《王的第五王妃》 正文 第一章 被逼替嫁 是夜,瑟瑟的秋风中,一轮残月挂于乌云密布的半空中。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屋子中传来,声声惊悚,渗人,如同从地狱下油锅的鬼魂传来一般! 听的人心里发一阵麻! 一十五六岁的女子,双手双脚皆被铁链烤住,衣衫褴褛的身上,满是鲜红的鞭痕。 两个奴婢抓住女子瘦如柴棒的手臂,在那几乎皮包骨头的十根手指的指缝中,已经插了有十余根细长的长针。 每根插入指缝中的长针深的都已经插入了指甲盖中。 只要轻轻一碰,便是噬入骨髓的痛,仿若肌肤硬生生的被徒手撕裂开般! 女子披头散发,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脸色早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满身满头的冷汗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身上的血水混合着汗水,从身上流淌下来,犹如下着血雨般,惨不可言! 面对这么可怖的场景,对面的七姨娘却依旧稳坐泰山,轻佻眉头:“卫鸢尾你到底是嫁还不是不嫁?你若是不嫁,我有一百种方法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一奴婢手中捏着的长针,对准了女子的食指,狠狠的插了进去。 “啊……”立即又一声凄惨的叫声,从女子的口中叫出,似是用尽女子最后的一丝力气般,被铁链锁住的身子一下失去了整个支撑力。 七姨娘站起身来,捏住女子瘦骨嶙峋的下巴:“你还真和你娘一样,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嫁入李将军府做续弦夫人,不比你在丞相府过着马狗不如的生活强?你不也看看你的身份,你是你娘和外面的男人结合生下的野种,丞相府里的丫鬟都能把你骑在身下,你嫁到李府去做续弦夫人,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 被七姨娘捏住的女子,眼神涣散,可是看着七姨娘的眼神却分明满是仇恨,许久女子才从被牙齿咬破的唇中吐出一句:“那怎么不让你女儿嫁过去?非要我替嫁?” 七姨娘一听心中更是一怒,将手中刚倒的茶水尽数泼到了女子的伤口处。 滚烫的开水浇到裂开的伤口处,让女子整个身体不由一阵痉挛,剧烈的痛楚让女子面部十分狰狞可怖。 “卫鸢尾,我已经对你没耐心了,既然你软硬不吃,那我只能用最下作的方法了!”七姨娘眸中满是厉色:“将这"mi yao"给她灌进去,到时候让李将军直接要了你的清白,就由不得你不嫁了。” 七姨娘说完,一个婢女就拿来药碗,捏着女子的嘴巴要将"mi yao"给女子灌进去,女子死命的挣扎着,愣是不张开嘴巴,那双涣散空灵的眸光中满早已染上一片血红。 奴婢们见掰不开便直接捏在女子被针插入指甲盖中的手指上。 撕裂锥心的剧痛,几乎让女子一下子昏厥过去,呼痛的唇刚张开,便立刻便灌入大量的"mi yao"。 立时便顺着咽喉进入胃部,几日未进食的女子只觉如烈火灼热般疼痛,痛的让她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狠狠的瞪大眼睛仇视的看着七姨娘那张洋洋得意的脸,随即七姨娘那张脸慢慢变得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卫鸢尾是被身体的疼痛,痛醒的! 一睁开眼,竟然发现自己被一个满是皱纹的老头压在身下,上下其手! “滚开……”卫鸢尾立时恶心袭来,却发现双手双脚竟然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而且十指像是被火油浇过般,疼痛异常! “本将军就是喜欢这样你野性的!”又老又丑的男人贱笑一声,一口大黄牙让人作呕,粗糙的大手磨得她肌肤发痛,用力一扯,卫鸢尾身上的衣服竟如薄纸般被撕碎,鲜红的肚兜一下露了出来。 将军?卫鸢尾在定睛一看才发现不对,眼前的人穿着长衫,留着一头灰白的长发,就连屋里的摆设皆是古色古香。 难道那场飞机事故,让她穿越了? 一瞬间,无数陌生的画面涌入卫鸢尾的脑中! 原来这具身体的亲娘本是丞相府高贵的嫡女,结果因为未婚生孕惨遭皇子退婚,丞相府大受蒙辱,丞相当即与亲娘断了父女关系,并将之赶出丞相府。 而亲娘生下她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丞相夫人实在不忍心她流落在外,活活饿死,最终求的丞相同意将她接回丞相府抚养,但是府中却没人将她当人看待,她虽然被接回丞相府居住,却是与马同吃同睡,十几年来都未出过马鹏! 姨娘,舅母,表哥表姐,甚至就连丫鬟奴才都将她当做蝼蚁,任他们蹂躏,欺辱。 丫鬟奴才经常将她从马鹏拖出来,骑在她身上玩乐,每次喂食时,更是故意撒的她一身马食,让马鹏中的几头马伸出臭烘烘的舌头在她全身舔舐。 平常丫鬟奴才挨了罚受了气,不免要到马鹏找她撒上一通,所以她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旧伤好了又添新伤。 那些姨娘,舅母,表哥表姐更是不用说,他们自然不会纡尊降贵跑到马鹏来折辱她,倒是逢年过节,都会在她脖子上拴着绳子,让她学狗爬,学马叫,表演马如何进食,用来让他们取乐玩耍。 不过这也是在丞相夫人去世后,趁着丞相去宫中赴宴时才敢这么做。 而就在前几天,五十岁的上尉将军上丞相府求亲,求的是丞相府的庶女七小姐,七小姐哭天喊地不愿嫁,七姨娘一下就将注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于是将她好好梳洗一通带到了五十岁的上尉将军面前。 她的娘亲本就是东楚国出了名的美女,而她经过一番梳洗打扮之后梳云掠月的容貌一下就将五十岁的上尉将军看的口水直流。 于是恶毒的七姨娘先好言相劝,最后严刑虐打,但是原主十分的有骨气,硬是没点头答应,最后七姨娘没办法就将她迷晕,之后将她手脚捆绑在床上,要李将军直接要了她的清白,到时候她就是不从也不行,而丞相也自然没办法会答应这门婚事! 正文 第二章 恶毒的七姨娘 而七姨娘不知道原主被虐打之后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根本承受不住"mi yao"的药量,一下便被"mi yao"灌死了,而现在这具身体是来自二十一世纪享誉国内外的著名外科整形医生! 奶奶的,没想到原主的身世这么凄惨,光是听着卫鸢尾就忍不住要破口大骂,更何况她现在与原主融为一体,那些事情便等于她亲生经历过一般。 此时的卫鸢尾恨不得拿起她的手术刀,将曾经欺辱,羞辱过她的人一刀刀捅死,尤其是七姨娘,她定要让七姨娘尝尝这钻骨锥心之痛! “小心肝,你放心,为夫一定会好好疼你的!”李将军略带醉意的语气,十分的贱邪! 正当李将军捧着卫鸢尾脸蛋要亲下去的时候。 “啊……”李将军捂着耳朵惨叫一声,鲜红的血液从手指缝中流出! 卫鸢尾眸光满是赤红:“你敢动我分毫,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哎呀,你这个小野种竟然敢咬本将军,还要本将军断子绝孙?”李将军顿时大怒,甩手就在卫鸢尾的脸上打了一巴掌,立时卫鸢尾的右脸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接着又要朝卫鸢尾的脸上亲去。 “砰”的一声巨响屋顶一下被重物砸出一个窟窿,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谁?”李将军的酒霎时醒了一半。 黑衣人身手敏捷的从地上爬起,抽出自己的软刀一下就刺到了李将军的心窝处,李将军毕竟喝醉酒加上年事已高,面对黑衣人的这一迅速的出击,一时反应不过来。 当场就被黑衣人刺死。 卫鸢尾本能的尖叫一声,黑衣人提着软刀准备朝卫鸢尾刺去时,一身着淡蓝色长衫,面戴银色面具的男子从天而降挡住了这一剑,两人一下陷入激战中。 不过几下,黑衣人便招架不住,一道凌厉的掌风自淡蓝色长衫男子手中发出,黑衣人闷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说,谁派你来的?”淡蓝色长衫男子捏住黑衣人的脖颈,语气中满是弑杀,周身散发出来的雄浑气势让人胆寒。 黑衣人咬碎藏在牙齿中的毒药,立时一股黑色的血从嘴边流出,淡蓝色长衫男子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一步,手中的人一下就没了呼吸。 淡蓝色长衫男子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厉色,眼眸轻轻扫过床上衣裳不整,双手双脚被绑的卫鸢尾,神情明显僵住,看着卫鸢尾的眼神一时间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情绪,像是认识卫鸢尾一般! 正当卫鸢尾不知该如何时。 淡蓝色长衫男子手中的刀一落,卫鸢尾的双手便恢复了自由,紧接着一件淡蓝色长衫的衣裳便盖在了卫鸢尾接近赤果的身上! “等等……”卫鸢尾叫住正欲离开的男子,目光落在男子肩头那道约有十厘米的伤口上。 那伤口显然是旧伤,因为激烈的打斗,包扎好的伤口已经渗出鲜血! “你的伤,我可以帮你治!”她可是外科整形医生,缝制伤口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停住脚步,看着床上的卫鸢尾,似是犹豫了一下。 随后走到卫鸢尾床前:“你要怎么治?” 卫鸢尾将宽大的长衫包裹在身,露出两条洁白却又布满不少疤痕的双手。 卫鸢尾跪坐在床上,找到剪刀将男子伤口处的衣物剪掉,将层层的纱布拆开,果然如她所料。 长约十厘米的伤口,深可见骨,两边的血肉往外翻,宽度大约有一厘米,这么严重的伤竟然仅仅只是撒了一些药便包扎起来,血肉根本就没办法愈合,时间长了伤口很容易受到感染。 卫鸢尾在屋中找了许久才找到一根绣花针,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进行了简单的消毒,随后卫鸢尾便从头上拔下几根头发丝,穿入绣花针中,开始缝合伤口! 这道伤口卫鸢尾整整缝合了半个时辰,卫鸢尾的额头早已布满了汗水,当卫鸢尾拿剪刀将头发丝间断时,卫鸢尾长舒了一口气。 眼睛不经意间落在男子小麦色肌肤上的一块烧伤的疤痕上。 这块烧伤的疤痕的面积似乎很大,从后颈一直延续到背后,卫鸢尾出于职业习惯不禁伸手扶上那块疤痕。 这么大面积的烧伤很像是爆炸品造成的,说着卫鸢尾竟有些忍不住将手伸到了衣服里,想要更加确定的诊断一下! 一直背对着卫鸢尾的男子一下转过脸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似是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立即收住了手:“伤口不要碰水,一个月后就可以拆线了,要忌辛辣刺激食物!” 卫鸢尾职业性的说出这些话。 抬起头时却发觉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依旧在看着她,那双黑色眸子似是有巨大的魔力般,似是能将人吸进去。 卫鸢尾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的竟想要将男子脸上的银色面具摘掉。 伸到半空的手一下被男子抓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卫鸢尾立刻反应过来! 男子看着卫鸢尾手背上深深浅浅的疤痕,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皱起:“你叫什么名字?” “卫鸢尾!” 卫鸢尾!好,他记住了! 天刚亮,七姨娘就跑到丞相府的偏苑,看看李将军是否将那个小野种给办了。 结果刚进房间,就被卫鸢尾一掌劈晕了过去。 这个老娘们既然敢给她下药阴她,那她就让她尝尝什么叫自食其果。 卫鸢尾动作迅速的将七姨娘的衣服扒光,扔到已死多时的李将军尸首上,并且精心伪造了案发现场。 不到一个时辰,七姨娘与李将军通奸时李将军被刺客所杀的消息便传尽丞相府的每个角落。 刚下了早朝回来的丞相听到这个消息,还没有完全消化掉,紧跟着一道圣旨便降了下来。 “什么?邪王昨日刚迎娶的第四任王妃被刺客杀了,皇上又下旨让丞相府的千金明日嫁入邪王府?”三姨娘满脸惊慌的惊叫道。 不消半刻时间府内凡是到了适婚年纪的小姐全都跑到了丞相面前哭诉一通。 正文 第三章 死都不嫁 丞相已是知命之年,膝下儿孙饶堂,女儿辈唯有七姨娘的七小姐符合适婚年龄,孙女辈中也有两名到了适婚年龄,可是这两位孙女可都是嫡出,只唯有将七小姐给嫁入邪王府了! 七小姐一听立刻哭天喊地的哭道:“爹,那我宁愿嫁给李将军,给他守寡!” 邪王云邪是皇上的第五子,本与丞相府长房嫡孙女卫官姝青梅竹马,谁知一场火药爆炸不仅毁了邪王的容貌还夺去了邪王的一只眼,醒来后的邪王心性更是大变,从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变成嗜血残忍,暴虐无度的残暴王爷。 当初与邪王青梅竹马的恋人卫官姝在邪王心性大变之后,丞相便立刻寻了机会将卫官姝嫁给了文昌侯。 皇上便重新给邪王赐了婚! 第一任王妃还未过门,便自缢而死。 第二任王妃新婚第二天便被吓成了失心疯,半个月后投井自杀。 第三任王妃新婚当夜婚房走水,被救出时人已被烧成一堆白骨。 而于昨日刚嫁入邪王府的第四任王府,则被刺客所杀。 人人都说邪王克妻,嫁入王府为妃的人都活不过一个月,所以人人畏惧,谈虎色变。 自然比起李将军来,七小姐更愿意给李将军守寡,现在七小姐都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早点儿答应李将军的求亲,过门给他做续弦夫人! “哼,你娘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让老夫的脸面往哪里搁?现在老夫看着你就碍眼,择日你就嫁到邪王府去!”卫丞相狠狠的拍下案几,面色十分的难看阴沉。 “爹,不是这样的,娘不会和李将军通奸的……”七小姐情急之下将她娘如何设计让李将军毁卫鸢尾清白的事情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你……你们,这对母女果真阴险狡诈,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丞相不听还好,一听更是怒上心头。 此时已经苏醒的七姨娘跑过来跪在丞相面前,痛哭道:“老爷,妾身是被那个小野种打晕陷害的啊,妾身怎么可能会和李将军有私情呢,妾身是今早才去偏院的啊,进去的时候就直接被那小野种给打晕了啊,说不定李将军和那个刺客都是那个小野种杀的啊!” “对啊,爹,府里的人能给我娘作证啊,那个小野种才那么大点儿年纪就如此阴险狡诈,爹啊,你应该把那个小野种嫁到邪王府,反正圣旨上只要是丞相府的小姐,那个小野种也算的上是丞相府的小姐啊!”七小姐非常佩服自己的机智。 那个小野种虽然是她大姐和外面的男人生的,但是也流着丞相府的血脉,也算的上是丞相府的一位小姐。 而且那个小野种的年纪比她长一岁,正适合出嫁! 话语瞬间就引到了卫鸢尾的身上! “对啊,对啊,老爷,七小姐是你的女儿啊,那个小野种可是你的耻辱啊,正好把那个小野种送到邪王府上,也好了却你多年的一桩心事啊!彻底将这个耻辱解决掉!”七姨娘是丞相近几年较为得宠的小妾,丞相的心思她是摸得一清二楚。 这些年来丞相可是恨透了那个小野种,但是碍于丞相的身份不能要了那小野种的性命,所以只好将那个小野种放在丞相府自生自灭! 丞相紧缩眉头,陷入沉思,把卫鸢尾嫁给邪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丞相却担心本来已经平息十几年的流言,会因为卫鸢尾嫁入邪王府而重新掀起。 相当年他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将事情平息下去,把卫鸢尾接回丞相府也是偷偷的,若是这个时候让大众知道他将卫鸢尾嫁给了邪王,不知道这流言又要流传成什么样! 而邪王知道这件事又会怎么想! 前几任王妃都是自杀或者他杀,如果卫鸢尾嫁过去,恐怕会成为第一个被邪王杀死的王妃吧! “爹,如果你非要把我嫁给邪王,那我现在就一头撞死!”七小姐作势要往柱子上撞,反正嫁入王府早死晚死都得死! 而七姨娘却是跪在地上抱着丞相的大腿,手上的力道恨不得要把丞相的裤子给拽掉! “好了,好了,让卫鸢尾明日嫁到王府!”丞相一甩袖子做出了决定。 卫鸢尾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凡是想到卫鸢尾丞相府就气的心口疼。 他辛辛苦苦将卫鸢尾的娘卫妙戈培养起来,论姿色,论才情,那在整个京都城都是拔尖的,也更是攀上了三皇子这门亲,那时候的三皇子可是太子的候选人啊! 一旦三皇子被立为太子,那卫妙戈可就是皇后啊,而他可是国丈啊! 结果卫妙戈竟然与外面的男子结合生下了卫鸢尾,被三皇子当众退婚,他们丞相府也是散失颜面,最后竟然还将自己的名字改成卫夕雾! 那段时间他都快被气的吐血身亡,不过三皇子最终没有被立为太子,他的心结倒也解了许多。 七姨娘和七小姐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重舒了一口气! 而随即丞相接下来说的话却又让两人欲哭无泪。 “李将军死在丞相府,丞相府肯定要给个交代,玲珑你就嫁过去给李将军守寡,至于你,哼……给我搬到柴房里去住!”丞相府指着七姨娘和七小姐说道。 不管七姨娘和李将军有没有私情,光是想想七姨娘当时不着寸缕的跟李将军的尸体睡在一起,他就一阵的恶心! “不好了,不好了,那个野种……卫鸢尾不见了!”奴才高呼着跑进来,看到丞相便又立刻改了口。 卫玲珑听到这个消息险些要晕过去…… 明日就要大婚了,卫鸢尾这个时候要是跑了,那明日入王府的人可就是她了! 卫鸢尾打晕七姨娘之后,便偷溜了出来,随即就在门口听到了丞相所说的一番话。 这对恶毒的母女,还有这险恶的丞相,竟然要将她嫁个暴虐成性的邪王! 她现在这具身体里住着的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想要掣肘她的婚事,简直做梦! 正文 第四章 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的命掌握在她自己手中,可不掌握在这些古人手里! 卫鸢尾本想痛痛快快的将丞相府搅得鸡飞狗跳,让那些曾经辱她,欺她的人都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是现在卫鸢尾要做的就是赶紧跑路! 这仇她自然要报,但是先要等她逃掉邪王的亲事再说! 于是卫鸢尾脚底生风便开始准备跑路! 无奈这具身体一直被关在马鹏中,也对王府的路况不了解,再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卫鸢尾只得放弃爬墙的打算,丈着身材的优势从狗洞爬了出去。 之前的卫鸢尾真的是在马鹏里待太久了,让刚穿越过来的卫鸢尾完全适应不了丞相府外面的世界。 虽然没有现代那么繁华,道路也没有现代那么宽敞,建筑也没有那么高。 但是这古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条巷子,错综复杂,而且建筑物都差不多,还没有门牌号,她完全找不到巷子的出口在哪儿,她走了一段路之后竟然又给绕了回来。 好不容易卫鸢尾从七拐八绕的巷子里走出来,看到热闹非凡的集市时,卫鸢尾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她要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反正只要躲到明天,她就可以逃掉邪王的这门亲事了。 结果没走几步,眼前就出现几个腰间挂着丞相府腰牌的家丁,卫鸢尾还没撒腿跑呢,就被一窝蜂跑上来的家丁给摁到了地上。 “救命啦,杀人啦,非礼啦,强抢民女啦……”卫鸢尾连忙拆开喉咙大喊,所有能用到的词汇都用了上来。 本以为街上这么多人,肯定有几个会伸出援手。 结果人家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一脸的无动于衷。 这古代怎么比现代还要人情冷漠啊! 卫鸢尾被家丁从地上拽起来,随即口里就被塞上布条,当卫鸢尾转身的时候,看到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的从自己面前驶过,风吹起帘子,一身穿紫色长袍,面戴银色面具的高贵男子端坐在马车中。 这怎么那么像她昨晚救的人啊! 卫鸢尾当即对着马车叫喊,可是嘴上被塞上布条,发出的声音全都变成了呜咽! 风止,被掀起的帘子缓缓落下。 马车越行越远! “玄离,刚刚发生了什么?”马车上的男子似是听到了什么声响! “好像是丞相府跑出了一名丫鬟,家丁将她抓回去了!”玄离见那几个家丁身上都挂着丞相府的腰牌,而那女子的容貌他没有看清,只看到一个大致的身形,十分的瘦小,应该是丞相府里的粗使丫鬟! 丞相府,男子口中喃喃的念出这三个字,似是很淡,但是却又带着一丝浓稠。 丞相府 “你这个野种,真是胆子大了,竟然学会跑了?”七小姐一见到被家丁押回来的卫鸢尾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 而卫鸢尾嘴巴依旧用布条塞着不能说话,但是看着七小姐的眼神格外的吓人。 七小姐见到一贯任人揉捏都不敢啃声的孬种竟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在想起自己的娘被这个野种害的不被爹喜欢,下半辈子就要住在柴房里,而自己还要嫁到李将军去守寡,就更加的生气。 跟往常一样,拔下头上的簪子就要往卫鸢尾的后脊背戳,完全忘记站在身后的丞相。 “卫玲珑!”丞相大喝一声。 七小姐这才不甘心的住了手,一双眸子死死的瞪着卫鸢尾,恨不得将卫鸢尾给吃下肚! “把她关到柴房去,好好看着,在轿子没有抬进邪王府的行宫前,绝对不能让她死了,更不能让她跑了!”丞相下着命令。 似乎连看都不愿意看卫鸢尾一眼! 卫鸢尾赤红着眼睛看着这一屋子里的人,而这一屋子里的各房姨娘,小姐,少爷都用一种耻笑,轻蔑甚至是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她。 卫鸢尾的眸光迅速的染上一抹血色。 之前他们欺辱她,凌辱她,将她当马骑,当狗牵,大冬天扒她衣服,往她身上撒尿的场景历历在目。 被家丁遏制住的双手,紧紧的握住,本故意折断的指甲,尖锐的插入肌肤,卫鸢尾却不觉得疼。 “看卫鸢尾似乎是有话说啊!”坐在右手位置上珠环翠绕的大舅母,笑吟吟的发话。 随即卫鸢尾嘴上的布条就被取下来。 “你们都给我等着!”刚取下卫鸢尾嘴中的布条,一声嘶吼便从卫鸢尾的胸腔中爆发出来。 而坐在位置上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全都无动于衷,依旧笑吟吟的,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这些人都给她等着,好好的等着! 现在她就是丞相府的卫鸢尾,身体原主人所受的苦难、折磨、欺辱,她都会双倍的从她们身上讨回来! 眼前的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 “你这个小野种很快就会变成野鬼孤魂了!”七小姐卫玲珑咬牙切齿的走上来,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卫鸢尾的脸上,震的手微麻。 而卫鸢尾一下被打的头晕目眩,被打的脸颊如火烧一般炽热,接着就是麻木。 “呸!”卫鸢尾立即朝卫玲珑吐了一口口水,若不是手脚被家丁控制住,她定当狠狠的扇回去,看着卫玲珑的眼神恨不得要将她撕裂般。 “你……”卫玲珑红了眼,刚要举起手在打下去。 卫鸢尾却已经被家丁给拖了下去,关入了柴房。 一整夜卫鸢尾的柴房都守卫森严,侍卫家丁恨不得将眼珠子扣下来按在卫鸢尾的身上,生怕卫鸢尾自杀或者逃跑。 一直挨到喜娘上门给卫鸢尾化好新娘妆穿上喜服送上花轿,丞相府的人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而皇上似乎也怕丞相府千金会在喜轿内自杀,特意让一个喜娘与卫鸢尾同坐一个花轿中。 卫鸢尾被喜娘背入喜堂,看着地上铺着的红地毯,就觉得可笑。 迎娶昨天第四人王妃的装饰还没有收拾,就又迎娶了第五任王妃! 而昨天刚刚喝完第四任王妃的喜酒,今天就要喝第五任王妃的喜酒了! 正文 第五章 拜堂 最让卫鸢尾觉得可笑的是,邪王两天拜两次堂,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而前来参加两次婚礼的宾客又是怎么想的! 反正卫鸢尾全程都是被喜娘牵引着走。 直到礼毕送入洞房的时候,卫鸢尾才总算脱离众人的看守,也才有时间喘一口气。 从昨晚到现在卫鸢尾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喜婆刚出去,卫鸢尾就将头上的盖头掀下来,看到桌上放着的瓜果抓起来就吃。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放在桌上的瓜果就变成了瓜皮果核! 卫鸢尾吃饱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怎么逃出去了。 卫鸢尾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好几名训练有素的侍卫守在门口,比看守死刑犯还严密。 在走到窗户那,也是有人看守! 显然,卫鸢尾想要从这间房间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卫鸢尾看着屋顶,打算爬上房梁从屋顶出去,结果爬上桌子,身高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眼看着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过去,天色也越来越黑,外面的喧嚣声也越来越小。 这马上就要到洞房的时间了! 她可不能死在这里啊! 虽然卫鸢尾对于邪王的印象全都是听来的,但是那些传闻光是听着就很可怕! 毁容还瞎眼,脾气还十分残暴,显然婚后家暴是免不了的了,不然前三任王妃为什么都要自杀,肯定是被打的受不了了。 这邪王除了有家庭暴力之外还会不会是……变态啊? 卫鸢尾越想越担心,急得在房间中团团转。 邪王是武将,对他动刀子死的可能是她,而且她也没刀子,身上唯一比较锋利的东西就是头上的簪子了。 示弱向他求饶?看邪王这样残暴的人,这招对他没用。 投毒?卫鸢尾想到这个词,混沌的大脑忽而一下清醒过来。 随后又很快的否决掉,人家是武将,经历沙场无数,想要投毒害他的人肯定不少,估计他都对毒药免疫了。 “这个……是?”正在卫鸢尾一筹莫展的时候,卫鸢尾竟然发现了两样好东西,这两样东西虽然没有毒,但是同时服用可是会拉肚子的。 对对对,她要是不想洞房,吃上这个,肯定总要往厕所跑。 不是有一篇科普文教导女孩子如何防身的吗?其中就有一个说女孩子要是遇上性侵,有尿撒尿,有屎拉屎。 正常人都是忍受不了的。 她就不信她闹肚子,邪王还能将她按在床上强行洞房! 卫鸢尾抓起桌上的两样东西就往嘴里塞,这两样东西要吃到一定的剂量才行。 一袭火红色喜袍的云邪走进来,便看到桌上一片狼藉,瓜果皮屑堆了一桌。 而罪魁祸首则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云邪勾起唇角,他的王妃接二连三的死亡,他克妻,凶残之名早已人尽皆知! 半月前他带领军队奉命回京都复命,皇上就又给他赐下了第四任王妃。 这些王妃中的身世从刚开始的三品官员的嫡女到七品官员的庶女,身份家世一个比一个低。 到了第五任王妃,丞相府竟然直接给他送来了一个私生子。 而这私生子的待遇,他早已调查清楚,过的日子还不如一条狗,从被接入丞相府居住的那一日开始就一直被关在马鹏中,与畜生同吃同睡! 在看着这桌上满目的狼藉,怕这是她吃过最好吃也是最饱的一餐了吧? 不然这么多的水果,坚果,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吃的只剩下一堆皮和核? “咯”卫鸢尾因为吃的太撑,一下打出了一个饱嗝! 云邪唇角的笑意加深,快速走到床前,卫鸢尾又接连打了两三个饱嗝,也不知是撑的还是因为紧张。 云邪伸出修长的手准备去揭喜帕。 卫鸢尾身体直觉的往后倒了一些,透过喜帕发现这邪王的手真是十分的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莹润如玉! “哗啦”卫鸢尾的眼前骤然大亮,原来邪王已经将她头上的喜帕揭下来了。 卫鸢尾抬头,一下愣住。 眼前的人一头长发如浓墨,浓稠顺滑,被一根玉带束在脑后,几缕飘散下来的长发随意的搭在肩头。 橘黄色的烛光打在质地上好的银色面具上,仿若镀上了一层橘黄色的光。 一袭长及曳地的火红喜袍将比模特还要完美的身材衬托得玲离尽致! “是你?”两人同时出声。 卫鸢尾的语气中带着疑问! 而云邪的语气中分明带着一丝意外! “你就是邪王?”卫鸢尾万万想不到昨晚脱下衣服盖在她身上,并且帮她松绑的人会是眼前的这个人。 卫鸢尾瞬间也明白过来昨晚丞相府为何会出现刺客! 原来当时邪王是在追杀刺杀王妃的刺客,难怪气势那般雄浑霸冷! 而且丞相府与邪王的行宫就隔着两条街! “没想到成为本王第五位王妃的人会是你?”云邪的声音很淡,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与外界传闻的嗜杀残忍却完全似乎两个样! 当然云邪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慑气势却是不容人小觑! 云邪在刚接到圣旨时便让人去调查了第五任王妃的来历,觉得她的身世十分的怜人,却没有想到那个身世怜人的人竟然是卫鸢尾! 他本以为卫鸢尾只是丞相府的丫鬟,本想找个机会上丞相府寻到这名丫鬟,替她赎身,帮她脱去奴籍,若是她愿意他便也可以让她留在他身边,若是不愿意,他自当会买下一处房屋和一些田地! 这不仅仅是想报答她,而是因为她的眼睛太像他的一个故人,那么的澄澈,那么的清亮! 仿佛那个故人就站在他面前一般! “我也没想到会是你。”卫鸢尾的眼光在云邪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 即便她听到的不相符,但是人人对他谈虎色变,自然有一定的道理。 而且他就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然而这人的身上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和温润。 本是两种矛盾的气质却完美的结合在一个人身上,让卫鸢尾第一眼觉得这人绝非是一般人! 正文 第六章 原来是你 “既然是你,那你能放我走吗?”卫鸢尾看着云邪,语气中略带着恳求。 她希望他能看在她替她疗伤的份上放了她! 云邪漆黑的眸光落在卫鸢尾被打的红肿的右脸上,让卫鸢尾无端升起一股紧张感。 “你这是在求本王?”云邪漆黑的眸光中深谙的如同浓稠的墨,看不见底,淡淡的声音透露着一丝冷意:“一般求本王的人,都是跪着的!” 跪?卫鸢尾作为现代人,还真的是跪不下来。 “王爷,你就看在先前我替你疗伤的份上……”卫鸢尾咬了咬牙! “王妃,你最好弄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讲条件?”云邪一双漆黑的眸落在卫鸢尾的身上。 瞬间卫鸢尾感觉周身都被冷意环绕。 “如果这么说,本王之前还救过你一命,如此算来,你还欠本王一条命,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不是吗?”云邪面具下的唇角微勾,一股凌盛的气息自周身散发出来。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十分的压抑,让卫鸢尾有些喘不过气来。 对,如果不是他救过她,还替她松了绑,她才不会好心的帮他缝合伤口! “可是……我怕死!”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愤恨不已。 这个邪王真是多变,刚开始她还觉得他挺好说话的,结果话缝一转语气竟然变得如此犀利。 “怕死你还敢跟本王提条件?”云邪唇角勾勒的弧度越发深邃,眸光自始至终没从卫鸢尾的脸上移开:“把脸抬起来!” 卫鸢尾的头不是低垂的,反而微微扬起,但是卫鸢尾的身高只到云邪的胸口,所以云邪看不清卫鸢尾的全脸。 见卫鸢尾没有反应,云邪伸出修长的手,轻捏住卫鸢尾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卫鸢尾红肿的右脸一下就落入了云邪的脸。 “谁打的?”一边说着,云邪微微有些冰凉的手指便轻划过卫鸢尾的右脸颊,如行云流水般,动作十分的轻柔。 卫鸢尾不说话。 “本王让你说话!” “告诉你,你还能帮我打回来吗?”卫鸢尾清丽的眸光中染上不耐,一张精致的面容被云邪轻轻的捏在手中,如同易碎的陶瓷般,在橘黄色烛光的掩映下,精美的不像话。 “你既然是本王的人了,本王自然会替你讨回公道!”云邪薄削的唇一张一口,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却不失霸道。 “新郎新娘该喝合卺酒了!”喜婆在门外一直听着,见两个人没有动静,便不怕死的走进来。 云邪接过喜婆递过来的喜酒,而卫鸢尾在云邪略带着威胁的目光中接下来了。 两人双手交换,卫鸢尾刚准备喝下喜酒,脑子里却立刻响起警铃,古代人成亲可是会在就酒里下药的。 于是卫鸢尾便将酒含在嘴里,没咽下去。 “新郎新娘喝完合卺酒就洞房吧!”喜婆笑嘻嘻的走到窗前拿出一块儿纯白色的方巾铺在绣有鸳鸯的床铺上,又说了一些早生贵子的吉祥话就退了出去。 “咽下去!”云邪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头顶传来。 卫鸢尾抿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云邪。 云邪捏住卫鸢尾的下巴,戴着银色面具的面容一下靠近卫鸢尾,卫鸢尾以为云邪想要亲她,吓得她立刻将嘴中的酒给咽了下去。 卫鸢尾砸了砸嘴巴,这酒挺甜的,不似白酒那么辣,貌似还挺好喝。 也不知道有没有下药,要是下药那就完蛋了! 正想着卫鸢尾感觉腰上一紧,云邪的大手便环在了卫鸢尾的腰上。 “王妃,我们该洞房了!”云邪悠长又带着戏谑的声音在卫鸢尾的耳边传来。 卫鸢尾浑身一愣,感觉身体的每个毛孔都竖起来了,咽了咽口水:“我……我突然觉得想上厕所!” 说着卫鸢尾就掀起裙子朝门外走去,放在卫鸢尾腰上的大手忽而用力,一下就将卫鸢尾给抱到了床上。 “王爷……王爷,你身上有伤,不宜……不宜做剧烈运动!”卫鸢尾紧张的话都说不全了。 “无妨!”云邪压上卫鸢尾的身,一手撑在卫鸢尾脑袋旁,一手便开始解卫鸢尾衣服的腰带。 “王爷,王爷……我……我真的要上茅房!”卫鸢尾立刻制止住云邪的动作,却反倒被云邪反扣住双手。 “别再本王面前耍这些小聪明!”云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扯,卫鸢尾腰上的腰带就被解开。 一身火红的喜服如红玫瑰般妖娆的盛开在同样红艳的床上,美丽而又艳绚丽! “你让我去一下,去去就来!”卫鸢尾的双手被云邪反扣住,动弹不得,眼睛紧紧的盯着云邪的手。 “你知道第四任王妃是怎么死的吗?她也跟本王说她要去茅房,之后她的尸体就被人抬了回来!”云邪的声音低吟冷冽。 让卫鸢尾听得不寒而栗,原来这一招不止她一个人用过啊! 云邪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扑在卫鸢尾的脸上,痒痒的,薄削的唇似蜻蜓点水般点过卫鸢尾脸上的肌肤。 每寸被点过的肌肤如同火烧云一般,灼热的发着烫。 卫鸢尾想要尽量避开云邪的唇,可是她越躲,云邪就逼得越紧。 正在云邪继续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一阵绞痛袭来,疼的卫鸢尾顾不上阻挡云邪的动作,转而放在了肚子上,眉头紧皱着,那种痛就如胃痉挛一般,让卫鸢尾痛的没有时间思考其他的东西。 云邪停下手中的动作,漆黑的眸中满是挥之不尽的炽热和情欲:“怎么了?” “痛……好痛……”卫鸢尾痛的整张小脸皱起,难受的在床上翻滚,连话都说不清楚,丝丝的冷汗从额头,身上渗透出来。 卫鸢尾后悔了,不该吃那么多的,现在肚子疼的她想死。 云邪立即翻身下床穿上衣裳,对着门外喊道:“玄离,去请大夫!” 等太医来时,卫鸢尾在床上已经痛的死去活来,面色惨白,不住的"shen yin"。 不是说会让她拉肚子的吗?为什么肚子会这么痛啊?而且她一点儿拉肚子的迹象都没有啊! 太医隔着帘子给卫鸢尾把了脉,眼光不由的在房间扫视了一眼,随即轻叹一声,战战兢兢的回禀道:“王爷,王妃的身子骨太弱,一时消化不了吃下的食物,食物堆积在肠道里,而且王妃还吃了大量的性凉不易消化的食物,这才导致腹部剧痛,老臣开服药喝下,疼痛便会减轻,只是……” 正文 第七章 催情酒 “只是什么?”云邪修长健硕的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裳,胸前的领口微开,漆黑的眸光中几丝情欲与炽热还未完全消退! “只是,今明两天都不能洞房!”太医不敢看云邪的眼。 太医一进来就感觉到房间中的暧昧,旖旎气息,自然他说这番话出来,着实是不太合适宜! “为何?”云邪冷然问道。 “因为老臣开的药有泻药的成分,王妃吃完定然会要去茅房,这一整夜估计都不得休息,到了第二日身体肯定受不住,需要好好休息!”太医实在不敢说了。 要是王爷喜欢折腾,他也没办法! 云邪看了一眼在床上疼的翻来覆去的卫鸢尾,转过身沉声道:“玄离跟太医去抓药!” 太医听到这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当即拎着自己的小药箱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云邪在床旁坐下,紧裹着棉被着的卫鸢尾疼的冷汗直冒,而在棉被下,卫鸢尾可是未着寸缕,云邪按压了下太阳穴,平稳下呼吸,今日他就暂且放过她! 随后起身执起水中的毛巾,替卫鸢尾擦拭脸上的汗水。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关于丞相府将当初卫夕雾与外面男人结合生下的野种嫁入邪王府的消息,便传遍了京都的每一个角落。 本沉寂十几年的流言蜚语,再一次在街道巷口传开! 金銮殿上,皇上更是怒不可遏,他下旨让丞相府的千金出嫁,结果卫丞相这个老狐狸,竟然让一个野种替嫁。 可是皇上却也没有办法,毕竟卫鸢尾身上流的是丞相府的血脉,又是嫡女所生,也算得上是丞相府的千金。 这让皇上无从借口处置卫丞相。 “皇上,卫鸢尾虽说是夕雾不守妇道产下的子,身份确实不光明,可毕竟是老臣的外孙女,这十几年来都是以嫡女的身份相待,没有苛刻半分,旁人有的,卫鸢尾也有,旁人没有的,卫鸢尾也都有,老臣对卫鸢尾也是格外的上心,请了先生教导卫鸢尾琴棋书画,在教养方面比起其他千金没有任何差别!”卫丞相面对皇上的盛怒,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这些,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皇上一听更是找不到理由,反倒将眼神落到殿上的一袭紫色云纹袖蟒袍的云邪身上。 云邪所说毁了容,瞎了一只眼,嗜血残忍的脾气人人生畏。 但是却在整个朝廷中都是举足轻重的,更是受皇上的重视,要知道整个东楚国的一般江山都是靠邪王撑起,若不是邪王在敌军大举入侵东楚国时,云邪带领将士,奋力抵抗,且在几年间让日渐衰老的东楚国逐渐强大起来,恐怕东楚国早已亡国! 所以邪王是其他皇子中最早封为亲王,切赐予封地的人! 只要云邪对这桩婚事满意,他自然不会再说一句,若是不满意,那他就在下旨赐婚。 而一身紫色云纹袖蟒袍的云邪只静静的站在殿旁,没说一句话。 沉默,便代表对这桩婚事不反对! 皇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也这么过去了。 接着殿上自然而然的便讨论到已死的李将军身上! 李将军死在丞相的府邸上,这件事自然要丞相府给出一个交代。 却见一直不语的云邪站出身说道:“当晚儿臣去追刺杀第四任王妃的刺客,刺客逃入丞相府中,当时李将军正与床上的一名女子翻云覆雨,因醉酒,加上年事已高,一下就被刺客所杀,儿臣赶到时,李将军已经躺倒在地,儿臣便动手杀了刺客,也算是替李将军报仇了!” 云邪一番话说出来,如涛石巨浪般,让大殿上一片议论。 李将军在丞相府与女子在床上欢爱,这是一件多侮辱门风的事情,若说是丞相府的丫鬟,李将军完全可以带回自己的将军府,为何偏偏要在丞相府。 一下关于床上女子是谁的言论,被朝中大臣激烈的讨论着。 卫丞相即便脸皮再厚,也终归是挂不住这张老脸,连忙上前解释:“皇上,臣的小女已与李将军定了婚事,邪王当日在床上看到的女子便是老臣的七女儿卫玲珑,李将军被杀,臣的小女十分痛心,坚持要完婚嫁与将军府为李将军守寡!” 卫丞相这么一说,立时殿内的议论声便小了一些。 虽说女子未婚便与夫家颠龙倒凤,着实有损体统,不过卫家小姐如此痴情,甘愿入将军府守寡,也算是痴心一片。 然在场的人都清楚,什么痴心一片,身子都已经被李将军玷污了,除了守寡便只能老死在丞相府了。 卫丞相步步为营,怎会留一粒无用的棋子在身边? 云邪转过头漆黑的眸光看向脸色无常的卫丞相,不愧是一朝丞相,竟敢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且面色如此淡定从容! 下了朝,卫丞相谢邀了其他同僚的邀请去广陵楼一聚,他要赶快回府,将外面的风言风语给压制住。 更是要好好的回去发一通火,让府里的主子丫鬟都安分一点儿,竟给他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 “丞相大人……”一袭淡紫色云纹袖蟒袍的云邪突然出现在丞相门前。 卫丞相立刻弓腰:“臣参见邪王。” “丞相大人的胸襟如此宽广,竟将人人唾弃的外孙女一直尽心尽力的养在身边,真是让本王佩服!”云邪微挑起漆黑的眸,冗长的语气自嘴中缓缓吐出,自是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朝丞相袭来。 丞相低下眸子,知道邪王话里有话,然嘴上只能说:“王爷言重了,王妃身上毕竟流着丞相府的血脉,老臣自然不能不管不顾!” “不知道丞相说的那一句,旁人有的,王妃也有,旁人没有的,王妃也都有,这句话是何意?是不是王妃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在丞相府其他千金身上也有,还是只王妃一人身上有?”云邪淡漠的语气中分明多了几分凌厉,漆黑的黑眸早已染上寒意。 那长年征战沙场的凌人气盛,让卫丞相一时哑了嘴巴。 卫丞相脸色迅速一变,脸色十分的难看。 卫鸢尾被姨娘,舅母,小姐,丫鬟欺辱,他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让卫鸢尾浑身上下都是伤。 正文 第八章 老狐狸 “这个……”卫丞相一下不知道找何借口,而且云邪身上那股强势的气势,便已然让他心生胆怯。 邪王昨晚已经和卫鸢尾洞了房,卫鸢尾的身体邪王是再清楚不过。 他现在说什么,在邪王眼中都是借口,反倒会召来邪王的不快,再加上当年他将卫官姝嫁于文昌侯的事情,怕是早已惹怒了邪王。 “这也是臣的疏忽,臣心里一直都示王妃为老臣的外孙女,自是没想到府里的其他人竟会背着老臣欺辱王妃,王妃从小便乖巧懂事,不善言辞,也从未跟老臣提起被欺辱的事情,这件事待老臣回去定会严查!”卫丞相浑浊的眸光中闪烁出一抹精明,很好的将责任推到了府里的妇孺身上。 云邪面具下的唇角冷冽的勾起,被关在马鹏里的卫鸢尾如何向他提起,卫鸢尾被府里的人欺辱这么多年,丞相是当真不知道吗? 这只老狐狸,当初他被大火毁容,瞎了眼,就立刻将卫官姝许配给其他人,生怕将他引以为傲的孙女嫁给了一个废人,从而浪费掉他精心培养的一颗棋子。 “本王在问丞相说的那一句,旁人有的,王妃也有,旁人没有的,王妃也都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云邪沉声道,言语中有了危险的味道,似乎对卫丞相之前说的话丝毫不感兴趣,也更是确定了要给卫丞相一些威压。 卫丞相感觉后脊一阵发凉:“这些自然是对老臣对王妃的宠爱!” “宠爱?相府出嫁千金,嫁妆都是以辆来计,为何到了本王的王妃身上,就只有区区的两箱?这就是丞相对王妃的宠爱吗?”云邪刚才还淡漠的语气一下变得邪佞起来,轻挥了下衣袖,那种凌人的气盛,让卫丞相一下慌了起来。 “王爷,这……这圣旨下的太过突然,老臣实在没时间准备啊!”卫丞相十分的惶恐,卫鸢尾不受重视还算是小事,可是这卫鸢尾嫁的可是邪王,嫁妆只有两箱,这不摆明着是对邪王的轻视吗? “等老臣准备妥当之后丁当补齐送到邪王府!”卫丞相也只能认了,他一向自诩看人精准,本以为邪王经历那一场火药爆炸,不死也是废人一个,可谁知原本只博学多才的邪王醒来之后却变得文韬武略无一不通,更是智勇双全,用兵如神。 可谓是上得了朝堂,冲得了战场,一时间成为东楚国最年轻也是最早的王! 老实说他后悔了,虽然现在邪王心性大变,没人敢嫁,但是他敢保证以邪王对卫官姝的青睐,邪王绝对不会伤卫官姝半分。 云邪挑起眉头,似乎很满意卫丞相的态度:“不知丞相是打算给多少嫁妆,以示对本王王妃的宠爱呢?” 这句话分明是在逼他! 卫丞相咬了咬牙,伸出八根手指…… 云邪却轻摇了摇头:“不是说旁人没有的,王妃都有的吗?” 卫丞相艰难的伸出十根手指…… “本王也没有为难丞相的意思,只是丞相的话皇上也听到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丞相府置办的陪嫁只有区区的两箱,怕是会让皇上误认为这是丞相对本王的轻视啊,本王要求不高,只要王妃出嫁与当年丞相府嫡孙女出嫁时一样的排场便好!”云邪口气淡淡的,说的极为轻松,只是那双深眸却漆黑的让人看不到底。 卫丞相听到这句话,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在地上,当年卫官姝嫁于文昌侯,那排场和嫁妆可是冠盖京华啊,光是陪嫁丫鬟就有二十个,更别谈嫁妆,可是十里红妆啊,不知道让多少人艳羡。 光是让工匠打造都花费了半年的时间! 卫丞相知道这是邪王故意的,自是报复当年他将卫官姝嫁于文昌侯的事情,而那些嫁妆本来是为邪王和卫官姝成亲所准备的。 “王爷,当年置办嫁妆可是花费了半年的时间……”卫丞相小心的说着,同时也是十分的肉疼。 卫官姝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又攀上了那么好的亲事,对他日后的官运十分有利,但是卫鸢尾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是在马鹏里长大的野种,竟然也配拥有十里红妆那样的排场? “本王又不急,半年后,丞相府命人送到本王的封岜便是!”云邪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傲然离去。 那欣长如玉的背影,处处透露着雄浑的王者之霸气,让卫丞相感觉到无形的威慑之力,遏制住卫丞相的脖颈,让他透不过气来。 就连两眼都有些昏花,身形更是不稳,若不是强撑着,卫丞相极有可能从这万阶台上摔下去! 那可是十里红妆,十里红妆啊,那光是首饰就有上百款,更何况衣物布匹,家具摆设,古董字画以及药材,田产和铺子。 而这十里红妆竟然让他给一个从马鹏里长大的野种!! 卫丞相越想越觉得胸腔里郁积着一口浑浊的气,直往脑门里窜,最后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 邪王府 拉了一宿肚子的卫鸢尾,好不容易在天亮时才沉沉的睡过去。 谁知外面一口野种,野种的不堪言语传入卫鸢尾的耳中,本沉睡中的卫鸢尾一下睁开眼睛。 “想不到那个野种竟然还活着,丞相府竟然还给好好的养着……” “什么好好的养着,我邻居的女儿在王府里做事,那野种可是与马同吃同住,身上臭烘烘的,丫鬟奴才随意欺压,若不是皇上下旨让丞相府千金嫁入邪王府,恐怕那野种还日日夜夜的与马为伴呢!” “哎呦,邪王要是知道丞相府送来的千金是个野种,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这都什么时候了,王府怎么还没把那野种的尸首抬出来?”一个人对着邪王府翘首期望。 “那野种八成早死了,说不定邪王觉得晦气,直接给丢到乱葬岗去了,连棺材都不准备……”又是一个轻渺不屑的声音。 “其实那野种严格说起来可是当年与邪王青梅竹马恋人的表妹啊!” 正文 第九章 冠盖京华 “呸呸呸,你怎么拿那野种跟温婉贤淑德才兼备的卫大小姐作比较,那野种就是给卫大小姐提鞋都不配,还表妹表姐呢?” 一声接着一声难听的话语传入卫鸢尾的耳中,卫鸢尾早已气愤的握紧了拳头! 即便卫鸢尾现在如何需要休息,也实在忍不了了这些污言秽语。 翻身起床,在房间中找了一圈,便发现一把做工不错的弹弓而在墙角还堆着一袋大小合适的小石头,像是与弹弓标配出厂一般。 卫鸢尾塞了一把放入口袋,来到墙角,外面的污言秽语听得更清了。 卫鸢尾扶着墙,强撑着身体,看着手中的弹弓,冷笑一声! 让你们这些长舌妇,尝尝她的厉害! 她小时候可是练过射击的! 弹弓运用的更是出神入化! 云邪从马车中走下来,便听到集市旁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声。 云邪停驻片刻便进了王府。 进入房内,本该躺在床上的卫鸢尾却不见了踪影! “玄离!”云邪冷然出声。 立时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云邪的身后。 “王妃呢?”语气中隐隐的带着丝狠厉。 玄离抬起头,忽明忽暗的眸光微微一动。 王府的高墙上,一红衣飘飘的女子站在梯子上,袖口高挽,一手拿弓,一手拉弦,半眯着眼睛,拉着弹弓的手一松,墙外便传来一声惨叫声。 整个过程和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潇洒,精准,像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射手! 云邪站在梯子下方,高抬着眸看着梯子上的女子,眸光中透露出几分欣赏,随即眸光一紧,脚尖微点,一下跃之空中,将梯子上摇摇欲坠的卫鸢尾抱入了怀中,随后来到了地面。 “你的身子好了是吗?”云邪语气低沉。 看到卫鸢尾脸色时,眉头更是一皱,横抱着卫鸢尾便大跨步的回到房中。 被放上床的卫鸢尾挣扎着还想下床,苍白的脸上满是不甘和愤恨! 云邪将卫鸢尾按回床上:“你就这么想让本王在娶第六任王妃?” 卫鸢尾已然没有力气说话,光是爬上梯子便已经让她耗费了不少力气。 卫鸢尾不说话,本该清丽的眸光中溢满了愤怒和仇恨。 云邪接触到卫鸢尾的眸光时,一下竟被刺得有些疼痛。 “出了什么事?本王帮你做主!”云邪的语气柔和了一些,一个女子能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想必心里定是恨极了。 卫鸢尾依旧不说话,只用眸光直直的盯着云邪,随后又将脸埋在被子中。 云邪看向玄离,玄离立刻将前因后果禀报了云邪。 云邪漆黑的眸光中立时闪过一抹阴狠:“这两个字若再从谁的嘴中说出来,便割了他的舌头!” “是!”玄离立刻领命退了出去。 当年他被火药烧伤,多少人在他卧床不起时,称他为废人,今天的一幕,多与他当年的相像啊! 可惜他没有成为废人,也让那些想让他成为废人的人失望了! 现在他是人人畏惧的王,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一个废字! 埋在被子里的卫鸢尾稍稍探出一角,怎么突然觉得这个邪王不是那么讨厌了,对他的排斥也少了一分呢? 云邪掀起裙摆坐在卫鸢尾身旁,修长如玉的手轻放在卫鸢尾的肩上:“日后有什么事与本王说,本王会替你做主,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身体,本王还想早日与你洞房呢!” 前半句说的卫鸢尾有些感动,对邪王的好感度也上升了一些,而后半句,则让卫鸢尾迅速的将对云邪的好感降到了最低点。 八辈子没碰过女人吗?就知道洞房! 卫鸢尾继续不理云邪。 云邪倒也不介意,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卫鸢尾。 一名侍女端着黝黑的汤药走进来,福了福身:“王爷,王妃的药熬好了!” 云邪有些奇怪的看着这名侍女,因为他的可怕之名早已人尽皆知,所以府内没有一名侍女,而这名侍女又是哪里来的? “奴婢是宫里嬷嬷派来伺候王妃的!”侍女赶紧解释道。 云邪点了点头,轻轻的将卫鸢尾的被子掀开:“起来喝完药在休息!” 卫鸢尾似是不愿,云邪的声音一下沉道:“需要本王亲自喂你?” 卫鸢尾睁开了眼睛,从床上起来,云邪一把将卫鸢尾塞到自己的怀中,手臂环着卫鸢尾的肩膀。 侍女端着药走过来,眸光在云邪和卫鸢尾的脸上扫视了一下,在接触云邪的眸光时,立即有些紧张的收回自己的眸光。 当侍女舀了一勺药汁快要喂入卫鸢尾嘴中时。 云邪冷然的声音突然传来:“你先喝!” “王爷?”侍女捧着汤药的手有些抖。 而卫鸢尾也有些不解的看着云邪。 “本王让你先喝!”云邪的语气已然透露出一丝狠厉。 侍女不敢多言,颤抖着将汤匙放入嘴中,可是却迟迟不愿张嘴。 云邪一下遏制住侍女的嘴巴,将碗中的汤药尽数灌到了侍女的嘴中。 侍女在地上挣扎片刻,便没了声息。 云邪眸中一片阴蛰,到底什么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下毒! “殇离,将这侍女送到王府来的嬷嬷抓过来,势要从她嘴中问出话来!”云邪话落,便听屋顶传来一阵声响。 卫鸢尾看着地上的侍女,眸光中满是可怕。 谁下的毒,为什么要害她? 云邪转过身看着卫鸢尾淡声道:“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还要替本王拆线呢!” 卫鸢尾眉头拧的更深,难道他留着她,只是为了让她帮她拆肩膀的线吗? 卫鸢尾忽而想起,云邪所有王妃中,只有一任王妃活过了半月,其他的要么在成亲前自杀而死,要么便在大婚之夜被刺杀。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一场阴谋? 丞相府的人不会害她,要害早就害了,而她一直被关在丞相府,根本没有机会接触丞相府以外的人! 那到底是谁要害她? 夜色匆匆袭来,书房内,一袭黑衣的殇离站在云邪身后:“王爷,属下来晚了一步,嬷嬷已经被人杀死,而那位侍女并非出自宫中!” 正文 第十章 谁要害她? “呵,对方倒真是殚精竭虑,杀不了本王,便对本王一任又一任的王妃动手,是想让本王绝子绝孙吗?”云邪眸中满是狠厉,浓稠的如墨般,怎么化也化不开。 第一任王妃如果死于自杀,他或许不会多疑,但是接二连三的,凡是嫁与他的王妃都会自杀,最后直接变成了他杀。 他要是在不怀疑这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他早就死在对方的手里了! 这几年刺杀他,对他下毒的人不少,可是却没有一次成功过! 隐在黑暗中的殇离沉默片刻,说道:“王爷,此人很有可能跟当年的火药爆炸有关!” 云邪垂下身侧的手一下紧紧的握起,瞬间青筋隐现,漆黑的眸光立刻染成了赤红色! 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如同皎洁的圆盘般,殿内一身玉色春绸绣纹蟒袍的男子立在其中,周围蜡烛尽数熄灭,只余一袭月光从窗口铺撒而入。 “简直就是废物,竟然当着邪王的面将毒药送过去!”身着玉色春绸绣纹蟒袍的男子勃然大怒,大手一挥,便将面前的烛台掀翻在地。 跪在地上的两名黑衣人,静默不敢出声。 “若你们不在京都将邪王的第五任王妃杀掉,你们就提头来见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第五任王妃必须死!”男子声音极为的狠厉,且决绝。 云邪,谁让你那么优秀,谁让你那么受皇上的重视,你一日不死,我就一日难眠! 我杀不了你,便杀你的王妃,只要你娶一任,我就杀一任,我要让你断子绝孙,后继无人,反正皇上正值壮年,在位期间尚有时日。 而你,即便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又如何? 东楚国是接受不了一位毁了容且瞎了眼的皇上! 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赐婚给你,无非就是希望你尽早诞下子嗣,好将太子之位传给你的子嗣? 可是云邪,我不会让你娶到王妃,更不会让人诞下你的子嗣! 云邪,你在明,我在暗,咱们来日方长! 成亲第三日便是回门日! 一大早,丞相便带领着丞相府上上下下三百余口站在大门口等候! 此时虽已入了秋,但是天气却依然带着几分炎热。 知了在树上烦躁的叫个不停。 众人等候半个时辰,邪王府的马车才缓缓的停在丞相府的门口。 明明半个时辰就听家丁禀报,邪王府的马车已经出发了,可他们愣是在大太阳底下晒了半个时辰,才见邪王府的马车驶到丞相府的门口。 要知道邪王府与丞相府不过只相隔着两条街而已,就是用爬的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啊! 丞相府立即带着两个儿子迎上去。 一袭胭紫色云纹绣蟒袍的邪王从马车中缓缓的走下来,步伐轻盈,陡峭的身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王者之势,让本来炎热的天气瞬间降了好几度! 随后卫鸢尾被云邪牵着手从马车中走下来,众人不禁深吸一口气,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么高贵淑雅的女子是当初与马同吃同睡的野种。 只见卫鸢尾娇俏纤细的身子,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这真的是那个关在马鹏里的卫鸢尾吗?她的美貌和身姿比当年名扬天下的卫夕雾还要胜上几倍,举手投足间的那股娴雅灵动的神韵完全与当年的卫夕雾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卫鸢尾的神韵与气质与当年的卫夕雾太过相似,恐怕在场的人所有人都不相信从马车中走下来的女子会是卫鸢尾。 “天啦,那真的是卫鸢尾吗?我以为大姐够美的了,可没想到卫鸢尾比当年的大姐还要美!”说话的人正是大房嫡出的九小姐卫官月,而她口中的大姐自然是卫官姝。 立即站在身旁的沈氏主母便睨了卫官月一眼,卫官月一下不敢在出声! “老臣给王爷,王妃请安!”丞相说着便福下身,那一句王妃叫的极为不情愿。 云邪轻挥了下衣袖虚扶一把丞相,卫丞相正准备开口说话。 云邪低沉淡冷的声音便从薄削的唇中吐出:“不知道丞相大人可否将那些背着你欺负王妃的人给查出来了?” 丞相好不容易才好转一点儿的脸色,瞬间一愣,他万是没有想到邪王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 丞相身后的众人一听,立即慌了。 起初他们听闻邪王对新任王妃十分在意,下令凡是议论王妃身世的人,便被割去舌头,光是一天的时间就有三十二个人被生生的割去了舌头,之后便在没有人敢背后议论卫鸢尾的身世,有关她的一切自是提都不敢提一句。 他们以为不过是邪王为保全自己的颜面,才下的命令,所以浑不在意。 可是没想到今日邪王张口就问是否查出了欺辱卫鸢尾的人,这哪是陪新娘子回门的,分明是上门问罪的! 站在云邪身旁的卫鸢尾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云邪! “老臣昨日下朝回来便将曾经欺辱王妃的人关了柴房,挨了板子,论罪处置了!”卫丞相缩在袖子中的手微微的抖着,不过却强自镇静。 即便是来追问罪责的,哪有刚跨入丞相府一开口就兴师问罪的? 恐怕邪王是打算将当年的事情追究到底了! “哦?是吗?”云邪淡冷的眸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除了庶女姨娘没有出席,其他人都到齐了。 “自然,今日是王妃的回门日,所以老臣不敢怠慢,特意让她们带伤前来迎接王爷,王妃!”卫丞相不愧是在朝廷上屹立几十年不倒,邪王想说什么,他心里十分的清楚。 卫鸢尾在心底冷笑,她可没看出这些人受了什么罚! 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忽而揽上卫鸢尾的腰际:“此时日头正旺,王妃我们进屋吧?” 正文 第十一章 兴师问罪 卫鸢尾一抬头正好对上云邪那双如黑曜石般漆黑的深眸,那双眸光看似平静似水,可是卫鸢尾却觉得那双眸低似乎隐藏着什么暗涌汹涌,一旦触发便十分的可怕! 观星楼中,丞相早已命人备好了解暑的瓜果和凉茶。 众人纷纷落座之后,看到端坐于首位之上的卫鸢尾,便觉得可笑,之前那个野种连观星楼的大门都进不了,如今却坐于首位,而这一切无非是成为了邪王妃之后改变的。 如果不是邪王,卫鸢尾仍旧是那个与马同吃同住的野种,遭万人唾弃,欺辱。 云邪呷了一口凉茶,慢慢顺着喉管咽入肺部,身体的那一丝炎热似乎也清除了不少。 随即淡冷的眸光便又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一番,众人喝着茶的动作皆都一滞。 随即丞相似是明白过来,连忙命人端来描红鎏金的首饰盒,里面呈着一对和田白玉镂空发钗,一对镶玛瑙银制发钗,皆都做工精细,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老臣给王妃的回门礼!”卫丞相摸着胡须说道,笑意中却分明有着几分勉强。 若不是有邪王施压,他会将这压箱底的首饰送给卫鸢尾? 众人一看立即就明白过了,自然之前也都象征性的准备了一些回礼,可都是一些连丫鬟都看不上的饰物。 本身回门礼这种东西都是长辈私下给的,从来都不曾当着夫家的面给过。 然她们万万没想到,邪王刚坐下来就问她们要回门礼了。 比起卫丞相送的回门礼,她们盒子里放的东西若真是拿出来,怕是邪王会将勃然大怒。 可也总不能当着邪王的面,让丫鬟奴婢回去拿吧? 这不摆明着是对邪王的藐视吗? 大房的沈氏主母,咬了咬牙,将手上戴着的赤金点翠镯取了下来,这可是她沈氏一族传了三代的镯子,女儿传女儿,一代一代这么传下来的啊! 现在竟然让她拿去送给一个外人!想想沈氏主母的心都在滴血,本来这赤金点翠镯子可是一对的,一个送给了大女儿卫官姝,一个准备留给以后的卫官月! “王妃嫁入邪王府自当是什么都有了,大舅母自是没有准备旁的物件,你又是大舅母从小看着长大的,所以大舅母想来这赤金点翠镯最适合赠与王妃了!”沈氏主母谄笑着将手中的镯子塞入卫鸢尾手中,眼神分明十分的不甘,可是又无可奈何。 好一句看着长大的,卫鸢尾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赤金点翠镯子,镯子上还留有大舅母的余温,而大舅母那眼神分明是万分不舍,可却又不得不当着邪王的面强颜欢笑。 二房的当家主母宋氏见沈氏都将沈氏一族传给女儿的赤金点翠镯子拿出来了,她要是再不拿出比这更高贵的东西,只怕是过不了邪王那一关了。 宋氏有些艰难的摸了摸头上的展翅金凤挂珠钗,这支珠钗可是出自宫中的手艺,选用的是当下最为流行的款式,制作的材料更不用说,那支金凤可是纯金的,手工更是没得挑,她为了打造这支展翅金凤挂珠钗,可是花了她半年的积蓄啊! 昨日刚从宫中到她手中,她只不过才戴了一次就要送给别人了,而这个人还是人人口中唾弃的野种! “王妃,二舅母早已准备了其他回门礼,只是见王妃今日的装扮,与二舅母的这支展翅金凤挂珠钗实在相配,所以二舅母便将这支展翅金凤挂珠钗作为回门礼送给王妃了!”宋氏脸上堆着笑,实则那双细长的丹凤眼中浑然没有一丝笑意。 随即卫鸢尾的头上便又多了一支展翅金凤挂珠钗,整个人显的更加高贵端庄! 沈氏与宋氏两人不由对视一番,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咬牙切齿与恼怒的成分,可是她们也只能强压着! 其他几个嫡出的长子长孙长媳,也都将身上最为贵重的东西送到了卫鸢尾的手中,虽是笑脸送过去,但是转过身那笑脸被风一吹立即就散了,露出满满的不甘和憋屈! 众人好不容易熬过送回门礼这一环节,就等着用完膳各自回到房中好好发泄一般。 然而午膳还没开席,云邪便又张口问丞相要陪嫁的丫鬟了! 的确当日卫鸢尾送入花轿时,丞相府虽然随便附赠了一些嫁妆,可是陪嫁丫鬟却一个都没送过去。 卫鸢尾就是一个在马鹏里长大的野种,哪来的陪嫁丫鬟?更别提贴身婢女了。 大家面面相窥,都在猜测邪王是否真的不知道卫鸢尾之前在丞相府的处境! 而丞相的脑门上却已然冒出了一层层冷汗,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不将卫鸢尾嫁入邪王府就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而如若他不在皇上面前为了顾全自己的颜面,硬说他对卫鸢尾尽心尽力,视如己出的照顾,邪王也不会在万台阶上向他索要十里红妆了。 而邪王又如何不知卫鸢尾在丞相府是何等待遇! 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臣本想连同嫁妆半年后一同送到王爷的封地,所以这二十名陪嫁丫鬟老臣还未让人挑选!”卫丞相话刚落。 底下的众人都要疯了,二十名陪嫁丫鬟! 竟然要给那个野种二十名陪嫁丫鬟,而且还有十里红妆,那可是卫官姝当日嫁于文昌侯的待遇啊! 莫说沈氏宋氏主母都急红了眼,底下落座的几个儿媳妇,孙媳妇以及未出阁的两个嫡女都是满脸恼怒,她们都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她们都没有享受过如此待遇,竟然让一个生活在马鹏十几年的野种给享受到了。 “王妃在丞相府生活多年,自然是要将那些贴心伺候的奴婢带过去做陪嫁丫鬟,王妃今日回门,便直接让王妃挑选带回王府吧,而且本王府中可还没有一个侍女,王妃身边总得有人伺候着!”云邪淡淡的说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就如猎豹的眸子般犀利的盯着卫丞相。 正低头喝茶的卫鸢尾不禁再次看向身旁的云邪,从进入丞相府到如今,云邪每做的一件事情都是与她有关,似是在为她出气般! 正文 第十二章 该报的都得报 他应该早已将她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 二十名陪嫁丫鬟! 卫鸢尾在心底稍稍的算计了一下,呵……竟然与之前欺辱她的奴婢数量差不多。 这到底是云邪无心之举还是故意为之! 正想着云邪也转过脸,两人正好四目相对,一时间卫鸢尾所有道不清说不明的事情似乎都在云邪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光中找到了解释。 “王妃可要好好想想带哪些贴心伺候又周到的二十名陪嫁丫鬟回府?”“贴心伺候”这四个字被云邪咬得极重。 卫鸢尾即便是再傻也明白云邪真正的意思。 底下的众人听得头皮不禁一阵发麻,责备质问的眼神纷纷瞥向自己身旁的丫鬟。 而这些丫鬟自当都是惊心胆颤的! 他们做主子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家丫鬟之前有没有干过欺辱卫鸢尾的事情? 卫鸢尾转过脸,红唇一张一合,缓缓的将之前欺负,折辱过她的婢女名字一一报出。 脸上挂着一种让人生寒的笑容。 底下的丫鬟有些都快站不住脚了,不过幸好卫鸢尾都没有报到她们的名字。 因为她们都是夫人小姐的贴身丫鬟,而且她们欺辱卫鸢尾的时候,可都是主子们先下令的。 卫鸢尾名字报完,众人都如释重负! 随即期待已久的午膳终于开始了。 好不容易大家胆战心惊的吃完这一顿饭,其过程比下刀山过火海还要艰辛,不过好在大家都活着熬过去了。 也幸好卫丞相早已将卫夕雾之前居住的院子给提前腾了出来,不然邪王定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而席间邪王也没有在说出任何刁难众人的话来。 可是她们还要受三天啊,按照习俗,新娘回门,可是要与夫婿在娘家住上三天才走啊! 即便邪王府与丞相府只隔着两条街!! 众人一想到要与嗜血残忍的邪王同一屋檐下生活三天,连擦汗的手都是抖的。 两人回到卫夕雾之前居住的桃之院!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身为嫡女又美名在外的卫夕雾是十分受丞相的重视的,这院子里春暖花开,盛夏有凉,深秋有景,隆冬有温泉! 自从卫夕雾与外面男子结合之后,之前的万千宠爱则变成了万人唾弃,卫夕雾被赶出了丞相府,这院子自然就住进了其他的人。 而能住进这院子的人自然是丞相府比较受宠的小姐了! 卫鸢尾跟着云邪走在游手长廊上,长廊外一株生长茂盛的枫树被风一吹,哗啦飘下无数红如艳阳的枫叶,有几片枫叶被风吹落在云邪的肩头,似是站立在紫衫上的一只蝴蝶,展开双臂翩翩起舞般。 而云邪却浑然不觉,继续在前方走着。 卫鸢尾有强迫症,见云邪没有反应,加快几步,走到云邪跟前,踮起脚尖将云邪肩头的枫叶一一扫落。 正要收回手时,云邪的大手便已经搂上了卫鸢尾的腰身,卫鸢尾以为云邪会说一些感谢的话。 她已经想好怎么回了。 结果云邪淡漠的眸子微微一动,似是在笑,却又笑的高深莫测。 “王妃想要报答本王的话,光是替本王拂叶是不够的,今晚王妃可要好好表现!”随即手一松,卫鸢尾的脚便又重新回到了地面。 卫鸢尾望着云邪青竹般秀逸潇洒的背影,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云邪说的是何事。 立即恼怒的在青石板上狠狠的跺了跺脚。 太医说两天不能洞房,而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果然丑的人都一个德行,好色! 不过云邪那一句话也正是证明,之前的一切云邪都是为她出气,为她而做的。 既然云邪愿意给她做这个坚强的后盾,那她何不好好的把握这一时机呢? 卫鸢尾的眸光中散发出一抹阴狠,那就先从那些陪嫁丫鬟开始吧! 那些被卫鸢尾叫到名字的丫鬟在午后便送到了卫鸢尾面前。 几乎所有的丫鬟在看到卫鸢尾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时,从脚底都生出了一股寒意,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般。 全部低着头,两腿发软。 她曾经如何欺辱,欺负卫鸢尾的,恐怕没人比她们还要清楚。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卫鸢尾心底满是冷笑,她说过她会让之前欺辱欺负她的人都付出惨重的代价! “银笙!”卫鸢尾对着站在最后面以为个子偏矮的丫鬟叫了一声。 立即叫做银笙的丫鬟便小心翼翼的跪到卫鸢尾的跟前,比起其他婢女的害怕和惊慌,这名丫鬟却只是小心翼翼,脸上全然没有害怕之意。 “你以后就做我的贴身丫鬟,我的饮食起居都由你负责!”卫鸢尾对着银笙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 银笙是这些丫鬟中唯一没有欺负过她的丫鬟,不仅如此银笙在她生病的时候偷偷给她拿药,天寒地冻时在她冷的直发颤的时候给她送来棉被,而且在其他丫鬟打骂找她出气的时候替她解围。 然而结果便是招来其他丫鬟对银笙的打骂,因为银笙是名粗实丫鬟,因为小时候摔跤叫牙齿摔坏,所以本来还不错的面容硬生生的给一口牙齿毁了。 人善被人欺,人丑自然也被人欺! 可是被人欺负的银笙却从不将这些气撒到她的身上,并且时不时的送给她一些温暖,即便那些温暖十分的微不足道,可是卫鸢尾是发自内心的感谢银笙! 所以她在陪嫁丫鬟名单中加了银笙的名字,以后只要有她在一天,这银笙的地位就比其他婢女高人一等,任何人也别再想欺负银笙一根手指。 “谢谢王妃!”银笙立即要给卫鸢尾磕头,却被卫鸢尾拦住了,看着银笙洗得皱巴巴的衣物,便说道:“去找管家领些干净的衣服去吧!” 银笙立即感激涕零的出去…… 而紧接着卫鸢尾指着其他的婢女说道:“你们十个以后就是桌子,你是凳子,你是烛台,剩下的便是趴在地上的狗,明白吗?” 卫鸢尾的一席话让一众丫鬟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十三章让你们生不如死 卫鸢尾冷笑着:“不懂什么意思吗?狗是四只脚朝地趴着的,你们日后走路都得用爬的,至于椅子便是趴在地上给我坐的,桌子自然是蹲着身子以背为桌放茶水的,烛台自然就是头顶上放着蜡烛,从此以后你们牢记你们的身份,该跪着就跪着,该趴着就趴着,谁要是敢直起身子,我打断她的腿!” 卫鸢尾一袭狠历的话说完,冷冽的眸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 当即所有的丫鬟都面如土灰,个个眼神中都写满了恐惧。 这种处罚简直比杀了她们还要残酷。 卫鸢尾叫来侍卫将屋内的桌椅板凳搬空,并且拿来了几根狗绳,摔在了作为狗的婢女脖子上。 而其他作为桌椅板凳烛台的丫鬟,全部或蹲或趴或站的立在房间的角落中。 卫鸢尾折磨一个人可不只折磨一个人的肉体,让她将这些狠狠的打一顿,是出不了她心中的恶气的。 她要肉体和精神上双层折磨她们,且这种折磨是没有止尽的。 她们当初不将她当人看,很好,她自然不会将她们当人看。 在她眼里,这些人就是桌椅板凳和狗罢了! 卫鸢尾手中握着拴着九名丫鬟的的狗绳,看着趴在地上做狗状的丫鬟们,狞笑一声:“我现在想出去散散步,走吧!” 出了桃之院,过往的奴婢和家丁看到趴在地上的九名丫鬟被卫鸢尾用狗绳拴着在地上爬行,个个惊的脸色发白,恐惧从脚底一直蔓延到每根头发丝。 而卫鸢尾就像没事人一般牵着这些丫鬟到处在丞相府晃悠。 这些在地上爬行的丫鬟们,双手,膝盖早已磨出了血迹,只要稍有停滞,卫鸢尾便拽着拴在脖颈处的狗绳拖着她们的脖子往前走,脖颈处也都自然被勒出一道红印。 不出片刻,各房各院的主子都得到了这惊人的消息。 “不愧是跟着畜生一起长大的,没有一点儿人性,不就站着邪王撑腰吗?就敢在丞相府如此胆大妄为,招摇撞市的牵着丫鬟在丞相府晃悠,是想杀鸡儆猴给我们看吧?哼,这个死野种,等明日邪王去上朝,我定要好好的给她点儿颜色瞧瞧!”沈氏主母一脸的愤慨,心中更大的郁结自然是为早上送出去的赤金点翠镯悲痛。 哼,别以为她真的会将那赤金点翠镯送给那个小野种,她迟早是要回来的。 “就是,就是,那个小野种也太猖狂了,不就仗着背后有个邪王吗?竟然连夫人戴了那么多年的赤金点翠镯都敢收!”底下的姨娘,小姐们一阵符合。 “哎呀,夫人,邪王现在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等过了几日,以邪王残虐的性子,那卫鸢尾肯定生不如死,妾身认为那卫鸢尾也活不了几日!”大房里的三姨娘说得斩钉截铁。 在她们眼中卫鸢尾能有今天完全靠的是邪王,没有邪王卫鸢尾就是一只任人揉捏的蝼蚁。 而且这只蝼蚁恐怕不等她们动手就死在了邪王的手中。 看看邪王之前的王妃,哪一个活过一个月的?所以啊这卫鸢尾是死定了。 “还别说,卫鸢尾的命还真是够硬的,之前几人王妃因为受不了邪王都自杀了,她竟然现在还不自杀,难不成是因为从小过着马狗不如的生活过贯了,所以邪王对卫鸢尾来说反而不可怕了?”此时的二房宋氏也都汇聚二房里的姨娘讨论着。 二房里的二姨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不定是呢,你看卫鸢尾今日一身的着装,脸色气韵啊都十分的好,分明比在丞相府过的日子好多了,她自然不会自杀了!” “呵,想不到把卫鸢尾嫁过去不仅没让她死反倒还是帮了她一把,让她过上了好日子!”宋氏极为的不甘心。 一想到那二十名陪嫁丫鬟以及与卫官姝同等排场的嫁妆,再加上她花了大半年积蓄打造出来的展翅金凤挂珠钗,她还没来得及在其他夫人面前露一把呢,就送到了卫鸢尾的头上,她可是十分的不甘心啊。 而且她女儿出嫁时可都没有这样的排场。 宋氏主母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恨不得冲过去将卫鸢尾头发撕拉。 就她一个野种也配戴她的展翅金凤挂珠钗? 那展翅金凤挂珠钗明明与她是配的。 “要是她不自杀,那可怎么办啊?就这么在我们耀武扬威下去?”四姨娘发出一声感叹。 是啊,在邪王府过的日子比丞相府好,谁会想自杀? 宋氏狭长的眸光一动,随即紧紧捏着花梨木打造的扶手:“看今日邪王的样子,卫鸢尾似乎很得邪王的宠啊!” 宋氏的语气明显已经变了,底下的姨娘一下就明白过来,宋氏这是要发威了。 “卫鸢尾不死,我自然有办法让邪王治她死罪,去将平常能与卫鸢尾接触到的家丁找过来……”宋氏的眸光中燃烧着阴谋,说出的话看似平淡,实则却暗藏着玄机。 云邪与卫丞相在书房里商量事宜回到桃之院看到房中的景象时,稍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玄离。 而玄离自是一脸的疑惑。 只见房间中的桌椅板凳全部被搬走,由四个丫鬟半蹲着身体,弓起背做桌子,而在她们的背上摆放着茶壶和水杯,而另外四个丫鬟则是趴在地上,以背做椅子,而另外两个人虽然是站着的,但是头顶上却各顶着两个烛台。 也不知道这屋里的人保持这样的动作多久了,她们个个汗如雨下,除了站着坐烛台的两人,其他八人的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最惨的要数背上放着茶壶和茶杯的丫鬟。 “这是王妃吩咐的?”云邪问道。 侍卫回答道:“是!” “哦,王妃挺有创意的!”云邪眼光在屋子中扫视一圈,他要坐那儿呢? 却见这时身后的玄离身躯突而一震,云邪立刻回过头去。 只见九名婢女跪爬在地上被卫鸢尾牵着脖颈缓缓走来,这九名婢女更是尤为的惨烈,手掌,膝盖都磨出了血液,脸上的表情更是扭曲狰狞着的。 他的王妃还真是……够狠! 这种折磨人的方法都能想到,不过云邪忽而想到卫鸢尾这样折磨人的方法很有可能是这些丫鬟当初教给卫鸢尾的,当即面具下掀起的唇角便抿成了一道冷凝的弧线。 正文 第十四章王妃挺有创意 卫鸢尾走进屋,将手上的狗绳往侍卫手中一塞,走到其中一个趴着的婢女身上,便一脸轻松的坐了下去。 本就抖如筛糠的丫鬟,被卫鸢尾这么一坐,身子一软,立时有些支撑不住,不过好在咬牙承受住了卫鸢尾的重量。 卫鸢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直到这个时候才看到站在紫檀画玻璃五屏风旁的云邪。 “王爷,你回来啦?怎么站着呀?快坐呀!”卫鸢尾冲着云邪嫣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似是像云邪炫耀一般。 云邪看了一眼抖如筛糠的婢女,他这一坐下去恐怕这婢女身子就要散了。 云邪摇摇头,看着门外跪爬着如狗一般的婢女问道:“王妃这是刚刚散步回来?” “没有,我刚刚遛狗去了!”卫鸢尾笑的分外妖娆,还冲着云邪眨了眨眼睛。 “哦!”云邪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走到卫鸢尾身侧,俯下身在卫鸢尾的耳畔轻吐呢喃:“王妃今日玩的可开心?” “开心啊!”她怎么会不开心啊,看到之前打骂她,欺辱她的人,如遇鬼神一般惊恐的看着她,对她避之而不及,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可以说是心情大好啊! “恩,既然王妃开心不如在丞相府住到下月十五如何?正好皇上办完四十二岁寿辰,本王也要回墨城,恐怕以后王妃想要再回丞相府可就难了!”云邪的手轻轻的搭在卫鸢尾的肩上,还时不时的揉捏几下。 下月十五?那她岂不是有一个月的时间在丞相府兴风作浪,报复那些将不把她当人看的人? “好!”卫鸢尾回答的掷地有声。 他就知道卫鸢尾会很乐意,而且看卫鸢尾今日的表现,恐怕往后丞相府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可是这是丞相府欠她的不是吗?也是整个丞相府欠他的…… “王妃,时辰不早了,我们赶紧用晚膳吧?用完晚膳王妃可要好好的伺候本王,以报答……本王的恩情!”云妃温热的语气轻吐在卫鸢尾耳畔,痒痒的,也更是让卫鸢尾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卫鸢尾站起了身,直接与云邪拉开了一段距离,轻咳了一声:“我刚遛完狗回来,狗一定很饿了,我去喂狗!” “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云邪懒洋洋的将卫鸢尾往怀里拉。 玄离以及一干侍卫都自觉地垂下眸子。 “这么简单的事情就不用麻烦王爷的侍卫啦!”卫鸢尾巧笑嫣然的从云邪怀中走出,看向门外的九名丫鬟,眸子中一片厉色。 是时候让她们尝尝,被马食泼的满身满脸的滋味了! “那看来王妃是不打算出去与丞相一道用膳了?”卫鸢尾眼中的厉色,云邪看得分外真切。 战战兢兢等着与邪王用膳的众人听到邪王要独自与王妃一起用膳之后,众人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当即都各回各屋去了,她们应付邪王真的是够累的了,而且只要邪王在,她们身体的每一块肌肤都是绷直的,不得片刻休息! 沈氏主母想想当初她把卫官姝嫁给文昌侯,邪王心里肯定是恨及她了。 即便邪王今日不对她有所动作,恐怕明日她也逃脱不了。 不行,她要赶快让邪王离开丞相府,否则她真怕自己这条命保不住! 房间内,卫鸢尾面前整整齐齐的跪爬着九名婢女,每名婢女面前都放着一个马食盆,而这九名婢女皆都将头埋在马食盆中,用狗的方式吃着马食盆里面的食物。 而卫鸢尾则拿着长勺从马食桶里勺出一勺他们吃剩的骨头,菜汁、残渣加上洗锅用完的下水,从她们每个人头上一一淋过。 水的温度虽然不是滚烫,却足以将她们脸上,脖上的皮肤淋的发红,她们便哭着吃着马食盆里的狗食。 云邪坐在黄木打造的矮凳上静静的看着,银色面具反射着屋内橘黄色的烛火,使云邪看上去如同鬼魅般! 而就在他面前以婢女背为桌的桌上一片狼藉,丫鬟的背上放着吃剩下的碗碟筷子,而在地上更是有不少从背上摔下来的碗碟和饭菜。 她们整个背部都剧烈的颤抖着,背后的衣物都沾满了油盐,若是将她们身上的衣物脱去,恐怕身上都是一片片的红色的烫痕! 而头顶上盯着烛台的婢女们,更是满头满脸都被蜡烛滴了一脸的蜡烛油,随后蜡烛油干涸便直接扒在了头发上,脸上! 他之所以坐在矮凳上,实则是这些婢女承受不住他身体的重量,他坐一个,倒一个,最后卫鸢尾才让人搬来了矮凳让他坐下。 “王妃,奴婢错了,以前是奴婢有眼无珠,是奴婢该死,求王妃饶了奴婢吧!”一名婢女一下抬起头来,满头的汤汁剩饭哭求着说道。 “是啊,求王妃饶过奴婢吧……”此话一出,其他的婢女纷纷求饶! “呦,狗还会说话了?”卫鸢尾拿着长勺的手一滞,随即长勺中的狗食尽数倒在了这名婢女的脸上。 当初她也是这般祈求的哭喊着,在冬天求她们不要把冰冷的水倒在她的身上,因为真的很冷! 可是她们呢?她们从来只当笑话听,她说的越多,反而被泼的也就越多,她们笑嘻嘻说着:“马也会说话啊,马快求我啊,求我就不泼了……哈哈哈哈” 之前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般!虽然她并没有真实的经历过,可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却仿佛让她亲身经历过一般。 “王妃,要不就饶了她们吧?”一旁的银笙也有些看不过去了。 虽然这些人可气可恨,可是现在王妃反过来折磨她们,她又觉得她们可怜了。 “虽然说弱者需要同情,可有些人却不值得同情,她们是罪有应得,她们若是像你一样安安稳稳的做个丫鬟,会有今天的下场吗?我若不是王妃,她们会这样求我吗?”卫鸢尾言语中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这十几年来的仇恨。 这些仇恨日积月累,早已在她的心窝上捅了一刀,而且捅的极深,已经拔不出来了。 能让她好受唯一办法就是她拿着刀捅回去,对方越惨,她也就越舒坦! 银笙老老实实的闭了嘴巴,垂下眸子。 正文 第十五章狠狠的报复回去 “王妃,奴婢我们真的不敢了,奴婢真的不敢了!”婢女们哭成一团。 “你们自然是不敢了,因为我又不是当初任你们欺凌的小野种了!”卫鸢尾这一句话,自是惹得底下婢女们的一阵惊恐。 “王……王妃,这是当初大小姐留给你的耳坠,奴婢不该……不该从王妃手中抢过来,奴婢一直都好好保存着这对耳环,更是没有拿去卖了!”一名丫鬟从怀中掏出布包裹好的金宝琵琶耳坠。 捧着金宝琵琶耳坠的手上满是被石头划出的血痕。 而卫鸢尾看到那对金宝琵琶耳坠,眼底的冷意更是无尽的蔓延:“哼,是因为这个不值几个钱,你才没有卖吧?” “奴……奴婢不敢!”婢女身子又是一颤。 卫鸢尾一下从这名婢女的手中将这对耳坠拿了回来,这是她爹留给她娘的,后来她娘给了她,她娘希望她能用这对耳坠找到她的亲爹,这是当时还在世的外婆告诉她的。 可惜外婆死后,她的这对耳坠就被这个婢女抢走了。 时间长的她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而这名婢女显然希望她能看在她主动交出耳坠的份上放她一马。 可是卫鸢尾却只记得这名侍女抢去时,这具身体如何的伤心,如何的抱着这名侍女的腿大哭,却反被这名侍女踢到一边。 当时她有多痛苦,只有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知道。 “我娘给我的东西,可你却戴了这么多年!”卫鸢尾心口中的怒火一下被挑起。 之前这名丫鬟抢走后都一直戴在耳朵上的,现在听到她回来了,就立即摘下来想要还给她了! 她以为她会放过她吗? 这名婢女已经胆寒的不敢在说话了。 正在卫鸢尾要做什么的时候,云邪走到卫鸢尾身旁:“割了她的耳朵吧!”语气风淡云轻,像是在说折一朵花戴在头上一般简单。 “什么?”卫鸢尾看着云邪。 而地上的婢女听到这句话险些要吓死过去,抓着云邪的裙角不住的求饶。 “她戴了你娘给你的耳坠那么多年,留着耳朵已经没用了!拖下去吧……” 几名侍卫上前将不断求饶哭喊的婢女拖了下去…… 屋内的其他几个婢女更是噤若寒蝉,暗暗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抢过王妃的东西,也是悔恨当初为什么要欺凌侮辱王妃! 卫鸢尾看着手中的耳坠,自己印象中对这对耳坠已经不深了,能够失而复得,也算是意外! 也幸好这耳坠不值钱,不然早就被这个丫鬟给卖了! 到时候要找回来也就难了! 可是光靠着这对耳坠找到她的亲爹似乎有点儿难,而且如果她的爹要是一位负责人的男人的话,早就会回来找她娘了,又怎么还会让她去找她爹? 就当这是她以后对她娘唯一的念想吧! 什么狗屁爹,她才不会去找! 卫鸢尾将这对耳坠放在首饰盒中。 “天已经黑了,王妃我们早点儿休息吧?”云邪将卫鸢尾拉入怀中,大手细细的摩擦着卫鸢尾的长发。 当云邪的手插入卫鸢尾的长发摸索到卫鸢尾的肌肤时,卫鸢尾似是感觉到什么,一下想将云邪推开。 可是云邪搂着卫鸢尾腰的手却只微微一用力,卫鸢尾便又回到了云邪怀中。 “怎么了?王妃?”云邪淡淡的开口,声音清冷的似是完全没有掺杂任何的情欲! “我觉得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还要在休息一天。”卫鸢尾找着借口,眼睛不住的翻转着。 “本王怎么觉得王妃的身体很好呢?”云邪的大手继续穿插在卫鸢尾如云的秀发中。 弄得卫鸢尾脊背一阵发麻,想要直接推开云邪,可是这么多的丫鬟在这,她要是做得太明显,这些丫鬟估计肯定会将她和邪王不和的消息传出去。 而她现在可是靠着邪王撑腰呢! 卫鸢尾的眼光瞥向房间内的一众丫鬟。 “你们都出去吧!”云邪下了命令。 而这些人中自然包括也包括些丫鬟。 这些丫鬟听到如临大赦一般,纷纷撑着早已直不起来的腰走了出去。 丫鬟一出去,卫鸢尾便将云邪推开:“我身体真的还有点儿不舒服!”说着卫鸢尾便装着头晕的样子,朝床上走去…… 云邪却抓住卫鸢尾的手臂,淡冷的声音从嘴中吐出:“王妃,本王跟你说过别在本王面前耍那些小聪明,你要是身体真的不舒服,本王现在就宣太医!” 淡冷的话语中分明已经多了几分严厉。 果然丑的人,心都很急! 男人都是一个样,没得到女人身体前都会对女人很好,得到之后就当抹布一样丢弃。 这个邪王也差不多,为她撑腰不过是想着她的身体罢了。 可是,她真的不想跟他洞房啊! “我……”卫鸢尾欲要在说什么,整个身体却已经被云邪拦腰抱上了床。 层层帷幔被放了下来,一轮残月爬上树枝,印上镂空花纹的窗纸,淡淡的烛光被风轻轻一吹,摇曳几下便熄灭了。 床内一阵悉悉率率的脱衣服传来,几件零散的衣服透过帷幔从床上扔了下来,月白色的肚兜在各色颜色的衣物中却极为的显眼。 此时满室旖旎,暧昧因子在整个房间中弥漫、蔓延! 由上好花梨木打造的大床,在稀疏的月影下,微微的晃动着。 帷幔内,卫鸢尾便知道云邪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知道他即将要做什么,而且以她这幅小身躯反抗对于云邪来说半点儿作用都没有,反倒会激起云邪的怒气,想到这卫鸢尾便闭上眼睛,不再做任何挣扎,但是却感觉身体内一股暖流从体内流出。 卫鸢尾一下知道发生了什么,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她葵水来了! 刚刚熄灭的烛火再次被点燃,两个丫鬟站在床旁将脏的被褥换掉。 而伫立在床边的云邪,那双漆黑的眸光中分明是怎么压抑也压抑不住的情欲。 卫鸢尾清洗了一下身体,换上干净的衣物从屏风中走出,撞上云邪那双漆黑如黑曜石般的深眸,卫鸢尾便不觉低下头轻轻一笑。 正文 第十六章好好享受生活 天知道云邪知道她来葵水时后,那反应实在是太有趣了,似乎恨她恨的牙痒痒,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王爷,早点儿休息吧?”卫鸢尾走到云邪身边,十分贴心的说了一句。 云邪眼睛中的那股炽热一下又被挑起,可是随后便又被深深的按压下去。 “恩!”云邪淡淡的恩了一声,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清冷,淡雅,似是刚刚那团浓烈如火的情欲只是一场幻觉! 卫鸢尾睡在干净的床上,想着这葵水来的可真是及时,难怪这几天总觉得腰有些酸,不过比起身体其他地方的疼痛,卫鸢尾也没有多在意。 貌似这应该是这具身体第一次来葵水! 也不知道这葵水会来几天,看云邪刚刚那副表情,像是刀口的肥肉又没有了一般。 卫鸢尾还真怕云邪等不了这几天。 “女人的葵水一般来几天?”卫鸢尾正闭眼假寐着,旁边的云邪却悠悠的问道。 看吧,他不仅是战场上的一匹野狼,更是床上的涩狼,等不及了! “三到七天吧!”卫鸢尾诚实的回答,反正只要她一日是邪王妃,入洞房这种事情肯定是躲不过的。 “睡吧!”云邪翻过身,将卫鸢尾塞入怀中。 而很明显卫鸢尾便感觉到云邪身上的那团火还未有真正的去除。 “王爷……” “恩?” “你要不要出去吹吹风,洗个澡?”这样憋着对身体不好。 “不需要!”云邪毫不犹豫的拒绝,鼻尖内满是卫鸢尾身上清新浓郁的体香。 卫鸢尾轻叹一口气,真怕旁边的涩狼半夜忍不住将她扑倒给吃了。 “王妃……”卫鸢尾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发觉有一只不老实的手在她身上游离。 “恩……”卫鸢尾轻哼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这双手是谁的。 “不许背着本王睡!”喑哑低沉的声音传入卫鸢尾的耳中。 真烦人! 卫鸢尾不耐的翻过身,一把就被云邪搂在了怀中,卫鸢尾的头枕在云邪的胸膛上,云邪在她身上摸索揉揉捏捏好一阵,才没有动静。 反正卫鸢尾很困,任由云邪折腾,貌似在她睡着之前,云邪还亲了她一下。 卫鸢尾一大早醒来,床上就剩她一个人了,银笙在门外守了许久,见到屋内有了动静才走了进去。 “王妃,丞相已经在中信堂备好了早膳,大房二房的人已经到了!”银笙一边帮卫鸢尾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这个时候云邪和丞相去上朝了,整个府内就剩那些夫人姨娘小姐了,没有云邪撑腰,估计那群人都不会拿正眼看她一眼。 可是她偏要去! 卫鸢尾看向定妆桌上放的那些首饰礼物,全都是那些夫人姨娘送的,而且可都是她们的心爱之物! 卫鸢尾想着,嘴角忽而掀起一抹深深的笑意…… “王妃,管家问王妃是否去中信堂用早膳!”玄离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奇怪,玄离一般都跟在邪王身边的,今天怎么没跟去? 卫鸢尾穿戴整齐一行人来到中信堂的时候,一张大圆桌上,已经红红绿绿的做满了人。 众人见到卫鸢尾前来,懒懒的站起身给卫鸢尾行了个礼,随后将卫鸢尾奉上了主位。 能在中信堂用膳的都只能是正房里的人,那些姨娘庶女上不得台面的人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这里用早膳的。 所以这一桌子上坐的可都是当家主母,正房里的人,地位尊贵! 卫鸢尾想想就可笑,她之前的身份可是连狗都不如,可是这些一向自诩身份尊贵的人却要跟她一个桌子上用早膳,而且还坐在主位上,不知道她们吃不吃得下去呢? 大房里的沈氏主母见到卫鸢尾一落座,便首先开口,面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说道:“王爷寅时便去上了朝,王妃服侍王爷上朝一定很辛苦,不过等皇上寿辰过后,王爷便可回到封岜,无须上朝,王妃也可好好歇息了!” 寅时,相当于现代的三点至五点钟,她还在梦中,邪王什么时候走的她根本不知道。 而她起床的时候貌似是辰时,相当于现代的九点钟。 这沈氏说这话何意?真的体恤她服侍王爷上朝辛苦吗? 话落,二房的宋氏便立刻接话答:“我送我家老爷上朝时,怎么没见到王妃啊?” 古代人也是变态,家里有人上朝,做夫人的就要起的更早,服侍家里老爷穿衣洗漱,准备早膳,然后一直送到朱门口! 卫鸢尾喝着碗中的粥,揣摩着这二位夫人话里的意思。 “可能天黑二夫人眼神又不好,所以没见着我吧!”卫鸢尾怎么会不明白她们话语的意思,不就是想说她已为人妇,却没履行好相夫教子的职责,丈夫上朝,作为妻子的竟然不伺候在旁! 想要借此来教训她,门都没有! 沈氏和宋氏两人微微一愣,本以为卫鸢尾会说是王爷宠她,体恤她所以没让她伺候,结果卫鸢尾直接说她们没看见! 天在黑,那么大的灯笼不点着了吗?怎么可能没看见? 从桃之院出来的明明只有王爷一个人,卫鸢尾根本就没出来过。 沈氏和宋氏两人本想借此机会好好的摆一摆长辈的架子,结果卫鸢尾一句话就给她们堵回去了。 “王妃,你刚刚为人妇可能有些规矩还不太懂,听昨日的丫鬟说,王妃昨晚来了葵水,这女人一旦来了葵水就不能再与王爷同房,以免让王爷沾上晦气!”沈氏主母借机找着借口凑上去。 哼,你个小蹄子,别以为你做了王妃,我们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我们总归是你的长辈,趁机教训教训你,给你使点儿绊子也是可以的。 “难怪大舅一个月也进不了几次舅母的房,原是舅母来了葵水,怕给大舅沾上晦气,影响官运,不然我还以为是舅母不得大舅的宠爱呢!”卫鸢尾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着。 想要教训她,你们算老几? 沈氏满脸慈爱的笑容立刻阴了下来。 想要反驳却无从反驳,女人的葵水也就那么几天,她一旦反驳不就正中了卫鸢尾所说的不得宠爱一说? 正文 第十七章谁教训谁 宋氏见沈氏被卫鸢尾这个小蹄子损,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当家主母又如何,生了卫官姝那样的女儿出来又如何,不得男人宠爱便什么也不是。 “不过,二舅母你来了葵水,二舅怎么也照常去二舅母的院子啊?”卫鸢尾天真无邪的问着。 宋氏一听,立刻得意的撇了一眼沈氏:“你二舅与我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自小就认识,又不是像其他人经过媒人上门提亲,等到了成亲那日才能见到,这感情自然非平常人能比!” “那二舅还真是疼二舅母,那些底下的丫鬟还真是喜欢乱嚼舌根,说二舅时常去二舅母的院子,不过是因为二舅母身边的丫鬟个个长得出挑,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批,说二舅虽是去了二舅母的院子,可是人却不在二舅母的床上,还说半夜总是听到……”卫鸢尾的话还没说完。 宋氏脸色一黑重重的放下筷子,出声打断:“这些底下的丫鬟真是不懂规矩,不好好做事,就喜欢在背后乱嚼舌根!” 这下轮到沈氏得意了,难怪二房里娶了好几个美貌如花的姨娘,二弟却始终去宋氏的房里最多,她起初以为两人是真的两情相悦,她之前还好生的羡慕。 原来这不过是宋氏耍的小手段,为了让外人以为他们夫妻和睦,竟然将自己房里的丫鬟全都送到了二弟的床上! 难怪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寻各种借口换一批。 玩腻了,自然要换一批了! 这宋氏还真是狠的下心! 宋氏面上虽然维持着平静,可是整个人都要气疯了,天知道,她为了在外人面前营造受宠的迹象,可是费了不少的苦心,结果这苦心,竟然直接当面给卫鸢尾戳穿了。 她真想把府里那些嚼舌根的丫鬟给撕烂了嘴。 “二舅母可不能这么说,我在丞相府的时候,那些粗使丫鬟婆子可是十分的辛苦的,一天累到晚的,连口水都没工夫喝,而且还要被其他的丫鬟婆子欺负,这些粗使丫鬟本来就够可怜的了,结果却还要被那些在小姐少爷身边伺候的人陷害,哎,没办法贱命一条,去年的春香不就是?明明和三少爷偷情的是另有其人,可是被反被陷害,最后惨死……”卫鸢尾一声叹息。 屋内的气氛一下凝重了起来,这卫鸢尾口中的三少爷自然便是大房里的卫官卿了,此时的卫官卿正在黄埔书院上学! 沈氏一下紧张了起来,她一心想让卫官卿考上功名,所以房内的丫鬟,奴才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可没想到十四岁的卫官卿还是与一个丫鬟好上了,那个丫鬟还是一个粗使丫鬟,她一气之下就让人给处死了。 这件事本来已经很隐秘了,可是一直被关在马鹏里的卫鸢尾竟然也知道了。 看来她真得好好的管管底下那群丫鬟了。 “什么?另有其人?难道是三少爷房中的婢女?”宋氏装作吃惊的样子,哼,她不能只让沈氏看她出丑,她也要看沈氏的笑话! “三少爷身边的丫鬟哪有二舅母院子里的丫鬟漂亮啊?五少爷可是经常偷偷会二舅母身边的丫鬟出来玩,可三少爷可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反倒一心想要将五少爷身边的奴才给要到身边来!”卫鸢尾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她说的应该很明显了吧? 沈氏一听,急了:“王妃,你这话可是什么意思啊?” 宋氏也急了,这五少爷可是她的儿子,什么叫偷偷会她院里的丫鬟出去玩啊! 哎呦老天啊,她院子里的丫鬟可没一个是干净的了,要是自己的儿子也看上了,那岂不是与父同享一女吗? “我也不知道那些丫鬟婆子们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三少爷有龙阳的癖好,而五少爷看上了二舅母院子里的丫鬟吧?”卫鸢尾也装作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一句话一说完,整个中信堂的人都要炸掉了。 尤其是沈氏和宋氏,两人听了这话差点儿都要从凳子上站起来! 三少爷有龙阳之癖,而五少爷却看上了被自己爹玩过的女人,这是要父子共用一个女人的节奏啊!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丞相府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王妃,丞相府里的丫鬟婆子,就是好背后嚼主人的舌根,可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本加厉,开始无中生有主子们之间的事情了!张妈妈,你马上去找人牙子来,将这些平日里乱嚼主人舌根的丫鬟,婆子门统统都卖了!”沈氏面上装作平静的模样,拿出当家主母的做派下达命令。 说道最后一句恨不得拍案而起,这些嘴碎的婆子丫鬟,她真是恨不得赏她们一丈红。 宋氏也立刻下令下去,将二房里的丫鬟们清一清。 “大舅母,二舅母,看你们这样,好像知道是那个丫鬟婆子说的啊?”卫鸢尾眨巴着眨巴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道,那双眸子纯真的没有一丝杂质。 “那王妃你知道吗?我们自然不知道是谁到处乱说,也只能让下人下去排查!”沈氏见卫鸢尾似是要说出这背后泄露秘密之人。 卫鸢尾刚点点头,便瞬间觉得屋中无数的眸光都看向了她。 “不过大舅母,二舅母也知道,我一直在马鹏里生活,自然一切都是听平时喂养我的丫鬟们说的,好似有舒妈妈阿宁、香兰、李妈妈、朱妈妈、思雨、小绾、明乐……” 卫鸢尾扳着指头说着,越说中信堂的气氛就越肃穆,无数的目光坎坷的落在卫鸢尾的身上,似是求卫鸢尾别再说下去一般。 “王妃,你说的这都是真的吗?”沈氏和宋氏两人的脸色极为的差,卫鸢尾口中所说的人全都是大房二房跟前的人,且都是一等丫鬟,二等丫鬟。 有几个还都是各家小姐的贴身丫鬟! 桌子上的小姐都各自狠狠的挖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侍女,而那些被报到名字的婆子丫鬟皆都是倒吸一口气。 脸色瞬间都变得苍白,有几个胆小的丫鬟都快站不住脚了。 正文 第十八章丫鬟奴婢解决完了 “真的假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看那些粗使丫鬟说的有模有样的,应该是真的吧,不然大房二房里面内部的事情,那些粗使丫鬟就算想议论主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议论啊!”卫鸢尾说完轻勾起唇角,清冷的眸光在沈氏和宋氏以及各家小姐的脸上扫过去。 她现在就等着坐看好戏! 越是见不人的地方,知道的事情也就越多,那些粗使丫鬟婆子,虽然都是最卑微的身份,可是往往知道的事情却是最多的。 得亏那些丫鬟总是在它面前议论,不然她也不会知道这么多精彩的料啊! 沈氏和宋氏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流言往往都是从自己身边人散播出去的。 亏她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她们身边的丫鬟婆子,一转身就跟别人说去了。 沈氏和宋氏放在红木大圆桌上的手微微的抖着。 有几个妈妈倒想是站出来给自己洗白,可是人家王妃也都是听别的丫鬟说的,真假不知道,如果此时她们站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既然这样,张妈妈还不带她们去祠堂好好的调查调查?”沈氏沉着脸,看到自己的女儿投来哀求的眼神,沈氏眼神立刻锋利起来。 看卫鸢尾这么说,八成是真的了,这些丫鬟婆子平时都在跟前伺候着,她们主子说上几句话,无意间都能让这些丫鬟婆子听了去,之后这些丫鬟婆子转身就跟别人说去了。 而那些粗使丫鬟自然也是无意间听到的。 这顿早膳吃的不欢而散,可以说卫鸢尾用这一顿饭几乎是将以前欺辱过她的丫鬟奴才,婆子判了死刑。 就连那些狗仗人势,以为是主子跟前的红人,她拿他们没办法的婆子丫鬟也都受了惩罚。 卫鸢尾估摸着等她明天醒来,大房二房身边的人都会被统统的换掉。 至于她们是死是活,会被人牙子卖到哪里去,那就不关她的事了,谁让当初她们嘴贱,手也贱! 接下来她就要专心致志的对付那些主子们了! 此刻的大房和二房里,两位主子可谓是雷霆大怒。 屋子里跪着满满当当的人,都哭着嚷着求沈氏和宋氏饶她们一命。 就连几个小姐都忍不住求情。 可全都被沈氏和宋氏给挡了回去。 尤其是沈氏仔细一调查三少爷真的有龙阳之癖,且时常与自己的书童在外面,府上厮混,更是立刻派人将三少爷身边的书童全都换成了婢女,而那些书童自然都秘密的处死掉。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她们大房还有脸吗?她当家主母还能做的住吗? 而宋氏那边也果真调查处与五少爷走的亲近的婢女,二话不说一杯毒酒赐了下去,尸首让人拖出去给埋了。 一女同侍父子二人,这种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她们二房得受多少骂名啊?日后五少爷还如何娶亲啊? 到了中午,沈氏和宋氏已经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处置的差不多了,知道的越多,自然死的越快。 越是亲近的人自然也是! 沈氏和宋氏为了不让这些丑事外传,这些婆子和丫鬟们自然都拖下去封口了。 她们自然清楚这些都是卫鸢尾的小手段,希望她们内斗起来,但是她们绝对忍不了身边最亲近的人出卖自己。 所以卫鸢尾的道她们是着了,也是认了! 大房和二房里经过一番大换血之后,沈氏和宋氏几乎都将卫鸢尾恨得死死的。 恨不得拆了卫鸢尾的骨头,撕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林妈妈,事情都准备好了吗?”宋氏咬牙切齿的说道,她活了这么多年,斗了多少姨娘,她还怕卫鸢尾这个小蹄子? 只要没了邪王撑腰,这个小蹄子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凭她砍切! “二夫人,老奴都已经准备好了!”林妈妈同样狠狠的说道,恨不得现在就要了卫鸢尾的小命。 而与此同时,当丞相下朝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各房都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朝廷上邪王竟然直接提出要在丞相府一直住到邪王返回墨城为止。 而皇上也同意了! 一时间可谓是人心惶惶,大房和二房的人更是惊愕连连。 不就隔着两条街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为什么还要死赖在娘家不走? 而且还有那个可怕的邪王! 底下的一众奴才们,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对于邪王来说,卫鸢尾俨然成为了她们心中的小魔头,比邪王还要恐怖万分。 马上又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各房的人自然再次齐聚中信堂。 刚刚下完朝回来的卫丞相,身为督察员左御史的大舅,内阁侍读学士的二舅,以及邪王自然不知道在早膳时发生的一番血风血雨。 而沈氏和宋氏自然更是竭力的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像是早上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般,脸上皆都挂着亲切温婉的笑容。 然后她们心中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卫鸢尾嘴中会蹦出些什么来。 可是席间卫鸢尾却只是过问了卫玲珑的婚事,其他便再也没说一句。 卫鸢尾本以为丞相会将七姨娘赶出府,可是没想到竟然还留着七姨娘这条命,让她搬去了柴房。 这日子可是比她在丞相府时过的要好很多啊! 宋氏看到卫鸢尾站起了身,连忙使了一个眼色给林妈妈。 林妈妈会意,走过去假装要给宋氏盛汤正好与卫鸢尾擦袖而过,而随即林妈妈便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微笑。 卫鸢尾走出门外,抚着自己的腰,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来葵水的原因,腰特别的酸。 很想去休息,可是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立即卫鸢尾暮色的眸光染上一片狠历。 七姨娘,你在我身上弄出的伤,她可都要统统的还回去的…… 柴房内 七姨娘没有了主子身份,又吃住在柴房里,没有人伺候,起初还期盼着丞相回心转意,可是越到后面也就越心灰意冷。 “该死的小野种……”坐在一堆稻草上的七姨娘狠狠的咒骂了一句。 而站在柴房外的卫鸢尾正好听的一清二楚。 “七姨娘可是在叫我?”简陋破败的门被卫鸢尾轻轻掀开一条缝,立马一股尘土便在空中飞扬起来。 正文 第十九章七姨娘别来无恙 柴房里堆满了木柴,稻草,而七姨娘一身布衣,头上只用一根木质的发簪插在头上,仿若整个人老了十岁一般。 “你……是谁?”七姨娘看到卫鸢尾那一身质地上乘的衣料,以及头上那些精致的饰物,一下竟认不出此人是谁。 卫鸢尾将门推得更开,让阳光充足的照在自己的脸上,脸上那抹笑意,如地狱之花曼曼莎珠华一般绚烂。 七姨娘看清来人的面容,一下惊讶出声,指着卫鸢尾似是不敢相信一般:“你……你没死?” 她一直被关在柴房里,听不到任何消息,她以为卫鸢尾肯定会在成亲当晚就死了,可是没想到卫鸢尾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穿的这般好,头上身上戴的饰物无一不价值千金! 这一刻七姨娘竟然后悔没有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邪王! “七姨娘很希望我的鬼魂来找你索命吗?”卫鸢尾的话语冰冷渗人。 她虽然从小被欺负,打骂,可是真正折磨她死去活来的只有七姨娘一个人。 她自然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且让她真正见识到,折磨人其实也是一门艺术! 七姨娘听到卫鸢尾这么说,当即脸色便刷的一下变白,极为的难看。 “你……你是想回来找我报仇是吗?”七姨娘说了半天才完整的说出这一句话,随后却又阴冷的笑了几声:“你嫁给邪王肯定也不好受,过的肯定不如我现在的生活,说不定在你那光鲜亮丽的衣服下,身上早已伤痕累累……” 七姨娘自信以邪王的残虐的性子,肯定是百般折磨卫鸢尾,更何况当初丞相阻扰卫官姝与邪王婚事的时候,邪王肯定早就记恨上丞相了,卫鸢尾虽然是个野种,可身上毕竟流淌着丞相的血,自然邪王肯定会将这股气撒到卫鸢尾的身上! “七姨娘真是多虑了,自己如今的处境竟然还想着我!”卫鸢尾慢慢走到七姨娘身边,柴房的门被慢慢的关上。 银笙则在门外的守着! 七姨娘干笑两声,从稻草的床上站起来:“你是想杀了我,以泄你心中的愤恨吧?” 七姨娘虽然比之前疲惫,苍老了许多,可是在身材上却是要卫鸢尾强壮一些,毕竟七姨娘身上没有伤,而卫鸢尾的身上的伤可没有愈合。 要两人真是打起来,指不定谁赢谁输呢! “七姨娘,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杀人可是犯法的!”卫鸢尾似笑非笑。 杀了她?能解她心中的恨吗?能缓解她身体的痛楚吗? 答案是不能的,要想缓解她心中的恨,身体上的痛楚,唯一的办法就是那个人比她还要痛,比她还要惨! “呵呵,卫鸢尾,那你来干嘛的?就是来看看我如今的处境的?”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失去了,也不是七姨娘了,而自己唯一的女儿马上就要嫁给李将军守寡了。 她为自己,为女儿谋尽了一切的事,可是到最后却在卫鸢尾的身上栽了跟头。 “我是来告诉你,再过十天卫玲珑马上就要嫁到李将军府守寡去了,我只要想到卫玲珑在喜堂上与一只鸡拜堂的场景,我就分外觉得可惜,好歹我拜堂的时候,旁边站着的是一个人!”卫鸢尾知道七姨娘如今的软肋,那自然便是卫玲珑。 果然七姨娘听到这,脸色忽的大变:“你想怎样?” “李府的几位姨娘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李将军也早已有了子嗣,现如今都在分着家产呢,真不知道卫玲珑嫁过去要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这么一说来,卫玲珑的日子要比我惨才是!”卫鸢尾慢悠悠的在七姨娘跟前踱着步子。 而七姨娘一直藏匿在袖子中的手,不禁微微的抖着。 “你只想到嫁给邪王肯定会被折磨而死,可是却根本没想过,嫁给李将军守寡,比邪王折磨还要惨,至少我只被邪王一个人折磨,谁知道卫玲珑会被几个姨娘折磨呢?”卫鸢尾继续说着。 看到七姨娘的反应很是满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七姨娘恼了,现在她仔细想一想。 真是后悔不迭,卫玲珑嫁过去,没有男人依靠,虽然是续弦夫人,可是那几位姨娘根本不会将卫玲珑放在眼里,而且以卫玲珑的手段,哪里能跟那些恶毒的姨娘想必。 恐怕没几天,姨娘们便能将卫玲珑扫地出门。 “我是想说,如果卫玲珑在成婚时突然怀孕了……”卫鸢尾话只说道一半,随即便又凑到七姨娘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七姨娘双目一转,怨毒的看着卫鸢尾,恨恨的道:“你敢!” “然后肯定会被退亲,就像当初我娘一样,我娘好歹是嫡女,而七小姐不过是庶女,而且还有你这样一个娘,你觉得丞相会对你们母女怎样?” 卫鸢尾与七姨娘两人四目相对,双方的眸中都满载着狠历,而七姨娘却尤为更甚! “哈哈哈哈……”七姨娘似是怒极反笑,一直隐藏在袖中的手,忽而张开,一下捂住了卫鸢尾的嘴巴,紧接着柴房不知何时窜出四名精壮的家丁,一下就将卫鸢尾给捆了起来。 “卫鸢尾,你还是太嫩了点儿,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吗?你以为我会让你卫玲珑嫁入李府吗?我早就想到了,如今你该担心担心你自己,如果你与其他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而邪王却又亲眼看到了,你觉得你自己的处境会是怎样?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七姨娘说完,便挥了挥手。 四个精壮的家丁便立刻给卫鸢尾套上了麻袋,随后搬开一堆柴火,露出隐藏的窗户,将卫鸢尾从窗户扛了出去。 而随后七姨娘也从窗户中翻了出去,另一名与七姨娘穿着打扮一致的丫鬟却从窗户中翻了进来。 七姨娘是被关在柴房不错,可是这一间关押的却是犯了错的丫鬟! 而且既然是关了,柴房门前怎么可能没有人看守呢? 银笙在柴房门外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卫鸢尾出来,进去一看,卫鸢尾早已不在柴房中,而柴房中的女子却并非是七姨娘,而只是一名受了罚的丫鬟! 银笙立刻慌了,赶忙就去禀报邪王和丞相! “王妃怎么会去柴房?”云邪看着银笙,那随意的一记眼神撇来,直让银笙打哆嗦。 “王妃说是去找七姨娘的!”银笙实话实说。 “七姨娘被关在东苑的柴房,王妃怎么会跑到西苑的柴房去?”丞相听了极为的惊讶,心中也明白卫鸢尾为何会去找七姨娘! 正文 第二十章着了谁的道 银笙听后膝盖一软,更加害怕了。 “王妃从花园路过的时候,听到有丫鬟在议论七姨娘的事情,听丫鬟说七姨娘被关在西苑的柴房,所以便去了,可是,可是奴婢看着王妃进去的,等奴婢在进去找的时候,王妃却不见了!而且柴房里的人也不是七姨娘了!” 该不会是王妃听错了吧?可是她听到的明明也是西苑啊。 而且她明明听王妃叫里面的人七姨娘的啊! 这会儿怎么会变成东苑了啊!而里面的人竟然变成了一个丫鬟! “去把柴房的丫鬟带过来!”云邪似是察觉到一丝不对。 很快,被关押在西苑柴房的丫鬟被带了上来,一开始丫鬟吞吞吐吐的不愿意说,直到丞相放下狠话,丫鬟才胆战心惊的说道:“王妃的确来过,可是,后来从柴房的窗户外离开了,王妃说一会儿就回来,为了让奴婢不说出去,还给了奴婢一枚镶玉的活络子,至于王妃去了哪里,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云邪一眼就看出奴婢手中的活络子是卫鸢尾身上之物,因为这是与卫鸢尾身上配套的挂件。 “你是不是在撒谎,你肯定知道王妃去哪里了,不然王妃去找七姨娘,你会不认识里面的人是不是七姨娘吗?”丞相一见,立刻将矛盾指向了银笙。 银笙连连摆手,吓得哭出声来:“丞相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王妃去哪里了,王妃让奴婢站在门口的,当时柴房的光线很暗,只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而且王妃也叫那人是七姨娘了,所以奴婢没有疑心,随后就守在门口了!” 云邪漆黑的眸上染上一片厉色,卫鸢尾,好,你很好! 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从他身边逃离了,而且竟然当着他的面! 他要看看她到底能跑多远! “玄离!”云邪冷幽的出口:“务必把王妃找回来!” 两房的沈氏和宋氏都得到了卫鸢尾在丞相府失踪的消息赶了过来。 而宋氏则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妈妈。 很快,等邪王看到那一幕,卫鸢尾就活到头了。 她现在要想的就是如何将送给卫鸢尾的展翅金凤挂珠钗要回来! 不消半刻,管家就带着人一脸慌张的赶了过来:“王爷,大人,王妃找到了!” 云邪挑了挑眉,难道还没出丞相府吗? “王妃在哪儿?”丞相立刻说道。 管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瞥了一眼一身绛紫蟒袍的云邪,咽了咽了口水:“两个丫鬟说看到王妃进了外苑废弃的老屋……” “走,快带我们去!”老谋深算的丞相一眼就看出了吞吞吐吐的管家,这分明是有话要说。 宋氏听了,嘴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一丝弧度。 随后众人一并来到外苑的老屋中,最先发现王妃的几个丫鬟还守在门外。 “这是怎么了?”丞相一脸奇怪的问道。 几个丫鬟诚惶诚恐:“老爷,奴婢不敢进去!” 云邪轻掀裙角,抬脚便走了进去,推开门一股木头腐烂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一张老旧的大床上,纱幔微掀,凉风从破损的窗户纸中吹进来,将整个纱幔都吹起,露出两具衣裳半褪的男女! “天啦……”沈氏和宋氏两人也走了进来,看到这情形,当即惊愕出声。 云邪一双漆黑的眸光隐隐的泛着寒光,随即走上前,一把便把睡在床外侧的男人给拖了出来。 “五少爷?”沈氏和宋氏同时惊讶的出声。 而宋氏更是尤为的惊愕,卫祁宸怎么会在这里? “谁?”卫祁宸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当即就跳骂起来,看到云邪以及一众人谁,当即气焰就小了下去。 “宸儿,你怎么在这儿?”宋氏连忙将地上的卫祁宸给扶起来,满脸忧容。 该死的,她明明是让人将卫鸢尾打晕了,与一个被灌了催情药的家丁放在一张床上的,这个人怎么变成了她的儿子啊! 床上的人听到声响,也醒了过来,当头转过来的时候,立即惊叫一声:“啊……” “十小姐?”沈氏看到这女子的面容时,当即脸色就沉了下去:“你……你们?你么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 宋氏看着怀里的卫祁宸,在看着床上的卫官幽,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明在床上的应该是卫鸢尾和那个家丁才对,怎么变成了她的儿子和是十小姐? “母亲……我们……我们……”卫官幽赶紧裹着被子,从床上爬了下来,神情慌乱之极…… 而卫祁宸更是抱着宋氏的大腿:“娘,娘……不是这样的,我们不是像你们看到这样的……” 可是他们两人翻来覆去说了几次,都无法确切说出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张床上。 “你们可是堂兄妹,你们这是"luan lun",知道吗?”丞相大人见到里面的情景,当即就感觉整个人的身体都要摔倒下去了。 气的脸色涨红,连呼吸都有些艰难,他这是作了什么孽啊,大女儿与外面男人私通已经够让他颜面无存的了,现在他的孙子孙女竟然敢在丞相府公然做出这样的丑事。 “就知道你那个狐媚的娘教不好你,你才十三岁竟然就会勾引你堂哥了啊?”沈氏主母气极,一巴掌就扇在了卫官幽的脸上。 “爹,宸儿虽然在外面风流,可是怎么会跟自己的堂妹做出这样的丑事呢?一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宸儿与十小姐的,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啊?”宋氏祈求者,自己却是气的全身血脉倒流,双手直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这床上躺着的应该是卫鸢尾和那个家丁,怎么会变成她的儿子啊! “陷害?既然二舅母认为这是陷害,那就让人好好的查一查吧,查一查五少爷和十小姐两人到底有没有关系,也让嬷嬷仔细检查下十小姐的身子是否还是清白的!”一声冷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卫鸢尾掀着及地的百花折裙走进来,姿态极为的优雅。 宋氏看到突然出现的卫鸢尾,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正文 第二十一章将计就计 “二舅母,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我不应该出现在这吗?”卫鸢尾看着宋氏的神情,心里满是冷冷的笑意。 她的那些手段当真以为能糊弄住她? 她早就知道七姨娘在东苑而不在西苑,可是她来中信堂的路上却听到几个丫鬟讨论七姨娘的事情,口口声声的说着七姨娘在西苑,这不就是摆明着是有人故意让她听到,且误导她的吗? 既然那个人这么希望她去西苑,那她索性就将就就计好了,从开门进去的那一刻,她就发现柴房的地上有许多的木屑,而木屑上却分明印着几只脚印,一直延伸到木柴堆的后面。 所以她知道这柴房里不止七姨娘一个人,而七姨娘看到她的神情,分明很反常,好像就等着她来一般。 若她是从前的卫鸢尾或许只能认了,可惜她不是! 对方不敢对她用药将她迷晕,因为找来大夫肯定会被查出来,那自然便只能是将她打晕了。 而她是一名外科整形医生,对人体的结构十分的清楚,所以她十分巧妙的避免家丁打中能治她昏迷的部位。 至于怎么在将那被灌了催情药的家丁解决掉,就更加简单了,一根木棒的事情! 本来她是想直接扔下家丁等着幕后主使自投罗网的,可是谁知道这个时候五少爷和十小姐却误打误撞走了进来。 所幸她就将家丁藏了起来,让五少爷和十小姐两人在这颠龙倒凤去。 自己则偷溜了出去! 宋氏被卫鸢尾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脸色阴郁的可怕。 “银笙说你去西苑找七姨娘,可是人却不见了,你去哪儿了?”直到此时云邪才缓缓的开口,语气极淡,然却仍旧带着怀疑。 “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从西苑到这外苑的老屋的!”卫鸢尾锋利的眸子一下看向宋氏。 宋氏猛的一惊,她不可能会发现的,七姨娘更是不会背叛她的,除非七姨娘是不想顾她女儿死活了! 可是她又是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而那名被灌了催情药的家丁呢? 云邪走到卫鸢尾身边,漆黑的眸光落在卫鸢尾的脸上,带着探究的意味。 卫鸢尾轻易的从云邪的眸光中读出了一抹不信任,这种不信任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在怀疑她是否动了逃跑的念头。 “那王妃你在西苑都发生了什么事?”丞相见卫鸢尾这么说,心中隐隐有了不安,随后又看了一眼沈氏和宋氏。 作为丞相怎么会不知道内院女人之间的事情,只不过他一贯睁只眼闭只眼都过去了。 如果真是有人要对卫鸢尾不利,或者是查出来什么,恐怕邪王是不会轻饶的。 “我在西苑见到了七姨娘,我和她说了没几句,柴堆里就冒出十个人将我装进了麻袋,随后想把我打晕与一名被灌了药的家丁扔在这里,可惜我没晕过去,反倒醒了,之后五少爷和十小姐便神神秘秘的走了进来!”卫鸢尾说的异常轻松,脸上毫无任何紧张的神情。 “哦,为了不打扰五少爷和十小姐,我便将那家丁藏了起来,就在床底下!”卫鸢尾补充道。 本来卫祁宸和卫官幽准备辩解一番,可是没想到他们的举动竟然全都被卫鸢尾看在了眼中,一下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果然,家丁们从床上拖出了被打晕过去的家丁,而家丁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一看就知道被灌了催情药的药物。 云邪面具下的眉头不禁狠狠一皱,一丝狠历突然蔓延到整个眸孔,如果卫鸢尾当时被打晕了,且与这名家丁放在一起,那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王妃,七姨娘在东苑怎么可能会在西苑?王妃我承认我的儿子之前对你对有不敬,而十小姐曾经也有招惹到你的地方,可是你如此费尽心机要毁两人的清白,未免太恶毒了吧?”宋氏强自冷静下来,反倒诬咬卫鸢尾一口。 那名丫鬟爹妈的命在她手上,而七姨娘的女儿也在她手上,都是至亲的人,她们是绝对不会说出实情的。 这样想着宋氏的心稍稍安了下来,而且这件事做的十分隐秘,卫鸢尾即便怀疑她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只要她抵死不认,卫鸢尾能拿她如何? “爷爷,爷爷,我和十妹是清白的,绝对不像王妃说的那样,我怎么会跟自己的堂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我们是被人打晕,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卫祁宸见状立刻,爬到丞相跟前给自己洗白。 而卫官幽也不傻,立刻呜咽道:“爷爷,陷害我们的人真是好狠的心啊,孙女平日里和五哥根本就不接触,怎么可能会和五哥有私情呢,而且还明目张胆的做这样的事情!” 两人言语纷纷倒戈,一下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卫鸢尾的身上! 丞相面色沉重的看着卫鸢尾,的确卫鸢尾在丞相府生活的极为悲惨,任何人都能欺辱,若说卫鸢尾是想报复她们,她们也是相信的! “你们是被人打晕的?那伤口呢?”卫鸢尾冷冷勾起唇角,随即眸光又落在床上的卫官幽身上:“毁你清白?那让嬷嬷来给十小姐你验验身,看看你的清白是否还在了!” 卫祁宸和卫官幽被这么一问,双双都成了哑巴。 宋氏站起身:“王妃,那你说你给丫鬟的那枚镶玉的活络子作何解释?连王爷都知道那个东西是你的!” 她的把柄只有那个西苑柴房的丫鬟和七姨娘能够突破,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 可是想要从她们嘴里说出实情来,简直难于登青天。 “还有,王妃你口口声声说你见到了七姨娘,那我们马上将七姨娘带过来对你对峙,到时候谁说真话,谁说假话一见分晓!”宋氏越说越觉得所有有利的证据都站在她这一边儿。 而卫鸢尾虽然没有被糟蹋身子,可是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了。 “那二舅母的意思是这家丁也是我特意找来的?”卫鸢尾一双清妍的眸光中满是冷意。 正文 第二十二章证给你们看 “是不是王妃找来的我怎么会知道,只要将七姨娘和那个柴房的丫鬟带来一对峙便能知道王妃说的话是否真假!”宋氏瞬间觉得只要七姨娘和那个丫鬟一到,卫鸢尾的死期就要到了。 沈氏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已经有了掂量,恐怕这件事和宋氏脱不了干系,不过这确实是一场好戏! “二舅母的意思是我做这么多就是想污蔑五少爷和十小姐的清白吗?”卫鸢尾非但不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这种笑十分的邪气! “这我怎么能猜透王妃是什么心思,总之我家宸儿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宋氏说这句话,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儿子是她从肚子里爬出来,她儿子是什么样,她怎么会不清楚? 只是她真的想不到,她的儿子竟然会和自己的堂妹私通! “是吗?”卫鸢尾话落,便走到了床边,轻抖了一下衣物,随之一张纸条便从五少爷的衣服中抖落了下来。 卫官幽看到这张纸条,整个人都惊恐的要死。 这个蠢货,怎么还会将这个纸条留着。 而卫祁宸看到这个纸条,心中更是绝望不已。 “现在,我让二舅母好好的看看五少爷和十小姐之间是清白的,还是我陷害的!”卫鸢尾将纸条递给丞相。 丞相接过纸条打开,刚刚稍稍恢复平静的脸色便瞬间变得暴怒起来,还没将纸条上的内容全部阅读完,便狠狠的攥成团扔到了卫祁宸的跟前:“你给老夫好好的看看,你们这些孽子!” 卫祁宸自然知道这信上的内容,这信上可是卫官幽写给他的情书,也是因为这一封情书两人才约至此地偷欢的! 当时他没想太多,所以就随身带着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张纸条却让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 宋氏不敢相信的打开纸条,看到纸条上的十分赤果的内容,连双手都是抖着的。 “十小姐,你敢说这张纸条上的字不是你写的?这纸条上的画不是你画的?你们两就别再这绕圈子了,从你们进来说的每一句话我可都是听的清清楚楚,你们若是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这张纸条呢?”卫鸢尾嘴角勾勒的笑意十分的深邃,而那本该纯净毫无杂质的眸光却深沉的可怕。 云邪看着身旁的卫鸢尾,本以为卫鸢尾是一个天真会耍点儿聪明的少女,可是今日,却是让他见识到她另一番模样。 如此沉着,冷静的态度完全不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女该有的,而且言语中,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成熟和睿智更是不该从一个十五六岁少女身上表现出来。 似乎这些成熟,睿智,聪颖以及冷静是从她骨子中透露出来的一般,与生俱来! 卫祁宸和卫官幽两人面面相窥,脸色苍白的如同薄雪一般,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宋氏见状,心里可谓是在狠狠的滴血:“宸儿,你告诉娘,这不是真的!” “二舅母这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如直接去五少爷居住的院子好好搜搜,我刚才可是听说,十小姐将自己的肚兜送给了五少爷,五少爷好像说藏在了一个什么箱子里……” “混账,来人,把这两个小杂种给我拖进小黑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看他们,就连一口水都不能给他们!”丞相已然雷嗔电怒。 这要是没有外人也就罢了,可是偏偏懊恼的是邪王也在这里,恐怕他一辈子的英明都要被这两个小杂碎给毁了! 五少爷和十小姐在怎么哭喊哀求可都是没有任何作用。 而宋氏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拖进小黑屋,心如刀绞,小黑屋那可是丞相府最恐怖的地方了! “既然五少爷和十小姐确实有染,而且又有纸条证明是他们自己约到此处,那便证明此事与我无关,而现在要调查的是,我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老屋里?”卫鸢尾森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宋氏的整个身子抖了一下,随之看向卫鸢尾的眼神已经被怨毒和憎恨替代。 七姨娘一口咬定自己一直都在东苑从未见过卫鸢尾! 而关在柴房的丫鬟也是一口认定卫鸢尾给了她一枚镶玉的活络子让她别说出去,之后自己从窗户爬了出去。 无论丞相怎么审,怎么问,两人都不曾改口。 “王妃,你还是刚才的说法,不变吗?”厅堂上,坐于首位的云邪忽而淡淡的开口,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光再次落在卫鸢尾的身上。 卫鸢尾不明白云邪是什么意思,从始至终云邪都未说过一句话,也更没有帮她的举动,分明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热闹。 卫鸢尾也算是明白过来云邪分明是个冷血动物,他不会对任何人有感情,他可以在床上对她耳鬓厮磨,那也不过是他想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而已。 他在邪王府时说要替她做主,可是他刚刚听着宋氏对她的质问,眼睁睁的看着宋氏将脏水往她身上泼。 他却不曾有任何动作! 之前她的确有些感激云邪在回门那日所做的事情,可是后来想想,那些事情分明是他自己为自己做的,要知道当初他的王妃可是卫官姝,而丞相却将卫官姝给许配给了文昌侯,云邪怎么可能不记恨呢? 他不过是在借着她,打压丞相府而已! “不变!”卫鸢尾未看云邪一眼说道。 “你们三人都各有各的说法,这其中一定有人撒谎了!” “本王问你,那活络子真的是王妃给你的?”云邪淡淡的吐出,可是那股无形的威慑之气却让整个厅堂的人无端喘不过气来。 那名丫鬟更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是,是王妃给的!” “王妃你给过吗?” “没有!那活络子早在我从中信堂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恐怕在我用完午膳的时候,就有人从我身上将我的活络子偷走了!”卫鸢尾十分肯定的说。 因为当林妈妈从她身上偷走活络子的时候,她很清楚,她之所以当时不说,就是想看看林妈妈要她这活络子做什么,交给什么样的人! 云邪唇角微翘,满是寒意的声音再次响起:“活络子到底是谁给你的?” 跪在地上的丫鬟一惊,吓的浑身发抖,可是嘴中依然是那一句:“是王妃给的,真的是王妃给的!” 正文 第二十三章你怎么证明? “谁证明是我给你的?而不是别人从我这里偷走再给你的?而且我根本就没见过你!”卫鸢尾突然插口:“王爷,这两个人是不会说出实情的,因为她们的软肋可都是被幕后主使握着!” “本王审过不计其数的犯人,每个犯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苦衷不愿意说,可是本王照样有办法让他们说出实情!” “王爷你这是想屈打成招吗?而且王爷怎么知道她们说的不是实情?”宋氏开口道。 “若是像她们所说,那王妃翻出窗口是为了什么?而且床底的家丁又是怎么一回儿事?而王妃又为什么要去外苑的老屋?”云邪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宋氏却像早已想好了对策一般:“王爷,事到如今,臣妇便也不瞒王爷了,王妃之前在丞相府的时候便与一名家丁来往密切,而王妃嫁给王爷本就是极为不愿,谁知道王妃是不是翻窗户去见那名家丁也未可知了!” 真是想栽赃她,什么话都敢说啊? “不知道二夫人可知道栽赃陷害皇室王妃是何罪?”云邪的声音依旧很淡,可是却分明带着冷意。 宋氏一愣:“王爷,不如等那名家丁醒了之后,好好问一问那家丁之前和王妃是什么关系吧!” 没错,那名家丁也是她收买的人! “本王在问你,可知陷害皇室王妃是何等罪行?”云邪大手捏着印有竹青花纹的茶杯,薄削的唇微启。 “王爷,你无凭无据怎么能说我是在陷害王妃?”宋氏被云邪这一问彻底的击碎了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二夫人好似料事如神一般,什么都知道,难道不可疑吗?既然二夫人知道王妃和那名家丁有关系,那名家丁为什么会喝了催情药与王妃私会?这催情药可不是一个普通家丁能够买的起的,倒是许多出嫁闺房女子必备,所以本王有理由怀疑二夫人你这是在陷害王妃!”云邪看似说的风轻云淡,可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仿若带有某种魔力一般。 仿若一只手深深的遏制住宋氏的脖子! 宋氏眉头紧紧的皱着,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想要克制住,可是却怎么也克制不住! 卫鸢尾这下又不懂云邪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又提她说话了。 “玄离,去请宫里的乌太医前来,他对这些药物成分比较熟悉,让他过来好好瞧瞧那名家丁中的催情药是哪一种成分!” 宋氏听闻,整个人身体都有些站不稳。 很快,乌太医便赶了过来,作为一大医药家族的继承人,乌太医给家丁把完脉之后,很快就将药物的成分给写了下来。 云邪立刻将这些药物的成分拿去药房比对! 只要在药房购买任何药物,都会有详细的记录,更何况丞相府,每一笔开支都会严格记录下来的,除非是用自己小金库买来的。 药物成分一找到,自然是哪种催情物便也能找到。 正如云邪所说,这些催情药都是闺房行乐时用的,所以药效不会太猛,让人服用之后,身体确实会亢奋,也更加的愉悦。 而这些东西,多见于姨娘的房中。 很快调查结果便出来了,这催情药竟然出自七姨娘的房中! “事情倒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该不会时候七姨娘与那名家丁有染吧?”卫鸢尾轻笑了一声。 跪在地上的七姨娘一听,狠狠的挖了一眼卫鸢尾:“老爷,妾身可是被冤枉的,妾身自从被关入柴房,任何人都见不到,而妾身的那间院子,可是人人都能进出的,谁知道是谁偷拿了妾身的东西呢?” 确定这是从七姨娘房中的东西,丞相自然免不了有些挂不住脸,可还是正经危坐的说道:“这件事也确实需要调查!” “七姨娘是将这种东西随意放在柜子里的吗?这么容易就被偷拿了?谁知道是不是七姨娘你给别人的呢?”卫鸢尾冷嘲热讽。 “王妃,你不要胡说!”七姨娘满眼怒火。 “七姨娘,注意你的身份!”云邪淡冷的声音染上一层寒意:“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实话,那本王便只好想法子让你们自己开口说实话!” “王爷我们说的都是实话,难道王爷就这么偏袒王妃,相信王妃是无辜的吗?”七姨娘据理力争。 “本王当然相信自己的王妃是无辜的,王妃走进来的时候,身上的衣物和头发都有些散乱,而脸上更是不小心沾染了一些灰尘,头发里还带着麻袋的纤维,这说明王妃的确是被人套在麻袋中过的!” 云邪一番话说完,让卫鸢尾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云邪竟然观察的如此仔细。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一点儿! “而王妃的后颈处有一块儿棒状的红印,说明真的有人想要打晕王妃!”云邪扫视了众人一眼。 众人皆是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向他们袭来! “这个老臣可以验明一下王爷所说!”乌太医见状说道。 得到云邪的准许,乌太医轻轻的掀开卫鸢尾的领口,除了一条快要淡去的棒状红印之外,还有一个如草莓般大小的红印子。 “这个似草莓般的红印……”乌太医还没说完。 云邪便立刻说道:“那是本王留下的!” 众人一听皆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而卫鸢尾则是低下头去,这个云邪要不要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出来?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他的女人是吧? 乌太医有些尴尬,问了不该问的问题,随后轻咳了一声说道:“王妃身上的印记确实是被打晕时留下的!” 既然太医已经证明卫鸢尾确实被人打晕过去,那么便能证明卫鸢尾之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了。 现在显而易见撒谎的人是七姨娘和那个丫鬟了,不然这莫名冒出来的家丁是怎么回事? 再傻的人也能看出这是有人要陷害王妃与那名家丁有染啊! 宋氏在怎么沉得住气,这个时候也不免慌了,握着茶杯的手,一个劲的抖着,差点儿要将茶杯里的茶水给抖出来! 云邪淡冷的眸光分别在七姨娘和丫鬟身上扫视一眼,两人皆感觉体内的血压一再的升高,好似要从血管中爆裂出来一般。 正文 第二十四章守寡三年 “本王是绝不会轻饶陷害王妃之人的!”云邪的声音十分的冷冽且霸道,别说是跪着的人,就是坐着的人,听到都不由浑身一悸。 “玄离,带下去好好审问!” “是……” “王爷,我们没有撒谎,撒谎的是王妃!”七姨娘临拖走前极为不甘心的喊道,甚至把眸光放在宋氏的身上。 可是宋氏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也难保了,她现在要是再说一句,恐怕邪王就怀疑到她身上了,虽然邪王已经开始怀疑了! 卫鸢尾看着拖下去的七姨娘,嘴角深深的翘起! 很好她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了! 她所谓的将计就计就是借别人的计达到自己所要的计! 她想要报仇总得找个合理的理由不是吗?而眼下这个理由便已经达到了! 沈氏目光复杂的看着云邪,没想到一个卫鸢尾,邪王竟然会护成这样,一般遇上妻子与其他男人的事情,作为夫君的都是做旁观状,谁也不相信。 可是云邪却选择站在了卫鸢尾这边,坚定卫鸢尾是无辜的,丝毫没有任何的怀疑! 沈氏心底不由蔓上一丝后悔,如果当初没有迫不及待的将卫官姝嫁给文昌侯,恐怕这王妃之位就应该是卫官姝的,而邪王肯定是会对卫官姝加倍的宠爱! 哎,当初传来云邪被烧伤的消息,且外界大都流传云邪会成为一个废人,她们生怕一道圣旨降下来让卫官姝嫁给云邪这样的废人,所以迫不及待的将卫官姝嫁给了之前对卫官姝有意的文昌侯。 可是谁知道,云邪不仅没成废人反而是第一位被封为亲王,有了爵位,有了封地的人,而卫官姝嫁过去不到两年,文昌侯便病逝了,如今已经守了三年的寡了。 对啊,三年了!沈氏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女儿三年的守寡期一过不就可以再嫁了吗? 而且文昌侯府邸与邪王的封地都在墨城,之前卫官姝写信的时候就提起邪王虽然没有去找过她,但是却在她生病的时候,派人送过东西,说明邪王的心里一直是有卫官姝的。 如果邪王回到封地,卫官姝在主动与邪王续旧情,那……这邪王府的邪王妃肯定是卫官姝莫属,而这卫鸢尾只得靠边站! 到时候邪王肯定是将卫官姝捧在手心细心呵护! 沈氏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必要写封信给她的女儿了,她要告诉她女儿现在的邪王,暴虐脾气收敛了许多,而且对女人似乎很宠呢! 丞相府的祠堂一般是用来惩罚犯错的主子和下人的。 此时七姨娘和那名丫鬟分别被关在不同的房间中,玄离派过去审问的人都是战场人审问过无数罪犯,细作的人,所以审问的十分有技巧。 即便七姨娘和丫鬟什么都不说,但是就是套话也能套出来。 “王妃,你怎么来了?”玄离看到卫鸢尾走进来,不解的问道。 “王爷刚刚出去办事了,不能陪我,所以我就来看看!”卫鸢尾笑的一脸纯真,好似刚刚在厅堂里成熟冷静且沉着的女子是另有其人一般。 玄离没在说话,便让人开始审七姨娘,可是七姨娘嘴硬,始终都说没见过王妃,更说自己一直都在东苑里,没有什么幕后主使。 即便是卫鸢尾端坐在七姨娘面前,七姨娘依旧不改面色。 对于女人,除了穷凶极恶的女人,玄离是不太愿意用刑的。 毕竟这些生活在闺房里的女人和战场上舔着刀尖鲜血长大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玄离,幕后主使定然是抓住七姨娘的软肋,你看七姨娘说的振振有词,且始终不改一句,咬死了认定自己没见过我,就是杀了她,她也不会说实话的,我倒是有办法让她说实话!”卫鸢尾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玄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卫鸢尾,虽然他自由办法让七姨娘说出实情,但是既然卫鸢尾说她有办法,那就让她来好了。 “你们就在门外守着,一个小时若是她还不说的话,那我便出去!”一个小时够她将七姨娘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了! 玄离没有议义,毕竟卫鸢尾如果真的要杀七姨娘,反正只要王爷乐意,他们自然有办法将事情给兜着。 “卫鸢尾,你别想从我口中得到一个字!”七姨娘恶狠狠的看着卫鸢尾。 “你幕后主使的人是谁,我清楚的很,是她让林妈妈从我身上偷走的活络子,林妈妈从我身上偷走活络子的时候,我也顺便在她身上留了一个东西,我之所以刚刚一直不说,就是想好好的报答你一下!”卫鸢尾阴冷的说着。 她的目的就是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将七姨娘打在她身上的伤痕,和折磨时她的痛楚,双倍的还回去。 在这一个时辰内,她绝对会让七姨娘生不如死,求死却又不得。 这个时候的七姨娘生生的感觉到一丝后怕,整个背脊都一阵的发毛,所有的毛孔都倒竖了起来,现在的卫鸢尾在她眼中俨然成了一个魔鬼! 比十八层地狱的恶鬼还要可怕万分。 整个一个小时过去,房间里面的惨叫声一刻也没有消停过,当惨叫声骤然停滞的时候,卫鸢尾也一脸轻松的走了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冲着玄离笑笑,便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等玄离和众人再进去,看到里面的场景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还真是够狠,手段也更是让他们为所未闻! 现在的七姨娘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怪物! 一块一块连着头发的头皮被丢在地上,七姨娘脸上的眼皮被割掉,鼻子被挖掉,耳朵都被剪掉,就连嘴唇都被针线给缝上。 那模样实在血腥之极。 一个侍卫走过去想要将地上的七姨娘给扶起来,可是刚碰到衣角,就发现七姨娘的衣服已经被脱去,此时只是盖在身上。 当衣服被掀开时,那场景更是恶心,惨烈之极! 七姨娘的整个身躯,手,脚,腹,背,都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痕迹,而且从脖颈一直延续到腰部。 然后又用针线一根根给缝制上,就好似是一个针线缝制出来的木偶一般! 人皮木偶!! 正文 第二十五章王妃真是太狠了 最为重要的是,一般人身上被划出这么多的刀痕,肯定会失血过多而是,可是七姨娘竟然还活着! 玄离十分的惊愕,这个王妃真是太不简单了,手段比邪王过之而不及! 卫鸢尾哼着歌儿,一蹦一跳的回到桃之院,解决完七姨娘真是让她神清气爽啊,仿佛整个人身体都轻松了一百倍。 卫鸢尾刚进桃之院,便感觉不对劲,只见大堂上,坐着面色沉重的丞相,身旁站着面色阴郁的二舅,地上则跪着头发散发的二舅母,而云邪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坐在软椅上喝着茶,看到卫鸢尾来了。 便冲着卫鸢尾招了招手:“那位丫鬟已经招供了,是二夫人主使的,你活络子也是林妈妈从你身上偷来给那个丫鬟用来陷害你的,你想怎么处置?” 宋氏一见到卫鸢尾来,便跪爬到卫鸢尾跟前,哭着喊着说道:“王妃,你就饶过我吧,我也是一时糊涂,求王妃饶了我吧,我不能被休啊?” “休?”卫鸢尾惊讶出声,随后看着云邪:“难道陷害我与家丁有染,只是将她休了了事?” 众人一愣,对于女人来说被休出门是最惨的了。 云邪漾起嘴边的笑容:“王妃说怎么办?” “我怎么说也是王爷你的王妃,宋氏这样陷害我,不也等同于丢了王爷的颜面吗?”卫鸢尾走到云邪身边,口气中带着一丝撒娇。 “王妃说的正是!”云邪眼睛一亮,这貌似是卫鸢尾头一次跟他撒娇吧:“将宋氏交给宗人府,按律当诛!” 宋氏一下吓的混了过去…… 云邪揽着卫鸢尾回了房。 留下错愕的众人,丞相刚刚站起的身子一屁股又摔了下去,他倒不是觉得杀了宋氏可惜,而是卫鸢尾的那股狠劲儿。 这卫鸢尾分明是在存心报复啊! 随后有家丁前来禀报七姨娘的事情,丞相本就灰白的脸色更是撑了马肝色,满眸子都是绝望! 七姨娘被卫鸢尾折磨的那般惨,人不人鬼不鬼的,却偏偏还留着七姨娘一口气在,这分明是卫鸢尾故意而为之啊! “只怪老夫当初将卫鸢尾嫁了过去啊,也怪老夫当初没有对卫鸢尾好啊,恐怕这一个月中,这整个丞相府的人都不得安宁,凡是之前得罪过卫鸢尾的人,卫鸢尾都不会放过啊!”卫丞相无望的说着,此刻精明的眸光中闪烁的是绝望和死气。 邪王在殿上要求住满一月再走,这分明是卫鸢尾的主意啊,卫鸢尾要留在丞相府,好好的报复他们啊! 丞相真是恨啊,恨自己有眼无珠啊,当初看错了邪王也就算了,结果竟然还将卫鸢尾给送过去,卫鸢尾不仅没死,反倒还被邪王护的好好的! 这两人对整个丞相府可是恨之入骨啊,现在两人又联手,恐怕丞相府不会再安宁了,估计他这个丞相的位置都要坐不稳了。 七姨娘的事情很快在丞相府疯传,刚开始人人从对卫鸢尾的不屑到害怕在到如今的敬畏,现在只要提到卫鸢尾,每个人都如惊弓之鸟一般,见到她都得绕着走。 一时间人心惶惶! 再加上宋氏直接被送到宗人府处死了,这让各房的人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本来那些蠢蠢欲动的大房,此刻也是没有了声息。 还想拿回送出去的回门礼呢,现在可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下了。 沈氏一脸苦恼的坐在外面晒着太阳,苦恼的是自己的镯子肯定是收不回来了,在苦恼的是卫鸢尾如今这么得邪王的心,也不知道邪王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卫官姝。 毕竟卫官姝在邪王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离他而去,邪王心里很恨卫官姝吧? “夫人,要不就趁着今晚九小姐的生辰,将王爷请来试探一番,大小姐嫁出去时,关于王爷的东西都没有带走,到时候夫人可以借此试探一下王爷,只要王爷稍稍流露出一点儿对大小姐的旧情,那也说明是有戏的啊!”张妈妈在旁劝着。 今天刚好是九小姐的小生日,本想着大办一下,可是看在邪王到来的份上便只能小小的举办一下了,不然请来的宾客听到邪王在,估计都没人敢来了。 “你赶紧让厨房多准备点儿饭菜,尤其是邪王爱吃的饭菜,我今晚就去邀请邪王过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过来!”沈氏忧心忡忡的说道。 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邪王对她可是十分的客气,现在邪王貌似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夫人亲自去请那才叫有诚意!”张妈妈说道。 桃之院中,卫鸢尾正吃着糕点,云邪则坐在旁边看着卫鸢尾吃。 “你缝合伤口的医术到底跟谁学的?”云邪看着卫鸢尾吃的很欢,也很开心,不觉也拿起一块儿糕点放在嘴中尝尝,以为很好吃,可是刚入口就甜的他发腻。 卫鸢尾知道七姨娘的事情云邪肯定是知道了,真佩服现在人的嘴巴啊,比现代的通讯设备传播的还要快。 卫鸢尾自然不能说自己就是学医的,而且学了十几年了,做的手术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所以卫鸢尾就轻描淡写的说:“我从小生活在马鹏,身上总有伤,没人替我疗伤,我只能自己治了,看别人用针线缝衣裳,那我就用针线缝伤口咯! 云邪放下手中的糕点,漆黑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卫鸢尾,随后一把便将卫鸢尾拉坐到了怀中,那双漆黑的眸光中溢满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如阳春三月的太阳一般,只那么一眼似乎能将卫鸢尾心底的冰川都给晒化了。 “以后,本王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了!”云邪低淳的声音十分的神情且好听,听在卫鸢尾的耳中像是含着蜜一般十分的甜,心里暖暖的。 可却让卫鸢尾越发的茫然,云邪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对她好? 她们之前也不认识,而且她的美貌应该不至于让云邪对她一见钟情,可到底,为什么云邪会这样对她! 她实在不懂。 云邪看着卫鸢尾的眼珠子滴流滴流的转着,似是不相信他。 “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本王的气吗?”云邪将头抵在卫鸢尾的额头上:“那是本王以为你跑了,趁本王没留意的时候跑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本王以为你跑了 他一听卫鸢尾不见的消息,第一个反应便是卫鸢尾跑了,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生气! 卫鸢尾愣住:“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其实这种想法她一直都有,却只是在寻找合适的时机! “你敢说你没有过这个想法吗?”云邪笑说道,刚刚的温情一下变成了调笑,却又带着一丝严厉。 卫鸢尾心虚的转过头,不说话。 “王妃,如果本王对你好,你也跑的话,那本王可以换一种方式对你!” “什么方式?”卫鸢尾纳闷,难道对她好是为了不想让她跑吗? 这个邪王到底是有多缺女人啊!! 是不是怕她跑了之后就娶不到老婆了? “像传闻中的方式!”云邪目光静静的看着卫鸢尾。 这句话虽然云邪是淡淡的开口,可是卫鸢尾却分明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而且他不是在开玩笑。 难道她只要跑一次且被抓到,那么云邪就肯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她,反而会像传闻中的那样…… 卫鸢尾在心里打着小算盘,那她到底是跑呢还是不跑呢? 不跑的话谁能保证云邪对她的好能维持多久,而且他们之间都没有爱情。 云邪对她的态度好似就像是对待一个宠物一般,只要她乖乖的听他的话,那他就对她细心呵护,但是稍有反叛,云邪就立马翻脸。 前后两者差距实在太大,可谓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前一刻可以对她温声细语,后一秒也可以对她心狠手辣,不讲任何情面! 可是她不是封建时代唯命是从的女子,她有她自己的思想,她需要被尊重,如果云邪不能够尊重她,且将她当成他的宠物的话,她肯定是不会留在他身边的。 卫鸢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要她找准时机她肯定会跑的。 “那本王便当做你以后不会跑了!”云邪看着卫鸢尾的神情,漾在嘴边的笑容慢慢的在收敛。 那表情分明是不愿的! 卫鸢尾没说活却想从云邪的身上下去。 “怎么了?这里又没有别的人?”云邪大手揽着卫鸢尾的腰,不让卫鸢尾下去。 “我来了葵水,怕弄到身上!”卫鸢尾找着借口。 “哦……说道葵水,还有几天的日子了吧?” 卫鸢尾真是要晕了,这个王爷怎么这么涩啊! 成天想着洞房!! “王爷,你真的没碰过女人嘛?”打死卫鸢尾都不相信云邪没碰过女人,军营里都有军妓,更何况还有打战时俘虏来的女战俘,里面肯定有漂亮的,身份尊贵的。 他在打战的时候,肯定不知道睡了多少女人了! 现在还跑她跟前装清纯,而且他明明对那种事情很熟练。 “王妃是在怀疑本王吗?”云邪丝有些不悦,在卫鸢尾的身上轻轻捏了一下。 “就是问问!” “别人都只管夫君娶不娶小妾,你倒是直接管到本王之前有没有碰过女人了!”云邪淡淡说,一双大手却在卫鸢尾的背后游离。 “我就只是好奇问问!”卫鸢尾想下去。 可是云邪却不让,反倒把卫鸢尾的身子抱紧了,炽热的唇凑到卫鸢尾跟前。 卫鸢尾立刻推开:“王爷,这样不太好吧!” “这是本王的房间,有何不好?难道王妃不知道什么叫闺房之乐吗?”云邪低吟的声音在卫鸢尾耳边笑说道。 “现在还是白天!”卫鸢尾更加挣扎了,这个涩狼! 幸好她来葵水了,不然指不定现在他就能将她抱上床去。 “王妃,你看好了,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云邪握着卫鸢尾的手,不让她拒绝,迅速的在卫鸢尾的脸上亲了一下。 张妈妈一走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走在最前面的沈氏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一紧。 这邪王竟然让卫鸢尾坐在他的腿上,这是宠到了什么地步啊? 而且看这两人的样子,似乎十分恩爱啊! 那她的女儿怎么办啊? 云邪本想在亲一下,忽觉有人进来,一记冷眸便射了出去。 沈氏与张妈妈立刻尴尬的低下头来:“王爷,臣妇见门外没人便进来了!” 卫鸢尾终于可以从云邪身上下来坐到了椅子上。 “什么事?”云邪的语气似是不耐,分明是在嫌弃沈氏打扰了他的兴致。 “今日是九小姐的生日,所以臣妇想要邀请王爷参加九小姐的生日宴会,只是个小生日,所以臣妇也没想好好置办,只邀请了家里人,请了戏班子唱戏,不知王爷可愿前去?”沈氏说的极为诚恳。 “只邀请本王?”云邪语气中的清冷之气未减。 “当然还有王妃!”沈氏加紧补了一句。 “王妃去吗?”云邪看向卫鸢尾。 “既然是九小姐的生日,自然要去了!”卫鸢尾笑笑,去年九小姐可是在生日会上邀请她去“助兴”,那她就顺便再去给九小姐“助兴”一把吧! 沈氏从桃之院出来,脸上的笑意便立刻收敛起来。 “张妈妈你刚刚看到了没有?王爷竟然让卫鸢尾坐在他的腿上,这皇室子弟哪一个会让女人坐在自己的腿上的?”沈氏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邪王是真的宠卫鸢尾。 “夫人,老奴当然看见了,而且王爷刚刚对夫人没邀请王妃还不高兴呢,若是当时王妃说不去,估计王爷也不会去了!”张妈妈也是忧心忡忡的。 “那这样我的姝儿还有机会吗?她总不能一辈子守寡吧?”沈氏心急,脚步不免也加快了。 “都五年过去了,谁心里也不清楚不是?等王爷来了见到大小姐留下的旧物,看看王爷是否还念情,若是念,便说明对大小姐是有感情的,到时候夫人你就写信给大小姐,让大小姐好好把握住王爷,若是没有……那就没办法了!”张妈妈也是一脸的无奈。 沈氏狠了狠心,不管结果如何,今晚就放手一搏。 只要王爷稍微对卫官姝还有一丝旧情,她就让女儿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次机会! 沈氏特意将宴会设在了卫官姝的院子中,说是卫官姝的院子大,能够搭戏台子,而且还有一些观赏的景物! 可沈氏的心思自然不止这么一点儿半点儿。 正文 第二十七章吓死你,哼 卫官姝与云邪在一起的时候,云邪可没少往与卫官姝的院子跑,她这么做不过是想让云邪能够触景生情而已。 这次的沈氏也的确没有邀请多少人,大都是大房里的姨娘和小姐再加上就是云邪和卫鸢尾了。 正正好凑够一桌。 从云邪一走进来,沈氏就一直在观察云邪的反应和表情,可是云邪戴着面具,除了能观察到眼睛和嘴部之外,其他的都观察不到。 待两人落座之后,姨娘和小姐们各自给云邪和卫鸢尾请安,那些神色和表情无不掺杂着惧怕之意。 九小姐卫官月其实心里是不高兴的,她好好的生日会她还想和其他小姐一起唱歌跳舞呢,结果却把最可怕的两个人云邪和卫鸢尾给请过来。 对云邪是畏惧,对卫鸢尾可就是害怕和担忧啊! 她之前的生日宴会上可没和其他的小姐捉弄过卫鸢尾,虽然没打她也没骂她,可是却是羞辱过她的。 “舅母,你说的匆忙,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给九小姐,听说九小姐比较喜欢可爱的东西,所以我就送了这个额!”卫鸢尾一身水湖蓝色的莲叶点缀白边襦裙,将卫鸢尾窈窕身量衬托的玲离尽致。 银笙将手中的盒子送到九小姐跟前。 九小姐卫官月狐疑的打开,立刻脸色一变:“老鼠……老鼠……”手中拿着的盒子立刻摔到在了地上! 接着就听园子里传来小姐的惊叫声! 连沈氏都笑了一跳。 “这是仓鼠,与老鼠不同的,很萌,很乖的哦,听王爷说在西陵国的皇室大臣都喜好养这种东西,我与王爷成婚时便有一位大臣送来这两只仓鼠,我以为九小姐一定会喜欢,所以就拿来送九小姐了!”卫鸢尾面对众人的反应笑吟吟的说。 哼,知道你卫官月怕老鼠,她偏就送仓鼠,吓死你! 卫鸢尾说完,众人也都舒了一口气,这地上软软的,蠕蠕的一团确实可爱,可是卫官月的脸色却还是不好! 她可是最怕这些东西了,卫鸢尾竟然还送过来给她养!一定是故意的! 可在王爷面前说不喜欢,不收,也太驳王爷的面子了。 所以卫官月还是强颜欢笑的收下了,回头就把这两只给弄死! “九小姐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这两只仓鼠哦,这可是我和王爷的一片心意呢,要是不明白仓鼠的习性可以问我,而且这对仓鼠很容易养活的!”卫鸢尾自然知道卫官月再说什么,只要她在一日,卫官月就别想把这两东西给扔了。 卫官月听后,笑的比哭还要难看,咬着牙将这两东西给收了。 众人很快一一落座,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祝英台与梁山伯。 卫鸢尾反正没兴趣,而云邪似乎比她更没兴趣,用手撑着下巴几乎都快睡着了。 沈氏一看,这可不妙,这出戏可是邪王当年与姝儿最喜欢听的了,这会儿王爷怎么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啊? “这出戏我记得还是姝儿未出嫁时唱的,没想到在一听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沈氏觉得必须要挑开话题了。 “对啊,娘亲,当时我记得大姐过生辰的时候,王爷还送给大姐一座好大的壁观雕呢,那雕像上雕刻的是一处山水桃园仙境,里面还有小人,把水放进去,竟然还能从假山中流出来呢!我当时特别的羡慕!”卫官月按照沈氏交代的话语说道。 卫鸢尾就知道沈氏平白无故的邀请她们来,就没好事,原来是在亿回忆啊! 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睛的云邪慢慢的睁开双眸,漆黑的眸光一如深潭般深不见底! 众姨娘和小姐们都赶紧添油加醋的说当时卫官姝十五岁生辰时的景象,不知都羡煞了多少人! “哎,现如今那壁观雕还好好的放在姝儿的房中,那可是姝儿最在意的东西呢,她当时嫁给文昌侯心里十分的不好受,成亲前看了那壁观雕看了一整夜,想要带走可是又怕文昌侯知道了此事……”沈氏说的十分心伤:“五年了,姝儿离开我身边五年了,又独自一人守了三年的寡,我家姝儿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啊!” 沈氏象征性的拿着手帕抹了几滴眼泪。 卫鸢尾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当初云邪被火烧伤的时候她们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要快,现在云邪成了亲王,又见他待自己不错,就又想旁敲侧击的看看云邪是否对卫官姝有意了,这是想把她挤走,让卫官姝做正妃的节奏吗? 她才不稀罕这个王妃位置! 云邪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光依旧深沉,看着台上的戏子像是出神了一般,可是眼神中却分明十分的清明。 薄削的唇轻轻的抿着,似有一股浓稠的味道从嘴角蔓延而出! 沈氏见云邪始终都不说话一句话,也不知道云邪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再说下去,拿意图也太明显了,反倒会招来云邪的不快! “夫人,你也别伤心了,等小姐守寡期一过,你就可以将大小姐接回来了,以大小姐的条件在重找一门夫婿不难,现在是九小姐的生辰,你看九小姐陪在您身边,也给您带来不少的欢乐啊!”张妈妈适时的说话。 沈氏点点头,摸了摸卫官月的头:“好,不说了,不说了,月儿,今日是你的生日,你给大家表演一段舞蹈吧!月儿的舞蹈跳的虽然没有姝儿那边好,可是底子也是不差的!” “今日是九小姐的生日怎么能让九小姐献艺呢,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卫鸢尾想都不用想,九小姐跳的舞肯定是之前卫官姝跳给云邪看的。 这群人到底有完没完! “那玩什么游戏呢?”沈氏的计划被卫鸢尾打断了,德可是也只能硬着头皮问。 “正好几位小姐的年级与我差不多,那我就来考验下几位小姐的反应能力!”卫鸢尾拿起筷子指着桌上的三个酒杯:“这三个杯子分别代表三位小姐,我敲哪个杯子,代表杯子的那位小姐就要喊出杯子的名字,那,这三个杯子的名字就分别是忘、情、水!” 正文 第二十八章扮狗叫 “比如我敲七小姐跟前的杯子,那七小姐跟前的杯子是水,那七小姐就要说水,我敲几下就要说几下明白了吗?” 三位小姐见这游戏很简单,便答应了。 卫鸢尾在三个杯子中敲了几下,三位小姐的反应都不错。 随之卫鸢尾拿着筷子的手一转,敲了好几下九小姐面前的杯子。 九小姐卫官月不甘示弱:“忘,忘,忘,忘,汪汪汪汪……” 九小姐说道最后发现不对了,一下住了口。 其他几个姨娘和小姐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你是故意的?”卫官月还从未被人这般羞辱过。 卫鸢尾笑笑:“这只不过是一个游戏而已,要是九小姐生气,那我们换一个呗!” “才不要……”卫官月恨恨的看着卫鸢尾。 分明就是借机羞辱她!让她扮狗叫! “月儿不许无礼!”沈氏也知道这是卫鸢尾故意为之,可也不能当着王爷的面教训卫鸢尾吧:“自从姝儿嫁人之后,脾气就给我惯坏了,王妃不要介意!” “天气有些凉了,我们进屋里吃些瓜果,听听曲,喝喝茶吧?”沈氏决定转战战场。 卫官姝的闺房一切都按照卫官姝嫁人前布置的,桌椅摆设都没有变过。 张妈妈直接引着众人进入内室,这内室中放了不少乐器,还有女儿家的小玩意儿。 墙上挂着一些画,台几上放着一些精美的花瓶,以及一些粉妆桃木盒! 自然沈氏所说的壁观雕也在其中,里面的水车还在悠悠的转着! 卫鸢尾一眼就被墙上的一副画吸引住,这是一位人物画,一翩翩少年,立在亭台中,一身水蓝色白地边儿,衬托着少年的丰神俊貌,少年的五官十分的秀逸俊朗,虽眉宇间带着丝稚嫩可是那股锋利傲人气势却已经显露而出。 “这是当年姝儿给王爷画的像,那时候的王爷啊,可真真是面如冠玉啊!”沈氏的话一下传入卫鸢尾的耳中。 这幅像中的少年是云邪年轻时候的? 卫鸢尾有些惊讶,果然她对他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可是总觉得这画上的人与现实中的云邪差了很多。 至少她在云邪身上看不出那种傲人自负的气势,而且云邪整体的气势更贴近王者的强势,其中却又掺杂着温润和秀雅! 可以说云邪身上的气势虽然混合着两种不同的气质,若温润淡雅多了一点儿,那整个人便温润如玉,若少了一点儿,那整个人便是霸道冷冽却不失沉着风韵。 可是却绝对不会出现锋利这样的气势! 卫鸢尾一眼看上去就觉得画上的少年不太好相处,画上的人恃才而骄,带着贵公子的纨绔与清高而现实中的云邪却属于沉稳内敛型的。 或许是那场火药爆炸改变了云邪吧! 云邪看着白璧墙上的那副画,看的出神,不由从卫鸢尾的身后走到画前,似是要与墙上的那幅画融入其中了一般。 “当初姝儿画王爷的时候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花了一个月才将王爷的几分神韵画上去!”沈氏看到云邪如此出神的看着这幅画,心中乐开了花。 连忙冲着张妈妈使了一个眼色。 张妈妈立即明白过来:“奴婢去点几支蜡烛,让屋子里更加亮一些!” 张妈妈一转身,袖子便甩到了台几上的粉妆桃木盒上,一下就将粉妆桃木盒上打翻在地,里面呈房的信件全都散了出来。 “张妈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沈氏假装责怪:“这里面可都是当时王爷与姝儿通的信件,姝儿一直都细心的保存着!” 张妈妈一边说着该死,一边则弯下腰去捡。 卫鸢尾只觉眼前一闪,云邪便已经蹲在地上捡起了一封信,打开来看。 沈氏看着云邪的神情,心里可谓是乐开了花,邪王心里果然是有姝儿的! 姝儿已经将许多信烧了,这些信还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 云邪看着信上的内容,漆黑的眸光越发的深邃,也越发的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云邪看完了一封,便又拿起另外一封看…… 卫鸢尾见云邪那样,便知道云邪是忘不了卫官姝了,前任就是卡在喉咙里的刺,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即便卫官姝之前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离开了他,可是云邪到底对卫官姝室是有感情的,而且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早已经是人们心目中的一对璧人! 沈氏的目的达到了,而她在待在这里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 “王爷,我有些累了,我就先回去了?”卫鸢尾问道。 过了许久云邪在从信中抬起脸,看着卫鸢尾,随后又看着沈氏:“这些书信是本王之前所写的,本王现在想带走,至于墙上的那幅画……本王不想留在别处!” 有了云邪这句话,沈氏的心是彻底的放在肚子里了,云邪既然想带走就说明肯定是对姝儿念念不忘的。 说不定回去邪王看着看着,就会想起他们之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等回到墨城就立马让姝儿坐上王妃,那个卫鸢尾恐怕会彻底的被打入冷宫! 沈氏心里那个开心啊,雀跃啊,她马上回去就给姝儿写信! 两个人走出房间,云邪停下身:“王妃,你先回去吧,本王晚点儿在回去!” “好!”卫鸢尾不假思索的回答。 直至走了一段路,身后的银笙才说道:“王妃,今日的生日宴王妃就根本不应该答应来的,奴婢看王爷对大小姐是不会忘的了,等回到墨城说不定王爷就会将大小姐给接到王府上去,到时候王妃你要怎么办啊?” 卫鸢尾从未想过在云邪身边待多长时间,现在云邪想起卫官姝对她来说还是一件好事,至少她逃跑成功的纪律增加了,她已经想好了,等出了京都,就开始实施她的逃跑计划,她绝对不能跟着云邪回到墨城,到时候卫官姝与云邪两人旧情复燃,那她可真是想跑也没地方跑了! “爱咋办咋办!”卫鸢尾说的很是随意! 回到房中,卫鸢尾便睡下了,没有云邪在旁招惹她,卫鸢尾似乎睡的也更香。 半夜卫鸢尾感觉有些口渴,半眯着眼睛摸索着想要下床,本以为云邪已经回来睡下了,可是一模,床旁边竟然是空的。 正文 第二十九章忘不了旧情 空着的更好,正好方便她下床。 卫鸢尾摸到桌边喝了一口水,还没咽下,看到窗边站着的一个黑影,一口茶又给喷了出来,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是谁,随后卫鸢尾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随后回到床上躺下。 而站在窗边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 卫鸢尾看了一眼,决定继续睡觉! 一轮明月照在云邪银色的面具上,映衬出皎洁的光芒,带着丝落寞沉寂的味道。 云邪一双墨色的瞳孔在黑夜中异常的明亮,清凉,眸底溢满了许多凄凉与凉薄,无数的情绪全都错中复杂的交织在一起,使那双本就漆黑的眸孔如同墨染的一般。 轻放在窗玖上的手慢慢的握起,立即肌肤上的青筋便暴突而起。 许久,直至感觉到肩膀出传来的撕痛,云邪才松开握起的手。 五年了……似乎很长,也似乎很短,可是这五年来他每一步走的都格外的艰难,小心! 转身,云邪看到床上睡的香甜的卫鸢尾,眸光中的复杂又染上一分。 她竟然还能睡的着?她看不出来这是沈氏在试探他对卫官姝的感情吗? 她难道不怕回到墨城他会迎娶卫官姝为王妃吗? 还是她根本就没打算跟他回墨城? 云邪坐在床边,卫鸢尾以为云邪要上床,所以还往里面挪了挪了,可是眼睛却没睁开过。 “王妃……” “恩?”卫鸢尾轻皱了下眉头,她很想睡觉啊! “本王有话跟你说!”云邪低垂着头,如绸缎般丝滑的发丝从肩后滑落到胸前,在这个黑夜中,与那双薄削的红唇互相掩映,那股邪魅气质更甚。 “王爷是打算休了我?”卫鸢尾睁开眼睛看着云邪。 云邪眉梢一挑,果然是在想这心思! “休了你?本王可是连你是什么味道都没尝过呢!” “那王爷是想尝过我的味道后在休了我?”卫鸢尾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通。 老涩狼! 云邪薄削的唇轻漾,一股淡笑自唇齿间化开,浓浓的温润与邪气汇聚其中,皆分不清是温润多一点儿还是邪气多一点儿:“等本王尝腻了!” 卫鸢尾刚准备闭起的眼睛又一下睁开,这个老涩狼,是打算等她人老珠黄的时候在休了她吗? 真够狠! 卫鸢尾翻了一个身,不想理他。 云邪却爬进被窝,强硬的扳过卫鸢尾的身体:“本王昨晚说过了,不要背对着本王睡!” 不背对着他,她平躺着总可以了吧? “到本王怀里来!”云邪悠悠出声,那股邪魅气息更浓了。 卫鸢尾真是一时弄不准云邪究竟在想什么了,按说云邪现在念起旧情来,心思应该放在卫官姝身上,怎么现在还有闲情雅致调戏她了呢? 他该不会是想鱼和熊掌兼得吧? 呸,不要脸! 卫鸢尾心里想着,结果嘴上竟然真呸出来了,卫鸢尾只能庆幸没呸出口水来。 “你对本王有什么不满的可以说出来!”云邪立即翻身将卫鸢尾压在了身下,一副要调教的架势! 卫鸢尾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王爷不要误会,我只是嘴里进了东西,想要吐出来而已,没有呸王爷的意思!” “是吗?”云邪低沉的声音响起,双手便朝卫鸢尾的腰上划去。 “啊……哈哈哈……”卫鸢尾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她最怕痒了,可是云邪竟然挠她身上的痒痒。 “王爷,我身上来了葵水,这样会弄脏床单的。”卫鸢尾一边笑一边阻止,可是云邪却没有半点儿停歇的意思。 卫鸢尾好不容易抓住云邪的手:“王爷,你别闹了,我真的怕痒啊!” 云邪听到这句话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柔和:“好,本王不闹了!不过你要亲本王一下!” 这是在威胁她? “怎么?你敢呸本王,不敢亲本王?”云邪见卫鸢尾不动。 “我都说了,那是一场误会!”卫鸢尾赔笑道。 卫鸢尾刚说完,浑身又是一阵酥痒,被云邪挠的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迫于无奈,卫鸢尾只好说亲。 这个大涩狼还耍流氓! 云邪低下头,卫鸢尾看着云邪,脸上戴着面具,亲哪儿? 不过戴着面具好,直接亲面具上,她也不亏。 “这儿!”云邪阻止了卫鸢尾的动作,指了指自己的唇。 卫鸢尾有些后悔了,可是却在卫鸢尾后悔的时候却被云邪按住了脑袋,四片唇边亲到了一起,说好亲一下的,结果两人的唇碰到一块儿之后,云邪就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直缠绕着她,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许久,两人的唇畔才得以分开,而卫鸢尾分明觉得自己的唇都被亲肿了。 云邪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唇,似是很满意般,躺在卫鸢尾身侧睡去了。 而卫鸢尾却是半点儿睡意都没有! 她感觉这样下去,真不是个事儿啊! 丞相府中的一个房间中,淡黄色的烛光搭在卫玲珑哭泣的脸上,双手死命的在床上捶打着。 这个卫鸢尾真是歹毒,竟然将她的娘折磨成那个样子! 要知道那个王妃之位本来应该是她的! 卫玲珑越想越后悔,尤其是断断续续的从下人口中传来邪王如何在意卫鸢尾的事情,她就越发的后悔。 如果她当初要是嫁过去该有多好,那邪王宠的人就应该是她了! 那她的娘就不会被折磨成那样了,而她也不用嫁过去给李将军守寡了。 卫玲珑一想到李将军里面那几个恶毒的姨娘,她心里就忍不住的发毛。 平日里各房的姨娘都斗成那样,若不是她娘聪颖,恐怕就不会生下她了,可她没有她娘那样的手段啊! 不,她要抢回自己的王妃之位,即便不是王妃,是个妾都行,她不要嫁到李将军府上去,她还那么年轻,她不要守寡! 她明天就要跑去告诉王爷,本该嫁给他的是她,不是那个卫鸢尾!! 第二日的晨曦余辉撒到窗纸上,在窗纸上印上许多树枝叶片的影子。 卫鸢尾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床侧的位置自然早已空了。 卫鸢尾摸了摸还有些红肿的唇,摊上这个涩狼还会耍流氓的王爷,她也是造孽了! 正文 第三十章总有刁民想害她 不过很快卫鸢尾就从银笙的口中听到一个好消息。 邪王今天要很晚才回来,据说是观摩一场什么什么大赛去了,好似是在选新一位的兵部侍郎! 只要这个涩狼不在,就没人对她动手动脚,她表示心情很不错! 而且今晚她一定能睡个安稳觉了,前提是云邪会晚点回来,可她也不知道这个晚是有多晚! 卫鸢尾洗漱完便开始用膳。 之前那个抢她耳坠,现被割掉耳朵的侍女白秀诚惶诚恐的将早膳端了上来。 卫鸢尾看了一眼,两只耳朵用一团布包裹着,像是兔纸的耳朵般,可是卫鸢尾却不觉得她可怜,这是她应得的。 白秀整个过程看都不敢看卫鸢尾一眼,一直低垂着脑袋。 然而低垂下去的眸光却闪着阴狠。 直到卫鸢尾用完膳,白秀将膳食端了出去,走到厨房时,人却一闪。 “药都搁进去了?她也吃完了?”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响起。 “恩,我看着她吃完的,那她现在不会就毒发吧?”白秀很害怕,如果现在毒发的话,那她可就逃不了了。 “你放心,这只是其中一味毒药而已,她要同时服用两种毒药才能毒发,到时候就是想查也查不出来什么!”男子说的极为有自信。 这种毒药可是出自烟雨庄宁公子之手,想要调查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白秀松了口气,眼中满是恶毒。 哼,野种就是野种,以为做了王妃就能改变她的身份了吗? 现在就暂且让你得意一会儿吧,过了今天你就是一个死人! “到时候我一定会看着她将涂抹有毒药的菜吃下去的!” “这药不要放在菜里,涂抹在王妃的筷子上,等她将药吞完了,那她的死期也就到了,而且今晚王爷不在,你一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一身黑衣的男子交代完毕之后立刻就消失了。 白秀捏着手中的小药瓶,满脸都是阴狠的笑容! 落花院中,卫玲珑正坐在梳妆镜前,丫鬟小晓便凑过来:“小姐,奴婢都已经打听好了,广宴楼的宴会要在晚上亥时才能散,估计王爷亥时三刻便能回来,从丞相府的大门到桃之院必须要经过茂春堂,到时候小姐只要在茂春堂那里等王爷就可以了!” 卫玲珑捏着手中的手帕,一张描绘精致妆容的脸上满是狠绝,今晚无论她用什么办法她都要爬上王爷的床,做不了王妃,她就要做侧妃,即便是妾她也愿意,反正到时候入了王府,她只要讨好王爷,肯定能将卫鸢尾给挤下去。 听下人说卫鸢尾这几日来了葵水,不能行房,她和不能趁这个机会,爬上王爷的床呢? 夜浓稠如墨,虽已临近深秋,可是天气却忽冷忽热,树头上的知了聒噪的叫唤着,让本就不太清爽的夜晚显得有些烦躁。 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的停在丞相府门口,玄离抚着微醉的云邪踏入丞相府。 “王爷,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喝那么多的酒?”玄离身为云邪的贴身侍卫,看着王爷来者不拒的喝酒碰杯,心中一阵担心。 他也不知道王爷怎么了,王爷向来很少喝酒,可是在今日的宴会上却出奇的喝了好几瓶,凡是上前敬酒的王爷皆都照喝无误。 “王爷,你是不是因为……”玄离刚说出口。 云邪便将手从玄离的手中抽离,微醺的眼眸中分外清明:“玄离,我不希望你揣测我的心思,即便揣测到了也不要从你嘴中说出来!” “是!”玄离立刻回应道。 的确有些事情是不能再提起的,只适合永远的埋藏在心底。 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云邪跟前。 殇离刚要将今天得来的消息禀报。 云邪却道:“所有的事情等回了墨城再说,我现在不想听!” 殇离不在言语,走至云邪身后。 “你们不用跟着我,我想去散散酒气,过会儿回房!”说着云邪修长高挑的身影,便已经迈入了茂春堂的小竹林中。 卫玲珑身着单薄的薄纱裙显露出纤细量量的身段,手中提着一只琉璃灯笼,整个人站在树干上眺望着,就等着云邪的到来。 这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上,绑满了红丝带和一个个用橘皮做的小灯笼,每个红丝带上面都寄语着一句话! 在这漆黑无月的夜色中,唯独这棵大树闪耀着橘黄色的光明,如同夜空中唯一闪烁的星星般。 这可是卫玲珑花费一天才准备的好的。 只要邪王路过这里,看到竹林中有一棵发着光的树,她不信邪王不走过来。 果然站在树枝上的卫玲珑,便看到一个人影朝这边走了过来,待人影走近的时候,卫玲珑一个狠心,脚边伸出了树干外。 “啊……”云邪听到一阵惊叫声,便看到一个人影从挂满橘灯的树上跌落下来。 “啊……好痛!”卫玲珑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幸好树干离地面不远,而且泥土松软没有石头,不然肯定能把她要给摔骨折了。 这个邪王怎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摔下来,都不接呢? 卫玲珑捂着自己的腰,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抬头便看到那一抹华贵的绛紫色便已经到了眼前,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邪王喝酒了?这更好办了! 卫玲珑楚楚可怜的抬起眸,便看到云邪此刻正看着她! “王……王爷!”卫玲珑装作慌乱的样子跪下身来。 “这是你弄的?”云邪看了地上卫玲珑一眼,随后便将眼光放在了这棵树上,本郁郁葱葱的树枝上挂满了摇曳的橘皮灯,又绑着红丝带,将整棵大树都照亮,十分的有意境。 “是!”卫玲珑咬了咬牙,声音如黄鹂鸟般清脆。 她穿的如此漂亮,但是邪王怎么不看她一眼呢! “你有亲人离世了?”云邪看到写在红丝带上面的字,低沉的嗓音在卫玲珑的头顶响起,十分的富有磁性。 “是!”卫玲珑一双杏眸泛起了阵阵湿衣,声音有些梗塞:“我娘今天去世了,我看书上说,只要在一颗树上绑满红丝带,在挂上用橘皮做的灯笼,那我写在红丝带上的字,我娘便能看见……” 正文 第三十一章欲情故纵 卫玲珑说完头便埋在地上隐隐的啜泣。 云邪墨染的眸孔在红丝带上一一扫过,清明的眸子慢慢染上浓稠的哀思,看似很淡,可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卫玲珑的哭声渐盛,好似十分的伤心一般。 “人是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云邪丢下这句话转身便欲走。 卫玲珑却一下抱住了云邪的大腿,哭的十分凄惨:“玲珑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可是看到王爷,玲珑想起往事,就更伤心了!” “本王之前可不认识你!”云邪冷不丁的说道,一丝威压便朝卫玲珑袭了过来。 “王爷,你有所不知,爹爹原是打算将我嫁入邪王府为妃的,可是……可是临到上花轿的时候,王妃为了不嫁给李将军便将玲珑打晕,王妃自己则上了花轿!”卫玲珑抱着云邪的大腿,眼泪滴落在云邪绣有龙纹的靴子上。 “这么说,本该为王妃的人是你?”云邪冷勾着唇。 卫玲珑见云邪好似相信了,便抬起满脸泪花的脸说:“王爷,皇上自下旨时,爹已经将这桩婚事按到了我的头上,我虽然不愿意可是圣命不可违啊,可是谁知道,卫鸢尾被李将军毁了身子,见李将军死了,不想守寡,便又将主意打到了王爷的头上,爹爹知道后,不敢将事情伸张出去,只能下令让我们不许外传,王爷,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打听一下,当初李将军虽看上门提亲的是我,可是王妃得知之后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李将军求娶了她,如今李将军死了,她便又想抢占原本属于我的婚事!” 卫玲珑断断续续的说着,说的极为凄惨婉约,让闻者伤心落泪。 “王妃已经被李将军毁了清白?”云邪的声音猛然间抬高,丝丝冷厉从话语中流泻而出。 卫玲珑暗暗庆幸打听来的消息都是真的,原来王爷和卫鸢尾当晚真的没有洞房,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 “王爷,难道不知道吗?”卫玲珑装作吃惊的样子:“我以为王爷是个不计前嫌的人,早已经知道王妃不是清白之身,可是却没有计较!” “王妃没了清白,你是怎么知道的?”云邪的声音越发冷厉。 “是……是我娘说的,我娘说是王妃勾引李将军在先,不然李将军怎么会突然要求娶王妃呢?”卫玲珑眨巴着眼睛装作无辜的样子。 “你娘就是七姨娘是吗?”云邪薄削的唇抿成一道冷凝的弧度。 “是,我娘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过是希望二夫人能够将我的婚事推掉,不然我娘怎么敢诬陷王妃?”卫玲珑手中捏着帕子,满脸的伤心之泪。 云邪不自觉的从嘴中发出一声冷笑:“那你现在告诉本王,是想本王休了王妃?还是另取你为妃?” 卫玲珑听到云邪这么说有些惊喜但更多的则是慌张:“玲珑不敢这样想,只是玲珑看到王爷才说出此话,玲珑不敢对王爷有任何非分之想!” “不敢?”云邪漆黑深谙的眸光再次在卫玲珑的身上扫视一遍。 一身烟白色的薄纱裙将卫玲珑的纤细身量显露无疑,更衬托出卫玲珑白皙的肌肤,一张脸生的宛转蛾眉,娇小玲珑。 看上去年岁要比卫鸢尾小一些,卫鸢尾虽然瘦,可是骨架却已经长开,身段玲珑有致,而卫玲珑的身子虽然纤细,腰肢不盈一握,可是这件烟白色的薄纱裙穿在她身上却半点儿穿不出卫鸢尾的风韵! 倒是更加显的卫玲珑的瘦弱! 卫玲珑的身体抖了一下,虽然她已经竭尽的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可是面对邪王的时候却还是很害怕。 “玲珑真的不敢!” “那你是愿意嫁入李将军府还是想嫁入王府呢?” 卫玲珑心里出现一丝希望:“玲珑自然更是愿意入王府,至少每日还能看到王爷,要是嫁入李将军,玲珑可是直接守寡!” “你不是怕本王的吗?”云邪唇角划过一抹冷笑。 “玲珑之前确实怕王爷,可是这几日玲珑觉得王爷也不是王爷那么可怕,毕竟王爷之前的事情,玲珑都是听别人说的,不曾对王爷了解,自然会怕王爷!”卫玲珑说道最后声音也越发的小了。 “如今你见本王对王妃不错,所以你便也想嫁给本王?” “是……啊……不是,只是玲珑觉得与王爷有缘无分实在可惜!”卫玲珑差点儿就要说漏了嘴。 云邪冷冷的睨了一眼,转身欲走,可是卫玲珑抱着云邪的腿十分的紧:“王爷,玲珑愿意给王爷做妾,做婢女都可以,玲珑只想待在王爷身边,伺候王爷!” 可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你娘为了不让你嫁给李将军守寡,所以与二夫人合作陷害王妃,而你为则直接勾引本王!”云邪一袭话说完。 卫玲珑如同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棍,身体止不住的一个颤栗:“王爷,这王妃之位本应该是玲珑的……可玲珑不想要,只求王爷能够让玲珑待在王爷的身边!” “可是本王不愿意从一个死人手上抢女人!”云邪冷冽的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但是卫玲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站起身竟然直接从背后抱住了云邪:“王爷,玲珑的确不想入李府,玲珑今年刚刚及笄,却要让玲珑守寡,玲珑实在不愿,而且玲珑未曾经历过男女之欢,以后却要孤身一人,如果王爷实在不愿留玲珑在身边,玲珑愿意将第一次给王爷!” 卫玲珑抱着云邪的身体,死死的咬着嘴唇,她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她嫁入李府根本不知道怎么个活法,如果成为王爷的女人,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云邪长长的睫羽微微垂下,绛紫色的蟒袍被月华镀上一层皎洁的光辉,甚是清冷。 敛起满是嘲讽和冷意的双眸:“书香门第的丞相府竟能教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 云邪微微一用力,卫玲珑的整个身体便被重重的震到树干上,一口血从卫玲珑的嘴中吐出。 “王……王爷……” “你以为本王会饥不择食,连你这样的女人都要?你有着一具干净的身子又怎样?你的思想太过龌龊!”云邪薄削的唇溢满了冷酷:“你在本王面前侮辱王妃,本王想动手杀了你,却怕脏了本王的手,几日之后你就安安心心的嫁到李将军守寡去吧!当然你若是想尝一番男欢女爱的滋味,本王倒是可以替你跟丞相说明,反正王府里有的是精壮的家丁!” 正文 第三十二章烟雨庄宁公子 玄离将睡熟的太医从床上一个个托起。 在前几天王爷与王妃的新婚之夜就被打扰睡梦被请去诊治的宋太医,是怎么也没想到,同样的事情六天之后又再次发生了。 “王爷,幸好你及时用内力将王妃体内的毒逼出来,不然王妃的毒要是与王妃体内的另一种毒结合,就是天王显灵也救不回王妃了,不过王爷只逼出了一种毒药,王妃体内还有一种毒药,恐怕就有些难解了,虽然暂时不会影响到王妃的生命安全!”宋太医摸着花白的胡须说道。 一旁端坐在矮凳上的云邪,眸孔中满是厉色:“王妃体内有两种毒?” “是的王爷,只有这两种毒结合了才能致命,按时间推算这种毒在王妃体内停留时间不会太久,应该是今天刚中的,而刚刚那味毒应该是王妃刚刚吃下不久的!” “王妃最后吃了什么?又是谁送来的?给本王去查!”云邪一下站起身,声音残冷,又是想要他王妃的命! 一次又一次,接二连三的! 他真的很好奇这个幕后主使到底想要做什么?是想要让他孤独终老,还是想要他绝子绝孙? 上一次是当真他的面将毒药送过去,这一次倒是学聪明了,将毒分成了两次,而且还趁着他不在的时候。 白秀以及一众丫鬟很快就被带了上来,之前卫鸢尾吃的喝的,都经过了详细的检查,就是将一干人等的住宿都搜了个遍儿,也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玄离带着人差不多将厨房给掀翻了,可是却什么也没有。 “王爷,恕老臣直言,这种奇怪的毒药很有可能出自烟雨庄的宁公子之手,他制作的毒向来无色无味,让人很难提防,而且这种毒分两次下,王妃只要吃下了第一种毒,那毒便会一直潜藏在体内,只要遇上第二种便会立刻毒发,如此恶毒怪异的毒药恐怕也只有宁公子能制作的出来,而且想要查很难!”宋太医又把了一次脉,宁公子的毒药向来是没有价格的,只有一个规则,那就是价高者得。 谁会将这样的毒用在王妃的身上啊? “烟雨庄的宁公子?”云邪嘴中呢喃出这几个字,漆黑的眸孔中满是一片阴郁。 三年前他杀了宁公子的贴身婢女,该不会这是宁公子的存心报复吧? 那个长得像妖孽一样的美男,想法和思想总是异于常人,云邪还真觉得宁公子会这样做,说不定他的前几任王妃都是宁公子派人所杀。 呵,这个性格扭曲又仇恨心极强的男人! 他杀了他的婢女,他却来杀他的王妃! “但是这药是否是宁公子所下,老臣就不知道了!”宋太医实话实话道。 “那这毒药可有解?” “有解是有解,只是王爷你也是知道宁公子制作的毒向来是特异独行的,为的不是害人,却是折磨人,有的却是为了消耗珍贵药材而制,而王妃身上的药却是两者都是,虽然王妃现在没事了,可是……”宋太医说道这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云邪惊厥的问道。 “王爷不能与王妃行房……”宋太医额头冒出了丝冷汗,他敢打赌,以后王爷是不会再找他诊治了。 “为什么?”云邪眸上染上一丝不耐。 “王妃的毒会传染的,如果王爷与王妃行房了,肯定会传染给王爷的!”宋太医擦了擦汗。 “你的意思是本王以后只能看着王妃却不能碰她了?”云邪的语气中分明有了恼火。 “只要王妃体内的毒解了就不会有事了,不过这解药需要两位药,第一种药是云百炼,十分的罕见,如今整个东楚国只有两诛,一株在皇上那,可已经被皇上下了药吃了,还有一株在太子那……” 至于太子愿不愿意给他就不知道了。 “那还有一种药是什么药?”云邪听到太子这个词就头疼。 “麝香!”宋太医说道:“麝香这种药女人不能多接触,若是用多了,会导致王妃终生不孕,若是用少了,药效也达不到效果……要想把握好刚刚好的分量,十分的难,所以这解药十分的难办!”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云邪斟酌再三,即便是从太子那拿来了云百炼,可是如果因为麝香的分量不对,卫鸢尾很有可能终生不孕,或者体内的毒没解清。 “那便只能请宁公子亲自解毒了!”宋太医也无奈,他是研究怎么救人的,不是怎么害人的。 宁公子既然想要害他的王妃,那么便不会出来来救他的王妃! 而且这几年宁公子的踪迹好像消失了一般,前几年他还能听到宁公子的消息,现在江湖上有关于宁公子的消息全部绝迹了连带着整个烟雨庄也消失了。 “那也就是说王妃的毒不解,王妃不会有事?” “是!”宋太医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云邪。 王妃是不会有事,只是王爷你就要忍一忍了! “难道宁公子的这种毒无色无味真的鉴定不出吗?”如果这样的话,就根本查不出来是谁下的毒,查不出是谁下的毒,那谁能保证下毒之人不会再次动手呢? “用白醋,只要将白醋浇到上面,一旦呈现出黑色,那便说明有毒!”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无色无味且查不出来的毒呢?只不过使用的工具不一样而已。 云邪看了一眼,玄离便立刻去办。 底下跪着的白秀有些心慌,可是想想她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毁掉了,王爷一定查不出来的。 “让她们每人将手都放进白醋碗里!”云邪若有所思的在众丫鬟身上扫视了一眼。 立即两个侍卫拿来了几碗白醋,丫鬟们一一将手放在白醋中侵泡,轮到白秀的时候,白秀努力的保持着镇静,她已经洗过手了,不会变黑的。 果然白醋沾染到手,手上没有变黑,刚要拿出来的时候,沾染在白醋碗中的袖子却突然变黑了,虽然只是一小块儿,可是眸光精锐的云邪却还是发现了。 一下白秀就被带到了云邪面前。 低沉冷冽的声音自云邪唇中吐出:“这药是谁给你的?” 正文 第三十三章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王爷,奴婢不知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白秀奋力的挣扎,怎么会?她明明已经做的十分干净了,为什么还是露出了马脚? “你要是说了本王可以给你一具全尸,但是你若不说,七姨娘是怎么死的,思想如何你应该清楚!”云邪漆黑的眸光中满是肃杀,斜挑的眉宇间浓罩着一层浓浓的杀气。 自周身散发出来的凌厉威慑之势,让白秀浑身不停颤抖着,好事一块石头压在胸口处,怎么也喘不来气。 此话一出,白秀的身子更是抖如筛糠,一双唇瞬间就没了血色:“王爷,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啊……”白秀话音刚落,侍卫便折去了白秀的一根手指。 骨头断裂的痛楚,让白秀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更是从毛孔中渗出来。 “王爷,我说,我说,是一个男人,奴婢被割去耳朵的时候一直在静养,这个男人扮成大夫的样子给奴婢致伤,奴婢因为被王妃割去了耳朵所以对王妃心生怨恨,那个男人便给了奴婢两瓶药,告诫奴婢要分不同时段给王妃喝下去,这样毒药才能发作,而且无色无味不会查到奴婢的头上!”白秀疼的泪水直流,眼底一片猩红。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窄脸,小眼睛,鼻子很大,脸上还有一颗痣!”白秀努力的回忆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不是烟雨庄的人!”白秀说完,云邪便十分肯定的下了结论。 烟雨庄的人做事很有个性,女人全都是蒙着面纱的,而男人则是一身白衣,且烟雨庄的人不论男女长相都属中上乘,不可能会有如此平凡外貌的人。 而且烟雨庄的行事作风便是只要是他们做的事,他们绝对不会隐瞒,而且好大胆的承认,并且告诉别人就是他们做的。 所以也直接排出了易容的可能性! 那看来幕后主使只是在烟雨庄花高价买了毒药回来,真正要杀卫鸢尾的是另有其人? “王爷……再多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了!”白秀说的全是实话。 “王爷,属下现在就去查!”玄离说完,刚准备走,云邪便摆了摆手:“你留在这,让殇离去查!” “是!” 殇离与玄离一个隐在暗处而一个则一直待在云邪的身边。 所以很多人只知道玄离,却不知道云邪身边还有一个殇离。 而且殇离在搜集情报方面十分的在行,不到一会儿,殇离出现在了屋中烛光照不到的地方:“王爷,人已经死了,身份的确是一名大夫,看来也是被人利用!” 这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而且死者无亲人无来往的朋友,想要在调查下去十分的困难。 “最近丞相府是不是新换了一批丫鬟婆子?”云邪很敏锐的说道。 既然对方能够这么清楚的掌握丞相府的动静,就说明这丞相府有他们的人。 “是!”玄离回答道。 自从大房和二房秘密处置了一批丫鬟之后,就又新购了一批丫鬟回来。 那就对了,对方的人很有可能潜伏在这批丫鬟婆子中! 云邪看了一眼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卫鸢尾,放在桌上的手随即握紧! 对方做事如此严谨缜密,自然不是一般的人! 太子宫 月色还没有完全褪去,黑夜仍旧是一片混沌。 玄离和殇离两人身穿着一身太监服站在太子宫外,此刻离上朝时间还有一个时辰,除了除了守夜的宫人外,整个皇宫都陷在一片沉寂当中。 “你确定王爷是让我们来偷,而不是找太子要?”玄离看着朱红大门上挂着涂着金漆的匾额,纳闷的问道。 “王爷知道太子不会给,所以便打算直接偷!”殇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看了自己身上的这一身装扮,颇有些无奈。 “太子宫这么大,太子会将云百炼藏在什么地方?”玄离跟着王爷进了几次宫,也进过一次太子宫,很大! 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到上朝的时间了,他们能在一个时辰内找到云百炼吗? “王爷说了,要么在太子宫的药房里,要么就在太子宫的某个妃子寝殿中,你去搜妃子的寝殿,药房我来负责!”殇离直接开始策划起来。 “为什么你不去?”玄离声音清冷,显得很不情愿。 “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殇离说完便走进了太子宫。 玄离刚想说完,却发现殇离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只好指着背影说:“就你身份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就能暴露了?” 要不是这是王爷交代的差事,他才不愿意跟殇离说话呢! 寅时一到,守在午门外的官员纷纷进宫,开始上朝。 云邪一身亲王体制蟒袍,飞快的从众人身旁走过,两旁的官员立刻给云邪让道请安。 云邪却不搭理任何一个人,直至入了午门脚步才减缓了一些,立时便有两个太监跟在了云邪的身后:“王爷,找到了!” 玄离低声在云邪的跟前说道,云邪看了一眼玄离:“将你脸上的胭脂擦掉!” 立即玄离便一脸窘态,用袖子将脸上擦了个遍儿。 “换好衣服拿着我的腰牌就出宫吧!”云邪将身上的腰牌递到了玄离的手上。 玄离和殇离接过腰牌之后,便迅速的消失在午门口。 “你脸上的胭脂哪来的?你那么久才出来,该不会……”两人低着头并排走着,忽而殇离开口问道。 “要你多管闲事!”玄离很不悦。 以为他想那么晚才出来吗?那些妃子的宫中,最多的就是胭脂和粉了,乱七八糟的在定妆镜前放了一大堆,就连柜子里,抽屉里也都是。 他这脸上的胭脂指不定是不小心碰到哪儿的! 桃之院 宋太医与其他的太医一整晚都没睡,就在那研制麝香的分量,因为王爷说了,要是分量重了,让王妃终生不孕,就将他们的儿女接到墨城去养,反正他们生一个,邪王要一个! 这不明摆着是在威胁他们,若是让王妃不孕,就让他们老了以后没人送终。 若是分量轻了,不仅没解王妃的毒,还将最后一株云百炼给弄毁了,邪王可是发话了,他偷云百炼的事情全推到他们头上,让太子发落! 正文 第三十四章王爷太狡猾了 哎哟喂,邪王果真是一匹狡猾的狼啊,也太狠了! 虽然他们知道邪王与太子的关系不太好,但是邪王也用不着冒着风险去偷太子的东西吧? 偷完了,要是他们治不好王妃,还要赖在他们头上! 这万一治好了,太子发现云百炼不见了,这王爷要找谁顶包啊? 宋太医和其他两个太医,个个额头冒汗,仔细推算着麝香的分量,就是多一粒都不行。 好不容易配置了两个时辰,终于将麝香的分量给配好了,现在就差云百炼了。 宋太医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看着门外:“你们说王爷能偷着吗?” “皇宫守卫那么森严,虽然王爷是武将,谋略出众,可是王爷就派去了两个人,太子宫又那么大,就是挨个搜也要搜到明天啊!”贾太医摊在椅子上,表示偷不着。 “要是偷不着,王爷就不能与王妃行房,我真怕王爷到时候……”郭太医一脸的担忧。 “到时候怎么样啊?”宋太医与贾太医两人齐声开口问。 “怕王爷让我们把女儿嫁过去,撇去我已经出阁的两个女儿不谈,我最大的女儿就只有十一岁啊!”郭太医想得有些久远。 “那我们还是祈祷王爷能偷到吧!”宋太医与贾太医不由对视一眼,擦拭了下额角的汗水。 宋太医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嫁出去了,但是儿子却生了两个孙女儿,他没有女儿可嫁过去,那说不定王爷要娶他的孙女,可他的两个孙女一个才七岁一个才五岁啊! 王爷娶回去肯定直接先当童养媳养着! 贾太医更悲催了,他没有女儿,倒是新纳了一个美妾,到时候王爷不会跟他抢吧? 玄离走进来便听到三位太医唉声叹气的,将手中的云百炼丢在桌上,一脸的阴霾! 都把他家王爷当什么了?他家王爷有那么禽兽吗? 三位太医看到桌上的云百炼立刻大喜,欢天喜地的拿着云百炼配药去了。 总而言之他们不用嫁女儿了! 卫鸢尾就感觉睡了一个很长的觉,而且睡的十分的累,十分的疲惫,醒来身体也十分的沉重。 一睁开眼,银笙就捧着一个散发着苦涩味道的中药给她喝。 “你干嘛?”卫鸢尾的声音有些懒散,她怎么睡了这么久,可还是感觉到疲惫。 “王妃,你喝了这碗药你体内的毒就能解了,也能和王爷行房了!”银笙开心的说道。 行房?什么意思? 卫鸢尾瞪大了眼睛却发现有三个中年以上的太医正看着她,其中一个貌似她还觉得有些眼熟。 “王妃,你不知道你昏迷过去了吗?那是因为你中毒了,王爷及时赶到把你体内的毒逼出来了,好像王爷为此也受了一些内伤,不过因为王妃体内还有另外一种毒素,只要将这碗药喝下去王妃体内的毒素就可以解了!”银笙将卫鸢尾发生后的所有事情都一一说给了卫鸢尾听。 卫鸢尾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你是说如果这个药喝了,我才能和王爷行房,即便不喝我也没多大关系是吧?” 银笙认真的想了想:“王妃,怎么能没关系呢?王爷不能与你行房,你就不能怀上子嗣啊?不能怀上子嗣这问题可大着呢!” 她要的就是不能行房好吧?她也没打算要给云邪生孩子啊! “王妃你快喝吧!”银笙催促着:“如果王妃不喝,再有人给你下毒,王爷就救不了你了,那样王妃会死的!” 又是下毒,她到底招谁惹谁了想要害她? 最终卫鸢尾将这苦的不能再苦的药喝完。 随即三个太医都直接走过来,两个人一手抓住她的左右手把脉,而另一个则一直在问她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就是有点儿苦,卫鸢尾喝完又要了一杯茶水。 三位太医又把脉了一阵,最后三人便走了出去。 “看王妃的脉象,毒已经是解了,至于能不能生育,我没诊断出来,贾太医你呢?”宋太医忧心忡忡的说道。 贾太医也摇摇头:“这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什么来,看似很正常,没什么问题,但是能不能生育就真的不知道了!” “反正还有一个月王爷就要回墨城了,以后就算是要回京都也要有皇上的诏书才行,就算王妃真的不能生育了,那王爷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知道啊!”郭太医很明确的说道。 三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大房内,沈氏听着张妈妈的禀报,本该放下来的心却久久陷入纠结当中。 “夫人,看王爷如此紧张卫鸢尾,卫鸢尾中毒一下就请了三位太医来替卫鸢尾诊断,甚至王爷不顾自己安危替卫鸢尾将体内的毒给逼了出来,恐怕随着王爷与卫鸢尾两人这一个月的相处,王爷对卫鸢尾的爱更深点,到时候真怕小姐在与王爷续旧情,中间却又隔着一个卫鸢尾啊,而且卫鸢尾要是又怀了孕,那王爷的心思肯定全放在卫鸢尾的身上啊!”张妈妈看着眼下的情形无不担心。 虽说她们已经证明王爷对卫官姝还有旧情,可毕竟是旧情啊,而且都说男人喜新厌旧了,要是卫鸢尾比卫官姝更加受宠怎么办? 那卫官姝就算嫁入王府了,那还不是要受卫鸢尾的气? 而且卫鸢尾这段时间在丞相府的所作所为,怕是到时候肯定会刁难卫官姝的啊! “这个……王爷与卫鸢尾整日在一起,难不成我要让姝儿回京都不成?”沈氏如何不知道这一点儿,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啊! “夫人,你说也奇怪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在丞相府下毒啊,而且王爷也去调查了,可是却什么也查不出来,你说这幕后的人得藏的多深?奴婢看啊,这毒肯定是给王爷下的,但是王妃却误喝下去了,这下王妃间接的救了王爷一命,这日后王爷肯定对卫鸢尾更加好了!”张妈妈虽然不太了解具体事情,但是凭她多年的知觉,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那这样姝儿做王妃的希望岂不是更小了?”沈氏只觉一阵头疼,不觉间恨恨的说道:“要是这卫鸢尾直接被毒死了该有多好?” 正文 第三十五章怎么没毒死卫鸢尾 沈氏一说完,张妈妈便立刻禁了声,观察着是否有人听到。 “夫人,小心隔墙有耳啊!”张妈妈焦急的说道。 那二夫人的列子可是惨痛的! “张妈妈,我不能再看着卫鸢尾和王爷每日这样朝夕相处下去了,不然等王爷回了墨城,估计心里都没了姝儿了!”沈氏压抑着声音道。 “夫人,不会的,王爷和小姐那么多年的感情呢!”张妈妈连忙劝慰道。 “怎么不会?二弟和宋氏的感情何止十几年啊,可是你看宋氏不就前三年受宠,到了第三年还不是姨娘一个接着一个姨娘抬回来了?这男人的心思怎么可能永远的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呢?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卫鸢尾可要比姝儿年轻多了……”沈氏越说越觉得心慌。 她虽然自信姝儿在容貌是不输给卫鸢尾的,就是在其他任何一个方面都是不输给卫鸢尾的,可是唯独在年龄人。 卫鸢尾今年才十六,可是姝儿已经二十二了!已经到了一个做母亲的年龄了! “那夫人你打算……”张妈妈跟随沈氏多年,自然多多少少明白沈氏心中的一些想法。 “王爷不是正在查给卫鸢尾下毒的人吗?我们正好借这个机会,将卫鸢尾除掉!”沈氏一说完。 张妈妈整个人都惊恐的往后退一步:“夫人,不可啊,二夫人的教训血粼粼的放在那里呢?” “我可没有宋氏那么蠢,竟然想陷害卫鸢尾,我是想直接杀了她,我肯定能想出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来!”沈氏十分的自信,不然她怎么做的住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 “夫人,那你准备怎么做?”张妈妈却有些担忧。 想要在王爷面前杀掉王妃,真的是太困难了! “现在我要留着她的命,不然她要是死了,皇上肯定会重新赐婚的,我要她在王爷离开京都前的最后一天死!”沈氏说的极为的狠历。 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她一定能想个绝妙的方法出来! 卫鸢尾抖了个机灵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橘黄色微弱的烛光淡淡的照耀在脸上,镂空的窗纸上显现出一长身玉立的身影,背对着她而立! 不扎不束的黑发随意的倾洒在一袭月白色绣金龙的袍子上,在月光的衬托下极富有诗意,高挑秀雅的身姿,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衬托出纤尘不染的谪仙身影。 卫鸢尾微愣,这身影好似是来自月华的倾泻,不属于人间般! 即便那身影背对着她,可是那份淡雅和温润却如流水般从身上缓缓的流泻出来。 卫鸢尾一时间看得分不出这是自己的梦境还是幻觉,下了床,便朝那身影摸去。 在靠近那身影时,一手冰凉的手轻轻的放在卫鸢尾的肩上,身影侧过身来,两片凉薄的唇色淡如水,此刻正微翘着。 银色的面具好似完全与月华融入一体般,卫鸢尾看见了他的极美的眼,极翘的鼻子,精致的如同雕刻出来的五官,还有那诱惑十足的唇! 卫鸢尾竟一时看痴了! “王妃,睡醒了?”云邪身形一晃,那极美的眼,极翘的鼻,还有那精致的如同雕刻出来的五官,仿若是水中月,镜中花一般迅速的消失了。 脸上还是那冰冷的银色面具,仿若卫鸢尾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卫鸢尾一下收回自己的思绪,低下头去,云邪仍旧是刚才看到的那身装扮,依旧淡雅高贵,可是却少了一份那如诗般的意境。 “王爷,怎么还没睡?”卫鸢尾看了眼天色,似乎已经很晚了,她白天喝完药之后就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算起来,她好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貌似肚子有些饿了! 云邪转身看了眼被卫鸢尾睡的乱七八糟的床,卫鸢尾几乎一眼就知道自己在这张床上自己的睡姿是如何! “王妃睡姿要比寻常人张狂一些,本王一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所以……便将王妃的睡相画了下来!” 云邪淡淡的说完,卫鸢尾便已经看到云邪手中的几张画纸,虽然只有寥寥数笔,可是却将最关键的几笔勾勒出来,一张床,一个人,一张被子,卫鸢尾看了真觉得勾勒的十分到位。 画风虽然简单可是却十分的有意境,仿若能让人身临其境般! 她的睡姿真的有那么差劲吗?几乎整张床都被她占据了,卫鸢尾一一翻看上面的画像,看样子云邪似乎是站在床边看了许久。 她的睡姿自然也发生了许多调换,要么是斜着的,要么是趴着的,总之双手双脚,是将整个床占的不留一丝空隙。 最后一张,云邪竟还把自己给画了上去,床上的她几乎是横着睡的,脚敲在墙上,脑袋都快要从床榻上掉下来,而一身白袍的云邪则静静的站在床旁,看着她。 虽然只是个背影,可是云邪却已经用笔画出了那份无奈! 卫鸢尾看完整个人十分的不好意思!又窘又气…… 她一个人睡的时候的确是这个样子,想怎么睡怎么睡,但是两个人的话就会收敛一点儿 随即眼光便又落到云邪另一只手上的纸上,好像是信,貌似是当初云邪写给卫官姝的信! 看到这卫鸢尾一下收回了自己的眼光,那是她的睡相差,他找不到落脚点啊,分明是在回忆旧情啊! “咕叽”卫鸢尾肚子发出一声声响,让卫鸢尾更加尴尬。 “饿了?” 卫鸢尾点点头,不知道厨房有没有吃的。 “丞相府的花园里好似养了不少鱼吧?”云邪淡雅的眸光落在卫鸢尾的脸上,带着些狡黠。 花园里的那些鱼养着是给观赏的,但是那鱼吃起来可是肉质肥美,鲜嫩无比。 云邪该不会是想……? 某处竹林里卫鸢尾正四处张望,用衣裙将面前的炊烟扇走。 云邪一袭白袍蹲在地上,点着柴火烘烤着竹架上的鱼,动作十分娴熟。 “好了没有啊?”卫鸢尾催促着,这鱼肉太香了。 她简直都不敢想象高高在上的邪王竟然会亲自抓鱼,然后还烤鱼给她吃。 正文 第三十六章气死丞相 甚至还亲自跑到厨房将厨房里的调料洗劫一空! 看他烤鱼的手法这事肯定经常干! “尝尝!”云邪递给卫鸢尾一个竹架。 卫鸢尾便迫不及待的咬上了一口,虽然她不喜欢吃鱼,可是这鱼可是丞相养的,就算不喜欢吃,她也要多吃一点儿,就当是出口恶气也好! “还不错!”卫鸢尾觉得味道还可以,反正能填饱肚子,而且这个品种的鱼,鱼肉的确好吃。 “你这一口就吃掉了几十两银子!”云邪看着卫鸢尾吃的狼吞哭咽的不由说道。 “这鱼有这么贵吗?”卫鸢尾对鱼肉不感兴趣,自然对鱼的品种也不感兴趣。 “当然,这种鱼种类本就稀少,丞相放在花园里一直精心的饲养者,一直舍不得吃,就是想等皇上亲临丞相府时与皇上一同共享!” 卫鸢尾看着云邪:“这么说,池塘里有几条鱼,丞相是知道的咯?” “池塘里不过区区八条,本王抓了四条过来,你觉得丞相会不会知道?”云邪唇一张一合,声音十分的好听。 “那估计明日丞相的脸色肯定会很差了?”卫鸢尾想到明天丞相一定会大发雷霆,心里就像笑,更加死命的啃着鱼了。 “到时候你再把吃剩的鱼骨头丢在让你讨厌的人院子里,那个人就要倒霉了!”云邪红唇轻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一脸的狡诈! 貌似云邪今天的心情不错。 “王爷,你简直太奸诈了!”卫鸢尾哈哈的笑着,心情大爽:“我喜欢!” 不亏是智勇双全,谋虑出众的战神邪王啊,陷害人的本事比她还厉害,而且还格外的奸诈。 云邪停下手中的动作,歪着头看着卫鸢尾:“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王爷奸诈的性子!”卫鸢尾吃的很欢,没有明白云邪话里的意思。 “本王奸诈吗?”云邪轻轻挑眉! “不奸诈吗?我都没想到哎!”卫鸢尾望着云邪。 “那你准备把鱼骨头丢在哪里?”云邪动作优雅的将鱼拿到面前,轻轻咬了一口。 “四根,我丢四个地方,每个姨娘房前丢一个!”卫鸢尾早就想好了,让你们这帮姨娘之前欺负她的外婆。 “要不要本王把剩下的鱼全抓来,正好在放大房里一些?”云邪嘴角裂开一抹邪笑。 “我估计到时候丞相肯定会气死吧?”丞相要是看到他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鱼,自己没尝一口,结果一晚上都没了,估计心肌梗塞会当场发作吧? “丞相哪那么容易死!”云邪眸光不由低垂下去,与黑夜完全融为了一色。 云邪的语气虽然很淡,可是卫鸢尾却还是听出了云邪对丞相的恨意。 那恨便是来自当初阻扰云邪与卫官姝的婚事吧! 卫鸢尾放下手中正啃着的鱼肉,认真的问道:“王爷,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可以问,但是本王未必会回答!”云邪漆黑的眸光看着卫鸢尾。 “那你会生气吗?” “本王现在心情还不错,问吧!”云邪没有直接回答卫鸢尾的问题。 “当初卫官姝嫁给文昌侯的时候,王爷你是不是很难过?”卫鸢尾小心翼翼的问着。 他应该很难过吧?那个时候是他伤情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能不能活都不知道,而自己最心爱的人都离开了自己,他肯定十分的难过,或许,卫官姝的离开才有了如今的邪王! 别人会说他成为废人,可是他不仅没废,而且还苦练兵法,钻研兵术,带兵大战,成了战场上人人畏惧的狼,更是第一个被封为亲王的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很有可能是卫官姝离开时才让云邪下定决心做到的。 她有理由相信那个时候的云邪是恨卫官姝的,即便现在也是,可是云邪到底是对卫官姝是有情的,心里是有她的! 如果卫官姝说她离开他是因为丞相,因为自己的父母,恐怕云邪也会重新接受卫官姝吧? “换一个问题!”云邪沉默片刻,说道。 不愿意回答,是在逃避,而往往逃避的便是那最让人难以启口的回答,他是难过的。 “其实我觉得卫官姝与王爷两个人青梅竹马,有着那么深厚的感情,若不是丞相的威压和逼迫,我想卫官姝是愿意等王爷的,只可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女子的不可违!”没错卫鸢尾这是在劝云邪接受卫官姝,是在打开云邪的心结。 云邪这两天一直都在看那些书信,不就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吗? 她帮他给过了! 云邪轻抿的唇角不着痕迹的勾起:“王妃的意思是,让本王回到墨城后就与卫官姝冰释前嫌吗?” 卫鸢尾点点头:“王爷与卫官姝是真心相爱,又有这么多年的感情,有误会的话自然要解除,不然这一辈子岂不是要错过了?” 卫鸢尾话音刚落,一下被云邪拽到跟前,握着卫鸢尾手的力道十分的重,那双漆黑的眸光像是万年冰窖般,极为的冰冷摄人:“卫鸢尾,本王跟你说过不要在本王面前耍小聪明,可是你始终都不听!” 立时卫鸢尾的手腕像是脱了臼一般疼:“我没有,我只是见王爷这两日一直都在看之前与卫官姝的信,所以才这样说的!” 卫鸢尾是真的不明白,前一秒还温润如玉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阴蛰可怕? “啊……”话落,云邪捏着卫鸢尾的手腕一拧,卫鸢尾便吃痛的叫出声来,手上拿着的竹架一下掉落在地:“卫鸢尾,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 卫鸢尾痛的只能咬着自己的嘴唇,感觉云邪只要在轻轻一扭,她的手就能断裂:“是!” 云邪眸中的阴历更深,手狠狠一甩,卫鸢尾跌坐在地,一块儿尖锐的石头正好刺入卫鸢尾手掌的肌肤,立时鲜血便从伤口中流了出来。 “卫鸢尾,世上还没有一个女人会将自己的丈夫推给其他的女人!而你这么说不过是想从本王身边逃离!”云邪的声音低缓如同魔咒一般,阴冷的可怕,让卫鸢尾浑身都是一阵颤栗。 正文 第三十七章阴晴不定的男人 这种阴晴不定的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云邪走至卫鸢尾跟前,俯下身捏着卫鸢尾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你没有资格主动从本王身边离开,除非本王不要你了!” 云邪字字狠绝,微抿的唇角满是残佞和可怕! “王爷,请你不要把对卫官姝的愤怒发泄在我的身上!”卫鸢尾迎眸直视着云邪,清妍的眸孔中亦是溢满了冰冷:“你这么激动,不就是因为当初卫官姝最先离开你的吗?你对卫官姝的恨应该发泄在她身上,而不是我卫鸢尾!” “好,卫鸢尾你很好,你说本王在你身上发泄对卫官姝的恨?那本王便好好的发泄一下,让你看看!”云邪说着,大手抓住卫鸢尾胸前的衣裳,一把就将卫鸢尾整个人拎起,抗在了肩上,走向竹林的茂密处。 “你干什么?”卫鸢尾大叫着,可是云邪却不为所动,重重的将卫鸢尾从肩上扔到松软的泥土上,接着整个身体便欺压了上去。 一只手将卫鸢尾按在地上,一只手则开始解卫鸢尾身上的衣服。 “你疯了,放开我……放开我!”卫鸢尾挣扎着,他竟然想在这个地方…… 她身上的葵水可还没走!简直就是禽兽! 卫鸢尾乱动的双手一下逃脱出云邪的束缚,接着便死命的捶打云邪的身体,云邪将身上的腰带解开将卫鸢尾的手捆绑在头上。 “云邪,你混蛋,你无耻……”卫鸢尾恼羞成怒,从来没有过的绝望突袭而来。 “依着你对本王的评价似乎是在夸本王!”云邪冷冷的说着,坐上卫鸢尾的身,直接将卫鸢尾乱蹬的双腿按压住。 卫鸢尾从医那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多少无耻无赖也都见过,可是云邪这样卑鄙无耻,阴狠奸诈的,却是头一次。 “王妃,如果本王对你好,你也跑的话,那本王可以换一种方式对你!” 云邪说的这句话忽然一下窜到脑袋中! 云邪是一个冷血的人,所以他要她一直都乖乖的,听他的话,顺从他! 这样云邪就会对她好! 那如果她不乖,且要逃的话,那么他便会用传闻中的手段对待她。 而现在云邪就是在用传闻中的手段对待她! 似乎只要她越挣扎,越反抗,那他的手段就会越发的残冷! 卫鸢尾深吸一口气,尽量用顺从的语气说道:“王爷,我错了,求你不要这样!”: 果然卫鸢尾的话刚说完,云邪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王爷,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忤逆你,你要是想惩罚我,回去行不行?”卫鸢尾大喘着气,让眼中的憎恶尽量变成一种祈求。 云邪没动,卫鸢尾继续说道:“王爷,这里要是被人看到真的不好!” 忽而微抿着唇的云邪裂开一条缝,似是在笑,可是更多的则是冷漠。 那双眼眸依旧如深潭一般深不见底。 “你话是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你会乖乖的听本王的话吗?怕是本王刚放了你,你就忘了你刚刚说的!”随即云邪手中的动作再次行动起来。 “不会的,王爷,你误会了,刚刚我那么说,只是想试探下王爷的反应,哪有女人会将自己的丈夫推向给别人的,我是见王爷这两日都在看卫官姝的信件,怕回到墨城王爷会将卫官姝娶回府,到时候王爷就会冷落我了!”卫鸢尾尽量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醋意满满。 “难道不是想等着本王娶回卫官姝,你好找机会离开本王吗?” “我一个弱女子离开王爷能去哪里?我现在的一切不全是王爷给的吗?离开王爷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卫鸢尾躺在泥地上,双手被绑着,真的极为的不舒服。 “你真是这样想的?”云邪唇角的弧度越勾越深。 “是!”卫鸢尾肯定的回答。 “那是本王误会你了?”云邪凑到卫鸢尾的跟前。 那张银色的面具瞬间在卫鸢尾面前放大几倍,这是第一次卫鸢尾对云邪产生如此大的恐惧之心。 “王爷也是因为在意我,才误会的!”卫鸢尾顺着云邪的话继续说。 卫鸢尾感觉到绑在手上的绳子已经松了,身子也能自由活动了,在心中长吁了一口气。 然云邪温热的语气却轻吐在卫鸢尾的脸上:“可是本王就想在这里在!” 一句话瞬间又让卫鸢尾跌落谷底,卫鸢尾看了看四周,最后咬了咬牙,在房间里,在房间外不都是一个样? 只不过不要折磨她就行! “好!”卫鸢尾低低的应了一声,带着点羞涩的意味,恢复自由的手有些胆怯的环上云邪的腰身。 云邪漆黑的眸光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淡笑与清明,卫鸢尾还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如此懂得察言观色! 云邪很明显感觉到环在他腰身上的手是抖着的,可是却依然坚定不移的搂抱着他! “王爷,有人来了!”玄离站在竹林外汇报着。 来的还真是时候! 云邪站起身将地上的卫鸢尾拦腰抱起,从竹林的另一处走了出去。 此时桃之院的守夜下人早已经睡去了。 云邪将卫鸢尾轻放在床上,看到她掌心中的伤,不觉眉头微微一皱! 而卫鸢尾上了床便自觉的往床里面挪,随后一双清亮的眸光看着云邪,那双眸光清澈的如同溪水一般,没有任何杂质,似是一下撞击到他心灵的某一处般,那般深刻! 甚至深深的有一种罪恶感袭来,卫鸢尾十六,而他二十三了! 卫鸢尾这么望着他,他倒像是一个轻薄小女孩的禽兽了! 云邪拿来药箱仔细的帮卫鸢尾手掌心的伤口包扎好:“今日本王就饶了你,再有下次本王绝对不会轻饶你!” 卫鸢尾听后裂开嘴边的笑意,随后伸出双手扑在云邪的怀里,撒娇道:“知道了,王爷,以后我不会了!” 云邪漆黑的眸光如黑曜石般璀璨深邃,轻抿的唇角漾起浓浓的笑意,很淡,好似转瞬即逝般,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好似从未在云邪的唇边出现过一般! 卫鸢尾,可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狡猾,她成熟的心智哪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该有的? 正文 第三十八章将剩下的四条鱼炖了 这分明是在投他所好,曲意逢迎! 云邪轻拍上卫鸢尾的后背:“睡吧,本王还有点儿事儿!” 在云邪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卫鸢尾那双清澈乖巧的双眸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异常。 想要让她乖乖的做他的宠物,绝无可能! “将刚刚吃的鱼肉鱼骨头都丢在各房姨娘院前!”云邪吩咐道。 另一边的殇离却已经在廊檐下等候多时。 “是!”玄离刚准备转身离开,便又说道:“王爷刚刚与王妃在竹林里发生了什么?” 云邪轻启红唇,面容冷峻:“总该给王妃一点儿教训,让她收收性子,不然以为本王有多宠着她!” 玄离点头,只要王爷不出事就好!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玄离一离开殇离便走了上来。 “说吧!”云邪从房中出来,便是知道殇离有事要禀报的。 “属下从第一任王妃开始调查,发现第一任王妃虽然是自杀,可是更像是被人胁迫,第二任王妃,第三任王妃也皆是!” “意思是从始至终想要杀本王王妃的都是同一个?”云邪声音冷冽,双手背负于腰后,一股王者之强势便从骨子中散发出来。 “是,对方出手十分狡猾,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而且杀第四任王妃用的也都是死士,而给王妃用的毒出自烟雨庄的宁公子之手,属下便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发现宁公子这种药早已在三年前卖出,而这三年内宁公子早已停止了一些活动,江湖上打听不到宁公子的任何消息!”殇离越查下去越发现这件事做的当真是滴水不漏。 “意思就是说毒药很有可能是别人转卖给凶手的?”云邪轻垂眼眸,再次敛起眸子时,眸光中满是狠历。 “是,但是更有可能是当初从宁公子手中买得此药的人,按照药物成分重新制造出来的,不然以宁公子制作的毒药出来,恐怕不等王爷赶来,王妃便已经不再了!”殇离一字一句的禀报着。 月色将殇离的侧脸映衬的十分坚毅,俊朗,可是殇离却始终喜欢低着头! 是啊,宁公子制作出来的毒药怎么可能轻易的让他用内力逼出来呢? “查到是是谁买的吗?” “江湖上的一个药师,两年前成为太子府的幕僚!” “太子府?”云邪听到太子这两个字,那双漆黑的双眸泛出鹰利般的冷光。 “是!”殇离十分肯定的说道。 宁公子卖毒药出去,从来不问价格,只有一个规则,那便是价高者得,只有价格出的最高的人才能买到。 而一个江湖上的药师怎么可能有钱买的起宁公子的药呢?那背后自然是有太子撑腰了! “本王知道了!”云邪唇角裂开一条缝隙,一条十分残酷的缝隙:“花园里还有四条鱼,你去抓了炖了给王妃喝,鱼肉是最长伤口的!” “全炖了?”殇离似是不敢相信。 “恩!”云邪话落,月白色的袍子便已经消失在了月色中。 太子云黎!他们之间的帐还真是数都数不清啊! “这……这到底是谁干的?” 清晨,下完朝回来的丞相,得知养在花园里的八条富贵鱼全不见了,当即暴跳如雷,险些两眼一黑晕过去。 这八条富贵鱼他可是花费了上万两的银子啊? 就等着来年春天,皇上亲临丞相府时一同与皇上品尝的,结果,结果……一个晚上,他养的八条富贵鱼全不见了,连片鱼麟都不给他剩下! 下人分别在几房姨娘的院外找到了鱼骨头,有的鱼肉上只咬了一口,就被丢弃了。 看得丞相十分的肉疼! 被在院外发现富贵鱼的遗体的几房姨娘全哭哭啼啼的跪在丞相面前。 这个说:“老爷,妾身怎么不知这富贵鱼的珍贵,妾身平日里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怎么敢拷来吃呢?” 那个说:“老爷,妾身一直吃斋念佛怎么会吃肉呢?这是陷害啊!” “老爷……” “行了,行了,都给老夫闭嘴,你们平日里肯定没少得罪过卫鸢尾!”丞相自然明白这几房姨娘怎么会烤了他的富贵鱼吃了呢,那肯定是有人将吃过的鱼骨头刻意的丢在这几房的姨娘院子前的。 这一句话一说,跪着的几房姨娘不说话了。 “你们都到祠堂一人领二十个板子吧!”丞相是十分的烦躁,他可是将这八条鱼当做祖宗伺候着,可谓是呕心沥血啊,结果……结果…… 丞相想到这,头就一阵的生疼。 自从邪王与卫鸢尾来丞相府之后,这丞相府就一日都没安宁过,好不容易卫鸢尾中毒府上安宁了一天,结果他今早回来去看他的宝贝富贵鱼,一池子里空空荡荡的,当时他的心可真的在滴血啊!! 造孽啊,造孽啊!! 他们丞相府是上辈子糟了什么孽啊! 那八条鱼自不用说,肯定是被卫鸢尾抓去烤了,要么就是炖汤喝了! 一定是卫鸢尾撺掇王爷去抓的! 可恨啊,真是可恨啊! 丞相捂着心口,只觉心口处的绞痛,越发厉害了! 卫鸢尾有邪王撑腰,他动弹不得。 他要早日将卫鸢尾和邪王这两尊佛给送走,不然估计他多年来收藏的古玩字画,全都会被卫鸢尾给毁了! “老爷,老爷……”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脸的慌张。 “又出什么事了?”丞相已经浑身开始打哆嗦了,是不是他收藏的官窑脱胎填白盖碗给卫鸢尾拿去喝汤去了? “太子,太子来了……”管家显然十分的慌张,要知道太子平日在深宫中基本是不会出皇宫的。 而这太子刚下了朝就直接来到丞相府上,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太子来做什么?”丞相连忙问道。 要知道邪王与太子一向是不和的,基本上能让他们同时出现的地方也只有金銮殿了。 话音刚落,一身淡黄色内里绣金龙的云黎便出现在丞相眼前,五官深邃,眸光锋利,浑身散发着逼人的贵气! “老臣参加太子!”卫丞相连忙躬身行礼。 云黎似是有些不耐,挥了挥手衣袖便直接从卫丞相身旁走过落座到首位之上:“听说昨日王妃中毒了是吗?” 正文 第三十九章太子降临 丞相纳闷了,一向只关心国事的太子何时关心邪王的王妃了! “是,王妃是中了毒,不知太子为何会问起此事?” “那王妃的毒现在解了是吗?”云黎满脸肃穆。 “是,看样子是解了,王爷还……”丞相一说起他的鱼他的心绞痛就犯了。 云黎见丞相一脸痛苦的样子:“邪王还怎么了?” “邪王还炖了老夫养的富贵鱼给王妃补身子!”说完丞相已经捂着心口,生怕心脏会跳出来般。 “不过是一条而已!丞相何苦伤心成这样!”太子云黎撇了一眼,比起他的事情,可是小巫见大巫了,想到这太子就是一脸的阴霾,浓重的杀气也染上了眸孔之中。 “不,是八条,烤了四条,炖了四条!”丞相艰难的说完。 “全给杀了?一条都没留?”太子一下从座位上站起,眸孔中的厉色更深了。 丞相点点头:“老夫今早一下完朝,鱼池里的鱼连片鱼鳞都不剩了,老臣还想等来年春日送去太子府一条……” “哼,五弟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太子心口的怒气更深,狭长的凤眸半眯,冷冽之气从眸底显现而出。 “五弟现在何处?” “在桃之院!”太子是想给他出气吗?那太好了,丞相立刻给太子引路。 桃之院 这是卫鸢尾喝的第三碗鱼汤了,她是真的喝不掉了,而且这鱼汤是谁炖的啊?好腥啊,就不能加点儿姜去去腥气啊! “王妃,这鱼汤好像是王爷亲自炖的,因为是王爷身边的侍卫端来给奴婢的,所以你一定要喝完啊!”银笙再旁提醒着。 她家王妃多有福气,王爷竟然亲自炖汤给王妃喝! 卫鸢尾算是明白了,估计云邪昨晚将剩下的四条鱼都给抓来给她炖汤喝了,这自然肯定不能被别人发现,所以这汤很有可能是玄离炖的! 云邪炖汤给她喝? 他哪有时间啊,昨晚回来可是一直都抱着她睡的! 卫鸢尾想到昨晚的事情,便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这般阴晴不定,心思难以揣测的人,她是绝对不能留下来的。 如果之前她一直犹犹豫豫,摇摆不定,那么从昨日开始她就下定了决心。 只要时机合适,她便会从他手中逃离,绝不会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书房中,云邪正低头研究着一张地图,玄离突然出现在门口:“王爷,太子和丞相来了!” 云邪连眼皮都未掀一下,用手指轻敲下桌子:“他们什么表情?” 可总算是来了,他可等了许久了! “太子和丞相的表情好像挺愤怒的!”玄离回道。 能不愤怒吗?王爷偷了太子的云百炼,而丞相养的富贵鱼又全给王爷烤了或者炖了。 云邪一下敛起眸光,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鹰般的眼神,在配上那张冷峻邪魅的银色面具,更显气势逼人,充满了危险性! “太子殿下,这是从桃子院路过顺便看望下臣弟吗?”云邪看着面前气势傲人的云黎,淡冷的说道。 云黎背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他都直接到书房来找他了,像是路过吗? “听说王妃昨天中了毒了?”云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直接省略掉一套虚礼。 “太子殿下怎么能说是听说呢,难道不是太子仔细打听的吗?”云邪从红木的书桌上抬起脸来,走到云黎跟前,抚了抚衣角便慵懒的坐到云黎的对面。 云黎背后的手不禁紧了紧,占着父皇的喜爱以及一身的军功,就敢这般在他面前无礼。 云黎忍了下来:“好,本宫就开门见山的说吧,父皇赏给本宫的云百炼是不是被五弟你拿去了?” “拿?臣弟从太子殿下哪里拿东西怎么会不跟太子殿下你说呢?既然臣弟没跟太子殿下说,那臣弟便是没拿!”云邪说的言之凿凿,且理直气壮。 这倒像是云黎在贼喊捉贼了。 一旁的丞相摸了摸心口,幸好他没跟王爷提,而且夜不打算提,邪王根本不会承认。 “你……”云黎气极,他用“拿”这个词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听说王妃中的毒需要云百炼入药做药引,臣弟真的没趁本宫不在的时候偷偷潜入太子宫拿吗?” 云邪忽而笑了,慵懒的声线淡淡的开口:“又是听说,太子殿下到底听谁说的?” “云邪,本宫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不要装作听不懂本宫的话!”云黎再好的耐心遇到云邪这只狡猾的狼,也沉不住气。 “臣弟有这张面具就够了,太子殿下还是把面子收回去吧!” 丞相表示汗颜,难怪每次太子和邪王说完话,太子都是一脸怒容,邪王这张嘴简直比带兵大战还厉害! “昨日王妃中了宁公子制的毒,需要云百炼做药引,否则五弟你便不能与王妃行房,而五弟于当晚就派人入宫偷了本宫的云百炼给王妃下药,五弟妄你母妃出生书香世家,而你从小更是耳濡目染读了不少圣贤书,结果竟然派人潜入本宫的妃子寝殿中偷了云百炼也就算了,连本宫爱妃的胭脂水粉也偷!”太子云黎对着云邪一阵职责。 站在云邪身边的玄离,一脸的愤怒,他只是不小心弄撒了而已,谁稀罕女人的胭脂水粉! “这你听谁说的?”云邪朱唇一张一合,邪魅之气自唇角流泻而出,一脸的风轻云淡。 “这是本宫调查出来的,昨日出宫给王妃诊断的三位太医,本宫已经仔细盘问过了,这种毒必须要云百炼入药,不然臣弟这辈子只能干看着王妃,什么都不能做!”云黎真的是怒了,可是却还是隐忍着。 眸子中燃烧的熊熊怒火几乎要将云邪给吞没。 “哪三位太医?”云邪问。 “宋太医,贾太医,郭太医!”太子回:“若是五弟还不承认,本宫立刻找来他们与五弟对峙!” 云邪手指灵活的敲了敲桌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给王妃入了云百炼没错,可是太子怎么证明臣弟用的云百炼就是太子你的?” 正文 第四十章死活不承认 “这东楚国就剩最后一株云百炼在本宫手中,不是本宫的是谁的?而且本宫的云百炼正好于昨日失窃了!”云黎怒火攻心。 “那本王也正好查明王妃体内的毒的只有宁公子和百里容才有,而宁公子已经三年未在江湖中出现了,那本王是不是可以断定这毒是百里容所下?”云邪慵懒的唇角一下冷凝起来、 丞相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百里容现在是太子府上的幕僚,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现在云邪这么说岂不是说是太子给王妃下的毒? 云黎微微一愣,眸中满是厉色:“你想说是本宫下的毒?本宫每天日理万机,与你的王妃又无冤无仇,干嘛用这么昂贵的药害你的王妃!你以为本宫很闲吗?” “殿下说的很对,臣弟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派人去殿下的云百炼呢?臣弟与太子可是手足之情,可谓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件衣服不行,臣弟可以换一件嘛!怎么会为了一件衣服砍了自己的手足呢?殿下你说臣弟说的对不对?”云邪轻勾着唇,淡淡的说着,然那双黑眸却锋利无比。 云黎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过去了! “云邪,你偷了我的云百炼是不争的事实!” “那百里容给王妃下毒也是不争的事实!”云邪字字珠玑。 “你没有证据不要再这里信口雌黄!” “那你拿出臣弟窃取云百炼的证据来!”云邪皮笑肉不笑。 “你的王妃刚中毒,我的云百炼就不见了,这还需要证据吗?” “毒药只有宁公子和百里容有,不是百里容下的难道是宁公子下的?” 云黎知道在这么争论下去,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而且云邪这分明已经是怀疑上他了。 他以为这一步走的精妙,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是让云邪给查了出来。 “五弟,如果你问本宫要,本宫肯定会给,你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你对的起已过世的萧妃吗?你对得起你这十几年念的圣贤书了吗?父皇是如何教导我们的……”云黎刚想要继续说下去。 云邪冰冷的声音便直接打断了云黎的话:“五年前的那一场火药爆炸已经让臣弟忘记了许多事情,不记得圣贤书的内容,只知道武力才可以解决最根本的问题!” 五年前的火药爆炸是所有人的禁忌,谁也不会轻易提起,因为自云邪恢复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提起五年前的火药爆炸事情而被灭了口。 那一年乱葬岗中不知道埋了多少具尸首。 自此云邪暴虐,残忍,冷酷的名声才得以由来。 云黎张了张嘴吧,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这五年中云邪在众多皇子中乃至全东楚国中几乎没有几个人是云邪的对手。 再加上卓越的战士能力,更是让父皇青睐有加! 可以说有时候邪王的名头要超过他这个太子。 他不敢保证如果他在提五年前火药爆炸的事情,云邪会不会直接站起来,与他打一场! 云黎本以为自己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然后告到父皇那里,父皇肯定会责问云邪,可是没有想到云邪竟然也抓住了他的把柄,且死活不承认。 他要是不拿出实际的证据来,根本从云邪那里讨不到半点儿好处。 丞相看着太子愤然离开的身影,知道自己肯定无法替自己那八条富贵鱼讨回公道,甚至就连提都不敢提! “不知道王妃的身体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卫丞相在旁问着。 “挺好!”云邪轻启红唇,淡漠开口。 “那老臣便在这里预祝王妃能给王爷开枝散叶,早些生下小世子!” 云邪冷勾唇:“丞相还是早些将嫁妆准备妥当吧!” 丞相一愣,强自欢笑的面容瞬间跨了下来,那八条富贵鱼可是要抵了不少的嫁妆啊! 房间内,卫鸢尾将剩下的鱼汤全都推到银笙的面前:“让你喝酒喝,快点!‘ “王妃,这要是被王爷发现了……”银笙望着这一大碗的鱼汤,王妃就只是喝了些汤,但是鱼肉可是一块儿都没有动过。 “这又没有人,快点喝!”卫鸢尾催促道,要是云邪进来,肯定会看着她喝完的。 真奇怪,明明他自己身上还有伤,自己怎么不喝,还全部炖了给她喝! 银笙见推辞不过,而且确实垂涎这鱼汤许久了,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端起大碗将鱼汤和鱼肉吃了个干净。 就连鱼骨头都舔的干干净净的。 卫鸢尾看着银笙吃的如此仔细,不愧是吃货,那她以后不愿意吃的东西,吃不完的东西就有人解决了。 银笙端着吃剩下的一堆鱼骨头走了出去。 玄离正好与银笙擦肩而过,看到偌大的碗中放着的全是鱼骨头,不由开口道:“王妃全喝完了?” 王爷一下让他把四条鱼都给炖了,玄离觉得王妃肯定吃不完,到时候必然要剩下,可没想到王妃竟然真的全都喝完了。 看不出王妃那纤细的身量,食量还挺大的。 “恩!”银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声,随即打了一个饱嗝。 一股鱼腥味儿便从银笙的嘴中冒了出来。 玄离一下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不由仔细打量了下面前的银笙。 以银笙微胖的身姿,的确能将一整晚鱼汤给喝完! 银笙十分尴尬,立刻掉头走掉了! 卫鸢尾在房间里,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感觉古代真的一点儿娱乐都没有。 尤其是和云邪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就如坐针毡! “玄离!”卫鸢尾看到淡蓝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便叫出了声。 “王妃,有何吩咐吗?”玄离立刻便走了进来。 “你过来!”卫鸢尾冲着玄离招了招手。 玄离有些不悦,这怎么那么像是在召唤小狗啊! “从京都到墨城需要几天的时间啊!”她在逃跑之前总得做一个详细的准备吧! “大概十天的样子!”玄离回答。 如果他们一路骑马的话六天就能到了。 这么长时间啊,那她跑路的时间还是挺宽裕的,只是不知道这一路上的境况怎么样! 可是卫鸢尾却也不能问的太多,这是云邪的侍卫,可是云邪的人! “那王爷的王府在墨城是不是很大?”卫鸢尾一脸期待的样子,算是模糊一下玄离的注意力吧。 正文 第四十一章卫玲珑闹自杀 “自然,墨城是东楚国第二繁华的城池,皇上赐给王爷的府邸更是十分宽敞,可要比丞相府还要大,而且王府还有自己的园子,狩猎场地!”玄离如实的禀报。 卫鸢尾撑着下巴,听上去墨城的王府的确要高大上。 “那墨城有好玩好吃的地方吗?”卫鸢尾转了转眼珠子。 “有!”玄离点头。 “那你给我详细的说说!”卫鸢尾面带微笑。 很快卫鸢尾就大致的了解了墨城的详情。 墨城不仅繁华而且风景独特,那里的小吃更是远赴盛名,听说还是个盛产美女的地方,天气也格外的好,用玄离的话来说,皇上能将如此好的地方赏赐给王爷做封地,那是对王爷的褒奖与青睐,是其他王爷所不能有的。 然而卫鸢尾真正关心的是她在路上跑呢,还是到了墨城在借机离开。 “王妃还有什么问题吗?”玄离看着卫鸢尾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墨城也是东楚国第二兵营所在地?”卫鸢尾表示她如果要在墨城跑,估计分分钟被抓回来。 “王爷作为武将,平日里自然要带兵练兵,守卫东楚国的河山,第二兵营在墨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与墨城一水之隔的可便是西陵国!” 卫鸢尾点点头,表示理解了。 幸好她提早打听到了情况,她果断选择在路上跑路。 不过,一水之隔便是西陵国了,如果她跑到了西陵国,不是更好,云邪就算想抓人,恐怕也没有在东楚国方便吧? 总之事情得等到上路了才能决定! “王妃,王妃,七小姐在房中闹自杀,不肯嫁给李将军,我们要不要去凑凑热闹?”银笙高兴的跑进来,看到玄离与王妃正说着话,立刻将脸上的兴高采烈给收了起来,从而规规矩矩的走进去。 玄离看了银笙一眼,真是一点儿丫鬟样子都没有! “那王妃没事的话,属下便下去做事了!”玄离双手抱拳回道。 “好!”卫鸢尾点点头。 玄离出了门,可是银笙却还朝着玄离的方向张望。 随后走到卫鸢尾跟前:“王妃,我喝鱼汤的事情,他好像知道了,他不会告诉王爷吧?” “他很忙的!”卫鸢尾摇摇头:“你刚刚说什么?卫玲珑闹自杀?” 卫鸢尾笑了,自杀就自杀,干嘛还闹自杀,不知道闹给谁看? 自己现在在府中是什么地位?竟然还有脸闹? “对啊!”银笙自然对那个七小姐没好感,反正王妃讨厌的人,她都讨厌,所以七小姐要自杀,她自然高兴了。 哼,死了才好呢! “听说,李将军一死,李将军的各房姨娘就将家产分了个精光,现在的李将军府就等于是一个空壳,什么都没有,连桌椅板凳都给下人搬空了,那些姨娘走的走,死的死,而且李将军还有一个好赌的儿子,将仅剩的李将军府都给赌没了,七小姐一得知这个消息,就立刻要闹自杀!”银笙便说着,便用手比划着。 “那卫玲珑要是嫁过去,岂不是连拜堂的地方都没有了?”卫鸢尾一听甚是好笑,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不就是! “王妃,我还从落花院的下人口中听说……”银笙走到卫鸢尾的跟前这才低声说道:“之前七小姐还试图勾引王爷的呢?可是王爷反倒还将七小姐给打伤了!” 银笙说这话的时候对七小姐可谓是十分的鄙视,竟然使出如此龌龊的方法来,可惜王爷压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卫玲珑竟然还跑去勾引云邪? 以云邪的涩狼潜质应该直接将卫玲珑扑倒才是,怎么还将卫玲珑给打伤了? 卫鸢尾冷冷的勾起唇角,当初卫玲珑死活不愿意嫁给李将军,七姨娘就想毁她清白,之后圣旨下来,又将她丢给了云邪! 这下可倒好卫玲珑之前挑来挑去,现在竟然上赶着去勾引了!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卫玲珑和她娘两人机关算计,估计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落成这般的下场。 “王妃,今日的心情似是很不错!”卫鸢尾和银笙两有说有笑的讨论者,一袭绛紫色蟒袍的云邪出现在红漆门口,声音淡冷,似是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身体迸射而出。 卫鸢尾和银笙立刻止住了笑。 随即卫鸢尾微微勾起唇角,站起身,走到云邪跟前:“王爷,事情忙完了?” 自昨日之后,卫鸢尾是从未有过的温顺,倒越来越像是个温婉娴雅的闺中女子了。 自然云邪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卫鸢尾装给他看的。 “忙完了,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呢?好似十分的有趣!”云邪走至矮凳前,坐下,漆黑的眸光澄亮的看着卫鸢尾。 银笙往卫鸢尾身后缩了缩,有些不敢说。 “没什么,就是说些女孩子的事情!”卫鸢尾连忙掩饰过去,总不能告诉他,他们正在讨论卫玲珑勾引他的事情,然后在拉着他详细的说一说当时的过程吧? 云邪秀美的眉头轻挑一下,看着面前温顺的如同一只猫儿的卫鸢尾,淡淡的语气从唇中吐出:“说到女孩子的事情,王妃身上的葵水也该干净了吧?” 卫鸢尾面上挂着委婉的笑容,但是内心却是翻江倒海的翻滚着。 他怎么一天到晚惦记这个事情啊,好像算的比她还要清楚! 如此涩狼本性的他,是真的卫玲珑勾引了他,还是他想强占卫玲珑,结果卫玲珑拼死反抗才被他打伤的啊? 她觉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有待商榷! “还没有呢,王爷,我第一次来,日子可能要长一些!”卫鸢尾羞答答的说着。 银笙很识时务的倒好茶,然后出去了。 “是第一次来?”云邪似是有些意外。 “王爷,怎么了?”卫鸢尾似乎从云邪一闪而过的黑眸中看到了些什么东西,可是卫鸢尾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抹情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不从云邪的眸中出现过一般。 “看你葵水来时的表现,倒不像是第一次来!”云邪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 卫鸢尾十六了,才第一次来葵水,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我耳濡目染的自然知道一些,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卫鸢尾看着云邪,不知道云邪是在怀疑什么。 正文 第四十二章很多天没洗澡了 “玄离说,你在打听墨城的事情?”云邪将卫鸢尾的手放在掌心,细细的摩擦着,口语亲昵! 果然是云邪的侍卫,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报告给云邪了。 “我从小生活在京都,怕是去了墨城不习惯,所以就提前打听下那边的饮食习惯!”幸好她早已想好了说法。 “墨城和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气候也很宜人,对了!”云邪话音顿了顿。 卫鸢尾抬头看着云邪。 “本王肩头的伤口总是感觉到痒痒的,你帮本王看看是什么情况!”云邪揉着卫鸢尾柔软的手,话语很清明,可是卫鸢尾却觉得云邪的眸子中好像闪烁着某种东西。 “好!”卫鸢尾嘴上答应着,站起身走到身后便解开云邪的衣服查看。 肩上的伤正在长伤口,自然会痒,卫鸢尾查看了一下,伤口恢复的很好,甚至看愈合的情况来看还要比常人快一些。 “非要等到一个月才能拆线吗若是本王在不洗澡,恐怕都要臭了!”云邪淡淡道。 卫鸢尾一愣:“王爷,这几日都没有洗澡吗?” 好脏啊!!! “不是王妃说伤口不能碰水的吗?” “伤口是不能碰水,可是其他地方是可以的啊!”卫鸢尾将触碰到云邪伤口的手,往身上擦了擦。 受不了了,他竟然这么多天不洗澡,又不是冬天,现在才是初秋啊! “可是,本王一个人一只手实在有些不方便啊!”云邪转过脸看着卫鸢尾。 这一次卫鸢尾总算在云邪的眸子中扑捉到了那抹情绪,是嬉笑,隐隐的还带着调皮的意味。 这句话说了摆明是想让她帮他洗啊! 卫鸢尾自动脑补云邪脱光光的样子…… 简直不能直视啊! “那我现在去让下人烧水!”卫鸢尾口语平静。 毕竟她晚上也不想和一个这么多天都不洗澡的人睡在一张床上,对了,她还要让人把床单,被套,枕套都给换了! 卫鸢尾真想知道云邪这么多天没洗澡,身上怎么没臭的! 玄离看着家丁拎着烧好的热水进进出出,就纳闷了,王爷不是昨天刚洗过澡吗?怎么还没到晚上就又要洗了? “哎呀……”银笙捧着一堆洗浴用品从玄离身旁走过,结果没注意到脚下的水,一下就滑倒在地。 玄离十分好奇这么一个笨手笨脚又冒冒失失的丫鬟是怎么能做王妃的贴身婢女的? 而且长得也很一般,等到了墨城定要让王爷重新买一批丫鬟回来。 玄离底下头帮助银笙捡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去拿皂荚的时候却与银笙的手相碰,玄离立刻收回了手。 倒是银笙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玄离一眼,然后抱着捡拾好的洗浴用品,急匆匆的走进去了。 结果走到门槛的时候,又差点儿滑倒。 玄离无奈的摇摇头! 屏风后面,袅袅的雾气缓缓的从浴桶中弥漫出来,卫鸢尾伸出了手,试了试水温。 随后在水中滴了一些香油。 “王妃,你要的东西!”银笙满脸通红的走进来。 卫鸢尾看了一眼,随后说道:“去给王爷更衣吧!” 银笙低着头走到云邪跟前,结果一脚踩到裙角,在云邪面前摔了个四仰八叉。 云邪本想去接的,但是看了眼银笙的身材,还是收回了手。 “王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银笙惊慌的爬起来跪在云邪面前。 “你下去吧!”云邪淡漠的开口,随即看着卷着袖子往浴桶里撒花瓣的卫鸢尾。 卫鸢尾装作没看到,她才不要给他脱衣服,他明明可以自己脱! 云邪见卫鸢尾没反应,直接大步走到卫鸢尾跟前,将脑袋搁在卫鸢尾的肩膀上:“帮本王更衣!” 是用威严的语气跟卫鸢尾说的。 “王爷,我手上潮,怕碰到王爷的伤口,您自己脱吧!”卫鸢尾咬了咬牙,在床上的时候,他单手脱衣服根本不费事儿好不好? “本王让你脱就脱!”云邪声音中的威严更甚。 刚刚还以为她变乖了,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在偷偷反抗啊? 卫鸢尾无奈放下手中的花瓣,然后擦了擦手,便开始解云邪的衣服。 不得不说云邪的身材真的十分的好,长身玉立,肌肉紧实,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真的要比当今的那些小鲜肉,模特的身材还要的好。 若是不看云邪的脸,真的能够让人垂涎三尺。 卫鸢尾走之云邪身后,云邪那一片大面积的烧伤以及大大小小的伤痕刀痕,几乎将云邪的后背都覆盖。 给本就健硕的身材蒙上一层霸气与阴狠! 这么多的伤,可都是一朝一夕才能积累下来的。 或许,是在这五年中才开始出现的。 真的不知道云邪在这五年中都经历了什么,或许在过去的五年中云邪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甚至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王妃,你看了本王许久了!”云邪淡淡的声音突然开口,一下拉回卫鸢尾的思绪。 “若是王妃喜欢看的话,那本王今晚就不穿衣服睡觉了,让王妃一次看个够!”云邪话语冗长,唇边挂着一抹邪笑。 卫鸢尾低下头,在背后翻了一个白眼,她才不要看。 这只不过是她的职业习惯而已! 紧接着卫鸢尾就犯了难了,云邪身上就剩一条裤子了,她的手已经放在腰带上了,这到底是脱呢还是不脱呢! 云邪见卫鸢尾放在自己腰带上的手一直不动,索性就帮卫鸢尾一把,直接抓住卫鸢尾的手就将腰带解了。 卫鸢尾一下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朝后退去。 云邪却转过身,看着卫鸢尾的神情,嬉笑道:“王妃我们早已有了肌肤之亲,王妃怎么会用这样的表情呢?把眼睛睁开!” 卫鸢尾才不要睁开眼睛呢,她现在身体蹲着,而云邪又正对着她,她几乎知道自己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什么。 “本王命令你睁开眼睛!”云邪的手搭在卫鸢尾的肩膀上,卫鸢尾感觉到一丝沉重。 卫鸢尾想要撇过头去,云邪却一下将卫鸢尾的脑袋给扳了回来。 正文 第四十三章吓死她了 卫鸢尾这才艰难的将眼睛眯出一条缝,发现…… 原来还有一条亵裤没脱,害她紧张死了。 云邪看到卫鸢尾那张如释重负的脸,不由笑道:“王妃在想什么呢?” 随后转身便跨入了浴桶,身体站在了浴桶中! 因为水位上升,浴桶里不少的水都溢了出来! “帮本王洗干净一点儿!”云邪转过头看着还愣在那边的卫鸢尾,唇角的弧线淡淡的抿开。 卫鸢尾自然要把云邪洗干净一点儿,他们可是要睡在一张床上的。 卫鸢尾先给云邪身上浇上水,然后又打上皂荚,之后便拿起搓澡布,开始给云邪搓。 也不知道是云邪皮厚还是卫鸢尾的力道轻,她都用那么大的劲儿了,皮肤都给她搓红了,云邪竟然没有反应。 卫鸢尾不甘心,昨晚害她的手背石头戳伤,现在伤口还没有长好呢,她不从他身上讨回来怎么能行! 于是卫鸢尾更加用力的在云邪身上搓了,恨不得搓下云邪身上的一块皮。 却没有想到卫鸢尾用力过猛,脚下一滑,整个身体都搓到了云邪的怀中。 “王妃,这是做什么?”云邪半眯的眼睛缓缓睁开,本放在浴桶边上的手,抚上了卫鸢尾的脸颊:“是想与本王一起洗吗?” “不是,不是!”卫鸢尾连连摆手。 结果整个身体却被云邪给懒腰抱了起来,卫鸢尾身上的衣服大半都被水浸湿了。 “王爷,王爷,我身上还有葵水呢!”卫鸢尾还上云邪的脖子,极力不让自己的屁股碰到水。 “不正好可以洗洗吗?”云邪却是不听,一下就将卫鸢尾给放入了浴桶中。 水位再次得到升高,更多的水从浴桶中冒了出来。 卫鸢尾只觉浑身都被一股温暖的流水包裹住,身上的衣服便如同胶水一般紧紧的贴在卫鸢尾的玲珑的身段上。 最要命的是卫鸢尾今日穿的还是粉白色裙子,被水这么一浸湿,卫鸢尾藏在衣服中的诱惑,全都透过衣服看得一清二楚,连她肚兜上绣的什么图案都十分的清晰。 “本王替王妃更衣!”云邪淡漠的眸光落在卫鸢尾的胸口处,一下变得炽热起来。 卫鸢尾想阻拦,想要出去,可是云邪直接将卫鸢尾给圈在了怀中,而且浴桶就这么大,卫鸢尾连转身的姿势都做不出来。 随即卫鸢尾便觉绑在脖子上的带子被云邪轻佻开来。 云邪那双大手隔着卫鸢尾的衣物和水便在卫鸢尾身上毫不顾忌的游离开来。 她估计她这次是逃不过了。 这头大涩狼,女人来葵水期间做那种事情可是会出现炎症的,而且他都那么多天没洗澡了,她身体肯定会生病的。 卫鸢尾整个身体沉入浴桶,云邪暖热的气息吐在卫鸢尾的脸上,却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玄离的声音! “王爷,丞相要见你!” 卫鸢尾感觉玄离简直就是一个救星啊! 云邪的漆黑的眸中罩上一层阴霾,似乎很不耐被打扰。 一刻钟之后,云邪与卫鸢尾便身着干净的衣物出现在了大堂。 而地上却跪着卫玲珑,而卫玲珑的手腕上还有被匕首划开的几道刀伤! “王爷,老臣实在不知道怎么跟王爷开口啊!”丞相狠狠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卫玲珑。 云邪冷冷撇了一眼丞相:“那就不要开口好了!” 丞相一愣,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开口说道:“自从李将军去世自后,李将军府的儿子差不多将家产给败光了,剩下的几房姨娘也早已将剩下的家产分光,就连李将军府邸都已经变卖出去了,玲珑这门婚事肯定也是黄了!” 丞相说完,看了一眼云邪的脸色。 “所以,老臣想,干脆王爷便将玲珑收入房中,而且玲珑也是愿意的!”丞相觉得云邪好不容易娶到王妃,在纳一门妾肯定是可以的。 谁知道云邪冷凝一笑:“说的本王愿意愿意纳似的!” 丞相没有想到云邪会拒绝,甚至从来没想过云邪竟然会拒绝。 要知道卫鸢尾的身份可是要比卫玲珑还要差啊,卫鸢尾是私生子,可卫玲珑虽然是庶女可至少也是过着小姐的生活啊。 可是王爷竟然能接受卫鸢尾这样的身份做王妃,却接受不了卫玲珑做妾! 一旁的卫鸢尾也是十分的震惊,对于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男人三妻四妾的情况下,作为一位资深涩狼,云邪竟然拒绝了! 丞相面色更加尴尬了:“老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玲珑到了王爷府上,也好让王妃有个伴儿!” “说的王妃需要这个伴儿似的!”云邪阴狠的说着。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卫玲珑万万没想到自己送上门去了,而且又是丞相亲自出面,王爷竟然还是回绝。 那个卫鸢尾到底那点儿比她好? 丞相再次愣住,瞬间觉得颜面无存! “既然王爷不愿纳玲珑为妾,那老臣就告辞了!”事到如今丞相也不好在说什么。 回过头来就恶狠狠的挖了一眼卫玲珑。 他的颜面还从来没有如此丢失过。 刚出了桃之院,丞相就对着卫玲珑一通大骂:“你要是想死等皇上办完寿宴在死!” 丢下这句话,卫丞相就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卫玲珑气的浑身都在颤栗,因为巨大的愤怒肩膀都在打颤! 卫鸢尾,你到底有什么好的? 从小就睡在马鹏里,跟马一起睡觉,身上臭烘烘的,王爷怎么就会看上你? 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将王爷迷惑住! 王爷不要我,一定是你搞的鬼! 卫鸢尾,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就是一个野种,凭什么能得到王爷的喜爱? 太子宫内 桌上上好的一套紫定玉壶杯被太子砸成了碎片。 “你怎么跟本宫说的?可是结果呢还是被五弟查到了!”云黎可谓是怒火攻心。 他之前杀了那么多的王妃,云邪都不曾怀疑什么,结果偏偏这一次,他刚下毒,第二日邪王就查出来了。 百里容一身藏蓝色绣祥云纹跪在地上,年约四十岁,可是皮肤保养的却极为的好:“太子,属下也不知道邪王竟然会顺着毒药这一个线索查下去,只能说邪王……” 正文 第四十四章太子大怒 “说明五弟什么?自己办事不利,还怪到五弟头上了?”云黎又是大怒。 虽然云邪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可是云邪却已经怀疑他了。 自然以后他要是想要在下手就难了。 “太子,之前几人王妃被杀都不被察觉,不过是因为邪王不在乎而已,但是这个王妃不同,属下在王府的细作告知属下,王爷对这个王妃可是不同,就在近日丞相要将七小姐给王爷纳妾,可是王爷竟然拒绝了,可见王爷对王妃十分的在意!”百里容分析的头头是道。 “你是说五弟喜欢那个卫鸢尾?”云黎听到都有些觉得好笑。 那个卫鸢尾是什么身份,他早就调查清楚了,可是五弟竟然不嫌弃。 现在竟然还喜欢上那个卫鸢尾了! “若是王爷对王妃无意,恐怕这第五任王妃早死了!” “那你说,现在五弟已经怀疑本宫了,难道要让本宫眼睁睁的看着卫鸢尾给五弟诞下子嗣吗?一旦诞下子嗣,你认为本宫如今的位置还能做的稳吗?”云黎只要一想到皇上对五弟的青睐和褒奖就深深的感到嫉妒。 而且自从云邪经历过那一场火药爆炸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让他十分的担忧。 伦才华,伦武功,论谋略,论兵法,云邪无一不比他厉害。 只要云邪在,他就有一种被压迫感! 而如今云邪的名号分明已经超过了他这个太子! 他只能庆幸云邪毁了容貌,又有残疾,不然这个太子之位肯定是他的。 所以为了他的太子之位不被夺去,那么便不能让云邪诞下一个比他更加优秀的子嗣! 是绝对不能! “太子稍安勿躁,邪王虽然怀疑太子,可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只要日后太子小心行事不被察觉便好!”百里容宽慰着云黎的心:“而且属下已经想到了一个更加绝妙的计划,而且是借他人之手,我们不会沾上一丝一毫的鲜血!” “什么计划?”云黎一听,阴狠的眸孔猛然间睁大。 “大房的沈氏早已有对付卫鸢尾之心,倒不如我们与沈氏合作,一并将卫鸢尾铲除!”百里容说的自信满满。 这些消息都是他手下细作传来的,不会有误。 不过杀掉一个王妃总归还会有下一个王妃,但是卫鸢尾却不得不除,谁让邪王喜欢上卫鸢尾呢? 云黎危险的眯上一条线,假他人之手的确好,但是却要做的隐秘,却不被抓到一丝一毫的证据才行…… 时间一晃,大半个月便过去了,卫鸢尾在这半个月中差不多将之前欺辱她的人都一一整治了,而整个丞相府更是没有一日安宁过,整天鸡飞狗跳。 现如今别说下人看到卫鸢尾都要绕道走,就是丞相看到卫鸢尾都要贴着墙走了。 卫鸢尾是真心的佩服丞相那硬朗的身体,六十多岁了,竟然还没气死。 “王妃,奴婢听说今天有庙会,要不王妃求求王爷让我们出去玩呗?”银笙和卫鸢尾的性格十分的合拍,才半月的相处,两人就好的跟姐妹似的了。 “王爷今日下了朝还没回来呢!”卫鸢尾将腿翘到腿上,嘴磕着瓜子,一副悠哉悠哉的神情。 她倒是想出去,可是云邪身边的侍卫哪一个不是高手? 她本想趁着云邪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可是她只要出了桃之院便会有侍卫跟在她后面! 像个烦人的尾巴怎么甩也甩不掉 而且云邪分明是在时时刻刻的戒备着她,生怕她跑了一般! 不过卫鸢尾发现就在云邪得到她之后,戒备似乎少了一些,而且再加上这几日她卖萌装乖的云邪倒越发宠着她了。 她昨日好像在梦中说了想吃混沌,结果今早的早膳便变成了混沌! 或许,她倒可以跟云邪说说,她快要在这个丞相闷死了,而且该报复的都报复回去了。 这个丞相府里面也没有什么玩头了! “那奴婢去问问王爷今日什么时候回来!”银笙立刻蹦跳着出去了。 但是等在回来的时候整个脸色都是灰暗的:“刚刚宫里来人说,皇上与王爷一直在御书房中,恐怕王爷要在宫中用晚膳了!” 随着皇上生辰日子的来临,云邪便越来越忙,本来白天还能见到云邪,可是现在只有到了晚上才能见到,甚至有的时候她都是睡醒了一次才见到云邪。 “今天可是一年一次的庙会啊,府里的少爷小姐得到丞相的批示都出去了,就剩我们在这空落落的丞相府!”银笙十分的败兴。 卫鸢尾想了想:“干脆我们自己出去吧!” “玄侍卫一定不会同意的!”银笙连忙说道,没有王爷同意,玄离是不可能让她们出丞相府的。 “我们要是溜出去,被逮到更惨!”卫鸢尾算是已经完全摸透了云邪的性子! 所以偷偷溜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王妃找属下有什么事?”玄离本来是云邪的贴身侍卫,可是后来因为王妃被下毒之后,玄离就成了卫鸢尾的贴身侍卫。 “今日是庙会,所以我想出去转转!”卫鸢尾微笑的看着玄离。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一沉:“王妃,没有王爷的准许,赎属下恕难从命!” “王爷是主子,难道我就不是了吗?我出去之后你只要负责我的安全就行!”卫鸢尾恐吓道。 “王妃是主子,可是属下只听王爷一个人的话!”玄离不动分毫。 好,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那就别怪她卫鸢尾了。 卫鸢尾一下将手中的瓜子一扔,头发一甩,拍着大腿大喊道:“哎呀,我不想活了,说是王妃,可是跟个囚犯没什么区别,连出趟丞相府都不行啊,我活的这么辛苦,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卫鸢尾就要朝柱子上撞去。 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就不信她出了事儿,王爷能绕过他。 玄离整个人蒙了,他哪见过这样的架势啊! 而且最近王爷也倒是越来越在意王妃了,每日王妃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要过问,要是王妃真有什么好歹,恐怕…… “王妃,属下带你出去就是,但是王妃必须保证出了丞相府要一切听属下的!” 正文 第四十五章庙会 卫鸢尾心里一喜就知道这招管用! 随即卫鸢尾就与银笙欢天喜地的换衣服去了,丢下一脸惊愕的玄离! 女人变脸的速度可真快! 玄离想要多带几名侍卫,可是卫鸢尾却表示你带这么多侍卫出去,就是对自己能力的怀疑! 所以玄离最终放弃了,反正他只要看住卫鸢尾就行了。 银笙将平日的丫鬟服换成了朴素的衣裳,而卫鸢尾则直接将自己打扮成了贵公子。 她特别喜欢云邪那件月白色的袍子,穿在身上仙气十足,虽然她只看过云邪穿过一次,可是卫鸢尾还是一眼就爱上了,然后趁着某天云邪心情大好的时候,将他的衣服要了过来,然后找裁缝改成了她能穿的尺寸! “王妃,你穿这衣服好好看啊!”银笙指着卫鸢尾的衣服。 卫鸢尾五官本就精致绝妍,穿上古装俨然就是一个面如冠玉的贵公子! 玄离却是一脸黑线:“王妃,这是王爷的衣服吧?” 卫鸢尾点点头:“现在是我的了了!” 大房的远中,张妈妈急急忙忙将从门房那得来的消息禀报给沈氏。 “卫鸢尾带着她的丫鬟还有一个侍卫出去了?”正在闭眸假寐的沈氏一听,立刻睁开了眼睛。 “是啊,就只带了一个侍卫出去,那个侍卫虽然是王爷之前的贴身侍卫,可是到底寡不敌众,要是夫人趁人多的时候动手的话……”张妈妈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行,太容易暴露目标了,在等等,这个时候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沈氏冷笑着说道。 这半个月她虽然受够了卫鸢尾在丞相府的兴风作浪,可是她必须要忍耐,越是到最后,她就越要格外的小心谨慎,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一年一度的庙会十分的繁荣,街上人山人海,小贩的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卫鸢尾和银笙两人刚从丞相府的后门出来就立刻被挤进了人群中。 这算的上是卫鸢尾第二次出丞相府了吧,第一次在巷口里绕来绕去,还没好好的看一眼这外面的世界就被家丁给抓了回去。 而这一次她肯定要好好的看一看,逛一逛! 卫鸢尾不知道这一个庙会街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 但是随着人潮的涌动,慢慢走入繁华的集市上时,才明白过来这庙会为什么会这么热闹。 只见街道中间一列列抬着佛像的人从人群中走过,而在其身后各种杂役,各种表演,都一一的在人们眼前展示。 对于平日里没有多少娱乐活动的古代人看到这么精彩的表演,自然所有人都涌出来观看了。 再加上街道上贩卖的小摊,小贩,街上的人群就更加拥挤了。 “让开,让开,都让开……”就在大家欢喜一堂,追着表演杂技看的时候,十几匹骏马粗暴的裂开人群,闯入最密集的人群当中。 好多人躲闪不及,拖无可退,生生的被这十几匹骏马给撞翻在地,一时间原本热闹非凡的集市上,全是惊呼声,碰撞声和哀叫声。 走在集市最中间的送佛队伍,更是被烈马撞翻在地,十几尊金光闪闪的佛像就这样跌落在地。 而那列骏马却丝毫没有任何停顿的意思,直往着前方走去。 这十几匹骏马上,做的皆是一身劲装的黑衣长衫打扮,腰上配着大刀,马匹上,开路的人气势汹汹! 而就在枣红色的骏马中,一匹纯白色的骏马尤为显眼,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宛若历尽艰辛穿越过海的信鸽! 而纯白色骏马上坐着的更是一披着红色梅花纹披风的少女,上身着撒花烟罗衫,下身着烟白色流光溢彩长裤,足蹬牡丹红马靴,腰间别着一把赤金长鞭,身姿飒爽,风姿绰约! 卫鸢尾即便没看清女子的相貌,便也知道这女子的性子就如身下的那匹烈马一般,极为的英烈! “王妃,那些都是什么人?竟然敢在京都如此张狂?”银笙十分庆幸她们离街道还有一些距离,不然她们肯定也要殃及了。 “嘘,要叫公子!”卫鸢尾做了一个手势,转而看着玄离:“她们应该不是本国人吧?” 本国人都知道今日是庙会,一年一度的,而且还十分盛大,自然直会出来凑热闹,但是绝不会敢这样当中惹事,这十几匹骏马一过去,不少人都受了伤,小贩的摊子更不用说,掀了不知道多少,那些瓜果蔬菜点心掉落一地。 而且那些金光闪闪的佛像可都从和尚的手上掉了下来,有的都摔碎了,估计皇上听了都会发怒。 玄离点点头:“看着装的确不是本国人,应该是西陵国的人!” “西陵国?”卫鸢尾一下看着玄离:“西陵国的国风如此张狂彪悍?” “那倒不是,只是西陵国皇上膝下有十余皇子,只有西亚公主一名女儿,所以对这位女儿极为的宠爱,其他皇子对西亚公主也是疼爱有加,所以造成了西亚公主刁蛮任性泼辣的性格,如果属下没说错的话,这马上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西陵国的西亚公主!” 玄离细细的分析着,这几日倒是听王爷说西陵国的太子会前来恭祝皇上生辰,虽然没有提及这位公主,可是看刚才的架势若说那匹骏马上的女子若不是西亚公主,那便不可能是别人了! 皇宫御书房内,皇上正与其他大臣商议着此次西陵国太子前来东楚国一事,却听门外一太监急急来报。 皇上身边的公公黄海一听,脸色倏地一变,执着拂尘走至皇上身边:“皇上,西陵国西亚公主如今人已到了京都,现在正在午门外等候!” 黄海一说完,底下一众皇子大臣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不是说,西陵国太子还有三日才能到吗?这西亚公主怎么今日就到了?” “速速随朕去安陵殿!”皇上一听,人都到了午门了,再大的事情都要搁置下来。 这西亚公主可是西陵国皇上最宠爱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听说性格刁蛮蛮横,行事作风十分的泼辣,可偏偏西陵国的皇子都偏让着这位西亚公主,无人能够管束。 正文 第四十六章西亚公主 因为这性子,西亚公主年方二十都还未出嫁,这两年一直都在比武招亲,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过得了西亚公主这一关。 所以西陵国皇上也是十分的头疼,恐怕此次西陵国太子与西亚公主前来不是简单的给皇上贺寿啊! 倒更像是给西亚公主选婿啊! “五弟,听说这位西亚公主从小跟着便跟着皇子行军打战,练的一身好武艺,在西亚国至今都找不到对手,不知道这次西亚公主前来是否会在东楚国择一位驸马回去?”太子走至云邪身前高深莫测的说道。 云邪淡冷开口,眸光却极为的锋利:“若说西亚公主在西陵国都找不到一位好驸马,那这东楚国便更加找不到了!” “五弟,这话是何意?”太子有些不明白,可是话里分明意有所指。 谁都知道西亚公主崇尚武力,一直都我比武招亲,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在最后打得赢西亚公主的。 可是云邪不一样,云邪可是战场上的神,武功更是不用说! 打赢西亚公主绰绰有余。 “东楚国在四国中的军事能力如何,太子应该清楚才是!”云邪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佛身而去。 若说在西陵国找不到一个能打赢西亚公主的,那分明是没有人敢打赢! 谁会想迎娶一个刁蛮泼辣的公主回来?虽能得富贵,可是那也要有命花啊! 而且西陵国与南岳国可是四国中国土最为广阔,军事能力作为强的两国。 就连北漠国都要比东楚国强一些。 若不是这些年如见衰弱的东楚国出了一位战神,恐怕东楚国早就被其他三国灭国了。 而如今天下四分,当属东楚国国力最弱,可是却还没有到被任人宰割的地步。 尤其现在西陵国与南岳国水火不容,一直在为边境的沙河争执。 恐怕西陵国与南岳国联合起来就能将东楚国给灭了。 而即便他是战无不胜的神,也终究寡不敌众! 况且两国的皇子与将领也都十分的优秀! 现在两国因为沙河一事,都在各自拉拢其他的小国,作为四国之一的东楚国自然也在拉拢对象中之一。 这次西陵国太子能够亲自前来给东楚国贺寿,无不说明西陵国太子这一行的目的。 等众皇子与大臣赶到午门的时候,守卫在午门的三十名侍卫全都被打趴在地。 一身披红色梅花纹披风的少女,此刻正一脚踩在一名侍卫的头上,一只手则挥舞着手中的金鞭子,态度极为的倨傲。 “想不到你们东楚国的兵力如此弱,竟然都过不了我十招!”西亚公主扬起尖削的下巴,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光中满是不屑。 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侍卫们见到太子前来,全都捂着伤口站起了身,这哪是打不过,那是因为对方是公主啊! 太子脸色稍雾,他平生最讨厌嚣张跋扈的女子,但是碍于对方是西亚公主的份上,只能笑脸相迎:“公主武功高强,这些侍卫自然不是公主的对手,想必公主一路舟车劳顿……” 太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西亚公主便直接将话给打断了:“本公主还不累,想要到处走走,你是东楚国的太子吧?那你就带着本公主四处转转吧!” 话语中满是高傲和随意,丝毫不将云黎的太子身份放在眼里。 一直被人尊崇的太子听到西亚公主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当即心里就愤怒不已,脸上挂着的笑意倏地一下不见了,可是想到对方是公主的份上,又要彰显他太子仁德谦让志明,云黎只能认了:“公主先去拜见父皇之后,本宫在陪着公主四下游历一下东楚国的皇宫也不迟!” 西亚公主虽然不悦,可是却还是懂点儿道理,来到别人的地盘不先去拜访一下主人怎么能行? 西亚公主将手中的长鞭收齐,披风一样,走至云邪身边时,那高傲的下巴终于低了下来。 “你……你就是邪王?”西亚公主指着云邪,目光中有着好奇,但更多的是挑衅。 邪王的名号她自然听了不少,听说他是战场的战神,战无不胜,皇兄曾经与他交过手,可是却没有从邪王哪里讨得半分便宜。 云邪秀美的眉头微皱,深谙的眸光流转着深不可测的流光,唇角微掀,声音冷厉且富有压倒性的气势:“本王正是邪王!” 云邪的话刚说完,西亚公主的手便直接朝着云邪脸上的面具掀去,云邪深不可测的眸光忽的敛起,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从眸底迸射而出。 忽的西亚公主感觉全身冷意袭来,准备去掀云邪面具的手一下停在半空,不敢在动半分。 瞬间周围的气温降至冰点。 西亚公主流光溢彩的眸光中满是不甘,可是却终是没有勇气去将与云邪脸上的面具掀开。 “听闻邪王自毁容之后便一直戴着这银色面具,可是本公主听皇兄说,在战场上邪王戴的面具是黑色的!” “戴什么颜色面具是本王的喜好,与公主好似无关!”云邪冷厉的声音从唇中吐出,那幽深的眸子看着西亚公主一阵发毛。 这让一向刁蛮贯了的西亚公主不禁有些发憷,那泼辣的性子倒是收敛了一些。 这若是换做别人,西亚公主定然会狠狠反击回去。 可是云邪刚刚那双看她的眸子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搁在她的血骨上一般。 瞬间将她嚣张的气焰收敛了回去。 集市上因为刚刚那十几匹骏马的闯入,好几十人都受了伤,集市上更是乱作一团,,不过却没阻挡住人们的兴致。 好似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事情过去之后,便也过去了。 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卫鸢尾和银笙两人便将大大小小的庙宇都逛了一遍儿,而且卫鸢尾有些后悔只带玄离一个人出来了。 她们两个人买的东西差不多都快将玄离给淹没了。 “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玄离艰难的从堆在怀中的一大堆东西中探出头来。 “不急,听说晚上还有好玩的灯会!”卫鸢尾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感觉没逛多久,这天色怎么就黑了啊! “要是王爷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怪罪下来的!”玄离着急道。 正文 第四十七章公主看上她 “我估计王爷今晚要很晚才能回来,你刚不说那西亚公主来了吗?估计宫里又要召开宴会,所以啊我估计王爷一定会很忙,只要在王爷回去之前我们回去就行了!”卫鸢尾信心满满。 上天作证,她可没有逃跑的意思,就是出来玩玩! 她相信云邪应该不会怪她的! 玄离无奈,只得跟着卫鸢尾继续在集市中乱转,乱逛! 而就在卫鸢尾身后不远处,一身穿淡蓝色对叠式收腰托底罗裙的卫玲珑正狠狠的握起双拳,目光狠毒的盯着卫鸢尾。 华灯初上,夜渐渐降临,河岸决堤两旁都点起了无数的河灯,琉璃灯,蝴蝶灯,各色的灯笼五颜六色,款式十分的精美好看,无疑给这漆黑的夜空中点缀上一层闪耀迷彩的光! 银笙与卫鸢尾一人买了好几个许愿灯来到湖边许愿。 玄离则站在桥头看着,因为他手上的东西实在太多,过不去了。 “王妃,你许了什么愿啊?一定是许了尽早给王爷诞下小世子的愿吧?”银笙许完愿将许愿灯放在了湖上,脸色有些微红的看着卫鸢尾。 给他生小世子?那她在次之前还得给他整个容,不然他整天戴着面具,孩子以后见谁戴着面具都能叫爹了! “看你许个愿,脸都红了,是不是想嫁人啦?”卫鸢尾调笑着说道。 银笙却更加不好意思了:“王妃,你别取笑我了,我长的也不好看,也不聪明,还笨手笨脚的,谁会看上我呢!” “哎呦,看你脸红成这样,一定是有心上人了吧?”卫鸢尾继续取笑道。 “王妃,你别说了!” 银笙越是这样,卫鸢尾就更加肯定银笙有了喜欢的人! “快说是谁,快说,快说,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们说个媒呢!” “王妃,奴婢知道自己什么条件,王妃就不要问我了,奴婢想把这份喜欢放在心里!” 银笙越说倒是显得有些伤感了。 她身份低微,又没有好看的长相,她以后只能配一个一般的马夫,哪能高攀别人呢? “没想到你还这么文艺啊,你说是不是喜欢上王爷了,我让王爷纳你为妾!”卫鸢尾说笑着,眉宇间满是笑意。 银笙咬着唇,气道:“王妃你在说什么呢,奴婢怎么会喜欢王爷呢!” 随后生气的不理卫鸢尾。 “好啦,开玩笑啦,祝你愿望成真,以后嫁给你喜欢的人!”卫鸢尾不拿银笙取笑了。 将手中的许愿灯放下,看着许愿灯随着水波缓缓的流向远处,卫鸢尾目光深邃,眼眸婉转流泻着,这水与现代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她却再也回不去了。 她许了一个不可能的愿望,她要回到现代! “王妃小心!”玄离突然叫了一声。 卫鸢尾转过身时,却见一个人影朝自己扑了过来,卫鸢尾本就和银笙站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周边没有搀扶的地方。 这人影一扑过来,她们只有往水里跳了。 “啊……”一声尖叫声传来,在卫鸢尾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推入水中的时候,眼前扑过来的人影却被一股强大的力气给拉扯到了其他的地方,一下重重的摔在桥底下的草丛中。 玄离站在卫鸢尾跟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浑身凛然之气。 “什么人?” 身影抬起头来,那张愤恨的脸便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卫玲珑原来是你!”卫鸢尾冷笑一声,从石块上了岸。 卫玲珑满脸愤恨,怪她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卫鸢尾一个人身上,完全忘记玄离的存在,她本想将卫鸢尾推下水好好让卫鸢尾凉快凉快,即便不死也好解解她的恨。 可是谁知道玄离突然冲了过来。 “七小姐你太过分了,竟然要推我家王妃下水!”银笙十分惊讶,同时也十分愤恨。 卫鸢尾拉拉银笙的袖子:“小声点儿,别叫别人知道了我的身份!” “王妃,你想怎么处置?”玄离收起手中的长剑。 “处置?”卫鸢尾笑的一脸奸诈的走到卫玲珑跟前,她可一直都没忘记卫玲珑当初给她的那一巴掌啊,但是随即看到玄离手中只有一把剑,而她买的东西全都不见了:“我买的东西呢!” 玄离指着刚才他站的地方,当时情况紧急,自然他都将怀中的东西都放在地上了。 然而顺着玄离指过去的地方,见到好几个熊孩子正捡着地上她刚刚购买的东西。 “快,快阻止那些熊孩子!”卫鸢尾指着那群熊孩子气愤的喊道,银笙便立刻跑了过去,而玄离也赶忙过去阻挡。 卫玲珑见玄离不在了,以为来了时机,站起身拿起一块儿石头就要冲着卫鸢尾的头上砸去。 可是殊不知,这两个人是卫鸢尾故意支走的。 她可是外科整形医生哎! 她对付不了云邪还对付不了这个小婊砸了? 卫鸢尾一手捏住卫玲珑拿住砖块的手,一手便抓住卫玲珑的已经,双腿张开,背部一弯,直接将卫玲珑摔了个狗吃屎。 哼哼,她可是学过擒拿手的,虽然没学多久,但是这招运用的可是相当娴熟。 “啊”一声惨叫声传来。 银笙和玄离纷纷往卫鸢尾的方向望去,却见卫鸢尾左右开工,抓着卫玲珑的头发对着脸就是一阵猛抽。 而且抽的还极为的有技巧,一般人似乎用手心抽,但是卫鸢尾却是用手背抽,而且手上还戴着一枚戒指,抽的卫玲珑那是一个惨叫连连。 很快本来渲染吵闹的人群纷纷都朝桥底下望去。 因为天色黑,而卫鸢尾和卫玲珑两人又咋桥底下,所以桥上的人自然什么都看不到,却只听到一声声的惨叫声。 玄离和银笙两人抱着从熊孩子手中抢回来的东西一下跑到卫鸢尾跟前。 “王妃,要处置还是回府在处置吧?现在人来人往被人知道了,有失你的身份!”玄离是在担心有失他家王爷的身份! 当街打人实在太不雅观了! 银笙点头附和! 而一直站在一边忘风的卫玲珑丫鬟,看到自家小姐被打,立刻扯开喉咙大喊:“快来人啊,打人了打人了!” 桥上的人一听,都纷纷走到了桥底下! 正文 第四十八章跟你走还不行吗 卫鸢尾见状将卫玲珑往地上一扔,刻意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本公子!” 于是卫鸢尾作势十分气愤的从桥底中走出来。 一身月白色的白袍穿在修身如玉的身姿上,一下不知道迷住了多少前来看热闹的女子,当卫鸢尾敛眸转身的时候,那一张美如冠玉,眉目如画的面容在琉璃灯下熠熠生辉,更是让不少少女春心芳动。 银笙和玄离立刻走了过去。 “公子,你没事吧?”玄离一下明白卫鸢尾是故意说出此话的。 卫鸢尾装作脸色不好看的样子,指着卫玲珑再次说道:“姑娘,我看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能趁着我的丫鬟和侍卫不在的时候直接扑到陌生的男子怀里?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在轻薄你!” 说完卫鸢尾就气愤的甩袖离开了,众人自然对卫玲珑一阵鄙夷和不屑,七嘴八舌的便讨论开了,尤其是几个嘴碎的婆子,更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让桥底下脸被打的红肿和血痕的卫玲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看着卫鸢尾离去的眼神十分的怨毒,恨不得将卫鸢尾拆了吃了一般,整个眸光都布满了可怖的红血丝,就连手上的青筋都一根根暴突起来。 卫鸢尾,我迟早要杀了你! 卫鸢尾从桥底走到桥上,不少怀春的少女便将手中的手绢啊,香包啊,活络子啊什么的都往卫鸢尾手上抛。 卫鸢尾起初不接,结果人家姑娘直接往卫鸢尾手上塞。 害得卫鸢尾不得不接! 卫鸢尾觉得她是时候回王府了! 逛了一圈的西亚公主便想朝着人群最多的胡桥上走去:“好了,太子你不也不用陪着本公主了,本公主想自己逛逛!” 云黎陪着西亚逛完皇宫之后,西亚就要出宫去逛,而这一路云黎可是被西亚公主气的半死,听到西亚公主让他走,他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好,那本宫就不打搅公主的雅兴了,不过公主可要记得待会儿皇上亲自为公主设的接风宴啊!”云黎说完,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吩咐手下的人一定要将西亚公主照看好,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西亚公主点了点头,她对那个接风宴毫无兴趣,她提早来到东楚国就是想看看玩一玩的,所以这才撇下皇兄,自己带着一队人马,快马加鞭提前三天赶到了东楚国。 西亚公主虽然刁蛮任性蛮横了点儿,可是对于一些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还都是喜欢的,一路上走走买买,一下也买了不少东西,而且从不问价钱。 拿了就付钱! 西亚公主失去兴趣后便直接给丢在路边。 可以说走一路买一路之后又走一路丢一路。 刚走上桥头,灯燃万盏,人流匆匆下,只那么一眼便被一男子吸引住! 他一袭白衣胜雪,雅人深致,轻袍缓带,长身玉立的在人流中穿行! 惊世的容颜,明媚温暖的笑容瞬间便让周围的一切黯淡下去。 没想到在这东楚国竟然还有如此惊艳的男子! 西亚公主立刻走了上去。 少年身旁的侍卫见到有人靠近,便十分警惕的看着来人。 “你……”西亚公主伸出玉手指着男子的鼻子。 “我?”男子明媚的笑容微微有些停滞。 “本公主看上你了!”西亚公主十分霸气的说着。 卫鸢尾的唇角则狠狠的抽了一下。 果然云邪的这件衣服真的太好看了,连公主都看上她了! 卫鸢尾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公主你是不是看错人了?”卫鸢尾扯开嘴角,明媚笑容已不再。 “本公主要你跟我回去做我的驸马,你若是有婚配就立刻给我退了,有妻儿也给本公主散了!”西亚公主的语气十分的霸道。 普天之下只要她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的得不到过! “那我要是……”卫鸢尾刚准备说话。 玄离却一下打断了:“公子,我们早些回去吧!” 说着玄离就要带着卫鸢尾离开。 “大胆,本公主跟你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插嘴,给我打!”西亚公主眸光一转,女子般特有的冷酷便从眉宇间显露出来。 站在西亚公主的四个彪形大汉便立刻站了出来,朝玄离走去。 玄离是云邪的贴身暗卫,武功身手自然不会差。 四个彪形大汉上去,玄离却丝毫没有任何惧意,目光如炬,四个彪形大汉同时出手,玄离却不慌不忙朝后退去,随后拔出身上的长剑,便打了起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周围的人纷纷惊叫着躲避! “把他给本公主带回去!”西亚公主指着卫鸢尾,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立即又走出两个凶神恶煞的打手。 “你们……你们当街虏人,还有没有王法了!”银笙护在卫鸢尾跟前,那边玄离正与那是个人打的火热,一时间难分胜负。 “王法?本公主做事还从来没有人敢干涉过!”西亚冷酷一笑,神情十分的傲慢指着卫鸢尾说:“本公主看上你了,你就是本公主的人!” 卫鸢尾还没从没有见过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公主,幸好她没有说出自己是女人的身份,恐怕她要是说出来,这公主一定会恼羞成怒,当场便让人杀了她。 “好,好,好,公主我跟你回去,你就放了我的手下吧!”卫鸢尾连忙劝道。 既然对方是个蛮狠不讲理的公主,那自然要找一个能压得住这公主的人。 而且这位公主人多,他们也打不过。 不如妥协好了。 反正邪王可不会让她去做别人驸马的! 玄离已经摆平了两个人,见到卫鸢尾这么说,面露不妥:“公子,她就是西亚公主,你要是让她知道你是女儿身,恐怕……” “她让我跟她回去,那肯定先回皇宫啊,你家王爷不也在那?”卫鸢尾笃定的说着。 玄离听卫鸢尾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 王爷在,西亚公主不敢对王妃怎么样! 皇上在赏月楼摆下宴席,然后左等右等却一直不见西亚公主的人影。 正文 第四十九章皇上赐婚 正在皇上下令要去寻找的时候,黄海便一路小跑着走进来,面露喜色道:“启禀皇上西亚公主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十分俊俏的公子!” 说完,西亚公主便拽着卫鸢尾走了进来! 皇上与众人去看,白衣胜雪,面如冠玉,年约不少十五六岁,倒真是一个俊俏非凡的少年。 在坐的皇子十分的高兴,因为西亚公主此次前来的目的很有可能是给自己找一位驸马,而他们作为皇子很有可能会被选中,所以看到西亚公主带着一位少年走进来自然是明白这公主看上了这少年。 “皇上,西亚此次前来乃是奉父皇之命选驸马的,原本西亚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不过今日在灯会上,这位白衣公子深受西亚的喜爱,所以恳请皇上下旨赐婚,赐这位白衣公子为西亚的驸马!”西亚公主走进来对着坐在首位上的皇上说道。 既然西亚公主已经给自己选好了驸马,那也省得劳心劳力了。 皇上威严开口:“好,既然西亚公主喜爱,那朕定当下旨赐婚,不知这位公子是那个府邸的?又叫什么?” 卫鸢尾在旁干笑着,眼光在这诺大的宴会上找着,果然在皇上右侧的的下首位置便找到了某人。 “回皇上,臣妾乃是邪王府王妃卫鸢尾!”卫鸢尾铿锵有力的跪下身来说道。 一时间本来安静的宴会瞬间议论纷纷,众人皆是一呼,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邪王的脸上。 女的?而且还是邪王的王妃? “你……你说什么?”西亚公主一下惊讶到了,满脸愤怒。 “公主,臣妾乃是邪王府的王妃,今日是灯会所以臣妾这才打扮成这样,让公主误会实在不好意思,公主执意要带臣妾回来,都不给臣妾解释的机会!”卫鸢尾尴尬的笑着,但是说话的话语很诚恳。 她真不想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告诉西亚公主她是一个女的,可是西亚公主偏偏一上来就开口求赐婚,她要不说,那不成女驸马了吗? “你……你竟然敢戏弄本公主!”西亚公主恼羞成怒的抽出鞭子便往卫鸢尾的身上抽去。 她一直被父皇皇兄奉为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别说是苛责,就是敢跟她顶撞的人都没有,而今天一个小小的王妃竟然让她当着这么多的人让她出丑! 她不将这个王妃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怒气! 幸好身后的玄离上前抓住了西亚公主的鞭子。 “滚开,狗奴才!”西亚公主又是一鞭打下去。 卫鸢尾抱着头就往柱子后面躲,玄离上前阻拦,可是却被西亚公主身后的护卫纠缠住。 一时间宫女太监纷纷躲避,可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西亚公主的鞭子使的极为凌厉,出手更是十分狠。 长鞭抽在柱子上,那撕裂空气与柱子相撞的惊悚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更何况是抽打在人的肌肤上。 就在西亚公主挥手又一鞭子下来时,一袭绛紫色绣云纹的身影来到西亚公主跟前,单手便将西亚公主手上的鞭子给夺了下来。 西亚公主更是气的毛发倒竖,脸红筋爆,直接在宴会上与云邪动起手来,可是不过几下,西亚便败下阵来:“公主,请适可而止!” 云邪见西亚公主还要再打的趋势,冷冽的语气从口中说出,那双如黑曜石般澄亮的眸光阴冷的散发着威慑之气。 西亚公主想要再打,可是却被身旁的护卫拦住:“公主,你不是邪王的对手,一切等太子来了再说!” 西亚公主咬着牙,一张英气的面容被气的目眦欲裂! 刚刚和邪王狗了几招也知道自己的确不是邪王的对手。 西亚公主捡起地上的长鞭,猛然间挥到一张长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那张长桌便裂成了两半。 从卫鸢尾身旁走过时,那尖锐锋利的眸子恨不得将卫鸢尾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剐下来。 一时间众人连大气都不敢透一下,眼睁睁的就看着西亚公主气势凌厉的走了出去。 卫鸢尾真的庆幸自己的决定,不然要是提前告诉那个西亚公主,估计她的身体真的如那张桌子一样裂成两半。 西亚公主一走,这接风宴自然也就散了。 回到丞相府,卫鸢尾感觉自己肯定会挨批。 因为从皇宫到回来的路上,云邪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这分明是生气的节奏啊! “王爷,喝茶!”卫鸢尾屁颠屁颠的倒了一杯茶送到云邪的跟前。 一定是她私自出府游玩,云邪才不高兴的。 可是云邪却不看卫鸢尾一眼,便走了出去。 灯下映衬的孤冷背影让卫鸢尾不由心中发慌。 以前她要是惹他不高兴他至少会与她说话。 可是今天他竟然一句话都不与她说,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不就是出府去看庙会,没有跟他说吗? 他至于这样吗? 卫鸢尾也不知道云邪到底是生气还是想跟她冷战,她也想索性不管,但是云邪的表现真的让她十分的不安。 暴风雨之前总是平静的。 卫鸢尾为了防止更大的暴风雨降临,决定去哄哄他! 蹑手蹑脚的走到书房前,里面的烛光还亮着,而且似乎还有人在说话,可是当她靠近的时候,里面声音便一下没有了。 卫鸢尾敲了敲门便走了进去,云邪正端坐于书桌前,手中捧着一本书,见到卫鸢尾进来,不仅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就是眼皮子都没有动过。 “王爷,你是不是因为我自浊主张出府玩生气啊?”卫鸢尾小心翼翼的走到云邪桌前:“我也想跟你说的,只是你一直都没有回来!” 卫鸢尾拽着云邪衣服的衣角,开始撒起骄来。 而云邪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卫鸢尾真想将云邪的面具摘下来,看看云邪是不是真的没有表情。 卫鸢尾咬了咬牙直接使出了杀手锏,直接蹲在了云邪双膝前,双手放在云邪的膝盖上仰望着云邪,嘟着嘴巴,一副委屈的样子:“王爷,你要是生气的话,我下次不出去就是了!” 可是云邪的眼睛依旧落在书上,还伸出手指翻了一页,对卫鸢尾说的话充耳不闻。 正文 第五十章卫鸢尾我要杀了你 卫鸢尾内心已经憋不住了,一个大男人有哪门子好生气的? 有话就说话,干嘛对她冷战啊! 不知道她的内心很脆弱吗? 要不是她怕她睡到半夜,他把她拖起来打一顿,她才不会过来哄他呢! “王爷,你说话啊……”卫鸢尾摇着云邪的腿。 “玄离!”云邪放下手中的书,淡漠开口。 玄离的身影一下出现在门口:“王爷!” “送王妃回房!” “是!” 不理就不理,卫鸢尾站起身自己走了出去。 玄离看着卫鸢尾的身影,有些踌躇道:“王爷,是属下带王妃出去的,你要是想要惩罚就惩罚属下吧!” “这事不能怪你!”云邪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边,一股凉凉的秋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渗入进来,语气淡冷:“看来我们要提前离开京都了,依西亚公主的性子是不会放过玉王妃的,等西陵国太子来了,西亚公主更会变本加厉了!” “西亚公主,如此刁蛮吗?”玄离有些迟疑的问道:“就算西亚公主刁蛮,只要王爷在王妃身边就好!” “本王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王妃的身边!”云邪暮然出声:“上次你受伤不在,可能对西亚公主的事情不太了解,去年那场惊世骇闻的江湾村屠村案,便是西亚公主亲自带的人,事实上江湾村的村民都是无辜的,只不过之前与西亚公主有婚约的驸马带着他的"qing ren"逃之江湾村时,好心的江湾村收留了那位驸马和他的"qing ren",结果就被西亚公主下令屠村,男女老少,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有放过!” 云邪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可是谁又知道这平静之下又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呢!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凌然一闪:“这西亚公主如此歹毒?竟然连婴儿都不放过?” “西亚公主在军营见惯了各种惨烈的事情,自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甚至还十分的崇尚这样的暴力,若西亚公主只是简单的刁蛮蛮横那就罢了,可是她的手段却十分的凶残阴狠,之前与西亚公主有婚约的那个驸马也是西亚公主自己看中的,可是那驸马却背着西亚公主出征的时候爱上了别的女人,当时西亚公主可是直接带着大军杀到了江湾村,抓到了驸马和他的"qing ren"将他们两凌迟而死之后又下令杀了整个江湾村的村民,这仅仅是我得知的其中之一,谁又知道在此之前西亚公主还做过什么灭绝人性的事?”云邪一字一顿的说着。 玄离万万没有想到连一个西亚公主竟然凶残到连毫不相干的村民都不会放过。 “所以本王想明日就动身离开京都!”云邪的尾音拖得极长。 还有几天就到了皇上的寿宴,他要用怎样的理由去跟皇上禀明呢? “可是如今想离开,怕是皇上不会准许吧?”玄离也深觉留在这里王妃真的十分危险,尤其是等西陵国太子大军一到,王妃就更无活路可言了。 “所以我要找个合适的理由!”云邪的声音从唇中铿锵有力的吐出,指骨分明的手轻轻的敲击着窗台。 皇宫 御书房内,皇上一双精锐的眸光落在云邪的身上:“朕不批!” “父皇,这事情十万火急,儿臣不能怠慢!”云邪走上前微微弯下腰,那一身淡紫色的锦袍在太阳的余辉下身材纤长,高挑,浑身的霸气如开闸的洪水般朝外涌泄。 “朕去年的寿辰你不在,今年的寿辰无论如何你都要在!”皇上威严的声音沉稳的落下,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云邪敛起一簇眸光,如同万丈深潭一般幽深。 西陵国太子即将要来,除非大兵冲到京都的城门下,恐怕皇上是不会开口让他提前回去的。 好,那他就在京都待上五天,皇上的寿辰一过,他当晚就离开京都! 丞相府 茂春亭内,大夫人与一种姨娘围在吃糖边儿,喂着鱼食。 本身大房里面的姨娘就有七位,可是自打卫鸢尾来了之后这七位姨娘便只剩下如今的三位。 其他的四个要么在养伤要么就被罚入了祠堂跪着。 “大家都在啊!”卫鸢尾一身百褶如意花裙,容貌秀妍,立在桂花树下,盈盈笑意,仿若一朵绽放的初蕊,芳香扑鼻,却又素雅如水。 那清朗的声音如天际划过的一抹流云,又如山谷中的一泉水,极为的清冽温润。 一头青丝上斜插着一对金累丝嵌宝牡丹鬓钗,耳朵上缀着一对紫珍珠吊坠,赤金点翠镯子戴在卫鸢尾纤细莹润的手腕中,盈盈一握的腰肢上佩戴者一块儿琉璃合欢佩。 在艳阳下,卫鸢尾身上的那些物件好似比卫鸢尾精致的面容还要耀眼。 大夫人暗暗咬着牙,眸光一股隐晦的情绪闪过,随即便又恢复了平常的宽和和谦和! 卫鸢尾身上戴的东西可全都是她们当日在回门礼时送出去的。 大夫人一看到卫鸢尾手腕上的赤金点翠镯子,心里就是一痛,强迫着自己才能将自己的眼光移开。 而身后的姨娘门都面露干笑,拢在袖中的手皆都一紧,随之一丝忧色便袭上眉头! “王妃今日怎么有空到我大房来?”大夫人笑着迎上去:“是来观赏鱼的吗?就可惜了这些鱼只能看不能吃!” 关于邪王炖了丞相养的富贵鱼给卫鸢尾吃,她们可都是有耳闻,虽然谁都不敢说,可是心里都十分清楚。 这该死的卫鸢尾,那条富贵鱼是什么滋味她可是连一块儿筷子都没动过,她倒好,八条富贵鱼她一个让你全吃了。 不过,卫鸢尾你的死期也要到了! 卫鸢尾轻撇了一眼沈氏,走到石凳上慢悠悠的坐下,伸出手抚了抚头上的金累丝嵌宝牡丹鬓钗,又摸了摸耳朵上的紫珍珠吊坠,最后低下头把玩着腰间的琉璃合欢佩。 这一系列的过程看的沈氏和几房姨娘那是一个满目赤红。 卫鸢尾分明是故意的,故意见她们在这儿,然后将当日各房送的回门礼全戴在了身上。 其中最为生气的自然是沈氏,可是沈氏面上始终维持着平静,不动声色的看着卫鸢尾究竟想干什么! “舅母,你手上的蔻丹怎么缺了一角?”最终卫鸢尾的目光落在沈氏的手上。 正文 第五十一章有毒的蔻丹 沈氏一下低下头,这才发现右手小手指涂的暗红色蔻丹掉了一块儿,这对一向端庄高雅时刻注意形象的沈氏有些恼火。 虽然是一小块儿,可是整体上就不好看了!而且还有失她主母的身份! “多写王妃提醒,回去我便让人补上!”沈氏温和的说着,随即眸光却定在了卫鸢尾的手指上。 也不知道卫鸢尾用的是什么蔻丹,颜色清研素净与卫鸢尾白皙的肌肤极为的相称,而且卫鸢尾的手指本就修长,指甲更是圆润饱满,在配上那清研素净的颜色。 倒是让卫鸢尾整双手都如同一幅画一般,最重要的是卫鸢尾涂着手指甲上的蔻丹竟然还有图案。 这让众人十分的惊奇! 可总算是看到她今天新作的指甲了,之前她们的眼中就只有她身上佩戴的首饰! “王妃这手上的蔻丹可真是好看,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九姨娘立刻谄媚道。 确实这蔻丹与她们的蔻丹比起来,要好看新颖许多,刚才她们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王妃佩戴的首饰上,现在皆全都被卫鸢尾手上的蔻丹给吸引过去了。 瞧着竟然还有人能在指甲盖上画上图案,那些图案也都各异,虽然只有区区几笔,可是却让猫儿啊,花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活灵活现。 卫鸢尾得意的看着自己的蔻丹,故意伸出自己修长白皙的手再次扶上头上的发簪,这下众人算是明白了。 这卫鸢尾既不是来观赏鱼的,也不是来让她们看她身上的首饰的,而是来炫耀她手上的蔻丹的。 “这个啊,我平日在房中太无聊便自己钻研出来的,好看吧?”卫鸢尾笑吟吟的说着,再次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放在剔透的阳光下照了照。 那一双玉手更是美了。 “王妃的心思可真是巧啊,你看银笙手上也涂上了蔻丹呢,手上的颜色和图案也都不一样,虽然不及王妃手上的好看,可是却与她丫鬟的身份相称!”二姨娘眼光一扫便又看到卫鸢尾身边的银笙手上也是一新的蔻丹。 银笙的蔻丹颜色自然不会那么鲜艳,也银灰色做底,上面绘制了一片淡绿色的小叶子,整双手显得十分清新好看。 “你们看!”卫鸢尾这次又将左手给伸了出来,这让一众人更是吓一跳了。 “平常多是右手做事,左手闲着,所以啊我便在左手上镶上了钻,,这在阳光下一朝金光闪闪的!”原来卫鸢尾的左右手分别做了不同的图案。 左手高贵典雅,右手清嫣可人,这两双手放在一块儿有种说不出的风韵。 沈氏和姨娘看得那是一个心痒痒,在看自己手上涂的蔻丹,简直就是相形见绌,连台面都上不去。 此时她们都恨不得将手指给砍了,同样一双手,卫鸢尾那双手可是漂亮耀眼,就是一个奴婢的手都要比她们美上几倍。 而沈氏现在更是想将手上的蔻丹全给扣了,省得给她丢人现眼。 “王爷也真是疼王妃,这手头上的钻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子,要是万一掉了一颗岂不是可惜?”九姨娘年岁年轻一点儿,心里羡慕不得了,平常人金子啊,玉佩啊,玛瑙啊都戴在身上,可是谁见过将玉钻给镶到手指上的? 这卫鸢尾啊分明过来是炫富的! 看得她们几个真是一个个无比的眼红! 卫鸢尾笑笑不说话,想到昨日她回房之后云邪一整晚都没在回来过,就连今早都没见到他人,也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 反正她睡了一觉心也放宽了,只要不折腾她,随他! 他不回来睡,她还高兴呢! “小姐,估计做蔻丹的原料已经调制好了,我们回去吧?”银笙适时的开口。 “王妃,这是还要给谁做啊?”一些姨娘有些蠢蠢欲动了,这么好看的蔻丹要是拿出去可不比平常带着价值连城首饰更加惹人注意? 说不定老爷看了更是欢喜! “我准备将脚上也做上蔻丹!”卫鸢尾站起身伸出手让银笙抚着,那镶钻的蔻丹在阳光下更是熠熠生辉,耀眼夺目,几乎能将人的眼睛给刺瞎。 “夫人,反正我们也没事儿,不如过去看看王妃是如何涂着蔻丹的?”九姨娘十分想去,要是她自己也学会了,她每天都要换着花样给自己涂。 沈氏有些东西,看着卫鸢尾,反正就只是过去看看,而且卫鸢尾最近也消停许多了,于是沈氏便点了点头。 待众人一起回到桃之院看到卫鸢尾所弄的那些原料都十分的艳羡,她们涂来涂去不过就那么几种,可是卫鸢尾这的原料颜色可是有十几种可选,而且款式各异。 零零散散加起来估计都有二十多种! 就连沈氏都不免有些动心。 起初众人都问卫鸢尾这些蔻丹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但是卫鸢尾却笑而不答。 看到卫鸢尾给自己脚上色,本就粉嘟嘟可爱的小脚上了牡丹红色,更是让小脚看起来诱人起来。 几个姨娘已经跃跃欲试。 沈氏见卫鸢尾也涂了,又见几个姨娘也都涂了,便放下心中的戒心,忙让丫鬟也给自己重新做了蔻丹。 直到傍晚,沈氏与三位姨娘才得以离开,临走时还不忘打包了卫鸢尾的一些原料走。 待沈氏与三位姨娘的身影完全消失圆形拱门的门口时,卫鸢尾唇边的冷笑如一朵罂粟花般慢慢的绽放! 她之所以一直到最后才对付沈氏不过是因为沈氏只条大鱼,得慢慢的掉。 她是消停了几日,可是那不过是想降低沈氏的防心而已。 一切都是在为今日做准备而已。 沈氏,你就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你的手指便会全部溃烂! 银笙按照卫鸢尾的吩咐将原料全部都倒掉,却意外惊见一袭绛紫色的王爷回来了。 王爷已经连着好几日都没这么早回来了,而且西亚公主又来了,王爷应该更忙才对 云邪一走进屋子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王爷,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卫鸢尾正穿着鞋,一抬头就看到了云邪,有些惊讶。 估计是憋不住了,回来找她说话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沈氏轮到你了 云邪的漆黑的眸光一下落在卫鸢尾的手指上,左手高贵典雅,右手俏丽可人。 两只手放在一块儿倒别有一番风情。 “你的手怎么了?”这是云邪从昨晚回来到现在跟卫鸢尾说的第一句话。 “这是指甲啊,看我做的指甲美不美?”卫鸢尾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能够设计出这么漂亮的款式出来,虽然原材料比较难找一些,可是到底达到了她的期待。 “蔻丹?”云邪走上前,轻捏住卫鸢尾的手指,眸中露出一抹讶异:“你还会做这个?” 相处时间越长,倒真是从她身上发现的东西越多! “差不多吧!”卫鸢尾见到云邪跟她说话了,声音虽然听上去依旧淡淡的,但是至少跟她说话了。 是不是代表她没事儿了? “王爷,你今日不在宫中用膳啊?”卫鸢尾一双潋滟的眸光中仿若有一阵清风拂过,撩起眸底的阵阵涟漪。 “不了!”云邪放下卫鸢尾的手。 走至屏风处要换衣服时,脚步便又停下,清淡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低沉,如古钟撞击到玉石板上般:“往后就待在桃之院,哪里也不许去!” 这不是变相的让她禁足吗? 她还以为这事情过去了呢,结果一开口说话就要罚她! “为什么啊?”卫鸢尾肯定不愿意,不出桃之院沈氏的好戏她怎么看啊? “你若私自踏出桃之院,本王打断你的腿!”云邪清淡的声音骤然染上一丝严厉,让正准备撒娇的卫鸢尾一下止住了话。 不就是偷偷出去玩没跟他说吗? 要不要这么严? 估计昨晚他没回来睡,是强忍着要打她的冲动,如今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了,就禁她的足了。 这脾气暴躁,阴晴不定的男人,而且还这么记恨! “那你是不到了墨城你也禁我的足?”卫鸢尾不甘心啊,要是这样的话,她肯定要在路上就逃。 禁足?这古代没有任何娱乐设施,那岂不是能把她给憋死? “等到了墨城再说!”屏风内云邪低沉的声音传来。 看样子是有这个打算了! 卫鸢尾搅着手中的手帕,一脸的不甘,可是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又实在没辙。 行宫内,一护卫走上前禀报:“公主,邪王妃一直在丞相府中一步都不曾踏出过!” 西亚公主揪着手中的鞭子,惊得身后的护卫眸色一动。 不出来,以为躲在丞相府她就拿她没办法了? “她住在哪里?”西亚公主面露狠色,英气的眉头高高敛起,一股嗜杀便从眸底流泻而出。 “丞相府的桃之院中!”护卫低头回道。 “今晚本公主想办法让邪王进宫,你们找准时机,一把火将桃之院给我烧了!”西亚阴毒的开口,寒冷的声音如刀子刮过肌肤般,让人生寒。 “公主,这毕竟是东楚国,而且还是丞相府,这样是否不妥?”身后的护卫劝道。 之前公主在怎么刁蛮,任性,残酷,可毕竟是在西陵国! 西亚公主猛然转身,阴毒的眸子如毒蝎的尾尖一下刺入到护卫的心脏处,护卫脚下一软,跪下身来:“属下立刻就办!” 卫鸢尾,你竟敢让本公主在那么多人面前丢尽颜面,本公主绝对饶不了你。 西亚公主拿起桌上的一个青玉浮雕杯,瞬间手中的杯子便化成了一堆碎末。 桃之院 云邪换好衣服从屏风中出来时,卫鸢尾已经不再屋中了! 卫鸢尾去哪里呢? 在丞相府她至少还要待上五天,而这五天她肯定要找一些事情做。 所以便立刻让银笙去搜罗一些吃的喝的好玩的来,当然要是有一些有趣的书尽管拿回来。 银笙果然不负卫鸢尾所托,先是抱着一堆瓜子水果点心进来,最后才抱着一叠书画进来。 卫鸢尾看着这些囤货,差不多够她吃五天了。 五天内她都要在这个桃之院度过,真的是要她的命啊! “王妃啊,奴婢出了丞相府就看到一个摊子那里好多人围着,我一看是卖书的,这么多人买一定很有趣,所以奴婢就全买下来了!”银笙将怀中的书画堆放在桌子上:“还有这些画,听说也很有趣!” 卫鸢尾将信将疑的翻开一个话本子,没看两行就被里面的内容给惊讶到了。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买的原因了! 在去翻看那些画,哎呀妈呀…… 银笙这个姑娘,还真是会买,买的全是关于男女闺房中的事情,堪比金品梅啊!画上面的内容虽然没有上色,一看就知道是手工画上去的,但是内容可是十分的赤果啊! “你买的时候看了吗?”卫鸢尾一本正经的问道,她在怀疑这个姑娘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银笙摇摇头:“王妃,奴婢哪有时间看啊,当时围着的人那么多,奴婢可是好不容易抢着的!” “那你买的时候,可说过你是谁?”卫鸢尾觉得不得不慎重的问一下。 “没有,不过那买的全是男人,看到奴婢去买好像还在取笑奴婢,哼,奴婢可是识字的,所以奴婢一下就全买下来了!”银笙说得底气十足。 姑娘,不是人家取笑你不识字啊,而是笑你一个姑娘家买这种东西啊! 卫鸢尾扶额,期望银笙的身份不被人知道,不然她这个做主子的可是要倒霉了。 作为一个千金小姐竟然看这种污秽的东西,估计传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更是让她颜面无存,反正她不管,要是被发现了就赖在王爷的身上! 说是他看的! 反正他名声够臭的了,再加上这一条也没什么! “好了,你出去吧,这件事别跟任何人说!”卫鸢尾摇摇头,看着堆了一桌的话本子和那些画,她要怎么处理呢? 银笙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银笙,王妃在里面吗?”一道清冽的声音突然叫住银笙,银笙回头一看是王爷。 “在呢,王爷找王妃什么事儿?” “没什么,王妃在里面做什么?”云邪摇摇头,只要在这桃之院中就行。 “在看书呢!”银笙笑道。 看书?看什么书?看女戒还是资治通鉴? 正文 第五十三章烧死她 云邪有些好奇起来,推开门便看到卫鸢尾正一脸惊慌的将桌上的一堆话本子往柜子里藏。 卫鸢尾看着云邪,真的不知道云邪要是看到话本子上的内容会怎样想她。 会不会认为她是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会不会怀疑她在对他的床上表现不满意? 卫鸢尾越想越急,收的也越快,可是再快也快不过云邪,修长的手翻过话本子上的内容,轻抿的唇便露出一丝邪笑。 卫鸢尾立刻将云邪手中的话本子抢过来,眼睛一刻不停的翻转着寻找着合适的理由:“这是银笙买回来的,我正准备收拾让银笙退回去呢!” 云邪唇角掀起的弧度越发的深邃:“看来王妃是觉得本王这些日子冷落王妃了,所以想看些书解解闷!” 漆黑的眸光那抹邪气越发的浓郁,就连空气中都有些异动的因子在飘散。 “才没有,说了是银笙买错书了!我现在让玄离拿去退掉!”卫鸢尾咬着唇,真是该死的,竟然正好被云邪撞了个正着。 估计她今晚没安生觉睡了。 卫鸢尾才走出去,却被云邪给拉入了怀中,淡淡的语气虽然依旧如泉水击石般清冽,可是语气中却弥漫出一股温情:“等回了墨城,本王定当不会让王妃如此无聊的!” 这是准备到了墨城便让她下不来床的节奏啊! “王爷,宫里的公公来了,让王爷即可进宫!”玄离站在门外,话语看上去十分的紧急。 云邪温色眸子闪过一抹不耐:“说了是什么事吗?” “西亚公主要给皇上献舞!” 西陵国是一个以舞会友的国家,而作为公主的西亚要给皇上献舞,皇上自然会着急满朝文武观看,已示郑重。 云邪漆黑的眸子中迅速的闪过一抹狠历。 以西亚公主天生自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亲自献舞? 云邪临走时交代玄离将行宫的侍卫调过来看守桃之院,更是命令玄离贴身跟着卫鸢尾,不能离开她半步! 玄离也知道云邪为何会这么谨慎! 云邪一走,桃之院便多了不少看守的侍卫,卫鸢尾十分的不爽,这算什么? 怕她跑了吗? 卫鸢尾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却突然觉得十分的热,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声的喊叫声。 卫鸢尾睁开眼,竟然看到窗户上烧开了一个大洞! “扑通”一声,一个装着火的油瓶从窗户中扔了进来,油瓶破碎,里面的油和火瞬间便将柜子点燃。 “走水了,走水了!”外面的喊叫声越发的大了。 卫鸢尾吓了一跳,刚下床,又是一个油瓶被砸了进来。 在卫鸢尾的脚下喷射出一跳火龙,正好挡住了卫鸢尾的去路。 “王妃,王妃快出来!”玄离上前想要拉开门,可是门却被锁住了。 玄离上去一个飞踹,又是一个油瓶正好砸在了玄离踹着的门上,立刻整条门便被火舌缠绕。 卫鸢尾还没见这么大的架势,被吓的不清,想要出去,可是接二连三的火油瓶朝窗户中扔进来,许多都砸到了房梁,屋顶上。 卫鸢尾不敢动了,生怕一个油瓶砸在身上,那她立刻就会被火缠绕住。 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房中的火如同发泄着滔天怒气一般,将桌子,床上的衣物,被子,通通点燃,凡是能烧着的地方都被大火吞噬。 浓浓的烟雾呛的人喘不过气来。 玄离来到卫鸢尾身边抓着卫鸢尾的手就往外走,这个时候一个油瓶再次砸了进来,将整个门框都烧了起来。 卫鸢尾吓的一下缩进了玄离的怀中。 “王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玄离拉着卫鸢尾要朝门外奔去,可是卫鸢尾看着这熊熊烈火,那灼人的温度,让卫鸢尾体外的湿度迅速的蒸干。 越是靠近那火的源头,卫鸢尾就是一阵退缩。 玄离实在没办法抱着卫鸢尾一下冲出了火海。 整个丞相府的下人都敢来救火,幸好桃之院有一处水池,方便提水。 很快火势就得到了控制,但是桃之院尤其是卫鸢尾住的那件屋子已经被烧的只剩一个空空的架子了。 许多树木也都被烧成了一堆炭火。 原本风景秀丽,蜿蜒曲折的桃之院经过这一场大火,如同荒废的破院,已经不能住人。 “报,这些油瓶都是被布置在设置好的机关上射进来的,我们去时人早已经走了,只剩下一堆还没有撤走的机关和油瓶!”当第一个油瓶射进来的时候,便已经有人去搜查了。 可是对方实在狡猾,竟然选中一个据高点,设置了类似弓弩的机关,将油瓶当成利箭射,只要给油瓶点上火,之后在拉动绳索,这些油瓶便一个接一个的射了出去。 不需要命中,只需要将桃之院点燃就行了。 玄离狠狠的捏住了手,这一定是西亚公主派人做的。 找来一件干净的衣裳给卫鸢尾披上之后,便让银笙带着卫鸢尾去别处歇息! 正在宫里观看西亚献舞的云邪在觥筹交错的酒席间听到这个消息时,手中拿着的酒杯瞬间被捏碎,上好的女儿红酒便顷刻间撒了出来。 正走过来要敬酒的李尚书脸色猛然一骇,官服下的双腿都不由打颤。 舞台上西亚已经献舞一曲完毕,正从舞台上走下来。 一个护卫便将情形禀报给了西亚公主,西亚公主一听,冷狠的问道:“人死了吗?” 她只要知道卫鸢尾被烧死了没有。 “没有,邪王早有防备在桃之院加派了人手!”护卫低头回答道。 “废物!”西亚公主一下将头上的披巾拽下,一双瑞凤眼中满是野兽般的怒吼。 “公主,还是等太子来到东楚国再说,我们根本不是邪王的对手啊,这一次侥幸逃脱,但是邪王显然已经怀疑到我们了,要是我们再动手的话,难免邪王不会反将我们一军!”护卫双手抱拳,头几乎低到了尘埃中。 他们现在加起来不过三十个人,可是邪王的侍卫可是至少偶三百个,而且这里是邪王的地盘,要是邪王存心报复,以邪王精明睿智的才能定然能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 正文 第五十四章云邪的愤怒 “本公主好不容易将邪王弄到皇宫中来,你们却连这点儿事都办不好,邪王身边的侍卫固然厉害,难道你们都是饭桶吗?”一声狠历责备的话语从西亚公主的口中咆哮而出。 若不是为了将邪王支走,她会给东陵国的皇帝献舞吗? “属下们该死!”西亚公主的身边的几个护卫立刻跪下身来,眸光中无一不带着惊颤。 “如果不是你们贪生怕死,趁他们慌乱的时候在潜入丞相府中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那卫鸢尾肯定被烧成灰了!”西亚公主越想越气,伸出一脚就提到了面前护卫的肩膀上。 跪着的护卫没有一个敢吭声! 西亚公主阴郁的眸光中满是嗜杀,这一次机会错过了,那么只能等她的皇兄来到东楚国了! “王爷,我家公主正在更衣,您不能进去!”门外突然传来护卫的声响。 但是下一秒那名护卫便被扔到了门上,“轰隆”一声紧闭的镂空门便被打开。 一身绛紫色绣云纹蟒袍的云邪站在高挂的灯笼下,随着灯笼在风中摇曳,那橘黄色的灯火如同鬼火般忽明忽暗的在云邪银色的面具上投射下来。 异常的邪魅骇人! 让人从头到脚都升起一股凌冽的寒意。 屋内的几个护卫都不由走到西亚公主跟前,右手已然都放在了腰间佩戴的剑鞘上。 云邪往前走一步,身影一下变得明亮起来,那狂狷摄人的气势便也进一步袭来。 仿若在一瞬间空气中流动的空气一下凝固住,生生的让人呼吸困难,透不过气来。 银色的面具被屋内的明火反衬着,好似一团浓郁的火焰正在汹汹的燃烧般。 那双漆黑的双眸阴狠锐利的可怕,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但凡有人看一眼就会被吸进去般。 “王爷,本公主正在更衣,你这样直接闯进来是想毁了本公主的清誉吗?”西亚公主在喉间酝酿了许久,才将这句话说出。 可是话一出,比起云邪的不怒而威,那气势深深的少了一大截。 “公主更衣竟叫这么多的护卫在这儿?”寒如万年冰窖的声音从云邪薄削的唇中吐出,连带着云邪斜勾起的弧度,都冷冷的凝结成一块寒冰! “这与你何干?”西亚公主看着云邪一步步靠近,明明云邪的脚步很轻,身形很淡,可是西亚公主却觉得云邪每一步都带着噬骨残杀的沉重,好像是从地狱中想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恶鬼一般。 “本王敬你是西陵国的西亚公主,所以今日之事,本王不会追究下去,但是如果还有下次!”云邪低沉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一股更为凶残的话语如同千斤之鼎般坠落下来:“公主对本王妃做的事情,本王会加倍奉还到公主的身上!” 西亚公主瞪大了眸孔,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起,滔天的怒意在眸底尽情的撕扯着,可是西亚公主却不得不硬生生的压下去。 这个世界上她要谁死,谁就得死! 邪王为了一个王妃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对她堂堂西陵国的公主说话! 终有一日,她西陵国的铁蹄会踏入东楚国的地界,踩在邪王的尸体上,将东楚国所有的臣民斩杀殆尽。 这……就是得罪她西亚公主的下场! 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就连出生在东楚国的婴孩也是! 第二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白肚皮,丞相府半夜被烧一事就传遍了整个街头巷尾。 而着火的那一个院子正好是邪王与王妃居住的! 这下隐藏在街头巷尾的传闻便又掀起了一个新的高度。 “我都说了邪王是克妻的命,你看那个王妃能活过一个月的?这火分明就是冲着王爷去的,就是想把王妃烧死!”一个人压低了声音。 “可不是吗?我听说这火还不是无缘无故起的,好像是有人刻意纵火的,可是丞相府和邪王派出去的人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找到!”另外一个人将头上的帽子压低。 “对啊,这可出了奇了,你说王妃与谁能解仇啊?而且这仇解的也太大了,竟然敢直接防火烧丞相府!而且当晚邪王去了皇宫,根本不在丞相府,我看啊这分明是冲着王爷去的,可是却碰巧王爷不在,王妃差点儿就要成了替死鬼了!” 街头巷尾这种传闻,传到每一个人的嘴中都变了味,越传越离谱。 但是大都是传言这个王妃恐怕是活不过一个月了,即便这此能够相安无事,但是邪王的命那么硬迟早有一天能将王妃克死! 坐在定妆镜前摸着头油的沈氏听到街上的传闻,微微一笑:“没有想到想要卫鸢尾死的人那么多,竟然直接放火放到了丞相府来,你说这会是谁做的?” “夫人,谁有滔天的胆子竟然敢直接在丞相府放火啊?奴婢可是听说了,那火都是通过火油瓶扔进来的,而且还不是人扔的,是用机关扔进来的,这哪是一般的人,说不定卫鸢尾得罪了什么权贵!”张妈妈拿着一把牛角梳细细的替沈氏竖着头发。 “我说卫鸢尾怎么没动静了,原来是在外面招惹上了什么人呢,整日躲在桃之院不敢出去,这可倒好,人家直接想要将卫鸢尾烧死在桃之院中!”沈氏口气轻松,脸上露出一片笑颜。 这笑颜却完完全全的发自内心。 对着铜镜沈氏又往头发上摸了些头油,那双涂着嫣红图案蔻丹的手出现在镜子中,更是让沈氏舒心一悦。 也不知道卫鸢尾怎么会有这么巧的心思,竟然能在指甲上做图案,而且做的还如此精美。 可惜了,卫鸢尾马上就要死了,她的计划已经在实施了。 不然以卫鸢尾这么心灵手巧的心思,肯定更是让邪王爱不释手。 她现在都有些担心,不等到了皇上寿宴那天,卫鸢尾那条小命就没了。 “张妈妈,你看我的手怎么有些红啊?”沈氏对着铜镜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指缝中红了一片。 张妈妈拿过来对着窗外的光亮仔细看了一下:“夫人应该不碍事儿,或许是昨日涂蔻丹的时候涂在指缝中的蔻丹没洗干净,奴婢再去端水让你好好洗一洗!” 正文 第五十五章烧的一无所有 沈氏点了点头,手指头只是有些红而已,估计明天就好了。 经过昨夜的那一场大火,桃之院都给烧成了骨架,就是到了现在还有那木头烧焦的味道。 不用说卫鸢尾一切衣服和首饰都埋葬在了那场火海中。 卫鸢尾觉得实在可惜,她昨日准备将各房送给她的回门礼拿去卖了,等她逃出去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可是一场突入而来的大火瞬间就让她变成了穷光蛋! 她昨晚可是穿着内衫就跑出来了,之前云邪让人给她做的衣服全被烧的一件不剩。 到底谁跟她有仇竟然大胆到敢在丞相府内放火! 当然有这么大胆子的自然不会是一般人! 而显然她是结识不到这样的仇家的,放火要烧的一定不是她,而是云邪! 她倒是想过会不会是那个西亚公主,可是在想想人家公主虽然野蛮可是还不至于这么凶残! 云邪的仇家真是太可怕了,她真的不跑不行啊! 卫鸢尾如今从桃之院搬到了青落院,与其说是搬不如说是卫鸢尾直接空着手走过去! “王妃,我翻了好久,可算是把当初大小姐留给你的耳坠子给翻出来了,你看连盒子都没烧坏!”银笙有些雀跃的说。 “那其他的呢?”卫鸢尾立刻问道。 这个耳坠根本不值几个钱,而且她也没打算去找她的狗屁亲爹,所以这东西在卫鸢尾心目中的地位仅仅只是对原主娘的一个念想而已。 银笙摇摇头:“王妃你全放在梳妆镜前的一个盒子里,正好一个油瓶砸中,里面的东西全没了,倒是还有些金子做的首饰!” 说着银笙便将手中另一块儿用布巾包裹着的展翅金凤挂珠钗拿出来了,可是却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就算拿去卖,估计也卖不了多少钱! 卫鸢尾十分的头疼! 要知道云邪虽然比较宠她,可是根本不给她钱花好不好? 她要什么,云邪会给,可是却绝对不会给她钱! 她本来想将那些回门礼拿去卖钱,这样她也就不愁生源了。 可是一把火却将她的希望给烧没了。 要是把云邪送给她的东西拿出去卖,估计云邪回来会打死她的! 卫鸢尾捂着腮帮子,没有钱怎么进行逃亡之路啊? “王妃,你是不是牙疼啊?那奴婢去给你找大夫!”银笙看着卫鸢尾捂着腮帮子,一副痛苦的模样。 “不用,不用!”卫鸢尾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住银笙压低声音道:“你昨天给我买的那些书是不是真的有不少人在那里围着要买?” “对啊,抢都抢不到,要不是我花高价,恐怕一本都买不到!”银笙信誓旦旦的说道。 卫鸢尾转动着眸子,神情一片犹豫! “那那个人要多少钱?” “一本要一两呢!”银笙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两可相当于一个丫鬟的一个月的月钱啊! 这玩意儿在古代简直是暴利产品啊! 卫鸢尾犹豫着,那些小话本虽然卫鸢尾只看了一眼就被火给烧没了,可是卫鸢尾光是看到前面也知道后面的内容。 而且她在现代历练了多少红文小说,经过多少偶像剧的电视洗脑啊! 所以她敢保证只要她动笔写,情节内容肯定要比那些市面上的还要好! 卫鸢尾不知道卖这些东西会不会被官府抓啊! 卫鸢尾犹豫了好一会儿,摸着空空的荷包,最后咬了咬牙! 不管怎样先凑点儿路费再说! 而且她的专长可是外科整容! 等她日子平稳了,她就开一家整形医馆! 那个来钱才快! “银笙去给我拿来纸和笔!”卫鸢尾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她决定了她要在剩下的几天里将路费给攒出来。 “王妃在里面吗?”清冽如龙吐珠的的声音猛然间在门外响起,卫鸢尾一个激烈将桌上刚写了几个字的纸张给揉成团,然后塞进了被窝中,连同自己也滚进了被窝当中。 云邪轻推开门,看到床上的卫鸢尾,眉头不禁皱了皱,他上朝的时候卫鸢尾在睡觉,现在他回来了,卫鸢尾还在睡,该不会是受到了昨天的惊吓了吧? 云邪轻轻走到床旁,看到卫鸢尾抱着枕头睡得香甜,不由伸出手替卫鸢尾将被角捏好,然捏住柔软被角的指尖却碰到如纸张般的硬物。 云邪指骨分明的手稍稍用力一扯,可是却遇到了阻力,在一扯,阻力更甚。 云邪抬眸看着依旧睡的香甜的卫鸢尾,长长的睫羽落在眼帘前化成一把画扇,安静又祥和,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然而那微微上翘的眉梢却好似是一道细微的裂缝,将这美好的景象破坏。 云邪薄削的唇加深,随即一用力,便从被窝中扯出一张揉成团的纸张,新鲜的墨香从纸张上散发开来,淡淡的。 似是里面还掺杂着一缕梅花的清香。 揉成团的纸张慢慢打开,醒目的标题一下便让云邪嘴角的笑意加深。 他的王妃似乎很有文采,而且似乎对青楼女子的生活很有研究! “王妃,睡醒了吗?”云邪拂了拂衣角坐下身来。 卫鸢尾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反正看都看了,也幸好她只是开了个头,重要的剧情还没写呢! 云邪见卫鸢尾没动,继续说道:“你若是想写书,本王找人帮你出可好?” 卫鸢尾在心里咆哮,你知道我写的是什么书吗? “好了,不打扰你睡觉了!”云邪将纸张叠好放在卫鸢尾的枕边,轻摸着卫鸢尾如绸缎般的秀发,嗓音低沉:“昨天的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安心睡吧!” 当一袭绛紫色蟒袍从门口消失的时候,卫鸢尾才睁开了眼睛! 看着被叠放在枕边整整齐齐的纸张,卫鸢尾在心里暗暗发誓,写书的时候一定要趁云邪不在的时候,且一定要藏好了! 大方院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叫声。 张妈妈听闻放下手中的篮子,奔入了内室。 “我的手,我的手……”沈氏一觉醒过来便看到自己的食指如同被老鼠啃食过一般,十根手指通红,溃烂,流着脓疮,可是却奇怪的不疼也不痒。 正文 第五十六章十指溃烂 “夫人,这是,这是?”张妈妈看到沈氏的十根手指也被惊吓到了,当即就找来了大夫。 大夫看后摇了摇头:“夫人,这可我实在是治不好,只能用药控制十指不在流脓!” “大夫你说这是什么原因?这手昨天还好好的!”张妈妈焦急的问道。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我也不知道,很可能是碰到了什么腐蚀性的东西!”大夫也是一筹莫展,开了几服药,拎着药箱就走了出去。 “是她,一定是卫鸢尾,昨日涂了她制作的蔻丹,今天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沈氏焦急的眼神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清明。 “这卫鸢尾的心思也太过歹毒了,难怪昨日会到大房的院子中来,原来动了就是这个歪心思!”张妈妈恨恨的说道:“我去告诉丞相,恐怕除了夫人,其他几位姨娘手上都不约而同出现了流脓,溃烂的现象,这一次人证物证俱在,就是邪王有意包庇,那也不行了!” 沈氏坐在床头,看着手指上的千疮百孔,恨不得用尖刀在卫鸢尾的脸上划上几十刀。 青落院中,卫鸢尾披着一件外衣发丝有些凌乱的坐在座椅上,好似刚睡醒一般,而另一边则坐着云邪。 沈氏坐在一边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卫鸢尾的罪行,将手上的伤口一一展示给在坐的人看。 伤口上由于撒了药的缘故,更加的藏不忍赌,就好像每根手指头上被无数的虫啃食出一个个小洞一般,洞口满是白色的脓疮,要是在多看一眼,都能让人将今天的晚饭给吐出来。 云邪看向身旁一副还没睡醒的卫鸢尾:“夫人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我这双手还需要证据吗?我昨日涂了王妃制作的蔻丹,今日手指头就烂成这样了,而且还有其他三个姨娘都涂了,等三个姨娘来了,她们便是证据!”沈氏抹着眼泪,一副凄惨的模样。 脸上的妆容早已被泪水给晕化了。 张妈妈急急的走进来,脸色有些不对,沈氏却向抓住救命草一般::三位姨娘呢?“ 话音刚落被张妈妈找来的三位姨娘齐齐的走进来,手指上皆是艳丽好看的蔻丹,各自营造着万种风情,别说溃烂就是连跟针孔都没有。 沈氏愣在那里,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三位姨娘的手都好好的,可是她的手却溃烂流脓? 卫鸢尾打了一个哈欠,掀起懒散的眸光,轻抿的唇角满是冷笑。 本来她还以为还需要好几天,谁知道会这么快! “其他姨娘都涂了我做的蔻丹,手指都好好的,就大舅母的手出了这个事儿,大舅母你是不是想学之前的二舅母故意借蔻丹一事诬陷我啊?那这也太狠了点!” 卫鸢尾懒洋洋的说着,一句话就将陷害这一罪名轻松的扣到了沈氏的头上。 云邪眸中的冷意已然渗出。 沈氏脸色立刻一边,本来身为弱者的她现在被卫鸢尾一句话倒说成了陷害者。 “王妃,我这双手可是涂了你做的蔻丹才这样的,就在昨天还好好的!”沈氏给自己辩解着,显露出来的慌张迅速的被平静压过。 “可其他姨娘的手都好好的啊,就算我的蔻丹有问题,大舅母你怎么可以一口咬定是我要害大舅母呢?”卫鸢尾说的风轻云淡,继续打着哈欠! 沈氏当时是认定了卫鸢尾的蔻丹有问题,在一想到她昨日的古怪就确信是她故意为之。 可是现在想来卫鸢尾怎么会那么蠢,怎么会在自己的蔻丹做手脚,这样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可是为什么其他三个姨娘的手好好,就只有她的手溃烂,流脓呢? 而且其他三位姨娘用的蔻丹她也都涂过啊! 不应该就她有事啊,其他姨娘也应该有事儿啊! 沈氏的思绪一下混乱起来,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大舅母,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叫你一声大舅母,可是大舅母却始终把我当贼一样防着,既然大舅母认定是我的蔻丹有问题,那我便让人涂与大舅母颜色一样的蔻丹好了!”卫鸢尾眼光一瞥,余光满是冷冽。 她有那么蠢吗?蔻丹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沈氏用来洗手的水就有问题了,本来沈氏要是少洗几次水,少将手泡在水中,指头也没有那么容易腐烂! 沈氏愣在那里,像是瞬间明白过来了一样,这分明就是一哥为她量身定做的计谋啊。 知道她对蔻丹情有独钟,就故意到她面前炫耀她做的蔻丹。 然后她中招,接着自己的手指溃烂,流脓,料定她会将此事闹大的性子,让她将丞相和王爷找来,误以为所有的理都站在她这一边儿。 可事实上却是正中卫鸢尾的下怀,她真是后悔自己急于一时,以为抓住卫鸢尾的把柄了,没有到其他三位姨娘那里去求证,就急急的将丞相和王爷召集过来。 等自己在把三位姨娘找过来的时候,一下就验证她故意陷害王妃的事情。 同样大家都涂了蔻丹,其他三位姨娘没事儿,可偏偏就她有事儿了,这不是摆明着用的苦肉计吗? “你手指溃烂,自己没查清楚怎么能直接怪罪到王妃的身上了?”丞相冷着一张脸,这一大家子就不能让他省点儿心吗? 无凭无据的就将罪名推到卫鸢尾的身上,即便是卫鸢尾所为,但是看邪王如此袒护的样子,还不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爹,我这不是一直心急,所以就……”沈氏事到如今只能承认是一场误会:“我以为是王妃制作的蔻丹让我的手指溃烂,心急之下以这才有了这样的想法,谁知道是误会一场!” 这哪是误会分明就是一环扣一环的圈套。 “大舅母不是找来大夫看过的吗?难道没问大夫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卫鸢尾冷冷的说着。 她以为沈氏要比宋氏的城府还要深一些,还害的她精心准备了这样的一个圈套等着她,可是她呢,竟然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正文 第五十七章中了圈套 还真是让她觉得有些大材小用的感觉! “王妃,请赎罪,是臣妇失言,是臣妇的大意,误会王妃了!”沈氏眉头一紧,滔天的怒意却只能演变成求饶。 “误会王妃?如果夫人只是误会王妃的话,为什么夫人除了事的第一时间不找到王妃解开这个误会呢?反倒将大家召集此处控诉王妃的恨毒!”云邪漠然出声,声音如冰坠一般。 沈氏心头更是一紧,跪下身来:“王爷,这件事是臣妇考虑不周,还请王爷责罚!‘ “你故意借此事陷害王妃,难道只是责罚一说吗?”云邪声音狠历。 “王爷明鉴,臣妇怎么敢陷害王妃,谁会牺牲自己身体的健康去陷害别人呢,我这双手大夫说是治不好了,臣妇怎么可能拿自己的一双手去陷害王妃呢?”沈氏急忙解释着。 她根本就不需要陷害,而是想直接治卫鸢尾于死地。 “你若是陷害成功,让本王误以为王妃是个蛇蝎心肠的人,自然从此以后会对王妃心生芥蒂,甚至可能会休了王妃,这么大的代价你只牺牲一双手又算的了什么?可惜你千算万算忘记将那三位姨娘的手也给算上去了!”云邪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可是却也是一口咬定是沈氏想要陷害王妃。 反正之前沈氏可没少欺负过卫鸢尾 索性这一次就从沈氏的身上讨回来! “王爷,臣妇真的没有啊!”沈氏一听很明显,邪王是无条件的站在卫鸢尾这边的。 “王爷,沈氏竟然敢陷害王妃,老臣定当会严惩,给王爷和王妃一个交代!”丞相站起身来,不管这其中还有什么,反正沈氏是输了,而且邪王已经认准了沈氏想要陷害。 再说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王爷,你就看在姝儿的份上,饶了臣妇这一回儿吧!”沈氏见到事情已成了定局,一口血呛在胸口处,自己这次可真是毁了一双手还落的一个陷害王妃的罪名。 宋氏的前车之鉴,她可都是历历在目啊。 卫鸢尾看向云邪,果真见云邪凌厉的眸光中的狠绝微微一滞,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王爷,姝儿心里一直都有着王爷,不愿意嫁给文昌侯,是臣妇当初以死相逼,逼着姝儿嫁入温文昌侯府的,姝儿曾经亲口跟臣妇说,无论王爷变成了什么样,都要做王爷的妻子,守候在王爷身旁,可是当时臣妇一心想着丞相府的门楣,所以硬是逼着姝儿嫁给了文昌侯,事已至此,臣妇不求王爷饶恕,但是臣妇只求不要辜负姝儿的一番心意啊!”沈氏见到云邪像是心动了一般。 暗暗的咬了咬牙,如果用她这条命能给姝儿铺好路的话,她愿意! 云邪漆黑的眸光中仿若被铺天盖地的冰块凝结住一般,那深谙的眸孔,让人看不清云邪在想什么,烛台上的灯火在云邪的眸孔中闪耀着,摇曳着。 卫鸢尾坐在云邪身旁,将云邪眼中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 本以为云邪会十分挣扎,可是云邪的眸中却很平静,平静的如同一片死海般,没有任何的情绪。 沈氏到底是不简单的,临死之前还不忘给她的女儿铺路。 这一次不管沈氏是死还是活,卫鸢尾已然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只要出了京都,她就必须实施她的逃跑计划。 不然到了墨城,卫官姝知道她母亲的事情,可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她倒不是怕卫官姝,而是到了墨城云邪便很快的将卫官姝接回了王府! 一个云邪就够她受的了,再来一个卫官姝,她想以卫官姝的秉性,定是会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 “既然夫人将陷害王妃这一罪名认下了,那本王便也无话可说了!”云邪站起身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便离开了。 卫鸢尾看着那抹萧瑟却又陡峭的背影,卫鸢尾是明白云邪差不多将心结放下了。 只要到了墨城,卫官姝与云邪重修旧好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夫人!”张妈妈走过去想要扶起地上的沈氏。 如今的沈氏早已没有了曾经的高贵和雍容,有的只是一脸挫败,像只斗败的母鸡一般。 可是沈氏却从唇上溢出一丝笑容来,她是被卫鸢尾斗败了,可是却成功的打开了邪王对姝儿的心结。 只要云邪重新将卫官姝迎娶入府,那她的姝儿定会为她报仇! 她现在竟然有点儿不希望卫鸢尾这么快死去了,她更想看到卫鸢尾死在她姝儿的手中。 可惜计划已经实施了,就在后天的皇上寿辰夜当天,卫鸢尾必死无疑! “王妃,怎么办?奴婢见王爷好像……”银笙跟在卫鸢尾的身后一脸的焦急和担忧。 银笙从小就在府中长大自然清楚云邪和卫官姝两人的关系。 加上沈氏刚刚那么一说,估计云邪的心结早就打开了,就等着到墨城之后将卫官姝接回王府。 要是这样的话,王妃的地位肯定受到威胁。 要知道王爷和王妃两人不过刚在一起还没有一个月,而王爷和卫官姝在一起可是有十几年的时间啊! 他们分开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多! “好像什么?”卫鸢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气定神若。 “王妃,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爷和姝小姐的关系?王爷刚刚的表情明显是对姝小姐还有情啊,要是到了墨城之后,说不定王爷哪天就将姝小姐给接到王府来了,到时候姝小姐肯定会报复王妃你的!”银笙甚至还想说卫鸢尾恐怕连王妃的位置都不会保住,但是最后还是忍下来没有说了。 卫鸢尾垂下眸光,眸色坚毅,她不会给卫官姝报复的机会的。 “有些东西,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抢来也没有用!”真是皇上不急太子急。 她根本从来就没有想过会与云邪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她留在他身边只是暂时的而已。 所以这个王妃之位她不稀罕,云邪想接谁回去就接谁回去。 她压根就不在乎! 正文 第五十八章打开云邪的心结 “王妃,你怎么能这么想?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姝小姐将你的王妃之位夺去吗?难道你想被王爷冷落吗?”银笙真是越发的焦急。 王妃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心态? 卫鸢尾望着银笙,对于古代人的思想,丈夫便是一切,女人自然要努力的讨好丈夫,只有讨好丈夫的欢心,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是她不这么认为,与其将心思花在男人的身上,倒不如将心思花在事业上! 靠自己生活,依然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银笙,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卫鸢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银笙说,如果说她跑了,银笙一个人留在这的话,到时候云邪一定不会绕过银笙。 那到底她走的时候要不要带着银笙一起走呢? “王妃,你抓紧给王爷生下子嗣吧,要是一下生下个男孩,那可就是世子了啊,而且夜对王妃现在的位置很有帮助!”银笙给卫鸢尾想着办法。 无不是如何讨好云邪,获得云邪宠爱的! “银笙,我和王爷之间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感情,无论如何也无法跟卫官姝比的,如果王爷要将卫官姝接回王府,我就算是生十个孩子也没有用,对于王爷来说我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卫鸢尾十分认真的说着。 银笙眼里已然急出了泪水:“可是王爷现在不明明挺疼王妃的吗?” 是疼,可是不代表喜欢和爱啊! 云邪只不过是把她当成宠物一样,只要她乖,云邪自然疼她,可是她若是调皮捣蛋呢?云邪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对她。 “银笙你愿意跟着我吗?”卫鸢尾望着银笙的眸子,银笙虽然笨点儿,可是对她却是一片忠心,而且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出卖自己,更是没有那个心思背叛自己! “当然了!”银笙连连点头:“如果王爷不要王妃了,那奴婢也要跟着王妃,一辈子伺候王妃!” 如果不是王妃,她可能只是一辈子的粗使丫鬟! “那我告诉你,我打算在王爷回墨城的路上逃跑!”卫鸢尾看了一下四周,将剩余压的极低。 银笙焦急的神情一愣,满是不可思议:“王妃,为什么啊?” “因为只要到了墨城王爷绝对会将卫官姝街回王府,你觉得对于王爷来说是卫官姝重要还是我重要?我只不过是王爷的一个玩物,可是卫官姝却是他的青梅竹马,大夫人被丞相送出了丞相府住到尼姑庵中,你觉得卫官姝到时候会放过我吗?”卫鸢尾清研的眸光一片清明和坚决。 从一开始她就有些排斥云邪,就是因为当初云邪厌恶她的表情,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所以这些日子即便云邪对她挺好,可是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一个卫官姝! 银笙想了下最后摇了摇头! “所以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吗?”卫鸢尾的话刚出口,银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王妃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银笙坚定的说着。 “好,还有几天的时间,那我们就好好准备准备!”卫鸢尾没有想到银笙会答应的这么果决。 两日后的皇上寿辰再加上西陵国太子的亲自到来,可谓是普天同庆,载歌载舞。 以往的夜禁在今天被取消,集市上热闹的如同过了节一般喜乐! 百姓们欢呼雀跃,夹道欢迎着西陵国太子的到来。 而皇宫内更是忙成一团,每个人的心弦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哪一个环节出了纰漏。 夜凉如洗,寂静的黑夜,绚烂的烟花在东楚国的空中绽放,多多妖艳,瓣瓣如幻,仿佛盛开在天空的仙花,似是触手可及,瞬间将漆黑的额夜空装扮的如同白昼,像是灿烂的繁星从天空倾泻而下。 皇宫内大红灯笼高挂,丝竹乐器响彻整个观星楼。 众多的文武百官站在楼台上观看着这绚烂的烟花。 因是皇上的寿辰,前来朝贺的皇子大臣自当是携着家眷参加。 而作为邪王王妃的卫鸢尾自然也在其宴席之上。 天上的烟花虽然灿烂,可是终究少了一份幸福的味道,似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可是卫鸢尾却不这么认为。 她身旁的云邪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天上的烟花,更别说喜色了。 卫鸢尾差一点儿就忘记了云邪就是被火药烧伤的,而这火药也可以制作成烟花。 云邪被这火药毁了容,更是瞎了一只眼睛,面对着炸响的烟花估计云邪不会觉得好看,只是觉得十分的吵闹吧? 卫鸢尾低头将杯中的酒喝尽,一群千娇百媚的王妃便走过来硬拉着卫鸢尾倒楼台上去看烟花。 卫鸢尾也不知道自己是喝醉了,还是怎么的。 竟然任由着这些妃子将她拉扯到楼台上看烟花,期间卫鸢尾想过要拒绝,可是看在这些人的盛情上,卫鸢尾便也默认了。 “五王妃,你看这烟花多好看啊?比我成亲那日放的烟花还要好看!”说话的是二皇子的皇妃,皇上的七个皇子中,除了大皇子为太子,三皇子和五皇子被封为亲王之外,其他的皇子都没有受封爵位。 因此卫鸢尾虽然是五王妃,但是地位可是要比这些没有封亲王的皇妃要高一些。 “皇嫂,你说这话岂不是成心在气五王妃吗?”这开口说话的是四皇妃,可能是刚生完孩子的缘故,体态丰盈,额头饱满,穿着打扮也皆是一身的福气。 是啊,在做的皇位成亲时都放了烟花,可是唯独卫鸢尾没放。 那是因为迎娶第四任王妃时,将烟花给燃放光了。 可以说她与邪王成亲时用的都是第四任王妃剩下的东西! 卫鸢尾也不管她们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她明天就要离开京都了,说不定再过不久她就不是邪王妃了,何必与这些人计较? 卫鸢尾的手放在栏杆上,一阵风吹来,醉意更深了,不由的将整个身体都趴在了栏杆上。 谁知道当卫鸢尾将半个身子搭在栏杆上没多久,栏杆直接断裂开来。 卫鸢尾整个身体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直接跟随这断裂的半截栏杆摔了下去。 这观星楼建造便是用来举办各种宴会,方便观看烟花和星星的。 正文 第五十九章钟离弦 自然这楼层建的要比城墙要高,差不多有五层楼房那样的高度。 而楼下又是坚硬石块铺就的大路。 可以说卫鸢尾摔下去,必死无疑。 一株烟花此刻在天空绽放开来,一下照亮了整个天际,也一下将楼台上每个人的神情照亮。 皆是惊讶,茫然,然在角落中一个人的脸上却绽放着一抹得逞后的笑容。 卫鸢尾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折了翅膀的蝴蝶,迅速的往下坠落。 那种漂浮在空中不停下坠,失去重力,手中抓不到任何东西的无助感,一瞬间斌涌上卫鸢尾的心头,可是也仅仅是一瞬间,没来由的冷静和清醒却迅速的占据了卫鸢尾的脑袋。 她瞪大着眼睛将楼台上无数人的面容和神情映在脑中。 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当她落地的那一刻,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景象便像是断电一样,一片漆黑! 云邪听到声响赶回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卫鸢尾跌落的高度,即便他跳下去,他连卫鸢尾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 难道他真的还要在迎娶第六任王妃吗? 就在大家以为卫鸢尾必死无疑的时候,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突然从二楼跳出,修长如玉的身姿一下接住了卫鸢尾凋零的身体。 立刻楼台上的人表情各异,而角落中那一抹得逞的笑容却瞬间凝结在脸上,转而是愤恨和恼怒。 卫鸢尾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没有从那场惊吓中回过神来。 眼前的人一身质地上乘的黄衫,腰系咬龙玉带,乌发如缎,一张完美轮廓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极为好看的丹凤眼,细眉若柳,那一双如海般深邃的眼眸,处处透露着冷傲孤清却又傲视天地的气势。 那一双凉薄的双唇,更是彰显出此人的身份贵重! “王妃,你没事吧?”一道清冽的声音宛如泉水般流泻而入,撞击到卫鸢尾的心房,云邪直接翻下栏杆来到了地面。 卫鸢尾被这声音一叫,一下回过了神来,看在近在咫尺的云邪,顿觉云邪周身弥漫出来的王者之势极为的浓烈。 “多谢太子伸手相助!”云邪轻启薄唇,淡淡的开口,当两人的眸光相对时,天地间,充满了震散人心巅峰对决之意。 然却在精彩时,两人的眼神便十分清淡的离开,像是刚刚那股强烈的巅峰对决之势,之势一场幻觉一般。 “原来这位便是邪王妃!”太子一开口,卫鸢尾便觉周身弥漫上一股寒意,仿若寒冬凝结在屋檐下的冰溜子,不仅冰冷而且还极为的刺人。 卫鸢尾不明白这么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中为何如此的冰冷孤傲。 云邪漆黑深谙的眸光只淡淡的扫过,比起西陵国太子的冰冷孤傲,云邪的眸光却极为的淡雅冰清,如同笼罩着一层薄雾般,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皇兄!”西亚公主的声音骤然出现在三人之间,那语气中更多的则是愤慨,望向一边的卫鸢尾时,那眼神无不充斥着歹毒。 这让卫鸢尾看去,无不感到惊讶! 她不就是让她误会自己是个男人嘛?她看她的眼神竟然如此的恶毒,像是积攒了几世的仇恨一般。 “你为什么要救她?”西亚公主的语气分明充斥着不快,没有丝毫的掩饰,十分的直白。 恨不得让卫鸢尾死了一般。 钟离弦冰冷的眸光落在西亚公主身上时总算有了一丝温度,微微翘起的眉梢不经意间染上了一抹妖冶,低唤道:“西亚怎么了?” “谁让皇兄你救她的?”西亚公主直接指着卫鸢尾,气愤的说着。 “西亚,这里是东楚国,收一收你的性子!”钟离弦的话语中虽然带着严厉,可是语气却十分的宠溺,似乎这句话不是说给西亚公主听的,而只是说给卫鸢尾说的一般。 西亚公主欲要再说什么,钟离弦却伸出手牵住了西亚公主的手:“我们出来多时,不能让皇上久等了!” 西亚狠狠的转身。 看着钟离弦牵着希亚公主的手,十分像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孩童的手一般。 卫鸢尾望着两人的背影,实在不明白这个西亚公主至于这么恨她吗? 她不是已经道过谦了吗? “太子和西亚公主你都要离的远远的,明白吗?”云邪出声,那双淡雅漆黑的眸光中却漫上了一层锐利! 西亚公主或许只是凶残了一点儿,但是太子钟离弦却是将冷酷腹黑睿智演绎到了极致。 西亚公主许多折磨人的法子可都是钟离弦教的。 观星楼的木质楼梯被西亚公主踩的嘎吱直响。 “皇兄,那个卫鸢尾让我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我早就想杀了她了,你反倒还去救她!”西亚公主说的极恨,她恨她当时不在场,不然她绝对不会让皇兄出手相助的。 卫鸢尾从五层楼高的楼台上摔下来,死相一定很惨! “那你动手了吗?”钟离弦的冷傲恢复了如初,或许那抹温柔和宠溺只属于西亚公主一个人! “当然,可是那个邪王……”说道邪王云邪,西亚公主就是一股愤恨,若不是那个邪王,她早就杀了卫鸢尾泄愤了。 钟离弦停下脚步:“如果邪王不让你杀的人,那你就别动!” “为什么?”西亚公主不甘:“我现在不仅要杀了卫鸢尾还要杀了邪王,皇兄,你什么时候将东楚国给灭了?” 钟离弦凉薄的唇掀开一个弧度:“你以为邪王,我不想杀吗?想要东楚国国灭,只有邪王死!” 西亚公主惊讶:“他有那么厉害吗?难道连皇兄都拿邪王没办法吗?” 如果邪王真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话,那么早在他们第一次交锋的时候邪王就死了。 他为他布下了天罗地网,可是他却轻而易举的逃脱了。 之前他可是将邪王调查的清清楚楚,认为他不过是一介书生而已,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用兵如此神奇。 自此以后,每一次和邪王的交锋,他都不敢怠慢。 他算计好了五步,可是邪王已经算好了后面的十步! 正文 第六十章再次交锋 在谋略方面,他觉得他现在是赢不了他的。 在武功上面,他们还没有真正的较量过,不过邪王并非是传闻中那样凶狠,嗜杀可是论起手段却不比他差! “西亚,那个邪王妃你就别去招惹了,只要邪王想护她,你落不到任何好处的!”钟离弦十分笃定的说着。 “皇兄,难道你不应该帮我吗?即便杀不了邪王,那你也要帮我杀了卫鸢尾,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西亚公主却依旧不依不饶:“如果皇兄你不帮我的话,我就出动我的死士!” “胡闹,用训练多年的死士对付一个女人?”钟丽弦觉得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那皇兄你就帮帮我,帮我除掉那个女人,最好让那个女人死的惨一点儿!”西亚公主不依不饶,开始扯着钟丽弦的手臂摇晃。 她相信只要皇兄肯出手,卫鸢尾必死无疑。 “杀掉那个女人容易,可是邪王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钟丽弦的声音透露着蚀骨的寒冷,狭长的丹凤眼中迸射出一股冷冽的光来:“你知道我曾经用美人计对付过邪王吗?甚至我还找来了一个长得与邪王青梅竹马相似的女人,可是邪王根本不屑一顾,这说明什么?邪王不好女色,自制力极为的强,而他的王妃刚从楼台摔下来,邪王亦也随之跳了下来,这更说明这个女人对邪王来说很重要,至少邪王心中是有这个王妃的!”钟离弦冷眸微眯。 “你若是杀了这个女人,你觉得邪王会放过你吗?” “可是皇兄你一定有办法杀了这个女人且不被邪王怀疑的!”西亚公主笃定了这一点儿。 他是有一百种杀掉这个女人且不被邪王的法子,可是前提是得要西亚公主配合才行! “自然是有,可是西亚你太不会隐藏自己的心事,将内心所想全部都暴露在脸上,你想那个女人死了,一旦那个女人出了事儿,第一个怀疑的便是你,你想要她死,首先你要将这第一怀疑对象让出去!” “那个女人整日就知道躲在丞相府,跟在男人的后面,谁会想杀她?”西亚公主不服。 钟离弦抬手宠溺的轻点了一下西亚公主的鼻子,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以为邪王妃从楼台上掉下来是意外?” “难道不是吗?”西亚公主不明白,那么多人挤在楼台看烟火,说不定卫鸢尾就是被挤下来的。 “今日是皇上的四十二岁寿辰,宫女太监定会将这里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如果栏杆稍有松动定然会派人加固维修,而且皇室用的栏杆材料可是十分的结实,那栏杆分明被人动了手脚,而卫鸢尾正好站在那个栏杆前也是有心人所为!”睿智如他,即便当时不在,没有看到现场的情形,可是光是用猜的,也都将事情的大概猜出来。 “你是说还有人想要那个女人死?”西亚公主听后不知为何流露出一抹喜色,英气的眉头一扬,似是郁积很久的恶气终于得到舒展了一般。 钟离弦细长的手轻敲着腰上的玉带:“邪王前前后后死了那么多的王妃,你以为真的是邪王克妻吗?不过是幕后有人操纵而已!”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他对邪王了解的如此透彻,自然邪王对他也十分的了解他。 “为什么让我离他们两个远一点儿?”卫鸢尾不解,毕竟刚才若不是西陵国太子相酒,恐怕她早就摔死了。 云邪底下眸,黑夜中那双眸子更是漆黑无比,可是却仍有一小簇流光在云邪的眸底闪动,低沉的嗓音自云邪口中说出:“西亚公主要杀你你看不出来吗?而西陵国的太子又如何宠溺西亚公主你也看不出来吗?” 他以为这个女人应该很聪明,很懂察言观色,可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个眼色,她却看不出来? “可是那个太子刚刚救了我啊?”卫鸢尾在想如果一个人是坏人,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但是那个太子却出手救了她,所以本质上那个太子应该没有西亚公主那么坏。 “他可以救你,也可以杀你”!云邪眸中窜动的流光闪耀的越发明亮,同时低沉的嗓音分明含着一股严厉。 或许不是卫鸢尾不聪明,而是她善良,把人心想的太善良了! 皇上寿辰的宴会上竟然出现这样惊险的一幕,自不用说这热闹欢笑的宴会自然被打破。 皇上命人仔细查看,才知道栏杆上里面的木头早已经被虫腐蚀干净,而且外面完好无损,想要人察觉十分的困难。 皇上又命人检查其他的栏杆,可是却偏巧只有卫鸢尾扶着的那块栏杆被虫啃食了。 皇上尤为的大怒,将负责的宫人一一拖下去乱棍打死。 “皇上,今日是您四十二岁的大寿,切莫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您的心情!”钟离弦端起手边的白玉酒杯冷傲的唇微挑,随即仰脖一口喝下酒杯中的汾酒。 皇上见到西陵国太子如此说,心情自然好了一些,端起酒杯也金尽数喝尽:“西陵国太子不远万里来到东楚国给朕贺寿,朕决定要将那颗东方明珠赏赐给西陵国太子以慰太子这些天的辛劳!” 钟离弦悠悠的站起身,冷傲的唇角轻启:“皇上,东方明珠乃是东楚国的象征之物,弦自当不敢收下,倒不如皇上将赏赐换成一道圣旨给弦如何?” 皇上来了兴趣,东方明珠是东楚国象征之物不错,皇上口中的东方明珠并非是摆放在乾坤店的东方明珠,而是与之要小一号的小东方明珠。 既然钟离弦亲自开口要恩典,皇上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太子请讲!”皇上威仪的看着钟离弦。 钟离弦狭长的丹凤眼中一丝冷意泛出:“恳请皇上赐婚!” “赐婚?”皇上浓重的嗓音带着一丝疑惑。 底下坐着的全臣更是惊愕连连,难不成是太子看上了东楚国的某位公主或者某位大臣家的小姐? “不错,恳请皇上赐西亚公主邪王妃之位!”钟离弦这一句话瞬间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大海般,让在场的大臣们更是惊讶万分。 太子包括几位皇子都十分的震惊! 正文 第六十一章阴谋诡计 西亚公主可是西陵国皇上最为得宠的公主,本身他们认为西亚公主此次选驸马定会带回西陵国,可是西陵国太子说的可是直接将西亚公主嫁入邪王府啊? 太子云黎放在桌下的手狠狠的一紧。 这西亚公主入了邪王府不就意味着,邪王有了西陵国这个更大的靠山? 那他的太子之位如何能保? 云邪的眉头深皱,但是面上却依旧一片平静,望向钟离弦方向的眸孔如凌冽的寒风般,骇的人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而钟离弦却只是冷冷的撇过,似是两人只是平静的对视一番,可是暗藏在眸中的腥风血雨又有谁知道? 皇上更为惊讶,西亚公主可是西陵国唯一的公主啊,西陵国皇上怎么可能会让着唯一的公主嫁到东楚国来。 如果这是西陵国寻求东楚国帮助的代价,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而且西陵国才是真正的强国啊! “太子莫不是在开玩笑?”皇上笑道,一副并未当真的样子。 “皇上,弦在您跟前怎么会开这样的玩笑?弦听闻西亚要嫁给邪王,自然也十分场景,不过西亚说在当日到达东楚国时,邪王只用几招便将西亚打败,所以西亚公主自当要兑现之前的诺言,既然邪王将西亚打败,自然西亚便要嫁给邪王!”钟离弦说的有理有据。 在当日的宴会中,邪王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西亚公主给打败了。 钟离弦身旁的西亚公主略带有娇羞的站起:“皇上,西亚自小崇尚武力,从小便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一个能够打败西亚的男人,既然邪王打败了西亚,那西亚便自然要嫁给邪王,恳请皇上赐婚!” 西亚公主说完敛下的眸光充满着得意和胜利的意味朝卫鸢尾看去,像是在向卫鸢尾宣战一般。 卫鸢尾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有些意外,但是后来可却是开心啊 要是西亚公主嫁到了邪王府,那到了墨城岂不是要和卫官姝斗得你死我活? 而且西亚公主可是会武功的又有着公主的身份,即便云邪在宠爱卫官姝,卫官姝也是死定了。 至于她?自然出了京都之后就跑路咯! 皇上望向云邪,云邪依旧停止了背脊坐着,神态高贵而又优雅,对于这桩突如其来的赐婚显得很随意。 一双潋滟漆黑的双眸再次抬起时,却是让西亚公主不由后退一步。 “本王自是没有意见,只不过倒要委屈西亚公主做这侧妃之位了!”云邪的声音淡淡的,淡的就好似是杯中的水一般,可是却又分明带着蚀骨的寒意。 什么?让唐唐的西陵国公主坐着侧妃之位? 这邪王怎么敢说出口的! 西亚公主刚准备发怒,钟离弦却伸过手将西亚公主揽到了身后,冰冷的眸光望向云邪,眸底自然有一股怒意在喧嚣,可是转瞬即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事也的确怪西亚唐突了,邪王既然已经有了正妃,且是丞相府的外孙女,地位自然不能轻易撼动,是弦没有提前跟邪王好好商议!” 钟离弦不轻不重的点明卫鸢尾的身份,一下让在场的大臣嗤之以鼻。 什么丞相府的外孙女?分明就是与外面男子结合生下来的野种! 一个野种竟然还想坐上正妃之位,居于公主之上,这简直是妄想! 别说西陵国太子不会答应,恐怕就是皇上也不会答应! “云邪,西亚公主可是西陵国唯一的公主,这正妃之位自然要给公主了!”皇上的语气中分明有了不岔,皇上又怎会不知道卫鸢尾是什么身份呢? 简直能一个庶女都不如,之前给她坐上正妃之位,只不过是没有人在愿意入邪王府,所以皇上对此事也就默认了。 可是这一次西亚公主要入邪王府为妃,卫鸢尾的这正妃之位自然要让出来。 而且西亚公主是要嫁,而不是招婿! 就光凭这一点儿就可以看出西亚公主已经做出了让步,如果邪王不让西亚公主做正妃之位,岂不是摆明了是在打西陵国的脸面? 云邪端坐在旁,依旧不动,薄削的唇微微的抿着,空气中的温度在刹那似乎凝结了一般。 云邪的沉默,让全宴会上的大臣都跟着额头冒汗! 要说这邪王如果不愿意,皇上也的确没有办法强迫邪王娶西亚公主。 因为邪王在这个国家是举国轻重的! 可如果拒婚,分明是在给西陵国难看啊! “邪王,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钟离弦唇中似是含着笑,态度也十分的好,可是那眸底的冷意却如寒冰般,让人生畏。 他知道邪王肯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可是他有办法让邪王同意。 一间幽寂的小屋,袅袅的香味儿从烟熏盒中冒出,甚是清雅。 而屋子中的气氛却分明是剑张跋扈。 “想要颠覆南岳国,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合作!”钟离弦狭长的丹凤眼满是冷傲。 “所以想要得到你的帮助,迎娶西亚公主是其中的条件?”云邪的眸中溢满了危险。 “你想要南岳国皇上的头颅哪是那么容易的,虽然西陵国与南岳国不和,可是即便我们打起来,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更何况以东楚国现在的局势向南岳国开战简直是以卵击石!”钟离弦一句便点明了重心。 钟离弦很清楚云邪对南岳国的恨,可是比他还要深! 西陵国与南岳国之间不过隔着一个国仇,可是云邪对西陵国可是深深的一个仇恨啊! 云邪半眯起眼睛,没在说话! “邪王,你的脸还有你的眼睛,拜谁所赐,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不是那个人,和你青梅竹马的恋人怎么会离你而去?而你又怎么会从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成为一个人人畏惧的邪王?你虽然有了如今的成就,可是以你的天赋,即便没有那场火药爆炸你也可以达到今天的地位,还有这五年来你所受的苦难以及你死去的好友,都是南岳国皇上所赐,你如果想要等到东楚国强大之后在去复仇,恐怕要等上几十年,你等的了吗?”钟离弦一步一步的刺激着云邪。 正文 第六十二章合作 在仇恨面前,那个卫鸢尾算什么? 若不是那场五年前的火药爆炸,云邪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吗? 要说云邪也是一个受害者,当初南岳国皇上叛反,杀了前皇上与皇后,前太子慕瑾逃往东楚国找到云邪求助,可是就在他们秘密会面的地方,却被南岳国皇上得知,于是一场火药爆炸烧死了慕瑾,而云邪也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只是想要南岳国的江山而已,可是云邪要的可是南岳国皇上的性命! 云邪眸中的危险和杀气更甚,一直隐藏在眸底的仇恨瞬间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泻下来。 “你在威胁本王?没有你,本王可以等!”云邪低沉的声音像是地狱嘶吼的狮子一般。 “等?邪王,本太子倒是怕你活不到那个时候,西陵国的兵力如何强大,你想拿西楚国去跟西陵国比?恐怕就是追上十年,你都追不上西陵国的一半,东楚国的气数迟早要尽,你现在一直在这拖着又有何用?你看看那个东楚国的太子,目光短浅,狭隘,只要他一日当上皇上,你以为他眼里能容得下你?”钟离弦早已将东楚国的皇子调查的清清楚楚。 除了被封为贤王的三皇子还有一点儿气候,其他的就是一堆废物,不会打战也没有谋略,而且目光短浅,只盯着眼前的利益,从不会顾全大局! 钟离弦真是觉得这个东楚国十分的悲哀,如果没有邪王,这个东楚国早已被其他三国瓜分干净! 云邪垂下眸光,浓郁的杀气从眸底蔓延开来。 “所以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与我合作,这样你才能尽快的为你和你的好友报仇!”这是云邪唯一能选择的路。 如果邪王能放下这心仇大恨,那他就不是邪王了。 “钟离弦,你设计我无数次,这一次总算是让你设计到了!”云邪轻抿的双唇掀开一条缝隙,那残酷的笑意在嘴角如曼陀花般绽放的十分妖艳,绝美! 钟离弦站起身,一张冷傲的面容带着些得尝所愿的意味。 是啊他设计了云邪无数次,为他布下了天罗地网,可是云邪总是能毫发无损的回来。 可是这一次,谁让他抓住了云邪的弱点,谁让云邪想要复仇的心思如此的强烈! “这不过只是一场交易,而且迎娶西亚公主对你,甚至对整个东楚国的帮助十分的巨大!” “你是想让西亚公主在本王身边时时监控本王才是真的吧!”云邪冷笑着回应。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利益面前,他和钟离弦是朋友,可是往后,却会是死敌。 他们同样优秀,同样是佼佼者,可是作为强者,永远追求着最强,更是要打败其他的强者。 “邪王,西亚公主可是西陵国唯一的公主,更是深受父皇的宠爱,你迎娶西亚公主应该感到万幸才是!” “在你眼中西亚公主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钟离弦有多大的野心,他会不知道吗? 他天生是做帝王的料,任何人在他眼中只会分为两类,有利用价值和没有利用价值的! 即便是西陵国唯一的公主又是如何?女人天生就是用来牺牲和利用的! 钟离弦冷勾起唇,不在言语! 云邪与钟离弦一道出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的身上。 一个傲视群雄,一个俾睨天下,这两人强悍的气质结合在一块儿,简直让在坐的大臣们汗颜! 卫鸢尾看这样子两人应该达成了一致。 “父皇,臣愿意许西亚公主正妃之位!”云邪微微垂下眸光,那双如黑曜石般澄亮的眸光此时一片深幽漆黑! 皇上看着云邪点点头,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 皇上自然也认为两人一定商议好了什么条件,至于什么条件,皇上不必知道。 反正东楚国和西陵国两国联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当场皇上就赐下一道圣旨,将以最高的殊荣迎娶西陵国的西亚公主。 而西陵国自当备上最丰厚的嫁妆将西亚公主嫁入邪王府。 而这一切都将安排在五日后,因为邪王回封地的时间不能再拖了!而这大婚势必要在皇上的见证下完成! 西亚公主听到脸上满是胜利的喜悦! 等着吧,卫鸢尾你的死期就快要到了! 西亚公主很想看到卫鸢尾现在是什么表情! 一定是要伤心到要死,气愤又要死可是却只能打碎银牙往肚里咽的表情! 可是西亚公主望去,卫鸢尾的脸上只是一片平静,甚至就连眸光里都没有一丝愤恨,反倒却带着笑。 好像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一样! 这个女人,马上就要失去宠爱了,竟然还能笑出声来! 钟离弦的眼光本是看向云邪的,可是却不知怎么的被卫鸢尾给吸引过去。 一般的女人听到自己的丈夫要迎娶另外一个女人做正妃,就是修养再好隐忍着,脸上都应该事一片落寞,可是他在卫鸢尾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伤心,甚至眼底还隐藏着一抹怎么也消除不了的笑意。 当卫鸢尾看到钟离弦看向自己时,竟然还冲着钟离弦裂开嘴回应一个笑容。 西亚公主见到这样连忙坐下身来:“皇兄那个女人该不会是因为你之前救过她,所以喜欢上你了吧?” 不然为什么听到自己的夫君要迎娶另外一个女人为正妃,连自己的正妃位置都不保了,却还笑的那么开心! 钟离弦收回冷傲的眸光,这个女人看上去十分的单纯,空有一副好皮囊可是却没有丝毫城府和心机. 他不明白邪王是怎么看上她的! 当云邪走到卫鸢尾身边坐下,卫鸢尾立刻收起眼底的笑意,低着头装作一副沉默的样子! 看着这个女人表情变化如此的快! 钟离弦算是明白这个女人为何会这么笑了. 这个女人摆明着是不喜欢邪王,甚至是强迫被邪王娶回来的,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如此这样,或许这个女人能够为他所用! 两国联姻可谓是喜上加喜,有人欢喜有人忧! 正文 第六十三章自食其果 而这忧的人自然是太子! 本以为杀掉卫鸢尾就可以了,可是却一下冒出了一个西亚公主。 杀死卫鸢尾容易,可是杀死西亚公主就难了。 而且这还关系到两国的关系! 太子坐在位置上,愤恨的喝着酒,心头的愁绪越发的浓重。 本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一次卫鸢尾是必死无疑,可是中图却被西陵国太子救了! 救了也就罢了,可是却又将西亚公主嫁给了邪王。 而且他们两人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 太子紧紧的捏着桌子的一角,现在即便是将卫鸢尾除掉了又如何,又平白多出了一个西亚公主,这个西亚公主才是他的心头大患。 “皇兄,怎么独自一个人喝闷酒?”云邪清朗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太子的头顶,一如往常的清冷和邪魅。 这却让太子的背脊一凉,之前云邪已经怀疑他了,难道这一次云邪也怀疑跟他有关! “怎么会?刚刚父皇又给五弟赐了婚,本宫这是在替五弟开心啊!”太子站起身,捧着一个酒杯,脸上所有不快的神情全都收起。 云邪坐下身来邪魅的唇角勾起:“皇兄,是不是本王之前给皇兄的警告还不够?” 太子的脸色一顿:“五弟你这是何意?” “何意?怕是今晚的一出好戏都是皇兄所导的吧?臣弟猜想接下来应该还有一出更精彩的大戏吧?”云邪冷冽的声音让太子的头皮一阵发麻。 “五弟,本宫实在听不懂你的意思!”太子装作不知,可是却不敢望向云邪那一双冷冽的双眸。 的确还有一处好戏是为卫鸢尾准备的,他与沈氏两人联手,为了以防万一,卫鸢尾不死,所以他们准备了两出。 而最后一出马上就要上演了。 卫鸢尾坐在位置上,专心的吃着点心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似乎浑然不只这危险已经在慢慢靠近。 舞台上表演的正是一出危险系数极高的杂技表演。 十六个人把玩着一只火球,每在空中抛一次,底下坐着的人都为其捏着一把汗。 火球落下时都会有两人用火盆稳稳接住,自后在往空中抛去。 正在卫鸢尾为其叫好,台上的人用一种高难度的动作接住火球的时候,接住火球的人脚下却被什么绊住,致使火球改变了方向,直接朝卫鸢尾的方向滚来。 卫鸢尾愣在那里,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若是被这颗火球砸中,就是不死也要被这火球上的火烧死! 云邪恍如地狱般的声音在太子的耳边回响:“太子你很快就懂了!” 话落,只见玄离跃身,一脚踢中身旁的石狮挡在了卫鸢尾跟前。 而那颗火球被石狮猛烈一转,再次改变了方向,直朝着太子的方向撞来。 此时的云邪说完这句话便已经闪到了一边儿。 太子愕然的看着这棵火球朝自己撞来,可是他却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几个侍卫察觉不妙想要救驾,可是却依旧迟了。 “轰隆”一声,火球直撞击到太子的胸口,强大的惯例将太子直接撞击到了墙上。 当场太子口中便吐出一口鲜血,不省人事。 一股火舌舔舐肌肤的糊味,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所有人都呆愣原地,似乎忘记了惊叫,忘记了害怕,忘记了一切反应。 卫鸢尾更是如此,那双清妍的眸孔中分明还映射着那燃烧正旺的火球身影。 她不敢相像如果这个火球砸到她身上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她的身后可是空无一出的栏杆啊! 以火球的撞击力绝对能让她飞出栏杆外。 “走吧!”在所有人的惊愕和惊叫以及错乱下,云邪却走过轻轻的拉住卫鸢尾的手,走出了宴席。 卫鸢尾很显然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手被云邪拉着往前走,可是却依旧回过头来看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意外! 而一双冷傲孤清的丹凤眼却在这时与卫鸢尾惊愕的眼神撞上。 本该冷傲孤清的眸子却在与卫鸢尾对视时,忽的绽放出一抹梦幻般的笑意,让本就妖美的眼眸更加的妖冶,冷不丁的让卫鸢尾的心头一震。 好似那一抹如梦如幻的笑容便瞬间抚平了卫鸢尾心中的慌乱一般。 直到看不清钟离弦的身影,卫鸢尾才转过头,收回自己的眼眸! 邪王看来这个女人不爱你啊! 当卫鸢尾回过头时,钟离弦眸中的笑意便瞬间消退! 在他心中女人只分为两类,有利用价值的和没有利用价值的! 显然卫鸢尾已经被他归类为有利用价值的一类。 当然前提是在邪王还在意这个卫鸢尾! “皇兄,等我跟着邪王回到墨城的时候,你要的信心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弄到手的,到时候那个卫鸢尾也是任我拿捏了!”西亚公主十分的开心。 虽然她要暂时的对那个卫鸢尾忍耐一段时间,可是只要她成为了邪王的正妃,那便是卫鸢尾的死期了。 “邪王不傻,不会让你这么快就得到情报,你只要好好的在他身边就好!”钟离弦转过脸,那一双冷傲孤清的眸子满是宠溺。 “哼,只要在他身边,我就能找到办法弄死卫鸢尾,我就不信邪王练兵的时候也会将卫鸢尾带过去!”西亚公主一副胜券在握,卫鸢尾任她拿捏的模样。 “你刚嫁过去邪王可能不会碰你,所以你要好好的讨好邪王,收敛下你的性子,至于卫鸢尾,如果她能为我所用,那我便暂时的留着她的性命,如果不能……”钟离弦的嘴角溢出一抹残佞。 不能为他所用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可是皇兄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西亚公主听到这有些不满意,她又不是猫,会将老鼠玩死了再吃,她现在就恨不得将要卫鸢尾死。 “她迟早都是要死的,在她临死前榨干她最后的一丝价值不是更好?”钟离弦宠溺的笑着,轻轻的拍着西亚公主的手。 他知道他这样西亚是不会拒绝的! “好吧,为了皇兄的大计,那就让那个女人多活一些时间吧!”西亚公主的眸光中满是狠历,等卫鸢尾没有了价值,她要用世上最残酷的方法将卫鸢尾折磨致死。 正文 第六十四章为他所用 “你现在就好好的在宫中待着等着五日后的婚礼,不要在出去惹祸!”钟离弦叮嘱着:“这里毕竟是邪王的地盘,行事作风不能太过张扬!” 西亚公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钟离弦笑笑,只要他在这里,西亚无论如何都会有所收敛。 云邪一直牵着卫鸢尾的手回到青落院中。 卫鸢尾坐在马车上时就隐隐的泛着困,现在到了家总算可以将身上繁重的体制去除。 “鸢尾!”云邪清泞的声音突然出口。 让卫鸢尾混沌的脑袋一下恢复清醒,一般只有云邪要发怒的时候才会叫她的名字! “王,王爷我又做错了什么?”卫鸢尾一脸思考,难道是因为他拉她走的时候,她一直回头看钟离的缘故? 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他脑袋后面又长了一个眼睛? 云邪看着这样的卫鸢尾,漆黑的眸孔猛的一收。 本来一切安慰,叮嘱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中睡着呼吸重新流入了身体中。 他马上就要迎娶新的王妃入府了,可是她的神色中看不出有任何的担忧,好似与她无关一般。 他本想说几句宽慰她的话,叮嘱她的话,让她不要担心! 可是卫鸢尾却是问她那里做错了。 而她似乎只在乎她哪里错了,会不会挨罚。 根本就不在乎他娶了谁做正妃! 这样倒更是显的他的话是有多多余,甚至是可笑了! “没事!”云邪的话音冷了下来,衣角擦过卫鸢尾的肩头关上门便走了出去。 卫鸢尾看着云邪略有些落寞的身影,挠挠头,只要不发火就好! 卫鸢尾刚准备上床,忽而又想起云邪那落寞的声音。 刚刚他叫她名字一定是有话要跟她说的。 估计就是关于西亚公主的,任何一个女人从正妃之位上被拽下来,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而云邪应该是想安慰她,跟她说说话! 可是她却问他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这话语中的意思,不就摆明她一点儿都不伤心,一点儿都不难过吗? 虽然她的确不难过,不伤心,可是毕竟相处一个月下来,云邪待她也不错,突然要娶西亚公主,她心里也是有些疙瘩的。 可是一想到她马上就要逃跑了,这疙瘩自然也就没了。 卫鸢尾纠结着要不要去哄哄云邪,而且也是担心云邪会不会因为她的态度生气! “王妃,奴婢刚刚看到王爷出丞相府了,刚回来怎么又……”银笙一脸担忧的说道:“是不是去青楼去了?” 卫鸢尾抬起头突然觉得银笙说的很有道理。 为什么呢?因为云邪已经很久没碰她了,倒不是她不愿意,而是每次云邪回来的时候她都睡着了,当然都是装睡。 云邪总不能将她给弄醒吧? 而早上她还在睡觉,而云邪又还要上朝,所以他们成亲一个月以来,也就那么一两次! 云邪这个涩狼,说不定真的去青楼了也说不定! 而这一次银笙和卫鸢尾两个人还真的猜对了! 玄离跟在云邪身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王爷,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这牌匾上写着凤仪楼,这不就是青楼吗? 云邪在牌匾下站了许久,没有丝毫犹豫的跨了进去。 玄离连忙走上前:“王爷,这可是青楼啊!” 王爷从来都是洁身自好,即便身边没有王妃的时候,这种地方王爷可是从来看都不看一眼,可是现在反倒有了王妃,王爷怎么还会来这个地方? “本王只是想听曲了而已,王妃又不会唱!”云邪轻叹一口气。 玄离听到这总算是放下心来,这青楼的女子没一个干净的,想来王爷也不愿意碰。 老鸨一见到邪王和玄离两人走进来,光是看他们身上的意料和气势就知道是有钱的主。 今天是皇上的寿辰,所以一般的达官显贵都不来了。 老鸨好不容易盼到了两个贵人,自然热情万分的迎接过去。 “我家公子要一间雅间,找几个会卖艺的姑娘就行!”玄离着重将卖艺二字说的清楚。 “行行行,都有都有!”老鸨喜笑颜开:“这位公子啊,我们家的姑娘也都不错的,保管能将公子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云邪和玄离两人皆都没理,直接上了楼! 卫鸢尾和银笙两人站在漆黑的巷口处,果真看到云邪和玄离两个人进了青楼。 卫鸢尾真是没想到云邪竟然是这种人! 可想而知在云邪之前一定去过很多次青楼了,卫鸢尾真的很担心,云邪会不会有病传染到她身上了! 卫鸢尾摇摇头准备回丞相府了。 但是银笙却一把拉入卫鸢尾:“王妃,你就眼睁睁的看着王爷进去啊?” 卫鸢尾耸肩:“不然怎么样?” “王妃,我们要阻止王爷!”银笙义愤填膺的说道。 “算了吧!你见过那个女人跑到青楼里娶将丈夫揪出来的?而且对方还是个王爷!”卫鸢尾仔细在脑袋中想了想,在古往进来还真没有过。 而且在这个男人三妻四妾的时代,男人上青楼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王妃,奴婢没有让你将王爷揪出来啊,你应该当面问问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银笙不甘心啊! 怎么想也不明白,明明王爷对王妃挺好的,为什么王爷还要来这种地方啊! “哎呀,王爷的心思如海,不是我们能猜的,我要是去说不定王爷还嫌我打扰了他的雅兴,倒将我打一顿呢!”卫鸢尾说的煞有其事。 男人偷腥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不然这样会让他很没面子的! “王妃那你也要问清楚,而且马上要迎娶西亚公主了,怎么可以还往青楼里跑呢?说不定之前王爷那么晚回来就是在青楼待着的,王妃身份贵重,奴婢这就去!”银笙便说着便已经走了出去。 卫鸢尾拉都拉不住! 银笙气鼓鼓的到了门口,直说要找刚才进去的公子,那这门口的老鸨自然不会让银笙进去,还叫来家丁要将银笙赶走。 “哼,这里可是青楼,你家小姐伺候不了你家公子,还不让别人来伺候你家公子了?”老鸨翘着兰花指说道。 那两位公子光是看衣服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贵胄,既然人来了哪有这么快就走的意思。 正文 第六十五章不允许你离开本王半步 至少也要花个几百两吧! “你……你……你们放开我,我现在就要找我家公子!”银笙在门口大喊大叫。 卫鸢尾在一旁看的实在是忍不了,大阔步的走了进来。 冷酷的说道:“我们不是来找那位公子回去的,而是那位公子忘记带银两了,你要是不让我们进去,到时候没钱付账就不能怪那位公子了!” 老鸨一听,上下打量了一下卫鸢尾,同样是一身富贵像。 “那你是那位公子什么人?”要是时那位公子的妻子岂不是赔了丈夫又折兵? “当然是那位公子的丫鬟了!”卫鸢尾说的十分笃定。 老鸨半信半疑,若说刚才那个是丫鬟,她还信,但是若说卫鸢尾是丫鬟,打死她都不信。 “我不是丫鬟还能是谁?是那位公子的妻子吗?你见那个妻子看到自己丈夫到青楼去如此心平气和的?”卫鸢尾干脆用起了激将法。 反正她对古代青楼挺感兴趣的,就当是进去看看。 如果一推开门看到云邪左拥右抱的,那她就当什么也没看见过。 老鸨这次总算是信了,让人在前面带路。 雅间内,几位姑娘正一手抱琵琶,一手弹着古筝。 而云邪则望着窗外,一脸的沉思。 门一下推开看到来人,玄离差点儿惊掉下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王妃怎么来了? 云邪看到卫鸢尾,眸中倒是闪过一片惊讶。 卫鸢尾以为进来会看到什么了不得的画面,结果云邪跑到青楼来是来听曲的,也没有她相像的那样,左拥右抱的! “你怎么来了?”云邪唇角划过一抹微笑,他故意让银笙知道他来青楼,就看她会不会来,果然她还是来了。 “听银笙说王爷没带银子,我给王爷送银子来了!”卫鸢尾看到云邪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心虚的表情,而且那唇角的一抹笑容,好似就等着她来一般。 她说银笙怎么会猜得这么准,估摸着是云邪故意让银笙知道的。 卫鸢尾冲着银笙要银子,银子哪有银子啊,只得咬牙摸出了今日刚发的月钱一两银子。 搁在卫鸢尾的手上。 卫鸢尾将一两银子递给玄离。 云邪倒是笑了:“这里的茶可都不止一两银子!” “可是我只有这么做,剩下的王爷在想想办法吧!”玄离不接,卫鸢尾便直接将银子扔给玄离。 卫鸢尾转身就要走。 却被云邪拦住了,语气温和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吧,我们回去休息!” 本来听到云邪是王爷的两个卖艺的女子立刻就跪下身来了,心里巴望着或许能给几个赏钱,结果人家直接准备走了。 卫鸢尾却不想走,她还没了解过这里呢! 还没深入的了解下这里的文化呢! 可是云邪却牵着卫鸢尾的手在众多宾客前走过。 虽然没有多少人见过邪王,可是这里宾客众多,总有人见过云邪。 “那不是邪王吗?邪王竟然也来这个地方?”一个曾经在朝中做事的人说道。 身边的人则惊讶道:“真的是邪王吗?那邪王拉着的人岂不是邪王妃了?” 众人听到邪王这个名号,本来是一阵惊恐的,但是却立刻被邪王妃这个名字给吸引过去了。 这邪王难道是带着邪王妃来逛青楼的吗? 看这两人的模样分明是亲密无间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众人是一筹莫展。 云邪拉着卫鸢尾出了青楼,老鸨更是恨不得扇自己耳刮子,怎么就能放这两个人进去呢? “那个,玄侍卫……”银笙突然挡在玄离面前,脸色通红的说道。 “我不姓玄,你有什么事就说!”玄离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那你姓什么啊?”银笙惊讶道。 “我是王爷的人当然是跟王爷一个姓!”玄离自然而然的说道:“你有什么事儿要说?” “就是能不能把刚刚的那一两银子还给我啊?那是我刚发的月钱!”银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玄离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拿回她的月钱啊,他还以为她是准备跟他告白的呢!吓的他一身冷汗! “以后青楼本王不许你进去知道吗?”云邪拉着卫鸢尾的手旁若无人的走在大街上,最后又加了一句:“本王进去就只是想听听曲,你不要胡思乱想!” 卫鸢尾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自己进去却不准她进去! 云邪见卫鸢尾不说话便又加了一句:“本王以后也不会再去!” 卫鸢尾看着云邪,以后去不去官她什么事儿,就是想去估计西亚公主也不会让她去吧! 西亚公主可没她这么好的脾气,估计要是换成西亚公主,直接挥舞着鞭子就冲进凤仪楼将他给揪出来了。 “那王爷进去只是听听曲吗?”卫鸢尾才不信呢! 可能是她去的太早,他还没开始呢! “王妃,你这是在吃本王的醋吗?倒真是难得!”云邪将卫鸢尾拉入怀中,轻笑道。 “王爷说是那就是喽!”既然云邪将她骗到这来,不就想看她的表情吗! “王妃,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云邪话音突然一重,一双漆黑的眸子凝望着卫鸢尾。 “想什么?”卫鸢尾有些紧张。 “你以为西亚公主入府之后本王就不会再来找你吗?或者……会给你机会从本王身边离开?”云邪压低了声音,步步逼近。 卫鸢尾的表情不就说明了这些吗? 她来青楼恐怕也不是来找他的,倒更是想借着找他的机会来研究下这个青楼。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青楼就是因为卫鸢尾曾经在纸上写过。 所以他才来到了这里,结果如他所料,卫鸢尾来了! “王爷你在说什么呢?”卫鸢尾自然不会承认。 她一直都假装的那么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云邪却依旧一眼就看出来了。 “本王娶西亚公主不过是与西陵国太子达成了协议,她虽然是正妃,但是本王绝对不会碰她一下,所以你娶了西亚公主回来,本王依旧会夜夜留宿在你这里,你还是将你的小算盘主意打回肚子里去,没有本王的允许你绝对不能离开本王半步!”云邪看着卫鸢尾的目光深沉的可怕。 正文 第六十六章不会碰她一下 卫鸢尾成天想什么,要做什么,他怎么会不清楚! 他从未想过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女人,在成婚之后竟然还想着逃跑,若说他亏待她也就罢了,对她不好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在他对她好的情况下,她依然还是想着逃跑。 “我才没有那样想!”卫鸢尾低垂着眸光,眼睛不自然的看着地面。 “没有?没有那是最好的!”云邪重新牵住卫鸢尾的手:“如果你敢跑,本王绝对会打断你的腿!” 最后一句话说的尤为的狠历,可是下一秒却如同风吹云散般,狠历的口气变成了清淡。 钟离弦身边的暗卫将一切禀报给钟离弦时,钟离弦冷冷的掀起唇角。 竟然在大街上就敢如此的亲昵,这足以说明这个女人在邪王的心目中是十分重要的。 那他自然要更好的把握这一个机会,好好的将卫鸢尾收为己有,为他所用! 第二日同时有两道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的角落。 第一件事自然是东楚国与西陵国两国联姻,西亚公主要嫁给邪王! 如果对方不是邪王,或许消息不会这么火爆,可是却偏偏是邪王,这无疑是火山浇油。 要知道邪王可是一连娶了五任王妃啊,好不容易有一任王妃活过了半月,且毫发无损的。 邪王马上就要迎娶西亚公主入府了,难道邪王不在克妻了? 而第二件事无疑是邪王与邪王妃一同逛青楼的事情! 这第二件消息可是要比第一件消息更为的劲爆,感兴趣的人自然更多。 一群八卦的人躲在阴暗的地方,肆意的揣测着,遐想着……恨不得将故事编成一段小说! 既然邪王要在五日后迎娶西亚公主,那卫鸢尾和邪王自然搬回了邪王府的行宫居住。 对此丞相府的人自然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云邪整日忙着筹办婚宴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多少时间去管卫鸢尾。 卫鸢尾在这个时间内是卯足了劲儿写小话本子,能挣一分钱是一分钱。 那天回来之后云邪分明是将她看的又严实了,连银子都管的厉害! 她想买什么吩咐下去就行,但是钱是不可能从她手上经过! 一亮奢华的马车缓缓的停在邪王的行宫前,一身着淡黄色长衫,外披金甲绣龙披风的男子优雅的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钟离弦微微抬头露出尖细的下巴,一双冷傲的眸光在门前清扫了一眼,孤傲的眸底似流泻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王爷,西陵国太子来了!”玄离话音刚落,钟离弦的身影便出现在镂空金织的门口。 一袭月牙白的云邪幽然转身,每一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透露着淡雅与仙尘,而眸光中的那股清冷,更添一抹疏离与触不可及! “我们约的时间好像是今天晚上!” “在宫里待着甚是无趣,所以就提前出宫散散心!”钟离弦轻撩裙摆,跨入门槛,动作却慢可是却被钟离弦演绎的高雅无比,仿若那不是一个门槛而是一台金阶般! 云邪的眸光落在钟离弦的身上:“本王还有事要做,恐怕不能陪太子!” “邪王不介意让你的侍卫带着我参观一下你的行宫吧?”钟离弦也未有再多言语,冰冷的唇轻启。 “王爷……”卫鸢尾急急忙忙的走进来,她怕要是在晚来一步,云邪就又要出门了。 却看到钟离弦也在这里,脸上立刻洋溢上一抹灿烂的笑容,随即将自己焦急的神色收起,冲着钟离弦福了福身,随后便走到云邪跟前。 “王爷,我今天想去半山寺祈福!”卫鸢尾心里祈祷着云邪一定要答应她啊。 “怎么突然要去半山寺祈福?身体不适吗?”云邪抬眸。 今日的卫鸢尾在他面前可是少有的温婉端庄! “不是啦,王妃是想去半山寺求一个送子观音回来!”银笙在一旁说道。 卫鸢尾低下头,一脸娇羞的模样。 云邪落在卫鸢尾身上的眸光温和了许多:“既然这样,早些去早些回来!” 卫鸢尾点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临走时低垂下的眸光还偷偷的看了一眼钟离弦。 “玄离,挑几个武功身手不错的保护好王妃!” 玄离立刻点头说是。 云邪又看着西陵国太子,唇角冷掀:“还有几日便是大婚之日,府里的人手不够如今玄离也要出去了,太子只能等晚上来时,本王亲自带着太子去看看本王的行宫了!” 这分明下的是逐客令。 钟离弦却也不恼,转身便走了出去。 看了眼天色,时辰还早! “主子,那我们现在这是回宫吗?”钟离弦身旁的太监小允子问道。 “去半山寺!”钟离弦掀起冷冷的唇,如冰锥坠地一般清寒的声音,缓缓从口中吐出。 “啊?”小允子一脸的不解。 半山寺是东楚国最为繁荣的寺庙之一,常年香火不断。 前来半山寺求子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而卫鸢尾来半山寺说要求求子观音,云邪自然不会有疑,肯定会答应她。 卫鸢尾也是没有办法,云邪将她看的太严了。 只好用这招出来逛逛,透透气了。 顺便来求一个送子观音,但是却不是为自己求的,而是为邪王和希亚公主两个人求的。 不知道云邪当时要是知道她的心思,估计就不会在让她出来了。 “玄离,你就在门外守着吧!”卫鸢尾求得了一个送子观音,便又求了个签,现在卫鸢尾走进一个大师的禅房中想要解签。 玄离点点头! 卫鸢尾带着银笙便走了进去,不到一会儿,卫鸢尾便从另外一边的窗口爬了出去。 “王妃,我们这样会不会被发现啊?”银笙有些担忧的道。 “我们只是闲逛一下,一会儿就回去了!”卫鸢尾安慰着银笙,然眼底却在不经意间流出一抹狡黠! 山里的空气清新凉薄,带着朦胧的诗意,眼前纡回的长廊和绵延起伏的山脉,还有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葱绿,让卫鸢尾的心情十分的舒畅。 卫鸢尾走至一处山泉处,汩汩的泉水从泉眼中喷涌而出,清冽的声音如坠玉般! 正文 第六十七章求子观音 卫鸢尾捧了一把水清洗了下脸,这山里的泉水还真是……凉啊! “天冷水凉,王妃想给邪王诞下子嗣,王妃还要多加注意身体才是!”冷傲孤清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只见回旋的石梯阶上,一身翩翩素衣的钟离弦慢慢的从石梯阶上走下来,每一步走得极为的稳,也极为的慢,步伐从容优雅,而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质好似要比这泉水还要凉上三分。 卫鸢尾从袖口掏出一块儿手绢轻轻擦拭脸上的泉水,一双清妍绝丽的眸光却落在钟离弦的腿上,微勾起唇角,少了之前的单纯绚烂倒是多了一份冷艳,眸底的精锐和狡黠在此刻显露无疑。 “王妃似乎知道我会来这里?”钟离弦看卫鸢尾的眼神,浑然没有惊讶,甚至就连意外的痕迹都没有找到。 “我跟王爷说来这半山寺就是说给太子听的而已!”一滴未来得及擦拭的水珠轻柔的敷在卫鸢尾不施粉黛的容颜上,如荷叶中的露水般衬得卫鸢尾的皮肤越发的白皙透亮。 钟离弦的脚步微顿,眸底的冷意肆掠:“所以你知道我一定会来?” “太子是你要找我,不是我找你,我只不过给太子提供了一次机会而已!”卫鸢尾凝望着钟离弦的眸,唇角的笑意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钟离弦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之前一切的单纯,天真全都是装出来的。 而现在这个冷静,睿智的的女人才是她真正的面目。 “你知道本太子要找你?” “难道是我看错了?其实是太子喜欢我,所以才……格外的主意我?”卫鸢尾轻笑,那笑容却十足的冷艳。 皇上的寿宴上,那么多姿容艳丽、风姿卓越的公主、大家闺秀,就是舞台上的舞女也都婀娜多姿,别具风情。 可是钟离弦极为吝啬自己的目光,宴席上的女子他都只是匆匆扫过,眼神从来没有停留超过一秒,当然除了两个人! 一个是西亚公主,而另外一个便是她! 她的容貌还不足以倾国倾城,可是钟离弦的目光却独独落在她的身上,而他眸中却分明带着一抹探究与试探。 这个女人不仅不愚蠢不单纯而且还十分的狡猾。 很好,他喜欢聪明的女人! 钟离弦走至卫鸢尾跟前,冰冷的声音让人如临寒冬:“既然王妃如此聪颖,那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太子想要的,恐怕我做不到!”卫鸢尾话音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却可以帮太子做另外一件事情!” “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钟离弦的眸中闪过一片惊诧,转瞬间便恢复平静。。 “太子不就是想让我做你的细作吗?”卫鸢尾不喜欢离一个人太近,朝后退了几步,那双绝丽的眸光直视着钟离弦的眼眸:“可惜我做不了!” 钟离弦背负在身后的手一紧:“你知道你做不了,为什么还要与我见面?” “太子,你的腿疾我可以帮你治!”卫鸢尾望着钟离弦那日渐冷冻起的眸光,一字一句的说道。 刹那,钟离弦那双冷傲孤清的眸底一片惊愕和怎么掩饰也掩饰不掉的杀气。 他一直隐藏的很好,就是连云邪都看不出来,为什么卫鸢尾却一眼就能看出? 或许是云邪告诉卫鸢尾的? “只要太子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能治好太子的腿疾,而且你这腿疾世上只有我能治!”卫鸢尾说的极为笃定,语气丝毫不允许有任何的质疑。 钟离弦冷凝的眸光在卫鸢尾的脸上大量许久,希望能找出一丝破绽,可是卫鸢尾脸上的神情却完美的让他找不到丝毫瑕疵。 “我有腿疾一事谁跟你说的?”钟离弦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是太子你告诉我的!” “我?”钟离弦看着卫鸢尾的眼睛,那双眼睛美丽而又澄澈,仿若上好的琼玉,没有丝毫的杂质。 “太子当日在宴席上救我时,我便感觉到太子的腿部有明显的凸显处,所以太子喜好穿一些宽大的衣裳好遮掩,而且因为腿部的凸显处已经导致了行动不便,所以太子的步伐总是那么的稳健而又缓慢!”卫鸢尾垂下眸,那双清妍的眸光看似能穿透那层薄薄的衣裳,看到钟离弦腿上的伤口一般。 “我劝太子还是把那双紧握的手好好的放在袖子中,不要以为用手遏制住我的脖子,我就叫不出来,或者怕你?”卫鸢尾忽而转过脸,凌冽的眸子直视着钟离弦,似乎能将钟离弦看透一般。 钟离弦那一双本欲伸出的双手,本欲遏制住卫鸢尾脖子的双手,此刻在卫鸢尾的注视下已经蠢蠢欲动的准备伸出来,可是最终双手挣扎了许久,重又与另一只相扣,放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个女人的眼睛还真是毒辣,竟然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你不怕死吗?”钟离弦那双冷冽的眸光如冰坠般狠狠的扎入卫鸢尾的胸腔。 可是对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反倒笑靥如花:“太子,你的腿疾若是再不治,你只能做轮椅了,王爷虽然毁了容瞎了一只眼睛,可是至少他行走自如,然后太子与王爷交锋时是想坐在轮椅上与王爷对峙吗?” 钟离弦真是恨不得掐死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敢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她是真的不怕死吗? “所以太子你得好好的把我这条命留着!”卫鸢尾面对钟离弦冷冽如刀的眸光丝毫没有任何的惧意。 她敢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因为她有这方面的把握。 在古代还从来没有一位大夫敢给病人动手术的! “卫鸢尾,你不过是一介女子,我的腿疾就连神医都束手无策,你又怎能会治?”钟离弦完全不相信卫鸢尾的话。 “神医不是束手无策,只是他不敢而已!” “有何不敢?”钟离弦不愿相信卫鸢尾所说,不过是认为卫鸢尾在危言耸听而已。 “太子,我的时间不多了,要是玄离发现我不在屋子中,肯定会出来寻找,要是让玄离看到太子和我在一起,一定会有不好的话传到王爷的耳中,到时候我只管赖在太子的身上,说太子想要以美色诱惑,试图让我背叛王爷!”卫鸢尾说的狠辣。 正文 第六十八章你的腿疾只有我能治 没有丝毫的顾虑。 这半山寺钟离弦本该就不应该出现,无论怎样,云邪只会相信她说的话。 钟离弦袖中的手紧紧的捏紧,修剪干净的指甲扎入肌肤自己却恍若不知。 那双冷傲的眸光如毒蛇一般缠在卫鸢尾的身上。 卫鸢尾说的赤果,可说得也是事实。 他的确有这方面的打算,可是卫鸢尾却早已将他的动机看穿了。 这样一个聪慧城府极深的女子,若是不为他所用倒真是可惜了。 “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很简单,只要太子帮助我从王爷身边逃走,然后把我藏在一个王爷找不到的地方就好,之后我在帮太子治腿疾!” 这才是卫鸢尾真正的计划,让她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光凭自己的能力从云邪身边逃走,这分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逃走了,就肯定免不了被抓回来的情况。 所以她需要有人帮她,而那个人既要能与云邪抗衡,又要有求于她! 而钟离弦时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谁让他不小心将他的缺陷暴露在她的眼下,而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儿。 钟离弦十分惊讶卫鸢尾会说出这样的话。 据他的情报云邪对卫鸢尾不说有多宠爱但是却还是比较疼爱卫鸢尾。 光是看两人在一起的神情,便知道相处极为的和谐。 这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想要的,可是卫鸢尾不喜也就罢了,竟然还要逃。 “你为什么要逃?邪王对你可是够好的了!”钟离弦开始产生了一丝怀疑。 这会不会是云邪的一个阴谋。 故意让他造成这样的错觉,以为自己帮了卫鸢尾,自己的腿疾就可以得到治疗,但是事实上却是在自己的身边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 “因为我和太子一样十分的有野心,邪王能给我的只能这么多,而我要的却是更多!”卫鸢尾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云邪现在所给她的不过是她想要的冰山一角。 难道只是对她好就够了吗? 难道她要因为云邪的好而留在他身边直到死吗? 要知道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可以为了钱,为了权,为了才,为了势,但是唯独不能为了那份好。 钱,权,才,势,是不会变的,到手了便是你自己的,而且用处还十分的大 可是男人的好却是会变的,谁能保证云邪会一辈子对她好。 而且云邪对她的那种好,分明是她对待宠物的好! 别人的好至少付出了真心,可是云邪的好却只凭心情! 钟离弦看着卫鸢尾似乎在看一个怪物一样,十分的震惊,而是却不得不否认他十分欣赏这份野心。 “哈哈哈……说不定你离开邪王之后,什么都得不到!”钟离弦掀起一抹笑,可是眸中那抹笑意却是冰冷摄人的。 他喜欢卫鸢尾的聪明和心机,可是却十分卫鸢尾的张扬。 聪明的人都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野心,可是她却将自己的野心赤果果的表露出来。 “那是我的事情!”卫鸢尾丝毫不在意钟离弦言语中的轻蔑和讽刺。 她要的生活,她自己会去创造,而不是靠男人。 很显然钟离弦时误解了她的意思。 以为她是想找一个比云邪更加权势滔天的人! “若是你治不好我的腿疾怎么办?” “若是治不好太子便将我打包送回去就是,这也费不了太子你多少事儿,而且太子是不会留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我若是治不好太子的腿疾,太子又怎么会留下我这条命呢?”卫鸢尾笑的浅笑淡然。 话语十分的风淡云轻,像是在讨论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一般。 钟离弦看着卫鸢尾,既然她如此的笃定如此的有自信,那他就信她一回儿。 反正不管卫鸢尾治得好治不好都是要死的。 “你想什么时候离开?” “当然是王爷与西亚公主的新婚之夜啊!”那个时候可是云邪最忙的时候。 即便云邪之前已经说了不会碰西亚公主,但是却是必须要在西亚公主的房间待上一整夜的。 只要一整夜的时间,她相信钟离弦完全能让她在整个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即便云邪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她! “好!”钟离弦答应的十分清脆。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本事配不配得上她的野心。 “忘记跟太子说,那个求子观音是我未王爷和西亚公主求的!”卫鸢尾临走时,忽又转过身淡笑的说道。 那笑容如天际的云一般,若有似无。 恍若能够与天空融为一体。 只不过刹那的时间,卫鸢尾倩丽的身影便完全消失在纡回的游廊中。 钟离弦望着卫鸢尾消失的地方,浓烈的杀意蔓在眸底蔓延开来。 卫鸢尾,这是你自己找死! 九月初五乃是邪王与西亚公主大婚日。 这场举世瞩目的婚礼,不知道惊叹了多少人,又羡煞了多少人! 听人说光是那一抬喜娇就价值连城,用汉白玉做的轿底,玛瑙翠玉做的装饰,最上等的云锦织的窗帘。 阳光一照,便五光十色,熠熠生辉! 迎亲的队伍从街头一直延伸到巷尾。 而迎亲的队伍底下皆铺着鲜红的红地毯,从宫里一直铺到了邪王行宫的洞房中。 这一场盛大的婚礼让驻足观看的百姓无不感叹皇恩盛大! 前来送礼恭贺的宾客几乎要将行宫的门槛踏破,而送来的贺礼皆都是奇珍异品,价值千金,整整堆满了十张桌子。 宴席上撤下来的酒菜,更是让京都所有的乞丐吃的油光满脸,几乎要将肚皮撑破。 这一场婚礼是有多奢华,是有多盛大,又是多么的备受瞩目,几乎足以可以载入历史。 而已经坐在被钟离弦秘密运出来的大红箱子中的卫鸢尾却是听不到那些宾客的祝贺,也看不到那婚礼的盛大奢华! 她只知道她逃出来了,那么有关云邪所有的一切都在她面前画上了一个句号。 她可以想象出,第二天丫鬟禀报她失踪时,云邪那张愤怒的面容,已经下令搜捕全城时的霸冷。 正文 第六十九章逃 她似乎可以清晰的听到云邪从喉间发出的怒吼! 可惜她看不到了,也听不到了,她恐怕现在已经出了京都了。 一切都和她预料的一样顺利! 新房内,身着上百名女工连夜赶制出来喜袍的新娘安静的坐在床沿。 两旁各站着八位手捧红盖头的丫鬟。 云邪冷着一张脸从喧闹的外面走进来,喜婆便连忙走上前,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塞到云邪的手中。 “恭祝王爷与公主白首齐眉鸳鸯比翼,青阳启瑞桃李同心!” 云邪成了好几次亲,但是今天这一门却是最累的一次。 从宫女手上捧着的红色托盘上拿起一只玉如意,迅速的将盖在西亚公主的红盖头挑开。 喜婆还没来得及上前说吉祥的话,云邪便一转身坐到了圆桌前。 喜婆见状便要新郎与新娘喝交杯酒。 西亚公主刚端起酒杯,云邪便将杯中的酒喝尽。 西亚公主随后也将杯中的酒喝尽。 意犹未尽的又给倒上了一杯! 这交杯酒只能喝一杯,岂能有再倒的道理? 喜婆连忙阻止,西亚公主凌冽的眸子却一扫,让喜婆当场待在哪里不敢再动。 “都给本公主出去,统统都出去!”西亚公主整整憋了一天,那股怨气和脾气自然要好好发泄一通。 喜婆和宫女见状连忙都惊慌的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子中只剩下西亚公主和云邪两人。 西亚只顾着喝着杯中的酒吃着桌上的瓜果。 而云邪却站在床前一言不发。 显然两个人都没有洞房的意思! 不知过了许久,外面的鞭炮声和喧闹声似乎小了一些。 云邪抬脚便要走出去。 西亚公主却抽出腰间的鞭子一挥“啪啦”放在门旁的一对鸳鸯花瓶便被打碎。 “今晚是王爷和本公主的洞房花烛夜,王爷这是想去哪儿?”西亚一手拿着鞭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 本该端庄高贵的喜服此刻被西亚以这样的姿势穿着着,实在是极为的不配。 云邪眸光一冷:“难道西亚公主是希望本王与你同房吗?” 西亚公主裂开唇角,高高的翘起眉头:“你我两人既然已经是夫妻了,难道不应该洞房吗?” 以她这样的姿色,她不相信邪王会不碰她! “既然公主说要洞房,那本王便与公主洞房!”云邪看着西亚那张洋洋得意却又傲视无人的脸,清冽的声音十分的空灵。 果然,邪王也是男人,怎么可能会不碰她! 之前皇兄说邪王不好女色,而且忍耐力极强,送了无数美女过去都不顶用。 那只能说明皇兄送的那些美女,在邪王面前都不是美女。 西亚公主高昂着头,看着云邪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笑容笑的越发自信。 “好,公主那我们现在就洞房!”云邪伸手揽住西亚公主的腰,说的极为邪魅。 西亚公主看着如此近距离的云邪,看着他的唇,看着他的眼。 他的唇和眼都极为的好看,尤其是唇角微微掀起的时候,更是十分的诱人。 西亚公主忍不住要将云邪脸上的银色面具掀开,人人都说他毁容瞎眼了,可是他的唇行还有眼角是那么的好看。 这怎么可能会是毁容呢? 西亚公主慢慢的伸出手,当手触摸到云邪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上时,云邪没有丝毫阻止的动作,唇角的笑意却越发的邪魅。 然当西亚公主慢慢的将云邪脸上的银色面具掀开时,本是带着自负胜利笑意的面容却在瞬间变色。 “啊……”几乎是童声西亚公主惊恐的发出一声惊叫,手中的银色面具也掉落了下来。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仿佛是被放在油锅中油炸过一般。 除了眼睛和唇,其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可怖而又恶心的皱起,就连皮肤的颜色都变成了黑灰色。 仿若是被油锅中诈过之后又不小心撒上了一点儿酱油一般。 而且更为恐怖的是,邪王一直戴着面具所以让无数的人都误以为邪王的眼睛是好好的没有瞎。 可是当将面具摘掉之后方才知道左眼是没有眼皮和睫毛的,眼珠子完全裸露在外面,就好像是挖了一个洞直接将眼珠子塞入在其中一般。 那种恐怖和渗人,让经历过无数惨绝场面的西亚公主都失声叫了出来。 她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一个丑的人,甚至都不能说丑了。 因为即便是世界上最丑的人站到云邪面前都要比云邪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公主还要与本王洞房吗?”云邪邪魅的笑着,本是清冷的声音,却因为有着这样恐怖的面容,无端让云邪变得恐怖骇人起来。 “不,不……你走,别靠近我!”西亚公主边说着边往后推着,眼里的厌恶和后悔清晰可见。 她已经后悔嫁给云邪了,她现在就想从这婚房逃离。 要她时时刻刻面对这样一张脸,她连做梦都会被吓醒的。 云邪早已预料到西亚公主看到他真实面容时的反应,冷勾起唇。 转身便走了出去。 一直过了许久,西亚公主才反应过来,皇兄叮嘱过她,成亲当天一定不能让云邪离开她的房间! 可是……云邪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如果她再去追的话,肯定来不及了。 卫鸢尾居住的屋子中,一众侍卫跪在地上,面上皆是坎坷。 就是站在云邪一旁的玄离也都不清楚卫鸢尾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好似就连卫鸢尾身边的丫鬟都不见了。 “或许王妃是出去看烟花玩去了,你也知道王妃最爱玩了!”玄试图安慰着云邪,也在安慰着自己。 虽然说这个时候王妃还不在屋中确实很奇怪,但是之前王妃也都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房中。 要说是有人将王妃劫走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王妃的院子可是整个行宫中侍卫最为严密的地方。 云邪沉冷的眸光落在定妆镜前,上面的首饰胭脂水粉摆放的整整齐齐,倒像是首饰的主人还在一般。 就是放在铜镜前的牛皮梳子上还有几根柔软的长发。 茶壶里的水还有微热。 正文 第七十章会不会被发现 衣柜中的衣服摆放的整整齐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主人只是离开一会儿,过不了多长时间还会回来的样子。 云邪走到梳妆镜前拉开花梨木打造的抽屉,里面本该摆放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首饰盒,而那首饰盒中放着的应该是卫鸢尾她娘留给她的一对耳坠。 那也是唯一能让卫鸢尾与她爹相认的信物! 可是此刻这个抽屉里却空空如也,所有的东西都在,可是唯独却这个耳坠不在了。 若说是卫鸢尾被人杀,或者被人劫,那那个耳坠又怎会不见? 如果是小偷桌上那么多贵重的首饰不偷,却偏偏偷这个值不了几两银子的耳坠! “拿着本王的令牌去兵部传本王的令,给本王挨家挨户的搜,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将人给本王带回来!”深谙的言语从云邪的唇中吐出,那股滔天的怒火和冷意从云邪的眸中迸射而出。 卫鸢尾,你竟然真的敢逃! 既然你敢逃,那你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嘎吱,嘎吱!”云邪放在胸前的手握的生紧,皮肤下的青筋一根根凸起,骨头与骨头之间相互排挤的声音,让人听的份外胆寒! 而那双清冽的眸光早已一片赤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鸢尾才从箱子中走出来。 眼前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照明! 银笙有些害怕的拉住卫鸢尾的手。 却在这时,一把火束从卫鸢尾的身后亮起。 “王妃换上衣服之后就上船吧!”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一身渔民打扮的人站在卫鸢尾的身后,在他身后是一一片波光粼粼的河,和一只简陋的渔船。 “太子打算要把直接送出东楚国?”卫鸢尾可没有忘记东楚国和西陵国只隔着一条河。 “只有出了东楚国,王妃才是安全的!”渔民说道:“上船吧!” 卫鸢尾和银笙在简陋的渔船上换上渔女的装束,将身上的衣服首饰全部都扔进了河中,身上除了玉夕雾留给她的那对耳坠子便是她写话本子换来的银两。 卫鸢尾想了想,最终将首饰盒中的耳坠子戴在了耳朵上,将那首饰盒中也给扔进了河水中。 月明星稀,岸两边没有一丝光亮,唯有船前头的一盏灯照亮着前方的路况。 “王妃,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银笙坐在满是鱼腥味的船舱里,看着外边无边无际的的黑暗,心就像那悬在空中的月亮,没有一点儿底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掉下来。 “不要叫我王妃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卫鸢尾微微闭上眼睛。 她不知道从东楚国到西陵走水路要走多久。 但是卫鸢尾知道,以钟离弦那样聪明的人,绝不可能让她只坐这一艘船到西陵国。 银笙看着漆黑的外面,好似只要一伸出手她们就能溶于这黑暗中,可是当天一亮,黑暗被光明代替,她们便又被排挤出黑暗,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趁王爷还没有发现我们回去吧?”银笙十分的心慌! 她从未去过丞相府外任何一个地方,尤其是在这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更加的担忧和害怕了。 “回不去了!”卫鸢尾半眯着眸光,任凭黑暗在她脸上流淌。 “小姐,其实王爷对小姐还是很好的,虽然王爷娶了西亚公主,但是奴婢认为王爷还是会对王妃好的,而且王爷一点儿都不喜欢西亚公主,日后小姐要是为王妃诞下子嗣,王爷肯定会独宠王妃一人的!”银笙越想越害怕。 她不害怕死,而是担忧王爷抓到小姐之后会如何对待小姐。 王爷性子残佞,难得对小姐好,要是把小姐抓回去,王爷肯定会将小姐折磨致死的。 “银笙,你不要再说了,既然我敢逃,那我自然也承担的起逃跑的后果!”卫鸢尾十分笃定的说着。 她要的是自由,不是云邪那种专职。 云邪现在可以疼她,对她好,可是她知道云邪总有一天会腻的,而且云邪日后还是会娶其他的女人。 到时候她老了,而他身边的宠物又多了。 谁会将一个注意力放在一个容颜迟暮的女人身上? 而那个时候她想跑也跑不动了。 “好,那小姐去哪里,银笙就去哪里!”银笙还是那一句话。 她没有家人,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现在她唯一能跟的人就是小姐。 所以不管小姐如何,她都要跟着小姐! “银笙,你放心,太子是一个聪明人,更是一个阴谋者,他肯定有办法将我们安全的送出西陵国的,等我们到了西陵国,我们在找一个地方安稳的过日子!”卫鸢尾已经想好了。 她要开一家美容倌,之后慢慢发展成整容! 她相信以她的能力绝对能在这个古代生活的很好很好的。 要不了几年,不管是名还是钱,她都会有! 到了那个时候她就有了和云邪抗衡的资本,而她也不必为了云邪的搜索而东躲西藏! “太子,不好了,王爷现在下令搜捕全城,已经派了一千兵力出城去搜索王妃了,不管是官道,山道,水道,王爷都给封锁了!”小允子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神色十分的焦急。 “邪王怎么会发现的这么快?”钟离弦为了制定一条安全的逃跑通道,几乎将东楚国的路线研究了彻底,才终于选择了一条安全的逃生路线,而且直达西陵国。 他也算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卫鸢尾早已出了云邪封锁路线的范围,那个时候云邪即便是追上来,那也是来不及了。 本来他是想过接卫鸢尾进宫躲几天之后跟随他的大军回西陵国的。 可是以他之前与云邪交锋时的了解,卫鸢尾失踪,云邪定会全力搜捕,他稍有破绽露出云邪肯定会发觉。 恐怕还没出京都云邪就将卫鸢尾给找了出来。 所以他就想直接将卫鸢尾送到西陵国。 “太子,王爷只要搜查水路,一定能找到王妃的,说不定到时候王妃会将太子给供出来!”小允子倒不是担心卫鸢尾,而是担心这件事让云邪发现与钟离弦有关的话,恐怕他们之前的计划都会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而全部取消。 正文 第七十一章早有预谋 从盟友直接成为了敌人! 这对西陵国,已经太子可是不利啊!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一点儿吗?”钟离弦冷笑着:“通知驻守在水溪岸的人让卫鸢尾上岸,随后乔装成水溪岸旁村的村民!” 他在做出计划的时候就已经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变化计算在内,只要一环发生了问题,他便会立刻启动补救的方法! 就连卫鸢尾什么时候上渔船他都把时间算的好好的! 现在卫鸢尾乘坐的渔船应该马上就要到水溪岸了。 而在水溪岸旁有一个古朴的农庄。 这个农庄以养牛为生,就是云邪调动狗寻着味道去追,卫鸢尾身上的味道也会被牛粪掩盖掉。 更何况他在之前已经安排好几个身上味道与卫鸢尾相似的人一同从王府中出来,之后在十字路口分开,分别前往各地。 如果云邪要是用狗去追,只会给云邪增加工作量。 行宫内,云邪深谙的眸光满是阴蛰!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他从刚开始派出去的两百个人到最后的两千人搜捕。 可是却连卫鸢尾的人影都没有搜到。 按最后一次见到卫鸢尾的时间推断,卫鸢尾带着一个丫鬟,没有骑马也没有雇马车、又不会轻功,就是用跑的,也跑不出三条街这个范围! 他让人挨家挨户的搜找,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结果。 最后派出军营中的狗去搜捕,十几条狗追到十字路口时,便各自朝着四个方向奔去。 如果卫鸢尾只是带着丫鬟私自逃走的话,或许他还不至于动怒。 可是这分明是卫鸢尾早就有预谋的,甚至还有人在帮助卫鸢尾逃跑。 呵,他倒是真的小瞧了卫鸢尾的能耐! 看着香上拱的求子观音,云邪便觉是一种讽刺! 他还以为卫鸢尾想要给他生一个孩子,可是她却是打着这样的幌子,趁机出去与帮助她逃跑的人见面! 卫鸢尾,你好,你真的太好了! 难怪在最近几天她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从未闻过的香料味,他没有多加在意,一般女子都会熏香料。 可是谁知道这是卫鸢尾在为逃跑前做的准备! 就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帮助卫鸢尾逃跑的人是谁! 云邪冷邪的勾起唇角,犹如罂粟花般荀兰妖冶的笑容绽放在唇角。 卫鸢尾,你是逃不出本王的手心的! “把红隐卫派出去!” 玄离一愣,红隐卫是王爷训练多年用来追捕敌军找寻线索的一支秘密隐卫,这支隐卫训练多年,鼻子异于常人的灵敏,他们能够准确的分辨出各种细微的味道,比狗的鼻子还要灵敏,且轻功极高。 这支红隐卫一支被王爷用在军事上,用来追捕、跟踪和发现敌军的踪迹。 几乎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可是这一次王爷竟然将这支隐卫派出去寻找王妃? 而且还是在西陵国太子在的情况下! 一旦出去,便极有可能被西陵国太子发现! “是!”玄离纵使心中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却都又吞了回去。 王爷不是一个没有理智的人,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原因,自然还轮不到他插嘴提醒! “小姐,是不是被王爷发现了?”渔船在到达水溪岸的时,便停靠了下来,看到岸边站着的两个黑衣人,银笙十分忧心的问道! “不能再往前面走了,邪王已经发现了!”黑衣人上前掀开渔船的窗帘说道。 卫鸢尾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想到云邪竟然发现的这么快,为了让他晚点发现,她几乎都没有携带什么东西! 平常穿的衣服,用的发簪,还有鞋子,都在原地好好的放着。 就是有人发现屋子里没有人,但是看屋子里的摆设便也不会想太多,只当她去了别处。 毕竟是云邪的新婚之夜,不管是哪里都十分的热闹,喧闹。 可是她没有想到就是再这样的情况下,云邪还是发现了,而且迅速的判断出她逃跑了。 或许云邪了解她比她相像中的还要深!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卫鸢尾一双冷眸在漆黑的野种熠熠生辉,如一头睿智的狮子般,时刻的保持着头脑清醒。 “牛梗村,太子说了先在那里暂时躲避一下,那里的村民已饲养牛为生,牛的粪便也可以掩盖住你们身上的气味!”黑影人说的极为平静沉着,好似一切都在太子的掌控中一般,是绝不会出任何的叉子。 到了牛梗村,天色还是一片漆黑,但是天边却隐隐的翻出了白肚皮,恐怕过不了多久天色就会完全放亮。 本来卫鸢尾是能够在天黑前离开京都的,但是现在一停顿下来,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启程。 只能躲在这里躲避云邪的追捕。 卫鸢尾和银笙换上别人穿过的旧衣服,以掩饰自己身上的气味。 “你们放心太子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这里的村长稍后会带你们去一处人家,你们便假装是那户人家的女儿!”黑衣人说完,便见一个披着破裳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惺忪的眼睛半眯着,眼缝还连在一起,没有分开! 俨然是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黑衣人与村长说了几句话,村长连连点了头,走到卫鸢尾和银笙跟前,看了两眼,对着黑衣人说道:“你放心,我是这村里的村长,全村的人都听我的,到时候有人问起,只要我说没有外人进来,没有一个村民敢说有的!” 说完便带着卫鸢尾和银笙来到一户人家! 卫鸢尾不知道这村长到底有什么威信,只是对那户人家说了三言两语,那户人家便将卫鸢尾领了进去。 “那我的丫鬟呢?”卫鸢尾看这户人家的房子只有两间基本上父母住一间,另外一间住着一个女儿,而那张床只能睡下一个人。 “住到另外一家人去!”村长说着土话。 “不行,我要和我家小姐在一起!”银笙坚决反对。 “银笙,你跟着村长去吧,分开一些还是好的! 云邪要抓的是她,如果云邪真的找到她了,到时候也不至于连累银笙! 正文 第七十二章藏身之地 银笙虽然不愿,但是看卫鸢尾这样说了,只好掉头跟村长走。 这户人家除了简陋之外,便是空气中蔓延着牛粪味,或许这些村民常年闻,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了,但是卫鸢尾从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 这户人家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随后就安排卫鸢尾与这户人家的女儿小七睡在一张床上。 床十分的简陋倒像是一块木板垫上一些稻草,铺上缝了好几处的破旧被单,在放上同样用稻草填充的枕头。 卫鸢尾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牛粪的味道似乎都覆盖在了枕头上,从晒的干枯的稻草中散发出来。 “姑娘,你现在的名字就叫陈小六,现在天气还早你就趁早歇息吧!”陈氏拿着快要燃尽的蜡烛台指着那张床说道。 卫鸢尾点点头,随后陈氏便打了一个哈欠走了出去。 陈氏一出去,屋内便迅速的恢复了漆黑。 卫鸢尾坐在那张床上,疲惫袭来,可是卫鸢尾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这么大的牛粪味的确能将她身上的味道遮掩住。 可是如果云邪要找,迟早有一天会将她找到的。 她也不可能一辈子躲在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东楚国。 可是看刚才的情形,云邪似乎将所有的道路都封锁了,只要来往的人都会挨个盘查。 说不定这个时候官兵正拿着她的头像贴在各个角落的公告通栏上,甚至还有一些人直接拿着她的画像挨家挨户的仔细搜寻。 依着云邪的性子,一日找不到,便会一直找下去。 东楚国找不到,恐怕便会去其他的地方寻找,云邪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卫鸢尾真的担心云邪会这样一直找下去,这样她以后的机会都会泡汤。 估计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云邪便会立刻派人前来。 黑暗中卫鸢尾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给自己整容了,只要把自己整容成另外一个人,她就是长在云邪的面前,云邪也认不出她来。 可是她可以帮别人整容,但是她自己又怎么好给自己整呢? 难道让她花个三五年的时间把银笙教会? 恐怕还没等她教会银笙,云邪就将她们给找到了! 卫鸢尾深深的叹息了一口,随后闭上眼眸,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御花园 虽然现是初秋,马上要进入深秋了,可是御花园中的花却依旧开的那么鲜艳红花。 一眼望去犹如矗立在万紫千红的花海中一般。 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而又清新的桂花香,浸润着人的心灵。 钟离弦一身黄衫外披明黄绣麒麟披风,如修竹般挺拔的身子立在花海中仿若梅花一般孤清高冷。 宫内几位适龄的公主正躲在一边偷偷的看着钟离弦,不时低头窃语。 “朕听说,太子身边一直未立太子妃,这是何故啊?”皇上下完早朝便邀来钟离弦一起在御花园中赏刚开的菊花。 “古人云男子因先成家,再立业,但是我并不这么认为,倒应该先立业,在成家!”钟离弦的冰冷的眸光落在那些刚刚绽放的菊花上,眸底灭有一丝感情,那眸中的温度似是要比今日的天气还要冰冷。 “哈哈哈哈……如今西陵国在西陵国皇上的统治下,兵强马壮,日渐繁荣,而你又身为太子,这业不是早就立了吗?”皇上轻笑了两声。 不由的想到了云黎,心中顿时一片阴郁,云黎与钟离弦比较起来,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而他众多的皇子当中也只有云邪能够与之比肩! 想到这皇上的心思就越发的沉重,如果他百年年之后将皇位传授给太子,而钟离弦又登上西陵国的皇位,恐怕这东楚国不到一天就能亡。 或者说,如果没有云邪,这东楚国早就不存在了! 他有意将太子之位传授给云邪,可是太子没有大错,他不能轻易将太子废黜! 想到这皇上的脸色越发的沉重了,如果云邪要是有意这太子之位,或许他还能寻个理由,可是云邪对太子之位丝毫的不感兴趣! “西陵国日渐强大,而南岳国却一直虎视眈眈,两国之间存在着诸多的问题需要调解,父皇每日为这些事烦的睡不下,而我身为太子理当为父皇排忧解难!”钟离弦一直在一句的回答着,脸上的神情一直都没有变过。 这时小允子走上前来在钟离弦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钟离弦的脸色徒然一变,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如初。 “皇上,我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了!”钟离弦微微一个弯身,转身便走出了御花园。 “你确定你得到的消息时真的?”钟离弦万万没有想到,云邪为了找到卫鸢尾连一直隐藏的红隐卫都出动了。 “探子来报千真万确!”小允子也十分的焦急。 钟离弦飞快的在青石板上的路上行走着,连刚要上前与钟离弦说话的公主都直接给忽略掉了。 回到行宫,钟离弦飞快的拿起毛笔写了一封信:“将这封信送给西亚公主,切记不要让任何人察觉!” 小允子将这份信揣到了怀中,随后便走了出去。 钟离弦冷傲孤清的眸光中满是深沉,他算计好了每一步,可是却唯独少算了一个人。 “王爷,这里的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味道,王妃应该走的是水路,然后到了这里上岸!”一个身穿蓝黑色劲装,腰系红色雕刻文暗扣带的隐卫跪在地上答道。 骑在马上的云邪,一袭的白衣,不染纤尘,那双漆黑的眸子望向前面连绵起伏的山脉和一两点零星的村舍,眸光高远而又深沉,如同无边的海一般宽广。 那个在暗地里帮助卫鸢尾的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够那么快速的将消息传达给卫鸢尾,让她从水路改走了陆路。 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他抓到卫鸢尾,他不信问不出来。 云邪低垂下眸光,看着手中用红色针线绣在粉色帕子上的字。 卫鸢尾,本王该夸你聪明呢,还是该说你太不小心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背叛本王的下场很惨 如果你自己要逃,那倒也就罢了,可是你却偏偏要带着一个丫鬟,你在身上做足了文章,将本王弄的晕头转向,找不到一丝线索。 可是你却将你丫鬟给漏掉了,你用香料掩饰自己的的气味,可是却忘记将你丫鬟身上的气味个遮住了。 如果你不带着银笙,恐怕本王真的找不到你了。 云邪的手轻轻的摩擦着上面绣有“银笙”二字的手帕,眸光忽的一紧,随即将手中的帕子丢给玄离:“去前面的村舍!” “王爷,要不要等大队人马到了直接去村子里搜?”玄离望着山坡上的村庄。 这个村庄虽然不大,可是他们现在只有八个人,想要将整个村庄搜下来,恐怕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云邪望着玄离,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从嘴角流泻而出:“只要她还带着银笙,那么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能将她给找回来!” 松软的泥土道路上,几乎没走一段路都能不小心踩到牛粪。 山坡上,草原上,池水中,牛群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悠闲的吃着草,喝着水。 而在牛群的另一边有不少牵着牛绳的放牛儿童和大人。 或许是这个村子离集市太过远,处了收牛的牛贩子之外,几乎没有外人来这村庄。 而云邪一行人的到来,显然吸引着人们的驻足的目光。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村子里的烟囱无不冒着白烟,一股混合着饭香和牛粪的味道,让整个空气中漂散。 “王爷,这里的气味太过浓重,属下实在分辨不出王妃的具体位置!”红隐卫的卫长如实的说道。 云邪清冽的眸光越发的深沉,卫鸢尾估计早已经计划好了每一步,每一个环节。 她既然会选在这里上岸,便自然有她的理由! 这么缜密的心思要是用在军事上该有多好,可是卫鸢尾却用在了逃跑上! 又或者这么缜密的心思不是出自卫鸢尾,而是那个在暗地里帮助卫鸢尾的人! 卫鸢尾,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背着本王结识的这个人,又是怎样说服这个人帮助你的? 是用你的美貌,还是你离开本王就是因为这个人? 想到这云邪的眸光忽而一痕。 你最好只是简简单单的想要从本王身边离开,如果你敢背叛本王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的话,那本王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们是来买牛的吗?”村长老远就看到了云邪这一行人,直接走出村舍询问到。 在一旁还有好几个捧着饭碗出来看热闹的人。 玄离看了一眼云邪,随后将手中的一副画像展开:“见过画像上的人吗?” 村长半眯着眼睛走进看那幅画,仔细看了许久,用土话说道:“没有,这么俊的姑娘,要是来这牛梗村,我怎么会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说完村长便招呼在一旁看热闹的几个青年:“来,来,你们过来看看,咱们村里阿来过这么一个姑娘的?” 卫鸢尾来的时候这些青年还在睡觉,自然没有见到卫鸢尾。 一个个挤到画像跟前,左瞧右看的,其中一个长着满脸麻子的青年,竟然对着画像上的卫鸢尾流了口水:“哎呀,这么俊的姑娘要是娶回去给我做媳妇该有多好!” 说完还用袖口擦了流出的口水。 玄离眸光猛的一拧,将画像收了回来,兴许是被玄离这凌厉的气质吓到,一个个都缩到一边不在说话。 “你们见过没有啊?”村长好心的又问了一句。 “这么俊的姑娘,别说是进咱们的村,就是经过咱们的村,那我们也肯定都见过!:一个青年摸着后脑勺笑呵呵的说道,嘴角上还沾着几粒米饭。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暗淡着看向马上的云邪。 “去搜!”云邪淡淡的说了一句,胯下的马像是能听懂云邪说的话一般,慢悠悠的走进村舍。 红隐卫立刻展开轻功,只听“嗖”的一声,云邪身后便空无一人。 “哎哎,你们这是要做啥?”村长看到云邪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连忙说道。 云邪望着这村长,眸光阴冷,玄离上前一脚踢在村长的膝盖上,村长猝不及防一下便跪在了云邪跟前,当再次抬起头来时,脖颈处竟然架上了一把冷冰冰的刀刃。 “你见过画像上的人!”云邪的话语不疾不徐,冰冷无比,听在人的耳中仿佛正在忍受着凌迟之痛一般。 “公子,公子,我真的没见过画像上的人,我要是见过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呢?”直到这个时候村长才有了一丝慌乱,跪在地上求饶着。 一旁看着的青年,本来是想上前帮助的,可是看到玄离掏出一把刀的时候,都纷纷退了回去。 “你嘴里说着这个姑娘很俊,可是你眼里的神色分明没有一丝惊艳,甚至还带着一丝警惕,而被你叫来看的那个几人,脸上的神情和眼色都流露出垂涎的样子,你还说你没有见过?”云邪冰冷的话语如同冰锥子一般一根一根的砸到村长的头上。 “公子,公子,我确实没有见过,这个村道路又远,又穷,稍微有一点儿能力的人都从这个村子出去了,这个地方真的好久都没来过人了,除了那些来收牛的牛贩子,我可以跟你保证,公子里还是这几年来第一批到我们村里来的人!”村长说的信誓旦旦。 其他几个青年也都在旁附和着。 “你眼里的慌乱和害怕分明是想掩饰你的心虚,我在问你一遍,画像上的人在那里?”云邪坐在枣红色的马匹上,一身白袍纤尘不染的散在马匹上,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清冷而又高贵! 村长几乎是要给云邪磕头了:“公子,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刚刚不是说没见过吗?” 立时村长便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尖锐冰冷的疼痛,用手一摸,竟摸出了血液。 脸色更加的害怕和慌乱,双手作揖:“公子,公子,不是我不说啊,是我一家老小的命都在我的手上呢,要是我说了,我一家老小的命就没了!” 正文 第七十四章杀手和黑衣人 可总算是说了实话,卫鸢尾会用其他人的命威胁村长吗? 很显然这不是卫鸢尾的作风。 应该是帮助卫鸢尾的那个人! 难道说卫鸢尾现在就和那个人在一起? 云邪的冷色更加的冷肃:“那你是想先死还是后死?” 趴在地上的村长一愣,脸色惊恐之极,玄离手中的刀抬起。 “一”云邪目光放远,看着前面整齐的村落和被关在牛棚中的牛。 村长只知道脖子后面的刀没了,却不知道云邪想要干什么! “二” “我说,我说!”村长看到玄离拿刀的姿势一下明白过来,整个身体吓得浑身颤抖。 玄离手中即将要挥下去的刀一下停住。 “在今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我家养的狗突然一阵狂吠,我出来一看,好几个黑衣人扛着两个大麻袋进到这个村子里来,这麻袋里一开始装的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后来这几个黑衣人便让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他们藏起来,还连同我的家人一道绑了过去,我就带他们到平时我们村存放粮食的地洞里,他们把麻袋放下来的时候,一个人头就从麻袋中露了出来,正好是那画像中的姑娘啊!”村长十分惊恐的说着,眼里满是祈求和害怕。 “公子啊,我只知道这些了,我的家人还在那伙人的手上呢!” “那个地洞在什么地方?”云邪冷声问道。 卫鸢尾是被装在麻袋上的?难道卫鸢尾是被人劫走,而不是自己逃跑吗? 可是她娘留给她的那对耳坠是怎么回事? 卫鸢尾一直收在首饰盒中,从来没有见过她戴过,难道在被劫持的时候她会有时间拿走她娘留给她的耳坠子吗? “就,就在村子后面的一个土墙下!”村长立刻说道:“公子,我求你,你一定要把我的家人救出来啊!”村长说的声泪俱下,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脸上冒着阵阵冷汗! 玄离看了一眼,脚尖点地便飞身朝村子后面飞去,而云邪轻勒了一下马绳,马儿便展开四蹄追着玄离而去。 不等玄离到达那里,红隐卫的人便和穿着普通村名衣服的人打了起来。 以他们的身手来看,完全不似是以养牛中田为生的农民,倒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红隐卫的轻功比较高,但是武功相对而言就比较弱了一点儿。 虽然这些人伤不到红隐卫,可是红隐卫却也没有办法掣肘这些杀手。 玄离拔出身上的剑一下加入了战场。 不过几下杀手便纷纷倒地。 云邪下了马走进土墙中,发现地上都被涂了牛粪,为的就是防止气味被人察觉,而且很明显之前的脚印和痕迹都被细心的清除干净了。 云邪眸光一暗,弯身便跳入了地洞中。 这地洞很大,全村的粮食和柴火都存放在这里。 云邪走了没几步,便看见几个黑衣人正在搬运着什么东西,见到云邪来,纷纷拔出了刀剑朝。 一时间地洞上面是一片血风腥雨,而地洞下更是一片刀关剑影,尤其是在光源不够的情况下。 当玄离下来的时候,云邪已经制服住最后一位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显然不是职业杀手,不然他们任务失败绝对会咬毒自尽。 玄离立刻走上前,将身上的火折子点亮,立时洞内到底情形一下清晰起来。 玄离与红隐卫一一将他们脸上的面纱摘下来,当摘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 云邪一下便认出了这个人,这是西亚公主身边的护卫,就是玄离也认了出来,之前他们还交过手。 这件事怎么会和西亚公主扯上关系?难道卫鸢尾真的是被劫,而不是自己逃跑了? 云邪的眸孔猛然间瞪大,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麻袋,和柴火,声音低沉道:“搜!” 立刻玄离与红隐卫在地洞里搜寻开来。 挨个将麻袋打开来看,就连柴火都一堆一堆的搬出来。 “王爷!”玄离刚打开一个麻袋,一团黑色的头发便露了出来,随之无数的稻子便从口袋中蔓延而出,玄离见状不由低呼出声。 随即便将麻袋摊开,倒出装在麻袋中的稻子! 卫鸢尾便完完全全的从麻袋中露了出来,衣服,脸上头发上都被沾染了不少稻子! “王妃……”玄离轻唤了几声,手伸到卫鸢尾的脖颈处,发现脉搏跳的微弱但是却很平稳,一下便知道卫鸢尾是被灌了"mi yao"。 云邪看到从装满稻子的麻袋中倒出来的卫鸢尾,眸孔猛的一缩。 当看到卫鸢尾耳朵上戴着的那对耳坠时,云邪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卫鸢尾是真的被人劫了,被劫的时候卫鸢尾却恰巧将一直收在首饰盒中的耳坠子拿出来戴,而他却误以为卫鸢尾逃跑了! “鸢尾……”云邪将地上不省人事的卫鸢尾抱起,看着她脏兮兮的面容,没来由的涌起一股自责。 她被人劫了,他反倒还以为她逃跑了! 甚至还怀疑她背叛了自己与别人私奔了! 他都已经想好了找到她时,他要如何的处置她,可是老天却跟他开了这样的玩笑。 接着其他的红隐卫又在其他的麻袋中找到了银笙以及村长的那些家人。 他本以为西亚公主嫁入王府会安分一点儿,至少不会再新婚当天生出什么幺蛾子,可是他没有想到西亚公主竟然趁着他在新房的时候直接让人将卫鸢尾劫走了! 以西亚公主的性子来,定当是想将卫鸢尾劫走之后卖入烟尘之地,亦或者送到西陵国去做奴隶。 一个女人的心竟然能恨毒到这种程度! 难怪西亚公主在新婚之夜的时候不让他离去! 云邪深谙的眸孔此刻深谙的十分可怕,恍若滚滚洪水在眸底中咆哮嘶吼一般! 西亚公主不会有如此缜密的思维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节劫走的。 那么事情便很明显了,西亚公主背后定然是有钟离弦的帮助! 云邪握着的拳头极紧,随即将地上的卫鸢尾抱起。 当云邪将卫鸢尾轻轻的放在马上的时候,十几只利箭猛然间从四面八方射过来。 正文 第七十五章是西亚公主做的 “散开!”玄离身形一闪,接过射向自己的一只利箭。 立时就有不少村民被利箭射中,尖叫声和哀嚎声一下在整个村庄响起。 云邪的眸中满是杀气,抱着卫鸢尾危险的躲过那几只朝自己射来的利箭。 “王爷,快走!”玄离护到云邪跟前,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连续射过来的利箭砍断。 玄离和云邪两人一边挡着利箭一边躲到边角处。 当利箭停止的时候,从各处涌出一批黑衣人,人数众多。 “王爷,我们中计了!”玄离看到这些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身手敏捷,出手也极为的狠辣。 “不,这一批与之前一批不是同一批!”云邪精锐的眸光透过门缝仔细的观察着这批黑衣人。 之前那一批黑衣人虽然身手也不错,可是手段远没有这批黑衣人的冷酷和残忍。 钟离弦现在不会杀他,而西亚公主自然是没有这个能力杀他,那么剩下的为一个一个可能便是太子! “你让红隐卫们先离开,他们不是这群杀手的对手!”云邪冷静的下着命令。 红隐卫是负责搜寻,追捕敌人的,培养他们比培养一批杀手还要的困难! “可是,王爷?”玄离忧心的看着云邪。 这批杀手人数众多,分明是要治王爷于死地! “按我说的做,损失他们一个,等同于损失五个暗卫!”云邪冷静的分析者。 随后看了一眼在怀中依旧没有苏醒痕迹的卫鸢尾。 这群杀手来势汹汹,手下不留一个活物,哪怕是一只狗也不行。 很快杀手们便将云邪和玄离两人包围住。 当杀手们一冲而上的时候,云邪与玄离两人直接冲破屋顶而出。 瞬间,十几名杀手便扑了上去。 云邪将卫鸢尾背于背后,纤尘不染的身子在几名黑衣人同时的围攻下显得游刃有余。 一身白衣胜雪的白袍在几名黑衣的衬托下,更是宛若不食人间的谪仙。 云邪优雅的一个挥剑,溅起无数的献血,滴落在地如同盛开在泥土中的牡丹,绽放的极为妖冶,眼前的黑衣人相继倒下。 泛着寒光的长剑上沾满了温热的献血,而云邪那一身白袍却依旧似雪,仿若开在莲花池中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不沾丝毫的泥垢和污秽! 一个黑衣人倒下,却立刻有黑衣人填补上来,好似源源不断般。 这些黑衣人的武功纵然很高,可是云邪却依旧能以一敌三。 玄离倒是有些招架不住,拿着刀剑的手已然被震伤。 “殇离去哪里了?” 玄离的心头刚闪过这个念头,殇离桀骜的身影便一一下出现。 “王爷,你先走,这里有我和玄离!”殇离的出现无疑让局面一下得到了逆转。 殇离说话的同时便已经发出十几枚暗器。 当被暗器击中的黑衣人,立刻身形松散,手脚乏力,失去了抵抗能力。 在殇离的掩护下云邪背着卫鸢骑着马便朝来时的路离去。 枣红色的马驮着云邪和卫鸢尾在路上急速的飞奔着。 当马蹄触碰到一根极为纤细的钢丝时,奔跑中的马一下被绊倒,云邪与卫鸢尾一下摔倒在地,随之十几只长枪从灌木林中射出来。 云邪背着卫鸢尾险险的躲过,长枪锋利的枪口从卫鸢尾的手臂划过。 立即尖锐的疼痛一下便让卫鸢尾苏醒了过来。 埋伏在此的二十名黑衣人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 “邪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带头的黑衣人说出这一句话,手中拿着的砍刀在阳光下发着阵阵寒光。 “小心!”卫鸢尾瞪大了眼睛,思绪在一点一点的变清晰。 云邪见到卫鸢尾苏醒,便一下将卫鸢尾护在了怀中,冰冷而又摄人心魄的声音响起:“本王的命,岂是你们想要就能要的?” 二十几名杀手同时挥舞着手中的利刃,朝云邪砍去。 云邪一只手从卫鸢尾的腰上松开,一股雄浑的气势从云邪的体内散发而出。 杀手们即刻感觉到一股强硬的内力。 云邪抬起的手猛然一握,对着面前的杀手隔空一拳。 面前的三个杀手立刻便被强劲的气流震出五米开外,倒在地上吐血而亡。 带头的杀手一看,立刻指着云邪怀中的卫鸢尾说道:“杀了这个女人!” “啊!”卫鸢尾看着突然朝自己飞过来的利刃,一下叫出声来。 云邪横举手中的长剑,用力一推,把利刃挡了回去,而后手腕一转,向面前的杀手的脖颈一剑切了下去。 立时温热的献血便溅到了卫鸢尾的脸上。 在带头杀手的指示下,所有的杀手朝着卫鸢尾攻击。 如果不是云邪一直护着卫鸢尾,恐怕卫鸢尾身上早就被捅出了好几个窟窿。 又是一刀朝卫鸢尾的头颅砍来,而云邪却被另一名杀手牵绊住,情急之下云邪手腕一翻,手中的长剑直接脱手而出,划出一道流光与空中的大刀相撞,迸射出一片火花。 而随之云邪的手臂便被跟前的杀手刺了一剑。 “王爷……”卫鸢尾瞪大了眼睛,那一剑分明就刺在她眼前,刀刃划过肌肤迸射出的血液,仿佛就像慢动作一般在卫鸢尾的眼前播放。 云邪眸色一暗,狠历之色迅速划过眸底,伸出手一掌便打在面前的杀手身上,留出一道空隙,抱着卫鸢尾的身子便腾空而起。 后面的杀手更是紧追不舍。 云邪被刺中的手臂,献血几乎要将云邪整个白色的袖子染红。 卫鸢尾被云邪抱在身上,清晰地听见云邪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 “现在,看你往哪里跑!”云邪一下停下来,脚下是奔流止泻的瀑布,滚滚的泉水奔腾而下,这瀑布大约能有十米之高。 云邪望着脚下喘急的河水,清冽的眸光一片漆黑,垂下眸看着被抱在怀中的卫鸢尾,低声道:“闭上眼睛!” 卫鸢尾猛烈的摇着头:“你会死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云邪已经抱住卫鸢尾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站在悬崖上的杀手一直看着云邪和卫鸢尾被河水吞没,才转身离开。 正文 第七十六章驴车 “回去给主子报道,这次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哗啦”一声,卫鸢尾一下从冰冷的泉水中冒出来,猛烈的咳着咳嗽和呼吸,从头顶流泻而下的水,几乎让卫鸢尾睁不开眼睛。 “王爷……”卫鸢尾一边在水中滑动着,一边叫喊着。 “本王在这儿!”呼啦啦的水声中突然传来一道虚弱却不失清润的声音。 卫鸢尾赶紧游过去,抓住云邪几近虚脱的身体,伤口侵泡在水中,几乎要将云邪周围的水染红,如果云邪脸上没有那快银色面具,估计整张脸色都是苍白的! “记住,任何时候不要掀开本王的面具,否则本王会杀了你!”云邪的言语虽然是淡淡的,语气中满是虚弱,可是那股从骨髓中透露出来的摄人气势却只增未减。 云邪说完这句话便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卫鸢尾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云邪拖上岸,看到云邪触目惊心的伤口,卫鸢尾的心猛的揪着。 在那个时候云邪完全可以将她丢下,自己离开! 可是云邪在听到那群杀手要杀她的时候,不仅不顾自己的安危,反倒还一心只想着救她! 卫鸢尾真的不知道云邪在想什么,他不是拿她当宠物对待吗? 为什么要这样拼死保护她? 如果让他知道,她不是被人劫,而是她自己要逃跑,他刚刚看到的一切全都是假象,他还会这样救她吗? 卫鸢尾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昏迷过去的云邪拖上岸,那一身胜雪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斑驳的血迹像是盛开的花蕊般,在白袍上零星的绽放着。 卫鸢尾用力的撕开云邪伤口的衣料,发现伤口早已经被水泡的发白发皱,可怖的伤口向外泛着,露出里面的血肉,本应该是鲜红的血液却是一片黑紫! 卫鸢尾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些杀手的剑上都抹了剧毒。 现在荒郊野岭的没有人烟,卫鸢尾手边又没有任何的工具和药物。 卫鸢尾只能先给云邪清理伤口,之后包扎好。 “王爷,王爷……”卫鸢尾眼看着天色马上就要黑了,而云邪身上十分的寒冷,卫鸢尾只能一边给云邪搓着暖,一边想要将昏迷过去的云邪唤醒。 卫鸢尾的神色十分焦急,如果在这样拖下去,云邪很有可能会醒不过来了。 卫鸢尾试着拖动几下云邪的身体,可是云邪的身体十分的沉,再加上卫鸢尾又害怕扯到伤口让伤势恶化下去。 卫鸢尾只得先将云邪拖到一个比较干爽的地方,待要四处找寻火种的时候却在前面看到两个背着柴火的男子。 卫鸢尾顾不上许多,直接冲了上去。 这两个人都是附近村的村民,刚从山上砍柴下来,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突然冲到他们跟前,他们自然吓了一跳,但是听卫鸢尾说完基本情况后,脸色都略有些疑虑. “姑娘,这村子离最近的镇子起码有三个时辰,就是做驴车过去也要一个多时辰,这天色马上就要黑了,在走夜路肯定不安全!”一个中年男人将背上的一大捆柴放到地上,擦了擦额角的泪水说道。 “那你们村子在那里?村子里有大夫吗?”卫鸢尾虽然知道云邪的伤势不能再拖延下去,可是神色却还很镇定。 “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大夫倒是有,就是通常治一些风寒感冒发烧什么的!”中年男子指着前面唯一的山路说道。 卫鸢尾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放在这两名中年男子的手上:“你们这些柴我都买了,麻烦你们帮我朋友背到你们村子里,顺便找一个地方让我们在这里过夜!” 卫鸢尾手上的钱都是她写话本子赚回来的,钱虽然不多,但是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两位中年人一看那些碎银,心里清楚他们就是砍一年的柴拿去卖也未必能卖到这么多。 当即两位村民便按照卫鸢尾的指示将云邪给抬回了村子。 这个村子同之前的牛梗村一样都比较闭塞,基本上村里的人都以种田砍柴为生,除了逢年过节,需要到镇上添置一些必要物品时,村里的人才会起早走三个时辰的山路去城镇。 而村子里只有三头毛驴,全村的货物粮食运输全靠这三头毛驴了。 两个村民都是亲兄弟,虽然各自组建了家庭有了老婆和孩子,但是却没有分家一直都住在一个屋檐下。 在这个村子基本很多农户都是这样。 在一起吃,在一起住! 大哥张风收拾出一间的屋子给卫鸢尾和云邪居住。 卫鸢尾看这村子闭塞成这样,便也清楚找这里的大夫是没用的。 那么便只能自己来。 自不用说这里一些药物肯定是没有的。 卫鸢尾只能动手自己来,先给云邪的伤口消毒。 张大和张二两个人平时都喜欢喝酒,所以自己家也都酿了一些米酒。 他们拿来一看,卫鸢尾的眉头就皱起:“没有别的吗?只要你们给我,我都付给你们钱!” 两人互看了两眼,之后张大就将在镇里买来的酒拿了出来,这可是准备留着过年喝的。 看到卫鸢尾接过酒瓶,闻了闻便将酒倒在了伤口处,这让张大和张二只觉得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卫鸢尾又将刀用酒清洗了一下,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 接着便开始给云邪清理伤口上的毒素,这毒也实在厉害,不过是这么长的时间竟然直接渗入到了肉里,将鲜红的肉侵染成黑色。 幸好卫鸢尾用带子将云邪的胳膊束缚住,这才没有让毒血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卫鸢尾先是将毒血一一挤出,自后便开始用刀将被毒血腐蚀的肉去除。 在整个过程中,云邪都没有一点儿动静,好几次卫鸢尾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来确保云邪是不是没了呼吸。 但是一切都还好,云邪的呼吸虽然微弱但是却还是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鸢尾总算将云邪的毒素清理干净,之后又检查了一下云邪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伤口。 正文 第七十七章手臂内侧刻的字 卫鸢尾又问张大要来一件干净的衣服给云邪换上! 当卫鸢尾费力的将云邪的胳膊抬起的时候,却发现云邪的胳膊内侧刻着一个字。 卫鸢尾拿来蜡烛仔细辨认,这个字似乎刻上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有一部分被伤疤和血渍覆盖住,只露出一些偏旁在外面。 好像是一个“朱”字! “朱?”卫鸢尾细细的想着,应该是姝吧! 旁边应该还有一个女子旁,只是被伤疤遮掩住了,所以她看不到。 卫鸢尾本来忙了这么久,身形疲惫,满头都是汗水,可是看到云邪可在胳膊内侧的这个字时,卫鸢尾不知道为何心突然一冷。 这个字刻在肌肤上应该有一段时间了,甚至是几年的时间。 而这个字从方向来看应该是云邪自己刻上去的,因为这个字的方向是对着云邪的,也就是说只有从云邪的方向看去,才能看出这是一个“姝”字。 卫鸢尾通过这个伤痕的程度,最终判断应该刻了有三年之久。 那么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在卫官姝离开云邪的时候,云邪在某一自己刻在上面的! 是啊,他们十几年的感情,从小便相知相识相恋,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了解对方。 虽然卫官姝嫁给了文昌侯,成为人妻,可是云邪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卫官姝。 云邪将卫官姝最后一个字刻在肌肤上,便如同是将卫官姝刻在了心上,无论怎样都无法抹去! 云邪有多喜欢卫官姝,她之前不知道,不过想现在她却知道了。 云邪一直都在压抑着对卫官姝的的感情,可是越压抑,就说明对卫官姝的感情越深。 卫鸢尾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各处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疲惫。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总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 她下定决心要走的时候,云邪却不顾一切都要找到她。 她要被杀的时候,云邪去又拼了命的要去救她。 在她心里产生动摇,对他开始产生一丝好感的时候,却让她看到了他胳膊内侧刻的那个字。 卫鸢尾看到那个字就感觉是在嘲讽自己一般。 她真的很想知道云邪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对她好?才不准她离开他? 卫鸢尾抬起疲惫而又暗淡的眸光,忽而看到墙壁上贴着的一个铜镜,铜镜上的脸,虽然疲惫没没有一点儿灵气,可是却依旧是那样的疲惫。 难道说是因为她长得和卫官姝有着几分想象吗? 是因为她和卫官姝是表姐妹吗? 卫官姝一下明白了过来,混沌的思路一下清晰了过来。 一定是这样的,云邪的心里装满了卫官姝的影子,根本容纳不了任何一个女人进入他的内心,终于有一天他遇上一个和卫官姝几分相似又有着血缘关系的她。 于是云邪将一部分对待卫官姝的心思对待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她终究不是卫官姝,而云邪心里也十分的清楚,她是卫鸢尾,是卫官姝的替身,她永远都代替不了卫官姝。 现在云邪对她好,重视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卫官姝的影子而已。 难怪云邪为何每晚都要将她抱在怀中入睡,不过是暂时的将她当做卫官姝,假装她是卫官姝,让他的心得到一丝慰藉而已。 所以云邪对待她,始终都是表浅的,不深入的,要她乖乖的,无非是她听话的时候很想卫官姝而已。 或许云邪真正的想法是将她培养成第二个卫官姝。 想到这,卫鸢尾在云邪救她时的一切负罪和内疚都无影无踪。 人虽然轻松了,可是卫鸢尾却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姑娘,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张大的妻子刘氏再旁问道。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可是卫鸢尾一直都在照顾这个病人,滴水未进,所以柳市不放心便进来问问。 “没,没有了!”卫鸢尾将云邪身上的衣服改好,随后神情略有些疲惫的从床上走下来。 “姑娘,这个男人是你的丈夫是吗?”刘氏看到卫鸢尾一直忙前忙后,对男女之防毫不避讳,自然会这么认为。 卫鸢尾看了一眼云邪,不知道该说是还是该说不是,最后卫鸢尾无力的答道:“不是,他是我哥!” 刘氏听到这,不知为何长舒了一口气,凝重的神情忽然轻松下来。 然后卫鸢尾却只顾想着自己的心思,却没有看到刘氏脸上的神情。 “姑娘,我拿点儿东西给你吃吧!”刘氏说着,掀开布帘,从锅里端出了一碟山芋。 “姑娘,你吃吧,吃完就赶紧休息吧!”刘氏说着便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多看了一眼卫鸢尾。 卫鸢尾现在虽然没有胃口,但是她也确实是饿了。 卫鸢尾拨开山芋咬了一口,也不知是这山芋的香味太过诱人,还是云邪的伤情得到了控制。 云邪竟然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奋力的睁开,看到面前的卫鸢尾穿着一身补丁的麻衣,头发随意的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 所有的一切都显的极为的清朴,唯有带在耳朵上的那对耳坠子大放着光彩。 可这也越发衬托卫鸢尾的容颜清秀,五官精致,还有那没有任何瑕疵的肌肤。 云邪张了张依旧苍白的嘴唇,胳膊上传来的痛楚如火一般不停的舔舐着他的肌肤。 但是云邪却也只是忍着,不坑一声。 云邪就这样看着卫鸢尾低着头一口一口啃着手上的山芋,像是在想什么。 十分的专注,对云邪的苏醒没有丝毫的反应。 云邪有些艰难的从被窝中伸出手指,碰到卫鸢尾的手肘上。 卫鸢尾这才抬起头来,略微有些惊讶的看着已经苏醒过来的云邪。 “王爷,你醒了?”卫鸢尾立刻将手中的山芋丢到碗中,脸上满是关心。 她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竟然又如此强健的体格,竟然这么快就苏醒了过来。 她还以为云邪至少要昏迷一段时间,到明天才能醒过来。 云邪动了动干涩的嘴唇,似是要说什么,可是发出的声音却极为的细小。 正文 第七十八章喂粥 卫鸢尾将耳朵凑到云邪的嘴边,这才听见云邪说的什么:“本王也要吃!”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就像个孩子一样,一睁开眼睛就知道要吃。 或许云邪醒来就是被这山芋的香味熏醒的。 卫鸢尾立刻剥了一点儿山芋放到云邪的嘴中,随后又倒了一点儿水放在旁边,生怕云邪会吃噎到。 云邪咬合的力度很轻,动作也很慢,卫鸢尾也有耐心,看着云邪一点一点的耻,她就一点一点的喂。 卫鸢尾也不知道喂了多久,或许云邪吃饱了,云邪也似乎恢复了一点儿力气。 说话的声音终于也能听见了。 “这里是哪里?” 终于问出了一个正常人一醒来就应该问的问题。 卫鸢尾在云邪的耳边将知道的情况告诉云邪,这里是平水村,且已经离开了京都。 要想离开这个村庄,做驴车估计要做一到两个时辰。 而且这里都是山路,路况十分的颠簸。 以云邪的情况来看,根本经不起折腾。 “先在这里住下,玄离他们很快就能找到我们的!”云邪似是猜测到了卫鸢尾所想,在卫鸢尾的耳边说道。 卫鸢尾弯着腰点点头,在黑暗中却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卫鸢尾睁大眼睛看着云邪,云邪干涩的唇角却突然裂开一条缝隙,清淡的声音自口中:“王爷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这一声口齿清晰,底气十足,完全不像是个虚弱的病人! 卫鸢尾一下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她也说嘛,云邪只是伤了手臂,中了毒,最多在加一个失血,怎么会虚弱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亏她还一点一点的用手剥山芋喂他吃,估计他一定十分的享受。 卫鸢尾真是气不打一出来,想要站起身,可是后腰却被云邪紧紧的搂着。 虽然这力道不大,卫鸢尾也能挣脱,但是卫鸢尾到底是不敢用劲儿:“你不松开我,我怎么睡?” 卫鸢尾看着云邪,眸中隐隐的闪着什么。 云邪松开卫鸢尾的同时,整个身体还往里面挪了挪。 卫鸢尾顺势睡在了另一边,卫鸢尾真的是很累了,之前一直都在强撑着身子,现在一沾到枕头就想睡觉。 “王妃,本王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背对着本王!”云邪不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可是卫鸢尾真的太累了,懒的去理,就这样闭着眼睛睡觉了。 而身后的云邪左手轻轻的放在卫鸢尾的腰上,漆黑的眸光在黑夜中变得异常的璀璨。 只是刹那,一股没来由的狠历迅速占据了漆黑的双眸! 太子云黎,既然你不仁,那便别怪我不义。 而在此时,张大的房中依稀亮着一盏快要燃尽的蜡烛,火苗极为的短小,但是对于张氏父母却已经足够了。 “那个姑娘俊是俊,给咱们儿子做媳妇也是不错,可是你看那个姑娘,一看就是出生富贵人家,肯定肯留下来给我们儿子做儿媳妇呢?”张大的声音满是疑惑着。 光是看他们的穿着也看得出来,他们非富即贵,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们的家丁就会找上门来。 “那又怎么样?越是富贵的人家规矩也就越多,我刚刚问了那个姑娘了,那个男人是她的哥哥,不是她的丈夫,只要我们杀了她的哥哥,再将她捆起来,关起来,等那姑娘怀上我们儿子的孩子,就是那姑娘的人找上门来也没有用了,那些富贵人家可是极为的看重女子的清白,你说那姑娘要是没了清白,以后能嫁给谁?”刘氏说的极为的狠历。 她已经在外面观察了许久,那个男人伤的极重,连说话都说不出来,根本是一点儿都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而那位姑娘更不用说了,弱女子一个,就是她都能将那姑娘制服住。 张大披着外衣蹲在一边:“咱们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不好吗?咱们的儿子又不是娶不到媳妇?杀人?要是万一被官府查到了,我们还有命活吗?” 刘氏一听,气的捡起床底下的一只鞋砸到张大的背上,骂道:“瞧你那点儿出息,跟着你我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看前面的王二虎家,以前杀猪一年能挣几个钱,自从在路边抢劫了一个商人之后一下就成了村子里的首富,现在直接搬到了镇子里居住,你看看你,我又没让你去路边抢劫,就是让你想办法把那个姑娘留住做我们儿子的媳妇!” “咱们的儿子是能娶到媳妇不错,可是你看看整个村子里的女人,哪一个能和那个姑娘比?那个长的能有那个姑娘俊,这以后生下来的孩子也肯定俊俏,以后你们老张家的后代肯定要比这村里其他的人高出一大截,说不定还能考上功名日后为官呢!”张氏满不在乎的说着。 “可是,可是杀人是犯法的!”张大依旧犹犹豫豫的。 刘氏更是气的不打一出来,捡起地上的鞋子狠狠的砸过去,呵道:“就你这点儿出息,难怪王二虎能杀猪,你只能砍柴,人家做首富,吃香的喝辣的,你只能喝粥,喝个酒连个下酒菜都没有,我们这个村这么穷,官府哪里管的到?” “哎哎,你有理,你有理,我们杀了那个姑娘的哥,难保那个姑娘以后不害我们,为她的大哥报仇,她刚才给她大哥处理伤口的时候,手法十分的娴熟,恐怕是学过医的,要杀你去杀,我可不干!再说我们家儿子才十三岁,你急什么?”张大似乎恼了,一下站起身说道。 “你要死啊,声音不知道说小一点儿,生怕他们听不到是不是?”刘氏从床上站起来,直接光着脚就去拽张大的耳根子。 “谁让你当着那姑娘的面杀了?你不会趁着那姑娘不在的时候动手吗?反正我看那个男人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迟早是要死的,我们动手说不定还帮他摆脱了痛苦呢?我们家儿子是十三岁不急,等到了儿子弱冠的年纪还能找到这么俊俏,又能生养的媳妇吗?那姑娘虽然瘦,可是长得却极为的好,那臀大的一看就知道很能生,而且还专生儿子!” 正文 第七十九章杀了云邪 刘氏一边捏着张大的耳朵一边说着。 张大听到儿子和很能生养一下动了心:“那你说要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我们家不还有一些耗子药吗?到时候就兑在水里给那个男人灌下去!”刘氏说着脸色一片阴狠。 她太想过上富贵人家的生活了,而且那姑娘换下来的衣服,她去摸了摸,如果拿去卖,肯定能卖好十几两银子,而且那男人的衣服质量更是上乘的,摸着滑滑的润润的。 可惜是白色的,他们平常要做农活,又要烧锅煮饭,白衣服肯定一碰就脏。 不然她就留下来穿了! 张大想了想:“好,好,好,都听你的,我们先睡吧,明天再说!” 两个人吹了灯,爬上了床,一切都又恢复安静。 唯有外面圈养的几只鸡,偶尔发出一两声低鸣。 与之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云邪将张氏夫妻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虽然他们的说话声音十分的细小,可是云邪的耳力却极为的灵敏。 他们在房中说的话,全都一字不差的被云邪听了进去。 云邪的手轻搂着熟睡过去的卫鸢尾,漆黑的眸中一片嗜杀之气。 卫鸢尾说这些村民十分的淳朴和老实。 可是卫鸢尾却不知道还有一句话是形容这些贫穷的村子的那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说到底卫鸢尾还是太善良,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 越是穷困的地方,出来的山民就越是险恶和刁蛮。 甚至可以和那些亡命之徒想比。 辉煌的宫殿内,两位黑衣人跪在殿前:“太子,我们是亲眼看到邪王和王妃一道摔入悬崖落入喘急的河水中,即便淹不死邪王,但是邪王的手臂被剑所伤,这剑上都抹了剧毒,在那荒郊野岭的地方,若是不及时医治,肯定活不了!”黑衣人低垂着禀报道。 “咳咳咳……”层层的帷幔里传来一阵咳嗽声。 躺在床上的太子一脸的苍白和虚弱,胸口以及下巴的肌肤都被火球烧焦只要他动一下便是剧烈的疼痛。 就连说一句话都让他难受无比。 可是,听到云邪的死讯,太子即便是再疼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云邪,你终于死了,你终于死了,本宫再也不用费尽心思的杀掉你的王妃,更再也不用处处忍受着你了,那么父皇之后便会更加的疼爱我,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本宫的身上! 别以为你是战神就了不起了! 本宫现在经历着跟你曾经一样的痛苦,等本宫病好之后定会跟你当初一样,进军营苦练兵法和武功,在广纳天下的武将。 就不信,这个东楚国没有你邪王,就不能存活了! 而且他不会忘记,他现在的伤都是云邪造成的! 云邪,你这么容易就载在了本宫的手上,看来你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嘛! “你们天煞阁的人做事效率不错,之前本太子与你们阁主商定的价格,隔日就会送到你们阁主的手上!”太子的嘴巴一张一合,忍者皮肤上撕裂的痛楚,一字一句的说道。 “多谢太子!”黑衣人站起身便走出了宫殿。 卫鸢尾真的是太累了,若不是刘氏来唤卫鸢尾,估计卫鸢尾都还没醒。 刘氏看到卫鸢尾和云邪睡在同一张床上且还盖在同一个被窝中,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姑娘,你怎么和你哥哥睡一张床啊?” 她本文以卫鸢尾会在床边守候,或者趴着睡觉,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她掀开帘子的时候,卫鸢尾竟然是和那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的! 这让刘氏开始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卫鸢尾的哥哥,要是卫鸢尾的丈夫的话……那她的儿子岂不是娶了一个二手货? 卫鸢尾下了床,看了一眼依旧闭着眼睛的云邪,她敢打赌云邪现在肯定是醒着的,不知道听到刘氏说他是她的哥哥,云邪会怎么想。 “其实,是我的丈夫啦,不过我丈夫很照顾我就像哥哥一样!”卫鸢尾揉了揉脑袋上有些杂乱的头发,眼睛撇向一旁的云邪。 她的解释云邪应该能听到吧? 可惜云邪戴着面具,眼皮不动,嘴巴也不动,卫鸢尾根本就观察不出云邪的表情。 刘氏一听,张大的嘴巴一时都合不拢,表情十分的吃惊。 “哦哦哦,这样啊!”刘氏好不容易收回了自己吃惊的表情,随后走了出去。 脸色十分的不好看,这个姑娘已经嫁人了,要是在给她儿子做喜服不就是二手货了吗? 而且这个女人要是正好还坏了这个男人的骨肉,这可怎么办啊? 刘氏一直纠结着。 卫鸢尾将衣服整理好,看着床上依旧纹丝不动的云邪:“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不过你也别指望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估计就是粥!” 说完卫鸢尾便走了出去,云邪微闭的眸子刷的一下睁开。 哥哥!呵呵,昨晚他正是要问她呢,可是她睡着了,不过这件事他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果不其然,卫鸢尾起床走到厨房一看,果然锅里只有山芋粥,而且米饭可是少的可怜。 不过卫鸢尾是无所谓,就不知道云邪了。 而且光是这些确实没有营养,她要去给云邪炖一只鸡好好的补一补。 “刘大姐,你能卖给我一只老母鸡吗?”卫鸢尾捧着一只碗,走到门外,指着鸡圈里的鸡问道。 刘氏看了一眼有些为难,他们可指望这几只老母鸡下蛋孵出小鸡呢! “我给你双倍的价钱!”卫鸢尾也知道这样有些为难,毕竟这里贫穷,痒痒金贵。 刘氏还是有些犹犹豫豫的,因为刘氏知道这只鸡是要炖给卫鸢尾的丈夫吃的,可是那个丈夫马上就要死了,炖了也吃不下,这不是浪费吗? 再说她儿子要是娶了这姑娘,那这姑娘的钱岂不是他们老张家的了? 这花自家的钱买鸡,这简直就是浪费啊! 刘氏走到卫鸢尾跟前:“姑娘你是要炖给你丈夫吃的吗?” “是啊!”卫鸢尾点点头,看云邪的样子,身子应该还很虚弱,差点儿鸡汤补补还是好的。 正文 第八十章熬鸡汤 “我看你丈夫伤成那样能吃的下去吗?”刘氏忧心忡忡的说道。 “你放心,能的!”卫鸢尾笑着回答道,昨晚还能将手放在她腰上,搂着她睡,甚至还命令她不准背对着她睡,身体好的很,就是有点儿虚弱而已。 “要是刘大姐你觉得不方便,那我去别的村民哪里去买!”卫鸢尾能看出刘姐神情中的艰难。 刘大姐一听,立马拦住了卫鸢尾,自家的钱干嘛还要从到别人家里去? 随后刘大姐咬了咬牙,算了到时候那个男人喝不下就给她儿子喝好了。 想着刘大姐就一脸笑意的说道:“哎呀,你回去,我这就你抓一只,然后杀去!” 卫鸢尾见这样,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些碎银递给刘氏:“那就麻烦刘大姐了!” 说着卫鸢尾便端着碗跑进了里屋,当看到床上的云邪依旧不动的时候,卫鸢尾不免产生了怀疑。 云邪是一个练武之人,就是平时不上朝也醒的特别早,即便现在有伤,但是也没有不醒的道理啊! 卫鸢尾不由的将手伸到云邪的鼻息间,这呼吸明显比昨晚的还要平稳,分明是好好的。 而且她睡在被窝中的时候,云邪的体温可是热乎着的。 “王爷,你不要装睡啦!”卫鸢尾没有办法,坐上床轻推了一下云邪的手臂。 云邪这才睁开眼睛,漆黑的眸中一片清明,轻启薄削的唇道:“本王起不来,喂我!” 好霸道的口气。 卫鸢尾看着云邪,昨天在她面前装装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她喂? 要知道他伤的仅仅是手臂而已啊,根本自己能坐起来的。 “王爷,你就自己吃吧,我让刘大姐去杀鸡了,待会儿还要炖鸡汤给你喝!”卫鸢尾挤出一点儿笑容。 平时在王府的时候也没有见云邪这么娇贵。 “那本王不吃了,拿走!”云邪十分傲娇的说着。 卫鸢尾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看了看碗里的山芋,的确看上去没有胃口,以云邪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来说,的确太过单调了。 哼,不吃她自己吃! 这山芋多甜啊,卫鸢尾直接当着云邪的面大口的吃起来。 “本王突然改变主意了!”云邪幽深的眸子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挑眉,转过脸不理他。 现在想吃晚了。 “本来本王不打算追究你将本王说成是你哥哥的责任,但是现在本王决定回了王府就扒了你的皮!”云邪低沉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清冷,听在人的耳中极为的肃穆。 卫鸢尾动着的嘴巴一下不动了,转过脸挤出一个笑脸:“哪有啊,是刘大姐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心里一直将王爷当做我亲哥哥一样敬重,所以她们就误会啦!” “可是刘氏问本王是你哥哥还是丈夫的时候,你明明说的是哥哥啊?”云邪眸光一动,有了丝笑意。 卫鸢尾一愣,难道那个时候云邪就已经醒了? “王爷,你早就醒了?”卫鸢尾真的是万万想不到云邪竟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醒了? 她在给云邪消毒的时候,如果是醒着的那么肯定会痛的呲牙咧嘴,不可能做到一声不吭的。 云邪摇了摇头,眸光突然变得深远:“想醒,醒不过来!”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我能听到你说的话,但是怎么样我都醒不过来,就好像处在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中一样,怎么都走不出来!” 云邪的声音很淡,淡的就如同飘落在空中的羽毛,没有一丝一毫的重量,可是卫鸢尾却明白当时的云邪一定很慌乱很无助,仿佛是在生死门前走了一遭。 “那王爷现在不醒过来了吗?刘大姐应该把鸡杀好了,我去炖!”说着卫鸢尾站起身就要走。 云邪伸出手拉住卫鸢尾的手:“告诉本王成亲当晚你是怎么被劫走的?” 卫鸢尾的神情微微一愣,随即便恢复如常:“我也不知道,我本来一直待在屋子中的,但是你知道我喜欢人热闹,所以就偷偷的跑了出去,刚走出去没多久便被人给打晕了,醒来就看到你了!” 卫鸢尾眼神在眼眶中左右转动了一下,一副思虑的模样。 云邪漆黑的眸光一直盯着卫鸢尾的眼睛似是想卫鸢尾的眸子中看到一些什么来。 “你身上的香料哪里来的?”云邪继续问道。 卫鸢尾忽然转过眸,看着云邪,本来平静的脸色一下发生了变化:“王爷,你是认为我想逃跑?” 卫鸢尾此刻的眸光中掺杂着太多的东西,有失望,有意外,更多的是被误解的难过。 云邪漆黑的眸光轻轻垂下,淡淡的开口道:“只是觉得那个香料很好闻!” 依旧很淡的声音,一切的情绪都被这淡淡的声音遮掩住,让卫鸢尾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好似云邪真的觉得那香料很好玩。 “之前参加皇上宴会时,三皇子妃送我的!”卫鸢尾的声音很平稳,也很简单,可是却已经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卫鸢尾走了出去,本该平静的眸色瞬间波涛汹涌。 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快步的走入厨房。 钟离弦算准了云邪会找到水溪庄,她逃无可逃! 所以心思一转,直接将她逃跑设计成了她是被人劫。 而且还将所有的嫌疑揽到了西亚公主身上。 并且还派了西亚公主身边的护卫过来,就连给她吃下去的"mi yao"也都是真的。 一切做的都如此的逼真,几乎让人找不出破绽。 而云邪醒来却问了她身上香料的问题,看来云邪心中还是有所怀疑。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的神情有没有让云邪起疑! 但她知道如果云邪起疑的话也不会显露出来。 刘大姐将鸡杀好拿了过来。 卫鸢尾看了一眼,刘大姐将鸡上所有的部位都舍不得扔掉,貌似就只是将鸡的鸡毛拔掉,其他部位一概不扔,就连淋巴结也不去除。 卫鸢尾知道越是穷苦的地方越是这样,没有吃,自然什么都舍不得扔。 刘大姐走好,便自己动手将鸡头,鸡屁股去除,之后在将鸡油除掉,不然熬出来也不会有营养。 正文 第八十一章香料哪里来的 刘氏杀好鸡,便跑到田里叫来了正在挖山芋的张大。 “怎么啦?”张大放下锄头走了过来。 “怎么办?那个男人其实那个姑娘的丈夫,要是嫁给我们儿子那就是二手货,二手货就算了,就怕那姑娘要是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怎么办啊?”刘氏小心翼翼的说着。 刘大也犯了难了,他们也能接受那姑娘成过亲,可是却绝对接受不了卫鸢尾杜仲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这生下来岂不是要他们来养活? “要不就算了吧?”张大思绪过后说道。 刘氏一听却是瞪大了眼睛:“什么算了?我刚刚还杀了家里的母鸡给她男人吃呢!” “什么?你杀了一只母鸡?我还等着吃母鸡下的蛋呢!”张大听了一脸的心疼。 “虽然那个姑娘给了银子了,可是要是她男人死了,我儿子娶了她,她不就是我们老张家的媳妇了吗?她身上的银子不也迟早要给我?”刘氏越想越觉得怎么做都是她吃亏。 好似卫鸢尾已经嫁给她家儿子,她成了卫鸢尾的媳妇一样。 “不行,我再回去打听打听,看那姑娘成亲多久了,不管怀上不怀上,这媳妇我是要定了,那只鸡我都舍不得杀给我儿子吃!”刘氏跺了跺脚。 回到家中,看到被卫鸢尾剔除来的东西,一脸的心疼:“哎呀,姑娘这鸡头,鸡屁股怎么不要啦,还有……你怎么把这鸡油也给去了?这可是宝贝啊,很有营养啊!” 刘氏说着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去看家里的油壶,心里愤愤的想着,这大户人家的姑娘就是奢侈,也真是不会过日子。 这么好的东西竟然都给扔掉了,就不怕天谴吗? 刘氏打开油壶,长呼了一口气,幸好油一滴没少。 卫鸢尾也看出刘氏心疼,但是刘氏这么舍不得的表情,让卫鸢尾有了计较。 本来想等玄离找到他们时再走,但是看这样,他们应该尽早走才是。 卫鸢尾没有在说什么,刘氏则撇撇嘴将卫鸢尾剔除掉的东西重新洗了装在盘子里,准备在烧一道菜。 鸡汤讲究的是原汁原味,因此卫鸢尾没有放油,更是放了极少数的盐,随后又放了一些生姜去腥,用陶罐煲了好几个小时。 这期间卫鸢尾一直没有进过房间,而房里也一直没有传来云邪的任何声响。 直到卫鸢尾炖好鸡汤,端过去的时候,云邪已然闭眸睡在床上,和她刚出去的时候保持着一个动作,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有变过。 卫鸢尾真是纳闷,始终保持一个动作云邪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王爷,鸡汤熬好了,起来喝?”卫鸢尾将鸡汤放在旁边的矮桌上,刚才卫鸢尾看到枸杞,便又加了放在一块儿熬。 她还尝了一口,味道鲜美,将鸡汤的精华全都给熬了出来。 云邪睁开双眸看着卫鸢尾,又看了一眼卫鸢尾手中的鸡汤,:“喂我!” 而云邪只是睁着眼眸看着卫鸢尾,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卫鸢尾看云邪这样子,摆明了一副你不喂我,我就不吃的架势。 “那我要是喂你,王爷可不可以不追究我叫你哥哥的责任啊?”卫鸢尾开始跟云邪讲条件。 云邪轻眨了下眼眸:“从新婚的第一天本王就跟你说,不要跟本王讲条件,因为你没这个资格……” 卫鸢尾一听,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火,早知道就不熬鸡汤给他喝了。 甚至根本就不应该救她。 卫鸢尾刚准备将鸡汤端走,不喝拉倒。 可是云邪便紧接着说:“可是本王今天心情好,你若是喂本王的话,本王或许会不计较!” 云邪说这话的时候卫鸢尾已经站起了身,卫鸢尾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随后便又送到了云邪的嘴边。 云邪张着嘴喝了一口,细细的品尝了一下,没想到味道不仅不错,而且还熬出了一股他从来没有喝过的味道。 卫鸢尾看到云邪喝了并未说什么,便也知道云邪喝的应该是满意的。 “本王要吃肉!”云邪看着卫鸢尾老是将汤弄给他喝便直接说出口。 话一出口,卫鸢尾的脸刷的一下就脸红了。 之前云邪每次要她的时候都会在她耳边说这一句话。 现在云邪想要真正的吃肉了,她却想到了那方面上去了。 卫鸢尾轻咳了几声,掩饰掉自己的尴尬,用筷子夹了一块儿松软的肉放到云邪的嘴里。 云邪澄亮的眸光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卫鸢尾,嚼着嘴中鲜嫩的鸡肉低声说道:“你靠过来,本王有话跟你说!” 卫鸢尾看了看周围,一副不情愿:“这又没什么人,你说就是了!” “好啊,你确定要让本王将这件事大声说出来?”云邪清凉的嗓音如玉石坠地一般好听,话语中隐隐的带着威胁的味道。 卫鸢尾生怕云邪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立刻便将耳朵凑到云邪的嘴边,可是云邪却不说话。 卫鸢尾不满的看了一眼云邪,云邪示意卫鸢尾在贴近一些。 卫鸢尾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又贴近了一些,随即一双手便搭在了卫鸢尾的腰上,暧昧低沉而又包含着男性特有的嗓音从云邪的耳中低吟的传来:“本王很久没吃到你的肉了!” “刷”的一下,卫鸢尾迅速的从脸红到了脖子根,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这种事情! 不过严格算起来,的确他们在一起一个月了,若是别的小夫妻估计夜夜笙歌,可是之前因为她的缘故,云邪苦等了许久,之后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云邪这边倒忙起来了,每晚都回来的很晚,就是有时候提早回来了,到了晚上就又会被其他大人,或者宫里的太监叫走。 说道这件事情,其实卫鸢尾很清楚,她在现代的生活中基本上是十一点以后才睡觉的,而在这古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基本上吃完饭,散散步,喝喝茶,之后天就黑了。 而这个时候也不过才六七点的样子而已,每到这个时候银笙倒是会拿出女红出来让她坐。 正文 第八十二章本王要吃肉 她一个现代人,让她缝合伤口差不多,让她做女红,她可没有那个闲工夫。 所以那她就只有睡觉了! 可是她在床上根本也睡不着,那怎么办呢? 她就在床上练起了瑜伽,所以基本上在云邪快要回来的时候,她才妆模作样的钻进被窝中嫁妆睡着了。 事实上她清醒着呢! 反正云邪每次回来都会询问银笙她睡了没有,然后走到房内看到她真的睡了,便会轻轻的叹一口气,捏了捏伸到被子外面的手,之后就去洗漱,等上了床之后便会霸道的将她背对着的身子扳过来,硬是往他的怀里塞。 然后手就不老实的在她身上动来动去,要是这个时候她有任何反应,那她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卫鸢尾吃过这个亏之后,云邪就是在怎么动她,她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但是卫鸢尾就是怕云邪会饶她的痒痒,但是云邪都没有,过了一会儿云邪见她没有反应,便这样搂着她睡觉了。 每次在这个的时候,卫鸢尾觉得云邪并没有那么可怕,相反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 可是就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残忍起来比谁都从残忍,无情起来比谁都无情! 有的时候卫鸢尾真的很迷茫,白天的云邪和晚上的云邪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当卫鸢尾落在云邪受伤的右手臂是,仿佛隔着一层棉被便能看到云邪手臂内侧刻着的那个“姝”字。 她只不过是卫官姝的一个替代品,或许只有卫官姝的面前,云邪才会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人。 而她不过是他找来的一个玩物,一个与卫官姝有着几分相似面容的玩具。 卫鸢尾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云邪却没有松开卫鸢尾的意思:“怎么了?” “我这样很累!”卫鸢尾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那你便趴在奔上身上好了,反正本王伤的是手臂,又不是胸口!”云邪说着便又压了一下卫鸢尾的腰。 “王爷,鸡汤再不吃就冷了!”卫鸢尾的眼睛望矮桌上的鸡汤,已然没有了热气。 云邪的手微微松开了一下,可是却没有打算放走卫鸢尾的意思:“如果本王放你走,你会走吗?” 卫鸢尾不明白云邪怎么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身体不由的轻颤了一下。 “你被人劫走的时候,本王真的以为是你跑了……”云邪的嗓音低低的,十分的有磁性,像是在卫鸢尾耳边讲故事一般:“其实本王的第一个感觉不是愤怒……” 云邪说着,说着眸光忽而变的深沉起来:“好像是失落……” 卫鸢尾的呼吸忽然间停滞,清妍的眸光微微的向上敛起。 “好像还有其他的情绪,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随之便是愤怒!”云邪似是在回忆当时自己得知卫鸢尾跑了时的心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情绪在看到卫鸢尾的时候,竟然忘了个彻底。 卫鸢尾不动,听着云邪继续说道。 “本王当时只想到找到你,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你,那种想法在现在看来,我都觉得有点儿可怕,本王什么时候这么不理智过?”云邪似乎是在自嘲。 红隐卫这队极为隐秘的隐卫,都被他下令调了出来。 如果是在平时,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下令调遣出来的,更何况还有钟离弦在京都。 只要他红隐卫一出现,钟离弦安排在京都的摊子便会立刻收到消息。 这无疑是将自己最精锐的一支队伍暴露在钟离弦的跟前。 卫鸢尾不知道云邪说的是真的还是假,更是不明白云邪为什么会突然告诉她这些。 “本王习惯将一切都计划好了之后才会行动,在整个搜捕你的过程中,我只一心想着你会在那里,你逃到了哪里,可是本王却没有想过把你抓回来后应该把你怎样,虽然本王当时很愤怒,将你抓回来之后本王是绝对不会饶过你,可是具体的要怎么不能饶,本王一直都没有想清楚……”云邪低吟的声音开始高昂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般。 “现在本王想好了,如果你跑了本王将你回来后,本王会如何惩罚你……”猛的,云邪的话音一转,刚才的低吟和温雅,似乎只是卫鸢尾的幻觉,而话音一落,卫鸢尾又一下回到了现实生活中来。 卫鸢尾抬头看着云邪,很想从云邪的眼眸中读到一些情绪。 可是云邪的眼眸深沉的如海一般,怎样都达不到底。 “本王不会惩罚你!”云邪忽而笑道,可是紧接着最后的一句话让卫鸢尾的心不由的猛颤。似乎一下跌落到谷底般! “本王会杀了你身边的人,有多少杀多少,将你抓回来然后当着你的面杀掉!”狠历和绝情的话语从云邪薄削的唇中说出。 卫鸢尾撑着身体的手猛的一抖,险些要将自己摔在云邪的胸口上,整个心房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都开始慢慢的凝固起来,一时间卫鸢尾竟然觉得无比的冰冷。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云邪。 似是看不懂藏在云邪温柔后的血腥和残忍! 他本可以温润如水,让无数人醉卧在他的温柔乡里,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了残忍,用温柔将人吸引过来,接着便残忍的捅上一刀! 云邪要杀她最亲近的人,而这个人分明就是银笙! 这个男人,真是超级的该死,将她的本性看的极为的痛彻i,利用她的善良和不忍绑架着她的人生自由。 “王妃你怎么了”云邪修长的手摸上卫鸢尾的后脑勺。 “没什么!”卫鸢尾摇了摇头,避开了云邪的那双手坐直了身体:“喝鸡汤吧?都快凉了!” 卫鸢尾端起桌上的鸡汤,嘴上说着快要凉了,可是仍不忘放在嘴中吹了了几口,等送到云邪嘴中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温度。 云邪微微的勾起唇角:“你怕什么?本王不会对你怎样的!” 这一句话说的极为的温柔,那眸光时更是温柔的要滴出来了一般。 可是卫鸢尾却觉得十分的可怕。 正文 第八十三章威胁 卫鸢尾喂完云邪喝完一碗鸡汤之后,便再也在这个屋子中呆不住了。 外面的阳光十分的灿烂,村民将割好的稻子铺在门口晒着。 可是阳光下的卫鸢尾却绝对通体的寒冷。 云邪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一定看出了什么,不然云邪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说这些话给她听? 这是给她最后的警告吗? 告诉她如果她在逃跑,若是被抓回来的话,那么他便会当着她的面将银笙杀掉。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将她看的如此透彻彻底。 利用她的弱点威胁着她! 卫鸢尾看着面前这一排排用泥土和稻草砌成的房屋,还有那金黄的麦田,碧蓝的天空,偶尔大雁从空中飞过。 三两个村名闲来无事坐在井口那颗庞大的槐树下聊着天,说着家长里短。 日子虽然清苦了一些,可是至少有自由。 可是她呢,她却被云邪的一句话彻底的打入了牢笼中,如同折了翅膀的雄鹰,心中怀着无数的梦乡和憧憬,可是她却哪里都不能去! “姑娘,今天天气比较好,你能不能帮我送些东西到我娘家去,我娘家就在前面,过了桥,第三家就是!”这个时候刘氏挎着篮子走了出来,看到卫鸢尾站在门口说道。 卫鸢尾看了一眼刘氏,刘氏立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现在一大堆事情,脱不了身,菜要种,山芋要挖,还有油菜也要浇水,可是我娘家又急着要这些油菜秧子,我实在抽不出口,你帮我送一下好不好?” 刘氏害怕卫鸢尾会以云邪做拒绝:“你放心,我就在这屋里做饭,你丈夫有什么事我肯定能照应得来,而且也不远,就在前面,过了桥就是!” 刘氏害怕卫鸢尾不放心,便又给卫鸢尾指了一下路。 卫鸢尾正想出去透透气,离云邪远一点儿,所以便点头答应了。 云邪已经醒了,根本不会有事儿了,所以她也就放心的拿着油菜秧子去送给刘氏的娘家。 刘氏一直看着卫鸢尾的身影出了路口,直到看不到卫鸢尾的身影后,便立刻跑进了厨房,将兑了耗子药的水端进了云邪的屋中。 张大也回来了,则在门口把着风。 刘氏捧着一碗耗子药,看到云邪已经昏迷着,便想也没想,扒开云邪的嘴巴准备将耗子药给灌入云邪的嘴中。 却在这时云邪的眸孔猛然间睁开,眸底满是浓重的杀意和很绝。 不等刘氏惊慌的叫出声来,一只手便已经卡在了刘氏的喉咙中。 刘氏瞪出一双惊恐的双眸,不停的用手怕打着云邪的身体,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云邪眸光一暗,手腕一转“嘎吱”一声,刘氏的脖子便被捏端,而刘氏也随之没了呼吸。 “好了没有?”张大在门外等了许久也没见刘氏出来,不放心的掀开帘子,正好看到云邪端刘氏的场景。 吓的当即两腿就发了软,裤裆一热,一泡尿便被吓了出来:“杀……杀人了!” 张大还没有往外跑,云邪便已经来到了张大跟前,撬开张大的嘴巴,便将那碗耗子药给灌了进去。 张大害怕的浑身发软,根本没有丝毫的还击之力,被云邪灌了耗子药之后,很快就七窍流血而死。 云邪薄削的唇闪过一丝灿白,眸孔中的狠历之色加深。 他正找不到理由将卫鸢尾支开,他们自己倒送上门来。 如果卫鸢尾知道,肯定不会让他杀了他们! 呵,这群刁民,活着又有何用? 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云邪的头上! 知道别人有了丈夫,竟然想要杀掉别人的丈夫强占。 这种人活着又有何用? 云邪刚走了几步,便觉得头部一阵眩晕,身体乏力的几乎走不了几步。 看来他身体上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楚干净,虽然这点儿不会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可是却抑制着他的内力。 不然那些毒,他完全可以用内力逼出来。 “大嫂,家里的水烧好了吗?我要送点儿给张二!”伴随着急匆匆的声音,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的张大,随即便惊叫一声。 云邪的眸光一狠,迅速的来到中年女人面前,一掌便将中年女人打晕了过去。 这群愚蠢的刁民,即便是要杀人就应该选在晚上,他们的胆子竟然大到直接在白天动手! 呵,这里天高皇帝远的,估计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不会有人去报官吧? 谁会走上三个时辰的山路去报官呢? 更何况死的是外乡人,又不是他们本村的人,要是有村民看见了,估计还会要求分赃吧? 刘氏说的没有错,过了桥第三家便是刘氏的娘家。 所以卫鸢尾很快就提着个篮子回来了,本来卫鸢尾想要多逗留一会儿,但是担心云邪见不到她,以为她跑了,所以卫鸢尾便就回来了。 一进门,卫鸢尾便看到一身白衣的云邪坐在一张大的板凳上,而就在她右边的房间中,地上躺着三个人,一个是被捏端脖子断了气的刘氏,一个是吃了耗子药七窍流血而死的张大,而另外一个便是被云邪打晕过去的张二媳妇。 “你……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卫鸢尾满脸的震惊,但是随即便明白了过来,走到张二媳妇面前,摸了摸还有呼吸,可是张大和刘氏却已经断了气。 “他们打算杀了本王,之后将你嫁给他们家的儿子!”云邪话音狠历的说着,眸中的厉色极为的浓郁。 卫鸢尾听了完全不敢想象:“怎么会?” “那个碗中装着耗子药,准备喂给本王喝的!”云邪知道卫鸢尾不会相信,所以特地还留了一些。 卫鸢尾查看了一下,脸色忽的一变,不敢相信这些村民看着他们挺朴实的,可是心却如此的险恶。 “我们赶紧走吧!”云邪淡冷的说着:“如果等别人发现,带来更多的村民过来,那么本王便不得不在杀更多的人!” 他就知道如果卫鸢尾当时在场一定会阻止他的。 正文 第八十四章人心不古 而云邪最后一句话一说也极为的管用,卫鸢尾看着地上失去的张大和刘氏,随后带了一些干粮便和云邪从后门离开了。 云邪因为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干净的缘故,脑袋一直是处于眩晕的状态,只有躺着的时候这个症状才会消失,而身体也是十分的乏力。 “王爷,你怎么了?”卫鸢尾本以为云邪醒了便也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卫鸢尾却发现云邪的春色越来越白,而且两只脚完全挪不开脚步,不由的担忧起来。 “本王体内的毒没有完全清除干净,现在已经流遍全身了!”云邪有些艰难的说着。 他现在的身体真的十分的乏力,两条腿就像两根稻草一般,根本支撑不了全身的重量。 卫鸢尾没有想到自己那么仔细的清理了毒素,竟然还有没有清除干净的。 卫鸢尾将云邪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驮着云邪继续朝前走。 他们要快点儿离开,否则被村子里的人发现张大和刘氏死了,肯定会追上来的。 然后卫鸢尾的想法很快就应验了,在田里干活的张二一直等不来水,便只好回家去取,结果就发现死去的张大和刘氏。 随之便立刻喊来村民一路追了上来。 这些村民们手里拿着镰刀,锄头,菜刀气势汹汹的追了上来,那模样十分的凶神恶煞。 根本不听卫鸢尾的解释,看着老实巴交的张二一上来竟然直接要云邪和卫鸢尾的命。 “躲到后面去!”云邪在卫鸢尾的耳边说道,随后便将卫鸢尾揽到了身后。 暴怒中的村民不由分说,便拿着手上的家伙朝云邪和卫鸢尾的身上打去。 那穷凶极恶的模样真的让卫鸢尾彻底的相信了云邪的一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 “啊……”卫鸢尾看到一个人拿着锄头狠狠的砸中了云邪本就虚弱的身体,卫鸢尾一下尖叫出声。 一个冲击力直接将云邪打倒在路边的山坡下,眼看着云邪的身体就要顺着那陡峭的山坡滚落下去,卫鸢尾一下就扑了上去,企图抓住云邪要滚落下去的身体。 可是那些村民却十分的险恶,丝毫没有放过卫鸢尾的意思,愤怒的张二拿着手中的扁担狠狠的搭在卫鸢尾的背上。 卫鸢尾闷哼一声与云邪一同滚入了杂草丛生的山坡。 无数的杂草在卫鸢尾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尖锐的石头在卫鸢尾的肌肤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撞击道石块上的疼痛,让卫鸢尾连疼痛的叫喊声都发布出来。 卫鸢尾滚在石头杂草遍地的山坡上,就犹如滚在刀俎上的一块肉。 等卫鸢尾终于停止滚动的时候,卫鸢尾脸上,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儿完好的肌肤,到处都是被杂草刮出的伤痕,被石头撞出的淤青! 卫鸢尾虽然思绪清晰,可是她却已经感觉这具身体十分的沉重,好似不是她自己的一般,只要她稍微一动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 让卫鸢尾几次想挣扎着起来,却都因为腹部伤口撕裂的疼痛重新又躺了回去。 卫鸢尾真想这样自己这样一下昏迷过去算了,等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那暖和舒适的行宫,银笙则端来一碗药叮嘱她喝下。 她露出苦相,这个时候云邪低沉威仪的声音响起命令她喝下去。 卫鸢尾多希望这是一场梦,真的,她现在浑身各处都伤痕累累,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 闭上眼睛,卫鸢尾想要直接昏过去,可是再次睁开眼睛,身上的疼痛依旧。 “鸢尾……”一声虚弱之极的声音突然间传来,好似是在用仅剩的一口气在呼唤她一般。 王爷? 卫鸢尾一下抬起了头,在杂草从中找寻着云邪的身影:“王爷,你在哪里?” 卫鸢尾刚说完,便觉得腿上传来滑腻腻的感觉,而这感觉沿着卫鸢尾的大腿一路朝上。 当一个吐着蛇信子的扁头蛇出现在卫鸢尾的眼前时,卫鸢尾吓的几乎要昏厥过去。这条蛇睁着两个绿油油的眼睛,似是在打量着卫鸢尾,蛇身顺着卫鸢尾的大腿一路游到了卫鸢尾的胸口。 卫鸢尾这你的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想要大声的喊出声来,可是那话却卡在喉咙中,怎么也喊不出来,就连身体动都不敢动一下。 卫鸢尾自从小时候被蛇咬过之后,就十分的怕蛇,怕蛇怕的死死的,而眼前这条蛇竟然就在她的身上。 卫鸢尾真是想直接昏厥过去算了,可是这脑袋却该死的十分清楚。 为这条浑身泛着青绿的蛇游到卫鸢尾的脸时,一抹白色的身影迅速的在卫鸢尾的眼前闪过,随之卫鸢尾肩上的那条蛇便不见了。 云邪一把抓住那条蛇的蛇头,用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紧捏着那条蛇头,“噗嗤”一声,蛇头直接被云邪捏爆,鲜血一下从蛇头中迸射而出,云邪身上那件刚洗干净的白袍沾染上不少鲜血。 卫鸢尾见到云邪将蛇杀死,整个人像是一滩泥一般直接扑在了云邪的怀中,放声的哭了出来。 好似只有这样她心中的那抹恐惧才会消失。 云邪轻摸着卫鸢尾的头:“没事了!” 卫鸢尾哭着哭着,便觉得身上的力道加重了,这才知道云邪又再次昏了过去。 卫鸢尾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 之前他们上岸的地方好歹是在路口,而现在他们这个地方,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和茂盛的杂草! 卫鸢尾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玄离与殇离在杀了所有杀手之后,便追了上来,可是却看到非常明显的打斗痕迹和鲜血。 而本来提前的红隐卫更是伤亡惨重,想要一时间找到王爷十分的困难。 玄离和殇离不敢将邪王失踪的消息报上去,只得调来暗卫在附近搜索。 可是搜索了一天一夜,他们都没有云邪和卫鸢尾的身影。 “给我继续搜!”玄离听到暗卫的禀报,面色十分的阴沉。 如果王爷带着王妃在路上再次遇袭的话,他们不是不相信王爷一个人逃不出,而是王爷还要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王妃。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正文 第八十五章你是有多爱卫官姝 而且从他们搜索的痕迹来看,显然王爷是一直都将王妃带在身边,即便是遇到了埋伏也没有将王妃丢下。 “在下面的一个村子里有人见过王爷和王妃,说是王爷和王妃杀了村子里的人之后就走了!”一个暗卫在漆黑的夜中前来禀报。 殇离和玄离一听脸上的阴霾消散了一分:“在哪里?快带我们去!” 很快,殇离和玄离便来到了云邪和卫鸢尾之前居住的地方的,而在床上玄离确实找到了属于云邪衣服身上的布料。 “看样子王爷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不然王爷不可能会待在这里一整夜的!”殇离细心的分析着。 “村里的人说王爷杀了这户人家的一对夫妻,可是王爷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杀人?”自己的主子,玄离还是很清楚的。 王爷虽然残忍,暴戾,可是无辜的人,王爷是不会下手的。 张二也深知云邪和卫鸢尾的身份十分的了不得,事到如今自然不能将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家主子会杀我大哥大嫂,反正我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跑了!” 张二说完村长已经一些其他村民附和着,他们自然不会将他们如何追杀云邪和卫鸢尾的事情说出来。 反正他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玄离和殇离听后脸色立马不对,王爷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杀人,如果按照这些村民所说,他们救了王爷和王妃,那么这两个村民便不可能是王爷杀的。 而是那些杀手杀的! 玄离和殇离两人立即兵分两路去寻找云协和卫鸢尾,他们怕他们要是去晚了一步,他们的王爷就十分的危险了。 卫鸢尾坐在一块儿石头上,看着面前燃烧的正旺的柴火,几乎精疲力竭,整个人就跟散了架一般。 身上的这些伤口都不深,全都是表面的伤口,可是却十分的疼。 再加上她花费了不少的力气将云邪从杂草丛中拖到她用树枝泥土混合搭建的简易的小房子中。 说是小房子其实还没有鸡圈大。 卫鸢尾也就是在底下铺上一层干草,然后在附近找来几根枯死过去的大木头,插在其中,然后用水混合着泥土将中间的空隙堵住,然后上面再盖上大片大片的蒲柳叶子。 人只能缩着腰才能进去,进去也只能平躺着。 基本上这个小房子的宽度也就一张双人床那么大。 卫鸢尾将云邪塞到这个小房子里去之后,卫鸢尾几乎整个人都摊在了地上,若不是因为天色黑起来,温度又越发凉起来,卫鸢尾根本就不愿意爬起来,这一次云邪估计是真的昏迷过去了,不然她在一边打了这么多喷嚏,云邪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卫鸢尾捡了一些柴火回来,折腾了一番终于点燃了,之后便将怀中的干粮拿出来吃。 火光照耀在卫鸢尾的脸上,可是卫鸢尾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 在这寂静的黑夜中,除了这点儿火光,周围的一切都是一片漆黑,阴森。 让卫鸢尾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着。 卫鸢尾很清楚如果他们不从这片山林中走出去,找到有人的地方,不出几天他们就能饿死在这里。 而云邪中了毒,根本走不了几步。 卫鸢尾抱着膝盖蜷缩在云邪的一边,又往火堆中加了一个木柴。 逐渐减弱的火光一下跳跃了起来,在卫鸢尾脸上翻腾欢悦的跳动着。 如果先把云邪安放在这里,自己走到集市中找来人可是又担心这里有野兽出没。 现在的云邪连她都打不过,更何况一一只野兽? 她可不想等她回来看到的只是云邪的一堆白骨。 而且她绝对不可能丢下云邪一个人自己走掉,就凭着云邪在最危险的时候仍旧保护着她,她也不能那么做。 她是想离开云邪没有错,可是她就算离开也不能在云邪最困难在需要她的时候离开。 她可不是卫官姝! 想到卫官姝,卫鸢尾的眸光忽而沉重起来。 卫官姝到底是自愿嫁给文昌侯还是被逼迫的她不清楚。 但是如果是她,就算是要嫁也要等云邪身体恢复差不多的时候在嫁。 可是卫官姝呢?嫁给文昌侯的时候,云邪生死未仆,太医说即便激活了也可能会成为一位废人。 而这个时候的卫官姝本应该陪在云邪身边,祈祷云邪早日醒来,可是卫官姝却在这个时候嫁人了。 而且还嫁的如此奢华高调! 云邪醒来得知这一件事定然是恨的,可是恨过了,总归抵不住心底的那层爱。 云邪现在什么都拥有了,自然对卫官姝的恨意减轻了又听到沈氏说是她逼着卫官姝嫁的,估计云邪的心结早就解开了。 云邪和卫官姝他们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层纱而已,就看谁先动手先开了。 “朱儿……”一声低喃声冷不丁的从卫鸢尾身后传来。 云邪眸子禁闭,双唇紧闭着,显得极为的痛苦。 白皙的脖颈处渗出一层层细密的汗水。 “你说什么?”云邪那一声喊的十分的含糊,卫鸢尾一时分不清云邪喊的到底是谁:“朱儿,朱儿……姝儿,姝儿?卫官姝?” 卫鸢尾念着念着,越发觉得云邪喊的是卫官姝! 卫鸢尾的心底越发的冰凉,她不明白卫官姝那样工于心计,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蛇蝎女人,云邪为何会爱的如此之深,就连做梦都叫着她的名字。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才会心底的弱点暴露,她每晚都和云邪睡在一起,可是却从未从云邪嘴中听到任何一个字。 可是今晚,云邪总算脱去了自己坚硬的外壳,将他脆弱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卫鸢尾真想将云邪的面具掀掉,看看云邪现在的表情,到底是有多痛苦,又有多难受。 可是当卫鸢尾的手放在云邪面具上的时候,云邪在水中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记忆由心:“如果你掀开本王的面具,本王一定会杀了你!” 如果她掀开了,云邪一定会杀了她! 这句话云邪不像是在开玩笑。 正文 第八十六章本王叫了谁的名字 云邪为什么不让她掀开?是怕她看到他烧伤后的容颜吗? 可是如今属于重度昏迷的云邪又怎么知道她有没有掀开他的面具看过呢? 卫鸢尾犹豫着,云邪不让她看无非是担心她看到他那张毁容后的脸。 而她经历上千场的整形外科手术什么可怖的面容没有见过? 卫鸢尾咬了咬牙,此刻是云邪最松懈的时刻,哪怕她只是掀开一个角看一眼就可以。 云邪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卫鸢尾慢慢的伸出手要将云邪脸上银色的面具掀开,当卫鸢尾的手快要碰到云邪脸上面具的时候,云邪滚烫的手一下抓住了卫鸢尾的手,口中呢喃着:“我在这儿,别怕……朱儿!” 尽管卫鸢尾依旧没有听清云邪嘴中叫的人的名字是谁,但是唯一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她。 云邪一般都叫她王妃,只会在特殊情况的时候才会叫她鸢尾! 除了卫官姝,卫鸢尾实在想不到其他的人! 卫鸢尾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云邪却抓的极为的紧,好似害怕她会消失一般,抓的卫鸢尾手腕一阵生疼。 可是想抽却怎么也抽不开。 卫鸢尾用力的拽着,不仅没拽出来,反倒因为惯力拽到了云邪的怀里。 卫鸢尾清楚的感觉到云邪的粗重的呼吸一滞,好像正在梦境的人突然回归到现实中来一般,十分的有冲击性。 “王爷,你醒了?”卫鸢尾感到手腕松了一下,便知道云邪醒了过来,坐直身体,揉着自己的手腕。 而云邪的眼睛却根本不看卫鸢尾,在卫鸢尾四周寻找着,而那双漆黑的眸光中竟然露出惊恐的神色。 一下子,云邪竟然直接坐起了身寻找着,那双锐利而又透露着惊恐的眸子,好似要将整个黑夜都撕开一条缝般? “王爷,你在找什么?”卫鸢尾看着云邪焦急的模样,心中清楚云邪肯定是在寻找卫官姝。 这个时候云邪的眸底慢慢恢复了清明,脑袋中的思绪也从梦中苏醒了过来,惊恐的神色一下便从眼中褪去,随之便又恢复了曾经的清冷和澄亮。 “这是什么地方?”云邪半眯着眸光,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地方,随后又看着满脸满身都是伤的卫鸢尾。 昏迷前的记忆一下便涌现了出来。 “没事吧?”云邪的语气温柔且柔和可语气里依旧是那么的虚弱,他在昏迷前清楚的记得卫鸢尾被一条蛇吓的躲在他怀中哇哇大哭。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卫鸢尾这样哭过,哭的十分害怕。 卫鸢尾摇摇头:“我没事,王爷你的手好烫!” 云邪的手仍然抓着卫鸢尾的手腕上,那滚烫的温度十分的灼人。 而卫鸢尾此时的神情却是一片清冷与这灼人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王是不是说了什么话?”云邪看着卫鸢尾,他刚醒来,在之前他做的梦,仿若历历在目般。 卫鸢尾清冷的容颜看着云邪,似是有些迷茫,摇了摇头:“王爷什么也没有说!” 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吗?云邪有些不相信,刚刚那个梦明明那么的清晰,就好像他又回到了五年前一般。 云邪慢慢的松开卫鸢尾的手,眸光中似是带着一丝疑虑,火光下卫鸢尾的面容和眼眸却是那般的清冷,仿佛雪山上的一朵冰莲花,冰清玉洁,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与之前扑在他怀中害怕的哇哇大哭,将他当成唯一依赖的小女孩完全不同! “你听到了?”云邪的脑袋虽然混沌,可是看着卫鸢尾这般冷清的面容,却心里清楚,卫鸢尾一定听到了什么。 卫鸢尾再次摇摇头:“王爷什么都没说!” “听到了就忘了吧,以后一个字都不要提起!”卫鸢尾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云邪那冰冷的声音便徒然响起。 卫鸢尾若是没有听见,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呢! 卫鸢尾低垂下眸光,沉吟片刻,忽又敛起眸光:“王爷,你好像发烧了!” 听到卫鸢尾这样说,云邪的身体才有了一丝感觉,刚才全身每根弦都崩的极紧,现在一松懈下来,云邪便觉得疼痛和沉重瞬间袭卷了全身就像是一种毒一般,顺着血液流遍全身,钻进他身体的每根毛孔和细胞,侵蚀他的五脏六腑。 “我去找点儿水来!”卫鸢尾说着便站起了身。 云邪却重新抓上卫鸢尾的手臂:“现在天这么黑,不要乱跑!” “可是,王爷……”卫鸢尾的手被云邪的手抓着,不知道是卫鸢尾的手太凉还是云邪却是发烧了,那温度真的十分的灼人,好似只要碰一下就立刻融化一般。 “你的手这么凉,身体已经很冷,本王帮你暖暖身子吧!”云邪说着便有些无力的举起手,想要将卫鸢尾拉倒怀中来。 可是卫鸢尾不动,他想要用力可是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云邪的唇角忽而向上掀起:“每次你这样不肯乖乖的,可是本王只要轻轻一拉,便也只能到本王的怀中来,现在本王倒是想拉却拉不动了!” 手慢慢的松开,那漆黑的眸中透露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云邪只觉得全身快要被掏空了一般,身体感到从未有过的轻,五年前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再次重现。 云邪的意识在慢慢的涣散,眼皮子变得极为的沉重,他努力的想要睁着,想要看着眼前的卫鸢尾,可是每眨一次,再次睁开的时候却极为的困难。 卫鸢尾那张清秀的面容,在云邪的眼前越来越模糊,甚至越来越远…… 火堆中的火在风的吹动下左右的摇曳着。 卫鸢尾惊愕的看着云邪的眼睛,那双眸色的瞳孔中的流光竟然在慢慢的流失,变得暗淡无光,而那双苍白的嘴唇竟然泛紫。 卫鸢尾一下意识到不对,这种毒到底是什么毒,竟然这样的厉害,她已经清理出那么多的毒素,只不过还有少量的毒素停留在体内,可是却能依然能要了云邪的命。 “王爷,王爷……”卫鸢尾在云邪的耳边叫着,可是云邪却一点儿都没有反应。 正文 第八十七章这到底是什么毒 卫鸢尾翻开云邪的眸孔,愕然的发现云邪的孔瞳孔竟然在慢慢的放大。 云邪这是要死了吗?卫鸢尾一下慌的六神无主,不知道要怎么办?她就是想救,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她拿什么来救? “云邪,云邪……”卫鸢尾用力的拍打着云邪的脸,希望他能醒过来,可是云邪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卫鸢尾又解开云邪的伤口,竟然发现云邪的伤口已经发了炎,伤口处沾染了不少秽物生了脓疮,这些秽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卫鸢尾这才想起,她已经很久没有给云邪清理伤口换上干净的纱布了。 立时,卫鸢尾便扯掉身上的裙子,身上没有刀,卫鸢尾只好用手将云溪伤口处的秽物和流脓去除,光是卫鸢尾看着心惊心胆颤,而是云邪却已经没有丝毫的反应。 做完这一切卫鸢尾祈求能有一点儿效果。 然而在这个时候,寂静的黑夜中卫鸢尾却突然听到一声动静,无意不让本就紧绷着头弦的卫鸢尾,头皮一阵发麻。 粗重的呼吸在这个凄冷的黑夜中无意格外的显著。 卫鸢尾拿起一根火把企图将周围的情形看的更加清楚。 卫鸢尾慢慢的站起身,整个身体因为紧张肩膀而高高的耸立着,一只布满伤痕和血液的双手突然抓住卫鸢尾的脚裸。 卫鸢尾一下惊叫出声,拿起手中的火把低头一看,竟然发现面前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头发肮脏杂乱如同一堆杂草一般,衣服上的血液早已干涸,遮掩了衣服本来原来该有的颜色。 “救……救我!”一颗满是泥土和灰尘的脸从地上缓缓的抬起,脸上更是惨不忍睹,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般,可是那双眸光却分外的晶亮。 卫鸢尾吓的往后一缩:“你是……你是谁?” 卫鸢尾想不到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一个人! 而这个人浑身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竟然还能活着。 “给我点吃的……吃的……”衰竭嘶哑的声音几乎是用尽生命所有的力气才说出的话。 卫鸢尾不断的往后退着,而眼前这个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只用一双渴求的眼光看着卫鸢尾。 那是一种求生的欲望,十分的强烈! 卫鸢尾最终还是将身上的干粮拿给了地上的人,而地上的人看到卫鸢尾手上的食物时,暗淡的眸光蹭的一下发亮。 拿在手中狼吞虎咽的吃着,像是好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一般。 卫鸢尾没有在管他,而是专心致志的检查着云邪的身体,云邪身上的温度依旧是那样的灼人,卫鸢尾再次翻开云邪的眼睛,发现他的瞳孔已经恢复了如常。 卫鸢尾也不知道是自己清理伤口的缘故,还是云邪的求生欲望。 但是卫鸢尾知道,这样下去云邪根本就撑不了多少时间。 “这个……”一双脏兮兮的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粒药丸。 卫鸢尾看着地上的这个人,眸光十分的复杂。 “这个能解百毒!”地上的人补充了一句。 卫鸢尾却明显的不信,这个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如何落到现在的处境? 满身是血的人见卫鸢尾不动,自己爬到了云邪的方向,抓住云邪的手,把了把脉,最后便又将手中药丸举起::再不给他吃下去,毒就要侵入大脑了!” “你……是谁?”卫鸢尾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一片疑虑,眼前的这个人自身都难保了,却凭什么能救云邪? “我……我这是饿的!”地上的人吃完了卫鸢尾给的干粮,似乎恢复了一点儿力气。 卫鸢尾再次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发现眼前的人虽然满身都是血,可是这血似乎并不是他自己的,而且透过胸前没有被血侵染的衣服,依稀可以辨别出这衣服的质地实属上乘,只不过是被污垢和鲜血遮掩,失去了原本的光辉而已。 卫鸢尾最终决定将这粒药喂到云邪的嘴中,不到一会儿,云邪发紫的唇色慢慢褪去。 卫鸢尾完全想不到这药竟然有如此好的奇效。 “还有吃的吗”地上的人似乎想要爬进小房子中与云邪一起躺下。 卫鸢尾在身上又找了找,还有一块儿面烙的饼,那个人伸手便抢了过去。 “你……能不能留半块给我,我想等他醒了给他吃!”卫鸢尾倒不是舍不得,她身上只是皮外伤,但是云邪受的伤可是内伤。 如果不给云邪身体补充营养,怕是云邪照样等不来玄离他们。 玄离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能迅速的找到她,可是为什么这都快有两天了,玄离却始终都没有找到他们。 要是再不来,这荒山野岭的,他们不被饿死也迟早被野兽吃掉。 “他不用吃!”地上的人死命的啃着手中的烙饼,像是半辈子都没有吃过饭一样:“我这个药,不仅能解毒还能给人体提供营养!” “那你怎么会饿成这样?”卫鸢尾狐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似乎这个人身上没有受任何伤,纯粹是饿的走不动了。 “我都已经吃下去十多颗了,虽然能提供身体必须的营养,可是我肚子总归是饿啊!”将最后一块烙饼吃完,这个人已经能从地上坐起来了,打了一个阁之后继续说道:“而且这个药不能多吃,吃多了反倒会中毒!” “那你是什么人?”卫鸢尾警惕的看着。 正在这个时候,云邪猛然翻身从口中吐出一口黑血,整个人的神智便清醒了不少。 “现在吐出黑血就好了!”那个人说道,撕裂的声音因为得到了食物的填充,渐渐显露出原先的声音,声音很是稚嫩,倒像是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声音清朗,可是却不失沉稳。 卫鸢尾再次打量了一下坐起来的这个男子,身量纤细,骨架似乎还没有完全长开,可是个头却不小,卫鸢尾很想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样,可是这个人的脸上都是血和泥土,还混合着一些草,用卫鸢尾的话来说,别说了面部轮廓,就是连五官都看不清了。 正文 第八十八章还你人情 “他……是你什么人?”这个人低眸看了一眼云邪,话语中带了一些迟疑。 “你又是什么人?”卫鸢尾一边给云邪擦着嘴角的黑血,一边警惕的问着,心里期望云邪早点儿醒过来。 农夫和蛇的故事她可是听说过的,别到了时候她救了这个人,最后这个人反倒跟那条蛇一样反咬她一口。 “你就叫我小青吧!”小青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低低的说道,那一双桃花眼中似是承载了无数的风情:“我在这里已经有三天了吧,我也记不得了!”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卫鸢尾怎么看怎么也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没有丝毫的伤,可是他身上的血又是哪里来的? 小青抬头望了望拿出最高的悬崖:“从哪里摔下来的,还好我轻功不错,这才没死成,身上的血有我的也有别人的,我在悬崖底下养了半个月的伤,可是内力可能因为我吃多了解毒药的缘故,所以一直恢复不过来,在快要饿死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你!” 卫鸢尾望着小青指的方向,黑乌乌的一片,天与地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卫鸢尾却还是有印象那个地方的确有一个很高的悬崖,看着很近其实很远。 而且一路都没有人家,卫鸢尾真是不敢相信这个小青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存活下来的。 “这个给你!”小青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块儿石头,是正方形的,很小巧,上面还刻着卫鸢尾不认识的符号! “这个是什么?”卫鸢尾一头雾水。 “你救了我,这块石头便代表我欠你一个恩情,以后只要你拿出这块石头,不管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会竭力办到,然后你再把这块石头还给我,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小青解释着。 原来这块石头是做这个用处的。 卫鸢尾连连摆手:“不,你不是刚刚救了我朋友吗?算是两清了!” “朋友?”小青听到这个词觉得有些惊讶:“即便他不吃这个药,也不会死,他体内的内力一直在与毒周旋着,最终他体内的毒都会被他内力给吸收干净,刚刚不过是一个过渡反应而已,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而我那粒药不过是帮助他更快的将毒药排出体外而已!” 小青如实的说着,他刚刚之所以那么说只不过是想从卫鸢尾这里得到更多的吃的而已。 卫鸢尾有些不相信,毕竟云邪的瞳孔明明有放大的迹象:“可是不管怎样你都救了我朋友,我们是两清的” “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小青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云邪,话语中似乎有话要说。 卫鸢尾不明白,小青未长开的骨架以及还没有完全变声过来的嗓音,显示他不过还是个少年,可是为什么这个少年会有这般深沉的心思? 那话语中似乎是认识云邪的! “如果他是你的朋友,那他对你应该很好!”小青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你知道他是谁?”卫鸢尾直截了当的问答,小青说出这番话不就是告诉她,他认识这个人吗? “邪王,谁会不认识?”果然下一秒小青便说出了云邪的身份。 而这个时候的云邪似乎要醒来了,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了一下,然而下一秒小青便迅速的在云邪的穴位上点了几下。 “你干什么?”卫鸢尾一下紧张起来,云邪这五年征战杀敌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云邪的手里,而小青说认识云邪,说不定之前云邪会是小青的仇人。 “我是不希望他听到我说出来的话而已,你放心我和他无冤无仇,而且我很佩服他!”小青郑重的说着,可是话语中却带着一丝迟疑:“他也很强大,可是他心中的仇恨却也更深,如果他仅仅是你的朋友,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儿,不要靠的太近,知道的越多,反倒对你越不好!” 这个小青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来,他对云邪是有多了解? 卫鸢尾清妍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小青,可是除了那双澄澈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眸光外,卫鸢尾却再也看不出任何的东西来。 而小青那双没有任何杂质的眸光,分明是在告诉卫鸢尾,他说的话是真的,没有一丝撒谎的痕迹。 卫鸢尾也不得不信,因为小青的那双眸光就如同孩童一般布满了童真和清澈,像是没有经历过任何烦恼的,无忧无虑的孩子! 让人不得不相信。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卫鸢尾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不要靠他太近就好,你永远都不会走向他的内心,除非他愿意将他心中那扇紧闭的大门打开!”小青站起了身,清澈的眸光很柔和的落在卫鸢尾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攻击力。 不等卫鸢尾再说什么,小青却冲着卫鸢尾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似是在听着什么,最后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一扬:“救你们的人来了!” “什么?”卫鸢尾朝着小青望着的方向看去,除了一片漆黑便什么都看不见,甚至几连一点儿声音也听不见。 等卫鸢尾再次转过头的时候,小青的身影早已消失了,似乎与这无边的黑夜融为了一体,如果不是地上还有小青刚刚留下的痕迹,恐怕卫鸢尾都会以为刚刚的那一幕不过是她的一场幻觉。 小青就如同鬼魅一般,就这样在卫鸢尾面前消失了。 而小青说的话更是让卫鸢尾陷入了一种纠结中,脑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云邪很强大,可是仇恨却也很多! 她无法走进他的内心,除非是他自己愿意打开心中的那扇门。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邪哪里来的仇恨?五年前的那场火药爆炸案不是早已经查了出来吗? 不是几个看守的侍卫不小心将蜡烛打翻,这才点燃了火药库里面的火药吗? 如果事情不是这样,又会是谁要杀云邪呢? 正文 第八十九章塌鼻子 这个仇恨的确很大,可是小青所说的仇恨分明指的不是这个! 卫鸢尾冰凉的手冷不丁的被一双手握住,正在思索中的卫鸢尾不免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的抽回了手,却看到云邪轻眨着一双幽深的眸孔看着卫鸢尾。 “玄离他们来了!”云邪轻轻的说完这句话,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声响。 竟然真的来了! 玄离和殇离两队人马分别在漆黑的夜中看到树林中有一处光亮传来,于是他们便朝着这一抹光亮找去,果然发现了云邪和卫鸢尾。 “王爷,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王爷赎罪!”玄离和殇离齐齐的跪在云邪的跟前。 云邪吃了小青给的药,毒解了,身上的那股雄浑的气势便也回来了。 云邪站起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卫鸢尾,抓住卫鸢尾的手:“走吧,跟本王回去!” “王爷,你的伤?”殇离走上前看着云邪的手臂,目光极为的急切。 云邪淡淡道:“没事!” 卫鸢尾一直都知道云邪身边处了玄离还有一个殇离的存在,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一次一直处于黑暗中的殇离终于走到了有火光的地方。 卫鸢尾这才发现,殇离的五官十分的坚毅,如同刀削的一般,有棱有角,可是本应该坚挺的鼻梁好似被什么重物生生的压断,让鼻子看上去好似就是一块儿多余的东西粘到脸上的一样。 本该俊俏坚毅的面容生生的被这一个塌鼻子将所有的美感破坏殆尽,而且还使这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怪异。 难怪殇离一直都隐藏在黑暗中,不愿意露面,别说是在白天,就是在晚上看上去就十分的怪异。 如果殇离是在白天出现,不知道有多少人用异样的眸光看着殇离。 “王妃,你在看什么?”云邪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淡,对于卫鸢尾这样看着殇离似乎不悦。 卫鸢尾立刻移开了眼睛:“没什么!” 可是眼角却不小心撇到殇离的眼睛,那眼眸中迸射出来的冷光分明要比刀子还要凌厉。 云邪淡淡的眸光在卫鸢尾的脸上扫视了一眼,虽然很淡,可是那眸光中透露出来的东西却分明让卫鸢尾的心不由一。 像是藏在心底的秘密被窥视了一般。 卫鸢尾不明白云邪怎么会突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就在云邪昏迷之前,云邪不是好好的吗? 等卫鸢尾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经从漫无边际的黑夜变成了古色古香而又雅致的房间。 身上没有一丝的疼痛,反倒还盖着一层舒适柔和的棉被。 卫鸢尾记得玄离找到了他们,之后因为太累,便睡着了,再然后她就回到了行宫。 兜兜转转一圈,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和险阻,她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王妃,你醒了?”银笙看到卫鸢尾从床上坐了起来,十分的开心,激动的眼眶一热,泪水便又要流了出来:“玄离他们总算将你和王爷找回来了!” “银笙,你还好好的?”卫鸢尾看到银笙,有些惊讶,她以为银笙会被那些杀手杀掉,玄离作为侍卫首先保护的便是主子,然后便是保障自身的安全。 “恩!”银笙重重的点点头:“等奴婢醒来的时候就在这行宫了,一个侍卫说王爷和王妃不见了,玄离带着其他人都去找了,奴婢就一直在等着王妃回来,总算今天天快亮的时候王妃回来了!” 银笙喜极而泣,她一醒来她看不见王妃,以为她们的计划失败,王爷知道了,将王妃杀掉了呢!后来才知道王爷是和王妃一起不见的。 “那王爷呢?”银笙没事就好,之前云邪对她的说话仿若历历在目,她真的害怕云邪回来之后会对银笙怎样。 “王爷?王爷进宫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玄离他们正在收拾行李,说是明天就要离开京都!”银笙说着说着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早上西亚公主来找王妃的时候,被玄离拦下来了,好像啊还打了一架,西亚公主打不过玄离就走了!” 西亚公主? 卫鸢尾想起来了,当时钟离弦为了让云邪以为不是她逃跑而是被人劫走的,所以将西亚公主身边的人派了过来,装作是被西亚公主劫走了的样子。 而西亚公主愣是将这个黑锅给背上了,估计心里恨死她了吧! 可是怎么办呢?钟离弦是绝对不会让云邪抓到她的,不然她是肯定会将钟离弦给供出来的,至于之后的结果,卫鸢尾就不得而知。 既然钟离弦这么担心自己会被云邪知道,那么就说明钟离弦定然是忌惮着云邪的。 “王爷回来之后有没有去找过西亚公主?”按照云邪的性子,知道是西亚公主派人将她劫走的,肯定会去找西亚公主的,即便对方是公主,可是邪王云邪却不会买这笔账。 而且娶西亚公主本身就是钟离弦和云邪之间的一场交易。 “去了,但是至于里面说了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银笙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王妃,你说王爷会不会发现什么?” 银笙这么一问,卫鸢尾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若说云邪没有什么,那怎么会平白无故说出那样的话,可是若是发现了什么,云邪应该不会轻易的放过她才是! 卫鸢尾看着银笙,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王爷有么有跟你说过什么话?”云邪说过,如果她敢跑,他不会杀她,但是会当着她的面杀掉银笙。 难不成云邪是想等她醒来,然后在她面前将银笙杀掉? 银笙摇摇头:“王妃你是玄离抱回来的,王爷从始至终都没有踏过你的房间!” 这就是银笙担忧的原因,王爷肯定是发现什么了。 在以往王爷无论如何都会回一趟王妃的房间的。 云邪到底想干什么? 卫鸢尾闭上眼睛,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从脑袋里过了一遍,尤其是在云邪毒发时,她说的话,做过的事。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正文 第九十章殇离不是本王的侍卫 云邪这样真的太反常了。 皇宫御书房 “明日就要走?”皇上听到云邪的禀报,显的极为的吃惊:“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两天一直称病的原因,只不过是丞相府的一个私生女而已,你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将她找回来?而且新婚当晚不与公主洞房竟然为了那一个私生女……” 皇上越想越生气,言语中卫鸢尾极为的鄙视。 云邪却正视道:“父皇,她是儿臣的妻子,她出了事,儿臣怎么能不管?” “让那些侍卫去就好了?幸好西陵国太子没有追究,不然朕都不知道该如何说!”皇上站起身走到云邪跟前,一脸的凝重:“袭击你们的杀手可抓到了?” “玄离查出这批杀手应该是天煞阁的人,至于是谁雇佣的……”其实云邪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迟迟没有说出来。 “是谁?”皇上的脸色迅速一变,似乎也猜出了那个人是谁。 “儿臣目前还没有证据!”云邪轻垂着眸光,那一抹清冽的眸光极为的冷冽。 天煞阁的人做事向来谨慎严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所以证据很难找。 可是如果他想要找,他肯定是能找到的。 只是他现在没有下令去查而已。 他怕一旦证据呈了上来,他就回不了墨城了。 皇上有心要立他为太子,他自然知道,可是终究也找不到太子的错事,如果他此时将证据呈上去,皇上就有了借口废掉太子。 而这个太子之位自然会在他和三哥两个人身上产生! 他不愿做这个太子,他也不愿意待在京都,他要回到墨城,那里才是他的地方,在那里,才可以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那你说你怀疑谁?”皇上直接逼问。 只要云邪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皇上肯定会下令去查。 云邪看着眼前的皇上,他固然优秀,可是这东楚国的江山到底不是他想要的。 “在没有证据下,儿臣不能妄自猜测!”云邪双手握拳说道。 “你……”皇上一张肃穆的面容似乎是被云邪的话气到了。 “儿臣在京都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如若再不回墨城,恐怕会惹来别人的猜忌,所以请父皇批准儿臣明日离开京都!”云邪的语气十分的坚决。 “你……你……”皇上连连说了两个你,可是却最终说不出一个句话来,心里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要比自己更加的优秀,眼光也比自己的更加长远,而云邪在想什么,他也确实不知道。 “好,到了墨城,你要好好的对待西亚公主,不能为了……侧王妃而伤了公主的心!”皇上一再的叮嘱着,西亚公主可是西陵国的公主,身份不知道要比卫鸢尾尊贵了多少倍。 要是西亚公主一个不高兴,说不定之前和西陵国谈拢的条件就全部报废了。 “儿臣明白!”云邪平静的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京都,这个地方,以后怕是他不会再回来了! 太子宫中,宫里的宫人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而躺在床上的云黎则是暴怒不已,整双眸子都充斥着赤红! “不是说人早就死了吗?现在人怎么还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云黎得知这个消息一把便将面前的汤药打翻,一屋子里的人全都跪了下来。 百里容跪在床畔,抬了抬眸:“太子,此时邪王就在宫中,你如此……怕是会传到皇上的耳中!” “这里是太子宫,谁敢出去说?”云黎勃然大怒,一口甜腻的血液涌在喉咙上,一下便从口中吐出。 “天煞阁那帮废物,本宫花了那么多钱,他们派去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将邪王杀掉,竟然还让云邪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云黎苍白的脸色一片懊恨。 胸口处的白布,因为云黎胸腔的剧烈起伏,隐隐的泛出了鲜红色的血液。 “太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要好好保重您的身体啊!”百里容跪在地上劝着。 “五弟还活着,本宫就算是身体好起来了又怎么样?无论怎样本宫都赢不了五弟!”云黎的手一刻不停的锤着床板,伤口处的鲜血也越来越多。 那双漆黑的眸底中满是愤恨和恶毒! 云邪你为什还不死,为什么还要活着回来! 跪在地上的百里容无奈的摇摇头,怕是邪王这一次回来,肯定会重重的反击! 青落院中,卫鸢尾正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临摹着手中小青留给她的那块石头,这块石头看似普通,可是卫鸢尾摸在手中这石头竟然散发着温热的温度。 好像是一个活物般。 “王妃,王妃……王爷来了!”银笙急匆匆的跑进来,脸上满是笑意。 卫鸢尾立刻将手中的石头收了起来。 一身淡紫色锦袍的云邪不一会儿便出现在了门口,看到卫鸢尾要起身,连忙走上去将卫鸢尾按回到床上:“在床上多休息休息,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 云邪温热的手放在卫鸢尾的肩膀上,语气亲昵,温和,如从窗户中射进来的一抹暖阳。 卫鸢尾看着云邪,却更加的迷惑了。 “明日我们就要回墨城了,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办的?”云邪细心的询问着。 可是卫鸢尾却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着云邪,之前云邪对她冰冷,现在又对她热衷,卫鸢尾真是不知道云邪有几副面孔,竟然能轻易的在几幅面孔中轻易的转换。 “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王?” “我实在不明白王爷你为什么变换那么快!”卫鸢尾由衷的说着:“之前你对我冷淡,现在却又……” “本王何时对你冷淡过?”卫鸢尾话还没有说完,云溪便急切的打断了卫鸢尾说的话:“你是说昨晚吗?你误会本王了!” 云邪坐下身,轻轻的将卫鸢尾搂入怀中:“殇离脸上的缺陷一直都是他最避讳的一个事情,也是因为本王的原因,殇离不喜欢别人那样盯着他看,他和玄离不一样……” 云邪停顿了一下:“玄离是本王的侍卫,可是殇离不是,他是自由的,他想什么时候离开便什么离开,他也可以不听本王的命令,本王可以阻止任何人伤害你,但是唯独殇离……不能,本王已经欠他很多了!” 正文 第九十一章隐世家族 卫鸢尾真的觉得云邪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难道殇离不是云邪的侍卫吗?而云邪又欠殇离什么? “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既然殇离可以随时离开又为什么要留在云邪的身边甘愿做他的侍卫。 “殇离真正的身份只有本王一人知道,就连玄离都不知道,他留在本王身边,是因为本王欠他一样东西,本王要去还!”云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跟卫鸢尾解释,本来这些事情他也不需要跟卫鸢尾说,,就是在以前他也不会说,可是和卫鸢尾两人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他却愿意跟卫鸢尾说,可是却又不希望卫鸢尾知道的太多。 “王爷欠他什么?”殇离不是一个侍卫那么简单,而且云邪竟然还欠他一样东西。 “殇离脸上的缺陷是因为本王的缘故,所以待本王找到找到能替殇离医治脸上缺陷的容大夫,让殇离恢复之前的容貌,那本王便不欠他的了!”云邪的话语清淡。 这也就是为什么殇离会主要负责情报这一块儿的原因。 可惜能帮助殇离恢复本来面貌的容大夫神出鬼没,而且人也极为的刁钻,想要找到容大夫也十分的难,即便找到了容大夫想要她为殇离治疗也更是难上加难! 这一次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容大夫会在墨城停留,所以他才要迅速的回墨城。 “那殇离到底是什么身份?”卫鸢尾思忖了一会儿问道。 云邪却扬起唇角的弧度,柔声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等找到了容大夫为殇离恢复好本来的容貌,那么殇离便会离开本王了!” 帮殇离恢复本来的面貌就是将殇离的鼻梁给接上吗? 这对卫鸢尾来说是一个极为简单的手术,她想说她也可以帮殇离治疗,可是最终卫鸢尾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王爷会让殇离离开吗?” 云邪不明白卫鸢尾怎么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殇离不是本王的人,本王为何不让他离开?” 好吧,卫鸢尾在心中说道。 “王妃……”云邪突然凑到卫鸢尾的跟前,声音甜柔得如同棉花糖一般。 卫鸢尾心中的警铃立刻大作,忽然想到云邪在她耳边说的那一句:“本王好久没吃肉了”便让卫鸢尾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云邪手臂上的伤可是还没有好呢! “你告诉本王,你是不是还有一件事没有跟本王说?” 卫鸢尾晶亮的眸光转动着,摇摇头。 “本王回来之后便让太医诊治了,太医说本王服下了了百灵丹,身体内的毒早就解了,而且内力也在瞬间恢复了,你告诉本王那百灵丹是不是你给本王服下的,而你又是从何而来?”云邪的声音依旧是甜柔着,让卫鸢尾感觉不到丝毫的威胁,反倒只是好奇的询问。 而云邪漆黑的眸光分明闪烁着一抹兴奋的光束。 卫鸢尾摇了摇头:“那药不是我的!” 云邪却笑了,摸着卫鸢尾的头:“那是谁的?这百灵丹可不是普通的人能够拥有的,那是一种百年家族才能配制出来的丹药,千金都难买!” 卫鸢尾瞪大了眼睛那百灵丹竟然如此的不俗。 而那个小青难道就是百年家族中的人? “什么百年家族?”卫鸢尾要问清楚了。 “一个在世上隐世了一百年的家族,这个家族历史非常的悠久,甚至比东楚国的历史还要的悠久,自然那个百年家族发展的也十分的繁荣,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找到那个家族在哪里!”云邪解释着给卫鸢尾说。 虽然这个隐世家族一直存在,可是却一直低调,不参与四国间任何的斗争。 也更是四国间极力拉拢的对象,可是四国的人连这个家族在哪里都找不到,更别说拉拢了。 卫鸢尾的眼睛瞪的更大了,没有想到那个小青的身份如此的不普通,她就说他那个年纪的少年怎么会如此的深沉早熟,原来是生在这样的家族中。 “这个隐世家族几百年来都保持着这样的一个规定,便是族中凡是到了十二岁的少男和少女都要离开家族出去历练,直到他们十六岁的时候他们才可以重新回到家族当中,这个过程或许会有很多的人死在路上,也有的人会被坏人利用,犯下罪恶,只有那些始终保持心性善良,并且能够活着回来的少男少女才会正式的被纳为族中之人,这也是那个家族为什么能如此繁荣且存在这么久的时间,并且这些出来历练的人,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否则他们便会被监视他们的族人杀死……”云邪十分的感叹。 在这个险恶的社会,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生无分无便要出来历练,一直到十六岁,而且这期间还不能犯下罪恶,不被黑暗势力控制,所以能活下来的人自当智勇双全,武功高强,心思深沉而又聪明绝顶。 与其说是历练,倒不如说是这个家族在来一次优胜淘汰的挑选,只有足够优秀的人才能成为族中的人,将劣质的人淘汰掉,这便是这个家族能繁荣到如今,且始终没有衰弱的缘故。 这个家族要的只是强者,只有强者才能让这个家族一直绵延不息的存在着。 那么这么说小青很有可能是隐世家族放出来历练的孩子,而且小青那个样子至少有十三四岁了,卫鸢尾没有看清小青的脸,其实心里也不确定小青到底有多大,只是从声音上辨别,而小青给她的感觉绝对不止是十三岁,如果小青只有十三四岁的话,那他的心智也真的太厉害了。 “王爷,那个殇离今年多大?”卫鸢尾忽然想到了什么。 云邪笑笑:“殇离二十了,你以为殇离会是那个隐世家族的人?” 隐世家族里的人只要到了十六岁便要回到家族当中。 而且如果这个时候这些通过历练的人想要继续留在家族外,那么便需要得到族里人的批准了。 “倒是你,鸢尾,你今年正好十六岁……”云邪这样说,分明是在怀疑卫鸢尾是那个隐世家族里的人。 正文 第九十二章隐世家族的人 卫鸢尾摇头:“怎么可能?我一直生活在丞相府,都没有出过这个丞相府,怎么可能会是那个隐世家族的人!” 卫鸢尾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云邪,小青的事情! “或许你的父亲有可能是隐世家族中的人,你父亲十六岁之后必须要离开你的娘,并且一直没有出现,恐怕就是因为家族的原因!”云邪这样想着,认为那粒百灵丹很有可能是当初卫鸢尾的父亲留下来给卫鸢尾的娘的。 隐世家族擅长炼制各种丹药,有些药时间摆放的越久,功效则加剧,而这颗百灵丹便是这样的。 不然卫鸢尾怎么会有这颗百灵丹? 一下就将他体内的毒给解了? 听云邪这么说,卫鸢尾倒是真的觉得自己的父亲很有可能是隐世家族的人,她听外婆说过,父亲是十分爱自己的娘亲的,可是到最后却又不得不离开,说过一定会回来找她的娘,最后却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这多与那个隐世家族的族规相似啊! “我不知道!”卫鸢尾觉得有这可能,因为她确实不知道。 “那你的百灵丹是哪里来的?”云邪问道,其实在心里已经确定卫鸢尾极有可能是隐世家族的族人后代。 只不过卫鸢尾的父亲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离开族里,又或者卫鸢尾的父亲回到族中,在参加族中的武打大会时意外死亡了,所以才没有回来找卫鸢尾她娘。 隐世家族那么大的一个家族,会有很多职位,自然也会有很多人去竞争,那么自然会择优录取,这个家族中并不是没有争斗,反而越是繁荣庞大的家族争斗却是最多的。 所以卫鸢尾的父亲很有可能是在家族的争斗中死去了。 这样的一个家族在乎的是质量,从来都不是数量! “如果你说这个百灵丹只有隐世家族的族人才会有的话,那我想应该是在你昏迷过去的时候,我救了一个隐世家族的族人,是他给了我这个!”卫鸢尾看着云邪,分明从云邪的眼中看到了疑虑。 “什么时候?”云邪似是不信。 “就是你毒发昏迷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爬了过来,甚至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爬过来的,他好像饿了很多天了,饿了整个人都虚脱了,连话都说不全了,他问我要吃的,我将身上的干粮都给他了,然后他就给了我这个!”卫鸢尾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将小青给她的那块石头没有跟云邪说。 “就是昨天晚上?”云邪眯起了眼眸,似是在努力的回想着什么:“我昏迷的时候感觉有人点了我的穴道,是他吗?” 卫鸢尾点了点头,心中惊道,那个少年果真是厉害,她在云邪身边这么长时间,却都分不清云邪到底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 可是那个小青却仅仅只是单凭一个动作便判断云邪要醒了,及时的点了云邪的穴道,既然点住云邪的穴道那么自然是不希望云邪听到他们之间说的话。 卫鸢尾摇摇头:“他是不是点王爷的穴道我不知道,不过他确实触碰过王爷的身子,只不过一会儿的工夫,玄离他们就找了过来,等我转身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既然小青说的那些话不希望让云邪听到,那她就没必要再告诉云邪了,不然云邪一定会追问她,小青跟她说了什么。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云邪漆黑的眸孔如深潭一般幽深,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很多人为了找寻隐世家族中的人,都会将那些在外流浪,没有父母看管的十二岁以上少年带走,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隐世家族的地点。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即便有些人知道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到达隐世家族。 因为这些人从知道隐世家族的地址的那一刻开始便被暗地里跟来的族人杀了。 这些人又叫监视者,就是在这些少年少女看不到的地方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只负责监视,对于少男少女的死还是活一概不问。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一旦族里的少男少女出现了有违族规的行为,那么监视者便可以杀了这些孩子。 所以至今都没有人找到隐世家族的所在地。 有人说隐世家族的人遍布四国,在四个国家中都有隐世家族族人开设的铺子,庄园,做着普通老百姓一样的生意,过着和老百姓一样的生活。 甚至有人说,隐世家族的财富早已超越了四国,就连兵力都要四国之最。 可这些毕竟是传言,没有一个证实过。 卫鸢尾摇摇头:“没有了,我给了他食物,他给了我百灵丹!” 云邪听到卫鸢尾这么说,眸光有些暗淡。 “你想要找到隐世家族的人做什么?”难道小青和云邪两个以前真的认识?不然云邪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如果找到隐世家族的人,那么本王便不用去找容大夫了,殇离脸上的缺陷隐世家族的人肯定有办法治好!”云邪解释道,轻叹了一口气。 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可是仅仅片刻之后便被更深层的东西覆盖住,里面的思绪如浓稠的墨怎么化也化不开。 也让卫鸢尾看得越发不明白了。 “鸢尾……” “恩?”卫鸢尾抬起头。 这是云邪第几次叫她的名字了? 以前云邪叫她名字的时候,基本是云邪发怒的时候,可是现在,云邪似乎越来越喜欢这样叫她了。 “到了墨城,我不在的时候就不要出自己的院子,西亚公主不是丞相府里的那些千金小姐和夫人只会耍心机,西亚公主是一个狠角色!”云邪语重心长的说着。 想到西亚公主,云邪的眸中就闪过一抹厉色。 卫鸢尾点点头,即便云邪不说,卫鸢尾也知道,西亚公主替她背了黑锅,自然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恩,我知道了!”卫鸢尾嘴上应着,可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西亚公主是一个狠角色不错,可是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正文 第九十三章她也不是好惹的 云邪临走的时候看着摆放在供桌上的求子观音:“收拾行李的时候别忘记把这个带上!” 还真的以为她这个求子观音是她求来给自己的吗? 她才不要给他生孩子呢! 卫鸢尾撇撇嘴没有说话。 西亚公主居住的青果院中,屋檐上悬挂的大红灯笼还没有来得及摘下来,贴再窗户上的大红“喜”字有的已经被风吹的一半要掉下来。 云邪走进青果院的时候,一进门的那棵大槐树,不知道何时被刀剑劈成了只剩一个木桩,伸展出来的干支全都被砍了下来,此刻这棵大槐树光秃秃的,像是被砍去了双手双脚的人一般,只剩下一个笔直的躯干,就连躯干上都有不少的刀剑上。 云邪目光冷然的走进西亚的房间,而这房间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桌上的瓷器瓶罐,似乎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都变成了碎片,现在这房间中还能称得上完好的东西也就是一些质地比较坚硬的桌子和板凳了。 “邪王,你凭什么让人拦着不让本公主去青落院?本公主可是正妃,这个行宫中当属本公主最大!”正在泄气的西亚公主看到邪王走进来,第一印象便是新婚之夜她揭开云邪面具看到的那种面容,顿时恶心袭来,心中也更是愤恨万分。 “公主这么说,是连本王都要听公主的了吗?”云邪目光冷嗖的在西亚公主的脸上扫过去。 立时西亚公主嚣张的气焰便小了一半。 “可是本公主是正妃,卫鸢尾是侧妃,她的院子本公主为什么不能去?”西亚公主想到这又挺直了背脊,腰上悬挂的金鞭在阳光下闪烁着如蛇般阴冷诡异的光。 “本王不让你去,你便不能去,西亚公主你既然已经嫁到了东楚国,那么一切规矩自然都要东楚国的规矩来办,在西陵国你如何嚣张跋扈,本王不管,但是你既然成为了本王的王妃,那么一切都必须要听本王的,本王不喜欢张狂、粗鲁的女子,从今日开始,你要穿裙子,背女戒,梳发髻,学好大家闺秀的一言一行,见到本王更是要行礼,说话要细声细语,身边不允许携带男性仆从以及刀刃武器……” 云邪冷冷的说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着让人不敢违抗的威慑气质。 要知道这些规矩对于普通女子来说或许不难,可是西亚公主从小跟着自己的皇兄骑马打猎,穿贯了劲装,女人那些繁琐的裙子西亚公主穿在身上简直是要她的命,她走路和男人一样步履潇洒,跨步大,现在在让她学那些公主小姐的走路姿势,这都是十几年的习惯了,让西亚公主改,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还让她背女戒,不允许携带男性仆从,就连兵器都不让她带,那她还是西亚公主吗? 云邪的规矩看似简单,可是每一个规矩无不是在激恼着西亚公主,更是对西亚公主的一个惩罚。 若不是今早皇上说的那些话,是以云邪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绕过西亚公主。 “不可能,本公主岂能和那些弱不禁风的小姐混为一谈!”西亚公主恼羞成怒、 云邪却是一挑眉:“公主这是想跟本王动手吗?” 云邪话音刚落,西亚公主身边的护卫便已经挺身而出,可是玄离等人却也不是吃素的,双方要是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给本公主打,本公主逍遥快活了这么久,就连父皇和皇兄都不曾管过我一句,你又凭什么管我?”西亚公主凌厉眼眸一扫,云邪那边的侍卫显然没有她的护卫人多。 她打不过玄离,可是并不代表她的护卫都打不过。 她身边的可都是皇兄亲自训练出来的死士,不知道是从多少人中挑选出来的。 “玄离,是时候该将公主身边的人清一清,重新换上一批懂事乖巧的丫鬟了!”云邪的话语很淡,可是却布满了杀机。 这分明是对公主护卫下的杀令,是让玄离杀了这些护卫。 西亚公主毕竟是他和钟离弦达成约定的一颗棋子,云邪的确不能动她,可是不能动西亚公主,但是却不代表西亚公主这些护卫他不能动。 云邪的话音一落,玄离与其他的暗卫便与西亚公主的护卫打了起来。 一时间屋内的情形剑张跋扈,刀关剑影。 本来一些完好的桌椅板凳都在顷刻间毁坏殆尽,在过不了多久估计这间屋子都能被玄离等人拆了。 西亚公主本来怀有很大的信心,就算云邪暗卫的身手再好,至少双方也能打成一个平手。 可是一百个回合下来,西亚公主明显看出自己这边的护卫占了下风。 “你们这群废物,皇兄之前都怎么训练你们的?”西亚公主看到这不由脱口而出。 心中却已经有些惊讶了,在人数上面双方都是一样的,一个是云邪训练出来的侍卫,一个则是由她皇兄训练出来的。 再怎么样双方应该打个平手,可是她的那些护卫却被玄离等人逼逼击退,从刚开始的有些吃力,到最后的直接有些应付不了。 西亚公主身边武功最高的一个护卫,连连朝玄离攻击了好几招,可是每一次都被玄离化解。 玄离一个反击却是让她的人连连后退。 整个屋内已经没有办法在待了下去,这些侍卫全都转移到了外面。 本来在外面伺候的奴仆下人,被这阵势吓的大惊失色,直接丢下手上的打扫工具,躲到了别处。 打斗场面进行的十分激烈,云邪的眸光却只淡淡的落在屋外放置的一株盆栽上,此刻天气渐凉,可是盆栽里面的花却开的一场妖艳,似乎这寒冷的天气对它造成不了任何的影响,反倒越发的招摇。 一滴鲜艳的鲜血忽而滴落在这珠花朵上,给妖艳又增添了一份艳丽。 随着鲜血越来越多的滴入,几乎要将这株花本来的颜色遮盖住。 “住手,都给本公主住手!”耳边传来希亚公主焦急的声音。 可是玄离等人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情急之下西亚公主一下掏出了腰上的长鞭,挥舞着加入了战斗。 正文 第九十四章竟然输了 “啪嗒”一声清脆的声响,被鲜血遮掩住花朵本来颜色的盆栽,被一个护卫重重的压在身下,碎成了两半,妖艳的花一下折断,根部的土壤也从盆栽中四散开来。 这朵儿艳丽而又招摇的花,便这样失去了生命力,变得四分五裂。 “你竟然敢打本公主?”西亚公主尖锐而又凌厉的话音传来,云邪冷冷的掀上眼皮。 却见西亚公主一手捂住被打伤的胸口,一手却还紧握着金鞭,英气的面容早已因愤恨而变得扭曲狰狞。 “啪”又是一声,西亚公主摇摇欲坠的身影仿若强风中的弱柳,随风摇摆,而这一次西亚公主手上的金鞭却已经到了玄离的手上。 “你……我一定要皇兄杀了你!”西亚公主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看着被强硬夺去的金鞭,眼中的杀意如暴怒的狮子一般,而本握着金鞭的右手却反倒被金鞭所伤,掌心处被狠狠的划出两道口子,浓稠的鲜血正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西亚公主这一辈子都没有被人打败过,更是没有人伤过她。 而今天西亚公主不仅打输了,而且还被人打伤了。 西亚公主怎么能不怒,她的好胜心,她的尊呀,似乎在这一天得到了剧烈的蹂躏和践踏。 西亚公主立刻从地上站起来,直接空手赤拳的冲了上去。 她不信自己打不过玄离,她不信她自己会输。 在西陵国根本没有人能打赢她,在东楚国更是一样。 西亚公主越恼,就越要冲上去,可是每次都被打败,可是西亚公主就是不甘。 她怎么能输?她从小跟着皇兄在军营长大,在军营中历练,她不可能输! “西亚!”一抹黄色的身影突然护在了西亚公主身前,稳稳的接住玄离那一掌,浑厚的内力自掌心爆发而出,玄离见状,立刻收手这才没有被内力所伤,可是却依旧因为内力的强大,在收回掌心时,脚步有些不稳。 “云邪,我们之间的约定你是不是忘了?”钟离弦抱住西亚公主的身体,冷傲的眸子直直的射向云邪。 空气中两股强悍而又锐利的眸光触碰到一起,似是在一瞬如炸裂的火药般,异常的危险和凌厉。 正在打斗的人一下停了下来! 云邪面对钟离弦扫射过来的锋利光眸只是淡淡勾起了唇角,一身淡紫色的华裳穿在他修长的身躯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高贵而又摄人的紫光。 “我们的约定中似乎没有这一条!”淡淡的口吻从云邪的嘴中吐出,那么的风轻云淡,可是却又是那么的凌厉。 “皇兄,你一定要替我报仇!”西亚公主看到钟离弦来了,心中怨气和愤恨终于有了发泄。 钟离弦看这怀中西亚公主,伤势不重,以玄离的内力一掌完全可以将西亚公主打成内伤,更是不会有说话的力气。 说明云邪只不过是在教训西亚公主,没有要伤西亚公主的意思。 “皇兄,他打伤了我几个护卫,还胆敢打伤我,你一定要杀了他们!”西亚公主望着钟离弦冷峻的脸凶狠的说道。 她在西陵国一直都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如何能忍受得了这样的气。 不杀了玄离他们,根本就难解她心头之恨。 “西亚,你先回屋!”钟离弦的口气丝毫不容拒绝。 西亚公主再有不甘,却也只得回屋,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云邪一眼。 “当初你只是让本王娶西亚公主,可没规定本王要如何待她,只要她活着便成!”云邪淡漠的口气再次开口。 当初他们的约定不就是这样,他娶西亚公主,钟离弦与他合作杀掉南岳国的皇上。 “如果西亚公主出了任何事,你觉得本宫还会与你合作吗?”钟离弦的气势同样的盛世,缓缓的走上台阶与云邪对视:“你要知道如果没有本宫的帮助,你要杀南岳国的皇上比登天还难,只有我们西陵国发动与南岳国的战争,牵制住南岳国,你才有可能杀了南岳国的皇上!” 云邪微微掀唇:“话是没错,可是如果没有本王,你们西陵国这辈子别想打赢南岳国,咱们的合作是相辅相成的,少了任何一方都绝不可能,娶西亚公主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附加条件而已,难道你还想着本王将西亚公主娶回来当菩萨一样供着?那你还是趁早将西亚公主接回去吧?” 钟离弦冷然一笑:“云邪,本宫可以等得了那么长的时间,你能等得了吗?你忘记你的知己好友是怎么死的吗?你忘记这五年来你都是如何度过的吗?你为了今天的成就和地位,你经历了多少?又承受了多少?而你又是如何被逼上这一条道路上的?其他的皇子可以在皇宫享受富贵荣华,安然一生,从没有上过一天战场,可是你呢?你却要披上战甲,忍受着战场上的腥风血雨,每天过得提心吊胆,即便是入睡时都要提防有人要杀你,这种日子好过吗?可是你不过这种日子,那么你只能是一个废人,甚至被皇上遗弃,别说其他的皇子,就连奴才都能将你踩在脚下!” 钟离弦的每一句话都击中云邪的要害,云邪本可以和其他皇子过着一样的生活,根本不需要承受这么多苦难和折磨,时时刻刻都要提防别人的暗杀,就是现在连自己的兄弟都要致自己于死地。 可是如果不这样,皇上又怎么会对他青睐有加,甚至有意将皇位传授给他? 他走上这一步,无非都是被逼的,别人有选择,可是他后方的路已经塌陷了,他只能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云邪抿唇:“本王的确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可是没有本王,你绝对胜不了南岳国,说不定还没等到那个时候南岳国便首先发动了攻击,你说,是你等不了,还是本王等不了?” 云邪这一句话说的没有错,南岳国和西陵国现在的实力相当,可是他们各自的实力到底如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正文 第九十五章劲敌 南岳国一直在研究新型的武器,拥有无数的能工巧匠,而西陵国的兵力却是在四国之最,双方要是打起来,不知道谁输谁赢。 钟离弦脸色微变:“云邪,你别以为本宫只可以和你一个人合作!” “可是在众多合作者中,本王是你最佳的人选,你敢跟其他人合作吗?钟离弦,你那么多疑,你会与一个国力能够威胁到你的人合作吗?怕到时候你为他人做嫁衣,得不尝失!” 东楚国是四国最弱的一国,即便那个时候云邪杀了南岳国的皇上,想要侵吞南岳国的话,因为在国力上的悬殊,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可是如果换做另外一个国家却未必了,一个已经入住了主城,一个则还在与南岳国的兵力周旋,在这个时候西陵国是占下方的,这个时候如果对方在发动对西陵国的攻击,恐怕钟离弦的打算就落了空。 所以云邪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也是钟离弦选中他的原因。 “云邪,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您能将本宫看得如此通透!”钟离弦冷然的说着。 他只能感叹,云邪不是西陵国的皇子,否则他们之间必定要为太子之位做上一番斗争,至于到底谁能坐上太子之位,就不可得知。 可是云邪即便不是西陵国的皇子,可是他却是东楚国的皇子,现在云邪对他是构不成影响,东楚国的国力如今根本不能与西陵国想比。 可是又有谁知道若干年后,东楚国的国力和西陵国的国力还是当初那样? 钟离弦敢肯定只要云邪坐上皇位,东楚国的国力肯定会得到大大的提升。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云邪必定要成为他的死敌。 不然到时候他费尽心思的除掉南岳国这一个障碍,可是却又给自己找了一个更加难以对付的敌人,而且这个敌人都与各自知根知底。 一旦对峙起来,必定要争斗不休。 “你又何尝不将本王看得透彻?”云邪淡淡的说着。 让西亚公主嫁过来,不就是为了好好的监督他吗? 钟离弦是他强劲的对手,虽然现在他们不是敌人,可是总归有一天他们会成为敌人。 只要南岳国一亡,他们便会立刻兵戎相见,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却不能动对方分毫,只能默默的筹划接下来的路。 “西亚公主虽然不是与本宫一母同胎的妹妹,可是西亚公主却是西陵国唯一的公主也是本宫唯一的妹妹,本宫既然将妹妹嫁给你,自然是希望你好好对待她,成亲当晚你将西亚公主独自丢下去寻找你的侧王妃,这个本宫可以不计较,但是本宫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妹妹受到任何的伤害!”钟离弦脚步微缓,如刀削般的容颜冷峻的看着云邪。 西亚公主毕竟是西陵国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如果西亚公主有了什么闪失,西陵国皇上必定追究到底。 如果云邪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东楚国在受制于西陵国,那么便只能好好地对西亚国公主! “若是西亚公主乖乖的遵守王府的规矩,本王自然不会伤害西亚公主一毫,可是西亚公主若是依旧我行我素,违反王府的规定,将本王的王府当成她西陵国的皇宫,那本王自然不会对西亚公主客气!”云邪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他不会去招惹西亚公主,但是西亚公主若是招惹他的话,他是不会对西亚公主一直忍让的。 钟离弦也知道这是云邪的底线,云邪又不是其他的皇子,娶了西亚公主之后会对西亚公主处处忍让,让她为所欲为。 而云邪肯定不会这样放纵西亚公主不管,不然云邪也不会成为他最佳的合作人。 “本宫自会叮嘱好西亚,但是西亚公主如果有任何闪失,我父皇是绝对不会绕过东楚国的!”这也是钟离弦的警告。 “太子前来还有什么事吗?”云邪沉吟许久,冷淡的开口。 似乎刚才的那一幕就这么揭过去了,只要各自安守本分,那么双方自当都安然无恙。 “你明日就要启辰离开京都回墨城了?”钟离弦问道。 “难道太子是想与本王同路吗?”皇上的寿辰结束了,而钟离弦此次前来东楚国的目的想必也与皇上达成了意见,自然钟离弦也没有理由在留在东楚国。 “自然,墨城与西陵国只不过只有一江之隔,而且本宫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了,自然也该启程回国了!”若不是西亚公主的大婚耽误了一些时间,恐怕钟离弦在与皇上商议之后,第二日便会离开。 “太子来仅仅是为这一件事?”云邪可不会认为钟离弦来这里只是为了跟他说,明日要与他同路。 “自然便是西亚公主的事情了!” “看来侧王妃的事情,太子也参与了!”云邪冷冷的说着。 西亚公主怎么会有那般细腻的心思,将计划进行的这么完美? 这其中自然是有钟离弦的协助,甚至就连这个主意说不定都是钟离弦出的。 钟离弦冷唇一扬,狭长的丹凤眼中一簇流光闪过。 没想到卫鸢尾这个女人竟然能将事情处理的如此完美,就连云邪都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云邪这么说显然是相信卫鸢尾是被西亚公主劫走的。 “本宫不知道邪王在说什么,区区一个侧妃,容貌虽然绝色,可是总归入不了本宫的眼,难道王爷是怀疑本宫派人劫的?呵呵……”钟离弦打着马虎眼。 的确钟离弦的眼光奇高,光有一副空皮囊的女人是绝对入不了他的眼的。 “本王说什么,太子自当清楚,只是若是还有下次,恐怕本王不会有今日的好脾气!”云邪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西亚公主背着他将侧王妃劫走,他怎会只是简简单单的打伤西亚公主的奴仆那么简单? 那只不过是看在钟离弦的面子上给西亚公主的一个警告而已。 而且这也是做给钟离弦看的,想要西亚公主安分,便只能由钟离弦去说。 钟离弦看着云邪漆黑的眸光:“这侧王妃到底如何深得邪王的心,竟然让邪王这么在乎?” 正文 第九十六章侧王妃 “这与太子无关!”云邪转身欲走。 “本宫瞧着这侧王妃的相貌和神韵倒是与邪王之前青梅竹马的恋人相似,而且还有着血缘关系,好似是表姐妹的关系!”钟离弦的声音幽幽的。 云邪的身影明显停顿了一下:“看来太子在这几日倒是十分的忙碌,区区一个侧王妃,太子都亲自亲为的去查,说不定也将本王的前几任王妃的身世查了个干净!” “能吸引邪王的女人,自当是不一般的,本宫自然十分好奇!”钟离弦回道,一身黄衫站在翠绿的走廊上,极为的耀眼。 “那太子是对本王的女人好奇,还是对本王好奇?太子身边一直未立太子妃,而身边时常带着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太监,这实在是惹人遐想连篇……”云邪的目光落在钟离弦身旁的小允子身上。 小允子容貌清秀,皮肤白皙,而那双手更是要比女人还要修长好看,听到邪王这么说,小允子可是往后退了好几步,心中气的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邪王这张嘴还真是和他武功一样高,他家主子性取向可是十分的正常,虽然没有太子妃,可是并不代表太子身边没有女人啊! 他长相清秀容颜白皙,那是他天生的,他家主子将他留在身边,自然是看中他的能力。 云邪这番调侃的话语分明是在说钟离弦另有所图,而后面那句话直接映射了钟离弦的性取向。 钟离弦的目光更是冷然:“邪王,你身边的侍卫容貌也不差啊!听说邪王府上一个丫鬟都没有,衣食起居都是由侍卫照顾,本宫不知道邪王是体恤王妃辛苦,还是……” 钟离弦直接一句话又给映射了回去。 玄离的容貌确实不错,可是却十分的刚毅,而小允子可是一脸阴柔。 “太子说到丫鬟,本王突然想起之前太子送给本王的那些美女了!”云邪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气,话语依旧是清淡。 钟离弦的眸子却是微微的一滞,便迅速的恢复了原状,原来云邪早就知道那些女人是他送过去的了。 他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对啊,邪王可是一个都没碰,倒真是让本宫不怀疑……是不是邪王不喜欢女人?” “太丑了!”云邪淡淡开口。 “你说什么?”钟离弦愣了一下。 “本王说太丑了,哪里有本王的侧王妃好看,这世上的女人也只有侧王妃能入得了本王的眼,本王看的可不止是脸,那些美女虽美,可是却瘦得皮包骨头,本王抱着都嫌咯手!”云邪轻飘飘的说着。 钟离弦送给他的那些美女,确实是美,可是这些美人都是有毒的。 钟离弦掀起薄唇笑笑,脑中立刻显现出卫鸢尾的身影,容貌清妍绝色,身子妖娆百媚,一股清纯与魅惑完美的结合在卫鸢尾的身上,的确让人过眼难忘,尤其是这样的女子还极为的聪慧,有城府。 在外人面前装成一副小白兔的模样,可是实际上却是一头大灰狼。 云邪或许刚开始喜欢的便是卫鸢尾这清纯的容貌,更或者是卫鸢尾的容颜与云邪之前的恋人相似。 钟离弦没有在说话,他知道云邪这般谨慎的人,即便他送了一个完全符合云邪所想的女人,云邪也未必会看一眼。 只能说美人计对云邪没用。 起初是他低估了云邪,打听到他身边一直没有王妃,每娶一任王妃便会死一任,更是无数的女人都十分惧怕云邪,所以他觉得他要是将美女送过去,云邪必定会接受! 可是如今看来,云邪实在是太警惕了。 又或者说美人计,他用的方法不对,下次他要换另外一种方法。 “那这么说来,王爷便是喜欢侧王妃这样的女子?”钟离弦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 可是钟离弦清楚,云邪只不过只是喜欢,仅限于喜欢而已! 他被青梅竹马的恋人所伤,根本不可能在轻易的爱上另外一个人。 更何况这个女人与他青梅竹马恋人的相貌有着几分相似。 即便他喜欢,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喜欢的只不过是卫鸢尾身上有他恋人的影子而已。 “怎么太子是想按照侧王妃的样子,再给本王送几个来?”云邪冷眸微闪,看似是调侃的语气,可是这话语中又夹杂着多少的腥风血雨。 “那要看邪王你要不要了?” “本王若是要了,岂不是要找几个与你身边容貌相似的男子送过去?”云邪冷掀着唇。 话题一下又回到了原点上。 小允子又往后退了一步,用袖子抹了抹额角的汗水,他站在这边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这邪王怎么总是冲着他来啊。 一丝阴狠猝然间闪过钟离弦的眸底,只那片刻冷傲的眸底便又恢复了平静,恍若风过无痕,不留丝毫的痕迹。 “看来邪王还真是极为的喜欢侧王妃啊!” 云邪抿着唇没有说话,只那一双深眸幽深的看着钟离弦。 “幸好,西亚公主不是争风吃醋的女子!”钟离弦又补了一句,刚欲转身回到西亚公主的屋中,似是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回身看着云邪:“只可惜不知道侧王妃的容貌能维持多久,若是哪一天王爷发现侧王妃的外贸与神韵不在与王爷的恋人相似了,怕是王爷也就不会在喜欢了!” 云邪望着钟离弦的青竹般挺拔的身姿,眸中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中。 钟离弦回到西亚公主的房间,西亚公主自是在找人撒着气,看到钟离弦走进来,便嚷嚷着问道钟离弦有没有为她报仇。 钟离弦看着西亚公主:“是不是你先让你的护卫动手的?” 西亚公主一愣,听到钟离弦不仅不帮自己,竟然还这样说,立即说道:“你不帮我报仇,现在竟然还来数落我的不是?” “那就是说是你让你的护卫动手了?”钟离弦沉声说道:“你中计了!” “什么?”西亚公主不明白。 “邪王故意激怒你,这场戏无非是做给我看的!”云邪既然知道是西亚公主派人劫走的侧王妃,那么云邪自然会来兴师问罪,可是云邪却一个字都没有提。 正文 第九十七章招谁惹谁了 反倒故意将西亚公主激怒,也知道他今日会来,所以准备了这一场好戏给他看。 说到底西亚公主有勇无谋,如果没有别人在旁出谋划策,西亚公主怎么会想出这么周密的点子。 所以云邪只不过是想借助西亚公主警告他这个真正的幕后主谋而已。 只有他不动了,西亚公主就是闹翻天了,那也没有办法。 毕竟一切都在云邪的掌控中。 “难道邪王知道是皇兄……”西亚公主话才到了嘴边。 钟离弦的如玉的食指便放在了西亚公主的嘴边:“这里是邪王的行宫,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 西亚公主点了点头,这里是行宫,是邪王的地盘,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邪王的注视下。 “可是皇兄,你为什么要帮那个女人?”西亚公主将声音压的极低。 她接到皇兄送过来的书信时,极为的奇怪,皇兄为什么要帮助卫鸢尾逃离王府?不过想归想,她还是按照皇兄的吩咐,将自己的护卫派了出去,将这个黑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让邪王误以为是她派人劫走的卫鸢尾。 反正她讨厌卫鸢尾,有理有据。 “本宫不是帮她,只不过是想要那个女人替本宫治腿而已,治完腿,那她的价值也就没有了,而且……邪王也不是真正的喜欢她!”钟离弦之前说了那么多话,无非都是在试探云邪是有在乎这个王妃而已。 但是显然和他预料的一样,云邪不会轻易的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而卫鸢尾只不过是邪王的一个替身而已。 “邪王那么护着她,她不见了,调了那么多的人去搜,怎么可能不在意?”西亚公主绝对不相信邪王不喜欢卫鸢尾。 钟离弦冷傲的眸子一片沉静,不知过了许久,方才开口:“如果想要知道邪王到底在不在意侧王妃,一试便知道了!” “怎么试?反正我是不愿意在跟邪王待在同一个房间了,你不知道他的那张脸……”西亚公主一想到掀开银色面具时看到云邪的那张脸,她就想吐,心中更是感到极为的恶心。 “你看到邪王的脸了?”钟离弦微微有些惊讶。 云邪脸上的面具从未被揭开过,更是没有人看到过,可是这一次却竟然让西亚公主看到他的脸,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西亚公主将新婚时的场景如实的跟钟离弦说了一遍:“皇兄你交代给我办的事情,我办的可都是好好的,若不是看到邪王那张脸,我怎么可能会让邪王走?那张脸已经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西亚公主现在真的不想在替云邪的那张脸了,只要一提,她眼前就自动浮现她云邪摘掉面具时的面容。 “不,你看到的绝对不是云邪真实的面容!”钟离弦十分肯定的说着,云邪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让西亚公主看到他的脸? 既然是云邪让西亚公主看的,那么就说明云邪早已做好了让西亚公主看的打算,并且保证让西亚公主看了之后,不会再纠缠他。 “不可能的,如果他特意易了容让我看,我一定能看的出来的!”西亚公主根本都不愿意回忆那张脸,虽然她看的时间不长,但是她敢保证那张脸绝对没有经过易容,因为实在是太真实了。 钟离弦不是不相信西亚公主说的话,可是云邪他却不能轻易的小窥。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必定存在着意义。 或许云邪让西亚公主看他的脸,意义很简单就是不想西亚公主纠缠他! “现在不用管那么多,你在这些日子里尽早试探一下邪王,看看他对侧王妃的在意是发自内心的还是仅仅是因为侧王妃的那一张脸!”钟离弦现在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邪王要是十分在意的话,那卫鸢尾这步棋,他要好好留着。 到时便可以用来威胁邪王。 但是如若邪王只是因为侧王妃的脸与他之前恋人相似的话,那等卫鸢尾治好了他的腿,那么他就不会再留了。 这个女人的野心很大,可是她未必有这个能力将她的野心撑起。 “那要怎么试啊?”西亚公主实在不明白,卫鸢尾失踪,邪王都直接将自己的暗卫和侍卫调出来去找了,这不就是说明云邪对卫鸢尾的在意吗? 钟离弦冷傲的眸光十分的深沉,一个想法分明已经在脑中形成! 云邪若是真的在意卫鸢尾的话,那么定当是会为了卫鸢尾不惜一切代价做任何的事情。 明日就要走了,银笙正在给卫鸢尾首收拾一些东西,而卫鸢尾则坐在走廊下,静静的晒着太阳沉思着。 掌心中那块精巧的石头被卫鸢尾的十指摩擦着,温度似乎越来越高。 卫鸢尾起初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对于小青所谓的报答话语更是不甚在意。 可是听云邪那么说,她越发觉得这石头不简单,甚至以后还有机会遇到小青的可能! 小青?这个名字估计也只是他随后说出来的吧。 灿烂的阳光下,卫鸢尾看着刻在石头上那些奇怪的符号,她还真是想知道这符号是什么意思。 “银笙,跟我出去一趟!”卫鸢尾叫道,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果然不出其料她被侍卫拦住了。 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王妃是想出去吗?” “恩,我想出去书店买些书,日后在马车上打发一些时间!”卫鸢尾十分诚实的说着,她自己看不懂这些符号,那么或许她在一些古书中或许能找到一些关于菏泽符号的解释。 “王妃想要看什么,属下帮你去买!”玄离看样子是不会让卫鸢尾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要看什么书,王爷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去跟王爷说声!”大不了到时候让云邪陪着她一起出去好了。 “王爷此刻去了兵部,清点明日回墨城的人数!” 云邪还真是够忙啊 “那你便跟着我吧,想来西亚公主要做什么,你也能应付得来!”卫鸢尾无比信任的说着。 玄离迟疑了一下,卫鸢尾便又说道;“行宫旁不就有一个书店吗?出了王府门口就是!” 正文 第九十八章留字迹 “那好!”玄离总算是同意了。 而且王爷临走前也吩咐过他,现在西亚公主不在行宫中,而书店就在王府的么门口,想来应该也没有什么事。 这家书店规模比较大,一般来买书的都是一些文人墨客,显少有女子光顾。 老板看到卫鸢尾走进来,连连称奇,再一看对方的容貌和衣料,定然不是一般的人。 于是书店老板迅速的迎了上去。 话还没有出口,卫鸢尾便说道:“我自己看看,有什么需要会跟你说的!” 卫鸢尾的眼光在一排排书架前扫过,摆在最显眼地方的书籍,肯定不是她要找的。 看到楼上还有一层,卫鸢尾便掀起裙子走了上去。 老板虽然不认识卫鸢尾,可是玄离这一身打扮,老板便很快就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邪王府里的人吗? 立即脸色大赫,额头开始冒汗了。 “让其他的客人都出去,然后把门关上,这家书店我们王妃包了!”玄离手中拿着一锭银两,放到了了老板的手上。 老板连连点头,反正现在这个时候店里也没有多少客人,便让小二将门给关上了。 卫鸢尾上了楼,便在书柜中仔细的挑选着,书的种类繁多,让卫鸢尾看的眼花缭乱。 可是却没有一本是卫鸢尾想要的。 “小姐,这些书哪儿看得懂啊!“银笙随意翻了一本书,看到书上晦涩的言语,简直就头大。 玄离站在一旁,警戒着四周。 这些书都是一些传记,诗歌之类的,就是小说从字面上的意思也很难让人读懂。 卫鸢尾来这书店只是想要知道这石头上刻的符号是什么意思而已。 卫鸢尾蹲下身,终于在一个布满灰尘的角落中找到了一本与石头上刻有相似符号的书。 “王妃对这本书有兴趣?”玄离看到卫鸢尾手中拿着的书,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不是,只是好奇这是什么书!”卫鸢尾如实的回道,看玄离这个样子,他应该知道。 “这是百年家族自创的字体,这本书是供那些想学习百年家族字体的人看的!”玄离看着卫鸢尾手中的书说道。 世上谁都知道百年家族的存在,自然也有不少人想要研究百年家族的历史,在外面能买到百年家族自创字体的书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谁让这个家族历经了几百年之久,甚至比四国的历史还要的悠久,所以百年家族是一个悠久而又神秘的存在,谁都想知道那个百年家族到底隐世在什么地方。 自然连带着他们的历史也想研究。 “那你会吗?”卫鸢尾问道。 玄离点点头:“会!” 卫鸢尾心中掠过一片惊喜,可是玄离会又怎么样?她又不能直接将那个石头拿出来给他看,让他告诉她石头刻着什么。 “那你有空教教我啊!”卫鸢尾说道,她想要知道石头上写着什么,估计只有她自己去学了。 “王妃,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玄离不解的问道。 一般学这个语言的人,要么对百年家族感兴趣,要么就是想找到百年家族在哪里。 他会,纯粹是因为他有这个需要。 “刚刚听王爷跟我说隐世家族的事情,所以就有些感兴趣!” “王妃,王爷也会,你可以让王爷教你!”玄离说道。 他也是王爷教的。 云邪连这个都会?那她岂不是要把石头藏的死死的,不能让云邪看见吗? “好!”卫鸢尾说完便将手中的书递给银笙,接着便又开始在书柜中翻找。 在翻到其中一本书的时候,卫鸢尾竟然发现里面还夹着一张小字条,是用一个个针孔扎出来的字。 卫鸢尾辨认出字之后,立刻便将手中的书合起来,随后抬起头在一排排书架中找寻着什么。 “王妃,怎么了?”银笙也跟着卫鸢尾的眼光找了起来。 卫鸢尾看着这排书架,旁边就靠着一扇打开的窗户,忽然之间明白了过来。 “没什么!”卫鸢尾眸中划过一抹了然的神色。 继续在书架中翻找着。 回到王府的时候,正好与西亚公主碰了个正着。 站在身后的玄离一下站到了卫鸢尾的身旁,一脸的戒备。 卫鸢尾却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西亚公主。 西亚公主阴狠的眸光在卫鸢尾的脸上扫视了好几个来回,眸底中的杀意十分的明显,可是西亚公主却一直都没有任何动作。 一时间空气反复僵持在那里。 卫鸢尾见西亚公主不走,她刚掀起裙角要跨入门口的时候,西亚公主阴狠的声音便从卫鸢尾身旁传来:“你一个侧妃都敢走在本公主前面?别忘了本公主可是正妃!” 卫鸢尾停住脚步,看着西亚公主:“我以为公主是喜欢王府的大门想要多看几眼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回王府呢,既然公主这么说,那公主便先行吧!” 卫鸢尾说着让开了一条道,西亚公主恼恨的从卫鸢尾身旁经过,那一双锋利的眸子如同刀子一般,刮在卫鸢尾的身上,在快要从卫鸢尾走过的时候,西亚公主无比嚣张的说道:“今晚你就不要在房中等王爷了,王爷今晚在本公主的院子下榻!” 云邪不来她院子,她求之不得! 卫鸢尾不由的将藏在袖中的那张纸条握紧,呵,竟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银笙看着西亚公主不可一世的背影,暗地里不知道咬碎了多少银牙“哼,王爷来不来还轮不到她说!” 幸好西亚公主已经走远,这一句要是让西亚公主听到,西亚公主可是绝不会罢休。 “银笙,走吧!”卫鸢尾看了一眼银笙:“有什么话放到心里就好,不要说出来!” 银笙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将头低了下来,默默跟在卫鸢尾身边,没有在说一句话。 天知道走远的西亚公主是多么竭力忍住自己想要打卫鸢尾的冲动,若不是皇兄的警告,与卫鸢尾碰到,她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让卫鸢尾过去了? 可恨,可恨啊,卫鸢尾若不是我皇兄要留着你的命,你早就死在本公主的手里了。 正文 第九十九章情书 但是你也别指望,有本公主在的日子你有多快活! 回到青落院之后,卫鸢尾就一直在钻研这本百年家族自创的语言,直到银笙气鼓鼓的走进来,才知道天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黑了个彻底。 “王妃,王爷真的到西亚公主的院子去了!”银笙显的比她还要担忧。 卫鸢尾却不以为意,想到在书店看到的那张纸条,卫鸢尾清妍的眸光微微一挑:“玄离是不是在外面?” 银笙点点头,玄离现在基本伤成了王妃身边的暗卫了。 纸条上说云邪今晚不会过来,而她要想办法把玄离支走。 卫鸢尾想了一下,便提起一支笔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 银笙在旁边看着十分着急:“王妃,王爷在西亚公主那个院子去了,王妃不想办法让王爷回来吗?要不王妃装病吧!” 在丞相府的时候那些个姨娘为了争宠不都是称病找借口的吗? 好不容易卫鸢尾写好了,看着满满一整张纸的内容,又看了看银笙。 这一次她只好利用银笙了,希望银笙不要怪她。 “银笙,你将这个东西交给玄离,记住别说是我写的!”卫鸢尾特意嘱咐。 银笙不明白,但是看到信件想到的一定是有什么特大的事情,觉得王妃是有什么事情要跟玄离说,但是又不能跟玄离当面说,而且让王爷知道王妃偷偷给玄离写信,实在不好,所以就应承下来了。 “奴婢就说是奴婢写的好了!”银笙拿着这封信,便走了出去。 身后的卫鸢尾看着银笙这傻傻的模样,哎,这姑娘的心真是太大了,就这么被她一直信任的主子给坑了。 银笙拿着信神神秘秘的走到玄离的跟前,然后又东看看西看看,确定没人看见的时候才将藏在袖子中的信交到了玄离的手上,并且为了防止王爷误会王妃,银笙又特意加了一句话:“我给你的!” 然后银笙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玄离被银笙这怪异的举动,弄的一头雾水。 可是信拿在手上了,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虽然玄离心中一惊警铃大作,但是当打开信,看到信上的内容时,玄离的神情迅速的变化着。 显然这份信已经超过了他心里预期。 这是一封告白信,而且写的十分深情,十分的赤果。 像是将天底下所有殷切的词语都用到了这封信上来。 这让玄离一时间竟觉得这封信极为的烫手,银笙这丫头平时看着傻乎乎的,又胆小,可是却没有想到举动如此的大胆。 玄离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将信给塞回到了信封当中,他要将这封信还给银笙。 他如果不还,不就答应了她吗? 于是玄离就朝着银笙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站在窗边的卫鸢尾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银笙,这次只能牺牲你了,不过,等你回来,我一定会让厨子做上慢慢一大桌你喜欢的菜给你吃。 卫鸢尾将窗户开上,一转身一个身形高挑的黑衣人便站在了卫鸢尾面前。 “我还以为你还要过上一会儿才能来!”卫鸢尾对于房中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一点儿都不惊讶。 黑衣人将脸上的面纱摘掉,一张冷峻的面容便露了出来:“王妃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卫鸢尾坐在一旁,给自己打了一杯茶水。 她在书中看到的纸条,上面就写着钟离弦会在晚上来找她,并且告知了她云邪不在,但是她要想办法将玄离支走。 “王妃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钟离弦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和卫鸢尾磨时间。 “我说了,你只有帮我逃出去之后,我才会给你治!”卫鸢尾丝毫不松口。 可是经过上一次的教训之后,卫鸢尾却是不敢轻易再跑了,不然被抓回来的话,云邪一定会杀了银笙。 “明日邪王就要回墨城,本宫会与邪王同路,在与邪王分开的时候,王妃只要躲藏在我的队伍中就行!”这正是钟离弦要与云邪一同离开京都的原因。 卫鸢尾放下手中的茶盏:“方法倒是挺好,可是只要我一不见,恐怕邪王第一个搜的就是太子的队伍吧?” 钟离弦坐下身来,修长如玉的手把玩着桌上的青瓷茶杯:“你可知世上有易容一说?” 易容?她在电视上倒是经常听到,就是现实生活中也的确出现过,可是那也只能远看,细看一下就能发现破绽了,钟离弦这是打算找人假冒她? 云邪的眼光如何毒辣,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太子,想要找个人易容成我的样子,怕是王爷肯定能看得出来吧?而且我离开,肯定是要带上我的丫鬟!”卫鸢尾十分坚定的说着。 又是这个丫鬟,云邪能够追查到那里,不就是寻着那个丫鬟的气味追寻过去的吗? 钟离弦猛的将手中的青瓷杯一放:“当初你跟我说的时候,只是要我帮助你逃跑,没有说要带上一个丫鬟,如果不是那个丫鬟,恐怕你现在也不会再找了。” “如果太子不把我的丫鬟也弄走的吧,我是不会走的!”卫鸢尾下的决心很大,她一走,留下银笙一个人,云邪肯定不会让银笙活着。 而且这一次如果她还是没有逃走,恐怕以后她都不会再有机会走了。 “卫鸢尾,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跟我讲条件的人!”钟离弦冷冽的语气分外的摄人。 “太子要么答应,要么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取消!”卫鸢尾说的极为轻松。 反正有腿疾的那个人又不是她。 钟离弦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会这样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心中恼怒万分,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危险的气息从眸底迸射而出。 钟离弦一下站起身:“卫鸢尾,我想让你死很简单,自然想要让你从邪王那里失宠也很容易!一旦你失宠,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你会在一夜之间过回你原本的生活,除了死你别无选择!” 钟离弦着重将“原本的生活”话语加重,卫鸢尾长长的睫毛轻闪了一下。 正文 第一百章拒绝 原本的生活!呵呵,不就是她在丞相府时所受的猪狗不如的待遇吗?、 她差不多都忘了,可是钟离弦却偏要在她耳边提起。 “太子,慢走不送!”卫鸢尾容颜清冷,连带着那双清妍的眸光都布满了冰霜。 好,卫鸢尾这是你自找的,迟早有一天卫鸢尾你会跪着求我的! 到时候你还是要乖乖的给我治腿疗伤! 墙角下,玄离将这份烫手的信塞回到银笙的手上,忽明忽暗的眸光略显尴尬:“对不起,我是王爷的暗卫,要一辈子跟随王爷……所以……” 银笙看着面前的玄离,完全不知道玄离说的什么,而且玄离的样子极为的古怪。 难道是王妃有事请求玄离帮忙,但是玄离不同意? 银笙立刻急了:“为什么?你就答应吧?求求你了!” 玄离平时觉得拒绝一个人挺容易的,只要冷冷的说一句不行就可以了。 但是在恩吗到了女人面前,他就开不了口呢,他倒不是开不了口,只是看着银笙那副样子,难以开口。 他好不容易跟银笙委婉的说出这句话,一般的女孩子应该会知难而退吧?可是银笙开始求他。 这让玄离更加的为难了。 “对不起,总之不可以!”玄离狠了狠心,说完掉头就要走。 银笙一听更急了啊,王妃一定是不得已才请玄离帮忙的,而这件事很有可能关系到王爷,银笙无论如何也要玄离答应。 索性银笙直接跪下身来,抱住了玄离的小腿:“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走!” 银笙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玄离更是尴尬万分,从小到大他还没一个女人这么亲近过,更是没有碰到这么一个如此死缠烂打的女人。 正在玄离束手无策的的时候,前边一盏幽冥的灯笼亮起气,正朝这边走来。 玄离看到来人脸色更是忽的一变,就连跪在地上的银笙也是狠狠的愣住了。 只见西亚公主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缠在云邪的身上:“王爷,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在我的院子中!” 至于云邪虽然看似气定神若,可是那双紧闭的双唇却分明是在显示云邪的不悦。 “王爷,你这是?”玄离不由问道。 本来他以为银笙才是这个天底下最缠人的人,可是看到西亚公主的时候,他觉得银笙是败了。 银笙只是抱住他的小腿,可是西亚公主却是整个人都缠在了云邪的身上,而且十分的紧,将云邪身上的衣服都弄皱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云邪淡淡的眸子落在玄离的腿上。 银笙见到这样立刻松开了手,面色通红的站起了身:“没……没什么!” 低垂下去的眸光迅速的看到手上还拿着信,立刻便又将手给放到了身后。 可是这么明显的一个动作立刻将云邪的眸光全部都吸引了过去:“手上拿着什么?” “没……没什么!” “没什么!” 玄离和银笙两个人异口同声。 云邪看了一眼玄离,觉得这其中更有问题了。 “拿出来!”命令的口气。 银笙急的要快了。 而玄离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银笙写给他的情书,王爷干嘛要看。 “王爷,这只是银笙写给属下的一封书信!”玄离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银笙感激的看了一眼玄离,连连点头。 云邪倒越是感兴趣了,在两个人的脸上不由的看了一眼:“平日不都能见到吗?有话直接当面说好了,为什么还要写书信?拿出来给本王看看!” 银笙躲在玄离的身后,玄离也是一脸的尴尬,他的王爷平眼光不是特别的毒辣的吗? 他都那样说了,王爷怎么还装作一副他不懂的样子啊。 “王爷,就只是一些书信!”玄离再次强调。 玄离在云邪身边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会有半点儿隐瞒。 但是玄离这般吞吞吐吐,云邪却更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虽然他也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可是云邪心里却十分清楚,玄离虽然没有和女人接触过,但是银笙这样的女子,玄离是怎么也不会和她扯上瓜葛的。 “有什么是本王不能看的吗?”云邪威仪的说道。 云邪的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玄离若是再不从,那就是违抗命令。 “银笙,把那封信给王爷吧?”玄离说道。 这信上可是藏着王妃的大秘密啊,怎么能够让王爷看到呢! 银笙向后退,玄离只好去抢。 情急之下,银笙竟然要将纸条放在嘴中吃了,这下云妃身后的侍卫也直接出动了! “不行,那是王妃……”银笙的双手硬是被侍卫扒开,眼看着信就要被人拿走了,银笙情急之下,一脱口而出,可是在想捂住嘴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云邪听到王妃这两个字格外的敏感,顾不上信上还沾有银笙的口水,直接打开来看,一看,眉头便皱起。 “这封信是王妃写给谁的?”云邪摄人的语气吐出。 惊的银笙一下跪在了地上。 “这是王妃写的信?”玄离也一时愣住,心却从来没有如此的慌张过。 他也觉得这封信不会是银笙写的,文笔和文采哪会有那么好。 可是王妃是什么时候看上他的? 云邪睨了一眼玄离,玄离立刻双手抱拳,低垂下头:“王爷,银笙说这封信是她写给属下的!” “银笙会写出这么好文采的信出来?”云邪的声音瞬间如万年的寒冰。 缠在云邪身上的西亚公主一眼就看到信上的内容,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哈哈哈,王爷看来你心心念念的王妃喜欢上你一手培养出来的侍卫了,写这封信跟他告白呢!” “西亚公主,请你不要乱说!”玄离咬紧了牙齿,随后又冷着声音问着地上的银笙:“这封信是不是你写给我的?” 银笙根本不知道这封信上的内容,但是听到西亚公主这么说,整个人都吓了一大跳,难不成这是王妃写给玄离的情书? 银笙都快要惊恐死了。 王妃怎么可以喜欢上玄离呢? “到底是不是你写的?”玄离又在问了一遍。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情书到底是写给谁的 银笙跪在地上急的都快要哭了,现在人赃并获,她要是说是王妃写的,那王爷一定不会绕过王妃的。 “是,是奴婢写的,跟王妃无关!”银笙大着胆子,只要让王爷相信是她写给玄离的,那就跟王妃无关了。 “好,既然是你写的,那你将里面的内容在念一遍!”云邪幽暗的眸光看着地上的银笙,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恼怒,只是那双平静的眸子却让人不敢直视。 “奴婢……奴婢……”这封信不是银笙写的,就是银笙连看都没看一眼,银笙自然是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急的满头大汗:“是奴婢让王妃帮奴婢写的,奴婢并不知道王妃写了什么!” “刚刚说是你写的,现在又成了王妃帮你写的?”云邪漆黑的眸光瞬间笼罩上一层阴霾的雾。 这么炙热的语气,这么深情的话语,卫鸢尾可是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 而且竟然还将这封信写给了他的侍卫,云邪不知道卫鸢尾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的他却是很愤怒。 “从本王身上下来!”这句话明显是对着西亚公主说的。 一直缠在云邪身上不让云邪走的希亚公主,可是更为深刻的感受从云邪身上透露出来的愤怒。 于是西亚公主便松了手了,他这样挂在云邪的身上,的确是碍了云邪的事了,她现在都恨不得给云邪手上递上一把刀,恨不得云邪进去之后杀了卫鸢尾才好。 那样她就大快人心了。 紧闭的门突然被一阵强烈的冲力打开,“扑通”一声,门框重重的砸到墙上。 卫鸢尾弯腰铺被的身影一下停住,一身凛然气势的云邪站在门前,那双紧抿的双唇抿成了一道冷凝的弧度。 “这封信是你写的?”云邪走进来,将手上的信放在桌上,看似很轻的动作,可是这却如泰山一般沉重,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卫鸢尾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封信,平静的神情忽而敛上一抹笑意:“是!” “写给玄离的!”云邪语气看上去依旧很淡,可是那言语中的语气却已经十分危险了。 卫鸢尾在众人眼中扫视了一眼,一双清妍的眸光微微的染上一层羞涩:“王爷,是我让玄离给王爷的,怎么成了我写给玄离的?银笙,你过来……” 卫鸢尾佯装生气的模样。 银笙也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走到卫鸢尾的跟前。 卫鸢尾竖起青葱的食指指着银笙的头:“吃,吃,吃,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我让你把这封信给玄离,让玄离给王爷,你怎么做的?是不是没听见我说的话,直接将信给玄离了?” 银笙一下被卫鸢尾给搞蒙了,可是卫鸢尾的神情却分明是女孩子那种羞涩又气恼的神情,让银笙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王妃,你不是让我把这封信给玄离的吗?” “是啊,还有后半句呢!”卫鸢尾直直的戳着银笙的脑瓜子:“还有后半句,你听见了没有?” 银笙愣在了那里,随即恍然大悟般:“奴……奴婢没听见!” 原来这封信是王妃让玄离转交给王爷的,本来紧张的场面一下得到了缓解。 玄离也是着实的松了一口气,可是为什么银笙给他送信的时候,银笙却说是她自己写的。 云邪看着眼前的这幅从场景,紧抿的双唇却没有动。 来看热闹的西亚公主却说道:“卫鸢尾恐怕这封信是你写给玄离的吧,你看事情败露了就说是写给王爷的,你们主仆两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西亚公主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着:“玄离时常在你身边出没,你和玄离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王爷呆在一起的时间还要的长,而且玄离的模样也十分的俊朗,你要是不动心才怪!” 西亚公主本来是想看着卫鸢尾是如何被云邪处置的,结果卫鸢尾一句话直接说这封信是写给云邪的,她要是在不站出来说几句话,这黑的不就成白的了? “西亚公主,请你谨言慎行!”玄离气愤的在旁提醒。 他怎么可能会和王爷的女人走得亲近?而且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守在院外,如果王妃不叫他,他根本不会进去。 “我说的不对吗?中午的时候我还看到你和卫鸢尾出去呢!谁知道你们在府外做了蛇什么?”卫鸢尾和玄离都是西亚公主的眼中钉,好不容易有着一网打尽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云邪漆黑的眸光一转,看着玄离:“你和王妃中午出过府?” 玄离这一次是大意了,本想着等王爷来青落院的时候在将中午王妃出去的事情跟王爷禀报的,结果王爷一直没来,而他也不敢擅自离开青落院就一直没有禀报王爷了:“王爷,这件事本来是想等王爷来属下便禀报给王爷的,今天中午王妃要去书店买书,属下便跟着去的!只不过半个钟救回来了!” “原来当时你们在那家书店中啊?本公主怎么说那家书店怎么好端端的在大白天将门给关上了!”西亚公主立刻想了起来,唯恐天下不乱:“买书就买书,干嘛要把门关起来啊,王爷,说不定侧王妃和你的侍卫在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西亚公主简直觉得是太快人心啊,她恨卫鸢尾和玄离两人恨的要死,结果到了晚上老天就开始帮她了。 果然云邪听到西亚公主的话,脸色冷了不少,但是却依旧没有说话。 他知道玄离不是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王爷,属下不敢对王妃有任何非分之想,属下担心王妃的安危,所以让书店老板将门关上,当时与属下同去的几个侍卫都可以为属下作证,属下和王妃两人是清白的!”玄离立即跪了下来。 云邪看向一旁始终都没有说话的卫鸢尾。 卫鸢尾的神情从刚开始的羞涩到现在的气愤和恼怒,一双莹润的眸子上分明已经有了湿意:“原来王爷认为我是这样的人!” 卫鸢尾说的极为的委屈!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本王都信 “只要你解释,本王都信!”女人的眼泪是最管用的了,云邪走到卫鸢尾身旁轻轻擦拭着卫鸢尾眼角的泪水,语气柔和似水。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卫鸢尾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着呢云邪那双温情的眸子,分明不像是装的。 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相信她! 西亚公主见到这幅清醒,简直都要惊呆了,换做是谁都会好好质问一番,邪王竟然就这样无条件的相信了。 “王爷,你就这么相信她说的话?” “西亚公主,本王跟你说的很清楚,今晚本王要在侧王妃这里,你回青果院去!”云邪柔和的语气面对西亚公主的时候一下就变成了冷漠。 “侧王妃,侧王妃,你的侧王妃都快要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心心念念的挂在心上!”西亚公主冷不丁的嘲讽道。 可是下一秒高傲的下巴立刻就被云邪捏在了手上,冷硬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道:“西亚公主,回到你的青果院去,本王娶你不过是因为和你皇兄的一场交易而已,你最好清楚这一点儿!” 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从来都没有! 西亚公主的下巴被云邪捏的生疼,潋滟的眸光中满是阴毒和愤恨! “送西亚公主回去!”云邪手一松,西亚公主的下巴便立刻得到了解脱。 随之玄离便冲着西亚公主做了一个手势:“公主,请吧!” 云邪,卫鸢尾,玄离,你们这些人都给她等着,只要她皇兄的目的达到,这些人她统统都杀掉,不,先把他们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在他们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将他们放在油锅中炸,这样才能解她心头的恶心。 西亚公主临走时看向他们的眸光布满了阴毒和狠戾。 就仿若凶残的猎豹看着猎物一般的眼神,十分的可怖。 卫鸢尾知道,以后她和西亚公主的斗争还在后面,说不定还有钟离弦的加入。 这个心思深沉能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上的男人! 西亚公主嫁入邪王府是云邪和钟离弦达成的一个协议,换句话说,云邪不会对西亚公主怎样,就连捏着西亚公主下巴的手,都比当初捏着他的时候轻。 可是她不一样,她现在是孤身一人,西亚公主要对付她,只要有云邪她不会怕,可是钟离弦…… 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对付她起来恐怕每一步都能将她算计的死死的。 “鸢尾……”云邪叫了一声,低声道:“不要担心西亚公主,只要有本王在她不敢对你怎样!” 卫鸢尾自然不担心西亚公主,这个头脑简单,将所有情绪都摆在脸上的女人,她只要略施小计就能将西亚公主栽跟头,她担心的是西亚公主身后的钟离弦。 卫鸢尾轻点了一下头:“那王爷相信这是我写个王爷的吗?” 云邪笑道:“自然相信,这就是你写给本王的,本王已经确定过了!” 卫鸢尾被云邪搂在怀中,按理说云邪应该不会这么相信她的才是,而且她之前对云邪的态度都不是那么热情,可是突然写这一封情书给他,他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这封信上没有任何署名,可是本王知道你就是写给本王的,因为在信的最后两段话两个字,写的分明是云邪两字!”云邪将信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 这封信上没有任何的署名,言语虽然炙热,可是却也很朴实,倒更像是记录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喜欢两个字抒发恰到好处,既不热情又不含蓄。 而就在信的末尾,两段话的最后一个字,分别是云,和邪两个字,虽然卫鸢尾将邪用谐音“燮”替代。 在贴近这封信的内容,写的不就是他们刚开始相遇的情形吗? 这封情书不过是她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只要调换一下词语,可以写给任何人。 但是最后两段话的最后两个字云和邪则是她的无意之举,她在写之前就有想过这封信会不会落入到云邪的手上,所以她说的含糊不清,没有署名是谁写的。 即便到时候被云邪发现了,她也可以以这个借口顶回去。 至于云和邪两个字,则是她不经意间写下的,而云邪恐怕是看到了那两个字,所以才会对她如此的深信不疑。 “我原本是想让银笙拿给玄离,让玄离给王爷的,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误会!”卫鸢尾被云邪搂在怀中,只叹一句,她运气好,连天都在帮她。 云邪轻勾双唇:“以后你写了直接给我好了!” “你是不是在很久之前就想给本王写了?”云邪想起在丞相府的时候,他就发现卫鸢尾会背着他写一些什么东西,而当时也正好被他逮了个正着,虽然信上的内容与情书不符,可是云邪却是认为卫鸢尾在练笔。 卫鸢尾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本王一直以为你对本王只不过是逢场做戏而已,可是没想到你将自己的感情藏的这么深,让本王一直误会你……”卫鸢尾的表现真的很让他惊讶。 因为他感觉不到卫鸢尾对他有丝毫的爱意,可是现在想来,卫鸢尾如果对他没有丝毫的好感,又为什么在他受伤的时候彻夜不眠的照顾他? 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甚至卫鸢尾本可以在荒山野岭丢下他独自一个人离开,那个时候他可是快要死了! 原来是他一直都误会她! 她只是不会表达她的感情而已! 卫鸢尾万万没有想到一份情书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不管云邪是当真了还是假装当真了,卫鸢尾还是要将戏给演下去。 “王爷你对我这么好,是女人都会动心的!”之前卫鸢尾说这话肯定会觉得恶心,可是现在她说出来却没有任何的感觉:“我对王爷不够亲昵不过一直是因为……” “一直因为什么?”云邪问道。 “因为……卫官姝!”卫鸢尾将这个名字说出来,这似乎是最好的借口了:“我看的出来王爷心里一直都有着她,所以急……我一直都将……”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你的眼睛很像她 “原来你一直都将这份心思藏在心中?就因为她?”云邪之所以觉得卫鸢尾对他没感觉,就是每每在这种情况下,卫鸢尾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所以他以为她不在乎,可是现在看来不是她不在乎,只是她太在乎了,却一直强忍着放在心上。 “是啊,王爷心里一直装着她,根本不可能会有我!”卫鸢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之前她排斥云邪很多的原因无非不是因为云邪和卫官姝之间的关系! 如果撇卫官姝的话,她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云邪。 虽然云邪将她当成宠物看待,要求她一直按照他要求去做,让她不够自由。 可是除了这些云邪对她还是不错的。 云邪的眸子沉淀了一下:“别乱想,本王和她早就过去了!” 真的是这样吗? “那王爷还叫着她的名字,还保留着她之前的东西,还在身上刻了她的名字!”卫鸢尾之前对这些事毫不在意,可是听到云邪这么说,那些不在意她却还是一一提起来了。 “本王什么时候叫她的名字?又什么时候刻了她的名字?”云邪一脸的莫名其妙。 “明明就有,就刻在手臂的内侧!”卫鸢尾说的倒是有些委屈了。 云邪的神情却明显一愣,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王爷还说心里没有她!”卫鸢尾佯装生气的说道。 可是心里却还是希望云邪赶紧否认。 “鸢尾,你看错了!”许久云邪才说出这句话,漆黑的眸光漫漫的陇上一层哀伤:“那个人,她已经死了!” 云邪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像是承载了整个世界那么沉重。 不是卫官姝吗?那会是谁? 卫鸢尾抬起眸看着云邪,却看到云邪的眼眸中不知何时笼罩上一层怎么都化不开的哀愁。 “那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卫鸢尾没有再问,可是云邪却又开口说了。 云邪一贯淡淡的语气,在这个时候却是无比的沉重,似乎只要提起那个人,他就无法从那个阴霾中走出去。 “好,我知道了!”云邪的表现如此的明显,眼神哀伤到了极致,卫鸢尾看着,竟然又一点儿心疼。 这五年时间他到底承受了多少啊?云邪竟然会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鸢尾,本王说一句话,你不要生气!”云邪沉吟了许久,唇角的弧度慢慢的漾开,明明是很好看的弧度,可是卫鸢尾心却有些慌。 “你的眼睛很像我的那个朋友,所以本王才愿意接纳你为本王的王妃,但是本王对你的好是真的!”云邪说的很诚实也很坦白。 如果不是因为卫鸢尾那双清妍的眼睛,他在知道卫鸢尾身份的时候,是绝对会将卫鸢尾送回去的。 这分明是丞相府对他的搪塞,甚至是一种羞辱!而他自然不会接受! 卫鸢尾有些不敢相信,她以为云邪会说她的面容和卫官姝相似所以才会,可是云邪却说她的眼睛和他的朋友相似。 那个朋友是他的朋友吗? 卫鸢尾怎么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了? 也难怪云邪会替她撑腰,会帮她出气,甚至不像传闻中那样对她,甚至也不嫌弃她的身世! 原来这不过是因为她的那一双眼睛像极了他的那个已经死去的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卫鸢尾突然有些失落,她一直搞不明白的事情终于明白了之后,她却没有一点儿开心的意思。 “鸢尾,你不要多想,现在本王在意的是你!”云邪知道他这一句话一说后果是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卫鸢尾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甚至在想云邪口中的那个故人是谁? 是不是在云邪受伤之后一直陪在云邪身边的那个人?后来跟随云邪征战沙场却不信死在了战场上? “当然是真的!”云邪轻轻摸了摸卫鸢尾的头发。 一个人长得再像又如何,如果他仅仅因为卫鸢尾的那双眼眸就喜欢上卫鸢尾这分明不是他的作风,卫鸢尾是卫鸢尾,有着她自己的灵魂和独立的个性,他被吸引的也是这一点儿。 可以说卫鸢尾用这双眸子吸引住了他,可是让他更深入了解她,甚至在意她的是她的性子,是她本身的自己。 “那王爷说在意我也是真的?”卫鸢尾问道后面却越来越好奇,觉得她想知道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因为在意你,所以无时无刻都在盯着你,就怕本王一个不注意,你就跑了!”云邪的语气半是宠溺的说着。 “可是我觉得王爷只是把我当成你的私有物,不允许我这样,不允许我那样的!”卫鸢尾终于问出了这一句话,她最讨厌云邪这种强大的控制欲。 云邪沉默了一会儿:“本王今天知道你的心意,以后绝对不会在那样对你的,你不是本王的私有物,你是本王的人!” 他之前那么做,无不是因为卫鸢尾一心想着离开他,所以他才那么的霸道,以为只有这样才能将卫鸢尾留住。 其实他那么做不就是担心卫鸢尾会突然有一天离开他吗? 那个时候他很清楚卫鸢尾并不在意他,那么他只能用那种方式将卫鸢尾留住了。 卫鸢尾听到云邪说的话有些惊喜:“你是说真的?” 卫鸢尾以前一直以为云邪不过是把她当成他的宠物,什么事都要听他的,不能忤逆他的意思,现在才知道云邪那样做不过是担心她有一天会离开他,所以才将她看得如此紧! “是真的,本王今日知道你的心意,明白你的心思,本王就不会在那样控制你,你想怎样,本王都会依着你!”云邪的口气十分的亲昵。 卫鸢尾依偎在云邪的怀里,突然觉得一切都想通,云邪生病时口中叫的名字不是卫官姝,身上刻的字也不是卫官姝。 而是云邪的朋友,不管这个人只是云邪的朋友还是云邪的红颜知己,但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她不需要再计较那么多。 最重要的是云邪并没有将她当成他朋友的替身,她是她,他朋友是他朋友。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云邪十分的细心 他们两个是不同的两个人! 本来卫鸢尾只是想演一场戏,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场戏竟然变成了现实了,而且一封无意的情书竟然成为了他们两人打开心结的钥匙。 她们相处一个月,卫鸢尾是人,是有感情的,云邪对她怎么样,她心里很清楚,不过是因为心里总是觉得云邪喜欢的是卫官姝,所以她才将心中的那份感情压抑住。 既然现在两个人的心结解开。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在一直将自己的感情强压住。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卫鸢尾在一瞬间觉得自己好机智,幸好她没有答应钟离弦下一步的逃跑计划,那她以后也不需要再逃跑了。 夜色浓重,窗外的树枝被风刮得瑟瑟直响,而屋内的温度却一再上升。 直到许久轻晃的花梨木床才停止晃动。 卫鸢尾满脸脸红,"jiao chuan"吁吁,而趴在身上的云邪呼吸更是十分的沉重,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布满了汗水。 卫鸢尾真是佩服云邪的体力,身上有伤竟然还如此的拼。 让她想拒绝都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而云邪折腾她这么长时间似乎都觉得不满足,好似想要将之前的全都弥补过来,要不是她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住,恐怕云邪还要进行下一轮。 “王妃的味道,本王惦记很久了,今日终于吃上了!”云邪粗喘的声音在卫鸢尾的耳朵旁说着。 卫鸢尾脸色又是一红:“那应该吃饱了!” 卫鸢尾想想他们在一起一个月,可是云邪碰他的次数最多不会超过三次。 而今日的云邪直接将那三次一次性给做完了。 卫鸢尾想想,云邪之前也应该顾虑她的感觉,所以一个月才只碰了她三次。 “鸢尾……”云邪在卫鸢尾耳边低喃:“不要在喝避子药了!” 卫鸢尾"jiao chuan"的呼吸一滞,每次和云邪同房之后她都偷偷的喝避子药,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怀上云邪的孩子,可是没有想到云邪竟然知道。 “你都知道?”卫鸢尾十分的震惊。 “避子药喝多了对女人不好,甚至影响生育的,所以本王知道后一直都没碰过你!”云邪薄削的唇在卫鸢尾的耳鬓厮磨着。 府中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人虽然不经常在府中,可是府中的事情他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卫鸢尾虽然很小心的避开他的眼线,可是银笙那个丫鬟虽然做的隐秘可是总免不了留下一丝痕迹。 卫鸢尾微眯着的双眸一下睁开,心中的暖流不时一下流出:“那这么说我装睡,王爷也知道?” “你有没有真的睡着,本王怎么可能不知道?”云邪轻笑道。 看来是她错了,她一直以为她伪装的天衣无缝,结果却还是逃不了云邪的双眸。 卫鸢尾心里突然有一丝发慌,那她这次逃跑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卫鸢尾沉默了一会儿,一些话都卡在了喉咙中,从来没有想过云邪的心思如此的细腻,知道她偷偷喝避子药,就不碰她,明知道她在装睡,可也依旧假装不知道。 云邪一直都在背地里暗暗的维护她,甚至是默认她的行为。 而她却一直都警惕着云邪,戒备着云邪! “怎么了?”云邪见到卫鸢尾许久没说话,请抬起头,漆黑的眸光中还染着一丝未褪去的情欲。 “那王爷你是不是知道……”卫鸢尾鼓起勇气说道。 “你就当本王不知道吧!以后这件事情不要在提了!”云邪修长的手轻捂住卫鸢尾的红唇,阻止卫鸢尾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卫鸢尾靠入云邪的怀中,她就知道云邪其实是知道她逃跑的事情,可是却依旧选择了假装不知道。 这已经说明云邪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因为在意她所以她的有些事情都默认了,甚至假装不知道,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机会。 钟离弦的计划虽然天衣无缝,可是云邪的眼光却始终那么毒辣,似乎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以后好好留在本王身边就好了!”云邪一点儿都没有怪罪卫鸢尾的意思。 卫鸢尾用力的点点头,当然了,她当然会好好留在她身边,以前她觉得云邪霸道,专治,控制欲强,可是现在她觉得云邪真的十分的细心甚至贴心。 默默的包容着她,守护着她! 而她一直都想着从他身边逃离,确实是她太不应该了。 她只看到云邪对卫官姝的喜欢,可是却从来没有发现云邪是如此的在意自己! 云邪看到卫鸢尾的反应,会心一笑,以后总算不用在担心这个丫头会趁他不注意偷偷跑掉了,他的心思也可以不用每天都盯在这个小丫头的身上了。 第二日邪的队伍与钟离弦的队伍一并离开京都,相当的声势浩大。 钟离弦坐着马车,而云邪则骑着马。 这一日皇上可是带着满朝的文武百官亲自为钟离弦和云邪践行,路边的百姓们更是夹道欢呼送行。 一路上这两队人马都是并肩而行,长长的队伍几乎横跨了整个京都的街道,源源不断。 “王妃,你的耳坠子呢?”队伍已经离开了京都,舒适的马车内银笙却看着卫鸢尾的耳朵说道。 卫鸢尾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竟然少了一个,这耳坠子自卫鸢尾回来之后就没有摘下来过,昨晚云邪又一直缠着她折腾到很晚才睡,第二日她是直接差点儿起不来床,最后在快要出发的时候她才起来,随身的行李什么的也都没有仔细检查,估计她的那只耳坠就掉在了床上。 “应该掉在床上了吧!”卫鸢尾说着,掀开了窗帘,现在已经都已经从胡了京都了,走了这么长时间估计都快要到驿站了。 “那奴婢去跟王爷说,这耳坠可是王妃的娘留给你的!”说着银笙就要下车。 这两马车一停,那后面的队伍肯定跟着停。 骑着马的玄离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王妃的耳坠不见了,那是王妃的娘留给王妃的!”银笙将大致意思跟玄离说了一下。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耳坠不见了 玄离便骑着马到了云邪跟前。 “王爷,属下快马加鞭应该能在天黑前赶回来!”玄离说道。 云邪点了点头,回首看了一眼后头的马车。 西亚公主跟着云邪一样骑着马车,自然是听到了玄离和云邪两人的对话。 “王爷,我要去找我的皇兄!”西亚公主说了一句。 云邪轻点了一下头。 西亚公主便骑着骑着马到了钟离弦这一边。 “皇兄,我看不用试探了,刚刚卫鸢尾不过是丢了一个耳坠子,王爷都让人回去找,这都马上都要到驿站了……”西亚公主又将昨晚的事情又讲述了一遍,觉得真的没有必要在试探云邪又多在乎卫鸢尾了。 钟离弦坐在马车上细细的听着,不用说卫鸢尾那封情书很有可能是用来将玄离支开的理由,不过也算她聪明,她担心会落入别人的手中,所以那封情书没有写任何人的名字,而且说辞也十分的含糊。 被云邪看到了,就说是让玄离转交的。 而事实上的作用不过是想让玄离误以为是她身边的丫鬟写给玄离的。 这么做卫鸢尾肯定也是摸准了玄离的性子,拿到之后肯定会拒绝,并且把信还给她身边的丫鬟。 这样不就把玄离给支开了吗? “那个耳坠子或许对卫鸢尾很重要!”钟离弦冷傲的说着:“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云邪能派那么多人去找卫鸢尾,这点儿鸡皮蒜毛的事情算什么?” 钟离弦不以为然,光是这一点儿是试探不出云邪到底在不在乎卫鸢尾的。 因为云邪的心思深沉,更是十分的细腻,云邪可以这么对卫鸢尾,他也可以,但是是不是出自真心的,就只有他们心里清楚了。 他能坐上太子之位一定的伪装和演技是需要必备的。 同样云邪也是! 西亚公主没有说话,待骑马从卫鸢尾乘坐的马车时经过时,一个恶毒的想法油然而生。 前面的路口比较狭窄,边沿处就是一条长长的坡道和碎石,而且有很多个连续弯道。 西亚公主见是时候了,悄悄的将一只手伸到了背后,袖中一根银光闪闪的银针便露了出来,“咻”的一声,银针扎入马匹的鬃毛中,拉着马车的其中一匹马,立刻吃痛的两蹄就跳跃了起来,接着就是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面对这匹马的失狂,马车上的马夫怎么拉也拉不住,而且这匹马一直试图要挣脱出缰绳,这匹马如此的躁动不安,连带着其他的马也只得跟着这匹马一直奔跑。 本来快要停停下来的马车,突然被这些马拼了命的往前跑,让马车中的卫鸢尾和银笙连连摔倒,抓住马车上的栏杆才能险险的稳住身体。 “快拦住这辆马车!”前方的队伍一下被这马车撞开,好几个侍卫想要跳上马车,拉住缰绳,可是要么被马匹给甩出去,要么就是还没有站稳就跌落了下去。 “啊……”进入前方的一个弯道,马车速度不仅没有降下来,反而在拐入弯道的时候,马车的车轱辘压到一块儿巨石,一下就将车里的卫鸢尾给甩了出去。 银笙正好在边角处,有马车的栏杆拦住,在卫鸢尾被甩出去的一瞬间,紧紧的抓住卫鸢尾的手,可是马车的前面还有一块儿更大的巨石。 “咕咚”一声,马车的轮子直接被震掉了一个。 马车一下失去了了平衡力,而前方则是百米的悬崖,狂奔的马儿就这样在直直的摔了下去,银笙立刻松开卫鸢尾的手,跟着马车一块儿从悬崖巨石中跌落下去。 就在卫鸢尾即将要跌入悬崖的时候,一袭淡紫色的云邪紧紧的将卫鸢尾拉上了岸。 十几个侍卫扑过来想要抓住马车的时候,却只拽到了马车的一个后轮廓。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马车内被颠簸的七荤八素的银笙早已没有力气抓紧马车的栏杆,掉了下去。 “银笙……”卫鸢尾还没有在站稳冲了上去,眼睁睁的看着银笙摔入百米的悬崖。 “赶紧下去救人!”云邪一声令下,悬崖上的十几个侍卫都纷纷跳了下去。 在银笙掉落下去的一瞬间,卫鸢尾脑中一片空白。 “鸢尾,没事的,没事的!”云邪将两腿发虚的卫鸢尾抱在怀中,不停的安慰着。 这个悬崖不算高,而且还有陡坡树木的在遮挡可是银笙这样摔下去,就算不死,浑身也会多处骨折,要是银笙的后脑勺撞到坚硬的石块上,那就更危险了。 不到一会儿的工夫,侍卫便将浑身是血的银笙给抬了上来。 卫鸢尾看到浑身是血,且紧闭着眼眸的银笙简直吓了一跳,虽然银笙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可是银笙的伤情却十分的严重。 光是脑袋上都布满了鲜血,肋骨处一根尖细的树干直接穿透了银笙的身体。 随行的大夫赶紧过来诊断,都说银笙全身多处骨折,且脑部受到剧烈的撞击,恐怕是活不下来了。 卫鸢尾从云邪的怀中离开,解开银笙的衣裳,银笙的皮肤上布满了一大块的淤青,伤口处的鲜血几乎将银笙衣服染红。 现在银笙不能移动,卫鸢尾只得跪在满是石块的道路上给银笙止血和清理伤口。 “银笙,你不会死的,你绝对不会死的!”卫鸢尾一边一边的说着,本来焦急的神情在这一刻极为的震惊,疗伤的手法也极为的娴熟。 西亚公主骑在马上,看到地上俨如一个死人的银笙,心中愤恨不已。 为什么地上躺着的不是卫鸢尾,而是这个该死的丫鬟! “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死了就找个地方埋了,这要是在天黑前到不了驿站,我们要在这荒郊野岭的过夜喂狼吗?”西亚公主冷血的说着。 在她眼中这些奴才丫鬟的命就如同蝼蚁一般,根本不值一毛钱,反正丫鬟奴才那么多,死了一个还有一个! “来人,送西亚公主先走!”云邪漆黑的眸光敛起,如冷搜的光直直的射向马上的西亚公主。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银笙落难 而卫鸢尾听到西亚公主这么说,不禁也从银笙的身上抬起头,那抹从来没有过的冰冷目光落在西亚公主身上,让西亚公主有一瞬间觉得周身的寒冷。 “哼……”西亚公主调转马头便从旁边走了过去。 一辆奢华舒适的马车路过这里的时候,钟离弦懒散的掀开从窗帘:“邪王,本宫就先行一步,在驿站等你了!” 云邪看着钟离弦,没有说一句话。 天色渐渐黑了起来,直到这个时候卫鸢尾才与大夫将银笙的伤情处理妥当,看着丝毫没有转醒的银笙,卫鸢尾心中无比的担心。 “马为什么突然无故发狂,你们要将原因查清楚禀报给本王!”太阳的余辉落在云邪银色的面具上,平添给云邪增添一抹邪魅的味道。 面前的几个侍卫得到命令之后便立刻下到悬崖下去寻找马的尸体。 “鸢尾,银笙不会有事的,等进了城本王会找最好的大夫给银笙治病的!”云邪轻轻的安慰着卫鸢尾。 云邪在战场上打拼这么多年,虽然他不是大夫,可是他也清楚,这么重的伤势救活的几率十分的小。 等众人疲惫的赶到驿站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屋内,快马加鞭赶回来的玄离站在云邪的跟前:“王爷,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找到王妃的耳坠!” 云邪目光幽深,如果只是普通的耳坠子,不见也就罢了,可是那是卫鸢尾的娘留给她的。 “殇离!”云邪轻唤了一声,蜡烛微微摇曳,殇离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中的暗处。 少顷一张画有那对耳坠的图纸便落到了殇离的手中:“你连夜赶到青城,找工匠将这对耳坠做出来!” 殇离接过图纸之后便迅速的消失了。 “王爷!”门外传来禀报的声音。 一个侍卫摊开掌心,一枚银光闪闪的银针在烛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这根银针上隐隐的还残留着一丝鲜血。 “这是从那匹发狂的马身上找到的,插的极深!”侍卫禀报道。 云邪看着侍卫手中的那根银针,眸光瞬间变得锋利幽深起来. 果然,他就知道这是有人暗中捣鬼。 二楼一间干净宽敞的房间中,钟离弦手中捏着的黑子缓缓的落下:“你该回去了!” 坐在对面的西亚公主满脸不情愿的将手中的白子放下。 “西亚……”钟离弦突然叫了一声:“卫鸢尾的马车突然失控,是你动的手脚吧?” 西亚公主点点头:“是我,我这口气憋太久了,一般得罪我的人,什么时候活过超过三天的?可是那个卫鸢尾,到现在都还好好的,本以为马车失控肯定会掉落悬崖,卫鸢尾不死也要受伤,可是卫鸢尾好好的,那个丫鬟倒是受了重伤!” 西亚公主心中十分的愤恨,反正皇兄已经不再和这个女人合作了,那她留着这个女人干嘛? 她迟早都要将卫鸢尾弄死,接下来就是玄离!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只要卫鸢尾出事,云邪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你!”钟离弦站起身,语重心长的说道:“恐怕现在云邪已经找到你动手脚的证据了!” “那又怎么样?反正有皇兄在,他不敢对我怎么样!”西亚公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要是到了墨城呢?”钟离弦看着西亚公主的样子,知道西亚公主在西陵国的时候被宠坏了,完全不知道事情做出来的后果会是怎么样。 在西陵国有皇上护着,又有他们护着,所以无论西亚公主犯下多大的事儿的,西亚公主都能没事儿,可是现在是东楚国,是邪王妃。 云邪可不会这么纵容西亚公主的。 西亚公主迟疑了一下:“反正邪王不敢对我怎样,再说卫鸢尾不是没什么事吗?” “如果云邪找到证据的话,云邪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是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他有的是手段对付你!”如果云邪会碍于西亚国公主的身份从而忍让着西亚公主的话,那云邪就不是云邪了。 而且夜不配成为他的对手和合作人。 虽然钟离弦之前警告过西亚公主,可是西亚公主自负娇惯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听? “如果邪王敢为了一个卫鸢尾惩处我的话,我一定写信给我父皇,到时候父皇肯定会向东楚国的皇上施压!”西亚公主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她可是西陵国的公主,父皇可是十分重视她的。 如果不是这一次有皇兄在其中周旋的话,她的父皇怎么可能会让她嫁给邪王? “西亚,我让你嫁给邪王的最终目的,你忘记了吗?”钟离弦冷傲的目光直视着西亚。 “我知道,但是皇兄你也说过,我嫁给邪王就更有机会杀掉卫鸢尾了啊?” “西亚,想要杀掉一个人除了暴力之外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阴谋!”钟离弦轻眨了下眼眸,看着西亚。 武力或许是西亚的最爱,可是西亚从小就生长在一个被娇惯的环境中,周围的人都阿谀奉承,更是没有任何人会夺取西亚公主的宠爱,所以西亚公主根本没有什么城府。 对待别人,永远用的都是武力。 “阴谋?”西亚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满是不屑。 “你如果直接用武力解决,云邪是不可能放过你,但是如果你用阴谋,只要你做的小心,不露马脚,不仅卫鸢尾会死,而你却也能独善其身!”钟离弦耐心的解释着。 对于西亚公主来说,阴谋和算计一样这是后宫女人争宠的把戏,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根本不屑用这样的小把戏。 “西亚,这件事以后,你不要在轻举妄动,私自行动了,该怎么做,我会教你,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会替你遮掩过去的,记住,下不为例!”钟离弦拂了拂衣角的灰尘。 西亚公主见钟离弦说的如此谨慎,慎重,点了点头! 卫鸢尾在房中一刻不停的治疗者银笙的伤势,可是,奈何她是外科整形医生,在骨科和脑科这方面了解的并不多,处理好银笙身上的伤口之后,卫鸢尾只能坐在一边看着骨科大夫诊治。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找人背了黑锅 不管是大夫的诊治还是卫鸢尾的诊治,银笙这次的伤情很重,恐怕一时半会儿不能启程。 “王爷,知道是谁做的手脚了吗?”卫鸢尾看到云邪走进来,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除了西亚公主不会有其他的人,可是她需要从云邪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云邪看着卫鸢尾担忧的眸光:“本王还不确定!” 他没有办法确定这根银针是西亚公主的,但是他已经让让玄离去调查了。 “是西亚公主吗?”卫鸢尾直接说出了这个名字。 除了她,不会有其他的人,钟离弦那么谨慎多疑的人想要她死根本不可能用这么低级幼稚的方法。 云邪看着卫鸢尾,点了点头:“但是本王没有证据!” “王爷,当初你和太子到底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你才要娶西亚公主的?”卫鸢尾之前可以不在意,但是这一次之后卫鸢尾却不得不在意。 西亚公主竟然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更是难保往后的日子西亚公主会做出什么来? 这一次有云邪,她才没有事,可是下一次呢? 西亚公主报复性那么强的人根本不可能会放过她! “鸢尾,你放心本王不会让西亚公主伤害到你的!”云邪十分肯定的说着。 今日会出这样的事情,无不是因为玄离不在,若是玄离在的话,今天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会发生。 “王爷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你不会对西亚公主追究吗?”卫鸢尾似乎从云邪的神情中读懂了什么。 西亚公主是西陵国的公主,受万千宠爱,身份可是要比东楚国的太子还要高贵。 西亚公主若是犯了什么罪,云邪是不会轻易惩处西亚公主的,即便是惩罚,却也是不痛不痒的。 “只要找到证据,本王定然会追究!”云邪说的言之凿凿,西亚公主在西陵国是独一无二的公主,可是在他云邪的眼中她就是一个女人。 犯了错就要惩罚。 卫鸢尾听到云邪这样说,心安了下来。 “王爷……”玄离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云邪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进来!” 玄离走进来看了一眼床边的卫鸢尾又看了一眼云邪。 “证据找到了?”云邪问道,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玄离低下头:“是西陵国太子队伍中的护卫做的,这名护卫专长便是使用银针做暗器,太子已经将此人处决了!” 云邪之前的担忧果然成真了,虽然他们都知道是西亚公主做的,可是钟离弦却有心想要替西亚公主隐瞒,他又找不到证据,却只能继续任由西亚公主逍遥法外。 “太子的护卫和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卫鸢尾站起身厉声的说道。 她不相信这个结果,这分明是钟离弦随便找了一个人给西亚公主背黑锅。 “那名护卫说是一直爱慕公主,见公主讨厌王妃所以便对王妃的马射了银针,致使马发狂……”玄离低垂着头。 一切都有理有据,可是云邪和卫鸢尾哪里会信? 可是玄离在西亚公主都找不到丝毫的证据。 卫鸢尾紧咬着下唇,一双清妍的眸光中染满了愤恨。 “你派些人好好的盯着西亚公主!”云邪沉默半响,说道。 待玄离要走出去的时候,云邪忽然想起了什么:“本王让你将收集来的证据送到宗人府,你都送了吗?” 玄离立刻回道:“王爷已经送过去了,估计皇上明日就能看到!” 卫鸢尾一脸不解的看着云邪:“什么证据?” 云邪轻抚着卫鸢尾的头,淡淡道:“三番五次置你于死地的人!” “你找到凶手了?”卫鸢尾眸光一闪,以为云邪都没有在意过。 她也没有看到云邪有任何行动过,可是却没有想到云邪竟然将一切都做好了。 “是太子!”云邪低低的说道:“本王之前的几任王妃都是太子派人所杀,他杀不了本王,那么便只能从本王的王妃动手,为的就是不想你为本王诞下子嗣,争夺他的太子之位!” 卫鸢尾一脸愕然:“那些王妃不是自杀吗?” “自杀?刚开始本王相信是自杀,可是这些王妃都是被威胁的,有些王妃太子威胁不到,便只能派人杀了她!”云邪冷冷的掀起嘴角的弧度。 刚开始他也以为这些王妃是自杀,可是在他仔细查了之后,才发现他的几任王妃都是被太子用各种名目或威胁或暗中杀死的。 卫鸢尾想起之前自己中毒的事情,在想到自己在皇上生辰宴会上栏杆突然断裂,在到她与云邪在牛梗村的那些杀手。 越是往后想,卫鸢尾的背脊就不由的冒出一层冷汗。 “太子连王爷都想杀?”果然皇室无兄弟,可是太子都已经是太子了为什么还要对云邪这么提防,甚至还要担心云邪日后的孩子会抢夺他的太子之位? 这个想法也太疯狂了吧? “他想杀本王的心早就有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本王毁容,而且又有残疾,他知道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错,皇上就不会立本王为太子,可是他却忌惮本王的能力,担心本王日后的孩子长大成人之后会跟你争夺皇位,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对本王的王妃下毒手!”云邪真是佩服太子的想象力。 他若是想要孩子的话,任何女人都可以帮他生。 而且并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 卫鸢尾是真没有想到这个太子竟然能够想的这么远,连云邪的孩子都算计上了。 “那王爷是搜集太子刺杀王爷的证据吗?” 云邪淡淡的摇了摇头:“如果这样的话,恐怕皇上废了太子之后就立我为太子,而且这一直是皇上想要的!” “难道王爷你不想做太子吗?”卫鸢尾觉得十分的奇怪,一般的皇子不都为了太子之位争的反目吗? 云邪只是轻轻的摇摇头:“有些事情跟你说你也不太懂!” 云邪没有直接说自己不想做太子也没有说自己想做。 卫鸢尾忽然之间觉得男人之间的斗争真不是她一个女人能懂的。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太子真正的成为了废人 “那你搜集的是什么证据?”卫鸢尾问道。 “太子派来刺杀我的凶手都是天煞阁的杀手,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在江湖上的排名威望很高,只要天煞阁接了任务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完成,但是价钱却极为的高,所以太子肯定私自挪用的国库的银子!”云邪早已猜到了那群杀手的身份,所以便顺着这条线索查了下去。 而且天煞阁的杀手都有排行版,排行越是靠前的那么价格便越高。 太子一下请了那么多的杀手来杀他,而且身手都不错,恐怕价格一定不菲,所以太子一定是挪用了国库的钱。 所以他便让玄离收集太子挪用国库钱的证据,发现太子已经不止一次的挪用国库里的钱,并且还时常受贿,这前前后后加起来的钱都有五千万黄金那么多。 这个证据一旦到了皇上那里,太子这个位置是难保了。 一个被废的太子,对他以后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而且太子一旦被废,云黎这一辈子就只能待在废太子宫中,真正的成为他送给他的那两个字:“废人!” 卫鸢尾一下子明白过来,云邪的心思比她想的还要的深。 很多时候看着云邪并没有什么动作,可是在暗地里云邪却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妥当了,就等着对方跳入他所设下的圈套了。 “王爷,现在有人站出来给西亚公主背了黑锅,你是不是会这样放任不管?”卫鸢尾可能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银笙,她刚才给银笙换上干净的衣服的时候,银笙全身上下真的没有一块儿好的皮肤了。 现在银笙一直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银笙能不能醒过来。 云邪冷冷的勾起唇角:“本王自然不会放任西亚公主在本王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只是要等到回了墨城才行!” 只要有钟离弦在,钟离弦肯定会护着西亚公主,所以只能等到了墨城。 卫鸢尾的眸光暗淡了一下,但是心里也清楚有钟离弦在,他们只能暂时放过西亚公主。 可是她都担心,她能不能安全的达到墨城。 而且银笙现在的伤根本不能经受长时间的马车颠簸。 “王爷,银笙这样的伤,我怕是经受不起马车的颠簸的!”卫鸢尾担忧的说道。 “我知道,但是也不能将银笙放在驿站,只有等到了青城才行,到时候本王会让玄离找来青城最好的大夫给银笙诊治的!”驿站只能提供一些住宿和饮食。 没有良好的治疗环境,而且这里人烟稀少,来往的人也比较杂,银笙留在这里还是十分威胁的。 卫鸢尾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可是她不知道银笙这个样子能不能撑到青城。 “以银笙现在的样子,估计到了青城至少也需要治疗半个月的时间……”这还是卫鸢尾的保守估计,卫鸢尾这么说,是想让云邪他们先走。 “本王会派人照看好银笙的,只要银笙病情恢复,本王会派人接回墨城的!”云邪知道卫鸢尾所想,可是他在京都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军营中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把银笙一个人留在青城?”卫鸢尾本是想让云邪他们先走,她留下来的,等银笙病情好了之后她们在一起回去的,自然她也没想过让云邪在青城停留半个月的时间。 “本王会留下一些人照看银笙的!”云邪说道。 “不行,王爷,你们先走吧,我要与银笙一起留在青城!”卫鸢尾怎么可能放心将银笙一个人留在青城。 “不行,你必须要跟本王一起回墨城,你如果不回去,西亚绝对会让人趁这个时候杀了你!”云邪说的十分的肃穆。 卫鸢尾一急起来,一下就忽略了这最重要的一点儿。 西亚要的是她的命,如果云邪不在她身边,西亚公主甚至是钟离弦都可以派人杀了她的。 可是如果就这样将银笙丢下…… 云邪轻轻抓住卫鸢尾的手:“鸢尾,我可以陪你在青城等,可是本王的身份却不允许,东楚国虽然是四国国力最弱的,可是还有一些比东楚国还要弱的国家,而且这些国家的人名也十分的野蛮,有的甚至都不能说是国家,他们经常侵略,抢夺住在边境出的村庄和城市,我这么急着回墨城,就是因为附近的城镇又被敌国侵略了,那是我管辖的地方……虽然不用我亲自带兵去,可是我有这个责任要去处理……” “我知道了……”卫鸢尾沉默许久才低着头说道。 云邪是亲王,不是没有封位的皇子,身上肩负着重担,所以有时候他也是身不由己。 一边是百姓,一边是她,真的让他难以选择。 “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给银笙疗伤的!”云邪向卫鸢尾作着保证。 他可以找来世上最好的大夫,可是他不能保证这些大夫能医治好银笙。 战场上有多少人受伤,又有多少人能够康复,存活?银笙伤成这样,恐怕想要完全康复是不可能的,就算不死,至少以后身体上也会留下后遗症。 现在云妃只能期望在到达青城的时候银笙能够醒过来。 这样卫鸢尾也能安下心了。 卫鸢尾坐下床静静的看着银笙,越看心就越是揪在一起,想起之前她在马棚里发烧快要死的时候可是银笙给她送来了一点儿药,那个时候天寒地冻,大晚上的谁也不愿意出门,是银笙送来一些避寒的衣物给她的。 可是银笙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却没有办法陪伴在银笙左右。 而且银笙这个样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也说不定再也醒不过来了。 西亚公主!你可以蛮狠,可以刁蛮,甚至不讲理,但是唯独不能伤害她身边的人,在乎的人! 尤其是通过这种阴险的手段! 既然这样,干脆钟离弦再加上你一个西亚公主,她一起对付好了。 她要让她见识一下现代著名整形医生的厉害! 卫鸢尾暗淡的眸光猛的迸射出一股狠历的眸光,在烛光的照耀下越发的精锐。 “王爷,你今晚去西亚公主房里睡吧?”再次抬起头,卫鸢尾眸中的狠历只剩下一波盈盈的秋水,柔弱的如同一块儿含入嘴中便能划掉的棉花团。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毁容 “鸢尾,你说什么?”云邪听到卫鸢尾这句话,漆黑的眸光一动,隐隐的带着一丝阴霾。 难道就因为他没有办法处置西亚公主,她就要直接将他推给西亚公主?这是在跟他置气吗? 卫鸢尾的手抓住云邪的衣摆:“王爷,今晚我想跟银笙一间房,也方便照看她,我们这么多的人马,再加上西陵国太子的人马,这驿站的房间本来就不多,侍卫们一天舟车劳顿也很辛苦,若是在单独空出一间房来,一些侍卫肯定就休息不好了,所以王爷就去西亚公主房中睡吧?” 卫鸢尾的语气淡淡的,温温的,听不出卫鸢尾此时的情绪,可是那双眼却是无比的清明和澄亮。 卫鸢尾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而且那双突如其来的平静眸光让云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卫鸢尾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本王也可以留在这!”云邪如深潭一般幽深的眸孔看着卫鸢尾的眼睛,想要将卫鸢尾看透,可是却看不透卫鸢尾眼底藏着什么。 卫鸢尾站起身走到云邪的身旁,一双手轻环绕在云邪的腰间,微微仰起脸,一脸的天真和无邪,一双朱唇缓缓张开:“王爷,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云邪听到卫鸢尾这句话呀,瞬间便明白了卫鸢尾是什么意思,眸光不由深沉下来:“怎么办?” 卫鸢尾邪魅的勾起唇角,然后踮起脚尖,在云邪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云邪漆黑的眸光越发的浓稠,墨染的瞳孔如黑曜石一般在此时如星光般闪耀,璀璨。 “西亚公主可不是丞相府里的那些姨娘……”云邪的尾音拖的长长的。 卫鸢尾想用对付丞相府姨娘的手段来对付西亚公主,云邪却觉得有些不妥,西亚公主出身高贵,视野广阔,有一定的阅历,且是一个十分狠辣的主。 可是那些姨娘们,除了心机,阴谋之外,只能依附男人而活,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讨好男人,但是西亚公主不一样,她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反倒是别人要讨好她! “王爷不想帮我?”卫鸢尾的眸光忽而冷了下来。 作为一个整形医生,她十分清楚女人爱美的心思,她就没见过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女人不爱美的?西亚公主纵然一身英气,穿着劲装,从不穿裙装,也不化妆,可是她不信西亚公主不在乎她那张脸。 “东西给我!”云邪伸出手,清朗的声音如同玉珠坠地,十分的清冽好听。 卫鸢尾转身便从随身的包裹中拿出了一叠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她提早配制好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西亚公主你使奸计,就别怪她使手段! 西亚回到房中时,云邪便早已在房中等候。 “本公主以为王爷今晚会陪在侧王妃身边呢!”西亚公主自然是知道云邪为何而来,可惜这件事她的皇兄已经找人背了黑锅,且云邪也找不到证据,就算来找她又如何? 只要她不承认,他能奈她何? 云邪转过身,淡漠的眸孔在西亚公主身上扫了一眼,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本王在行宫时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忘了?你白天要骑马可以穿骑装,但是现在不应该更换衣物吗?作为正妃就要有正妃的样子!” 云邪的话语字字严厉,冰冷。 西亚公主自小没有被人这般凶过:“本公主从小到大就不喜好穿裙子,就算成为你的王妃,不代表本公主就要遵守你的规定!” “你既然入了王府,就是本王的人,事事都要以本王为尊,如果你那么想做公主,依旧我行我素,那你还是趁早跟着你的皇兄回西陵国!”云邪一记幽深的眸子扫过来。 让刚准备开口反驳的西亚又无声的将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云邪那种无形的威慑真的是将她的嚣张和跋扈压的死死的。 西亚从来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这个云邪却总是让她有所忌惮。 “去换衣服!”云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公主没有那些衣服!”西亚仍旧反驳着。 另一边一个侍卫便已经捧来了一堆衣服。 西亚公主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这些衣物的布料那么差劲,本公主才不要穿!” 话刚落,一阵厉风冲着西亚公主扫来,一身淡紫色锦袍的云邪便已经来到了西亚公主的眼前,修长的手捏着西亚公主的手腕,西亚公主反转手腕便想还手,可是却正中云邪的下怀。 云邪冲着西亚公主腰上的腰带抓去,西亚公主抬手就要阻挡,却被云邪反扣在手心,修长的大手用力一扯,西亚公主整个人便如陀螺一般在原地打转。 “啪嗒”一声,西亚公主一下摔在圆木的桌上,一下便将圆木桌上摆放的茶壶打碎在地,而随之身上便觉一凉,只见身上的正红色骑装,已被云邪解开,胸口的衣襟大大散落开来,露出里面的蝴蝶戏水肚兜。 西亚公主万万没有想到云邪竟然当着侍卫的面,剥她的衣服,当即恼羞成怒,伸手就甩出腰间的金鞭。 金鞭在空气中呼啸着发出一声怒吼,还没有完全施展开来,手中的金鞭便被玄离抓住:“放开!” 西亚公主一手捂住自己的衣襟,脸色涨得通红,一双潋滟的眸子中满是杀意。 玄离不仅不松开,反而两手抓住金鞭,直接将金鞭从西亚公主的手中抽走。 “你这个该死的奴才……“西亚公主彻底暴怒。 随之腰身再次一紧,云邪的大手环在西亚公主的腰上,银色的面具在灯光的照射下,异常的鬼魅邪肆:“公主若是在走一步,怕是裤子就要掉了吧?” 直到这个时候,西亚公主才反应过来她身上的腰带被抽,裤子失去了束缚,自然会掉。 此时云邪看似环住她的腰身,实则是在阻止她的裤子不往下掉而已。 西亚公主气红了眼,可是却是不敢轻举万动一分:“邪王,本公主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写信给父皇,让父皇……”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本王轻薄你? “公主打算如何写信给你西陵国皇上?本王轻薄你?解你的腰带?还将手放在你腰上?”云邪冷笑出声,冗长的语气让西亚听着不知为何浑身的毛孔都倒竖起来:“公主,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就是将你脱光了,那也是天经地义!” 被云邪这么一说,西亚公主更是气结,怒瞪着云邪,眼里的杀意恨不得要将云邪碎尸万段。 “玄离,你下去吧!”云邪吩咐一声。 玄离拿着西亚公主的金鞭退了出去,当门关上的同时,云邪放在西亚公主腰上的手便同时松开,而随之西亚公主的裤子便滑落至膝盖。 西亚公主一手要捂住衣服,一手还要去抓裤子,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那眼中的杀意就如同一团浓烈的火一般,汹涌的喷射而出,恨不得一下将云邪烧成灰烬。 “邪王,你当着侍卫的面脱本公主的衣服,就是在侮辱本公主,父皇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西亚公主恶狠狠的说着,看着云邪将她的腰带抓在手上,漫不尽心的把玩着,就恨不得化身一头猛兽扑上去狠狠的撕咬云邪。 “本王要与公主洞房,公主却朝本王挥鞭,本王的侍卫保护本王何错之有?”云邪风淡云轻的说着,语气却十分的冷漠:“要错便只能是公主错了,谁让公主是本王的王妃!” “你……”西亚公主怎么也想不到一直被皇兄示为劲敌的邪王,竟然会有这么无耻的一面,一番话让她说的毫无反驳之地。 可是云邪一口她是他的王妃,她必须听他的,让西亚公主听的十分的恼火。 “把腰带给我!”西亚想要上前去抢,可是云邪只是一个侧身,西亚便扑了个空。 “公主听不懂本王的话吗?本王说今晚要洞房!”云邪嘴角邪肆的翘起,那股冷意似乎一下侵蚀到西亚公主的骨髓当中。 西亚一下想起在新婚之夜她当时见到的那副面孔,皇兄虽然说云邪很有可能是易容,她见到的不可能是云邪的真容。 可是那副面容,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至极。 仿佛那副丑陋恶心的面容此刻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般。 “邪王,你不是很喜欢侧王妃吗?”要让西亚跟云邪洞房是不可能的,而且皇兄也说过云邪不可能会碰她。 现在云邪这么说不过是因为卫鸢尾的事情变着法子来折磨她而已。 “公主不也很希望本王来吗?”云邪将手中的腰带一丢,一把便将西亚公主拽到了跟前,动作十分的粗暴,看着西亚公主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抓着自己的裤子。 云邪面具下的薄唇轻勾,直接扯开西亚的手,粗鲁的将她身上的外衣撕开。 “邪王!你找死!!”西亚暴怒的叫出一声,抬脚就要去踢云邪的下身,但是云邪的动作更快,单手勾住西亚的腿,稍一用力便将西亚整个人给抱了起来,随即就粗鲁的扔到了床上。 驿站的床自然没有皇宫的床软和,舒服,西亚被重重的扔在床上,西亚的背脊一下撞在西亚的背脊上,十分的生疼。 “西亚,你要是觉得你有能力打赢本王,本王今晚便奉陪,若是不能,那你最好就乖乖的躺在床上别动!”云邪话语狠历,唇边没有任何的温度。 “邪王,你胆敢对本公主做出什么事来,皇兄绝对不会放过你!”西亚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将床上的枕头和被子全都朝云邪的身上砸去。 该死的,她的那些护卫都死到哪里去了?难道听不到房中的动静吗? “本王能做出什么事来?不过是想与公主洞房而已!”云邪冷笑着,轻轻松的将西亚扔过来的枕头被子一一躲避开。 衣袖轻轻一挥,房内的蜡烛尽数熄灭! 房间外西亚公主的护卫一直与云邪的侍卫打斗不休,他们早已听到公主在房中的求救声音,可是玄离等人却带着侍卫将他们拦在门外。 房间里不断传来的咒骂声、打斗声、衣物撕裂声、以及硬物的碰撞声,让门外守护的护卫更是十分焦急。 可是不论对方人手还是武功都在他们之上,他们想要进去十分的苦难。 “去找太子!”护卫长在与侍卫打战几百个回合,始终都钻不到一个空子。 玄离双手环胸,神情冷漠的看着这群护卫离开,忽明忽暗的眸光中隐隐的闪烁着什么。 一身黄衫的钟离弦看着凌乱的房间,以及被折腾的摇摇欲坠的红木床,面容上满是冰霜! “邪王,你这是做什么?” 云邪淡淡的坐下身,轻拂了下被弄皱的锦袍,肃穆的面色同样冷如寒冰:“本王要做什么,难道太子看不出来吗?” “皇兄,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此时的西亚公主头发散乱,身上几件衣物早已经撕裂成碎布,只用一件黑色的披风披在身上,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满是红色的印痕。 虽然云邪吹灭蜡烛到钟离弦赶来虽然只有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可是这几分钟对于西亚来说绝对是一种比打入十八层地狱还要痛苦的折磨。 云邪看似是要与她洞房,但是事实上动作十分的粗暴,像是一头猛兽捕猎到食物一般,可是这头猛兽却是早已吃饱了,捕猎她不过是想玩玩她而已。 如果云邪真的是想要与她洞房,以云邪的武功完全可以点了她的穴道,让她不好反抗,可云邪不仅不这样做,反而还留有她可以还手的余地,在她即将要逃脱的时候,却又被云邪给捕猎到。 每一次与他的交锋,西亚身上的肌肤都会布上新的伤痕,云邪每一个动作看似狂野,粗鲁,可是却又将分寸掌握的极好,只让她肉体感到疼痛,却不伤她分毫。 这不过是云邪在变相的惩处她而已,甚至连惩处她都不是,而是在折磨她,折磨她的肉体。 不过是在为卫鸢尾报仇而已! “西亚……”钟离弦冰冷的眸子轻扫了一下身旁的西亚,云邪在想什么,他太清楚不过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云邪的计谋 若是真的想洞房,怎么可能会将西亚身上弄的青一块紫一块! “邪王,西亚贵为一国公主,既然西亚不愿意,你不应该去强迫她,更不应该将公主弄伤!”钟离弦沉下声,声音冰冷的如千年寒窖一般。 邪王掀起唇角冷笑一声:“当初我们的约定中我们可没有这一条!” 西亚公主一听,火爆脾气上来,一脚就将面前到底的凳子踢到云邪的跟前,云邪不痛不痒的用脚接住,“啪啦”一声,凳子便在云邪的脚下断成了两截。 钟离弦冰冷的眸光漫漫的凝聚成寒冰! “西亚公主既然已经是本王的王妃,那么便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要碰自己的女人,难道还要征询太子你的同意吗?”邪王淡淡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情绪,可是说出来却让人感觉十分的压抑。 “再说,太子作为兄长难道不应该好好教教西亚公主的为妇之道吗?恐怕整个东楚国和西陵国都找不出第二个敢直接与夫君对打拒绝洞房的女人,还是说,这是西陵国的传统?” 云邪的话不无讽刺意味。 在古代,女人既然嫁了丈夫,那么整个人便是丈夫的了,在丈夫求欢的时候不仅拒绝,而且还与丈夫拳脚相向,这可是会被婆家休掉的。 因此云邪这么说,不无道理。 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西亚公主不过是他们之间的一个交易而已。 云邪不会碰西亚公主,而钟离弦也是料定云邪不会碰西亚公主。 这本来是两个人都默认的事情,可是云邪却违反了。 而且违反的理直气壮,让钟离弦无法反驳。 钟离弦狭长的丹凤眼轻佻上扬,冷冽之势从眸底散发出来:“邪王,你既然这么说,本宫无话可说,可是西亚是西陵国高贵的公主,可不是你的侧王妃,身份不仅低微而且还见不得光,可以任你折腾,即便西亚公主今日抵挡与你拳脚相向,以邪王的武功应该完全可以避免这些皮外伤吧?” 果然,只要一提起侧王妃卫鸢尾,云邪的淡冷的眸光就晕染出一抹难以辨别的眸光,好似一根刺扎入了云邪的痛楚般,让云邪的眸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而且西亚公主成亲时,时间仓促,宫里的嬷嬷还没有来得急教公主男女之间的事情,西亚公主从小性子坚硬,好胜心又强,自然不会允许自己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所以洞房这件事,西亚公主反抗也情有可原!”云邪可以无耻,那么钟离弦便直接耍起了无赖。 以西亚公主幼小懵懂不知为借口,将西亚公主的反抗说的理所当然,即便日后闹到两国的皇上那边去,那错的一方自然便是云邪。 “作为西亚公主的兄长,本宫自然是有责任和义务教导西亚公主这些,待本宫回到西陵国,便会派西陵国宫里最有经验的嬷嬷前来,悉心教导西亚公主男女之间的事,所以还请邪王不要操之过急……”钟离弦一字一句十分平和的说着,不愧是七岁便被封为太子的钟离弦,为人处世,说话分寸方式都掌握的恰到好处,且滴水不漏。 云邪危险的眯上眼睛,凉薄的唇轻轻的裂开一条缝隙:“西亚公主倒真是善变,前几日一直缠着本王,今日倒却将本王拒之于千里之外……” 云邪说的阴冷冷的,随后站起身:“既然西亚公主如此不愿,那本王以后不来便是,只是希望西亚公主到时可不要跟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一样,想着法子将本王留在自己的院中!” “本公主才不会跟那些后宫的蠢女人一样……”西亚公主立刻出口,凶狠的看着云邪。 若不是……若不是……他是邪王,她现在恨不得让人将他做成人彘,放在臭烘烘的马桶中,让他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云邪没有理会西亚公主那愤怒的话语,看也不看一眼便走了出去。 “皇兄,你就这样让邪王走了?”西亚公主是指望钟离弦能给她出气的,可是钟离弦却轻轻松松的让云邪走掉了:“我现在就要写信告诉父皇……” 西亚公主叫器着,对着屋内的护卫发着一通火,本以为钟离弦会阻拦她,给她说大道理,可是钟离弦却只是静静的坐在那边,看着西亚公主将这个本就凌乱的房间砸的没有一件完整的家具。 西亚公主将身上的火发泄完毕,指挥着让护卫信纸。 护卫找来了,都捧到了西亚公主面前,可是西亚公主握着毛笔,直到大团的墨汁沾染到纸上,却一个字都没有写下去。 “刷……”西亚公主一下将手中的毛笔甩落出去,细长的墨汁在墙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 “皇兄……”西亚跺脚,她以为钟离弦会阻止她的,她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根本没有想过要将这件事告诉父皇。 钟离弦敛起眸光:“西亚,这封信你如果写了,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你想杀卫鸢尾更是不可能!” “皇兄,你总是让我忍忍忍,这要忍到什么时候?”西亚公主是个急性子,要人死,那个人就必须马上死,一刻也等不了,她心里迫切的想要卫鸢尾死,卫鸢尾不死,她就越发的着急。 就越是等不了,越是想要她死。 “西亚,你收拾好东西之后,跟本宫回西陵国吧!”钟离弦站起身,沉稳的开口,那语气是说不出的平淡。 “皇兄,你说什么?”西亚不敢相信皇兄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开什么玩笑? 她嫁给云邪可是身附着重任的,而且代价也是极为的高,已经迈出了一步,现在要让她收回脚,退回到原位,这是不可能的! “西亚,你这性子如果不收敛一点儿,你根本从云邪身上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刚刚云邪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日后你不会有机会接近云邪,接近不了云邪,你就得不到消息,打听不到本宫需要的内幕,你的性子越是骄躁,自负,目中无人,云邪将你防范的越死,在京都的时候云邪只是让人守着卫鸢尾,不让卫鸢尾踏出院子,就是担心你会对卫鸢尾做什么,可是现在,等到了墨城,被关在院子中,被层层侍卫包围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你!”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腐烂 说完这些话,钟离弦抬脚就走了出去,西亚公主连忙追了上去,拉住钟离弦的手臂:“皇兄,我错了,我错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忍还不行吗?我保证没你的应允前,我什么都不做了!” 钟离弦深深的看了一眼西亚公主:“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一定要利用好!” “最后一次机会?什么意思?难道皇兄已经在筹划了?”西亚公主听到这句话十分的高兴。 只要皇兄有所动作就好,她可是十分相信皇兄的手段,只要皇兄有了计划,那么事情便一定会成功,即便不成功,皇兄也有补救的办法! 钟离弦看着西亚公主雀跃的样子,口吻冷淡的说道:“不确定,要等上几日才知道!”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一片阴霾和深邃。 只要在等上一两日,一切都能见分晓了! 有了钟离弦这句话,西亚公主的心算是放到了肚子里去了…… “我听人说你和西亚公主打起来了?”卫鸢尾看到走进门的云邪,看着他修剪得体的锦袍上多出了一些褶皱,便知道是真的。 云邪轻笑了两声:“打?呵,西亚公主的武功还不如本王的侍卫,用打这个词王妃不觉得是太抬举西亚公主了吗?” “西亚公主的武功不是很高吗?”卫鸢尾明明听说在西陵国,皇上举行了两场比武招亲会,给西亚公主招女婿,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打赢西亚公主的。 “不过是没有人敢打赢她而已!”云邪很淡的开口,西亚公主这般高傲,自负好胜的性子,根本不允许自己输,恐怕打赢西亚公主的人都被西亚公主秘密的杀死了,或者一些聪明人知道自己不能打赢西亚公主所以便都自动败在西亚公主手下。 “那……这么快就做完了?”卫鸢尾有点耳不相信,西亚公主自负归自负,可是警惕性还是有的。 “你给我的药全都涂在西亚公主身上了,并且也不用与她同房!”云邪淡淡的一笑,唇角勾勒出的弧度十分的性感好看,尽管隔着一层银色的面具,可是却依旧阻挡不住云邪的魅惑。 卫鸢尾看着,脑袋中似乎能够将云邪的面貌勾画出来,温润如玉,淡雅如雾,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与画像中的那个少年的云邪相融合。 这嘴角的弧度如此的优美,好看,迷人,真的与画像中的那个少年时期的云邪不一样,甚至是不能比拟的。 卫鸢尾不知道这是不是沉淀下来的特质,亦或者是这几年磨砺而出的风度…… 云邪歪着头,看着卫鸢尾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那晶亮的眼中好像闪烁着什么东西,这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卫鸢尾回过神来,人都是会变的,云邪经历了那么多,自然不会是画像中那个凉薄的少年:“没什么,王爷,你是怎么做到的?” 云邪摸了摸卫鸢尾的头:“本王有本王的办法……”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准胡思乱想,本王可只看过你一个人的身子!” 卫鸢尾的脸色瞬间一红,心中却不由在想,云邪和卫官姝在一起那么久,难道就真的没有越雷池一步吗? 难道就没有在某次意外看见过什么吗? 云邪似乎看出卫鸢尾的疑惑问道:“怎么了?不相信吗?” 云邪便一下将手中的粉末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涂抹到西亚公主身上脸上的,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云邪想要跟西亚公主也不是为了欺凌报复她,而是知道他如果硬来,那么西亚公主必定会反抗,如果反抗那么必定会有身体接触,而且是理所当然,西亚公主习武多年自然是有她的谨慎和小心,对于暗器和毒药这些东西是十分敏感的。 所以他就是借用这个借口,让西亚公主反抗,随后他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将手上的药粉涂抹在西亚公主的身上,并且在西亚公主身上留下一些青紫,这样西亚公主包括钟离弦只会认为他只是变相惩罚西亚公主而为。 却不会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再说他又将蜡烛吹灭,以西亚公主的内力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知道了,王爷,你快去将手清洗干净吧!”卫鸢尾催促着,这种药粉是水乳色的,涂抹到人的身上肯定看不出来的。 只要西亚公主不洗澡,那么明日西亚公主的肌肤就会慢慢的腐烂…… 卫鸢尾几乎一整晚都在等待着银笙苏醒,可是银笙却是没有半点儿动静,云邪见这样便也一直在旁陪伴着。 到了后半夜卫鸢尾实在熬不住,便倒在了云邪的怀中睡着了…… “啊……”一声尖利的尖叫声几乎要将整个驿站的房顶掀开,卫鸢尾一下被这个声音吵醒,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张放大的银色面具便立刻呈现在卫鸢尾的眼前。 一双温浅的眸光静静的看着卫鸢尾,像是在看待一个熟睡的婴孩般,眸光十分的温柔。 “什么声音?发生什么事了?”卫鸢尾刚刚醒来,语调软糯糯的,就像嘴中含了一颗汤圆一般,十分的可爱。 紧接着,便又传来刺耳的重物到底声,碰撞声以及慌乱的脚步声。 云邪屏下呼吸静静听了一下,温浅的眸光一亮:“看来是你的药起作用了……” 卫鸢尾一下便站了起来,直到这个时候卫鸢尾才知道云邪竟然将她抱在他身上睡的,难怪她起来不觉得腰酸背痛。 “这……这都是什么?我的脸,我的脸,去给本公主找大夫……”西亚公主看着手臂,肩膀上的溃烂,忽然觉得脸上的肌肤也是一阵瘙痒,一挠竟然满手的血水,看到铜镜中,几乎半张脸如同腐尸溃烂的脸,西亚公主瞬间便爆发出骇人的惊叫声。 很快大夫便走了进来,看到西亚公主这张脸时,当时两腿都发了软,要去搭脉的时候,西亚公主手腕处的那处溃烂,又更是让大夫无从下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宁公子 秋日的清晨寒露比较重,钟离弦披着一件单薄的披风走进来看到西亚公主的脸时,眉头不禁紧紧一皱。 “看公主这样……一定,一定是被人下了毒了!”大夫战战兢兢的说着。 若不是下毒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钟离弦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什么毒,这么厉害?竟然能够让人的肌肤溃烂,钟离弦伸出手也去搭西亚公主的脉,发现她的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中毒痕迹。 那么也就是说,这毒是直接涂抹在肌肤上的? 可是又是什么时候涂抹上去的? 钟离弦的表情十分的凝重,云邪自然是第一个怀疑对象,因为昨晚的云邪确实太反常了,西亚之前求着云邪,云邪都不愿意在西亚的房间待一秒钟,可是昨晚却硬是要与西亚洞房…… “中毒?中的什么毒?那个人竟敢给本公主下毒?”西亚公主一手揪住大夫的衣襟,面色无比的凶狠。 大夫吓的连连结巴,额头直冒冷汗,面对凶神恶煞的西亚公主,再加上此时西亚公主恐怖的面貌,大夫的双腿都吓得直打颤,衣襟被西亚公主紧紧的攥在手里,几乎都能够让他双脚不着地,脸色更是憋的通红,最后才惊恐万分的说道:“这毒,这毒十分的怪异,这世上应该只有宁公子才能配制而出……” 这不过是大夫的一番猜测,宁公子善于制毒早已在江湖上享有誉名,而且因宁公子制的毒千奇百怪,非常人所能理解,所以如今宁公子的威名早已是妇孺皆知。 凡是只要出现他们大夫未曾见过的毒,未曾知道的毒发状况,很多人都自然而然的会将这毒归于宁公子之上。 毒,本来就是用来置人于死地的,可是宁公子制的毒却是为了折磨人而生的。 且宁公子制的毒只有宁公子一个人能解,宁公子只钻研毒药,却从不钻研解药。 所以一般中了宁公子毒的要么最后忍受不了折磨,自杀而死,要么就一直苟延残喘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既然宁公子对你下了毒,那么必定说明宁公子是想折磨你,与你结上仇恨,自然不会可能会给你解毒的。 大夫的话说完,西亚公主的面色突的变的异常的骇人,狠狠的将大夫给扔到了地上,强大的手劲震的大夫吐出一口鲜血,直接昏死了过去。 “皇兄,怎么办?难不倒真的是宁公子对我下的毒?”西亚公主此时异常的慌乱。 虽然这件事一名过去两三年了,而且宁公子已经在江湖上消失匿迹三年了,有人说宁公子早已被人杀死,也有人说宁公子是得了重病已奄奄一息。 所以这些年来,西亚公主一直都没有将两三年前她杀死烟雨庄门人的事情当一回儿事。 现在一想起来,莫非是宁公子前来寻仇的? 江湖上有很多门派和一些地下组织,自然这些门派和组织是从来不与皇家来往的,可是烟雨庄不一样,烟雨庄经营着酒庄,不管是与朝廷还是门派之间都有来往。 并且烟雨庄似乎只是以经营酒庄为生,而作为烟雨庄的庄主宁公子却只是有着一个独特的怪癖,研制稀奇古怪的毒药而已,这烟雨庄夹在朝廷和门派之间,两方都不得罪,但是若是得罪烟雨庄的人,哪怕是动了烟雨庄里的一株花草,都会招来杀生之祸。 更何况杀了烟雨庄的一位门人! 因为宁公子制毒的诡异,都让江湖上的人对烟雨庄退避三舍,不会轻易与烟雨庄的人结仇,更是不会动烟雨庄门人和婢女一根手指。 而西亚公主却在两三年前与一位烟雨庄的门人相遇,对方生的眉清目秀,明眸皓齿,西亚公主一眼便喜欢上,想要抓回去做驸马,可是对方表明身份且十分抗拒,她一时恼羞成怒便杀了这位门人。 当时她虽然有些担忧,不过她将这位门人的尸首处理的十分干净,就算烟雨庄追查下来也不会知道谁是凶手,所以第二日过后她便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难不成两三年过去了,烟雨庄真的追查到她的身上了? “你何时与烟雨庄的人结下仇怨?”钟离弦的眸光变得异常的犀利。 当时的西亚公主不过认为这是一件小事,且为了封闭消息,将当时在场并且知道内情的人全都封了口,自然便没有与任何人提起,就连钟离弦也都没有说。 眼下慌乱的西亚公主只好将当年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跟钟离弦仔细交代了。 钟离弦眼眸底下的阴霾越来越深,轻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的握起,脸色阴沉的可怕:“如果真的是宁公子所为,本宫也救不了你了!” 可是宁公子是什么时候对西亚公主下手的?又是通过什么方式? 西亚内力不弱,一般陌生的人靠近,西亚公主绝对会有所察觉,而且这毒分明是涂抹在西亚公主身上的。 西亚公主听到后十分的绝望:“皇兄,我不能毁容,我不能看着自己的肌肤一点一点的腐烂,你帮我找到宁公子,宁公子一定能解的!只要他能给我解毒,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要是让你杀了本宫,你也答应?”钟离弦的声音异常的冷峻,如腊月寒冬的湖水一般朝着西亚公主兜头而浇。 西亚公主英气的眸孔一下放大,她怎么会忘了,皇兄的腿疾可就是拜宁公子所赐。 如果不是钟离弦及时发现用内力将毒药逼出,恐怕钟离弦会全身瘫痪,连话都不能说。 “可是……皇兄,我不能毁容,我不能毁容的!”西亚公主焦急的说着,她不能忍受每天看到自己入腐尸一样的面孔。 说不定这些腐烂的地方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漫布全身,到时候她就真的变成一具浑身发臭的腐尸了。 宁公子? 这三个字几乎早已经让钟离弦咬牙切齿,他比西亚更想找到宁公子在什么地方,可是宁公子已经消失三年了,与他的烟雨庄一并消失在众人的眼中已经整整三年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到底哪里出的问题 这三年来,他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耗费了多少心思去寻找宁公子的下落,可是到头来却是一个线索都没有。 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似乎一把火将有关宁公子的一切都烧成了灰烬。 “你最近可觉得有什么异样?这毒显然是涂抹在你肌肤上的,你仔细回想一下你穿的衣服,你用的皂角是不是出现过什么异样?”钟离弦沉了沉眸光。 如果这真是宁公子所为,那么便说明消失已久的宁公子重又在江湖上出现了。 只要他出现,对于他来说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论毒,他不如宁公子,可是手段和武功,他不信宁公子能赢得了他! 西亚公主认真的回忆,并且将一切能够与身体和脸接触的东西都让人仔细检查了个遍儿,但是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难道是水吗?昨晚你可曾沐浴过?”钟离弦忽然想到什么。 水,可是最容易被掺毒,并且时时刻刻都要接触的东西。 西亚公主却是摇了摇头:“驿站的东西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我嫌脏,所以昨晚就没有沐浴,直接和衣睡下了!” 这唯一的线索又被西亚公主给否决了,那宁公子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将这毒药涂抹到西亚公主身上的呢? “西亚,你是不是在外面又看上了哪家公子,将他虏了回来?”西亚公主是什么品性,作为兄长的钟离弦十分的清楚。 西亚公主虽然至今未能出嫁,但是西亚公主身边的面首可是不少。 从小西亚公主跟着他们出入军营,学得一身武艺自然也学会了一些陋习,男人们妻妾环绕,而西亚公主却不知在何时喜欢将长相清秀的男子收入自己的宫中。 这件事父皇不知道,西亚也做得隐秘,并且西陵国也没有几个人能入得了呀公主的眼,所以这才导致西亚公主这一秘密不被人知道。 西亚连忙摇头:“皇兄,我来到东楚国,身边可是一个面首都没有带,唯一在东楚国看上的男子竟然还是卫鸢尾假扮的,我怎么可能会在东楚国做出这样的事情?” 西亚公主纵然刁蛮,凶残,但是到底还是有着传统女人的思想,这般羞耻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在出使东楚国这么重要的时候? 钟离弦抬起眸,不知何时一身淡紫色锦袍的云邪便已经站在了门外:“太子还真是疼爱自己的妹妹,一大清早便到公主的房中来……” 西亚公主背对着云邪,云邪自然没有看到希亚公主这番模样,但是当西亚公主回过头时,看着西亚公主这番面容,云邪漆黑的眸孔不禁泛出惊愕。 “公主的脸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云邪的语气透露着疑惑和惊讶。 虽然呼吸平稳,语气平淡,可是云邪那抹短暂性的惊讶和疑惑却还是让钟离弦捕捉到。 他一开始怀疑的就是云邪,此刻见云邪这样,钟离弦也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怀疑。 云邪和他一样都不会喜形于色,所以如果仅仅通过表情和神态来判断的话,必然是不可行的。 “这件事本宫倒要问问邪王,昨晚邪王来到公主房中时,公主的脸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公主的脸就变成了这样?本宫真的很想知道,邪王在吹灭蜡烛之后对公主做了什么!”钟离弦这一说无不是将怀疑对象直接放在了云邪身上。 其实,钟离弦更是想知道昨晚云邪是不是真的来过。 宁公子的易容之术可是不比他的制毒之术查。 云邪站在门外,丝毫没有要进来的意思,长身如玉,背脊挺直,被钟离弦怀疑丝毫没有一点儿怒意:“公主是什么秉性,又在外招惹了多少人,太子应当比本王清楚,太子你这般怀疑本王,是想直接断绝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他们之间的约定…… “邪王,你一直避与西亚公主同房,昨日突然前来要求洞房,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云邪既然承认昨晚他来过,那么便说明宁公子没有易容假扮邪王。 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邪王自然不会有假,因为邪王能说出这句话自然证明不是宁公子假冒的。 “本王觉得一个侍卫喜欢上史上出了名的刁蛮,凶残的公主也很合不合理!”云邪没有反驳,反倒淡淡的说着。 还真是云邪的一贯风格。 云邪怀疑侍卫是在替公主背了黑锅,而他怀疑是云邪知道内幕所以才故意折磨公主…… 如果他在继续追问下去,岂不是就是代表他承认了他们心中有鬼。 怀疑一个人的前提下是不让自己被怀疑进去。 “不知道邪王最近可有宁公子的消息?”钟离弦直接岔开了话题,在这样说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云邪没有证据是西亚公主害的马车坠崖,而他也没有证据认为是云邪做的手脚。 因为这种毒,十分的稍有。 云邪更是从来都不用毒。 云邪冷冷的勾起双唇:“本王找宁公子又有何事?” “宁公子制毒之术了得,可是医术也不差,听说侧王妃身边的丫鬟坠崖受了重伤,侧王妃十分难受心痛,如果找到宁公子,说不定那个丫鬟还有救!” 钟离玄说完,起身便走了出去。 西亚公主更是紧跟其后。 “马上去搜寻宁公子的下落!”钟离弦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其身后的侍卫便立刻领命前去调查。 “你们也去……”西亚公主转身指着屋内的几名护卫,那眼神是从来没有的凶狠,残佞。 似乎想要将全天下的人都毁容一般。 “玄离,你也派人下去查!”钟离弦寻找宁公子恐怕是想让宁公子医治西亚公主脸上的伤,甚至怀疑是宁公子所为。 而且宁公子的医术也的确了得,说不定真的能救银笙! 云邪深吸了一口气,还真的被卫鸢尾说中了,钟离弦果然怀疑到了宁公子的头上。 回到屋中,卫鸢尾已经梳洗打扮好,正在给银笙换药。 “如你所想,他们果然怀疑是宁公子所为!”云邪看着卫鸢尾说道。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怀疑宁公子 他很佩服卫鸢尾的思维模式,只用了一种药竟然能够成功的转移钟离弦的视线。 钟离弦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十分的谨慎,敏感,小心。 想要引导他怀疑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十分的困难。 可是卫鸢尾却做到了,并且还十分的笃定! 卫鸢尾没有说话,她就知道会成功的。 如果她没有完全的把握,怎么可能会让云邪将药涂抹在西亚公主的身上? 即便做得在周密,以钟离弦的聪明肯定会怀疑到云邪的身上。 卫鸢尾还要多写那个宁公子,谁让她制作出来的药与宁公子的风格如此的想象呢? “钟离弦正在寻找宁公子,如果找到宁公子,说不定银笙就能醒来!”云邪看着卫鸢尾说道。 他知道找到宁公子很困难,要宁公子救一个丫鬟更是十分的困难。 “你是说真的?”卫鸢尾听到这,果然眸中有了一片希翼。 “恩,本王已经让人去找了!”虽然明知道没有把握,可是云邪却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可是这一次却十分的奇怪,玄离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宁公子在青城举办鹊桥会相亲!”玄离这个回答,让云邪十分的吃惊。 宁公子的美貌在四国中可都是能排得上号的,传闻只要见过宁公子容貌的女人都会被宁公子迷的神魂颠倒,完全失去自主能力。 而这个世间美男,让无数少女都为之疯狂的宁公子竟然说要在青城举办鹊桥会相亲!! 钟离弦得知这个消息,心中也是半信半疑,宁公子那相貌需要在青城举行鹊桥会的时候相亲吗? 还是这个宁公子并不是他们要找的宁公子! 可是无数少女在得知宁公子要在鹊桥会那日相亲时,全都纷纷涌进了青城,还没有到鹊桥会那日,各个客栈便已经住房,据说现在的青城可谓是人满为患,从街头到结尾一眼望去皆都是穿着打扮鲜艳的年轻女子。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要经过青城,到时到青城一探究竟不就知道这宁公子是不是烟雨庄的宁公子了? 几乎云邪和钟离弦都是在同一时刻下达命令,众人收拾行装便马上奔赴青城。 幸好之前有专门人在前方一路准备食宿,早已经在青城包下最大的一间客栈供他们食宿。 直到天色渐黑的时候,云邪和钟离弦的人马才抵达到青城。 而随之他们各自来到青城打探消息的侍卫都将最新的消息汇报给自己的主子。 银色面具下的云邪听到侍卫的禀报,漆黑的眸中越发的漆黑无边。 “难道说不参加相亲就一点儿办法都找不到宁公子吗?”在旁的卫鸢尾十分的震惊。 这宁公子藏的到底是有多深? 侍卫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探听不到,而唯一能见到宁公子的办法便是参加鹊桥会的相亲大会,并且只有被宁公子看中的女子才能见到宁公子。 “鸢尾,你别着急,至少可以确定一点儿宁公子确实是在青城中!”云邪说的极为的肯定,这世上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像宁公子那边神秘。 越是找不到宁公子就越是说明宁公子是真的在青城中,倘若轻易的找到了,那那个宁公子便肯定不是烟雨庄的宁公子。 这世上从来不缺争相效仿的模仿者,宁公子的威名刚刚在江湖上传播的时候就有无数的人假扮宁公子招摇撞骗。 可是不等被骗的人有所反应,反倒是真正的宁公子出来将这些打着他的旗号,冒充他的人都抓回了烟雨庄,至于这些人在烟雨庄经受了什么,没有人知晓,只知道这些人被放出来的时候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自此以后便没有人在敢冒充宁公子,但是却依旧多出一些也叫宁公子的人,毕竟宁这个姓氏还是有很多的,有的人身处富贵人家,也的确称的上是一位公子。 对于此,真正的宁公子不仅不介意反倒十分的高兴。 为什么?因为这让许多搜集宁公子,找寻宁公子下落的人找不到真正的宁公子是哪位,更是模糊了这些探子的线索,让他们的任务加重。 云邪当初寻找宁公子的时候,便是这样受到了不少阻力。 找了许多次以为真的找到了宁公子,可是见到人时,便知道是假的。 而这一次,云邪本不抱希望,结果这位宁公子竟然是真的宁公子。 “可是找不到宁公子人又能如何?”卫鸢尾的声音十分的沉稳,冷静。 这青城到底有多大,而宁公子又藏在什么地方? 既然宁公子会参加青城一年一度的鹊桥会相亲,那么在参加相亲的人中定然有一位是宁公子。 “只要他在青城,本王一定会找到,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云邪笃定的说着,深远的眸光望向远方。 卫鸢尾没有在说话,转过身便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隐身,作为外科整形医生的卫鸢尾很清楚,如果银笙在这样昏迷下去,肯定是救不回来了。 看着银笙的唇越发的灿白,卫鸢尾觉得她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银笙也等不了。 “鹊桥会是不是在今晚举行?在哪里报名?”卫鸢尾望着云邪。 云邪如黑曜石般澄亮的眸光露出吃惊的神色:“你想以身试险?本王不允许!” 宁公子是一个神秘的人,也是一个十分怪异的人,让人很难捉摸透。 如果宁公子真的想要娶一位妻子,以宁公子的美貌以及他烟雨庄庄主的身份,恐怕天下有大半的女人都愿意乖乖想站在烟雨庄门前任凭宁公子挑选。 可是他却突然参加青城会的相亲会,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宁公子消失三年又突然出现,且一出现便是在青城的鹊桥会上,这一点儿十分的奇怪,恐怕他不是在给自己找一位庄主夫人,而是在找其他的东西吧? “银笙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再说太子也在找宁公子,如果让太子先找到宁公子,到时候太子就知道是谁对希亚公主下的毒了!”卫鸢尾说着便要出去,云邪却一下抓住卫鸢尾的手:“你使想报名参加今晚的鹊桥会相亲吗?你忘记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参加相亲 她可是他的王妃,怎么可以参加鹊桥会与别的男人相亲? “我知道,我只要见到宁公子就好,即便这个把握很小,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卫鸢尾十分肯定的说着,这是唯一能够见到宁公子的机会,她不会放过。 “本王不准你去!”云邪拒绝,卫鸢尾根本不清楚宁公子是个怎样的人! “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其他的方法吗?我不能让太子先找到宁公子!”卫鸢尾声音清淡,眼神从云邪的肩头越过,可是语气却从未有过的坚定。 “既然宁公子要在鹊桥会相亲,那么在相亲会上宁公子一定会出现,到时本王让人混入相亲队伍中就可以!” 所谓鹊桥会就是众多未婚的青年男女聚集在由一片由树林竹林搭建出来的巨大迷宫入口处,入口分为男性和女性,都是各自从迷宫的两头进去。 迷宫中有数间房间,当一对男女走进这件房间时,便会由房间中身穿红衣,手拿红线扮成月老的红娘询问双方的出生年月,并且询问一些问题。 若是这对男女都对对方有意,那么红娘便会将手中的红线绑在双方的腿上,那么这两人便算是从爱情迷宫中走出来了,去迎接他们真正的爱情。 如若男女双方若有一方对另外一方不满意,便会离开房间,继续寻找下一个房间。 所以想要在迷宫中与宁公子走入同一间房间的几率十分的小。 倒不如直接混到男方的入口处,说不定能找到宁公子。 卫鸢尾垂下眸光,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王爷……”玄离突然出现在门口,一下打断了云邪和卫鸢尾的对话,面色严肃:“这是文昌侯派府派人加急送过来的信件!” 文昌侯府?虽然他与文昌侯府都在墨城,但是几乎上都没有什么来往,而且这信是出自文昌侯福,并非是文昌侯府中的某个人。 说明文昌侯府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云邪接过信,面色突兀的阴沉下来,那双漆黑的眸光瞬间便染上了一层阴蛰。 看向卫鸢尾不解的面容时,面色满是犹豫和纠结…… 最后轻抿了下唇,说道:“本王马上要动身离开青城回墨城,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本王回墨城吧?” 什么?现在?这封信上到底写着什么,让云邪如此的着急? 而且这封信是出自文昌侯府,难道是因为卫官姝吗? “本王会留下一队人马去找寻找宁公子和照顾银笙,现在你跟着玄离先上马车!”云邪淡淡的吩咐着,虽然语气很慢,可是卫鸢尾却知道云邪此时很急。 急的一秒钟都等不了。 说完云邪便已经侧过身从卫鸢尾的身旁走了出去,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看了一眼卫鸢尾,便对着卫鸢尾做了一个手势:“王妃上马车吧?” “文昌侯府出什么事了?”卫鸢尾直视着玄离,声音清冷。 “请王妃上马车!”玄离垂下眸光,依旧重复这一句话。 卫鸢尾见玄离不说转过身便出了门,但是却到了银笙的房中,拿起水中的毛巾,动作不急不缓的给银蛇擦拭着身子。 “王妃,现在事态十分的紧急……”玄离看到卫鸢尾这个样子便知道卫鸢尾是没有打算要走的打算。 “是不是卫官姝出事了?”卫鸢尾一边轻柔的给银笙擦洗手上的肌肤,一边淡漠的问着。 玄离动了动嘴角,依旧说道:“王妃事态紧急,还是请王妃下楼上马车上去吧?说不定王爷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你去告诉王爷,我现在不会走!”卫鸢尾声音平淡,但是却是下了重大的决心。 文昌侯府又不是兵部?即便在急会有边关战事紧急吗?可是文昌侯府不过是多年来承袭的爵位,没有实权,府上经营着生意,不考取仕途,也不入军营为官,试问,文昌侯府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让云邪立刻回墨城? 除了卫官姝出了什么事,她还真的想不出别的来。 卫鸢尾的心不知何时冷了下来。 到底是旧情难忘! 卫鸢尾也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玄离看着卫鸢尾态度如此坚决,便不由劝道:“王妃,王爷也是为你好,若是你一个人留在这,西亚公主怎会放过你?” “既然王爷如此着急,你还是赶紧将我刚刚说的话告知王爷,以免耽误了王爷的大事!”卫鸢尾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早已骑在马上的云邪听到玄离的禀报,漆黑的眸光似是能与浓稠的墨汁相融合一般,修长的手勒紧了手上的缰绳,而胯下的马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不停的在原地踩踏着,发出一阵阵是嘶鸣声,只等着云邪缰绳一松,便四蹄翻涌而去。 “鸢尾,本王答应你这件事办完之后马上带你回青城!”云邪的性子向来是温温倩倩的,但是此时此刻云邪竟然直接将门推开走到卫鸢尾的面前抓着卫鸢尾的手就要走出去。 卫鸢尾的手臂被云邪攥在手中,十分的紧,卫鸢尾被云邪拖了几步,便一下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清浅的看着云邪:“王爷,等我回青城,银笙就不在了……” 卫鸢尾的声音如羽毛一般十分的轻,可是却是如同泰山一般十分的沉重。 从青城到墨城,光是来回就要五天的时间,银笙伤的这么重,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别说是五天,恐怕就是两天都会熬不住。 云邪焦急的步伐一下停住。 卫鸢尾继续说道:“王爷,我是什么身份王爷应该很清楚,我只是我娘与其他男人生下的私生子,从小生活在马棚,被人欺,被人辱,没有人会将我当人看,可是只有银笙,也只有银笙将我当做一个人,她是一个粗实丫鬟给不了我多少,但是她却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助我,在寒冬腊月的时候给我送来一点儿温暖,我知道银笙笨,不聪明,手脚不灵活,可是她是这世上唯一算得上是我在乎的人了……” 云邪静静的看着卫鸢尾,眸光轻轻的闪动着。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我不会走 “王爷你经历的事情比我多,尤其是之前的火药爆炸,那个时候的你应该比谁都无助,比谁都孤单,人人都期望着你变成一个废人,在背后看你的笑话,我不知道王爷当时你是怎么挺过来的,又是如何走到如今的地位的,但是我知道如果那个时候有一个人在你昏迷不醒,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帮助你,给你力量,我想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人,如果那个人是一个女人,你肯定会娶她!” 卫鸢尾动情的说着,清澈的眸光饱含了无数的深情。 云邪紧抿着双唇,一动不动的看着卫鸢尾,不说一句话。 “宁公子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是唯一能够让银笙醒过来的希望,我不可能放弃这个希望,我不能放弃银笙!”卫鸢尾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知何时声音已经开始有些沙哑, 宁公子真如云邪说的那般神秘,自然不是一般人就能见到,即便见到了,又岂是一般的人能够请求宁公子来给银笙医治的? 本来云邪留在这里,或许可以让宁公子给银笙治疗,但是云邪要走了,只留下他的一队侍卫。 不管宁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如果换做是她,她成了世人都在寻找追捧的神医,地位高高在上,一个侍卫找到她,要她替一个丫鬟疗伤。 恐怕她是连面都不会见一下吧? 让她给一个丫鬟疗伤,岂不是辱没了她高贵的身份?而且派来的人还只是侍卫,岂不是对方分明将她与一般的大夫混为一谈? 卫鸢尾可以十分肯定会是这样。 因为当年她获封著名整形医生称号的时候,也是这般的不可一世,只接受高级vip会员,那些普通的整形者,她是连面都不会见! 当然如果你足够有钱的话! 可是宁公子分明不是一个差钱,甚至在乎钱的人! 这些侍卫或许可以找到宁公子,但是绝对请不来宁公子为银笙致伤。 卫鸢尾这双澄澈的额眸光似乎散发着魔力一般,让云邪说不出一个“不”字,可是内心却是纠结无比。 然后时间却不允许云邪在这样继续纠结,犹豫下去。 “好,等本王将事情办完了,便回青城来找你!”云邪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云邪临走时,几乎是将身边大半最精锐的侍卫都留给了卫鸢尾,包括玄离。 他相信,只要有玄离在,卫鸢尾在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事的,他只要赶到墨城将事情处理完之后,便会立刻赶回到卫鸢尾的身边! 云邪带着几十人的队伍匆匆的消失在青城,而随之卫鸢尾便知道了举办鹊桥会的地方,找到了报名参加鹊桥会相亲的地方给自己报了名。 “王爷绝对不允许王妃这样做!”再要缴纳报名费的时候,玄离出声阻止,神情冷峻。 既然已经是王爷的女人了,哪有去与别的男人相亲的道理? 甚至就是连与别的男人见面都是有违妇道的。 “是,王爷的确不允许,可是王爷想要怪罪,也要等王爷把墨城的事情办好之后回到青城才能怪罪我!”卫鸢尾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 玄离却是拦着卫鸢尾不让,而后面那些正在排队的女子纷纷开始抱怨,嘟囔起来。 “你这女人,到底要不要报名啊?既然身边有一个男的了,就别参加了!”后面一位身穿桃红色衣裳的女子,语气明显不耐。 “松手!”卫鸢尾话音一冷:“如果你在阻拦我,我便跟王爷说之前那封信是写给你的!” 玄离眸孔猛的一缩,却依旧徐徐的道:“王爷不会相信的!” 卫鸢尾却是冷冷勾唇,一只玉臂忽而挂上玄离的胳膊,脚尖微微低踮起靠近玄离,压低声音道:“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青城,你与我每天却都在一起,谁知道等王爷回来,会有什么话传到王爷的耳边?” “属下跟随王爷身边多年,属下是什么样的人,王爷清楚的很,王妃还是安分守己的好!”玄离话语的温度也骤然下降,朝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手臂从卫鸢尾的手中抽出,与卫鸢尾拉开了一段距离。 “你是不信我有这个本事是吗?”卫鸢尾意味深长的看着玄离。 玄离面色阴沉,冷冷的直视着卫鸢尾,而卫鸢尾则回以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而这抹笑容亦带着几分挑衅和无畏。 玄离跟在王爷身边不是没有脑子的,他知道即便王爷相信他,可是卫鸢尾现在毕竟是王爷的女人,和王爷的女人扯上关系,王爷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还是会有芥蒂的。。 “你进去之后不管有没有找到宁公子,一炷香之后属下便会进去接你!”这算是妥协了。 卫鸢尾报完名便拿到了一个牌子在入口处等待,每次只能进去十个人,卫鸢尾等了许久才进入迷宫中。 而在另外一边的男子入口处,玄离却已经早已经进入了迷宫,比起女子入口的人数,男子入口数明显要少许多。 这个迷宫坐落在一处庞大的竹林中,由竹子打造的围墙,将道路分出若干个,有的是死路,有的是通往各个房间,但是也有的只是道路,找不到房间。 既然是相亲,自然是要找到房间,才能进行相亲。 所以与卫鸢尾同一批的女子,一进去便开始四下寻找迷宫中的房间,根本是连思考都没有,只要看到有路就往前走,好似宁公子就在下一个路口等着她们一般? 自然找到房间也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一般在房间的周围都会布上一些简单的机关,或者出些问题考验前来相亲的人,只有答对或者成功闯过机关的人,房间的门才会打开。 玄离进入这迷宫自然不是为了相亲,而是寻找宁公子的身影,只要宁公子在这迷宫中,他敢保证他绝对可以找到宁公子。 这小小的迷宫根本奈何不了他,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完全可以走遍迷宫的每一个角落。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迷宫中的暗道 这座迷宫设计的十分巧妙,那便是在迷宫中无论怎么走,男子只会遇到男子,女子则之会遇到女子。 这就是为什么迷宫会有两个入口,且将男女入口分开,就是因为这迷宫是一个阴阳迷宫,一半是男子,一半是女子,而这迷宫的所有道路却又完全的融合在一起,或许有时候男子和女子之间只隔着一堵墙,但是却始终都不会碰上。 这也是为了防止进入房间的两个人会全是女子或者男子。 卫鸢尾不比那些怀春,以为只要找到房间,打开房间的门就能见到宁公子。 卫鸢尾首先想的是怎样让自己不在这个迷宫中迷路,然后走遍迷宫每一个房间。 所以卫鸢尾边走边在竹子上留下记号! 开始卫鸢尾可以轻易的找到空的房间,对于房间前所布置的机关都能轻易的破解,可是卫鸢尾每进入一个房间,卫鸢尾的自信心就遭受到一个打击。 几乎当卫鸢尾走进去的时候,对方只要开口说一句话卫鸢尾便知道对方绝对不可能是宁公子。 这间房间卫鸢尾在里面只待了两分钟不到,便站起身要走,临走时红娘似乎看出卫鸢尾的心思说道:“姑娘如果你是为宁公子而来的话,这些轻而易举就能打开的门,姑娘就还是不要进来了!” 这一句话一下就提醒了卫鸢尾,对啊,宁公子既然参加鹊桥会,自然不会再简单的门前驻足,人人都会,那宁公子还不如直接上街随便捡一个回来。 “不知道那扇门是最难的?”卫鸢尾问道。 “越往迷宫的深处,题目自然越难!”红娘笑吟吟的回答,隔着一条薄纱的帘子,两个人都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可是红娘的眼中却是半点儿都笑意都没有! 又是一个爱慕宁公子美貌的虚荣女人,想要见到宁公子岂是那么容易的?不知道今日前来参加鹊桥会的女子会有几个能从这迷宫中安全的走出去。 卫鸢尾有了红娘的指点,果真只往迷宫的深处走去,而一如红年所说,越往迷宫的深处走,后面的题目就越发的难。 卫鸢尾很想快速的直接走到迷宫的中心处,可是这迷宫接下来的路越来越难,卫鸢尾甚至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之后不管卫鸢尾怎么走都再也找不到一个房间了。 而她就是想按照原来的路回去,也发现她在竹子上做的标记不见了! 最让她惊讶的是,原本应该用竹子搭建的迷宫,在她一转身的功夫竹子竟然变成了厚实的木头! 难道这些竹子,木头会自己移动? 卫鸢尾抬起头,赫然的发现周围除了挂着用来照明的灯笼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本来郁郁葱葱生长的竹林,也不见了,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卫鸢尾有些慌了,她该不会已经不在迷宫里了吧? 既然这些竹子,木头会动,卫鸢尾便直接在地上做标记。 当卫鸢尾用头上的簪子在地上划着标记的时候,发现地面的一块砖块是松动的。 卫鸢尾忽然想起,之前成功牵线的男女都会通过地下通道直接从迷宫离开。 说不定这块砖头下面就是一个通道。 卫鸢尾搬开砖块,却发现砖块里有一个小暗格,卫鸢尾试着旋转了一下,在她对面的那堵墙下,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通道。 卫鸢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提着裙子便进去了…… 通道内灯火通明,卫鸢尾走了大约数十步,原本窄小的空间,豁然开朗,只见一座半圆形的孤岛骤然出现在卫鸢尾眼前。 如同从天而降般。 一条徜徉的水池将通道与孤岛隔开,那座孤岛上如同一座赏花大会般载重满了各种名贵的花草! 妖艳、锦簇、颜色艳丽的美轮美奂,仿佛这一池水隔绝出两个世界般! 而就在层层的花团将一座由木头打造的镂空小木屋包裹住,那座木屋上爬满了紫色,淡粉色的花蕊和绿色的藤蔓,如同进入梦境一般。 卫鸢尾抬头又看了看天,发现孤岛的正上面竟有一轮明月,明晃晃的照进来。 几点繁星点缀着天空。 那场景竟是别样的美丽。 对于卫鸢尾来说那座孤岛简直是梦幻的天堂。 而这通道似乎只通往这一座孤岛,但是却有一条水池将孤岛隔绝开。 周围没有船只,也没有桥以及垫脚的石头。 更没有绳索,可以直接吊挂过去。 如果说前面的那座小岛算是一个房间的话,而且这房间明显要比之前她进的房间,格调高了不知道多少,光是面积都是没有办法比的。 卫鸢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宁公子很有可能就在这里,因为这里的环境真的是太美了,而宁公子是一个美男,至于美到什么地步,卫鸢尾不知道,但是这样恍若险境的地方真的与宁公子的身份相吻合。 卫鸢尾走到池水旁,她倒是可以直接游过去,但是就是怕弄湿了衣服,也更是怕这池水是一个险境。 卫鸢尾从墙角找到一根树枝,在水里戳了戳,希望这水池中有垫脚的东西,也更是观察这水中会不会有毒或者机关什么的! 但是当卫鸢尾将树枝戳入水中的时候,竟然发现这水池只有十厘米深。 也就是说卫鸢尾完全可以走进去。 于是卫鸢尾迅速的脱掉鞋袜,卷起裤脚,掀起裙子,小心翼翼的走入了水池中。 这水竟然还是温的,脚泡在里面好舒服啊! 卫鸢尾从刚开始的小心翼翼的提防这水中的机关,在到毫不顾虑的在水池中行走着。 水“哗啦啦”的声响顺着水传入通道的第二层地底,盘坐在冰丝床上的男子缓缓的抬起头,露出绝美纤细的脖颈。 只见由透明玉石制作的水池底上,一双粉嫩白皙的玉足,踩在水上,不时激起片片涟漪。 那双玉足十分的小巧可爱,每根指头都粉嘟嘟的,十分的有趣。 而在足底的那颗暗红色的红痣却似一朵妖艳的牡丹般,如火如荼的盛开在白嫩的脚底。 卫鸢尾终于走到了岛上!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妖孽美男 正抬头看那双小巧的玉足嬉水的男子,便也缓缓的低垂下头,橘黄色的灯影打在男子的碧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团如扇的影子。 优美如樱花般的唇,缓缓的勾起一个弧度。 卫鸢尾穿上鞋袜,便在花团中游走,看着面前盛开的大朵花海,卫鸢尾始终抱着警惕的心思! 这些花卫鸢尾都叫不出名字,起先以为是假的,但是等上了岸才知道是真的。 而且这些花盛开的十分的好,香味也极为的特别。 “斯……”卫鸢尾发出一声低吟,食指一个不小心竟被花刺刺到。 立时,被花刺刺到的地方便流出了鲜血。 卫鸢尾刚打算将手指含入嘴中,却听一声透露着病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丫头,那花是有毒的……咳咳!” 卫鸢尾回过头,只见一身着火红色华服的妖美男子站在小木屋,胸口的衣襟微敞着,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紧致细腻的线条无不惹人浮想翩翩,一头青丝随意的披撒在肩头,更添一份邪魅! 卫鸢尾一时哑了嘴巴,这种美,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一双纯澈的眸光含着淡淡的媚丝嵌在一张精致的无与伦比的脸上,显得有些不真切。 像是云雾里看琼花,碧水中捞明月。 眼凤细长,微微挑起,眉毛如画,唇如涂脂! 一袭红衣下是十几岁少女都不可比拟的细腻肌肤。 然而,那张妖冶的脸上以及柔美入女人般的身体上却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 那种苍白,似乎走到跟前,都能清晰的看见皮肤下细微的青筋。 “你……你就是宁公子?”卫鸢尾愣神的看着面前的妖孽男子,就恍如是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他的美貌完全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就好像误入了野花丛中的一朵牡丹般。 光是一眼就足以将人震惊到。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与我这般美的人吗?”宁公子轻轻咳嗽一声,轻扯起唇角,一丝邪魅便从唇角绽放开来,带着几许傲娇。 那如轻绵缱绻的声音魅中带着柔,柔中又带着吟,如潺潺的溪水又如云卷云舒,让人听着心胸开阔舒畅却又被长长的尾音勾住心弦,似乎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能敲击中人的心房…… 可是他说出的话语却又是无比的傲娇且十分的自信! 如果换做其他人一定会十分的反感,可是放在他的身上却是一点儿都不,反倒带着些俏皮的意味。 卫鸢尾见对方承认自己是宁公子,心中一阵狂喜。 完全喜形于色,宁公子看到卫鸢尾一脸的笑容,垂下潋滟的眸光,一丝冷光却从眸底不着痕迹的闪过。 “呐,拿这个擦,擦完记得还我!”宁公子将手中攥着的白色手绢递给卫鸢尾。 卫鸢尾接过宁公子递来的手帕将手上的鲜血擦拭干净。 “小丫头,你多大?”宁公子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光在卫鸢尾的身上不停的打转着。 小丫头,小丫头,她今年十六了,对方也不过是二十来岁而已。 “十六了,过了及笄的年龄了!”卫鸢尾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宁公子,而且这一切都有点儿让卫鸢尾不敢相信。 “那是可以成亲了!”宁公子低吟缱绻的说道。 “宁公子,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卫鸢尾来找宁公子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成亲的,可是现在她手上又没有筹码同宁公子交易,所以只能放低姿态用求的。 宁公子妖孽的面容似笑非笑的看着卫鸢尾,回答的很是爽快:“既然你即将要成为本公子的妻子了,自然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宁公子说的这一句话,让卫鸢尾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该心凉。 她不可能和宁公子成亲,但是她必须要宁公子救银笙。 可是如果她不嫁给他,他还会救吗? “我的丫鬟受了重伤,昏迷至今未醒,听闻宁公子医术了得能够救我的丫鬟,所以我特此参加这次的鹊桥会,希望见到宁公子,救我的丫鬟一命!”卫鸢尾垂下头,她这么说,就是在傻的人应该都听得懂,更何苦这个聪明的宁公子! “哦……”宁公子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你是为了救你的丫鬟前来的?” “是!”宁公子的语气中似乎没有生气的意味。 “你的丫鬟中了毒吗?”宁公子继续发问着。 卫鸢尾将银笙受伤的前因后果,以及病因都跟宁公子叙事了一遍。 如果她要有现代的医疗设备,她也不会来求宁公子了。 宁公子略微沉吟一番:“倒是挺重的,这伤我能治!不过……你拿什么给我做医疗费?” 宁公子这是要钱吗?卫鸢尾的眼眸落在宁公子至地上好的红衣云锦上,既然穿得上这昂贵的云锦,自然不会在乎那些小钱。 “不知宁公子要什么作为医疗费?只要鸢尾能够办得到的,鸢尾一定会给!”她相信以邪王的实力,只要宁公子不提过分的要求,甚至仅仅是要钱的话,邪王应该是给的起的。 “你!”宁公子缱绻的声音说得斩钉截铁,不让人有丝毫怀疑的余地。 卫鸢尾愣在原地,看着宁公子那张妖孽的面容,那唇角边勾起的浅笑格外的认真,没有一点儿玩笑的意思。 “我?”卫鸢尾实在不明白,她的姿色虽然上乘,可是和宁公子比起来却是要逊色几分,而这世界上有的是相貌比她还要绝美的女子。 她不明白宁公子怎么会点名要她? “对,要救你的丫鬟,你必须跟我回烟雨庄!”宁公子漾起嘴边的笑意,十分的柔和却也十分的妖冶。 “不知道为何宁公子偏偏看上我?难道说仅仅是因为我误打误撞进了这个暗道?我相信再过不了多久,应该还会有人能够找到这个暗道!”这个暗道根本就不难寻找,稍微是有一点儿心智和聪慧的女人都应该会找到! “可是偏偏折颜就是看中了你呢!”宁折颜清澈的眸光落在卫鸢尾的脸上,像是一个孩童般,而那脸上的神情却是说不出来的妩媚。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中毒 宁折颜?宁公子的全名叫宁折颜? 这个名字倒是很符合他的气质,可是却到底有点儿女性化。 不过他长着一张妖美的面容本就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宁公子,除了这个,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眼前的男人美是美,十分的震撼人心。 卫鸢尾即便是没有嫁给邪王,但是她也不会答应嫁给宁折颜,这宁折颜就如同面前的花海一般,看似妖艳美丽,使人心神愉悦,可是却是有毒的。 第一眼,宁折颜似乎是将他身上一切的信息都暴露给你,一脸的病态,让你降低警戒,一双如孩童般纯真的眸子,让你产生亲切感,但是这些不过是表面而已! 他看似单纯纯净,但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能够让云邪和钟离弦两个人同时懊恼,在江湖上又让人不敢轻易得罪的人,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吗? 而且她根本就不信宁折颜此次参加鹊桥会是为了娶妻的! “你既然有求于我,条件自然由折颜来提!”宁折颜的话语清淡淡的,,妖美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似乎对卫鸢尾说的话不曾动过气。 “可是,我已经……”卫鸢尾十分为难。 “嫁人了?”卫鸢尾的话还没有说完,宁折颜的话便横插了进来。 卫鸢尾点点头。 “呵呵呵……很简单啊,折颜杀了你的丈夫,你不就是折颜的了吗?”这一句话从宁折颜的口中说出是那般的轻松,就好似在讨论一件物品一般,喜欢就买! 人命在他眼中似乎不值一分钱。 卫鸢尾望着宁折颜脸上的笑意,他的眸光依旧那般的纯真,那么的美好。 可是却是让卫鸢尾的背脊生出一层冷汗。 她到底还是太低估宁公子了,将自己的能力高估了。 她只听宁公子善于制毒,又是一个美男子,对于其他她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宁公子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之外,根本就不知道宁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看来宁公子则是一个比邪王还要残忍无情的人! “对不起,宁公子我不能答应你,既然宁公子不愿救我的丫鬟,那宁公子就权当我没有来过这里!”卫鸢尾微微垂下眸,看似镇静,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云邪杀过的人,估计能用千来级数,可是她不觉得云邪可怕。 但是宁折颜,不管他杀了多少,或许没有云邪杀的人多,但是宁折颜却分明要比云邪还要可怕。 因为宁折颜根本就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卫鸢尾转身要走,宁折颜优美的唇形幽幽的裂开一条缝隙,在嘴边绽放出一条弧线,如初开的花蕊般娇艳无比:“你中毒了……” 卫鸢尾的脚步一顿。 “但是那个毒不会影响你的健康,可是你却再也不能和你的丈夫行房了……”宁折颜笑着,一双柳眉高高的弯起,那双妖冶的眸子灿若星辰,璀璨无比:“否则他会死的!” 卫鸢尾身上的冷汗丝丝的从背脊中冒出,如同冬日的湖水兜头浇来,让卫鸢尾浑身发冷,牙齿咯咯打颤。 “邪王妃慢走,折颜不送了!”宁折颜一双眉眼如斯,轻咳几声,苍白的面容漫上一抹红晕,衬的一身红衣的宁折颜格外的妖艳华美。 卫鸢尾见到这句话眸孔猛然间放大,双肩不住的抖动,迅速的转过身,一脸惊诧的看着宁折颜,他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宁折颜纤量的身形立在万紫千红的花海正,风姿绰约,说不出的妖美绝伦,尤其是那抹笑,瞬间能让身后绽放得花朵失了颜色。 “你知道我是谁?”卫鸢尾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敢相信。 她越来越觉得这一场鹊桥会是为邪王准备的! “折颜虽然消失三年,可是对邪王府里的人却还是很关注的,邪王迎娶了这么多任王妃,也只有你能活过一个月!”宁折颜潋滟的眸光里流光溢彩,令人百转千回,似乎他的眸光是一副无与伦比的美画,能将世间一切美好的景物都收入其中。 让人不禁想心甘情愿的陷入进去。 宁折颜到底和邪王之间有过怎样的仇恨? “所以这场鹊桥会是你专门为邪王准备的?”卫鸢尾说出这话。 宁折颜又是一笑:“邪王即便终身不娶也断然不会参加这鹊桥会,你把折颜想的太阴暗和高超了,而且以邪王的睿智,即便这局是为他而设,他未必会跳入其中!” “那你为什么点名要我?”卫鸢尾真的很想知道宁折颜和云邪之间到底有着什么。 宁折颜消失三年了,却依旧对邪王如此关注,可是这一切云邪似乎并不知道。 “因为折颜看上你了呀!”宁折颜回答的如同七岁的孩童一般,十分的简单,也十分的纯粹。 他的神情如此的天真,让人不得不信,可是他毕竟不是七岁的孩童,他的心智十分的成熟,他要她绝对是另有原因,说不定是想要用她来威胁邪王。 “宁公子这句话倒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卫鸢尾轻抽了一下嘴角。 “你中了折颜的毒,注定以后只能与折颜在一起,其他男人碰不得你,一碰既死,就是内力高强的邪王也不例外,唯独折颜碰你没事!”宁折颜漫不经心的说着。 态度十分的随意,卫鸢尾要是信就信,不信那就不信。 卫鸢尾真是想不懂自己是怎么会中毒的?难道是刚刚那朵花刺中时让她中了毒? 可是只不过是一点儿,这毒哪有那么厉害? “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呆在这里,你的侍卫可找不到你哦!”宁折颜俏皮的说着。 卫鸢尾一愣,她的一举一动,宁折颜竟然全都知道。 那岂不是说宁折颜是早就知道她来参加鹊桥会只是为了求他给银笙疗伤? 甚至就是在迷宫中的红娘是故意说那些话,引导她走入迷宫的深处,来到这里? 如果是,那宁折颜可是将每一步都精准的算好了。 别人走一步,而他却已经将剩下的一百步想到了! 这样的心智和计谋,让卫鸢尾十分的害怕。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单纯的看上你 “你一开始就注意到我了,所以你是故意引导我走入这里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卫鸢尾眯起双眼,危险的光芒从眼底射出。 既然这样,那宁折颜一定知道钟离弦和西亚公主也在寻找他,甚至说不定知道西亚公主的脸就是她弄的。 “折颜只是单纯的看上你了而已!”宁折颜瘦弱的身形轻轻的依靠在小木屋上,那姿势是那样的慵懒而又绝美! 这句话卫鸢尾信了就是见了鬼了:“那这么说宁公子早就注意到我了?是从我进入青城的时候还是我报名参加鹊桥会的时候?” 宁折颜沉思了一下:“本来是邪王入住客栈引起折颜的注意,后来才知道邪王竟然迎娶了第五任王妃,且活过了一个月,折颜便十分好奇这第五任王妃是谁了……” 卫鸢尾微微掀起唇角,宁折颜说的很合理,这么大的一对队伍进城,就是普通百姓都会知道,更何况宁折颜! “你看上我,仅仅是因为我是邪王的王妃吧?”卫鸢尾不由说出这一句话。 宁折颜一定和邪王有着什么过节! “呵,折颜对别人的妻子可没有兴趣,折颜对你如何毁了西亚公主的脸十分的有兴趣!”苍白却又妖冶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别有深意,可是看着却又十分的纯真。 “你怎么会知道是我毁了西亚公主的脸?”卫鸢尾似乎早就猜到宁折颜知道这个。 “西亚公主是邪王的正妃,可是邪王似乎更加宠爱你,偏偏邪王去了西亚公主房间一趟,第二天西亚公主脸就毁了,这难道是邪王做的吗?” “没想到你知道的很多!”卫鸢尾爽快的承认,一双眸光却不停的在宁折颜的脸上流转着。 宁折颜已经比女人更加在意自己的容貌吧? “折颜还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你要不要听听?”宁折颜玩味的勾起唇角。 “比如?” “邪王那么急着赶回去是因为文昌侯府的夫人被敌军绑架了……” 文昌侯府的夫人?除了是卫官姝之外还会有谁?难不成是文昌侯府的老夫人吗? 卫鸢尾的心猛然被扎了一针,她也猜想到了,可是从宁折颜口中听到这个确切的答案还是有些受不了。 “你知道文昌侯府的少夫人与邪王之间的关系吗?”宁折颜看着卫鸢尾,唇角上扬,优美的弧度恍若飘落下来的樱花。 卫鸢尾的手一紧:“不知道宁公子怎么会知道那封信的内容?” “折颜自然不知道那封信的内容,只是折颜恰巧知道与墨城接壤的疆域小国司机侵入边境,绑架文昌侯府的少夫人作为要挟而已!” 果然,疆域小国是知道卫官姝与邪王之间的关系,并且也正如他们所料一般,云邪为了去救卫官姝,连夜赶了过去…… 到底在云邪心目中,卫官姝是无法替代的! “伤心吗?不用伤心,你想要将邪王留在你身边,不去见文昌侯府的少夫人,只要好好利用你的身体就可以,折颜的毒,可是只有折颜能解!” 这分明是想让她用她的身体杀了邪王,可是这一句话从宁折颜的口中说出却是那么的随意,就好似是踩死一只蝼蚁般那么简单随便。 “这是什么毒?”卫鸢尾至今都不敢相信只不过是被花刺扎破了一个针口般大小的伤口,但是这毒性却能杀死任何一个和她有过关系的男人。 “折颜刚刚研制出来的,还没有想好名字,既然你是第一个中毒者那名字就由你来取好了!”宁折颜妖冶缱绻的笑着,那斜勾起的嘴角弧度,在月光的照耀下恍若盛开的芍药,美丽而又妖娆,可是那股柔弱却又惹人心怜! “这些花都是你用毒药培养出来的吗?”卫鸢尾指着宁折颜身后的花海。 宁折颜慵懒的掀了一下眼皮:“恩,可是与你身上的毒不是一种,真正让你中毒的是折颜给你的手帕!”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本以为自己种的是花刺上的毒,结果竟然是宁折颜递过来的手帕。 在看宁折颜笑的一脸纯真,并不觉得自己有丁点儿的错。 这笑容倒越发的狡诈,尖细的下巴还有那双眼睛,倒真是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卫鸢尾紧咬着双唇,看着宁折颜这张脸,十分生气,可是却发不出来。 就好像一个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一样,这样自己只会更生气,更恼火。 宁折颜还真是一头狡猾的狐狸,卫鸢尾简直都快要被他给气成内伤了。 “你……”卫鸢尾指着宁折颜,真的很想将她积攒了二十几年的脏话都用在他的身上,可是面对他的那一张纯真无害却又妖冶的笑容,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现在说什么也都迟了,这毒折颜是不会帮你解的,而且你要是跟我回烟雨庄这毒也不用解,折颜保证这毒只会伤害别人,不会伤害自身,反倒还有美容的功效!”宁折颜说着还不忘在卫鸢尾的身上扫视一眼:“你看你现在多瘦,发育的也不是特别的好,等两三个月过后,你的身材肯定会出落的越发窈窕均匀的!” 卫鸢尾暗暗的磨着牙,这到底是毒药还是美容药? “只要碰了我说的身体,马上就会死吗?” 宁折颜认真的想了一下:“这要看那个人碰你身体时间的长短和次数了,邪王内力很雄厚,如果他一夜超过三次的话,那肯定会死!” 就是说云邪如果只是碰她一次,还不至于会死? “不过你不用抱太大希望的,这种毒很细微的,只要碰了你,毒素就会进入邪王的身体,这种毒很细微的,邪王不会察觉得到,不过到时候也很方便你陷害西亚公主或者那个少夫人啊……”宁折颜越说越开心,可是那张苍白的脸上却越发的弱不禁风,似乎如果他的身体不依靠着小木屋,他的身体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 “如果邪王死在你的床上,你肯定也活不了,不过你要是想办法让邪王死在别人床上,那你就可以一箭双雕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邪王死了 卫鸢尾真的怀疑宁折颜是不是女人假扮的?或者他本来就是一个女人,他的那些心思就跟女人一样,都放在争宠陷害设计上了。 这要是将宁折颜放在后宫中,估计后宫的妃子全都会被他整死,然后他一个人独霸整个后宫。 皇上纳一个妃子,他就能整死一个! “邪王死了,对我可没有好处!”卫鸢尾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她可是一个侧妃,西亚公主才是正妃! “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不愿意跟我回烟雨庄呢?”宁折颜玩味的唇角忽而收敛,纯真无暇的面容几乎是在一瞬间消失无踪,转而换成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 “凭什么要跟你回烟雨庄?”卫鸢尾反问。 “你现在受宠,所以才会问凭什么,你要知道邪王若是将文昌侯府的少夫人救回来,你觉得邪王还会宠你吗?文昌侯府的少夫人和邪王两人之间的情谊已经有十几年,而你在他身边有多长?西亚公主不是一个善类,而文昌侯府的少夫人更不是!”宁折颜莹润如玉的手指轻轻的将垂落在额前的一缕长发勾在耳后,动作是说不出的优雅和妖媚。 “再如果邪王一不小心死在你的床上,你到时候可不是死那么简单!”宁折颜绵若无骨的声音骤然间变得低沉,宛若泰山压顶般的气势从唇齿间迸射而出。 “所以,你到底看上我那点儿?或者说我对你有什么利用价值!”卫鸢尾看着突然间转换的宁折颜,便知宁折颜是一个狠角色,他有很多面,也可以随意切换,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真实的他! 宁折颜慢悠悠的勾勒起双唇,只笑不语! “你让我跟你回烟雨庄,总得要我知道跟你回烟雨庄的好处,总得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我丫鬟的伤固然重要,可是我却不想做那种以命抵命的交易!” “你总会回来找我的,折颜不会强人所难!”宁折颜说完,慵懒的身形一闪便进了小木屋中。 卫鸢尾从通道中一走出去就遇到了玄离,玄离那双幽暗的眸光看着卫鸢尾带着一层很深的探究。 “你见到宁公子了?”卫鸢尾即将要回到房中的时候玄离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没有!”卫鸢尾回身十分坚定的回答。 在快要关上门的时候,卫鸢尾眼角的余光意外的撇到了一抹红色,那抹红分外的妖娆,鲜艳,随着走动的步伐恍如天边滚滚的红霞,璀璨夺目…… 卫鸢尾立刻回身,只见一个柔美却又透露着纤量的男子缓缓的走入西亚公主的房中,而在他的身后是两个一身雪白以面纱遮面的婢女。 西亚公主看到宁折颜走进来的一刹那,整个眼珠子都快要掉了,恨不得自己多长几个眼睛出来。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妖冶媚人的男人? 不,这真的是男人嘛? 宁折颜一双妖冶的眸光轻落在西亚公主腐烂的脸上,隐隐的带着一丝嫌弃。 随后快速的收回。 “太子,之前你答应本公子的条件可算数?”宁折颜抬眸,一波清冽的池水便朝钟离弦脸上看去。 钟离弦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要宁公子医治好西亚溃烂的肌肤以及本宫的腿疾,宁公子要的东西,本宫一定办到!” 宁折颜却漾起嘴边的弧度:“本公子可是只答应你一个条件,是医治你的腿疾还是你妹妹脸上溃烂的肌肤?” 钟离弦冰冷的眸光狠狠的一沉,宁公子说出的条件那么苛刻,竟然只答应他一个条件! 西亚公主将求救的眼神望向钟离弦,却也没有开口祈求。 一个是皮肤溃烂,一个是腿疾,人都是自私的。 而皇兄即便在怎么疼爱她,断然也不会将这唯一的机会让给他! 毕竟钟离弦为了隐藏自己的腿疾花费了不少精力,更是忍了常人所不能忍。 “宁公子你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你要的东西可是十分的难找!”钟离弦冷冷的说道。 “不然本公子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啊?”宁折颜笑,似乎没有将钟离弦的冷厉放在眼里。 沉默,沉默,房间一下陷入了沉默中。 “公子,我们走吧?”宁折颜身旁的白衣婢女突然开口说道,杀手特有的气质让这两名婢女浑身散发着生人忽近的气势。 宁折颜随意的将额前的一缕长发勾在耳后,动作动人心魄,似是勾住了琴弦上的一根弦,“铛”的一声便能将人的魂魄勾去! 西亚公主自然看得早就失了神。 “恩!”清冽磁性的声音传来,宁折颜拂了拂弄皱的袖口,明媚的笑容洋溢在脸上,天地间在这一刻恍若失去了颜色。 宁折颜的美太过妖艳,浓烈,只一眼宁折颜便能占据整个人的眼眸。 只是这浓烈的色彩,如此有冲击力的美,在钟离弦的眼中第一眼是妖,第二眼是美,第三眼则归于平淡…… “宁公子,你既然来了应该没有再回去的道理!”钟离弦冷峻的面容上凝聚满了冰霜,那双冷眸却深沉如海,让人见不到底。 “太子,你想如何?不会是认为我们烟雨庄只经营着酒庄就欺负本公子吧?”宁折颜似笑非笑,可是嘴角掀起的弧度却分明在缓缓的收敛。 “宁公子你的身份怎会只是烟雨庄庄主那么简单,而烟雨庄又何止只是经营着酒庄,整个烟雨庄背后的势力可是让人不敢小觑!” 如果烟雨庄只是简简单单的经营着一个酒庄,又怎会在江湖中被人传的神乎其乎,又是如何在江湖中众多帮派争夺中存活到至今的? 仅仅依靠宁公子的制毒之术吗? 宁折颜的毒是天下无双,可是武功…… 宁折颜这一身病态,如飞扬的弱柳般,随时都可以随风而去,怎么可能打赢江湖上那些武功高强的人。 而且烟雨庄的侍女和门人不过区区的一百多人而已,江湖上任意个排得上号的帮派都可以将烟雨庄清剿覆灭。 可是从烟雨庄这个名号在江湖上打响的那一日,人人都对烟雨庄畏惧,几乎谈虎色变,如果不是烟雨庄背后的势力做支撑,烟雨庄岂能存活到至今?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又见宁折颜 宁折颜似乎来了兴趣:“烟雨庄在江湖上消失三年了,难得太子一直记挂着!烟雨庄有没有背后势力支撑,太子何不妨试试!” 这分明是挑衅的语气。 可是宁折颜却是笑着说出来的。 “看来太子搜集烟雨庄这么多年的信息,都只是挖到烟雨庄的一些皮毛啊,太子还是尽快将自己建立的信息站给重新换掉吧,烟雨庄倒是没有关系,倒是挺耽误太子的大事的!” “砰”宁折颜的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就一下被卫鸢尾打开,而身后的玄离则将守在门外的护卫拦住。 “太子……”被拦住的护卫皆都是一脸恼恨的看着玄离,随后又迅速的低下头请罪。 “不知道宁公子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卫鸢尾毫不畏惧的走到宁折颜跟前。 就在快要靠近宁折颜的时候,宁折颜身后的两个婢女立刻抽出手上的剑刺向卫鸢尾。 可是卫鸢尾却没有停下脚步,直到走到宁折颜的跟前才停下。 钟离弦冷冷的看着卫鸢尾,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怕死! 以为宁公子是云邪吗? “姑娘你是哪位?”宁折颜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的笑意。 听到这句话卫鸢尾嘴角不免抽了抽,这个宁折颜是不是有间接性失忆? 他们分开的时间不过才半个时辰,他就不知道他是谁了。 可是看着他妖冶的眼眸流泻着澄澈的眸光,似乎是真的不认识卫鸢尾一般。 “邪王的第五任王妃!”正好卫鸢尾也不想要别人知道她已经见过宁公子了。 “哦,久仰大名!”宁折颜回答。 卫鸢尾嘴角抽搐的越发厉害:“是久仰邪王的大名吧?” “要知道邪王在这里,本公子就不来了!”宁折颜的语气带着一丝撒娇。 这要是换成别的男人,肯定会将人给恶心死了,但是这话从宁折颜的口中却是让人没有丝毫的反感,反倒觉得宁折颜十分的可爱。 卫鸢尾深沉的眸光看着宁折颜,似是想要从宁折颜身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她和宁折颜分开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转眼钟离弦就将宁公子带了回来。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卫鸢尾的眼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宁折颜,在玄离走上前要打断卫鸢尾的时候,卫鸢尾及时的收回自己的眸光,转而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这个宁折颜是假的,而且不是易容,而是真正实实的在脸上动过刀子,所以眼前的这个宁折颜美则美矣,可是却给她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她之前见的宁折颜举手投足间都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那种妖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纵然妖美,纵然和之前的宁折颜一模一样,可是却是少了那一份自然的气质和神韵。 脸是可以改变的,但是唯独身上的气质,脸上的神韵是怎么也模仿不来的。 眼前这个宁折颜应该模仿了宁折颜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如果卫鸢尾不是整形医生,不是这么近距离看着宁折颜,怕是她根本分辨不出眼前的宁折颜是真是假。 但是让宁折颜奇怪的是,这世上难道还有一个会整容的吗? “王妃这样看着本公子,不怕邪王责罚吗?”宁折颜歪了歪头,似乎不介意卫鸢尾这样看着自己。 恩,之前的宁折颜喜欢自称折颜,而眼前这个却自称自己为本公子。 一个看似亲切却是给人一种高贵的距离,而这一个看似身份高贵实则却是表面! 卫鸢尾在心中判断着,她见到的宁折颜应该是真的,而这个应该是假的,是宁折颜的替身。 既然是替身,那她自然没有什么可跟他说的了。 卫鸢尾迅速的转过身,便要离开。 “王妃,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走?”钟离弦这个时候却出声叫出卫鸢尾。 不过是个替身而已,有着宁折颜一样的脸,但是未必有宁折颜一样的本事。 “王妃不是想要请宁公子给你的丫鬟医治伤情吗?” 呵,真的宁折颜不会给银笙疗伤,而这个假的是不敢! 王妃转过身,看着宁折颜:“我的丫鬟伤势严重,不知道宁公子可否顺手治一治?” 钟离弦的眉心不觉一皱,这个女人竟然真是给云邪宠坏了,竟然用这样的语气跟宁折颜说话。 “不可!”宁折颜说道,似乎并不在意卫鸢尾的态度。 反倒是宁折颜身边的两名婢女怒瞪着卫鸢尾。 卫鸢尾耸了耸肩:“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卫鸢尾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钟离轩。 真正的宁折颜可还在那个暗道中呢,你找来一个假的宁折颜,能给你治什么? 除非这假的宁折颜身上有真的宁折颜给的药,不对,宁折颜不是只用针灸给人解毒吗? 应该是真的宁折颜将针灸的手法教给这个假的宁折颜才行。 “王妃,这个宁公子是不是有问题?”一回到房中,玄离便发问。 以卫鸢尾想要为银笙疗伤的心态,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次的机会。 卫鸢尾轻点了下头:“这个宁公子是假的!” “所以你还是见过真正的宁公子了?”玄离仿若知道卫鸢尾骗了他一般。 卫鸢尾摇摇头:“他脸部的肌肉很不自然!” 卫鸢尾很想从专业的角度给玄离分析一下,但是想到玄离根本听不懂,所以就放弃了。 这个假的宁折颜在五官上应该还是比较接近真的宁折颜的,只不过这个假的宁折颜五官没有假的宁折颜那么精致妖美而已。 而给假的宁折颜动手术的这个人,看样子技术还是可以的,在卫鸢尾只是可以而已,但是水平特别的高超,连很好都算不上! 或许这局限于条件、工具和材料。 真正有实力的整形医生,刀法一定十分的好,能够熟悉的掌握角度和力度,很显然这个给假宁折颜动手术的时候,一定是照着真的宁折颜的样子去下刀的。 可惜啊,他刀法不好,开的眼角不自然,下颌骨缩小术运用的有瑕疵…… 不过在这古代能有这样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真假宁折颜 “难道这个宁公子是易容的?”玄离眉头细微的皱起,这易容术到底要多厉害,才能让钟离弦和他都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而且宁公子的肌肤虽然苍白,但是却十分的细腻,白皙,如果是假的,岂会如此逼真。 卫鸢尾摇了摇头:“是整容!” 说完卫鸢尾静静的看着玄离,果然玄离长卷的睫毛微微眨动了一下,这说明玄离对这个词不陌生! 看来这个古代还真是藏龙卧虎,整容竟然已经在这个时候兴起了。 “王妃你怎么能看得出宁公子的脸整过?”玄离发问道。 练武之人的眼光都很毒辣,钟离弦都没有看出眼前这个宁公子整过容,那卫鸢尾又是如何知道的?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外科整形医生,如果连一个人整没整过容都看不出来,那她也不配称作著名整容医生了。 而且即便不是整容医生,只要是外科医生,只要你在脸上动过刀,外科整形医生都能看出来。 这几乎是出于职业的本能了,不仅一眼能断定脸上有没有动过刀子,甚至还会细细的评估着这个手术做的成不成功! 卫鸢尾笑着说道:“可能我离他比较近,能清晰的看见他面部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 确实,在当时卫鸢尾与宁折颜的距离十分的近,自然更能轻易的看见宁折颜脸上细微的表情。 “那太子找来的这宁公子是假的?并且这个假的宁公子还是真的宁公子安排的?”玄离这样理解着。 “差不多!”卫鸢尾也不知道宁折颜为什么要弄出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替身出来。 此时此刻,西亚公主的房内,气氛异常的沉闷。 钟离弦阴冷的面容上如寒霜一般,坐在圆凳上一动不动,恍若是一座冰雕一般,但是其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却是让整个屋子里的温度降到了极点儿。 “咳咳……”宁折颜单手握拳轻咳嗽了一声:“太子,想了这么久还没有思考好吗?本公子的时间可不多!” 钟离弦的脸上却依旧是一片平静,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宛如深潭! 可是对于西亚公主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折磨,甚至她身上都会长出新的腐烂伤口,西亚公主在沉默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说道:“宁公子,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东西?如果我能帮你找到,你是不是可以帮我肌肤上的腐烂?” 这是西亚公主说话最可气的一次了! 可是宁折颜却是看也不看西亚公主一眼,轻轻敛下的眸光带着一丝不屑。 西亚公主见到宁折颜如此的傲慢,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搭理她,自是怒火中烧,可是抬起头来看到宁折颜那宛若月勾般的完美侧脸,西亚公主心中的怒气一下又消了下去。 是谁都不会忍心对这么一个妖冶的不似人的尤物发火吧? “既然宁公子执意不肯松口,那本宫只好亲自送宁公子离开客栈了!”钟离弦请冷冷的一席话。 那双阴冷的眸子轻轻的敛起,暗藏着无数锋芒的精光被深深的藏在眸底。 西亚公主听到钟离弦说出这一句话,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好不容易找到宁公子,甚至宁公子肯愿意亲自前来解毒,不管怎样钟离弦应该在两者之中选一个啊,可是钟离弦却一个都不选。 西亚公主心中一时乱如麻,又开心又难过,甚至更觉得意外。 无功而返,这可不是钟离弦的性格! 宁折颜听到钟离弦说出这句话,微微的有些诧异,少卿那双妖冶的美眸便弯成了月牙形:“太子找了本公子找了三年,为的就是亲自送本公子出客栈吗?” 宁折颜虽是笑着说的,可是那藏在话语中的冷寒,却是不比钟离弦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少。 “宁公子,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之前本宫与宁公子之间有着一丝误会,是敌对的关系,但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不得不站在一条线上,可是现在我们又产生了分歧,利益达不成一致,自然我们便要退回到原点!”钟离弦气定神若的坐在圆凳上,眸光森冷,一双好看的手有意无意的把玩着桌上的青轴杯。 宁公子背后的势力有多大,他不清楚! 但是他毕竟是西陵国的太子,一个庄主和一个国家的太子,到底谁更加有这个能耐? 钟离弦承认自己是在宁公子的手上栽了一次跟头,几次都想伺机报复回去,但是这烟雨庄究竟在什么地方,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或者说凡是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虽然宁公子现在就在他的眼前,他完全可以将宁公子捉住,可是宁公子既然敢来,难道他就不会有所防范吗? 而且他身边的两个婢女武功内力都是一等一的好! 如果这里不是东楚国,是在他西陵国找到宁公子的话,恐怕现在的宁公子应该被他用两根粗壮的铁链穿透琵琶骨,每日仅以水维持生命! 宁折颜细长的眉头不着痕迹的蹙起,身旁的婢女弯下腰不知道在宁折颜耳旁说了什么,宁折颜轻蹙的眉头便一下舒展开来。 “好,太子,本公子的性子很干脆,第一次合作不成功的人,本公子是不会给第二次机会的!”说完宁折颜轻拂了拂裙摆,一闪身,伴随着腰间环佩叮咚声响,那抹艳丽的红便已翩然的消失在门口。 西亚公主几乎是声嘶竭力的想要拦住宁折颜,求他别走,可是宁折颜身边的两个婢女却不是吃醋的,但凡靠近宁折颜身边半分,便直接拔剑相向。 屋外的一众护卫都是钟离弦训练出来的,没有钟离弦的命令,自然年不会出动。 “皇兄,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想治你的腿疾我还想治我的脸呢?你难道想要我一辈子顶着这张腐烂的脸吗?”西亚公主此刻是目龇牙咧,完全失去了理智。 钟离弦却依旧一脸阴沉的坐在那里,任凭西亚公主怎么闹腾都不予理会。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开始怀疑 卫鸢尾为了救自己的丫鬟,没有跟云邪连夜赶回墨城,完全不顾虑自己的处境留下来,就只是想找到宁公子给自己的丫鬟看病。 卫鸢尾刚刚进来的时候,她的眼神十分的急切,可是当卫鸢尾站在宁折颜面前时,眼中的那抹急切迅速的被意外取代,接着一副了然的模样,最后直接恢复到平淡。 如果当时宁公子不问她的话,估计卫鸢尾都不会说出让宁公子给银笙疗伤的话。 而她的语气中是那么的随便,分明是一种敷衍的态度。 卫鸢尾从进来时的急切,在到站到宁折颜面前时的平淡,只不过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卫鸢尾不顾玄离的劝阻报名参加了鹊桥会,说不定她见到真正的宁公子了。 而与他一道回来的这个宁公子很有可能有问题。 想到这,钟离弦的手不禁紧紧的握起。 一位大夫刚刚给银笙搭完脉,看了看瞳孔,摇了摇头。 差不多昏迷两天了,可是银笙一点儿转醒的痕迹都没有。 在这样拖下去,银笙将自身体内的能量耗尽之后,那银笙是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银笙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吗?”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卫鸢尾的耳边传来。 恍若冰凝坠地发出的脆响。 生生的将陷入思绪的卫鸢尾给拉了回来。 一身质地上好的云锦黄衫穿在钟离弦的身上,尽管只是在衣服的袖口和领口处绣上了几朵云的图腾,却被钟离弦穿出了不俗和高贵! 而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卫鸢尾很惊讶钟离弦竟然还记得她身边一个小小婢女的名字。 “宁公子为西亚公主解毒了吗?”卫鸢尾卡在喉咙中的一丝哀愁在对上钟离弦那双冷漠的眸光时便变得异常的清冷。 “没有!”钟离弦从门缝中挤了进来,修长高大的身影一下便将屋内的朦胧的光影遮挡住。 钟离弦就这样站在卫鸢尾面前,被烛光拉长的身影正好将卫鸢尾瘦弱的身形完全罩住。 卫鸢尾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十分的压抑! “你进来时看到西亚的脸,你不害怕吗?”钟离弦依旧站着,朦胧的烛光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钟离弦有腿疾,一般都会是坐着的,但是现在卫鸢尾坐着,钟离弦站着! 这种感觉,卫鸢尾真的很不喜欢,她不喜欢仰着头看着别人说话,而别人的视线却并直接从你的额头穿过去,只用余光看着你! “我的注意力都在宁公子的脸上了……”言下意思就是,她根本没注意去看西亚公主的那张脸。 “不过,西亚公主中的是什么毒啊?”卫鸢尾话音一转:“又怎么会和宁公子结上仇?宁公子竟然给西亚公主用这样恶毒的毒药!” “你知道的这些都是邪王跟你说?”钟离弦缓缓的坐下身来,那张隐藏在朦胧光影下的脸终于清晰的呈现在卫鸢尾的面前,依旧一贯的冰冷,那眼角的寒意纵使蜡烛燃的在烈却也无法触及到眼底。 “恩!”卫鸢尾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起身将虚掩的门打开。 “王妃倒真是警惕!”钟离弦轻轻扯了唇角说道。 卫鸢尾将门打开不过就是怕他会对她做些什么,这样可以方便她呼救和逃跑。 “太子与我深夜共处一室,若是传出去难免会有人在背后嚼舌头!王爷可不想听到这些流言,而太子也不希望这流言传出去,毁了太子的清誉吧?”卫鸢尾说的十分在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最是惹人遐想,即便没什么,可是着传出去的话毕竟不好听! “是王妃怕让邪王以为我们有什么吧?”卫鸢尾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只会考虑到自己的利益,尽管会被冠上冠冕堂皇的路由! “王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自从他们之间得协议取消之后,他们就没在说过一句话! 而今天钟离弦突然来找她,必然是有什么事情! “邪王走得如此匆忙,可跟你说过缘由?”钟离弦轻民着双唇,层层的光影照在钟离弦的脸上仿若陇上来一层薄薄的面纱,似是没有表情,可是那嘴角微勾的弧度分明是一抹嘲讽! 卫鸢尾的心猛的一抽,她问云邪的时候,云邪只将问题轻轻的带过,卫鸢尾知道,云邪这是不愿意说,当时卫鸢尾已经隐隐猜到是跟卫官姝有关,可是却还是自我安慰,给云邪找了许多借口!期望云邪这急着回去或许真的是有什么要紧的军事,可是宁折颜却明明白白告诉她,云邪离开就是因为卫官姝,她血脉跳动的心算是死了,而钟离弦却又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卫鸢尾但是很希望钟离弦会给她一个不信的答案,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恐怕钟离弦来就是想要用这件事来嘲讽她,打击她! 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云邪对她不过是一时新鲜,怎么可能和那个与云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卫官姝相比! “王爷贵为亲王,难道应该什么事情都与我说吗?王爷说,我便听着,王爷若是不说,我便侯着,毕竟我在王爷的心中可没有像太子想的那么重要!”卫鸢尾几乎是通过自贬的话语来告诉钟离弦,她知道在王爷心中是什么地位,也更是不会依靠王爷而活! 果然是一个聪颖而又懂得审时度势的女人! 知道邪王从未将她放在心上,知道总有那么一天,邪王会将卫官姝接入王府中,所以这个女人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从邪王身边逃离,过她想要的生活! 对于邪王的宠爱,她也很清楚,她只不过是邪王身边唯一的女人,可是如果要是在多出一个女人来呢? 这样聪慧,且个性独立的女人十分合他的胃口,可是这女人就如同野狼一般, 轻易捕捉不到,即便捕捉到了,却也办没法能够将她驯服,让她乖乖的听自己的话,这个女人十分的难以掌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钟离弦现在却是越发的想要将这个女人驯服,将她牢牢得掌控住!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找上门来 “这么说你是不知道邪王为了谁才连夜赶往墨城的吗?本宫倒是觉得你应该能猜到,这书信来自文昌侯府,而文昌侯府与王爷曾经有关系的便是那一位,邪王如此焦急赶去自然是为了文昌侯府的那位少夫人,要是严格说来,少夫人还是你的表姐!” 钟离弦慢悠悠的说完,语气不快不慢,就这么缓缓得道来! 而那双冰冷的眸光却是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卫鸢尾脸上的表情! 这对于卫鸢尾来说应该是一个十分糟糕的怪消息! 他可是早就让人打听了卫鸢尾在丞相府的所作所为,外人听起来是酣畅淋漓! 可是文昌侯府的少夫人听到恐怕是将卫鸢尾恨的死死的了! 如果不出意外,邪王这次解救文昌侯少夫人,只要少夫人有心,邪王必定会与少夫人冰释前嫌! 而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卫鸢尾还没进墨城就被少夫人杀死了,说不定这下手的还会是云邪本人! 所以他说的这件事,对卫鸢尾来说应该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和痛苦! 他故意放缓语速,就是想仔仔细细的看着卫鸢尾会如何的惊慌和害怕! 可是卫鸢尾从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就是连眼睛眨动的次数都没有减少或者变多,就连掩饰自己申请眼眸的动作都没有! 这件事她已经从宁折颜那里知道了,而钟离弦再次说出来,就跟一句笑话一般,第一次听到觉得好笑,可是在两个时辰第二次听到,还会觉得好笑吗? 同样卫鸢尾第一次听到是难受,愤恨,心凉! 可是钟离弦再说一遍,她就已经麻木了! 所以卫鸢尾脸上没有表情,也不需要表情! 钟离弦看着卫鸢尾的表情,就好似他说的是一件完全与她无关的事情一般,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王妃,你觉得邪王还会回来接你回墨城吗?还是直接下令将你的尸首运回去?”钟离弦吐出的语调极为的残忍,也更是凌人! 卫鸢尾将卫官姝的母亲逼死了,卫官姝怎么可能会放过卫鸢尾? 卫官姝与云邪一旦破镜重圆,卫官姝第一个要针对的人就是卫鸢尾! 即便卫官姝暂时不计较这件事情,可是邪王总归要给卫官姝一个名分! 卫官姝虽然嫁了一次人,可是到底是丞相府嫡出的孙女,怎么可能会甘愿做一个妾,位份低于卫鸢尾? 即便是给卫官姝侧妃之位,可卫官姝还是要比卫鸢尾矮下一头! 所以不管怎样,只要邪王与卫官姝冰释前嫌,卫鸢尾就必定要死! 说不定卫鸢尾能死还是她的福气,到时候恐怕卫官姝不会让卫鸢尾就这样轻易一点儿痛苦都没有的死掉! 卫鸢尾眉目飞转,巧笑嫣然:“王爷心思深沉,我可猜不出来!” 都到了如今的地步,卫鸢尾竟然还能露出这样无忧无惧的神情来! 邪王就等于是她的靠山,如果这座靠山没了,即便她有在多的聪慧,再多的心机也无济于事! “本宫真是佩服王妃的淡然!” “谢太子的夸奖!”卫鸢尾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话说到这个份上,卫鸢尾也算是明白钟离弦来的目的! 这分明是想告诉她,你的靠山已经快没了,你马上就要死了,所以你还不快快投入我的麾下,只要你治好本宫的腿疾,一心一意为本宫做事,本宫就是你的靠山! 想到这,卫鸢尾收敛嘴角的笑意,眸中露出一抹暗流! 难道钟离弦也知道那个宁折颜是假冒的? 可是钟离弦的眼光在毒辣,也不可能看出这个宁折颜是假的,即便之前见过也不可能轻易的认出来! 这个假的宁折颜真的是将真的宁折颜的一举一动模仿的惟妙惟肖,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整容医生,轻易看出这个宁折颜脸上动过刀的痕迹,不然她也不知道这个宁折颜的真假! “本宫真的很想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你要如何脱身?邪王留下来的这些精锐侍卫,既可以护你周全,也可以要你性命,你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卫鸢尾是聪明,可是却没有发挥的余地! 所以只要卫官姝与邪王在一起,卫鸢尾就是死路一条! “那太子倒时候看着便是!”卫鸢尾轻启薄唇,淡淡的吐出这一句! 现在这个时候已是箭在弦上,事态非常的严重,卫鸢尾却还是如此的淡定,从容! 难道这个聪明的女人已经给自己找到了靠山?还是已经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看来王妃早就做好了打算?” “太子来只是跟我聊家常的吗?”卫鸢尾潋滟的眸光暗流轻涌,清冷的语气似是要将人隔于千里之外! “王妃见过宁公子了?”钟离弦冰冷的眸光轻轻流转,凌厉的眸光从眼底射出,转而说道。 果然正题开始:“我见宁公子的时候,太子你不就宰场吗?” “本宫说的是你参加鹊桥会时有没有见到宁公子?” 卫鸢尾眉角上扬:“自然是没有!” 卫鸢尾给了一个十分否定的回答。 “王妃是真的没有见过吗?”钟离弦自然不会相信卫鸢尾所说,卫鸢尾却是镇定,他就越发的怀疑! “太子,刚刚宁公子不就在这吗?宁公子看上去一脸病态,但是不像是个记性不好的人!而当时我与宁公子说得话,太子应该还没有忘吧?”卫鸢尾抬起双眸,平静的与钟离弦冰冷的双眸对视! “谁又知道刚刚的宁公子是真的宁公子还是别人假冒的呢?”钟离弦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可是却充满了危险性! 卫鸢尾轻轻眨了下眼睛:“听王爷说太子的眼睛可是十分的毒辣,几乎一眼就梦将人看穿,难不成太子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认为太子请回来的宁公子是假冒的?” “本宫自然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但是刚刚王妃得表现倒是让本宫十分的生疑!”钟离弦慢慢站起身,慢慢的靠近卫鸢尾,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在昏黄的烛光下异常的妖冶,美丽!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谈判 卫鸢尾听到这突然笑了出来,随之也站起身与钟离弦拉开距离:“生性多疑的太子就因为我刚刚的表现让太子认为这个宁公子是假的,看来太子十分的信任我呢!” 这句话分明是在取笑钟离弦太过自信,武断! “王妃,你如此在乎自己的丫鬟,若是刚过那个宁公子是真的,你岂会那么容易就放弃?说明你在之前见过真正的宁公子!”钟离弦向来不是一个将喜怒哀乐放在脸上的人,一贯的冰冷似是早就将钟离弦所有的表情都凝结住了! 他开心是这个样,不开心也是这个样 子,所以他的情绪很难让人琢磨,而他的每一句话语都会让人揣摩在三! 再加上他遇事沉着冷静,反应更是快速,所以很少人能够知道他的心思! 卫鸢尾见钟离弦说的如此笃定,而那双冷眸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就好像是看到她见到了宁公子一般! “宁公子看似是个亲切爱笑之人,可是事实上他身躯上流动的血脉是冷的,他嘴上在笑,可是那眼底却是没有丝毫的笑意,恍若一座冰山,十分的冷血无情,他说一遍不可,那便是不可,一座万年冰山,岂是几日太阳便能融化的?再说我对宁公子而言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他不缺钱,更是不会缺女人,他凭什么帮我治呢?”卫鸢尾分析的头头是道! 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帮你,除非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卫鸢尾你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本宫是第一次认识你,或许就信了,但是你是个怎样的人,本宫很清楚,你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女人!宁公子拒绝你,可是你不会放弃!” 还真是一眼就将她看穿,她的确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并不代表她会放低自己的底线! “所以太子你是否可以告诉我宁公子需要你帮他找什么东西吗?”卫鸢尾没有丝毫顾虑的说出来。 钟离弦既然怀疑了对方的真实身份,那钟离弦下一步肯定是要将真正的宁公子找到! “王妃若是想知道,本宫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用什么来换呢?”钟离弦一双冷眸闪烁着冷光! 宁公子要的东西即便是告诉了她,她也根本不可能拿得到! “不知道太子想要我用什么来跟你换?”这个宁公子虽然是假的,但是他要的东西肯定是真的! “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和本宫换的呢?”钟离弦眼光轻藐的扫视了卫鸢尾一眼! 卫鸢尾能够与他交换的恐怕只有卫鸢尾那条命了! 卫鸢尾想了一下,掷地有声的说道:“如果太子相信我,西亚公主的毒,我或许有解!” 卫鸢尾根本不担心让钟离弦知道那个下毒的人是她,因为那个假的宁公子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显然,钟离弦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若是治好了,太子便也相信我有治好太子腿疾的本事了!”卫鸢尾紧接着说道! “那本宫怎么知道这毒是不是你故意下到西亚公主的身上?” 卫鸢尾眉眼浅笑的看着钟离弦:“如果我有这个本事,不就更加证明我有能力治好太子的腿疾吗?” 是啊,西亚公主中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除了自己配制之外,市面上是根本买不到的! 如果卫鸢尾有能力配制这种毒药,自然 就代表卫鸢尾有这个能力帮他治腿疾! “既然你有这个本事,又如何让本宫相信你是在给西亚公主解毒还是趁机下毒呢?”钟离弦果然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几乎是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 既然有能力给西亚公主解毒了,那要是在趁机给西亚公主下上另外一种毒,这对于卫鸢尾来说可是十分容易的。 “太子,这是我唯一能够与你交换的东西了,而且我只是试试,未必能将西亚公主的毒解了!”卫鸢尾说这话就是告诉钟离弦如果不答应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钟离弦冰冷的眸打量着卫鸢尾,眸底依旧是那么的深沉,在烛光的掩映下,更加的扑朔迷离。 “那本王便让你试一试,如果西亚公主的毒解了,本宫便告诉你宁公子要的是什么!”这对于钟离弦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买卖,即便卫鸢尾将西亚公主的脸给毁了,但却也影响不到他,而如果万一卫鸢尾能够将西亚公主身上的毒解了,他就是如实的告诉卫鸢尾宁公子想要的是什么,卫鸢尾也根本没有办法找到。 反而也正好证明卫鸢尾有这个实力可以医治他的腿疾,而他也不必因为自己的腿疾,而对宁公子手下留情了。 这对于钟离弦来说根本是百利无一害! 房间中的西亚公主看到卫鸢尾前来,更是如一头发狂的狮子,一下扑上去恨不得将卫鸢尾咬得粉碎。 钟离弦拦住西亚公主,将事情跟西亚公主一说,西亚公主的愤怒才稍稍的减少,即便心里不愿,但是这却是唯一的办法了。 西亚公主不得以接受卫鸢尾的医治。 卫鸢尾看着西亚公主身上和脸上溃烂的肌肤,本想一直让西亚公主一直溃烂下去,一辈子见不得人。 可是为了银笙,她不得不帮西亚公主医治,而且她现在的局势真的很严峻,邪王这座靠山显然是要倒了,而如果她在逃跑的话,估计换来的更是邪王的穷追猛打,而且这一次的逃亡势必要更加的凶险,因为这一次很有可能是邪王来取她的命的。 她将大夫人逼死,卫官姝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一旦卫官姝和云邪破镜重圆,卫官姝势必会拿她下手开刀。 卫鸢尾现在的思绪很明确,云邪是对她好,可是他也可以对别人好! 男人的心是会变的! 他说喜欢她,又是有多喜欢呢? 如果真的喜欢,根本就不会将她一个人丢在青城,而自己连夜赶往墨城前去搭救卫官姝了! 所以男人的喜欢是要比较的,这样一比较起来,卫官姝终究是赢了她!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云邪能有多喜欢她? 可恨云邪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让她心意发生变化,害她空欢喜一场! 耳鬓厮磨没有几天,云邪就转身投奔他人! 这对卫鸢尾来说还真是一个讽刺! 不过让她及早醒悟,在还没有在云邪的甜言蜜罐中陷得太深前走出来,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免了日后的痛楚。 卫鸢尾光是给西亚公主检查肌肤的溃烂就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这个过程中可以说是让西亚公主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因为卫鸢尾是要求西亚公主脱光了衣服的。 同样是女人,高高在上的西亚公主怎么能忍受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在另一个女人眼前,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她恨之入骨的。 “如果西亚公主你不配合的我,那我可是没有办法更加准确的医治西亚公主的病情,若是因为观察不入微,不够透彻,导致用错了药,这个结果可是公主自己担着的,毕竟这溃烂的伤口可不再我的身上?”卫鸢尾的话音冷彻入骨,扶起倒地的圆凳慢悠悠的坐下。 西亚公主纵是恨的咬牙切齿,眼眸布满红丝,可还是只能忍着! 这自然是卫鸢尾故意为之,她就是想趁这个机会狠狠的搓一搓西亚公主的戾气,她不是高贵吗?她不是受万千宠爱吗?她不是被捧在掌心的宝吗?她不是不将别人的命不当命吗? 好,那今天她便将之前的一切全都从她身上狠狠的折磨过来。 虽然不能杀了西亚公主,可是看着西亚公主如今痛苦,屈辱、愤恨却又不能拿她怎样的表情,心中是畅快淋漓。 卫鸢尾让钟离弦准备了很多的药物和器具,当然这些药物和器具都只有一个作用,那么便是用来折磨西亚公主的。 “公主,这个过程虽然疼了点儿的,但是公主毕竟有内力护体,我想公主应该能挨得过去,在我给公主疗伤的时候,公主可千万不能动,否则我若是扎错了一个穴位,对公主都是致命的,而我也给公主保证,第二日公主肌肤上的腐烂便会结疤,半个月后便会长出新的肌肤!”卫鸢尾眸底溢满了杀意。 此刻西亚公主的房门紧闭,里面传来的哀嚎声,咒骂声,痛苦声,凄惨声,在到最后的无声无息,让守在门外的护卫皆头皮发麻。 钟离弦端坐在桌前,手中捏着一只青轴茶杯放在掌心把玩着,目光幽冷,姿态从始而终的优雅高贵。 钟离弦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卫鸢尾故意的。 西亚公主本来可以只疼一分,但是卫鸢尾却是让西亚公主疼上了十分。 直到卫鸢尾将西亚公主折磨够了,卫鸢尾心中的郁结才消散了一点点,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西亚公主,卫鸢尾这才从身上拿出防止肌肤溃烂的膏药来涂抹在西亚公主的身上。 钟离弦看着卫鸢尾走出来,额头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就连两只手的袖子都高高的挽起,便知道里面的西亚公主背卫鸢尾折磨的有多惨。 可是有什么办法,卫鸢尾可是打着给西亚公主医治的幌子名正言顺的报复西亚公主。 第二日西亚公主身上的溃烂已经结疤,可是西亚公主浑身上下却是没有一丝力气,哪怕是一根头发丝碰触到西亚公主身上,西亚公主都觉得一阵赤痛。 大夫也给西亚公主诊断过,只是说无碍! 钟离弦看着西亚公主毫发无损的肌肤,心中真是十分好奇,卫鸢尾究竟用的是什么法子竟然折磨西亚公主,竟然能让西亚公主表面看不到一点儿伤痕。 可是却能够让西亚公主气若游丝,连说话都不能打声,不然便是入骨的疼痛。 这个女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 “太子,奴才刚刚打听到,宁公子在鹊桥会上已经寻觅到一位心上人,过不了几日便会回烟雨庄,只是奴才打听不到那个女子的任何信息!”小允子走上前在钟离弦的耳边说道。 “可知道宁公子是如何寻觅到自己的心上人的?”钟离弦眸光幽冷,心中的猜测更是成真。 “外面的传闻都是在鹊桥会的迷宫中!”小允子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钟离弦回道。 “啪”钟离弦一下便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楠木桌上,瓷器与木桌的撞击声,格外的响彻。 吓得小允子连连后退了几步。 烟雨庄的宁公子还真的是神出鬼没,神秘的很,难怪行踪总是让人追查不到。 昨日他费尽心思在一处幽僻处寻到了宁公子,便带回了客栈。 而今日却说宁公子便在鹊桥会的迷宫中寻觅自己的心上人! 呵,宁折颜使的真是一手好手段,让人假冒成自己,而且假冒他的人将宁折颜模仿的惟妙惟肖,让人丝毫看不出破绽。 如果不是卫鸢尾的反常,恐怕他也不会知道自己苦心找到的宁公子会是假的。 而鹊桥会中的那个宁折颜也未必是真的了。 可以说从始至终真正的宁折颜都没有献过身,躲在暗处操控着一切。 宁折颜,你消失了三年,可是又突然回来,这三年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又躲在了什么地方,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你? 三年后你又突然献身,要给自己找一位夫人,可是却一下突然冒出两个宁折颜!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太子,昨晚你答应我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卫鸢尾似是一夜没睡,仍旧穿着昨日的衣裳,神态有些疲惫的走进来,可是眸光却依旧那么的精锐。 钟离弦提笔便在纸上写上几个字,随后将纸张推到了卫鸢尾的面前:“这就是宁公子想要的!” 卫鸢尾拿起纸张,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雪丹” 宁折颜要的是这个? 卫鸢尾抬眸看着钟离弦,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雪丹是集上千种名贵药材炼制而成,而每一种药材都是世间罕有,宁折颜为了找寻这一颗雪丹,就是连偷了三个皇宫,然而却始终无果,这雪丹不能解毒,也不能延长人的寿命,可是却有一个奇特的功效,便是造血,若是失血过多的人,服用这一颗雪丹,体内便会迅速的充沛满新鲜的血液。”钟离弦解释道。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宁折颜要的东西 “可惜这雪丹这世上只剩下一粒了,你若是能找到送到宁折颜的跟前,他定然会救你的丫鬟!”钟离弦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卫鸢尾。 这粒雪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更何况卫鸢尾。 即便卫鸢尾懂得医术想要配制出一粒雪丹来,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些极为罕有的药材现在基本上已经采集不到了。 而宁折颜也懂医,卫鸢尾如果拿一粒假的雪丹送过去,那无疑就是送死。 钟离弦说这么多,卫鸢尾却只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宁折颜迫切的想要这一粒雪丹,便说明宁折颜的造血功能出了问题! 所以这也就可以说明为何宁折颜的脸色会那么的惨白,看上去那么的柔弱,就是因为他严重贫血的原因! 卫鸢尾像是明白了什么,宁折颜想要这粒雪丹补充新鲜的血液,那宁折颜既然知道她是邪王的王妃,却非要娶她为妻。 是不是说明宁折颜知道这粒雪丹在邪王的身上,于是想要用她,逼迫邪王交出雪丹。 可是卫鸢尾在仔细一想,觉得其中的思绪更加的杂乱。 如果真的是想要以此来要挟邪王的话,难道不应该绑架卫官姝吗? 在云邪的眼中卫官姝可比她重要多了。 卫鸢尾晶亮的双眸忽而一闪,她怎么忘了,宁折颜知道卫官姝被绑一事,或许绑架卫官姝一事就是宁折颜授意的。 更准确的说宁折颜是打算用卫官姝来换雪丹的。 这样解释也就通了,宁折颜先是绑架卫官姝,一个不行,便再来一个。 毕竟宁折颜得到的消息便是邪王对她不错,十分宠爱,而且还是唯一一个活过一个月的人。 虽然宁折颜最后放她走,可是宁折颜却是在她身上下了毒。 这种毒却是可以要了邪王的命的。 这个宁折颜还真是阴险之极。 卫鸢尾从钟离弦房间走出时,玄离正双手环肩的站在门外,目光幽深的看着卫鸢尾。 那眼神中分明是怀疑! “王妃,昨晚太子来你房中许久才走?”玄离一开口便是质问,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客气。 “玄侍卫,哦,不对,是云侍卫,太子来我房中,是他自己要来的,可不是我请来的,至于他为什么会呆这么久,我可是将门开着的,云侍卫即便不在,可是以云侍卫的耳力也应该能听到太子与我在谈些什么,即便云侍卫没有听到,应该还有其他的侍卫听到了!”卫鸢尾现在的思绪很乱。 什么事情都围绕在邪王的身上! 如果云邪真的用雪丹去交换卫官姝,那她和银笙无疑就是没有活路。 “既然你是王妃就应该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身份!”玄离的话语十分的不客气。 在玄离认为,如果不是夫妻关系,一男一女独处一室,必然是有什么猫腻,或者做一些龌龊之事。 本来玄离对卫鸢尾不讨厌,反倒挺欣赏卫鸢尾的性子,可是自从昨晚的威胁之后,玄离完全对卫鸢尾改观了。 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做的! 卫鸢尾的眸光一冷,刚准备说话,玄离便将一个锦盒交到卫鸢尾的手上:“王妃的耳坠属下已经帮你找到了,还请王妃日后妥善保存!” 耳坠?卫鸢尾一头雾水,打开一看,却见一枚金宝琵琶耳坠静静的躺在镜盒之中。 与她的耳坠一模一样。 可是……她的耳坠已经找到了。 是在她自己身上的衣服中找到的,因为离开京都的时候,比较匆忙,她穿衣时自然也是急急忙忙,所以这耳坠不知在何时就被裹紧了衣服中。 当时银笙昏迷不醒,她自然也没有那个心思再去说。 可是玄离却又给了她一个耳坠,而且与她的一模一样。 卫鸢尾走入房中,将被自己放好的耳坠拿出,那个盒子中完完整整的摆放着一对耳坠,而这个镜盒中却孤独的躺着一个耳坠。 卫鸢尾将两者拿出细心的比较,惊讶的发现这耳坠不管是从细节还是做工上面,都与她当时丢失的那一只极为的相似,就连玻璃球上被火烧灼出来的一个痕迹,玄离送来的耳坠上都有,而且形状,大小完全的一样。 卫鸢尾十分的惊讶,如果不是因为有这块被火烧灼过的痕迹,卫鸢尾几乎都会认为这是邪王随意在哪个小铺找到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耳坠而已。 显然,她丢失耳坠之后,玄离返回去找,自然没有找到,云邪担心她伤心,便让玄离找人重新做了一个! 虽然这对耳坠,卫鸢尾经常带着,云邪能够知道形状没有什么。 可是云邪却连她耳坠上有被烧灼的痕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想而知云邪观察的是该有多仔细。 要知道如果今日不是她拿出来比对,她根本就不会发现这玲珑玻璃球上还会有这样一个烧灼过的痕迹,因为那痕迹太小了,小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卫鸢尾的心口忽上忽下的呼吸着,看着玄离送过来的那只耳坠,心却微不可查的痛了起来。 玄离送来的这对耳坠,无不说明着云邪对她的用心。 如果没有卫官姝这件事,或许卫鸢尾真的会将自己全部的心交给云邪。 一个女人能得到一个男人如此用心的对待,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是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卫官姝。 卫鸢尾缓慢的蹲在地上,假装坚硬的心一下变得柔软起来,本想着从此与云邪天涯各方,可是这枚不该出现的耳坠却让卫鸢尾怎样也无法将自己的心硬起来。 甚至在想着在给云邪一次机会。 或许云邪是不得不救卫官姝呢? 而且云邪要走的时候不是说要带上她吗? 卫鸢尾蹲在地上给云邪找了无数的借口,可是脑中却在刹那蹦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一个男人始终让你纠结喜不喜欢你的时候,那多半这个男人是不喜欢你的。 而女人在给男人找着各种借口安慰自己的时候,那这个女人多半是喜欢上这个男人更深一点的!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用心的云邪 卫鸢尾被这个想法一下吓到,柔软的心瞬间又变得坚硬起来。 云邪能从一个人人口中的废人成为第一个被封为亲王的人,自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钟离弦的眼光毒辣能够看出一个人,可是云邪的眼光却更为的细腻! 她每日都戴着这对耳坠,她自己看不到,自然不会注意,可是云邪却是每天都能看得到,而且好几次都那么的接近。 所以对于云邪知道她耳坠的这些细节,并不是一件难事。 云邪怕她难受让人照着样子重新打造了一副,不过只是顺手讨她开心而已。 可是在危急关头呢? 云邪还不是离她而去? 如果这个时候云邪得知她被绑了,云邪会这么快的从墨城赶回青城吗? 答案是否定的。 卫鸢尾站起身,收敛起眼角的哀伤和忧思。 男人的心,千变万幻,她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她不能将全部的希望都赌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她必须靠自己! “太子,你的计策管用了呢,现如今已经证明云邪在意的是卫官姝,那接下来的一步棋是不是按照之前设计的走?”小允子将燃着熏香的香炉端到钟离弦的跟前。 钟离弦之前说过如果云邪在乎的是卫官姝,那么卫鸢尾对他就毫无用处,他便可以让西亚公主杀了卫鸢尾。 可是卫鸢尾能将西亚公主的毒给解了,却又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 刚开始他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再加上当时卫鸢尾真的十分受宠,所以才答应卫帮助卫鸢尾从邪王身边逃离。 可是云邪现在更在意的是卫官姝,等云邪将卫官姝救回,必然会将卫官姝接入王府当中,那卫鸢尾便是众矢之的了。 原先他的计划便是要卫鸢尾死,可是却不会死在他的手上,所以他先是让人送封书信给远在墨城的卫官姝。 他相信卫官姝一定会按照他信上所写的来。 第一卫官姝已经守寡三年,可以再嫁了! 第二如今的云邪是风头正盛的邪王,人人畏惧,俯首称臣!而且与卫官姝的关系匪浅,卫官姝怎么可能不将这个主意打到云邪的身上。 第三便是卫鸢尾逼死了卫官姝的母亲,这可是杀母之仇,卫鸢尾不可能不报。 所以卫官姝一接到信便就立刻让人给他回了信。 这就是为什么卫官姝好端端的在墨城,这个邪王管辖的地方,硬是跑到了边境之地,给敌国劫持。 苦肉计对男人最是管用了,而且还是昔日的"qing ren"! 钟离弦本以为云邪会犹豫再三,可是没想到当晚就走了。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准备按照之前设定好的计划走,他不会杀卫鸢尾,等卫鸢尾到了墨城,自然会有人杀卫鸢尾。 到时候西亚和卫官姝结成同盟,而邪王又完全的站在卫官姝这边,卫鸢尾哪里还有活路可言? 可是,这一切计划在卫鸢尾能够医治好西亚公主脸上的毒素时,也是在他找不到真正的宁折颜时,改变了。 他找宁折颜不就是想要他医治自己的腿疾,可是宁折颜又这般的神秘,还找来别人冒充自己,而且即便是找到了,宁折颜提出的条件却也是十分的苛刻。 那么他只能退而求次选择卫鸢尾了! 比起宁折颜,卫鸢尾更加容易应付的多。 “不,原计划取消!”钟离弦轻吸了一口气,闻着那袅袅的薄荷香,思绪更加的清明。 小允子有些讶异,要知道太子做的决定一般是不会改变的! “太子,难不成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小允子猜想着,太子取消计划一般都是出了其他事情才会取消。 钟离弦睨了一眼小允子:“少夫人那边的消息难道你不应该比本宫更清楚吗?” “是,一切都如太子所预想的那样,邪王刚刚赶到墨城,就到军营领了兵赶往了边境,恐怕今晚便能将少夫人救回来!” 救回来之后,难么邪王定会与卫官姝重续前缘,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这却并不代表,邪王会轻易的放弃卫鸢尾。 这其中还得看卫官姝的手段了。 不过钟离弦时认为,卫鸢尾是聪明,可惜没有施展拳法的计划,而卫官姝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所以这一场战,卫鸢尾是输定了。 “太子,你找我又有何事?”卫鸢尾拉开一条门缝看到是钟离弦,声音便冷淡了下来,丝毫没有让钟离弦进去的意思。 “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王妃又有什么可怕的?” “众口悠悠,谁能堵得住呢?更何况我并不想到时候王爷再给我加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卫鸢尾这句话说的声音很低。 钟离弦轻勾着嘴唇:“本宫若是能让你活命呢?” 钟离弦的目的很明显了,昨天只是旁敲侧击,今日是直接提了出来。 “太子为什么这么说?”卫鸢尾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云邪已经到了墨城,估计今晚便能将卫官姝救出来,卫官姝是个什么性情的女子,作为堂妹的你应该比本宫更清楚!”钟离弦的声音同样低喃,可是却透着威胁的意味。 卫鸢尾轻抿着双唇,眸光凌厉的看着钟离弦。 “邪王也是宠你,杀你应该不会这么快,或许对你还是有一点儿感情,可是毕竟卫官姝才是邪王的心上人,你若是在外被杀死还好,可是到了墨城,怕是会被卫官姝一点一点陷害致死吧?卫官姝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她会先让邪王将对你的宠爱收回,然后一步一步的让邪王误会你,他痛恨你,再加上西亚公主……你觉得你能撑多久?还是你有自信能将邪王从卫官姝那里抢回来?”钟离弦诛心的说着。 卫鸢尾自然是没有那个自信能够将云邪抢回来的,这并不代表她卫鸢尾有那点儿不如卫官姝,只是云邪喜欢卫官姝这样的女子,而且两人又经历了十几年的感情! 轻易放手是不可能的! “太子,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卫鸢尾迅速将眸中的阴霾扫去。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到底选哪个? “王妃如果觉得可以的话,本宫定会全力协助你的!”钟离弦难得勾起唇角的一个笑容。 卫官姝可以给他利用,但是现在卫官姝已经利用完了。 现在他要好好的利用卫鸢尾的价值了! 卫鸢尾“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现在卫鸢尾有三条路,第一选云邪,第二选宁折颜,第三便是钟离弦。 这第一个选项最为冒险,她的确可以按照宁折颜所说的那样,好好的利用身上的毒,然后将邪王杀死,最后嫁祸给卫官姝。 这样邪王死在卫官姝的床上,别说皇上,就是整个东楚国的人都饶不了卫官姝。 那么现在就剩下一个西亚公主,西亚公主不过是云邪与钟离弦的一个约定。 云邪死了,西亚公主便没有理由在留下来了。 那么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可是这该死的古代还有陪葬一说,玄离现在对自己已经有了微词,难保到时候皇上不会让她去陪葬。 而如果她不想陪葬的话,那么……便只有怀孕了! 她要是怀上云邪的遗腹子,不仅不会被要求陪葬,反倒会将自己当祖宗一样供着。 如果一切计划顺利,说不定邪王整个家产都是她的。 到时候只要她找准时机,将财产一点一点转移,然后她完全可以改名换姓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可是这一切说的简单,实施起来可是十分的困难。 卫官姝最懂得如何利用人心了,她就担心卫官姝回去之后,卫官姝根本不会让云邪有机会靠近自己。 一个生活在大宅院受了三年寡的寡妇,心态和心机已经得到了一个全面的提升。 如果选宁折颜的话,风险是要小了很多,而且还能救活银笙,貌似是三个选项中最好的。 可是宁折颜这个人心性真的太过冷血无情,看似纯真无害,实则却极为的腹黑,每一步都在算计着别人! 而且她还不敢确定宁折颜到底是不是想要用她来要挟邪王的。 而最后一个选项,钟离弦,心虽然不是冷的,但是却是毒的,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人便留着,没有了便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 对任何人都十分的残忍,西亚公主是他的亲妹妹,他都能利用,选择这样的人无疑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等钟离弦榨干了自己身上最后一丝利用价值,那便是她的死期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玄离面色沉冷的走了进来。 以前没有她的吩咐,玄离是绝对不会踏进她房间一步的,现在他要进来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了。 “王妃这两日似乎和太子很熟?”玄离以审判犯人的口吻审问着卫鸢尾。 “云侍卫,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卫鸢尾一双冷眸微微掀起。 “王爷和西亚公主成婚当晚,是太子帮助你从王府逃出的吧?” 卫鸢尾一惊,她以为这件事只有云邪知道,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连玄离都知道? 是云邪跟玄离说的吗? “云侍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卫鸢尾张了张唇。 “王妃不要当王爷是傻子,王爷只不过因为在意你所以才假装不知道的,王爷从不嫌弃王妃的身份,但是王妃呢?似乎并没有将王爷放在心上,并且如此的爱慕虚荣,想要给自己找到一颗更大的树依靠……王妃不会以为西楚国的太子是真的对王妃有意吧?他只不过是在利用王妃而已!”玄离一字一顿的说着。 忽明忽暗的眸光看卫鸢尾十分的冷漠。 这样陌生的玄离,卫鸢尾倒还真是第一次见。 原来这些天玄离对她的讨厌和冷漠,完全是因为这个。 以为她和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一样,掀起云邪的面容,转而投靠钟离弦。 “原来云侍卫是王爷派来监视我的而不是保护我的!”卫鸢尾并没有否认玄离的猜测。 玄离见卫鸢尾竟然承认了,冷漠更增添了一种嘲讽。 “王爷这些日子对王妃如何,王妃难道心里一点儿都不清楚吗?”玄离真是恨死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天底下的女人都一个样,永远都不知道满足。 卫鸢尾之前没嫁到王府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吃不饱穿不暖,每日睡在马棚中,连丫鬟都可以欺上身。 嫁入王府之后呢?好吃好喝的供着,王爷真心实意的对着。 可是她却不直到满足,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嫌弃王爷,不愿意王爷碰她。 这一切王爷没说,可是作为暗卫,一些细节之处他看得很清楚。 这倒也就罢了,卫鸢尾竟然暗中和西楚国的太子勾结起来了。 王爷刚走,他们就好似没有了顾虑一般,太子公然的出入卫鸢尾的房间,而且还停留了那么长的时间。 今早他又撞见了一次,不知道他们在商量着什么,而这一次玄离决定不能再忍了。 “清楚!”卫鸢尾十分简洁的说出这两个字。 玄离看着她的眼睛分明已经有了杀意。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西楚国太子走得如此近?”玄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脸上的冷漠越发的浓重。 “太子跟我说,王爷此次前去是为了搭救被疆域小国绑架而去的文昌侯府少夫人,也就是丞相府孙女卫官姝,还告诉我,只要王爷救回卫官姝,便一定会将卫官姝接入王府,而卫官姝对我恨之入骨,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我便必死无疑!”卫鸢尾看着玄离的眼睛,平静的说着。 “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要背叛王爷与太子勾结吗?太子能给你太子妃之位吗?太子会像王爷那样对你好吗?太子只不过是想利用你对付王爷而已!”玄离每个字说的都铿锵有力。 “所以太子刚刚前来问我如何选择的时候,我选择了王爷!” “你们说话的声音刻意压低,你在我面前说选择王爷,谁知道你是否在太子面前说选择了太子呢?”玄离显然是不相信卫鸢尾说的话。 “你如果不信就算了!”卫鸢尾对于玄离相不相信她根本不在乎。 没有王爷的命令,玄离绝不会动她。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背叛王爷 “卫鸢尾!如果你敢背叛王爷,我玄离绝对不会饶了你!”玄离一字一句的说道,转过身,那高大强壮的背影弥漫了杀戮。 她不想背叛云邪,可是如果云邪抛弃了她呢! “云侍卫,你还没有告诉我王爷是不是去救卫官姝呢?”卫鸢尾突然出口叫住了玄离。 云邪不愿意告诉她事情真相,而她问玄离,玄离也一直在逃避。 “是又怎样?卫官姝与王爷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一起的时间是你的十几倍都不止,他们之间的感情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割舍的?王爷之前在意你是你的福分,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就是王爷再有耐心,也容不下你了!”玄离用一双极为冷漠的眸子看着卫鸢尾。 这几乎是在告诉卫鸢尾,比起你王爷更在意卫官姝,但是你如果胆敢背叛王爷,他绝对不会饶了她,而王爷更是不会。 卫鸢尾以为玄离应该明白她和卫官姝之间的关系。 只要王爷将卫官姝接回王府,即便她一心一意对着王爷,恐怕王爷也未必会看她一眼了。 不是她怕输,而是从一开始她就注定输。 “云侍卫既然你已经给我下了定义,我多说无益,我现在想要出去,云侍卫是跟着去呢还是不跟着去?”卫鸢尾脸色淡然。 即便玄离不跟着去,玄离也会派人跟着她的。 卫鸢尾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装束,和钟离弦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那么她只能找宁折颜试一试了。 卫鸢尾有回到了昨日的迷宫处,只不过是才过了一天,这建立在竹林里的迷宫竟然已经被拆除干净了。 卫鸢尾一眼望去便是葱葱绿绿的竹子,仿若进入了一片绿色的世界,卫鸢尾的眼中陷入迷茫,迷宫拆的一干二净,只留下建立在竹林中迷宫的一些痕迹。 卫鸢尾很想找到昨晚她找到的那个暗道,可是搜寻几番都没有结果。 玄离默默的跟在卫鸢尾身后,冷眼旁观着。 却在这时,玄离灵敏的感觉周围十分的幽静,连蚊虫叫嚷的声音都没有。 只见远处一层薄薄的雾霭缓缓的朝他们袭来,很快便将他们围在竹林之中。 “快走!”玄离说了一声。 卫鸢尾也察觉到周围的不对,两人立即往回走去。 但是这雾霭的速显然要比两人的步伐还要快。 稀薄的雾霭不断变得浓郁,袅袅的遮住双眸。、 不到一会儿,这雾霭竟然将两人的视线完全的遮住,刚才还郁郁葱葱的竹林全然变成了一抹白。 就连脚下的地面都看不到了。 卫鸢尾和玄离两人这下彻底连路都走不了,稍不小心就会被石头绊倒。 “王妃,抓住这个剑鞘!”玄离将身上的剑拔出,将剑鞘的一端伸给卫鸢尾。 幸好卫鸢尾和玄离两人离的距离很近,若是在远一点儿恐怕他们都找不到对方了。 卫鸢尾触摸到剑鞘之后便用力的抓住。 这雾霭出现的也太奇怪了,会不会有毒啊! 然在这个时候玄离便大喝一声,一阵疾风在卫鸢尾的耳边飘过,接着便是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 就在这时卫鸢尾便觉一双手拉住了她的身体。 卫鸢尾只不过发出了一个尾音,可是整个人便已经感觉漂浮到空中了。 “听说你在找折颜?”一朵纯白的紫苏别在宁折颜的发间,期霜赛雪的肌肤恍若是牛奶中泡出来的一般,那张妖冶的不似人间之物的脸上轻点着细腻而又暖阳的笑容,唇齿间似乎流淌着这世间最美的夕阳。 此时卫鸢尾的视野极为的清晰,被那一身如火的红衣在卫鸢尾的跟前格外的刺眼。 果然,宁折颜是知道她会回来的。 “宁公子,我们昨晚是不是在客栈上见过?”卫鸢尾这么问就是想知道,这个宁折颜是真的还是假的。 宁折颜的位置与她还有一段距离,她不可能看出这个宁折颜是真的还是假的。 “恩?”宁折颜发出一个好听的尾音。 “宁公子的轻功还真是了得,刚跟我分开没多久,便又被太子邀请去了客栈!” “呵呵……你想说什么?”宁折颜轻笑道。 “哪一个才是真的宁公子呢?”卫鸢尾也不拐弯抹角了。 “咳咳……”宁折颜听到卫鸢尾的回答似乎有些吃惊:“你竟然看出来了?” 要知道那个人无论是身形还是动作言语都与他极为的相似,且已经模仿了他的声韵和说话的语气,更是能将他的神情模仿的惟妙惟肖。 宁折颜为了训练出这样一个与自己极为相似的人可是花了不少的时间,就连那个人的面部都与的一模一样,不是易容来的,而是货真价实的。 就连钟离弦都没有看出来什么,但是卫鸢尾竟然看出来了。 这让宁折颜十分的讶异。 果然这个宁折颜是真的,在客栈的那个宁折颜是假的。 “那个假的宁公子真的与你一模一样,很难让人分辨出真假,我这么猜测不过是因为我刚刚见过宁公子,可是客栈里的那个却完全不认识我!”卫鸢尾自然不会说她是整容医生,只要脸上动过刀子的就能看出来。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装作不认识你的呢?”宁折颜的声音清清凉凉的,真的很难以让人猜测到他的心思是如何的。 “刚刚我不过是猜测而已,是宁公子自己承认的啊!”卫鸢尾直接将责任归咎到了宁折颜的身上。 宁折颜掀起薄薄的朱唇,笑的十分的绚烂:“你想好了,要跟折颜回烟雨庄了吗?” “不,我是来跟宁公子说另外一件事的!” “其他的事情,折颜不感兴趣!”宁折颜随即又将眸光移到卫鸢尾的腹部,面色惊恐的说:“不会是怀孕了吧?折颜不要宝宝,不要,不要!” 不得不说宁折颜这幅表情真的十分的可爱。 “宁公子是不是在找雪丹?”卫鸢尾笑了一下。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宁折颜收敛起嘴边的惊恐,警惕的看着卫鸢尾。 看来这个女人能活过一个月,是因为她有一颗聪明的脑袋和过人的心智啊!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宁折颜是真的要雪丹 “自然是太子说的!”卫鸢尾这下说了实话,看宁折颜这幅表情,便知道宁折颜是真的想要那粒雪丹。 “雪丹在你那里?”宁折颜一副天真纯良的模样。 “不在,但是我想宁公子应该知道那粒雪丹在哪儿!”卫鸢尾大胆的说着。 钟离弦告诉她的时候,可是说一半藏一半,既然宁折颜已经偷了三个皇宫了,便说明宁折颜不是毫无目的寻找是有一定的目标的。 这个目标可能很大,但是至少还是有一定范围的。 “我若是知道便不会让钟离弦去找了!”宁折颜轻抿了下唇角,歪着头,墨染的发丝便从肩头滑落下来,如上好的绸缎一般,这场景不知道有多诱人。 “宁公子要雪丹做什么?”难道宁折颜真的不知道吗?卫鸢尾十分的怀疑。 “你来就是问折颜为什么的吗?”宁折颜眯起了眼睛,月牙弯弯,似是一个陶瓷娃娃一般。 卫鸢尾发现宁折颜真的是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无论做任何表情都不影响他的美。 “宁公子,你可不可先救我的丫鬟,之后我将雪丹给你?” “难道雪丹在你哪儿?”宁折颜挑了挑眉。 “宁公子,只要你救我的丫鬟,我可以将雪丹交给宁公子,宁公子可以给我一个期限,如果我办不到,宁公子想怎样都行!”卫鸢尾是豁出去了。 她就是想赌一把,这雪丹到底在不在云邪那里。 “好,三天!”宁折颜爽快的答应了。 “我需要一个月,最少一个月!”卫鸢尾下了狠心,如果在云邪哪里,那么她就只能实施第一个方法了。 不管怎样,先将银笙救活再说。 “折颜可没有那么长的耐心,你只有一个选择,要么跟折颜回烟雨庄,要么就看着你的丫鬟死!”宁折颜用尾指勾勒起自己的长发,放在掌心中把玩。 “我要是跟着你回了烟雨庄,恐怕我就没有了活路!”宁折颜绝对不会是看上她的,绝对不会。 卫鸢尾不知道为何脑中会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宁折颜善于制作千奇百怪的毒药,而制作这些毒药的材料自然也是稀奇百怪。 一下卫鸢尾便觉得宁折颜这是想要用人来做毒药的引子,研制出一种更为奇特的毒药。 古有人用人血酿酒,用人做药引又有什么稀奇百怪的,不还是有人用人皮做灯笼的吗? 宁折颜绽放在唇角的笑容宛如一朵罂粟花般绽放的更外美丽绚烂。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折颜便没有在让你走出去的道理!”宁折颜的话音刚落,不知从哪来飞出两个白衣翩翩的蒙面女子。 卫鸢尾见状,连忙拔腿就跑。 “啊”卫鸢尾只觉小腿如锥子扎入一般疼痛难忍,紧接着整个人便栽倒在地。 一瞬间,卫鸢尾浑身的冷汗从毛孔中悉数冒出,不到一会儿便将她衣服浸湿,双手双脚在那一刻更是好似被打了麻药一般,想动但是却动不了。 两个白衣女子很快走到卫鸢尾跟前:“公子要的人呢,还没有一个能跑的出去的!” 卫鸢尾似是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一般,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 “本公子让你们抓住她,谁让你用暗器的?”宁折颜那一张澄澈无害的面容猛然变色。 那两名婢女立刻跪下身来:“奴婢知错了!” “带回地宫解毒吧!”宁折颜掀起眸子,连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两名婢女。 直到雾霭渐渐消散,玄离才知道卫鸢尾已经不见了。 这个雾霾没有毒,只是作为一个障眼法,不想要他知道对方将卫鸢尾带到那里去而已。 而这样的手法十分的符合宁公子的风格! 当即玄离便发出了飞鸽传书给云邪! 当天晚上,云邪带领三千将领,连夜便将被绑的卫官姝救了回来。 而疆域的人虽然严防死守,可是终究还是抵不过云邪训练有素的将领。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一身水蓝色绣碟长裙,头插并蒂莲珠花的卫官姝对着云邪虚弱一拜,那一双含韵的水眸盈盈的泛着泪光,火把下的面容,美而不妖,艳而不俗,似是含韵而立的牡丹花,早已绽放多时,花蕊饱满,丰盈,让人忍不住采拮,那一股子浓浓的成熟风韵女子之美缓缓的从卫官姝身上倾泻而出。 “送少夫人回墨城!”云邪敛下眼眸,轻轻擦拭着剑伤的血迹。 卫官姝虚弱的走了几步,许是双脚无力,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云邪连忙伸手去扶,卫官姝一下抓住云邪强健的手臂,接着整个身体便如酥软的年糕一般,倒在了云邪的怀中。 卫官姝垂着眸,咬着牙,似是很想站起来,可是却终究抵不过身子的乏弱。 “王爷,我……”卫官姝焦急出声,一双美目极为羞涩而又焦急的对上云邪的眸,似是想解释,也更是想将云邪推开。 云邪漆黑的眸子微微动了动,握住长剑的手骨节松动了几下,随后便将手中的长剑丢给身后的侍卫。 一下将身子乏弱的卫官姝打横抱了起来。 “王爷,不可!”卫官姝连忙阻止。 但是云邪却已经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卫官姝的身体朝着马的方向走去。 夜色中卫官姝那一双含韵的水眸隐隐的泛出一抹胜利的光芒,云邪,你心里果然还是有我的! “嘶……”卫鸢尾被一阵疼痛刺醒,只见一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捏着她的手指,拿着一根细长的针扎入她的手指,立时一股鲜血便流出,而在她手下方正放着一个白色的陶瓷碗。 碗底的鲜血似是盛开的牡丹一般鲜艳的绽放着。 这是想放她的血吗? 卫鸢尾一动,脚步便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如同揭开血粼粼的伤疤一样。 “你最好别乱动,暗器中有毒,我们正在给你解毒!”另外一位蒙着紫色面纱的女子警告道,语气虽然凶狠,但是声音却还是很好听。 卫鸢尾没有说话! “宁淡,血液上的毒排干净了,但是残留在血肉上的毒……”白色面纱的女子说着便有些为难。 名叫宁淡的女子也是一脸深沉,她们每个人的刀剑,暗器,甚至就连指甲上都藏着剧毒,若是别人,没有烟雨庄的解药,那是必死无疑!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刮骨疗伤 “你们不是想给我刮骨疗伤吧?”卫鸢尾听这两位婢女凝重的脸色,再加上自己的医科知识,脱口而出。 “是,姑娘,你只能暂且忍一忍了!”宁淡回答。 转身便去准备了。 “有麻醉药吗?没有麻醉药"mi yao"也行,只要我昏迷过去,没感觉就成!”卫鸢尾立刻叫到。 她经历过无数手术,自然知道刮骨是如何的疼痛! “不行,本来毒药混合入血液,已经影响到血液的纯净度了,要是在服用"mi yao"一类,怕是血液里含有的杂质就更多了,等身体重新生产新鲜的血液出来时间就更久了,公子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宁淡刚动了恻隐之心,蒙着白纱的女子便立刻阻止。 “可是宁籽,如果这姑娘挨不过去怎么办?”宁淡有些担心,要是万一挨不过去死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卫鸢尾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越来越生疑,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打算用她的血制毒吗? 不对,卫鸢尾好似一下又想起了什么,宁折颜患有贫血,那唯一的治疗方法便是不定时给他输入新鲜的血液。 卫鸢尾的眸孔猛然间放大,宁折颜竟然还能想到这上面去! 可是又是什么时候确认她的血型与他的血型匹配呢?难不成宁折颜想要直接输进去? 可是,又为什么是她? 原来相亲是幌子,找到与他血型相匹配的人才是他真实的目的! “放心,我有分寸!”叫宁籽的姑娘看了一眼床上的卫鸢尾。 “等等,你们想干什么?想要将我的血抽出来输入到其他人的身体中吗?”卫鸢尾发出疑问,想要确认她的想法! 从宁折颜的脸色来看,宁折颜的确很需要新鲜的血液,而且隔一段时间就要重新输入! 卫鸢尾的脸色越发的深沉和凝重! 宁籽和宁淡皆都没有说话,一个去准备刀具,一个则将卫鸢尾受伤的腿从被窝中拿出来。 “你们这是疯了,你们要是这样直接将我的血输入到宁公子的体内,血型不一样,红细胞会凝结成团,那宁公子会直接死亡的!”卫鸢尾忍着痛说道。 这些没有任何医学常识的人,竟然想直接将她的血输给宁公子,而且不做任何的血型测试,这根本不是救人是杀人。 宁籽和宁淡自然听不懂卫鸢尾所说的红细胞是什么,但是听卫鸢尾说的如此笃定,手中的动作不免也停滞了一下。 “我们只是从你身体里少量抽取一些!”宁淡最终解释。 “少量也会死人的!输血必须保证两人的血型相同,你们怎么确定宁公子的血型和我的相同?”卫鸢尾的脸色极为的凝重,语调也是十分的慎重。 “我们公子自然知道这些,早已经做过了测试!”宁淡十分自信自家公子的话。 “做的什么测试?把两滴水滴入水中看能不能融合?”卫鸢尾怒问道:“那你们拿个空碗来,放入水,一人滴一滴血进去,我保证你们每个人的血都能与我融合!” 宁籽和宁淡刚准备答话,便见门外一抹红色的身影走进来,步履慵懒,裙裾飘飘,恍若棠花一现般,美若动人! “即使这样,便说明折颜没找错人!”宁折颜优美的唇轻轻掀起,十分的优雅。 “公子……”宁籽和宁淡齐齐低头行礼。 宁折颜却是看也不看一眼,似是完全将这两人当空气一般,径直的走到卫鸢尾跟前。 “所以你消失三年,突然出现就是想找到一个血缘和你相适的人给你输血?”卫鸢尾看到宁折颜前来,犹如绢花走出来的一般,一下让整个屋子都暗淡下去。 宁折颜轻勾着双唇,只道:“你是鹊桥会上唯一一个与折颜有着相似血缘的人,以后你便跟在折颜的身边!” “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我和你血缘相似的?”卫鸢尾想起当时她被花刺扎到的时候流出来血,宁折颜给了她一个手帕,就算宁折颜有本事可以从手帕里提取血液,可是就在当时宁折颜便已经说要娶她了啊? “记得报名时给你们的牌子吗?”宁折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个牌子可不是普通木头做的,若是与符合我要求的女子,那牌子上的纹路便会发生变化,而你是唯一一个让牌子纹路发生变化的人!” 在报名的时候由于人数众多,而每次只能进去十个,所以为了秩序,每个人便会发一个牌子,一旦到了便拿着号码牌进去,走到入口的时候便会将号码牌交给迷宫入口处的人。 可是卫鸢尾拿到牌子的时候的确觉得那牌子有些不同,可是想要输血,不应该测血型吗? 宁折颜测的是什么? “那宁公子是想要找到一个怎样的女子才能给你输血呢?”卫鸢尾的心中是一阵冷然。 古代人封建迷信,几乎将一些无稽之谈,什么风水,什么人的生辰八字啊、属相啊都给扯了进来! 这放在别处还好,这要是放在匹配血型上无疑是要丧命的。 “你啊!”宁折颜一瞬不瞬的看着卫鸢尾,第一卫鸢尾手掌心的温度能够改变牌子上的纹路,第二便是卫鸢尾的脚底心有一颗红痣。 这与古书中记载的一模一样,当初他以为这世间想要寻到这两样皆有的女子,恐怕至少需要三个月,可是没有想到,他首现江湖后,第一晚便找到了。 这一个是不够的,古书上说自己每隔一段时间便要输入新鲜的血液,这样他的身体才能与常人无疑,且更是能让自己武艺增长。 可是如果一旦没有了血液输送,那么他之前的努力便也没用,武功内力也更是只减不增。 所以一个卫鸢尾是远远不够的。 虽然古书上说,每次只抽取一点儿不会要人性命,可是若是长期的话,那个人便会失血过多而死。 所以他在寻到第二个符合他条件人之前,卫鸢尾不能死! 并且不能死,他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让她身体造出更多的血液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好意相劝 宁折颜缓缓地走到卫鸢尾的面前,嘴角展开一个嫣然的笑意犹如鲜艳欲滴的水仙花,让人惊天的同时却让人的心中生出几分清冷的冰寒。 “宁公子这是在自寻死路!”卫鸢尾纤浓的睫毛颤了颤,宁折颜虽然依旧在笑,可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卫鸢尾难道你一向如此口无遮拦吗?”宁折颜唇角的弧度掀的越开,唇角绽放的罂粟花,开的越发妖艳! 卫鸢尾微微一笑,她朝着宁折颜福了福身:“宁公子先听我细细道来,若是我的血液能救下宁公子的性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宁公子风华正茂,举世无双,若是早早地断送了性命岂不是可惜了?只是宁公子要明白一个道理,人分三六九等,而这血自然是类型各不相同,若是你我的血型各不相同,而宁公子又想强行取之,这两种血无法融合在一起,岂不是白白葬送了宁公子的性命?” 卫鸢尾尽量用宁折颜能够接受的语言来解释,那些繁杂的医学名词以及医学药理他一时半时是无法明白的,当前要做的就是稳住宁折颜,然后徐徐图之。 宁折颜若有所思的轻轻闪动着手中的羽扇,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在他玉润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忽而抬手挑起卫鸢尾的下巴动作轻柔且绵柔,轻笑道:“难怪你能够在云邪的身边活了这么久,但是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还有这舌灿莲花的本事就足够将大名鼎鼎的战神耍的团团转了,可是折颜和邪王是不同的……” 卫鸢尾微微一笑,她尽量的让自己看上去温和恭顺:“宁公子说笑了,我怎么敢欺骗你呢,更何况如今我身中剧毒,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如何是好?再说了凭着宁公子明察秋毫的本领,就是我想要说谎那也是难于上青天呐。” 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恭顺,顺便拍了马屁,任何人都无法拒绝被人抬高的诱惑和魅力,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拼命爬那么高的原因,掌声和马屁足以让人的虚荣心得以满足,也足以让人放松警惕。 宁折颜澄澈却又妖冶的眸光在卫鸢尾的脸上细细打量一番,指腹在卫鸢尾的下巴处缓缓摩擦,倒是生出几分轻浮之意,本在卫鸢尾依偎宁折颜要对自己有所为的时候,宁折颜却一下收回了手:“知道就好!” 卫鸢尾的脸上依旧是甜甜的笑意:“宁公子不仅气宇非凡而且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果然是个妙人。” 宁折颜缓缓的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之时他忽而回眸一笑,刹那间百媚丛生:“宁淡宁籽去准备吧。” “遵命。”宁淡、宁籽齐齐回答。 看着宁淡宁籽一左一右的将自己架住往外拖,卫鸢尾心中生出几分不安,她试图挣扎只是一想到宁淡宁籽指甲上的毒汁便停止了动作只是假装淡定的说道:“宁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宁折颜将羽扇遮住绝美的容颜,嗤声笑道:“今晚月色圆润却月光皎皎,若是无事可做岂不是浪费?” 看来宁折颜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卫鸢尾还想说什么,宁淡和宁籽已经将她架入了一个类似于净水房的地方。 那房间的格局极为奇特,整个房间是圆形的,四周是镂空的雕花窗子,窗棂上挂着水晶珠帘犹如倾泻而下的雨滴,房顶上则是嫦娥奔月的彩绘,而那个月亮则是镂空的,站在房间中甚至可以感觉到从头顶和四面八方吹来的风。 宁淡将卫鸢尾摁在木椅上,宁籽则吩咐侍从将一个硕大的木桶抬进来,几个小厮将热水倒入木桶中,另有侍女将各色花草洒入热水之中。 “宁淡姑娘,你们不必伺候我洗浴更衣,我自己来就好了。”卫鸢尾甜甜的朝着宁淡笑了笑,犹如不谙世事的少女一般。 宁淡将卫鸢尾打量一番,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她便叹了口气,这姑娘跟自己的年龄相仿,只可惜过了片刻她便是生死不明之人了。 “姑娘莫要多想,一切听从公子安排就是。” 听宁折颜安排?她总不会认为宁折颜将自己奉若上宾吧? 宁籽上前温婉的说道:“姑娘是想自己动手呢还是让我们姐妹帮你呢?” 见卫鸢尾不言语,宁籽微微一皱眉,她朝着宁淡使了一个眼色,宁淡便上前来扯卫鸢尾的衣衫。 卫鸢尾猛然握住宁淡的手,脸上挤出一个温和的笑意:“姐姐让我自己来吧。” “姑娘还是识趣的好,要知道这地宫处处是陷阱,若是没有公子那般高超的本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姑娘就别奢望有谁能够来救你了。”宁籽警告道。 卫鸢尾将手缓缓的放在衣带上,她一边退着外衣一边缓缓的朝着木桶走去,只见木桶的边沿放着精致的锦盒,锦盒中盛放着胭脂红的香粉,想来是沐浴之后用的。 卫鸢尾猛然将香粉朝着两人一扬,将退了一半的衣衫裹住慌乱的向外跑,却被宁籽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眯着眼睛厉声喝道:“姑娘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姐姐,我从来不会喝酒。”说话间卫鸢尾反手一用力,将宁籽的手臂一推一送,可卫鸢尾到底是低估了宁籽,也高估了自己,她这个小胳膊细腿的哪里能和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相比? “姑娘,这里可不是邪王府,而我也不是你的丫鬟,姑娘还是安分点好!”宁籽话语狠历,反手提起卫鸢尾的衣领,将卫鸢尾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腿上的毒虽然是解了,可是触碰到伤口还是很疼的! “你伤着她了!”说话间一袭红衣翩然而至,他轻轻的摇动羽扇,几枚闪动着冰芒的银针擦着宁籽的鬓发飞了出去,几缕乌发飘落在宁籽的衣衫上,顺着绸缎的丝滑滑落在地上。 宁籽立刻跪下身来,惶恐道:“公子恕罪!” “你们下去领罚吧。”他轻启薄唇,凌厉的扫过两姐妹的面颊。 一切准备就绪,一袭火红的衣衫翩然而至,宁折颜似笑非笑的看着卫鸢尾,他对着屋子的人轻轻挥动羽扇,众人皆躬身而退。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一片旖旎 “遵命。”宁籽宁淡惨白着脸躬身退下,公子向来是一个脾性古怪之人,她们虽然跟随公子身边多年,可却始终没有摸清楚公子的脾性,整个烟雨庄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规矩,一切都按着公子的脾气来。 公子高兴了便会赏你,不高兴了便会罚你! 宁折颜淡然的将屋内的狼藉收归眼地,他的唇角掀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小丫头你难道不喜欢折颜为你准备的这一切?” “宁公子对我照顾的如此细致入微,我自然是感激不尽,只是我沐浴的时候不习惯被人伺候着。”面对宁折颜这种美人蛇她只能化作一朵温柔的小花在风中摇曳。 “那折颜亲自来伺候你可好?”宁折颜笑的恣意,犹如绝世红莲一般的妖娆,却让人生出几分发自心底的畏惧之感。 “宁公子真会开玩笑,我怎么能劳烦宁公子呢。”卫鸢尾缓缓的后退,宁折颜步步紧逼。 她已经被宁折颜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纤瘦的身体贴着冰冷的墙面,冷风从耳边吹过,让她经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两人靠的很近,甚至呼吸交错,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宁折颜喷洒在自己脖颈的呼吸,甚至感受到宁折颜如羽扇般的睫毛扫过她的脸,他那双似笑非笑却美的惊艳的眼眸与她四目相对,嫣然的笑意下却是嗜血的冰冷。 “折颜容貌天下无匹,不知有多少姑娘盼着与折颜亲近,你却这般躲着折颜,难不成你是嫌折颜长得丑吗?”他紧紧的盯着她,他从来没有跟一个女人靠的这么近,近的可以闻到她身上少女的香甜。 “怎么会呢?宁公子如此美貌,哪个女人不一见倾心,只是邪王.” 卫鸢尾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嘶啦一声,身上的衣衫化为碎片纷纷飘落在脚下,而她不着寸缕的站在宁折颜的面前,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意识到什么后慌乱的用手捂住要害,咬着一口银牙用愤恨的眼神盯着宁折颜。 宁折颜肆无忌惮的将她打量一番,轻轻扇着羽扇用一种鄙夷的口气说道:“胸部太平,屁股太窄,这杨柳细腰倒是值得一看,这双玉腿算是纤长,看来你的底子是极好的,只要我种下的毒在你的身体里寄居些时日定会出落的玲珑有致。” 卫鸢尾不堪屈辱扬手就朝着宁折颜打去,谁知被宁折颜猛然握紧反手一折将她环在怀中,他抬手在她的后背摩挲着,垂首在她的耳边呵气如兰:“你可比那卫官姝逊色多了,论心机你就是一小丫头片子,你这点道行在她的面前简直不值一提,论才貌你这具干巴巴的身子恐怕也难以激起邪王对你的兴致,折颜劝你还是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吧。” 宁折颜像提溜小鸡一般轻而易举的将卫鸢尾丢进了木桶之中,水花四溅雾气萦绕,卫鸢尾呛了一口热水,她愤怒的看着宁折颜。 宁折颜勾唇一笑轻轻解开衣带子,露出瓷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还有那精壮的胸肌,真真的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顺着那精壮的腰线卫鸢尾慌乱的闭上了双眸。 “宁折颜你别过来!”卫鸢尾咬着牙道,他到底是不是男人竟然毫无羞耻之感。 哗啦一声,宁折颜已经坐入了木桶之中。 “卫鸢尾在我眼里你根本就不是女人,你只是我的药,你不必有什么羞耻之感。“宁折颜嗤声笑道。 他只是把她当做药?这么说他要对她动手了?她说的那些大道理显然都成了废话。 “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卫鸢尾从水中冒出头来,密密麻麻的花瓣将她的身体遮住,只露出玉润的香肩,纤细的脖颈。 “自然是取你的血来用了。”宁折颜笑的温良无害,湿润的墨发蜿蜒在白皙的胸口滑落在水中犹如海藻密密麻麻的铺开在色彩绚丽的花瓣中,氤氲的雾气模糊了那个绝美而精致的容颜却显得越发的旖旎。 一阵冷风吹过,卫鸢尾瞬间从如梦如幻的画卷中清醒过来。 “方才我说的道理难道你没有听清楚,你不想要命了么?”卫鸢尾强忍着怒意说道。 “喔,那多谢王妃提醒了,谁说折颜要将你的血液输入到我的体内,我只是想将我的血输入你的体内,若是你能活下来,便说明我找对了人,若是你死了那也无所谓,我只好再去重新寻找了,不过是浪费了一点的时间而已。”生死大计竟然被他说得这样的风轻云淡,仿佛抬指间将一粒尘埃抹掉。 “我看你不仅耳朵背,脑子还糊涂!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我真的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拿到雪丹,更何况如今邪王对我宠爱正盛,若是他知道你便是杀害我的凶手,他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即使你的地宫易守难攻,难不成你要一辈子躲在这里不成?” 她可不想死,她托生在这具身体上还未曾享受过清风明月,江岸渔火的美景,感受过这大千世界的乐趣便一命呜呼了,岂不是悲催了? 宁折颜冷冷的看着她,他忽而勾唇倾身而上将卫鸢尾环住,鼻息间满是花香,眼眸间便是氤氲着水汽的绝美容颜。 卫鸢尾不会认为宁折颜是真的看上了自己,她抬脚正要踢向宁折颜的要害,只可惜他的双腿已经死死的将她钳制住。 卫鸢尾瞪大眼眸看着宁折颜缓缓的靠近,就在他的薄唇即将与她的樱唇靠近的时候,忽然他稍稍一偏头唇瓣擦着她的脸颊而过,修长的手将她发髻上的银簪拿下,一头乌黑的青丝滑落在佳人的肩头,遮住那双半是愤怒半是水汽的眼眸。 “放心,折颜对你没兴趣,我的品味没有邪王那么差。”宁折颜满是笑意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冰寒。 一道银光划过,卫鸢尾雪白的手腕上赫然多了一道血痕,潺潺的鲜血流出犹如妖娆的红梅赫然绽放。 宁折颜俯下身将鲜血舔在舌尖,眼眸中满是妖娆的笑意:“味道还不错。” 他不会是想要将自己生吞活剥吧?卫鸢尾惊恐的看着眼前妖娆而冷血的男子。 “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怪兽,不会将你生吞活剥的,我只需划破我的手腕,然后用内力将我的血液注入你的体内便可知结果了。”宁折颜笑着将两人的伤口贴在一起。 明天继续爆更,并且还会有代金券发放哦,前一百名有效,你们准备好了吗,明天记得来看哦!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夜色温柔 眼前的这个人简直要比怪兽还要可怕,这张绝世容颜只是欺名盗世的皮囊,而隐藏在皮囊之下的却是一颗阴毒冷漠的心。 面对这条毒蛇此时的她无计可施,她干脆两眼一翻佯装昏死,她本以为宁折颜会强行这样做,等了良久却听到头顶上一声戏谑声。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从水中捞起,有人走进来将她的身体擦干,又有人将锦被裹住她的身躯然后横抱着走了出去。 她眯着眼睛向那人望去,只见宁折颜精致的面容跌入她的眼帘,璀璨星辉间便是那张如玉的面颊,浓稠的墨发上还滴着水珠,一滴一滴的滚落在她的脖颈,让她微微发冷。 “你最好找到说服我的理由,否则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走运了,更何况你那个小丫头恐怕也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踏着碎玉的光影,望着眼前在风中晃动的灯笼,宁折颜不知为何心中荡起一片涟漪,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放过这个女人,或许觉得她有点意思了吧,放在身边做个宠物偶尔逗一逗也是不错的选择。 卫鸢尾紧闭双眸,她只为自己的劫后余生庆幸,心里更是默默的祈祷有人能够将自己从这龙潭虎穴救出,她是一刻钟也不想待下去了,再跟这种冷血又冷情的人待下去,早晚有一天会疯掉,她忽然对宁淡宁籽那对姐妹生出几分同情来。 夜凉如水,月色朦胧,几声孤寂的鸟鸣响起,一阵清风浮动,伊人裙摆浮动,眼眸中的水光泛动甚是动人。 “王爷,夫人受到了惊吓,在床上痛哭不止,也不许属下靠近!”一位身穿着铠甲的士兵走进主账内禀报。 云邪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漆黑的眸光似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让军医去看看,别让夫人走出帐外就好!” 然不到一会儿,一个士兵便急急忙忙的前来禀报:“王爷,军医说夫人受到的惊吓极大,趁一个士兵不注意拔出了刀剑将自己的手臂给割伤了,而夫人又不配合,军医无法给夫人致伤,,而军营里又都是男子不便近身……” 云邪放下手中的折子,走出了帐外。 夜深人静,一处帐内却不断的发出尖叫,痛哭之声,任凭手上的鲜血将身上的衣物染红,却是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步。 云邪走至帐内便看到卫官姝浑身瑟瑟的躲在桌下,一双美眸沾满了泪水,眸孔中满是惊恐,但凡有一人靠近,卫官姝便会发出尖利的声响,显然是怕极了。 “夫人,已经没事了,现在你在东楚国的地界,没人会伤你!”云邪慢慢蹲下身,看着惊恐之极的卫官姝安慰道。 卫官姝看到云邪时,那尖叫声忽而越发的刺耳:“你是谁,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卫官姝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不停的挥舞着手上的左臂,那双眸子中写满了惊恐! “夫人,我是邪王”云邪沉声回道,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 “邪王……”卫官姝喃喃的将这个名字念在口中,眼神有片刻的失神,忽而惊恐的双眸对上云邪的眼,唇角划过一抹柔和的弧度:“云邪……你是云邪?” 云邪微微一愣,随即轻点了点头,下一秒还躲在桌下的卫官姝,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草般扑到了云邪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云邪,云邪,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众人皆是愣住,云邪可是邪王的名讳,除了皇上谁敢直呼! 云邪的腰被卫官姝的两只手紧紧的抱住,而怀中的人更是不停的抽泣,肩头耸动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夫人,你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的手有着伤,让军医给你看看可好?” 说着云邪便想将卫官姝从自己的怀中松开,可是卫官姝却像是被丢弃的婴孩一般,抬起水汪汪的双眸看着云邪:“你不要我了……我就知道,你不要我了,当初爷爷和母亲逼我嫁入文昌侯府,我就知道你不会要我了,你肯定会恨我的……” “夫人,你受刺激了!”云邪眸光微动。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当时我就应该宁死不嫁,如果我死了,我母亲就不会以死相逼,这样我卫官姝就只永永远远属于你一个人!”卫官姝一双泪眸可怜楚楚的看着云邪,神情十分的痛苦,可是那双眼眸却是那么的不清醒,像是在梦中一般。 众人皆是一愣,谁不知道卫官姝与云邪两人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当初云邪被火烧伤,而卫官姝又被嫁入文昌侯,这样一对鸳鸯便硬生生的被拆了,此时众人皆都低着头,不知道是出去还是该留在这里。 云邪漆黑的眸光深谙的如同一团浓墨:“夫人,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夫人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 云邪见不能离开卫官姝的怀抱,便索性直接将卫官姝给抱回到了床上,让军医给卫官姝包扎伤口。 可是卫官姝却怎么也不配合:“云邪,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世人都以为是我抛弃了你,可是又有谁知道当初我的苦……我自被嫁入文昌侯府,心心念念的只有云邪你,这些年,我活的好苦,我好想不顾一切回到京都,回到你的身边,可是我的身份,我的家世却不许我这么做,我从未如此恨过我丞相孙女的身份,我多希望是你身边的丫鬟,可以日夜伺候着你,照顾你,待在你身边……” 卫官姝越说越痛,一张脸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任谁看了都心疼不已。 可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卫官姝受了刺激,在不清醒下说过的话,她是丞相孙女,又是文昌侯夫人,以她端庄的身份,自然不允许她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就是因为她不清醒,所以才会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云邪轻眨了下眼眸,只静静的看着卫官姝,听着卫官姝说,并未说一言,直到卫官姝说累了,抱着他的手沉沉的睡去,云邪这才让军医给卫官姝包扎伤口。 云邪将自己的手用巧力从卫官姝手中抽出,倏尔拿出云袖中的丝绢,云邪眸上染上复杂之色,那是玄离给他的飞鸽传书,没想到他离开不过数日,竟然有人向卫鸢尾下手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略施小计 云邪缓缓的将银色面具摘下,他望着铜镜中那张面目全非甚至有些恐怖的脸微微勾起唇角,一想到西亚公主被吓的惊魂失魄的样子,他便觉得心中有些酣畅。 云邪打开锦盒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贴在自己的脸上,缓缓的用手指抚平,这张面具是用千年冰蚕丝做的,这张面具与自己原本的面容有些相似,只是稍稍做了改变,戴在了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破绽,除非是世外高人。 他安顿好一切便换上一身夜行衣消失在夜色中。 宁折颜并没有再来找卫鸢尾的麻烦,而是好吃好喝的待她,并且还让宁籽和宁淡贴身伺候,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监视。 卫鸢尾将手中精致的小点心吃下后打了一个意犹未尽的饱嗝便要向外走,却被宁淡拦住了:“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你们公子既然将我奉若宾客,总不能让我憋死吧?难不成我连散步晒太阳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吗?”卫鸢尾朝着两人翻了翻白眼,反正这两人不会轻易的对自己怎样,更何况她的身上可系着宁折颜的命。 宁淡还想说什么,宁籽朝着她使了一个眼色,宁淡便悄悄的让开了。 卫鸢尾一边随意的在地宫中走着,一边在心中盘算着逃走的路线,不得不说这地宫建的宏伟壮观而神秘莫测,每一条甬道都四通八达,但是每一处皆是繁花似锦,绿意浮动。 地宫的顶部皆是枝繁叶茂的蔓藤,这蔓藤将细碎的阳光遮住,投在地上是一片斑驳的影子。 卫鸢尾伸出手指捧住这片浮动的斑驳,只可惜指尖太细,清风浮动间,手中的斑驳飘忽消散。 “姑娘莫要向前走了,前面圈养着公子的宠物,若是伤到了姑娘我们可担待不起。”宁籽手持长剑拦住了卫鸢尾。 宁蛇妖的宠物?他该不会是养了许多条蛇吧?也对,像他那般冷血的人也只喜欢与自己性情相仿的动物了。 卫鸢尾坐在藤木秋千上悠闲的晃动着,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白衣女子,似笑非笑的说道:“姐姐,为何这几日没见你们公子?他该不会是想等着将我养肥之后再取我的血吧?" “公子只是让我们照顾好姑娘。”宁籽淡然地说道。 果然是忠心的婢女,嘴巴还挺严。不过想想这两人胳膊上的青紫痕迹也知道,宁蛇妖手段残忍,定然是让庄子中的人噤若寒蝉。 罢了,得过且过吧,既然让她多活一天,她便好吃好喝的享用一天。卫鸢尾缓缓的闭上双眸轻轻的晃动秋千,感受着空气中花草的芬芳。 忽然秋千急速的在空中飞起,卫鸢尾紧紧的抓住蔓藤,在秋千的带动下她的身体忽而在空中飞速的旋转,两根蔓藤拧成了麻花,只听咔嚓一声,蔓藤断裂,卫鸢尾的身体急速的在空中坠落,她的整颗心缩成一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若是她的脸先着地,那么她空有一手整容的好本领还没有施展,就要被这一场意外整容了。 一袭红衣翩然而至,随之卫鸢尾跌入一个散发着药香的怀抱,她的眼眸中漫过红衣墨发还有那张有些模糊的俊颜。 宁折颜稳稳的落地后便发现卫鸢尾犹如八爪鱼一般黏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便猛然松开手,卫鸢尾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揉着疼痛的腰臀恶狠狠的瞪着宁折颜。 “啧啧啧,还真是忘恩负义,方才若不是本公子出手,你早就一命呜呼了。”宁折颜大言不惭的说道。 “若不是方才你从背后推我,我又怎么会摔下来?” 卫鸢尾甚至怀疑,若非自己对他还有些用处,他甚至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高空坠落,肝脑涂地,鲜血横流,想想那场面便觉得有些血腥,这个宁蛇妖还真是够变态的。 “有点意思了,难道平日里你在云邪的面前也这般的伶牙俐齿,巧言善辩?”宁折颜笑着看向卫鸢尾,细碎的阳光打在他那张精致的脸上,多了几分妖娆与妩媚。 卫鸢尾拖着疼痛的身躯缓缓的走到宁折颜面前,她刚要弯身,宁折颜便飞快的挥动羽扇,只见一排细密的银针插入卫鸢尾的身体。 卫鸢尾忍着疼痛对他怒目圆瞪,她不过是向他行礼,他竟然朝着自己下狠手?看来还真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对待他。 “喔,我以为你要杀我。还好这只是普通的银针,并没有毒,我帮你用内力逼出来便是。” 宁折颜忍着笑意走到卫鸢尾的身边,猛然拍在卫鸢尾的背部,险些让卫鸢尾吐血,她只能咬着牙生生的受着这份疼痛,她敢说这个宁蛇妖定然是故意的。 只是她现在是他的阶下囚,更何况还有事相求,自然要对他客气一点。 “宁公子,我们谈一谈。”卫鸢尾狗腿似的用云袖擦了擦石凳笑嘻嘻的对着宁折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宁折颜漫不经心的打量她一番,这丫头变脸变得还真快,前一刻还是风雨欲来,下一刻便是骄阳灿然,真有意思,他的心里生出几分兴致来。 “喔,你要跟我谈什么?还是说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宁折颜坐下挥动着手中的羽扇。 “宁公子,我都说过我未必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若是你不相信我愿意证明给你看。”卫鸢尾那对清澈的双眸诚恳的望着宁折颜。 “喔,你要怎么证明?”宁折颜挑了挑眉梢似是看好戏一般看着眼前这个跳梁小丑。 “宁淡姐姐,麻烦你去帮我端一碗水来。”既然有人能让血液在水中相融,那她便有法子让血液在水中不相溶。 一碗清水端上后,卫鸢尾似是狠狠心从指尖挤出一滴血珠然后将水推在宁折颜的面前。 宁折颜轻轻的划动指尖一地血珠滑落在清水中宛若水花绽放开来,只可惜两滴水花并不相融,相反只是浮动在水面上。 其实她只不过是在水中轻轻洒下了一层雪脂粉,雪脂粉将血珠包裹住,两滴血珠自然就不相融了,既然古人对清水融血这件事情深信不疑,那么她就好好的利用一下。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狂蟒惊魂 宁折颜的脸上变幻着复杂的表情,似是恼怒似是失望,良久他忽而抬眸露出冷然的笑意:“既然你不是我要找的人,那你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宁淡宁籽我的宠物有些饿了,把她给我拖下去!” 宁淡与宁籽一左一右的将卫鸢尾架住便向有些阴森的洞口拖去。 “宁折颜,我若是死了那么你就没有了生的希望,我虽然不是你要找的人,但是我可以帮你找到合适的血源。”虽然古人的工具有些简易,但是她可以命人按照她的想法造出简易的工具,到时候找到与宁折颜血型相同的人也不是难事。 宁折颜轻轻的挥了挥羽扇,宁籽宁淡便停在了原地。 “你当真可以帮我?”宁折颜掀起纤浓的睫毛,似笑非笑的看向卫鸢尾。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卫鸢尾信誓旦旦的说道,即使她失败了又怎样,她只是一个女子而已。 “那我怎么相信你?” 强烈的求生欲会让人说出谎言,而坚定谎言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她置身于恐惧之中。宁折颜朝着黑漆漆的洞口望了望,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意。 望着眼前这个怪物,卫鸢尾将宁折颜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她想的没错,他的宠物果然是蛇,只不过是比蛇要大上许多倍,那是一条巨蟒。 卫鸢尾望着眼前的巨蟒忍不住蜷缩着身子,只见那条巨蟒的晃动着巨大的头颅向她靠近,眼眸是妖冶的红色,犹如燃烧的火焰,而芯子则是绿色,更有绿色的带着恶臭的液汁从它的口中流出,液汁所触及的地上便会发出嘶嘶的声音并且升腾起一片呛人的白烟,若是那绿色的液汁落在自己的身上,那么自己顷刻间便会化成一滩脓水。 尽管卫鸢尾的脸上保持着平静的脸色,她不想让宁折颜看到自己的懦弱,可是蛇是她的软肋,她怕的要死,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就连脸上的肌肉都抽动起来。 “这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每日用山丹,云锡,鞠青,丹红各种名贵的毒药来喂它,要知道这些毒药可是我花了万金才买到的,你既然是我的客人,我自然要让你好好的陪我的心肝宝贝玩一玩。”宁折颜笑的灿然,犹如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般。 宁蛇妖你丫的够狠!卫鸢尾缓缓的扶着墙壁站起来,望着那条蟒蛇,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银笙是我没用,看来在没有为你拿到解药之前我就要归西了。一想到云邪那个名字,那个身影,卫鸢尾的心中一阵抽痛,罢了,罢了,你跟卫官姝两情相悦,恐怕早已忘记我的存在了吧。 就在蟒蛇伸长信子停留在卫鸢尾鼻端的那一刻,卫鸢尾身上的恐惧忽然荡然无存,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无非是再死一次,有什么可怕的?人世间最为让人忌惮的两件事无非是生死,她既然看穿了生死还有什么看不穿的? 卫鸢尾忽然生出手抚摸在蟒蛇的额头,感受着它湿滑而冰冷的温度,她甚至对着那条蟒蛇展开一朵明艳的笑容。 黑暗中那女子嫣然的笑意犹如一束阳光照射进来,让宁折颜幽暗的心底浮现出些许的金光,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阳光,并且犹豫这个病情他是不能在阳光下暴晒许久的,可是如今看到这个女子明媚的笑意,他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弧度。 他朝着宁淡轻轻的挥了挥手:“将门打开吧。” 宁淡缓缓的走过去开门,卫鸢尾走出铁笼与宁淡擦肩而过的时候,猛然一用力便狠狠的撞击在宁淡的身上,宁淡便倒在了铁栏杆之间。 她挣扎着试图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已经被卫鸢尾锁上了,她扬着手中的钥匙冷冷的对宁折颜说道:“难道这就是烟雨庄的待客之道?” 既然他冒犯了她,她怎么能让他好过? 宁折颜只是微微一笑,他淡然的扫过宁淡那张在恐怖中扭曲的脸,淡然的说道:“方才是我失礼了,那我便用宁淡的命来为王妃赔罪吧。” 她只是想狠狠的反击他,没想到他竟然这样的心狠手辣,即使是贴身侍女的命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一粒尘埃。不过卫鸢尾并没有为宁淡求情,毕竟若非有意这两个侍女怎么会将自己引到这个禁地来?她的仁慈不会施舍给一个对自己怀有恶意的人。 伴随着宁淡惊恐而尖锐的叫声,一股血腥味在幽暗的山洞中弥漫开来,云浅压制住胃中的翻滚淡然的望着地上的血水。 “这下王妃可满意?”宁折颜笑的风轻云淡,笑的妩媚迷人,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而他身侧的宁籽则脸色煞白,眼眸中皆是恐惧。 “很是满意!”卫鸢尾磨着牙说出这几个字。 卫鸢尾托着腮提笔在白纸上画着器械的图形,宁折颜则坐在一旁安静的捧着手中的书,燃着熏香的房间中一片寂静,似是谁也不想将这份寂静打破。 宁折颜轻轻的抬眸便见那女子时而蹙眉,时而翻动眼眸,时而摩挲下巴,时而勾起唇角,自己的心竟然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而细微的浮动。 意识到那抹探究的目光,卫鸢尾猛然抬眸却见宁折颜安静的看着书,而谁又知道此刻翻动着书简的翩翩少年郎竟然在前一刻还欣赏着蟒蛇吞人的残忍。 “喏,这是我画好的图纸,你若是派人将这个器具打造出来,我便能帮你找到与你血型相配的人。”卫鸢尾轻移莲步将图纸递给宁折颜。 望着纸上有些奇怪的图形,宁折颜微微皱起了眉:“你确定你画的这个有用?” “你不是已经在相信我么?”卫鸢尾勾唇笑道,眼眸中满满的皆是讽刺。 卫鸢尾忽而拧眉道:“似乎我忘了一点。” 她将图纸从宁折颜的手中拿过来,眼眸中满是狡黠的笑意,手指翻飞间那张图纸已经被撕成碎片,她轻轻的向空中一扬,纸片犹如雪花般纷纷飘落。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手刃恶狼 隔着纸片飘落的缝隙可以看到宁折颜那张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卫鸢尾瞬间觉得酣畅淋漓。 宁折颜那张白皙如玉的脸庞浮现出昙花般妖艳的笑容,他轻轻的将身上的纸屑抚下,如花瓣的薄唇轻启:“王妃这是何意?” 卫鸢尾笑的灿烂如阳,她慵懒的抚了抚鬓角,声音舒缓而轻灵,犹如珠落玉盘:“宁公子想要的东西都在我的脑子里,只要公子想要,我随时都能奉上,公子是聪明人,自然晓得我的意思。” 她这是要他的诚意,这买卖可不是白做的。 “呵呵.王妃至情至性且聪慧过人,折颜甘拜下风,本公子现在便命人为你那小丫头奉上灵药,只不过王妃身上的毒恐怕要假以时日了,不过王妃不必担心,只要折颜身体康复了,我自然会将解药奉上。” 对于这份奇怪的图纸,宁折颜的心中依旧存着疑虑,不过他倒是想要看看卫鸢尾到底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既然她要的是自己的诚意,他随意施舍一点便是,银笙那个小丫头的死活对大局的影响本是无关紧要,他就当发发善心救了一条小狗小猫。 不过仅此一次,一个真正制毒的人只有做到心狠手辣才能制造出这个世界上最为阴毒的毒药,若是存了一丝善念,烟雨庄恐怕就要断了后路了。 “好,我随你一起去。”她对宁折颜放心不下,他绝对没有表面上这般的温良无害。 “好,折颜奉陪到底。” 宁折颜倾身上前,卫鸢尾忍不住后退一步,他修长的手指将散落在她乌发上的纸片抚下,望着她那副有些戒备的神情勾唇一笑:“王妃竟然这般惧怕折颜?” 一个能把蟒蛇当成宠物的人难道还想让人与他亲近不成?她还是离这条美人蛇远一点的好,免得一着不慎便被这冷血蛇咬一口,说不定在自己毙命之时,那美人蛇还会含着温润的笑意欣赏着自己的死亡。 乌蒙蒙的夜色中两个身影连在一起如同鬼魅一般略过房顶,卫鸢尾没想到宁折颜孱弱的身躯竟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带她跳落与房顶之间,若是落入外人的眼中恐怕真的要以为这是一对神仙眷侣的。 每个人的心中都渴望过飞翔,卫鸢尾也不例外,若非知道身边这个人的冷情冷心她真的要恣意的尖叫了。 夜色中只见四五个人抬着一个麻袋从银笙的房间中疾步走出,那几个人皆身穿黑衣,且腰佩冷剑,疾步如飞而脚步轻盈的消失在驿站。 卫鸢尾的心中生出几丝不祥的预感,她示意宁折颜带着自己追上去,宁折颜只是慵懒的梳理着有些凌乱的鬓发:“折颜只答应要救你的丫鬟,可没有答应要管你的闲事。” 卫鸢尾咬牙切齿的看了宁折颜一眼,然后闭上眼睛试图跳下去,一双消瘦的手臂将她环在怀中:“卫鸢尾,你够狠。”她竟然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他。 那几个黑影将麻袋丢弃在城郊的乱坟岗中便如鬼魅般散去。 乱坟岗实际上是几处断壁残垣,中间杂草丛生,里面多是无人认领或者死于非命的尸体横陈,一股恶臭味在风中弥漫开来,乌鸦被到访者的脚步惊起,忽闪着翅膀发出渗人的嗓音,杂草中甚至有几双幽绿的眼睛缓缓的朝着方才丢弃的麻布袋子靠近,那是几只肥硕的狼。 借着皎皎的月光那几只狼将麻袋扯开,却见一头乌黑的青丝露出,发髻上的玉兰朱钗闪动着月光清冷的光华。 “银笙!”卫鸢尾低呼道,那个玉兰朱钗是自己赏给银笙的,她依然记得银笙拿到这个朱钗时兴奋的样子,甚至还换上罗裙特意去玄离的面前走了一遭。 银笙不是应该在驿站养病吗,为何被丢弃在乱坟岗,是西亚公主的恶毒还是玄离将她丢弃了,或者说银笙已经卫鸢尾不敢想下去了,她慌乱的扯住宁折颜的云袖:“宁公子快去救银笙,快去救她,否则她就要被狼群分食了。”她的银笙这样的善良可爱,她不想让她死无全尸。 宁折颜的脸上含着玉兰般的笑意,眼眸中却泛着与云袖的丝暗纹一般凉滑的光芒:“既然已经是死人了,那救与不救又有何意义?更何况本公子的手只能炼制绽放地狱之花的毒药而非用来杀掉这些畜生。” 他抬手在月光下细细的欣赏着那双如玉如兰,修长纤细的手指,脸上露出如痴如醉的笑意。 卫鸢尾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便提着裙角朝着狼群跑去,她抓起地上的石块便朝着狼群丢去,那几只狼有些警惕的后退几步。 卫鸢尾扑上去将银笙从麻袋中扒出来含着眼泪将银笙抱在怀里:“银笙,银笙”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惶恐的破碎,犹如玉器摔碎在地面一般,让人听了生出几分悲戚来。 只是耳边的狼嚎让卫鸢尾来不及悲伤,她眼眸丝红的瞪着狼群,握住手中的石块随时准备与对方搏击。 她连蟒蛇都摸过了,还会怕几只狼崽子么? 狼露出獠牙,将她们围住,拱起前爪,发出咆哮做出一种进攻的姿态。 卫鸢尾则咬着牙亦如恶狼的姿态,她绝不会允许这群畜生伤害银笙,它们若是咬她一口,她不介意咬回去,即使没有獠牙没有利齿,她也要拼劲全力守护银笙。 宁折颜淡然的望着眼前这个锋芒毕露的女子,此时的她有些凶狠,有些面目可憎,甚至有些义无反顾的狼狈,可是却生出一丝丝的.可爱,不知为何宁折颜的脑海中竟然跳出这样一个词语。 他一扬衣袖,手中的利刃抛出,化作一道寒光插入卫鸢尾膝盖前的泥土上。 卫鸢尾握住利刃胡乱的在空中挥舞着,那些狼反而有些胆怯的退后了几步。 或许它们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凶狠的人类,僵持了片刻,带头的狼猛然朝着卫鸢尾扑过去,卫鸢尾拼劲全力与那头狼厮咬在一起,利爪划破了她的手臂,脸颊,甚至那张长着獠牙的嘴流着口水与她不过是两指的距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善变的女人 她猛然握紧利刃对着狼的喉咙刺了下去,顷刻间那头狼便已经毙命了,腥热的液体喷洒在她的脸上,身上。 她猛然将利刃拔出,只见剩下的那几只狼已经翻着白眼躺在了地上,看来宁折颜终究是出手了。 卫鸢尾将银笙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拐一瘸的朝着宁折颜走去。 眼前的女子发髻凌乱,脸上满是血污,只有那双如寒星的眼眸闪动着摄人心魂的光芒,她衣衫凌乱步履艰难,却带着舍我其谁的气势,让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宁公子多谢你的利刃。”卫鸢尾将刀尖指向宁折颜,而那刀尖上还滴着血。 这无疑是一种挑衅,一种抗议,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见宁折颜没有伸手去接利刃,卫鸢尾的唇角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连弯起的眉眼都流淌着白玉的润泽:“怎么宁公子是嫌弃这把利刃脏了么?这好说。” 只见卫鸢尾将那把带着血污的利刃在宁折颜的身上擦了擦,脸上还露出俏皮的笑意:“这样不就行了?” 黑暗中的暗影蓄势待发,宁折颜猛然一回头,那些暗影悄然退去。 宁折颜的唇角绽放着玉兰般的笑意,仿佛那抹幽香若有若无的飘散在暗夜中:“这样自然是极好的。” 他伸出修长的玉指将刀刃收入袖中,手指猛然一收缩,那把利刃顷刻间被他捏成了粉末悄无声息的散落在暗夜中。 “不如让这小丫头送入地宫中修养。”若非卫鸢尾对他有用他是懒得说出这个提议的。 “不用了,我自然有我的安排。”她才没有杀到让银笙作为他要挟她的工具,更何况她一个人涉险就好了,犯不着再搭上银笙。 “好,随你。”宁折颜只是微微一笑,他自然看穿了卫鸢尾的小心思,只不过他不至于将一个小丫鬟放在心上,她想怎么样那随她的便好了,只要她乖乖的为自己所用就好了。 此时驿站已经关门了,况且卫鸢尾不知道王府那边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思,若是冒然的将银笙送回去,岂不是找死?她只好找户农家将将银笙安顿下来。 她一连敲了好几户的门,他们见到满脸是血的卫鸢尾皆吓得将大门紧闭。 卫鸢尾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污,然后抬起宁折颜的衣袖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满不在乎的说道:“借用一下,我知道宁公子定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反正她已经在他的云袖上擦过刀了,那就再擦一下脸吧。 宁折颜嘴角含笑望着她:“折颜的衣衫绝对不是普通的衣衫,王妃这张俏丽多姿的脸若是因此而毁掉岂不是可惜了。” 卫鸢尾知道宁折颜绝对不会吓唬她,只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当务之急是救下银笙,只要能救下银笙,即使烂脸烂心肝又如何? 卫鸢尾驻足在一家农户前,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便抬手将宁折颜的发簪取下,月色中那头凉滑若黑绸的发丝顷刻间滑落在宁折颜的腰际,那张倾国倾城的俊颜半遮,却越发的显得妖娆妩媚,摄人心魄。 卫鸢尾将白玉发簪小心翼翼的放在手中,笑嘻嘻的说道:“方才冒犯了,还请宁公子见谅,不过鸢尾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委屈公子了。” 门被打开了,一个相貌慈祥的老妇人看到眼前的三个女子吃了一惊。 一个面目青灰奄奄一息,一个则衣衫凌乱满是血污,而站在她们身侧的女子则妖娆妩媚令人窒息。 她正要将门关上,卫鸢尾伸出手拦住了她,说话间她已经如歌如泣,眼眸中满是泪花,一副肝肠寸断的表情:“老婆婆,您就收留了我们吧,我们本是陪着我家小姐去玄安寺拜佛烧香为家中病重的老夫人祈福,哪曾想竟然遇到觊觎我们小姐美貌的山贼,我与姐妹拼死相抗才带着小姐死里逃生,如今小姐妹性命堪忧,还望老婆婆收留几日。” 说话间她便将手中的白玉簪子递给那老婆婆,眼眸中泛着泪光,可怜而悲戚看向老婆婆,让她不忍拒绝。况且这套说辞滴水不漏,又活力活现的将一个有孝心有美貌又孱弱的女子展现在老妇人的面前,那老妇人怎么能不心软? “好随我来吧。”老妇人将白玉簪子收起带着三人走进了屋子。 卫鸢尾将银笙放在简陋的木板穿上,轻轻的为她盖好被子,她接过老妇人的热汤,将银笙揽住,然后将吹好的热汤灌入银笙的嘴中,银笙的双唇紧闭,热汤也是灌进去的少,洒出来的多,可是卫鸢尾不厌其烦的重复着灌汤的动作。 宁折颜在烛火下安静的看着卫鸢尾,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女子美若静水之花,还是方才那个恶狠狠与野狼搏斗满身血污的女子吗?还是那个瞬间期期艾艾满脸泪痕的女子吗?她变脸变得还真是快,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卫鸢尾将空了的碗放在一边,然后走到宁折颜对着他微微一福身:“请宁公子将灵药交于我。” 她含着笑伸出那双白皙如玉的手指,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两人僵持了许久,她依旧是那副笑若幽兰的表情。 宁折颜将一个瓷白的小瓶放在卫鸢尾的手里缓缓的说道:“只需用温水服下就好,不出半个时辰她便会醒来,只是她的伤势耽搁的太久了,若是想要下床活动恐怕要等上十天半月。” “多谢宁公子。” 卫鸢尾走到银笙的面前,她将瓷白小瓶打开,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将药粉倒手掌中用一根手指蘸着放入自己的口中,似是没有觉察到任何的异样,便将药粉悉数倒入银笙的口中,伺候她用温水服下。 卫鸢尾的一举一动皆落入宁折颜的眼中,他勾唇嗤声笑道:“难不成你会认为我给你的药有毒?”她竟然以身试药,更何况只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 卫鸢尾的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我自然知道宁公子不会诓骗我,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她自然要防着他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聪慧的抉择 “王妃果然是宅心仁厚,竟然拿自己的命来换取蝼蚁之命,难怪杀人不眨眼的邪王都对王妃青睐有加。”宁折颜笑的温良无害,只是翘起的唇角难掩那丝讥诮。 他在嘲笑自己滥情的悲悯,恐怕大多数人在宁折颜的眼中皆是蝼蚁。 “也许在宁公子的眼中,银笙低贱如蝼蚁,只是她在我最为艰难的岁月给过我温暖,在我心里她不是蝼蚁,而是我要好的姐妹,相反,那些对我下毒手的人在我的眼中反而低贱的连蝼蚁都不如。”卫鸢尾抬起眼眸迎上他的视线,她分明在宁折颜的眸中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冷意。 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暗讽自己连蝼蚁不如,宁折颜的脸上依旧是笑意,云袖中的手指却蜷缩在一起,若不是她还有些用处,此刻她早已经毙命了。从来没有人这般挑衅的对待过他,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阁主也是对他多有依仗。 银笙忽然咳嗽起来,卫鸢尾疾步走上前握住银笙的手指,眼眸中满是惊喜:“银笙你醒了?” “王妃.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银笙已经泣不成声。 “傻丫头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卫鸢尾颤声说道。 银笙抚摸着自己肿胀的面颊,声音里带着一丝落寞:“本来长得就丑,这一次意外更丑了,即使好了也会落下伤疤的。”玄离恐怕更不喜欢自己了吧。 “别胡思乱想了,你在这里好好养病,过些时日我会来看你的。”卫鸢尾笑着握着银笙的手,人只要活着什么都可以重来,容貌毁了又如何,她自有法子帮她整回来。 银笙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卫鸢尾跟那老妇人交待了几句便随着宁折颜走出去。 此时她才发现宁折颜的脸色白皙如纸,甚至连嘴唇都毫无血色,站在冷风中孱弱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卫鸢尾迟疑了片刻便上前将宁折颜搀扶住:“宁公子怎么了?” 宁折颜的手犹如寒冰一般,阴凉彻骨,甚至她可以感受到宁折颜身体的颤抖。 “还不快出来扶住你家公子?”卫鸢尾对着如水的寒夜低呼一声,只见十几个身影如鬼魅般飞到宁折颜的身边。 一顶金丝琉璃轿子落在了地上,卫鸢尾搀扶着宁折颜坐在了轿子中,顷刻间轿子被抬起,那些人抬着轿子疾步飞驰在空中,形成一道奇异的景观。 “王爷,那顶轿子已经朝着地宫飞驰而去,我们要不要拦下。”殇离一袭黑衣从房顶上跃然而下,落在云邪的身后。 “不用,青城毕竟不是我的封地,我不想生出事端。”这里是烟雨庄的势力范围,即使他去救卫鸢尾也要悄然进行,否则又会生出变故来,如今他本是处于风浪之上,若是再与江湖势力扯上恩怨,太子恐怕便会趁机大肆做文章,到时候皇上对自己的信任便会产生缝隙,日后只需多做文章那么这条缝隙终有一天会将这份信任土崩瓦解。 殇离看穿了王爷的心思:“难道王爷是想以身犯险?不如让属下追随。” 云邪拍了拍殇离的肩膀:“我还有别的事情交代给你,若是我明日还未归来,你便速速回到墨城,假扮成我的样子帮我处理府中事务,若是三日之后我依旧未归,你便率领墨城的十万铁骑杀入地宫。 “喏!”殇离知道王爷决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王爷派人将银笙那丫头装在麻袋中丢出去的原因,开始的时候他也以为王爷不过是丢掉了这个麻烦,如今看来王爷丢掉的是一个鱼饵,如今鱼儿已经浮出水面,王爷自然要去亲自收网。 夜色中金丝琉璃轿在冷风中疾驰,卫鸢尾偏头看了宁折颜一眼,只见他此时大汗淋漓,似是有所隐忍的咬着唇角。 卫鸢尾抬手对着宁折颜的影子弹了弹,心中暗道宁蛇妖也有这一天,果然是报应。 宁折颜从云袖中掏出一个瓷白的小瓶将一粒丹药倒入口中,片刻后他才稍稍的舒缓了一口气。 “方才你为什么没有逃走?”宁折颜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 跑?她确实想过,不过一想到如今还没有恢复的银笙,还有躲在暗夜中的影子杀手,她便迟疑了。 “怎么会呢?宁公子对我恩重如山,我自然要信守约定了,更何况乘人之危乃小人的行径,我怎么会做出这等无情无义之事呢。”卫鸢尾一脸笑意的说道。 “王妃果然是心若比干,聪慧玲珑,若是当时你离开一步,那么此刻坐在折颜面前的恐怕只是一具布满毒针的尸体了。” 宁折颜用细绢细细的将额头晶莹剔透的汗珠擦拭,脸上缓缓的绽放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宛若罂粟花一般,美则美却淬着毒液,让她的脊背发凉,她不得不庆幸方才聪明的抉择。 宁折颜笑着用丝绢将卫鸢尾眉宇间一抹妖艳的血迹擦拭,动作轻柔而缓慢,若非知道他的为人,真的要以为这是世上最美的"qing ren"了。 “日后若是你跟随在我的身边,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宁折颜纤浓的睫毛缓缓的煽动着,眼眸中的妖冶光芒让人忍不住呼吸一滞。 “宁公子真是抬举我了,宁公子是高山上的雪莲,鸢尾只能仰而望之,又岂能近而戏之?”卫鸢尾向外挪了挪与宁折颜拉开了一段距离。 清冷的月光穿过琉璃珠帘细碎而斑驳的打在宁折颜白皙的面颊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一丝戾气,从来没有人拒绝过他,并且如此堂而皇之,卫鸢尾还是第一个。 宁折颜微微一笑,垂眸把玩着那双如玉的手指,他可以将一个人捧上天去亦可以杀人于无形,一切不过是一念之间。 “王妃难道还奢望着邪王来救你不成?恐怕此时他早已与卫官姝双宿双飞,喔,或许此刻邪王正消受着美人恩呢。” 卫鸢尾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破碎的忧伤。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混入地宫 她不知道卫官姝如何的倾国倾城,但是若非平常女子又怎么会在一个男人的心中住了五年之久,甚至更为久远? 卫官姝犯险,他未必非救不可,可是他却丢下她而只身前往,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原来一切都是假象,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的自以为是,她所拥有的的柔情都是属于另外一个女子的。也罢也罢,自己本就不该在此停留太久,待她了结了眼前事,她便孜然一身云游四海,追云逐月,浅尝辄止岂不快哉? 她并非为情所困的女子,她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自然懂得与这等男欢女爱相比,世界上还有另一番高岸谷深的情怀。 “宁公子,难道你不累么?你若是觉得嘴累了便闭上嘴巴好好的歇一歇,要知道这唾液也是人体中极为宝贵的东西,若是白白的让它横飞,岂不是将你体内的精华耗尽?本就是弱不经风之人,怎么能够承受住这等损耗呢?”银笙已经得救了,他恐怕还要仰仗于她呢,至于她体内的毒药她倒是看开了,所有没有必要再对宁折颜虚与委蛇下去。 宁折颜脸上的笑容有一刻的僵硬,他缓缓的靠近卫鸢尾,望着她如樱桃般闪动着诱人光泽的红唇,不免有些呼吸急促,便生出了几分戏弄与她的心思:“本公子确实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不如王妃将精华分与我些,毕竟我可是王妃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益涌泉相报,王妃你说是吗?” 卫鸢尾差点呕吐上来,她惊恐的望着眼前放大的俊颜,就在他的唇瓣即将压上去之时,软轿忽然向后仰去,卫鸢尾重重的压在了宁折颜的身上,身上的血污皆蹭在了宁折颜那身上好的华服上。 卫鸢尾忍着笑意说道:“宁公子,对不起。”这可怨不得她,要怨就怨那些抬轿的轿夫脚力不稳。 宁折颜猛然一扬衣袖,一排银针飞出,便听一阵哀嚎在暗夜中响起,想必那些轿夫已经一命呜呼了。 片刻后轿子又被稳稳的抬起,想必另有新人补上,卫鸢尾的心中有对宁折颜的狠厉惊叹了一阵,人命在他的眼中如草芥一般,手指翻转间便将这些活生生的人变为亡灵。 那四个武功深厚的轿夫皆一袭白衣抬着轿子稳健的飞驰在暗夜中,只是其中一人微微勾起唇角,眼眸中释放着寒星般明亮而深邃的光芒。 宁折颜是轻易不会出地宫的,他只有抓住这次机会才能混进去,否则便是难于上青天。 软轿停留在山崖之中,只见那山崖上攀爬着绿意盎然的藤萝。 宁折颜缓缓的移步到山崖前,他轻轻的在凸起的岩壁上一划,只听轰隆一声,山崖瞬间裂成两半。 穿过幽暗的甬道便豁然开朗,整个地宫中恍若白昼,更有繁花似锦,青藤蔓蔓,流水曲觞泉声叮咚,恍若步入人间仙境。 轿子落地后,卫鸢尾有些头晕目眩的走了出来,她脚下一软险些栽倒,一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扶住了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姑娘小心脚下。” 卫鸢尾忍不住多看了那男子一眼,只见那男子生的剑眉星目,精致的五官犹如精雕细琢一般,下颚的绷紧的弧度甚是优美,还有那张微微掀起的薄唇无不引人侧目,站在众人间男子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似是一块美玉在娇娇月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都说烟雨庄中男的玉树临风,女的袅娜绝色皆样貌不凡,今日一见这尤物果然觉得烟雨庄人才济济。 “多谢了。”卫鸢尾微微一笑,即使她有偌大的怒气可是对着这一章温润如玉的脸,她也发作不出来了。 宁折颜安排宁籽贴身伺候卫鸢尾安心的享受着这份尊荣,反正她是出不去的,还不如好好的享受此刻的荣华,更何况这烟雨庄的吃穿用度是极好的,但是她手中握着的金丝镙银花鸟五彩盏便值千金,邪王府中也仅有一套,并且还是皇上赏赐的,若非有贵客上门,那套杯盏是不会轻易示人的。 卫鸢尾翘着二郎腿磕着捏着美味而精致的小点心送入口中,她的脸上浮现起一丝满足的笑意:“宁籽姐姐这些吃食竟然这般美味,你们公子可真会享受,难怪长得细皮嫩肉的,每日里吃这样精细的东西不美才怪。” 宁籽的嘴角抽动了一番,公子生的美跟吃食有什么关系? 看到宁籽一直冷着脸不理自己,况且地宫中的侍从皆如木头一般,自己简直就要闷死了,她便生出几分挑逗宁籽的心:“这几日怎么没见你们庄主?他不会这么快就翘辫子了吧?” 宁籽一脸愠怒的看着她,心中的话脱口而出:“若非因为你,公子也不至于需要休养这么多天?”宁公子身体孱弱是不能吹太久冷风的,但是那日回来之后宁公子夜里便咳血了,直到现在依旧昏迷不醒,晏大夫依旧待在公子的房中没有出来。 卫鸢尾不以为意的翻了翻眼皮,不过是吹吹夜风,宁折颜竟然这般孱弱?不过她倒是有几天的清闲日子过了。省的那条蛇妖又不知道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威胁她。 吃饱喝足后卫鸢尾便随意的在地宫中溜达,宁籽则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 几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侍弄着花草,他们的手上皆带着蛇皮手套,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花草必然是有毒的。 宁蛇妖弄了这么一院子的毒花毒草也不怕把自己毒死。 卫鸢尾缓缓的走过去蹲下身子细细的观察着眼前那株奇异的繁花,宛若牡丹一般的娇艳,只是那次第绽放的花朵却在阳光下闪动着七彩的光华,一阵风吹过,那朵花随风摇曳甚是美丽。 卫鸢尾正欲抬手去触摸那朵奇异的花朵,一双温润的手忽然将她的手握住,那双墨玉的眸子犹如漩涡一般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同病相怜 “姑娘小心些,这是七彩生莲,若是用手碰触,姑娘这双素手便会废了。”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就如初春滑落的雨滴,细细的滋润入她的心田。 是他?卫鸢尾记得这个男子,这个曾经将自己扶住的男子。 卫鸢尾又看了一眼那朵绚丽多姿的七彩生莲:“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隐藏着剧毒。” 就如宁折颜,卫鸢尾真想去看看宁折颜气息奄奄的躺在床榻上的姿态,定然是美若西施,若林黛玉一般的孱弱而惹人生怜,只是一想到宁折颜的狠毒,卫鸢尾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自己才是让他病发的罪魁祸首,此时上门无疑是自寻死路。 那男子似是见卫鸢尾对这些花花草草有了兴致,便将这些花草的名字说与她听,微风中带着芳草的香甜,耳边是男人低沉而温润的声音,卫鸢尾的心中一动:“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楞了一下随即,眉宇间的结舒展开来,他负手而立,好听的嗓音犹如春风拂过人的心尖:“宁止。”不枉人呼莲幕客,碧纱橱护阿芙蓉。 他的声音很轻柔,犹如天边的云被风顷刻间吹走。 “是心若止水的止,还是岸芷汀兰的芷?”卫鸢尾微微一笑,那双水眸弯起好看的弧度。 “姑娘喜欢哪个字便是哪个字了。”他只是微微一笑。 宁籽似乎对这个男子颇有微词,她上前将卫鸢尾挡在身后,恶狠狠的剜了宁止一眼:“还不好好干活,若是让公子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宁止只是微微一笑便蹲下身子做事,只是他趁着宁籽不注意朝着卫鸢尾眨了几下眼睛。 卫鸢尾静静的看着宁止的身影,她总觉得这个男子似是有话要对她说。 “宁籽,我有些渴了,昨日喝着你亲自熬的酥油乳味道不错,你再为我去熬些。”卫鸢尾淡然的扫过宁籽的面颊。 她只是奉公子的命令监视她,怎么就成了她的丫鬟? 宁籽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姑娘若是渴了我便陪着姑娘去饮茶,公子吩咐我对姑娘寸步不离,我也只是为了姑娘的安全着想,毕竟这院子里的花草都是有毒的,并且蛰伏在花草之间的毒蛇说不定就会苏醒,到时候姑娘才是真正的欲哭无泪。” “宁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毒蟒用獠牙将宁淡姑娘撕裂,又吞入腹中的时候,你也是在场的,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你就忘记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还是说宁籽姑娘想要亲身经历一下?”卫鸢尾笑的灿然若花,本是明眸皓齿因着这一份笑意多了几分绚烂。 宁籽的脸色瞬间惨白,双肩也不住的发抖,她咬着唇颤声说道:“姑娘稍等片刻,宁籽这就去。” “本姑娘想去前面看一看,你陪本姑娘走一遭。”卫鸢尾那双白皙的素手随意一指便落在了宁止的身上。 众人皆知卫鸢尾是宁公子的贵客,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用嫉妒的眼神淡然的扫过宁止的脸颊,这家伙不过来了数日竟然有幸陪着佳人游园,不过是仗着那张迷惑人的皮囊。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卫鸢尾猛然止住脚步,宁止便停在了她的身后。 她缓缓的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宁止,宁止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温暖的阳光倾泻在他如玉的面颊增添了几分光华,那双墨玉般的眸子安静的映衬着眼前的蔓蔓青藤还有繁花似锦。 他的身后是一株开得正浓的紫色木槿,花瓣纷纷的落在他纤尘不染的衣衫上,落在他凉滑的墨发上,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为他拂去。 卫鸢尾生生的将这种冲动压抑住,她不得不惊叹宁止就有这种将一切繁花似锦变为背景黯然销魂的魔力,他的美与宁折颜的美决然不同。若是将他俩比作繁华,那宁止就是一株高洁的玉兰安静的绽放,而宁折颜则是妖娆的曼珠沙华张扬恣意。 “你蛰伏在烟雨山庄究竟有何目的?”卫鸢尾的眼眸中带着犀利的冷光射向宁止,从一开始她就感觉到这个男子的眸光一直追随着自己,她不认为自己有这种魔力瞬间能将一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一个对自己相貌颇有微词的邪王都搞不定,别说眼前这个出尘的美男了。 “姑娘为何这样说?若是我只是对姑娘感兴趣呢?”宁止抬手抚摸着枝头的木槿花,半开的木槿花遮住他如玉的脸颊,紫色的花瓣与那白皙的容颜交相辉映让人生出几分惊艳。 他忽而将木槿花摘下笑着将它别在卫鸢尾的发髻间:“喔,很美。” 卫鸢尾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尖,方才竟然走神了,她稍微平复了心情继续说道:“你的掌心微微有些厚茧,而烟雨庄的男女皆如宁折颜一般只吃精细食物,只做精细之活,又怎么会手上生茧?很显然你是混进来的。还有你在介绍花草的时候并不是面面俱到,只是轻描淡写,这说明你刚来了不久,而你的眼眸在我出现的时候便落在我的身上,这说明我有可能就是你的目标,只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邪王派来救我的呢,还是西亚公主派来杀我的?” 宁止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波澜,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低沉而悦耳的声音响起:“姑娘以前是做什么的?编曲的还是唱戏的?亦或是说书的?在下佩服姑娘的才情,这等滴水不漏的推理简直要比牡丹亭还有西厢记那种老的俗套的故事好听的多。” 卫鸢尾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愤怒,她虽然不是古人,可是却知道戏子还有说书的在三教九流中可是属于低贱之人,他这是拐弯抹角的骂自己呢? “姑娘莫要动怒,若是我有什么得罪姑娘的地方,还望姑娘见谅。”宁止的眼眸中满是笑意。 算了,看在你长得俊逸非凡的份上便原谅了你,卫鸢尾微微的翻了翻白眼。 “其实我与姑娘的目的相同,那便是一起逃出去,我也是无意中才被烟雨庄的人抓进来。”宁止垂眸轻声说道。 他的睫毛很纤长而浓密,在阳光的照射下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让卫鸢尾的心中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悲悯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达成合作 卫鸢尾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眼眸中皆是讥诮:“你让我怎么信你?你的名字恐怕都是假的。” 宁止只是微微一笑,他将一片绿叶握在指间轻轻一捻,修长的手指上满是绿色的汁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姑娘又何必拘泥于次,更何况除了我,姑娘好像找不出任何一个愿意协助你出逃的同盟。” 卫鸢尾眯眼眸看着他,阳光如碎玉般流淌在他的身上,越发衬托的他面若玉冠,身姿飘逸。 “公子错了,宁折颜如今将我奉若上宾,好吃好喝的待我,我怎么会舍得离去?” “呵呵,是吗?那姑娘为何左顾右盼心神不宁?难道是在下看错了?原来姑娘只想做一只笼中鸟。”宁止笑的温良无害。 卫鸢尾却觉得心中气闷,她心里很明白,若是她失去了利用价值,宁蛇妖说不定就拿她炼药了。 退一步便是她便是温水青蛙等待死亡的缓缓靠近,进一步便是无法叵测的危险,说不定下一刻她就要魂飞魄散,但是她宁愿去试一试,比起等死,她更想为自己搏一搏。 “好,我就暂且相信你。”除了相信他,她好像没有任何的退路,更何况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并不像一个坏人,虽然她不喜欢以貌取人,但是对于他,她不知为何却生出这种有些愚蠢的感觉来。 宁止陪同着卫鸢尾缓缓的向前走,他的身材欣长,同她说话的时候稍稍垂首,眉眼间皆是平和之气,尤其是那令人心安的声音犹如春风吹过岸边柳树嫩叶婆娑的声音:“我来的这几日几乎在整个地宫里转了一圈,并且每一堵墙几乎都用手指敲击过,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姑娘可有发现?” 卫鸢尾沉迷在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中,被他这么一问,显然有些猝不及防,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尖,脸上有些窘迫的发烫,她挺直了腰板佯装镇定,又见宁止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便反唇相讥道:“我以为公子已经得到了出逃的方法才想要英雄救美,没想到竟然是手足无措。” 宁止只是含笑的看着她,似是对她的讥诮毫不理会,让卫鸢尾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两人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偏僻的蟒洞口,卫鸢尾抬头望着这个曾经让她心惊胆战的地方,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兴奋的握住宁止的手:“我虽然不知道地宫的出口在哪里,但是我有办法出去。” 宁止将她的手反握在掌心,他的手有些发烫,眼眸中似是涌动着深不可测的情绪。 卫鸢尾意识到自己失礼,便将手抽了出来:“今晚子时我们便在这里会面。”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便露出一脸恶毒的笑意:“听说宁折颜有一个花房?” 他却觉得她此时的表情有些可爱,忍不住弯起唇畔:“不错,这个花房里面皆是世间少有的毒花,并且开得格外妖娆,宁公子对他们很是爱惜。” 估计里面的花多是被宁折颜拿来炼药的,宁折颜囚禁了她这么多天,她若是不回报他点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不知公子可知道声东击西的道理?她笑着朝着宁止眨巴了一下眼睛,明艳的脸颊多了几分可爱之色。 宁止笑着拱手道:“在下定然不会辜负姑娘所望。”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卫鸢尾笑了笑,宁止立在花下看着眼前女子妩媚张扬笑意,心也不由自主的随之飞扬。 “姑娘,您要的汤熬好了。”宁籽气喘吁吁的走来,当她看到卫鸢尾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的时候,整颗心才放了下来。 但是当她瞥见那个俊秀的男子站在她身侧的时候,黛眉不由的皱了皱,这个女人还真是个狐媚子,到哪里都能勾引男人。她自然感觉出自家主子对这个女人不同与常人,本身就对卫鸢尾有所嫉恨。 她自然不能将气撒在卫鸢尾的身上,因为公子叮嘱她要好生伺候卫鸢尾,于是宁籽叉着腰对宁止不屑的说道:“下贱之人也配同公子的座上宾说话,还不快滚回去!” 宁止的脸上依旧浮现着笑意,只是那抹笑意让宁籽觉得浑身发冷,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宁止只是笑着朝着卫鸢尾拱了拱手,便款款离去,他的脊背挺拔,身姿飘逸,并不像是平常的小厮。 宁籽有些疑惑的盯着宁止的背影,她定然会派人将宁止的身份查一查。 卫鸢尾打破了宁籽的思绪:“端上汤随我去看你的公子。” 宁籽的眼中雀跃着兴奋,她得知公子的状况并不好,三番五次的想要前去探望,结果都被公子身边的护卫拦了下来,这次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公子了。 卫鸢尾走在前面,宁籽则端着陶瓷小罐子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小罐子很烫,她时不时的放在另一个手中,然后腾出手摸摸耳朵。 “站住,宁公子正在静养,任何人不得入内。”护卫将两人拦下,晏大夫曾经吩咐过,无论任何人前来叨扰都不能让公子见客。 卫鸢尾只是微微一笑,随即提高了嗓门:“得知宁公子身体抱恙,卫鸢尾前来探看。” 护卫怒目圆瞪的看着她,她只是报以天真烂漫的笑意。 “进来吧。”听得出宁折颜的声音有气无力,并且还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 没想到宁蛇妖也有今天啊,卫鸢尾收起幸灾乐祸的表情缓缓的走进去。 一进屋就感觉到那种奢华之气迎面而来,用纯金打造的孔雀开屏形状的熏炉,并且羽毛间皆是用宝石点缀的,袅袅的熏香升起,五光十色中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描金的八副屏风一字排开,上面的美人栩栩如生,并且画工是极好的,着色也让人眼前一亮,屋子里的东西无不精巧细致。 只听流苏幔帐之间宁折颜咳嗽了几声,卫鸢尾这才收起惊讶的眸光朝着那奢华的幔帐看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看望宁折颜 一双白皙而纤瘦的手将幔帐拉开,紫色的薄纱幔帐中露出宁折颜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墨发遮住他的半边脸,眼眸却带着几分波光潋滟的惆怅,此刻的他像极了女鬼,而且是勾魂摄魄的女鬼。 宁折颜啊宁折颜你就连生个病也盖过林黛玉,难怪大夫日日夜夜的在你榻前侍疾,能欣赏到这种绝色的病态美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今日你怎么得空来看我了?”话说出来之后宁折颜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口气怎么像是一个怨妇? 卫鸢尾笑嘻嘻的坐在床榻上:“自然是来给宁公子送粥了,宁公子不仅救了我的丫鬟,并且对我也是以礼相待,鸢尾绝非铁石心肠之人,一听到公子身体抱恙便伤心不已,本是想早早的来探看的,只是大夫说公子的身子不宜见客,今日听说公子稍稍有些好转便迫不及待的来了。” 宁籽的嘴角抽了抽,她最近可是吃的香睡得深,整日里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哪里有半分的伤心? “巧舌如簧。”尽管宁折颜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毕竟他可是见识过她非凡而逼真的演技,可是如今听到这些话他的心里竟然生出几分欢喜来。 卫鸢尾命令宁籽将粥倒在精致的粉彩小碗中,她接过小碗,舀起一小勺粥细细的吹了吹便笑吟吟的放在宁折颜的唇边:“宁公子,这里面的食材可都是我精挑细选,并且用文火熬了三个时辰的呢。” “王妃果然兰心蕙质,莫非你也曾这样伺候过云邪?”宁折颜勾唇笑着看向卫鸢尾。 卫鸢尾的手颤了颤,云邪始终是她心中不可碰触的禁区,本来以为他会是她最终的归宿,为她挡风遮雨甚至出头打压那些曾经让自己生不如死的人,可是如今他恐怕正缠绵与卫官姝的温柔乡吧,而那个让她生不如死,寝食难安的人却变成了他。 “宁公子真会说笑,您若是再不吃可就要凉了。”卫鸢尾将眼眸中的黯淡收缩,脸上泛着俏皮的笑意,心底却是一阵阵的苦涩,本以为她会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当风吹拂的时候,心中的波澜又会再起。 “卫鸢尾你若是.好好为我找到血源,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其实他想说你若是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云邪给你的我一样都会给你,可是这句话他却说不出口,这仿佛并不像他,他是一个善于制造毒药的宁折颜,而不是一个能够心软到随意的施舍心意的人。 卫鸢尾的手腕忽然一翻,手中的汤皆洒在了宁折颜的身上,她连忙慌张的说道:“对不起,宁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卫鸢尾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他就知道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恨自己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好心好意的为他熬粥? “宁公子,你误会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卫鸢尾的眼眸中闪动着泪光,她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的揉着手中的丝绢,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宁折颜的怒火消散。 “罢了罢了,你出去吧。”宁折颜喘着气说道,他的脸颊上有了一丝病态的红润。 宁籽气鼓鼓的将卫鸢尾拽了出来:“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若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卫鸢尾脸上的楚楚可怜已经荡然无存,她冷漠的将宁籽甩开,只是安静的站在走廊之下。 几个白衣侍女用木盆端着脏污的衣物走了出来,卫鸢尾疾步上前接过木盆,一脸殷勤的说道:“此事皆有我而起,姐姐就让我将功赎罪吧。” 她看上去柔弱,力气却大得很,侍女手中的木盆被卫鸢尾抢了去,她的7眼睛露出狡黠的光芒,欢欢喜喜的朝着洗衣服的地方走去。 宁籽紧紧的跟着她:“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告诉你,你好是趁早死心吧,没有公子的命令你是出不去的。” 卫鸢尾只是瞥了她一眼:“谁说我要出去了,我只是将功赎罪,再说了你跟在我身边我能耍什么花招?” “那姑娘可莫要后悔。”宁籽的笑有些冷意。 宁籽带着卫鸢尾来到了洗漱斋,这里与地宫的别处不同,整个院落显得破旧不堪,只见院子的女人皆带着脚镣或是洗衣或是晾衣,随着身上的动作,镣铐不时发出沉重的声响。 待那些人转过脸时,卫鸢尾忍不住一阵干呕,只见那些人皆是面目全非,甚至皆是无脸之人,暴露在外的只是青红交错的血管,黑白分明的眼珠,清晰的骨骼。 “这些人皆有出逃的心思,只可惜被公子抓了回来,公子从来不会给任何人第二次机会,我希望姑娘莫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宁籽似是对眼前的景象已经习以为常。 “姑娘还记得公子屋子中的美人屏风么?那些美人何以栩栩如生?那可都是真的美人面,这几天公子想要添置些新的屏风,姑娘这种脸若是被缝制在上面定然眉目如画。”宁籽咯咯的笑着。 每天对着那么多人脸宁蛇妖竟然能安然入睡?他还真够变态的,不仅他变态,就连手底的人也这么变态。 卫鸢尾放下手中的木盆,抬手甩了宁籽一巴掌,那一巴掌让她用尽了力气,震的她的手掌都有些发麻。 宁籽捂着脸愤恨的看着她:“你敢打我?”卫鸢尾虽然是公子请的贵客,但是地宫中的人都知道以公子的脾性,这个人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公子是不会让她苟活于世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将要死去的人。 “打你怎么了?我可是你们公子的贵客,有本事你也打回来?”卫鸢尾笑嘻嘻的将脸伸过去,那笑容甚是张扬,气的宁籽脸色乌青,却只能紧紧的扣着手指,在公子没有下命令之前,这个人她动不得。 卫鸢尾趁着宁籽不注意的时候将一个双色香囊收在了衣袖中,她若无其事的将宁折颜的衣物丢在清水中,脱掉青缎软底鞋便提着裙子踩了上前,一边踩一边唱到:“嘻唰唰,嘻唰唰”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找到出口 气的宁籽浑身发抖,那可是宁公子最喜欢的蜀锦衣衫,还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没想到竟然被卫鸢尾这样践踏。 更令宁籽气绝的是回到屋子中,卫鸢尾对她百般的使唤,累得她想要吐血。 “宁籽,汤有些淡了去重新熬一碗,记得多放些红枣。” 可是汤端上来的时候,卫鸢尾只是淡淡的闻了闻,便朝着宁籽扬了扬手:“晚上吃太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你去为我熬些百合莲子粥,记得多放些百合,莲子要煮熟。” 一顿饭累得宁籽腰酸背痛,端上茶水又被卫鸢尾百般挑剔,宁籽只能忍气吞声。 好不容易熬到卫鸢尾上床歇息,她笑眯眯的说道:“宁籽,今晚好热,记得给我打扇,不许偷懒喔,若是被我抓住,我就让你们公子给我换一个侍女。” 宁籽浑身一个激灵,收敛脸上的怒容,恭恭敬敬的为她打扇,若是卫鸢尾提出这个要求,公子自然会满足的,只不过公子会觉得她伺候不周,将她立刻处决掉,一想到好姐妹宁淡的惨死,她的身体便会被绷紧。 卫鸢尾睡得很香甜,月光洒进室内,犹如碎银一般铺了一地。 她缓缓的起身,只见身旁的宁籽已经酣然入睡,卫鸢尾用手碰了碰她:“宁籽,宁籽,你的好姐妹宁淡来找你喽。” 她知道宁淡一直是宁籽的心病,此刻她提起宁淡,宁籽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看来真的是累惨了。 卫鸢尾勾起唇角穿上衣衫便出了门。 夜晚的地宫格外的宁静,月光朦胧,清风徐来,花香四溢,只是谁又知道蛰伏在宁静之下的则是暗流涌动。 只听花丛中传来沙沙的声响,借着月光卫鸢尾看到无数条蛇盘在一起,似是汲取花蜜,在月光下伸展着身姿。 难怪夜晚的地宫从来不需要有人把守,这些有毒的蛇便是最好的护卫。 那些蛇吐着芯子纵横在交错的小道上,有的甚至爬过卫鸢尾的鞋面,只不过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惧,因为她早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卫鸢尾得意的扬着手中的双色锦囊,里面有宁折颜的气息,任何毒物恐怕要避之三分。 她循着小道朝着僻静的蟒蛇洞走去,只见那白衣男子已经守候在洞口,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投下一道欣长的影子。 看到他安然无恙,卫鸢尾的心里竟然舒了一口气,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 “走吧。”宁止正要进去,却被卫鸢尾拦住了:“等等。” 她将双色香囊打开,然后将里面的香粉糅杂在手掌间搓在宁止的身上、手上、墨发间。 宁止只是含笑看着他,他那双璀璨如星月的眸子闪动着灼热的光芒。 卫鸢尾将手收了回来:“方才有些冒犯了。”她只是一时情急并没有考虑到男女之防。 宁止笑着握住她的手,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这样更好。” 香粉粘在了他白皙的脸上,在月下闪动着异样的光亮,卫鸢尾将手收回:“我们进去吧。” 蛇洞内尽管点燃着几盏莲花灯,可是洞内本身光线幽暗,更何况又是晚上,越发的暗淡。 宁止将卫鸢尾护在身后,他则扶着墙壁向前走去:“姑娘为何觉得这里必然有出口?” “直觉而已。”卫鸢尾曾经在自己的公寓中养过几条小花蛇做宠物,并且那些小蛇颇能排便,由此可知,宁折颜养的这条巨蟒必然也是个排便行家,但是整个地宫似乎并没有污浊的痕迹,只能说蛇洞中有运送蟒蛇粪便的隧道直接从蟒蛇洞中运了出去。 虽然有些恶心但是比起性命与自由相比,暂时的恶心还是能够承受的,再说了这具身体在马棚中住了这么多年,这点气味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直觉?在下可是因为姑娘的直觉要搭上这条性命的。”宁止笑了笑。 “那宁公子可愿意?”卫鸢尾似是随口一说。 宁止忽然停住了脚步,猛然一转身,猝不及防的卫鸢尾便撞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鼻尖上传来一阵酸疼。 “我愿意。”宁止低沉的声音在暗夜中带着一丝蛊惑,拨动着卫鸢尾的心弦,有一瞬间她甚至生出几分熟悉的感觉来,可是顷刻间又将这个荒诞的想法否定了。 宁止忽而勾唇笑道:“因为我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这个答案让卫鸢尾心中的疑虑荡然无存,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生路才孤注一掷。 忽然两个红灯笼高高挂起,唬的卫鸢尾后退一步,接着是一阵悉索声,原来那条蟒蛇醒来了,正循着气息向两人靠拢。 “你若是害怕就闭上眼睛。”宁止轻声说道。 怕?她没有什么可怕的,卫鸢尾迎上蟒蛇的目光,它在两人的身上闻了闻,似是撒娇一般的蹭着两人的身体。 “我来托住它,你去寻找出口。”她觉得出口定然在这附近。 卫鸢尾伸出手抚摸着蟒蛇的额头,那种湿滑的触感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不得不硬着心肠摸下去。 宁止伸手沿着蟒蛇的洞穴敲了敲,当墙壁上发出空洞的声音时,他的眼眸中满是兴奋。 “找到了?”卫鸢尾轻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兴奋,她终于可以逃脱出宁折颜的掌控了。 墙壁上是一个十二生肖图,宁止看了一眼便伸手在蛇的位置上按了按,只见墙壁上的凸起快速的转动,很快一扇狭小的门打开了。 一束月光倾斜而来,照亮了整个洞穴,卫鸢尾的眼眸中皆是兴奋。 她轻轻拍了怕蟒蛇的额头,她走到洞口处将洞口观察一番,忽而眼眸中闪动着一丝恶意的笑意,她轻轻的朝着那蟒蛇招了招手,蟒蛇似是通人性一般朝着洞口游了过来。 “你这是要把它带走么?”宁止笑着问道。 “那是自然。”若是这样悄无声息的走掉那不是她的风格,既然宁折颜这样在意这条毒蟒,那她就将这条毒蟒带走,省的他来毒害更多的人。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逃出地宫 两人一蟒在狭窄的甬道中走着,快走到通道口上的时候,宁止忽然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卫鸢尾察觉到了宁止的异样。 “一会儿闭上眼睛搂住我的腰。”宁止面色凝重。 不知为何卫鸢尾竟然对这个男人生出几分信任之感,她毫不迟疑的上前搂住他精壮的腰肢,只觉得身子随着宁止在空中飞翔,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鼻息间是男人身上干爽的花草味道。 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只见两人身处山峰之巅,而向下则是悬崖峭壁,下面是萦绕的雾气。 兑换码:at75e3 忽然一阵石块坠落的声音,原来是那条毒蟒冲破洞口顺着山石跌落了下去。 若是宁折颜知道自己的心血埋葬与山涧溪流间定然气的吐血。 “你跟宁折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宁止叹息道。 “哼!早就结下了。”卫鸢尾笑嘻嘻的说道,一想到宁折颜那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她便觉得痛快。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山顶上沿着松林小道走去,夕阳西下,红若花火的晚霞将整个天空涂满了沉甸甸的红色,就连整个山林之间皆是红色。 卫鸢尾唱着欢快的歌曲在前面走着,宁止则在后面跟着,他的眸光深邃的落在卫鸢尾的身上,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看着晚风浮动她的裙摆,撩起她的墨发,看着她发髻间的珍珠流苏朱钗随着她蹦跳的动作而欢快的颤动。 “姑娘一向如此.如此活泼么?”她好像是一阵变幻无穷的夏风,让他有些看不清,握不住,一时间吹来晴空白云,一时间却送来雷霆之雨。 “你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何要让自己不开心呢?”那就让她放下心事开开心心的吹吹山风,看一看晚霞的绚烂,反正她是不会再回到云邪的身边了,这对她来说正好是一个出逃的机会。 卫鸢尾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转过身来看向宁止:“现在我们已经是自由人了,公子可否告知你的真实身份?” 宁止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双深邃的带着柔光的眸子似是漩涡一般:“那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的真实身份?” “我只是一个弃子。”卫鸢尾自嘲的勾起唇角,她一直是丞相府的弃子,所以才会被圈养与马棚中,被送上云邪的府上,本以为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没想到只不过是云邪对卫官姝的痴心,如今他与真正的卫官姝团聚了,而她自然应该被舍弃了。 宁止眸中的亮光暗了暗,他微微挑了挑眉梢:“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具肉体暴露在阳光之下,灵魂却隐藏在黑暗中的灵魂。 卫鸢尾笑了笑,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宁止的脸颊:“那这副行尸走肉的皮囊还是极好的。” 宁止握住卫鸢尾的手指:“你若是喜欢送你好了。” 卫鸢尾讪讪地收回了手指:“我可不是宁折颜,喜欢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成全自己的不良嗜好。” 那扇八幅美人屏风被推倒在地上,美人的脸有些扭曲,嘴角却是上扬的弧度,看上去有些诡异。 宁折颜捂住胸口坐在木椅上,他的脸上依旧是笑意,眼眸中却泛着冷光:“你再说一遍。” 宁籽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她知道今日她恐怕没有活路了:“公子.姑娘姑娘不见了。” 宁折颜猛然将手中的杯盏捏碎,含着笑意一字一顿的说道:“卫鸢尾你真是好手段!”先是将花房点燃,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然后趁机溜之大吉。 他的眼眸犹如利刃一般落在宁籽的身上:“她只是一个外人,是断然不知道如何走出地宫的,若非有人协助,她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出逃呢?” 宁籽连忙为自己辩解:“公子,奴婢冤枉啊,奴婢绝对不会将地宫的秘密告诉她的。” 宁折颜轻轻的挥了挥衣袖:“来人把她带下去,既然她不想说实话,那就撬开她的嘴巴。” 宁籽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此时外面一个白衣小厮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他看到宁折颜便直接匍匐在他的脚下:“公子,毒蟒不见了。” 宁折颜晃晃悠悠的从木椅上起身,一把揪住小厮的衣领,面目有些狰狞:“你细细说来。” “小的本是想为毒蟒喂毒,只是进入洞穴中便见毒蟒没了身影,并且墙壁上的通风门被打开了。”小厮战战兢兢的说道。 宁折颜的手上稍稍一用力,小厮的脖颈就被拧断,翻着白眼躺在了地上。 宁折颜捂住胸口喷出一口血来,眼眸丝红:“卫鸢尾你好狠毒!” 那个花房是他花尽心思精心培植的毒花,并且一些毒花是他从阁主那里换来的,而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痛的,没想到竟然被卫鸢尾的一把火给烧掉了。 让他更痛心的就是那条毒蟒,此刻他正在为阁主调制最为阴毒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药,而毒蛇的毒液便是最为重要的一味药材,没想到竟然被卫鸢尾搅黄了,若是让他再遇到这个女人,断然不会心软。 宁折颜昏死过去,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顿时整个地宫乱成一团。 “姑娘以后要去哪里?以姑娘洒脱的性情恐怕是想奔走天涯吧。”山风吹过,宁止的声音随之飘散,将一丝异样掩盖住。 “天大地大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她相信凭借自己一手的好技艺在这个世界混吃混喝还是不成问题的,心里的伤痛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消逝。 时间永远是最好的修复手,那些或深或浅的记忆在她的抚摸下都会变得平静如初。 “那公子要去哪里?”卫鸢尾将思绪收回,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自然是姑娘要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了。”宁止朝着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星辉般闪烁的眼眸让人不忍心拒绝。 “好,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吃肉绝对不会让你只喝肉汤。”卫鸢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卫鸢尾毒发 宁止的嘴角抽了抽。 “不过你现在也跟我一起去见我的小姐妹,也不知道她醒来了没有。”卫鸢尾很担心银笙的伤势,她答应过银笙绝对不会撇下她单独离开的。 老妇人见到卫鸢尾欢喜的引着她去见银笙,随后笑吟吟的为主仆两人关上了门。 “王妃,银笙可要想死你了。” 银笙泪眼汪汪的扑在卫鸢尾的怀里,她知道若不是因为有王妃在,她这条小命八成要没了。 “好银笙莫要哭了,你若是哭坏了身子,我那些苦可就白吃了。“卫鸢尾打趣的为银笙擦拭着眼泪。 银笙破涕为笑,她心里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主子:“王妃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卫鸢尾笑而不答,她只是看了银笙一眼:“你的身子可好利索了?” 银笙欢快的在卫鸢尾的面前转了一圈,脸上皆是欣喜的表情:“自然是好多啦,不信我跳给你好。” 卫鸢尾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只要你好了我就放心了,记住现在开始不许叫我王妃。” “莫非主子又要走?”银笙握住卫鸢尾的手。 “怎么你舍不得王府的荣华?”卫鸢尾开玩笑的说道。 “呸呸呸!银笙若是这等贪图荣华的人定然遭受五雷轰顶!”银笙几乎急红了眼。 卫鸢尾笑着握住她的手指:“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主子,只是只是王爷对你是极好的,你若是这样一走老之”王爷对王妃的好,银笙是看在眼里的,王爷虽然表面上冷酷无情,可是一件件的事情确实真心为王妃着想的,她只是不明白为何主子夜负了王爷的这片深情。 “银笙,子非鱼焉知鱼之苦,有些事情一时半刻也说不明白。”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深情,只不过是因为这副酷似卫官姝的皮囊。 “好,不管主子做了怎样的决定,银笙都会跟着主子的。”银笙一脸的真挚。 卫鸢尾笑了笑,她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愿意追随自己的银笙。 老妇人为卫鸢尾准备了热水澡,卫鸢尾将碎银子放在老妇人的手中,那老妇人却推辞道:“上次姑娘给的我那个玉簪子我当了一百两银子哩,姑娘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这个老婆子说。” 卫鸢尾的嘴角抽了抽,那个玉簪子品色极好恐怕一千两都不止,宁折颜用的东西皆是精巧之物。 泡在木桶中,卫鸢尾撩起热水揉搓着自己的身体,整个人仿佛活过来一般。 氤氲在水汽中,卫鸢尾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只是这个梦很不好,让她如坠冰窟,她梦到了云邪扯掉面具后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梦到云邪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颈,眼眸丝红的看着她,她只觉得寒冷从四面八方袭来。 她忍不住抱紧身子,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久久没有看到自家主子从里面出来,银笙有些焦灼的站在门口走来走去。 “主子,主子”久久没有等来回应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卫鸢尾从木桶中滑落在木桶之中,全身萎缩成一团,面上毫无血色。 银笙慌乱的将卫鸢尾从木桶中捞出来,大惊失色的叫道:“来人,快点来人呐。” 宁止听到声音便疾步走了进来,他看到卫鸢尾"chi luo"的身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便将自己的衣衫裹住她的身子。 银笙没有想到闯进来的是个男人,待她正要喊叫的时候,那男子已经对她怒目冷对:“要想救你主子的命就给我闭嘴!” 银笙只能闭上嘴巴惊恐的瞪大眼睛,眼泪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 “现在马上出去!”宁止对着银笙吼道。 银笙似是受到了屈辱一般,她固执的站在那里:“不行,我要守着我的主子,若是你对主子图毛不轨我定然不会饶了你,你可知我们主子就是.” “如果此刻你想让你们主子死掉,你尽管在这里待着好了。”宁止冷冷的说道。 银笙只能咬着唇走了出去,还不忘三步一回头望向这个陌生的男子。 她关上门便蹲下身子哭了起来,本以为遇到主子便会峰回路转,没想到主子竟然无故发病,这可让她如何是好。 宁止将卫鸢尾放在膝盖上将她腹中的水空出来,然后用干净的白绫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烛火中她的肌肤白皙若玉,释放着诱人的光泽,宁止低呼一声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与她掌心相对,身体的内力源源不断的传输到卫鸢尾的身体里。 可是她却依旧身体冰冷,口中喃喃道:“好冷,好冷” 宁止将屋子里的被子悉数盖在了卫鸢尾的身上,可是她依旧觉得冷,身体不断的发抖。 宁止想了想便脱下衣衫钻入被窝,用身体为她取暖。 卫鸢尾似是得到了解救一般,她有些冰冷的身子如绸缎般贴着宁止有些发烫的身子,那双玉臂攀附在宁止的脖颈前,并且滑落在他的胸膛,宁止的身体绷紧,倒吸一口冷气。 卫鸢尾像一只小猫一样在他的身体上蹭来蹭去。 “你若是再这样,就休怪我我客气了。”宁止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异样的沙哑,他伸出手环住那具如牛奶般滑腻的身子。 卫鸢尾偏头间那张樱唇划过宁止的耳畔,宁止的身体一阵颤栗,最后一道防线被冲破。 “这是你招惹我的!” 宁止翻身将卫鸢尾压在身下,他的吻细细密密的落在卫鸢尾的黛眉,颤抖的睫毛,如鹅脂的鼻翼,流连在那两片樱唇之间。 他伸出手颤抖的游走在卫鸢尾的身上,只觉得掌心下的肌肤柔软滑腻,让人爱不释手。 “肤若凝脂,软如绸缎,说的就是你吗?”宁止伸手描摹着卫鸢尾精致的眉眼。 只听卫鸢尾呢喃道:“我恨你,既然不爱为何要假惺惺的做戏。” 宁止停止了动作,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安静的躺在卫鸢尾的身侧,将她揽在怀中,在她的发丝间落下一吻:“睡吧好姑娘,一切都会过去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玄离找到卫鸢尾 银笙哭着哭着便倚着门睡去了,直到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冷硬的地砖上,她才醒来。 她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卫鸢尾睡得正香,而那个年轻的男子早已不知去向。 银笙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下,她安静的守护在卫鸢尾的床榻前。 清晨的光芒跳过窗沿投射在卫鸢尾白皙而红润的脸上,她睁开眼眸却见银笙正顶着两个熊猫眼看着自己,看到自己醒来,银笙喜极而泣,她激动的抱住卫鸢尾的胳膊:“主子,你总算是醒来了。” 卫鸢尾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只是对于这个梦她却没有任何的印象。 “我这是怎么了?” 银笙添油加醋的将昨天的情形说了一遍,她自然没有说那个男子闯入房间的那一段。 卫鸢尾心里明白是宁折颜给自己下的毒发作了,可是她为何对昨日的事情全无印象。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主子这次从鬼门关中走了一遭,似乎似乎更漂亮了。”银笙笑嘻嘻的说道。 卫鸢尾缓缓的走到铜镜前望着自己,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似乎更为水亮了,这皮肤似乎也比以前柔嫩了些,难怪宁折颜说这种毒可以美容养颜,这么说她还要谢谢他喽,只可惜他未必有命承受得住她这声谢。 银笙笑着上前为卫鸢尾梳头,梳子滑过她的秀发,一梳到底,银笙的眼眸中皆是欣羡:“主子生的真美,就连这头乌发都这么可人。” 卫鸢尾笑着拉过银笙的手,她仔细的打量着银笙笑道:“我们银笙生的也是极好的。” 银笙虽然生的有些胖大,五官虽然生的普通可是也算是可爱,让人看着心里舒服,只是脸盘有些方了,日后帮她做个削骨手术,整成瓜子脸定然是可爱中多一分俏丽。 银笙抬手捂住自己左脸上如蚯蚓一般的疤痕:“主子又要取笑我。” 卫鸢尾握住银笙的手,眸光中满是真挚:“银笙你相信我,总有一日我会让想要求娶你的人绕满城。” 银笙羞涩的笑了笑,她不在乎有多少人求娶,她只希望那些求娶她的人中有玄离的身影。只可惜主子要带着她离开了,她恐怕难以见到玄护卫了。 银笙推开门的时候手中的铜盆跌落在地上,盆中的水悉数洒在她的衣裙上,她的眼眸中皆是悸动,似是想到了什么,便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后退一步,支支吾吾道:“玄护卫怎么来了?” 玄离一身银甲,面容冷凝,他看到卫鸢尾只是淡然拱手道:“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王妃赎罪。” “玄护卫何罪之有?若是对王爷忠心也是一种罪,那岂不是荒唐?”卫鸢尾笑的意味深长,她知道玄离并不想找到自己,在玄离的眼中王爷才是主子,他自然一切事情都会从王爷的利益考虑。 卫鸢尾忽然失踪的消息已经被西亚公主散布出出去,一个侧妃无辜失踪这么多天,市井中人难免会有些猜忌,甚至有人说侧妃这是出去会情郎了,这对王府来说简直是蒙羞,或许卫鸢尾永远失踪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玄离昨日接到暗影的密保,他不得不只身前来,毕竟暗影的命令便是王爷的命令。 卫鸢尾临走前将一包碎银子交给老妇人:“若是昨天的那位公子醒了,便将这包银子送给他做盘缠吧。”他们好歹也曾经一起在鬼门关中走了一圈,也算是患难之交了。 “那公子大半夜的时候就走了。”老妇人恭敬的说道,她见一群身穿铁甲的侍卫将自己的院落围的水泄不通,立刻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子绝非普通人家。 “小民眼拙,还望贵人莫要见怪。”老妇人将银子慌乱的塞在卫鸢尾的手中,伏在地上长跪不起。 卫鸢尾淡然的随着玄离坐上了马车,阳光穿过帘子的缝隙斑驳的落在她那张如花般的娇颜上显得有几分诡异,她捏着手中的碎银子微微勾起唇角。 “主子,看来这次我们又逃不掉了。”外面是玄离护送,且那些侍卫个个身形强壮,而她们两个只是手无缚鸡之力额女子,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银笙,那也未必。”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预料到结局。 就像她从未预料到自己会重生在这具身体上,就像她本以为可以同云邪携手白头,命运总是在意外之余给你想不到的惊喜或者惊吓。 马车要从闹市区穿过,尽管护卫用长矛驱赶着人群,可是马车在熙攘的人群中依旧是寸步难行。 只见一老乞丐摔倒在地上,他抱着自己的腿痛苦的"shen yin"着。 玄离将手中的长剑指向老乞丐:“还不赶快让开,若是惊扰了贵人,你担待的起吗?” 老乞丐对那把闪着寒光的长剑熟视无睹,他顺势抱住玄离的大腿:“官家,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匹夫吧,我已经三天三夜柴米未进了。” “滚!”玄离冷冷的吐出这个字,可是老乞丐却死死的抱住玄离。 “玄护卫何必如此心狠,他只不过是个老人家。”一双白皙的柔夷撩开帘子,众人只见一个身穿青衣粗葛的女子缓缓的从马车中走出,女子含笑而立,虽然是一身粗布衣衫却难掩清丽姿容,犹如误入人间的仙女一般。 玄离只是咬着牙看向那老乞丐,他断定这个老乞丐不是寻常人,若是普通人他一用力,那人的身子就会飞出去,可是眼前的这个老乞丐却稳如泰山。 “世道复杂,人心险恶。”玄离面色凝重,再次发力,奈何那老乞丐犹如狗皮膏药一般粘在他的身上。 云邪虽然战功赫赫可是为人残佞凶狠,这么多年来不知道又多少人死在他的手里,更是不知道结下了多少仇家,若是有人知道这是王府的马车定然会对他们不利,虽然玄离不喜欢卫鸢尾这个总是招惹是非的主子,可是他总不能在明面上对她不敬吧。 卫鸢尾只是笑着将手中的碎银子抛给众人,但她却没有将一两银子抛给那老乞丐,这边是大小乞丐四面八方的涌过来,人头攒动,侍卫们被挤在了一边,那边则是老乞丐死死的抱着玄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主仆被乞丐劫持 卫鸢尾丢给银笙一个眼色,随即两人没入人群,而此刻王府的侍卫已经被人群冲的七零八落,无法脱身更别说顾忌主仆二人了。 玄离看着主仆二人离开后,眼眸中多了几分释然,他冷笑着将腰间的银子丢给老乞丐。 老乞丐欣喜若狂的将银子踹在怀中,露出满口的黄牙:“太好了,这些银钱又够我在八仙楼吃上几顿的了。” 玄离轻蔑的看着老乞丐一眼,难怪这种人会成为乞丐,这些银子足够他置办田产了,他却只想着吃吃喝喝自己痛快,这种人注定要讨一辈子饭的。 卫鸢尾与银笙被拥堵在人群中,更确切的说是被一群破衣烂衫的乞丐围住,这些乞丐似是经过训练一般很快将主仆二人围在中间,即使两人如何努力也无法挣脱这个包围圈,卫鸢尾意识到这些人绝非是普通的乞丐。 果然一群人将主仆两人围堵在僻静的角落便露出了真面目,为首的竟然是那个死死抱住玄离的老乞丐,他笑呵呵的说道:“我家主人想要见你。” “呸!你家主子是什么东西,也敢冲撞我们,你们知道她是谁吗,若是说出来吓得你们屁滚尿流!”银笙上前将卫鸢尾挡在身后。 “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对我们长老无力,一会儿有你好看。”老乞丐身边一个瘦弱的小乞丐撸着袖子正要上前揪住银笙。 老乞丐只是笑着将脸上的唾液抹干净,他伸手将那个小乞丐拦住,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对着卫鸢尾打量一番,脸上露出笃定的笑意,他将画像收好之后,眯着眼睛慢悠悠的说道:“就算她是皇帝的女儿这趟生意我们也是做定了。” 老乞丐将手放在嘴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只见一辆破旧的马车出现在深巷中。 老乞丐笑着伸出手:“贵人,请吧。” 银笙朝着卫鸢尾摇了摇头,卫鸢尾笑着说道:“既然对方以礼相待,我们怎可推辞呢。” 两人坐在有些简陋的马车上,倾听着车轮吱呦吱呦单调无趣的声音,阳光的光线倾泻在卫鸢尾那张额头紧锁的脸上,一半幽暗一半透亮。 “主子,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是西亚公主派人来截杀我们的人?”银笙有些担忧的说道。 西亚公主此刻伤势未曾痊愈,未必有这个心思,她恐怕会日日照着镜子祈盼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在回到墨城之前尽快恢复。 这些乞丐对她以礼相待,要么是他们已经知道她的身份,要么就是她有莫大的利用价值,只是具体他们是哪一路人,卫鸢尾的心中没有半分的头绪。 马车停在了一个沿湖的小院中,银笙扶着卫鸢尾缓缓的走下来,只见湖岸边杨柳依依随风妖娆,而多姿的美人则临水照花甚是宜景,远处白鹭翩飞,渔船飘荡果然是人间美景。 卫鸢尾抬眸打量着这座红砖绿瓦的别院,两扇拱形梨花木大门被打开,踩着五彩缤纷的雨花石过去便见桃树梨树错落有致,开到茶蘼的梨花在微风的吹拂下片片散落犹如如梦似幻的大雪一般,而含羞待放的桃花则露出粉嫩的花苞。 “你们主子的品味倒是很别致。”卫鸢尾微微一笑。 老乞丐已经换上了干爽的长袍引着卫鸢尾绕过长廊走向大厅,他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这些都是老夫安排的,主子倒是个随意的人。” 卫鸢尾不禁多看了老乞丐一眼,他的脸上满是风霜却带着一种大家风范。 老乞丐将银笙拦在了门前,银笙愤恨的瞪着老乞丐。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安慰了银笙,卫鸢尾挺直了脊背推门而入。 只见一个粉面含春,娇俏可爱的少女梳着两个花苞头正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她见卫鸢尾走了进来,便将手中的瓜子放在黑陶小盘中正襟危坐。 这剧烈的反差让卫鸢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那少女则一脸的羞愤,她伸出手指指向卫鸢尾:“你笑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没有做帮主的威仪?” 卫鸢尾强忍住笑意缓缓的走过来她将少女打量一番,却觉得那双眸子似曾相识。 “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了?”只不过那双眸子生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如今却长在一个少女的身上。 那少女翻了翻白眼:“何曾见过?” 卫鸢尾笑着走过去抚摸着少女的花苞头,然后顺着她的眉眼摸了下来,有意无意的停留在她的耳后,嘴里露出怪异的笑容。 少女慌乱的将卫鸢尾甩开,脸上露出恶毒的笑意:“你这个姐姐好生无礼,见了人家就开始动手动脚的,过几日我便把你还有门外的那个丑丫头一同卖入花楼之中,哪里有的是男人让你摸。” 卫鸢尾不怒反笑,她坐在木椅上不急不缓的说道:“喔?原来你这个小娃子绑我来是要拿我做生意的?” 少女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谁是小娃子,我乃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 “丐帮帮主?”卫鸢尾捂着红唇笑了起来,这个人倒是有几分意思。 “怎么瞧不起我们,虽然我们白日里衣衫褴褛匍匐与土泥之上,可是晚上我们亦可以锦衣华服潇洒与风尘之中,这等惬意其实你等俗人能够体会的到的?”少女不屑的掀了掀唇角。 “我只是关心你要拿我做什么生意。”卫鸢尾淡然的看向少女,这群乞丐竟然堂而皇之的在王府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劫人必然有他们的深意,绝非是单纯的只是想将她卖与勾栏之中。 “这也是我为难的地方,毕竟姐姐现在可是抢手的很,对于我吗自然是价高者得之。”少女那双清澈的眸子中露出一丝笑意,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狡黠。 这么说想要她的人还不止一个?卫鸢尾的心思飞快的翻转,这个人会是谁? 老乞丐撩着长袍走了进来,他俯在少女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少女的脸上露出讥诮:“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他就这么迫不及待?”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再见钟离弦 少女掀了掀眼皮懒洋洋的说道:“要赎你的人今日来了,你去见上一面吧。” 卫鸢尾的眼中流转着潋滟的光芒,是他吗?她提起衣裙飞快的向外跑去,衣裙犹如蝴蝶般翩飞,身上的朱钗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的心跳加速,看到眼前那个玄衣男子,脚下的步伐又忍不住放慢,她抚了抚鬓角缓缓的走过去,心却依旧狂跳不止,尽管她很不想承认,也曾试想自己潇洒的将这段情这段爱一起抛之脑后,可是见到这个身影,她依旧会心动,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男子立于梨花树下,洁白的花瓣落在他墨色的发上,奢华暗纹的玄衣上,在他的身下铺满了洁白的一片。 男子转身间,卫鸢尾的眼眸中漫过失望,她的嘴角上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她真傻,好傻。 “怎么?王妃没有盼到自己心中想着念着的人有些失望了?”钟离弦孤傲的唇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意,眼眸中却翻滚着令他有些费解的怒意。 “太子真会说笑,只要是有人来赎我自然是好的,无论是谁。”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如同叹息,心中的苦涩却如波涛汹涌一般的泛滥。 钟离弦拿起折扇遮在眉眼间望了望乌云翻滚的天空,嘴角含着一丝冷笑:“今晚恐怕要下雨了,墨城的雨恐怕会更大,此时的云邪恐怕正与你的好姐姐共剪西窗烛呢。” 卫鸢尾抬起眼眸望向钟离弦,没有怒意没有恨意,只有淡然,她不会让任何人将她伤害的体无完肤。 “太子若是只是来跟我谈论风月的,那我就告辞了。” 卫鸢尾转身间钟离弦已经紧紧的握住她纤细的手臂迫使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卫鸢尾清楚的在钟离弦的狭长的丹凤眼中看到了怒意,他一向是一个善于压抑自己情绪的人,如今这是怎么了? 钟离弦缓缓的闭上双眸,抬眸间已经恢复了先前的孤傲与冷漠,他将卫鸢尾的手放开,后退一步,谦和有礼的拱手道:“方才失礼了,还望王妃见谅。” “太子哪里话,我还指望着太子能够早日助我逃离着狼窝呢。”卫鸢尾的眼眸中皆是笑意,樱桃般的唇瓣微微掀起,她心里却明白若是此时落入钟离弦的手中,那才是真正的虎豹狼豺之地。 “我相信王妃能够治好我的腿疾,我也会承诺将王妃安置与世外桃源,只要我跟那小乞丐谈妥,王妃便随我上路就好。”钟离弦轻轻的煽动着折扇,微风吹拂着他的墨发却无法吹散他眼底的冷意。 若是在西陵国,他早就将这群乞丐围剿了,只可惜强龙南压地头蛇,更何况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不得不按规矩办事。 “好,那我就等着太子的好消息了。”卫鸢尾笑的灿若春花。 直到那抹倩影隐没与春花之间,钟离弦才缓缓的收回眸光,然后自嘲的掀起薄唇。 望着一桌子的美食,卫鸢尾却没了胃口,她拖着腮淡然的望着少女,只见她狼吞虎咽的吃着,全无一点少女的章法,吃完手中的鸡大腿之后,还不忘在手指头上舔一舔,看来这是个十足的吃货。 卫鸢尾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起身抬手将桌子上的锦布扯掉,只听一阵哗啦声,一桌子的美食瞬间跌落在地上。 “你你这是暴殄天物!”少女看到自己心爱的美食落在地上,眼眸中满是疼惜。 “哎呀,真是对不起,我的环佩将锦布勾住了。”卫鸢尾一脸无辜的看向少女。 少女朝着卫鸢尾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虽然掉在了地上,但是还是能吃的,小爷我什么脏东西没吃过?不照样身强体壮的?” 她似是发现了自己的口误,便将地上的一根鸭腿塞在了嘴中。 小爷?卫鸢尾的眼眸中勾起一丝笃定的笑意。 卫鸢尾假装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却将地上的东西碾碎踩扁。 少女的眼眸中满是恨意,她眼眸丝红望着卫鸢尾:“你是不是活腻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卫鸢尾慵懒的抚了抚鬓角,俏皮的眨巴着眼睛:“你舍不得,我可是值万两黄金呢,足够你吃上一辈子的山珍海味呢。” 少女擦了自己油乎乎的唇,眼眸中闪动着恶意的笑:“反正他们要的只是你这个人,至于怎样的人可就没有要求了,信不信我将你丢入乞丐堆里,让兄弟们尝尝你的美味?” 卫鸢尾捂着唇笑了笑,她伸出春葱般的手指戳了戳少女的心口窝:“你若是下得了手还等到这个时候吗?” 似乎自己已经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看穿了,少女抓狂的将自己那两个可爱的花苞头揉成了松松垮垮的两团。 “这桌子也算美食?那你有没有吃过清蒸乳鸽、佛跳墙、荔枝豆腐、八宝黄金鱼”卫鸢尾报了一连串的菜名,她成功的看到了少女眼眸中的兴奋。 “你会做?”少女试探的问道。 “那是自然。”工作之余她最爱做的事情那便是同闺蜜一同品尝美食,整个商业街上的美食几乎被她吃了个遍,久而久之对美食的做法也就略知一二,虽然她做不出大厨的味道,但是应付这个小吃货足矣。 少女闻到厨房的香味就已经坐不住了,她兴奋的跑过去查看一番,只见一盘金黄的小鱼正整齐的摆放在磁盘上,并且鱼身上塞满了花生、桂圆、青豆、豌豆等东西,光看那色泽就让人有食欲。 她正要伸手去捏鱼吃,却被卫鸢尾打在了手上:“帮主怎么这么迫不及待了?等我做好了自然会端过去。” 少女不得不做回了原地,可是每一种奇异的香味飘来,她都有些焦灼不安。 银笙则捂着唇站在一旁笑,到底是孩子,看来主子这会要放大招了。 所有的菜式都端了上来,少女迫不及待的品尝,随即伸出大拇指称赞道:“姐姐做的饭菜可要比八仙楼,九福楼的饭菜好吃多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机智说服乞丐 “你若是喜欢吃,姐姐给你做一辈子好不好?”卫鸢尾温柔的笑着,却让小乞丐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没按好心,你若是想让我放了你简直就是异想天开。”这女人还真够阴毒的,竟然想要用美食来收买她。 “喔,原来你不喜欢,那我把这些东西丢掉好了。” 卫鸢尾丢给银笙一个眼色,银笙上前正欲将桌子掀翻,少女一脸疼惜的说道:“那姐姐说说你的条件吧,若是我能办到,或许就答应了你。” “那我问你另一个想要见我的人是不是长得妖娆美丽,身着锦衣华服?”如果不出她所料那个男子即使不是宁折颜,那也必然是宁折颜派出的人。 “你说的是那个天仙姐姐吗?难道姐姐想要跟着那个天仙姐姐走,也好,那个天仙姐姐出的价钱也是极高的。”少女笑嘻嘻的说道。 若是跟了钟离弦,至少他会在自己的腿疾没有康复前好吃好喝的待自己,可是宁折颜就不同了,她杀了他的毒蟒,又毁了他的毒花,他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放过自己,至少要将自己折磨的生不如死。 “你有没有听说过越美的东西毒性越大,人也是如此,你就不怕自己是有命抓财无福消受?你可知那个美人姐姐便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宁折颜宁公子?没有人能从他的手中拿到过钱财,即使拿到的也是被淬了剧毒的,你只要不担心自己的手掌烂掉就尽管伸手去拿。” 少女口中的食物咽不下去了,她长大了嘴巴惊恐的看向卫鸢尾,良久脸上又重新浮现起笑意:“那多谢姐姐提醒了,明日我便将你卖与白日里与你相见的公子。” 卫鸢尾叹息的摇了摇头:“真是可悲可叹可怜啊。” “姐姐此言何意?”少女有些不安的吞咽着口中的食物。 “看得出这些乞丐对你这个少年帮主还是挺敬重的。” “那是自然,跟着本帮主混,大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怎不痛快?”少女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几个月前这还是一个松散的丐帮,却经过她的整治,如今变得井井有条,白日里他们是卑贱的乞丐,夜间他们或是江洋大盗或是拦路抢劫之徒,或是流连与花间的风流公子。 如今的丐帮已经声势宏大,只要她振臂一呼,追随者趋之若鹜。她本是打着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幌子,对于卫鸢尾这桩案子则是动了歪心思,怪只怪江湖上的悬赏过高,足足够整个丐帮一整年的开销。 “只可惜他们要因你而死。”卫鸢尾脸上露出悲悯之色。 “哼!你这是危言耸听!”少女愤怒的站起来逼视着卫鸢尾。 “如今你已经招惹了烟雨庄,即使你将我卖给别人,那烟雨庄的人会放过你吗?他们恐怕要屠尽天下的乞丐,他们岂不是因你而死?” 少女呆立在那里,她知道卫鸢尾的这些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曾听过前辈的忠告,惹谁也不要惹烟雨庄的人,前几年烟雨庄与龙泉山庄起了冲突,不过一夜的功夫整个龙泉山庄血流成河,并且庄子里的人死的极其悲惨,方圆十里之内寸草不生,满是污浊。 “还望姐姐能够救阿青。”少女噗通一声跪在了卫鸢尾的身侧。一想到整个丐帮的人即将为如浮云般的富贵丧命,她的脊背升起一层冷汗。 “其实很简单,你只需通知那日的护卫便可,到时候是王府的人主动找到了我,而非你的过错,烟雨庄的人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如今的情形她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她只能用云邪的名号来将钟离弦与宁折颜镇住。尽管玄离并不想让自己回去,可是明面上的事情他还是要应付的。 上天总喜欢跟你开玩笑,转了一圈又让你回到了原点,所以才会有了人生的起起落落。卫鸢尾相信只要时机成熟,她会安然离去的。 晚间的时候天空中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忽然而至,望着黑夜中急速坠落的银线,卫鸢尾的思绪随之飘远,明日玄离来接自己回去,也就意味着她要回到云邪的身边,也要见到那个被云邪奉若至宝的女人。 对于西亚她是从来都不曾畏惧的,因为她对云邪来讲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能够稳住钟离弦的工具,但是对于众人口中的卫官姝,她的心里却升起一丝的迷茫,那个女人曾经走过云邪的心尖,她又拿什么跟那个女人比? 云邪的宠爱吗?那本来就是属于那个女人的,云邪的怜悯吗?她宁愿不要。冷风将冷雨送进来,打在了卫鸢尾的脸上,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终究是要离开云邪的,何必要庸人自扰呢? 墨城的书房内,云邪手持信件额头紧锁,他将信中的每个字都细细的揣摩一番终不得其解。 门吱呦一声被推开了,只见卫官姝一身素衣罗裙立在门口,裙摆上的牡丹花娇艳绽放却不及伊人的一分颜色,她含着笑意,手持五斗彩的繁花陶罐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双眸中波光潋滟,顾盼神飞。 “王爷,这么晚了还没有歇息?这是我亲自熬的百合莲子粥。”那双若春葱的素手握在陶罐上,与陶罐上的繁花交错甚是赏心悦目。 她将百合莲子粥递给云邪,两人的手碰触间,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随即退后一步,脸颊上皆是娇羞,那张如樱桃般的唇被她咬的更红了,释放着一种诱人的光芒。 “多谢夫人了。”云邪低垂下眼眸并没有流露太多的情绪。 一句夫人立刻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卫官姝手中的帕子揉了揉,她抬眸间却见云袖案几上的书信则是他们从情窦初开到浓情蜜意的记载,心中不禁大喜,但是面上却压抑住喜色,不过是颤抖了几下睫毛。 云邪心里是有她的,否则怎么会拿出以前的信件在雨夜中追忆?只要她在他的心中有一丝情分,假以时日,这份情分定然会破土而出盛开在他的心间。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惩罚贱婢 “那人我受了惊吓,若非是王爷相劝,恐怕会从此疯癫,这几日见王爷多有烦忧,我一个弱女子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为王爷熬些请火气补身子的粥,还望王爷莫要嫌弃。”烛火中卫官姝的笑容犹如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让人生出几分迷离的惊艳之感。 “夜深了,夫人早些歇息吧。”云邪握紧手中的小碗,却迟迟没动作。 卫官姝眼眸中升起的零星火苗瞬间被扑灭,她缓缓地起身优雅的朝着云邪福身,随即袅娜的走了出去。 那百合莲子粥是云邪的最爱,每一样食材都是经过她精挑细选的,她送的不仅仅是粥,还是一份掺杂着回忆的心意。 云邪将小碗放在一旁依旧垂眸看着手中的信件,思忖良久不得其解,他额头的山峦收缩,眼眸看向黑漆漆的窗外,脑海中闪过方才的倩影,也许她会给他想要的答案。 护卫将一封信送入云邪的书房,云邪孤傲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明日出城随我一起恭迎王妃。” “喏!”侍卫恭敬的退下。 云邪望向漆黑如墨的天空,冰冷的眸子里多了几丝暖意。 “属下恭迎王妃。”玄离恭敬的朝着卫鸢尾一拱手。 “玄护卫救驾有功,我自会让王爷赏赐于你。”卫鸢尾的唇角露出一丝讥诮。 “保护王妃是属下的本职。”玄离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动作,他有些不明白既然卫鸢尾想要离开,为什么又临时改变了主意,若是到了墨城,她若是再筹划离去,恐怕比登天还难,毕竟那里是王爷的势力范围。 “玄护卫,我只希望我能够平平安安的到达王爷的身边。”卫鸢尾望着天空飞翔的鸟雀淡然的说道。 玄离拱了拱手便抿着唇站在一侧。 只听一青衣少女挎着一大包东西轻快的飞奔到他的面前。 少女将身上的包袱递给玄离,然后朝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意:“护卫大哥,这些东西你先收好了,以后用的着。” 她提起衣裙企图潇洒利落的跳上马车,不料脚下一滑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 玄离的嘴角抽了抽,王妃身边的侍女个个都是奇葩。 青衣女子并没有喊痛,她大大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伸出手朝着玄离眨巴着眼睛:“护卫大哥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这样的娇俏可爱任谁也无法拒绝,玄离只好伸出手将青衣女子扶了上去。 女子撩开帘子便走了进去,过了片刻从马车中探出头来脆生生的喊道:“记住,我叫阿青,还有我交给大哥的东西定然要悉心保管喔。” 青衣女子还不忘朝着玄离抛了一个媚眼,玄离的耳垂发红,他慌乱的偏开头,他摸了摸包袱,里面不过是些糕饼,银笙这丫头以后总算有个伴儿了,王妃的身边算是收揽了一对吃货。 对于阿青的出现,卫鸢尾并不意外,她定然是想着自己那一手好厨艺呢。 银笙则有些敌意的看向阿青:“你怎么舍得放下偌大的丐帮投奔我们了?” “自然是想跟着姐姐一起享福了。”阿青欢快的朝着银笙的身上靠了靠。 银笙一脸嫌弃的将她推开:“享福?那个深宅大院没有冤魂,更何况是王府,你未必是跟着去享福,说不定还把你的小命给搭上了。” 阿青狡黠的闪动着那双清澈的眼眸:“只有我害别人的份,还没有遇上别人害我,再说了不是还有姐姐护我周全么。” 银笙被阿青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好再对她反唇相讥,而是抱着胳膊缩在角落中。 阿青甚是伶俐,卫鸢尾只需一个眼神,她便能笑嘻嘻的递上茶水,并且接过茶水后便递上帕子,时不时的还上前为卫鸢尾捏肩捶背,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还时不时的讲一讲自己在江湖上的见闻。 银笙虽然忠心但是太过老实,她的身边正好缺少一个伶俐的丫鬟。 花影重重中,一个玄衣男子微微勾起孤傲的唇角将落在说中的花瓣碾碎,如今云邪已经插手,他自然不能强取。 “主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身边的黑衣侍卫躬身问道。 “自然是回墨城了。” 钟离弦微微煽动了几下折扇,卫鸢尾任凭你怎么挣扎也不可能从我的手掌心逃脱。 西亚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看到卫鸢尾安然的归来时,脸上怒气纵横:“你这个小贱人,竟然还敢回来!” “西亚公主莫要动怒,你脸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你若是这样勃然动怒,若是肌肉错位了,就算是神仙老儿也救不了你了。”卫鸢尾含着笑意讥诮的说道。 “你!”西亚公主伸出双手摁住自己面部的肌肉,只能眼眸丝红的瞪着她,若不是卫鸢尾,她何须要吃这么多苦,当知道她失踪的时候,她心里满是兴奋,只要挣脱了云邪的保护,卫鸢尾就是一只软柿子,任由她拿捏,即使她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报此大仇。 “公主乃娇贵之躯,何必要跟马棚里长大的贱人置气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上前扶住西亚公主,那女子身形微胖,脸上却是一副刻薄之相,身上穿的则是绫罗绸缎,却不像是一个普通下人。 “李嬷嬷言之有理。”这李嬷嬷可是母妃身边的贴心人,她在皇宫中混了二十多年,见识过不少卑劣的手段,颇有心机,更何况她是一个善于识毒之人,有她在自己的身边,就再也不怕被卫鸢尾迫害了。正是因为经历了此次事情,哥哥才会费尽心机将李嬷嬷安排在自己的身边。 卫鸢尾掏了掏耳朵:“哪里来的母狗乱吠,我跟你主子说话用得着你一个奴婢插嘴?阿青,银笙上前赏这奴婢几个耳光。” “谁敢动她?”西亚公主将李嬷嬷护在身后,眼眸中翻滚着怒气,她何曾受过这种气? “西亚公主,小心你的脸喔。”卫鸢尾抬起纤细白嫩的手指指了指自己那张俏丽多姿的脸。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夜宿山林 西亚公主连忙捂住自己的脸,生怕因为一时的动怒而让这种承受了千百倍的痛苦才恢复的脸变形。 银笙趁机抱住李嬷嬷,阿青则撸起袖子左右开弓,打的李嬷嬷如狼哭鬼嚎一般。 李嬷嬷的体型要比银笙的壮一些,因此只不过一会儿便挣脱出银笙的束缚,倒是阿青下手又快又准,虽然只是片刻却也是能够叫李嬷嬷疼上一阵了。 西亚公主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只苦于自己身体不便,否则早就抽出腰间的软鞭狠狠的将卫鸢尾那个小贱人连同这两个对李嬷嬷下毒手的小蹄子狠狠地抽打一顿。 “主子,今儿咱们将西亚公主身边的嬷嬷教训了一番,她定然不会轻易饶恕我们的。”银笙有些担忧的说道。 西亚公主蛮横霸道,她断然不会咽下这口恶气,只是这个女人在她的眼里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只不过将她当做跳梁小丑,既然她喜欢折腾那她倒也乐的看热闹。 “本以为自己跟着你日后吃香喝辣的,没想到你竟然只是一个侧妃。”阿青托着腮有些失望的说道。 “你现在也可以走啊,谁也不拦着你。”银笙掐着腰站在阿青的面前将大片的烛光遮掩。 阿青笑嘻嘻的说道:“我岂是背信弃义之人,既然认定了主子自然会侍奉到底的。” 阿青抚摸着自己有些饿扁的肚子一脸委屈的说道:“看来今日主子没有做饭菜的心情了,那我只能去厨房找些吃的了。” “你竟然还想让主子伺候你?”银笙恶狠狠的瞪大了眼睛,伸手揪住阿青的耳朵。 阿青一边眯着眼睛一边可怜巴巴的喊道:“主子救命,好疼,好疼。” 卫鸢尾笑着看两个丫鬟打闹,笑过之后心里却荡起一片惆怅的涟漪,明日就要启程了,三天之后她就要见到云邪了。 玄离为众人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是装饰豪华的青铜马车,马车的周身雕刻着祥云纹饰,并且里面宽敞,吃食、茶水、书籍一应俱全。 而另一辆则是普通的青油小车,车身破旧,不过是用普通的油纸包裹着,并且狭小的只能容下两三人。 阿青抱着包袱兴奋的奔向青铜马车,她将满是乌青的李嬷嬷用肩膀挤在一旁,李嬷嬷一个踉跄摔倒地上。 她的脸上满是愤恨的表情,可是想到昨日这个丫头的阴狠,她的身体不由的颤抖了几番,这个丫头虽然瘦弱,但是力气却大的惊人,并且扇的时候手指间夹着尖利的石子,每次巴掌扇过,她的脸上就会留下一道血痕,整张脸又肿又疼。 李嬷嬷见西亚公主走过来方挺直了脊梁,但是声音里却有一丝胆怯:“我家公主是正妃理应坐在青铜马车上。若是侧妃还想顾忌王爷的颜面就应该识大体,主动让出。” 她说的一点也不错,西亚不仅仅是正妃而且还是尊贵的西陵公主,卫鸢尾只要想要依附王爷,就应该顾忌王爷的颜面,只不过她卫鸢尾从来不想为谁来委屈了自己。 “阿青看来昨日你下手还是轻了些,否则今日嬷嬷怎么依旧是满口胡言?”卫鸢尾身穿一身桃红色撒金轻纱,腰间吹着青色流苏一直蜿蜒在裙裾间,行走间若三月桃夭灼灼其华,静立间则若湖水碧波,眼眸流转间皆是风情。 西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卫鸢尾似乎有所不同,以前单薄的身子似是丰腴了一些,脸部精致的线条更加凸显,身姿似乎更加曼妙了。 “王爷一向喜欢率性而为,他宠的是谁自然会将谁捧上天,你说呢玄离护卫?”卫鸢尾的眸光淡然的扫过玄离。 玄离身形一颤,他历来不喜欢陷入宅院女人之间的争斗,但是此时卫鸢尾却将他拉了进来。 卫鸢尾身边的阿青一个劲的朝着玄离眨巴着眼睛。不知为何玄离的心中一动,竟然不自觉的朝着卫鸢尾伸出了手。 卫鸢尾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诮,她扶着玄离的手缓缓地上车了,留给西亚公主一个优雅的背影。 西亚公主在李嬷嬷的搀扶下上了后面的青油小车,出了城之后的则是崎岖的山路,小车颠簸不堪,西亚公主吐了好几次,整个马车中满是酸臭和脏污。 “这个贱人,我定然让她好看!”说罢西亚公主又吐了起来。 月上树梢,乌鸦嘶鸣,风吹过浓郁的松林发出呼啸之声。 “看来我们只能在此地安营扎寨了。”玄离命众人停下马车。 “什么?玄离护卫你疯了不成,深山多露,若是公主的娇体受了风寒你担待的起么?”李嬷嬷几乎尖叫这是从马车上跳下来,她掐着腰气势汹汹的走到玄离的面前。 “还请王妃见谅,王爷也是担心夜长梦多,才会催促属下必须三日之内将两位主子送到墨城。” 若是走官道他们恐怕要多耽搁些时日,只能铤而走险从山林中横穿过去。 “我倒是觉得这里是极好的,既可起舞弄清影,又可月下听松涛何乐而不为呢?听说西陵国是马背上的民族,无论男女个个骁勇善战,公主为何如此矫揉造作。”真是应了那句话,贱人就是矫情! 西亚只是咬着牙跺着脚瞪着卫鸢尾,只苦于无计可施。 “公主莫要急,听闻巫山附近匪寇流窜,这何尝不是一个对付贱人的机会。”火光跳跃在李嬷嬷有些下拉的眼睛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西亚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全凭嬷嬷筹谋。”她可以不去招惹卫鸢尾,但是她眼不下这口恶气,定然会对她小小的惩罚一番。 夜里的山林有些阴冷,玄离命众护卫捡拾来木柴点燃,众人皆围在篝火间取暖。 “主子,方才我看到那老嬷嬷借着如厕的时候逃走了,她该不会是受不了这份颠簸,将西亚公主弃之不顾了吧?”银笙幸灾乐祸的说道,若是没有那个老虔婆的助纣为虐,看看这个西亚公主还怎么嚣张。 卫鸢尾微微皱起黛眉,那个西亚公主似乎对李嬷嬷很是敬重,她不可能轻易逃走,那只能说明她另有所谋。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压寨夫人 卫鸢尾的嘴角忽而勾起一丝笑意,若是到了墨城王府西亚公主未必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动手,她只能在自己没有得到云邪的庇护之前下手。 “我看那老虔婆对她主子倒是忠心的很,说不定又要耍什么花招了,主子你可要小心些喽。”阿青拨弄着篝火,跳跃的火苗映衬着她那张稚嫩而灵气的脸。 她倒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只需静静等待就好。”就连宁折颜那个满是毒虫毒草的蛇窟她都去过,还怕西亚公主再惹出什么事端不成? 玄离命人猎来野兔、山鸡等野味,他命将士将野味剥皮穿在树枝上烧烤。 阿青闻到香味后便一脸殷切两眼放光的盯着玄离手中的野兔。 望着那双满是渴望的眸子,玄离微微勾起唇畔,他默不作声的将手中烤好的野味递给阿青 她却没有接过来。 “怎么不喜欢?”玄离皱了皱眉。 “若是再放点盐巴还有胡椒粉,滋味就更好了。”阿青欢快的起身朝着马车跑去,她记得自己的包裹里放了好多调料。 “我喜欢,阿青那丫头就是事太多。”看到玄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银笙欢喜的接过玄离手中的野味欢快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不同的竖起大拇指。 “玄护卫的手艺真好,也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能够嫁给玄护卫做妻子。”银笙的面色发烫,她不敢去看玄离的眼睛,只是低下头啃着手中的野味。 阿青拿来了盐巴和胡椒粉,她将这些东西撒在野味上吃的津津有味,那张俊俏的小脸上满是油污,眉眼弯弯犹如碎玉一般。 玄离将水袋递给阿青,阿青毫不客气的捧着喝了起来,水沿着她的脖颈流淌在她的身上。 “慢点吃。”玄离淡淡的说道,阿青吃起东西来有着男孩子的豪爽和英气。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王妃没有教给你规矩呢。”银笙伸出手指戳着阿青的额头。 “她可是自学成才,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卫鸢尾打趣道。 山林中篝火燃起,笑声流淌在郁郁葱葱的松涛之间。 深山中不仅湿气大,而且雾气也很大,下半夜的时候迷雾重重,犹如一道屏障将睡梦中的人隔开。 卫鸢尾睡在青铜马车上,身上则盖着厚厚的狐裘,阿青和银笙则依偎在她的身旁。 只听一阵嘶鸣响起,卫鸢尾只觉得马车剧烈的晃动,她掀开帘子一看,整个马车正在急速的奔驰在山林间。 卫鸢尾暗道不妙,她慌乱的将两人摇醒:“银笙,阿青快点醒醒!” 阿青醒来之后立刻警觉的掀起帘子,她毕竟行走江湖多年,立刻觉察到了异样。 银笙则揉着双眼一脸的懵懂:“主子,出什么事了?” “定是那西亚公主动的手脚。”阿青咬牙切齿道。 卫鸢尾猛然掀开帘子站在马车上,眼前是茫茫雾气,她不知道马车要驶向什么地方,或许是悬崖,或许是狼窝,但是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银笙,阿青我们跳下去。”周围满是松林,跳下去最多是受伤,但至少还能留着性命。 “我怎么这么命苦,银笙还真是一张乌鸦嘴,还没等着享福就要搭上性命。”阿青皱了皱鼻子,若是在马车急速行驶的情况下跳下去,不死也得断胳膊断腿啊,她才十几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哩! “你大不了就做回老本行,身有残疾的人更容易得到世人的同情。”卫鸢尾不屑的说道。 “我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只是.”阿青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自己的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她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捂着屁股在地上打滚,心道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子,连她这么一朵娇弱的小花都要摧残。 “主子我抱着你一起跳下去吧,我身板厚实应该没什么大事。”银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不行,两个人在一起的冲力太大。从方才阿青跌下去的声音可以听出附近必然积满了树叶与泥土,并没有太大的凶险。” 银笙跳下去后,卫鸢尾便咬着牙跳了下去,她的身子急速的在斜坡上滚落,耳边是呼啸的冷风,身下便是一阵疼痛,脑海中一片眩晕,卫鸢尾不知道自己究竟翻滚了多久,只觉得脑袋上重重一磕便昏死过去。 “姑娘总算是醒了。” 睁开眼之间一个身穿粗葛,满脸风霜的婆子欢喜的笑道。 卫鸢尾试图起身,奈何一动作便会牵动满身的伤口,疼的她不由的倒吸一口气。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先前的那身华服已经荡然无存,如今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半旧的粗布衣衫。 老妇人在灯下将卫鸢尾细细的打量一番:“寨主果然是好眼力,竟然找到了姑娘这等妙人。” 寨主?这么说她已经被劫持到了巫山寨了? 卫鸢尾不禁将屋子打量一番,屋子破旧不堪,并且陈设简陋,不过是几张木凳木椅,而墙壁上则挂着兽皮,果然像是土匪窝。 “我这就去禀报了寨主。”老妇人正欲转身,卫鸢尾已经拉住了她,并且还将头上的银簪放在老妇人的手里。 “婆婆,不知同我一起的那两个姑娘怎么样了。”卫鸢尾对两人的安危很是担心。 “她们好着呢,如今正忙着为姑娘赶制嫁衣呢。”老妇人笑眯眯的将手中的银簪收起来。 卫鸢尾微微皱了皱眉。 “姑娘就在这里安心养伤,等养好了伤就安心待嫁吧,我们寨主可是大好人,定然不会亏待了姑娘。”老妇人一脸的欢喜,他们巫山寨可是许久没有办喜事了,寨主本是一个不近女色之人,可是见到了这位姑娘,惊为天人,随即想要娶她为压寨夫人。 老妇人走出去后,一个微胖的身影遮住了门口的阳光。 “王妃可好些了?奴婢们可都等着喝王妃这碗喜酒呢。”李嬷嬷笑的满脸的皱子都重叠在一起,很是狰狞。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书生寨主 卫鸢尾只是摇了摇头叹息道:“一个命不久矣的死人竟然还如此嚣张跋扈。” 李嬷嬷面色一沉,她疾步走到卫鸢尾的面前露出一脸的凶狠之相:“小贱人,如今你已经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口出狂言。” “你既然知道我是王妃,竟然还做出忤逆之事不是死到临头还是什么?”卫鸢尾含笑望着李嬷嬷,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惊慌之色。 “呵呵,即使我知道,你知道,你那两个丫鬟知道又有何用?你只要进了巫山寨,就没有人会相信你所说的话。”李嬷嬷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姑娘可好些了?”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掀开帘子缓缓的走过来。 李嬷嬷的眼中虽然有些不屑,可依旧朝着那书生福了福身。 跟在书生后面的则是阿青和银笙,她们看到卫鸢尾躺在床上,脸上露出既欢喜又心疼的表情。 卫鸢尾警惕的看了书生一眼,他五官清秀,一袭青衣,上前拱手道:“寨主命我前来探看姑娘的伤情。” 卫鸢尾无视他,直接握住阿青和银笙的手:“你们怎么样?” “这里的人倒是没有为难我们,好吃好喝的待着,只是做的饭菜太难吃了。”阿青皱了皱鼻子。 “你呀你,能够捡回一条命就已经不错了,主子,我们还真得谢谢这里的人呢,说不定就要被野狼叼走了呢。我们听说过几天寨主就要大婚,想着我的女工还是不错的,就帮着寨主熬夜赶制了一件嫁衣。”银笙感激的看了书生一眼。 她们恐怕还不知道这些人恐怕才是她们苦难的罪魁祸首。 “阿青,银笙你们先下去吧,我跟这位先生有些事情要商谈。”卫鸢尾淡然的说道。 两人退下后,青衣书生坐在了卫鸢尾床榻旁的木椅上。 “你是寨主的说客?”卫鸢尾将书生打量一番,如此清秀之人怎么就落草为寇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书生笑了笑:“不错。” “我可以答应嫁给你们寨主,只是出嫁前我要你们将我两个婢女送下山去。”若是她一个人逃脱还好说,但是带着两个人她就不确定了,既然如此何不先把两人送下山去。 书生沉默片刻后便点了点头。 临走之时,银笙泪眼汪汪的握着卫鸢尾的手:“主子,为何不跟我们一起下山。” “傻丫头,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呢,经不起这种颠簸。”卫鸢尾笑着说道。 “那让奴婢留下来照顾主子。”银笙执拗的说道。 阿青却是个伶俐的,她知道卫鸢尾这样做,一方面是不想让两人成为她的包袱,另一方面则是去通风报信。 “我的好姐姐,主子身子好了自然回去寻我们的。”阿青架着银笙随着众人离开了。 寨子里的人对她的照顾倒是面面俱到,卫鸢尾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只是手臂上似是被尖利的岩石划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新长出的粉嫩肉与白皙的手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可是此刻她却不想将这道疤除掉,卫鸢尾抚上这道疤痕,思绪随着天际的白云飘远。 “巫山的山风凌厉,姑娘的身子还没有彻底康复,姑娘怎么只身出来了?”书生一身白衣含笑站在她的身侧。 他长身而立,眯着眼眸望着有些暖意的太阳,金色的眼光透过树影斑驳的落在他的面颊上,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听闻你们寨主不近女色,为何非我不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谁让姑娘生的国色天香呢。”书生精致的唇角微微勾起,他笑着看向卫鸢尾。 “君子?流寇土匪也配称为君子?”卫鸢尾不屑的笑了笑。 书生的眼眸微微一颤,薄唇露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说话间卫鸢尾已经将一把利刃低在了书生的胸口:“这把刀是我从厨房拿到的,不知道厨子曾经用这把刀宰杀过多少牛羊。” 书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慌,利刃如水的光华倒映着他那张俊美的容颜。 “姑娘打算恩将仇报么?” 卫鸢尾的眼眸中皆是冷寒,她算计过别人,也被别人算计过,只是她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若是此人别有用心,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杀掉。 “姑娘的心肠可真够狠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依旧在笑,只是笑的有些冷。 卫鸢尾手中的利刃猛然一用力,利刃穿透衣衫浅浅的划破宁止的肌肤,一丝血红将白色的衣衫浸染,犹如秋日的红枫异常的妖冶。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巫山寨的寨主,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流寇之辈生的身材魁梧,面目憎恶,没想到寨主竟然是俊秀的白衣书生。”当日他轻易的允许银笙与阿青下山的时候,她就已经怀疑了,又见寨子的人对他多有恭敬便更加的笃定。 毕竟对于这些流寇而言,打家劫舍必然以武力为胜,而这些人却心甘情愿的对一个书生行礼,必然说明这个书生的身份的不同。 “姑娘似乎对流寇山匪多有误会,三教九流并非下贱之人,那些打家劫舍之人未必就是大恶之人,他们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书生的薄唇一张一翕,低沉的声音与风中沙沙作响的落叶浑然一体。 说话间书生伸出手快速的握住卫鸢尾的手指,猛然将她往怀中一带,两人便顺势翻滚在厚厚的落叶之间。 书生笑着将卫鸢尾死死的压住,墨玉的眼眸中满是星辉:“姑娘的性子正合我意。” “什么天下豪杰,你只不过是以谦谦公子为伪装的登徒子。”卫鸢尾冷哼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书生轻笑着朝着卫鸢尾的耳垂吹了一口气,幸好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敏捷的起身,整理着衣衫。 卫鸢尾起身后愤恨的瞪了书生一眼,她忽而扬起刀刃朝着书生刺去,书生猝不及防猛然后退一步,只是大半块云袖已经被卫鸢尾割掉。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原是故人 书生淡然的甩了甩身上的灰尘:“那两个婢子说姑娘是邪王的王妃,如今我算是信了,这股生猛与狠毒倒是与邪王有些相似。” “既然如此为何不将我送到山下,难道你要让这个巫山与你陪葬么?以邪王的脾性,他自然不会放过寨子中的每一个人,甚至一草一木。”卫鸢尾的眸光闪动着冰寒。 书生没有想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身上竟然有有一种让人感到压迫的气势。 “明日的婚礼继续,姑娘早些休息吧。”书生的面上并没有任何的慌张之色,他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这人果然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卫鸢尾对着有些斑驳的铜镜发呆,她不会坐以待毙的。 “姑娘走些睡吧,明日三更就要梳妆。”老妇人上前来正欲将烛火吹灭。 卫鸢尾却笑眯眯的止住了她,她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委屈的样子:“婆婆,我肚子有些饿了,不知厨房里可还有吃食?” “老身这就带姑娘去寻些。”明日卫鸢尾就要成为寨主夫人了,老妇人自然待她极好。 卫鸢尾随着老妇人来到一间宽敞而简陋的木屋之中,只见一排排黑瓷坛子堆放在地上,并且每个坛子都系着红绳,看来这是明日用来招待的喜酒。 “还有一些鸡汤,老身这就为夫人热一热。”老妇人围着灶台开始忙碌。 卫鸢尾则打量着厨房,她看到墙角处堆放着几个土制小坛子,便走过去欲掀开。 老妇人上前止住了她:“夫人莫要乱动,这是腌制的巴豆,还没有腌好,若是此时打开,日后这东西就吃不得了。” 卫鸢尾的唇角微微勾去,待鸡汤熬好后,她推说太油腻了只喝了一口便不喝了。 老妇人陪着她一起回到房中,并且在屋子里的侧榻上睡着了。 卫鸢尾上前拥了拥老妇人,见她没有动静,便悄悄的出了门。 她将没有腌制好的巴豆悉数倒在了那些喜酒中,恐怕只有喝到底才会发现她的诡计吧,明日她会用行动告诉整个巫山寨,她一介女流之辈也不是好欺负的。 天蒙蒙亮之时,卫鸢尾便被老妇人从梦境中叫醒,山寨中的妇人七手八脚的为卫鸢尾梳妆。 “姑娘这一头青丝可真好,又厚又滑,真真的让人羡慕的不得了。”一位妇人笑道。 “不光是青丝,看这身段也是个好生养的。”另一位妇人说道。 卫鸢尾任凭她们为自己打扮,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 令卫鸢尾感到奇怪的是,外面虽然是鼓乐声声,可是并没有人架着她出去行礼。 卫鸢尾身穿红衣有些不安的在房中走来走去,以她的算计,玄离应该带着护卫赶到了,可是如今却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门忽然被打开了,卫鸢尾警惕的将利刃握在云袖之中。 “王妃久等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云邪一袭蟠龙纹的紫衣华服翩然而至,他有些冰冷的眸中含着一丝笑意。 卫鸢尾的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此时书生笑着上前作揖:“前几日若是有得罪王妃的地方还望海涵。” 云邪只是静静的看着卫鸢尾,见卫鸢尾久久没有说话,他不由得挑了挑眉梢,眼眸中露出厉色:“唐玉,看来王妃并没有原谅你,你自行断去一只胳膊吧。” “不必了,王爷不过是在我眼前演戏罢了,又何必较真呢?”看来这唐玉跟云邪是旧相识。 可恨的唐玉竟然还如此戏耍与她,不过一会儿她就让他知道她的厉害了。 唐玉退下的时候将门掩上,屋子里只剩下卫鸢尾与云邪两人。 “怎么见本王前来,王妃不高兴?”云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阴霾。 他本是带着人马前来接应玄离,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怒火中烧扬鞭只身来到了巫山寨。 这件事情本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唐玉其实是他的部将,隐藏在巫山寨中号令江湖,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都是唐玉帮着自己做的,他自然不能将他重罚,再加上整个事情是西亚身边的老嬷嬷从中挑唆,起先唐玉也不知卫鸢尾是他的王妃,因此便也将答应了那老嬷嬷的要求。 这老嬷嬷的要求只是要唐玉将卫鸢尾绑来,吓唬一通,也并没有要对卫鸢尾怎样,而且对方又开出那般高的价钱,唐玉本身就是在背后替他默默敛财的,自然这点儿小事便也就答应了。 “王爷可真忙,每日里忙着英雄救美,我怎么会怪罪王爷呢。”卫鸢尾讥诮的掀起唇角。 她暗指云邪救出卫官姝的事情。 “你都知道了?”云邪低垂下眼眸抿着唇,跳跃的烛火映衬在如玉的脸颊上忽明忽暗。 “其实王爷又何须隐瞒,只需痛痛快快的说来就是,您若是想要娶了她,我也是会拍手叫好的,毕竟青梅之情难以忘怀。”或许是多日来的不顺,让卫鸢尾的心中燃起几分气愤,她甚至忘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杀人不眨眼,办事狠厉的邪王。 云邪猛然攥住她的手腕,一阵疼痛传来。 “王爷,你可知这几日我总是食不知髓,夜不能寐,一想到王爷与卫官姝的青梅之情,我便心如刀绞。”她的眼眸中皆是水光,一副吃醋小儿女态,她现在还不想死 云邪身上的戾气荡然无存,冰冷的唇角微微上扬:“我不会那样做。” 云邪将卫鸢尾搂在怀中,贴着他冰冷的盔甲却是他有力的心跳。 外面则是一片狼藉,山寨中人皆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直到送两人出山寨时,唐玉的脸依旧是青灰交错,强颜欢笑。 云邪翻身上马将卫鸢尾揽在怀中,风将她的发丝吹拂在他的脸上痒痒的,野花野草的芬芳夹杂着卫鸢尾身上的体香让他有些沉醉。 “你是故意的?” “他们不让我好过,我自然要狠狠地反击他们。”卫鸢尾扬起下巴孤傲的说道。 云邪只是宠溺的蹭了蹭她的发丝。 银笙远远的看到卫鸢尾便扑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卫鸢尾搂在怀中:“主子,你可把奴婢吓死了,你若是再不出现,奴婢就想一头撞死了。” 她看到云邪后便松开卫鸢尾,朝着云邪行了礼。 “我这不是好好的。”卫鸢尾朝着马车的方向看了看:“阿青呢?” “她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醒的。”银笙擦干眼泪破涕为笑。 兑换码:qnzz42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以心烹汤 “是卑职疏忽才会犯下大错,还请王爷责罚。”玄离躬身叩首。 “回去自领四十军棍。”云邪冷冷的说道。 “喏。”这个结果对玄离来说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臣妾恭迎王爷。”西亚公主对于云邪的出现有些愕然,但是当她看到站在云邪身边春风满面的卫鸢尾时,眼眸中露出一丝厉色。 “既然王爷的马车在此守候,那在下就告辞了。”唐玉拱手说道。 “等等,你可是巫山寨的人,怎么不见我的嬷嬷,若是你们胆敢对她不利,我定然不会放过你们。”西亚公主将手中的软鞭猛然甩动,一个响亮的声响破空而出。 唐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这个西亚公主莽撞无脑,这种人又怎么会是卫鸢尾的对手? “明日,巫山寨的兄弟们自然会将嬷嬷送来。” “好,若是嬷嬷少了一根头发,就休怪我无情。”西亚公主掀开帘子坐在了马车之中,心中却把李嬷嬷骂了千百次,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怨只怨卫鸢尾的运气太好,竟然在这个时候遇到云邪。 唐玉刚走出去几步,卫鸢尾便追了上去。 “寨主做的一手的好买卖啊。”卫鸢尾讥诮的笑道。 卫鸢尾的这句话说的唐玉面容青紫,脊背发凉。 “不过孰人无过,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要看看寨主是否愿意将功折罪。”卫鸢尾的眼眸中皆是冷寒的笑意。 “在下自然是乐意的,还请王妃为山寨指条明路。”唐玉躬下身子越发的恭敬。 本以为这个柔弱的美人是好相与的,没想到却是这般的难缠。 “那告密的妇人可还在寨主的山庄中。” “自然是在的,只是.只是方才西亚公主胁迫在下即刻将那妇人乖乖的交出来。”他知道邪王娶了两位妃子,也知道邪王似乎对这位丞相府的侧妃情有独钟,那个女人他惹不起,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更不是他能惹的,所以他一直没有将李嬷嬷放下山。 “我相信寨主是一个善于审时度势之人,若是此次回去我定然会禀报王爷,刘寨主救驾有功,到时候王爷自然不会亏待了整个山寨。”对付唐玉这种人只需要以利诱之。 “那王妃想要在下怎么做?”唐玉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卫鸢尾的话外之音。 “西亚公主在西陵国的时候很喜欢喝一种肉汤,并且此种肉汤是用人心烹制的,记住莫要等着人咽了气才将心取出,这样会坏了整道汤的味道的。” 既然刁奴想要她们主仆三人的性命,那她自然要回敬她,更何况若非刁奴的助纣为虐,她怎么会吃了那么多苦。人若敬我,我必以礼相待,人若欺我,我必加倍奉还,她从来就不是宽宏大量的君子。 唐玉听得毛骨悚然,他也曾做过杀人越货的买卖,可是这种让人痛苦到极致的死法还真是第一次见识。 唐玉战战兢兢的说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西亚公主思乡心切,今日午时我希望看到这碗肉汤。”卫鸢尾慵懒的抚了抚鬓角,漫不经心的扫过面色如灰的唐玉。 “小的记下了。”唐玉翻身上马,夹紧马腹扬鞭而去,他只想远离这个女人,期望这辈子再也不要遇到这个女人,难怪邪王对这个女人喜欢的很,原来这份毒辣与邪王在战场上的狠厉很是般配。 云邪与卫鸢尾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云邪将手中的竹简放下,掀起眼眸淡然的看了卫鸢尾一眼:“方才你是不是又为难唐玉了?” 卫鸢尾掀起自己的云袖,只见白皙的手臂上蜿蜒着一道如蜈蚣一般的疤痕,她嘟着嘴说道:“既然王爷不能为我做主,那么我只好为自己讨个公道了。” 云邪伸出手掌抚摸着卫鸢尾手臂上的疤痕,眼眸中闪过动容。 “这是什么肉汤,怎么有种腥味?”西亚公主捂着鼻子望着黑乎乎的肉汤说道。 “这是寨主送来的野山菌人参鹿肉汤,男人喝了壮阳,女人喝了补阴,并且还能去除山中的湿气。寨主担心因为这次事情冲撞了贵人,山中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便就地取材献上一片心意。”山寨中的小喽罗抱拳道。寨主叮嘱他一定要看着西亚公主喝下去之后才能回来复命,否则就提着脑袋来见他。 “难闻死了,拿走!”西亚公主挥了挥手。 小喽罗的脸上一片青灰,正手足无措间,忽然一个美人款款走来,只见那美人穿着一件青色的软罗裙衬托的肌肤胜雪,腰间的宝石玉带更显得腰若杨柳婀娜多姿。 “替我谢过寨主的美意,我喝了之后便觉得神清气爽,浑身的毛孔都要舒展呢,西亚公主若是不想喝,便送给我吧,我那两个丫鬟可都眼巴巴的瞧着呢,莫要浪费了这等好东西。”卫鸢尾手持轻纱团扇,语笑嫣然的看着她。 若是别人这样说,西亚公主肯定会不屑一顾,但是这人是卫鸢尾,只要是卫鸢尾想要的东西,她抢夺还来不及呢,更别说要拱手相让呢。 “谁说我不喝了?方才只是胃口不好,不过现在好多了,我的东西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有贱婢就是贱婢,莫要奢求主子的恩赐,因为有些东西,那些贱婢未必消受得起。” 西亚公主忍着腥味,双手捧住陶瓷黑碗便将肉汤喝了个精光,那种腥味让她有些难受,她硬生生的将这口腥味压了下去,然后脸上飞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意:“你恐怕是白跑一趟了。” 小喽罗自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他甚至亲眼看到寨主将那妇人的人心取下,那妇人还没有断气的时候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被烹煮,顿时目眦尽裂,七窍流血。 一想到那血腥的场面,小喽罗的胃中翻滚着酸胀。 “为什么还没有将李嬷嬷送来?”西亚公主用丝绢擦拭了一下嘴角,冷颜厉色道。 “方才寨主已经将那妇人送来了。”小喽罗吓得浑身发抖。 西亚公主抽出腰中的软鞭猛然甩在小喽罗的身上:“就凭你也敢诓骗与我?”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初见阿姐 卫鸢尾勾起唇角笑道:“都说缺什么补什么,不知道公主这碗肉汤喝下去,心里是不是好受一些了?” 西亚公主咬着唇看向卫鸢尾,她正想将手中的软鞭甩向卫鸢尾,只是看到云邪正站在不远处同玄离说话,时不时的将冰冷的眸子投射过来,她手中的软鞭始终没有甩下去,只能恶狠狠的咬牙道:“卫鸢尾你到底什么意思?” 卫鸢尾丢给那小喽罗一个眼色,小喽罗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们寨主说了,此次冲撞了贵人都是因为那个贱奴的挑唆,于是就命人将这贱妇挖心烹汤,后来有想到贱奴是西亚公主身边的红人,他这样做岂不是得罪了西亚公主,有听说西亚公主喜欢用人心烹汤,就想到了这个借花献佛的主意。” 啪!软鞭甩在小喽罗的背上,瞬间皮开肉绽。 西亚公主咬着牙瞪着双眸叫嚣道:“简直一派胡言!你若是再不交出嬷嬷我就让我皇兄杀光你们山寨上的所有的人。” 卫鸢尾忽然嗤声笑道:“难道这不是西亚公主常用的伎俩么?听说当时西亚公主屠杀自己心爱之人时就是将那男子活活的刨心,然后煮成肉汤一勺一勺的喂给那女子喝,直到看到那女子喝完,你才结果了那个女人。既然西亚公主这么喜欢以心烹汤,我自然要成全你了。” 西亚公主弯下腰开始剧烈的呕吐,吐的胆汁都涌了上来,她一边抚着自己的腹部,一边恶狠狠的指向卫鸢尾:“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毒妇!” “西亚公主,我这办法可是从你哪里学到的,你岂不是在辱骂自己?”卫鸢尾笑着捂着红唇婀娜的走开了。 西亚公主虚晃两下险些栽倒下去,幸好身后的婢女将她扶住。 “贱人!总有一天我会挖了你的心来煮汤!”西亚公主恶狠狠的诅咒道,胃中又是一阵翻滚,她不得不躬下身子又开始呕吐。 卫鸢尾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云邪则怔怔的看着她,良久才说道:“难道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卫鸢尾缓缓的睁开双眸,她自嘲的笑了笑:“说什么?你也看到了是西亚公主招惹我在先,否则我也不会这样教训她。” “我说的不是这个。”云邪银色的面具上泛着冷光,双唇抿成一个坚毅的弧度。 卫鸢尾知道他说的是他此次前去墨城营救卫官姝的事情,这有什么让她好说的,无非是英雄救美,旧情难舍的事情。 看着卫鸢尾沉默不语,云邪将伸手握住她的柔夷,墨玉般的眼眸光华流转:“一些事情我一时半刻也跟你说不清楚,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卫鸢尾的唇角微微勾起笑意:“我相信王爷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但是我要对王爷说,我卫鸢尾要的男人是一个能够一辈子只对我好,只能宠我爱我一个人的男人,我绝对不会大方到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如果爱,她会爱的轰轰烈烈,只求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圆满。 卫鸢尾在云邪的眼眸中看到了异样,她的心中不免自嘲,也许在云邪看来她一定是疯了,毕竟在这个世界即使是凡夫俗子也可三妻四妾,更别说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个掌握着千万人生杀大权的人。 云邪紧紧的握了握卫鸢尾的柔夷,声音里带着一丝柔和:“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这也未尝不可。” 她想要他的爱他的心,他给她就是,他又不是给不起宠不起。 卫鸢尾的心里荡起一片涟漪,有时候她总是无法拒绝云邪的温柔,她情愿他永远一副无情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当他如此温柔的时候,她就会丢盔弃甲。 西亚公主吐了一路,等到达墨城的时候已经面黄肌瘦,就连身形都淡薄了许多,甚至靠着婢女的搀扶才走出了马车。 卫鸢尾刚准备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云邪伸出手臂揽住卫鸢尾纤细的腰肢飞旋落地,众人皆低垂下眼帘。 阿青则丢给银笙一个眼神,银笙回瞪了她一眼,然后飞快的低垂下羞红的脸颊。 吸引卫鸢尾的不是邪王府宅门的气派威武而是领着众人前来接驾的那个白衣女子。 只见那女子静静的站在一侧,肤若凝脂,眉若远山,顾盼神飞,婀娜多姿,只是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就足以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果然是静若娇花之态,动若回风流雪。 想必这个女人就是卫官姝了,从众人对她恭敬的态度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在邪王府站稳了脚跟,不过是短短数日而已,可见这个女人心思深沉,八面玲珑,可是站在那里又是一副娇华弱柳的姿态。 卫官姝上前几步握住卫鸢尾的双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犹如春风拂柳:“妹妹,姐姐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这场面总感觉怪怪的,仿佛卫官姝俨然将自己当成了邪王府的女主人。 她与她有杀母之仇,她就不信这个卫官姝一点也不介怀,如果真是那样要么说明她纯良无害,要么就说明她心机叵测。 卫鸢尾不觉得自己跟她熟到了这种程度,她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后退一步装聋作哑的说道:“这位姑娘是王爷新纳的妾室么?” 她嗔怪的捶打着云邪的胸口:“王爷纳妾也不跟我说一声,弄得我好不尴尬。难不成我会反对?王爷身边的歌舞姬都是容貌上乘的女子,我何曾吃过醋,她们不过是王爷的消遣,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她竟然把自己比作歌姬舞姬那等被男人晚乐的下贱女人,卫官姝收拢在云袖中的手指捏紧,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意。 如果是以前,她会上前狠狠的给卫鸢尾一个巴掌,她不过是生活在马棚里的贱人,有什么资格这样羞辱她?只是多年的深宅生活,让她学会勾心斗角的同时,学会了怎样隐藏自己的心意。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给云邪一个机会 卫官姝眼眸微颤的看了云邪一眼,她咬了咬嫣红的嘴唇,一副委屈却强颜欢笑的模样。 云邪微微皱了皱眉:“王妃,这是你的大姐。” 卫鸢尾立刻变了脸,她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姝姐姐。” 她上前亲亲热热的握住卫官姝的手,眼圈微微发红:“姝姐姐,你不要怪我,你这打扮哪里像寡妇啊,我还以为是新妇呢。” 东楚女人的穿衣打扮都是极其讲究的,若是未婚的女人则是墨发垂在腰际,若是已婚女子则是将墨发盘起,而寡妇则不会穿金戴银,只是在发髻上插一根木簪。而此刻的卫官姝虽然穿的素雅,可是那衣裙却极尽奢华,并且头上戴的饰品则是上好的南珠,甚至将一头乌发垂落在腰际,恍若少女的装束。 那声寡妇犹如一根针一般刺在了卫官姝的心里,她面上的肌肉跳了跳,随即强颜欢笑道:“王爷王妃路上周途劳顿,定然是累了,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热水,也好为你们洗去风尘。并且我今日还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接风洗尘的饭菜。” 又是热汤又是热饭的,这个女人准备的还挺周到,并且还自己亲自下厨,果然够贤惠。 “姐姐有劳了,王爷,你怎么这般待姐姐呢,她好歹也曾是侯府的少夫人,你这不是把人家当老妈子使吗?”卫鸢尾假装天真的为卫官姝打抱不平,脸上露出有些气愤的表情。 云邪微微皱了皱眉,临走的时候他确实让卫官姝帮着自己照看一下王府,帮他添置些物件,毕竟多年来偌大的王府都是他一个人住的,外加几个管事小厮和侍卫,府中甚至连个婢女都没有,如今来了几个女人,他自然要找个女人为他添置些女人所需要的东西,更何况卫官姝是曾经是侯府夫人,眼光自然不会差。 云邪上前朝着卫官姝一抱拳:“是我一时的疏忽怠慢了少夫人。” 卫官姝的心里犹如五味瓶被瞬间打翻,若是当年她没有嫁给侯爷,或许如今与云邪比肩而站的人就是她了,她何须如此隐忍? 卫官姝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怎么会?当初是王爷舍身相救,我只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报答王爷的恩情。” 这句话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实际上则明明白白的告诉卫鸢尾,这几日云邪可都是为了她而瞻前忙后,甚至以命犯险。 银笙侍候卫鸢尾洗热水澡,她将花瓣洒在木桶上,然后加上香料,木桶中芬芳四溢,热气袅袅升起,再加上银笙捏背捏的恰到好处,驱散了卫鸢尾一路的疲劳。 “哇,真是好舒服。”卫鸢尾情不自禁的说道。 银笙看了她一眼,则叹了口气。 “小丫头叹什么气,是不是为脸上的伤疤发愁呢?放心吧本小姐答应你的事情自然能够办到,过些时日我去药铺中拿些药草,不但帮你把脸上的伤疤除掉,而且还会把你变得更美。这样你就可以大胆的对你的玄离小阿哥表白了。” 银笙又羞又气的将搓洗的纱布丢在水中,扭过身子去:“主子就会拿我打趣,我不理你了。” “好啦,好啦,快点再帮我搓一搓。”卫鸢尾笑道,也许对于她的说法,银笙只是觉得她在开玩笑,总有一天她会让银笙见证奇迹,她的技术可不是盖的,想当年多少其貌不扬的人经过她的鬼斧神工都变成了万人迷,甚至有的网红脱胎换骨后就勾搭上了天王。 “哎,主子,谁都看得出来,那个大小姐显然是你的威胁。”银笙看到卫鸢尾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能干着急。 “哎呦,我们小银笙什么时候变聪明啦,说来听听。”卫鸢尾忍住笑意说道。 银笙白了她一眼:“大小姐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怎么可能好好的对你,更何况她跟王爷可是有旧情的,保不齐就会跟王爷死灰复燃,到时候你岂不是要哭了。” “银笙我要的是云邪的心,跟卫官姝有什么关系,在没有见到云邪之前我一直想要逃走,可是见到云邪后,我决定为自己赌上一把,如果赌赢了,就算是十个卫官姝也不算什么,如果赌输了我会义无反顾的离开。”给她一个机会也算是给云邪一个机会。 她可以为一个男人掏心掏肝,只要这个男人值得她爱,但是若是爱情不在了,她也绝对不会纠缠下去,她要做就做一个真性情的女子。 银笙只是似懂非懂的看了她一眼,良久才轻声说道:“主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银笙都会永远跟随你。” “若是有一天我要离开,你舍得你的玄离小哥?”卫鸢尾看到银笙这副木讷的样子忍不住想要逗她。 “哎呀主子你又来了!” 银笙气的将手泼在卫鸢尾的身上。 “银笙你是不是想造反?”卫鸢尾将水洒在银笙的衣裙上,主仆二人闹得不亦乐乎。 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阿青不开心的噘着嘴,她到底是后来来的,主子这样偏袒银笙,不过她倒可以脑补美人出浴图。 卫官姝命人张罗着晚饭,望着一大桌子的饭菜,云邪抬眼看了看卫官姝:“少夫人其实不必如此,你在王府是客人,何必要如此操劳。” “滴水之恩当益涌泉相报,更何况王爷对我的救命之恩。”卫官姝笑着将一盘雪乳鲈鱼端在云邪的面前。 “这是王爷以前最爱吃的菜,也不知道做的合不合王爷的胃口。”说完之后卫官姝自觉得有些失言,便有些胆怯的用云袖遮住红唇,眼眸却淡然的飘向云邪。 云邪坐在木椅上,手中紧紧的握着镶金木筷,迟迟的没有动作,脸上露出晦暗不清的表情。 “嗯,不见菜色早已经闻到了香味,姐姐定然在夫家没少下厨,哎,只可惜侯爷没有那个好福气,跟姐姐这样兰心蕙质的女人走下去,否则定然会羡煞旁人。”卫鸢尾身穿一件嫩黄色的薄纱飞云裙翩然而至,尤其是刚刚沐浴后的肌肤犹如在碧水中洗过的良玉。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暗夜拜访 她带着明媚的笑意徐徐走来,犹如盛开在春风里的娇杏,眼眸中满是碎玉的光芒连同耳垂上的明珠耳坠摇曳在顾盼神飞中。 卫官姝拢在云袖中的手指紧紧的蜷缩,她只恨自己与云邪错过了这么多美好的年华,如今的她固然美丽,可是毕竟做了几年的人妇,身上的灵动之气荡然无存,有的不过是宅门里的雍容还有隐藏在心底的戾气。 是个男人都会喜欢这样一个灵气逼人的女子吧,卫官姝此时的心中闪过一丝惊慌,甚至是她不愿意承认的自卑。 卫鸢尾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肯落座的卫官姝笑道:“姐姐快点坐下就是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客气?” “多谢妹妹。”卫官姝温柔一笑,随即坐下举手投足间皆是雍容大气。 卫鸢尾微笑着说道:“我这个人最是和气的,王爷平日里公务繁忙,我一个人用膳的时候就让丫鬟婆子也一起坐下。” 卫官姝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温和的笑意,犹如平静的湖水再无波澜。 从一进门开始卫鸢尾就有意无意的针对自己,自己不但不能发怒,甚至还要对卫鸢尾曲意逢迎百般讨好,她现在要做的不是与卫鸢尾针锋相对,而是赢回云邪的心。 看着卫官姝纯良无害的样子,卫鸢尾心中一阵冷笑,她不相信卫官姝是什么白莲花,她不过是将自己伪装起来,不过她也不得不佩服卫官姝的耐力,尽管她百般的挑衅,可是卫官姝的脸上依旧是波澜无惊,就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的无疾而终。 既然她这么喜欢演姐妹情深的戏,那么她乐意奉陪,反正王宫中长夜漫漫,她正好来打发这些无聊的日子。 “妹妹尝尝我做的桂花小酥饼,是将上好的桂花晾晒研磨成粉,然后与藕粉掺和在一起,等出锅的时候再加些花生油制作的,花香袭人,酥软可口,这墨城的贵妇都喜欢这一口。”卫官姝笑着将桂花小酥饼推在卫鸢尾的面前。 卫鸢尾碰都没有碰,她忽而眼眸翻转,直接将香气袭人的桂花小酥饼推给西亚公主:“西亚公主尝尝吧,这可是在西陵吃不到的好东西呢。” 西亚公主最近的胃口本来不好,更是受不得油腻且气味太大的东西,顿时捂着嘴跑了出去。 卫鸢尾笑道:“看来西亚公主无福消受。” 卫官姝淡然的扫过西亚公主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云邪卫鸢尾喜欢的千喜饼推给她:“在路上的时候就吵着吃这个,如今到了王府,王妃就不必客气了。” 他已经感到了气氛的异样,这盘饼子不过是想让卫鸢尾消停点。 卫鸢尾自然懂得适可而止,她朝着云邪甜甜一笑,脸上露出娇羞之态:“没想到王爷还记得。” 这顿饭的气氛极其诡异,卫鸢尾吃的有滋有味,云邪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而卫官姝则捏起筷子就放下了。 吃过饭之后云邪便去了书房同玄离、殇离商议春擂之事。 东楚朝军队中每到春季的时候就会举行春擂和,就是让军队中的佼佼者一决高下,得到最后胜利的人则被冠冕,并且赏赐白银千两。 军队中的每一个将士都对此极其热衷,因为春擂不仅是将士们不仅在此通过切磋武艺来增进感情,并且还能得到王爷的赏识。 春擂在王爷没有掌握军队大权的时候是不存在的,自从王爷提出了这个混合了乐趣与竞技性的打擂活动,将士们的积极性和凝聚力空前绝后,甚至一扫军队萎靡之态,只要国家没有大小战乱,这项活动就会有条不絮的举行下去。 “王爷,西陵太子提出要带着他的一队人马来参加春擂,我们是否要拒绝?”玄离躬身说道,毕竟所谓的春擂不过是军队内部的竞技,从来没有出现过外邦前来打擂。 若是在打擂中东楚国的将士输了,那王爷连同整个东楚国都会颜面扫地,若是将西陵国的将士打伤,又生怕西陵国凭此来挑起事端,最好的方式无异于拒绝。 “好,明日就通知西陵国太子,若是有这个兴趣尽管来。”钟离玄打的什么主意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岂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喏。”玄离躬身退下。 屋子里只剩下殇离与云邪。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既然你将王妃系与心间为何还要将卫官姝留在府中?” 三个女人一台戏,西亚公主本来与卫鸢尾不对盘,如今又添了一个卫官姝,以后整个王府怕是再也不会安生了。 “我自然有我的深意。”云邪垂眸不语。 “是与虎纹玉佩有关吗?”殇离不仅仅是云邪的侍卫,很多时候两个人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云邪只是笑而不答。 卫鸢尾正跟阿青和银笙打牌来消遣时间,卫鸢尾用白纸画上符号,然后交给小青和银笙玩纸牌。 “不许偷看!”卫鸢尾赏给阿青一个爆栗子。 “主子,你都把奴婢的银钱赢走了,就不能让我赢一回吗?”阿青可怜巴巴的嘟着嘴。 “哼!就是不许耍赖只能凭本事赢钱。”卫鸢尾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你们两个就斗嘴吧,这回是我先下完了手中的牌,这些银钱可都是我的喽。”银笙笑嘻嘻的将银钱搂在怀里。 看着阿青一脸沮丧,银笙笑嘻嘻的说道:“好阿青别生气啦,姐姐我明天给你买糖葫芦吃。” 阿青这才喜笑颜开。 众人中玩的乐呵的时候,被一阵细微的敲门声打断。 “谁呀,这么讨厌,我的手气刚刚好点。”阿青嘟着嘴一脸的怒气。 这个时候前来拜访的人,除了卫官姝还能有谁? “把纸牌收了,快去泡壶茶。”既然卫官姝想要跟她聊一聊,她也乐意奉陪,看看她这个国色天香的姐姐还能翻出什么幺蛾子。 门被打开之后,卫官姝笑盈盈的走了进来,举手投足间仪态万千。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月下妖娆 卫官姝换上了一件绯红色的羽衣纱裙,微微敞开的胸口露出些许的雪白,平添了一份风韵,一头乌丝卸掉头饰,随意的垂下,月华倾泻在乌发上释放着凉滑的光芒,眉眼间皆流转着动人的风情,这样的卫官姝别有一种风韵。 卫鸢尾心中鄙夷道,大晚上的穿成这副样子来求与云邪的偶遇么? “我这样突兀的拜访,没有打扰到妹妹吧。”卫官姝笑靥如花,一脸和煦,让人不忍心拒绝。 “怎么会呢,其实本是我应该前去安慰姐姐的,毕竟姐夫死去三年,姐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了这么久,前不久又被贼人掳掠,任凭谁受了这般的打击也会精神崩溃。”卫鸢尾一脸的哀伤,似是感同身受一般,还装模作样的用丝绢抹着脸上本来就不存在的眼泪。 卫官姝脸上的笑容减淡了几分,声音依旧平和:“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妹妹休要再提了,我今天是专程来向妹妹谢罪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忍,她要让卫鸢尾相信自己的诚意,因为此时她不知道卫鸢尾的心里究竟有多狠宋氏,多恨她。再者她对这个妹妹依旧停留在很久的印象中,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想要了解这个有些陌生的妹妹,才知道如何来进行对症下药。 “姐姐何罪之有?王爷是因为我的关系才去营救姐姐的,王爷再来墨城之前已经跟我商量过了,我还要感谢姐姐呢,如果不是姐姐在王爷前去接应我的时候帮我们料理王府中的事情,说不定我们回来还用不上热汤热水呢。”卫鸢尾一脸感激的握着卫官姝的手。 几句话说的卫官姝哑口无言,她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眼眸中的色彩暗淡了几分,她本以为云邪是背着卫鸢尾前来搭救的,没想到是卫鸢尾提前就知道的。 卫官姝唏嘘道:“没想到妹妹是如此识大体的人,本以为因为宋氏的事情,妹妹会因此迁怒与我,看来是姐姐我多虑了。” “啧啧啧姐姐才真正让妹妹惊艳呢,没想到那么卑鄙无耻又歹毒的女人竟然生出姐姐这等温柔端庄的女儿。”卫鸢尾还不忘将宋氏黑一把。 卫官姝心里犹如吞了死苍蝇一般,万般的不自在,她笑着将一个锦盒递给卫鸢尾:“这是我采的桃花然后洗干净用细纱过滤出桃花汁,掺和上桂花粉制成的胭脂,妹妹试试效果如何。” 锦盒打开后,卫鸢尾伸手碰了碰那细腻的粉:“也只有姐姐这等心思精巧的人能做出这样的胭脂,只是我素来不喜欢涂脂抹粉,毕竟现在还年轻,或许等到了姐姐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喜欢这些脂粉了。” 她这是在讽刺自己年纪大吗?卫官姝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指甲折断。 她依旧保持着脸上雍容的笑意:“妹妹若是不喜欢就赏给丫鬟婆子,若是哪天喜欢了就告诉姐姐,姐姐重新做给你就是了。” 看来她是打算在这里久居了,卫鸢尾心中一阵冷哼。 云邪推门而入,看到卫官姝坐在这里,他显然有些错愕。 卫官姝匆忙的站起来,不忘挺起丰腴的胸脯将美好的侧面在烛火下形成美丽的剪影。 “王爷回来了,方才我跟妹妹说了几句体己话。”她的声音柔如水,睫毛轻颤,将眼眸中的水光收敛。 卫鸢尾则上前大大方方的搂住云邪的一只胳膊,踮起脚尖将云邪墨发上的梨花瓣扫落。 这等亲昵让卫官姝的心里很不舒服,本来那个能够同他光明正大的亲昵的人是她,如今却换成了别人,若是一个与云邪门当户对的名门贵女也就罢了,偏偏是一个在马棚里长大受人唾弃的野种。 卫官姝垂着眼眸匆匆告退后,卫鸢尾便恢复如常。 她正要转身离去,却被云邪从背后抱住,他亲昵的朝着她的耳垂吹了一口气:“方才还那般亲昵的帮本王弹去风尘,怎么转眼间就变了脸?” 卫鸢尾笑嘻嘻道:“那样会很累,我在自己夫君面前自然应该坦诚相待了。” 云邪微微勾起唇角,眼眸中闪动着炽热的光芒,他的手游走在卫鸢尾的身上:“那何为袒,何为诚?若是王妃真的想要跟本王坦诚相待,还要这些衣裙做什么?” 说话间他大掌一扯,已经将卫鸢尾的衣衫撕扯掉,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让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喉头不住的滚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她了,在马车上他就像与她亲昵,奈何众目睽睽,他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想到宁折颜曾经说过的话,卫鸢尾忍不住捂住胸口后退一步,她尴尬的笑道:“王爷不要这样,我这几日来了月事,若是王爷真的受不了了就就去冲个凉水澡。” 云邪步步紧逼,眼眸中释放着恶狼一般的光芒:“王妃可真够心狠的,竟然让我去冲冷水澡,若是日后本王不举了,王妃岂不是吃亏了?更何况王妃的月事不是都在月末吗?如今只是月初而已。” 这家伙真够变态的,连自己的月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云邪已经上前将卫鸢尾揽在怀中,他的大掌毫不犹豫的将卫鸢尾身上少的可怜的衣衫退却,烛火下望着这具完美的胴体,云邪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火焰,眼前的人儿粉面含春,犹如一颗刚刚成熟的水蜜桃,鲜嫩的还沾染着露水,他恨不得马上品尝。 “王爷,你听我说”卫鸢尾企图挣扎,奈何云邪的大掌已经揉搓在她的胸口。 手上柔软的触感让云邪的身体带着无法抑制的滚烫绷紧,他气息不稳的说道:“暂时离别的这几天,王妃似乎长大了许多。” 云邪的大掌也将卫鸢尾的身体点燃,她犹如一滩水瘫软在云邪的怀中,声音有些消散的迷离:“什么?” 云邪猛然将卫鸢尾抗在肩上轻柔的放在了床上。 卫鸢尾的身下是大红的水绸,她的身体犹如荔枝一般的白嫩,墨色的发丝妖娆的铺散开来,在灯影重重下,红色、白色、黑色形成一种奇异的对比,这种强烈色彩的反差下竟然是一种令人疯狂的美。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两人闹矛盾 云邪只觉得身体肿胀不堪,他试图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脱掉,奈何身上复杂的盘扣让他有些气馁,干脆只手将自己的衣衫撕烂,然后将那具如剥壳荔枝一般诱人的身体抱在怀中! 直到云邪身体的炙热抵在卫鸢尾身上,她才大梦初醒,不知身上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推向云邪,云邪本是想起身攻城略地的,猝不及防被她这样一推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他何曾受过这种羞辱,眼眸丝红的望向卫鸢尾:“卫鸢尾你到底什么意思?” 卫鸢尾对于方才自己的用力过猛有些惭愧:“对不起王爷,方才我” 云邪也有自己的骄傲,他冷淡的起身从衣柜中找到一套平常的衣袍穿上,面色冷凝:“本王从来不喜欢强迫女人,你若是不愿意只管告诉我,何必要这样虚情假意。” “王爷你听我说.”卫鸢尾一着急咬了自己的舌尖,疼的她捂着下巴倒吸冷气。 云邪甩袖而去。 “此事当真?”卫官姝的眼眸中释放着兴奋的光芒。 “夫人,千真万确,奴婢亲眼看到邪王一脸怒气的从王妃的房中走出来,直接去了书房。说明邪王心里还是有您的,否则他怎么会一回来就不跟王妃同房了呢。”柳儿是卫官姝的贴身婢女,对于卫官姝的一切了如指掌,在得知卫官姝暂居王府的时候,就从侯府中逃出来前来投奔卫官姝。 卫官姝起身从房中走来走去,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悸动。 “夫人要不要去书房探望一下王爷,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柳儿谄媚的说道。 啪!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柳儿的脸上,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个红色的掌印。 “跟你说过多少次,要改口叫我小姐。”夫人这个称号只能让她想起侯爷那个窝囊废,本以为跟着他就能坐拥荣华,谁知道那个侯府只是一个空架子,害的她的嫁妆都被整个侯府吃空了,想想就来气。 “柳儿,伺候我歇息。”卫官姝微微挑了挑眉梢。 “小姐你难道不.”看着卫官姝圆瞪的眼睛,柳儿不得不闭上了嘴巴。 卫官姝望着铜镜中自己那张如水的容颜微微勾起唇角,她才不屑与用那种低贱的手段,在她的印象中云邪这个人高傲自负,若是用卑贱的手段设计他,固然能够获得他的宠爱,但是却得不到他的心。 三年前她输给了自己的选择,如今她要赢得漂亮。只要云邪的心中有她,她有的是机会。 看到主子同王爷一直闹别扭,阿青便劝诫道:“主子,你这不是将你男人硬生生的推给别人么?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女人。” “小屁孩知道啥?我看你想的是你系在主子身上的荣耀吧。”银笙呛声说道。 “我是那种人嘛。”阿青朝着银笙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她最近好像真的没有吃到精致的小点心。 这种深宅大院中的奴才最拿手的就是见风使陀,看到王爷疼谁宠谁就上杆子巴结,若是王爷冷落谁,就落井下石。 “他爱怎样怎样,他不在,我身边还清净些呢,你们两个陪着我一起上街买点东西。”虽然是她有错在先,可是云邪却不分青红皂白给她甩脸子,她也有自己的骄傲,何必要做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 她正好去药铺买些工具和药材,也好为银笙做些小手术,天气越来越热,可是银笙为了遮住自己脸上的伤疤只能带着面纱。 云邪提笔在纸卷上写着字,一行遒劲有力的大字如龙凤飞舞一般浮现在纸卷上,只是犹如用力过猛,墨汁甚至浸染在下一层纸卷上。 “王爷的字有些杀气。”殇离细细观摩一番说道。 何止是杀气,他心中翻滚着怒气,他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身上如此挫败过,而卫鸢尾是第一人。 “王爷,王妃带着两个婢女乔装打扮出府了。”玄离前来汇报道。 “腿长在她的身上,她爱去哪就去哪!”云邪带着怒气说道。 玄离知道云邪说的不过是气话,便垂首退在一旁等待着。 云邪提笔又开始写字,只是写了一半手中的毛笔被折断,浓稠的墨汁将整张纸卷侵染。 云邪气闷的将笔丢在一旁:“本王的笔坏了,跟我去墨坊买些纸和笔。” 玄离的嘴角抽了抽,他知道买纸和笔只是借口,王爷真正的目的是跟着王妃,生怕王妃再有什么闪失。 卫鸢尾一袭男装立与药铺门前,英姿飒爽中带着一丝柔和,让人忍不住侧目,甚至有女人娇羞的将手中的花和香囊甚至水果蔬菜都都丢给卫鸢尾,可苦了阿青和银笙,抱着一大堆东西跟在他的身后。 药铺的伙计一看卫鸢尾的穿着打扮不俗,必然是大富大贵之人便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公子想要些什么?” “伙计,你这店里有没有麻沸散,还有些止痛消炎的草药?”卫鸢尾走到药铺前捏起一点草药放在鼻息间闻了闻。 “有的有的,公子请这边看。”伙计热情的为卫鸢尾介绍着,并且将各种草药的功效就介绍了一遍。 卫鸢尾挑拣了一大包草药,然后丢给伙计一锭银子,乐的伙计嬉笑眉开,笑脸将主仆二人送出去。 阿青和银笙看着那一大包东西顿时傻了眼。 “傻丫头这可是让你变漂亮的好东西。”卫鸢尾朝着银笙眨巴着眼睛。 “反正我已经够漂亮的了,这些东西根本就不需要。”阿青将身上的负荷全部丢给银笙,就自顾自的向前走。 气的银笙干跺脚,只得将先前的花果蔬菜一概丢弃。 墨城的青云楼上,云邪一边小酌一边将街道上的景色收归眼底,他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身影。 玄离则不紧不慢的跟在那个身影之后。 “王爷,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钟离弦一袭紫衣缓缓落座。 “喝酒还需要理由么?本王做事一向喜欢随心而欲。”云邪收回目光淡然的说道。 钟离弦毫不客气的为自己斟满酒杯,然后举杯与云邪相碰。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南巷柳生 “过几日即使春擂了,本宫希望王爷的将士能够拼尽全力,若是王爷故意让着本宫,让本宫如何是好?”钟离弦一直对自己身边的十二金鹰信心百倍,这十二个人都是他经过层层筛选精心培育的人。 云邪勾唇笑道:“听到西陵太子这样说,本王就放心了,听说太子身边的十二金鹰可宝贝的很,到时候可休怪我东楚将士出手狠厉。“ “哈哈哈,邪王尽管让你的将士们放马过来,这只是一场武艺的切磋比试与国体无关,若是连输赢都承受不起那妄为勇士了。”钟离弦爽朗的笑着,眼眸中却满是冷意。 墨城虽远离皇城,但是其繁华程度不减皇城,街道两边随处可见琳琅满目的商品,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妇孺货郎穿梭在人群之中,联袂遮天,熙熙攘攘。 卫鸢尾在人群中走走停停,阿青则趁着银笙手忙脚乱的时候从她的银袋子中拿了银钱买了一大堆好吃的,银笙则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 “阿青你哪来的这么多钱?”银笙狐疑的看着阿青。 阿青笑眯眯的将一串糖葫芦塞给银笙:“当然是我的月银了。” “你的月银不是昨天输光了么?”银笙越发的狐疑。 “哎呀,自然是王妃赏给我的小钱喽。”阿青朝着银笙眨巴着眼睛。 卫鸢尾则驻足在卖精致短刃的地方,她拿起一把极为短小的刀刃,然后转身一划,阿青手中的糖葫芦就跌落在地上。 卫鸢尾的脸上露出喜色:“这柄小刀多少银钱?” 商贩只是摇了摇头。 卫鸢尾以为他不卖,就拿出一锭金子放在他的面前:“这些总该够了吧?” 商贩的眼眸中闪动着炙热的金光,但是依旧叹息道:“姑娘这东西不是我的,是柳生寄放在我这里的东西,您若是真想买就去南巷去找柳生。” “还真是个怪人,那他把这东西放在这里做什么?只是当做装饰物么?”阿青讥诮道。 “不光我的摊子上有,其他卖刀具的摊子上也有柳生制作的精致小器具,每个摊子柳生可是付了银钱的,我们虽然是生意人,但是也要讲究诚信的。”商贩说道。 卫鸢尾倒是对这个柳生有了几分兴致,表面上看是他吃亏,只赚吆喝不做买卖,实际上则是让整个墨城的人知道墨城有一个做精巧器物的匠人叫柳生。或许他那里还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卫鸢尾带着银笙与阿青两人去了南巷。 居住在南巷的多是匠人,卫鸢尾随便找人一打听就来到了柳生的门前。 只见狭小的门前插着两个随风旋转的风车,彩色的泛着亮光的纸片风车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华流转。 卫鸢尾推门进去瞬间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一院子的五彩缤纷的风车随风转动,宛若飞虹。 卫鸢尾拿起一个风车细细的端看,原来这风车做的极为精细,中间使用五彩鎏金纸做风翅,外围则是一种类似于树皮的东西,并且上面还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纹。 看来柳生果然是一个独具慧心的匠人。 “姑娘是要做生意还是来找人的?”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翩然走出来,那男子生的明眸皓齿,风度翩翩,衣服上的梅花怒放的花纹与折扇上的红梅交相辉映让人过目不忘。 “你就是柳生?”卫鸢尾显然有些吃惊,她本以为柳生必然是个年过半百的木讷匠人,没想到此人给她的感觉如此灵秀,甚至举手投足之间有些雍容,他似乎不像是一个匠人。 “听说柳生的手艺天下无双,先生能否为我制造一些精巧的器具?”卫鸢尾不想去管这么多,她关心的是这个人究竟能不能造出她想要的东西。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柳生打开折扇微微一笑,眼眸中流转着摄人的光华。 卫鸢尾提笔在纸上将自己所需的工具画下来递给柳生。 柳生生出修长的手指接过纸张,唇畔微微勾起笑意:“有何不可?雕虫小技而已。” 卫鸢尾的眼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疑虑,瞬间恢复平静,她站起来向外走去:“先生院子中的风车倒是别致的很,可否让我挑选几个。” “我本是生意人,自然是开门做生意,公子随意。”柳生含笑道。 卫鸢尾缓缓的走到风车前,她朝着阿青使了一个眼色,阿青瞬间明白了什么,随即拉着银笙一起向外走:“公子有些口渴了,我们去买些酸梅汤。” 还没有走到门口便被两个俊俏的小厮拦住了。 “柳先生这是何意?”卫鸢尾微微眯起好看的双眸。 “王妃就别演戏了,说吧你是怎么看出的破绽?”柳生含笑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露出宁折颜那张妖孽妩媚却美的不可方物的脸,只是这张脸少了些血色。 “呵呵呵宁公子别来无恙。”卫鸢尾尴尬的笑了笑,身子却步步后退。一般匠人的手多是粗糙的,即使保养的再好也会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可是这个男人的手却是莹白如玉没有一丝的瑕疵,甚至比女人的还要好看,只是她没有想到假冒柳生的人竟然是宁折颜。 “喔?难不成王妃认为折颜已经驾鹤西去了?”宁折颜笑的温良无害徐徐的朝着卫鸢尾走去,笑容中却带着令卫鸢尾脚底生寒的冰冷。 宁折颜笑着走过去挑起卫鸢尾小巧而精致的下巴:“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有些交情,王妃怎么能不打招呼就走了呢?害的折颜好生担心,所以折颜的病稍稍好转就来找王妃了。” 卫鸢尾的脸上绽放成如花的笑容:“多谢宁公子记挂。” 她心里知道宁折颜此次定然是来找她算账的。 宁折颜叹息了一声:“若非晏大夫将血蛊种在我的体内,折颜恐怕此生都见不到王妃了,折颜虽然只是捡回了半条命,可是日日夜夜却承受着血蛊带来的伤痛,你说这笔账折颜应该找谁算?”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宁折颜与云邪对峙 血蛊固然能够为他造血,可是却要承受蛊虫的撕咬,并且这种血蛊不能在他的体内待的太久,必须未等他成熟之时就取出,否则就无法驾驭,本体就会被血蛊吸食经血而死,因此最迫切的办法是在血蛊成熟之前找到雪丹和救命血源。 宁折颜修长的手指缓缓的在卫鸢尾的脖颈上收拢。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放开我们主子!”银笙看到卫鸢尾有难,忍不住大声吼道。 宁折颜含笑望去,那双漂亮的眸子中泛着杀意,让银笙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既然你这样忠心护主,不如就替你主子去死吧,毕竟我与你主子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就算她死一百次也不够赎罪的。”宁折颜最讨厌有人说他是女人,更别说用不男不女来形容他。 “宁公子,我的丫头心直口快你莫要与她计较,你不是想要雪丹么,我回去就拿给你。”她不知道云邪那里到底有没有雪丹,但是为了能够稳住宁折颜,她不得不撒谎。 “既然王妃说王府中有雪丹那便是有了,我的人自然会去取,就不劳烦王妃了,你我多日未见不如花前月下一诉衷肠。”宁折颜的笑容犹如盛开的罂粟,美则美却淬了巨毒。 “好我可以跟你走,但是还望宁公子能够高抬贵手放过我的两个婢女。”既然跟宁蛇妖谈不拢,那之后妥协来换取更大的利益。 宁折颜朝着小厮轻轻一挥手:“将她们绑了丢在无人的角落。” 卫鸢尾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看来通风报信这条路算是折断了。 玄离在巷口看到两个小厮扛着两个麻袋匆匆的走过来,而一颗嫣红的枣子从麻袋中滚落出来。 玄离的脑子中闪过灵光,阿青是个馋嘴猫平日里就喜欢去厨房溜达,桂圆、花生、枣子.凡是能吃的她总是不空手。 玄离立刻前去通知云邪,此时云邪正与钟离弦举杯对饮,一副相谈正欢的样子。 玄离上前悄悄的在云邪的耳畔说了些什么,云邪的脸色微微一沉,随即拱手道:“改日在与太子相邀。” 钟离弦不动声色的拱了拱手,待云邪走后才悄悄的让自己的暗影跟上。 卫鸢尾望着一院子转动的风车心中暗道真正的柳生恐怕已经被宁折颜控制了,像他这般唯舞独尊的人,必然认为天下之才应当为他所用。 “王妃若是想要什么只管跟折颜开口,只要王妃想要的,折颜即使花费万金也好捧给王妃。”宁折颜轻轻煽动着手中的折扇,脸上是如和煦的笑意,犹如春风吹过万紫千红的花海一般,沁人心扉。 “宁公子待我如此真心,让我如何是好?”如今落在宁折颜的手中只能撒娇卖萌拍马屁让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过的舒服些。 宁折颜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喔,王妃烧了我的花草杀了我的毒蟒还拐了我的小厮,这等深厚的恩情我自然要好好的报答你了。” 卫鸢尾的嘴角抽动了几下,随即脸上恢复了甜甜的笑意:“之前是与宁公子有些误会,以为宁公子要杀了我,如今晓得宁公子的诚意了自然会尽心尽力的跟随宁公子,其实跟王府的深宅大院相比,宁公子的地宫更有意思。” “王妃果然是识时务之人,折颜只希望王妃能够好好的遵守约定。”宁折颜微笑着靠近,他的手上旋转着锋利的匕首,匕首泛着水光映衬着宁折颜那张美若娇花的容颜。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悉索声,宁折颜脸上的笑意骤然变冷:“看来邪王对王妃还是很在意的,否则怎么这么快就将自己的红隐卫派来了。” “宁公子误会了,邪王巴不得除掉我这颗眼中钉,正好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双宿双飞呢。” 卫鸢尾已经察觉到宁折颜眼眸中的冷光,说话间将自己随手能够拿到的东西朝着宁折颜丢去。 宁折颜一甩折扇,便将飞过来的东西挡住,勾唇笑道:“王妃就是这般报答我的?” 卫鸢尾折身拼尽全力朝着门口跑去,宁折颜冷冷一笑,手中的折扇甩出正好打在卫鸢尾的膝盖上,疼的她栽倒在地上。 “折颜对人一向以诚相待,特别是王妃这般娇嫩的美人,折颜更是爱惜不已,王妃可摔疼了?”宁折颜笑着走过去伸出手将卫鸢尾扶起来,仿佛方才下狠手的人不是他。 宁折颜猛然一用力,就将卫鸢尾揽在了怀中,他抬眸冷冷的看向墙头上蓄势待发的弓箭手。 “不知王妃可有得罪公子的地方,竟然让公子亲自上门讨要?”云邪一袭玄衣立在门口,银色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芒。 他虽然从不过问江湖中事,但是却从殇离的口中听过关于烟雨庄宁折颜的事迹,只是不知道宁折颜为何与卫鸢尾纠缠在一起。 “折颜并非与王妃有恩怨,只不过是有些交情,如今正好路过墨城自然要探看一番,奈何王妃向折颜哭诉她在王府中过得凄惨无比,折颜便生出了解救王妃与水火之中的念头。”宁折颜那张绝美的脸上满是笑意,折扇中的银针却刺入卫鸢尾的肌肤,疼的卫鸢尾的双眸中泛着泪花,似乎真如哭诉过一般。 “喔?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宁公子的手恐怕伸的长了些。”云邪一声冷哼。 “卫鸢尾你不是说云邪身上有雪丹么?那好,今日我就试探试探,他舍不舍得用那宝贝来换你的平安。”宁折颜勾起唇角轻声在卫鸢尾的耳边说道。 “若是他肯,折颜并非无情之人,自然会成全你们,若是他不肯,你就死了这条心,随着折颜回到烟雨庄,怎样?”宁折颜的眼眸中泛着讥诮的冷光。 卫鸢尾的心中一惊,她不怀疑云邪对自己的真心,只是不确定雪丹是否在云邪的身上。 “王爷,王妃欠折颜一个人情,王爷既然是王妃的夫君,不知可否愿意替王妃还了这份人情?”宁折颜将卫鸢尾搂在怀中,漫不经心的笑着。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换取雪丹 “天下人皆知宁公子做的生意无非是杀人的买卖,王妃单纯善良,又怎么会欠了宁公子的人情?既然宁公子这样说,那本王倒想听听宁公子想要本王怎么还你这个人情。”云邪眸光释放着冰刃的光芒。 宁折颜笑了笑:“其实这件东西对邪王来说不过是件物件,可是对折颜而言却是续命的宝贝,就看王爷肯不肯割爱了。” “喔,宁公子说来听听,若是普通物件,本王赠与宁公子就是,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云邪讥诮道,眼眸落在宁折颜收拢在卫鸢尾脖颈上的手指,越发的冰寒。敢动他的女人简直是活够了。 “世人都说邪王暴戾莫测,可是折颜却觉得邪王侠骨柔肠,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邪王若是舍得就用雪丹来换取王妃的安全,不知邪王可否愿意割爱?”宁折颜笑着望向云邪。 云邪眼眸中的瞳孔收缩,玄离的脸上则变了颜色。 看到云邪沉默不语,宁折颜冷笑道:“怎么?邪王舍不得?还是说觉得王妃不值这一颗雪丹的价值?也是,折颜听闻这雪丹世上只有一颗,具有造血益寿之功效,邪王多年来征战沙场,难免会有些意外,怎么舍得将这救命丹药送与折颜呢?” 宁折颜擦着卫鸢尾的耳垂轻声说道:“这就是你的好夫君,竟然不肯为你舍弃救命丹药,看来在他的心中你不过是个玩物,世间玩物多的是,可是这救命的丹药就此一颗。” 卫鸢尾的心里犹如扎入一根刺,刺的她一阵一阵的疼痛,整颗心脏都痉挛在一起,她缓缓的闭上双眸,不想去面对云邪,更确切的说是不想去面对这份赌输的爱。 卫鸢尾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春花烂漫飞过大雪严寒,似乎过了漫长的等待与就煎熬,就在她的心在沟壑间坠落的时候,一个坚毅的声音响起:“好,我答应你。” 卫鸢尾的身子一颤,她睁开眼盯着云邪,眼眸中泛着水光。 宁折颜缓缓的将手从卫鸢尾的脖颈上放下,嘴角露出笑意:“邪王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 云邪在玄离的耳边嘀咕了几声,玄离领命而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玄离将一个锦盒交给云邪。 云邪缓缓的将锦盒打开,里面露出一个冰洁如雪的珠子,那颗珠子水光流动,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耀眼的光芒,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颗雪白水亮的珠子缓缓的变红,先是桃花一般的绯红,接着越来越红,如晚霞一般,最后变得如胭脂一般的透红。 宁折颜那双宛然的桃花眼露出炙热的光芒,这就是他寻找许久的雪丹,如今宝贝尽在眼前,让他怎不悸动? “好,一手交人一手交雪丹。”云邪凝眸说道。 “只怕折颜拿到雪丹的时候已经被邪王的红隐卫射成了筛子。”宁折颜淡然的看了一样墙头上的红隐卫。 云邪轻轻一挥手,墙头上密密匝匝的红隐卫退去。 云邪正欲上前,玄离将他拦住:“王爷小心有诈,让属下去吧。” 云邪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的女人他自会搭救,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玄离识趣的退下。 云邪拿着锦盒缓缓的靠近,宁折颜笑着揽着卫鸢尾上前与他交换。 两人在距离三尺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云邪将手中的雪丹抛出,与此同时宁折颜将卫鸢尾推了过去。 雪丹稳稳的落在宁折颜的手中,而卫鸢尾则落在了云邪的怀中,近的可以听到云邪的心跳。 拿到雪丹的宁折颜轻轻一摔折扇,几道银光射出去,云邪抱着卫鸢尾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起身时已经没了宁折颜的影子。 “这家伙还真是卑鄙,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留一手。”卫鸢尾抱怨道。 云邪的眼眸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他拍了拍卫鸢尾衣衫上的尘土:“只要王妃安然无恙就好。” 卫鸢尾伸出手环住云邪精壮的腰身,声音柔如水,带着一种小女子的娇俏:“王爷不生我的气了?因为我的任性妄为,让王爷丢了雪丹。” 卫鸢尾一声惊呼,云邪将她横抱,眼眸中满是笑意:“如果王妃觉得亏欠了本王,那晚上不妨对本王多多补偿。” 看来这个色狼的本性还是没有改掉!卫鸢尾心中咒骂道,心中多了一丝惆怅。 一路上所有的商贩皆跪拜在地,心中却越发的对这个侧妃好奇。 云邪不仅让人将阿青和银笙找回来,并且还将那一包丢弃的草药找了回来。 卫鸢尾的眼眸中满是敢动,她搂着云邪的腰甜甜的笑道:“有王爷在我的身边,此生不换。” 云邪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嘴上却说道:“以后断然不可胡闹,你若是想要什么跟管家说一声就好,若是真的想出府,那就多带几个侍卫。” 云邪将一个簪子般大小的东西递给卫鸢尾,卫鸢尾拿在手中细细的端详,那东西说是装饰物又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说不是装饰物,可是精巧的身子上还镶嵌着玛瑙珍珠 “打开看看。”云邪柔声说道。 卫鸢尾仔细观察才发现东西的尾部有一条微不可见细缝,她将东西一抽动,露出刀刃的水光,原来是她看中的那柄小刀,只是云邪将小刀加了别致的刀套。 “谢谢你,我很喜欢。”卫鸢尾飞快的在云邪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你要它做什么?”云邪忍着笑意说道。 “自然是防身了。”卫鸢尾俏皮的笑了笑。 云邪显然不信,他宁愿相信卫鸢尾用这把刀是用来削水果的。 “这样就算了?”云邪勾了勾唇角,露出邪魅的笑意。 “那你想怎样?”话音刚落,云邪已经倾身上前加深了这个吻,他吻的深沉,让卫鸢尾差点喘不上气来。 直到卫鸢尾瘫软在云邪的怀里,云邪才将她放开,此时的卫鸢尾双颊犹如染上了上好的胭脂,明艳动人,樱唇越发的红颜,泛着诱人的水光。 云邪忍不住上前揽住卫鸢尾的腰肢,双手游走在她的身上。 兑换码:km63nx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拒绝合作 卫鸢尾将他的手摁住,声音迷离:“王爷.” 这一声王爷带着长长的尾音,犹如小手挠着云邪的心肝,云邪有些气息不稳的看着她,眼眸中满是炙热。 卫鸢尾知道云邪误会了自己,只能挣扎道:“王爷,不可。” 云邪眼眸中的炙热瞬间退却,就在卫鸢尾感觉到他就要发作的时候,云邪只是抬手抚摸着她如绸缎般凉滑的发丝:“本王说过绝对不会强迫王妃,等王妃想通了,本王再品尝王妃的美味也不迟。” 云邪一直以为卫鸢尾还为此次自己只身前来营救卫官姝的事情生气。 “王爷不是这样的。”卫鸢尾将宁折颜在自己身上下毒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郑重的说道:“若是王爷强行与我发生关系,日后倒霉的可是王爷。” 云邪沉默片刻,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我的王妃果然可爱,你不愿意侍奉本王,本王不会强迫你,又何必编出这套说辞?” 事情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也难怪云邪不相信,卫鸢尾还要说什么,云邪笑着在她的发丝间落下一吻:“好了,本王有些累了,陪着本王休息一会儿。” 不过是几日的功夫,邪王对侧妃百般宠爱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墨城,更有许多女子开始效仿侧妃的穿着,一时间墨城的女子不爱红妆皆爱上了英气飒爽的男装。 王府的花园中百花绽放,香气袭人,卫官姝同柳儿一起采摘新鲜的花瓣准备做些熏香。卫官姝的调制熏香的手艺是受过东楚皇宫中的调香师傅言传身教的,这也成为了她引以为豪的一项技艺,她自认为放眼整个东楚,能够与之匹敌将熏香调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人没有几个。 她听着柳儿絮絮叨叨的将王府中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小姐,前几日侧妃私自出宫,王爷不但没有惩罚她,还抱着她回到的王府,外面的人都说王爷将侧妃娘娘宠上了天。” 卫官姝手中的花朵被碾碎,云邪的心里虽然有自己,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保不齐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那个贱人,甚至那个贱人在云邪的心中比她还要重要。 “小姐,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么?”柳儿一脸的焦灼,她将来的荣华可全部系与小姐的身上。 “柳儿,这几日那个老妖婆那边可有动静?”卫官姝伸出纤细的手指将一朵花掐下,侯府老夫人可不是一个简单角色,自己可没少糟了她的算计,如今她见自己攀上了邪王这棵大树便又开始打些歪心思,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要趁机为落寞的侯府争取些好处。 “前几日奴婢曾经在王府门口看到侯府里的阿贵他们几个人,似乎一直蹲守在门口。指不定又有什么阴谋呢。” 他们无非是想找机会把自己绑回去,毕竟这邪王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柳儿明日同我一起去街上买些上好的桂花油,这几日正要我想做些头油送给王府中的大小主子。”卫官姝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既然他们想要抓她回去,那她就成全了他们。 卫官姝起身的时候便见西亚公主走了过来,她立刻上前福身:“拜见王妃。” 西亚公主冷哼一声:“如今王府中向我这个正妃行礼的没有几个人了,他们恐怕都排着队去捧卫鸢尾的臭脚了。” 卫官姝脸上浮现出温婉的笑意:“妹妹自下未曾受过管教,若是有得罪公主的地方,我这个做姐姐的权当为妹妹谢罪了。” “呵!你倒是知书达理的,听那些下人说你曾经同王爷有些过往?”西亚讥诮的挑起眉梢。 卫官姝假装害怕的匍匐在地上:“王妃娘娘这些不过是那些下人嚼舌根。” 西亚笑着上前将卫官姝扶起来:“你不用害怕,其实云邪对本宫来说什么都不是,我当初嫁入王府也不过是寻个机会对付卫鸢尾,若是你愿意同我合作,我会让你如愿以偿。” 她对付卫鸢尾不过是伤害她的人,可是眼前这个娇滴滴的美人若是将云邪抢来,岂不是伤了她的心?西亚的心中满是得意。 卫官姝并没有流露出惊喜,而是一脸的凄然:“西亚公主似乎有些误会,官姝只想有个容身之地,并不奢望其他。” “哼!扶不上墙的烂泥!”西亚的眼眸中满是讥诮,本以为可以如虎添翼,没曾想卫官姝只是个胆小怕事的。 看着西亚公主走远后,柳儿低声说道:“小姐何不答应了她的请求,有了她的帮助,小姐也好早日在王府站稳脚跟。” 合作?卫官姝的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西亚公主这种人只配做她的枪头,不配同她谈合作。 “柳儿,现在还不是时候。这几日你也安稳些,莫要给我惹是生非。” 卫官姝在王府可谓是八面玲珑,整日里对卫鸢尾嘘寒问暖,并且很是随和,甚至丫鬟婆子上门讨要女红花样她也笑脸相迎,王府上下都说卫官姝没有一丝大小姐的架子。 就连银笙都从卫官姝那里讨得一盒胭脂,她将它视为珍宝:“主子,没想到大小姐竟然变了这么多。” 以前的卫官姝高傲清冷不可一世,手下的丫鬟婆子稍不如意,就会得到重罚,如今却雍容端庄,随和大气。 卫鸢尾将银笙手中的胭脂打翻在地:“三个月之内你是用不上了,刚长出来的肌肤最忌使用刺激皮肤的东西。” 那盒子虽然精巧,但是一闻那刺鼻的气味就知道,银笙得到的这盒胭脂是下等的,应该是用剩下的香料渣子做成的。 银笙望着地上散落的胭脂一脸的惋惜,她抚摸着自己包扎了层层纱布的脸:“主子,我真的能变漂亮么?” “怎么?不相信我的手艺?”卫鸢尾讥诮的笑道。 “不是不相信,只是不知主子何时学会的这门手艺。”银笙当时接受卫鸢尾的手术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小姐施展这番绝技。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敞开心扉 在银笙的印象中,主子之前被养在马棚中任人欺辱,后来嫁入了邪王府却骤然突变,若不是这张熟悉的脸,银笙真要怀疑主子被人掉了包。 “哎呀呀,我这是无师自通,有人在梦中还能得到武功绝学呢,我这算什么?”卫鸢尾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银笙越发的哭丧着脸,难不成小姐在她的脸上做实验? 阿青甚是同情的拍了拍银笙的肩膀。 听到外面一阵骚动,主仆三人忍不住向外走。 云邪横抱着卫官姝从大门外走进来,卫官姝的两条玉臂缠绕在云邪的脖颈上,如花般的娇颜有些苍白,如翼般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泪滴,犹如雨后的梨花娇弱中带着不可抗拒的美丽。 卫鸢尾的脚步停滞在原地,她依旧无法做到那份洒脱,看着自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甚至这个女人曾经与他有过十几年的感情,她的眼底生出一丝悲伤。 云邪对上卫鸢尾的眸子微微一颤,紧抿着双唇与她擦肩而过。 西亚公主讥诮的勾起红唇:“这下有的热闹看了。” “主子?”阿青推了卫鸢尾一下,她才缓过来,她倒要看看这个卫官姝到底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云邪将卫官姝放在床榻上,他正要离开,卫官姝拉住了他的衣袖,动人的双眸水光流转,似是压抑着痛苦,独自倔强:“官姝又为王爷添麻烦了。” “好好养伤,什么都不要想。”云邪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 云邪从卫官姝的房中走出来,只见那抹湖蓝色的倩影袅袅的立在长廊之下,乌黑的墨发斜斜的坠在一侧,上面简单了插了一个玉簪,玉簪的莹润与脖颈的雪白浑然天成,微风浮动身影飘然,顷刻间将院子的繁花似锦比了下去,犹如误入人间的仙女一般。 “王妃.”云邪从背后将卫鸢尾拥入怀中,轻嗅着她发髻间的芬芳。 “王爷若是对姐姐有情,何不娶了姐姐,也好让她名正言顺的住在府中。”卫鸢尾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将自己的心撕碎,她极其不喜欢这样纠葛不清的感情,在她的心中爱憎分明,若是云邪真的想与卫官姝旧情复燃,她绝对不会做那块绊脚石。 云邪扳过卫鸢尾的身子,漂亮的眸子泛着墨玉的光芒直直的看着她,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笑意:“王妃吃醋了。” 卫鸢尾的双颊绯红,她将头偏向一侧的春花:“才没有。” “你误会了,我恰好遇到有人轻薄与她,纵使是旁人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此事发生在王府附近。”云邪觉得卫鸢尾的这副模样娇俏可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本王很喜欢你这副样子,这说明你的心里有本王。”云邪笑着将卫鸢尾拥入怀中。 卫鸢尾没有责怪云邪的英雄救美,她只是感慨卫官姝手段的高明,任谁也不会对一朵娇媚的白莲花置之不管,只是这出英雄救美有些蹊跷。 晚上云邪并没有离开,他抱着卫鸢尾和衣而睡,月光犹如轻纱打在云邪的身上,还有泛着冷光的面具上。 卫鸢尾伸手颤抖的正要揭开云邪的面具,却被他的大手握住:“别动,会吓到你。” “可是我不害怕。”卫鸢尾亮晶晶的眸子在暗夜中闪动着灵动的光芒,她听人说云邪在那场事故中瞎了一只眼还毁了容,可是她真的不害怕,她曾经见过无数张面目全非的脸,心理素质已经很强。 况且云邪是她的男人,无论那张面具下是怎样一张惨目忍睹的脸,她都不在乎。 “我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我,乖,睡了。”云邪的声音有些异样,他只是紧紧的将卫鸢尾揽在怀中。 她是第一个这样说的女人,卫官姝遇到毁容的云邪只是早早的为自己筹谋,将自己风风光光的嫁了出去,西亚公主看到毁容的云邪吓得花容失色,而这个女人却说自己不害怕。 云邪的嘴角微微勾去,在流淌的月华下心中的波澜一圈一圈的荡起,难以平息。 卫鸢尾很想对这个男人说,我会把你变成原来的样子,只是她忽然意识到云邪不敢面对自己,说明他对自己脸上的伤,甚至与之牵连的过往很在意,他不想揭开这个伤疤。 卫鸢尾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云邪冰冷的面具:“当时一定很疼吧?” 云邪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间,思绪飘到那场爆炸的场景,当他醒来的时候便觉得身上有些疼痛,而眼前则是恣意燃烧的火焰,若不是他被殇离救出,恐怕早就变成一堆灰烬。 “很疼,不过那已经是过去了,就像卫官姝,她是我不得不割舍的过去,而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云邪只想此生此世狠狠的宠爱身边的这个张扬而明媚的女子。 他忽然对那场意外生出几分感激,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的人生恐怕与她永远也不可能存在交集。 得到这个答案卫鸢尾的心里暖暖的,她在云邪的身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甜甜的睡去,月色朦胧,一夜好梦。 虽然已经清晨,可是此时的墨城乌云压境,天地混沌,一声响雷将墨城乌黑的天空从中间劈开,王府中的一草一木乍然青白,又迅速被这片乌黑吞没。 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冲刷着王府的琉璃瓦,雨花石路,摧残着花园中的娇花。 一声赫然的惊呼将王府众人从睡梦中惊醒。 云邪猛然从床上坐起来,银笙听到响声便将火烛点燃,为云邪穿衣。 看到卫鸢尾起身,云邪微微皱了皱眉:“你多睡一会儿,我去看看。” 卫鸢尾的心中升起一丝不祥之感,她示意银笙为自己拿来衣服:“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她穿了一件紫色十二幅的石榴裙,随意的将发髻挽起就随着云邪一起出了门。 云邪手中拿着一把骨伞,硕大的骨伞打开大半遮在了卫鸢尾的身上,他那身蟠龙纹的紫袍则湿了大片。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大闹王府 只见柴房的地上躺着两具尸体,那两具尸体皆是双目圆瞪,四肢蜷缩。 云邪伸出手掌捂住卫鸢尾的眼眸:“不要看。” 卫鸢尾只觉得云邪的声音很好听,她对这种场面并不恐惧,只是云邪将她当小女人一般呵护的甜蜜,让她不由得乖乖的配合着云邪的动作。 “方才属下已经查过了,两人的身上并没有外伤,身体里也没有检查出任何的毒物,看样子是因过度惊吓而死。”玄离命人将这两具尸体用白绫遮住。 “没想到这两个奴才的胆子竟然如此小,王爷昨日只不过是吓吓他们,他们竟然真的被吓破了胆子,难道东楚男人都这么不经事么?”西亚公主讥诮的笑道。 卫鸢尾总觉得此事没有这样的简单。 果不其然,还未到晌午便有两个妇人身穿白绫,带着自己的孩子在王府门口哭哭啼啼,声音时高时低,口中的说辞也是花样百出,引来了百姓的围观,一时间整个邪王府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云邪对付千军万马毫不手软,可是面对这般撒泼的妇人却有些无可奈何,若是用武力解决,无疑是以权压民,不仅仅能够激起墨城的民愤,搞不好就会被参上一本。 太子虽然被废,但是太子余党依然没有被肃清,再加上东楚朝局本不稳定,他的敌人远远不止太子余党一波,更有卫丞相随时准备在自己的背后捅刀子。 “王爷,此事交给我来解决吧。”卫鸢尾自告奋勇,想当年卫家上下十几口得罪她的妇人,她都一个一个的收拾了,害怕这两个乡野妇人么? “好,玄离保护王妃的安全。”王府中的主妇出面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喏。”玄离紧跟其上。 “臣妾也愿意为王爷排忧解难。”西亚公主轻笑道,她倒要看看卫鸢尾怎么应付这些乡野妇人,若是能够趁机给卫鸢尾添堵,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门口女人时高时低,深深浅浅的哭声。 “阿贵,你死的好惨啊,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让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过啊?” “阿福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昨日不是还好好的么,今日怎么就惨死在王府?” 只见两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身前抱着两个总角孩童,身后则是上了年纪的公婆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皆伏地大哭,后面的人显然只是装腔作势,张着嘴巴干嚎,将丝绢放在眼角抹着本不存在的眼泪。 这些人的耳朵还真够灵的,那两人刚刚死了,就有寡妇拖家带口的找上门了。 “何人在此喧哗?”卫鸢尾沉声喝道。 那些人被她的气势镇住了顿时一愣,随后那两个妇人便颐指气使的掐着腰说道:“我们来为我们的夫君讨个公道,听说昨日我们夫君被你们王爷抓入府中,今日已经不明不白的死在王府中。” “喔?是吗?我们王爷从来不做徇私枉法之事,昨日抓到的不过是两个轻狂之徒,这两人竟然敢轻薄东楚的一品夫人,按照东楚大律定当株连九族,王爷正愁找不到犯人家眷呢,莫非你们几位便是?”卫鸢尾冷笑着扫过众人的颜面。尽管卫官姝是个寡妇,可她依旧有一品夫人的头衔。 果然有几个人已经仓皇的站起来撤掉身上的白绫迅速离开。 那两人的脸上挂不住了,她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收场,本以为能够诓骗几个钱财,若是搭上性命就得不偿失了。 “昨日那两人似乎与少夫人是旧相识,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唏嘘啊。”站在一旁的西亚公主开口道。 西亚公主这番话令那两个人顿时茅塞顿开,她们扑倒在地开始撒泼打滚。 “昨日阿贵他们只不过是想请少夫人回到侯府,没想到被王爷碰到,王爷伤人不说,还强行将少夫人带回了府中,今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为自己的夫君讨要个说法。 卫鸢尾心中暗道不好,她没有料到西亚这个贱人竟然背后捅刀子,使得剧情急转直下,结果如今的场面成了,云邪不仅无辜伤人,并且还强抢民女,他与卫官姝不清不楚的关系暴露与众人面前。 “大胆刁妇,你们竟然公然侮辱皇子,来人给我将这两个妇人拖下来重重的打上二十大板。”先把这两个带头闹事的解决了,后面的那些装腔作势的人就不成气候了。 “邪王府仗势欺人,我们跟他们拼了。”两个妇人带领着众人朝着卫鸢尾涌过来。 玄离率领一群护卫将卫鸢尾几个女眷护在中间,可是那些妇人尖利的手指依旧伸了过来,卫鸢尾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刃又快又狠的划过那些伸向她和婢女的手指,有几个人的手指甚至被她狠狠的切断了,众人竟然不敢向她伸手了。 一双手从卫鸢尾的身后将她推了一把,没想到她顺势倒在银笙的怀中,理所当然的留出一个缝隙,而身后的西亚公主一个踉跄栽了出去。 众人已经红了眼,再加上手指被切断的疼痛,男女老少瞬间把这笔账算在了西亚公主的身上,对她是又踢又打,又挠又抓。 卫鸢尾冷眼旁观着一切,她在侍卫的掩护下走向一旁装饰豪华的马车上,微微一福身:“老夫人,难道您要一直冷眼旁观么?您不过是想要打王府的脸,如今这脸也算是打了,您若是再不出来,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邪王不是没有那个能力将这些人铲除,只是不屑于与妇孺纠缠。” “都给我住手!”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马车的水晶帘子被掀开了,一位老态龙钟却雍容华贵的女人走了出来,那女人身穿绫罗,头戴玉簪,衰老的面颊有些下拉,但是眼眸中却精光闪动,嘴角犀利的抿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小娃子,好本事,竟然看穿了我的身份。”老夫人的眼眸冷冷的扫过卫鸢尾的面颊。 “这位是王爷府的侧妃娘娘。”银笙有些不服气的顶撞道。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强势老夫人 “哼!想当年侯府声震四方,就算是皇上还要对老身礼让三分,区区一个侧妃也敢让老身高看?”老夫人满眼的不屑。 卫鸢尾心中暗道好厉害的妇人!只是今日不同往昔,侯府的荣耀已经一去不复还,如今的侯府恐怕只是强撑着门面吧,她倒是对卫官姝生出几分可怜,这今年卫官姝在这位厉害又虚荣的婆婆手下应该没少吃苦吧。 “方才老身问你话呢。”老夫人冷冷的看了卫鸢尾一眼。 “这青铜车装饰豪华且车身上的浮雕则是九龙戏珠,而只有当今皇上才能用这等蟠龙纹饰的车子,但是东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战功赫赫之人便可得到一辆皇上赏赐的马车,我们王爷征战四方也不过是被赏赐了一辆四匹马的青铜车,而夫人这个则是六匹马,这说明此人的功勋必然在王爷之上,并且这车顶上镶嵌的宝石有些黯然失色,想来是有些年数的,而符合这个条件的就只有文昌侯了。”卫鸢尾淡淡的说道。 “哼!你倒是有几分见识。”老夫人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车。 方才骚乱的人群已经安静下来,皆恭敬的站在两侧,而瘫倒在地上的西亚公主衣衫不整,身上脸上满是伤痕与血污,朱钗散乱,甚至一块头皮都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耷拉在鬓角看上去有些恐怖。 西亚公主恶狠狠的瞪着卫鸢尾,只苦于无法发泄,毕竟方才是她一时失手栽了出去。 “快点将公主扶起来,地上凉的很。”卫鸢尾忍着笑意吩咐道。 西亚公主身边的婢女这才慌乱的上前去扶西亚公主,却被她猛然推开,并恶狠狠的吼道:“废物!”方才她遭罪被人毒打的时候也不见谁忠心护主。 云邪命人奉上茶,老夫人只是摩挲着掐丝珐琅的茶盏,心中暗道邪王府果然是大手笔,只是不知道云邪为了留住卫官姝肯不肯出大价钱。 “老夫人的身子倒是硬朗的很。”云邪正襟危坐。对付这种在深宅大院中活成精的老女人,只能以稳取胜,既然她亲自上门,那他倒是乐意同她喝茶聊天。 “这几年也不行了,若非是皇上记挂着老身,每年都会从宫中分派些人参,老身怎么能撑到现在?” 她无非是警告云邪,固然侯府如今落寞了,可是只要侯府依然不到,皇上就会卖给她几分薄面。 “喔,我可是听说侯府这几年越发的不济,甚至还将父皇以前赏赐的东西变卖了许多。”既然她不想给他这个颜面,他也不介意打她的脸。 卫鸢尾看到老夫人的脸上青红交错,心中暗道这记耳光打的响亮。 “老夫今日前来只是想解开侯府与王府之间的误会,那两个男人是侯府的家丁,他们本是想要请少夫人回侯府,没想到被王爷误会成歹人如今已经横尸王府,此事老身可以不追究,毕竟他们只是两个卑贱的下人,只是少夫人,老身今日是要带走的。”老夫人端起茶水缓缓的将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吹拂。 果然是只老狐狸,这算是打一巴掌然后再给一个甜枣,最后名正言顺的将卫官姝带走。 卫鸢尾自然希望老夫人将卫官姝这个碍眼的人带走,只是她隐隐约约觉得卫官姝未必能够屈从命运,而云邪也未必会让老夫人以这种强硬的方式将她带走,老夫人的强势无疑是对云邪的挑衅。 “老夫人自然能够将少夫人带走,只是是否要问一下少夫人的心意?”云邪的眸子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卫官姝对于老夫人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乌发垂落在腰际,几缕散落的墨发蜿蜒在胸前,那双灵动的双眸,迷离着水光,孱弱中多了几分凄美,好一个病美人。 那几个家丁是侯府中的人,岂敢对她下狠手?不过是推搡了她几把怎么变成了这副娇弱之态? “官姝如今身体孱弱没法向老夫人行礼了。”卫官姝低垂下眼眸一副惭愧不已的样子。 卫鸢尾在老妇人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讥诮,心中顿时明了,看来老夫人已经将她看穿,也是,她们好歹也是做了多年的婆媳,明里暗里不知道交手了多次,卫官姝那点道行在老夫人面前显然不算什么。 “无妨,老身今日特意驾驶着青铜车前来接你回去,并且多年前皇上御赐的步撵,今日也派上了用场。”老夫人轻轻的拍了怕手,果然见两个小厮抬着一个精巧的鎏金步撵走了进来,看来老夫人今日就算是抬也要将卫官姝抬走。 卫官姝的脸上虽然是僵硬的笑意,心里已经将这只老狐狸骂了千万遍。 她索性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卫鸢尾怎么会给她这个演戏的机会:“都别动,让我来。” 卫鸢尾上前伸出指甲狠狠的掐着卫官姝的人中,忍受不住疼痛的卫官姝不得不醒来,眼眸中满是泪花。 “姐姐方才吓死我了,幸好我还有这个土方子,否则真要束手无策呢。”卫鸢尾笑的温良无害。 卫官姝虚弱的笑道:“多谢妹妹出手相救。” “姐姐,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姐姐不如跟老夫人回去,好好的过日子。” 老夫人的嘴角抽了抽,卫鸢尾劝说卫官姝的同时将侯府也顺便黑了一把。 卫鸢尾上前将卫官姝搀扶起,老夫人丢给婢女一个眼神,两个婢女上前一左一右的将卫官姝架着朝着步撵走去。 卫官姝本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门口处那一抹紫袍,便咬着牙死命超后仰去,两个婢女猝不及防,卫官姝的头竟然重重的磕在了雕花乌木大床上。 额头上的血迹蜿蜒在雪白的肌肤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这卫官姝对自己可真够狠的,想想方才那沉重的声音,卫鸢尾就觉得有些疼。 “老夫人,您大人大量接我回府我固然感激,可是为何要如此羞辱与我?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追随夫君而去。“卫官姝的双肩耸动,两行晶莹的泪珠滚落在脸颊。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抬也要把你抬回去 卫官姝期期艾艾的哭着,犹如雨打娇杏,令人心生怜惜。 “今日你就算死老身也要将你抬会侯府。”老夫人面色冷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卫官姝的梨花带雨的戏在她眼皮子底下演了这么多年,她早已生厌。 两个婢女正要上前扶起卫官姝,却被一个威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都说侯府的老夫人通情达理,没想到竟然如此不近人情!”云邪徐徐走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卫官姝扶起。 “王爷.”卫官姝似是经历了一场煎熬,声音消散在泪水涟涟中。 “如今少夫人身体抱恙,老夫人何必咄咄逼人?这里是我的王府,而不是任你飞扬跋扈的侯府。”云邪冷声道。 “卫官姝是我的儿媳,这是我们的家事,王爷不必插手。”老夫人丝毫不留情面。她看到云邪那张冷然的眸子心中有些惧怕,可是一想到侯府当前的困境,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王爷,让我同老夫人说几句话。”卫官姝虽然已经将脸上的泪珠擦拭,可是纤浓的睫毛上恰到好处的挂着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犹如挂在娇花上的朝露,清丽可人。 “王爷,姐姐说的没错,别人的家事外人不容置喙。”卫鸢尾亲昵的挽住云邪的手臂。 两人立于长廊之下,一同看着乌云翻卷的天际。 屋檐上汇聚的雨珠一滴一滴的滴下来,飞溅在卫鸢尾的裙摆上,她似乎浑然不知。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看透了云邪,有的时候却觉得对他一无所知。 “王爷是想让姐姐留下?”卫鸢尾的声音有些无力,那夜的誓言似乎已经随着这场大雨烟消云散。男人总是这样善变。 云邪沉默不语。 “如果不关乎情爱,王爷可否给我一个足够说服我的理由。” 云邪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人,如果不是爱,他不会收养一个寡妇,或者说卫鸢尾想要一个让自己坚信这条路能够走下去的理由。 这样的卫鸢尾让云邪有些心痛,他猛然紧紧的搂住卫鸢尾,仿佛害怕失去她。 “你只需相信我就好,日后我会给你一个想要的答案。” “好,我相信王爷。”卫鸢尾缓缓的闭上了双眸,恋爱中的人总是智商为零,纵使曾经狠厉无情的她也逃不脱这个俗套。 既然选择给他一个机会,何不完完全全的相信他一次?总是粉身碎骨至少自己也无怨无悔。 卫官姝的脸上已经退却了那份娇弱之态,她冷着眸子瞪着老夫人:“老狐狸,你果然是走的一步好棋,若我没有住在邪王的府中,你恐怕早已将我的生死置之不理,当初我被贼人劫持的时候怎么不见侯府中一个人出现过?” 老夫人也不怒,她只是缓缓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推心置腹的说话了,恐怕以后可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留在王府的,否则就不是你卫官姝的作为。” 她早就笃定自己不肯走,才这样千方百计的折腾自己,卫官姝那张美丽而精致的脸瞬间被怒气撕裂的有些狰狞。 “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我那些嫁妆还不够填补侯府多年的无底洞?”卫官姝咬着牙说道。 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老身也是被迫为之,你可以脱离侯府一走了之,可是总得为你的侄子侄女谋些好处吧,说不定日后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整个邪王府都会被你拿捏在手中,你还有什么不好割舍的?” 这个老狐狸果然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 “你到底想要什么?”卫官姝咬牙道。 “璇儿,鲁儿还有智儿几年就要入仕了,我想让丞相能够为我这几个孙子谋个好差事。” 这几个人都是些不成器的,祖父倒也能够为他们安排几个油水多的闲职。只是这个老狐狸要的远远不止这些吧。 “如今侯府正陷于危及之中,许多庄子颗粒无收,侯府名下的店铺也相继亏损,若是你能够填补这些亏损,日后你与侯府再无瓜葛。”老夫人的脸上满是和煦的笑意。 “你到底想要多少?”卫官姝已经失去了耐心。 老夫人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千两?你怎么不去截银车?”卫官姝讽刺道。 老夫人摇了摇头。 “五万两?你疯了?”卫官姝面目狰狞,她手里不过是这些数目的私房钱,她绝对不会给这个老狐狸。 “五万两黄金。”老夫人沉声说道。 “果然是疯了。”卫官姝恨不得上前将老夫人这层老皮撕扯掉,看看她那颗老皮下的心究竟有多黑! “老身相信你能够做到。”老夫人笑的意味深长。 她知道无论她开出多大的条件自己都会答应的,卫官姝有些气急败坏的从床上起身正要挠向老夫人的脸。 门忽然被打开了,卫官姝一个踉跄从床上栽下来,老夫人一脸疼惜的将她扶起来:“姝儿,既然你不想走,老身岂会逼迫与你?这大礼就不必行了,老身只希望你能够早日康复,老身可等着你的好消息。” 卫官姝的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意:“多谢老夫人体谅。”只是那五万两黄金她去哪里弄? 老夫人上前向云邪行礼:“这几日多谢王爷与王妃对姝儿的照顾,若是老身有得罪贵人的地方,还望贵人见谅,老身是老糊涂了,权当倚老卖老吧。” 对方已经如此谦卑,云邪自然不能说什么,只能微微一拱手送老夫人出府,毕竟侯府的面子父皇都给得,他自然要给。 “妹妹今日可看到了我以前过得何等苦日子?”卫官姝的脸上露出凄苦的笑意。 苦?还有她在马棚中日日被人唾弃过得苦吗?卫官姝好歹也在侯府过了几年显赫的日子,如今见自己的夫家没落才转而投向初恋"qing ren",果然是一个识时务的女人。 “妹妹定然觉得,姐姐想要千方百计的留在王府,对不对?”卫官姝握住卫鸢尾的手,一副惭愧之极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不要命了 难道不是么?这又是装病又是磕头的,犹如跳梁小丑一般的上传下跳,不过是和老夫人联合演了一场辣手摧花的好戏。 “姐姐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纵然你跟王爷有些过往,但是那也不过是过往,王爷都已不在乎,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卫鸢尾笑着将自己的手抽出。 卫官姝的嘴角抽了抽。 “喔对了姐姐,前几日我看姐姐郁郁寡欢,以为姐姐定然是想家了,就以姐姐的名誉写了份家书,过几日卫府的人就要来接姐姐了,姐姐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来王府欺负姐姐了。姐姐这几日就在这里好好的养身子,等身子好了,欢欢喜喜的回到卫府,这样我也好给卫家人一个交待。”卫鸢尾笑的灿若骄阳,白皙的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这家书呢她确实已经在几天前已经送过去了,她不想看到卫官姝这张脸,自然想要让卫家人将她接回去,只是透过今日侯府老夫人闹的这一出,让卫鸢尾明白卫官姝是不肯轻易的离开王府的,既然如此她倒是乐意为她添堵,顺便还能看场耍猴的好戏。 卫官姝脸上的笑容有些端不住了,她只是干干的发出几声笑声,此次老夫人如此飞扬跋扈的前来要人,她可以装可怜来博取云邪的同情,可是若是自己的娘家人前来接自己回卫家,她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甚至要表现出一副欢欢喜喜的模样,那么她现在所做的努力就付之东流了。 卫鸢尾走后,柳儿一脸担忧的说道:“小姐,若是卫家的人前来接我们回去,那我们岂不是” “闭嘴!我已经够烦的了。”卫官姝卸了娇柔与端庄,露出满脸的狰狞,她有些烦躁的揉着眉心,果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来她要加快自己的计划了,否则就会枉为他人作嫁衣裳。 “哥哥,不杀卫鸢尾我誓不为人!”西亚指着脸上大小不一的伤口恶狠狠的说道。 钟离弦温柔的抚摸着西亚公主的发丝,眼眸中却露出一丝鄙夷,他多次劝说过西亚莫要与卫鸢尾为敌,那样她会死的很惨,可是他这个妹妹太过自负,竟然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同样的话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既然她如此不知醒悟,那就自求多福吧,有了云邪的承诺,即使西亚再怎么折腾,好歹不丢了性命,这样他也好向父皇交待。 “卫鸢尾之所以如此嚣张,不过是仗着云邪对她的宠爱,过几日就是春擂了,我们西陵国的十二个勇士会将云邪的将士打的落花流水,到时候也算是为你出这口恶气。”钟离弦的嘴角含着一丝冷冽的笑意。 他似乎对这场春擂有所期待了。 操练的校场上彩旗蔽日,战鼓擂响,将士们皆身穿黑色盔甲立于骄阳之下。每一张英气的脸庞则是傲然而笃定的笑意,他们坚信自己必然是这场打擂的最终胜利者。 云邪与钟离弦坐在擂台两侧的案几旁,碍于钟离弦的面子,西亚公主紧挨着云邪,而卫鸢尾在西亚公主身下,最后则是卫官姝。 因为卫官姝的身份有些尴尬,她身旁的案几是临时加的,就连案几上的果品都有些不成器,卫官姝收拢在云袖中的手指骤然收缩,脸上却维持着雍容而平和的笑意。 只见西陵勇士个个身形魁梧,满脸横肉,一看就知必然是大凶大恶之徒。 “既然是双方打擂,那双方的擂主各出一人可好?”西亚公主挑衅的说道,她仿佛完全忘掉自己如今已经是东楚的王妃。 “王妃此意甚好,不知王妃想要挑选西陵的哪一位勇士做自己的对手?”云邪讥诮的笑道。 西亚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她的双颊涨红,幸好今日带了面纱,否则定然大窘。 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忽然生出一丝恶意:“今日本宫的身体有恙,不如就让侧妃妹妹代劳吧,侧妃妹妹可不要推辞,以免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云邪的眸光犹如寒刃一般落在西亚公主的身上:“简直胡闹!” “怎么?难道东楚的女子皆是娇花弱柳之姿?”西亚公主针锋相对。 “王妃此话诧异,东楚的韩夫人随夫君上阵杀敌,甚至亲自雷鼓,而一品诰命梁夫人则熟读军法,为夫君出谋划策,成为夫君的智囊,甚至本该锦衣玉食的长公主年少时还曾随着皇上征战四方,这三位夫人无一不是我东楚的女中豪杰,只是妹妹自小没有受过此等训练,自然不能同这些豪杰同日而语。” 此话听上去是为自己开脱,可是细细听来似乎暗讽她只不过是一个无勇无谋的无用之人,只配做男人暖床的工具。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姐姐卫官姝了,句句是真理,段段是真情,还做出一副端庄可亲的样子,戏子也不过如此。 “是不是西陵的勇士我可以任意选?”卫鸢尾面无惧色缓缓的站了起来。 云邪知道她从来不会率性而为,便含笑道:“自然可以。” “好,那我就选西陵太子。”卫鸢尾的脸上露出笃定的笑意,犹如一株迎风绽放的海棠带着一种倔强的美丽。 钟离弦没想到卫鸢尾不但答应了打擂,而且还选了自己,他的唇畔勾起一丝笑意,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卫鸢尾在营帐中退却衣衫,正准备换上盔甲。 云邪从外面走来将一件金缕衣递给她:“这个刀枪不入,并且能够抵挡住大力的袭击,你穿上它。” 卫鸢尾朝着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乖乖的穿上了。 云邪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眼眸中多了一丝浓稠的情绪:“卫鸢尾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是又怎样?”卫鸢尾的眉眼弯弯,似是与他开玩笑一般。 “在那人要你的命之前,我会要了他的命!”云邪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连同那双墨玉的眼眸都泛着冷光。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战胜钟离弦 “因为你的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有王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卫鸢尾乖巧的揽住云邪的腰,撒娇般的在他的胸口蹭着。 云邪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柔软:“那十二个勇士都是钟离弦的得意门生,你挑战钟离弦无疑是以卵击石。” “那王爷打算怎么帮我扳回一局?”卫鸢尾抬眸看向云邪。 “自然是使用暗器了。”云邪冷哼道。 “钟离弦又不是傻子,那王爷的英明岂不是毁于一旦?”这样即使她赢了,也没有光彩可言,并且云邪还会为她背上一条为博美人一笑而使用卑鄙手段的罪行,势必会影响到云邪在军营中的威望。 “为了你,本王就卑鄙一次。”他毫不在乎众人对他的看法,更何况他既然选择使用暗器,自然不会让对方有所察觉。 “可是鸢尾却不想让王爷这样做,因为王爷不是我一个人的王爷,而是整个东楚的王爷。”有他那句话足以让她感动。 “王爷鸢尾选择相信你,那此刻请你相信我一次。”她清澈的眸子里流转着如星辉的光华。这副认真而笃定的样子,让他的心仿佛被重重一撞,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一个好字已经脱口而出。 钟离弦一袭白衣立于擂台之上,他眯着眼眸望着那个渐渐走近的女子,她随意的将发髻束起,露出那张清丽而精致的面容,那双灵动的眸子映衬着骄阳的光辉,那身大小合适的盔甲穿在她的身上,娇媚中又多了一份飒爽。 “王妃,我绝对不会因为你是女人而手下留情。”钟离弦的嘴角含着冰冷的笑意。他固然对这个女人有几分好感,但是这个女人如今挑衅了他的权威,如今为了捍卫自己与西陵的尊严,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太子放马过来便是。”卫鸢尾眉眼弯弯,满是笑意。 钟离弦的眼眸中闪动着疑惑的光芒,这个女人仿佛有备而来,倒是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雷鼓响起的时候,两人摆出架势在擂台上旋转。 “最好打死这个女人!”西亚恶狠狠的拍打在案几上。 卫官姝的眼睛则一眨不眨的看向擂台,此时的她甚至比台上的卫鸢尾更紧张,只是卫鸢尾紧张的是钟离弦是否能够上当,而卫官姝紧张的是,接下来她要看到钟离弦将卫鸢尾一掌拍死的场景,这场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兴奋与期待。 探视许久见卫鸢尾不肯出招,钟离弦便掌下生风朝着卫鸢尾劈杀而去。 卫鸢尾轻轻一躲闪,凌厉的大掌便落在了她的左肩上,她只觉得肩膀发麻,身体被一股内力震飞。 她重重的倒在了擂台上,云邪的心纠成了一团,他恨不得飞身上前将钟离弦一掌劈死,只是想到卫鸢尾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终究是忍住了。 西亚公主兴奋的握紧拳头,心中暗道哥哥真是好样的,若是再来上几掌,定然能够让那个贱人顷刻毙命。 卫官姝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眼眸中却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只要卫鸢尾那个贱人死了,她便可以轻易的取而代之,不对,是她与云邪之间就没有了任何的障碍。 想到这里卫官姝脸色绯红的看向冷眼旁观的云邪,只可惜看到他的侧面,银色的面具还有薄唇优美的弧度,这一切足以让卫官姝着迷。 春风吹过时,卫官姝一个激灵醒来,她立刻调整状态恢复了那副雍容而端庄的表情,眼眸死死的盯着擂台。 “云邪真够狠心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挨打却不为所动。”钟离弦冷笑道。 “少说废话,放马过来!”卫鸢尾故意将钟离弦激怒。 “哼!我看你是不是觉得在王府的日子太过安逸了,便想寻些刺激,那好本宫成全你。”钟离弦将内力汇聚于掌心猛然朝着卫鸢尾袭击而去。 凌厉的掌风飞来,卫鸢尾的鬓发翻飞,她的面门甚至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卫鸢尾的腹部受创,身体犹如断线风筝向后退去,云邪随时准备飞身上前将卫鸢尾稳稳的接住。 那个擂台足足有三米之高,且底下全是锋利的木桩,若是从擂台上掉下来不死则残。 西亚公主兴奋的站了起来,她期待着卫鸢尾从三米高的擂台栽下来。 卫官姝只恨自己坐在后面,不能完美的将这一幕欣赏,她的心中满是兴奋的鼓点。 就在众人以为卫鸢尾就要从擂台上跌落的时候,钟离玄忽然飞身上前揽住卫鸢尾的腰肢。 “哼,你知道本宫舍不得你死。”钟离玄咬牙切齿道。 卫鸢尾朝着钟离玄甜甜的笑了笑:“我知道,但是我更知道.腿疾是太子的软肋!” 说话间卫鸢尾已经又快又狠的朝着钟离玄那只有隐患的腿踢去。 她的身体轻巧的在空中旋转了一个弧度,钟离玄则重重的栽倒在地上,他的额头满是冷汗,直到鼓点消失的时候他都没有站立起来。 东楚的军营中一阵欢呼。 卫鸢尾笑着朝着钟离玄伸出手:“多谢西陵太子手下留情。” 身上痉挛的疼痛消失后,钟离玄的心中一阵苦笑,他刚才为何要对她出手相救,难道仅仅是为了她曾经说过她能为他治腿疾? 借着卫鸢尾的手,钟离玄站了起来,他的脸上露深不可测的笑意:“这下王妃知道本宫的诚意了吧,若是哪天王妃想通了,本宫定会舍命相陪。” 云邪心中的石头落地,他索性让卫鸢尾坐在自己的身侧,却借着案几的遮掩将卫鸢尾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中:“日后王妃若是再做如此冒险的事情,本王第一个不答应!” 方才的那场打擂,简直是一场煎熬,钟离弦每次大掌落在卫鸢尾身上的时候,云邪的心中都会一阵一阵的发疼。 “痛不痛?若是痛了,本王再帮你打回去。”云邪轻声说道。 “不痛。”卫鸢尾的脸上皆是笑意,云邪这句话足以温暖她的心窝。 “喔,休要诓骗本王,晚上的时候本王要好好的检查一番。”云邪的这番话让卫鸢尾的额头满是黑线,果然是色胚,本来暧昧的气氛都被他破坏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帝王之姿 西亚公主猛然将手中的琉璃盏捏碎在手中,她眼眸中喷着愤怒与嫉恨的火焰,几乎想要将卫鸢尾挫骨扬灰。 卫官姝心中的火焰骤然被浇灭,虽然已是十月深秋,可是她感觉到的却是春寒料峭,她险些将手中的果盘碰落,幸好柳儿在背后扶住了她,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而举起果酒朝着卫鸢尾走去。 “妹妹果然是女中豪杰,这一场对决也算是为我们东楚将士壮了声势,姐姐敬妹妹一杯。”卫官姝笑容盈盈的举起手中的杯盏。 琉璃盏中果酒芬芳四溢,倒映着卫官姝那张如春花秋水一般静好的容颜。 “若非姐姐用东楚三女的称霸沙场的事情来鼓励我,我也没有这个勇气上擂台,这一切还都是姐姐你的功劳呢。”卫鸢尾俏皮的朝着卫官姝眨巴着眼睛。 少女一身的英气中带着几分娇俏,倒是硬生生的将眉目如画,雪肌凝脂而端庄素雅的卫官姝比了下去。 众将士忍不住将眸光落在这两个女子的身上,若是用花来比喻眼前的两个女子,卫官姝则是雍容华贵的牡丹,举手投足间皆是大气,而卫鸢尾则是一株俏丽多姿的海棠,美丽中多了一种倔强的风情。 都说丞相府的大小姐卫官姝倾国倾城,芳华盖世,却不知这位不得宠的小姐竟然也这般的摄人心魄,就连在战场上狠厉无情的邪王都变得多了几分侠骨柔肠。 卫官姝微微一笑,便扬起手中的果酒准备一饮而尽,一只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你喝不得此酒。” 卫官姝的眼眸中闪动着一丝微不可见的亮光,他竟然还记得自己一喝果酒就过敏的症状。 云邪见卫官姝将酒放下,便将头偏侧,卫官姝依旧可以看到他紧抿的唇角,还有在银面具下包裹的优美的侧颜。 卫官姝不禁想到了五年前的云邪,那时的他总喜欢穿一袭白衣,长身立于花下,孤傲的抬起眸子,仿佛世间万物能够入了他的眼的人和物已经不多了。 卫鸢尾察觉到了云邪的异样,她只是伸出手握住云邪的手,当他经历毁容的痛苦时,心爱的人又离他而去,定然是生不如死,卫官姝竟然还有脸站在这里,真不知这个女人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不过也对,世人都会以为曾经识俊美容颜为珍宝的云邪在经历毁容的噩梦中不仅没有倒下反而用赫赫战功让自己立于朝堂之上。如今的云邪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的男子,而是一个足以与任何一个皇子抗衡,甚至能够荣登皇位的男子,虽然东楚的历代储君皆要注意仪容,可是皇上对云邪多有偏爱,并且云邪一直用自己的实力说话,有朝一日打破旧制,荣登皇位也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就算为了这份殊荣,卫官姝也愿意为自己搏一搏。 场上激烈的打斗声打断了卫鸢尾的思绪,只见台上一个光着膀子的西陵勇士将一个东楚将士扛在肩膀上,然后迅速的转圈,他又猛然抓住将士的脚踝犹如拎起小狗一般的恣意的在擂台上摔打。 那勇士生的高大魁梧,而与他对决的人则身形瘦弱,西陵勇士并不急着结束打擂,而是对那个东楚将士百般的折磨。 “难道你们东楚都是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么?”西陵勇士叫嚣道。 “真是岂有此理,他这哪是打擂,简直是在侮辱人!”卫鸢尾气的重重的捶打在案几上。 “这场对决本来就无公平可言,西陵太子身边的十二金鹰皆是钟离弦精挑细选带在身边培植的人,而我的将士则是军营中普通的一人。”云邪淡然的说道。 “那王爷何不找些能够与他们匹敌之人?”既然如此,何不打压一下西陵人的嚣张气焰。 “我自然有我的深意,不是还有八局么?前几局且让这些西陵蛮人得意一下,钟离弦毕竟是客人,他与你打擂失了面子,本王送他一副里子,只是今日的结果必然是我东楚大胜!” 他和钟离玄毕竟有合作在前,若是让他败的如此狼狈,岂不是不利于合作? 更何况他手下的这支云家军一直跟着他征战四方,立下战功赫赫,成为整个东楚的王牌军,不少人滋生了高傲而自以为是的情绪,这种自大的心理是军中大忌,他今天正好借着钟离玄的手来打压一下这种气焰,让将士们时刻处于忧患之中。 “好!”看着西陵勇士将东楚将士高高的抛起抛落,西亚公主忍不住拍手叫好。 云邪冷冷的看了西亚一眼,她才收敛了此刻过于兴奋的表情,安稳的坐在一旁,可是眼眸中却闪动着嗜血的光芒,在西陵的对决中,凡是战败的一方就会被战胜方随意的杀死。 东楚将士已经口吐鲜血,西陵将士猛然将他丢向了擂台之下,众人的眼眸中皆闪动着悲愤的光芒,这只是武艺切磋而非一个杀人游戏。 云邪飞身上前将折翼的将士稳稳的接住。 “王爷,我.我为东楚丢脸了。”那位将士吐着鲜血羞愧不已。 “安心去养伤,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收起沮丧立志攻破自己所不善之处。”云邪命军医将受伤的将士抬下去。 卫鸢尾的唇角微微勾起,难怪云邪在军营中的威望高,因为他不仅懂得行军打仗,更懂得安抚军心,尽管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却宁愿将衣衫浸染来护住自己的将士,其实他明明可以丢给玄离一个眼神就可办到,可是他偏偏自己上场,不仅被他救下的将士会死心塌地的拥护他,恐怕看到这一幕的人皆会向他靠拢。 他知道如何收买人心,并且杀伐果断,这样一个人具备了一个做帝王的资格,可是云邪为何多次拒绝皇上想要立他为东楚太子的提议?卫鸢尾的心中疑云重重,或许他志不在此吧。更或许他未曾将小小的东楚放在眼里?卫鸢尾几乎被自己的想法震慑住。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比肩而立 看到卫鸢尾有些发呆,云邪伸手挠了挠她的掌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云邪,有朝一日你会不会做帝王?”卫鸢尾最终将心底的疑虑说出来。 “怎么这么想?我不会做东楚的皇帝,不过若是你喜欢我便要了着东楚的江山送与你可好?”说这句话的时候云邪的眼眸发亮,就像是被泉水洗涤过的珍珠。 “我才不要,我一介女流之辈,江山社稷与我何干?”卫鸢尾的双颊发红,犹如涂抹了上好的胭脂,云邪那句话让她的心有些发烫。 “喔?那为何忽然这样问?”云邪伸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在将士们看来他们只是紧紧的挨着,谁也不曾看到云邪在卫鸢尾身上的动作。 “我只是想,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想做权利之上的游龙,我会把自己变成浴火凤凰同你一起翱翔。” 在世人看来她不过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却不知道她站在枝头不是为了显示尊贵,而是为了与他比肩而立,她从来不是攀爬在男人身上的凌霄花。 若是他愿意,她会用自己灵巧的双手来为他修复容貌,让他不再有心殇,能够光明正大立与世人之前,她知道,云邪之前一直是一个俊美的男子。 云邪的眼眸有些异样,卫鸢尾总是给他不一样的惊喜,时而娇俏,时而飒爽,又时而像现在这样锋芒毕露却芳华绽放。 “你不需要那样做,因为那样会很辛苦,只要我抱着你一起同我飞就好了。”云邪的大掌暧昧的蹭着卫鸢尾的腰肢。 钟离弦看着这样亲密无间的两人,眼眸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握住果酒的手骤然缩紧,他应该为自己高兴才对,至少他赌对了人,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心竟然骤然一缩,这种滋味却不怎么好受。 他扬起果酒一饮而尽,品尝到的不是果酒的甘甜而是有少许的苦涩。 一个凶神恶煞的西陵勇士站在了擂台上,他轻蔑的伸出手指指向台下:“谁还想上来挑战?” 副将宋元看到自己的将士接二连三的被西陵勇士收拾,心中有些不服气,又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便上前去挑战。 西陵勇士打量了一下宋元的装扮,就知道此人是军中副将,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 两人随即摆开阵势开始对待,西陵勇士力大无穷,宋元则利用身形的轻巧以柔克刚。 看着擂台上如火如荼的比赛,卫鸢尾笑道:“这下有些意思了。” 云邪则沉吟道:“宋元并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只听一声闷哼,宋元被西陵勇士一拳击中,身体重重的向后退去,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 他也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只是稍稍将血迹擦拭便继续与西陵勇士周旋。 西陵勇士死死的抓住宋元的臂膀,两人脚步交错,身体重重的撞击在一起,宋元哪里是他的对手,奈何根本就无法逃脱。 “那西陵勇士分明是想置宋副将与死地,王爷要不要阻拦?” 卫鸢尾的心揪在了一起,她看到宋元犹如一块破布一般被西陵勇士踩在了脚底下狠狠的碾压。光是听那骨头断裂的声音就足够毛骨悚然的了。 云邪丢给玄离一个眼神,玄离飞身上前将西陵勇士一家踹翻,方才还趾高气昂的西陵勇士竟然如飞出的箭一般狠狠的撞击在大鼓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打擂只不过是武艺切磋,并非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玄离将宋副将扶起。 “哼!按照我们西陵的规矩,战败的一方理应被任意的处死。”西亚公主按耐不住性子,站起来高声喊道。 钟离玄冷冷的看了西亚公主一眼,他这个妹子太过愚蠢,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将她作为合作工具安放在王府,不知日后她要为自己惹出多少事端,这句话根本就不需要由她说出来。 她不仅仅是西陵的公主,而今也是邪王的正妃,中原人讲求女子应当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在外从兄,而嫁为人妇则从夫,而西亚公主无异触犯了中原男人的逆鳞,恐怕她以后在邪王府更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喔?那西亚公主想要怎么做呢?”卫鸢尾的眼眸中流动着讥诮的光华,这个西亚公主快将她蠢哭了,既然她想要做跳梁小丑,她就给她添油加醋。 钟离弦还未来得及阻止西亚公主,她已经摆出一副藐视众生的姿态,声音阴狠甚至带着一丝小小的兴奋:“自然是按照我们西陵的规矩来了。” 西陵人嗜血好战,他们打擂的乐趣不是拥护胜利者,而是欣赏战败者被杀死的血腥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是参与者,欣赏一个人的死亡无异是一场好戏。 只有血腥才能够令西陵人的毛孔兴奋起来。 西亚公主看到远处的牧场便笑道:“五马分尸怎么样?” 话音刚落,东楚人群中一片骚动,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悲愤的表情。 “五马分尸有什么好的,我觉得不如将那个人绑在烧红的铜柱子上,然后让他的身体被烧焦,或者一片一片割下他的肉,然后让他欣赏着自己的死亡,或者直接斩断他的四肢,将他丢在狗窝里,让狗崽子将他分食。”卫鸢尾的话音一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云邪则面色冷凝的端坐在一旁。 卫官姝的嘴角微微上扬,野种就是野种,什么时候夜上不了台面,此话一出,明日整个东楚会将邪王妃子嗜血残忍的事情谣传,皇上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人待在云邪的身边?到时候不需要她动手,自然有人会将她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我们两个难得有志趣相投的时候,那就把那个人斩断四肢然后让狗将他分食!”西亚公主的眼眸中绽放着兴奋的光芒,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精彩的一幕了。 卫鸢尾对着东楚将士高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西陵太子绑了,按照西亚公主方才的说法来做?方才西陵太子可是我的手下败将呢。” 兑换码:bt2m7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西亚公主落入粪池 众人皆明白了卫鸢尾的用意,一时间发出哄然的笑声。 卫鸢尾无疑借着西亚公主的手狠狠的抽了钟离弦一个响亮的耳光,钟离弦面色阴沉,他眯着眼眸看向对面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子,这个女子与其他女子不同,她的洒脱更像是西陵的女子,只是她的身上还带着一种机智聪慧,而他的身边的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女子。 “你!”西亚公主气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愤然离去。 云邪示意玄离带领红隐卫的几个佼佼者上场与西陵的十二金鹰对决,对于钟离弦他已经给足了里子,接下来他为了东楚的威严,也为了军营的士气,他自然不会退让了。 擂台上的对决精彩纷呈,看着一个个膘肥体壮的西陵勇士,从肉包被碾成肉饼,只看得人心里畅快。 “彩!” “王爷威武!王妃威武!东楚威武!” 将士们的喝彩声犹如排山倒海一般,连绵不绝。 “看来你这个王妃在将士们心中的地位紧次于我这个王爷了。”云邪讥诮的笑道,心里却有一种暖流流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一个人强撑着一切,如今有人想要同他比翼而飞,他怎不开心? 越是位高权重者越会感到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如今有了身边的这个人,从此之后心路再无孤独可言。 看着自己带来的十二金鹰折翼在云邪的红隐卫下,钟离弦的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冰冷,在没有亮出十二金鹰的身份之前,钟离弦为了验证这十二个人的实力,甚至让他们四处寻找中原排名靠前的杀手来挑战,个个都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挫败在红隐卫的手下,这个云邪果然不容小觑。 春擂以东楚将士取胜,人群中发出欢呼。 云邪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笑意,他身边的将士皆低垂下眼帘。 “好好的一场武术竞技被西陵人搅乱了,不过你们也要回到军营中好好反省,若是西陵军营中不乏这样生猛之人,你们该如何对决。”云邪淡然的说道。 “喏。”众将士退下。 “邪王的红隐卫果然名不虚传,本宫甘拜下风。”钟离弦的面上一扫阴霾,微微勾起唇角。 “太子过谦了,今日打擂只不过是小试牛刀,本王倒是希望红隐卫在战场上大显身手,而不是做这种毫无意义的小事。”云邪对钟离弦这种挑起事端的做法极为不满,若不是他将事情闹大了,他是不会让自己的红隐卫上场的。 “太子,十二人如何处置?”小允子躬身问道。 钟离弦的眼眸中满是冰冷,微微掀起唇角:“让他们自行了断吧,我们西陵绝对不会养活没有用的废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钟离弦的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容,他和西亚公主不愧是兄妹,那好歹也是十二条人命,他说的竟然如此轻巧,仿佛轻轻的抹掉一些微尘一般。 “难道你们西陵人都如此残忍嗜血?”卫鸢尾冷笑道。 钟离弦微微挑起冰冷的唇角:“我们西陵国人才济济,更何况这些人不过是手下败将。” 他忽而眉目一转,微微一笑:“不过对于心中看中的人,自然会奉若上宾。” 卫鸢尾自然知道钟离弦的另一层意思,她只是抿唇冷笑道:“是不是那个人没有了利用价值,也会被太子弃之如敝屐?” 钟离弦用趁着云邪与将士们寒暄间,用仅仅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王妃自然不能同那些人相提并论。” 卫鸢尾心中一阵冷笑,恐怕在钟离弦的心中只有两类人,那就是有用和无用之分,她忽然为自己当时没有直接答应为他治腿疾来获取后路的事情而庆幸,跟这种人做交易,随时可能被反咬一口。 一阵女人的叫声骤然响起,众人惊愕的朝着牧场看去。 云邪微微皱了皱眉,远处便见一个将士疾步走了过来,他神情极其古怪的看了云邪一眼,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王爷面前何须支支吾吾?”玄离冷声喝道。 “是是王妃落入了粪池,一时间属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将士支支吾吾的说道。 一时间众将士皆忍着笑意发出沉闷的笑声,他们本对这个西陵公主没有好感,又见邪王对她并不宠爱,恐怕此事是有人刻意为之,为的就是惩罚西亚公主在打擂之时的出言不逊。 但是西亚公主好歹也是云邪名誉上的女人,他们这些臣子自然不敢只身将西亚公主救出来,只能禀报给云邪。 卫鸢尾忍着笑意轻声说道:“王爷,王妃定然是支撑不住了,还望王爷早做决断。” 碍于钟离弦的面子,云邪不得不率领众人一同朝着牧场走去。 身后的人皆绷着脸,肩膀和身体却在不停的抖动。 卫官姝也跟在卫鸢尾的身后,这等免费的热闹她是不会错过的。 牧场上皆是膘肥体壮的千里马,只是牧场的西南角有一个粪池,平日都是密封的,只是看到军中的兄弟被西陵人打伤,并且想到西亚公主那番嗜血的言行,有些被怒火中烧的将士便悄悄的将盖子打开,然后上面铺了些绿草,西亚公主经过之时就掉落在粪池之中。 那粪池本来不深,之时壁上满是发酵的马粪,极其湿滑,西亚公主试了几次都没有爬上来,甚至还将身边的婢女拉了下去。 当众人到达的时候,单见一个满身马粪的女人踩着另一个女人向上爬,刚爬上来又狼狈的跌落在粪池中,飞溅的马粪四处都是,臭气熏天。 众人在前来的路上本是紧紧的绷着,可是见到这副场景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这笑声似是传染一般,整个军营中都是笑声。 云邪清了一下嗓子,众人皆收敛了笑意。 “妹妹,你与西亚公主好歹也同住王府,你何不出手相救,这样既可解了王爷的燃眉之急,也可缓和与西亚公主紧张的关系。”卫官姝柔声说道。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牧场驯马 “你若是喜欢那个味道,你怎么不前去营救?我们王妃是金贵之躯怎么能碰马粪那种污物?”阿青忍不住回呛道。 “我们小少夫人也是好意,再说了侧妃娘娘以前不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柳儿壮着胆子说道。 “柳儿,不得无礼!” 卫鸢尾淡然的看着这主仆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她们无非是拿着自己以前住马棚那档子事取笑。 西亚公主在粪池里挣扎着:“哥哥,快来救我出去!” 云邪理所当然的后退一步,他勾唇冷笑道:“看来在王妃的心中,还是皇兄的地位重要,太子,请吧。” 钟离玄恨不得将马粪塞进西亚的嘴中,他忍着臭味上前道:“皇妹稍稍忍耐些。” 小允子寻来一根绳子丢进粪池,西亚公主顺着绳子爬了上来,众人被那股呛人的马粪熏的后退一步。 只见西亚公主全身上下都是马粪,就连头发都粘着黏黏糊糊的马粪,唯一露出来的就是那双闪着恶毒光芒的眼睛,还有一口银牙。 她恶狠狠的瞪着卫鸢尾,她知道自己此时狼狈不堪,脏污不堪,那好,她就要让卫鸢尾同她一起脏。 西亚公主猛然朝着卫鸢尾奔袭而去,她以为自己的速度足够快到可以扯着卫鸢尾的胳膊,将她丢进马粪池,谁知道一双大掌早已以言而不及迅雷之势的速度将卫鸢尾抱起,一个飞旋稳稳的落在地上。 西亚公主猝不及防抱住了卫鸢尾身后的卫官姝,不知谁在后面推了卫官姝一把,抱在一起的两人竟然纷纷滚落在粪池里。i “来人,快点救出少夫人!”柳儿惊慌失措的喊道。 卫官姝的身子浸泡在马粪中,口鼻中也吸进去了一些马粪,她刚刚站起来想要呕吐,却被身下的西亚公主扯歪了,借着卫官姝的力道,西亚公主才站起来。 “哎呀,看来西亚公主很喜欢这个味道,可惜王府的马棚每日都会清洗干净,没有这么大的粪池。” 卫鸢尾的话音一落,众人捧腹大笑,卫鸢尾暗自朝着阿青伸了伸大拇指,阿青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她刚才只是举手之劳。 “王妃要如何报答本王,方才若不是本王相救,王妃已经跌落粪池了。”云邪贴在卫鸢尾耳边轻声说道。 “奴家已经以身相许了,王爷还想怎样?”卫鸢尾娇俏的朝着他眨巴着眼睛。 云邪微微勾了勾唇角,他的眸光落在粪池中被西亚公主压在身下的女人,微微叹息一声。 “玄离将王妃和少夫人拉上来。”云邪吩咐道。 “喏。”尽管玄离的心里不情不愿,但是王爷的命令他无法违背。 两人被拉上来之后,身边的婢女连忙上前搀扶着两人回到了营帐,好在云邪命人送来了热水和干爽的衣物。 尽管洗了很多次,西亚公主依旧觉得自己身上满是马粪味,她愤怒的拍打着热水,水花飞溅,婢女皆噤若寒蝉。 她大声嘶吼道:“卫鸢尾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她眼眸丝红的瞪着婢女:“那个贱人现在正在做什么?” 婢女支支吾吾的说道:“侧妃娘娘正在.正在挑马,邪王说若是侧妃娘娘将马儿驯服,就可以拥有那匹马。” 西陵的女人个个都是骑马好手,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卫鸢尾见识见识她的厉害,她更要让东楚的男人看看她如何在马背上恣意飞翔,这样也算找回些面子。 “快点给我拿来衣服,我要跟卫鸢尾一决高下。”西亚公主愤恨的说道。 卫官姝则安静的坐在木桶中细细揉搓着身上的肌肤,她几乎把自己肌肤揉搓的发红发青。 柳儿有些不忍心的上前摁住卫官姝的手:“小姐.” “柳儿,隔壁的动静你可听到了?”卫官姝轻声说道。 柳儿点了点头。 卫官姝看了看营帐,原来她与西亚公主所在的营帐不过相隔数步,若是声音大些,对方便可听到。 卫官姝忽然提高了嗓门:“你这丫头怎么做事的?我要的是紫熏香囊,而不是这个芝草香囊,这个香粉若是洒在身上会将马儿惊飞的。” 卫官姝丢给柳儿一个眼神,柳儿随即高声说道:“少夫人赎罪,柳儿这就重新拿去。” 整个牧场甚是宽敞,就像是一个小型的草原一般,芳草青青,天空蔚蓝,抬头便可见一对雄鹰在天空中展翅高飞。 卫鸢尾的眼眸落在这匹枣红色的马上,它腰背滚圆,四肢壮硕,身上的毛红如晚霞,脖颈上挂着两个银铃,背上披着蜀锦,蜀锦上的黄色流苏垂在滚圆的腹部甚是威武。 它昂起头看着众人,耳朵束起,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毫不胆怯的望着众人。 卫鸢尾伸出手指指向这匹马:“我喜欢这匹,不知道王爷能够否割爱?”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那是王爷平日里的坐骑追风。 玄离正要说什么,云邪丢给他一个眼神,让他闭嘴。 “只要王妃喜欢,有何不可,只是追风的性子烈,若是不能将它驯服,你就休想让它乖乖的被你驾驭。” 卫鸢尾贴在云邪耳边轻声说道:“你这头烈马都被我驯服了,难道追风的性子比你还烈?” 云邪忍着笑意轻轻咳嗽一声:“好,来人将追风牵出来。” 喂马的小厮将追风牵了出来,得到自由的追风,撒了欢的在牧场上奔跑,漂亮的鬓发随风飘动,哒哒的马蹄声在牧场上响起,卫鸢尾的目光忍不住随着追风一起奔跑跳跃。 追风忽然前蹄腾空,一声嘶鸣响起,落日云霞都成了它的背景。 撒完欢的追风乖巧的飞奔过来,停在了云邪的身侧,它甚至亲昵的用头去蹭云邪的云邪的胸膛。 云邪伸出手任凭追风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手掌,他抚摸着追风的毛发,贴在追风的耳旁,薄唇一张一翕,似是说了些什么。 “它能听懂你的话?”卫鸢尾一脸的愕然。 “这马是最通人心的动物,若是你对它好,时间久了,它自然能够听懂你的话。”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到底用了多少香粉 追风已经跟了他三年,他们在战场上已经形成了默契。 云邪握住卫鸢尾的手放在追风的头上,从来没有近距离触摸过马的卫鸢尾有些颤抖,脸上却带着倔强的表情。 云邪只觉得她这副强壮镇定的样子很是可爱,嘴角的弧度微不可见的上扬。 玄离暗叹道,自从王爷毁容之后,他从来没有如此笑过,看来这个卫鸢尾果然是有几分手段。 当卫鸢尾碰触到追风时,追风有些抗拒的后退几步,云邪伸手在追风的头上拍了拍。 “哼!东楚的女人皆娇弱如花,我还真见过几个骑马如飞的女人,侧妃可要稳住了,我对你还是蛮期待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西亚公主缓缓的走来,但是她站在距离卫鸢尾三米远的距离停下了,即使这样身侧的人也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浓郁的香味。 “为了遮住身上的臭味,西亚公主到底用了多少香粉?”阿青忍着笑轻声同银笙说道。 “少说话,多做事。这是为奴婢的本分。”银笙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她的心则紧紧的栓在卫鸢尾的身上。 云邪站在一侧,卫鸢尾大胆的抚摸着追风头,追风脖颈的银铃,还有它身上光滑的毛发,看到追风已经安然接受,卫鸢尾兴奋的将自己的脸贴在追风的脸上,她眉眼弯弯,声音宛若欢快流淌的泉水叮咚作响:“追风好像也喜欢我了。” 云邪的眼眸中映衬着少女与马儿贴面欢笑的容颜,看着她弯起的眉眼,他的嘴角也忍不住跟着一起上扬。 “莫要太得意,这只能说明追风并不讨厌你,若是先让它臣服与你还需下些功夫。” 卫鸢尾试图上马,追风却不断的摆动身子,她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若是不行就算了,霸王硬上弓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果,侧妃是王爷的心头肉,若是折了胳膊断了腿的,到时候心疼的可是王爷。”西亚公主添油加醋的说道,她巴不得那匹马将卫鸢尾踩踏在身下。 卫鸢尾偏偏有股犟脾气,她偏偏要将这匹最烈的马征服。 卫鸢尾掏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在追风的眼前比划了几下,振振有词道:“追风,你若是不能为我所用我就杀了你。” 追风呜咽的嘶鸣了一声,卫鸢尾收起匕首抓着缰绳翻身上马,只是追风猛然一甩身子,卫鸢尾重重的跌在了草地上。 “哼!看来你还真是一匹倔马,只可惜你遇到了一个比你更倔的人!”卫鸢尾一次次的上马,一次次的被追风甩了下来。 此时的卫鸢尾已经蓬头垢面衣衫脏污,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是谁也没有笑,一个女子能有这份勇气已经难得可贵。 “王爷,您快劝劝王妃吧。”银笙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知道自家主子的倔脾气,那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卫鸢尾每次被追风摔下来,他的心中都一阵抽痛,可是他了解他的女人:“既然这是王妃的选择,本王能做的就只有成全。” 正当卫鸢尾被摔的极为狼狈的时候,远处的一绯衣女子立与一匹毛色洁白的马上,她轻轻的扯动缰绳,马儿欢快的奔跑,此时绯色的衣裙翩飞,马蹄声哒哒,夕阳晚霞穿梭成背景,美不胜收。 待那女子骑马上前才知道,竟然是卫官姝。 卫官姝脸色绯红,犹豫剧烈的运动,她的脸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犹如上好的花蜜晕开在精致的容颜上,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 “官姝方才有些僭越了,看到这匹毛色漂亮的白马就忍不住想要策马奔腾,王爷不会怪罪吧?”卫鸢尾微微弯起如远山的黛眉,那双好看的眸子皆是少女的天真。仿佛此刻的行为只不过是率性为之。 “怎么会?只要少夫人喜欢,整个牧场都任凭少夫人恣意驰骋。”云邪的眼眸中翻滚着浓稠。 “夫人身子飒爽令人欣羡呐。只是你与侧妃是好姐妹,为何侧妃竟然对马术一窍不通?“西亚公主讥诮的笑道。 卫官姝的眼眸微微一闪,带着一丝哀伤短暂的停留在云邪的身上,叹息道:“丞相府的千金专注的是琴棋书画,妹妹自有受祖父的敦敦教诲,自然学的是淑女之策,而我的骑马之术是一个故人教的。” 她的这身技艺是云邪手把手教的,那时的云邪觉得自己一个人学骑马之术没有意思,便拉着卫官姝一起学,男孩子总是学的快些,卫官姝迟迟没有学会,云邪索性每日陪着她一起遛马,时间久了她也就学会了,嫁入文昌侯府后,她就再也没有骑过马,没想到今日竟然没有丝毫的生疏之感。 卫鸢尾朝着卫官姝眨了眨眼睛:“姐夫和姐夫果然恩爱,只可惜姐夫英年早逝,姐姐定然是想念姐夫了才忍不住翻身上马,若是姐夫泉下有知定然会感激姐姐对他的缅怀之情。” 卫鸢尾知道卫官姝口中的那个旧人是云邪,只是听她这样说,她的心里极为不舒服,她干脆将卫官姝的话语扭曲。 卫官姝的脸色微微一变,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扯了扯缰绳,美丽的身姿便驰骋在连天的碧草之间。 卫鸢尾经过几次尝试后终于如愿以偿的骑在了马背上,她兴奋的朝着云邪扬起小脸:“看来王爷真的要割爱了!驾!驾!驾!” 本以为追风会带着她恣意驰骋,她就可以像卫官姝那样风姿绰约的飞奔在天地之间,留给云邪一个美丽的背影,没想到追风只是在原地打了一个旋,便跑到了云邪的身前。 任凭卫鸢尾怎样驱使,追风只是淡定的用头亲昵的蹭着云邪的胸口。 众人看着卫鸢尾这副娇俏的样子皆善意的笑了。 “好了,去吧追风,以后她就是你的主人了。”云邪伸出手抚摸着追风的头。 追风发出一声低哑的嘶鸣便转身向牧场深处跑去。 “哎,若是我能这样一匹马就好了。”阿青叹息道。 站在她身侧的玄离低声说道:“你若是喜欢我可以将我的黑子送给你。” “切!你是说那匹又老又丑的马?我才不稀罕呢。”阿青不屑于顾的掀了掀唇。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云邪的抉择 玄离一脸黑线,他的黑子虽然样子比不上追风漂亮,可也算一品战马。 卫鸢尾的衣裙随着追风的驰骋飘飞与晚霞染红的天地之间,她似是感受到了飞的感觉,银铃般的笑声洒满牧场。 骑马是一门技艺,而翻身下马则是一门艺术,卫鸢尾犹然记得电视上那些风姿飒爽的女子皆猛然一勒缰绳,骏马就会前蹄腾空,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待骏马稳稳的落地后,女子一个漂亮的翻转便能稳稳的落地,落日晚霞甚至天边的苍鹰都会黯然失色。 卫鸢尾牵动缰绳朝着云邪跑去,她得意的勒住缰绳,西亚公主上前笑道:“没想到侧妃有几分胆识,方才是我小看了你。”只是她笑里藏刀,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西亚公主素来蛮横无理,又怎么会主动认错呢,事情反复无常极为怪。 果不其然就在卫鸢尾正准备翻身下马的时候,追风像发疯一般折身朝着牧场深处跑去,而卫鸢尾的手还未松开缰绳,被追风拖拽着一起奔走,若是她此刻松手就会毁在追风的马蹄之下,只能被动的被它拖拽着。 云邪心中一惊,他嘶吼一声:“快去拿套马绳子!” 身后的侍卫慌乱的跑去寻找工具,这种情况还真是第一次出现。 云邪跨上一匹壮硕的马朝着卫鸢尾奔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时卫官姝正骑着马迎面奔来,而追风如闪电一般朝着卫官姝的白马撞击而去,卫官姝吓得花容失色,她惊恐的发出凄迷的叫声:“云哥哥” 云邪的身子一颤,那白马显然不是追风的对手,被追风猛然一撞击,便轰然倒去,眼看卫官姝就要被白马压在身下,云邪飞快的瞟了一眼挂在追风身上的卫鸢尾,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飞快的割断缰绳,宛如长虹一般将卫官姝纤细的腰肢缠住,他的臂膀一用力,卫官姝轻柔的身子若红蝶一般翩然的落在云邪的马上。 此时的卫官姝面色苍白,如剪秋水的眸子中满是惊恐,她颤抖的贴在云邪的身上:“云哥哥”语罢,两串晶莹的泪滴从如花瓣般的娇颜上滑落。 卫官姝似是受了莫大的惊吓,她紧紧的抱着云邪,身体颤抖。 云邪无力去欣赏怀中这朵娇柔可人的梨花,他的眸子飘向卫鸢尾。 此时已经有侍卫将追风牢牢的套住,银笙和阿青已经将卫鸢尾搀扶下来,可是卫鸢尾的脸上没有惊慌失措的颤抖,也没有劫后余生的感激,而是一种漠然,一种似是心碎的漠然。 卫鸢尾抬起眸子带着这种漠然迎上云邪的目光,此时他与卫官姝紧紧的贴合在一起,立于骏马之上,夕阳的余晖带着昏黄的光芒洒在两人的身上,将这一对璧人修剪成美丽的剪影飘飘然的落在草尖有些发黄的牧场上。 在方才的生死抉择之前,云邪选的是卫官姝而不是她,可怜她还傻傻的认为自己付出了真心就能得到真情。 她以为凭借自己的聪慧定然会让云邪将卫官姝抛之脑后,可是她输了,从一开始就输了,在爱情这场游戏中,谁若是先爱上对方并付出真心,谁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现在才明白云邪那些对于卫官姝的说辞都是假的,都是哄骗她的。 卫鸢尾压抑住心痛倔强的扬起眸子,她甚至勾起唇角朝着云邪裂开一个大大的却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云邪只觉得那抹笑容让他心痛,他偏开头抱着卫官姝飞身下马。 卫官姝识趣的与云邪拉开距离,似是对方才的失礼有些内疚:“多谢王爷出手相救,方才是我一时情急才会.” 才会叫出那亲昵的三个字,可是卫官姝的解释无疑在告诉云邪,在卫官姝的心里是有云邪的位置的,毕竟人只有在危难时刻才会想到那个最令自己牵肠挂肚的人,她这番解释又这样的合情合理,当真是让人以为她不过是无心之举。 卫官姝的身子依旧有些颤抖,她缓缓的走到卫鸢尾的身边对着她盈盈一拜,柔声说道:“若是妹妹莫要误会王爷,若是因为我让你们两个有了隔阂,姐姐我定会过意不去的。” 在场的每个人此时早已经心知肚明,他们知道卫官姝的身份,更知道卫官姝与云邪的过去,就在云邪救起卫官姝的那一刻,他们几乎笃定的认为,自己的王爷要对这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死灰复燃了,其实在上一次王爷只身相救的时候,他们就有这个猜想了,只不过整个过程中王爷一脸冷漠似乎对这位美人只是发乎情止乎礼,而今日一举则是尘埃落定,每个人的心中都揣测,过不了多久,王府中恐怕又要添上一桩喜事了。 卫官姝依旧保持着那个福身的动作,姿态优雅,雍容大方,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只是卫鸢尾只觉得那张脸虚伪而得意。 她相信追风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疯,卫官姝跟这件事情定然逃脱不了关系,毕竟最终的受益者是她,恐怕日后整个墨城的人都会认为卫官姝已经成了云邪的人。 若是放在平日卫鸢尾会陪着笑脸同卫官姝演戏,可是今天她演不下去了,她勾起唇角讽刺的笑了:“姐姐这是哪里话?我与王爷鹣鲽情深怎会受任何小人的挑唆,姐姐不必自责,王爷对姐姐的出手相救一来是觉得我们姐妹情深,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不得日夜垂泪?二来王爷侠骨柔肠,姐姐三年前没了夫君,不久前又没了母亲,任谁对姐姐这样既是寡妇又是孤女的人都会生出几分怜爱之心。姐姐快些请起,姐姐这个礼,妹妹我消受不起。” 卫官姝收拢在云袖中的指甲嵌进了肉里,母亲的死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一根刺,如今被卫鸢尾将这根刺拨弄,她只觉得心疼,甚至全身的肉都跟着疼,只是面对云邪,她不能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她要重塑云邪心中那个完美无瑕的卫官姝。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发泄怒火 “妹妹如此宽厚,姐姐都有些自叹不如了。”卫官姝的身子一软朝着卫鸢尾倒下去,站在卫鸢尾身后的银笙以为她要对自己的主子不利,条件反射般的推了卫官姝一把,卫官姝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 “这场戏怎么越来越好看了,方才还是姐妹情深,怎么顷刻间就反目成仇了?卫鸢尾你也太霸道了,王爷可不是你一个人的王爷,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何不成全他们呢。”西亚公主不怀好意的笑着。 “闭嘴!”云邪的眸光犹如利刃一般扫过西亚公主的身上,寒气逼人犹如刮骨,西亚公主被这种气势震慑住,瞬间闭上了嘴巴,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服气,她可是堂堂西陵公主,就连父皇都不肯吼她一生,云邪又算什么? 西亚公主刚要反唇相讥,却被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钟离弦制止了。 “还不将你主子扶起来!”云邪冷冷的低吼。 柳儿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将卫官姝扶起来。 “王爷,方才是我不小心跌倒的,与妹妹无关,莫要迁怒与妹妹。”卫官姝抬手扶着鬓角,斜靠在柳儿的身上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 卫鸢尾的唇角衔着一丝冷笑,若是沈氏有卫官姝一半的聪明也不会死的那么快。 夕阳西沉,天空乌蒙蒙的一片,车马辚辚之声响起,掀起帘子便可见远处袅袅炊烟,总角孩童犹在门前的枯树下嬉戏。 一路上卫鸢尾都不曾搭理云邪,云邪抬手将帘子落下,遮住卫鸢尾的眸光,卫鸢尾干脆闭上眼睛,她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王妃在生本王的气?”云邪的嗓音有些低沉。 卫鸢尾睁开双眸忽而绽开一个灿然的笑意:“生气?怎么会呢,鸢尾正要恭贺王爷抱得美人归呢。” 云邪忽然握住卫鸢尾的手臂,猛然将她拉在自己的怀中,卫鸢尾挣扎着踢打着撕咬着,奈何无法挣脱开云邪的铜墙铁壁。 卫鸢尾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的咬着云邪的手腕,直到一丝血腥传来,锦缎的袍子上晕染了一小片,她才松开嘴。 云邪掀开衣袖,只见手腕上赫然出现一个半圆的牙印,他将这枚血色牙印朝着卫鸢尾晃了晃:“王妃这下可解气了?” 解气?怎么会呢,他伤的是身,可她伤的是心,她忽然觉得云邪很可恶,自己伤心透顶了,他却依旧像一个没事人一般,甚至觉得自己不过是小孩子耍耍脾气。 她更没有忘记云邪另一只胳膊上的那个姝字,她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颓废感,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终究抵不过故人的回眸一笑。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卫鸢尾的声音很空洞,没有一丝的情感。 云邪将她缓缓的松开,他低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卫鸢尾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只是她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问,既然一切都明了了,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令自己更为伤心。卫鸢尾是个爱惜自己的人,她绝对不会这样折磨自己。 两人沉默无语,卫鸢尾只觉得气氛压抑,她猛然掀开帘子吼道:“玄护卫,可否将你的马借给我骑一会儿?” 玄离看了看云邪,见云邪点了点头,便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了卫鸢尾:“黑子虽然比追风乖顺一些,可是还望王妃小心一些,毕竟夜路颠簸。” “多谢。”卫鸢尾翻身上马,她只想将心中的不快宣泄。 云邪也骑上马追了上去,让卫鸢尾一个人骑马夜行,他放心不下,更何况她只是刚刚学会骑马。 玄离命令侍卫将西亚公主和卫官姝护送回去,他则带领几个侍卫跟随在云邪的身后。 秋夜的风有些冷寒,落叶飞驰在卫鸢尾的脸上,她似是毫不在意,只是用力的甩动着缰绳,身下的骏马飞奔,整个黑夜犹如黑色的幕布罩住了天地,只有山村中几盏微微发亮的灯点缀着幕布。 卫鸢尾只觉得天地间只有自己还有身下的马,她只想让马儿跑的更快一些,也许只有在飞翔的时候才会忘记心殇,她知道云邪一定觉得她很任性,可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爱她会轰轰烈烈的爱,天涯咫尺,如果心灭了,她会毫不犹豫的转身,从此咫尺天涯。 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卫鸢尾越发的抽动缰绳,云邪忽然飞身跃起飘然的落在了卫鸢尾的身后,紧紧的将卫鸢尾揽在怀中。 “云邪,放开我!”卫鸢尾没有好气的挣扎着。 “别动,你若是再这样,我们两个都要栽在这匹马上。”云邪死死的抱着她。 “云邪,你是不是属猪的?”卫鸢尾很想激怒他。 “什么?”云邪专注的骑马前行。 “只有猪的脸皮才这么厚!”卫鸢尾恶狠狠的说道。 “喔?那你岂不是成了母猪?”云邪不以为意的笑道。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卫鸢尾伸出手恶狠狠的在他颤动的胸膛上掐了一把。 云邪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我很难过,我很委屈,我很伤心,我很” 卫鸢尾还没有说完,那张温凉的薄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将她的声音变成呜咽。 起初卫鸢尾是抵触的,她用粉拳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但是渐渐的却融化在他的温柔中,甚至与他纠缠在一起。 冷风吹过,卫鸢尾一个激灵醒来,她猛然想要去咬云邪的舌头,云邪识趣的退了出来。 卫鸢尾愤怒的看着他:“无耻!” “只对你一个人。”云邪的唇角勾起邪魅的笑意。 卫鸢尾只觉得愤怒与屈辱一起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将心中的一腔话语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云邪,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你如果还念着与卫官姝的旧情,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她娶回去。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我卫鸢尾说过,此生我追求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会跟任何女人去分享我的男人,你明白了吗?” “我知道。”云邪的眸中映衬着皓月的素颜。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暗夜遭袭 “可是你选择的是卫官姝。”卫鸢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她从来都不是我的选择。”云邪紧紧的握着卫鸢尾的手。 月色下,云邪银色的面具泛着冷月的光芒:“我对追风说过,你是我心爱的人,即使它再发狂也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不松开缰绳,便可保住性命。” 但是卫官姝就不一样了,若是他不出手相救,卫官姝恐怕就会被马压死压残,可是卫官姝不能死,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亏欠,还有卫官姝身上所隐藏的秘密,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死。 “说到底追风只是畜生,若是它真的伤害了我呢,云邪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跟我解释吗?”卫鸢尾面色冷凝。 树林中传来一阵悉索声,鸟群带着嘶哑之声突兀的飞向夜空,似是要将黑幕撕裂一般。 “趴下!”觉察到异样的云邪忽然将卫鸢尾的头摁在自己的怀中,他用脚勾着马的脖颈,身子向下压去。 黑暗中几道亮光嗖嗖的擦着卫鸢尾的发丝穿了过去。 骏马发出嘶鸣,云邪抱着卫鸢尾飞身滚落下来。 两人屏住呼吸隐藏在草丛中。 只见一群黑衣人骤然出现,他们的脸上皆带着凶神恶煞的青铜面具,他们训练有素的围成一个圆圈缓缓的向两人靠拢。 “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引开他们。”云邪地上说道。 卫鸢尾紧紧的握住云邪的袍角,朝着他摇了摇头,她不希望他有事。 云邪勾起唇微微笑了笑,他将她的手拂下,一个漂亮的飞旋便稳稳的落在了远处的高树上。 夜风中的云邪衣袂飘然,脸上银色的面具泛着冷凝的光芒,犹如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淡然的望着树下靠拢的人。 这些人迅速的叠成人墙,挥舞起手中的剑,形成一睹刀墙带着凌厉的风又快又狠的朝着云邪袭击而去。 若是被那样密集的刀刃穿过岂不是要被穿成筛子?卫鸢尾的心揪成一团,她虽然恼怒,气愤,可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云邪。 云邪手持长剑,身体腾空而起,宛若游龙一般身体急速的旋转,只听砰砰砰几声,那堵人墙瞬间被攻破,刀光剑影间几个人已经应声而倒。 那些人似是不甘心,整合残余人手,继续组成一个简单的阵势攻守有度的向云邪进攻。 卫鸢尾只觉得那些人好生奇怪,即使刀剑入肉,他们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声响,这似乎并不符合常理,除非这些人是哑巴,只是谁会这样残忍,把为自己卖命的人割了舌头呢? 卫鸢尾趁着混乱翻身上马,她将手指放在嘴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云邪一个漂亮的回旋稳稳的落在了卫鸢尾的身后。 “驾!驾!驾!”卫鸢尾只恨马儿跑的太慢,云邪将卫鸢尾的身体包裹住,为她遮住冷风。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头顶上却响起云邪低低的笑声。 卫鸢尾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恶狠狠的说道:“定然是你在外面招蜂引蝶才引得人家姑娘找上门了,你还好意思笑?我都快被你连累死了。” 云邪的笑声戛然而止,倒吸一口冷气。 卫鸢尾并没有在意,她依旧加紧马腹加速前行。 玄离正好带着一队人马赶来,他意识到情况的异常,便命令侍卫与那些面具人厮打在一起,那些面具人本就被云邪打伤了大半,如今又遭遇了强壮侍卫的袭击,已经落在下风,很快便被制服。 “带回去,严加拷问!”墨城是他的天下,谁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袭击他。 “王爷,您流血了。”玄离看到云邪泛着血光的后背惊呼道。 “没事。”云邪抿了抿唇,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这才明白为何云邪要将她紧紧的包裹住,他担心她会受伤,宁愿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利剑。 云邪只是笑了笑,便揽住卫鸢尾,将下巴放在她的颈窝上,卫鸢尾只觉得肩膀上一沉:“云邪,云邪” 任凭她怎么呼唤,云邪都一动不动。 玄离命侍卫将云邪抬在马车上,他将马车的烛火挑亮,然后撕开云邪的衣服,只见云邪的背部全是乌黑的血迹。 卫鸢尾心中一惊,那利器上应该被抹了毒。 玄离常年跟在云邪的身边,自会处理伤口,他取下腰间的短刃,在烛火下烤了烤,然后将车上仅有的清酒递给卫鸢尾:“请王妃帮王爷清洗伤口。” 卫鸢尾将清酒泼洒在云邪的伤口上,玄离咬了咬牙便用利刃划开云邪背上的肉,将一支冷镖取了出来。 “我来吧。”卫鸢尾接过玄离手中的利刃将云邪后背已经发乌的腐肉剜了下来。 她再次为云邪清理伤口,然后用撕扯下身上干净的衣衫将云邪的伤口包扎好。 这一套动作,卫鸢尾做的行云流水,玄离有些吃惊,毕竟他是因为常常跟在王爷征战沙场才会一些粗略的处理伤口的方法,可是卫鸢尾似乎已经做惯了这些。 “王爷怎么会受伤?”玄离并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质疑的语气,在他看来墨城是云邪的天下,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对他下手,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的目标是卫鸢尾,女人果然是祸水。 “玄护卫护主心切,我可以理解,可是若是玄护卫硬要将脏水泼在我的身上,是不是有些不讲道理?”云邪受伤她也不好受,如今又见玄离这副态度,自然没有什么好气。 “王妃不是一直想要走么?”玄离棱角分明的脸上泛着冷光。 他该不是以为自己为了挣脱云邪,才设计了这个圈套?她即使走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走。 玄离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卫鸢尾的面前. “玄护卫,你这是做什么?”卫鸢尾伸手去扶他,但是他梗着脖子不起身。 “王妃若是不想走,就请好好的照料王爷。” 王爷不仅仅是军营的脊梁,更是整个东楚的脊梁,如今的东楚若是没有云邪掌控局面,恐怕早已成为强国的盘中餐。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火毒复发 王府中,西亚公主泡在木桶之中享受着花瓣热水澡,直到此时此刻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仿佛身体上的每一根汗毛都酣畅起来。 她闻着自己身上芬芳的味道笑道:“卫鸢尾定然不会想到是我做的手脚!我这恨那匹马没有将她摔死!哎.怪只怪她的命太好了,不过我相信她不会一直这么幸运下去。” “阿彩帮我再撒些花蕾。”西亚公主吩咐道。 阿彩欢欢喜喜的将干花蕾悉数倒入木桶中:“这样总算能将公主身上的马粪味洗去了。” 啪!阿彩的脸上落下了一个红掌印。 “滚!你个蠢货!”一想到自己跌落在粪池的狼狈,西亚公主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她恨不得现在就不将卫鸢尾千刀万剐。 阿彩吓得连滚带爬的正要走出去,西亚公主忽然叫住了她:“站住,你有没有觉得王爷似乎对那个卫官姝与众不同?” 阿彩似乎来了兴致,立刻如数家珍的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一股脑的告诉西亚公主:“府中的人都说卫官姝日后恐怕要成为侧妃了呢。” 王府中两个侧妃平起平坐也是常有的事情。 西亚的眼眸中闪动着火光:“这么说,卫官姝已经成功的俘获了云邪的心?” “那个卫官姝生的又美,况且又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样子,哪个男人不喜欢。”阿彩一脸兴奋的说道,直到西亚公主眼眸中的冷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去把我那几件不穿的锦缎给她送去。日后她定然会为我所用。”一想到卫官姝与卫鸢尾姐妹相杀的场面,西亚公主的眼眸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望着摆放在梨花木上的锦缎,柳儿一脸的兴奋,她伸出手摸了摸:“这料子还真是好,看看上面的花纹绣的很是精致,上面还镶嵌着珍珠呢,若是为小姐做一身罗襦裙,定然很好看。” 卫官姝轻蔑的眯了眯眼睛,日后她得到的料子要比这些好得多,她才不会放在眼里。 “西亚公主看来想与小姐交好,上次小姐已经拒绝了她,看来她还是不死心。”柳儿将衣料收好。 “哼!若不是让她看到我的几分本事,她会真的将我放在眼里?”西亚公主这种蠢女人只能是她的垫脚石。 “小姐,这次你总算放心了吧,王爷心里是真的有你。”柳儿捂着唇笑道。 以前她拒绝西亚公主不仅仅是为自己抬高身价,而是因为心中的不确定,如今她心中的大石头已经安然落地,自然不会拂掉西亚公主别有用心的好意。 卫官姝紧紧的握住柳儿的手,眼眸中流动着流光溢彩的光芒:“柳儿,你知道吗?当我决定赌上自己那一刻有多害怕?”她明明可以躲开那匹疯马,可是她却选择用自己的命赌上一把,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无权无势,无依无靠,与其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不如放开手赌上一把。 “可是小姐赢了。” “哈哈哈卫鸢尾永远也不是我的对手,她只是一个生长在马棚的卑贱野种,从一开始她就不是我的对手。”卫官姝几乎癫疯的笑了起来,与平日里的雍容端庄截然相反。 忽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竖起耳朵听到外面错乱的脚步声。 卫官姝整了整鬓角便由柳儿扶着袅袅娜娜的向外走去,脸上露出平和的笑意,宛如此刻温柔如水的月光。 只可惜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卫鸢尾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大殿外。 “妹妹这是怎么了?”卫官姝一脸担忧的问道,眸光朝着大殿里望去,只是此刻大殿的门被关上,也将她的好奇心一起斩断。 “姐姐早些歇息吧,受了惊吓,又上蹿下跳了一天,姐姐不累,我都替你觉得累。”卫鸢尾冷冷的说道,如今有没有外人,她何必做戏。 “妹妹这番话姐姐听不懂。”卫官姝的脸上维持着温和的笑意,只是微微挑起的眼眸却泄露了此刻的得意,得意必将忘形。 “银笙,一会儿把掏耳银勺给少夫人送来,上了年纪的人耳朵都不好使,这东西最好片刻也别离身。”卫鸢尾没在看卫官姝一眼,就转身走进了大殿中。 “少夫人,请回吧。”玄离朝着卫官姝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卫官姝微微一福身,便转身同柳儿离去。 云邪依旧昏迷不醒,那两片薄唇泛白,那双深邃的眸子紧闭。 “王爷到底怎样了?”卫鸢尾心里焦灼不堪。 袁大夫捋了捋胡须说道:“王爷虽然中毒,好在毒素已经被尽快的清除,只是.” “袁大夫就莫要卖关子了。”站在一旁的殇离冷漠的说道。 “只是王爷之前在爆破中受了火灼毒,老夫曾用用了龙草这一味药,来以毒攻毒,这几年倒也相安无事,而今王爷的身子受到重创,体内的平衡被打破,恐怕.恐怕危在旦夕。”袁大夫此前是宫里的老御医,跟随王爷多年,他的诊断断然不会错。 “可有解法?”卫鸢尾的身形一颤,她的声音有些剥离。 “除非服用雪丹。”袁大夫的话音刚落,卫鸢尾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泯灭,云邪为何换回自己,已经将那救命的丹药给宁折颜了,此时恐怕已经被宁折颜服用了。 众人皆陷入沉默,玄离有些古怪的看了卫鸢尾一眼,随即飞快的低垂下眼眸。 “除此之外别无法子了么?”无论何种方法,她都要将云邪救醒,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未尝不可。 “还有一种似乎有些残忍的法子,就是.就是将王爷身上的火灼之毒引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其实对于这个法子王爷一直是拒绝的,只是只是当下别无其他法子。”袁大夫支支吾吾的说道。 “此事属下会安排人来做,若是王爷醒来,王妃只将所有的罪过推在属下一人身上即可。”玄离拱手说道,他可以去军营找一个身强力壮的俘虏来代替王爷受这火灼之痛。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卫官姝与西亚联手 “好,不过玄护卫记住,此人最好是个女人,阴阳相易方可。并且这个女人身上不可有伤,在此之前要饮素食,否则无法驾驭身体内的火灼之毒。”袁大夫娓娓道来。 玄离有些错愕,若是找个男俘虏简直轻而易举,可若是找个身上没有伤的女俘虏可就是难上加难,难怪王爷一直不想用这种法子驱毒,王爷素来是个清高之人,他怎么肯将自己身上的痛楚加注在一个弱女子的身上,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天下的笑柄? “玄离定然会尽力而为!”无论使用怎样的手段,玄离定然会将一个女人带来,同时也做好被王爷责罚的准备。 众人退去后,屋子里只剩下卫鸢尾与昏睡中的云邪。 卫鸢尾的手缓缓的落在云邪冰冷的面具上,犹豫良久,终究没有将他的面具揭开。 “云邪,你要早点醒来,你若是再不醒来我就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卫鸢尾贴在云邪的耳边用恶毒的语气说着。 云邪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卫鸢尾将云邪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云邪,我虽然气你恼你,可是依旧选择原谅你,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的让步,若是你以后再这样让我伤心,我卫鸢尾说到做到,毅然转身,绝不回头,即使你抓的回我的人,也未必找的回我的心。” 云邪身体抱恙的消息一直被封锁在大殿中,出了云邪身边的几个忠心属下,便是卫鸢尾连同身边的两个丫鬟知道内情。 卫官姝借着答谢的名誉带着参汤前来探看了许久都被玄离拦在门外。 越是这样,卫官姝越觉得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姐姐今日又做了什么?”卫鸢尾笑着迎了上来。 卫官姝见玄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便想从卫鸢尾的身上套出些有用的消息,便笑意盈盈的说道:“不过是做了参汤焖鸡,王爷以前做喜欢吃这道菜了,以前总每次去卫府,总是让厨娘做这道鸡。” 她忽然住了嘴,然后惆怅的叹息道:“姐姐总是想到以前的事情,妹妹莫要怪罪。” “怎么会呢,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追忆往事,姐姐的手艺定然不错,只是王爷这几日喜欢吃些清淡的,我倒是想尝尝姐姐的手艺呢。” 说罢,她就上前将参汤焖鸡的盖子掀开,一股浓香扑面而来,卫鸢尾吸了吸鼻子,满面笑意:“好香啊,阿青还不赶快拿回房中,莫要浪费了少夫人的一片好意。” 卫官姝依旧保持着脸上僵硬的笑意,那坛子参汤焖鸡可是她花了大工夫才熬制而成,这鸡必须挑选不老不嫩的公鸡,这参必须用百年老参,并且先用大火熬制两个时辰,再用小火闷上三个时辰。如今却要入了那个野种的肚子,她怎不气愤。 更可恨的是,卫鸢尾拿走了她的参汤却没有留下任何一条有用的消息。 卫鸢尾只好去了西亚公主那里。 “你若是不说我还真没觉察出什么。”云邪虽然对西亚公主多有照料,但是他却很少来别院中一坐。 “现在想来果然是有些蹊跷。”西亚的眼眸中释放着兴奋的光芒,若是云邪有个三长两短,她岂不是可以放开手来对付卫鸢尾? “这几日总能看到一个大夫模样的老者出入王爷的大殿,并且柳儿曾经看到王爷换洗的衣服上有血迹。”卫官姝几乎可以确定云邪定然身上有伤。 “太好了,我就即可通知皇兄,让他挥师东进,拿下东楚。”西亚公主兴奋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卫官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讥诮,西亚公主还真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云邪好吃好喝的待她,她竟然还想让西陵吞下东楚。 “公主稍安勿躁,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或许王爷只是受了些皮肉伤。”若是东楚完了,那么她的王妃梦岂不是灰飞烟灭? 西亚公主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讥诮的笑道:“卫官姝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你今日前来不就是想跟我商议怎么对付卫鸢尾么?何必绕来绕去的,不妨直说。” 卫官姝上前贴在西亚公主的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西亚公主听后,兴奋的拍着桌子:“少夫人这招果然妙,奥,不对,日后我要改口叫你侧妃了。” 卫官姝的唇畔缓缓的勾起,眼眸中满是笃定的笑意。 阿青一脸满足的喝着参汤吃着鸡:“没想到卫官姝的手艺这样好,主子尝尝。” 卫鸢尾挥了挥手,她最近一直在吃素。 银笙有些担忧的看了卫鸢尾一眼,那日袁大夫的话她是听了去的。 卫鸢尾将汤药喂给云邪,只是大半都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侧妃且忍一忍吧,过几日我便会将引药女送来。”玄离低声说道。 “军营中的女俘虏多是做了军妓,玄护卫顿然不会将这种脏污之人送来做王爷的药引,可是平常的好女子又怎么舍得承受这份痛苦,玄护卫找来的人恐怕并非她所愿,那玄护卫跟那些强抢民女之人相比又有什么区别,王爷的军队与蛮夷相比,又有什么区别?”云邪以前不想背负这个骂名,以后恐怕也不齿。 玄离地垂下头:“只要能够救醒王爷,任何骂名都由属下背负。” “天下的骂名你背负的起吗?好了你先退下吧。”卫鸢尾揉了揉眉心。 卫鸢尾回屋换了一身素白的织锦,裙裾上绣着红梅,行走间宛若红梅盛开。 “我们王妃穿什么都好看。”银笙笑嘻嘻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也学的跟阿青一般的油嘴滑舌了?”卫鸢尾对着铜镜照看一番。 “她那是鹦鹉学舌。”阿青在一旁打趣道。 银笙上前撕扯着阿青,两人厮打成一团,卫鸢尾笑了起来,她知道这两个丫头见她这几日没个小脸,故意这样逗趣。 “侧妃娘娘这里好生热闹啊。”西亚公主身边的婢女阿彩走了进来。 银笙和阿青瞬间分开站在卫鸢尾的身侧。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鸿门宴 “你来做什么?”银笙一脸的敌意,西亚公主与卫鸢尾交恶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平日里鲜有来往,今日她身边的婢女到访,定然是没安好心。 “西亚公主命奴婢前来传话,宫中送来一批锦缎,公主不知侧妃娘娘喜欢什么花色的,特请侧妃娘娘前去挑选。” 西亚公主毕竟是邪王的正妃,凡是宫中送来的东西自然是先放在她的叫蕙兰院。 “哼!你们公主怎么忽然转了性子,之前怎么没见她记挂着我家主子?”阿青笑着说道。 “奴婢只是前来传话的,去不去就是侧妃娘娘的事情了,宫中的姑姑还等着回信呢。”阿彩缓缓退去。 看来对于这场鸿门宴她是非去不可了,若是不去,传入宫中就是她这个侧妃娘娘不识礼数。 卫鸢尾将银笙留下伺候云邪,毕竟他那里少不得婢女。 她则带着阿青一同前往蕙兰院。 一个面生的丫鬟引着卫鸢尾一同走进大殿。 这是卫鸢尾第一次来到蕙兰殿,只觉得这里的格局别具一格,屋子里满是名贵的金丝楠木家具,地上铺着蜀绣锦缎,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葳蕤的光泽,四个偌大的描金花瓶拜访在墙角,而一扇十二幅的美人屏风则将整个大殿横隔,而屏风上的美人生的妩媚,姿态妖娆,皆袒胸露乳放荡不羁,整个画风与大殿的古色古香有些相悖,显得有些突兀。 袅袅的熏香从铜兽的嘴中升起,缓缓的晕开,让人只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发烫。 卫鸢尾淡然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安然端放的两个茶盏,勾唇笑道:“看来在此之前你们公主另有客人拜访啊。” 小丫鬟的面色飞过一丝慌张:“那是宫里的姑姑用的茶盏。” 卫鸢尾将白瓷茶盏放在手中把玩微微一笑:“是吗?” 小丫鬟面上露出焦灼之色,颤抖的用强装歉意的声音说道:“阿彩姐姐怎么还没有为侧妃娘娘奉上茶水,奴婢这就去催一催。” 阿青觉察到异样便向上前揪住小丫鬟,卫鸢尾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阿青只好按兵不动。 伴随着小丫鬟退出的裙裾悉索声便是门吱呦一声被关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落锁的声音。 阿青上前拼命的敲着门:“大胆奴婢还不赶快开门,难道这就是你们西亚公主的待客之道吗?” 阿青一扇一扇的检查着窗子,只是所有经手的门窗都被钉的死死的,当她拍打在南墙上的窗户时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只是当窗子打开的时候,脸上的欣喜之色瞬间黯淡,原来后面是西亚公主的宠物园,西亚公主生性残暴,养的那些动物也都是一些残暴的食肉动物,长着獠牙的狼,正撕咬着肉块的雄狮,还有爱吃腐肉个头较大的秃鹫。 若是她们从这扇窗子跳下去无疑是自寻死路,成为这群猛兽的盘中餐。光是想想就浑身颤抖。 卫鸢尾坐在木椅上一副气定神淡的样子:“既来之则安之。” 阿青一脸沮丧的说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主子竟然还坐得住。” 她深吸一口气时只觉得身体狂躁不堪,心里似乎被无数双小手挠着,她的眼眸渐渐的发红,死死的盯着卫鸢尾,只觉得此时的卫鸢尾与平时不同,眉目如画,秋波流转风情无限,那张微张的樱桃小嘴泛着诱人的光泽,尤其是雪白的脖颈,胸口处锦缎散发的葳蕤光泽无不让她觉得身体炙热。 阿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卫鸢尾的身边,她失神的盯着卫鸢尾,并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衫。 卫鸢尾将手上的丝绢轻轻的在阿青鼻子前一挥,阿青瞬间将理智拉了回来。 卫鸢尾心中暗道,幸好之前她早有防备,她涂在丝绢上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为银笙做手术剩下的麻沸散,这药物只是暂时让鼻子暂时麻痹,闻不到任何的气息。 卫鸢尾将茶盏中剩余的茶水泼在熏香上,然后取出没有燃尽的半截熏香放在丝绢中,此物怕是以后会排上大用场。 “主子,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办法?”阿青笑嘻嘻的说道。 “阿青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屏风后面必然是张大床,床上必然有一个男子。”卫鸢尾淡然的说道。 阿青绕过屏风走过去,果然看到一张雕花大床,掀开幔帐后果然见一男子躺在床上,只是当她看清那个男子的长相时吃了一惊。 “竟然是西陵太子。”阿青惊呼道。 卫鸢尾勾起嘲讽的唇角,没想到西亚公主竟然算计到自己哥哥的头上,不过仔细想想,也只有算计在他的头上,云邪或许会迫于钟离弦的身份而将这件压下去,西亚公主甚至认为云邪或许会选择成人之美,让钟离弦带走自己。 西亚公主知道自己哥哥的脾气,凡是让他蒙羞之人,他怎么会轻易放过,所以钟离弦即使带走了自己,也会百般折磨,到时候自己只有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西亚公主果然是好手段,竟然选择剑走偏锋这条路,只是她太高估了自己在这位西陵太子心中的地位,她这是作茧自缚,没有了钟离弦的庇护,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蹦几天。”卫鸢尾冷笑道。 “主子现在必然已经胸有成竹。”阿青一脸谄媚的说道。 卫鸢尾淡然的将阿青上下扫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阿青我对你可好?” “主子对阿青自然是极好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紧着阿青来了,主子是天下最慷慨最善良的主子。” 自从跟了卫鸢尾她的日子确实过得不错,甚至要比做丐帮帮主体面舒坦,吃的是山珍海味,甚至卫鸢尾还隔三差五的为她做些心思巧妙的吃食,穿的是绫罗绸缎。 “那阿青可愿为我牺牲一下.”卫鸢尾还没有说完,便见阿青的脸色唬的连连后退。 她后悔的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原来主子是设了圈套等着她跳呢,她可知道她的主子若是狠起来无人能及。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绝处逢生(内有兑换码) “主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实在是爱莫能助。”阿青尴尬的笑了笑,世界上果然是没有免费的好处。 卫鸢尾慵懒的笑了笑:“我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就急着拒绝了?” 阿青舔了舔舌头笑道:“我对主子不是没有忠心,只是我更爱惜自己的小命。” 阿青推开窗子正要跳下去,只听卫鸢尾幽幽的说道:“你只要跳下去,顷刻间就会变成一堆白骨,你以为她的院子里只有这几只野兽么,这只是冰山一角。” 阿青讪讪地关上了窗子,她挠了挠头道:“奴婢方才只是想吹吹冷风,这屋子里太过闷热。” 卫鸢尾亲热的上前挽住阿青的手臂:“自从你跟了我的那一刻,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蹦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阿青沮丧的低垂下眼帘:“主子到底想要阿青做什么?” 卫鸢尾贴在阿青的脸上说了几句话,阿青陡然色变,心中悲呼道,她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黑心的主子,要这样的算计他。 卫鸢尾意味深长的将阿青上下打量一番,俏皮的眨巴着眼睛:“我相信你做得到。” 屋子里传来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甚至这声音有些夸张。 随后便知一阵裙裾悉索,环佩撞击的声音。 “姑姑,这边请。”西亚公主笑意盈盈的福身道。 乌姑姑满脸和煦的看了她一眼,初见西亚公主只觉得她蛮狠无礼,可是如今见她一副温柔谦和的姿态,心中感叹着她的变化,嫁为人妇果然不一样。 原来西亚公主打的是这个主意,她想让宫中姑姑亲自见证这狼狈不堪的一幕,到时候即使云邪有心袒护也无济于事了,果然够阴毒! 门被打开后,只听床榻吱呦声和男人酣畅而低哑的声音响起。 乌姑姑立刻脸色大变,她见惯了宫中嫔妃的尔虞我诈,自然晓得自己此刻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她转身正要走时,西亚公主身边的婢女却死死的断了她的后路。 “来人,看看谁人竟然如此不知礼义廉耻,竟然在我的大殿上行污垢之事?”西亚公主满脸怒容,眼眸中却散发着与之不相符的兴奋光芒。 两个婆子上前将屏风移开两扇,只见清透的幔帐中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纠缠在一起,两人墨发交织在床榻上坐着污秽不堪的动作。 西亚公主几乎要笑出声来,她忍着兴奋喝道:“来人呐,快用凉水让这两人清醒一下!” 婢女将早已准备好的冰水抬了上来,西亚公主微微一挥手,婢女虽有些迟疑可依旧将冰水泼向了两人。 钟离弦一个激灵醒悟过来,他看了看不着寸缕的自己心中明白自己这是着了别人的道,微微一回忆便想到了自家妹子劝自己喝下的那杯茶水。 他目光如刀一般的落在西亚公主的身上,恨不得现在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西陵太子?”乌姑姑惊讶的握住了嘴巴。 “哥哥,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若是喜欢卫鸢尾,王爷未必不会割爱。”西亚公主将衣衫披在钟离弦的身上,上前安慰道。 “滚!”此时此刻钟离弦的胸腔中满是愤怒,他愤怒自己的疏忽,他千防万防没有防备自己的亲妹妹。他愤怒西亚的愚蠢,她这番的算计自己无疑是自掘坟墓。 钟离玄猛然将西亚公主推开,西亚公主猝不及防重重的撞在翡翠屏风上,华贵的屏风瞬间被撞的四分五裂,西亚公主只觉得背部火辣辣的疼,可是比起这份疼痛,卫鸢尾的声名狼藉更令她兴奋。 西亚公主爬起来颤声说道:“皇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轻易被女色迷惑的人,定然是卫鸢尾这个贱人不知廉耻的诱惑你。” 众人的目光皆看向另一个不着寸缕,身体蜷缩成一团的人,她的肌肤若莹玉,墨发垂落在腰际遮住了上身,也遮住了她的容颜。 钟离弦冷眼旁观,他的眼眸流转在那人的身上,心里在脑海中翻转,若是她真的是卫鸢尾,那么西亚公主岂不是帮他做了一个推手,将卫鸢尾不费吹灰之力就推在了自己的怀里,如今又有宫中女官的见证,东楚是奈何不了他的,他岂不是将卫鸢尾堂而皇之的带走,虽然这件事并不光彩。 他正犹豫要不要上去扶住卫鸢尾顺便表一表心意的时候,西亚公主身边的两个婢女已经将身边的那人拨开墨发扯在众人的面前。 “啊!”两个婢女忽然脸色一红,羞怯的松开手退在了两侧。 “怎么回事?”西亚公主扶着受伤的腰肢上前查看,莫非这个女人不是卫鸢尾? 西亚公主猛然扯住那人的头发,当看清那人的五官时,瞬间脸色青红交错,变幻无穷,最后恼羞成怒的吼道:“这是什么鬼?” 钟离弦扭头像那人看去,只见那人五官清秀,眼眸清亮,脸上还带着一丝稚嫩,而他的胸部扁平,身下明明是一个毛都没有长全的清秀小厮! 更可恶的是那个小厮如今双颊酡红,脸上还带着一丝娇羞,翘着兰花指娇羞的说道:“恩客,刚才你弄得人家好痛,就不能下手轻一点。” 一边撩起墨发眼眸飞出妩媚的眼神,一边还将身上的青紫展现给众人。 乌姑姑慌乱的闭上了眼眸,没想到西陵太子竟然有龙阳癖好,她今日竟然撞破了惊天秘密。 西亚公主瘫软在地上,怎么会变成这样,那卫鸢尾呢?她明明不可能逃出去。 “给我搜!”西亚公主不甘心的指着床底。 婢女找了许久找到的只是被撕成碎片的衣衫,可见方才的战况多么的激烈。 钟离弦面色发紫,他紧紧的攥起拳头,身上的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整个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呀?这是怎么了?”一声清脆宛若黄鹂的声音欢快的传来,只见卫鸢尾扶着鬓角袅袅娜娜的从门口的位置走了进来。 兑换码:3c7dpx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太子你有这癖好? 西亚公主不敢相信的看着卫鸢尾缓缓的走来,她的步子迈的极其轻柔,犹如风中碧荷,微风一吹,莲叶摆动,露珠轻颤,花瓣袅娜。 整个屋子的门窗都被钉死,唯一的那一扇通往自己的兽林,卫鸢尾没有任何逃出去的可能,即使她侥幸逃出去了,门外都是自己的人,她又怎么悄无声息的走进来呢? 看着微微颤动的雕花朱漆木门,西亚公主瞬间明白,卫鸢尾一直没有离开,她一直藏在门后,当众人走进来的时候,推开的门正好遮住她的身子,当时大家的注意都被床上的声音所吸引,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门后。 西亚公主忽然觉得头皮发麻,抬眸间便见钟离弦冰冷入骨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此时此刻她瞬间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卫鸢尾上前先温顺的朝着乌姑姑行了一个礼,然后眸光落在床上时,惊讶的用手捂住樱唇:“难怪西陵太子未曾至今仍未大婚,原来有龙阳癖好。”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来人把这个贱奴给我拉下去喂野兽!”西亚公主气急败坏的说道。 床上的男子瞬间紧紧的搂住钟离弦:“太子好生无情,转眼间就将山盟海誓抛之脑后。” “西陵太子还真是有情趣之人,你若是喜欢他,只管向王爷开口就是,何须遮遮掩掩。这人我就带回去了,让王爷好生调教,等懂规矩了,我就让王爷用八抬大轿给您送去。”卫鸢尾的脸上绽放着白莲花般的笑意,再配上那双灵动的眸子,让人无法发怒。 男子听到这句话连忙用床单裹了身体跳到卫鸢尾的身边:“多谢侧妃娘娘成全。” “乌姑姑,听说您的女工无人能及,平日里我可是见不到您的,不如今日向您讨要几个花样子如何?”卫鸢尾笑意盈盈的说道。 乌姑姑巴不得离开这个污浊不堪的是非之地,她见卫鸢尾给了她台阶,立刻便笑道:“老奴却之不恭。” 三人移步而去,屋子里只剩下静若寒蝉的丫鬟,面如死灰的钟离弦,还有一脸不甘的西亚公主。 她不明白,她明明一切都算好了的,今天这个局明明就是死局,为何剧情瞬间翻转了?还有卫鸢尾之前带来的那个女婢去了哪里?怎么转眼间床上就变成了一个稚嫩的少年,今天的这一切似乎真是见鬼了。 啪!西亚公主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重重的掀翻,那股巨大的力道让她的身子飞向了屏风,一阵哐当声,翡翠屏风碎裂,西亚公主的头被卡在了屏风上,脸上,脖颈上满是碎渣,鲜血横流。 “哥哥.”西亚公主倒抽着冷气,带着哭腔喊道,她没想到一向最为疼爱自己的哥哥竟然这样的狠。 “西亚,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钟离弦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他淡然的扫了西亚一眼,眼眸中满是深深的鄙夷,他这个妹妹已经蠢得无可救药了,如果不是她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他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钟离弦绕到屏风前,捏住西亚公主的下颚,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应该庆幸此刻你是我留在邪王府中的人质,否则你就如这副翡翠屏风。”他的脚狠狠的将屏风碎片碾碎。 西亚公主只觉得那翡翠的破碎声惊悚恐怖,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阴狠的哥哥。 “好好照顾你们的正妃,若是她有什么差池,邪王府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钟离弦冷冷的说道。 众人皆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上。 望着乌姑姑消失的背影,卫鸢尾叹息的摇了摇头,钟离弦是不会允许乌姑姑活着离开墨城的,只是纸能包得住火么? 而令钟离弦背负着龙阳癖好的罪魁祸首如今正得意的吃着美味的糕点。 “我只听说过易容可以呈现出千变万化的脸,还没有听说过女人能够瞬间易容成男人,阿青你的本事还真不小。”卫鸢尾笑的意味深长。 阿青红着脸白了卫鸢尾一眼:“主子你就少装蒜了,你一开始就知道的,否则又怎么会算计到我的身上?” “你们两个打哑谜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银笙拿着狐裘凑了上来。 阿青与卫鸢尾相视一眼便默不作声。 “阿青,今晚换你给我暖被窝了,我恐怕要晚一点睡,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主子这件狐裘赶出来。眼看这天一天天的冷下去了。”银笙认真的盯着狐裘,一针一线的缝着。 卫鸢尾古怪的看了银笙一眼。 阿青的耳根都发烫,她故意将话题岔开;“那个,不是还没过冬么,你干嘛这么着急?” “今年冷的特别早,指不定哪天就下雪呢,主子若是穿上这身狐裘走在雪中一定又暖和又漂亮。”银笙乐滋滋的笑道。 “等下雪的时候,我们一起围着火炉烤地瓜,烤土豆,烤驴肉,烤鹿肉,然后打纸牌怎么样?”阿青毕竟稚嫩了些,瞬间已经将尴尬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想的全是冬日吃美食的画面。 “你个吃货!那有什么好的,我们到时候一起打雪球,堆雪人,那才有意思呢。”银笙放下手中的狐裘笑道。 “哎,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们银笙还能跟我们在一起么?”卫鸢尾叹息一声。 “主子这是什么意思?”银笙不解的问道,主子不会是将她赶出去吧?虽然有的时候她笨手笨脚的,但是她对主子的忠心日月可鉴。 卫鸢尾笑着拥着银笙坐在铜镜前:“看看我们的银笙越发的漂亮了,如今已经到了及笄的年纪,王府里的侍卫可都春心萌动呢。” 望着镜子中那个瓜子脸,大眼睛,翘鼻梁的俏丽美人,银笙红着脸道:“都是托主子的福。” “银笙姐姐既然对玄护卫有意为何不大胆的表达心意呢。”阿青觉得玄护卫还是一个挺不错的人,每次见到她都会塞给她一大堆好吃的。 “哪有女子主动表达心意的?”银笙一脸的娇羞。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设下圈套 “有何不可?说不说是你的选择,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情,爱就应该坦坦荡荡。”卫鸢尾鼓励道。 “对呀,银笙姐姐,你若是不好意思,不如让我来替你跑腿。”阿青笑眯眯的说道。 “你哪里是想为我跑腿,明明是想在玄护卫那里骗吃骗喝,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你这张嘴。”银笙戳着阿青的头。 “啊呀,银笙姐姐还没有嫁过去就知道为玄护卫省东西了,以后一定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媳妇,也不知道玄护卫哪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被我们银笙姐姐惦记上了。”阿青夸张的笑道。 “啊呀,你们两个都那我打趣,不理你们了。”银笙羞的捂住了脸,阿青和卫鸢尾被她这副娇羞的样子逗笑了。 “谁在那里?”眼尖的阿青看到一个身影从窗户上一闪而过,她身形矫健的追了出去。 卫鸢尾与银笙对视一眼,心底生出几丝不安来。 过了一会儿,阿青回来了,她大口的喘息,银笙递给她一杯茶水,她喝下后,气息才缓缓的稳下来。 “没想到那家伙跑的这么快,不过我已经看到了她的样子,正是卫官姝身边的柳儿。”阿青得意的说道。 卫官姝已经按耐不住了?她就知道今日这事必然与卫官姝有关,就凭西亚那个莽撞的脑袋能想出什么主意?不过是打打杀杀。 只有卫官姝这种在深宅大院里打磨出来的妇人才会想出这样卑劣的手段,如果今日西亚得手了,卫官姝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她除掉。 烛火的光芒跳跃在卫鸢尾的眼眸中,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冷寒的笑意,缓缓的开口道:“三日后,王爷身上的火灼之毒就要被引在药人的身上。” 银笙手中的针猛然扎破了肌肤,她连忙将流血的手放在口中,她一脸焦灼的看着卫鸢尾:“主子,你可千万不能犯傻啊。” 卫鸢尾笑着握住银笙的手:“银笙在此之前我确实有这么想过,王爷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自然由我来守护,既然我的男人不想让自己的英名蒙污,那就让我来承受这份痛苦。我已经问过袁大夫了,这火灼之毒在男人的身上会阳阳相克,男人自然受不得,可是女人不一样,虽然依然会承受痛苦,可是不至于丢了性命,最多不过是加速衰老。但是至少我还能安安稳稳的与王爷相守十几年不是么?” “主子,你这样做值得么?”阿青嘟囔了一句。 “阿青,你现在还太小,等你坠入爱河的时候,或许就不这样想了,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肯不肯。但是现在我已经改变了主意。”卫鸢尾的眼眸中释放着冷光。 “主子,让奴婢代替你吧。”银笙咬了咬牙一脸真挚的说道。 卫鸢尾笑着抚摸着银笙的俏脸:“傻瓜,我把你整的这么美,可不是让你替我送死的。今日如果不是出了这一出戏,我也不会改变主意,既然她这么着急想要留在王府,那我何不顺水推舟帮她一把。” “阿青,听说卫府的三少爷已经来到了墨城,帮我找到他,顺便传句话,就说卫官姝身藏万金,我相信你能找的到他。” 阿青好歹也曾经是丐帮帮主,找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其实卫官卿来到墨城已经许久了,只是忙着吃喝玩乐,好不容易远离了卫丞相的管制,他自然要放纵一番,可若是他知道卫官姝身藏万金的消息便会迫不及待的登门造访,而且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卫官姝跟自己回卫府。 “顺便将王爷需要引药人的消息传给卫官姝。”如果卫官姝被逼急了,她会毫不犹豫的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留在王府。 “喏。”阿青吃过晚膳便匆匆的出了门。 卫官姝住的荷香小院一片死寂,她死死的攥着手中精巧的白玉盏,高高举起,又轻轻的放下。她虽然很愤怒,但是还没有失去理智,这里的一杯一盏都不是她的,若是被人看出了端倪可不好收场。 “在卫鸢尾的身上,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贱如草芥,卑贱,低微,但是春风一吹,她就会死灰复燃,绝地重生,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她。”卫官姝缓缓的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的暗格子里拿出一个草人,狠狠的扎着,直到扎的那个草人浑身的草松散开来,她的气仿佛才消了许多。 柳儿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还打听到另外一个消息。” “讲!”卫官姝将草人放在抽屉中,已经面色如常。 “听说王爷那夜受到了袭击,身上的火灼之毒病发了,听说只有将身上的火灼之毒引在阴气正盛的女人身上便可痊愈,那个女人必须斋戒三日,身上无伤。”柳儿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娓娓道来。 听到云邪能够痊愈的消息,卫官姝揪住的心缓缓的落下来,只要云邪能够保持这份荣耀,自己所有的计谋都是值得的。 秋风萧瑟,一夜之间树木上枯黄,落叶纷飞。 王府中的仆人已经早早的起来开始清扫落叶。 卫鸢尾洗漱完毕便穿上一件半旧的素色罗裙,随意用丝绦将乌发束起,发髻上不着一物,看上去俏丽清新,却太过清淡素雅。 银笙将一根白玉簪插在卫鸢尾的发髻上:“这样才好看些,主子好歹也是侧妃,怎么今日穿的比我们这些奴婢还有些寒酸。” 卫鸢尾用木簪换下了白玉簪子,她笑道:“去便乌姑姑从宫里带来的那几件衣服配饰拿来。” 银笙以为卫鸢尾改变了主意,便欢喜的将东西拿出来,她爱惜的抚摸着这些东西:“宫中的东西就是好,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银笙拿出来一件丝珍珠披风,上面点缀着色泽润泽的粉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尤为润泽,一件是绯色的暗花十二幅的羽裙,腰间系着碧玉带子,雍容华贵,还有一件则是浅绿色的比肩马甲,这件马甲的衣襟扣子皆是色泽绚丽的宝石。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卫官卿造访 打开锦盒后里面皆是各式珠宝,每一件都精细珍贵。 “主子若是穿戴上这些,定然无人能比。”银笙欢喜的说道。 “如今王爷大病未愈,生死未卜,我怎么能穿的如此华丽?有人比我更需要这些东西。”卫鸢尾伸出手抚摸着这些精细的饰品。 望着眼前华美的衣物,精致的饰品,卫官姝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以卫鸢尾的聪明,她必然猜的到那日的事情与自己有关系,她为何不仅没有前来兴师问罪,反而命丫鬟送来华贵的衣饰。 “说不定她是来向小姐示好呢,看来她如今已经知道小姐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便想讨好小姐呢。”柳儿望着眼前的衣饰两眼放光。 小姐离开侯府的时候一件华丽的衣服都没有带走,那些精美的首饰也被老夫人死死的攥住。 如今小姐身上的行头不过是王府在为两位女主子置办衣饰的时候顺便置办的,哪里比得上卫鸢尾与西亚公主的华贵? “奴婢侍奉小姐穿上吧。”柳儿笑道。 没有一个女人抗拒漂亮的衣服还有华丽的饰品,卫官姝点了点头。 穿上那件十二幅的绯色羽裙,卫官姝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段明媚的少女时光,她的双手流连在精美的衣饰上。 柳儿又将碧玉带子为她系上,越发显得小腰细若嫩杨,软若柳丝。 卫官姝站在铜镜前欣赏着自己绝美的容颜。 “若是王爷看到小姐这身装扮,定然会被惊艳到的。”柳儿惊叹道。 卫官姝伸出柔夷抚摸着自己的面颊,她比卫鸢尾年长几岁又如何?只要她的美貌在,卫卫鸢尾就永远不是她的对手。 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了王府前,掀开琉璃珠子,便见一温文儒雅的华服男子从里面探出头,他眼光里流露出的猥琐与贪婪将这一身儒雅的外表撕碎,此人正是卫府的三少爷卫官卿。 卫官卿没有想到他先见到的不是卫官姝,而是令他咬牙切齿的卫鸢尾。 卫鸢尾笑若娇花,亲亲热热的笑道:“这不是三表哥么?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为三表哥接风洗尘。” 卫官卿咬着牙捏住手中的杯盏:“侧妃娘娘客气了,如今您身份高贵,我不过是一介布衣,怎么敢劳烦您呢?” “三表哥这话真是见外,三表哥不远千里而来,妹妹自然要盛情相待。”卫鸢尾笑着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银壶。 “三表哥请用茶,还是热乎的呢,莫要浪费了妹妹的一片心意。”卫鸢尾笑意盈盈的看着卫官卿。 卫官卿听到那个令他兴奋的消息一大早就赶来了,一口茶都没喝上,如今见到卫鸢尾这种脸本是怒火中烧,他扬起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茶水入喉之后,他才感觉到异样。 卫官卿脸色煞白,他拍着自己的胸脯干呕,只是什么也呕不上来。 “三表哥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不中意的地方?”卫鸢尾上前关切的问道。 “你!你竟然给我喝.”卫官卿愤怒的指着卫鸢尾,如果不是顾忌到她的身份,他恨不得上前将卫鸢尾那张面若娇花的脸撕碎。她竟然给自己喝马尿! “怎么了三表哥,以前我可是记得三表哥说这马尿是琼浆玉液。”卫官卿当年捉弄自己的时候就曾经这样诓骗自己,如今不过是情景重现。 站在一侧的丫鬟们皆忍着笑意,耸着肩膀。 卫官卿的脸上青红交错,他正要扑过去,卫鸢尾猛然将手中的银壶砸向卫官卿,卫官卿不仅额头上被砸了一个大包,身上也被洒满了恶心的马尿。 “卫鸢尾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卫官卿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他愤怒的正要扑向卫鸢尾,一个清脆而高昂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理智。 “弟弟这是做什么?难道想要对侧妃无礼么?”远处卫官姝身着那身锦衣华服疾步走来,她将侧妃这两个字咬得很重,无非是提醒卫官卿。 卫官卿果然止住了脚步。 “既然姐姐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兄妹说话了。”卫鸢尾的眸光淡然的扫过卫官姝,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这丝笑意犹如针芒一般刺入卫官姝的心里,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什么都说不上来。 卫官卿将卫官姝打量一番,眼眸中闪着亮光,他迎了上去。 “姐姐,你受苦了。”卫官卿上前握住卫官姝的手,脸上随之露出一丝哀戚之情。 她死了夫婿的时候,也没见这个弟弟前来安慰一番,如今这是做什么?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卫官姝淡然的说道。 “这里再好也不如家里好啊,祖父担心姐姐会受委屈,命我将姐姐接回去。”其实卫丞相原本的意思是让卫官卿征求卫官姝的意见,但是一想到万金,卫官卿的心中就一阵激动。 皇上提倡节俭从政,祖父为了做出表率主动提出削减自己的例银,并且府中的开销也大大的削减了,以前沈氏在的时候还能给卫官卿攒些小金库,可是沈氏走后,他就越发的捉襟见肘。若是有了卫官姝的万金,他可以多去几次清倌,那里一夜千金,里面的少年可是百里挑一。 卫官姝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便抚摸着自己发髻上的金步摇:“王爷待我很好,我为什么要回去?更何况我留下对祖父的助力更大。” “姐姐休要这样说,如今我来了半日怎么不见王爷的影子?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卫官卿冷哼道。 卫官姝本想说什么,一考虑到王爷身体抱恙的事情不能被外人知晓,便闭上了嘴巴。 “王爷若是真的宠你,怎么会让卫鸢尾那个贱人在你面前上蹿下跳?我看姐姐这身华丽的衣饰也不过是用的自己的私房钱。” 方才他看到身为侧妃的卫鸢尾一身素雅并且身无饰品,而她对卫官姝这一身的华丽竟然没有流露出一丝羡慕嫉妒的表情,这说明卫官姝这一身的华丽并不是云邪赏赐的。 现在想来,卫官姝的身上果然有万金。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卫官卿上钩 对于她这个弟弟,卫官姝心知肚明,若是不给他一些好处他是不会善摆干休的,卫官姝笑着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一张银票塞给卫官卿:“这墨城可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风景逸然的宝地,北边有遍地金铃的格桑山,南边有钟声悠扬的终南寺,西边皆是与各个戎狄之族的交易场,热闹非凡,东边则是莺歌燕舞游廊遍地的乌江,你难得从书院中出来,何不好生乐呵一番?” 她这个弟弟对吃喝玩乐很是在行,并且还是个男女通吃的奇葩,可怜祖父还对他寄予厚望,一方面将他送往书院,另一方面则一门心思的想让卫家的女子为他铺路,好让他仕途顺利。对于这点卫官姝是极为鄙夷的,可是此时她却庆幸卫官卿有这个弱点,让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攻破。 卫官卿看了看银票,眼眸中露出一丝不屑,他将手中的银票一扬,银票轻飘飘的随风飞走,落在了附近的荷花池中。 卫官姝气的只想跺脚,那可是她省吃俭用硬巴巴挤出来的银子。 “姐姐不是在打发叫花子吧?”卫官卿整了整衣衫,脸上露出讥诮的笑容。 “弟弟这是何意?”卫官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脸上露出平和的笑意。 “阿姐,其实你误会我了,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想把你带回卫府享福,今年我就要去科举考试了,祖父已经为我铺好了路,只要我能靠个榜眼或者探花,就会有人推举我做吏部尚书的空缺,到时候我们卫家就会有享不完的荣耀,明年开春我就要迎娶蒋国公的嫡长女过门,到时候我在官场上定然是忙得无法脱身,家里的一切还要仰仗阿姐打点呢。”卫官卿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仿佛志在必得,仿佛锦绣前途正在他的眼前。 卫官姝则心中冷笑,他的口气还真大,平日里不过是借着读书的幌子结交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明明是草包一个还充当儒雅之士。蒋国公的嫡长女蒋媛媛,她是认识的,是个爱慕虚荣之辈,正因为她一心想要嫁给三皇子,才耽误了出嫁的最好年纪,如今已经二十过头还待字闺中,这种人怎么会容许她这个大姑子在家里指手画脚? “小弟,邪王对我很好,只要我多下些功夫定然能够将卫鸢尾取而代之,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荣华富贵都是招手一挥的事情。”她必须稳住卫官卿,她这个时候是不能走的,更何况云邪如今身体抱恙,正是她嘘寒问暖的最好时机,她绝对不能让卫鸢尾占了上风。 “这王府之中必然是鬼魅魍魉出没,我也是为阿姐的安危着想,既然你不想走,我也不会为难与你,这样吧,若是你信得过我不如将万金托付与我保管,这样阿姐也好专心对付卫鸢尾那个贱人。”卫官卿的眼眸发亮,活脱脱的就像街边拦路抢劫的小混混。 卫官姝几乎起的吐出血来,他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自己欠着老夫人的万金都还没有备齐,她还指望着卫府的人能够施以援手,如今看来这条路算是断了。 “你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万金。”卫官姝只觉得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闷的很。 “阿姐,看来你还是把我当外人了?”卫官卿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三少爷,小姐离开侯府的时候身上没有带一件的金银,更何况那个侯府这么多年来已经将小姐的嫁妆吃空了,三少爷这样说既伤了你们的兄妹感情,又要了小姐的命啊。”柳儿上前劝慰道。 “滚!你算个什么东西!”卫官卿抬脚将柳儿踹翻在地,柳儿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王府的小厮丫鬟皆向这边看来。 “你打算在王府中弄出人命来吗?”卫官姝扶着柳儿痛心疾首的说道。 卫官卿有些慌了,他慌乱起身向外走,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我这次来势必要将你带走的,即使你是尸体一具,我也会抬你回卫府认祖归宗!” 卫官姝踉跄的倒在地上,对付这个无赖,她是有些没辙了,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看来我只能用王爷来对付他了。”卫官姝捏着眉心说道。 “可是王爷如今昏迷不醒。”柳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一点吃惊的看着卫官姝:“小姐该不会是想要?” “柳儿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再说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既可以堂而皇之的留在王府,还能挽回云邪的心。”卫官姝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她紧紧的握住手中的丝帕。 “可是,听说那火灼之毒会让人生不如死。”柳儿担忧的说道。 “我已经打听过了,那火灼之毒不会对女人造成太大的伤害,只要压抑住体内的阳气,使得阴阳协调,不会有什么大碍。”卫官姝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拼死一试。 卫鸢尾双手抚摸着云邪精致而冰冷的面具,她将自己的脸贴在云邪微弱跳动的胸膛上:“我这样做你会不会怪我?” 每个人对自己的初恋总会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愫,尽管云邪多次解释,但是卫鸢尾仍旧觉得云邪待卫官姝不同,就像是他手臂上的那个姝字,不仅仅是刻在了手上,或许已经烙在了心里,总是在春风翻卷着岁月的时候不经意的想起那段青葱时光。 “主子不用自责了,大小姐那是被猪油蒙了心,即使主子不放出消息,大小姐未必不会自己撞上来,听说她最近这几日正在沐浴斋戒。”银笙将披风披在卫鸢尾的身上,主子这几日衣不解带的伺候王爷,身形消瘦了许多,让她看着心疼。 “喔?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我相信我这个姐姐可以不动声色的在玄护卫的眼皮子底下将他事先找好的引药人换下。” 袁大夫没有见过卫官姝,他自然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那我祝她旗开得胜吧。”卫鸢尾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卫官姝三番五次的借着西亚之手算计她,她若是不狠狠的还击,岂不是让她觉得自己很无能?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卫官姝献身 天还未凉,一层薄雾穿过五彩雕廊,绕过王府中的花花草草,渲染着扑朔迷离的气氛。 卫鸢尾身穿丝素裙安静的立在屋檐下,她的眼眸出神的望着东方缓缓的穿透云层正冉冉升起的旭日,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玄离扛着一个黑色的麻袋脸色冷凝的疾步而来,他将麻布放在地上,复杂了看了袁大夫一眼,对着他一抱拳:“袁大夫,王爷的命就交给你了,若是此事成了,我定然会向王爷请罪。” “放心,老夫定然会尽力而为。”袁大夫表情浓重的说道。 玄离守候在大殿外,他有些焦灼的在走廊中走来走去。 “玄护卫稍安勿躁。”卫鸢尾淡然的说道。 “王妃的心还真大。”玄离见卫鸢尾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又想到王爷的伤是因为她而复发,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相信袁大夫的医术,也相信玄护卫为王爷找来的引药人定然是精挑细选的女子。”卫鸢尾淡然的说道。 “若是王爷能够痊愈,属下还希望王妃能够规劝王爷珍重。” 卫鸢尾自然听出了玄离的话外之音,她的脸上没有露出怒容,她只是淡然的说道:“王爷能够有一群忠心护主的人追随,也算是他的福气。” 卫鸢尾忽然对着玄离微微一拜:“若是有得罪玄护卫的地方还请玄护卫见谅。” 玄离连忙躬身后退:“王妃折煞属下了。”她这个大礼他受不起。 卫鸢尾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过了晌午的时候,乌云蔽日,天空中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暴风骤雨在青光一闪中形成一道道闪着冷光的线,院子中的花草皆被蹂躏在雨水猛烈的打击中。 大殿里灯火通明,随着狂风呼啸,烛火飘忽,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声响。 卫鸢尾伸出手掌去接屋檐下滴落下来的雨线,冰冷的雨滴落在她的掌心中,飞溅在她素白的绣着兰花的衣袖上,显得那朵兰花越发的浓郁。 吱呦一声,门被打开了,袁大夫虚弱的从里面走出来。 卫鸢尾急速转身迎了上去:“王爷怎样了?” 袁大夫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卫鸢尾脸上的平静骤然被打破,她的嘴角上扬,眼眸中闪动着水光,她推开门朝着大殿走去。 只见云邪穿着素白的里衣抱着怀中的卫官姝摇摇欲坠,他的眼眸中没有重生的喜悦,而是一种愤怒。 他微微掀起干裂的嘴唇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卫鸢尾的脚步停在了原地,她安静的看着云邪,背后则是院子中青白交加的电闪雷鸣。 这道雷犹如轰在了她的头顶,云邪竟然让她滚 卫鸢尾咬着唇转身冲出大殿,既然让她滚,好她就滚给他看,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王爷.”卫官姝虚弱的声音破碎在空幽的大殿中。 她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得意,她又赢了。 看着卫鸢尾冲出大雨中,银笙和阿青连忙打着伞追了上去。 大雨从卫鸢尾的头上上浇注下来,冰冷的水滴漫过她的容颜,浸湿她的衣衫,淹没她的心。 云邪你这个混蛋!她是算计了卫官姝,可她左右也不过是为他好,他竟然让她滚! 云邪将卫官姝轻轻的放在床上,他没有想到这个引药人竟然是卫官姝,他已经欠了一人太多,如今她又舍身相救,这份债他还还得起么? “王爷.快去追回妹妹不要不要管我。”卫官姝的脸色苍白,干裂的嘴唇发出虚弱的声音。 “你什么也不必想,好好休息。”云邪为她也好被角,将目光投向大雨倾盆的院子。 其实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他已经有些后悔了。 云邪沉默了片刻便走出了大殿。 “你去将王妃寻来。”云邪想了想又说道:“若是她不想回来,就多派些人手护卫她的安全。” “喏!”玄离看到卫官姝的那刻,心中立刻明白,自己是被王妃耍了一把,他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是王爷的命令他不会违抗。 卫鸢尾提着衣裙疯狂的在暴雨中奔跑,她觉得这衣裙似是有些碍事,就干脆将衣裙的下摆撕掉! 耳边是风雨声还有自己浓重的呼吸声,只是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阿青和银笙虽然拼命的在后面追着,可是雨水太急,很快便不见了卫鸢尾的影子,两人只能在雨中干跺脚。 卫鸢尾不知不觉跑到了一条巷子中,此时的雨已经小了许多,她将自己的背靠在湿润的青砖墙壁上喘息,身体犹如失去支撑缓缓的下滑。 额头上的乌发带着沉重的水珠蜿蜒在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的视线,在地上水洼搅乱的水面上,她看到了一团穿着蓑衣带着面具的影子。 卫鸢尾此时没有任何的惊慌,她反而勾唇一笑,朗声说道:“叫你们主子出来吧,何必要躲躲藏藏的?” 蓑衣面具人果然闪开在两侧。 卫鸢尾借着被水珠迷离的眼眸缓缓望去。 只见巷口深处一个手持十二指骨伞的锦衣男子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的走来,伞上画着江南水墨画,虽然遮住了他的容颜,但是他握住伞柄的双手却莹白如玉让人相信伞下必然是个面若玉冠的翩翩贵公子。 红色锦衣翩然而来,卫鸢尾沿着锦衣向上望去,腰间的琉璃环佩清脆作响,衣襟的花纹锦绣繁华,再望去便是那张令百花失色,天地暗淡的脸。 “卫姑娘,别来无恙啊。”宁折颜勾唇一笑,百花齐放,锦绣繁华。 “你不是都称我为王妃的么?今日怎么改了称呼?”卫鸢尾眯起眼眸微微笑道。 “王妃?”宁折颜像是听到了好听的笑话,笑的越发的灿然。他伸开手,身上的锦衣华服倒影在水花中绽放着绚丽的色彩。 跟宁折颜的高雅华贵想必,自己确实狼狈了许多,哪里还像王妃? 卫鸢尾起身迎上宁折颜的眸光,她忽而弯起眉眼笑的灿然:“宁公子,我饿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雪丹是假的 她确实饿了,心中记挂着云邪的病情,早膳只是随便的扒了两口饭,午膳根本就没有吃,如今已经接近黄昏,总是是个铁人也撑不住啊。 宁折颜平静的看着她,尽管现在的她身上满是泥水又狼狈又丑,可是那双水润的眸子,还有脸上浅浅的梨涡还是那样的可爱! “好!”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个好字已经脱口而出。 “我累了,走不动了。”卫鸢尾跑了这么久,如今两条腿就像灌铅一般,她一步也不想挪动了。 “嗯。”宁折颜笑着看着她,这声嗯带着长长的尾音。 卫鸢尾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悬空,惊呼间对上伞下那双魅惑众生的眸子。 她没有想到宁折颜竟然抱住了她。 “喂!我身上可是脏的很!”卫鸢尾甚至恶毒的将身上的泥水蹭在宁折颜华美的衣服上。 “喔,折颜虽然爱这身华衣,虽不喜脏污,可是对于卫姑娘的这番做派,折颜已经习惯了。”宁折颜如花瓣般的唇角弯起美好的弧度。 卫鸢尾就这样被宁折颜一路抱着,拐进了一家别致的小院。 宁折颜安静的坐在卫鸢尾面前,他的眼眸中闪过惊讶,看卫鸢尾的眼神越发的古怪,一个身形瘦小的弱女子竟然一口气吃了一碟熟牛肉,两碗面,一碗清汤,甚至还没有饱。 “还有没有?”卫鸢尾的眼圈发红,眼眸中泛着水光。 宁折颜似是发现了一场,他用折扇打在卫鸢尾的手上:“晚上吃太多会积食。” “我就想吃,宁公子不会连饭都管不起我吧。”卫鸢尾挑衅的掀起眉毛。 “宁籽,为卫姑娘盛上一碗消食汤。”宁折颜淡然的说道。 只见蒙着乌纱的宁籽端着一碗消食汤走了上来。 “哇,你竟然还活着。”卫鸢尾一脸兴奋的笑着。 宁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能活下来已经实属万幸,公子只是毁了她的容,如今看来她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 喝下消食汤之后,卫鸢尾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圆滚滚的了,已经装不下任何的东西。 她舒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换上一身干爽的衣衫,只觉得自己仿佛又活了一次。 心中的那份愁苦不免减淡了几分,她舒服的躺在竹椅上欣赏着窗外缠绵的小雨。 望着跳跃着昏黄的烛火,一句诗脱口而出:“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看你那副狼狈的样子必然是被云邪赶了出来,怎么此时此刻竟然还想着他?难道世间的女子都是如此痴缠么?”宁折颜换上了一身紫色锦袍移步而来。 卫鸢尾的脸上露出警惕之色,方才是因为太过伤心才减淡了对宁折颜的警惕,她可没有忘记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男子可是一个狠角色,更何况她似乎还得罪了他。 “宁公子今日是来墨城游玩的,还是来自己的店铺收银钱的?”卫鸢尾瞬间在脸上绽放一朵甜美的花,她知道自己没有跟宁蛇妖硬碰硬的能力,只能以柔克.美。 世人都知道烟雨庄的生意开遍了整个东楚,即使在墨城也有几家烟雨庄的酒肆,否则宁折颜上次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找到自己。 宁折颜笑如夏花般灿烂,眼底却盛开着冰凌之花:“折颜自然是专程来找卫姑娘的。” “那好说,只要你帮我解了身上的毒,我就将图纸重新画给你。”卫鸢尾朝着宁折颜眨巴着眼睛,这份生意很是公平,她相信宁折颜会心动的。 宁折颜桃花般美丽的眸子泛着冷意扫过卫鸢尾,良久他忽然大笑,然后伸出莹白的手指擦拭掉眼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卫姑娘你难道不知道上次你给我的雪丹是假的?” 此话一出,卫鸢尾扬起的笑意惊愕的僵硬在脸上。竟然是假的?这说明要么是云邪觉得她的命不值一颗真的雪丹,要么是云邪的手中根本就没有雪丹,用假丹不过是权宜之计。 不知为何卫鸢尾的心中一阵抽痛。 “卫姑娘若是不信,且看折颜身上的血蛊。”宁折颜笑着掀开云袖,只见他的手臂上蜿蜒着一条犹如蚯蚓一般大小的蠕虫,蠕虫通体深红,与宁折颜雪白的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条蠕虫身子还不停的蠕动。 卫鸢尾只觉得自己晚上吃的东西就要吐出来了,她俯下身子干呕起来。 宁折颜倾身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他那双眉目如画的眸子,嘴角却微微弯起:“卫姑娘只是看看就干呕,你可知折颜每个日夜要经受怎样的痛苦?血蛊再过一个月就要成熟了,折颜既然是将死之人,自然想拉着卫姑娘一起了,更何况折颜觉得卫姑娘是一个极其可爱又风趣的女子,很对折颜的胃口。” 宁折颜伸出手细细的描摹着卫鸢尾的美目,脸上露出欣然的笑意。 “宁公子有话好说。如今我已经被云邪赶了出来,也算是无家可归之人,自然会尽心尽力的侍候公子,图纸我自然会画出来,宁公子这等倾国倾城的美人,不,是美男子若是就此折命岂不是世间的遗憾。”卫鸢尾知道宁折颜什么都做得出来,为了防止他做出疯狂的举动,她自然要稳住他。 宁折颜笑着将她松开:“宁籽,笔墨伺候。” 卫鸢尾手持画笔,将器具按照自己的记忆勾勒出来,她此时的模样极为认真,仿佛窗外的风雨也无法打断她的思绪。 宁折颜安静的看着她,微微勾起唇畔,眼眸中闪动着波光。 看着宁折颜修长的手指将图纸叠好,卫鸢尾谄媚的笑道:“这下宁公子可否放我回去?” “回去?回哪里?王府么?云邪不是把你赶出来了么,与其跟着云邪受气,不如跟着折颜逍遥自在,岂不惬意,更何况这东西还待实验一番,你说呢,卫姑娘。”宁折颜笑若皎皎之月,轻而柔,柔而美。 “算了,你还是叫我王妃吧。”卫鸢尾有些泄气,没了云邪的保护她果然犹如小兔子一般随时都有被蛇狼虎豹吞食的可能。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秋雨绵绵 宁折颜笑了笑:“卫姑娘好生休息。” 卫鸢尾叹息一声,冲动果然是魔鬼,也不知道阿青和银笙怎样了。 王府中,云邪抿着冰冷的唇畔,他的眸光落在冰冷的雨帘上,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疑的坚毅:“无论如何也要将王妃找出来!” “好,属下即可封城!”玄离领命而去。 云邪望着跳跃的烛火叹息道:“殇离,我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殇离迟疑一下说道:“是王妃不了解王爷的苦衷。” “是啊,那是不能说的秘密。” 冰冷的雨从屋檐下倾泻而下,散落成珠,那个秘密总有一天会如这场雨一般重重的砸在暗夜,撕裂暗夜的冰冷,拨开云层的旭日,只是不是现在,他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能够足够让自己强大到一飞冲天的机会。 阿青和银笙则一夜无眠。 “银笙姐姐快点盘看盘看咱们手里有多少银钱。”平日里王妃的银钱都是银笙管着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银笙警惕的将自己腰间的锦囊抓紧。 “如今王妃已经抛下我们离去,我们自然是分了银钱各自逍遥了,我呢继续去做的丐帮帮主,你呢就索性把玄离护卫打晕,然后上了他,美滋滋的做你的玄嫂子,岂不是完美?”阿青一脸得意的说道。 银笙抄起手中的鸡毛掸子朝着阿青抽打去,一边抽一边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平日里主子少你吃还是短你喝了,如今主子下落不明,你不惦记着主子的安危,竟然还想着分银钱!” 痛的阿青龇牙咧嘴,她翻身抓住银笙的手:“好姐姐别打了,我只是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想要逗逗你。” 银笙气的将鸡毛掸子丢在地上大哭起来,阿青这才觉得自己闯了祸,连忙上去劝慰。 “吆,这是怎么了?”柳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银笙连忙擦掉泪痕从地上站起来。 “你来做什么?”阿青朝着柳儿翻了个白眼,这柳儿此刻来拜访定然是落井下石。 “哎,王爷忙着照料我们主子,应该无暇顾及你们这两个小虾小蟹,好在我们主子仁慈,记挂着与侧妃娘娘的姐妹情深,就命我送来了一些吃食。喏,给你们。”柳儿一脸得意的将食盒丢在桌子上。 银笙抢过去将食盒丢了出去,阿青则将柳儿拥了出去。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王府马上就要变天了,还这么不识好歹。”柳儿整了整衣衫,嘴角露出讥诮。 “滚!” 荷香院内,西亚公主笑着命阿彩将首饰和锦缎放在一旁。 “姝姐姐,你可是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啊。听说王爷命将府上最名贵的药材都送到姝姐姐的院子中了呢。”西亚公主笑着坐在床边。 幔帐中的卫官姝眼眸中满是讽刺,若不是看到云邪如今对她这般的宠爱,西亚公主能够屈尊探看么? “王爷那是心中有愧,我在王爷的心中只是一个旧人,一个恩人,若是论起宠爱谁能比得上卫侧妃。”她在提醒西亚公主,如果此刻不将卫鸢尾赶尽杀绝,日后她得了势岂能放过那些不让她痛快的人? 西亚公主只是笑了笑,她何尝不想这么做,只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哥哥的怒气未消,她等于断了手肘,无法伸向王府之外的距离。 西亚公主辞别后,她缓缓的走在挂满灯笼的长廊中。 “阿彩你是不是觉得卫官姝有些奇怪?”卫官姝从来对自己的美貌足够自信,即使病了也应该是个病美人,为何围上幔帐遮遮掩掩? “是有些奇怪,不过她大概是担心把自己身上的病气过给公主吧,公主可是千金之躯。”阿彩笑嘻嘻的说道。 “蠢货!”西亚公主扬手甩了阿彩一个巴掌,她的眼眸中露出笑意,纸是保不住火的,王府的戏是越来越好看了。 “为什么不敢看我?”卫官姝喘着粗气恶狠狠的说道。 “小姐,你的脸.”柳儿战战兢兢的说道。 卫官姝一把扯开幔帐,踉跄的坐到铜镜前,她在铜镜昏黄的光芒中看到了一个满脸毛发的人,脸还是那张脸,只是脸上满是交错的毛发,看上去恐怖阴森。 她痛苦的扯开自己的衣袖,发现自己身上的毛发也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她岂不是要成为一个全身毛发的怪物?云邪会喜欢这样的怪物吗?他当然不会,他只会因为心中的那点愧疚侍奉着她。 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要利用他的愧疚让他们的感情死灰复燃,可谁会对一个怪物生出爱意? “柳儿,你可还记得袁大夫怎么说的?”卫官姝将手抠住梳妆台,抑制住内心的崩溃。 “袁大夫说.这几日小姐体内的阳气会过胜,之后之后会加速衰老。”柳儿颤抖的说道。 卫官姝猛然将梳妆台上的脂粉摔在了地上。 “柳儿我不能这样,你要救救我,救救我”卫官姝犹如无助的孩童缩成一团。 柳儿上前将卫官姝搂在怀中:“小姐莫怕,还有柳儿陪着你。” “柳儿,听说能够克制阳气的只有大阴大寒之物,而女人身上的阴寒之物就是紫河车,你帮我去找,帮我去找!”卫官姝颤抖的握住柳儿的手。 紫河车就是女子生产时的胎盘,一想到那血腥的东西柳儿就有些作呕。 卫官姝将大把的银票塞给柳儿:“柳儿无论如何也要帮我。” “小姐,这可是为老夫人准备的银票,若是老夫人上门讨要.”柳儿有些担忧的说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我不能这副鬼样子出现在云邪的面前。”卫官姝痛苦的抚摸着脸上的毛发。 她以为作为引药人自然便是与云邪缠绵一晚,可是谁知道,只是两人泡在药盆中,掌心相对,云邪身上的那股子毒气便慢慢的顺着毛孔渗入到她的身上来…… 她还想若是这样的话,她正好趁这个时候怀上云邪的麟儿,那这侧妃之位不就是她手中之物了吗?甚至可以母凭子贵,一下狠狠的将卫鸢尾踩在脚下。 秋雨缠缠绵绵的下了一夜,云邪望着屋檐下被大雨冲的七零八落的兰花,眼眸中升起一丝担忧,红隐卫在雨夜无法施展绝技,即使找了一夜也未曾找到卫鸢尾的踪迹。 云邪穿好盔甲配好宝刀就要出去,玄离却拦住了他:“王爷,属下去找侧妃就可,王爷即使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应当为整个东楚着想。”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声东击西 “玄离,本王知道本王该做什么,本王若是再不出门,恐怕整个墨城就要风起云涌了。”他出府不仅仅是寻找卫鸢尾,更是稳定墨城的民心。 云邪卧病在榻的这几日,墨城中已经有好几股势力蠢蠢欲动,尤其是钟离弦,他不顾自己身负龙阳癖好的恶名,堂而皇之的结交墨城的权贵,其用意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云邪身穿银色盔甲披着红色披风立与马上,他的唇角抿成一个冷傲的弧度,眼眸如利剑一般刮过过往的人马。 雅致的小院中,宁籽一脸担忧的说道:“公子,邪王亲自守在城门,我们根本出不去。” 宁折颜好看的眸子落在卫鸢尾的身上,淡然的笑道:“看来邪王对你还是有意的,你若是想回去,折颜自然会成人之美。” 他有这么好心才怪,恐怕他放回去的是她的尸体吧。 “我的心如今已经被伤的支离破碎,他的王府中有卫官姝那朵娇花,还会记挂我这朵冷莲么?他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让墨城的百姓知道他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卫鸢尾脸上浮现出一丝夸张的忧伤,似是肝肠寸断一番。 “好,卫姑娘的后半生就交给折颜了。”宁折颜笑着用折扇挑起卫鸢尾小巧的下巴。 卫鸢尾配合的投入宁折颜的怀中,用柔若糯,甜若蜜的声音娇羞道:“宁公子” 宁折颜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番,这个女子真是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太阳高高挂起,云邪微微眯了眯眼眸,过往的人群中并没有出现一丝异样。 远处一匹黑马飞驰而来,玄离伏在云邪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云邪的唇角微微勾起。 “本王就知道他会走那条路,那本王就来个瓮中捉鳖。” “王爷英明。”难怪王爷一大早就大张旗鼓的守候在此处,暗中却让自己盯住将军山的位置,原来是声东击西。 一队人马悄无声息的向将军山行进。 高耸的大树郁郁葱葱的遮住了蓝天,更遮住了阳光,整个林子幽暗无比,每一声脚步声都会引得乌鸦惊觉,发出粗噶的恐怖的声音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 整个林子中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卫鸢尾随着宁折颜驻足在一座巨大的坟墓前,坟墓犹如一座小山一般,上面杂草丛生,只有一块无字碑立在坟头。 “宁公子你是不是走错路了?”卫鸢尾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保不齐这个宁蛇妖会将自己反咬一口,反正那图纸已经到手了。 宁折颜笑着走向她,她缓缓的后退,险些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她可是个惜命的人。 宁折颜笑着揽住她的腰肢,他轻轻的朝着她暧昧的吹了一口气:“折颜是惜花之人,即使是普通的野花,折颜也不忍折断。” 野花?他还真会比喻。 宁折颜将她扶稳之后,便走过去敲了敲墓地的岩壁,听到空旷的声音,嘴角微微勾起。 他将无字碑轻轻的转动几下,只见那座墓轰然消失,而浮现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一个阶梯,顺着阶梯看去便是看不到尽头的暗黑。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机关?”卫鸢尾惊讶的问道。 宁籽的声音里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我们公子不仅是天下制毒的第一高手,而且还善通机关之术,整个烟雨庄的地宫都是公子督导的,这点障眼法对公子来说简直就是雕虫小技。” 宁折颜身边暗卫点燃火把将宁折颜与卫鸢尾护在中间。 走下阶梯后便是一个宽敞的通道,通道的两侧皆用青铜灯,暗卫将青铜灯一盏一盏的点燃,整个通道瞬间明亮起来。 “难怪与月西族一战,云邪能够轻而易举的攻下墨城,原来此地别有洞天。”他只是猜想这里定然有机关,只是没有想到墓地之下竟然是四通八达的甬道。 “墨城本来就是云邪的封地啊。”卫鸢尾百无聊赖的说道。 宁折颜笑了笑,他伸手在卫鸢尾的额头弹了弹:“你还没有见识过你这个夫君用兵诡异吧。墨城本不是云邪的封地,他的封地在墨城以西的安城,这里以前是月西族的王都,后来月西族屡屡进犯安城,云邪便给他唱了一次空城计,在月西族集中兵马攻打安城的时候,他则绕到月西族的背后攻陷墨城将月西王族牵制住,月西族只能投向,皇上大喜这才将墨城作为奖励分封给云邪。” 望着眼前宽阔而纵横交错的甬道,卫鸢尾不得不对云邪佩服,她看着宁折颜绝美的侧颜忍不住有些疑惑:“你怎么对他这样了解?该不是因爱生恨吧?” 宁折颜长臂一伸将卫鸢尾揽住,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烛火在他漂亮的眸子里增添了几分魅惑:“卫姑娘大可一试。” 卫鸢尾尴尬的笑着将他推开。 甬道的尽头是一堵墙,宁折颜走到墙上,抽出腰间的长剑悬空一转,矫捷的身形在墙壁上行若烈风,很快一个八卦图浮现出来。 轰隆一声,那堵墙缓缓的上升,甬道外的阳光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卫鸢尾忍不住伸出衣袖遮住自己的眼睛。 只是当她放下手臂时才发现门外那个身穿银甲,面带银面具的男子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卫鸢尾有些赌气的将身体藏在宁折颜的身后。 “宁公子别来无恙。”云邪几乎磨着牙说出这句话,他浑身散发着不可抑制的戾气,让人远远的便感到寒气逼人。 “难怪世人都说邪王是诡异之才,用兵神速,你这出声东击西唱的妙啊。”宁折颜微笑着打开手中的折扇。 “宁公子说错了,是瓮中捉鳖。”云邪冷哼道,敢三番五次劫持他的王妃,宁折颜算是第一人。 “看来今日邪王打算与折颜鱼死网破了。”宁折颜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越发的和煦,若非那双墨色的如幽泉一般的眸子,世人真的以为这是一位温润而和善的佳公子了。 “不,我只是想送宁公子一程。”云邪忽然语气一转,他像身侧退去,香车宝马美女婀娜浮现在众人的面前。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各有执念 “呵呵呵邪王是打算用美人计了。”宁折颜泛着那双桃花眼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马车身侧两个顾盼神飞婀娜多姿的美人。 “上次用假丹来欺骗宁公子实在是逼不得已,因为本王并没有宁公子想要的东西,为表歉意,云邪愿意送上香车美女,送宁公子出城。”云邪的眼眸落在宁折颜身后那几个暗卫的身上,瞬间明白,暗夜中的行刺怕是宁折颜所谓,这倒是符合宁折颜锱铢必较的性子。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卫鸢尾有些气愤的说道。这两人把她当什么了,交易工具吗? “喔?王妃若是对本王有什么意见,我们回到香阁中慢慢叙佳话也不迟。”云邪勾唇笑道。 他相信宁折颜能够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宁折颜看了看漫山遍野的弓箭手,眸光游离在香车美女的身上,微微勾起唇角,他折身对卫鸢尾笑道:“王妃对折颜的情谊,折颜铭记于心,章台折柳总有离别,王妃请回吧。” 方才还一口一个卫姑娘叫的亲热,顷刻间就转了风向,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卫鸢尾朝着宁折颜翻了翻白眼。 宁折颜借着躬身行礼的遮挡将一个玉葫芦塞在卫鸢尾的手中,他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折颜日后还会来叨扰卫姑娘,当然,只要卫姑娘有用得着折颜的地方,只管吹响玉葫芦,自然有人代折颜传话,折颜定然会义无反顾的出现在姑娘的面前。” 卫鸢尾正想将玉葫芦丢掉,但是看到宁折颜泛冷的眼眸,便讪讪地收了起来。 宁折颜笑着走到美人面前,将美人拥入怀中,抬手勾起美人精致的下巴,那双美目泛着桃花的光华:“邪王送的礼物正和折颜心意。” 宁折颜上车后,便听一阵弓箭破空而出的声音,他掀开帘子但见那几个暗卫的身上皆插满了箭羽。 云邪冷冷的看着地上僵硬的尸体,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宁公子就当卖给本王一个人情吧,也算是对那晚的事情有个交代,云邪虽不涉江湖之事,但是江湖上亦有云邪的拥戴者,若是云邪振臂一挥,这看似平静的江湖,也会再起波澜。” 他真是在威胁自己?宁折颜的脸上依旧泛着笑意,他轻轻扇动着手中的折扇:“好,后会有期。” 车马辚辚而去,宁折颜手上的力道猛然一紧,两个美人瞬间香消玉殒。 云邪下马缓缓的走向卫鸢尾,卫鸢尾将头偏侧不去理会他。 “王妃受苦了。”云邪将卫鸢尾横抱起。 “放开我!”卫鸢尾拼命的挣扎着,头顶上传来云邪倒抽冷气的声音。 “别装了,你又想骗我。”卫鸢尾虽然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停止了,她知道他的伤势刚刚好。 “本王愿意骗你一辈子。”云邪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油嘴滑舌!你还是把这些情话去告诉你的姝儿吧,人家可是豁出性命来救你的。”卫鸢尾勾起讥诮的唇角。 云邪只是抿着唇角淡然的笑着,甬道里昏黄的烛火反射在云邪的银面具上释放着耀眼的光芒。 想到那天云邪冷冰冰的让自己滚,卫鸢尾只觉得一肚子的委屈。 “云邪,我又不是球,你说让我滚我就滚,你想让我滚回来我就乖乖滚回来,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想让我的人生受你的摆布,我想要属于我的自由。”卫鸢尾吸了吸鼻子,将眼底的泪水收了回去。 “你要的自由就是滚到一个本王找不到的地方么?天涯海角在本王的心里也不过是一念之间,只要本王想要找到你,你永远也不可能逃脱的了,这是我们的命,卫鸢尾谁上你遇上本王了呢。”此生此世,不,是生生世世他都不会放手。 “云邪,你可能觉得我在开玩笑,觉得我有些耍小孩子性子,可是我是认真的,我有些累了。”她只想简简单单的爱,命运却总是跟她开玩笑。 “乖,别闹了,那天是本王不对,不该吼你的。”云邪的声音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温柔。 卫鸢尾挣扎着从云邪的怀里站起来。 云邪收回扶住她的手,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云邪,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以前你说你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没有主动驱赶卫官姝,我信了,如今卫官姝为你舍身献义,你更是赶她不得,或许你真的对她没有了一丝的女儿情长,可是你无法保证她对你没有一丝心思。我卫鸢尾从来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我不允许我的男人看着锅里的吃着碗里的,更不会允许有人觊觎我的男人!云邪你有你的大义,我也有我的原则,既然我们不能志同道合,何不分道扬镳?” 卫鸢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义无反顾的决绝,她向来是个洒脱的人,最看不惯的就是在恋爱中肝肠寸断的男女,爱就相依相守,相濡以沫,不爱就各奔天涯,从此相忘于江湖。 云邪猛然钳制住她的手,他眸光幽冷的望着她,昏黄的烛火犹如千年古井中散发出的寒气,他几乎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卫鸢尾你做梦!” 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远走天涯,眼睁睁的看着她去爱上别人,此生此世他都要霸占她的全部。 他即使为她带上全身的枷锁也要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旁,直到云开见月的那一刻,有的时候他心底的咆哮马上就要冲破喉咙,但是就在他正要张嘴的那一刻化为了悄无声息的无奈,那是属于他的痛苦,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何苦要多一个人一起痛苦? 卫鸢尾苦笑的摇了摇头,她早就应该猜测到这个结果,她无法劝说强悍固执的云邪,那她只能选择另一条路,她给过云邪机会,只是他又让她失望了,她不可否认云邪是爱她的,否则又怎么会对她如此痴缠,只是这份爱要折断她的臂膀,让她做他的囚徒,这份爱太过自私,她无法承受。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卫官姝撕碎面具 卫官姝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安然无恙的回到了王府,她咬着唇,眸光中迸发着怨毒的光芒,她这般的牺牲,这般的算计都没有让卫鸢尾离开。 “主子吃药了。”柳儿忍着恶心将紫河车端了上来。 “滚!给我扔出去!”卫官姝的声音尖利犹如失控的怪兽一般。 “主子,这可是用一百两银子换来的,如今我们手中的银钱已经不多了,老夫人身边的百合昨儿又来催着要钱了。”柳儿有些不舍的说道,捧在她手中的不仅仅是恶心的紫河车,更是白花花的银子。 “端过来吧。”卫官姝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对黛眉却微微的蹙起。 柳儿强装平静的将盖子掀开,只见雪白的瓷器中盛放着一大块血污之物,拿东西还微微颤动着,虽然是因为柳儿方才掀开的动作所引起的,可是这样看来仿佛就像是活生生的东西在蠕动,并且腥膻之气扑面而来。 柳儿险些呕吐上来,只是看到卫官姝的表情,硬生生的将喉咙里的酸胀咽了下去。 “哼!你就算看看都觉得恶心,别说我要硬生生的吃下去了。”为了达到最大的药性她只能生吃,只是每一次服用,都是一次揪心揪肺的痛楚,一边吃一边吐,吐了还要吃下去,甚至要吃的干干净净。 折腾了半个时辰,卫官姝才将一小碗紫河车吃了下去,此时的她已经筋疲力尽,面色苍白,她疾步走到铜镜前望着自己勉强恢复的容颜浮现出一丝欣喜的笑意。 “主子,你不是说过要带着银笙一起走的么,怎么把银笙一个人丢在这里了?”银笙痛哭流涕的抱着卫鸢尾。 阿青则嘟囔道:“走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至少多给我们留些银钱。” 卫鸢尾笑着将银笙脸上的泪水擦干:“是我不对,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银笙了。” “主子,你可知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柳儿那死丫头有多欺负我们银笙。”阿青愤恨的说道。 “喔,有你在,柳儿还能占到便宜?”卫鸢尾笑着弯起眉眼,只是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那是自然,只是柳儿存了这份心就是对我们的挑衅!”阿青握紧手中的拳头。 卫鸢尾长叹一声:“看来我该去问候一下我的姐姐了,毕竟除了王爷,她可是对我最为牵挂的人。” 卫鸢尾带了几种滋阴的药品便去了与卫官姝的荷香小院。 此时正是晌午,阳光洋洋洒洒的洒在小院中,是一天中阳气最为旺盛的时刻,但是卫官姝的小院却了无生气,院子里的花草已经许久没有被侍弄过,皆成了枯木朽草,与萧瑟的秋季连成一体。 而整个大殿中则遮着厚厚的幔帐,显得幽暗而阴森。 “姐姐,妹妹来探望你了,这雪蛤可是上好的滋阴润肺之品,正适合姐姐服用。“卫鸢尾示意银笙将雪蛤放在案几上。 卫官姝娇弱的扶着额头,在柳儿的搀扶下才站起来缓缓的坐在卫鸢尾的面前。 当她坐下来的时候,一股腥膻之气夹杂着浓浓脂粉的味道呛的卫鸢尾忍不住捂住了鼻息。 “姐姐不是喜欢用百合香那张若有如无的香粉么,如今怎么换成了浓郁的郁桂香?”卫鸢尾讥诮的笑道。 “那几日王爷衣不解带的照顾我的时候,说我身上的香味太过清淡。”卫官姝忍着怒意慵懒的抚着云鬓。 “姐姐舍身相救,王爷若是再不悉心照顾姐姐,岂不是天理不容,王爷每每跟我提起姐姐,脸上皆是愧疚之情呢,好在姐姐如今平安无恙,否则我和王爷日夜难安。”她笑着将愧疚这两个字咬重,她要让卫官姝清醒的明白,云邪照顾她只是人之常情,并非儿女私情。 卫官姝的脸上抽动了一下,云邪对她的照顾似乎都拘泥于礼数,这让她极为恼怒,转念一想,定然是因为卫鸢尾这个贱人! “其实我心中的愧疚更甚,明明姐姐要做的事情本是我要做的,只是不慎走漏了风声,才让姐姐如此憔悴。”卫鸢尾笑的发髻上的金步摇随着身子颤动,金灿灿的光芒变成绝妙的讽刺,刺入卫官姝的心里。 她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了,难怪她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消息,难怪对于她的献身,卫鸢尾没有一丝的吃惊,原来一切都是卫鸢尾算计好的,只是当时自己被卫官卿逼急了,心智有些乱了,才轻而易举的落入卫鸢尾的圈套,不,恐怕卫官卿的相逼也是卫鸢尾的算计。 自己在侯府宅院中磨砺了这么久竟然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身上,还真是讽刺! 卫官姝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她猛然朝着卫鸢尾扑了上去,想要用指甲划破那张俏丽的容颜,她歇斯底里的嘶吼道:“你这个野种,你这个贱人!” 阿青上前猛然握住卫官姝的手指,捏的她骨头生疼。 “你个贱婢,我跟你的主子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卫官姝尖利的声音划破幽暗的大殿。 “姐姐似乎忘记了,我才是王府的主子,而你不过是个寄宿的过客,听说三表哥已经来接你了,王爷即使千般不忍,也不舍得拆散你们的姐弟情深。”卫鸢尾笑着欣赏着卫官姝将那张雍容娇弱的面具撕破。 “我要杀了你这个贱种!当年祖父就应该让你这个贱种冻死饿死在马棚里!你骨子里流着跟你母亲一样卑微低贱的血液!你.”卫官姝的愤怒已经将理智冲的七零八落。 此时门口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卫官姝的声音戛然而止。 “少夫人请自重!卫鸢尾是本王选的王妃,难道少夫人连本王也要一起辱骂吗?”云邪那双眸子泛着冷光,凉薄的唇冷傲的抿着。 卫官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她平日里所苦心经营的雍容华贵,顷刻间已经被粉碎了,她索性两眼一翻昏死过去,柳儿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少夫人,少夫人” 卫鸢尾淡然的看着主仆两人演戏,眼眸中闪过一丝鄙夷,卫官姝也算是黔驴技穷了,除了装死就没有些新花样。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百般讨好 柳儿抬起满是泪花的眸子用破碎的声音倾诉道:“自从少夫人为王爷解毒之后,少夫人的理智就时常絮乱,经常喜怒无常,若是有冲撞王爷和侧妃的地方,还请见谅。” 倒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果然云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惜。 “柳儿你既然这样的忠心,你家主子做决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拦着她?当时玄护卫已经备好了药人,是你家主子将人换下的,知道的是你家主子知恩图报,不知道还以为是你家主子有心计想要借此赖上王府呢。”卫鸢尾讥诮的笑道。 卫官姝气的浑身颤抖,柳儿拼命的将她的异样掩饰住。 “既然你家主子身体不适就好些歇着吧,等她精神正常了我再陪她聊聊天,不过千万别让你家主子服用雪蛤,这东西金贵着呢,可比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管用。”卫鸢尾伸手打了个哈欠,就袅娜的走了出去。 云邪迟疑了片刻只丢下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这句话就去追卫鸢尾了。 听到远去的环佩声,卫官姝发疯似得将幔帐扯下来,将屋子里的桌椅掀翻。 她紧紧的抓住柳儿,几乎将指甲陷入柳儿的臂膀上:“柳儿,难道我受的这些苦就白受了?我不甘心,不甘心!” “主子.”柳儿疼的泪花在眼睛里打转,但是最终什么也不敢说。 “对不起柳儿,是我弄疼你了。”卫官姝连忙为柳儿揉着胳膊,她眼眸丝红的望着柳儿,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柳儿,你去客栈把三少爷唤来,我有要紧事要告诉他。” “您不是一直对三少爷闭门不见么”柳儿一眼的疑惑。 “闭嘴!叫你去你就去!”卫官姝恶狠狠的将柳儿的手臂甩开。 柳儿忍着疼点了点头。 银笙和阿青已经觉察出最近主子与王爷的异样,两人悄悄的退下,院子里只留下云邪与卫鸢尾两个人。 卫鸢尾立在木桥下将手中的鱼食丢在碧水浮萍的荷塘中,几尾金色的鲤鱼跃出水面争抢鱼食。 云邪有意示好,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几尾金鲤是父皇在我征战南疆的时候赏赐的,听说是极其稀罕的品种,并且它们身上的颜色会随着季节改变,秋季是金黄色,冬季则是雪乳色,到了明年开春就变成了青色,而到了盛夏时节则变成了碧绿色,跟整个荷塘浑然一体。” “那又怎样,只不过是被囚禁在半亩方塘的玩物。”卫鸢尾淡然的说道,她似是在借着鲤鱼诉说自己的命运。 “你想去哪里本王都会陪着你去。”云邪的眸子幽深,似是阳光无法射入。 “那我想去没有你的地方呢?王爷是否可以准许?”卫鸢尾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洒入荷塘中,她轻轻的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碎屑抖落掉。 “卫鸢尾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云邪直直的盯着卫鸢尾,两人的眸子在半空中交错,只是一个冰冷而戾气十足,而一个则是漫不经心的讥诮。 “我知道了,王爷,我会好好的,乖乖的做你的宠物。”卫鸢尾笑着折身走下木桥。 云邪的眸光暗淡下去,他抬手揉着眉心,他从来没有如此为一个女人劳心伤神过。一直以来他认为女人只是一种附庸品,可有可无,一直是他掌控全局,可是这个女人不知何时在他的心里扎了根,让他有些惆怅。 卫官卿来到王府后带着一脸的兴奋匆匆离去,这件事让卫鸢尾觉得极为奇怪。卫官姝和西亚公主最近几日也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竟然谁也未曾上门挑衅,卫鸢尾这几日倒是过得舒服惬意。 云邪这几日不管政务如何繁忙也好抽出些时间陪着卫鸢尾,他甚至将自己的姿态摆的极其谦和。 “今日我带你出去游湖如何?”云邪微微扬起唇角,眼眸中满是宠溺。 “我身子不适,不想去。”卫鸢尾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心再软下来。 云邪勾起邪魅的唇角倾身而上,他深深地望着卫鸢尾,眼眸中无限缱绻,那双大掌游走在卫鸢尾的身上,从纤细的腰上滑到挺翘的臀部,又从曼妙的起伏滑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父皇总觉得我们这些皇子太不争气,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他诞下皇孙,既然王妃今日不想游湖,我们就让父皇达成心愿如何?也算是让本王尽些笑道,王妃不会推辞吧。”云邪笑着将手滑入卫鸢尾的衣衫。 卫鸢尾慌乱的后退一步,她愤恨的咬着唇盯着云邪,算你狠! “好,不过我要带着银笙和阿青。” “王妃想带谁就带上谁,本王没有意见。”云邪笑的恣意,让卫鸢尾的心里不由得来气。 卫鸢尾想了想忽而甜甜的笑道:“妾身毕竟只是一个侧妃,若是就这样跟着王爷出去了,旁人会误以为王爷藐视皇恩,絮乱尊卑,不如带上西亚公主,她毕竟是王爷的正妃。” 带上西亚公主既可以破坏了云邪的好心情,还可以破坏了西亚公主与卫官姝的联盟,说不定还能从那个蠢货嘴里套出些秘密。 “好!王妃果然想的周全。”云邪咬牙说道。 “什么?王爷竟然带着西亚公主和卫鸢尾一起游湖?”卫官姝精致的五官瞬间扭曲。 “是,王爷念在小姐身子骨弱,就.就只说让小姐好好的休息。”柳儿战战兢兢的说道。 卫官姝发疯一般的将大殿里的幔帐扯开,强烈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她立刻感觉到一种灼烧,甚至感到自己脸上的毛发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生长。 她慌乱的钻入床底,此时精致的衣裙,盘好的发髻顷刻间松散而脏污。 她重重的捶打着地砖,声音里发出一声犹如怪兽一般压抑的干嚎。 “卫鸢尾,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马车停了下来,卫鸢尾望着眼前的美景,心中的抑郁似是顷刻间烟消云散。 碧水清波,浮光跃金,天光云影交相辉映,岸边的芦苇随风摇曳,身姿曼妙犹如楚女纤细的腰肢。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秋日游湖 远处则是渔歌悠扬,小船荡漾,烟波微茫之中更有丝竹之声远远的传来。 “世人都知道乌江的莺歌燕舞艳绝天下,却不知岷洛湖的清新淡雅。”云邪笑着站在卫鸢尾的身侧,他将身上的披风披在卫鸢尾的身上。 西亚公主下车后不屑的说道:“还以为王爷带我去什么好地方,竟然是一片湖!还不如我的兽林好看!” 阿彩轻声提醒道:“公主还是小声点吧,如今太子与公主交恶,若是再失去王爷的庇护,以后的日子恐怕举步维艰。” “滚!要你多嘴!”西亚公主厉声喝道。 云邪在湖边一站,便有一座游船靠岸,云邪伸出手牵着卫鸢尾的手一起走了进去。西亚公主冷哼一声紧跟其后。 众人坐下的时候,卫鸢尾才发现西亚公主的脸上,脖颈上有些细碎的伤疤,细细想来便知,定然是钟离弦的手笔,看来西亚公主已经将钟离弦惹怒了。 “公主的脸上怎么爬着几条虫?阿彩也不知道为你们公主拂下。”卫鸢尾一脸惊讶的说道。 西亚公主慌乱的去摸脸,摸到的只是脸上细碎的伤疤,她擦了厚厚的脂粉,看上去就像是细小的长长的虫子。 她瞬间意识到卫鸢尾是在取笑自己,面目狰狞,目眦尽裂的看着卫鸢尾,咬着牙道:“你休要张狂,过几日就有你好看的!” 看来她和卫官姝果然是针对自己设下了圈套。 “我本是好心的,公主怎么曲解了我的意思?公主生的俏丽多姿,但是如今却有了瑕疵,就像是美玉出现了裂痕,若是公主不弃,鸢尾愿意为公主修补这道裂痕。”她俏皮的朝着西亚公主眨巴着眼睛,无意在提醒西亚公主,她的手艺她应该心知肚明。 西亚公主的脸上果然露出犹豫之色,但是那神情只是一闪而逝,随即眼眸中满是讥诮与得意。 “比起本公主的这点瑕疵,能看到一场绝无仅有的大戏,本公主似乎更乐意。”西亚公主笑的花枝乱颤。 大戏?看来她们要对自己下狠招了,只是比起卫鸢尾牺牲自己的身体,还有什么更狠的? 卫鸢尾还想套出些什么,西亚公主只是挑起眉梢得意的看着她,显然她已经被人做足了功课。 湖泊的中间是一个小岛,那个小岛葱葱郁郁的矗立在微茫的烟波中恍若仙境。 云邪扶着卫鸢尾上了小岛后,忽然一扬手,身后的西亚公主猝不及防噗通一声跌入了湖中,她狼狈的在湖水中挣扎着。 云邪淡然的说道:“玄离将西亚公主捞上来。” 他似是惋惜的摇头道:“看来公主是不能陪我们一起欣赏岛上风光了,玄离护送公主安然回府。” “喏。”玄离苦着脸应道,为什么每次处理这些倒霉的事情都归他? 卫鸢尾敢肯定云邪定然是故意的。 云邪笑着揽住卫鸢尾的肩膀:“本王带着王妃欣赏一下岛屿风光,若是王妃喜欢,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 原来这座岛屿已经被云邪建造成了他的私人宅院,他是墨城至高无上的主人,只要想要哪个地方,动动小手指那么随意一戳,什么都是他的了。 岛屿上苍翠青葱,繁花遍地,更有雕刻成各种鸟兽状的怪石林立在草地上,亭台楼榭在袅袅薄烟中犹如仙阁。 房间中的陈设古色古香,多是文人字画,檀木书架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书籍,卫鸢尾上前抚摸着那一排排的书籍,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却在一本书中发现了一张奇怪的字符,她还没有看清楚之时,云邪已经将那本书从她的手中抽出。 “逛了这么久是不是肚子饿了?”云邪弯起眉眼,将眼眸中的异样遮掩。 “哼!既然这么小气何必带我来到此处,不过是一本书而已。”卫鸢尾翻了翻白眼便走到桌子前毫不客气的品尝着美味佳肴。 不得不说这么一桌子的佳肴云邪是花了心思的,这些全部都是她喜欢的菜式,并且他记住了自己的口味,桌子上没有一样是太甜或者太辣的食物。 他知道她喜欢吃鱼却不喜欢自己剥鱼刺,便很细心的将鱼肉去刺放在小碟子里。云邪却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只是却不是她最好的归宿,她想要的幸福与自由,他似乎给不了。 夕阳西沉,天地被红霞浸染成薄薄的一层红,云邪站在船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波澜起伏的湖面。 卫鸢尾则静静的望着船上的人,有些东西,有些人,她割舍不下却不得不割舍。 两人回到王府之时,却见王府外站着一队身穿盔甲手举旗帜的人马,更有一辆青铜马车停留在门口,马车周身是镂空龙纹,车帘是用金线绣着双龙的锦缎,而车顶则镶嵌着十二颗耀眼的宝石。 很显然这是宫里的阵势。 云邪微微皱了皱眉便加快步伐。 大太监李公公迎了上来:“老奴给王爷请安了。” 云邪连忙扶住他:“公公客气了。” 李公公是贴身侍奉父皇的公公,是宫中的红人,平日里很少出来奉旨办事,今儿来到墨城,定然是有大事发生,只是如今云邪声名远震,东楚边境的小国皆已臣服,东楚近来并无大的战事发生,有的也不过是一些小的边境骚乱。 “皇后娘娘凤体抱恙,老奴前来传信,还请王妃前去侍疾。”李公公面露哀色。 皇后娘娘病了?云邪有些愕然,皇后娘娘虽然有哮喘之病,但是上次离别之时似乎未看出任何的端倪,这病似乎来得太过突然了些,父皇甚至连马车都为他们备好了,仿佛生怕有所耽搁。 难道皇后娘娘被太子之事刺激到了? 西亚公主同卫鸢尾一起坐上了马车,卫官姝这个没有任何干系的人明明可以留在王府,但是她却在王爷面前哭成了带雨梨花,说是自己思念家中亲人。 卫鸢尾越发的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三少爷亲自上门来请,卫官姝都不曾跟他走,如今却主动提出随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初一十五 西亚公主是正妃,她理所当然的跟云邪坐在那辆青铜马车上,而卫官姝则与卫鸢尾等人坐在另一辆马车上。 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唯一让人难忍的就是卫官姝身上浓郁的脂粉味。 卫鸢尾眯着眸子休息,她总觉得卫官姝那双犹如毒蛇一般的眼眸森森然的盯着自己,她猛然一睁眼,便与卫官姝四目相对。 卫官姝收起眼眸中的冰寒,若无其事的换上一副平和的表情。 她掀起帘子看着熙攘的人群,淡淡的说道:“再过几条街就到了卫府,妹妹可否愿意陪我一同回娘家? 娘家?那曾经是她的梦魇之地,卫官姝说的还真轻松。 “是要回去的,毕竟外祖父曾经许诺给我的嫁妆还没有凑齐,我当然要上门索取。”卫鸢尾勾唇笑道。 卫官姝讪讪地将帘子落下来。 “妹妹,这皇宫不比王府,其中的凶险难以预料,还望妹妹小心行事。”卫官姝笑的越发的温柔。 “奥?是吗?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到底什么人能比卫府的人还要阴险狠毒。”卫鸢尾反唇相讥。 卫官姝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意,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卫鸢尾一眼,眼角飞扬起一丝讥诮。 看到明媚的阳光,她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打开青纱伞遮住阳光缓缓的朝着卫府走去。 卫府门口已经站了一大堆迎接她的人,为首的是有些苍老却精神矍铄的卫丞相,他的身后便是几房的儿媳,孙女孙子。 他们看到卫官姝皆亲热的迎了上来,卫官姝已是泣不成声,宋氏几人便跟着抹眼泪。 卫鸢尾有些厌恶的放下了帘子,她看够了这些人做戏的嘴脸。 跟着云邪走在宫廷幽深的长廊之中,卫鸢尾的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来,云邪放缓脚步跟卫鸢尾并肩齐驱:“不用怕,一切有我。” 卫鸢尾只当没有听到,她盯着自己的锦缎镶珠鞋尖,缓缓的向前走。 金銮殿上,皇上威严的坐在龙椅上,他的眸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卫鸢尾的身上。 “儿臣参见父皇。” “儿媳参见父皇!” 尽管西亚公主一脸的不屑,仍旧跟着卫鸢尾恭恭敬敬的参拜。 “皇儿辛苦你了,若非你母妃病的突然,朕也不会这么急的召见你们。”皇上上前将云邪扶起来,却没有让卫鸢尾跟西亚起身。 他拉着云邪的手诉说着家常,似乎已经忘记了大殿里还有两个人的存在。 西亚公主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她觉得自己的腿都要酸了,忍不住在那里咬牙切齿,心中暗道我要让父皇把东楚扫平。 卫鸢尾则鼻观眼眼观心的保持着参拜的姿势,她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倦怠之意。 云邪看了卫鸢尾一眼,便提醒道:“父皇.” 良久皇上才道:“你们两人去拜见你们母妃吧,朕跟皇儿还有些话要说。” 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官上前来领着西亚公主与卫鸢尾朝着皇后的延喜殿走去。 西亚公主不屑的说道:“这里还不及西陵皇宫的一半大,也不及西陵皇宫的富丽堂皇。” “王妃,如今您是东楚的王妃,身处东楚,请注意您的言行!”女官厉色道。 两人到了延喜殿之后,女官进去通传,随后便带着两人一起进去探看。 大殿中蔓延着一股药味,即使熏香袅袅也不曾掩盖这股药味,紫色的幔帐中露出皇后娘娘模糊的轮廓。 女官将幔帐用金钩子勾住后,便看到皇后娘娘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来来来,好孩子靠近些。”皇后娘娘和颜悦色的伸出手。 两人随即上前,皇后娘娘笑着将手上的金镯子带在卫鸢尾的手上,一边端详一边笑道:“难怪皇儿这么喜欢你,光看这双若削葱根的手指,滑若绸缎的手就让人心生荡漾。” “母后过奖了。”卫鸢尾恭敬的答道,心中越发的疑虑,她只是一个侧妃,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让皇后娘娘对她这个侧妃高看,甚至冷落了正妃。 西亚公主面露尴尬,皇后娘娘这才想到她,但是打赏她的却只是一对明月耳环,比起卫鸢尾那个镶嵌着宝石的金镯子显得寒酸了许多。 皇后娘娘似是没有看到一般,拉着两人的手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家常话。 卫鸢尾只是安静的听着,她的眼眸中却闪动着几分异样,一个人的脸可以骗人,可是她的气血未必可以骗人,皇后娘娘的手却是温热的,并且听她说话并不像是孱弱之人。 “我真真的喜欢这两个孩子,就把她们留下来侍疾吧,今日夜色暗了,你们也赶了几天的路,想是有些困乏了,今晚就好好的休息,明晚就开始侍疾吧。”皇后娘娘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延喜宫中这么多闲置的大殿,但是宫人却偏偏把她和西亚公主安排在了一起。 西亚公主抢先躺在檀木红绸大床上一脸得意的说道:“本公主就睡这里了。” 整个大殿连个侧榻都没有,甚至没有一床多余的被子,这么说是想让她站着睡了? 吃过晚饭西亚公主便早早的躺在大床上了,她甚至将手脚全部舒展开来摆出一个大字,然后一脸恶毒又得意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只是淡然的翻动着手中的书,西亚公主坚持不住了便沉沉的睡去了。 卫鸢尾将书放下,然后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便笑吟吟的朝着西亚公主走去。 西亚公主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酸软,脖子僵硬,她翻身时触到的却是冰冷的地砖。 她猛然从地上坐起来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卫鸢尾你个贱人!” 卫鸢尾则慢条斯理的坐起来缓缓的将衣服穿上,她慵懒的打着哈欠笑道:“床呢只有一张,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岂不是公平?” 西亚公主咬牙切齿的抽出腰间的软鞭朝着卫鸢尾甩去,卫鸢尾轻巧的闪躲开,她讥诮掀起唇角:“既然你能做初一,为什么我就不能做十五?” 正文 第二百章一唱一和 皇后身边的何姑姑推开门见到这一幕有些惊愕,随即飞快的垂下头:“皇后请两位王妃一起用膳。” 卫鸢尾穿戴好便推开门走了出去,西亚公主看着她的背影所有所思,眼眸中露出一丝恶毒,她缓缓的朝着卫鸢尾安放着换洗衣物的包袱走去。 她们所住的地方是偏殿,要穿过一片竹林才能绕过小花园到达正殿,卫鸢尾本是为了礼数想要等西亚公主一起走的,奈何西亚公主千呼万唤始出来,她索性自己一个人走。 秋风萧瑟的吹过竹林,竹子纤细的身姿在风中摇摆,身上的枯叶响起一阵悉索声,在交错的暗影中显得有些诡异。 卫鸢尾忽然觉得这片竹林望不到尽头,并且密密匝匝的竹子让人生出几分阴冷。一阵脚步声跟在卫鸢尾的身后。 她猛然一回头却空无一人,可是她再次转身时,那阵脚步声再次响起,她加快脚步几乎是一路小跑向前走,忽然身后那人猛然靠近,卫鸢尾抽出手中的小刀朝着那人的胸膛狠狠的刺去。 那人反手握住她的手臂,死死的扣住她的头将她埋在他的胸膛,头顶上传来一阵笑声:“看来王妃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 云邪的手松开,卫鸢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耍我你很开心么? “王妃莫动怒,宫中凶险,本王这几日要去办件差事,不得不提醒一下王妃。”云邪笑道。 “王爷要去办什么差事?难道要比皇后娘娘的病还重要?”卫鸢尾一脸疑虑,她的心中越发的不安,银笙与阿青在刚刚进宫的时候就被拦下了,说是她们不懂规矩,需要带去宫中的思慎房调教,如今云邪也要离开,仿佛一切矛头都指向了她。 “绕城决堤,父皇命我带人前去查看。”绕城的蛮江连着京都的护城河,如今蛮江决堤,洪水涌动,整个京都岌岌可危。 “王爷擅长的是行军打仗又不是抗灾防洪,皇上为何让你去?”难道整个东楚就找不出一个顶事的能臣?竟然让一个皇子千里迢迢的从墨城赶来抗灾?更何况三皇子的府邸就在京都,太子被废后,三皇子的势头正胜,此等锦上添花的事情他应该不会错过。 “父皇说我能在爆破之难中否极泰来,定是命硬之人,而震慑天灾的非命硬之人不可。”云邪的眼眸中闪动着温柔的光芒,他觉得卫鸢尾的心中始终是关心他的。 卫鸢尾保持着沉默,秋风吹过,枯了的竹叶飘落在她乌黑的发髻上,云邪抬手将她头上的竹叶拂下,握在手中:“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皇后娘娘还等着我,我先告辞了。”卫鸢尾转身加快步伐离去。 走到尽头的时候,她有些不忍的回头,却见云邪正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她,嘴角上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卫鸢尾心中那句平安归来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果然是漂亮了许多,没想到侧妃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好手艺。” 卫鸢尾刚走进大殿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女音响起,抬眸正好对上蒋国公夫人那张谦和中掺杂着错愕的眸子。 “这是为卫侧妃?”她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卧在马棚中的女子竟然出落的如此清丽可人,那身绯色流云裙勾勒的身段曼妙起伏,腰肢柔软,乌黑若绸缎的青丝垂落在腰际,尤其是精致的五官顾盼神飞,就往那里随意一站,仿佛大殿中的莺莺燕燕皆失了往日的颜色。 卫鸢尾只是朝着她微微额首。 蒋国公府与卫府向来沆瀣一气,平日里两家走的很近,卫府的千金公子拿着她玩乐嘲笑的时候,蒋国公府的千金少爷则站在一旁拍手叫好,这个国公夫人她是见过几面的,每每看到有人捉弄自己,她总是假装好意的劝诫几声,实际上则是放任那些人对她的欺辱。 “好了,你先下去吧,多跟着姑姑学些规矩,这样才能伺候好主子。”皇后娘娘朝着匍匐在地上的银笙挥了挥手。 “喏。”银笙战战兢兢的跟在教习姑姑的身后向外走,她与卫鸢尾擦肩而过时欲言又止,最终咬了咬唇低眉垂首的出了大殿。 原来方才众人正谈论银笙的容貌,蒋国公夫人是见过银笙的,一个小丫头本不会引起一个国公夫人的注意,只是银笙当时将蒋国公夫人身上的云锦丝衫弄脏了,银笙因此被责罚了二十大板,才让她对这个粗使丫头记忆犹新。 卫鸢尾上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虚弱的咳嗽几声,然后握住她的手亲热的说道:“早知道你有这门手艺,你六妹妹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宫人传说六公主是不祥之人,生下来的时候脸上就又长了一个魔鬼脸,上面青紫交错,并且还能蠕动,正因为六公主是被诅咒的人因此一生下来就被丢在了冷宫自生自灭。 众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六公主的存在,而现在皇后娘娘却旧事重提。 卫鸢尾隐隐的感到不安,她脸色平和的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母后莫要太过操劳。” 皇后娘娘则一脸哀伤,说道动情之处甚至拿着帕子抹着眼角上本不存在的眼泪:“我只是为你六妹妹痛惜,可怜柳昭仪去的早,你六妹妹因为脸上的恶疾又不招皇上待见,如今她已是及笄之年却依旧身处冷宫,让我这个做母后的怎不凄然?” 果然是虚伪之人,六公主在冷宫中熬了这么多年,皇后娘娘不管不问,如今却做出一副心哀的样子,不是给她设套是什么? 卫鸢尾默不作声,看来人家已经把坑给她挖好了,就等着她往下跳呢,她才不会傻的自告奋勇的向下跳。 皇后娘娘见卫鸢尾沉默不语,脸上蒙上一层乌云,她朝着蒋国公夫人丢了一个眼色,蒋国公夫人连忙笑道:“皇后娘娘保重身子要紧,如今不是有卫侧妃么?既然她能把一个小丫头整的那么漂亮,那么六公主恢复容貌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为六公主整容 为公主整容?她倒不是担心自己的技艺,而是因为公主的身份尊贵,稍有差错就要承受掉脑袋的后果,更何况若是有人从中做手脚,她岂不是要沦为被宰割的羔羊? “蒋国公夫人是想要扭转东楚的命运,想要为东楚带来劫数么?”卫鸢尾面色冷凝,身上散发着冰寒的气息。 蒋国公夫人被这种气势震慑中,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心中一阵懊恼,纵使她不再是那个马棚的野种,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她不是还有皇后娘娘撑腰么? “卫侧妃莫非是不想让公主变得漂亮,还是说公主比不上一个卑贱的丫鬟?”蒋国公夫人咄咄逼人,她挺直了腰板直直的望着卫鸢尾。 卫鸢尾叹息着摇了摇头:“真是愚不可及,妇人误国啊,难道国公夫人没有听说过丑后钟离的故事么?难道大梁的颠覆依旧没有给世人带来惊醒么?” 丑后钟离的事情是卫鸢尾在云邪书架中的文献中看到的,当时她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便记了下来,没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场。 钟离生的丑陋无比,但是她是丞相的嫡女,当时的大梁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便娶她为皇后,钟离虽然丑陋却才情极好,在她的规劝下,大梁皇帝奋发图强,整个大梁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甚至统一了周边的小国。 但是有一日与皇上饮酒时,皇上将心中的心事吐露,他说自己唯一不满的便是钟离的丑陋,于是钟离便让医生将自己脸上的伤疤去掉,变成了一个艳丽妖娆的美人,皇上大喜过望,夜夜宿在钟离的皇宫,甚至不理朝政,最终政事凋敝,大梁被戎狄吞并。 世人便传说是钟离皇后改变了容貌,改变了大梁的命数,使的大梁遭受了天谴。 其实细细想来便知,钟离自知自己容貌丑陋,自然移情于德行的提升,但是后来变成了美人,得到了皇上的恩宠,便开始恃宠而骄。 古人多是迷信,且总喜欢将一个王朝的兴衰归咎在一个女子的身上,今日卫鸢尾就好好的利用这点断了皇后的念头。 “卫侧妃也太过危言耸听了。”蒋国公夫人讪讪地笑道。 “危言耸听?难道蒋国公夫人想拿东楚的命数做赌注?”卫鸢尾陡然提高了声音,铿锵有力的声音犹如大锤重重的砸在了皇后娘娘的心里。 皇后娘娘斜靠在软垫上,目光中露出几丝犹豫:“此事以后再议,本宫的身子有些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卫鸢尾同蒋国公夫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大殿,卫鸢尾正要离开却被蒋国公夫人拦住了去路,她娇俏的眯起眼睛:“几年不见,你倒是让我惊艳了一把,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伶牙俐齿。” 卫鸢尾的眸光淡然的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知道卫府或是皇后娘娘给了你多少好处,才让显贵的国公夫人铤而走险,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你还是离卫府远一点,否则若是哪天受了牵连,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哼!好大的口气,你这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蒋国公夫人的唇角勾起轻蔑的冷笑。 “蚍蜉可撼树,微蚁亦可溃长堤。”卫鸢尾笑的风轻云淡,说出的话却是铿锵有力。 蒋国公夫人如同看怪物一般打量着卫鸢尾。 卫鸢尾在蒋国公夫人错愕的眸光中缓缓的离开,姿态优雅,就如天空中飘过的云,舒展而飘逸。 竹林中传来一阵低泣声,那声音时高时低断断续续,秋风在竹林中穿梭,竹叶哗然的声音与那低泣声交织在一起让人生出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 卫鸢尾经过竹林的时候,一抹白衣倩影立在幽暗的竹林中,卫鸢尾微微皱了皱眉,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更何况是青天白日。 “谁在那里?”卫鸢尾轻喝一声。 哭声停止,卫鸢尾缓缓的走过去,靠近后才发现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那女子身姿婀娜,尽管她的脸上带着面纱,但是露在外面的眉目却俏丽如画,那双黑亮的眼睛犹如清泉一般汩汩流淌。 “是我做错了事情受了姑姑惩罚才会在竹林哭泣,若是有惊扰姐姐的地方还望姐姐见谅。”女子的声音很好听,只是有些怯意。 “喔,我并没有被吓到,你不必抱歉。”卫鸢尾将女子打量一番,嘴角微微勾起。 “多谢姐姐。”女子恭恭敬敬的向卫鸢尾福了福身。 此时几只野猫从林子中窜出来,纵使卫鸢尾慌乱闪躲,一只野猫却朝着卫鸢尾的面门跳去,那女子想也没想,猛然抱住了卫鸢尾,那野猫扯了女子的发丝便喵呜一声消失不见。 女子倒吸一口冷气。 “你没事吧。”卫鸢尾有些担忧的看着女子。 “没事,我本是卑贱之身,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女子忍着痛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哪个宫里的?”卫鸢尾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在墨染宫当差,姐姐若是.”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中的亮光暗淡下去。 “算了,我本是卑贱之人,姐姐还是离我远一点为妙。”她仓皇的离去。 卫鸢尾望着她的背影眼眸中晕染了一层暗色,地上躺着一个五彩流苏荷包,荷包上绣着一朵荷花,卫鸢尾起身捡起,缓缓的收入云袖中。 回到偏殿中,西亚公主正与阿彩说笑,她见卫鸢尾走了进来,便撇了撇嘴;“皇后娘娘怎么没有留你用午膳?真不巧本宫已经吃过午膳了,只剩下些残羹冷炙,喔,本宫忘记了,残羹冷炙对你来说可是家常便饭,甚至是人间美味呢。” 西亚公主笑的花枝乱颤。 卫鸢尾上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她疾步走过去,猛然将西亚公主的一缕头发揪了下来,疼的西亚公主发出鬼嚎。 “贱人,你竟然敢对我无礼?以前你身边有云邪守护你,如今云邪恐怕自顾不暇,我看你还怎么嚣张!”西亚公主抽出腰中的软鞭凌空一甩,发出凌厉的响声。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戳破六公主的苦肉计 卫鸢尾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她将手中的竹叶朝着西亚公主扬了扬:“我不过是帮你把发髻上的竹叶拿下来,西亚公主何必如此动怒,如果你想要重温面目生疮,银针刺骨的痛苦,你就放马过来。” 西亚公主的脸上露出忌惮的神情,她将手中的软鞭收起,脸上忽而露出一丝笑意:“卫鸢尾你不会一直这么幸运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求我让你死的体面一些。” “呵,一般叫嚣的最厉害的人死的最快,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 “你!”西亚公主想到卫官姝对自己的告诫,终究是忍住了怒气。 卫鸢尾将手中的竹叶揉搓着,她微微勾起唇角,不入其局如何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皇后娘娘让她与西亚公主后半夜值夜,此刻距离后半夜还有些时辰,若是让她面对西亚公主这张欠扁的脸,她觉得很是无趣,索性走出去散散心。 她握着手中的荷叶包穿梭在雨花石的小道上,见一宫人走来,便问道:“姑姑可知墨染宫在哪里?” 宫女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随即摆了摆手,便慌乱的离开。 她接连问了好几人,那些人皆是这种惊恐的神情,正当她准备放弃之时,假山中走出一位身穿半旧的宫装,四十岁左右的嬷嬷。 “姑娘跟着老奴来就是了。”嬷嬷笑着在前面引路。 两人穿过御花园绕过假山,拐进一个幽静的小道,走了许久的路才来到墨染宫。 卫鸢尾抬头望了望牌匾,牌匾上满是风雨冲刷的痕迹,墨染宫这三个字上面的金漆已经剥落。 嬷嬷将门推开后,便见院落中几个宫女正忙着晾晒干果,那几个宫女身上的宫装已经洗的发白,看不出衣裙本来的色彩,甚至有的都打上了补丁。 她们看到卫鸢尾到来,似是有默契一般皆低垂下眼帘将自己的表情遮掩。 “芙儿姑娘就在此处,姑娘请随我来。”嬷嬷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卫鸢尾意味深长的看了老嬷嬷一眼,她只是问路,并没有说自己要找谁,莫非嬷嬷有读心术? 嬷嬷见自己露出破绽便笑道:“姑娘手中的荷包是芙儿姑娘的针线,老奴也只是凭此猜测到的。” 这老嬷嬷的话简直是越描越黑。 嬷嬷将门推开后,便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悬与梁上,嬷嬷连忙大呼:“快来人啊,芙儿上吊了。” 几个宫女进屋七手八脚的将芙儿抱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大殿犹如一锅粥一般,宫女们更是喂水的喂水,拍背的拍背,还有几个宫女红了眼圈轻声哭泣。 整个过程卫鸢尾只是冷眼旁观。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嬷嬷带着哭腔说道。 “嬷嬷,让我顶着这副鬼样子活着还不如让我去死!”女子的双眸中蓄满泪水。 众人抱成一团痛哭,整个大殿中一片哀戚之色。 卫鸢尾淡然的看着一切,忽而勾唇嗤笑一声,打破了大殿中的悲戚。 “公主的苦肉计用的极妙,只可惜鸢尾的心肠一向冷硬,公主这点伎俩不足以打动我。”卫鸢尾淡然的笑道。 “你你这是何意?”嬷嬷强装镇定道。 六公主淡然的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宫女嬷嬷鱼贯而出,清冷的大殿只剩下两人。 六公主坐在木凳上缓缓开口:“皇嫂果然是聪慧之人,只是锦瑟却不知自己何时露出的破绽。” “竹林之中公主虽然扮成宫女的模样,可是却自称我,而不是奴婢。竹林之遇并非偶然,而是公主有意引我来墨染宫。”卫鸢尾将荷包放在桌子上。 六公主是聪明人,定然是听说自己在大殿中断了她的念想,才想到了这个引自己上钩的法子,而六公主之所以按耐不住也不过是受人蛊惑了,那个蛊惑她的人除了西亚公主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皇嫂既然已经识破了锦瑟的伎俩,为何依旧来了?”六公主脸上的悲戚之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高孤傲,仿佛是一株静立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卫鸢尾淡然的扫了一眼有些寒酸的大殿,伸手抚摸着破旧木桌上被蛀虫蛀空的斑驳:“我们是同病相怜之人,公主想必已经听说过我的身世,我从下被冷落被欺辱,所承受的痛苦要比公主多一千倍,一万倍,公主的身边至少还有一群忠实的奴仆,而我什么都没有,一直以来这些痛苦和屈辱都是我一个人承受的。” 六公主错愕的看着卫鸢尾,没有一个人将自己伤疤揭开的时候还面带笑意,甚至语气平和,似是在诉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她这个皇嫂果然不是一般人。 “可以说我与公主是一类人,所以我才对公主所经历的苦难感同身受,我知道公主不是一个敢于向命运屈服的人,我也知道即使今日我拒绝了公主,公主也必然会有后招,你我都是那种不达目的死不罢休之人,哪怕鱼死网破。”卫鸢尾的目光犹如冷箭瞬间将六公主的心射穿,让六公主所有的心事全部暴露在卫鸢尾的面前。 六公主的睫毛颤了颤,她确实有后招,如果今日卫鸢尾依旧拒绝了她,她会在卫鸢尾的面前自行将脸上多余的肉体割舍,到了那时即使卫鸢尾心不甘情不愿也不会置之不理,毕竟她要背负杀害公主的罪名。 “六嫂是想帮我了?”六公主的心跳加速,她终于不必生活黑暗与痛苦之中,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站在众人面前,每当她对着铜镜相望的时候,心里总是生出无数的幻想,而幻想之后便是无尽的痛苦,若是没有脸上这个东西,她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俏美人,即使是被父皇宠爱的香兰公主的容貌也未必在她之上。 “自然是要帮了,只不过要看公主的诚意了。”她想知道皇后之所以让自己帮着六公主整容的目的。 六公主思忖了片刻,便倾身上前道:“母后说六嫂的手艺超绝,日后我定然会恢复俏丽的容颜,只是母后期望待我恢复容貌后便要出现在祭礼上。”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成全六公主 一个月之后便是东楚的大祭,那时整个东楚皇室连同东楚的文武百官都会登上东楚的天女山祭拜祖宗,占卜祈福。 看来有人要在大祭礼上对她下手了。 毫无疑问此事跟卫官姝有关,卫官姝竟然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为她编织这张网,并且皇族中人竟然甘愿成为她的推手,究竟是怎样的诱惑才使得东楚皇族动心,如此大费周章的对付她这个小小的侧妃呢? “好,我会让公主得偿所愿。”卫鸢尾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自然会让六公主如愿,若是在皇宫中多一个帮手,对她来说自然是好的。 “多谢皇嫂。”六公主难以掩饰心中的欣喜,她提起裙子就要向卫鸢尾下跪。 卫鸢尾伸手扶住了她:“公主是千金之躯切不可妄自菲薄。” “皇嫂见过我这等的千金之躯?出生不久便被丢入了这冷宫一般的宫殿自生自灭,这么多年来父皇母后从未关心过我,若非是我身边的宫人忠心,我恐怕早已饿死冻死在这里了,如今母后看我有了利用价值才想到了我的存在。”六公主的脸上露出一丝凄然的苦笑,她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命苦最为悲凉的公主了吧。从小便是被诅咒的命运,像菟丝草一般顽强的生长,能够活到今日实属不易。 “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公主虽然命途多舛,可是却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身边有一群忠实的宫人,以公主的聪慧定然也能在这吃人的后宫安身立命,过着平淡而安逸的生活,若是恢复了容貌,公主的命运就未必是你所能掌控的,到时候你会成为皇上与外邦联姻的工具,至于以后的日子恐怕就难以预料了。” 单是看六公主的眉眼便可知她会是一容貌出众的美人,在加上她自身净莲般的气质,必然成为公主中的佼佼者,只是六公主的母妃去的早,她在宫中孤立无援,必然会受皇族众人的排挤,她的命运未必就如她的容貌一般的云开见月。 “也许在皇嫂的眼里我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可是若是皇嫂见了我这张脸,也许未必就这样想了。” 六公主缓缓的将白纱扯下,只见那张白皙的脸上赫然出现一个硕大的肉瘤,上面布满了青红交错的血管,而肉楼的蠕动,则是因为血管的曲张。 本是美若天仙的容貌便被这个诡异的肉瘤赫然将这份美好撕碎。 卫鸢尾仔细端详着六公主脸上的肉瘤,她伸手在上面摁了摁,思忖着解决的方法。 六公主则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皇嫂是第一个见到我脸上的东西却如此淡定的人。” 那是自然了,她是外科整容医生,她见过的病人比她可怕的多了去了。 “公主只需要做个小手术就可了,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卫鸢尾淡然的说道。 “真的?”六公主激动的握住卫鸢尾的手。 卫鸢尾点了点头:“若是公主愿意,明日我便可动手。” “好,母后当时已经答应了,若是我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太医院说,皇嫂不必担心药物短缺的事情。”六公主的眼眸中满是兴奋。 “那自然是最好了。只是鸢尾有一事相求。” “皇嫂见外了,只要皇嫂让我得偿所愿,就算是一百件我也好答应的,况且我与皇嫂投缘的很,早就想跟皇嫂结交了。” 此时的六公主恍若少女恢复了本该有的天真烂漫,也许这才是六公主的本性,只是暗黑的后宫,以及后宫中的勾心斗角才造就了她的诡计多端,毕竟若是没些手段,恐怕在后宫中的生存举步维艰。 “我只想让公主按照皇后的意思行事,千万不可露出任何的破绽。”既然有人请她入局,她就让她如愿好了,只不过所有的剧情恐怕要按照她的筹划进行。 “我明白了,皇嫂自己也要小心。”六公主咬着唇,又说道:“小心你身边的西亚公主。” 卫鸢尾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像西亚公主这等货色,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卫鸢尾回到偏殿的时候已经天色暗沉,匆匆的吃过晚饭后,她便开始洗漱打扮,毕竟晚上还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值夜。 卫鸢尾正准备换衣服时,冷冷的看了西亚公主一眼:“你不打算出去么?难道你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 “哼!简直是胡说八道!本公主怎么会稀罕看你的卑贱之躯。”西亚公主气鼓鼓的向外走,两扇门发出剧烈的声响。 卫鸢尾的眼眸暗沉,她快速的在床铺上,梳妆台中翻看了一遍,她总觉得西亚公主最近乖乖的,似是在监视她,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一丝惶恐。 卫鸢尾最终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打开,她翻开衣服细细的盘查,一块不起眼的丝帕滑落在地上,她弯腰将丝帕捡起,对着昏黄的灯光她发现了丝帕下角的异样,那是一个怪异的图案,虽然只有一半,但是依稀的可以看到上面画着的是一头条龙还有一头虎,这个图案似乎在哪里见过,卫鸢尾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在云邪岛屿的书房内看到过这个图案。 当时云邪慌乱的将书籍夺了过去,可见这个图案隐藏着惊天秘密。 卫鸢尾拿起笔将图案勾勒在另一块丝帕上,她将原有的丝帕换下,然后将自己新画好的丝帕依旧放在了包袱中。 做好了一切,卫鸢尾穿上一件水绿色的云锦裙,披上一件银色貂皮披风便推门走了出去。 “卫侧妃的身子骨还真是娇弱啊,冬日未来,你便早早的披上了貂皮,若是到了隆冬腊月你还不得围裘拥炉足不出户?”西亚公主讥诮的笑道,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绯色流云丝裙,显得纤细婀娜,俏丽多姿。 卫鸢尾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她,毕竟她们要在后半夜值夜,皇后娘娘未必让她们舒服的待在大殿中,秋日的夜风虽比不上冬日的寒冷,可是带着雾气的潮湿,也是阴冷入骨。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云邪归来 皇后娘娘果然没少折腾两人,又是喂药又是喂水,简直把两个人当宫女使唤,卫鸢尾一直是面带笑意,没有丝毫的懈怠,而西亚公主则面露不耐。 皇后娘娘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卫鸢尾连忙上前为她抚背,皇后娘娘半眯着眼睛气息孱弱的说道:“本宫今日的身子孱弱定然是平日所行之事触犯了佛祖,你们两个谁愿意为我抄写三卷佛经?” 大殿中的烛火昏暗,况且经文上的字犹如蚂蚁一般的小,此时抄写佛经简直就是煎熬……………………………………………… 西亚公主连忙说道:“母后,我本是手笨之人,平日里喜好使枪弄棒,这等风雅之事是做不来的。” 皇后娘娘微微挑了挑凤眸缓缓的说道:“喔?是吗?那王妃且去殿外候着,就劳烦卫侧妃为本宫抄写佛经祈福吧。” 西亚公主虽有微词,但是比起抄写佛经来,去殿外值夜对她来说似乎更轻松一些,临走的时候她颇为得意的朝着卫鸢尾挑了挑眉梢。 皇后并没有吩咐宫人搬来木椅,因此卫鸢尾只能站着抄写那些犹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佛经,并且她所处的位置距离烛火较远,有些昏暗。 卫鸢尾并没有任何的怨言,只是握着笔静静的抄写着,她抄写完一卷,便有宫人将佛经献给皇后。 看着那一行行娟秀的字体,皇后娘娘若有所思的看着卫鸢尾,重重灯影中,卫鸢尾俏丽的身姿化作美丽的剪影投射在地面上,即使烛火昏黄,依旧掩不住她如花如玉的容颜,特别是那双在暗夜中闪动着微光的眸子,犹如幽潭中潺潺流出的净水,让人忍不住侧目,难怪云邪会将心思放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恐怕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阻挡这朵幽兰的诱惑。 “听说你改变了主意,答应为六公主整容了?”皇后冷幽的声音响起。 皇后娘娘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卫鸢尾放下笔恭敬的答道:“儿媳本是顾虑重重,但是看了公主的脸便改变了主意,钟离皇后脸上的并非多余的肉瘤而是主宰盛世的烙印,自然是去不得,而公主脸上的则是多余的肉瘤,自然留不得。” “戴莹,瞧瞧卫侧妃这张嘴,翻云覆雨,舌灿莲花,难怪邪王喜欢的不得了。”皇后娘娘轻笑道。 戴姑姑只是垂眸浅笑。 “好了,你且去殿外听候指令吧,明日云邪就要回来了,若是累着了你,他岂会放过我这个母后。”皇后娘娘依旧是那副说笑的语气。 云邪明日就要回来了?卫鸢尾的心中有些按耐不住的小激动,即使自己百般的想要压抑自己这种思念的情绪,即使她刻意的想要忽略这个人,可是当听到他回来的消息时,她的心依旧不可抑制的跳动了几下。 卫鸢尾退下后,皇后娘娘轻轻的叹息一声:“可惜了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哎,这怨不得皇后,要怨就怨命吧。”戴姑姑安慰道。 殿外与殿里果然是冰火两重天,尤其是到了后半夜,冷寒的秋风中带着一种湿冷丝丝入骨,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西亚公主本就穿的单薄,冻得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狠狠的瞪着卫鸢尾低吼道:“把你身上的貂皮披风给我!” 她还真是蛮横无理!卫鸢尾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勾唇笑道:“公主,这是东楚皇宫,可不是你们西陵。” 总是西亚公主刁蛮任性但是在皇后娘娘的殿外,她也不敢无理取闹,只能咬着牙瞪着卫鸢尾,只可惜两排牙也冻得打颤。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卫鸢尾只觉得脖颈发酸,腿有些僵硬,西亚公主则一直打喷嚏,像是得了风寒。 戴姑姑推开门说道:“这里不用两位王妃伺候了,两位王妃去偏殿用早膳吧。” 西亚公主如获大赦在阿彩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朝着偏殿走去。 卫鸢尾则朝着戴姑姑笑了笑:“戴姑姑伺候了母后一夜,也必然是受累了。” 戴姑姑笑了笑:“伺候皇后是我们这些奴婢的本分,侧妃倒是令奴婢刮目相看。”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说道:“王爷此时已经从正阳门进宫,估计晌午的时候就能同侧妃会面了。” 正阳门直通皇上的金銮殿,云邪刚从绕城回来,自然是要先去皇上那里汇报灾情。戴姑姑此时提点自己,不过是看出了自己脸上跳跃着的期待之情。 “多谢戴姑姑。”卫鸢尾朝着戴姑姑福了福身。 看着卫鸢尾消失的背影,戴姑姑叹了口气,倒是个好孩子,只可惜造化弄人。 卫鸢尾朝着正阳门的方向走去,遇到宫人时,她还能稳住,一到无人的时候,她便掀起裙角急速奔跑几步,远远的看到那抹欣长高大的身影时,她缓缓的放慢了脚步,让自己的心慢慢的平复下来。 云邪抬眸便看到了卫鸢尾的身影,薄雾缭绕在两人之间,秋风带着一丝清凉而萧瑟的味道吹过,几片落叶悠然的落在铺满青石板的道路上,她踏着落叶轻移莲步,眼角眉梢带着一抹喜色,樱唇却若无其事的抿着,就像是下凡的仙女让他的心咚咚咚的擂响,多年之后云邪依旧忘不了这个充满悸动充满期待的晨曦。 “你回来了。”卫鸢尾在距离他两三步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嗯,带你一块回家。”云邪的眉眼弯起,碎玉的光芒恣意的流淌在眼中。 “父皇未必肯让我们走。”大网已经拉开了,皇上怎么舍得让他们离开,如果不出意外,皇上会以大祭礼为借口留住云邪。 云邪上前亲昵的与她并肩前行,借着云袖的遮挡,他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心,并且恶意的在她的手心里挠了挠。 卫鸢尾只觉得脸颊发烫,心中暗骂这个登徒子。 “等我。”云邪的声音轻柔、细腻,犹如一片鹅毛轻轻拂过卫鸢尾的心。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卫官姝的计划落空 云邪走入大殿中便见皇上与卫丞相正相谈甚欢,云邪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平日里父皇虽然信任卫丞相但是不曾与他这样的亲近。 云邪上前行了礼并将绕城的情况娓娓道来;“现在绕城的水灾已经受到控制,受灾的百姓皆得到了安抚,只是儿臣始终觉得绕城大河的决堤有些蹊跷,还望父皇明察。”那河堤像是被人恣意破坏一般,断裂的纹路完全不像自然形成。 皇上只是淡然一笑:“皇儿辛苦了,善后的事情交给工部就好了。” 云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父皇并不想刻意的追究,莫非其中的曲折父皇早已了然于胸? “邪王英勇果敢,不过数日的时间便将灾情控制了,老夫也自叹不如啊。”卫丞相露出一脸的谄媚之相。 “能为父皇分忧是本王的荣幸。”云邪脸上露出淡然的神情。 卫丞相顿时觉得自己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整个大殿一时间陷入尴尬的气氛。 “儿臣离开许久,不知道母后的圣体如何,儿臣想要去探看一番。”他只想尽快的离开大殿,此时卫鸢尾定然在皇后身边伺候,一想到那抹倩影,他的心里就像是生出一双手,柔柔的挠着。 “有几位王妃照顾你母妃,你就不必担心了。”皇上看了卫丞相一眼便面带笑意的说道:“听说你救了文昌府的少夫人,并且她在你的府上住了许久,你们.” “父皇,儿臣向来对少夫人敬重。”云邪陡然提高嗓音将皇上的话打断,他怎能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卫家的势力越来越大,皇上想要亲上加亲拉拢卫家,而卫家觉得在诸多皇子中,云邪是最有实力胜出的人,便想用乖巧听话的卫官姝来拉近卫家同他的关系,借此告诉他,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这桩买卖对皇上和卫家人来说就是周瑜打黄盖你情我愿的事情,只不过他云邪向来不喜欢被人当成棋子摆布,更何况他对卫官姝 皇上有些错愕,他没有想到云邪竟然这样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那双充满精光的眸子随意的落在云邪的身上,却带着一种犀利的审视。 “父皇,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儿臣先行告退。”云邪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喔,你先先去吧。”皇上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 卫丞相的心中满是翻滚的怒意,只是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这么多年早就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在君王面前,无论接受了怎样的审判,脸上都要做出一副谦和恭顺的表情。 云邪来到皇后的宫殿中并没有见到卫鸢尾,见到的却是与皇后相谈甚欢的卫官姝,只见皇后娘娘亲热的握着卫官姝的手笑道:“这么多年姝儿依旧是这么文雅美丽,似乎一点都没变。” 卫官姝拿眼看了云邪一眼,双颊上晕染了一层红云,含羞道:“皇后娘娘才是真正的雍容美丽,官姝愧不敢当,这几年来官姝不变的只有心意。” 云邪似是没有听到什么,他垂眸品茶,谁也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 云邪借口匆匆离去,皇后丢给卫官姝一个眼色,卫官姝也随他一起离去。 云邪的步子矫健,卫官姝则追的有些气喘吁吁。 “王爷.”那声婉转而娇弱的声音带着长长的尾音溢出樱唇,任谁也不忍心拒绝。 云邪停住了脚步,他转身望着卫官姝:“少夫人近来可好?” 听到云邪这种疏离的语气,电石火光中卫官姝便明白,祖父的提议云邪并没有接受,本来她以为借着此次与皇家的合作,可是名正言顺的将她推在云邪的怀里,但是现在看来却不尽然,看来云邪真的在乎自己曾经抛弃过他的过去。 卫官姝咬着唇,脸上露出一片凄然之色:“我本是不祥之人,又岂会怪他人轻待与我?” 云邪微微皱了皱眉:“少夫人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诉与本王,本王定然会为少夫人出气,还望少夫人莫要妄自菲薄。” 卫官姝无力的笑了笑:“王爷待官姝的情谊,官姝此生不忘。” 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御花园,卫官姝望着凋敝的草木黯然的说道:“这里的草木一岁一枯荣,官姝倒是对它们羡慕的紧,明年开春它们又会开出繁花似锦。只是官姝却再无这般好的春日。” 那个时候他们把最美的年华给了彼此,时过境迁已是沧海难为水。 一抹素色身影隐藏与假山之间,卫官姝的眼眸飞快的翻转一下,随即身子一歪,险些倒在地上,云邪长臂一伸便揽住了她的腰肢,然后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 “多谢王爷。”卫官姝的双颊绯红,眼眸迷离,精致的五官闪动着潋滟的光泽。 “少夫人小心脚下。”云邪的眼眸中一片淡然。 卫鸢尾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唇角掀起一丝讥诮,她明明知道卫官姝善于演戏,可是心里依旧会有一丝的阵痛。 “是不是伤心了?”西亚公主幸灾乐祸的笑道。 卫鸢尾无视西亚公主的讽刺继续朝着墨染宫走去,她今日要为六公主将脸上的肉瘤切除。 西亚公主拦住了她的去路,她蛮横的说道:“本公主问你话呢。” “西亚公主,我说过这里是东楚,还望西亚公主收敛一些,若是耽误了六公主的病情,西亚公主恐怕无法活着走出这片宫殿了。”卫鸢尾的眉梢满是讥诮。 西亚公主果然闪开了,但是她依旧跟在卫鸢尾的身后,她自然是要去看热闹的,看看这个六公主到底有多丑,若是有可趁之机,她不介意为卫鸢尾添堵。 踏进那个破旧的院子,西亚公主便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破地方?” “西亚公主若不喜欢何必跟来?”卫鸢尾反唇相讥,她巴不得西亚公主离开。 想到一会儿的好戏,西亚公主生生的忍了下来。 “皇嫂来了?”六公主轻移莲步迎了上来,她虽然穿着半旧的衣衫,可是身上的光华却无法被遮掩,特别是阳光射在她眸子中的那份莹光让人不敢亵渎。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相谈甚欢 六公主同卫鸢尾相谈甚欢,完全将西亚公主撂在了一旁。 宫女将茶水奉上后,西亚公主喝了一口,脸色大变,瞬间将滚烫的茶水泼在宫女的身上:“这茶水又烫又涩,是给人喝的么?” 宫女吓得伏地不起。 六公主淡然的看着一切,她的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香儿,去将皇后娘娘前几日赐给我的碧螺春拿来。” “喏。”香儿应了一声。 茶水重新换上之后,西亚公主品尝碧螺春,满眼的不屑:“既然有好茶为何还让本公主喝又苦又涩的茶?” 茶水下肚后,西亚公主忽然觉得腹中不适,接连放了一串响屁,屋子里的人皆抑制着脸上的笑意,肩膀抖个不停。 “看来西亚公主无福消受啊。”卫鸢尾勾唇笑道。 西亚公主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恶狠狠的指着六公主和卫鸢尾:“你们竟然敢在茶水里动手脚,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借着又是一串响屁,众人皆用云袖遮住口鼻。 纵使骄横如她,也羞得满面通红,捂着腹部便冲出大殿去寻找茅厕。 西亚公主走后整个大殿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 “这会可没人碍眼了。”六公主笑着捂着红唇,风吹去她脸上的白纱,露出那颗肉瘤,卫鸢尾只觉得那个肉瘤没有那么可怕,竟然生出了几分可爱。 “西亚公主可不是个善摆干休的主儿,六公主因为我得罪她,值得吗?”卫鸢尾笑的清浅。 “我只是有些看不惯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总是她是西陵国的公主,但是此刻站在我东楚的寸土上,就该遵守我东楚的规矩。”六公主的眼眸中闪动着清冷的光华。 卫鸢尾知道一个被丢弃在冷宫的公主能够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此时此刻她忽然明白,六公主是靠着自己身上的傲气和智慧才支撑到现在,卫鸢尾从心里对六公主生出几分敬畏来。 不一会儿太监捧来了卫鸢尾需要的药物和器具,甚至皇后娘娘还命戴姑姑送来了几匹上好的锦缎。 看到这些东西卫鸢尾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看来皇后娘娘是下了血本了,皇族的人为了配合卫家设的这个局可谓是费尽心机,若是皇族的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给卫家将会带来怎样的灾难呢?卫官姝在设计一切的时候,是否为卫家想过后路? 卫官姝还真是自私的可以,为了除掉她,为了自己的锦绣前程竟然不惜以整个卫家为赌注,她若是不成全卫官姝,岂不是浪费了她的心意? 切除六公主脸上的这个小手术并不复杂,若是在高科技发达的现实世界也不过是半个钟头的事情,可是在这个科技落后的古代她却要花费三个时辰才成功的将那个肉瘤切割下来。 卫鸢尾将切割的肉瘤放在银托盘中,然后用感觉的白绫为六公主将伤口包扎好,并将诸多注意事项告诉了六公主身边的丫头。 六公主看着托盘上的肉瘤,表情复杂,有愤恨有委屈,也有悲哀,她轻声嗤笑道:“就是这样一个小东西把我葬身在冷宫之中。” 宫殿中的宫女皆露出悲戚之色,六公主这几年所承受的痛苦只有她们知道。 “把这东西埋了。”嬷嬷丢给宫女一个眼神。 “不可,我要将它收藏起来,时时刻刻将自己所受的屈辱铭记于心。”六公主收起眼眸中的泪花露出冷凝的神色。 “公主又是何必呢?往日之事不可追忆,公主既然已经得偿所愿,何不开开心心的渡过自己所能掌控的快乐日子?”在她没有被婚配之前她依旧可以自己支配自己的快乐,若是她被指婚了,所有的行为就会被冠以皇家的荣耀,恐怕就没有这份随性了。 六公主朝着宫女挥了挥手:“算了,埋掉吧。”即使她记住这份屈辱又能怎样呢?她身上的荣辱不都是那个被她称为父皇的人赐予的么?她终究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又能怎样呢? 临走之前卫鸢尾对六公主再三嘱咐:“千万不可碰水,还有不可吃过于辛辣之物。” 六公主的眼眸闪动着亮晶晶的光芒,她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的关心过,六公主伸手握住卫鸢尾的手:“皇嫂,你说的每一句话锦瑟皆铭记于心,锦瑟也定然不会辜负皇嫂的嘱托。” 六公主很聪明,自己不必说太多,她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说实话卫鸢尾很喜欢六公主,这个女孩不仅冰雪聪明,骨子里有股韧劲,似乎跟她有些相似,当初她之所以会答应帮助六公主恢复容貌,大概看上的也是她这种性格。 “皇嫂,明天还会来吗?”六公主的眼眸中流露着一丝期许,就像是一个渴望被关爱的孩童。 卫鸢尾的心头一热:“嗯,会来的。” “皇嫂此话当真?”六公主眉眼弯弯,她觉得卫鸢尾更像是她的朋友,她已经孤独了很久,除了墨染宫中的宫女嬷嬷,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做她的朋友。 卫鸢尾点了点头,恐怕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多来几次,毕竟还要换药。 从墨染宫回来的时候,天已是灰蒙蒙的一片,墨染宫本就偏僻,周围多是废弃的宫殿,更有荒草高树散落其中,秋风吹过,一片萧瑟。 高高的宫墙遮住了卫鸢尾的视线,抬眸看到的只是三千宫岭的起伏,还有墨色幕布上微微闪烁的星辰。 她踏在青石板的小道上,望着自己被月光拉长的影子,心中升起的不是恐怖而是一丝落寞。 忽然一双手臂横过她的脖颈,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口鼻,那股熟悉的香味蔓延在卫鸢尾的鼻息,竟然让她生出几分安心。 云邪的眸子闪动着炙热的光芒,他的手依旧没有从她的嘴上拿开:“你怎么没有害怕?” 卫鸢尾张开嘴对着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云邪倒吸一口冷气,他待卫鸢尾松开嘴后,勾唇笑道:“本王的味道怎么样?”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暗夜赏景 卫鸢尾只是偏开头不去理他。 “那是不是轮到本王来品尝王妃的味道了?” 云邪伸出手扣住她的脑袋,猛然吻了上去,他吻的火热,撬开她的丁香小舌品尝着她的芬芳,直到卫鸢尾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才将她松开。 卫鸢尾一想到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心里的怒火便涌了上来,粉拳如雨点一般落在云邪的胸膛,只是这点打击对云邪来说似乎并不起作用,倒是让卫鸢尾觉得有些手疼。 “王妃可打累了?”云邪的眼眸中皆是笑意,纵使他是冷面王爷,可是对待她,他却恨不得将她化为一滩春水,荡漾在自己的心间。 卫鸢尾依旧不理他。 云邪伸开双手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中,卫鸢尾正要挣扎,头顶上却传来云邪有些疲倦的声音:“本王有些想你了,让本王抱抱。” 卫鸢尾的手缓缓的放下,又缓缓的落在云邪精壮的腰部。 秋天的风很冷,云邪的胸膛却很温暖,甚至有些灼热,卫鸢尾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冰火两重天之中。 “你再忍忍,母后说等过了大祭礼,我们便可以回到墨城了。”云邪紧紧的搂住卫鸢尾,又伸手在她腰肢上捏了一把。 “怎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用膳?” “才不是,我都胖了好多了。”卫鸢尾撅着嘴反驳道。 “喔,这里是长了很多肉。”云邪的手停留在卫鸢尾的胸部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你,无耻!”卫鸢尾气急败坏的低吼道,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一脸冷凝,杀人不眨眼的邪王吗? 云邪只觉得卫鸢尾骂人的样子很可爱,他再次将她揽入怀中:“你是我的王妃,自己女人的便宜,有什么占不得的?” 卫鸢尾气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好了好了,作为补偿,本王带你去个地方。”说话间云邪已经揽住了卫鸢尾的腰肢,轻点脚尖腾空而起。 卫鸢尾吓得死死的搂住云邪的腰身,她很想大声尖叫,又担心惊动了宫人,便只能死死的咬着嘴唇。 云邪带着卫鸢尾飞上了一个楼阁,楼阁的四角皆放着青铜莲花宫灯,从这里向下望去,整个皇宫,乃至整个京都被收归眼底,万家火烛连成一片,犹如天空中散落的繁星,美不胜收。 “这里是宫中的了望阁,本王很喜欢这里。”云邪淡然的说道。 “王爷是喜欢这里的风光,还是喜欢这种睥睨天下的感觉?”卫鸢尾讥诮的说道,在这里感受到风景壮阔的同时,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王妃若是喜欢,本王可以将天下捧在王妃的面前。”云邪的口气里带着好不掩饰的狂傲,卫鸢尾忽然觉得,他不止是说说而已,可是皇上想要立他为储君,他又为何拒绝呢?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将东楚看在眼里? “王爷能否帮我一个忙?”卫鸢尾握了握手中的丝绢。 “你我是夫妻,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云邪笑着揽住她圆润的肩膀,在昏暗的烛火中,他只觉得她是越发的好看,即使是暗夜也遮不住她身上的芳华。 卫鸢尾将手中的丝绢递给他,云邪缓缓的将丝绢打开,随着丝绢打开的动作,他脸上的表情也复杂冷峻起来。 云邪猛然握住卫鸢尾的手腕:“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卫鸢尾只觉得此时的云邪有些可怕,犹如一头狠厉无情的狼死死的盯着她。 “好疼。”该示弱的时候她自然不会逞强,到时候苦的可是自己,卫鸢尾的眼眸中闪动着泪光,看上去楚楚可怜。 云邪猛然松开她的手腕,语气也放软了些:“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到的。”这块丝绢很普通,只是上面印着半枚龙虎纹玉佩印,跟他信件中的图案一模一样。 卫鸢尾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或许具有颠覆天下的能力,才让整个皇族如此动心,而卫官姝之所以将这种东西放在自己身上,无疑是想置自己于死地。 “如果我说是有人设计了我,将这个东西放在了我的包袱里,王爷信不信?”卫鸢尾目光灼灼的看着云邪。 云邪的眼眸中幽暗一片。 “王爷不信我也就罢了,王爷若是不想我死就帮我一个忙。”卫鸢尾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讥诮,或许在云邪的心中卫官姝一直是一朵纯洁无暇的白莲花。 “好,只要本王能做到自然会答应你。”云邪没有任何的迟疑。 “这件事对王爷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卫鸢尾轻启薄唇贴在云邪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云邪的眼眸中流淌着一样的光芒。 “怎么?王爷不愿意?” “今天晚上本王就会布置好一切。”他也很想知道卫家的反应,他一直怀疑卫家或许拥有这块龙虎纹玉佩,既然能够借着皇上的手查到这块玉佩的下落,何乐而不为呢? 卫府中灯火通明,卫官姝不轻不重的为卫丞相捏着肩膀,卫丞相满足的闭着眼睛。 “嗯,还是姝儿的手艺好。” “祖父为这个家操心劳力,姝儿能为祖父做点什么自然是姝儿的荣幸。”卫官姝乖巧的将清茶奉上。 卫丞相接过茶水饮了一口:“我们姝儿这般的乖巧,只是那文昌侯没这福分,云邪那小子又不识好歹,真是气煞老夫了。” 卫官姝为卫丞相抚着背:“祖父莫气,邪王之所以拒绝陛下一方面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卫鸢尾这块绊脚石,如果我们顺利的除掉卫鸢尾,云邪定然会接受我的。” 到时候她在云邪伤心难过之时加以宽慰,云邪定然会感念她这份心意,到时候他们便会冰释前嫌了。 “姝儿身上果真有龙虎纹玉佩?老夫活了这么多年都未曾就见到,今日可否让老夫开开眼?”卫丞相的眼眸中闪动着精光。 卫官姝又岂能看不穿卫丞相的心思,她淡然的笑道:“祖父,那枚玉佩被我留在墨城了,事成之后那玉佩自然是祖父的,姝儿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卫家才是姝儿的依靠。”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龙虎纹玉佩 玉佩却是被她放在了墨城,只是放在了一个谁也想不到,找不到的地方,不到生死关头她是不会交出玉佩的,那可是她的护身符,更何况若是交,也是交给云邪,只要云邪依旧将她捧在心尖,她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呢? “姝儿明白就好。”卫丞相捋了捋胡须,卫官姝毕竟是个女流之辈,那枚龙虎纹玉佩在她手里并不能发挥任何的作用。 虽然龙虎纹玉佩可以开启前朝炎龙皇族留下的神秘宝藏,可是如果没有隐世家族解读玉佩上的秘密,这枚玉佩便只能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当年炎龙族被毁灭的那一刻,隐世家族便已经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派出大批人马去寻找,皆一无所获。 卫官姝知道祖父一直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若非龙虎玉佩的诱惑,向来在官场上步步为营的他是断然不会成全自己这个计策的,毕竟被引入棋局的还有皇上,若是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到时候会给整个卫家带来颠覆性的灾难。 卫官姝回到自己的闺阁中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小姐这是怎么了?”柳儿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卫官姝起身握住柳儿的手:“柳儿如今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 柳儿心中一惊,每次主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主子要让她做一些有风险的事情了。 “小姐何必吓唬柳儿,咱们不是好好的。”柳儿有些胆怯的说道。 “柳儿你要记住,你的荣辱系在我的身上,而不是卫府。”卫官姝冷冷的看了柳儿一眼。 柳儿吓得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她心一横牙一咬便说道:“小姐让柳儿上刀山下火海,柳儿也会做到的。” 卫官姝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语气舒缓的说道:“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会护你周全,这等丢性命的事情我是不会让你做的,你只需帮我将一封信藏在祖父的书房中就好了。” 柳儿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卫官姝嘴角含着浅淡的笑意:“柳儿,我知道祖父对你有意思,想要将你收房,你好像并不清楚自己的命运,若是跟着祖父你会活不过三天,若是跟着我则会有享不尽的永华富贵。” 柳儿的心思飞快的翻转,小姐说的不错,卫丞相的儿女,除了死去的卫妙戈,个个彪悍,若是她被抬了姨娘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柳儿颤抖的接过卫官姝递给她的那封信,卫官姝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她轻轻的拍了拍柳儿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好丫鬟。” 暗夜中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卫府,整个卫府皆沉睡在梦中,谁也不曾发现到任何的异样。 皇后娘娘的哮喘病似乎在慢慢的好转,但是她却没有说让卫鸢尾与西亚公主出宫,对于这个结果西亚公主并不意外,她甚至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卫鸢尾只是暗地里摇了摇头,卫官姝是个聪明人,但是聪明人也有糊涂的时候,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选西亚公主这头蠢猪做自己的队友。 如果不是西亚公主露出了端倪,或许她真的会迷迷糊糊的走进卫官姝的计划之中。 这几日卫鸢尾过得倒算是惬意,皇后娘娘不再日日召见,她得空了便去六公主那里坐坐,六公主越发的活泼,她总是喜欢拉着卫鸢尾的衣袖叽叽喳喳的跟她说个不停。 “皇嫂,五哥方才派人说,他要过来用午膳。”六公主朝着卫鸢尾眨巴着眼睛。 卫鸢尾无奈的笑了笑,六公主果然是人小鬼大,既做了顺水人情又讨好了云邪。 “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五哥,他还赏了我一颗桃子呢。”六公主虽然在笑,可是笑的有些凄凉。 那个时候她只有六岁,而五哥已经成长成翩翩少年郎,她兴奋的跑向立在桃树下那个孤傲而俊俏的少年面前。 少年鄙夷的掀起唇角,将手中的桃子丢在了她的脚下,后来嬷嬷告诉她,那就是她的五哥,只是从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卑微,她只能吃那些皇子丢弃在地上的桃子。 午膳的时候云邪果然到了,他还带了几盒精致的吃食,是云翠斋的乳鸽,烧鹅,鹅肝卷,鸡油酥,还有几样爽口的小点心。 六公主落落大方的向云邪行了礼,那双明亮的眸子微微闪动,在她眼里,五哥还是那么漂亮,脸上的面具不但没有打破这份美,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 六公主第一次吃这样精致的东西,难免多吃了些。 “公主还是少吃些油腻的,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卫鸢尾忍不住劝慰道。 “你皇嫂说得对。”说话间云邪已经将那几样肉食端在了卫鸢尾的面前。 他用轻柔的声音说道:“你多吃点。” “五哥好偏心。”六公主笑道。 卫鸢尾只觉得双颊绯红,云邪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依旧将肉食堆在她的面前。 六公主是个极有眼力劲的人,她借口自己吃多了想要出去散散步,将空间留给了卫鸢尾与云邪。 云邪上前将卫鸢尾拥在怀中,深深的嗅着她发髻上的芬芳。 “做什么?”卫鸢尾挣扎着去拥他,奈何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跟他的铜墙铁壁相比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别动,让我抱你一会儿。”云邪静静的抱着卫鸢尾,他只觉得岁月这般静好,只有拥抱着怀中的人才让他感受到片刻的温暖。 “六公主说以前你们就见过,为何你见到六公主竟然这般的疏离?”卫鸢尾打趣道。 云邪的眸子颤了颤,他低沉着声音说道:“除了你,本王对谁都疏离。” 卫鸢尾讥诮的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怎么不见你对卫官姝这般的疏离? “六公主说你曾经给过她一个桃子?你是怎么给她的?”卫鸢尾甚至已经想到一个翩翩少年一副高冷的样子将桃子递给一个柔弱的小女孩。 “那是很久的事情了,本王已经不记得了。”云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然。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大祭礼 他竟然不记得了?卫鸢尾的眸子沉下来。 云邪瞬间将话题转移:“你交代本王的事情,本王已经办好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本王?” 她都以身相许了还想让她怎样? 云邪正要朝着卫鸢尾吻去,卫鸢尾猛然将一块桂花糕塞进自己的嘴中,她一边嚼着一边嘟囔道:“我还没有吃饱呢。” 云邪的唇角含着笑意:“本王也没有吃饱,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话音刚落,云邪便扣住卫鸢尾的脑袋吻了上去,他的舌头将桂花糕在她的口中搅碎,糕点的香甜在两人的嘴中晕开,知道两人将糕点吞下,云邪依旧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要不要再吃一块?”云邪勾起狭长的双眸带着魅惑的笑意望着她。 这家伙笑起来这般的好看,这般的蛊惑人心。 “不要,咳咳”卫鸢尾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云邪发出爽朗的笑声,如碎玉一般的光华在他的眼眸中流淌。 站在门外的玄离忍不住感慨道,王爷自从有了卫侧妃似乎很喜欢笑了,似乎不再是以前那个冷冰冰的王爷了,看来这个卫侧妃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六公主的脸今天就可以揭开纱布了。 六公主紧张的坐在木椅上,卫鸢尾轻轻的将纱布一层一层的剥开,当她揭开最后一层纱布的时候,眼眸中漫过一丝惊艳。 六公主的五官本就精致,如今脸上的肉瘤消失,这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堪称完美。 “不知道又有多少贵公子要踏破皇宫的门槛。”卫鸢尾打趣道。 六公主缓缓的抚摸着平滑的肌肤,羞怯的说道:“皇嫂就会打趣我。” 宫女将铜镜拿来,六公主望着铜镜中那张完美到极致的脸轻声哭泣。 卫鸢尾知道她是喜极而泣,也是感慨自己命运多舛。可是命运欠你的,生活总会还你,如果没有脸上的这个肉瘤,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个聪慧冷静的六公主。 皇后身边的戴姑姑送来了一件紫色云锦流云裙,外加一件白色狐裘,还有一套镶嵌着南珠的金首饰。 “没想到六公主竟然这般的倾国倾城。”看到六公主的容貌恢复,戴姑姑的眼眸中满是惊讶,她的眼角扫过卫鸢尾的时候,眼眸中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戴姑姑走后,六公主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摩挲着华美的衣饰,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么华美的衣饰,她甚至已经想要迫不及待的将华服穿上。 卫鸢尾心中叹息道,她到底是个孩子。 “这是皇后娘娘为公主在大祭礼上准备的衣裙,老奴还是收起来吧。”嬷嬷毕竟是见惯风雨的人,若是衣服受了损失,整个墨染宫恐怕都会被降罪。 “好,嬷嬷收起来吧。”六公主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六妹妹,大祭礼那天你定会艳盖芳华,成为声动整个东楚的美人。”卫鸢尾笑的意味深长。 六公主明白了她的深意,她的心中有所期待的同时又露出几丝担忧,她紧紧握住卫鸢尾的手:“皇嫂,万事要小心。”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大祭礼那天定然会有大事发生,而整件事情似乎跟卫鸢尾有关。 卫鸢尾笑了笑,六公主果然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大祭礼那天,卫鸢尾和西亚公主不仅被赐了华服,并且银笙和阿青还被允许跟在卫鸢尾身边伺候。 银笙见到主子几乎哭的像个泪人:“主子可算见到你了。” “好了,再哭就变丑了。”卫鸢尾笑着为她擦着脸上的泪水。 阿青则一脸惬意的感慨道:“还是皇宫中的女子美呀。”这几日她们可是跟着宫中女子吃住的,宫中的教习姑姑倒是没有为难她们,果真只是教她们宫中的规矩。 卫鸢尾狠狠地瞪了阿青一眼,阿青朝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西亚公主一脸得意的看着她们三人:“我劝你们还是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吧,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有人人头落地,到时候就是天人永隔了。” 卫鸢尾的眼眸中闪动着冷幽的光芒,西亚公主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刚要破口大骂,转念一想,今日过后卫鸢尾就是一具尸体了,她犯不着跟一具尸体较劲。 银笙伺候卫鸢尾换上衣裙,不得不说皇后娘娘为她们选的衣裙很有深意,西亚公主的是大红色的水绸石榴裙,而自己的则是一件桃红色的八副丝锦,衣裙固然精美,可是桃红色多是侍妾穿的颜色,皇后娘娘是在告诫她们尊卑有别。 收拾妥帖后,众人便一起随着皇后娘娘出了宫门。 云邪本是守候在正阳门的,远远的他便看到那抹倩影,只见她梳了一个坠马髻,乌黑的发髻松松垮垮的压在一侧,为那张顾盼神飞的脸增添了几分妩媚,眼眸中的莹光同耳垂上南珠莹润的光泽交相辉映越发的显得明媚动人,那身桃红色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越发的显得她肌肤胜雪,腰肢纤细,所有的人在她的面前都黯然失色,不知不觉成了衬托她这朵娇艳桃花的绿叶。 只可惜男人与女人不能站在一起,云邪眼睁睁的看着卫鸢尾与自己擦肩而过,他微微勾起唇畔用唇语告诉她,有我在不要怕。 卫鸢尾假装没有看到云邪,可是不知为何脸颊却不由自主的发红发烫,她读懂了他的唇语。 浩浩汤汤的队伍朝着城南前进,街头上人头攒动,他们见到皇上的马车皆伏在地上高呼万岁,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更有好事者企图看一眼皇妃或者公主的尊荣,只可惜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皇亲国戚都坐在了马车中,而那些文武百官的女眷则跟在队伍的身后缓缓前行。 卫官姝怨毒的盯着前面的那辆四角坠着风铃的青铜马车,里面坐着的人正是卫鸢尾,如果她不曾抛弃云邪,或许此刻坐在里面享受尊荣的人就是自己了。 悦耳的风铃声传来,卫官姝的唇畔微微勾起,今日她会亲眼看着卫鸢尾下地狱,她会亲自将自己所失去的荣耀抢夺回来。 云邪随着几个官员一同踏入金銮殿,卫鸢尾这才恍然醒悟,她想要说的事情似乎还没有跟他说,看来只能等到他从金銮殿出来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妖孽作祟 深秋的天女山犹如被打翻的染墨,山脚下是枯木朽草一片萧瑟,山腰上则是花团锦簇,大片的屠苏花妖艳的绽放,而到了山顶则是云松苍翠,别有风味。 只可惜这些美景只能被皇亲国戚来欣赏,他们皆乘坐在步撵上慵懒的享受着这份惬意。而文武百官以及跟来的千金小姐则只能由丫鬟婆子扶着一步一步的爬上山,等到达山峰的时候,她们已经是汗流浃背,早上精心画好的妆容已经被汗水冲花,甚至发髻凌乱,朱钗横斜看上去狼狈不堪,犹如开败的残花。 尽管受了这份罪,但是她们却甘之若饴,毕竟今日皇家的子嗣都会到场,就连被关在冷宫的废太子也来到了天女山。 众千金皆带着一种羞怯的表情偷眼望去,排在皇上身旁的是五皇子云邪,虽然他的脸上带着银面具,但是那是修长而冷幽如古井般的眸子却让人忍不住深陷,那张薄唇抿成一个冷漠的弧度,优美的下颚绷紧换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对于五皇子这些千金是不敢存在期望的,毕竟云邪此前已经死了四任王妃,卫鸢尾能够存活到今日实属命硬。 五皇子身侧便是温润如玉的三皇子云睿,他生的丰神俊逸,并且脸上总是带着若有如无的笑意,虽然只是浅浅一笑,足以让这些千金心跳加速,三皇子虽然被封为亲王,但是还未娶正妃,诸千金皆安耐着心中的悸动。 再往下便是对吃喝玩乐最在行的四皇子,以及废太子,废太子的脸上一片颓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清傲之气。 卫鸢尾淡然的扫过废太子的脸颊心中暗自叹息,即使输了江山也不该输了骨子里的这份傲气,毕竟他还有一个皇子的身份。 卫鸢尾只觉得一道犀利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她抬眸间便对上云邪冰冷的眸子,似是对她看别的男人发出的警告。 卫鸢尾哑然失笑,这抹淡淡的笑意落在云邪的眼眸中犹如淡淡绽放的茉莉,他的唇角也随着上扬。 卫官姝将两人的互动收归眼底,她手中的帕子已经搅成了一团,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祭台,眼眸中浮现起一丝冰冷的笑意,今天卫鸢尾就会从云端跌落在地上,她要做的就是平心静气的看戏。 鼓声响起,众人皆被分成两排,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八卦服的男子手持拂尘口中念念有词的走来,他的身后则是十几个小童。 “这个人就是乌天师吗?好大的气派啊。”银笙小声嘟囔着。 卫鸢尾只是淡然的看着走近的乌天师,她总觉得乌天师落在她身上的眸子充满敌意。 “听宫中的人说这个乌天师法力高强,而且精通炼丹之术,皇上每日都会服用他的逍遥丸,他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阿青啧啧称奇道。 什么法力高强,这些卫鸢尾根本就不信,不过是古人装神弄鬼罢了,至于那丹药嘛更是吃不得的,里面含铅毒,若是长期服用,总有一天皇上会栽在上面。 “大祭礼开始。”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众人的脸上皆露出一副神圣之色。 负责祭司的文官上前念了一段令人昏昏欲睡的祭词,无非是歌功颂德溜须拍马的文章。 “恭请乌天师为皇上皇后沐福。”太监将一碗盛着清水的白玉碗端上去。 乌天师口中念念有词,接过白玉碗将清水弹在皇上、皇后的身上。 皇上握着皇后的手一起登上足足有十米高的祭台。 宫女将祭台上盛放着五谷的金碗端给皇上和皇后。 “祭天地,祈祷来年风调雨顺。” 两人将手中的五谷朝着上空抛洒,台下的众人皆伸出手期望自己能够多接些福气。 银笙笑嘻嘻的将手中的五谷摊开给卫鸢尾看:“等回去的时候,我就给王妃做个荷包,然后把这些福气缝在荷包里。” 卫鸢尾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但是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将谷物放在腰间锦囊中的样子,又不忍心打击她。 “祭祖先,祈祷祖先庇佑东楚繁荣昌盛。” 皇上与皇后伏在地上磕头行礼。 卫鸢尾冷笑道:“这江山的长远不在于祖宗的庇佑,而在于统治者的德行与民心,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 卫鸢尾的这句话虽然极轻,却被耳力极好的三皇子听到,他那双和煦温和的眸子流淌着微亮的光华:“五弟,你娶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子。” 云邪不喜欢有人觊觎自己的女人,他只是冷冷的说道:“不过是肤浅的妇人之见。” 三皇子浅浅一笑,眼眸若有若无的落在卫鸢尾的身上。 “祭众生,祈祷东楚国泰民安。” 皇上与皇后举着美酒从台下走下来,皇后经过卫鸢尾的身边时,她的身子忽然一个趔趄,手中的美酒悉数洒在了卫鸢尾的裙裾上。 因为这身祭祀的衣裙是宫中特制的,因此并没有备用衣裙,卫鸢尾只能穿着濡湿的衣裙站在一旁,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香味似是有些独特。 皇后扶着额头一副不胜娇弱的样子:“臣妾恐怕不能陪着皇上完成这个仪式了。” 皇上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异样,他只是淡然的吩咐宫人将皇后搀扶到大殿中去。 除了这个小插曲,祭祀一直有条不絮的举行着,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 大祭礼最后的事情便是占卦问天,乞求来年的风调雨顺 只见乌天师走上祭台,手持桃木剑又蹦又跳,口中还念念有词。 忽然此时阴风阵阵,天色突变,一场风雪呼号而至。 众人的脸上皆露出惊惧之色,如今进入冬季还有些时日,天空中竟然飘起了冰雪,并且那雪花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卫鸢尾只是勾了勾唇,今年的寒冷来的早了些,秋末下雪也情有可原,但是在古人的眼中却看成了异象。 乌天师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他叩首道:“皇上,天有异象,必有妖孽作祟!”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卫鸢尾是妖孽 众人的脸上皆露出惊恐的神色,皇上厉声喝道:“还请天师为东楚铲除妖孽。” 乌天师从袖中掏出一叠黄符洒向空中,然后拿着手中的桃木剑在雪中胡乱的挥舞着。 卫鸢尾对这一切只是冷眼旁观,她忽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她猛然一回头便看到卫官姝正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己,当卫官姝与卫鸢尾的眸光相撞时,她显然有些错愕,随即将那丝错愕掩饰,只是淡淡的朝着卫鸢尾笑了笑。 人群中忽然发出一阵惊呼,原来风将六公主脸上的面纱吹走,露出六公主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 “天啊,这不是六公主么?” “她不是有一张魔鬼脸么,怎么顷刻间就变成了美人,莫非是遇到了妖人不成?” 众人还未从六公主变美的惊讶中醒来,便听乌天师大喝一声,只见乌天师朝着桃木剑喷了一口,那柄桃木剑竟然被点燃,幽蓝的火光跳跃在桃木剑上,忽然乌天师将桃木剑丢下祭台,那柄桃木剑竟然朝着卫鸢尾的方向飞过来,只不过稳稳的落在了距离卫鸢尾三步之遥的地方。 乌天师面色凝重的走到皇上面前,用众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皇上,这个妖孽如今正在祭礼上,臣已经感知到了她的存在。” 众人皆面色惶恐的互相观望,生怕乌天师口中所说的妖孽就在自己的身旁。 卫鸢尾的脸上依旧是淡然的表情,她朝着云邪看去,只见他朝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卫鸢尾的心就放了下来,只要云邪安排好了一切,她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皇上和卫家人不是喜欢唱戏么,那她就陪着他们唱上一出。 “乌天师尽管说来。”皇上面色凝重的扶起乌天师。 乌天师的眼眸若有若无的落在卫鸢尾的身上:“这个妖孽是命格极硬,生来克母,即使身处逆境之中依旧能够安然成长,并且她身负异能,生的一双移花接木的巧手,但是她是东楚的祸星,有她的存在,整个东楚恐怕要被毁灭,别颠覆。” 众人皆一脸的惶恐,他们的目光忽然游离在六公主和卫鸢尾的身上。 卫鸢尾心中一阵冷笑,乌天师口中的那个人不就是自己么,她生来就没了母亲,被卫丞相放养在马棚中自生自灭,嫁给克妻的邪王却安然的活了下来,并且六公主的脸可是她整好的。 “乌天师可否帮朕找到这个妖孽?”皇上沉声说道。 “臣定当竭尽所能。”乌天师蹲下身子看着桃木剑的方向,他忽然走到卫鸢尾面前将卫鸢尾主仆几人打量一番。 只见他伸展开宽大的衣袖,几只燕子从他的衣袖中飞出,燕子盘桓在卫鸢尾的头顶久久不离去。 燕子本是南飞的候鸟,能够在这个时节看到实属不易,没想到它们竟然如同着魔一般盘桓在卫鸢尾的身上。 在众人的眼中,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个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桃衣女子勾起唇畔立在雪中,而轻灵的燕子盘桓在她的身上,她不是妖孽又是什么? “她是本王的王妃,又岂是妖孽?”云邪从容的走过来立在卫鸢尾身前遮挡住众人的视线。 “是不是妖孽,待我问问天便知道了。”乌天师的眼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他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再次登上祭台,他将桃木剑倒插在青铜鼎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叨:“太上老君请为弟子指点迷津。” 他的身体忽然痉挛,仿佛被太上老君上身一般,乌天师正欲走下祭台,忽然他脚下一滑竟然从十米高的祭台上滚落下来,一路上满是鲜血,众人的耳边充斥着乌天师的惨叫。 众人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皇上的脸上露出些错愕的表情,显然这一设计他并不知情,他到底是君王,不过瞬间的功夫便恢复了平静之色:“去看看乌天师。” 几个胆大的太监上前查看,只见乌天师浑身是血,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皆是惊悚之色。 “皇上,乌天师已经死了。”太监战战兢兢的说道。 卫官姝的有些焦灼的握紧云袖中的手指,乌天师竟然意外死了,那谁来宣布最后的结果?她看了云丞相一眼。 云丞相随即上前匍匐在地上。 皇上连忙扶住他:“爱卿这是何意?” “是老臣的罪过,是老臣一时心软才放任妖孽长大,祸害我东楚的江山。当年妙戈死的时候,老臣就有些怀疑,只是念在她是妙戈的骨肉,没有痛下杀手,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云丞相的句句哭诉已经将矛头指向了卫鸢尾。 卫鸢尾冷笑着看着卫丞相,看着这个亲自将她推在众人面前的外祖父,在他的眼里她就是野种,是弃子,所以他不会顾及自己的生死。 “云丞相,切莫胡言乱语,凡是都有父皇圣断。”云邪冷冷的说道。 皇上淡然的看了云邪一眼,他几乎没有思考便说道:“皇儿,父皇也相信卫侧妃未必是妖孽,只是关系到东楚的国运,父皇不得不慎重处理。来人先将卫侧妃关押起来,听候发落。” “皇上圣明!”卫丞相伏地高呼。 卫鸢尾忽然明白为何皇上和卫丞相要选择装神弄鬼为自己扣上一顶妖孽的帽子了,若是找不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自己捉拿,别说是云邪,就算文武百官也会颇有微词,任何一个帝王都不愿意自己在历史的轨迹上留下污点。 云邪还要说什么,卫鸢尾朝着他摇了摇头。 虽然出了这么一桩事,但是祭礼还要举行下去,众人随着皇上去天女山上寺殿祭拜,并且在寺殿中享用素食午膳。 卫鸢尾被关在寺庙的柴房中,在众人眼里她从高高在上的王妃沦落成阶下囚,谁也不会对她有一丝的怜惜与同情,因为她是惑乱众生的妖孽,甚至没有人为她送来一杯水一点吃食。 卫鸢尾干脆躺在柴堆中小憩,站了大半天她觉得有些累了,更何况她还要养足精神来对付卫家的豺狼。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火刑 她刚刚入睡的时候只听一阵衣服的悉索声,以及环佩的撞击声传来。 卫鸢尾缓缓的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撒花红绸金丝凤袍,再往上便是皇后娘娘那张写满雍容端庄的脸。 “你这孩子,看着就让人心疼,本宫是不会相信你是妖孽的。”皇后娘娘用丝绢擦拭着眼睛的泪水。 卫鸢尾明白了,皇后娘娘是来唱红脸了,卫鸢尾只是起身朝着皇后娘娘浅浅的福身,她脸上露出淡然而平和的表情,似是对自己如今的处境没有一丝的惊恐。 “皇上只是一时的愤怒,等皇上消了气,母后会为你求情。”皇后娘娘目光灼灼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知道皇后娘娘是在跟自己要交换的筹码。 皇后娘娘迟迟没有等来卫鸢尾的回答,她似是失去了耐心,她不急不缓的说道:“皇上的意思是回宫之前就将你处以火刑,这个时辰小道士正在殿外搭木架,卫侧妃要好好的想想。” 屋外果然传来一阵木桩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卫鸢尾相信皇后娘娘在这点上没有欺骗自己。 卫鸢尾忽然跪下来,她朝着皇后娘娘行了一个大礼:“鸢尾还望母妃帮我穿一句话,鸢尾希望见皇上与卫家人一面。”她要跟卫丞相或者卫官姝当面对质,拆穿他们的阴谋诡计。 “好。本宫答应你。”皇后娘娘对卫鸢尾在绝境之中表现出的这份冷静很是佩服,尽管她知道这是一个针对卫鸢尾的局,并且自己也是参与者,只是面对这样一个不卑不亢的女子,她的心中生出几分的敬畏。 不多时几个侍卫上前押着卫鸢尾走出了柴房,侍卫推搡着卫鸢尾进入了寺庙的偏殿。 皇上正坐在梨花木椅上,神色期待又肃然的望着卫鸢尾,而卫丞相与卫官姝则低眉垂首的站在一侧。 “你要跟朕说什么?”皇上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 “我的身上并没有皇上想要的东西。”卫鸢尾不想跟他兜圈子。 皇上微微错愕,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随即将茶杯狠狠的摔碎在地上。 他似乎为自己的心事被看穿有些恼怒。 卫鸢尾面无惧色,咬字清晰的说道:“皇上跟卫丞相演了这出好戏,不就是想将我逼入绝境,然后交出身上的东西么?其实卫鸢尾至今纳闷,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让皇上如此动心?竟然不惜为难我这样一个弱女子。鸢尾相信皇上一向圣明,只不过此时被奸人蒙蔽了双眼。” “卫鸢尾你好大的胆子!”皇上圆目怒瞪,心中翻滚着怒火,从来没有人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过话,更别说提出质疑和指责。 “来人给我掌嘴!”皇上重重的将手掌拍在桌子上。 两个嬷嬷上前将卫鸢尾架住。站在一侧的卫官姝难掩脸上的期待与喜悦,她恨不得嬷嬷将卫鸢尾那张惹人怜爱的俏脸打烂。 两个嬷嬷正要动手的时候,大殿的门忽然被踹开了,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谁敢动本王的王妃?” 云邪欣长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上,在卫鸢尾的心中他就像是那个踏着云霞而来的齐天大圣。 “皇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威胁他,皇上将后半句吞了下去,毕竟东楚的江山若是少了云邪的支撑,恐怕距离灭国不远了,对于他这个儿子,他是既有所忌惮又不得不捧着。 云邪跪在大殿上,他拱手说道:“鸢尾是本王的妻,若是她有什么罪过还请父皇连儿臣也一块责罚。” “你!”皇上生出手指颤抖的指着她,最终他无奈的朝着嬷嬷挥了挥手。 卫鸢尾连忙福身道:“多谢父皇宽宏大量,儿媳深知父皇是明君,在东楚即使是死囚还有写诉讼状的权利,更何况儿媳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儿媳不是不服从父皇的皇命,而是请求父皇在为儿媳定罪之前请容儿媳为自己伸冤。” 皇上碍于云邪的面子只能冷笑道:“好,朕给你这个机会。” 卫鸢尾知道皇上是不会让云邪知道他做的这些勾当,若是让自己的儿子得知自己为了得到那个宝藏而不惜以妖孽之命诬陷自己的儿媳,岂不是削减了他在云邪心中这个做父皇的威严? “王爷还请您在殿外守候。”既然皇上没有为难自己,她何必要让皇上下不了台,更何况惹怒了皇上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好,本王在殿外等你。”云邪知道卫鸢尾已经胸有成竹。 云邪大步走了出去,整个过程中他未曾看卫官姝一眼,卫官姝心中升起的喜悦被云邪的这种冷漠撕裂的支离破碎,她只能将这份恨意加注在卫鸢尾的身上。 卫鸢尾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妖孽,大殿中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她无须为自己辩解,更重要的是她要将烫手山芋甩给卫丞相。 “既然皇上认为鸢尾身上有皇上要的东西何不对鸢尾搜身?”卫鸢尾淡然的说道。 “哼!狡诈之人又怎么会将重要之物放在身上?”卫丞相冷笑道。 “妹妹你就承认了吧,外祖父不会刻意冤枉你的,那东西对你而言一文不值,你何不献给皇上,也好换来一生的荣耀?”卫官姝柔声开口,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将嫌疑引在卫鸢尾的身上。 “姐姐怎知那东西的价值?没想到姐姐涉猎颇多啊。”卫鸢尾的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卫官姝心中一惊,她已经看到皇上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卫官姝连忙说道:“若是没有人证物证,祖父也不会冤枉了你。” 此时西亚公主被宫人带了上来,她看到卫鸢尾竟然安然的站在大殿上,身上没有一丝的狼狈,心中大为不悦。 皇上威严的说道:“西亚公主你可要慎重说话,这关系到卫侧妃的性命之忧。” 西亚公主的眼角露出一丝狠厉,她巴不得卫鸢尾死在她的面前。 “西亚公主,你曾在卫侧妃那里看到过什么?”卫官姝生怕西亚公主吐出一些不该吐的东西,干脆给她一个引导的方向。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剧情急转 西亚公主连忙说道:“我看到她的包袱里有一块丝绢,而丝绢上画着类似于龙虎的东西。” 卫鸢尾忽然嗤声笑道:“我不知道西亚公主说的什么,既然那件东西这么重要,我又怎么会让你看到?” 西亚公主有些恼羞成怒了,她跪倒在地:“还望父皇明察。” 皇上的脸上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落在卫鸢尾的眼中只觉得无比的虚伪。 卫鸢尾浅浅一笑:“儿媳恳请父皇还给儿媳一个公道。” “既然你们如此坚持己见,那朕只好派人去搜查了。”皇上似是无奈的说道。 侍卫领命而去,若是快马加鞭回到皇宫还需半个时辰,整个大殿中陷入一片寂静。 卫丞相低眉垂首站在一侧,卫官姝的眼眸微微颤抖,一个时辰之后,只要将那块丝绢呈上来,卫鸢尾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西亚公主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得意的挑起眉梢,轻蔑的看着卫鸢尾,那张脸清晰着写了几个大字,卫鸢尾你必死无疑。 卫鸢尾只是安静的站在大殿中,安静的犹如睡莲一般,就连脸上的表情都那样的恬淡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看到这样的卫鸢尾,皇上的心里反而有几丝的动摇,当初卫丞相跟自己提及此事的时候,他也是颇有犹豫,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一个弱女子身上,只是卫丞相分析的头头是道,并且在那笔财富的诱惑之下,他终究是动心了。 只要有了那笔财富他便可以招兵买马,让东楚称霸天下,有了那笔财富,他再也不会为国库的亏空感到担忧,所有的问题都会迎难而解。 皇上的手轻轻的叩击着梨花木桌,一声一声的响声却犹如洪钟一般撞击在众人的心里。 被派去皇宫的侍卫回来了,他将自己搜到了的丝帕递给宫女,宫女捧在手心里呈上了大殿。 皇上将丝绢打开后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卫丞相已经用手指着卫鸢尾厉声控诉:“如今证据确凿,老夫看你还想怎么狡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东楚的东西都是皇上的,你竟然还敢窝藏这件东西,谁借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还是说你想要在东楚掀起惊涛骇浪?” “祖父莫要这么说妹妹,或许妹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卫官姝上前搀扶住卫丞相,脸上露出悲悯之色,将一个好姐姐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温柔的语气,那疼惜的眼神,几乎都要让卫鸢尾拍手叫好了。 “那东西可是父皇想要的?”卫鸢尾无视卫丞相的控诉抬眸望向皇上。 皇上的脸上青红交错,眼眸中迸发着愤怒的光芒,他几乎抹着牙说道:“卫爱卿,这就是你想要我看的东西?” 卫丞相的脸色大变,他上前还要想说什么,皇上抬手将细绢丢在卫丞相的脸上。 卫丞相将丝绢打开,待他看清上面的图案时,脸色瞬间苍白,拿着丝绢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丝绢从他那双如枯柴般的手上滑落,轻飘飘的落在卫官姝的面前,丝绢上确实画着半条龙还有半头虎,只不过那龙头和虎头憨态可掬,看上去极为滑稽。 那只不过是卫鸢尾画的龙虎卡通图案。 怎么会这样?卫丞相的眼眸犹如冰刀一般刮过卫官姝的身上,让卫官姝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卫丞相很快冷静下来,他朝着卫鸢尾厉声喝道:“大胆妖孽,你竟然拿这种东西来愚弄皇上,还不赶快将龙虎纹玉佩交出来?” 卫鸢尾微微眯了眯眼眸,红唇微启,缓缓的吐出一句话:“喔,原来你们找的是龙虎纹玉佩,真不巧,我的身上只有一块青田玲珑玉佩,外祖父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卫丞相心中一惊,自己方才一着急,竟然将玉佩的名字说了出来。 皇上落在卫丞相身上的眸光越发的冰冷,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被这个老匹夫耍了,他是九五之尊,是整个东楚的主宰者,竟然被自己的臣子耍弄了,一时间气血上涌,一口恶气堵在他的胸膛。 “还望皇上明察,莫要轻信了那个野种的谗言,定然是她使用了掉包计,将真的印记藏了起来!”卫丞相急于为自己辩护,甚至顾不得君臣之礼。 皇上抬脚踹在了卫丞相的胸口,卫丞相整个身子栽倒在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卫官姝此时也不敢有所动作,她心中想的不是怎样陷害卫鸢尾,而是为自己的脱身寻找借口。 “鸢尾的心里一直有个问题,为何卫丞相一口咬定,卫鸢尾的身上有龙虎纹玉佩?”卫鸢尾犹如看一条丧家之犬一般的看着伏在地上的卫丞相,眼眸中充满鄙夷,微微勾起的唇角浮现出无尽的讽刺。 老谋神算的卫丞相也有糊涂的时候,他铤而走险帮着卫官姝走这步棋的时候是否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卫丞相觉得此刻是为自己申辩的机会,他按照事前说好的说辞愤恨的说道:“跟你娘苟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隐世家族的人,他将这枚玉佩留给你娘,然后消失匿迹了,你娘死后,自然有忠于你娘的人拿着这块玉佩,待你成人之后,这块玉佩自然会落在了你的手中。” 卫鸢尾忽而爆发出酣畅的笑声,她几乎笑的直不起腰来了,她身上擦了擦眼角本不存在的眼泪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外祖父是何其精明之人,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在外祖父的眼前做手脚,将玉佩拿走呢?” 卫丞相厉声喝道:“你休要狡辩!” 卫鸢尾忽然跪倒在地,脸上满是恭敬之情:“鸢尾确实见过这枚玉佩。” “哼!你终于承认了,还不赶快拿出来呈给父皇?”西亚公主眉梢飞扬,脸上露出喜色。 皇上只是面色冷凝的看着众人。 “只是卫鸢尾只在幼小的时候误入了外祖父的书房无意间看到了龙虎纹玉佩,因此鸢尾才会凭着自己的记忆画出那副不伦不类的印记。”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乱臣贼子 “孽障,你简直在胡言乱语,皇上莫要信了那个畜生,老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卫丞相是只老狐狸,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抓住的是皇上的心。 卫鸢尾笑着看向卫官姝:“姐姐的印象已经更为深刻吧?”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卫官姝低垂下眼帘表现出一副娇弱的模样。 “皇上大可以去搜老臣的家中,老夫这么多年来忠心为主,绝无二心。”卫丞相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响头。 咚咚咚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卫丞相的额头都流出了血迹,到底是自己信任了多年的老臣,如今见卫丞相如此狼狈,皇上的心中生出几分不忍,但也仅仅是不忍。 皇上沉声说道:“好,朕就成全了你的忠心。” 卫官姝的脸上露出几丝异样,她看到卫鸢尾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她甚至感到今日为卫鸢尾设的局如今已经翻转,牢牢地将卫丞相套住。 此时雪越下越大,整个仙女山披上了一层冰雪,寒冷之气侵袭,文武百官特别是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皆伸出手放在嘴上哈气,只是皇上不下令,谁也不敢走,而寺庙过于狭小,只容得下皇亲贵胄,她们这些人就只能被迫立在冰雪之中。 “主子不会有事吧?”银笙有些不安的在雪地中走来走去。 “放心吧,既然那些人认为主子是妖孽,妖孽当然不会有事,而且还会活千年呢。”阿青见银笙面色焦灼便忍不住想要打趣她,活跃一下紧张的气氛。 天色渐黑,一队禁卫军迈着整齐的脚步走了进来。 禁卫军统领蒙诚将一块丝帕地上去,皇上的脸瞬间便黑,他的双眸犹如冰刃一般落在卫丞相的身上,让卫丞相这把老骨头忍不住打寒颤。 皇上将丝绢摔在卫丞相的脸上,声音冰寒刺骨:“卫爱卿能否为朕解释一番?” 丝绢飘然落在地上,半身龙虎纠缠在一起,并且上面还印着一行奇怪的字符,跟传说中的龙虎纹完全一致,只是这枚龙虎纹印似乎少了下半身。 龙虎纹玉佩只要一现身,必然会涌起轩然大波,因为任谁都想要得到那笔富可敌国的财富。 “皇上,微臣是被人陷害的,还请皇上明察。”卫丞相的这句解释无疑显得苍白无力。 “外祖父,不知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才让你对我和邪王痛下杀手,您这样挑拨邪王同皇上的关系到底是何居心?”转眼间卫鸢尾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卫家对她无情,也休怪她对卫家无义。皇上不是最怕臣子有异心么?那她就将皇上往他所恐惧的方面引导。 果然皇上的脸色骤然变冷,云邪是东楚的一把尖刀,如果他跟云邪的关系因为卫鸢尾而恶化,保不齐云邪爱美人心切,这把尖刀就会对向他,皇上越想越觉得惊惧。 “卫丞相,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祸心,朕真是看错了你!”皇上猛然将眼前的梨花木桌子掀翻,桌子上的茶具皆化成碎片纷飞在卫丞相的脚下。 卫官姝吓得大气不敢喘,她知道祖父的大势已经去了,她只是不明白,她明明计划的天衣无缝,可谓是环环相扣,先是用龙虎纹玉佩来引诱皇上同卫家一起设下这个局,然后给卫鸢尾扣上妖女的帽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块印着半空狼虎纹印记的丝帕会呈给皇上,这样皇上会对卫家的话越发的深信不疑,皇上会借口将卫鸢尾关在大牢之中,然后对她百般折磨严刑逼供,或许直到卫鸢尾死也不会说出龙虎纹玉佩的秘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但是皇上只会认为是她太过固执,抵死不从。 计划很完美,只是为什么转眼间就被卫鸢尾翻转了剧情?甚至卫鸢尾看似柔弱的指控咄咄逼人的将卫丞相甚至整个卫家置于死地。 大殿里一片死寂,只有风穿过缝隙发出哨子般的响声回荡在大殿中。 卫官姝在皇上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冰寒,那是"chi luo"裸的杀意,电石火光只见,卫官姝做出了决定。 她猛然跪在地上泫然欲泣:“皇上,臣女有罪。” 卫鸢尾微微勾起唇角,她淡然的看着卫官姝,就如卫官姝方才立在一侧欣赏着她的垂死挣扎一般,如果不出她所料,卫官姝会撇清她与卫丞相的关系。 果不其然,只见卫官姝颤抖的说道:“臣女要揭发卫丞相与文昌侯府多年来结党营私,当时臣女嫁给文昌侯府就是被逼无奈,完全是被祖父当成了联姻的工具,卫丞相就是借着文昌侯府的手在朝廷中铲除异己,大肆收揽钱财,后来文昌侯府没落后,卫丞相便转身将文昌侯府抛弃,并且用文昌侯府曾经犯下的种种命案来要挟文昌侯府,迫使文昌侯府的人三缄其口。” 卫丞相脸上露出愕然而惊悚的表情,他以为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会用龙虎纹玉佩救下自己,没想到自己等来的却是背叛,而且背叛的这样彻底。 卫鸢尾不得不在心底佩服卫官姝,她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的能力确实够强,并且还能在卫丞相临死之前榨光他最后的利用价值,她通过揭发卫府与文昌侯府的勾当来为自己当年的出嫁找到一个不错的借口,瞬间就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而且还借此将文昌侯府至于死地,这样的话文昌侯府的人再也不会上门找她的麻烦了,果然够狠,够毒,够阴! “你这个贱人!狼心狗肺的东西!没想到老夫纵横官场这么多年,玩了多年的心术竟然毁在你的手里。”卫丞相挣扎着起身朝着卫官姝扑了过去。 他死死的扣住卫官姝的脖颈,卫官姝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她试图挣扎,但是却不敌卫丞相的力量,眼看卫官姝就要翻白眼,皇上朝着侍卫使了个颜色。 侍卫上前将卫丞相如同拖死狗一般的拉开,狠狠地将他摔在了地上,伴随着一声闷哼便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云邪救驾 卫官姝大口的喘息着,她摇摇晃晃的站在地上,脸上皆是悲戚之色:“皇上,臣女整日惶恐不安,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将乱臣贼子的罪行揭发,臣女同鸢尾妹妹是一样的心,都希望皇上马上将乱臣贼子诛杀以保我东楚的安泰。” 卫官姝竟然把自己也扯上了,卫鸢尾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儿媳恳请皇上成全姐姐的心意,姐姐能够做到大义灭亲可谓是女中豪杰,东楚女子应以之为楷模,人人效仿,那么整个东楚皆是忠君爱国之人。” 卫官姝哪里听不出卫鸢尾对自己的讽刺,只是此时她只能生生的忍着。 “哈哈哈”卫丞相忽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他眼眸丝红的看了卫官姝一眼,又摇头叹息了一声:“愚蠢至极!” 卫丞相最后将眼眸落在卫鸢尾的身上,他磨着牙说道:“老夫只恨当时没有把你掐死,才让你今日站在大殿上诬陷老夫。” “时也命也,卫丞相还是认命吧。”卫鸢尾淡然的说道,她为卫丞相感到悲凉,战战兢兢的为官几十载,最终惨死在自己的野心跟阴谋之中。 卫丞相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他忽然一扬起衣袖,手中的信号筒发出一阵声响,紧接着就听到外面一阵刀剑相撞的声音。 几个立在大殿上的侍卫也站在卫丞相的身边,将刀指向了众人。 皇上瞪大眼眸看着卫丞相:“你竟然敢谋反?” “老臣不过是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卫丞相擦干嘴上的血迹缓缓的站起来。 “把他给我杀了!”皇上对身旁的禁卫军下令道,他顾不得什么富可敌国的财富了,他只想将这个乱臣贼子杀掉。 “皇上,老臣还是劝你不要动手,如果老臣不能平安的走出这座大殿,就会有人将埋伏在大殿周围的火药点燃,到时候满朝的俊杰都会为皇上陪葬。”卫丞相的眼眸中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卑躬屈膝,而是一种睥睨天下的戾气。 卫丞相整了整衣衫缓缓的朝着卫官姝走去,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狼,他最恨的人不是算计他的卫鸢尾而是背叛自己的卫官姝。 忠心的禁卫军已经迅速的将皇上围住,以防贼人伤害皇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保护殿中的女子。 “祖父.”卫官姝做出一副娇柔之态,她的眼眸中蓄满泪水,似是要激起卫丞相的怜悯之心。 卫丞相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卫官姝的脸上,卫官姝柔弱的身姿踉跄的跌倒在地上。 “枉老夫这几年这样的疼你,没想到在老夫背后捅刀子的人竟然是你!”卫丞相仍旧觉得不解气,他扯着卫官姝的头发,将卫官姝的头朝着大殿中的雕花青铜柱子撞去,那惨烈的声音足以令大殿中的每个人胆寒。 西亚公主吓得将身子朝着卫鸢尾靠了靠,毕竟她也是这个计划的参与者,如今计划落败,她担心这个疯老头会拿着自己撒气。 卫官姝已经昏死过去,卫丞相在她的身上重重的踹了一脚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和煦的笑意:“皇上,如今大势已去,臣恳请皇上还政与太子。” 皇上的脸上露出幡然醒悟的表情,难怪卫丞相如此顺利的将人手安插在祭祀的人群之中,原来还有太子的一份功劳,不,应该是废太子。 本以为那个逆子会吃一堑长一智,没想到他那副谦卑懦弱的姿态只是做给自己看的。 “做梦!”皇上气的胸口发疼,他定然要手撕那个逆子,让他此生此世不得翻身。 卫丞相忽然走向卫鸢尾,他抽出腰间的长剑放在卫鸢尾的脖颈上:“虽然邪王守在外面,可是皇上不要忘记,我这个外孙女可是邪王的心头肉,只要我的剑放在她的脖颈上,邪王就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大殿的门忽然被踹开,云邪赫然出现,只是此刻他满身鲜血,长剑上依旧滴着血,就连银面具上也被溅上了几滴血,他的眼眸中满是杀意,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犹如从地狱踏着森森白骨而来的修罗。 卫丞相手上一用力,卫鸢尾雪白的脖颈上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云邪止住了脚步,看到卫鸢尾脖颈上的血痕,他的瞳孔猛然一收缩。 卫丞相伸手扼住卫鸢尾的脖颈,将卫鸢尾抵在身前,他阴测测的笑道:“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能派上用场。” “放了她。”云邪的声音中满是冰冷。 “她是你的命,自然就能够为老夫保命,老夫怎么会放了她?”云丞相脸上的褶皱挤压在一起,看上去狰狞而阴狠。 “皇儿,杀了他!”皇上此刻只想杀了卫丞相,没想到卫丞相带着野心在自己身边蛰伏了这么久他却一无所知。 云丞相的侍卫已经跟皇上的禁卫军打在一起,整个大殿中满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西亚公主吓得抱着头藏在柱子身后,她依旧觉得不太安全,她蹲下身子将死人身上的鲜血抹子自己脸上,然后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只要放了她,本王会让你安然的离开大殿。”云邪已经召集了红隐卫,此时红隐卫已经对乱臣贼子展开了围剿,即使他将卫丞相放行,卫丞相也未必能活着下山。 “呵呵,你现在应该跪下来求我,求我放过你才对,你可知整个天女山已经埋下了火药?只要老夫勾勾手指,所有的人就会灰飞烟灭,老夫活了这么久,能够让皇家的人为我陪葬也算值了,等待太子登基的时候,也会感念老夫的好,到时候定然会厚待我卫家的子孙。” 卫丞相果然是疯了,只是他意想不到的是,早在太子下山准备返回皇宫登基的路上已经被他的红隐卫截获了,并且红隐卫利用灵敏的嗅觉准确的找出安放火药的位置,估计此刻那些火药已经被拆除的差不多了。 “卫丞相,你果然老眼昏花了,来人带废太子上来。”云邪挥了挥手。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诛杀乱臣 只见废太子被五花大绑的丢在了地上,他疯狂的叫嚣着:“云邪你不得好死!” 他的眼眸落在卫丞相架在卫鸢尾脖颈上的剑上时,露出诡异的笑意:“丞相快杀了她,让云邪此生此世得不到幸福!” 卫丞相似乎感觉到自己大势已去,他手中的剑抖了抖,卫鸢尾抓住时机,掏出手中的匕首又快又狠的扎在卫丞相的心脏上。 卫丞相不可思议的看着卫鸢尾,他的手抚摸着胸口潺潺流出的鲜血:“你这个” 卫丞相仰面倒去,那双圆瞪的眸子满是愤怒与诧异,卫鸢尾走到卫丞相面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这个人的纵容,自己怎么会在卫府受尽屈辱? 卫鸢尾蹲下身子将那把匕首拔出来,然后将匕首上的血迹在卫丞相的华服上擦了擦,她伸手将卫丞相的眼睛抹上,从此她与他的恩怨纠葛就此泯灭,他就留着他满腹阴谋去地狱中与恶鬼争斗吧。 看到卫鸢尾安然无恙,云邪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他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冷霜,有的时候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虽然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是殿外却是血肉横飞,他甚至亲眼看到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活生生的被乱臣贼子劈成两半,此次叛乱,东楚的文武百官死伤惨重。 整个大殿中的叛逆者皆被红隐卫斩杀,皇上在惊悚中乘坐着步撵下了山。 云邪擦着卫鸢尾的肩膀走过,他弯腰将卫官姝抱起折身在红隐卫的拥簇下走了出去。 卫鸢尾冷冷的看着云邪的背影离开,他是在责怪自己吗?可这能怨得了谁呢?如果不是有人算计她,她怎么会反将一军,但是对于卫丞相与废太子的联合叛变,她毫不知情。 “王妃请吧。”玄离迎了上来,王爷让他护送王妃安然回到邪王府邸。 “王爷真是有心了,竟然还牵挂着我。”卫鸢尾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西亚公主看众人要离去,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玄护卫,可有步撵抬着本宫下山,本宫可是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玄离躬身道:“步撵为数不多,已经用来抬伤者了,属下会护送主子们下山。” 西亚公主撇了撇嘴,她看了一眼满大殿的尸体,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如今东楚遭受了重创,她如果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给皇兄,让西陵军队趁机发难,整个东楚岂不是成了西陵的囊中物? 只可惜云邪似乎对西亚有所防备,几个红隐卫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让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搞些小动作。 此时天色犹如打翻的墨汁,伸手不见五指,并且石阶上满是冰雪,稍有不慎就会滚落下去。 玄离命护卫举起火把走在前面,而他和几个红隐卫则跟在主子们的后面。 银笙和阿青一左一右的将卫鸢尾扶住。 西亚公主身边的阿彩不见踪迹,她只能扶着岩壁小心翼翼的前行。 想到西亚公主助纣为虐的行为,卫鸢尾便觉得心中来气,她丢给阿青一个眼色。 阿青借着夜色从西亚公主的身后推了她一把。 一时失去平衡的西亚公主瞬间从石阶上滚落下去,前面有个眼疾手快的护卫伸手企图扯住她,无奈只抓住她的裙裾,只听刺啦一声,西亚公主下身得裙子竟然被撕裂了,黑暗中只见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在众人的眼前一晃,西亚公主犹如一个球一般再次滚落下去。 “卫鸢尾你会不得好死,啊!”西亚公主的声音戛然而止。 众人上前查看,原来她已经重重的撞在了一块岩石上昏死过去,只是谁也不敢上前,原来西亚公主为了美丽动人,竟然没有穿亵裤,下身是光秃秃的。 西亚公主虽然不受王爷的待见,可好歹也是挂着王妃的名号,他们只能转过身闭上眼睛。 “这可如何是好?”卫鸢尾忍着笑意问道。 这天寒地冻的谁也不想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下送给这个骄横的西陵公主穿。 “玄离,去派人去找身死人的衣服给西亚公主套上吧。”卫鸢尾淡然的说道,既然得罪了她,必然要付出些代价,她从来就不是好惹的。 过了片刻玄离将一身满是血污的衣服递给阿青,那衣服上满是湿润的鲜血,阿青胡乱的裹在了西亚公主的身上。 玄离命两个侍卫抬着西亚公主下了山,一想到平日里西亚公主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他们的心中便生出几分愤恨,抬着西亚公主的动作自然粗鲁了些,借着暗夜的折颜在西亚公主的胳膊,腿上狠狠的掐了几把。 卫鸢尾回到府邸的时候并不见云邪的踪迹,她正欲离开时,卫官姝从正殿中走了出来,此时她的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脸上更是红肿一片,看上去有些狼狈。 “妹妹怎么走的这般着急?要不要让姐姐陪着妹妹小酌几杯,庆祝妹妹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卫鸢尾冷冷的看着卫官姝,她确实打了一场翻身仗,只是此刻她才明白,胜利的恐怕不仅仅是自己,卫官姝仿佛也是这场战役的赢家,当她将卫府与文昌侯府的勾结的事情公布于众的时候,就已经顺利的将自己洗白了,她似乎通过这件事情"chi luo"裸的告诉云邪,当年她嫁给文昌侯府确实是身不由己。 卫鸢尾戳了戳卫官姝的心口,她的声音轻柔:“姐姐你这里疼不疼?虽然你将自己洗成了一朵白莲花,可是你用的却是卫家二百多口人的鲜血,他们可都是你的父兄姐妹,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我是不在乎的,出了我身上流着卫家的血,我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卫家人看待过,可是姐姐不同,他们疼你,敬你,爱你.” “别说了!”卫官姝的脸色惨白,她知道云邪入宫不过是跟皇上商议对卫家的处决,卫丞相犯的是谋逆的大罪,足以株连九族,而她会因为大义灭亲而被赦免,甚至被褒奖。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陌生的云邪 “喔,是我想多了,像姐姐这样的人是没有心的。”卫鸢尾笑着走了出去。 卫官姝瘫软在地上,从此之后她将永远的失去卫家这座靠山,当她那块被天下人争抢的龙虎纹玉佩时,眼眸中涣散的光芒瞬间凝聚起来。 就算失去了他们又怎样?只要她有它傍身,将来她可祝云邪一臂之力,到时候云定然不会亏待了她,她会成为那个同云邪一起共享江山的女人。 卫鸢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缓缓的走过来,卫鸢尾假装闭上了双眸,她的心中有些怒气,白日里云邪竟然抱着卫官姝离开了,竟然将她弃之不顾。 他缓缓的靠近,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夹带着的寒气,云邪静静的看着卫鸢尾:“王妃既然睡不着,何不陪本王说说话?” 卫鸢尾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她索性做起来依在床头,云邪将木椅上的狐裘披在卫鸢尾的肩头上:“今夜极为寒冷,莫要着凉。” “王爷想要说什么?”卫鸢尾那双黑亮的眼睛静静的望着云邪,她总觉得今夜的云邪有些不同,似乎他的身上多了一丝惆怅。 沉默良久云邪说道:“明天一早圣旨就会被送到卫府,卫府二百多口人无论老幼全部处死,并且父皇命令所有的皇子观看整个行刑的过程。” “王爷为卫府求情了?”不知为何卫鸢尾的感觉告诉自己,云邪确实这样做了。 云邪的眼眸中蔓延着暗黑,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卫丞相固然有罪,但是罪名不及妇孺,父皇这种赶尽杀绝的方式未免有些太过残忍。” “天下人谁会想到杀人不眨眼的邪王竟然也有心软的时候。”卫鸢尾淡然的说道,虽然她也知道罪不及妇孺,可是仇恨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它会滋长在人的心中生根发芽,总有一天舒展成撼动大地的力量,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皇上又是多疑之人,他怎么会放过卫府的人,而她和卫官姝的意外,则是皇上的别有用意。 皇上知道她在云邪心中的位置,他自然不会动她。 卫官姝揭发有功,他就是要她活着,也让世人看看,只有忠于他敢于大义灭亲的人才能活在天子脚下。 云邪似乎有些激动,他的双手紧紧的扣住卫鸢尾的双肩:“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眼前悲惨的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卫鸢尾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很痛,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控的云邪。 卫鸢尾淡淡的说道:“他们不是我的亲人。” 云邪猛然松开卫鸢尾,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眸,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王妃,睡吧,明日父皇也会昭告天下,王妃是妖孽的传言纯属恶意诬告,而罪魁祸首乌天师已经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云邪起身向外走去,他走到门口止住了脚步,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悲喜的情绪:“王妃,你赢了。” “云邪,你在怪我?”卫鸢尾掀开锦被赤足走了下去。 云邪并没有回答卫鸢尾,他将门掩上之后便缓缓的朝着书房走去,冷风夹杂着零星的雪花打在他的脸上,抬手触到的是面具的冰冷,他的心中却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情绪,只可惜他只能将这些心事藏在心里,任它们发酵,翻滚,灼烧着自己的胸膛。 良久卫鸢尾才感受到脚底钻来的冰冷,她赢了自己的命,似乎却输了云邪的心,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恶毒的女子?有些事情真的失去了她的掌控,对此她也无能为力。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随他怎么去想吧。 卫鸢尾缓缓的闭上双眸,带着复杂的情绪入睡,她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云邪与她明明隔得很近,但是两人置身于烟雾之中,她却看不见他的脸,摸不到他的身体,她嘶吼她大叫着,换来的只是干涩与嘶哑的回音。 卫鸢尾被噩梦惊醒,她起身披上狐裘,窗外依旧是飘飞的雪花,飞舞在暗夜,落地无声。 卫鸢尾想到了宁折颜曾经给过自己的玉葫芦,她将玉葫芦放在口中轻轻的吹了一下,那声音甚是悦耳,犹如潺潺流动的清泉。 宁折颜这个骗子,果然只是哄哄她。 卫鸢尾关上窗子正要折身返回床上歇息,只见床上坐着一个优美的身姿,幽暗的灯影下,他的肌肤散发着莹润如玉的光泽,墨发垂落在上好的锦绣华服上,他轻轻的将折扇打开,随着折扇移开,便看到那张美到极致的脸。 “宁蛇妖,真的是你?”卫鸢尾一时激动,竟然将自己暗地里为宁折颜起的绰号叫了出来。 “蛇妖?卫姑娘若是不提,折颜就要忘记,卫姑娘曾经将折颜细心养的毒蟒杀掉,姑娘是否想要在今日跟折颜算算这笔账?”宁折颜笑的倾国倾城,百媚丛生。 卫鸢尾谄媚的笑道:“宁公子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跟我这等小女子计较,更何况我今日与宁公子见面是想跟宁公子谈笔生意。” “喔?说来听听。”宁折颜用手折起脑袋慵懒的看着卫鸢尾。 “烟雨山庄是不是缺少人手?鸢尾愿意解宁公子的燃眉之急。宁公子请放心,这些人的长相跟鸢尾有几分相似,既然鸢尾能够入了宁公子的眼,这些人应该也能符合烟雨庄俊男靓女的标准。”卫鸢尾笑嘻嘻的说道。 “你想让我替你救卫府的人?”宁折颜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卫丞相固然可恶,但是罪不及妇孺,既然此事因鸢尾而起,卫鸢尾自然不想袖手旁观。”她虽然恨卫家那些羞辱她,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只是想到那些咿呀学语的孩子也要被斩杀,她终究是有些不忍。 “你家男人不是本事大的可上天入地么,为何要劳烦折颜?更何况卫姑娘似乎忘记折颜是做什么的了。”他是制毒之人,能够制造出天下夺命追魂的毒药,而不是随意发善心的佛祖。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欠下人情 云邪如果能做她还需劳烦宁折颜么?这里是天子脚下,更何况今日云邪率领的红隐卫轻而易举的将乱臣拿下,皇上在感慨云邪的强大的同时,会想到云邪已经具备了弑君的能力,他自然要防着云邪,并且密切关注着云邪军队的动静。 卫鸢尾淡然的看了一眼宁折颜的手臂:“再过几天你的血蛊就要成熟了吧,晏大夫恐怕对那套器具不甚了解吧。” “呵呵,今日折颜就是来取你性命的,有卫姑娘与折颜相伴,折颜此生无憾。”宁折颜犹如鬼魅一般移到卫鸢尾的面前。 卫鸢尾讪讪地笑了笑,她从云袖中掏出一张密密麻麻的纸:“上面是那套器具的使用方法,我相信晏大夫定然会领悟到真谛,我祝愿宁公子早日康复。” 宁折颜伸出修长的手指将那张纸夹住,拢在云袖中。 “卫姑娘最好不要骗我,否则下次我们只能在地狱中诉说衷肠了。” “我怎么敢欺骗宁公子呢,不过鸢尾恳求宁公子能够答应我的请求。”卫鸢尾的眸子黑亮,宁折颜甚至在那双眸子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影子。 “折颜若是应下了卫姑娘的请求,卫姑娘打算怎么报答折颜?嗯?”宁折颜微微挑起眉梢,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风情万种。 “王妃还没睡下?”银笙见卫鸢尾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便走了过来。 “赶快走。”卫鸢尾低声说道。 宁折颜只是淡然一笑,依旧稳稳的坐在木椅上。 眼看银笙就要推门而入,卫鸢尾连忙朝着门口迎了上去:“我这就睡下了。” “喔。”银笙淡淡的应了一声,依旧守在门口,似是担心卫鸢尾有什么需要。 卫鸢尾转身间已经不见了宁折颜的影子,她心中惊叹道这家伙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尽管已经到了起身的时辰,可是天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庭院中缭绕着一层雾气,空气中带着刺骨的寒冷钻入人的身体。 “主子试试奴婢新缝制的狐裘。”银笙拿着洁白的狐裘走了进来。 那狐裘很漂亮,洁白无瑕,是用上好的白狐皮做的,并且在领口中缝制着一颗南珠。 看着银笙一脸兴奋的望着自己,卫鸢尾不得不将狐裘穿上。 “嗯,很美,只是我有些舍不得穿了。”卫鸢尾将狐裘脱了下来,今日她要去卫家观看行刑,她到底是卫家人,只需穿的素淡一些便好。 “好,那奴婢为主子收起来。”银笙小心翼翼的将狐裘收起来。 “银笙,你今日就不必跟着我伺候了。”银笙素来胆子小,又是个心地善良之人,若是被她看到血腥的场面岂不是日日夜夜做噩梦。 “我想吃你做的莲藕糕,今天帮我做一些可好?”银笙是个固执的丫头,她只能用别的借口支开她。 “好啊,那奴婢多做一些,阿青那个小馋猫都跟我嘟囔了好久了。”银笙欢快的笑道。 卫鸢尾穿了一件素色石榴裙,外面披上一件银灰色的半旧袍子便向外走去。 云邪正呆立在长廊中,紫色的蟠龙纹八爪云锦翻飞在风中悉索作响,鬓前的一缕墨飞被风横隔在银面具上,看上去有些沧桑,不知为何卫鸢尾想到了这个词。 卫鸢尾只觉得此时的云邪有些陌生。 “走吧。”云邪低声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的踏着青石板朝着门口走去。 两辆用锦缎包裹的青铜马车已经守候在门口,令卫鸢尾有些意外的是,卫官姝竟然坐在车上。 卫鸢尾思虑片刻便醒悟过来,卫官姝揭发卫丞相有功,皇上自然要赏赐她,而这个赏赐便是允许她同卫家人见一面,听上去是莫大的恩赐,只是细细想来便知,卫家人此刻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又怎么会给她好脸色看呢。 皇上是聪明人,他自然会想到在整件事情中卫官姝不可能置身事外,她为何偏偏在卫丞相身败名裂的时候揭发一切?因此明着是奖励,实际上是一种惩罚,而且还让卫官姝说不出什么,就像是吞了死苍蝇一般。 卫官姝的眼眶发红,脸上似是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就连唇瓣都毫无血色,但是这些都不破坏她的美,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凄惨之美。 她咬着唇似是要说什么,最终淹没在默然落下的泪水中,晶莹的泪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砸在那件湖蓝色的比肩马甲上,晕开了一朵朵惹人怜爱的水花。 “少夫人节哀。”云邪低声劝慰道,他知道此刻所有的劝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比起卫官姝的哀凄,卫鸢尾则显得冷漠了许多,她只是淡然的扫过卫官姝的脸颊,明明是她设计了一切,还在这里黯然落泪,摆出一副柔肠美人的姿态,这种惺惺之态真令人作呕。 看来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卫鸢尾抬手抚了抚云鬓:“姐姐是不是记性不好,昨日可是姐姐在皇上面前亲自揭发了卫丞相的罪状,并且整个文昌侯府也被你拖下水了呢,据说皇上下旨命文昌侯府的人流放到荒无人烟的宁古塔,可是老夫人感慨自己年纪大了,受不了那份罪,昨晚就服下了鹤顶红,据说老夫人临死之前口中念着,心中想着的可都是姐姐呢。” 听了这句话卫官姝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她颤抖的握着手中的丝绢。 “我揭发祖父也是迫不得已,即使我不说出来,皇上定然也会发现祖父的罪证,我本以为自己立功之后可以趁机提出让皇上放过卫家妇孺的要求,没想到.没想到祖父竟然犯下了更大的罪行,乃至于葬送了整个卫家,我只是为我那些侄子侄女感到痛惜。”卫官姝已经泣不成声,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泪痕。 云邪终究是有些不忍,他伸手试图将卫官姝脸上的泪痕擦拭,但是手停在半空,颓然的滑落下来。 卫官姝看在眼里,一丝喜悦流淌在心中,至少在她看来,她与云邪的芥蒂已经解除了,她只需稍稍施展一些手腕,云邪定然会与她和好如初。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口腹蜜剑 整个卫府被围堵的水泄不通,里面传来嘶哑的哭喊之声,中间还夹杂着咒骂声。 看到云邪走来,众人皆自觉的在人群中让开了一条道路。 他们不仅仅是对云邪生出敬畏,更是因为他身后两个女人身份的特殊,她们都是卫家的女儿,如今皇上却要她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斩杀,那是一种何等的残忍。 只见卫府的人皆被捆绑在一起,他们的身上满是尘土,发髻凌乱,脸上皆是惊恐之情。 当他们看到卫鸢尾与卫官姝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咒骂之声不绝于耳,但是奇怪的是她们骂的人竟然都是卫官姝。 “卫官姝你会不得好死,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我死后会化成厉鬼生生世世的缠着你,让你日日夜夜不得安生!”宋氏嘶哑着嗓音咒骂道。 “卫官姝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卫家真是瞎了眼才养了你这条白眼狼!” “卫官姝你这个小浪蹄子!” 卫官姝只是低声抽泣,她跪倒在众人的面前:“官姝对不起卫家人,官姝本来以为可以凭借官姝立下的功劳来拯救大家的性命,无奈祖父罪孽深重,是官姝无能辜负了卫家对官姝的厚爱。” 卫官姝很会说话,寥寥几句已经从一个心机女变成了一个揣着好心做错事的可怜女子,并且她顺利的将事情的过错推在了卫丞相的身上。 人群中已经有人将卫官姝搀扶起,可是卫官姝几乎哭的背过气去。 卫鸢尾飞快的扫了一眼人群,果然卫家的幼儿皆不见了,看来宁折颜果然做到了,只是她恐怕因此欠下了宁折颜的人情,也罢,不管怎样的代价她都认了,毕竟她至少可以做到一丝心安。 卫家的人皆跪成一排,他们的身边皆站着一个手持刀刃的彪形大汉。 人群中一个男子忽然挣脱来刽子手的钳制,朝着卫官姝扑了过来:“阿姐,我是官卿,我是你的亲弟弟,阿姐要救救我啊。” 卫官姝吓得后退一步,她的眼眸中露出鄙夷之色,那也只是一闪而过,那双眼眸瞬间犹如涌动的泉水,泪水又打湿了面颊,悲戚的声音传出:“官卿,是阿姐无能,等阿姐为你收了尸,定然会去母亲那里亲自谢罪。” 刽子手像提溜小鸡一般将卫官卿提溜回去,卫官卿的身体抖成了筛子,地上竟然濡湿了一片,时不时的散发着骚臭味。 “哎,卫公子这几年的圣贤书算是白读了,竟然毫无一点文人的气节。”人群中发出一阵叹息。 监斩官将木签丢下,刽子手扬起手中的刀刃齐刷刷的砍下,一颗颗头颅滚落下来,空气中蔓延着鲜血的腥味。 甚至有一颗人头滚到了卫官姝的裙裾下,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卫官卿的头颅,那颗头颅依旧保持着生前一副惊悚而怨毒的表情。 卫官姝吓得花容失色,她将丝绢塞进嘴中死死的咬着。 “不想看就别看了。”云邪伸手遮住了卫鸢尾的眼眸,他伸出手揽住卫鸢尾,将她的身子与自己的身子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整个卫府血流成河,血腥之味充斥在每个角落,卫鸢尾只觉得胃中翻涌,她猛然推开云邪跑到外面干呕起来。 许久她才缓缓的直起身子。 她再次转身时却见卫官姝几乎半挂在云邪身上,她的脸上满是泪痕,身体因为太过伤心而剧烈的抽搐着。 铜锣声敲响后,行刑结束,众人皆散去。 卫官姝身上的力气似乎被抽干,完全无法走动,云邪将她横抱着走出人群。 马车上的气氛有些诡异,卫官姝斜躺在云邪的身上,云邪则抬眸看向卫鸢尾。 她垂着眼眸,纤浓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似乎看不清她的表情。 “王妃若是难过就哭出来。”那些人到底是她的亲人。 “我不会哭。”卫鸢尾淡然的说道,她可以心软,但是绝不会轻易哭泣,也断然不会为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哭泣,她一直觉得哭泣是一个人懦弱的表现,她不喜欢懦弱的自己。 “呵,王妃的心肠果然冷硬。”云邪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如果本王有朝一日战死沙场,王妃是不是也这样的淡漠。”不知为何云邪的心中翻滚起一丝怒气。 “我也不会哭泣。”卫鸢尾迎上云邪的目光平静的说道,她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会穿上盔甲,擂响战鼓,为他报仇雪恨。 “很好!”云邪几乎磨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云邪将卫官姝缓缓的在软垫上放平,猛然掀开帘子就走了出去。 “玄离,给本王备一匹好马,今日就会墨城!”云邪的声音中带着怒意。 “喏。”玄离低声应道。 马车里只剩下卫鸢尾与卫官姝两人。 “姐姐别装了,人已经走了。”卫鸢尾淡然的说道。 卫官姝做这全套的戏不就是给云邪看么?如今看客走了,她也就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卫官姝缓缓的起身,慵懒的抚了抚有些凌乱的鬓发。 “妹妹,男人都喜欢心软的女人,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若是硬撑着,岂不是让自己为难。”卫官姝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跟她比,卫鸢尾还嫩了点。 “我哪里比得上姐姐,我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可姐姐是真真的口腹蜜剑。”卫鸢尾反唇相讥,此刻的卫官姝脸上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悲戚之情,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歹毒。 “我只是有一事不明,妹妹是怎么看出了破绽?”她这个局布了这么久,至今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在哪里。 卫鸢尾朝着卫官姝眨巴着眼睛,做出一副少女的调皮相:“姐姐虽然不知道我是怎么看出的破绽,可是对于姐姐布下的局,我可是看得真真的,我自然也不会为姐姐解惑了,因为我相信姐姐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只是我要忠告姐姐的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若是姐姐触及了我的底线,我让姐姐付出的代价远远比姐姐想想的要多得多。”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美人心计 卫官姝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清丽而灵动的女子,纵使她阅人无数也看不穿她的心思。 “姐姐你要记住,害死卫家二百多口性命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若非你设下这个局,又怎么会将外祖父逼上谋反的绝境?姐姐聪慧可以毫发无伤,但是总有人要来承担这个后果。”卫鸢尾的声音冷幽,犹如穿过帘布缝隙的冷风灌入卫官姝的身体里。 从此之后卫官姝再也不是干净的人,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而且沾的是自家亲人的血。 “只要能留在云邪身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卫官姝握紧拢在云袖中的拳头,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而这一切都是卫鸢尾逼的。 卫鸢尾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清丽的眉眼似笑非笑:“姐姐真的爱云邪吗?恐怕姐姐爱的只有自己。你做了这场戏让云邪相信姐姐当初嫁给文昌侯府实属无奈,可是我是不相信的,姐姐要的不过是安身立命的荣华富贵。” 卫鸢尾清冽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将卫官姝穿透,卫官姝只觉得冰寒从脚底升起,然后蔓延到全身,仿佛在卫鸢尾面前,她就像是被剥光了衣裙一般,里里外外都被卫鸢尾看遍了。 卫官姝的双手绞在一起,卫鸢尾伸出手抓住她的一只手细细的观摩着:“姐姐果真是生了一双巧手,弹的一手的好曲,做的一手的女红,并且还能调制出味道独特的熏香,甚至能够让够让本该南飞的燕雀飞舞在严寒中。” 那日祭礼上,皇后娘娘洒在卫鸢尾衣裙上的不是酒而是一种经过提炼的香,而正是这种香味引得燕子盘旋在她的身边。 卫官姝猛然将自己的手抽出,她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云邪骑马飞奔,玄离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看得出王爷的心情极为不好,王爷似乎最近总是喜怒无常,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殇离骑着骏马追了上来,他淡然的对玄离说道:“你去保护王妃吧,王爷这里有我陪着。” 殇离的骑术比自己好一些,王爷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由殇离陪他一起赛马。 玄离牵住缰绳驻足在原地,静静的等待马车追上来。 云邪目视前方夹紧马腹狠厉的牵动着缰绳,身下的俊马快如闪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飞扬的衣摆发出猎猎的声响。 云邪的心口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他需要宣泄出来,本以为自己把一切控制的很好,可是当心头的伤口迸裂的时候,他仍旧没有办法让自己保持平静。 殇离在云邪的身后紧追不舍。 云邪勒住缰绳驻足在山头,他望着京华烟云,望着天际间漂浮的流云,心中似是舒畅了许多。 “往事不堪回首,总有一天王爷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殇离已经立在了他的身侧。 “这是本王最后一次放纵自己。”他没有放纵自己的资格,身上背负的东西要被自己所承受的多的多。 “王爷真的要将少夫人留在身边吗?”王爷身边有多少女人他没有资格插手,只是这样一个身份复杂的美人留在王爷的身边,恐怕会耽误王爷的大事,他不得不提醒王爷一下。 “她已经无家可归了,更何况她曾经”云邪抿着薄唇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翻滚的云海,他的心最终还是被触动了,卫官姝终究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被迫屈服在父兄淫威下的女人,如今她又这样的孤苦伶仃,若是放任她自生自灭,他做不到。 如今龙虎纹玉佩的秘密再次浮现于世,纵使众人会认为随着卫丞相的死,龙虎纹玉佩的线索已经断了,可是江湖上不乏聪明人,他们会追踪所有跟卫家相关之人,而卫家姐妹则是他们最大的目标。 距离墨城还需两个时日的路程,玄离见天色已晚便为众人安排了客栈。 乌云蔽日,碎雪飘落,卫鸢尾觉得今日格外的冷,冷的侵入骨髓,尽管银笙将所有的被子裹在她的身上,她依旧冻得嘴唇发紫,面色青白,就连那双水光盈盈的眸子似乎都蒙上了一层冷霜。 “王妃莫非是得了风寒?”银笙将手放在卫鸢尾的额头上探了探,只觉得王妃的额头冰冷异常。 “快去找王爷。”银笙焦急的对阿青说道。 阿青一溜烟向外走去。 卫鸢尾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她只是紧紧地握住银笙的手,口中喃喃道:“冷好冷” 银笙紧紧的将卫鸢尾揽在怀中,这场景似曾相识,上次在农妇家中,主子也是这副模样,莫不是中了毒,银笙急的眼泪嗖嗖的落了下来。 雅致的客房中,卫官姝身穿一件素白色的轻纱,那轻纱极为薄透,甚至能映出里面那件藕荷色绣着碧荷的肚兜,领口微微露出的肌肤,犹如上好的羊脂玉在灯影重重下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卫官姝微微一抬手,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如莲藕一般雪白的手臂,手臂上的珊瑚珠红的滴血,更衬的她那双皓挽莹白如玉。 “王爷,尝尝我亲自熬得羊乳汤。”卫官姝的声音柔美,犹如婉转的黄鹂。 客房里的窗子皆关的严严实实,更显得室内熏香浓郁。 云邪的身体竟然有一丝燥热,卫官姝柔美的声音犹如小手挠着他的心。 卫官姝将粉彩五福盏递过去,她的手似是无意的碰触到云邪那双温热的大掌,指腹间传来的摩擦让卫官姝的心中一颤。 “王爷莫要浪费了官姝的一片心意。”卫官姝的双颊羞红,犹如擦了上好的胭脂。 云邪缓缓抬起杯盏正要入口,却听到一阵絮乱的敲门声,门外传来柳儿与阿青的争吵。 “滚!莫要坏了王爷与我家主子好事。”柳儿一时心急,这句话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一听柳儿这句话,阿青便知道里面的人定然正在花前月下,风流快活。阿青转念又想到自己主子如今痛苦难耐命悬一线,心里的火就蹭蹭蹭的往上窜。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卫鸢尾病发 阿青高声喊道:“王爷你若是想要风流快活也要先给我家主子收了尸体再说。” 砰!那两扇木门被云邪踹飞,阿青心中庆幸道,幸好自己躲得远远的否则被云邪踹飞的就是自己了。 云邪的眸光冰寒,身上的杀意恣意的纷飞。 阿青慌乱的跪下然后扑上去死死的抱住云邪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王爷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吧,她如今已经变成了冰人,恐怕命悬一线了。” “滚!”云邪冷冷的吐出这个字。 阿青识趣的闪开,望着云邪疾步离开的身影,她的眼眸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阿青朝着柳儿做了一个鬼脸便疾步离去。 柳儿气的干跺脚。 “柳儿,将窗户打开。”卫官姝的声音骤冷,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斗彩杯盏,她本是想在回到墨城之前献身与云邪,这样她就会以王府主子的身份入驻王府,而不至于这样的尴尬。 她今日用的是她亲自调制的桂花香,但是这桂花香中添加了一点合欢香,合欢香只不过是用来调情的,而最重要的是她的表演,她用自己的媚骨勾起男人内心最深沉最原始的渴望,她感觉自己差一点就成功了,可是却被卫鸢尾打碎了她的梦。 柳儿将窗子打开,屋内的熏香散去。 卫官姝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淡然的说道:“服侍我梳洗打扮一番。” “这么晚了小姐还想去哪里?” 卫官姝狠狠地瞪了柳儿一眼,眼眸中满是讥讽:“自然是去探望我那个好妹妹究竟病的怎样了。” 路途上卫鸢尾的精神十足,甚至还有力气跟她斗嘴,哪里像是有病之人,定然是她蓄意破坏自己的好事。 卫鸢尾的客房在楼阁的最西头,云邪先是为卫鸢尾换了中间位置的房间,然后又命人在屋子里放置了十个火盆,几乎是将客栈里所有的火盆都用上了。 屋子里门窗紧闭,温暖如春,可是卫鸢尾依旧冰冷的很,这种冷与严冬的冰寒不同,是一种从骨子里冷到心的寒,似乎呼出的气都是冷的。 云邪紧紧的将卫鸢尾揽在怀中,银笙站在一侧,眼泪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俊秀的身影。 那个男人似乎在主子的房中待了一夜,第二天主子便恢复如常了,可是她总不能将这件事告诉王爷吧,那岂不是将主子往火坑里推。 “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云邪冷冷的说道。 银笙低垂着头退下去。 卫鸢尾冷的牙齿打颤,云邪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卫鸢尾似是寻得一点温暖,那双小手在云邪的胸膛上游走的。 云邪本身就有些燥热,被这一双凉滑的柔夷一抹,身子越发的滚烫。 尽管卫鸢尾的脸色发白,可是这样的她似是有一种柔弱之美,犹如风中颤抖的梨花勾起云邪心中的渴望。 卫鸢尾的手游走在云邪的身上,他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扯的七零八落。 “嗯”卫鸢尾贴在云邪滚烫的胸膛上犹如置身于温暖的春季,春风拂面,春花灿然,连空气都流动着令人舒服的暖,甚至身上每一根汗毛都舒服到极致。 这一声嗯带着长长的尾音,冲垮云邪心中最后的理智。 他将卫鸢尾身上的衣衫退却,用自己炙热的身体紧紧的将她包裹。 卫鸢尾的身子软如绸缎,又如水蛇一般缠绕在他的身上。 “王妃,你若是再这样,本王真的把持不住了。”手下是一片滑腻的肌肤,那柔软的触感让云邪身体里的炙热叫嚣。 “嗯不要”卫鸢尾依旧残存着一丝理智。 她似是想要将云邪推开,身体软绵绵的根本用不上任何的力气,抬起的素手柔柔的落在了云邪滚烫的胸膛上。 云邪倒吸一口冷气,他的大掌滑落在她的腰间紧紧的将她攥住,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云邪吻住那两片觊觎已久的樱唇,忘情的与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少女的清甜在他的口中四溢。 云邪再也无法控制体内的炙热,他只想将卫鸢尾揉碎在自己的怀中,让她承欢在他的膝下。 云邪翻身将卫鸢尾压在身下,两人的墨发纠缠在一起,似是无法分开的命运。 炙热的眼神与迷离的眼眸撞击在一起,氤氲着暧昧的气息。 卫鸢尾用残存的理智挣扎道:“不要.宁公子.” 卫鸢尾知道此刻守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云邪,她想要将宁折颜下毒的事情告诉云邪,只是有些絮乱的意识让她无法将一句话完整的表达。 云邪眸子中的火热消褪,身上的燥热也缓缓的退却,一念之间,整颗心冷如冰霜。 宁公子?宁折颜?难怪宁折颜三番五次的找上门,原来他们早就有了纠葛。 云邪冷冷的翻身下床,昏暗的烛火跳跃在他冰冷的眼眸中,燃烧成两团怒火。 卫鸢尾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再度陷入冰窟,她紧紧的抱住双肩,身体蜷缩成一团。 “冷好冷” 望着这样的卫鸢尾,他终究是无法让自己的心肠冷硬。 云邪将卫鸢尾紧紧的抱在怀中,只是心中却冰寒如霜,再也无法激发出身体中的那份燥热。 卫官姝身穿绯红色的锦缎丝裙翩然而至,腰间的玲珑玉佩叮咚作响,她抬手慵懒的抚了抚双云鬓,更添一份妩媚风情。 银笙远远的就将两人拦在了:“王爷和王妃已经歇息了,少夫人请回吧。” 卫官姝冷冷的丢给柳儿一个眼神,柳儿上前将银笙扯住:“银笙姐姐,少夫人担心王妃的安危才深夜探望,姐姐就通融一下。” 银笙被柳儿缠的脱不开身。 卫官姝整了整发髻上的流苏珍珠坠,正要推门而入,却听到一声女人的嘤咛,这声音似是销魂到极致。 卫官姝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她死死的咬着唇,似是要咬出血来,心中暗骂卫鸢尾你个贱人!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卫官姝的谢礼 卫官姝折身走回了客房,不知所以的柳儿慌乱的跟在她的身后。 客房的门已经被云邪踹烂了,冷风嗖嗖的从门口呼啸而来。 柳儿本想去换间房间,无奈整个客栈里已经住满了人,她只好讪讪地回来了。 “既然客栈已经住满了,你就去跟店家要两个火盆。”卫官姝用锦被裹住自己的身子。 柳儿一脸的为难:“我去问过了,店家说客栈里所有的火盆已经被一个客人拿走了。” 卫官姝自然知道这个人就是云邪,她心中暗道卫鸢尾还真是矫情,竟然把客栈里所有的火盆都弄到自己的房间。 尽管卫官姝披上狐裘,过上锦被依旧觉得寒风刺骨,她愤怒的将身上的锦被丢在了地上。 “柳儿,我不希望卫鸢尾安然无恙的回到墨城。” 柳儿有些紧张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她看到卫家的人死的那样的惨,也明白她这个主子是心狠手辣之人,心中不免乞求,主子莫要让她铤而走险就好。 卫官姝看出了柳儿的异样,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着:“怎么你怕了?” “柳儿.只是想.只是想能够跟着小姐过上安稳的日子。”大概是因为房间里太冷了,柳儿就连说话都在不停的颤抖。 卫官姝上前亲热的握住柳儿的手:“柳儿,你跟他们是不同的,你我的情分是打小就有的,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在文昌侯府吃了不少苦头,我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我明确的告诉你,只要卫鸢尾在云邪的身边待一天,我就有可能再回到那种屈辱的日子。” 柳儿知道这几年卫官姝过得并不好,上有老夫人压着,下有文昌侯府的小辈在卫官姝面前上蹿下跳,虽然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但那也只不过是为了撑场面。 “小姐,柳儿都明白。”想到那些憋屈的日子,柳儿的眼睛中闪着泪光。 卫官姝的眼睛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她整理了一下衣裙便说道:“陪我去西亚公主那里走一趟。” 她要在云邪的心中永远留住高洁雍容或是凄美可人的形象,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然不会由她亲自来做。 听到敲门声,阿彩便将门打开。 “谁啊,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打扰本宫歇息。”西亚公主不耐烦的嚷嚷道。 卫官姝缓缓的走进来,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西亚公主的对面。 西亚公主脸上的肿胀还没有消下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却又滑稽可笑。 “你来做什么?少夫人该不会又想借本宫的手对付卫鸢尾吧?我劝少夫人还是省省心吧,你每次都信誓旦旦的告诉本宫定然将那贱人置于死地,可是每次都被那贱人反将一军,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西亚公主勾唇冷笑道,东楚这个地方她是不想待了,她要回到西陵,只有在那里她才能自由自在的飞翔。 卫官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鄙夷,那也不过是在她垂眸的瞬间,再次抬眸时,脸上已是春风和煦:“官姝知道西亚公主受了不少委屈,此次官姝是专程来答谢公主的。” 西亚公主将卫官姝上下打量一番,脸上满是讽刺:“谢我?用什么谢?以前你是寡妇现在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女,无钱无势,只能依附于云邪,你还好意思在我的面前说谢字?” 卫官姝最讨厌别人轻视自己,西亚公主的这番话无疑像一把刀子将她的心划开,她的眼眸中升起一丝怒意,当脑海中闪过卫鸢尾的身影时,那股怒意缓缓的消散,就像是刚刚点燃的火苗被一盆冷水浇灭,连火星都泯灭了。 卫官姝的脸上强挂着笑意:“官姝想要卖给西陵太子一个人情。” 西亚公主轻蔑的眯了眯眼睛:“本宫有些乏了,少夫人请回吧。” “我知道西亚公主与太子因上次的事情有些嫌隙,若是西亚公主将这个秘密告诉太子,西亚公主就会成为西陵的功臣,到时候太子定然会对公主高看一眼,兄妹和好指日可待。”卫官姝缓缓的说道。 西亚公主瞬间被卫官姝抓住了心结,她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如今天下之人都为那笔财富疯狂,如今那财富就在眼前。”卫官姝忽然压低了嗓音,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表情。 西亚公主的眼眸翻转几番:“你是说卫鸢尾的身上真的有龙虎纹玉佩?” 卫官姝只是笑而不答。 西亚公主摩挲着手中的杯盏,她的眼眸忽然亮如刀刃:“你休要再诓骗于我。那天在大殿上卫鸢尾可是亲自否认了,并且真正的图符也是从卫丞相的府中搜出来的。” 卫官姝笑着摇了摇头:“卫鸢尾是何等狡诈之人,我们都被她骗了,那是她使用的掉包计。” “真是好厉害的角色!”西亚公主重重拍在木桌上,这个卫鸢尾竟然骗过了当今皇上。 西亚公主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冷冷的盯着卫官姝:“你既然这么确定玉佩在她的身上,为何你不去告诉云邪,助云邪得到江山,这样你岂不是立了大功。” 卫官姝举起茶盏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块木头疙瘩倒是开窍了。 卫官姝的脸上露出一副小女人温婉的姿态:“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江山社稷与我何干?我只希望能跟云邪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能够日夜守护在他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哼!本宫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岂会这么好骗,你走吧,本宫要歇息了。”西亚公主打了个哈欠,她扶着腰慵懒的朝着木床走去。 卫官姝从西亚公主的房中走出后,她并没有立刻离开,直到看到一只白鸽扑棱棱的落在西亚公主的房中,不过片刻又扑棱棱的飞向夜空,她才微笑着回到自己的房中。 墨城的云染坊中,钟离弦捏着手中的锦帛微微皱起眉头,狭长的凤眸中翻滚着墨云,不管西亚公主的消息是否准确,他都要试一试。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果然没有骗他 如果消息是真的,西陵就会成为九州的霸主,想到这里钟离弦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如果消息是假的,那也无妨,至少他还能留住卫鸢尾的人。 卫鸢尾睁开眼帘便看到云邪那张冰寒入骨的脸,他紧抿着薄唇,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那双墨色的眸子似是冰封千里,让人头皮发麻。 “你醒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喔。”卫鸢尾淡淡的应了一声,她刚要掀开锦被下床拿衣裙,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说道:“王爷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云邪的眸子越发的溴黑:“我们本是夫妻,王妃何须见外?莫非王妃着身子本王碰不得摸不得?还是说王妃的心中另有别人?” 卫鸢尾只觉得头脑昏沉,她完全记不得自己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 云邪忽而倾身上前,他长臂一挥将卫鸢尾揽入怀中,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隔着轻薄的布料,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 云邪微微勾起唇畔,眼眸中却是一片冰冷:“王妃若是忘记了,本王愿意同王妃回忆一下。” 云邪伸手将卫鸢尾的亵衣扯下,露出一片香肩,还有胸口的曼妙,单是看上一眼便觉得酥麻入骨。 “果然是个勾人的小妖精,难怪宁折颜会对王妃的滋味念念不忘。”云邪带着怒气说出这句话,手下的动作越发的野蛮。 一股羞辱之感从卫鸢尾的心头升起,他把她当什么?她抬手朝着云邪打去,云邪紧紧的将她的手腕攥住。 “卫鸢尾,本王可以宠你,只要你想要的本王都会给你,可是本王绝不允许你践踏本王的尊严!”云邪狠狠的将卫鸢尾甩在床上。 卫鸢尾起身冷笑着看向云邪:“是我错看了王爷,我这种蒲柳之姿本就配不上王爷的金玉之身。” 她倔强的扬起头,硬生生的将眼眸中的泪花收住,只是眼眶有些酸涩肿胀。 这样的卫鸢尾让云邪有些心疼,他将头偏过去淡然的说道:“晏大夫一会儿就到了,他会为你诊治一番。” 云邪甩袖离去,银笙这才小心翼翼的端着清茶走了进来。 “昨夜王妃吓死奴婢了,王爷可是守了王妃一夜呢。”银笙为卫鸢尾穿戴衣裙。 卫鸢尾的心中涌起一份异样,原来他守了自己一夜,可是为何自己醒来之后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这是中毒后遗症? 阿青端着早膳走了进来,她听到银笙这句话脸上露出一副讥讽的表情:“王妃最感谢的人应当是我,如果不是我将王爷从那个狐媚子少夫人的房中拉出来,王爷才肯离开美人香房呢。” 云邪竟然真的跟卫官姝在一起了,卫鸢尾的心中一阵绞痛,看来自己果真是太过天真。 吃过早膳后,晏大夫便来到了客栈,他的脸上依旧带着赶路的风霜。 “晏大夫辛苦了。”卫鸢尾示意银笙为晏大夫斟满茶盏。 晏大夫将茶水喝下后,似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王爷之命哪敢不从?老夫就算是骨头散架也要赶来啊。” 幸好晏大夫在青城探亲,否则若是从墨城赶过来,那要坐两天两夜的马车,他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体必然吃不消。 晏大夫将手放在卫鸢尾的脉搏上,他额头的皱纹聚成了一座小山,伸出手不停的捋着胡须。 宁折颜曾经说过这种毒只有他能解,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晏大夫既然深知云邪身上火灼之毒的解法,也算是是医术高超之人,卫鸢尾的心里存了几分希望:“我身上的毒,晏大夫可解得?” 晏大夫摇了摇头:“老夫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毒,说它是毒,可是它却对王妃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只不过是在王妃身体的阴气最盛的时候毒素聚集会让王妃的身子发寒,说它不是毒,可是它却真真实实的存在在王妃的体内。” “哎呀,晏大夫到底能不能解?”银笙听得迷迷糊糊。 “老夫无能无力。”晏大夫面露难堪。 卫鸢尾的脸上多少露出几丝失望之色,看来她还得在宁折颜的身上下功夫。 晏大夫跟卫鸢尾寒暄了一番,便走了出去,此时云邪正身穿狐裘守在长廊中。 “老夫无能为力,还望王爷恕罪。”晏大夫躬身谢罪。 云邪上前扶住了他,看来卫鸢尾并没有说谎,她真的中了毒,难道那日卫鸢尾只是告诉自己,对她下毒的人是宁折颜? “王妃的毒未清除之前,王爷最好.最好不要跟王妃行房事。”这句话从一个老大夫的嘴里吐出是有些为难。 云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宁折颜竟然这样阴毒,他竟然对自己的女人下这种毒,若是再遇到他,他断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玄离送晏大夫回房休息。”看到晏大夫眼中的倦色便知道他赶了一夜的路。 玄离引着晏大夫下楼,云邪久久的矗立在原地,眼中的表情晦暗莫测。 考虑到晏大夫的身体,他们不得不休整一天,明日启程回墨城。 卫鸢尾在房中思索着心事,银笙则垂首做荷包,阿青却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听着窗外小贩的叫卖声,阿青的心早就飞出去了。 阿青趴在窗户上望着热闹的街道,商贩将琳琅满目的货物摆放在街道的两旁,而车马穿梭在路中,另有小童拿着风车在街道中奔跑嬉戏。 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街道上已经有了一丝的年味,刚出炉的枣糕冒着香气舒展在人的鼻息间,挑着担子的货郎摇着拨浪鼓口中发出悠长的腔调,还有各色面具,布匹,皮毛,首饰被商贩摆放齐整供人挑选。 “阿青,你的脖子都快长了一寸。”银笙时不时的抬起头打趣道。 阿青赌气关上窗子一脸郁闷的坐在了卫鸢尾的对面。 “怎么不看了?”卫鸢尾笑着问道。 “光看看又不解馋,并且心里是越来越馋,有什么用?”阿青噘着嘴。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客栈走水 “哎呀,看来我们今日若是不出去逛一逛,阿青的嘴上就要挂一天的油瓶了。”卫鸢尾也想出去逛一逛,也好一扫心头的阴霾。 “主子真好,阿青好喜欢你。”阿青兴奋的上前搂住卫鸢尾,卫鸢尾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才讪讪地将手拿开。 银笙为卫鸢尾选了一件普通素色蜀锦,毕竟集市上的人鱼龙混杂,若是她们穿的太过华丽岂不是引起贼人的主意。 主仆三人收拾妥当,正要出门,玄离却面色冷然的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王妃还是在房中歇息,莫要招惹是非,毕竟青城并非王爷的封地。”玄离拱手说道。 玄离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青城可谓是鱼龙混杂,南来北往的客商皆汇集于此,既有精明的波斯商人,也有粗鄙的戎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墨城的兵力恐怕鞭长莫及。 阿青朝着银笙使了一个眼色颜色,银笙只是羞答答的垂着头,阿青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亲自上阵,用一种酥麻入骨的声音说道:“玄哥哥,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玄离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依旧保持着阻拦的动作。 阿青气的跺了跺脚,只是她跺的是玄离的脚。 玄离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小丫头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王妃想要买什么,本王陪你去。”云邪从屋中走了出来,素色长袍上绣着墨竹,清冷中多了一丝儒雅的气质,与平日里那个满身戾气的邪王相差甚远。 卫鸢尾并没有反对,她提着裙裾下了楼。 云邪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他吩咐玄离保护好客栈中众人的安危。 银笙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将荷包放在阿青手里:“阿青帮我送给玄护卫。” 阿青将荷包拿在手中打量,荷包是用蓝色水绸缝制的,只是上面绣着一个类似于茶壶的白"se tu"案。 “你绣的是夜壶么?”阿青笑的前仰后合。 银笙又气又羞,她伸手在阿青的脸上掐了一把:“这是玉壶。” 阿青笑的更厉害了,原来这就是银笙理解的一片冰心在玉壶,她这是向玄护卫表达心意呢。 “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银笙气的直跺脚,阿青总是取笑她。 “好好好,我帮就是了,不过你记得给我买糖葫芦喔。”阿青笑嘻嘻的朝着玄护卫跑去。 银笙的眼角扫到玄离的身影时,脸上忍不住发烫,她捂着烧红的双颊跟上卫鸢尾的脚步。 玄离看到去而复返的阿青有些意外,阿青笑嘻嘻的将荷包塞在他的手中,还俏皮的朝着他眨巴着眼睛,欢快的笑道:“一片冰心在玉壶。” 阿青的眼睛很好看,犹如清澈的溪水,眼眸泛动时,让玄离的心湖乍起波澜,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这个给你。”玄离将身上的银钱递给阿青,他知道阿青是个十足的吃货。 阿青的双眼泛着金光,她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眼睛笑成了两汪清泉:“玄哥哥定然会有福报的。” 阿青几乎蹦跳着离开,她的嘴中还哼着欢快的小曲,心中暗道难怪银笙喜欢阿青,这个人看着冰冷,心肠还是不错的。 阿青下楼后却发现眼前已经没了卫鸢尾跟银笙的影子,她只能钻入人群前去寻找。 人头攒动的集市中,众人的目光无法从这对男女的身上移开,那男人虽然带着银色的面具,但周身散发着清冷高傲的气质让人忍不住臣服,身上的衣衫虽是普通的袍子,可是那袍子的质感却是极好的,在阳光下闪动着葳蕤的光泽。一看便知道定然不是普通人家。 那女人生的极美,美目如画,顾盼神飞,若非亲眼所见,真的不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令人赏心悦目的女子。 卫鸢尾只是随意的看看,她并没有买什么东西,云邪默默的站在她的身侧,他微微伸出手,将她与熙攘的人群隔开。 一辆马车在人群中飞驰而过,人头攒动的人群瞬间慌乱起来,云邪紧紧的将卫鸢尾抱在怀中,生怕她有一丝的损伤。 卫鸢尾的脸紧紧的贴在云邪的胸膛上,鼻息间是他身上的檀香,耳边则是他有力的心跳。 “你不必如此,我又不是娇花弱柳,动不动就昏死过起。”卫鸢尾有些赌气的将云邪推开。 云邪的眸子里一片溴黑,她总是这样的倔强。 忽然人群四散跑开,有人大呼:“走水了,快跑啊。” 云邪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着火的地方正是他们暂住的客栈,由于这片街的楼阁都是连着的,因此火势几乎蔓延了半条街。 浓烟滚滚,大火在狂风的呼啸中吐着火舌。 云邪与卫鸢尾疾步朝着客栈走去,奈何他们是人群中的逆行者,有些举步维艰。 云邪的心骤然缩紧,他不能让卫官姝出事,他欠下的债已经够多了,若是再无法护她周全,心中的愧疚恐怕更甚。 看到云邪一脸的焦灼,卫鸢尾的心中涌起一丝苦涩,她不咸不淡的说道:“王爷先行一步吧。” 滚滚浓烟遮住了青城的阳光,云邪轻点足尖便从人群中飞跃而起。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卫鸢尾的心犹如被利剑划破,他总就是放不下她。 一声尖叫将卫鸢尾从思绪中拉回来:“主子.” 是银笙的声音,卫鸢尾正要转头望去,忽然她的脖颈一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卫鸢尾醒来的时候却见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绑住,她挣扎着坐起来将四周扫视了一遍。 这是一个牛皮帐篷,而帐篷的中间则是一根木桩,木桩上刻着一个类似于月亮的符号,帐篷中铺着两张狼皮,一个枣木案几安放在帐篷的空地上。 看得出这个帐篷的主人似乎很拮据,因为帐篷的周身都打着补丁,并且不断的有风从帐篷的缝隙中灌进来 卫鸢尾看了许久依旧无法判断自己到底身处何方,此时帐篷厚重的毛毡帘布忽然被掀起,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从外面走进来。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月西族 男子的皮肤黝黑,浓黑的头发卷起,长长的披在肩上,他的额头勒着一块月牙形的玉石,他生的极为俊朗,只是那双如幽狼一般的眸子让人极不舒服。 男子的穿着也极为怪异,他全身穿着虎皮,左肩裸露在外,露出臂膀上的狼图腾。 见卫鸢尾正打量自己,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男子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戏谑:“你们中原女子都像你这般的大胆么?” 看来他并不是中原人,莫非这个人跟云邪有些恩怨,东楚周边的异族人极多,他们多是游牧民族,平日里用自己的牛羊皮毛来换取生活所需以及铁器,正是因为中原的肥硕才引得这些游牧民族觊觎,野心勃勃的部族首领便试图夺得中原的土地城池,只可惜云邪的云家军将他们挫败,再次将这些人驱逐出中原。但是云邪却提出了互通有无的提议,凡是在异族人与中原交界的城池,便可进行商贸往来,这几年来倒也各取所需相安无事。 “你们部落的人就这般对客人无礼?”卫鸢尾的眼眸中释放着清冷的光芒,她无所畏惧的迎上男子的目光。 男子楞了一下,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你倒是个有趣的人,难怪就连不近女色的云邪也对你宠爱有加。” 男子将手放在嘴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两个身穿白袍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们皆披散着墨发,白袍只裹住胸口以下的部分,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的丝绦,微微俯身时,胸口的起伏皆暴露在空气中。 看得出她们对男子极为尊重,甚至说是敬畏:“大王有何吩咐。” “去把客人身上的绳子解了,好好的伺候客人。”男人吩咐道。 “是。” 侍女将卫鸢尾身上的绳子解掉,并扶着她站起来。 “月西王,你究竟想要什么?钱粮还是兵器?”看到男子的眼眸翻转了几下,卫鸢尾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曾经在云邪书架中的文献里看到过男子身上的标志,月西族认为月亮和狼群是分不开的,狼只有在月色中才会发出狂欢的嚎叫,因此月西人将月亮和狼的图腾刻在身上。 只不过墨城一战月西族的元气大伤,几乎浪迹在荒芜的草原中,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中原了。 月西王赞许的看了卫鸢尾一眼:“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为了报复云邪而来取你性命的?” 月西王肆无忌惮的将卫鸢尾打量一番,微微勾起唇畔,眼眸中带着一丝戏谑:“或者说我被你清丽的容颜吸引,想要你做我的王妃。” 卫鸢尾淡然的走到案几前,坐在了狼皮毯子上,她微微笑道:“若是月西王真的想要这么做,又何须跟我一个小女子废话?更何况今年的风雪来的极早,草原上牛羊遭受灾害,月西族若是想存活下去,不得不依靠中原人的粮草才能度过难关。月西王心怀月西族的安危,又怎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调情?” 月西王的眸子亮了亮,一直以来女子在月西族的地位极其卑微,他们一直以为女子不过是男子的附属品,草原上的女子尚可骑马喂羊,而中原的女子多是养在闺阁之中,平日里不过是做些女红拨弄风月。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聪敏,如此不吭不卑的女子。 “你很聪明。难道你就不对你的价钱好奇?王妃不妨猜一猜,云邪会用多少粮草来换你。”月西王席地而坐。 卫鸢尾嗤笑一声:“这不是我感兴趣的内容,我只想知道那个为月西王出谋划策的人是谁?” 她与月西人素未谋面,但是月西人竟然能够在人群中准确无误的找到她,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有人从中作梗,为月西人筹谋划策。 “天色不晚了,王妃早些歇息吧。”月西王不敢再做下去,面前的这个女人生着一颗七彩玲珑心,她会将你整个人看穿,他担心自己心中的秘密会无处遁形。 “既然月西王已经将我当成客人,何不将我的人还给我?”她在晕死前听到了银笙的声音,她相信银笙也被这些人掳来了。 “好。”月西王掀开毛毡疾步离去。只要她的要求不太过分,他自然都会满足她,毕竟她可是他的筹码,能够为他换取月西族整个冬天的粮食。 过了片刻,月西人将两个麻袋丢在地上,麻袋里的人不同的扭动,口中还发出呜咽的声音。 难道阿青也被掳来了? 卫鸢尾将第一个麻袋打开,麻袋里的人灰头土脸,发丝凌乱的遮住面容,衣裙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卫鸢尾身上将她最嘴中的布条扯开,然后将她手脚上的绳子解开。 “多谢妹妹搭救。”那人一开口,卫鸢尾解开第二个麻袋的手停顿了一下,她缓缓的朝那人看去,竟然是卫官姝。 月西族绑她来是为了粮草,但是为何要将卫官姝掳来,仅仅是因为卫官姝是他的旧爱吗?月西族这样做难道就不觉得有些画蛇添足了? 卫鸢尾将银笙从麻袋中拉出来,银笙慌乱的将卫鸢尾打量一番,看到卫鸢尾安然无恙,银笙喜极而泣,待她看到屋子中的卫官姝时也是一愣。 “少夫人为何也出现在这里?”银笙喃喃开口。 卫官姝泫然欲泣:“我只记得客栈着火,我正向外逃,谁知道竟然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来到了这里,只是没想到你们主仆二人竟然也在这里,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何居心。” 见卫官姝哭的凄惨,银笙正要上前安慰,却被卫鸢尾拉住了衣袖。 卫鸢尾一直冷冷的看着卫官姝,如果不是了解她这个姐姐是个演戏高手,或许真的要被她这副娇弱悲戚的样子揉碎了心肠。 “这里没有外人,姐姐何必如此矫揉造作?”每天这样装来装去的,即使卫官姝做戏的不累,她这个看戏的人都要累了。 卫官姝哑然的看着卫鸢尾,她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无趣,索性一个人躺在营帐中唯一木床上歇息。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一场交易 黑暗中一匹骏马驶入月西族的驻地中,那人将马交给下人,便匆匆的进入营帐。 一弯残月挂在天空,偶有乌纱缠绕,淡薄的月华被黑暗吞噬。 客栈中一片狼藉,一个欣长的身影立与寒风之中。 云邪望着客栈的狼藉,思绪游离,看来此人筹谋已久,先是烧了客栈将卫官姝掳走,然后又用调虎离山之计掳走了卫鸢尾,是他太掉以轻心了。 红隐卫并没有从这一堆狼藉中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忽然一只利箭破空而出,深深地插入被烧焦的木桩旁。 殇离连忙带上红隐卫循着利箭飞来的方向找寻可疑之人。 玄离将箭拔下来,只见上面带着一封信,玄离担心信上有毒,他小心翼翼的将信打开,见没有任何的异样才递给云邪。 侍卫将灯笼提过来,看完这封信,云邪猛然将信揉碎在手心中,没想到月西族竟然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掳走他的人,还堂而皇之的要粮草。 月西族很狡诈,他们并没有提出在哪里交易,只是在信中让云邪准备三千担粮食并奉上黄金万两。 殇离回来的时候只带回来了一具尸体,那人见自己逃不过红隐卫的追捕便自杀了,不过在那人的身上看到了月西族的刻在身上的图符。 “玄离,马上命人准备三千担粮食还有一万两黄金。”月西族让他准备的东西他自会准备,这样才能保证卫鸢尾与卫官姝的安然无恙,只不过他们怎么吃下去的,他就会让他们怎么吐出来。 “殇离,本王命你带领红隐卫三天之内查出月西族的驻地。”云邪的眸子骤然收缩,三年前他放过了月西族,没想到他们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堂而皇之的对他下手,那么这次他绝对不会留给他们后路了。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卫鸢尾卧在狼皮毯子上辗转反侧,她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银笙将自己身上的狼皮毯子也裹在卫鸢尾的身上。 “主子莫要着了凉。”自从上次看到卫鸢尾发病之后,银笙总担心卫鸢尾受冷。 卫鸢尾的心中流过一丝暖流,她将身上的狼皮分给银笙一块:“银笙,幸好还有你,如果没有你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主子不要说这样的话,以后银笙都会守在主子的身边。”银笙朝着卫鸢尾笑了笑。 卫鸢尾抚摸着银笙胖嘟嘟的脸蛋笑道:“嗯,这里似乎肉太多,这里还是有些高,等回到墨城,我会让我们的银笙变得更漂亮,把玄离迷死。” 银笙向来脸皮薄,她一听到这句话脸上发烫,红的滴血:“主子就会拿我开心。” 月西人虽然并不曾对她们怎样,但是给她们的吃食少得可怜,就连给的羊奶都是酸的。 银笙受了些风寒,身上有些发烫,卫鸢尾的心中满是焦灼。 她试图向月西族讨要些药草,奈何月西人置之不理。 “妹妹你还是省省力气吧,银笙不过是个丫鬟,回到墨城你只需招招手,就会有无数的丫鬟婆子挤破了脑袋想要伺候你。”卫官姝的嘴角含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卫官姝是个自私的人,在她眼里只有她自己的命最为金贵,她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深情,所有的许诺也不过是为了她自己。 卫鸢尾甚至已经预测到了柳儿的未来,她会死的很惨,因为她遇到了一个蛇蝎心肠的主子。 “在我眼中,银笙的命要比姐姐的命贵重的多,佛说有善心之人金诚可贵,那些包藏祸心之人轻贱无比,死后只能下十八层地狱。”卫鸢尾冷冷的看了卫官姝一眼。 卫官姝咬着一口的银牙,她的脸上忽而露出一丝笑意,嘴角也微微上扬,笑到最后的人只能是她卫官姝,而卫鸢尾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稍后卫鸢尾便会知道她的手段。 卫鸢尾摸了摸身上的锦囊,宁折颜送给她的玉葫芦在混乱中已经丢失了,看来她只能靠自己了。 卫鸢尾将桌子上用来切食物的刀刃架在自己脖颈上向外走。 月西族的侍卫瞬间围了上来,但是大王叮嘱过这些人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他们只能随着卫鸢尾前行的脚步缓缓后退。 “我要见你们大王!”卫鸢尾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卫鸢尾有种预感,月西王定然在看着她,卫鸢尾的唇角忽而绽放开一丝笑意,犹如妖艳的红梅在雪中绽放,这些侍卫都痴痴的看着她。 卫鸢尾忽然举起匕首朝着自己的胸膛刺去,忽然一支利箭破风而出,哐当一声,利箭与匕首撞击在一起,震得卫鸢尾的手臂发麻,她赌赢了。 两个侍女引着卫鸢尾来到一座营帐。 比起她们住的营帐,这个营帐显得豪华许多,月西王的身边依偎着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看得出月西王待这个女子不同,他的眼眸中依旧带着一丝还未来得及退却的柔情。 女子将案几上冒着香味的羊肉切下一块放在月西王的口中,她柔情脉脉的端起酒水捧在月西王的面前。 月西王接过酒水猛然一扬头便将酒水悉数灌入喉咙中。 卫鸢尾从容不迫的走过去,她毫不客气的坐在月西王的对面,她拿起案几上的利刃将羊肉切下,她的动作狠厉,犹如正在宰杀她的仇人。 她将大块羊肉放在嘴中嚼着,双眸死死的盯着月西王。 月西王忽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王妃生在中原真是可惜了,若是生在我们月西族,定然能够驰骋草原。” 卫鸢尾确实有些饿了,她接连吞下三块羊肉之后,才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油污。 卫鸢尾看了那女子一眼,她忽而将利刃插在案几上:“我要跟你做个交易。” 月西王的眼眸中满是讽刺,她已经是他的阶下囚了,还能做什么交易? “喔?王妃的筹码是什么?”月西王耐着性子笑道。 卫鸢尾看了那女子一眼,她的心中越发的笃定,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案几上。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云邪前去换人 那双手极美,纤长白嫩宛若春葱。 “王妃是想将那双手送给我么?啧啧啧王妃这样的美人若是没了这双手岂不是破坏了这份美感?”月西王笑道。 卫鸢尾的眸光落在那个女子的身上:“月西王莫要小巧了我这双手,我可以让你的女人摘下面纱堂堂正正的与你比肩站在你的臣子面前。” 女子的眼眸中满是诧异,她似是被人窥探了秘密一般,将整个人埋在月西王的怀中。 其实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卫鸢尾还有些忐忑,但是看到这个女人之后,她似乎有了些筹码。 月西族的女人皆喜欢露出双肩和修长的脖颈,而这个女人却带着面纱,从两人的亲昵程度可以判断,她是月西王的恋人,但是她在自己恋人面前都不肯摘下面纱,这只能说明她不但面容有缺憾,而且很严重,严重到让她自行惭愧。 月西王的眼中闪着花火:“若是你能让阿兰摘下面纱,本王会尽可能的满足你的要求。” 他与阿兰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即使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阿兰依旧不离不弃,他很早就想立阿兰为后了,只是月西族有个古老的传说,五官不端的女子会带来厄运,他们甚至将五官不端的女子处以死刑,因此阿兰从下就带着面纱。 “阿兰姑娘,劳烦你摘下面纱。”卫鸢尾的脸上带着职业的笑意,温和而充满蛊惑。 阿兰缓缓的将面纱摘下,阿兰生的极美,眉目清秀,鼻若鹅脂,唯一不足的就是她的唇与常人不同,就是世人所说的兔唇。 卫鸢尾微微一笑:“这对我来说不过轻而易举。” 阿兰激动的握住卫鸢尾的手,那双美目闪动着水光。 “不过我的丫鬟病了,我需要些药草。”卫鸢尾适时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她的手术可不是白做的。 “好,本王答应你,不过.若是你敢戏弄本王,就休怪本王翻脸无情。”月西王的脸上露出狠厉之色。 “若是我做不到,这双手就送给月西王了。”卫鸢尾扬起手朝着月西王晃了晃。 月西王微微挑了挑眉毛,这个女人似乎很有趣。 卫鸢尾回到营帐中便看到营帐中多了两张床,几床厚厚的皮毛被,案几上也摆放着热腾腾的羊肉,和大碗的羊奶。 银笙坐在案几上迟迟不肯动手,她见卫鸢尾坐下,才笑道:“主子饿了吧,趁热吃些。” 卫鸢尾摇了摇头:“我已经吃过了,你吃吧,等吃饱了,再服用些草药。” 银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抓起羊肉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慢点吃。”卫鸢尾将羊奶递给她。 卫官姝自然看得出月西人之所以对她们这般厚待皆是卫鸢尾的功劳,她到底是名门贵女,无法厚着脸皮坐过去进食。 她只能将昨日自己藏起来的饼子,一点一点的掰开放入口中,只是这种饼子皆是用草籽和粗粮做的,若是不喝水是咽不下去的。 粗粮卡在了卫官姝的嗓子中,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她紧紧的捏住手中的饼子,卫鸢尾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月西王已经将卫鸢尾所需要的草药准备好了,卫鸢尾用了三个时辰才将阿兰的兔唇休整好,她用极细的丝线将阿兰嘴上的伤口缝合,然后又为她覆上了消肿的草药。 “我什么时候可以将纱布拆开?”阿兰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完美的自己了。 “至少也要一个月。”卫鸢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作为一个整容医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在病人拆线的那刻,为自己完美的蜕变而欢呼,只可惜她看不到阿兰欣喜的那一刻了,因为一个月之后她不知道自己会身在何方,不知为何卫鸢尾的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红隐卫已经查到了月西族的驻地,只是令众人棘手的是月西族的驻地竟然在贝尔草原,贝尔草原一直以来是让东楚极为头疼的地方,因为它处于西陵、南岳与东楚的交界地,如果云邪带着军队潜入,便会引来西陵与南岳的警觉,说不定还会引发一场战争,云邪断然不能铤而走险。 三日的期限已到,月西族派出死士将指定的位置信息传递给云邪。 云邪吩咐自己的军队驻扎在墨城南侧,然后一行人佯装成粮食商人朝着月西族指定的位置行进。 看到远处的运粮车,月西王的脸上露出笑意,有了这些粮食,整个月西族定然能够熬过这个寒冬。 尽管云邪一身商贾打扮混在人群中,月西王依旧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做梦也不会忘记这个人,这张脸。 自己的父王就是死在云邪的铁骑下,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杀的浑身是血,犹如地狱修罗一般的云邪,本以为此生此世他都不会跟云邪打交道,但是命运却让他们再次相遇。 如果没有这次雪灾或许他们月西族就不会颠沛在贝尔草原误闯了西陵的疆土,遇上西陵太子钟离弦。 开始的时候他对钟离弦的提议是抵触的,毕竟他这辈子都不再想与云邪交手,只是对方提出的诱惑太大,况且钟离弦许诺月西族全身而退,他思量再三才答应了与钟离弦的联手。 “邪王,别来无恙啊。”月西王几乎磨着牙说出这句话,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有颠覆天下的能力,否则他又怎么会惧怕云邪? 云邪淡然的打量月西王一眼勾唇笑道:“月西王的变化令云邪刮目相看,三年前你还只是月西族那个只会耍花枪的王子,如今已经坐上了月西王的尊位,可喜可贺啊。” 月西王的手握成了拳,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传来,云邪明明是被要挟之人,他竟然还能如此谈笑风生。 “把那几个女人带上来!”月西王冷声喝道。 月西侍卫推搡着三个女人走过来。 卫官姝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她也不想这样,奈何这几日不进米水,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银笙好心的将卫官姝扶起,卫官姝却冷脸将她的手甩开。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草原相见 云邪的眼眸落在了卫鸢尾的身上,那身粗葛穿在她的身上别有一番风韵,乌丝垂落腰际随风飘逸,素面朝天却婉约动人,看得出她并没有受什么委屈。 他的王妃聪慧可人,无论身处何方总能让自己过得惬意,就算是陷入绝境也会化险为夷。 当云邪看到卫官姝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不过是三天的光景,她已是面目枯槁,似是憔悴了许多,卫官姝到底是大家闺秀,月西族的粗茶淡饭怎么能入得了她的口呢? 其实云邪不知道的是,卫官姝的枯槁不仅仅是因为这几日的米水不进,而是她已经三天没有吃到紫河车了,体内的火灼毒加速蔓延,让她痛苦的夜不能寐,身体加速衰老。 “王爷.”卫官姝看到云邪的时候身体摇摇欲坠,似是下一刻就要栽倒在地上,这哀凄的声音再加上那双蓄满泪水的眸子几乎让人的心都要溢出水来。 云邪心骤然收缩,他的眼眸扫过月西王的时候带着令人战栗的冰寒,月西王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战场上犹如修罗的云邪。 但是一想到钟离弦对自己的许诺,月西王心中的胆怯瞬间被驱散。 “如今本王已经将月西王要的东西带来了,本王的女人就不劳烦月西王照料了。”云邪冷冷的说道。 卫官姝的心中一颤,云邪终于承认她是他的女人了。 在月西王眼里,云邪向来诡计多端,月西人已经栽在过他手里一次了,这次他们顿然不会轻易上当,月西王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邪王平日里军务繁忙,我想要见邪王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今日风和日丽正好是饮酒作乐的日子,我们不妨饮一杯怎样?” 月西王不过是想清点一下粮食和黄金,云邪勾唇笑道:“故人相见自然是把酒言欢。” “好,痛快!”月西王爽朗大笑,他身边的侍卫却带着一队人马朝着盛满黄金和粮食的车马走去。 侍女将案几摆放在地上,案几上放了几碟羊肉,几盘野果,还有一壶烈酒。 阿兰带着面纱坐在一旁弹着马头琴,马头琴悠扬的声音在草原上骠起,几个白衣侍女起舞翩翩,姿态婀娜。 “邪王,请!”月西王举起手中的杯盏。 云邪仰头将烈酒喝下,辛辣的烈酒在口中晕开,灼烧着喉咙。 云邪淡然的将空了的杯盏朝着月西王扬了扬。 “邪王,好酒量。”月西族的酒烈性十足,辛辣无比一般人是享用不了的,月西王见云邪如此淡定的饮下此酒,心中升起一丝敬佩。 云邪的座次与卫鸢尾的座次相对,他抬眸便看到了她,她只是漫不经心的吃着有些酸涩的野果,似乎并没有看他一眼。 卫官姝的座次则在卫鸢尾之下,她一直咬着唇一脸哀凄的看着云邪,孱弱的身子不停的颤抖,似是在风中纷飞的落叶。 “大王,末将已经将粮食和黄金清点完毕。”一个髯虬大汉声如洪钟。 “好,威将军请落座。”月西王眉头的山峦舒展开来。 威将军在卫官姝身侧的案几上坐下,自顾自的喝起酒来,他甚至觉得用杯盏喝酒不过瘾,直接将酒坛抱在怀中,举起酒坛对着大嘴就灌下去。 “威将军果然是豪爽之人。”云邪的眼眸中露出一丝鄙夷,一个臣子竟然在君王面前不修边幅,不懂礼数,完全是草莽一个,难道月西王的手下皆是这种人?那到底是谁为月西王出谋划策的? 威将军猛然将酒坛子摔在地上,他起身踉跄的向前走来,令众人意外的是,他竟然走在卫官姝的身旁一把将卫官姝搂住。 卫官姝吓得尖叫一声,脸上皆是惊恐之色。 威将军一脸猥琐的笑道:“小美人莫怕,大爷好好的疼疼你。” 卫官姝奋力的挣扎,那双满是水光的眸子惊恐不定,脸上的泪痕将墨发黏住,蜿蜒在细白的脖颈,活脱脱的一个受到屈辱却无能为力的弱女子。 卫鸢尾甚至要怀疑这是卫官姝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甚至在这场阴谋中卫官姝就是参与人和策划者,她为了不让云邪起疑心才甘做俘虏,如果真的是这样,卫官姝绝对不会让她轻轻松松的离开。 云邪将手中的杯盏猛然一丢,杯盏带着凌厉的风落在威力将军的脑门上,顿时将威武将军的脑门砸开了一朵血花。 月西王这才缓缓的说道:“来人将威将军拉下去重打四十军棍。” 月西侍卫上前架着醉醺醺的威将军下去,不一会儿便听到威将军杀猪般的嚎叫。 月西王起身赔罪道:“威将军什么都好就是喝了酒喜欢撒野,本王对他也是无可奈何,还望邪王莫要见怪。” 威将军是月西王的人,月西王亲自为他开脱,云邪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如今王妃还在月西王的手中。 云邪只是勾唇笑道:“月西王太过客气,看得出月西王对威将军颇为厚爱,若是让月西人惩罚自己人,未免有些残忍,不如让本王的人代月西王行刑。” 还未等月西王开口,云邪便厉声道:“玄离,殇离,还不快去?” “喏!” 威将军的嚎叫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咒骂,几棍子打下去后,咒骂声戛然而止。 玄离一脸歉意的说道:“没想到那威将军竟然连二十军棍都挨不住。” 在军营中有个规矩,若是在行刑的过程中士兵死去,只能表明士兵体弱,这样的士兵不但不会被厚葬反而会被人嘲笑,而行刑之人则不必承担任何的责任。 威将军是月西王的宠臣,如今惨死在云邪的手下,他还不能喊一个冤字,他只能扬起手中的杯盏,借着酒水的辛辣来压制住此时的恼火。 “月西王,这酒也饮了,旧情也叙了,可否放我们王妃回府?”|玄离有些不耐的说道。 月西王的眼睛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当然可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银笙兴奋的握着卫鸢尾的手:“王妃,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我要她 云邪缓缓走来上前将卫鸢尾揽入怀中,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知如何诉说,他只是紧紧的搂着她,企图将身体的温度传递在她单薄的身板上。 卫官姝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怨毒的光芒,玄离正要上前来搀扶卫官姝,月西族的侍卫忽然将卫官姝围住。 云邪冷冽的看着月西王:“月西王若是食言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月西王脸上的肌肉微微跳动了一下,笑话?三年前的月西族在那场与云邪的对弈中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他已经不在乎世人对月西族的耻笑了。 “我答应要邪王可以用三千担粮食和一万两黄金交换王妃,可没有答应让邪王带走别的女人啊。”月西王语气悠然,脸上露出一丝阴森森的笑意。 好,很好,没想到他竟然钻了文字的空子,云邪的大掌骤然收紧,他的眼眸犹如利刃在月西王的身上刮来刮去,如果有朝一日他们再兵戎相见,他会将月西王刮骨刨心。 许久,云邪缓缓的将眼眸中的怒意驱散,如今南岳与东楚的关系如此紧张,他若是轻举妄动恐怕会为东楚招来祸端,他不能将一个人的仇恨驾驭到整个东楚的安危。 “如果王爷真的舍不得那个女人,不如本王帮你出个注意,让你的王妃代替这个女人留下。三日之后你再带上五千担粮草来换你的王妃。”月西王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眸中闪动着一丝戏谑。 云邪微微眯了眯眼眸,刺眼的阳光灼烧着他的心,他不想割舍下任何一个,一个是他深爱的女人,一个是他愧疚已久的女人,月西王果真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王爷,不要管我,就带妹妹离开这里,官姝此生能与王爷相遇实属万幸,如果有来生,官姝会选择与王爷厮守终生。”卫官姝抬眸深情的看着云邪,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是带着一种赴死之心。 呵,卫官姝这段话实际上是以退为进,在云邪的面前她将一个柔弱,无助又深情大度的女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卫鸢尾骤然明白,原来这就是卫官姝下得棋,她之前的憔悴,被羞辱不过是一场戏,她就是要云邪知道,在被掳掠的这段时间她过得很糟糕,如果她继续在月西族人的手里待下去,她会发疯会死掉。 卫鸢尾抬眸看着云邪,她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可是她依旧想看看在云邪的心中,到底谁的位置更重要,她已经给过云邪无数次机会,她已经做了无数次没有原则的让步,今天要么义无反顾的爱下去,要么就死心。 云邪抬手细细的描摹着卫鸢尾如画的眉眼,他似是有万般的不舍。 微微带着厚茧的指腹摩挲在卫鸢尾如羊脂玉一般滑腻的肌肤上,两人四目相望,只是一瞬间卫鸢尾似乎已经明白了云邪的选择,只是她依旧有些不甘心,她努力的瞪大双眼,她要亲耳听他宣布自己的选择。 云邪不忍心再看下去,他猛然将手落下,折身走向月西王,他走的缓慢而有力,周身散发着戾气,唬的月西王身边的侍卫连忙将月西王围住。 云邪走到案几旁停住脚步,他倾身将杯盏拿在手中:“好,三日之后本王会带着粮食黄金来换取王妃,只是若是王妃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明年此时就是你的忌日。” 云邪缓缓的将酒泼洒在地上。 听到这句话卫鸢尾的心骤然破碎,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就连呼吸都变的疼痛。云邪你终究是抛弃了我。 卫鸢尾仿佛感觉到自己从天际缓缓的飘落下来,被摔得粉身碎骨,整颗心变得支离破碎。原来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只是自己一直不想去承认,所以才错的如此离谱。 云邪缓缓的朝着卫鸢尾走去,他看到卫鸢尾不但没有伤心,反而露出一丝笑意,只是眼眸中的情绪皆被冰封。 卫鸢尾的笑容刺痛了云邪的心,他很想对她说,他愿意用粮食和黄金来换卫官姝,却愿意用命来换卫鸢尾,他心里很清楚即使他给月西王再多的粮草,月西王恐怕也不会放了卫鸢尾,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秘密布兵,与月西王拼命。 云邪抬手正要去抚摸卫鸢尾的容颜,卫鸢尾却疏离的后退一步,她的脸上露出致人于千里的笑意:“王爷慢走,鸢尾不送。” 云邪的手无力的垂下,他的声音很轻:“本王三日之后回来接你。” 卫鸢尾的脸上依旧含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她倔强的瞪大眼睛,看着云邪缓缓的转身,看着云邪抱着孱弱的卫官姝离去。 车马辚辚之声渐渐走远,卫鸢尾依旧望着那个方向,直到那些人变成黑点,变成模糊的一片,原来是泪水打湿了眼帘,她终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坚强。 “王妃,你若是想哭便痛快的哭吧。”银笙将卫鸢尾抱住。 苦涩的眼泪还未蔓延在脸上就已经被风吹干了,卫鸢尾笑了笑:“银笙,我不会哭,为那些伤害自己的人哭泣,一点都不值得。” 银笙心疼的看着卫鸢尾,她知道自家主子性子,她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守护在她的身边。 晚膳的时候卫鸢尾的胃口极好,她吃了三大块羊肉,又喝了两碗羊奶,她似乎一直在不停的吃。 “王妃的胃口真好。”阿兰先来毛毡笑着走了进来,她很佩服这个女人,如果是自己的夫君在她面前选择了别的女人,她恐怕早已经肝肠寸断。 “女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卫鸢尾淡然的说道。 “你很特别。邪王会为今日的这个决定后悔的。”虽然那个卫官姝倾国倾城,可是在阿兰看来卫鸢尾却是别有味道,并且越看越耐看,仿佛跟她接触的久了就越会被她身上的气质所吸引。 “谢谢你安慰我。”卫鸢尾微微弯起唇畔,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 卫鸢尾为阿兰重新换了草药,她用手挑起阿兰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嗯,再过些时日,阿兰便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了,月西王的眼光不错。”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竟然是他 阿兰脸色绯红:“我跟他的情分是打小就有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起流血流汗,将来我们还会同穴而眠。” 卫鸢尾忽然想到了云邪与卫官姝,终于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了,她来的太晚了,云邪的心早已经被卫官姝占据,她的心骤然收紧,她仰头吸了吸气,为什么又想到了他,从此之后她会将他从她的心里驱逐,爱的起也要放得下,否则最终折磨的是自己。 侍女从外面走来:“王后,有客人来了,大王请您为客人献曲。” 阿兰缓缓的起身:“改日我再来看你,王妃早些休息吧。” 望着阿兰消失的身影,卫鸢尾的眸光缓缓流转,到底是何种尊贵的客人竟然还让王后献曲,莫非是那个为月西王出谋划策之人? 月西王的营帐中,钟离弦举起手中的杯盏笑道:“恭喜月西王旗开得胜。” 月西王发出酣畅笑声,这么多年来他总算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不过这远远不够。 “这要多谢西陵太子的筹谋。”月西王将酒水灌入喉咙。 “月西王还是早些抽身,想必云邪已经开始排兵布阵了。”钟离弦微微挑起眉梢,若非有求于月西族,这种小族他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好,只要西陵太子能够护我月西族周全,到了西陵,我自然会将人亲自押送到太子府。”只要他借道西陵,即使云邪的铁骑再怎么生猛奈何不了他。 钟离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到了西陵,即使月西人是群狼,他也会将他们一一斩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月西王照顾好本宫的客人,本宫自然会兑现对月西王的承诺。” 月凉如水,冷风幽静,卫鸢尾将耳朵贴在营帐上一直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走到案几前将那把切割匕首的刀握在手中。 “主子,你要干什么?”银笙以为卫鸢尾受了刺激想要寻短见,她死死的抱住卫鸢尾。 卫鸢尾笑着将她拉起来,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用匕首用力的将牛皮帐篷划开,从划开的小洞里可以看到月西王灯火通明的营帐,她怔怔的盯着营帐,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过了许久,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营帐中走出,他走的极稳重,似是每一步都那样的小心翼翼。 竟然是他?或许她早就应该想到是他的。 眼见那个身影就要翻身上马,卫鸢尾急声吼道:“既然是故人,何不进来一叙?” 草原的夜极为安静,卫鸢尾的声音清晰有力的钻入钟离弦的耳朵,他的身子微微一怔,随即翻身下马。 侍女将帘子掀开,钟离弦缓缓的走进来,他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俊朗的眉眼随之纷飞,那身紫色袍子在烛火中闪着葳蕤的光芒,显示着主人身份的高贵。 “王妃,别来无恙啊。”钟离弦掀起衣袍优雅落座。 “西陵太子为了得到我,不对,应该说为了让我为你医治腿疾可谓是煞费苦心。”卫鸢尾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她狠狠的将匕首插在案几上,匕首的尾部发颤轻威的颤音。 这个男子太过自私,为了一己之利竟然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卫鸢尾在感慨钟离弦自私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思缜密,他借着月西王的手将自己掳来,若是云邪追究也只能将怒气撒在月西族的身上,即使云邪有所怀疑,但是只要抓不到钟离弦的蛛丝马迹,云邪便没有理由向钟离弦开口要人。 钟离弦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其实本宫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若非不是本宫的刻意安排,你又怎么会看到云邪的真心?既然云邪不值得你珍惜,王妃何不另觅良人?”他早就猜测到云邪会选择卫官姝,不是因为他对云邪太过了解,而是因为他相信卫官姝的心机。 卫鸢尾嗤声笑道:“另觅良人?西陵太子么?小女子身份年卑贱,恐怕无法承受西陵太子这份厚爱。”他为了让她为他医治腿疾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种违心的话都说得出来。 钟离玄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那把插入木案几的匕首拔出,神态悠然的将一片羊肉割下:“可是王妃似乎没有退路了。”她只能成为他的盘中餐,只要是他钟离玄看中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钟离玄向来喜欢徐徐图之,这次为何铤而走险也要将她带走?纵观事情的始末,不难发现是钟离弦与卫官姝联手上演了这场好戏。 “我有一事不明,卫官姝到底跟西陵太子说了什么,才让西陵太子对我志在必得?”卫鸢尾紧紧的盯着钟离弦,似是想要找寻自己想要的答案。 “王妃想多了,本宫只是想成全王妃,王妃不是一直想要从云邪的身边离开么?如今正是大好的机会,再过两日王妃就可从这囚笼中挣脱,本宫带着王妃去欣赏一下西陵的物华天宝。”钟离弦将割下的羊肉放在口中,嚼的惬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卫鸢尾心中清楚,若是她跟着钟离弦去了西陵,无疑是从狼窝落入了虎穴,恐怕插翅难飞。 卫鸢尾淡然的说道:“太子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只是未来的变数不可预测,我担心太子此次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了心机。” “呵呵.本宫从来没有输过,王妃早些歇息吧,过两日随着本宫会西陵恐怕要长途跋涉,本宫要比云邪更会怜香惜玉,日后本宫的好会让王妃深有体会。”钟离弦笑的恣意,他起身缓缓离开。 暗夜中一对人马悄悄的月西驻地,那些人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接近,杀人于无形之中。 整个月西驻地依旧是静悄悄的,只听到呼啸的风声,只是那些守在外围的月西侍卫皆被掉了包。 他们换上月西侍卫的衣饰堂而皇之的走入月西驻地。 卫鸢尾躺在床上无法入眠,她要在自己没有落入钟离弦手中的时候尽快逃走,钟离弦要比月西王阴毒的多,落在他的手里恐怕会生不如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心死 此时营帐的毛毡帘子忽然被掀起,一个月西侍卫提剑走了进来。 吓得银笙连忙将卫鸢尾护在身后。 “王妃,是我。”玄离压低了嗓音。 银笙激动的上前握住玄离的手指:“玄护卫,是王爷派你来救王妃和我的么?” 玄离尴尬的将手从银笙的手指抽出,他淡然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快走吧。”银笙激动的搀扶着卫鸢尾向外走去。 玄离抬手将两人拦住:“王爷说等候命令。先委屈王妃一下。” 银笙一头的雾水,她不明白为何王爷派玄离来救她们却不让她们出去。 卫鸢尾只是淡然的坐在案几旁,虽然外面冷风怒号,可是她分明听到了别的声音,那声音极其轻微,就像是骨节断裂的声音。 风吹的烛火跳跃,在烛火的阴沉下,卫鸢尾分明看到营帐上印染了一片浓重的色彩,一声轻微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卫鸢尾瞬间明白,这看似平静的外面恐怕正进行着一场悄无声息的杀戮。 或许是处于医生对病人的关注,卫鸢尾的脑海中浮现出阿兰那张脸,但愿她能够逃过一劫,云邪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是他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从来不杀妇孺和老人。 这场杀戮几乎持续到天亮,卫鸢尾和银笙从营帐中走出来的时候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 这些人死的极为惨烈,他们有的被抹了脖子,甚至甚至脸上还带着惊悚的表情,有的则是直接将脖子拧断,脑袋和身子被弯曲成异样的弧度,整个驻地中充斥着一股血腥味,甚至就连清晨的迷雾都染上了一层血色。 那些活下来的妇孺和老人皆被东楚士兵推搡着,脸上皆是惊恐与哀凄之色。 “阿兰?”卫鸢尾缓缓的走到那群人中,只是她并没有找到阿兰。 “找到月西王了。”一个士兵兴奋的将月西王的尸体从人堆中扒出来,他挥刀将月西王的头颅砍下,然后用刀尖挑起,嘴中发出兴奋的哨声。 他挑着月西王的头颅向外走,鲜血顺着刀尖流了一地。 在两军的交战中,若是能够砍下对方首领的头颅就会被奖赏,难怪这些士兵这样的兴奋,可是这一幕落在卫鸢尾的眼中却觉得有些残忍,她忍不住呕吐起来。 那个士兵的举动显然引起了月西人的愤怒,他们赤手空拳的同看守的士兵推搡起来,玄离连忙上前查看。 银笙躬身为她抚着背部。 两人的身旁是堆砌的尸体,尸体中有一人握着弯刀的手指动了动。 忽然死人堆里一个月西人手持弯刀朝着卫鸢尾砍过来,银笙连忙用自己的身体遮在了卫鸢尾的身前,一阵刀剑入肉的声音响起,银笙闷哼一声,依旧紧紧的抱着卫鸢尾。 那人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意,仰面倒在了地上。 “银笙.”卫鸢尾颤抖的扶住银笙,她甚至能感觉到银笙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散去,她紧紧的抱着银笙,试图想要将她从鬼门关中拉回来。 她失去了太多太多,如今已经心死如灰,如果再失去银笙,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走下去。 银笙身体所有的力量都压在了卫鸢尾的身上,卫鸢尾伸手在银笙的背上摸到的都是血,她颤抖的抱着银笙:“银笙你怎么那么傻,你不可以有事。” 卫鸢尾捂住银笙流血的伤口,惊恐的瞪大眼睛,她甚至忘记了怎么哭泣,她只是大口的喘息,只是每一次喘息都牵动着她流血的心。 她说过要银笙过上好日子,她说过要把银笙变得越来越漂亮,让她自信大胆的去追求玄离.她的承诺太多。 冷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呼啸而过,卫鸢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冷的,冷的如坠入冰窟。 银笙的面色苍白,她的嘴唇颤抖了几下,卫鸢尾将自己的耳朵贴在银笙的嘴边,只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主子.银笙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的.” 银笙没有说完那句话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两条臂膀垂落在身侧。 “银笙!”空旷的草原上发出一声哀嚎,这声音撕心裂肺,令人动容。 卫鸢尾望着天空中翻滚的乌云,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蒙上了一层晦暗。 所有的人都看向卫鸢尾,玄离疾步走来,他看到了无声息的银笙后,心中猛然一抽,虽然他不喜欢银笙,可是他并不讨厌她,她是一个好女孩,他身上的衣袍有大半是银笙为他做的,尽管他会塞给她一些银钱。 “王妃节哀。”玄离面色沉痛。 他想要弯腰抱起银笙的尸体,卫鸢尾猛然将他推开,她眼眸丝红的看着玄离:“玄离,你要记住这个人,这张脸,她曾经那样的喜欢你。” 卫鸢尾只觉得她的心一阵一阵的抽搐,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的痛苦过,就算她亲眼看着卫家人被斩首,亲眼看着云邪弃自己而去,因为他们曾经伤害过自己,她不会为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痛苦悲戚,她会抹掉忧伤甩甩头潇洒的离开,她一直是这样一个洒脱的人。 只是现在她抱着怀里这具渐渐冰冷的尸体,她真正的感受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仿佛身体被放置在油锅中承受煎熬,她的银笙就像一缕阳光在她最灰暗的日子温暖着她的心,让她知道,至少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对她真心实意的好,就算她被亲情抛弃,被爱情背叛,银笙也会一生一世追随她,温暖她。 而今这个人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世上再无银笙这个人,她的心里再无这一缕阳光和温暖。 卫鸢尾背着银笙一步一步的朝着马车走去,每一步都那样的沉重与艰难,每一步都扯动着心肝。 冷风刺骨,心如寒冰。 云邪欣长的身影立在马车一旁,一袭白衣随风翩然,他依旧是那样一尘不染,气质高贵,似乎草原的血腥与他毫无关系。 云邪静静的看着卫鸢尾踉跄的走来,她的身上满是鲜血,眼眸中蔓延着冰寒。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阿青表忠心 卫鸢尾在距离云邪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她的语气冰冷而疏离:“王爷,这下你可满意了?”如果他带走的是她而不是卫官姝,或许银笙也不会死。 “本王只在乎你,只要王妃能够平安归来,本王便是旗开得胜。”云邪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波澜,有的只是些许的疲惫,为了这个计划他整整一晚没有休息,他必须悄无声息的将月西族剿灭,他还要让殇离随时关注西陵与南岳的动向,两国之间若是有风吹草动,他就要采取行动。 他知道卫鸢尾恼他恨他,可是只要她平安,他愿意背负她所有的怨恨与诅咒。 卫鸢尾的唇角浮起一丝讽刺的浅笑,她怎么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王,银笙只是一个小丫鬟,一个小丫鬟对一个高贵的来说只是一粒微尘,甚至她在他的眼里或许什么也不是,卫官姝只需要演演戏抹抹眼泪,他便毫不犹豫的带走了卫官姝,他何曾顾忌过她的感受? “那贱妾还要多谢王爷的厚爱了?”卫鸢尾一字一顿的说着,她的眼眸中却是一片冷冽,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卫鸢尾此时尝到了心死的滋味,云邪此生此世我都不会再爱你。 云邪的心中翻滚起一股怒意,他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她?她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奴婢跟自己置气。 “王爷,这些尸体和妇孺怎么处理?”侍卫上前来问。 云邪咬着牙冷声说道:“月西族掳掠本王的宠妃罪大恶极,尸体丢入山崖,让狼群撕食,妇孺全部卖入奴隶市场,从此以后让月西族消失在九州,本王就是要天下的人知道,凡是伤害王妃之人皆下场凄惨!” “喏。” 侍卫领命而去。 呵呵,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冷酷无情,是自己想的太过美好,甚至以为自己可以将他冰冷的心融化,直到今日她才明白,他是真正的铁石心肠,即使自己怎么靠近,怎么打磨,他依旧改变不了他的本心,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王妃,把银笙交给属下吧。”玄离看着卫鸢尾摇摇欲坠的身体有些不忍。 “好,银笙最喜欢的人就是玄护卫,你送她一程最合适不过,只是记得帮我收捡她的骨灰。”她要带着银笙的骨灰回去。 玄离将银笙的尸体放置在木架上,两个侍卫点燃木架,看着在烈火中燃烧的尸体,玄离摸了摸胸口,似乎某个地方空空的。 卫鸢尾抬眸冷冷的看着云邪,直到今日她才发现她根本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他口口声声是为自己讨公道,实际上还不是借着她的名誉挥霍自己的杀戮与残暴的本性? 一路的颠簸,一路的沉默。 卫鸢尾则与云邪坐在烧着炭火的青铜马车上。 卫鸢尾的眼神空洞的望着马车帘布上的波斯花纹,银笙对她好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 她在丞相府中受尽屈辱,只有银笙肯跟她说话,甚至偷偷的给她吃的,她身上的衣物都是银笙为她做的,就在前不久银笙还为她做了狐裘,还笑嘻嘻的告诉她,等下雪的时候穿上这身狐裘一定很美,她们还商量着在下雪天的时候围着炭火烤些吃食。 转眼间银笙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个月西人是杀害银笙的凶手,但是卫鸢尾知道如果不是卫官姝与钟离弦兄妹的算计,她和银笙不可能置于险境,甚至说如果不是云邪选择卫官姝,她的银笙就不会死,卫官姝、西亚、钟离弦都是杀死银笙的帮凶。 卫鸢尾的手指紧紧的攥起,长长的指甲嵌入手心,鲜血一滴一滴的从那双白嫩的柔夷中流淌,她似乎并没有任何的知觉。 云邪看到卫鸢尾手上流出的鲜血,微微皱了皱眉,他握住卫鸢尾的手掌缓缓的将它摊开:“你何必要这样折磨自己,王府里的丫鬟婆子众多,等回到王府,我让管家为你挑几个机灵的。” 卫鸢尾冷冷的将手抽出:“鸢尾不劳王爷费心了。” 云邪眉宇间的山峦皱起,他感觉得出卫鸢尾对自己的疏离与冷漠。 “你还在生气?”云邪低声问道。 卫鸢尾冷笑道:“呵,我怎么敢生王爷的气,我应该恭喜王爷才对,王爷等了这么久,终于能够抱得美人归了,如今是郎有情妾有意,不如等回到墨城王爷挑个良辰吉日把喜事办了,我也好让出这个侧妃的位置。” 云邪的心中翻滚着怒意,他猛然握住卫鸢尾的手腕:“你不想做本王的侧妃,莫非是想要找你的宁公子?卫鸢尾只要本王活一天,你就是我的侧妃,你想要离开本王,简直是痴人说梦!” 卫鸢尾淡然的看着云邪,眼眸中浮现起一丝讽刺,明明选择了卫官姝竟然还对她如此纠缠,他果然够霸道,只可惜她的心中一惊无法浮起一丝波澜。 晌午的时候马车停在了邪王府邸。 卫官姝早已守候在门前,她今日特意挑了一件水绿色的长裙,增添了几分明艳,虽然她身上依旧散发着浓重的脂粉味,可是那张小脸显然比前几日水灵了许多,这几日她可是狂吃紫河车,吃的她一听到紫河车这个名字就想吐,可是为了这张美丽的容颜,她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卫官姝看到马车上那个欣长而高贵的身影时,心中不免雀跃,可是脸上却露出一副担忧之色。 “不知王爷可曾将妹妹平安救出?”如果不出意外,钟离弦应该已经将卫鸢尾带到了西陵,从此之后她便可以安然在邪王府坐享荣华。 云邪垂眸不语,他眸色暗沉的疾步走进王府。 卫官姝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喜色,唇角飞扬起笑意,她正转身时却听到一声清冷的女声:“姐姐未免高兴的太早了。” 卫鸢尾缓缓的从轿子里走出。 卫官姝嘴角的笑意隐去,卫鸢尾竟然回来了,而且还毫发无损,西陵太子阴毒狡诈,没想到也有失算的时候。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百般讨好 “妹妹能够平安归来,姐姐甚是欣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异样,卫鸢尾简直就是九尾狐,她三分五次的算计她,她竟然都能毫发无伤。 “让姐姐失望了。”卫鸢尾一字一顿的说道。 卫官姝抬眸朝着卫鸢尾望去,她只觉得此时的卫鸢尾似乎与往日不同,身上散发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戾气。 卫鸢尾抚摸着手中的黑色瓷罐,银笙我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的。 柳儿见卫官姝脸色阴沉,她便熬了些百合莲子粥为卫官姝清火。 当柳儿将百合莲子粥端上来的时候,卫官姝猛然将东西泼在柳儿的身上。 滚烫的粥洒在柳儿的脸上,脖颈上,被沾染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水泡,火燎的疼痛。 柳儿又不敢大声哭,只能强忍着眼泪跪在地上。 卫官姝起伏的胸口缓缓的平息,她将蛇皮膏细细的抹在柳儿的脸上:“柳儿,方才是我火气攻心,委屈了你,你知道的我吃紫河车吃的,一看到絮状物就想吐,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柳儿强忍着痛笑道:“小姐何必动怒,难道小姐没发现银笙那丫头没跟着回来么?那丫头八成没了。” 卫官姝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她一时着急竟然想到银笙,银笙跟卫鸢尾的感情不一般,那丫头没了也算是折损了卫鸢尾的左膀右臂。 “难怪我觉得那贱人有些不对劲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卫官姝冷哼道。 桌子上的晚膳,卫鸢尾丝毫没动,她只是紧紧的将那个黑色瓷罐捧在手心里,当她感到寒冷的时候,银笙也会紧紧的抱着她。银笙啊,银笙.卫鸢尾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呢喃着。 “主子,节哀吧,多少吃点东西,银笙定然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阿青低垂着眸子,她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中。 “阿青,你怎么不哭?“或许阿青哭出来,她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主子,你知道的我.” 卫鸢尾抬起眸字看了阿青一眼吃吃笑道:“对啊,你跟银笙不同。” 阿青接过卫鸢尾手中的黑陶罐子,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在锦盒中。 银笙姐姐,你放心吧,阿青会代你照顾好主子。 “阿青,你走吧,跟着我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卫鸢尾自嘲的笑道。 “阿青不会走,主子,阿青以后会守在主子的身边。”这样的卫鸢尾让阿青的心里生疼,她她日后要完成银笙的心愿,不再让主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谢谢你,阿青。”还有什么比不离不弃更能让人动容呢。 书房中的羊角宫灯闪着昏黄的烛光,云邪将手中的书籍丢下,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的烦躁。 “殇离,我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日后王妃会明白王爷的苦衷。”殇离沉声说道。 “但愿吧。”云邪揉了揉眉心,他顾得了心中的大事却顾不了她,一想到他在选择卫官姝时,她冷漠而失望的眼神,云邪就有一种整颗心被撕碎的感觉。 “王爷不如多与王妃亲近一些,女人总是要哄的。”殇离从来没有见过主子如此发愁。 云邪淡然的看了殇离一眼:“你是不是有女人了?怎么懂得这么多?” 殇离沉默不语,眼眸中氤氲着忧伤。 云邪拍了拍殇离的肩膀:“殇离,把她忘了吧。” 殇离猛然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执着:“王爷无法忘记的事情又何必强迫殇离忘记,更何况在殇离心中,她一直活着,一直陪着我,也一直提醒着我为她报仇雪恨。” “殇离,你跟本王不同,本王与他是血海深仇,而你明明可以选择属于自己的生活。”云邪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层墨色。 “王爷,她死不瞑目殇离无法安眠。”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少女倚门嗅青梅的羞涩,弄花衣满香的娇俏,此生此世他再也不会对其他女子心动。 云邪从书房中走出来的时候便觉一丝寒意,只见雪花如碎玉一般飘落在地,长廊上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晃,而那个身穿狐裘的女子正立在院落中伸出手接着雪花。 看到那抹单薄的身影,云溪的心中一阵生疼,他上前将卫鸢尾圈在怀中,将下巴放在她的颈窝处:“王妃不是最怕冷么?为何立于雪中?” “王爷,我一点都不觉得冷,因为我此刻正穿着银笙为我缝制的狐裘,我只是觉得心有些冷。”卫鸢尾依旧保持着接雪的动作。 云邪伸出手掌握住她的柔夷:“好,本王陪你一起赏雪。” 两人紧紧的贴合在一起,静静的站在雪中。 阿青撑着油纸伞有些焦灼的望着雪中的两人,若是主子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阿青姑娘莫要心急。”玄离知道王爷是在找机会跟王妃亲近,他自然不能打扰他们。 阿青偏头便看到了玄离系在腰间的蓝色荷包,心中又是一片凄然。 “玄护卫,那个荷包你还带着?” “喔,样子不错,很.可爱。”就像阿青,一想到阿青塞给自己荷包时的俏皮样子,玄离的心中便荡起一片涟漪。 “喔,那你.好好珍惜吧。”阿青垂首说道。 “我会一辈子都珍惜。”玄离说完这句话只觉得心跳如擂,幸好夜色遮住了他此时的窘色。 雪越下越大,云邪与卫鸢尾的身上皆是厚厚的一层雪。 “我有些累了。”卫鸢尾沉声说道。 云邪将卫鸢尾横抱起,卫鸢尾在他的怀里不断的挣扎:“云邪,你放开我。” “呵,你总算是叫本王的名字了。”一路上她一直对他冷脸相对,甚至一直尊称他为王爷,如见看到这张因为愤怒而有些生动的小脸,云邪的心犹如吹皱的春水,有了一丝的欢畅。 卫鸢尾狠狠的咬住云邪的胳膊,云邪只是笑着:“王妃打算在本王的身上留下几个印记。” 一想到云邪的胳膊上还刻着那个人的名字,卫鸢尾缓缓的松了口,在他的心里,自己只是一个玩偶而已。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西亚公主自讨苦吃 玩偶总有厌弃的时候,那个时候只有被丢弃的命运,她似乎应该感谢卫官姝,至少卫官姝让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在云邪心中的地位。 这几日云邪对卫鸢尾可谓是百般讨好,吃穿用度皆是从各地搜罗来的好东西,蜀地流光溢彩的云锦,蜀锦在卫鸢尾的房中堆砌如山,夜明珠、紫珊瑚、金牡丹等珍奇的东西更是摆放的满满当当,还有北僵的葡萄干,南海的奶椰子,东城的鲈鱼,西地的风干肉更是变着花样的上桌。 只不过卫鸢尾连看都不看上一眼,她的心已经冷了,即使云邪对她千般万般的好,也在她的心里荡不起任何的波澜。 玄离带着一个金丝鸟笼走了过来,他见阿青正立在长廊下把玩着一柄长剑便笑着走了过去:“这是王爷命人从榆林带回来的富贵鸟。” 玄离最近这几日往这里跑的最勤,多是为王爷送东西,因为王妃对王爷不待见,王爷又想讨好王妃,就成就了他这份差事。 玄离从来没见过王爷这样宠爱一个女人,听说京都的名门贵女都喜欢养富贵鸟,并且这鸟儿很会逗人开心,王爷便不惜千金派人从榆林弄来了这一只富贵鸟。 “喔,挂在那里好了。”阿青神情淡然的说道,她头都没抬,依旧擦着手中的剑。 玄离微微皱了皱眉,自从银笙走了之后,阿青似乎变了许多,变得有些沉默寡言,有些稳重了,甚至有的时候阿青的身上散发着一丝冰寒,那似乎不该是少女应该有的东西。 玄离并没有急着将富贵鸟挂上去,而是在阿青的眼前晃了晃:“听说这只鸟还会说人话。” 阿青淡然的看了看,那是一只漂亮的鹦鹉,身上披着五彩斑斓的羽毛,它似是对自己爪子上的金链子有些不满,一只用长长的嘴巴啄着。 玄离本以为阿青会趁机逗逗鹦鹉,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的喔了一声。 玄离看了一眼阿青手中的剑笑道:“你若是喜欢舞剑,可以去找我,我可以教你一些防身的剑术。” 阿青只是白了他一眼就转身走进了屋子。 玄离叹息一声便将富贵鸟挂在了长廊上。 西亚公主正和阿彩一起散步,她看到长廊尽头挂着一个金丝笼子,里面是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顿时恼怒起来,她虽然不喜欢云邪,但是她是堂堂的西陵公主,怎么会允许别人的待遇凌驾于她的头上? “阿彩,听说卫侧妃最近郁郁寡欢,王爷可是将各种好东西都送进了卫侧妃的房中,我们不妨去瞧个热闹。”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往卫鸢尾的伤口上撒盐。 “主子,这样不好吧,毕竟那卫侧妃也不是好惹的,奴婢担心卫侧妃会将银笙的死迁怒在主子的身上。”阿彩只希望能够陪着主子在王府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哼!不就是死个奴才吗,卫鸢尾竟然要死要活的,我看她不过是惺惺作态来骗取王爷的怜爱。”西亚公主不屑的说道。 阿彩的面色青灰,她相信倘若自己死了,她的主子会连脸皮都不会眨一下。 西亚公主走到走廊前伸出金护甲逗着鹦鹉,那鹦鹉叫道:“王妃好,王妃好。” 西亚公主笑道:“真是个可人的小东西,只可惜你永远都是主人的玩物,若是哪天你叫不出来了,就只能被丢出去喽。” 卫鸢尾出了西亚公主的深意,她这是把自己比作笼中鸟么?只是西亚公主似乎忘却了她自己也不是被困在王府中? 卫鸢尾坐在木桌上正下棋,她穿了一件绿竹素衣裙,素面朝天,婉约动人,看上去没有丝毫的颓废,西亚公主有些失望。 “卫侧妃怎么一个人下棋?”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便一脸悲戚的说道:“也是,银笙那丫头去的太突然,阿青又太稚嫩,卫侧妃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滚!”卫鸢尾冷冷的说道。 “你简直不知礼数,那我就替王爷好好的教训教训你,阿彩上去给我掌嘴。”西亚公主咬着牙说道。 阿彩却迟迟不敢上前。 “你个废物!”西亚公主抬脚将阿彩踹开,她撸起衣袖径直向前。 西亚公主扬起手正要打下去,忽然一双有力的手死死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西亚公主正要发火,正好对上云邪那双冰冷入骨的眸子:“西亚公主是不是觉得在王府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玄离把西亚公主带下去,以后王府里所有人的夜壶都交给她来刷洗了,西亚公主的一日三餐与王府中的下人等同。” 玄离上前扯着西亚公主向外走,西亚公主一边挣扎一边叫嚣着:“云邪,若是让皇兄知道你如此对我,皇兄就会率领西陵大军将东楚踏平。” 云邪冷笑道:“西亚公主似乎还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你皇兄手里的棋子,随时都有被丢弃的可能,即使你死了,西陵太子会将别的公主送入我的王府。” 西亚虽然气恼,但是心中明白云邪绝对不是威胁她,充其量她只是西陵与东楚修好的人质,云邪与皇兄交易的棋子,棋子多得很,可以任意的调换,皇兄是不会因为她一个人的死活就让两个国家大动兵戈,即使皇兄有这个心,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西亚公主果然被玄离丢在了王府的清洗坊,她看着高高摞起,散发着骚味和臭味的夜壶忍不住将早膳都呕吐了上来。 管事丢给西亚公主一块擦布忍着笑意说道:“王妃请赎罪,小的们也是没有办法,王爷吩咐,若是在天黑之前王妃刷不完这些夜壶,就就只能让王妃饿肚子了。” 西亚公主愤怒的瞪着管事,一想到云邪的冷酷,西亚公主忽然泄了气,她无力的说道:“阿彩快点把这些夜壶刷出来。” 阿彩正要弯腰动手,管事笑道:“王爷说了,让王妃亲自刷,阿彩姑娘负责站在一旁监督王妃。” 什么?竟然让自己的丫鬟看着自己干粗活,云邪你够狠!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暗夜黑影 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棋子,云溪微微皱了皱眉,他为她张罗了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她竟然看也不看一眼,一个人坐在这里闷闷的下棋。 “本王陪王妃下一局可好?”云邪坐在了她的对面。 卫鸢尾知道云邪在刻意讨好她,只是看着那张泛着冷光的脸,她的心也跟着凉了下去。 “王爷政务繁忙,我怎么好占用王爷的时间?阿青将棋盘收了。”卫鸢尾淡然的说道。 云邪的眸子越发的冰冷,那两片削薄的嘴唇微微抿起。他沉声说道:“难道王妃觉得本王对你还不够好么?”他已经用自己最大的耐心来宠爱她,宽容她,她还想让他怎样? “王爷不必白费心机了。这些东西我一样也不喜欢。“卫鸢尾叹息一声。 云邪忍着怒气耐心的柔声问道:“那王妃喜欢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本王也会为你摘下来。” 卫鸢尾看向云邪的目光平静而淡漠,说出来的话却如针一般扎在了云邪的心里:“我喜欢自由,王爷肯放手吗?我想要卫官姝的人头,王爷敢给吗?” 云邪猛然一甩袖:“你简直在无理取闹。” 卫鸢尾嗤笑一声,她将斗彩杯盏握在手心里把玩着:“看吧,我喜欢的东西,王爷给不起,也舍不得给。” 云邪的心中一痛,他猛然上前攥住卫鸢尾的胳膊,用力将她拉起来带入自己的怀中:“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本王?就为了一个贱婢?” 卫鸢尾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把打量着云邪,她抬手抚摸着云邪削薄的唇:“世人都说薄唇的人性子寡淡,心狠手辣,现在我信了。” “本王可以对全天下的人心狠,但唯独不会对你狠。”云邪目光灼灼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身上抚摸着云溪脸上冰冷的面具,那双素手顺着云邪的鬓发滑落在他的胸膛,她笑着戳了戳云邪胸口的位置:“王爷,只是我这里再也不会为你跳动了,王爷现在困住的只是我的躯体。”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卫鸢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云邪的心脏猛然一收缩,他伸手扣住卫鸢尾的头,紧紧的锁住了那两片薄唇,他急切的,愤怒的,甚至疯狂的吻着卫鸢尾,他似乎想要证明什么。 只是无论他多么疯狂,卫鸢尾依旧是冷冰冰的,她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云邪将卫鸢尾松开,入眼的便是她那双清冷而没有一丝感情的眸子,云邪的心中一痛,他咬着牙道:“你就算只剩下了躯体,本王也要将你留在我的身边。” 云邪带着怒气甩袖而去,屋外传来一阵花盆破碎的声音,想是走廊上的幽兰已经被他扫落在了地上。 屋外冷风呼啸,微薄的阳光从门口投射进来,将卫鸢尾单薄的身影拉长,投射在泛着冷光的地砖上,整个屋子显得清冷萧瑟。 卫鸢尾抬手将唇上的湿润擦去,久久的站在原地。 “主子真的要走?”阿青望着卫鸢尾单薄的身影泛着一丝酸涩。 “阿青舍不得?”卫鸢尾的声音很轻,似乎风一吹就被吹散了。 “阿青不是贪图富贵之人,若是主子想走,阿青可以帮主子。”阿青笃定的说道,她虽然已经不是丐帮帮主,但是在丐帮中依旧有声誉,只要他振臂一呼,天下的丐帮兄弟都会为她排忧解难。 卫鸢尾纤浓的睫毛颤了颤:“我们若是这样走了,银笙会怪罪我们的。”她要在临走之前给那些让银笙丧命的幕后推手一个教训。 “无论主子做什么,阿青定会倾力相助。”阿青知道主子心中还有恨意,若是带着这份恨意走,主子不会甘心的。 卫鸢尾想了想便说道:“听说宁公子的生意遍布天下,并且他多是打着酒水坊的幌子来做杀人的生意。” 原来主子想要她去找宁公子。 阿青抿了抿唇说道:“只是若是主子找上了宁公子,日后恐怕不好脱身。” 宁折颜可不是好招惹的,更何况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卫鸢尾笑了笑:“我自有法子脱身,你去帮我找到他的店铺,顺便帮我传句话。” 卫鸢尾将身上的一块碧水莲心玉佩递给阿青,玉佩极其精致,并且玉佩的北面还可了一个鸢字,若是烟雨庄的人将这块玉佩交给宁折颜,宁折颜定会来与她相见。 暗夜中一个灵巧的人影越过高高的围墙轻灵的落在了地上,黑影去的不是繁华街铺,也并非舞坊酒楼,而是沿着荒凉的小道来到了墨城荒凉的揽月坊。 那里以前是月西王族寻欢作乐的地方,月西王族被驱逐出墨城之后,这里便被荒废了,经过多年的风雨腐蚀,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杂草丛生。 虽然这里已经残败,可却是乞丐安身立命的地方,黑影出现在院落的时候,便有乞丐长老恭敬的引着黑影向屋中走去。 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那黑影又匆匆的返回,黑影束起耳朵倾听了许久,才退后几步,飞身上墙,就在她轻落地面之时,脚底下传来枯叶的悉索声。 “谁在那里?”话音刚落,玄离已经疾步走过来。 瞬间王府的侍卫将黑影团团围住。 “倒是是谁?竟然敢夜闯王爷府,我看你是活腻了。”玄离厉声呵斥道。 那黑衣人缓缓的将斗篷摘下,露出阿青那张清秀可人的脸。 “阿青,怎么是你?”玄离有些吃惊,但是心中的疑虑依旧没有打消。 阿青羞答答的垂下头,声音宛如黄鹂:“玄哥哥,阿青有话要跟你说。” 她似是意识到这么多人,连忙娇羞的捂住了脸,完全是一个见到情郎,脸皮子又薄的小姑娘。 众人皆起哄。 “我看我们还是散了吧,阿青姑娘要与玄护卫说悄悄话。” “哈哈,那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免得阿青姑娘羞红了脸。” 众人嬉笑着散去。 玄离心中一喜,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阿青想跟我说什么?” 阿青抓了抓头发,她讪讪地笑了笑:“那个.那个我有些饿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筹谋 以前阿青总是半夜里偷偷地跑去厨房找吃的,玄离便在门口为她把风。后来阿青因为乱吃东西拉了三天的肚子,她就再也没有去过厨房。 从那之后玄离便养成了习惯总喜欢将小糕点带在身上,碰到阿青的时候,他就将小糕点塞给阿青,看着阿青满足的样子,他会伸出手摸摸阿青的头。 不过自从银笙死后,阿青似乎对玄离疏远了许多,看到此时一身黑衣装扮的阿青,玄离笑道:“你想偷吃东西也不必装扮成这幅样子。” “我不是担心有人说我嘴馋么,再过两年我就及笄了,就是大姑娘了。若是名声坏了,谁还敢娶我。”阿青笑嘻嘻的说道。 玄离将身上的糕点递给阿青,温柔的说道:“吃吧,若是”若是没有人娶你,我娶你可好?这句话玄离终究没有说出来。 阿青吃的并不香甜,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头顶上玄离那温柔似水的眼神,她哆哆嗦嗦的吃了一块便擦了擦嘴:“我吃饱了,要是再不回去,王妃就要扣我的月钱了。” 看着阿青仓皇跑掉的身影还有手中剩下的糕点,玄离喃喃道:“难道糕点不好吃?看来下次要换一家买了。” 阿青回来的时候,卫鸢尾正坐在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漫无目的的翻看着,那是一本讲述东楚人文地理的书籍,凡是她感兴趣的地方,她便提笔圈了圈。 “我已经命手下之人去找寻了,两天之内就会有结果。”阿青说话时眼睛朝着那本书瞟了瞟,看来主子在为出逃做打算。 卫鸢尾将那本书收了起来:“阿青,这两天多多留意西亚公主与卫官姝。” 看来主子要在这两个女人的身上找破绽了,阿青早就看这两个女人不顺眼了,一想到主子对她们下手,阿青的眼眸中闪动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卫鸢尾见夜已深,她便吩咐阿青下去休息。 尽管屋子里点着四个炭火,她的手中也握着手炉,可是当她钻入锦被的时候,依旧冷的打了个寒颤。 以前银笙在的时候,总喜欢将陶瓷罐子灌上热水,早早的放在她的床上为她暖被窝,阿青的心思没有这般的缜密,自然不会顾虑到这么多。 卫鸢尾叹息一口气:“银笙,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 卫鸢尾的睡眠极浅,大概这是这具身体养成的习惯,虽然这具身体以前被放养在马棚之中,但是随着她渐渐的长大,眉眼与身段也出落的好看,保不齐有些大胆包天的奴才想要欺负她。 门被轻轻的推开,卫鸢尾的身子一僵,她将手缓缓的放子枕头下,触到那柄精致的刀刃。 那人轻轻掩上门,缓缓靠近,虽然那人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卫鸢尾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卫鸢尾知道来的人是云邪,因为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她的鼻息。 接着传来一阵衣服的悉索声,她身旁的锦被被掀开,云邪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云邪伸出手将卫鸢尾揽在怀中,卫鸢尾的身子一僵,好在他并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将她的身子与他紧紧的贴在一起,他的身子很热,只是她的心很凉,凉的可以忽略掉他身上的炙热。 “我已经命人去寻宁折颜了,本王愿付上万金来求得解药,本王想要个孩子。”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大业未完成之前要孩子,毕竟他不想让任何人抓住他的弱点,但是现在他有些恐慌了,他担心自己真的会失去她,那些妇人常说女人有了孩子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男人,或许她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自己。 云邪不知道自己何时竟然有了这个看似有些愚蠢的想法,可是只要能留住她,就算那方法有微小的希望他也会试一试。 卫鸢尾的眼眸忽然睁开了,眼前是无尽的黑暗,她忽然有些犹豫了,这个时候找宁折颜会不会惊动云邪,宁折颜那家伙为了万金将她卖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早上醒来的时候,云邪没有离开,他用胳膊撑起脑袋静静的看着卫鸢尾,眼前这张清丽而妩媚的脸他怎么也看不够,以前的卫鸢尾虽然模样可人,但是有些青涩,可是最近她确实越发的妩媚,越发的勾人心魄。 云邪的身子越发的炙热,他起身将衣袍穿上。 卫鸢尾早已经醒来了,但她不想面对云邪,便一直假装熟睡,待云邪离去后,卫鸢尾缓缓的起身。 卫鸢尾挑了一件白色绣着翠竹的云锦裙穿上,将乌黑的发丝挽了一个随意的发髻,然后用一只玉兰花模样的簪子插在发髻上,她淡然的看了一眼铜镜前堆砌的胭脂水粉,她不喜欢抹这些东西,以前她总是赏给银笙,现在倒是无人可赏了。 “主子,王爷让你去花厅用膳。”阿青在门外说道。 卫鸢尾有些意外,平日里云邪这个时候已经去了军营,今日竟然这样的反常。 卫鸢尾同阿青去了花厅,她以为她会看到卫官姝还有西亚公主,没想到只看到云邪一人。 待卫鸢尾落座后,云邪亲自为她盛了一碗桂圆八宝粥:“女人多喝点这个对气血好,王妃的身子有些单薄。” 云邪几乎将卫鸢尾面前的碗碟堆得满满的,卫鸢尾只是匆匆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云邪微微皱了皱眉,他最终只是朝着丫鬟挥了挥手。 丫鬟婆子将食物端下去后奉上了清茶,卫鸢尾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并不看云邪一眼。 “过几日朝廷封的墨城令就来墨城上任,到时候本王会宴请宾客,玄离一会儿将宾客册子呈上来,王妃为本王安排一下。” 说是让卫鸢尾安排宴会的事情,不如说是让她打发一下时间,其实宴会具体的事情玄离已经安排好了,卫鸢尾只需督促管事将宴会上所需的东西清点一遍就好。 “臣妾定会不辱使命。”卫鸢尾恭恭敬敬的说道。 云邪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便走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未雨绸缪 军营中烈风呼啸,那面绣着云字的大旗在风中招展,号角吹起,刀剑之声不绝于耳,所有的将士没有一丝懈怠,他们都有一种预感,不久王爷就会让他们上阵杀敌,因为最近王爷几乎每日都来督促操练。 宋副将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王爷,将士们最近一直很拼命,没有一刻的懈怠。” 云邪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他丢给殇离一个眼色。 殇离便命令一队红隐卫骑着马朝着云家军冲过去。 宋副将知道王爷是在检验将士们的操练成果,他高声呼道:“将士们,你们就将他们当成你们的敌人,若是能拿下这些人,日后便能在战场上无所畏惧。” 这些红隐卫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将士们将高手拿下,那么在战场上必然是所向披靡。 鼓声擂响,声声扣人心,操练场上风沙四起,刀剑之声与嘶吼声充斥在天地之间。 云家军按照平常的战术将红隐卫围在中央,举起手中的长矛朝着红隐卫刺去。那些红隐卫配合的极好,他们并肩作战,犹如一把利剑将围成的圆圈冲破一个口子,然后从缺口中顺利逃脱,在这个过程中红隐卫伤了十几个云家军的人。 云邪的的眼眸冷下去,宋副将脸上的冷汗直流。 云邪上前将战鼓擂响,将士们皆停了下来。 云邪看着狼狈的云家军嗤声笑道:“宋副将,这就是多日来的操练成果?你让本王看到了一支莽撞,而溃不成军的队伍,若是有朝一日上阵杀敌,这些人恐怕已经成为亡魂了。” 宋副将跪倒在地:“属下任凭王爷责罚。”他依旧是按照以前的训练方法进行操练的,只是这些红隐卫个个身怀绝技,以一敌百,普通的云家军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宋副将不知王爷这样做到底有怎样的深意。 “云家军固然是军队中的佼佼者,但是战势是不断改变了,这战术自然要有所改变,宋副将是否要想想,若是云家军对付强大的铁骑该如何应对?如何做到协调一致,如何做到分而治之。”其实云邪已经将答案告诉了宋副将。 宋副将心中一惊,世人都知道南岳的铁骑天下无敌,至今没有打过任何一场败仗,莫非王爷想要对南岳下手?可是无论是从国力还是从军事能力或者富庶程度而言,南岳远远在东楚之上,若是东楚与南岳相争无疑是以卵击石。 云邪似是看穿了宋副将的想法,他上前将宋副将扶起:“只有本王想不到的,没有本王做不到的,宋副将不必怀疑。” 宋副将忽然感慨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云邪绝对不会是一个甘心退守墨城仅仅做一个王爷的人。 宋副将压抑住心头的兴奋说道:“末将定会细心揣摩,拿出一套完美的战术。” “好。”云邪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士们收拾好心情继续操练,热血沸腾的声音又充斥在茫茫苍穹。 “王爷真的要这样做了?”殇离低声说道。 “西陵一直向东楚试压,与南岳一战是必然的,只是不是现在,本王在等一个机会。”云邪望向天际翻滚的白云,他的思绪也随之飘远。 “王爷,可是皇上此时命墨城令上任,本身就是.”殇离有些担忧。 按照东楚的惯例,亲王完全可以管辖自己的封地,在亲王的封地里无论是官员的认命还是赋税徭役,一切都凭亲王做决定,但是此次皇上竟然认命了墨城令前来上任,无疑是对王爷有了忌惮,这样的话,王爷所做的事情恐怕就有些掣肘。 “那个墨城令如果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若是他不够聪明,本王只有送他一程了。”所有的疑问会在这场宴会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云邪沉默了片刻便问道:“唐玉和唐青那里有没有消息?” 唐玉和唐青一直为云邪搜集江湖信息,王爷交待他们一是打听隐世家族的下落,而是打听宁折颜的消息。 “隐世家族一直没有消息,倒是烟雨山庄有些异样,最近江湖中总是莫名失踪一些壮汉,后来唐玉便将自己的人潜伏了进去,后来才知道宁折颜一直是对那些壮汉好吃好喝的待着,只是每天定时从他们身上取些血液。”殇离将得到的信息娓娓道来。 烟雨庄做什么云邪并不关心,他低声问道:“那宁折颜呢?本王想要知道他的踪影。” 殇离赶忙说道:“这也是属下要说的,宁折颜这几日从烟雨庄绕过青城,但是却在洛城没了踪迹。” 青城与墨城隔着三座城池,洛城、运城、郯城,宁折颜突然出现在洛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还是说他是为了卫鸢尾?云邪的心中就是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让唐玉唐青密切注视洛城的动向,若是找到宁折颜定然想办法留住他,本王要跟他做笔交易,还有这几天仔细盘查墨城的过往商旅。”云邪吩咐道。 “属下这就去办。”殇离拱手道。 王府中,卫鸢尾望着这本厚厚的宾客名册,心思飞快的翻转,云邪似乎很重视这场宴会,他几乎将墨城所有官僚或者富贵之家都请来做宾客,按说这墨城令的存在对云邪来说是个威胁,他却这般的厚待,定然有他的谋划。 卫鸢尾的眸子暗淡下去,这不是她应该关心的,她关心的是云邪到底请来了多少名门贵妇。 卫鸢尾看了看桌子上白瓷小碗里的絮状物,她认得这个东西,这是女人生产时的胎盘,没想到卫官姝为了美竟然忍着恶心吃这个东西。 卫鸢尾特意查了东楚的医书文献,紫河车美容养颜,滋补阴气,只不过紫河车是女人产房里的晦气东西,很多人认为这东西不祥,多数生产完的女子会将紫河车埋起来。 若是墨城里的名门贵妇知道看上去温婉雍容的卫官姝平日里吃这东西会是怎样的表情?卫鸢尾就要在众人面前揭开卫官姝丑陋的一面。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云翠楼 西亚公主退去衣衫将身体泡在木桶之中,阿彩将玫瑰干花蕾洒在热水中,西亚公主舒服的叹息道:“嗯,这才是人过得日子,那几天快把本宫累死了。” 西亚公主猛然砸在了水中,水花四溅,破碎的水光中倒映着她扭曲的容颜:“云邪竟然为了那个贱女人让本宫清洗夜壶,这笔债本宫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阿彩为西亚公主捏着肩膀:“公主莫要动怒,等太子来了,公主将此事说与太子,太子必然会为公主出这口恶气。” “阿彩本宫美不美?”西亚公主柔声说道。 阿彩笑道:“西亚公主是西陵国最美的女人。” 西亚公主摸了摸自己精致的脸蛋,嫩白的手从脖颈滑落在胸口的曼妙之处:“本宫这么美为何云邪偏偏不看本宫一眼?” “是东楚男子没有眼光。”阿彩奉承道。 西亚公主满足的笑道:“你这张小嘴啊就爱说实话。” 既然云邪不能欣赏她的美,她为何不去找一个欣赏自己的男人。 “阿彩,你先出去吧,让兰溪来伺候本宫沐浴,还是兰溪的手劲大。”西亚公主嘟囔道。 阿彩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兰溪那个粗使丫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主子看中就带在了身边,那丫头可是什么都不会,就是手劲大一些。 阿彩虽然心中鄙夷,但是嘴上却说道:“是,奴婢这就去叫兰溪。” 一会儿一个身材略显高大,五官有些粗糙的丫鬟走进了西亚公主的净水房中。 屋内传来了一阵水花四溅的声音,还夹杂着压抑的喘息声。 守在角落里的阿青朝着西亚公主的屋子呸了一口,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听到阿青的叙述,卫鸢尾缓缓说道:“你敢肯定?” “自然错不了,好几次奴婢去小解都碰到那家伙站在那里了,还有我早就怀疑那家伙了。”阿青一脸笃定的说道。 卫鸢尾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笑道:“那有人怀疑你吗?” 阿青笑了笑:“像主子这般精明的人没有几个。” 如果阿青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情就好办了,只要她稍稍动动手脚西亚公主就会成为名扬天下的"dang fu"。 “主子要打算在宴会上动手么?”阿青问道。 卫鸢尾点了点头。 “只是若是在宴会上一并动手,王爷便会想到是主子动的手脚。”阿青沉思道。 “王府越乱越好。”这样她才有更多的机会逃走。 阿青摇了摇头:“王妃大错特错了,王妃是王爷心中的执念,若是王爷知道是主子动的手,王爷只会更加看紧主子,王妃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好是让西亚公主与卫官姝狗咬狗,并且王妃也要改变一下对王爷的态度,让王爷放松对王妃的看管。” 阿青分析的不错,只有云邪觉得自己回心转意了,他才会放心,才会让她走出王府。 卫鸢尾的眸子亮了亮:“阿青你说的对。” 阿青这两天总是守在王府门口,她四处张望着似是在等人。 看到那抹倩影,玄离大步走了过去,他抬手揪了揪阿青像小包子一般的发髻:“你不用在王妃身边伺候?” 阿青心不在焉的说道:“我笨手笨脚的也帮不上忙。” “那你在门口做什么?”玄离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阿青。 阿青瞬间警惕起来,她怎么能忘记玄离的身份,他可是云邪身边的得力的护卫,方才她的表情似乎已经告诉玄离她在等人。 阿青灵机一动说道:“我在等卖糖葫芦的人,以往这个点他都会来的。” 真是个吃货,玄离绷着的脸瞬间绽开。 果不其然麻卖糖葫芦的老人扛着木桩拿着手中的拨浪鼓叫卖着:“糖葫芦来,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玄离二话不说掏出荷包中的碎银钱就为阿青买了一串糖葫芦,他递给阿青的时候还嘱咐道:“这东西要少吃,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阿青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拿着破碗走了过来,他将手中的破碗朝着两人扬了扬:“贵人给些吃的吧。” 阿青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老人家拿去吃吧。” 玄离的脸上露出怪异的神情。 老乞丐咬了口馒头便吐了出来:“哼!堂堂王府给的东西竟然比不上云翠楼。” “你这老东西简直想讨打!”阿青抡起拳头正要打去。 老乞丐吓得一溜烟就跑了。 “要饭的竟然还嫌饭不好吃。”阿青狠狠的咬了一口糖葫芦,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 玄离嘴角的肌肉抽了抽,这几日怎么老是遇到怪事。 长廊的尽头,卫鸢尾正逗着鹦鹉,她将手中的瓜子放在笼子中精巧的小碗中。 “王妃好,王妃好。”鹦鹉单调的重复着。 阿青走过来在卫鸢尾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卫鸢尾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云翠楼?就是墨城最大的青楼么?” 宁折颜竟然让她去那里跟他见面,还真是有些奇怪。 阿青笑道:“主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云翠楼与别的青楼不同,那里的姑娘个个水灵妖娆,而且多才多艺,既可以做一朵解语花,又可以做一朵清幽的茉黎任凭客人赏看,并且云翠楼有个规矩,男欢女爱讲的是个你情我愿,若是楼里的姑娘不愿意,客人是不可以强求的,而且云翠楼有三绝,一是雪舞姑娘的舞,而是墨柳姑娘的诗,还有就是云翠楼特有的清酒,那酒入口绵柔,回味无穷呐。” “呵,真看不出你知道的还挺多。”只是她怎么出府呢? “还有就是去云翠楼的人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甚至一些大户小姐也会去听曲看舞,甚至像那些女人学习讨好男人的手段。”阿青说得头头是道。 “看来你去过了。”卫鸢尾笑道,也就是玄离那个木头疙瘩把阿青当成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我也只是途听道说,不过阿青还真像去见识一番,不过以主子目前的境地来说,想要去云翠楼那个地方似乎有些难。”阿青笑嘻嘻的说道。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温柔转变 卫鸢尾微微皱起黛眉,峰峦间拢起一抹愁绪,以前她不肯在云邪面前做戏是因为她认为夫妻之间当是坦诚相待,现在没了这个情分她自然可以抛却所有的顾虑跟云邪逢场作戏,只是她的心依旧有一阵的抽痛。 “主子,男人都喜欢女人服软,只有这样他才会放松心中的忌惮。”阿青说道。 这些卫鸢尾何尝不知,她叹息一声:“晚上让小厨房弄些王爷喜欢的菜式再准备一坛梨花香。” “好,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准备。”阿青看到卫鸢尾眉宇间拢起的愁绪很想为她挥散,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够帮得了的,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将卫鸢尾吩咐的事情安排妥当。 云邪与殇离骑马回城,一路上满是风尘,到了王府,自有牵马小厮上前来将马牵走栓在西跨院的马棚好生伺候,它们可都是王爷的宝贝。 云邪的脸色并不好,他那双幽暗的眸子冻结着一层冰寒,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玄离见云邪负手而来便小心翼翼的迎了上去:“王爷,王妃晚上备好了薄酒和小菜,王爷是否要过去,还是说直接在花厅用膳?” 王妃莫非是想通了?云邪那双墨色的眸子瞬间变得流光溢彩,他的唇畔上扬:“自然是去王妃那里。” 云邪正要朝着左边的青石小路迈去,玄离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说道:“难道王爷就这样去?” 云邪这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盔甲,方才他是高兴过头了竟然忘记了自己这一身的脏污。 云邪回到房中匆匆洗了热水澡穿上家常的袍子便疾步朝着偏殿走去。 夜色朦胧,月光皎皎,就连打在他身上的冷风都让他觉得有些暖意。 云邪推开门便见卫鸢尾正站在桌子旁布菜。 她的墨发随意的垂落在腰际闪动着滑亮的光芒,那件普通的水绸衣穿在她身上却散发着令他窒息的诱惑气息,她微微俯身将阿青手中的一盘鱼丝放在木桌上,随着她俯身的动作领口露出一片细腻的雪白,手腕上也露出一大截雪肌凝脂。 风吹进屋子,火烛晃动,卫鸢尾被烛火拉长的影子也在墙上晃动,一切是那么的美妙,那么的和谐,但是却恍惚的有些不真实。 云邪心中一动,他上前从背后将卫鸢尾抱住,识趣的退了下去。 卫鸢尾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云邪放在她小腹上的大掌,她娇嗔道:“我有些饿了,王爷莫非是不想让我吃饭了?” 这声音柔媚婉转,几乎要将云邪心中所有的不悦抚平,他声音低哑道:“本王会喂饱王妃。” 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触摸着她滑腻如绸缎的肌肤。 卫鸢尾的身体一颤,她处于本能,猛然用力扣住了云邪继续上移的大掌。 云邪眼眸中的情欲退去,那双黑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层冰霜,她既然这样的抗拒自己,为何还要像自己示好? 卫鸢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现过于强烈了,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转身伸出两条玉臂缠绕住云邪的脖颈:“王爷这是在惹火烧身,若是臣妾把持不住,那可是要了王爷的命。” 云邪眼眸中的冰寒消散,他想到了卫鸢尾身上的毒,他将卫鸢尾往自己怀里送了送:“王妃放心,本王会尽快找到宁折颜,本王会不惜一切代价为王妃换得解药。” “王爷,这饭菜再不吃可就凉了。”卫鸢尾娇嗔道。 云邪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大掌从她的身上移开。 看到美人顾盼巧笑,云邪一扫心头的阴霾多吃了几碗饭。 阿青带着两个小丫鬟将饭菜端下去的时候,一个小丫鬟不慎将一个彩陶小碟子打碎了。 那小丫鬟吓得面色青灰,她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王爷恕罪,王妃恕罪。”这个小丫鬟是从内务府领过来的,她没经过世面,如今见自己犯了错,吓得魂飞魄散,只是咚咚咚的磕头,磕的额头青紫。 “好了,你收拾收拾下去吧。”卫鸢尾低声说道。 “多谢王妃。”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将碎片收拾干净。 云邪在这几个小丫鬟的身上扫了一眼,微微皱眉道:“这几个小丫鬟太过青涩,你身边的大丫鬟就剩下阿青一个人了,只是阿青尚且还像个孩子,怎么调教你手下的人?明儿我让管事为你多派几个大丫鬟。” 这几天小丫鬟是卫鸢尾特意嘱咐阿青挑选的,她要的就是她们的青涩不懂事,反正她和阿青迟早要走,她想跟这些人有过多的牵扯,若是云邪为她派些伶俐的大丫鬟,这才让她觉得掣肘,毕竟大丫鬟明白云邪才是王府的主子,她们的心自然是向着云邪的。 “不必了,看着这些小丫鬟我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几岁,更何况我有的是时间,私底下慢慢调教就是了。”卫鸢尾笑着说道。 云邪黑亮的眸子怔怔的盯着卫鸢尾:“莫非王妃有什么预谋?” 卫鸢尾做出一副被看穿心事的娇羞状:“那些大丫鬟个个长得水灵出挑,我担心她们会勾走王爷的心。” 云邪将她拥在怀中叹息道:“能勾走本王魂魄的人只有王妃一人,其他人在本王心中不过是蒲柳。” 那卫官姝呢?云邪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卫官姝?男人的话果然不能信,或许同样的话他会说给不同的人,卫鸢尾心中一阵冷笑。 云邪理所当然的在卫鸢尾的房中歇下,云邪斜坐在床上看着正坐在铜镜前的倩影。 那双细白的柔夷将花蜜挑出少许,然后轻轻的在优美的脖颈推开,雪白的手腕上那对碧绿镯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让他觉得犹如一汪春水蔓延在雪地中,就是这种奇异的感觉冲击着他的心脏。 只是云邪终究是云邪,他驰骋沙场多年,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他翻云覆雨多年,没有一个政敌能够扳倒他,他的心又岂会被一时的温柔蒙蔽? 卫鸢尾似乎转变的太过突然,云邪的的眼眸在烛火的光影中忽明忽暗。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阿青的牺牲 月华如水,室内一片幽静,只听到火炭在火盆中噼啪声。 卫鸢尾用桃木梳将发丝梳开,她微微侧头便看到了云邪注视的目光。 她放下梳子袅娜的走过去:“王爷为何这样看我。” 总是云邪心中有千头万绪,他也不会说出来,他只是勾唇笑道:“我的王妃袅娜美人,风华绝代,本王就喜欢看你。” 卫鸢尾觉察到云邪些许的异样,她温顺的躺在云邪的怀中柔声说道:“我和银笙的感情深厚,王爷是知道的,她忽然离去,我的心里难免有些悲伤,王爷是我最亲的人,我自然会将失去银笙的怒火发在王爷的身上,只是通过银笙的死也让我明白另一个道理,命运浮沉,变化万千,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怎样,不如就珍惜当下的好时光,以后我好好的对王爷,把王爷放在心上,王爷也好好的对我,行不行?” 她的声音极柔,就像此刻倾泻在室内的月华,云邪的心中一动,他身上紧紧的抱住她:“好,王妃以后也休要拿着出走来威胁本王,以后我们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卫鸢尾呢喃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云邪果然将守护在卫鸢尾偏殿的侍卫撤走了,但是玄离依旧守在偏殿附近,美其名曰是为了协助卫鸢尾处理宴会之事,其实卫鸢尾也明白,云邪不过是让玄离盯着自己,若想让他完全放下心中的芥蒂还需些时日,只不过卫鸢尾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今日卫鸢尾就要去云翠楼与宁折颜会面,只是看这情形想要从正门中走出去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出去,就算爬也要爬出去。”卫鸢尾揉着眉心说道。 “哎,玄离这个死心眼竟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阿青气的干跺脚,她想过种种办法想把玄离引开,只是那家伙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爬?阿青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那个.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那就要王妃愿不愿意了。” 阿青在卫鸢尾的耳边说了几句,卫鸢尾的额头微微一皱,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卫鸢尾换上男装从后窗跳下去,她穿过竹林看到眼前的情形,嘴角的肌肉抽了抽。 这既是阿青所说的后门?只见墙根出有一个低矮的狗洞,卫鸢尾咬咬牙从狗洞里钻了出去,她本是穿了一身月白色的细葛,经过这一阵折腾,衣服上满是尘土,她起身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灰尘飞扬呛得她咳嗽了几声。 阿青本是缠着玄离聊天的,却不知玄离的耳力极好,他听到轻微的咳嗽声正要追上去,阿青连忙从身后将玄离搂住。 “阿青不要胡闹。”玄离用手去掰阿青的手指。 “我我有话跟你说。”阿青支支吾吾的说道,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为主子争取时间,对玄离则是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玄离笑着转过身来,他微微挑起浓眉:“你不会是又饿了吧?喏,给你。” 玄离从怀中掏出几个被体温暖热的栗子递给阿青。 阿青呆呆的握着温热的栗子,玄离日后定然是个好男人,只可惜.哎! 见玄离转身要走,阿青扯住玄离的衣袖,踮起脚尖,闭上眼睛猛然朝着玄离的唇吻去。 阿青心中暗道,主子啊为了你我可是连色相都牺牲了。 玄离呆呆的看着阿青,他不知所措的任凭阿青抱着自己的头在他的唇上又亲又咬。 阿青将玄离放开,做出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她翘着兰花指细着嗓子说道:“亲都亲了,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喔。” 玄离脸上的肌肉抽了抽,良久他闷声闷气的说道:“你确定那是亲?” 阿青眨巴着清澈的眼睛拼命的点了点头。 玄离忽然倾身而上,捧着阿青的脸便压在了她那两片水嫩的嘴唇上。 这次轮到阿青震撼了,她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那两片被吻肿的嘴唇颤抖不停。 玄离咳嗽一声说道:“方才只是给你示范了一下。” 阿青心中奔过千万匹马,这还是那个寡言少语又木讷冷漠的玄护卫吗?原来还能这么生猛?不对她应该感慨的是,她竟然被一个男人亲了,被一个男人狠狠的亲了。 云翠楼前,一个白衣男子被揽在外面,那男子虽然生的俊俏,只是月白色的长袍满是灰尘,脸上也沾染了泥污,发髻上还挂着一片枯叶,看上去实在不像有钱的金主。 凡是来云翠楼的人非富即贵,如此狼狈又落魄之人不是找茬的又是来做什么的? 门外的喧哗引起了老鸨的主意,她摇着手中的羽扇婀娜的走来。 卫鸢尾看到眼前的女子心中感叹道,难怪云翠楼与别处不同,就连老鸨也与别处不同,在她印象中,老鸨多是三四十岁左右身材臃肿,浓妆艳抹,穿红戴绿的妇人,只是面前的这个老鸨虽是半老余娘但也算是婀娜多姿,别有一番风韵。 老鸨摇了摇手中的羽扇:“云翠楼开门做生意迎来送往,客官若是有什么难处,云翠楼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希望客官莫要遮住云翠楼的紫气。” 说话果然是一门艺术,这老鸨不过是告诉自己,没事就滚,别挡着她做生意。 卫鸢尾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拦住她的两位女子连忙后退几步,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卫鸢尾从腰间抽出折扇漫不经心的打开,只是那么一个细小的动作,老鸨立刻变了脸。 “贵人里面请。” 原来那折扇是东楚命人陶明清的作品,陶明清的书法造诣极高,他的墨宝自然千金难寻,只不过陶明清有个怪癖,若非与他相谈甚欢之人,他是轻易不会赠送墨宝的,因此陶明清的作品也极为罕见,甚至被追捧为万金,东楚的富贵人家自然以寻得一件陶明清的墨宝为自豪。 云翠楼的装潢清雅别致,完全没有任何的风尘味,卫鸢尾在欣赏着云翠楼的格局时,一双眸子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青楼美人 卫鸢尾随着老鸨上了楼,随后有人才老鸨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老鸨诧异的看了卫鸢尾一眼便说道:“客官请随我来,已经有人为您订好了雅间。”她对卫鸢尾似乎更加的恭敬。 老鸨将卫鸢尾带到了雅间,几盆幽兰静静绽放,两扇山水琉璃屏风拜访在墙边,上面描绘的则是江南烟雨图看上去清雅别致。 卫鸢尾坐在波斯地毯上拿起白玉案几上的果子细细的品尝着。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几个衣裙鲜亮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们个个体态婀娜,身姿优雅,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用春葱般的手指拨弄着琵琶,碎玉般的声音传出。 那几个女子则翩然起舞,腰肢柔软,眼波潋滟,柔夷嫩白,姿态妩媚,卫鸢尾终于明白为何男子喜欢来青楼听曲作乐,原来竟然这般的美好。 门再次被打开时,众人纷纷退去,宁折颜唇角浮起一丝魅惑众生的浅笑移步而来。 这家伙似乎每次出现总是让人那样惊艳,他今日虽然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只是那黑袍绣着滚边的金线,并且袍子上绣着大朵的白牡丹,牡丹的花蕊则是用珍珠点缀,似乎宁折颜的每一件衣服都如他的脸,让人看一眼就印在了脑海中,看一眼就忘记了世间其他美丽的东西。 “方才的歌舞怎样?”宁折颜坐在她的身边只手撑起脑袋看着她,那模样说不出的慵懒动人,就连她这个女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喔,步态轻盈,腰肢柔软,似是江南女子的柔美。”卫鸢尾发自内心的说道。 宁折颜摇了摇头:“看来你并没有领会到本公子的心意,本公子是想让你学着做个像样的女人。” 卫鸢尾差点被噎住,她哪里不像女人了?卫鸢尾看了他一眼,注意到宁折颜脸颊上没有擦干净的胭脂揶揄道:“是呀,我是自叹不如了,宁公子既能做翩翩浊世佳公子,顷刻间又能艳压桃李的女子,像宁公子这般如鱼得水的女人,天下恐怕找不到第二个。” 宁折颜的嘴角虽然依旧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变得冷了许多,若不是他装扮成女人混入青楼之中,恐怕已经被云邪捉走了,云邪加强了墨城的防守。 “卫姑娘找折颜到底合事?莫非卫姑娘想通了,想要与折颜双宿双飞?折颜早就说过,云邪那家伙冷酷无情,跟他在一起能有什么情趣,但是卫姑娘跟着折颜就不同了。”宁折颜笑着打开折扇,那动作潇洒利落,若是在外面定然惹的众人尖叫昏厥。 “啧啧啧,看来宁公子的气血好了不少,连说话都底气十足了。”卫鸢尾啧啧称奇,宁折颜的气色显然比前几次相见好了许多,就连那微微发白的唇都变得有些红润了,越发的衬托的他妖娆无敌。 宁折颜含着笑缓缓的靠过来:“卫姑娘对折颜的恩情,折颜只能以身相许。” 卫鸢尾嫌弃的用手抵住宁折颜的胸膛,将他推开:“如果你真的想要答谢我,就将我身上的毒解了。” 宁折颜蹙起了俊秀的双眉:“折颜说过,只要卫姑娘从了折颜,这毒自然解得,若是不从,卫姑娘此生都要承受这种痛苦。” 果然是宁蛇妖,即使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还是要反咬一口。算了,这毒反正对身子也没什么损伤,就这样吧。 “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相求,希望宁公子助我离开墨城。”既然宁折颜能够混入墨城,自然有能力带她走。 “你果然想通了?折颜会将烟雨庄夫人的位置留与你。”宁折颜那双泛着桃花的美目光华流转。 “嗯,就算是吧。”卫鸢尾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可以接受宁折颜的帮助,并不意味着她就会任宁折颜染指她的人生,她的人生只能是自己做主。 卫鸢尾将自己的计划说与宁折颜,两人商议了一番,看着室内燃烧了一般的熏香,卫鸢尾意识到自己不能耽搁太多的时间,若是被玄离发现,她的计划可要泡汤了。 见卫鸢尾起身离开,宁折颜的脸上露出一丝异样,他握住她的手将一个微微发凉的东西放在他的手心。 卫鸢尾摊开手心一看竟然是一个玉葫芦,跟上次那个一模一样,她的眼眸中露出惊喜:“你是怎么找到的?” 宁折颜的脸颊微微一红,他轻轻煽动了下折扇笑道:“丢了的东西折颜从不浪费时间去找,这个只不过是重新做的,卫姑娘莫要再弄丢了。” 卫鸢尾撇了撇嘴,明明是原来那个,还死不承认。 卫鸢尾看了看宁折颜挂在身上的锦囊,有些得寸进尺的说道:“听说宁公子制毒的技艺天下无双,只是鸢尾从未见识过,不如宁公子赏我一些。” 卫鸢尾想要对卫官姝下毒几乎不可能,卫官姝既然熏香做的出神入化,自然能够用鼻息感受到任何异样。 她已经对西亚公主下过一次毒了,西亚公主自然是加强了警惕性,所以她若是再想向西亚公主下毒只能用一种比较隐晦的不让人察觉却能够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而这种毒恐怕只有宁折颜有了。 “你真想要?”宁折颜若有所思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一脸狗腿的朝着宁折颜笑了笑。 宁折颜从锦囊中取出一颗粉红色的颗粒,他笑着放在卫鸢尾的手中:“这是本公子制作的媚心毒,你只需将它研磨成药粉,然后放入那人的房间,那人便会中毒,只不过这种毒与别的毒不同,它会让人在发了疯的想要,并且这种毒开始的时候是每个月爆发一次,日后则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甚至时时刻刻都想要,若是得不到就会全身奇痒。” 卫鸢尾深深地看了宁折颜一眼,也许只有宁蛇妖才会制作成这样阴毒的药,也只有宁蛇妖才有这样阴毒的心思。 “你时时刻刻把这种毒带在身边?”这家伙太可怕了,他怎么不担心自己中毒。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挑拨 宁折颜笑着说道:“折颜不过是前来跟云翠楼的人做笔生意,恰好剩了几颗而已,卫姑娘今日可捡了大便宜呢,这一颗便抵万金,卫姑娘日后定要好好的补偿折颜。” 卫鸢尾的嘴角抽了抽,这家伙的心真黑,一颗小药丸竟然要价万金,难怪这家伙平日里锦衣玉食,原来都是赚来的黑心钱呐。 卫鸢尾从原路返回,她见自己出府的行踪没有败露,心中压着的大石头便稳稳的落了下来。 只是阿青一直不停的用清茶漱口。 “阿青你这是怎么了?”卫鸢尾只觉得阿青有些怪异,不止是阿青,就连她方才去喂鹦鹉,玄离竟然站在长廊下发呆,那张绷着的脸时不时的裂开一个笑容,看上去怪异无比。 “喔,没事,我就是有些上火。”阿青搪塞道。 卫鸢尾将那颗粉红色的颗粒拿给阿青:“把它磨成粉末想办法放入西亚公主的房中,最好是掺在她经常用的东西里。” 西亚公主不是喜欢做出墙的红杏么?那她就成全她,让她做个够! 阿青想了想便说道:“最近卫官姝不是跟西亚公主走的极近么?听说她总是将自己研磨好的脂粉送给西亚公主,那卫官姝弄得脂粉果然比店铺里卖的细腻的多,西亚公主也就用惯了,若是我们将这东西仿佛脂粉之中,日后西亚公主即使发现了什么也只会怪卫官姝。” 不错,只有挑拨了西亚公主与卫官姝的关系,她的机会才能顺利实施。 “钟离弦最近有没有去西亚公主那里?”她怎么能放过钟离弦,这个幕后的黑手,既然他这般的算计她,若是不让他吃些苦头岂不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软柿子? “西陵太子已经许久没来了。”上次那件事情之后钟离弦恐怕对西亚公主厌弃了,认为她只是一个没有头脑的棋子,对于一个棋子他不许付出太多的感情。 “阿青将西亚公主在王府刷马桶的事情传扬出去。”钟离弦可以不顾及与西亚公主的感情,但是他绝对不会不顾及西陵国的脸面。 果然钟离弦第二日便来兴师问罪。 俏丽的丫鬟将茶盏放在钟离弦的面前,面对这个俊逸的男子,丫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但是当她看到云邪冷然的眸子时,便慌张的退了下去。 云邪淡然的摩挲着手中的杯盏,他似是等待着钟离弦的开口。 “东楚莫非想要断绝与西陵的友好关系?还是说邪王觉得凭借一己之力能够顺利吞下南岳?”钟离弦微微眯了眯眼,握着茶盏的手骤然缩紧。。 云邪嗤声笑道:“本王不明白西陵太子想要说什么。”他很清楚钟离弦此次前来不是同他来谈合作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室内一片幽静,静的只听到火炭的噼啪声,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似是有火光在空中闪现,一个阴冷,一个冰冷,谁也不想做出退让。 “邪王在让本宫的皇妹做下贱之事时何曾顾虑过两国的颜面?皇妹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若是此事传入西陵,邪王觉得西陵应当怎样处理与东楚的关系?”钟离弦冷笑道。 云邪勾唇笑道:“既然西亚公主嫁入王府,就要按照王府的规矩做事,人若非自贱又怎么被人轻贱?喔,对了,前几日几个江湖人士在本王的封地打家劫舍,本王将他们就地斩首了,但是是他们的手臂皆雕刻着苍鹰的图案,本王本是想要征求西陵太子的想法的,只不过转念一想,西陵人多是想太子一般谦和有礼,打家劫舍这种卑劣的事情怎么会做呢?” 钟离弦心中怒火中烧,那些人可是他精心培养的暗卫,没想到就在这几人在前去月西驻地的时候竟然被杀了,并且人的人头皆被系在马上,烈马带着这些人的人头回到了钟离弦所住的宅院。 从那些人的伤口来看,这些人几乎被一刀致命,整个墨城也只有云邪手中的红隐卫有这个能力。 钟离弦硬生生的将怒火压了下去,他绝对不能承认自己与月西族有牵扯。 “邪王知道便好,此次本宫前来,不过是提醒邪王,西陵和东楚永远会是相互扶持的兄弟国,还望邪王尊重这份情谊。”钟离弦无视流血的心硬生生的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有些牵强,将他原本的俊秀削减了不少,甚至看上去有些诡异的狰狞。 “东楚是礼仪之邦,自然懂得礼尚往来之道。”云邪微微浮起唇畔,心中却是一阵冷笑,钟离弦觉得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实际上他早就怀疑了,若非有钟离弦的蛊惑,月西族断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挟持他的人,并且还堂而皇之的跟他谈条件,他自然要给钟离弦一个教训。 钟离弦没有在云邪这里讨来半分好处,他只能带着怒气去了西亚公主的院落。 今日虽然有些清冷,可是阳光极好,西亚公主正坐在藤椅上晒太阳,她的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恍恍惚惚的入睡,只不过她的脸颊发烫,红唇微微张开,似是在做一场春梦,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身子饥渴的要命,尽管晚上她夜夜欢愉,可是白日里依旧会渴望。 恍惚间壮硕的男子站在她的身旁,西亚公主妩媚的笑着:“你来了?” 男子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今日的他好生奇怪,该不是又有什么新花招,莫非是欲拒还迎?她喜欢。 西亚公主一边咯咯的笑着一边解着自己身上的衣衫。 钟离弦的眸中骤然变冷,他紧紧的攥住西亚公主的手恶狠狠的说道:“看清我是谁!” 他这个妹妹真是没得救了,竟然如此放浪形骸。 西亚公主依旧痴痴地笑着,她的身体不安的扭动着,嘴中还发出令人羞耻的嘤咛声,似是使出浑身解数来挑起眼前男子的欲火。 钟离弦低声吼道:“阿彩还不扶着你家主子回房。” 西亚公主越发扭着腰臀往钟离弦的身上蹭。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三人成虎 阿彩显然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此时李花匠正带着几个伙计前来为云邪修葺花圃,顿时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李花匠常年奔走于墨城富贵之家负责花园的翻新修葺事情,他曾经在贵人的家中见过钟离弦,自然知道他是西陵太子,是邪王妃的皇兄,但是此时看到纠缠不清的两人,他急忙转身带着伙计离去,甚至手中的工具都丢弃在原地,他看到的可是西陵皇室的羞耻,若是再不走恐怕小命都没了。 钟离弦本想追上去,只是西亚公主死死的缠住他,让他无法脱身。 阿彩几人抬着拖着西亚公主回到房中,只是西亚公主如同发疯一般的撕扯着自己的衣物,嘴中发出令人羞耻的喘息声。 钟离弦看出了西亚公主的异样,他沉声喝道:“把她打晕。” 阿彩哪里下得了手,钟离弦上前一脚将阿彩踹飞:“没用的东西。” 钟离弦在西亚公主的颈后一砍,西亚公主便软软的躺在了床上。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皆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公主什么时候这样的?”钟离弦的眸色冰寒,几乎要将整屋子的人置于冰窟。 “平日里公主都是好好的,只是今日有这种一场。”一婆子壮着胆子说道。 钟离弦轻轻一扬衣袖,一根银针飞出扎进了那婆子的太阳穴中,那婆子嘴中惊悚的声音还未出口便仰面栽在了地面上。 钟离弦的侍卫中有一位擅长验毒的高手,他很快将西亚公主屋子中常用的东西翻看了一番,很快在西亚公主的脂粉中察觉到了异样。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对西陵的公主,邪王的王妃下手?”钟离弦的脸上露出狰狞之情。 众人皆噤若寒蝉。 钟离弦冷冷的扫过众人,当务之急是找出解毒的方法,虽然他对西亚公主颇有微词,但是这个棋子少不得,至少在他与云邪没有彻底撕破脸之前西亚公主必须好好的待在王府。 侍卫将脂粉放在鼻息中闻了闻:“制毒之人手段高明,属下一时片刻无法分辨此人所用的毒物。” 钟离弦毕竟是外人,他不能在王府久留,只能带着侍卫还有那盒带毒的脂粉离开,临走之前他特意嘱咐阿彩看好公主,在他没有查明此事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偏殿中阿青眉飞色舞的向卫鸢尾描述着西亚公主的狼狈,卫鸢尾微微勾起唇畔:“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或许明日西亚公主与钟离弦的纠缠就会被人谣传成兄妹偷晴,说不定到了西陵皇上的耳中便是西亚公主与西陵太子在东楚行苟且之事,甚至孩子都有了呢。” 这样的话,钟离弦是不会出现在明日的宴会上的,没了钟离弦的提醒,西亚公主那一点就着的脾气,不需卫鸢尾动手脚,她就会主动挑事。 “那明日的宴会定然是精彩纷呈。”阿青与卫鸢尾相视一笑。 云邪推门便看到卫鸢尾脸上还未退却的笑意,妩媚的眉眼微微弯起,仿佛如天际的弯月,嫣红的唇瓣上扬宛若盛开的玫瑰,再加上那对动人的梨涡,让人的心也随之陷入漩涡之中。 云邪的心中一动,唇角的笑意也随之浮现:“什么事让王妃这般开心?” 卫鸢尾脸上的笑容消散,她缓缓上前为云邪退下外袍,云邪对她的侍候很是享受,他微微闭上眼眸,鼻息间皆是她发间的芬芳,他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王妃用了什么香竟然这般好闻。” 卫鸢尾从来不喜欢用香,不过是洗澡的时候放些干花蕾。 “王爷又在打趣我。”卫鸢尾挣扎着想要云邪放开,她不喜欢云邪这样的碰触,虽然知道自己是逢场作戏,可是内心依旧有些抵触。 云邪笑着抚摸着卫鸢尾如绸缎般光滑的墨发:“明日便要宴请墨城令,王妃恐怕要辛苦些。” 尽管云邪已经安排妥当,但是有些事情依旧要由王府的女主人做主,西亚公主虽然身居正妃之位,但是她太过骄横又声名狼藉,王府中人恐怕没有几个服她的,卫官姝的身份又有些特殊,云邪也不好对她有所安排,只有卫鸢尾是自己名正言顺娶进来的女人,由她来做主最合适不过。 “为王爷分忧是我的分内之事,王爷何必如此客气。”卫鸢尾此时的模样娇俏可人,又温柔体贴。 云邪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王妃真的这么想?” “王爷与我相濡以沫,我自当要与王爷夫唱妇随。”卫鸢尾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向他,她的心里却漫过一丝忧伤,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等她了解了心头怨便与他相隔天涯,日后他们恐怕再无交集。 云邪墨黑的眼眸缓缓的靠近,暧昧的气息蔓延,就在两人的唇瓣重叠时,外面响起一阵喧嚷声。 云邪微微的皱了皱眉,卫鸢尾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我去外面看看。” 云邪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袅袅的走出去,为何方才她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难道自己看错了么? 卫鸢尾推开门便见卫官姝身边的丫鬟正被阿青推搡着,莫非这么快西亚公主便开始找茬了? 卫鸢尾收敛起脸上的喜色低声问道:“阿青到底怎么回事?” 阿青理直气壮的指着柳儿:“我都告诉这个丫头王爷王妃歇下了,可这丫头就是不听偏偏往里面闯。” “喔?”卫鸢尾漫不经心的拖着长长的尾音。 柳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卫侧妃,虽然我们少夫人是寄居的外人,可是她好歹也是王爷的客人,卫侧妃您的表姐呀,西亚王妃怎么可以这样欺辱小姐?” 卫鸢尾微微蹙起柳眉,佯装吃惊的问道:“怎么会?姐姐不是想来与西亚公主走的很近,连我这个做妹妹的都有些醋意呢。” 柳儿急的眼眶发红,只能咚咚咚的磕着头。 云邪走里面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柳儿沉声呵斥道:“你主子是怎么教导你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一夜未眠 柳儿连忙止住了眼泪,她见云邪朝着荷香小院走去,连忙疾步追了上去。 “主子,我们要不要过去凑个热闹?”阿青笑道。 “不必了,我若是去了反而会让卫官姝多疑。”她不能打草惊蛇,否则明日的宴会可就不好玩了。 卫官姝的屋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瓷器碎片还有被撕碎的衣裙,卫官姝则抱着头缩在墙角中看上去凄楚无比。 她见云邪走来,连忙起身想要上前寻求安慰,似是想到了什么便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她将唇咬的发白,那双动人的眼眸满是泪水,似是雨打荷花,娇弱的惹人怜爱。 “少夫人受惊了。本王会命管事为少夫人重新添置屋里的摆设。”云邪沉声说道,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卫官姝摇摇欲坠,云邪上前将她扶住,卫官姝趁机倒在了云邪的怀中,她似是脆弱到了极点,连声音都带着颤抖:“云哥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只是想待在你的身边,哪怕远远的看着你就好,可是为什么有人总是见不得我的好,就连我远远看着你的权利都要剥夺。云哥哥是不是上天在惩罚我,惩罚我当时的选择,那个时候我还不如一死了之的好,至少云哥哥的心里还会有最美的官姝。” 以前的卫官姝总是将自己的心事隐藏,尽管云邪知道,可是他只能佯装不知,如今听到卫官姝这样赤果的哭诉,云邪的心有些乱了。 “这不是你的错。”云邪身上拍了拍卫官姝的肩膀。 卫官姝抬起流泪的眸子望着云邪:“云哥哥,抱抱我,就像你以前那样,好不好?官姝好冷,好孤独。” 云邪迟缓而僵硬的将卫官姝抱在怀中,怀中的女人同样是一章精致的脸,可是云邪的心却没有波动,他甚至在透过卫官姝观摩另一个女人,她的眼睛要比卫官姝的亮,她的唇要比卫官姝的水润,她的下巴要比卫官姝的有肉,她的. 云邪猛然松开了卫官姝,他抱着这个女人脑海中想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卫官姝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她的眼眸中满是委屈。 “少夫人早些休息吧。”云邪转身离去。 卫官姝上前几步从后面将他抱住:“云哥哥,以后像以前那样叫我好不好,叫我姝儿。” 面对这样的卫官姝,云邪不忍拒绝,他的眼眸溴黑一片。 卫官姝见云邪并没有挣脱开她的手,她的眼眸中浮起一片笑意,看来以前是自己太过矜持了,她相信只要自己捅破两人之间的那层纸,云邪定然会向她吐露心声,毕竟面对选择,云邪选的是她而不是卫鸢尾,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云邪转身将卫官姝横抱,卫官姝伸出玉臂勾住云邪的脖颈,她满足的将头贴在云邪年轻有力的胸膛上,她寂寞了好久,她渴望他的碰触。 云邪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轻轻为她拉上锦被:“睡吧。” 卫官姝伸出手握住云邪的大掌,脸上露出娇羞之态:“云哥哥不要走。” 云邪果真没有走,但是令卫官姝郁闷的是,云邪只是静静的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睡,甚至没有一丝越矩的行为。 烛火映衬在他银色的面具上,浓密的睫毛遮住他溴黑的眼眸,卫官姝看不穿此时的云邪,她自以为她很了解云邪,可是眼前的云邪却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时光难道真的改变了一个人原本的性格?改变了他的喜好,甚至改变了他许多习惯? 见卫官姝已经闭上了眼睛,云邪便轻轻的离去,就在他关门的刹那,卫官姝猛然睁开了眼睛,她紧紧的握住身下的绸缎,是他改变的太多还是他根本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卫鸢尾慌乱的将烛火熄灭,她掀开锦被钻了进去。 云邪缓缓的推开门,他脱下身上的衣袍便钻了进去,他伸手将她揽在怀中,似乎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习惯了怀中有这个女人。 “还没睡?” 卫鸢尾只是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搭理他。 云邪温热的吻落在卫鸢尾的脖颈上,卫鸢尾挣扎的动了动。 云邪轻声笑了笑,继续吻着她。 “王爷,我都睡下了。”卫鸢尾推了推云邪。 云邪的大掌搓着卫鸢尾的身体,声音中带着低沉的沙哑:“睡下很久了?” 卫鸢尾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云邪低声笑道:“为何身子还是凉的?” 卫鸢尾有种挫败的感觉,她佯装吃味道:“我以为王爷不会回来了。” 卫鸢尾的这种表现让云邪很开心,他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本王若不回来,那去哪里?本王舍不得王妃香软的身子。” 云邪的身子已经有了反应,身下的某物抵在了卫鸢尾的身后! 卫鸢尾恶意的提示道:“王爷若是想让我做寡妇,就放马过来吧。” 云邪低咒一声,玄离殇离这些人的办事效率怎么越来越差了,竟然抓不住一个宁折颜,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还真是难受。 云邪握住卫鸢尾的柔夷放在自己的某物上,他笑着含住卫鸢尾的耳垂:“本王的欲火因王妃而起,王妃要负责到底。” 这家伙还真是无赖,很好,跟她耍流氓就让他尝尝这种恶果。 卫鸢尾的手动了动,只不过云邪倒抽一口冷气,那表情似是再说你到底会不会? 卫鸢尾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王爷,我真的没有做过。” 她的手又动了动,扯的云邪又倒抽一口冷气。 云邪只能作罢,他大半夜里泡了两个时辰的冷水澡才消了火。 等他再次回到床上,卫鸢尾早已经酣然大睡,并且身体摆成一个大字占了一整张床。 卫鸢尾一夜睡得香甜,她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云邪正盯着自己,并且他的脸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王爷该不会一夜没睡吧?”卫鸢尾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说呢?”云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王爷,你该不会被自个儿折磨了一夜吧?”这句话脱口而出,只听哐当一声,门外梳洗丫鬟们手中的水盆茶盏皆掉在了地上。 小染祝亲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越长越漂亮,过年压岁钱多多……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阿彩失宠 云邪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昨天晚上他确实没有睡好,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揉着眼睛口无遮拦的女人。 云邪沉声说道:“还不快进来为王妃梳洗。” 丫鬟婆子鱼贯而入,她们的手中皆拖着紫颤木托盘,里面盛放的皆是宴会上所需要穿戴的衣裙配饰。 “本王在花厅等你一起用膳。”云邪贴在卫鸢尾的耳边轻声说道。 “嗯。”卫鸢尾轻轻的应了一声,只是这么一声,云邪只觉得这声音又软又甜,心中似是喝了蜜一般,不由得心生荡漾。 云邪刚从偏殿的拱形小门走出来,远远的就看到卫官姝捧着一个青瓷小罐子立在红梅树下,卫官姝穿了一件杏色的云锦,风吹裙动,身段纤细,说不出的惹人怜爱,身后妖娆绽放的红梅则成了她的背景,越发的衬托的她巧笑顾盼,婉约动人。 云邪看到卫官姝穿的这样单薄忍不住皱了皱眉:“天寒地冻,少夫人当注意身体。” 仿佛一夜之间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疏离,卫官姝的心头一皱,云邪为何总是对她若即若离,就算自己抛却女子的骄傲和矜持,他也依旧这样对自己么? 卫官姝笑着将青瓷小罐子递给他:“昨夜是我有些失控,连累王爷很晚才歇息,今儿我为王爷熬了雪蛤汤,就当是官姝谢罪了。” “少夫人也没有用早膳吧,不如一起去花厅用些。”云邪看着她有些单薄的身板中就有些不忍,他只手将身上的披风披在卫官姝的身上。 卫官姝的心中一阵窃喜,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在花厅落座之后,卫官姝殷切的为云邪布菜,她将云邪的嗜好掌握的了如指掌,云邪吃鱼的时候只吃鱼脸下面那块最嫩的鱼肉,最不喜欢吃鸡心,他嫌腥气太重,吃青菜只吃西兰还有贵川产的荔枝山药。 卫官姝见云邪并没有动筷子,便说道:“莫非王爷不喜欢?” 云邪只是淡淡的说道:“少夫人,有劳了。” 卫官姝正要说什么便听一阵环佩叮咚之声,她扭头朝着门口望去,入眼的便是那张粉琢玉雕的脸,那双清澈的眸子连同流云髻上插的牡丹花型的金步摇熠熠生辉,耳垂上的明月闪着温润的光泽。 今日的卫鸢尾可谓是朱钗云翠,衣裙华丽,那件绯红色的蜀锦拽地裙上缀着大朵金线勾勒的牡丹,在阳光的照射下明艳动人。 卫官姝将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团,这些云翠珠宝,这些华丽衣裙,连同这份尊荣本该是她的,如今却被一个野种占据着,她的心里翻滚着酸涩的液汁,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 “妹妹来了。”卫官姝显得有些拘谨的站了起来,她没有料到卫鸢尾会一起来花厅用膳,她所做的位子正好卫鸢尾平日里喜好做的位置。 看到卫官姝的惺惺作态,卫鸢尾的心中一阵反胃,她走过去笑着将卫官姝摁在了木椅上:姐姐何必客气,这不正是姐姐想要的位子么。“后半句话是卫鸢尾用极轻的语气贴着卫官姝的耳朵上说的。 卫官姝压抑住心里的酸涩与怒火,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卫鸢尾便挨着云邪坐了下来,她笑着将卫官姝布的菜推开,然后为云邪盛了一碗枸杞红枣鸡汤:“王爷多喝些这个,你每夜都这样辛苦,这个可是大补的。” 云邪的嘴角抽了抽,谁都知道枸杞是补肾的。 “本王的身体好的很,莫非王妃仍不满意?”云邪勾唇笑道。 卫鸢尾笑着摸着自己红润的小脸蛋娇嗔道:“自然是满意的,若是没有王爷的滋润,妾身如何变成这般的好模样。” 卫官姝的心几乎要被挤出血来,卫鸢尾这个小贱人竟然在饭桌上大谈云雨之事,她当她是死人么? 卫官姝飞快的看了一眼云邪壮硕的身板,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蕙兰殿内,阿彩为西亚公主盘好发髻,她正要为西亚公主涂脂粉,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讪讪地将脂粉放在一边。 西亚公主愤怒的将面前的脂粉全部扫在地上,她面目狰狞的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本宫就是太相信卫官姝了才被她这样的算计。” 阿彩想了想便说道:“奴婢觉得此事不一定是少夫人下的手,毕竟少夫人还要依附于公主,怎么可能自寻死路?更何况太子临走之前叮嘱公主,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啪!西亚公主抬手给了阿彩一个耳光,她咬牙切齿道:“小贱蹄子,你到底收了卫官姝多少好处?” 站在一旁的兰溪添油加醋道:“就是,阿彩你要看清楚谁是你的主子,不要企图用太子来压公主,太子早就动身回西陵了,对公主是鞭长莫及了,公主若是不自己筹划一番,保不齐这些狠毒妇人还有后招。” 因为西亚公主与钟离弦的流言蜚语,西陵皇上龙颜大怒即可将钟离弦召回西陵让他解释清楚。 西亚公主抛起一个媚眼:“还是兰溪最懂我。” 兰溪笑着凑上去:“奴婢看到今个早膳卫官姝就随着王爷去了花厅。” 哼,贱人就是贱人,竟然用自己的可怜之姿来博取云邪的同情。本以为卫官姝是想要一心一意的对付卫鸢尾,她才会三番五次的跟卫官姝合作,没想到卫官姝连她都要对付,她怎么能忘记卫官姝觊觎的是王府正妃的位置。 她是堂堂的西陵国公主本就看不上这个小小王妃的位置,但是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别人算计自己。 “兰溪,陪本宫去花厅,本宫要亲自剥开卫官姝那张虚伪的嘴脸。”西亚公主将朱钗插在发髻上,对着铜镜左右照看一番。 “喏。”兰溪挑衅般的朝着阿彩挑了挑眉毛。 两人走后,阿彩气的跺了跺脚,自从公主将这个雌雄莫辨的东西留在身边后,她似乎就失去了公主的宠信。 蕙兰殿与花厅之间隔着一个荷香小院,兰溪扶着西亚公主朝着荷香小院走去。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墨城令 荷香小院虽不及蕙兰殿的奢华,但院中的景色也别具一格,假山中怪石嶙峋,更有一座雕刻着十二石兽的石桥曲径通幽,碧水绿波之中便是千株在寒风中妖娆绽放的火莲,正是因为火莲的绽放才使得本该结冰的湖面波光粼粼,湖中的鱼儿恣意游荡。 “这火莲可是西域圣物,王爷在荡平西域之时从皇都的城池中得到这火莲的种子,王爷可是宝贝的很,听说还有专门的小厮照料火莲。”西亚公主望着妖娆的火莲娓娓道来。 兰溪一脸谄媚的说道:“只有公主这等身份高贵之人才能欣赏火莲的美,卫官姝根本就不配!” 西亚公主伸出手抚摸着兰溪的脸颊:“你说的对。” 今日是云邪宴请墨城令的日子,据说墨城的大小官员连同富贵人家皆到场了,他们来到王府不仅仅是来给云邪捧场,恐怕多数人是冲着这火莲来的吧,假若这火莲化为一片死寂,身为荷香小院的主人卫官姝也脱不了什么干系吧。 西亚公主的嘴角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她缓缓的将头上的金钗拿下来,只是轻轻一转,金钗中便滑落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西亚公主笑着将药丸丢在碧水之中,只见平静的碧水瞬间翻滚着白色的泡沫,似是有热浪涌动,池中的火莲渐渐的消退了了颜色,由火红色变成了青灰色,枝繁叶茂的火莲瞬间变成枯萎的残枝软趴趴的浮动在乌黑的河面上。 这一粒药丸本是西亚公主准备在自己功成身退的时候想要丢进王府的水井中的,只是今日却提早的派上了用场。 “公主英明。”兰溪弓着腰扶着西亚公主绕过假山朝着长廊走去。 西亚公主将发簪插入发髻,慵懒的抚了抚鬓角,抬眸间却见卫官姝的贴身婢女柳儿正招呼着几个小丫鬟朝着小厨房走去,那些小丫鬟的手中皆捧着一个被包裹着严严实实的陶瓷罐子。 “卫官姝又要搞什么鬼,兰溪过去看看。”西亚公主隐藏与假山之间。 兰溪鬼鬼祟祟的走了过去。 小丫鬟们都知道兰溪是西亚公主身边的新宠,谁也不敢对她怎样,兰溪堂而皇之的走进小厨房。 柳儿慌乱的拦住了她,她笑着说道:“兰溪姐姐怎么有空来了。” 兰溪的眼眸似是无意的飘过小厨房,随即笑道:“王妃娘娘今日胃口不太好,听说少夫人最喜做一些精巧食物,便派我来取几样吃食。” 西亚公主简直是欺人太甚,把她们少夫人当成什么了?柳儿虽然心中怨恨,但是也清楚自家主子的尴尬身份,人家西亚公主毕竟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她不得不臣服。 柳儿笑着将几碟精致的点心递给兰溪:“这是少夫人昨日做好的芙蓉糕,王妃若是不嫌弃便尝一尝。” 兰溪笑着上前走了几步,她的眼眸落在那几个藏在角落里的黑色小坛子上笑道:“那些是什么?莫非你们少夫人喜欢藏着掖着,日后少夫人保不齐被抬了侍妾身份,就跟我们王妃成了姐妹,别那么小气嘛。” 兰溪正要走过去,柳儿连忙拦住她,她强装镇定的笑道:“兰溪姐姐,那些只是腌菜,使我们这些下人吃的东西。” 兰溪淡淡的扫了柳儿一眼,随即若有所思的说道:“喔,原来是这样啊。” 兰溪接过柳儿手中的点心笑道:“那我就回去了。”她方才分明看到柳儿的紧张,那小坛子中必然藏着猫腻,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只能假装离开。 目送着兰溪的背影消失,柳儿高悬的心才缓缓落地。 兰溪将自己所猜所想皆告诉了西亚公主,西亚公主冷冷的笑道:“那过一会儿本宫会揭开这个谜底。” 王府门外铺着一张足足有十余丈的红地毯,王府家丁则手拿鼓槌站立在两侧,墨城的官员及富贵人家皆恭敬的站在一旁。 云邪携着家眷缓缓走来,众人的眼前皆被云邪身边的三位姿态各异的美人所吸引。 一个妖娆张扬,若夏日红芍舒展枝叶,一个则低眉浅笑若幽香茉黎淡然清雅,而与云邪携手的那女子则巧笑顾盼,灵动婉约,似是每一个垂首蹙眉的动作都美到了极致,让众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邪王果然是好福气,竟然将三个如此出众的美人收拢府中,难怪皇上还有周边小部落的族长送来美人皆被邪王要么赏赐给部下,要么原封不动的送回。 “这王硕只是一个小小的墨城令,王爷何必要亲自出门相迎?”西亚公主不屑的说道。 云邪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西陵皇上能够教导出如此浅薄野蛮又骄横的公主也算是奇人一个。 王硕并不是普通人,他的天资极为聪慧,三岁能作诗,五岁能赋词,十三岁在一次破例的科举笔试中已经光华四射,他不过用了五年的时间便从一个小小的军中侍笔坐到了中书令的位置,可谓是惊为天人,此次皇上命王硕来做这个墨城令必然有深意。 若是能够将王硕收归麾下那么王硕不仅仅会成为云邪稳住东楚皇室的棋子,还会成为他完成大业的助力,若是他不能为自己所用,这样的奇才便只能就此陨落,今日这场盛大的宴会就当是为这位旷世奇才践行了。 墨城令的车马到了,只见从车上走出一个玉树临风的儒雅男子,他的五官清秀身材欣长若玉竹青松,那双看似谦和的眸子却隐藏着不羁的情怀。 看着人头攒动的人群,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他显然没有意识到云邪会如此隆重的迎接他,耳边响起鼓乐之声,他的心却多了一丝沉重,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欲戴其冠必承其重的道理。 “墨城令一路风尘甚是辛苦。”云邪浅笑道。 王硕连忙拱手道:“邪王如此兴师动众的迎接,王某人不胜惶恐。” 云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自称王某人,而不是下官或者属下,看来父皇许给墨城令的权利要大过他这个邪王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墨城令的到来 “墨城令,请。”云邪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王爷,请。”王硕拱手道。 两人沿着铺着红毯的小路朝着大殿走去。 在众人眼中云邪对墨城令可谓是谦和有礼,卫鸢尾却从中看出了异样,平日里的云邪对人冷漠,脾气暴戾,如今却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更何况这个人是皇帝指派的,说白了就是来同云邪分权夺势的。 看来皇上对云邪起了疑心,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云邪想让他做太子,但是云邪总是推脱,在皇上心中过分的谦虚就是另有图谋,更何况云邪似乎与钟离弦走的很近。 龙虎纹玉佩的事情因为卫家的满门抄斩告一段落,但是事后皇上未必没有察觉到蛛丝马迹,他自然会怀疑卫家姐妹身上仍旧有线索,而云邪这样的袒护卫官姝让他更笃定自己心中的怀疑。 如今云邪一反常态恐怕是另有打算,也对,若是日后云邪将皇上伸过来的这只手斩断,没有人会怀疑到云邪的身上,毕竟云邪对墨城令这般的赤诚。 宴会上高朋满座,云邪大方的将墨城权贵引荐与王硕,一时间宴会上觥筹交错,语笑嫣然。 而卫鸢尾则负责女宾客的招待,听闻墨城令王硕上任,墨城的贵妇千金无不翩然而至,毕竟王硕的才气声震东楚,并且王硕虽将近三十,但是未曾娶妻,那些未出阁的小姐无不揣着小心思翘首以待。 望着一桌子的美食,西亚公主猛然将筷子丢在一般,众贵妇千金皆噤若寒蝉,谁都知道这位王妃是出了名的跋扈且品行恶劣,谁若是招惹了她必然会遭到她的报复。 卫鸢尾知道西亚公主这是要发飙了,她浅笑道:“王妃这是何意?莫非这些饭菜不合你胃口么?” 西亚公主的眼眸一转,嘴角掀起张扬的笑意:“本宫山珍海味吃腻了,今日倒是想换换胃口,不知诸位夫人小姐意下如何?”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卫官姝的心头则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她觉得这西亚公主定然是针对她而来。 卫鸢尾今日并没有反呛西亚公主,而是顺着西亚公主的话说了下去:“王妃若是有新鲜的吃食也莫要藏着掖着,让我们开开眼也好。” 卫官姝的眼眸落在两人的身上越发的不安。 西亚公主轻轻的拍了拍手,兰溪便笑着带着几个身形魁梧的丫鬟婆子下去了。 西亚公主的眼眸落在卫官姝的身上:“王府中的女人若是论起心思精巧那就非少夫人莫属,今儿早上少夫人还为王爷亲自熬了雪蛤汤呢,本宫从少夫人小厨房中端来的芙蓉糕也时满口生香,听说少夫人还弄了几坛子腌菜,各位想不想一起尝尝?” 卫官姝的脸上青红交错,西亚公主三言两语已经将她对云邪百般讨好的行径抖露出来,她手中的帕子揉成了一团。 卫鸢尾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这样不好吧,听说姐姐那几坛腌菜可是为王爷准备的。” 卫官姝前几日确实弄了几坛子腌菜,每一样蔬菜都是卫官姝精挑细选并且亲自用泉水洗涤,她确实是为云邪准备的,以前云邪最喜欢她腌的翡翠白菜,她要将他们的回忆丝丝渗透进云邪的生活中,总有一天云邪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与她挣脱开身份的束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真是那腌菜不过腌了数日,若是此时拿出来不但破坏了腌菜本来的味道,并且还会食之中毒。 “王妃说笑了,那腌菜是官姝为了答谢王府的收留之恩而腌制的,王妃、卫侧妃都是有份的,只是此时食之恐怕时日尚早,有些不妥。若是各位贵人小姐不嫌弃官姝的技艺拙劣,待腌菜成形之际,官姝会亲自送去府上。” 卫官姝的这席话说的谦和有礼,活脱脱的将一个知书达理的孤女呈现在众人面前,若是西亚公主再说什么倒显得咄咄逼人了。 众人看向卫官姝的眼眸多了几分赞许与同情。 卫鸢尾笑道:“既然姐姐不愿意,王妃何必强人所难?” 她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西亚公主只是冷哼一声,此事由不得卫官姝做主。 不一会儿花厅的帘子琉璃帘子被掀起,兰溪带着几个婆子捧着几个陶瓷罐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是兰溪的脸上多了几道血痕,像是被人挠伤。 卫官姝的脸色骤然大变,她腌菜用的是精美的青花瓷,这样送人也显得有品位,而这些陶瓷小罐子里装的是她平日里吃的紫河车。 卫官姝连忙起身高声喝道:“柳儿,你怎么让兰溪将药酒拿来了?” 柳儿这才哆哆嗦嗦的从兰溪的后面挤过来,此时的柳儿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看便知经过了一场厮打。 她的眼中含着泪:“少夫人,是柳儿没用,兰溪借着王妃的命令硬闯小厨房,柳儿也没有办法。”她这小身板哪里是兰溪的对手,兰溪的力气大得很,简直跟男人有一拼。 柳儿将西亚公主的罪行控诉,众人的心中皆对西亚公主一阵鄙夷,越发的对卫官姝升起一丝同情。 “王爷说将士们在操练时很容易受伤,我便做了些药酒。”卫官姝起身挡在兰溪面前。 西亚公主缓缓的站起来,嘴角掀起一丝冷意:“药酒?” 既然卫官姝说是药酒,西亚公主若是强行打开恐怕会引起众怒。 卫鸢尾借着衣裙的掩饰狠狠的踹了西亚公主一脚,西亚公主猝不及防猛然磕在了玉石桌上,饱满的额头瞬间鼓起一个大包。 西亚公主愤恨的向后看去,卫鸢尾上前温柔的扶起她:“公主怎么这么不小心,兰溪还不为你主子抹些药酒。” 卫鸢尾这是在帮自己?西亚公主这才明白过来,她虽然对卫鸢尾的帮助不齿,可是若是能让她看到卫官姝的失态,心里也算痛快一会。 “兰溪,还愣着干什么?”西亚公主狠狠的说道,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卫官姝被揭露 卫官姝我看你还怎么狡辩,我要让整个墨城的人看着你出丑,她虽然不知道那些小坛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是看到卫官姝与柳儿如此紧张,便知道里面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又是用来陷害她的毒物呢。 卫官姝丢给柳儿一个眼色,柳儿上前拦住兰溪。 “少夫人如此遮遮掩掩莫非有鬼?”西亚公主冷笑道。 卫鸢尾趁机说道:“姐姐何必如此小气,尽管你在王府中是外客的身份,可是王妃将你当做姐妹看待的,莫非姐姐想要报答王府收留之恩的话语都是假的?” 卫官姝不是以王府女人的身份自居么?那她就在众人的面前将她揭穿。 众贵妇在地下窃窃私语:“原来她还没有被王爷抬身份啊。” “那死皮赖脸的住在王府做什么?要是我啊早就一头撞死在南墙了。” “难怪王妃对她这般的不喜,任谁也不会纵容一个外客对主子百般谄媚。” 卫官姝的脸都要绿了,犹如脸上的皮被人揭开一般,整个人都不怎么好受。 在她失神之际,西亚公主丢给兰溪一个眼色,兰溪猛然推开柳儿就要向前走,柳儿哪里肯让她,猛然扯住她的胳膊。 只听哐当一声,陶瓷坛子摔碎在地上,一团血淋淋的泛着腥臭的东西露了出来。 卫官姝的心也跌落在深渊,身上的冷气也不断的冒出来,日后她吃这种恶心的东西恐怕再也不是秘密。 有妇人惊呼:“哎呀,那不是紫河车么,少夫人怎么吃这么恶心的东西,而且还是生的。” 卫鸢尾上前神情关切的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卫官姝:“姐姐莫不是得了重病?” 卫官姝下意识的想要将卫鸢尾推开,卫鸢尾柔声说道:“好姐姐,大家可都看着呢。” 卫官姝不是要装出一副贤淑雍容的样子来么?今天她就要借着西亚公主的手将卫官姝的面具撕碎。 卫官姝摁在卫鸢尾身上的手果然变得软绵无力。 宾客席上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的女子便笑道:“也难怪卫侧妃不识得这种东西,这是紫河车,是女子生产时的污物,这紫河车虽是不祥之物,却有美容补阴的功效,多盛行于青楼女子,有些官宦人家的妾室为了争宠也会忍着恶心实用紫河车,并且这紫河车生吃的效果最好了。” 女子的话音刚落,众人立刻脑补卫官姝忍着恶心吃血淋淋的紫河车的画面,胃中又是一阵翻腾。 没想到看上去如兰芝琼花的卫官姝竟然吃这种恶心又血腥的东西,她为了拢住云邪的心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跟青楼的那些想要魅惑人心的下女有什么两样? “姐姐你若是真的喜欢王爷只需跟妹妹我知会一声就好,何必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委屈自己?”卫鸢尾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似是没有心机的少女,眼眸中干净的似乎可以洞彻心扉。 卫官姝忽然意识到这一局看似是西亚公主将自己雍容的外衣撕破,实际上幕后真正的推手是眼前这个正一脸笑意的女子。 纵使她有天大的怒火也只能硬生生的忍着,当务之急是祸水东引,或者将紫河车处理掉免得惊动云邪。 卫官姝走到柳儿面前抬手给了柳儿一耳光,她声泪俱下的说道:“柳儿枉我这样的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怀着这种心思,王爷身份高贵岂非是你这等贱婢所痴心妄想的?” 柳儿连忙跪倒在地:“少夫人,是柳儿被猪油蒙了心,还望少夫人原谅。” 卫官姝这是要自己的丫鬟背黑锅了?看来她是黔驴技穷了。 卫鸢尾惊讶的说道:“柳儿没想到你竟然藏了这种心思,啧啧啧.你怎么就不好好照照镜子,你主子这般模样的人王爷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瞧得上你?” 卫鸢尾在挖苦柳儿的同时将卫官姝黑了一把,卫官姝本就青红交错的脸上又黑了一层。 “少夫人对丫鬟可真够阔绰的,这紫河车至少也是一百两一个,这六坛足足就是六百两,看不出少夫人失去了娘家的庇护还这般的富庶,看来少夫人从文昌侯府带出来的钱财不少呀,可怜我姑母一大家人如今被发配到宁古塔,还不知归期在何时?”说话的女子正是柳千户的妻子柳氏。 柳氏的姑母正是文昌侯庶子的正妻,文昌侯府被卫官姝检举后,全家老小皆被发配到千里之遥的宁古塔,她对卫官姝怎不嫉恨? 卫官姝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她本以为借着王爷大办宴会的机会多结交些名门贵妇,没想到却让这些人见证了自己的狼狈。 既然紫河车这么贵,那她就让卫官姝肉疼一会。 卫鸢尾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算计,她笑着携着卫官姝的手:“既然这些脏东西并非是姐姐的,那姐姐更要彻查此事,阿青带几个人去搜查一下姐姐的院子,看柳儿那个死丫头有没有窝藏毒物。” “喏。”阿青带着几个婆子一起前去。 那些好事的名门贵妇也都跟着阿青去了卫官姝的荷香小院。 “你们几个可要给我好好的搜搜,据说这东西可是邪性的很,若是姐姐受了贱人的诅咒,后果谁也担待不起,王爷向来重情义,更何况姐姐与王爷有着多年的情分。”卫鸢尾坐在藤椅上,手中捧着香茶慢悠悠的说道。 卫官姝的脸色煞白,她收拢在云袖中的手指几乎嵌进肉里,卫鸢尾你够狠!她的屋子里是藏了十几个被晒干的紫河车,毕竟总是频繁的出府难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她索性多买了一些,将其晒干,等她食用的时候就在水中泡开,味道与鲜的紫河车无异。 望着那一摞的紫河车,卫鸢尾啧啧称奇,这些足足有千两黄金,她自然知道卫官姝吃紫河车不仅仅是为了美容,恐怕更多的是为了压制体内的火灼之毒,若是把这些紫河车都丢掉,卫官姝是不是要疼的抽过去?卫鸢尾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恶毒。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狗咬狗 “没想到柳儿竟然藏了这么多紫河车,我知道柳儿打小就伺候姐姐,跟姐姐的情分自然不是一般,姐姐自然是舍不得处置她,那就由王妃做主吧。”卫鸢尾面上有些为难的说道。 卫官姝的脸色苍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似是压抑着什么。 西亚公主神采飞扬的说道:“兰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教训一下这胆大包天的丫头,至于这些脏污之物自然是喂狗了。” 西亚公主命人将自己养的藏獒牵来,她笑着将那些紫河车丢给藏獒,那藏獒吃的津津有味,甚至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 “畜生吃的东西人怎么能吃呢?”西亚公主的眼眸中满是讽刺。 卫官姝只觉得整颗心脏被丝线勒紧,勒的几乎要滴出血来,那可是千两黄金呐,如今她手头的银钱已经不多了,平日里为了维持现在的这份尊荣她也没少打点下人,若是再这样下去,她恐怕真的要捉襟见肘了。 更令卫官姝难堪的便是兰溪正扬起手啪啪啪的打柳儿的脸,一声声清脆的响声简直在打她的脸。 兰溪的手劲极大,不过几个耳光已经打的柳儿脸上红肿,眼冒金星,瞬间肿得如同猪头一般。 此时阿彩从长廊疾步走来轻声说道:“王妃,王爷率领众人朝着荷香小院走来了。” 看来是宾客想要欣赏火莲奇景,西亚公主连忙命兰溪住手,兰溪甩了甩手得意的站在了西亚公主的身后。 远远的便看到云邪与王硕谈笑风生的朝着荷香小院走来。 云邪穿着绛紫色的蟠龙八爪华服,再配上脸上那个银色泛光的面具,华贵逼人中带着一丝冷冽。 王硕则穿着一件普通素白袍子,嘴角还真温润的笑意,温文尔雅,谦和若玉。 本是反差极大的两个人此时却融洽的站在一起,让人生出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众女眷的眼神皆朝着这边投了过来,更有未出阁的千金娇羞的用云袖遮住绯红的容颜。 “听闻火莲盛开在冬季,枝叶碧绿,莲花若火,不蔓不枝,妖娆动人,且时间久了就连附近的水也会变成碧青之色,宛若翡翠。”王硕的声音很有磁性,犹如低哑的琴弦。 云邪坚毅的下巴微微扬起,火莲便是他骄傲的见证,西域一战他以一敌百带着先锋队在血泊中厮杀,最终在粮草短缺的境地下绝地反击顺利的将西域部族灭掉成就了他东楚战神的声誉。 更有官员趁机谄媚道:“那火莲虽是圣物可性情极为邪魅,只有王爷这般金贵的命格才能压制住火莲,平常人家是养不活的。” 若是在平日云邪定然会对这种善于拍马屁的人警告一番,毕竟若是想在他的手下卖命靠的是实力而不是单单一张嘴,但是近日他似乎有些纵容的意味。 那人似是得到了鼓励,便继续说道:“属下近日一早醒来之时便见紫气东来,当时心里极为纳闷,今日看来原是邪王府一是火莲绽放,而是有贵人前来。” 众人绕过嶙峋的假山,走到石桥前皆一片愕然,方才那位谣传紫气东来的小官吏更是脸色惨白。 只见荷塘中犹如一片死水,而死水之上则是枯枝烂草,还有几条翻着白肚皮的鲤鱼,全无火莲的妖娆。 云邪的脸色大变,到底是谁活的不耐烦了竟然对他的火莲下手。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卫官姝,毕竟这荷香小院如今的主人是她,如今妖娆的火莲变成了一堆枯草她怎么能逃得了关系? 卫官姝脸色苍白,那双氤氲着雾气的眸子里满是震惊与惶恐,她微微咬了咬唇,上前颤声说道:“早上这火莲还好好的,定是有人想要趁机陷害于我。” 卫鸢尾那双清冽的眸子里浮起一丝讽刺,她袅袅的走上前去柔声说道:“姐姐何必急着为自己开脱,王爷本来就没有怪罪与你。” 卫官姝越发的不自在,美丽的眸子中蓄满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动人的水光,看上去凄楚可怜。 云邪的眼眸中满是冰寒,周围的气息皆被冰封,他沉声说道:“把管事给本王叫来。” 管事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看管火莲的刘老头已经死了,请王爷责罚奴才。” 那管事也是一把年纪了,如今又咚咚咚的将头磕在青石板上只觉得让人揪心。 “好了,你且起来。”云邪沉声说道,管事跟着自己也有些年数了,平日里做事很少出差错,看来今日的事情是有人任意为之。 管事起身顾不得额头的血迹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西亚公主与兰溪对视一笑,正在兰溪得意之时,忽然一双有力的手推了她一把,只听噗通一声,兰溪竟然从石桥的围栏旁栽了下去。 兰溪一边挣扎一边高喊:“公主救命,公主救命啊。” 兰溪尖利的声音划破苍穹,令人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只是众人的目光落在兰溪的身上时皆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兰溪全身的肌肉以一种雷霆之势腐烂着,很快兰溪的声音戛然而止,挣扎的身体在众人的注视下变成森然白骨,本就灰黑的池塘因着这一滩血水越发的浑浊。 很多妇人皆捂着嘴呕吐起来,她们甚至忘记了尖叫。 云邪的眼眸溴黑,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他邪王府下毒,他的眼眸淡然的飘过卫鸢尾,却见卫鸢尾的脸上亦露出吃惊之色,云邪的眸子闪动着复杂的情绪。 “来人把仵作请来。”云邪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此时他定然会追究到底。 众人发出一阵唏嘘,本是来欣赏火莲奇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吃人荷塘这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惊悚事件。 莫非是有人想要给邪王一个下马威? 云邪也曾这样想过,不过一瞬的功夫他立刻将这个想法否决了,毕竟在整个墨城能够与他云邪抗衡的人还未出世,他的眼眸若有若无的落在西亚公主的身上。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知己知彼 玄离命人用铁钩将兰溪的白骨勾上来,匆匆来的仵作戴上猪皮手套拿出特制的工具对尸体检验一番。 按照仵作的职业习惯,他先将死者的情况简单概述一番,仵作一边拿着银针插入死者的体内一边说道:“死者是一位三十有余的男子,骨骼要比平常男子纤细短小。”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堂堂邪王府的王妃身边竟然藏着一个男人,众人皆知道邪王对卫侧妃宠爱有加,倒是对这个居于正妃位的西亚公主冷落无比,看来这位王妃不甘寂寞才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了一个男人,只是这种方法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云邪如古井般漆黑的眸子氤氲着一股冷气,他可以私底下纵容西亚公主的恣意妄为,只是眼前西亚公主的做法似乎已经危及到邪王府的尊严,触及到他的底线。 “来人将王妃拖下去!”云邪的声音掷地有声,威严无比。 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的将西亚公主架起来,西亚公主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着口中咒骂道:“云邪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若是让我父皇知道,定然会踏平东楚,将你碎尸万段!” 众人皆知西亚公主飞扬跋扈,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她堂而皇之的为云邪戴了绿帽子,论罪应当陈塘,她不但不知反悔反而口出狂言,这种女子若非有西陵公主的头衔庇护着早就应该被凌迟了。 西亚公主经过卫官姝身边的时候她忽然挣脱开侍卫的钳制上前死死的掐住卫官姝的脖子:“都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一定是你!就是本宫下地狱也要拉你垫背。” 卫官姝本能的去扯西亚公主的胳膊,奈何她根本就不是西亚公主的对手,她被掐的直翻白眼。 玄离上前一步重重的拍在了西亚公主的后颈,西亚公主的身子才软软的滑落在地上,两个侍卫像拖一只猪狗一般拖着西亚公主走向了柴房。 卫鸢尾上前温柔的扶住卫官姝轻声问道:“姐姐还好吧,姐姐不必难过,王爷自会为姐姐主持公道。” 卫官姝的发髻凌乱,朱钗横斜,脸色苍白,那份雍容与雅致应经被撕裂,而此时的卫鸢尾则高高在上风轻云淡的看着她,似是在欣赏一只落水狗一般,眼神中露出鄙夷的怜悯。 卫官姝的胸口被重重的堵住了,只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她还要重新披上那层端庄雅致的外皮。 卫官姝似是委屈的咬了咬唇,垂眸间晶莹的泪滴从长长的睫毛上滚落下来,这般娇弱的小模样,勾起了男人心底的柔软。 就连不近女色的王硕也忍不住低声劝慰道:“少夫人注意身子才是。” 卫官姝抬起带着泪珠的眼眸看了王硕一眼,颤声说道:“多谢墨城令。” 王硕的心中一颤,卫官姝柔美而雍容,雍容中带着一份清雅别致,如今又是这副不堪娇弱的样子,犹如沾染了露珠的碧荷,露珠滚落间在他的心底荡起一片片涟漪。 见气氛不对味,众宾客纷纷散去。 卫鸢尾搀扶着娇弱的卫官姝回房,卫官姝挣扎着从卫鸢尾的手中抽出胳膊。 卫鸢尾轻笑道:“姐姐,王爷还看着我们呢。” 卫官姝果然放弃了挣扎,任凭卫鸢尾搀扶着自己。 “妹妹这出连环计果然绝妙。”卫官姝冷声哼道。 “啧啧啧姐姐果然比西亚公主聪明,我再高明的手法在姐姐面前也无处遁形,只是姐姐最后那招美人计未必就按照姐姐心中所想发展下去,妹妹还是劝姐姐做好心理准备。” 卫鸢尾感觉到卫官姝看王硕的眼神不同,但是她不至于认为卫官姝在云邪这里心若死灰便转而投向王硕的怀抱。 卫官姝的身子一颤,最了解自己的人果然是自己的对手。 宾客散去后,云邪便回到了书房,他微微皱眉,好好的一个宴会竟然被争风吃醋的妇人搅乱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只是他隐隐约约的感觉此时与卫鸢尾有关。 “王爷要不要让属下仔细盘查一番。”殇离也觉察到了其中的异样。 云邪摆了摆手,他的眸子中闪烁着晦暗不清的光芒。 “那要不要属下亲自动手结果了墨城令。”看得出在宾客席上王硕并非对云邪毕恭毕敬,这种人留在墨城对云邪无疑是一种威胁。 云邪起身站在窗台前望着含苞绽放的兰花若有所思的说道:“再等等。” 王硕是个聪明人,权衡之下他会做出更利于自己的选择。若非逼不得已,他不想杀掉这个人,毕竟他代表的是父皇的旨意,若是他身首异处,父皇必然会引起更深的怀疑。 书房内的仙鹤铜炉里的檀香袅袅升起,室内一片寂静,却带着一种压抑的窒息。 云邪手中书籍缓缓的合上,眼眸中翻滚着乌云的溴黑。 忽然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玄离轻声说道:“王爷,墨城令求见。” 云邪微微勾起唇角,眼眸中已是晴空万里,他放下手中的书籍,起身上前相迎。 “墨城令折返所为何事。”云邪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王硕心中暗想,果然是个狡猾的猎人,明明已经为他拉好了网,还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若是他再不回来,今晚恐怕连小命都不保了,不过他王硕也非贪生怕死之辈,他看重的是云邪的势力和胸怀。 “硕从皇城踏过千山万水而来,一路上可谓是历经艰辛,只是皇恩难负,硕只能披星斩月踟蹰前行,在没有到达墨城之前,硕心中惶恐,一边是对硕有知遇之恩的皇上,一边是威名远震的王爷,硕不知自己当如何选择,但是今日一见王爷,硕便痛下决心要誓死追随王爷,硕也相信王爷定然会成全硕的忠义两全之心。” 王硕果然是个文臣出身,先是有礼有节的叙说了自己的为难与艰辛,这样云邪断然不会亏待与他,又将云邪抬在了一个高位,算是警告云邪,若是做有损东楚的事情,他断然不会成为云邪的助推手。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秉烛夜谈 两人落座后,玄离为两人斟好茶水,云邪举起茶盏朝着王硕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本王对王公子早有结交之心,不仅仅是因为王公子的才气,更是因为王公子对东楚的赤诚之心。” 云邪的这番话让王硕心中悬着的大石头落下,他的脸上随即换上了一副谦和的笑意。 夜色渐深,玄离将火烛的灯芯挑亮,云邪与王硕相谈甚欢,两人从诗词谈论道歌赋,又从朝廷大局谈论到如今东楚的处境。 书房中时而传出争论之声,时而传出爽朗的笑声。 玄离和殇离守在门外,玄离叹息道:“王爷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与一个人聊的这样投机了。” 即使是面对他们两人,王爷也是惜字如金,王爷的心思深沉,很多时候他们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殇离只是抿了抿唇,他想到了那个玉树翠竹的男子,亦可挥毫泼墨,亦可舌战群雄,安静时若玉兰琼树,灵动时若飓风可掀风浪,那样的男子只是被时光沉淀在缄默之中。 此时女婢跪在波斯地毯上将滚烫的热水倒入碧茶之中,绝美的容颜氤氲在雾气之中。 王硕不禁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云邪笑道:“如今是严冬,王公子已经迫不及待的祈盼春风了。” 王硕低笑道:“邪王府中美女如云,若百花绽放,不似春风胜过春风。” 不知为何王硕的脑海中浮现出卫官姝那张倾国倾城又素雅雍容的脸,特别是睫毛上挂着泪珠的梨花带雨状,让他的心里一阵抽痛,从今日的闹剧看得出,卫官姝在王府的身份很是尴尬,她似是受了许多委屈,只是隐忍不发。 “不知少夫人年方几何?”王硕的心中一动。 云邪的心里微微荡起波澜,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已经明白了王硕的心思。 月华如水,夜色浓稠,心间雾气缭绕。 送走王硕后,云邪叹息一声,缓缓的朝着偏殿走去。 殇离看出了云邪的异样:“王爷似是有心事,莫非王硕.” 云邪摇了摇头:“殇离,王硕似乎对少夫人有意。” 殇离的心中一惊,他压低嗓音道:“王爷不可,或许那东西就在少夫人的身上,若是此时放手岂不是便宜了王硕。” 更何况王硕的心到底是向着当今换上的。 云邪何尝不知,他更知道卫官姝想要什么,只是她要的他给不得。 “殇离,若是她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本王绝对不会拦着她。”云邪的眸子如同浓稠的夜色,他不想让心灵背负太多的债务。 卫鸢尾屋子里的烛火还亮着,雕花小窗上映衬着她纤细而曼妙的身影,让云邪的心中一暖。 云邪推开门,便见卫鸢尾正在案几上写字,她的手中拿着狼毫,眼眸专注的看着纸张。 云邪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她,怀中香软的身子将他身上的困乏驱散:“嗯,王妃的梅花小楷写的不错,只是劲道略微小了些。” 云邪执起卫鸢尾的手,在纸上写下一行清秀而苍劲的字迹,卫鸢尾只觉得脖颈上喷洒着炙热的气息,她有些不自然的扭动了下身子:“王爷累了吧,要不要洗漱一下。” 云邪低低的应了一声,他坐在锦绣木椅上支起脑袋眯着眼眸慵懒的看着卫鸢尾忙活着。 她拿起干净而柔软的细葛在温水中浸泡着,然后撒上一些清爽的草药,那双柔夷在水中轻轻拨弄一番,若羊脂玉般的双手沾染了水珠形成一种致命的诱惑,云邪微微勾起唇畔,他真是中毒了,这个女人不经意的动作便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欲望。 卫鸢尾将细葛拧干后递给云邪,云邪转过身去将面具摘下,擦了擦脸。 卫鸢尾静静的看着云邪的背影,以前她总是渴望看到云邪那张揭开面具的脸,但是现在她似乎失去了那份兴致,早晚是要走的人,他究竟长成什么样子与自己何干? 云邪戴好面具转过身来,他的眼眸猝不及防闯入卫鸢尾的眼眸,卫鸢尾有些讪讪地偏开头。 云邪伸出手臂猛然将卫鸢尾拉在怀中:“在想什么?” 卫鸢尾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以为王爷有话要对我说。” 宴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以云邪的聪明未必不知道是她在背后捣的鬼。 云邪抬手抚摸着卫鸢尾雪白的脸颊,手指划过她如画的黛眉:“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本王身边,无论你做什么本王都会纵容你,甚至还会帮你收拾烂摊子。” 只要你在我身边. 卫鸢尾的心微微一颤,但那也只是一瞬,她抬眸看向云邪:“多谢王爷。” 他只是把她当成他的宠物而已,有的时候主人对待宠物也会有些宽容。 云邪每次有心事的时候总是背对着她,他似是不像让任何人揣摩他的心意。 “王爷是因为姐姐的事情辗转反侧么?”卫鸢尾轻声说道。 云邪转过身来将卫鸢尾揽在怀中:“早些休息吧。” 他确实有些苦恼,也有想过让一个女人去探探卫官姝的心意,只是这个人不是卫鸢尾。 卫鸢尾缓缓开口:“王爷口口声声将我捧在心尖,可是为何不将自己心中的愁绪说与我听。” 她的口气似是质疑似是娇嗔,云邪的心中一动,他笑着将她往怀里紧了紧:“王硕对少夫人有意,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他的眼眸在暗夜中犹如发光的黑曜石,他紧紧的盯着卫鸢尾。 “王爷应当去问姐姐而不是我。”卫鸢尾沉声说道。 沉默良久,卫鸢尾的头顶上传来一阵叹息:“若是王妃不想让少夫人长住府中,本王自然有办法将少夫人嫁与王硕。” 他是在讨好自己吗?云邪我真的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如果你真的这样在意我,当初又何必将卫官姝救回来?或者说你只是在试探我? 卫鸢尾笑了笑:“姐姐又不是东西,她是活生生的人,王爷自然要尊重姐姐的心意了,若是王爷不好开口,明日我代王爷去问问姐姐。”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锥心 卫官姝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若是卫官姝知道云邪有这种心思,是不是就等于在她心口上插上一刀呢? “也好。”云邪柔声说道,他毕竟是个男人,这种事情怎么好去相问。 翌日,玄离命人将荷香小院重新整治,只是荷塘中再也没有妖娆的火莲,有的不过是一潭死水。 因为没有紫河车可吃,卫官姝的脸上以惊人的速度出现了细纹,她将厚厚的脂粉擦在脸上,望着铜镜中白的吓人的脸,她猛然将铜镜丢在地上。 正在啪啪啪掌嘴的柳儿吓得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我让你停下了么?”卫官姝冷冷的说道。 柳儿咬着牙继续朝着自己脸上打去,本是肿胀的脸如今已经青紫一片,尖利的指甲将肿胀的脸划破,一滴滴鲜血砸在地上形成飞溅的血珠。 每一声清脆夹杂着痛苦的声响都让卫官姝感动满足。 卫官姝收拾妥当之后缓缓的走到柳儿身边,她温柔的握住柳儿的手:“好了,柳儿我只不过是让你长点心,但凡你昨天有所防备就不会让西亚那个贱人得逞,若是再有下次,你我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小姐的苦心,柳儿明白。”柳儿忍着疼痛倒吸一口冷气。 “柳儿,其实也不能怪你,是我太过大意了,没想到被卫鸢尾这样算计,总有一天我会将那个野种踩在脚底下,让她求我放过她。”卫官姝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姐姐本是身材欣长,若是将人踩在脚底下那要小心些了,毕竟高处不胜寒。”卫鸢尾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 尽管她是逆光而战,但是阳光的金线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的恰到好处,那张水蜜桃一般的小脸越发的水嫩,顾盼神飞,巧笑盼兮,耳垂上的明月随之飞旋,整个人大放异彩。 不知何时卫鸢尾竟然生的这样美丽,这样夺目,大有盖过她的势头。 卫官姝的唇角僵硬的勾起,她甚至感觉到厚厚的脂粉正刷刷刷的向下掉,心里越发的嫉恨,恨不得上前将卫鸢尾那张水嫩的小脸抓花。 “我不过是跟柳儿讲个笑话,妹妹何必当真。”卫官姝脸上的笑终究是无法扬起,语气也不由得冷下去。 “呀,这春天还没到呢,柳儿的脸上怎么已经桃花朵朵开了?啧啧啧.阿青你现在知道跟着我有多幸福了吧,不想有些人当面给你尊荣,背后给你耳光。”卫鸢尾笑的灿烂若花。 看着柳儿脸上的血痕,阿青便觉得疼。 “你来做什么?”卫官姝没有好气的说道。毫无疑问卫鸢尾今日定然是来落井下石的,只不过她高兴的未免有些太早了,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我是来给姐姐道喜的。”卫鸢尾俏皮的眨巴着明亮的眼睛。 卫官姝的脸上露出迷茫之色,莫非云邪想要收了她?但是很快卫官姝否定了这个想法,她神色冷然的看着卫鸢尾:“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姐姐这个样子好吓人啊,我还是喜欢姐姐笑的样子。”卫鸢尾讥诮道,如今她们已经撕破了脸皮,卫官姝也懒得装了。 “你若是无事就请出去,柳儿送客。”看到卫鸢尾那张青春洋溢的脸,卫官姝就觉得难受,胸口堵得厉害。 卫鸢尾漫不经心的坐下来,纤细的手指敲击在桌子上:“姐姐好像忘了,我才是王府的女主人,姐姐的去留还要我说了算呢。” 卫鸢尾的这番话犹如一盆子凉水浇筑在卫官姝的头顶上,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肩膀抑制不住的颤抖。 “喔对了,王爷让我转告姐姐一声,王爷有意撮合姐姐与墨城令,明日便去玉骨山游玩,姐姐记得多带几套衣物,既可以赏景又可以泡温泉,还可以与王大人对酒当歌。”卫鸢尾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卫官姝摇摇欲坠,柳儿连忙将她扶住,她对王硕献媚却是是有心为之,但是她这样做不过是逼迫着云邪做个决定,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云邪竟然将她推给了王硕。 云邪啊云邪你既然对我无情为何要将我带回来,又为何处处维护与我,她实在找不出云邪这样做的理由。 “墨城令也算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他能看上姐姐也算是姐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姐姐可莫要错失这次良机喔。”卫鸢尾笑着走了出去。 卫官姝忍不可忍的冲了上去,卫鸢尾微微一勾脚,卫官姝便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姐姐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呢?你不用急着感谢我,一切可是王爷的功劳呢。” 既然她这么在乎云邪,那她就用云邪好好的刺激刺激她。 卫官姝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的难受,她抬眸便见卫鸢尾把玩着护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用一种极柔极轻却极其冷酷的声音说道:“我以为你会比你娘高明一些,没想到也这么愚不可及,本小姐跟你玩腻了,要回去歇息一下,跟你浪费了这么多口水还真是有些渴了。” 她潇洒的转身翩然而去,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走廊下,声声冲击着卫官姝的心。 柳儿将卫官姝扶起:“小姐不如推说身体不舒服,明日就不必赴宴了。” 卫官姝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我若是不去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小贱人,柳儿,你看着吧,我不会轻易认输的。” 她不但要去,而且还要盛装打扮,只要云邪对她有一丝的不忍,她就能够牢牢地抓住他的心。 卫鸢尾从荷香小院走出,经过柴房旁边的小道时听到一种如野兽般的嘶吼。 卫鸢尾微微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阿青提醒道:“难道主子忘了,里面关着西亚公主呢,王爷为了以示惩罚命下人将西亚公主关上三天,并且这三天之内不允许谁送水送饭。” 卫鸢尾微微勾起唇角:“阿青,既然我们来了就去看看吧,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莫欺老实人 越靠近柴房,那狼哭鬼叫的声音越发的刺耳。 卫鸢尾忍不住皱了皱眉:“那颗药丸你给她用了多少?” 阿青摸了摸头说道:“自然是都用上了。” 卫鸢尾的嘴角抽了抽,像药性那么厉害的药丸只需用上一点便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若是都用上了,那就意味着发病的次数会变多,间隔的时日缩短了,莫非西亚公主身上的媚毒发作了? 柴房里的门发出剧烈的响声,从缝隙里望去,只见西亚公主眼眸丝红,衣衫凌乱的撞击着门。 她发疯一般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抓的身上满是青紫,她看到有人向里张望,嘴里发出哀求的喘息:“求求你,求求你” 她的身体似是经历着一场蝼蚁的啃噬,她不得不难受的扭动着身子。 “阿青给她一个人吧。”卫鸢尾淡淡的说道。 “主子为何对她大发慈悲?”阿青认为像西亚公主这种人死不足惜。 “有时候让一个人活着要比让她死掉更痛苦。”卫鸢尾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她要让西亚公主生不如死。 阿青想了想,便朝着马棚走去。 不一会儿阿青领着一个木木讷讷的喂马老头走进了柴房,西亚公主犹如看到了猎物一般扑了过去,她甚至顾不得老头身上的脏污,只是急切的去扯老头身上的汗巾。 老头吓得将西亚公主推开,阿青冷笑道:“你放心,王爷不会怪罪于你,王妃也会对你感恩戴德的。” 老头的眼眸中燃起火焰,他哪里见过这么美丽又高贵的女子,更何况还是花一般的年纪,皮肤水嫩的很,两人很快打的火热。 西亚公主身上的火焰被浇灭后,她的理智才被拉回来,望着一脸满足的老头,她抄起木棍狠狠的朝着他的后脑勺砸去,老头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公主可真是翻脸无情啊,若不是喂马的老头,公主恐怕还在经受蚀心跗骨的痛苦呢。”阿青咯咯的笑道。 西亚公主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咬着牙嘶吼道:“原来是卫鸢尾。” 原来一切都是卫鸢尾设计的,难怪这个贱人在宴会上一反常态的帮助自己。 “哎,可惜西亚公主知道的太晚了,要怪就怪你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西亚公主你就好好享受吧。”阿青的脸上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恶寒。 西亚公主嘶吼着扑上去,阿青猛然将门一关,生生的将西亚公主的手指头夹断,耳边响起一阵鬼哭狼嚎。 阿青鄙夷的啧啧舌,西亚公主不是最喜欢看血腥的表演么,为什么自己一受点伤就狼哭鬼嚎? “待会儿我会命人将那老头抬走,西亚公主的福利可就没了,西亚公主还是想想日后的两天该怎么熬吧。”阿青拍拍手便走了。 一想到明日便同主子一起离开这个囚笼,阿青心情大好,她哼着小曲欢快的朝着偏殿走去。 忽然一双手从背后将她揽住,阿青还未来得及惊呼,玄离已经将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经历了上次那件事之后阿青一直是躲着玄离的,如今与他正面相对,显得有些尴尬。 阿青示意玄离放手,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玄护卫找我有事?” 看到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玄离的胸口不由一堵。 “嗯。”他闷声闷气的说道。 阿青显得有些不耐烦:“那个王妃找我还有些事情,我先走了。” 玄离死死的拉住她的手:“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阿青痛苦的抚上额头,这家伙不会是当真吧?那天她只是为了为卫鸢尾争取时间才做了一次小小的牺牲,看来像这种死心眼的人就不能招惹。 “那个玄护卫,你好像有些误会了。”阿青讪讪地笑了笑。 玄离面如冷霜,他紧紧的握住阿青的手,说出来的话差点让阿青抽过去:“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 阿青的嘴角抽了抽,难道这就是自食恶果的滋味? “玄护卫,这句话我对很多人说过啊。”阿青扶额说道。 “谁?你说出来,我把他们全部杀光,这样你只对我一个人负责就好。”玄离表情认真的说道。 阿青愕然的看着玄离,原来看上去沉默寡言又冷酷的玄护卫说起情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只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想到主子还要跟自己商议逃跑路线,阿青便想暂时妥协,她笑着伸出手拍拍玄离的肩膀:“好吧,我会对你负责,不过我要向主子汇报一声不是吗?前几日主子还想把我许配给殇离呢?” 玄离的嘴角抽了抽,殇离那个家伙什么都跟他抢。 得到解脱的阿青仓皇的从玄离身边离开。 她一边跑一边暗道,老实人惹不起。 玉骨山因着有温泉的缘故,那里的景色四季如春,烟雾缭绕中满是青葱碧玉的柳树,还有绽放的桃花灼灼其华,微风浮动间落樱冰纷,美不胜收。 王硕与云邪坐在玉骨上的楼阁中品茶赏花,而随行的女眷则迫不及待的去泡温泉。 “好久没这么舒服了。”卫官姝撩起泉水搓洗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每一根毛孔都舒服到了极致。 来玉骨山的多是王公贵族,她随着先夫也只是来过一次,当时传言玉骨山的温泉水助孕,老夫人见她嫁入侯府多年未曾有孕,不免有些着急,便慷慨一次命两人前来玉骨山泡温泉。 殊不知不中用的是老夫人那个儿子,别看那姜楠长得一表人才,其实是个不近女色的主儿,平日里只喜欢跟身边的小厮厮混,最后并不是得了风寒去世的而是花柳病,一想到自己那些守活寡的日子,卫官姝咬的牙齿咯咯响。 卫鸢尾将那对白皙晶莹的玉足泡在温热的泉水中,她的眼眸飘向面前这片巨大的深潭之中。这个玉墨泉是整个玉骨山最大的泉眼。 玉墨泉与墨河相通,按照计划,她和阿青只需从玉墨泉游到墨河就好,宁折颜会在那里接应她们,只是若是云邪发现了异样,恐怕不等她从玉墨泉游出去就会被抓回来。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美人出浴 当务之急是有人将云邪拖住,卫鸢尾微微勾起唇畔,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阿青,走吧,我带你去看美人出浴图。” 阿青笑嘻嘻的说道:“主子就是天底下最美的美人了。” 主子的肌肤白皙若雪,五官粉雕玉琢,身材更是纤瘦有度,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她还没有见过比主子更美的美人。 卫鸢尾抬手狠狠的敲了阿青一下:“是不是活腻歪了?” 阿青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她看到主子一眼轻声说道:“主子,你真的下决心要走了?难道你对邪王就没有一点留恋的?毕竟那邪王对你还是很不错的。” 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捧在手心里,王府中凡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皆是第一时间送到,邪王知道卫鸢尾喜欢看人文地理传记便将从各地网罗来的风土民情书籍皆运到了王府,为了方便卫鸢尾翻看,他更是命专人将风土民情书籍按照卫鸢尾的看书习惯和嗜好重新编篡。 “就算他把全天下都捧给我如何?阿青我要的只是他的心,只可惜他永远也不会给,或者说他已经给了别人,以前我真的想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为了那颗糖果争风吃醋,只是现在我想通了,我再也不会眷恋糖果的味道。”卫鸢尾的眼眸中略过一丝忧伤。 阿青笑着向前凑了凑:“主子说得对,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不如像小青菜,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可是却很有营养。” 卫鸢尾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又想讨打?” 阿青吐了吐舌头。 卫官姝正在温泉中享受滋润,白皙的肌肤氤氲在雾气中,漆黑若绸缎的墨发蜿蜒在水中,虽然那张脸有些蜡黄,可是这凹凸有致的身材依旧可圈可点。 阿青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卫官姝,卫鸢尾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阿青这才将头偏侧。 “莫非妹妹觉得玉墨泉的池子太小,容不下妹妹?偏偏要来这里与我同用一个温泉池?”卫官姝撩起水珠,眼眸中满是讥诮。 野种就是野种,有好东西也消受不了。 卫鸢尾将卫官姝漫不经心的打量一番缓缓开口:“姐姐到底是年纪大了,前边有些下垂了,后面有些走样了,脸上也多了些黄褐斑,若是再不注意保养,想要嫁出去就有些难了。” 卫官姝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心中满是愤恨她咬牙道:“若非你算计于我,我何故变成这般模样?” 她每日承受火灼毒的侵害,这几日手头上的银子紧张,买不到年轻女子的上好头胎紫河车,买到的只是下等的货色,结果这几日脸上便长了黄褐斑,若非用脂粉遮住,简直就没法见人。 卫鸢尾浅淡一笑,若春花骄阳,瞬间光华流转,让人挪不开眼眸,卫官姝嫉恨的拍打在温泉上,水花飞溅,模糊了她的视线。 “姐姐,你这样想就不对了,若非当时我推你一把,说不定表哥就把你带走了,若是那样的话,说不定你也会跟表哥一样被斩首示众了呢,我是在帮你呀。”她笑的就像一个天真浪漫的少女。 那件往事至今是卫官姝心中的一根刺,被卫鸢尾这么一拨弄,卫官姝只觉得全身痉挛一般的疼痛。 “阿青带柳儿下去,我和姐姐有话要说。”卫鸢尾的话音刚落,阿青一手捂住柳儿的嘴,一手像拎小鸡一般拎着柳儿就走出去了。 卫官姝有些紧张的看着卫鸢尾:“你想做什么?” 卫鸢尾笑着提起裙子坐在温泉旁,她用脚划着泉水,一波又一波的波浪浮动,将她倒影在水中的美丽容颜晕开。 “姐姐不用紧张,我还能做什么?王爷还有这么多侍卫可都看着呢,更何况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我即使杀人也会选择一个风高月黑夜啊,姐姐我是来帮你的,这里就剩下咱们姐妹,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卫鸢尾笑着掬起一捧清水洒落在泉水中。 卫官姝冷笑道:“你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样?” 卫鸢尾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将脚丫从水中撤回来,然后在卫官姝干净的衣裙上踩了踩,用一种恶毒的眼神说道:“没什么,我在脚指甲里藏了毒药,方才已经溶解在了这泉水之中,这种毒药的药性特别强,不消一刻,触到此毒的人就会肌肤溃烂,若是待的时间长了,就会化成一滩血水。” 卫官姝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她惶恐的从池水中游上来,赤身裸体的便跑了过来。 卫鸢尾笑的捂着肚子,卫官姝不是总是怀疑她不安好心么,那她索性吓唬她一下。 醒悟过来的卫官姝气急败坏的想要与卫鸢尾撕扯,只是被卫鸢尾轻轻一推,只听噗通一声,卫官姝便重重的跌入温泉。 “卫鸢尾,你这抑制个贱人!”卫官姝实在无法心中的怒火,她三番五次的被这个野种戏耍,是可忍孰不可忍? “姐姐,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为何你偏偏不信呢?我知道姐姐想要做云邪的女人,我也知道姐姐想要将我取而代之。”她更知道卫官姝为了得到云邪无所不用其极,软的硬的,阴的明的她都用了,只可惜云邪却没有给卫官姝一个名分,卫官姝似乎越来越失去了耐心。 卫官姝的尊严与骄傲皆被卫鸢尾撕碎,她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他本来就是我的,如今他只不过一时被你迷住了心窍而已,本小姐以前失去的,我会一样一样的夺回来。” 卫鸢尾轻轻勾去唇角,她轻轻的拍了拍手,她不知道是要为卫官姝的愚蠢惊叹,还是要为卫官姝强大的内心啧啧称奇,她简直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次次的挫败,却一次次的燃起希望。 “可是只要邪王府有我在的一天姐姐与王爷就没有可能。” 卫鸢尾这句话深深的刺入卫官姝的心,瞬时间黄粱美梦纷飞成泡沫。 卫鸢尾说的一点也没错,更何况卫官姝此时并没有除掉卫鸢尾的能力,并且她每日为自保而战战兢兢。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拖住云邪 “你想帮我,难道你想要离开王府?”卫官姝的眼眸亮了亮,卫鸢尾这个傻瓜三番五次的想要离开王府,如今看这情形也不无可能。 “若是姐姐能够助我一臂之力,这王府便是姐姐的天下了。”卫鸢尾微微一笑,她顺利的从卫官姝的脸上看到了犹豫。 卫官姝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卫鸢尾,心中暗道卫鸢尾该不会又有什么花招吧? “卫鸢尾,你该不会又戏耍于我吧,王爷对你可是真真的好。” “王府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金丝笼,我卫鸢尾要的是翱翔苍穹的自由。”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像卫官姝这种生长在深宅大院的女人是无法理解的。 卫官姝思忖片刻,便嫣然一笑:“不知妹妹想要姐姐怎样帮你?” “一个字,拖。”卫鸢尾相信以卫官姝的聪明定然能够领略到这个字的深意。 楼阁中云邪与王硕对弈,白子落下之时输赢已成定局。 王硕拱手道:“王爷的棋艺高超,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王硕深知云邪用兵诡异,没想到棋艺也这般的出神入化,着实让他佩服的心服口服。 云邪微微一笑:“承让了,” 柳儿此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王爷不好了,少夫人她被蛇咬了。” 云邪微微一皱眉,忙随着柳儿一起下了楼阁,王硕此时担心卫官姝的伤势也跟了上去。 卫官姝已经穿戴整齐,脸上的妆容恰大好处的将那份柔弱勾勒出来,她微微抿着有些发白的双唇躺在青石板上,口中喃喃道:“云哥哥,云哥哥” 王硕见到美人遭此横祸本是心神俱焚,只是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立刻明白了几分,原来少夫人的心中依旧牵挂着云邪,他的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他怎么忘记了当年京都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这对青梅竹马的恋人。 两人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或才情都是极其相配的,只不过后来两人阴差阳错的成了陌路,如今再次相逢,怎不再续前缘? 王硕本能的转过身去黯然离开。 “少夫人伤在哪里了?”云邪冷冷的扫了柳儿一眼。 柳儿慌乱的撩开卫官姝的手臂,只见雪白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两个毒蛇牙印,并且那伤口已经变成了黑色。 “少夫人且忍一忍。”云邪蹲下身,执起卫官姝的手臂,便从腰间拿下一把匕首,将伤口戈开。 刀口划过肌肤的痛楚让卫官姝的身体本能一颤:“云哥哥,.疼……好疼。” 十三岁那年,云邪同卫官姝一起去北郊行宫玩耍,当时在北郊行宫的花园中,卫官姝被毒蛇咬到,云邪就曾经用这种方式来为她清除过毒素,时过境迁,事情再次重演,云邪依旧奋不顾身的救她,看来是她错怪了他,她的云哥哥一直没有变。 直到卫官姝手臂上的血变得鲜红,云邪才从身上扯下锦缎将她的手臂包扎起来。 卫官姝的另一只手一直牵着云邪的手,迷迷糊糊道:“云哥哥,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姝儿。” 云邪望着那只柔夷,柔声安慰道:“好,云邪不会离开你的。”声音低沉,眼眸深处却是一片深邃,像是隐藏着某种东西般。 卫官姝虽然昏昏沉沉的睡去,可是那只手却紧紧的握着云邪的大掌,让云邪无法脱身。 云邪的心中升起隐隐的不安,他沉声说道:“王妃还未出来?” “未曾见到王妃的身影。”玄离有些尴尬的说道,此次他们随行的女眷只有四人,柳儿还要照看着卫官姝,阿青跟卫鸢尾在一起,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前去催促? 看到卫官姝的脸色有些潮红,云邪将手抚上卫官姝饱满的额头,只觉得手下是一片滚烫的肌肤。 “玄离,你去跟墨城令说声抱歉,本王要带着少夫人下山就医。”云邪弯腰将卫官姝抱起。 安顿好卫官姝之后,云邪便朝着玉墨泉走去,只见偌大的玉墨池中只有氤氲的雾气,还有池子中央翻滚的泉眼,岩石上则刻着几个字,后会无期。 云邪的眼眸瞬间赤红,那是卫鸢尾写的字,卫鸢尾你可真够心狠的,原来这几日你对本王的温柔缱绻都是假的,原来你心里想的一直都是从本王的身边离开。 云邪忽然大笑几声,他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栽过跟头,卫鸢尾可谓是开了这个先河,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玄离看到云邪从远处带着一股强大的戾气走来,心中暗道不妙,果不其然,云邪咬牙道:“即可回城,封锁城池,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玄离的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能让王爷如此动怒的人也只有王妃了,看来王妃又失踪了。 云邪冷静下来便说道:“玉墨池与墨江相通,派人立刻盘查墨江附近之人。” 墨江上冷风习习,卫鸢尾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全身水淋淋的,素白的衣裙紧紧的贴在身上,身体的起伏皆勾勒出来,滴着水珠的墨发蜿蜒在脖颈前,那双沾染了水汽的眸子越发的勾魂摄魄,活脱脱的一个水妖。 宁折颜的眼眸中绽放着惊艳,良久他才笑道:“看来折颜的毒果然能让女人脱胎换骨。”以前的卫鸢尾虽然长得清丽但是没有一分女人的柔媚,如今却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太浓,少一分太淡。 宁折颜将两套便装丢给卫鸢尾:“快些换上,否则你男人就要追来了。” 待两人换好衣裙后,宁折颜将两张人皮面具对给她们,他也戴上了一张极为普通的面具,只不过那是一个女人的面具,卫鸢尾此时才注意到宁折颜竟然穿的女子衣裙。 卫鸢尾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一次是意外,但是第二次便是习惯了,宁公子日后我们便是好姐妹了,喔,不对我该叫你宁姐姐。”看来宁蛇妖有被掰弯的潜质。 宁折颜咬牙笑道:“折颜为了卫姑娘可谓牺牲颇深,不知卫姑娘要怎样还折颜这份情谊?恐怕就算卫姑娘以身相许也未必还得清。” 卫鸢尾掏了掏耳朵:“宁公子每次都这样说,我的耳朵都要生出茧子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污垢之地 宁折颜将修长的手指放在耳边,隐隐的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看来云邪已经有所觉察,他的神色微微一变:“快些上船。” 三人轻巧的跃入小船,这划桨的活自然是交给阿青,阿青心中暗道自己还真是苦命的主儿。 眼看小船驶入乌江,卫鸢尾的神色一变,乌江河畔,烟花之地,虽然她心中明白越是脏污不堪的地方越能混淆视听隐匿身份,但是卫鸢尾依旧忍不住撇了撇嘴:“我还以为宁公子只手通天,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宁折颜微微皱起好看的黛眉,这怨得了他吗?云邪在墨城设立了三道关卡,便整个墨城包围的严严实实,若非他用非常手段不但进不了墨城,说不定早已成为云邪的阶下囚,更何况云邪在江湖上可是发出了要捉拿自己的风声。 宁折颜只手抬起卫鸢尾的下巴含笑叹息道:“或许云邪以后会感谢折颜的,毕竟红颜祸水,你留在他身边只能带来祸国殃民的灾难。折颜可曾听闻西陵太子对你也多有算计,只不过被你这小狐狸反咬一口。” 卫鸢尾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她忽而挑眉一笑,眉眼间皆是风情:“宁公子就不怕下一个被咬的是你?” 宁折颜微微一笑,眼眸中皆是潋滟的光芒:“折颜身上皆是毒,如果卫姑娘不怕死就尽管试试。” 卫鸢尾的眼眸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她假装恭顺的笑道:“只要宁公子将我从墨城救出,鸢尾定然会感恩戴德,忠心侍奉在宁公子的身边。” 宁折颜嘴角的肌肉抽了抽,这家伙变脸还真快,他清了清嗓子道:“最好是这样,若是你耍什么花招,折颜的手段你是见识过得。”他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 小船驶进了乌江,一股浓浓的脂粉味夹杂着湖面的腥味扑面而来,让人隐隐作呕,宁折颜忍不住皱了皱眉。 远处传来淫词艳曲,还有男女调笑的声音,卫鸢尾越发鄙夷的瞅了一眼宁折颜:“宁公子不会想让我们扮成"ji nv"在这等脏污之地卖笑卖唱吧?” 宁折颜的脸微微一沉:“这是云邪暂时想不到的地方,我们不过在这里暂时停留一会儿,过后自有人带着我们出城。” 倚在船头上的老鸨看到三人连忙走了上来,她一脸恭敬道:“公子,奴婢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卫鸢尾心中暗叹道,宁蛇妖还真有几分本事,竟然在勾栏中都安插了自己的人手,这勾栏之虽藏污纳垢但是来此处的人既有商贩走卒又有官兵将士,高档一点的地方则有达官贵人,确实是搜集情报的最佳地方,更何况官府很少盘查烟花之地。 老鸨引着三人进入船舱,青衣丫鬟为众人奉上热茶,船舱中的火盆烧的旺旺的,顿时让卫鸢尾经过江水洗涤的身子有了几分暖意。 邪王府中灯火通明,院子里满是是刀剑与盔甲的撞击之声,将士们在王府中进进出出,及时将自己把守的关口状况汇报给云邪。 书房中噤若寒蝉,烛火的光芒映衬在云邪的面具上泛着冰冷的光芒,地上一片狼藉,瓷器碎片崩落的到处都是。 云邪握着手中那本被做了标记的地理人文传记骨节微微泛白,顷刻间厚厚的书籍被弯曲成可怕的弧度,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只可惜自己以为她不过是在打发时间。 云邪将手中的那本书丢给玄离,磨着牙说道:“凡是做标记的地方都给本王好好盘查。”即使那只是卫鸢尾给他放的烟雾弹,他也要一一盘查。 夜色漆黑犹如浓稠的墨汁,将士们的脚步声穿过王府惊起夜寐的鸟儿发出嘶哑的声音,为暗夜增添了几分惊悚与紧张。 荷香小院中,卫官姝拨弄着手中的香料,心却已经飞到了外面,门吱呀一声,柳儿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卫官姝急忙迎了上去,她的眸光中流动着热切的光芒,她比任何人都关心卫鸢尾的下落,这可是关系到今后她在王府的地位。 “怎样了,找到那贱人没有?”卫官姝的心里有一丝莫名的紧张。 柳儿青红肿胀的脸裂开一个笑容:“放心吧主子,那贱人铁了心的要走,王爷一时半刻是找不到她的。” 啪!柳儿的脸上落下重重一耳光,卫官姝狰狞道:“我要王爷永远也找不到那贱人。” 卫官姝被压抑许久的情绪陡然爆发,她厉声喝道:“我要那贱人最后被乱军杀死,最后跌入悬崖死无葬身之地,最好被野狼分食!” 卫官姝指着天发出一串诅咒,只听天空中轰隆一阵响雷,幽暗的屋子里骤然被那青白的光照亮,照的卫官姝的脸越发的狰狞。 日后没了卫鸢尾,她就可以独占云邪,她就有希望坐上王妃的位置,她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整个墨城陷入一种紧张的气氛,满大街的皆是官兵,老百姓将头从窗户中探出,猜测着这突如其来的场景。 深夜中的乌江陷入一片安静,偶尔有几声歌姬调试琴弦的声音传来,更突显江面的寂寥。 卫鸢尾无法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此时一阵细碎的敲门声传来,是那老鸨的声音:“姑娘,客人来了。” 卫鸢尾掀开被子起身向外走去,只见船舱中站着四五个彪形大汉,那些人皆是皮肤黝黑,脸上或多或少的有些伤疤,一看就是历经风霜磨难的粗人。 那几个大汉的眼眸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卫鸢尾,阿青和宁折颜。 一个满口黄牙的大汉露出猥琐的笑容:“老板娘,这次的货色不错。” 他掏出一锭银子塞在老鸨的手中,推搡着三人上了小船。 “这些人该不会是买了我们去做压寨夫人吧?”阿青小声嘀咕道。 卫鸢尾低声说道:“笨啊,压寨夫人哪里有买的,这些人更像是一些当兵的武夫。” 卫鸢尾的思绪一转,他们该不会是买了她们做军妓吧?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卑微手段 军中的女人多是官府分派的官妓,而这些官妓多是被抄家的富家千金,她们哪里忍受得住这种屈辱,多是被折磨几日便香消玉殒了,按照官府的供应根本无法满足军营的需求,这些将士不得不从勾栏中买一些"ji nv"。 而乌江的"ji nv"姿容俏丽且多才多艺,更让官兵趋之若鹜,更何况乌江处于三城交汇之处,三城的官兵皆会在此买几个"ji nv"回到军营充当军妓。 看来云邪确实已经将墨城围得水泄不通,否则宁蛇妖也不会想出这等自降身份的办法,不过这办法似乎糟糕透顶。 已经有男人开始肆无忌惮的抚摸着宁折颜的腰臀,宁折颜脸上露出逼人的寒气,看的卫鸢尾忍俊不止,这就叫自食恶果。 乌江渡口满是官兵,这几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慌乱,似是见惯了此等场面。 领头的刀疤脸将船靠在岸边,他上前与墨城守卫军交谈几句,守卫军拿着手中的画像走到三人面前,将三人打量一番,见她们并非王爷所寻之人便命士兵将关口打开。 “行啊老三,你这几个女子的身段都是不错的,你小子挑女人的眼光越来越毒了。”守卫军笑着拍了拍刀疤脸的肩膀。 刀疤脸谄媚的笑了笑:“日后挑女人的时候喊上兄弟,兄弟我定然会尽犬马之劳。” 守卫军笑了笑:“这个就不必了,王爷不允许军中有军妓出现,你这样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两人寒暄片刻,刀疤脸便上了船。 小船从关口顺流而下拐进了一条较为狭窄的河道,河道两旁皆是飘摇的芦苇,冷风吹拂,芦苇化为鹅毛飞舞在暗夜之中,卫鸢尾打了好几个喷嚏。 “姑娘忍着点吧,一会儿到了洛城军营就有享不尽的荣华了。”那几人笑的一脸猥琐。 更有大胆的官兵将坐在最外面的宁折颜揽在怀中,伸手在他的脸上摩挲着,宁折颜眼眸中迸发的光几乎可以杀人,卫鸢尾倒吸一口冷气,她缓缓的说道:“我不知道日后我又没有荣华可享,但是诸位恐怕无法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话音刚落,宁折颜一扬衣袖,银针闪着寒光嗖嗖的从衣袖中射出,皆准确无误的刺穿了那几人的眉心,只听噗通几声,那几人已经从船上栽入水中。 “宁公子好身手。”卫鸢尾不忘给宁折颜拍马屁,要想麻痹一个人的神经,就先要将他捧的高高的。 宁折颜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居高临下的说道:“卫姑娘最好将你的小心思收起来,否则他们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朝。” 卫鸢尾想了想便说道:“宁公子,我不如分开走,毕竟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 此话一出,宁折颜猛然一回头,冷厉眸光在卫鸢尾的身上打了个转,嘴角浮现出清冷的笑意:“这几日折颜研制了一种冷骨香,这种毒呢散发着淡淡香味,只需闻上一闻,这辈子恐怕都戒不掉了,只是折颜在考虑要不要找人试验一下。” 宁蛇妖果然阴毒,竟然想用药物来控制她,卫鸢尾全身打了一个冷颤,随即讪讪地笑道:“一切听从宁公子安排。” 卫鸢尾的眼眸却朝着四周望去,他以为这样就能困得住她吗?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她定然会甩开宁蛇妖,要知道宁蛇妖要比云邪危险的多,她可没有受虐的倾向。 卫鸢尾看到一件面食店她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道:“宁公子我有些饿了。” 宁折颜勾唇冷笑道:“你再忍忍,到了前面的石桥便会有我们的人带我们离开,只要到了烟雨庄,你想吃什么便有什么。” 她才没有那么傻,见了他的人她还跑得了吗? 卫鸢尾丢个阿青一个眼色,阿青已经跑到面食店旁高呼道:“老板来三碗面。” 宁折颜微微皱了皱眉,卫鸢尾上前拉住宁折颜的衣袖撒娇道:“我真的饿了,宁公子不会连一碗面都请不起吧?” 卫鸢尾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虽然有些假,可是依旧那样的绚丽夺目,宁折颜抬手抚摸着卫鸢尾的脸:“女孩子不要随意的对男人笑。”男人会很容易动心的,后半这句话宁折颜淹没在心中。 宁折颜正襟危坐,只是配上身上那套太过花哨的女裙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卫鸢尾很快将自己的面扫荡干净,她看了看宁折颜纹丝未动的面问道:“你不吃?” 宁折颜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轻笑道:“这种粗鄙之食,折颜无法入口。” 果然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若是饿上他几天,看他还摆什么公子哥的架子。 街道上的人群忽然被分成两排,一对身穿盔甲的将士骑着烈马从街道中穿过。 吃面的老百姓议论纷纷。 “听说河口那边死了四五个官兵,那些人是洛城军营的官爷,死的时候面目狰狞可怕得很,而且甚是没有任何的伤口。” “是不是遇到了妖怪?” “总之最近不太太平,出门还是小心些为妙。” 卫鸢尾漫不经心的瞥了宁折颜一眼,若是那些老百姓知道他们口中的妖怪此时正坐在他们身边会是什么反应? 宁折颜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卫鸢尾的脑壳:“吃饱了我们就上路。” 卫鸢尾忽然捂住肚子,脸上的五官皱成一团:“我肚子有些疼,恐怕要耽误些时间。” 宁折颜将她仔细打量一番,又看了看面前空了的两个大碗,她似乎不像是装的。 宁折颜起身道:“好,折颜陪你一起去。” 卫鸢尾有些惊愕的看着宁折颜,这家伙未免有些太变态了吧,竟然陪着她一起出恭。 宁折颜朝着卫鸢尾眨巴了一下眼睛:“折颜现在身上穿的可是女裙。” 卫鸢尾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笑意,宁折颜恐怕还不知道,像这种简陋小店里的茅厕多是脏污不堪,像宁折颜这种有洁癖的人,恐怕还没有靠近就已经被熏晕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卫鸢尾笑道。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反咬一口 远远地宁折颜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气息,他只觉得整个胃在翻滚,他抬手捂住鼻息:“我在走廊中等你。” 他站在走廊上望着楼下的阿青,他知道卫鸢尾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若是她真有什么动作,恐怕不会丢下那个小家伙。 卫鸢尾悄然的将她从那几个军爷身上扯下的军令符丢在地上,待她离去后,便有眼尖的妇人发现了军令符。 “这不是洛城大营的军符么?”对于这个军令符,洛城人是再熟悉不过了,那些官爷每次吃喝完后,从来不付银钱,只将军令符晾一晾。 “莫非那几个官爷的死跟方才那位姑娘有关系?” “我们还是报官吧,官府可是悬赏一百两黄金捉拿凶手哩。” 那几个妇人来不及如厕便从楼上朝下望去,只见方才的女子跟两个身穿粉衣与青衣的女子一起离开,那粉衣女子似乎有些怪异,身材欣长,却走起路来并不像普通人,浑身散发着无以言表的气质,走在人流之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三人正朝着石桥走去,忽然一阵铿锵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妇人喊道:“官爷就是她们。” 那些士兵朝着三分围过来,宁折颜将卫鸢尾挡在身后:“你们快去石桥,那里会有一个算命先生接应你们。” 卫鸢尾假装不舍的扯住宁折颜的衣袖:“宁公子自己要小心一些。” 宁折颜冷然的看了一眼围过来的将士轻蔑的笑道:“就凭他们还不能将我怎样。” 卫鸢尾似是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手指将宁折颜脸上的人皮面具勾下,露出宁折颜那张倾国倾城,妖娆美艳的脸,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 卫鸢尾扯着阿青涌入人群中消失不见,宁折颜似是觉察到了异样,他回头去找寻两人的身影,只可惜看到了的只是茫茫人海。 宁折颜这才回过味来,卫鸢尾真有你的,不过本公子喜欢,跟这种女子在一起定然会其乐无穷。 士兵手中的长矛闪着冷光刺了过来,宁折颜轻点脚尖便飞上了屋檐,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有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的涌过来,这些人皆身手不凡,他们配合有度的将宁折颜围在中央。 “宁公子,我们王爷找你许久了。”一黑衣人沉声喝道。 宁折颜的心中勾起一丝苦笑,难怪卫鸢尾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勾掉,原来她早就知道云邪在洛城布置了埋伏,卫鸢尾果然是一只小狐狸,而自己似乎被这小狐狸咬了还不止一口。 此时的卫鸢尾已经带着阿青躲进了一家农户的家中,看着农户晾晒在木架上的衣裙,卫鸢尾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她将身上的粗葛套在身上后便将那件男装递给阿青:“喏,穿上它。” 阿青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穿上男装,他朝着卫鸢尾笑了笑:“主子打算给我恢复男儿身了么?那我们可以佯装成一对夫妻云游天下,岂不快哉?” 卫鸢尾抬手给了阿青一个爆栗子:“记住,你要叫我阿姐。” 任云邪和宁折颜怎么也料不到阿青其实是个男儿身,即使他们派手下的人找寻,找的也不过是两个女子。 “主阿姐,我们要去哪里?”阿青擦掉脸上的胭脂水粉,露出那张清秀的少年脸。 “天下之大哪里都会有我卫鸢尾的容身之地。”卫鸢尾坚信自己定然会混的风生水起,更何况她身上有整容这一门技艺。 阿青忍不住泼凉水道:“虽然是这个道理,不过那个宁公子和邪王怎么会放过我们?”一想到接下来东躲西藏的日子,阿青的脸上浮现一丝凄苦之情。 卫鸢尾心中升起的自信瞬间被击落的七零八散,眼下他们要做的便是躲避搜查。 接下来的日子里,阿青跟着卫鸢尾便是东躲西藏,常常是食不果腹,风餐露宿,不过半月之久,阿青那张清秀的小脸已经变成了菜色,肉嘟嘟的身体也清瘦了许多。 “阿青快跑!”同样衣衫褴褛的卫鸢尾低声喊道。 两人抱着手中的东西朝着钻进山坳里的小树林,整个山村里鸡飞狗跳,举着火把追过来的村民手持木棍走入树林。 “这狼怎么连鸡蛋都叼?真是邪门了。” “我看八成是有人在作祟,不如明日咱们报官。” “想啥呢,官府才不会理会畜生。” 那人的话音刚落,便觉膝盖上一痛,那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嚷嚷道:“谁砸的老子?” “别疑神疑鬼的,看着脚下。”身边的人劝慰道。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明日多带些网子和铁叉来搜山。” 众人纷纷散去,火光消失,小树林又陷入一片安静。 阿青这才从小树林钻出来,怀中的老母鸡已经被活活的闷死了,他笑嘻嘻的说道:“这会儿有鸡吃了。” 卫鸢尾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她一边摩挲着手中的鸡蛋一边感慨道:“生活果然不易啊。” 阿青气鼓鼓的说道:“主子不是说过跟着主子有肉吃有汤喝么,早知道落到这一步我就乖乖的留在王府了。”哎,真是遇人不淑啊。 卫鸢尾白了他一眼:“你这不也有肉吃么?还是肥腻腻的老母鸡,待会儿我给你做鸡蛋汤喝。” 阿青嗷呜一声仰天长叹,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本以为此生锦衣玉食无忧愁,没想到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卫鸢尾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笑嘻嘻的说道:“要不我再把你送回王府?” 阿青白了她一眼,那不是找死么?算了他还是赖活着吧。 “看来这里我们是待不下去了,明天我们去另一个山头。”想到这里卫鸢尾不禁将云邪又骂了一遍,云邪几乎在整个东楚下发了通缉令,并且命人严查过往商旅,凡是没有通城证的人不得入驻客栈,不得买卖货物,甚至买个肉包子都要掏出通城证。 这种大肆盘查的后果就是虽然她的身上背着一小包袱的金银珠宝却不敢去当铺,虽然她手头有几个银钱却不敢光明正大的去买吃食。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风餐露宿 结果她和阿青不得不风餐露宿,通过坑蒙拐骗来自食其力。 天色微亮,星辰淡薄的身影依稀挂在天际,山间云雾缭绕,百鸟争鸣。 阿青从枯叶中起身,口中喃喃道:“云翠环绕,湖光山色,果然妙哉。” 一记爆栗子敲在他的头上,卫鸢尾恶狠狠道:“妙你个头,赶紧去生火做饭,吃饱了我们也好赶路。” 阿青哭丧着脸将捡来的干柴堆在一边,他将手中的打火石打了几次都没有将干柴点燃,要么就是干柴上燃着零星的火苗。 “好了好了,我来点,你去把这只鸡杀了。”卫鸢尾一脸嫌弃的将阿青推开。 她趴在地上朝着干柴吹了吹,灰尘皆散落在她的脸上,那张原本清秀的小脸瞬间变花。 地面上隐隐的传来一阵脚步声,卫鸢尾暗道一声不妙,怕是那些村民一大早就开始上山打狼了。 她将那四个鸡蛋踹在怀中大声嚷嚷道:“阿青快跑!” 阿青刚刚将鸡杀掉,脸上手上皆是血痕,他起身便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朝着这边跑来。 两人撒腿便朝着另一座山奔去。 身后则是一片呼喊声:“打死这两个妖怪!” 他们的身后飞过利箭,卫鸢尾和阿青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来奔跑,若是落在这群野蛮村民的手里还有好? 再往前跑便是悬崖,两人硬生生的刹住了脚步。 卫鸢尾看了看悬崖,她目测了一下并不是很高,若是从这里跳下去顶多是断条胳膊断条腿。 “主子,你该不会是想从这里跳下去吧?”阿青看了看卫鸢尾,试图在她脸上找到答案。 卫鸢尾朝着阿青笑了笑:“阿青,我对你好不好?” 阿青连忙摇了摇头,他的脸上露出惊悚之色,每次卫鸢尾露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那就是要算计他了。 卫鸢尾捏了捏阿青的肩膀,又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阿青,你要想个男人一样勇敢。” 说话间她猛然一推,阿青便从悬崖上跌落下去,凄惨的叫声回荡在山谷,不绝于耳。 村民们自然听到了这种毛骨悚然的叫声,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向下滚落的山石。 “算了,他们也算是得到了教训,我们回去吧。”村长带着村民浩浩荡荡的下了山。 过了许久,卫鸢尾才从一旁的树林钻出来,她向下望去:“阿青你到底怎样?” 久久没有阿青的回应。 卫鸢尾干脆将铁磁小碗和鸡蛋掏出,在悬崖上生火做饭,一阵阵的香味被吹散在风中。 “阿青你若是再不上来,这碗鸡蛋羹可都是我的了。”卫鸢尾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阿青听到。 不一会儿,一双满是泥土与血迹的手露出来,再接着露出阿青那张满是愤恨的脸,阿青气喘吁吁的爬上来瘫软在地上。 卫鸢尾上前捏了捏阿青的骨头啧啧称奇道:“为什么你每次受了伤总是能奇迹般的痊愈。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你竟然毫发无伤。” 她倒是对阿青的身份有所怀疑了,阿青似乎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亲人,以及他以前所经历过的事情,每次聊到此时,他总是轻描淡写的略过,似是有不能说的秘密。 忽然山崖之下传来一阵哭声,那哭声合着呼啸的风声,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莫非山崖之下还有人?阿青活动了下脖颈,难怪方才从这里跳下去总感觉身下软软的。 “你,下去看看。”卫鸢尾指了指阿青。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阿青几乎要哭了。 卫鸢尾朝着他做了一个动手的姿势,阿青连忙乖乖的滚下山崖,那低低的哭泣声变成了杀猪般的嚎叫。 卫鸢尾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她本是好心要救人的。 阿青忍着疼痛起身朝着那一团东西看去,只见那人披头散发的倒在地上,她似乎还有些意识,她伸出手微微抬起头,露出那张满是伤疤的脸。 “鬼啊。”阿青吓得后退几步。 鬼?这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鬼。 卫鸢尾本不想管闲事的,但是她思虑到自己需要一个指路人,便高声喊道:“阿青把她弄上来。” 主子疯了不成?他们两个尚且东躲西藏再弄个累赘可如何是好? 不过主子的命令,他终究不敢违背。 卫鸢尾将一根草藤丢了下去,阿青将草藤绑在那女人的腰上,卫鸢尾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女人拉上来。 卫鸢尾已经没有任何离去去拉阿青了,苦命的阿青只好自己爬上来。 卫鸢尾将那女人的脸拨开,只见那张脸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疤痕,有一只眼睛的眼皮黏在眼眶上,看上去恐怖无比。 女人猛然将卫鸢尾推开,她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你为何要救我?为何不让我去死?” 这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自己好心好意救她上来,她竟然还怨恨上自己了。 见那女子说话时还不忘将头发遮掩住恐怖的面容,看来一切因果皆在这副皮囊之上。 她既然把她救上来了,自然不会放任不管,若是此时对这女子说些宽慰的好话她未必就听得进去,不如以毒攻毒,她越是在乎什么就用什么来攻击她。 “奥?早知道你长得这么丑我们姐弟就不该浪费这个力气来救你。”卫鸢尾的脸上皆是轻蔑的表情。 阿青瞬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他站在一旁火上添油道:“本以为是个女的还能卖到青楼换几个钱花花,看来是无望了,阿姐要不我再将她丢下去。” 卫鸢尾拍手叫好:“这主意不错,晚上的时候悬崖底下就会有狼群,狼挑选食物只论肥瘦,是不会关心食物的俊丑的,若是喂饱了狼群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女子的眼眸中露出惊悚的表情,她跳崖的时候只想死个痛快,可没想过要被狼分食了。 女子忽然发出一声哀嚎,抽泣道:“我男人嫌弃我,算计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老天也这么算计我,一次让我死不成,竟然想要我葬送狼群,我怎么这么命苦?”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跳崖女 女子哭完之后似是将心中的委屈宣泄出来,她告诉卫鸢尾她叫苏蕾,是山脚下的一户农妇。只是当卫鸢尾问及她跳崖的原因时,她只是支支吾吾的躲闪。 苏蕾的一条腿受了伤,卫鸢尾与阿青只能搀扶她回家。 “前面就是我夫君家。”苏蕾指了指前面那个红松大门的农户。 那家虽然谈不上气派,但也算庄子中的佼佼者,红砖绿瓦焕然一新,松木门上贴着两张红红的喜字,看来主人刚办了婚事。 苏蕾伸手手指叩了叩门,过了许久才从里面传出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谁呀?” “妹妹,是我。”苏蕾小心翼翼的说道。 门打开了,一个挽着发髻,身段窈窕,面容清秀的女子淡然的扫了三人一眼,随即用手捂住鼻息:“你怎么还没有死?” 阿青愤愤不平的说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一进门就咒你姐姐死。” 妇人挑眉轻笑道:“不但没有死,竟然还带了个野男人回家,你都变成了这般模样,竟然还能勾引男人,苏蕾你的本事还真大。” 苏蕾用一种极为卑微的口气说道:“阿叶,我已经将夫君让给了你,你还想怎样?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条生路吗?夫君的命到底是我救的。” 妇人猛然一甩手帕,她扭着身子向屋里走去:“我可跟你说好了,今天晚上你只能住柴房,明日你就赶快走人!” 苏蕾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原来那个妇人正是苏蕾的亲妹妹苏叶。 苏蕾带着两人一拐一瘸的走进柴房,柴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里面还有一张破旧的小床,床上放着一床单薄的被褥。 看来苏蕾住在柴房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们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们找些吃的。”苏蕾尴尬的笑道,让客人见识到她的窘态,让她的心里极为的不舒服。 卫鸢尾扶着她坐在了床上:“你现在是病人,什么也不用管了,让阿青去找就好了。” 屋子里没有一丝的暖意,冷风从破旧的窗户中灌进来,苏蕾望着跳跃的烛火喃喃道:“母亲说我都变成了这副样子,阎和总有一天会嫌弃我的,为了巩固我在阎家的位子,便把苏叶嫁过来了。”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苏叶嫁过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她的妹妹在家中骄纵惯了,她对她的的跋扈并不放在心上,只不过令她痛心的是,她的夫君竟然变心了,那个对自己山盟海誓,说要一生一世照顾她的人,转眼间便跟苏叶日日夜夜厮混在一起,直到那个时候苏蕾才知道自己真的错了。 卫鸢尾拍了拍苏蕾的手:“男人总是善变的,特别是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子。” 卫鸢尾对苏蕾生出几分同情。 苏蕾压抑在心中的情绪瞬间澎湃起来,她有些激动的说道:“我跟阎和相好的时候,阎和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是我卖了针线活为他换来赶考的路费,他一次次的在科举中失败,又是我鼓励他弃文从商,才让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子。我脸上的伤也是为了救出阎和,如果不是我的种种牺牲,怎么会有如今的他?” 她为夫君倾尽所有,换来的却是夫君的嫌弃,如今新妇进门,夫君对她越发的冷淡。 卫鸢尾掀开苏蕾的脸颊,那张深深浅浅满是疤痕的脸在烛火下越发的狰狞。 “你若是恢复了容颜,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虽然这张脸破损的厉害,但是卫鸢尾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苏蕾失落的抚摸着这张伤疤纵横交错的脸:“若是有神医在世,我这张脸恐怕也无法恢复了。” 卫鸢尾笑着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若是我能帮你呢?” 苏蕾噗通一声跪在卫鸢尾的身下,她激动的拽住卫鸢尾的衣裙:“若是姑娘能帮我恢复容颜,苏蕾定然会感激不尽,凡是姑娘想要的,苏蕾定然会倾尽全力满足姑娘的要求。” 卫鸢尾的眼眸微微翻转,她要的不过是两张通城证,若是苏蕾能帮她办到,那她和阿青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卫鸢尾将苏蕾扶起来:“此事要从长计议,从今日起你就开始戴上面纱,直到你回复容貌。” 看着卫鸢尾那双如清泉一般流淌的眸子,苏蕾的生出几分心安,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女子的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一种让人信任并膜拜的魔力。 阿青将从厨房里搜罗来的吃食皆带回来柴房,有准备过年的腊肉,还有一坛子酸菜,一碟子酥饼,还有几个肉包子。 阿青狼吞虎咽的吃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些好东西了。 卫鸢尾轻轻咳嗽了一声:“阿青注意风度。” 阿青翻着白眼将一块酥饼塞入喉咙:“阿姐,我好不容易才吃顿好的,你就让我放开肚皮吃吧。” 苏蕾看到阿青的样子忍俊不止:“看来小兄弟跟着姐姐没少吃苦。” 卫鸢尾幽幽的说道:“我那是为了历练他,好男儿总有一天要独当一面额,玉不琢不成器。” 晚上的时候苏蕾睡在床上,卫鸢尾和阿青则睡在了地上,这一路他们风餐露宿惯了,如今能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已然感激不尽。 一声河东狮吼将晨曦的美梦打破,紧接着便是剧烈的叩门上。 “苏蕾,你给我滚出来!”苏叶在门外叫嚷着。 苏蕾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看来她对这个妹妹有所惧怕。 卫鸢尾淡然的说道:“在这个家中你是妻,她是妾,你何故要怕她?听我的,你现在打开门甩她一个耳光,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她要帮苏蕾整治一下这个恶妾。 门被打开了,苏蕾壮着胆子抬手就给苏叶一巴掌,苏叶单薄的小身板踉跄的倒在地上。 苏叶眼眸丝红,她没有想到那个平日里懦弱的姐姐竟然敢出手打她。 “苏蕾你打的好,若非我的苦苦哀求,夫君早就一纸休书让你滚了!” 卫鸢尾淡然的说道:“既然苏蕾未曾收到休书,那她打你也不过是妻管教妾,你有什么好叫嚣的?”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斗恶妾 苏叶的眼眸中满是不屑:“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苏叶早已经看透了苏蕾,若非有人在她的身边撺掇,就凭苏蕾怎么敢动她? “既然你姐姐不忍心管教你,那让我来教教你如何做好一个妾。”卫鸢尾冷笑着走过去,她的嘴角含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卫鸢尾身上散发的戾气,令苏叶有些胆寒,她忍不住向后倒退,只是阿青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 卫鸢尾左右开弓将苏叶打的眼冒金星,身体在空中转了一个圈,随即踉跄的倒在地上,那张清秀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卫鸢尾甩了甩手,脸上露出舒畅的笑意:“很久没这么痛快了。”像苏叶这种贱人她见一次就想打一次。 苏叶犹如风中的枯叶颤抖的站在一旁,她的眼眸流转在三人之间,没想到苏蕾找了这么厉害的帮手,她若是继续逞强只能吃暗亏,还不如服个软,等夫君归来,她要将苏蕾的恶行一一哭诉。 苏叶捂着脸走到苏蕾面前期期艾艾的说道:“姐姐,妹妹知错了,我们好歹也是姐妹,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苏蕾的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忍,她开口道:“你若是懂得分寸自然是极好的。” 这个苏叶转变的未免也太快了,卫鸢尾淡然的扫了苏叶一眼:“那我们是你姐姐的贵客,你要怎样对待我们?” 苏叶恨得牙缝痒痒,但是脸上却堆起勉强的笑意:“贵客自然要住上房,好酒好肉的招待自然不在话下。” “你倒是识时务,如此可教也。”卫鸢尾用力的拍了拍苏叶肿胀的脸颊,疼的苏叶倒吸一口冷气。 果然苏叶为卫鸢尾和阿青安排了上房,膳食更是有酒有肉,点心茶水一应俱全,晚上还能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 跑在木桶中,卫鸢尾只觉得每一根汗毛都舒服到极致,这半月之久她可是第一次这样舒服的泡热水澡,在氤氲的雾气中,她不禁开始筹划起自己的未来,只要拿到通城证,她和阿青就走的远远的,然后找个小城镇落脚,她开她的小诊所,阿青就给她做伙计,到时候她就拼命的赚钱,然后为阿青娶个漂亮的媳妇。 卫鸢尾规划着繁花似锦的未来,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云邪那张紧抿着双唇的脸,她不由的在心中叹息一声,他心中的执念为何如此深,娶了卫官姝岂不是皆大欢喜?卫鸢尾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说不定没了她这颗绊脚石,人家早就双宿双飞了呢。 墨城王府一片肃然,每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做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的邪王发怒,自从卫侧妃走后,邪王的脾气越发的阴晴不定,前几日还斩杀了几个办事不利的官兵,据说是因为那些人放走了卫侧妃。 “王爷又没有吃东西?”卫官姝拿起黛笔细细的瞄着眉眼。 “是,据说大半月没有卫侧妃的消息,王爷大动肝火。”柳儿捧着一个陶瓷小罐走了进来。 没想到卫鸢尾还真有几分本事,就连只手通天的云邪都无计可施,不过这样也好,她最好永远消失。 “柳儿我这样可好?”卫官姝将海棠花造型的金步摇插在发髻上。 柳儿谄媚的笑道:“小姐最近的气色极好,插上这个金步摇容光焕发,美的奴婢都觉得晃眼。” 卫官姝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丫头。”不过自从卫鸢尾这块绊脚石走了之后,她的心情确实大好,那个徒有王妃头衔的西亚公主每日里与男人夜夜升宵,云邪对她根本无感。 卫官姝披上狐裘命柳儿端着陶瓷小罐子缓缓的朝着云邪的书房走去。 卫官姝刚要推门而入,便听到殇离低声说道:“王爷,没想到宁折颜虽长得像女人,骨头却是硬的,任凭属下如何打探,他依旧闭口不言。” 云邪猛然将手中的狼毫折断,深邃的眼眸中浮动着寒冰的锋芒:“若是再不开口,本王就杀了他!” 殇离沉思道:“王爷可曾听说过天煞阁?” “就是那个拥有九州最强杀手的天煞阁?” 单是这三个字足以让江湖之人闻风丧胆,整个江湖若是天煞阁论第二则无人敢论第一。 “王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煞阁不仅仅是收拢了江湖高手,并且做着天底下最为黑暗的交易,只要给足酬金,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没有天煞阁不敢接的生意,而宁折颜的烟雨庄近年来与天煞阁关系密切。” 殇离已经命唐玉与唐青密切关注天煞阁,毕竟天煞阁在江湖上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对于天煞阁中的人,他们则是尽量避免与之的冲突。 “昨日唐玉送来了消息,墨城与洛城附近最近聚集了许多烟雨庄与天煞阁的人,以天煞阁的能力,他们恐怕早就知道宁折颜在我们的手上。” 云邪眼眸中的冷光浮浮沉沉最终消失在一片叹息中,小小的一个天煞阁对他而言不足为患,只是眼下邪王府处于东楚的风口浪尖之上,若是再有风波,恐怕对他不利。 “先让他吃些苦头,过段日子本王亲自去会会宁折颜。” 云邪猛然握紧拳头,宁折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拐走我的王妃,你若是再不吐出点什么,那就吐点血好了,天煞阁要的是你的人,至于死人还是活人,那就由本王说了算。 殇离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轻微动作,他沉声喝道:“谁在那里?” 只听哐当一声,外面传来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接着便是柳儿的一声低呼:“少夫人” 殇离将门推开,便见卫官姝咬着唇,眼眸中闪着水光,正楚楚可怜的站在那里,而柳儿正手忙脚乱的帮她擦拭身上的汤水。 殇离暗道,定然是方才自己的一声呵斥,吓得眼前这个娇弱如花的女子将手中的瓷罐掉在了地上。 殇离微微一拱手:“少夫人,得罪了。” 柳儿小声嘟囔道:“那可是少夫人熬了三个时辰的参汤。”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太过陌生 卫官姝柔声说道:“柳儿别说了。我并没有责怪殇护卫的意思。” 殇离微微皱了皱眉,他还没怪卫官姝偷听他与王爷的谈话,她倒是恶人先告状了,还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其实他对卫官姝的感觉并不好,总觉得这个女人太娇弱,动不动就装出一副温婉可怜的模样。 卫官姝正要进去,殇离拦住了她:“少夫人,王爷还有政务要处理。” 卫官姝漫过殇离柔声说道:“王爷,处理政务固然重要,可你更应当保重身体。” “殇离,让少夫人进来吧。”云邪的声音有些疲惫。 卫官姝将手中的小篮子放在案几上,那双纤细白嫩的手指将几样精致的小点心放在案几上:“听说王爷没有用晚膳,我便亲手做了几样王爷最喜欢的小点心,这是芙蓉糕,这是山药糕,这是桃花酥,这是桂花糕。” 卫官姝将四盘品相俱佳的小点心放在案几上,她的脸上闪动着期待的光芒,她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沉声说道:“官姝知道王爷担心妹妹的安危,若是王爷不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又怎样有动力去找妹妹?” 云邪抬手拿起一块芙蓉糕放在口中细细咀嚼,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嘴中晕开,卫鸢尾对芙蓉糕的味道也是极爱的,墨城乐膳坊的芙蓉糕最是松软可口,云邪每次从军营中回来总是绕道到乐膳坊为卫鸢尾买些芙蓉糕。 自己对她还不够好吗?他能给的他都给了,她为何还费尽心思的从自己身边逃走?不知不觉,云邪已经将手中的芙蓉糕捏碎成粉末。 卫官姝的脸上极其难看,她尴尬的笑了笑:“看来这芙蓉糕不合王爷的胃口。” 云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淡然的说道:“抱歉,本王不太喜欢吃甜食。” 卫官姝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而后是一阵悲怆:“看来我错过了太多。” 云邪何时改了口味,何时改了习性,何时变得这样的陌生,陌生的让她感觉自己从没有了解过他。 “夜深了,少夫人早些休息吧。”云邪不在动碟子中的任何一样糕点。 卫官姝的脸上已经恢复了雍容而淡雅的笑意,她从书房中走出来后,缓缓的走在长廊中。 月光将梁柱的疏影投在地上,将卫官姝纤细的身影隔断,显得落寞凄凉。 卫官姝走到拐角处猛然重重的砸在了梁柱上,她声音冷若寒冰:“柳儿,我不甘心,我怎么输给了卫鸢尾那个野种。” 柳儿扶住卫官姝:“小姐,你没有输,卫鸢尾恐怕不会回到王府了。” 卫官姝的四肢百骸渐渐的苏醒过来,温热起来,她紧紧的握住柳儿的手:“你说得对,只要那小贱人不回来,总一天云哥哥会发现我的好。总有一天,云哥哥会将那个小贱人忘得一干二净。” 更何况她的身上还有莫大的秘密,一个足以让云邪让她侧目的秘密。 月华如水,寒风恣意,无垠的天空中飘飘散散的下起了雪。 卫鸢尾站在院子中伸手接着雪花。 阿青从屋子里走出来将一件半旧的袍子披在她的身上:“主子,咱们回屋吧。” 卫鸢尾的眸子怔怔的盯着空中飞舞的雪花,它们似是精灵一般,在烛火下飞舞,旋转,在风流中姿态翩然。 “阿青,让我多待一会儿,银笙最喜欢下雪天了,让我陪银笙多说说话。” 阿青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他只觉得这抹纤细的身影太过单薄,很多时候她总是假装坚强,却把所有的悲伤与脆弱扛在心头,云邪真的失去了一个很值得爱的女子。 苏蕾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卫鸢尾为她做手术了,早膳过后,苏蕾便拉着卫鸢尾来到了自己房中。 “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草药,我把家中的草药都拿出来了。”苏蕾的夫君是做药材生意的,家中自然留了不少应急的药材。 卫鸢尾通过看东楚医书已经认得不少草药,她走过去将草药放在鼻息中闻了闻,然后挑了几样放在盘子中:“阿青你将天麻、丹青、竹根、白葛还有冬麻磨成粉。”这些都是五沸散的药材,用来镇痛。 卫鸢尾有挑选了几样消肿去痛的草药放在一旁让阿青研磨成汁。 一切准备就绪后,卫鸢尾便用丝绦将苏蕾的发丝束起,她用手抬起苏蕾的下巴打量着:“嗯,脸部轮廓还是极好的,根子不错,整完之后定然是个美人。” 苏蕾的心激动的扑扑乱跳:“只要我的面容能及姑娘的半分好就行了。” “你果真想变成我这副样子?”卫鸢尾打量着苏蕾若有所思的问道,她的脑海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苏蕾娇羞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这个想法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若是世界上多一个与自己容貌相似的人,云邪的注意力会不会被转移呢?卫鸢尾思忖片刻便说道:“若这是你的心愿,我自然会成全你,只是你的脸型与我的脸型有些不同,需要做一个削骨手术,这种手术的疼痛可谓是钻心蚀骨,你若是能承受得住,我便为你做这个手术。” 还有什么比被心爱之人抛弃,被自己的亲人轻贱的伤害更痛苦呢?苏蕾渴望脱胎换骨,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姑娘尽管放开手做吧,任何疼痛苏蕾都承受得住。” 阿青将五沸散煮成汤让苏蕾喝下,卫鸢尾用手中的匕首敲了敲苏蕾的手臂:“这样有感觉吗?” 苏蕾摇了摇头。 卫鸢尾又用匕首的尖部微微刺入苏蕾的脸部:“这样有感觉吗?” 苏蕾似是感到一种轻威的疼痛,她点了点头。 卫鸢尾将羊皮手套带在手上叹息道:“我不能再等了,我说过若是想要美就要付出代价,若是我再不动手,待五沸散的药性消失,你的身体恐怕会更疼痛。” 卫鸢尾将苏蕾脸上的疤痕削掉,微微的刺痛让苏蕾忍不住握紧身下的床单。 卫鸢尾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苏蕾的脸,手中的动作越发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为苏蕾留下创伤。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苏蕾变美 卫鸢尾为了防止有人打扰自己做手术便让阿青守在门外。 尽管苏蕾一直压抑着自己痛苦,只是在遭受刮骨之痛的时候,她仍旧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只喊得苏蕾声嘶力竭,干涩的声音混合着极致的痛苦在外人听来有些毛骨悚然。 苏叶身边的丫鬟已经过来探看了好几次,都被阿青用各种理由赶走了。 “苏蕾到底在搞什么鬼?”苏叶将清凉膏抹在青紫的脸上,心中对苏蕾和卫鸢尾的恨意越发的深沉。 “奴婢前天听夫人对刘婆子说她遇到了高人可以帮她恢复容颜,夫人所说的高人难道就是那个女人?”丫鬟将热茶递给苏叶。 苏叶接过茶盏摩挲着,这么说苏蕾现在正在屋子里做整容手术?夫君这么这么多名医都未曾有一人能医治好苏蕾的脸,区区一个黄毛丫头就能让苏蕾如愿以偿? 苏叶的唇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冷笑:“不过是个靠着坑蒙拐骗想要混吃混喝的江湖术士,她能有多大的能耐?苏蕾既然喜欢折腾就由着她吧,我倒要看看若是她见到自己那张被折腾的面目全非的脸是不是想立刻死掉。” 丫鬟上前为苏叶捶打着肩膀,趁机谄媚道:“就是夫人整回来也不及二夫人十分之一的漂亮。” 苏叶满意的饮着茶,心中盘算着这几日阎和就要回来了,看她怎么整治苏蕾那个贱人,不对,是看着阎和亲自整治那个贱人,被自己心爱之人伤害要被别人伤害更痛苦。 卫鸢尾一直忙到天黑才为苏蕾做完手术,此时的她已经精疲力尽,而苏蕾的嗓子早已嘶哑。 卫鸢尾将屋子里的烛火点燃,她洗净了手之后将草药敷在苏蕾的脸上,最后用干净透气的纱布一层层的将苏蕾的脸包裹起来。 “好了,大功告成了,不过过几日你的伤口会又痒又疼你一定要忍着,若是你用手去挠,那这场手术就算前功尽弃了。”卫鸢尾舒了一口气。 苏蕾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犹如生锈的破锣一般:“谢谢卫姑娘,我一定会忍住的。”她连削骨之痛都熬过来了,这种瘙痒之痛又算什么。 这几日卫鸢尾过得很是惬意,闲暇的时候就掏出怀中的山河图与阿青一起讨论下一站的目的地。 卫鸢尾的手指在清河的位置上点了点:“等拿到了通城证,咱们就一路南下去清河,都说江南风光好,要去自然就去个风景秀丽湖光山色的好地方。” 阿青摇了摇头,清河那个地方他是去过的,虽然四季如春风景锦绣,只不过那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 “三皇子的封地就在此处,若是我们前往清河岂不是自投罗网,还是说你觉得跟三皇子的交情胜过他们的兄弟之情?” 卫鸢尾心中燃起的火苗瞬间被阿青的一盆冷水浇灭,她跟三皇子本来就没什么交情,不过是在祭祀大礼上见过一面,恐怕她一到清河,三皇子就会将她当做礼物献给云邪。 卫鸢尾想了想便问道:“你去过最危险的地方是哪里?”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要去一个云邪意想不到的地方。 阿青想也没想便说道:“自然是邪王府了,我每日里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有一天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到时候邪王便咔嚓一声将我身首异处,我可是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卫鸢尾抬手狠狠地敲了一下阿青的脑袋:“你怎么不说本姑娘让你身穿绫罗,品遍天下美食,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阿青挠着头说道:“不如咱们就在这小山村里窝着得了,有吃有喝安逸快活,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云邪就把你忘了,到时候你我再重出江湖只搅得天下风起云涌天翻地覆。” 卫鸢尾白了他一眼,他以为他们是要占山为王拦路打劫么?更何况她还有自己心中远大的志向呢。 即使苏蕾愿意让他们无偿的住下去,可是苏叶未必愿意,这几日苏叶太过温顺,让她的心中升起几丝不安,树欲静而风不止。 卫鸢尾为苏蕾换了几次草药,她的脸恢复的不错,脸上已经长出了粉嫩的新肉,只需吃几幅消肿的药就好了。 卫鸢尾担心苏叶会趁机动手脚,苏蕾所有的草药都是阿青亲自熬的。 卫鸢尾为苏蕾拆线的时候,苏蕾紧张的闭上双眸,握紧双手,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恐惧,她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同卫鸢尾一样美,但是又担心自己的希望落空,整颗心起起伏伏,狂躁不已。 卫鸢尾将苏蕾脸上的纱布拆除,她抬手挑起苏蕾的下巴细细的端详着:“嗯,这样倒是有五分相似了,若是再整整眼睛和鼻梁,说不定就可以以假乱真了。” 苏蕾的心几乎紧张的要跳出嗓子眼,她听到卫鸢尾这样说,心中又惊又喜:“真的吗?” 卫鸢尾将铜镜递给她:“你自己看看。” 苏蕾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铜镜中映衬着一张美人脸,那美人眉若远山,眸若秋波,鼻若鹅脂,唇若花瓣,巴掌大的小脸皆是妩媚,她不敢相信铜镜中的这个女子就是自己,简直是脱胎换骨。 她的眼眸中闪动着惊喜的泪水,其实当时她对卫鸢尾的医术是持有怀疑态度的,只不过自己横竖是一张丑女脸了,不如就破罐子破摔豁出去试试,没想到她真的如愿以偿了,真的变成了一个美艳的妇人。 她抬手抚摸着自己这张与卫鸢尾有几分相似的脸,激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卫鸢尾笑道:“这会儿你满意了吧。” 苏蕾已经泣不成声,卫鸢尾劝慰道:“别哭了,你脸上的伤刚刚好,若是哭肿了脸,我可不会再为你整回来了。” 见阿青走进来,卫鸢尾便与苏蕾并排站在一起笑问阿青:“你看我们像不像?” 阿青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卫鸢尾本就与苏蕾身材相仿,如今苏蕾又整成了这幅样子,猛然一看竟让人无法分辨。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薄情郎 阿青顿了一下便说道:“这样嘛勉强算得上形似神不像。” 苏蕾固然整成了主子的样子,但是她依旧逃脱不了山村小妇人的气质,那双眼眸中流露着怯懦与惊喜,仿佛将此刻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本是相似的眉眼安放在苏蕾的身上有一种月季的艳俗。 卫鸢尾的眸子则若深潭古井,让人看不出心事,反而让人深陷其中,她似乎总有这种魔力,只是随意在那里一站,便光华流转,所有的美好事物都变成了她的背景,她就像是一株傲世独立的雪莲。 苏蕾看了卫鸢尾一眼,随即收敛心事,抬眸间已是古井的幽深,她学着卫鸢尾的口气说道:“阿弟,你看这样呢。” 阿青惊叹道:“简直太绝了。” 卫鸢尾忍不住去看苏蕾,只见苏蕾的脸上一片清冷,她的眸子幽深而莫测,举手投足间皆是自己的翻版。 “你倒是学的惟妙惟肖。”卫鸢尾感叹道。 苏蕾脸上一红:“以前我是一个戏子,自然在人物神态动作模仿上有所精通。” 苏蕾忽而叹息一声,或许因为自己戏子的身份让夫君蒙羞,他才会这么快就转变了心意。 卫鸢尾用面纱将苏蕾的脸遮住:“你若是想给你夫君一个惊喜,这几日便带着面纱。”不仅仅如此,若是苏叶知道苏蕾变得这么美恐怕会从中作梗。 阿青笑道:“阿姐恐怕也要将脸遮起来了,否则苏姐姐的夫君一归家就会被阿姐的容颜惊艳到,又岂会去注意苏姐姐的容颜?” “这个我早有准备。”卫鸢尾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然后用黑粉将自己的脸涂黑,遮住了清丽的容颜。 卫鸢尾笑着将黑粉抹在了阿青的脸上:“这个可是黑檀粉,具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你也来点。” 阿青吓得满屋子跑,以免自己遭受卫鸢尾的毒手。 看着姐弟嬉戏的样子,苏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一笑整张脸便有些疼,她慌忙用手揉了揉脸。 苏蕾一整天都没有出屋子,她爱不释手的拿着铜镜,对着铜镜将那张脸照了又照,直到现在她依旧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她甚至幻想若是夫君看到她这张美若天仙的脸会怎样惊喜。 一阵车门辚辚声搅碎了众人的清梦,苏叶从窗子里张望便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 “是夫君回来了,快帮我梳洗打扮。”苏叶起身赤脚走到梳妆台前。 丫鬟正要为她梳洗,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用胭脂沾在眼眶上,然后将一层白粉擦在脸上,看上去苍白而憔悴。 “夫人这是为何?”每次二夫人见老爷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今日却有些反常。 “蠢货,我不这样夫君怎么能心疼我?”苏叶穿上一件半旧的夹袄,赤着脚就走了出去。 看到阎和正命伙计将药箱卸下,苏叶发出一声凄离绵长的嘶喊:“夫君,你总算回来了,你若是再不回来,妾身恐怕再也见不到老爷了。” 苏叶呜呜咽咽的哭泣着,泪珠若断线雨帘滚滚落下。 见自己的美娇娘如此憔悴娇弱,阎和连忙上前将她搀扶住,他心疼的将苏叶搂在怀中:“夫人这是怎么了?” 苏叶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倒在阎和的身上:“夫君,姐姐趁着夫君去外地做生意,不知何时竟然勾搭了一个小白脸,并且日日夜夜带在身边,我对她多次规劝,可是换来的全是恐吓与威胁,她说我若是胆敢将此事告诉老爷,她就让老爷休了我。” 说到最后,苏叶已经泣不成声。 苏叶哭的阎和的心都碎了,他的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小荷,扶住二夫人。” 丫鬟连忙将苏叶扶住。 阎和气冲冲的朝着苏蕾的房间走去,他抬脚便将苏蕾的门踹开,只见一个清秀小生正小心翼翼的将一碗药汁端给苏蕾。 苏蕾见阎和闯进来先是有些错愕,随即惊喜的走上前去:“夫君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声,我好为夫君准备好热汤热水。” 阎和冷冷的看着苏蕾,他抬脚踹在苏蕾的腹部:“你个贱人,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本就丑陋不堪竟然还做出这般龌龊事!” 苏蕾疼的捂着腹部,她抬眸望着阎和:“夫君,你在说什么?” 她脸上的伤可是为他而留,那日家中起火,苏蕾本是被丫鬟救出,但是她为了救阎和便重新冲入了火中,她将自己身上湿润的被子裹住阎和,自己却毁了脸。 阎和醒来的时候对她说,这一辈子他都会对她好,不会嫌弃她,没想到如今他却指着鼻子骂自己丑陋不堪,苏蕾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阿青上前将苏蕾搀扶起,他看向阎和的眼神满是轻蔑:“对女子动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阎和愤怒的指着阿青与苏蕾:“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苏蕾我真是小看了你,若非苏叶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夫人给我戴了绿帽子。” 原来是苏叶在中间挑拨离间,苏蕾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 阎和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曼妙的少女依门而立,那少女的脸上涂着黑灰的东西,只是那双如清泉一般的眼眸令人心头一震。 “阎掌柜一回来,就让我看到如此精彩的好戏,岂不妙哉,二夫人的演技虽然精湛,但是论起薄情寡义,黑白不分的本事非阎掌柜莫属。”卫鸢尾微微一笑,眼眸中流淌着碎玉的光芒。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家?”阎和忍着怒气说道。 卫鸢尾的声音陡然变得悲戚:“我与弟弟本是耀县人,今年耀县雪灾翻脸,路边饿殍遍野,我与弟弟是一路乞讨才来到贵地,幸好苏夫人收留,我们姐弟二人才有了容身之地,没想到苏夫人却因此被掌柜误会,看来一切都是我们姐弟二人的错,还请阎掌柜莫要怪罪于苏夫人。” 阎和的脸上露出沉思,他回来的时候曾经经过耀县,那里确实哀鸿一片。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妇心死 见那边迟迟没有动静,苏叶丢给丫鬟一个眼色,丫鬟便上前哭诉道:“老爷莫要轻信了这姐弟俩的谗言,二夫人被他们害的好苦,若不是二夫人记挂着老爷,早就不堪重辱一命呜呼了。” 苏叶适时的发出哀嚎之声,哭的阎和的心里七零八散。 丫鬟继续哭道:“若非老爷回来的早,他们恐怕早就带着老爷辛苦积累的珠宝逃走了。老爷若是不信就派人去搜查他们住的房子。” 卫鸢尾一脸冷笑的看着丫鬟:“什么时候主子间的事情轮到一个小丫鬟置喙了?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丫鬟咬着唇愤恨的盯着卫鸢尾。 阎和的脸色铁青,他咬着牙吼道:“来人呐,去搜查这两个人的屋子。” 苏叶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挑衅的看了苏蕾一眼,苏蕾你死定了,今日我便让夫君休了你,堂堂正正的把你赶出阎家。 苏蕾的脸色苍白,这就是他的夫君,这个她爱了这么多年,将所有的美好给他的男人,只是别人的一句指责,他便轻而易举的相信了,甚至都不曾听自己一句辩解。 刘婆子果然带人从卫鸢尾和阿青的屋子里搜出一些银钱和珠宝。 阎和上前一把揪住苏蕾的头发,磨着牙说道:“你个贱人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苏蕾苦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夫君认为苏蕾有罪,苏蕾便认了。” 卫鸢尾丢给阿青一个眼色,阿青上前将阎和的手打掉,将伤心欲绝的苏蕾护在身后。 阎和扫了阿青和苏蕾一眼,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很好,来人笔墨伺候,今日我就折断这支出墙的红杏!” 他要休妻?卫鸢尾心中叹息道,为什么男人面对美色的诱惑都会缴械投降,却不曾想到那个曾经在艰苦岁月温暖自己的女子?看来男人果然是食色动物。 苏叶吩咐下人为阎和铺好笔墨纸砚,阎和的脸上露出一丝迟疑的表情,苏叶贴在阎和的身上,用自己酥软的身体摩挲着阎和的手臂,口中却说:“夫君要三思啊,姐姐虽然是戏子出身,如今又毁了容,可她好歹救过夫君的命,若是此时将姐姐赶出去,岂不让旁人笑话。” 阎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苏蕾救了自己不假,可是她总是拿这件事情来压他,让他极为不满,苏叶的这句话不仅没有让他消火,更让他的心里多了几分厌恶。 阎和在纸上奋笔疾书,眼眸中没有丝毫的留恋,脸上有的只是凶神恶煞的嫉恨。 苏蕾仅存的希望瞬间破灭,这个男人远远要比自己想象的跟无情,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他们做了三年的夫妻。 卫鸢尾看到苏蕾伤心欲绝的样子淡然的说道:“对这种薄情寡义的男子伤心一点都不值得,待会儿我会让你见识一下这个男人的庐山真面目。” 苏蕾只觉得面上的丝巾略过脸颊,接着便听到屋子中的人发出惊叹之声。 苏蕾那张精致的脸暴露在众人的面前,阎和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本要写下落款的手僵硬的拿着毛笔,毛笔上一大滴墨汁顺着笔尖落在白纸上,晕开了一朵墨花,将他写的休书渲染。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的女子,精致的五官,好看的眉眼,配上苏蕾脸上哀怨的表情形成一种极致的美。 “这不可能,一定是那个女人在搞鬼。”苏叶不敢相信的看着美若天仙的苏蕾,这张脸明明是那个女子的,为何竟然出现在苏蕾的脸上,难不成见了鬼? 苏叶挣扎着想要去挠苏蕾的脸,却被阎和紧紧的攥住了手指:“你闹够了没有?” 苏叶瞪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阎和竟然转变的这样快。 卫鸢尾的心中一阵冷笑,阎和是不是学过川剧变脸。 阎和将手中的休妻书揉皱然后丢在了火盆中,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款款上前握住苏蕾的手,语气温柔的几乎能够滴出水来:“夫人,方才是我不对,夫人受惊了。” 经历了这一连串的变故,苏蕾已经看清了阎和的嘴脸,她冷笑道:“夫君方才不是要休妻么?如今笔墨纸砚已经准备好了,夫君还是莫要耽搁的好。” 阎和尴尬的笑了笑,他柔声说道:“我岂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夫人有恩于我,即使我不顾忌夫妻情分,也要报答夫人的知遇之恩,方才是我糊涂了。” 苏蕾已经心灰意冷,她淡然的说道:“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下,你们都出去吧。” 女人嘛哄哄就可以了,阎和笑着拍了拍苏蕾的手:“我先去钱庄会会李掌柜,晚上可能回来的会晚一些,夫人莫要等我。” 阎和的眼睛痴迷的盯着苏蕾,活像一个有情有义的儿郎。 众人退去后,屋子里只剩下卫鸢尾,阿青和苏蕾三人。 苏蕾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卫鸢尾的脚下,她的眼眸中满是灰败之后的坚毅:“苏蕾知道女侠并非普通人,若是女侠不嫌弃,苏蕾愿意跟随女侠。” 她是想跟着自己流浪了?卫鸢尾的眼眸淡然的落在苏蕾的身上:“你可想好了?你夫君虽然对你并非真心,可好歹能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跟着我则是变幻莫测的未来,每天只能食不果腹,风餐露宿。” 苏蕾的心已经死了,她只求有人将她带出苦海,给她一种新的生活,她扬起头坚定的说道:“苏蕾不怕苦,只要女侠带我离开这里。” 卫鸢尾并不想带着苏蕾,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麻烦。 阿青凑过来说道:“要不带上她吧,说不定日后还能派上用场。” 卫鸢尾白了他一眼,她低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日后有人替你做那些苦差事了?” 阿青吐了吐舌头:“也不全是这样,这女人将阿姐模仿的入木三分,说不定日后还能做阿姐的替身。” 若是有个替身也必然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看来这个阎和已经将苏蕾伤透了,她就当拯救一个走投无路的少妇吧。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狗男女 卫鸢尾将苏蕾扶起来:“你先起来吧,若是你真的下定决心不如跟你的夫君说清楚。”她可不想背负一个拐走妇女的罪名,毕竟苏蕾和阎和还是名誉上的夫妻。 卫鸢尾这句话算是答应了苏蕾,苏蕾的眼眸中闪动着激动的光芒。 阿青在一旁摇头叹息,她若是知道跟着卫鸢尾的日子有多苦,定然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苏叶的房屋中满地狼藉,她已经将屋子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碎在地上,丫鬟婆子皆跪在地上,任凭瓷器碎片崩落在自己的身上。 苏蕾竟然整的那么美,连平日里对自己宠爱有加的阎和都转了风向,若是再这样下去,她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苏叶的心中生出一个恶毒的想法,她忽然停止了摔东西的动作,她将手中的杯盏缓缓的放在桌子上:“你们把屋子里收拾干净。” 丫鬟婆子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开始手忙脚乱的清扫屋子。 傍晚的时候苏叶在门口的铜锁上系了一根与门同色的绳子,若是不仔细看定然什么也发现不了。 夜色渐深,风吹雪花在暗夜中飘飘洒洒的张开一只大网,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溜了进来,雪被男人踩碎脚下发出咯吱的细微声。 卫鸢尾本就睡眠浅,她听到这种声音便推开窗户看去,只是扫到一个黑影,她的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来,她披上衣袍便喊着阿青一块去看个究竟。 两人顺着那串脚印走到了阎家的柴房,此处较为僻静,虽然屋外是嗖嗖的雪落声,可是两人依旧听到了一阵异常的声音,似是女人的娇嗔,男人的喘息。 阿青红了脸说道:“主子好兴致,大半夜的就为了让我看这个。” 卫鸢尾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屋子里的人云雨完毕,便传来一阵穿衣服的悉索声。 女人忽然低泣起来,男人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美人这是何故?难道爷方才弄痛了你?” 女人捶打在男人的身上:“你个死没良心的,永远也不懂我的心思。” 毫无疑问那个女人是苏叶,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大的胆子,仗着自己男人出去喝酒晚归便得空招了野男人。 男人将苏叶搂在怀中:“我怎么不懂你的心了,今儿我看到你系在门口的红绳就来了。” 苏叶又是一阵低泣:“你我的好日子恐怕要到头了。” 男人的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此话怎讲?莫非美人后悔了,想要跟我断绝往来,美人好狠的心呐。” 苏叶躺在男人的怀中,声音中满是悲戚:“如今苏蕾变成了美人,阎和本就跟我没几分真感情,他怕是要休了我。” 男人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不过他担忧的不是苏叶而是苏叶每次与他云雨之后总会给他一些银钱,若是苏叶被休,他恐怕再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了。 苏叶伸出两条玉臂缠住男人的脖颈:“你但凡有些血性就该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苏叶的激将法果然激起了男人的自尊,他咬牙道:“美人想要怎么做尽管开口,但凡我张三能够做到的,定然不会辜负美人。” 苏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好,这可是你说的。” 苏叶俯在张三的耳边嘀咕几句,张三勃然变色:“这样.恐怕不好吧。” 苏叶讥诮的挑起眉梢:“怎么你怕了?我一个妇人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怕的什么?” 张三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苏叶柔声说道:“你放心这个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若是官府来了人,我只推说是那两个外人谋财害命就是了。” 卫鸢尾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果然是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一己私欲想要夺人性命,并且还想祸水东引,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如意算盘打在她卫鸢尾的头上,既然她想玩,她就陪着她好好的玩玩。 见那男子推开门左右查看一番便悄然离去,卫鸢尾轻声说道:“阿青跟上他,想办法将他捉住。” 阿青轻声应了一声,便绕过柴房追了出去,对付这种酒囊饭袋简直不费任何力气。 苏叶整理了一下衣裙,便袅袅的从柴房中走出。 卫鸢尾敲开了苏蕾的门,苏蕾红着眼眶将门打开,看得出她哭过,毕竟她曾经为阎和付出了真心与青春,直到现在才看清阎和的虚伪,她为自己感到不值。 “卫姑娘怎么还没有睡?”苏蕾强颜欢笑。 “我本不想打扰你的,只是此事人命关天,我不得不告诉你。”卫鸢尾便将自己所听到的事情和盘托出。 苏蕾的眼眸中满是震惊,那张樱桃小嘴惊讶的张开:“我本以为苏叶有些玩劣,爱耍些小性子,没想到她果真这样歹毒。”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以静制动,免得打草惊蛇。”卫鸢尾淡然的说道。 “好,任凭苏姑娘做主。”苏蕾越发的觉得卫鸢尾恐非池中物,日后自己跟着她说不定就转运了。 阎家一间废弃的老屋中一个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而一个少女则睥睨着这个男子,她的眼中散发着骇人的冷光,犹如地狱修罗一般。 “没想到你倒是有几分硬气,只是你似乎还不够聪明,我既然请你来定然是抓住了你的把柄,你这样扛下去无非是自讨苦吃。”卫鸢尾抬脚踹在张三的脸上用力的碾压着。 张三忍着痛说道:“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我只是阎家药铺的伙计,我什么都不知道。” 卫鸢尾忽然笑了笑,那笑容犹如盛开的曼陀罗兰,让人忍不住一颤,即使世人明知道那曼陀罗兰有毒但是在那种魔力的驱使下仍然忍不住对它着迷。 “看来不给你几分颜色,你还以为我是吃素的。阿青把炭火抬进来,张公子有些冷了。”卫鸢尾的眼角眉梢皆是讥诮。 那名将自己捉来的清秀男子抬着一盆炭火走了进来,并且炭火中还带着一块烙铁,张三的心中一颤,冷气从脚底升起,整个后背皆是冷汗。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静观其变 卫鸢尾走过去将那块烙铁拿起,那块烙铁已经被烧的通红,卫鸢尾将烙铁放在水中,只听滋啦一声,一团白烟从水中升起,吓得张三心惊肉跳。 卫鸢尾漫不经心的说道:“阿青,若是这块烙铁落在张三公子的身上必然会飘出一阵烤肉的味道,说得我都有些饿了。” 卫鸢尾咯咯的笑了,她伸手捂住红唇,似是在将一个毫不相干的笑话。 “阿青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脚灿莲花,什么是浪里淘花?”卫鸢尾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阿青配合的耸耸肩:“阿姐,你又不是不知我读书读的少,又是个孤陋寡闻的山野粗人,哪里知道这些文雅的东西,不如你说给我听。” 卫鸢尾拿起烙铁缓缓的走向张三:“所谓脚灿莲花就是将烧红的炭块铺在地上,然后让人从炭火上走过去,那脚上自然留下了斑驳的烙印,美的恍若红莲呢,而浪里淘花则是将清水煮沸,然后从人的身上削些肉片直接丢在煮沸的清水中,恍若翻滚的白浪,是不是很有诗意?” 阿青拍手道:“果然很有意思,只可惜阿青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识过。” 张三的脸上露出惊悚的表情,这姐弟俩简直是魔鬼,这样残忍的事情竟然用这样平淡甚至有些兴奋的语气讲述。 卫鸢尾蹲下身子拿着那块烙铁在张三的眼前晃了晃:“张三公子你要不要选一样。” 张三犹如见到怪物一般嘶哑着嗓子喊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张三将苏叶的计划全盘托出,卫鸢尾的眼眸中迸发着冰冷的光芒,苏叶既然敢算计她,她就要让苏叶尝尝苦头。 阎和半夜里才醉醺醺的回来,他按照以往的习惯歇在了苏叶的屋子里。 雪下了一夜,早上的时候已经停歇,晨曦的光芒本是微弱,只是在洁白雪层的映衬下,整个白昼显得比以往更亮堂了些。 苏叶一概常态乖巧的为阎和整理衣衫,对于昨日的事情似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 她终究是自己宠爱的妾室,更何况她比苏蕾更懂风月,阎和柔声说道:“昨日委屈你了。” 苏叶的眼眶发红,她娇滴滴的说道:“妾身没有什么好委屈的,只是刘婆子确实在那两人的房中搜到了夫君的珠宝,那两人虽不是大恶之人,但也是手脚不干净的,再说了昨日的情形夫君也看的真真切切,那个女子伶牙俐齿,她对姐姐与夫君多有挑拨,若是再让她住下去,恐怕姐姐与夫君很难有和好如初的时候。” 苏叶已经将阎和的心思揣摩透了,她知道阎和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便索性戳着阎和的痛楚处。 阎和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只是若是我堂而皇之的将那两人赶走,你姐姐恐怕会对我有看法。” 苏叶心中一阵冷笑,以前怎么没见你顾虑苏蕾的看法,如今见她脱胎换骨你就想与她重归于好? “夫君,那两人不就是想要些金银么,你何不送些金银与他们做盘缠,他们自然会离去,这样也不会伤了姐姐与夫君的和气,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苏叶趁机献计道。 阎和的脸上露出笑意:“叶儿,还是你最懂我。” 早膳很丰盛,一桌子的鸡鸭鱼肉,这对普通的殷实之家而言已经是盛情招待,只是早膳的气氛有些诡异。 阎和一直为苏蕾夹菜,那副柔情似水的模样让人很难想到他曾经想要冷酷无情的写下休妻书。 苏蕾并不买阎和的账,她只是随意的吃了几口青菜便冷冰冰的离开了。 阎和的脸上露出些许的不悦,苏叶则在一旁打圆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夫君若是想挽回姐姐的真心需徐徐图之。” 卫鸢尾与阿青正要离去时,阎和叫住了他们,他朝着婢女使了一个眼色,便有婢女捧着一托盘银子走了过来。 “听说是姑娘为夫人修复的容貌,阎某人感激不尽,这些银子就当是送与姑娘的盘缠。”阎和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眼眸中闪动着生意人通有的精光。 盘缠?他这是要赶自己走么? 卫鸢尾的眼眸飞快的略过苏叶的脸上,从她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丝得逞的笑意,看来这些银子便是苏叶计划中的赃物,不得不说苏叶的计划果然是天衣无缝,只可惜被她提前知道了一切。 卫鸢尾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收下:“多谢阎掌柜,不过我有一句忠告想要说与阎掌柜,色字头上一把刀,阎掌柜还是当心些。” 阎和的脸上露出不悦,嘴上却说道:“那阎某人祝二位一路顺风。” 卫鸢尾与苏蕾做了一个简单的告别,便带着阿青匆匆离开。 看到两人消失的背影,苏叶抑制着心头的狂喜朝着厨房走去。 按照惯例,早膳之后丫鬟婆子便开始烧些热水用来煮茶,厨房中只留下刘婆子一个人。 苏叶走过来说道:“刘婆,你去将老爷带回来的脏衣物洗了,这里有我就好了。” 刘婆子有些诧异的看了苏叶一眼,二夫人可是从来不下厨房的,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嘴上却应承道:“是,二夫人。” 厨房里的柴火发出噼啪声,木柴上的水壶嘎嘎作响,升腾的热气氤氲了苏叶的视线,她似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从云袖中拿出一包白色粉末,然后掀开壶盖,将药粉抖落进去。 做好一切之后,她便佯装无事的袅袅的从厨房中走出来。 只是门口边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待看清两人的模样眸,苏叶震惊道:“你们不是走了么?” 阿青上前一把将苏叶提溜起:“我们若是真的走了岂不是留你这个妖孽戕害人命?你个歹毒的妇人!真想将你的心肝掏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苏叶声嘶力竭的挣扎着:“你们这两个下作东西快点放开我,否则我和让你们好看。” 卫鸢尾不得不佩服苏叶,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有挣扎的勇气。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蛇蝎女人 屋子中苏蕾用光滑的桃木梳子梳理着乌黑的发丝,那张映衬在铜镜中精致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 阎和笑着将一个锦盒放在苏蕾的梳妆台上:“夫人,这是我特意在襄城为你挑选的玉簪。” 看到苏蕾将锦盒打开,阎和的眼眸中露出一丝笑意,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金银首饰,尽管他知道自己从前的许多做法都深深地伤害了苏蕾,但是他也坚信苏蕾对他的爱恨深沉,这份沉甸甸的爱足以抵消她心中的恨意。 锦盒里躺着一支造型独特的玉簪,玉盏的顶部是一朵精雕细琢的牡丹花,而花蕾的纹路则是用黄金浇筑的,那只簪子拿在手中冰凉入骨,金灿灿的黄金纹路更是让人赏心悦目,只可惜阎和并没有从苏蕾的脸上看淡任何笑意。 “如果我没有记错,牡丹花是苏叶的最爱。”苏蕾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很显然这支造型独特的簪子是阎和用来哄苏叶用的,只不过阎和在见识了她的容貌之后便临时改变了心意。 阎和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尴尬的说道:“若是夫人喜欢,下次我会为夫人带一只夫人喜欢的荷花碧玉簪回来如何?” 苏蕾摇了摇头,她要的不是这些,以前她要的是阎和的真心,如今看到阎和虚伪的真面目后,她已经心如死灰,她要的是自由。 “无论夫人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夫人。”阎和的语气真诚,只可惜已经无法打动苏蕾。 苏蕾正欲说什么,忽然只听哐当一声,门被阿青撞开,一个人影滚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哀嚎。 阎和的脸色立刻变了:“你不是走了么?这是做什么?” 苏叶从地上爬起来哭哭啼啼的扯住阎和的衣袖:“夫君,他竟然轻薄与我。” 这个刁妇竟然还反咬一口,阿青轻蔑的冷哼道:“二夫人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长得这样平庸,我哪里有轻薄你的兴趣。” 苏叶的容貌算得上清秀,只是阿青见过的美人太多了,卫鸢尾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卫官姝美的淡雅娴静,六公主美的灵动沁人,就连那可男可女的宁折颜都美的人畜无敌,苏叶这样的容貌充其量就是一朵开在山间的无名小野花。 苏叶的眼眸中释放着愤恨的光芒,她甚至忘记了哭泣,她这辈子最让她引以为傲的就是容貌,也是因为这份自信,她才主动勾引那时是她姐夫的阎和,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人轻蔑。 苏叶的眼眸翻转了一番,她的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老爷,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如今却被这个男子轻薄,我不活了。” 苏叶猛然朝着屋子中的石柱子撞去,眼看就要脑浆迸裂,阎和紧紧的从背后将她抱住,他最终还是舍不得这个给他温柔乡的女人,更何况苏叶是他的解语花。 苏叶哭的更凶了,脸上的眼泪如黄河决堤,河水泛滥:“老爷为何不让我去死。” 阎和心疼的抱着苏叶,他满面怒容的朝着罪魁祸首望去:“来人,把这个刁民抓去报官!” 一声清脆的女音响起:“原以为阎掌柜是通晓道理之人,没想到阎掌柜竟然如此糊涂,不但眼瞎还心瞎。” 卫鸢尾微笑着从门外走进来,她已经洗尽铅华,脸上带着一块红色的面纱,越发的显得肌肤若雪,那双深如古井的眸子中带着一丝讥诮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阎和如今已经是药材铺子的掌柜,他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这几年更是顺风顺水,甚至将药材生意做到了意想不到的地方,他身边的人一直将他捧得高高的,何曾有人这样说过他? 卫鸢尾的这几句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阎和愤怒的指着卫鸢尾:“你走而复返意欲何为?莫不是真的看上了我阎家的财富想要占为己有不成?” 这个男人真是愚不可及,难怪被苏叶戏耍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的生意是怎么做大做强的,卫鸢尾的眼眸落在了苏蕾的脸上,苏蕾一直静默的看着一切,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卫鸢尾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阎和如今的成就恐怕与苏蕾有莫大的关系,她的心中生出一阵窃喜,日后她若是开了整容铺子,她负责主刀,阿青负责招揽客人,而苏蕾正好负责为她理财。 阿青在卫鸢尾的身边轻轻客骚了一声,卫鸢尾这次意识到自己走神,她将眸光收回,落在阎和身上的时候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若是我们姐弟两个真的为财而来,恐怕此刻与我说话的就不是阎样柜本尊了,而是一个鬼魂。” 这个女人好大的口气,阎和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卫鸢尾反而不急不缓的坐在旁边的雕花小木凳上自顾自的斟上一碗茶水握在手中,她的眸光若无其事的落在苏叶的身上,苏叶的睫毛微不可见的颤了颤,卫鸢尾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阎掌柜不必动怒,若是阎掌柜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或许就要匍匐在地上感激我了。” 阎和的眸子中几乎射出冷箭来,她以为她是谁,竟然如此桀骜不驯,如此犀利冰寒,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阎掌柜,你可知你怀中的那个女子不是你的解语花,温柔乡而是毒蝎,一只想要让你葬送性命的毒蝎。”卫鸢尾的眼眸中满是冰寒。 阎和或许是受眼前女子的蛊惑,竟然真的将苏叶猛然放开,苏叶的身子踉跄了几下才稳稳地站住。 看到阎和的反应,苏叶紧紧的攥住阎和的衣袖哭诉道:“夫君,你莫要听信了别人的谗言,她和那个男子可是姐弟,她为了为弟弟摆脱罪名可是什么都说得出啊。” 阎和有些烦躁的甩开苏叶,他并不是为苏叶无休止的哭诉而烦躁,而是为方才自己的举动而感到羞耻,他竟然被一个女子蛊惑到了,直到现在他还有些不相信,这个女子的气场未免太过强大。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东窗事发 卫鸢尾的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她端着手中的杯盏缓缓的朝着苏叶走过去:“二夫人说了这么久是不是有些口渴了,哭了这么久,身体内的水分定然是流逝了不少,要知道女人若是缺了水可就老得快啊。” 苏叶下意识的避开卫鸢尾递过来的杯盏。 苏叶吓得躲在了阎和的身后,阎和脸色铁青的看着卫鸢尾:“你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样?” 卫鸢尾淡然的笑道:“难道阎掌柜没有看出来,我在请二夫人喝茶呀。” 苏蕾将卫鸢尾打量一番,她不认为卫鸢尾单纯的只是戏耍苏叶:“卫姑娘,你就别兜圈子,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卫鸢尾摩挲着手中的杯盏,勾唇冷笑道:“阎掌柜你可知你身后的那个美人要的不是你的真心,而是你的命!” 卫鸢尾猛然将茶水洒在地上,伴随着一阵滋拉声便是一团生起的白烟。 “这茶有毒?”阎和惊恐的睁大双眼,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到底谁这么大的男子竟然敢对阎家下手?”阎和脸上的怒气更胜,他看向卫鸢尾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卫鸢尾叹息了一声:“阎掌柜的耳朵紧紧是为了证明你是个健全人么?我不是说了么下毒的人就在你的身后。” 阎和冷冷的看着卫鸢尾,他怎么会听信陌生人的片面之言,更何况苏叶平日里是有些跋扈,但是在她终究只是一个靠着夫君恩宠才能存活的女人,多借给她几个胆子,她也未必能干出这等事情。 卫鸢尾的眼眸露出几丝轻蔑,这个男人既自大又糊涂还真是一个奇葩,与其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姬妾做出这种事情,不如说他觉得他的个人魅力足以让姬妾折服。 卫鸢尾不想多说什么了,她觉得自己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她只是丢给阿青一个眼色。 阿青转身走到门外,不一会儿便拖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阿青蹲下身子将麻袋打开,只见一个鼻青脸肿的人钻了出来。 苏叶看清那个男人的模样时倒吸一口冷气,竟然是张三,此时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阎和冷哼道:“难怪我店里的伙计失踪了原来是被你们这对贼人绑走了。” 贼人?若是阎和知道张三与苏叶的所作所为还会这样说她吗? 阿青上前踹了张三一脚:“下做东西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抖露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张三将屋子里的情形扫视一遍,他正要开口便听到苏叶柔声说道:“张三,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老爷,老爷定然会为你做主。” 言下之意,她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阎和的手中,她要他诉说的是委屈而非罪行。 见张三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卫鸢尾暗道看来不给张三下一剂猛药,张三是不会说实话的。 “二夫人,你莫要再做徒劳无力的挣扎,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你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你下完药,不应该去拿勺子搅拌,那勺子上已经印下了你的指纹,那便是做好的物证。”卫鸢尾不过是哄哄她,她对指纹的坚定一无所知,但是只要她这样说必定能够引起苏叶的恐慌,只要将苏叶逼急了她就会张开嘴乱咬人。 苏叶的脸上果然失去了血色,少女的这番言论她是闻所未闻,只不过这个少女既然能够奇迹般的将苏蕾斑驳丑陋的脸整好,自然会有其他异于常人的本领。她顾不得思考少女所说之事的真伪,当务之急她要为自己找到一条开脱的路子。 苏叶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阎和的面前,她伸出手打在自己的脸上,声嘶力竭道:“夫君都是我的错,前段日子母亲生病急需银钱,我便偷偷的将夫君药铺上的银钱划在了自己的名下,只是此事被张三知道了,他竟然威胁我,然后将一包药粉塞给我,让我给老爷服下,说如果我不按照他的吩咐做,他就将我做的事情抖露给夫君,到时候夫君定然会休了我的,当时张三并没有说这是毒药啊,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泻药,他只是想报复一下夫君,并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祸心,还请老爷责罚于我。” 苏叶这话半真半假,她划银钱的事情确实是真的,正因为这件事情张三一步步威胁她占了她的身子还时不时的在她这里讨要些银钱。 阎和抬脚将苏叶踹飞,他额头的青筋暴跳:“你这个糊涂东西。” 卫鸢尾冷冷一笑,看来他还是不相信苏叶想要杀他。 阿青在一旁叹息道:“还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一个奴才竟然敢威胁主子,张三看来你今日难以活着爬出阎家了。” 东楚的奴才是主子的附庸品,主子让他们往西他们不敢往东,若是违背了主子的意愿只有死路一条,并且东楚的主子可以随意处置自己手下的奴婢,即使出了人命也不必承担任何的责任。 张三脸上的迟疑之色荡然无存,占据整张脸的则是恐惧与不安,他匍匐在阎和的脚下控诉道:“大掌柜事情并非二夫人所说的那样。” “滚!”阎和犹如一只凶恶的狼呲着獠牙,他恨不得将张三一口咬死。 张三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静默在一旁的苏蕾幽幽的开了口:“夫君何不让张三把话说完,如今是生死攸关之际,他未必说的就是假话。” 自从阎和回来之后苏蕾就从来没有叫他一声夫君,如今见阎和这样叫他,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好,你说吧,但是你若是敢说一句假话,我立刻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苏叶见事情马上就要败露,连忙停止了扇自己耳光的动作匍匐在阎和的脚下苦苦哀求:“夫君,你一定要相信我,莫要让外人挑唆了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阎和猛然扯动自己的衣摆,只听刺啦一声,那件华丽的水绸墨竹直坠被瞬间撕裂。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残忍惩罚 阎和的眼眸几乎可以滴出毒液来,苏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阎和,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男人或是贪婪或是好色或是温柔或是高傲,但是这般狠毒又冰冷的表情却是第一次,她吓得松开了手。 苏蕾淡然的开口道:“张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掌柜并非爱好杀戮之人,更何况你跟了他足足有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或许他念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也会原谅你。” 张三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他便将计划的全部抖露了出来:“老爷,小的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二夫人说事成之后给小的一大笔银钱让小的衣锦还乡,并且还将卖身契还给小的。” 张三是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自己怎么说才能减少阎和的怒气为自己开脱。 苏叶眼看大势已去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恐慌,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夫君,你莫要听信旁人的谗言啊,我一心一意的伺候夫君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夫君的性命呐。” 还真是蠢人,她竟然不打自招了。 卫鸢尾冷笑道:“二夫人,你怎么知道张三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呢?” 苏叶顿觉失口,她还想要说什么,阎和冷冷的说道:“来人将二夫人的嘴封上。” 立在一旁的丫鬟婆子见老爷的脸色不好立马上前将苏叶绑起来,用破布塞了嘴巴,他们平日里看惯了人的眼色,自然明白二夫人恐怕已经大势已去,况且二夫人平日里对待她们很是刻薄,手下的动作越发的粗鲁,弄得苏叶想要叫喊,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阎和冷冷的看着张三,张三便哆哆嗦嗦的说道:“二夫人本是打算将掌柜与大夫人毒死之后嫁祸于那对姐弟,然后命小的在村口埋伏下人手将那对姐弟暴打一顿,然后揪着那对姐弟去见官。” 张三对阎和隐瞒了许多,比如他与她的奸情,又比如事成之后他们怎么分了阎和的财产双宿双飞,但是他说出来的这一部分已经足够让阎和在心里将苏叶判死刑。 阎和幽然的看着苏叶,这一刻他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额头的青筋挑了又挑,眼眸中翻涌着无尽的失望还有久久不敢相信的震惊。 阎和缓缓的走到苏叶面前温柔的将她嘴上的破布拿下来:“苏叶,这几年我待你不薄啊。” 何止是不薄,他简直将她宠上了天,甚至放纵她欺辱苏蕾,甚至在她的撺掇下,他多次想要休妻将她扶正,没想到她竟然想要毒死自己,果然是蛇蝎美人!难不成这几年对他的温顺与体贴都是装的? 见阎和对自己这样的温柔,苏叶以为阎和对她仍旧有些不舍,苏叶连忙说道:“老爷,张三本就是个坏东西,那几年前的火灾就是他做的,老爷你要相信我。” 阎和如遭雷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几年前的那场火灾,当时正值年夜,他跟几个管事多喝了几杯酒便睡在了房中,后来的事情他记不清了,他依稀记得苏蕾将她救出来后,还是张三带领伙计将火灭了,当时他还赏给了张三几锭银子,没想到这个罪魁祸首竟然是张三。 阎和看向张三的眼神充满杀气,让张三不寒而栗。 张三为了活命急忙将苏叶曾经做过的事情都抖露了出来:“掌柜,二夫人就是个狠毒的妇人,大夫人迟迟不能怀孕就是二夫人在背地里做了手脚。” 苏蕾踉跄的后退几步,原来如此啊,几年前她与刚开了药铺的阎和一起回娘家,当时母亲曾经问过她的肚子怎样了,她娇羞的说不出话来,母亲叹息一声便命苏叶端进来一碗药,说这碗药汁是助孕的,隔壁王大娘的儿媳妇喝了之后便怀了孕,苏蕾想也没想就喝了下去,后来腹中一阵微微绞痛,她以为是正常反应并没有在意太多,现在想来定然是苏叶从中做了手脚,只是没有想到在那个时候苏叶已经动了嫁入阎家的心思,或许在那个时候,甚至之前阎和早已经与苏叶勾搭在一起,只可惜自己知道的太晚太迟了。 张三与苏叶两人狗咬狗,他们交代了更多的事情,什么苏叶多次支了药铺的银子,张三多次偷盗药材,两人眼眸丝红的盯着地方,似乎想要给对方致命一击。 “够了!来人将这两个人拖出去丢入水井之中,对外便说二夫人投井自尽,伙计张三上前搭救无果,也一并掉入了水井之中。”说完这句话阎和徐徐闭上了眼眸,他最信任的两个人却给了他致命的伤害。 张三这个人都蒙圈了,他顾不得礼仪便上前抱住阎和的大腿:“老爷,二夫人的罪行可是我揭发的,更何况我这么多年劳苦功高,难道老爷就不顾及这么多年来我们之间的情分?” 卫鸢尾心中一阵冷哼,阎和连他与苏叶的夫妻情分都不顾及,怎么可能顾及一个小伙计的情分?可笑之极。 阎和挥了挥手,自有伙计上前将张三绑了拖下去。 苏叶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她没有想到阎和竟然这样的绝情,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力的,招来的只能是阎和的厌弃。 她求救似的看向苏蕾,她知道她这个姐姐最是心软,她苦苦哀求道:“姐姐,我不要死,快点救救我,如今母亲得了重病,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母亲岂不伤心欲绝?” 苏蕾淡淡的说道:“你我毕竟是姐妹一场,我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苏蕾偏头看向阎和:“老爷你就饶了妹妹吧” 苏蕾太了解阎和这个人,她知道即使自己求了情,阎和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苏叶,果然阎和沉吟良久便说道:“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 阎和走到苏叶身边,他示意丫鬟婆子将她绑住,他幽然的接过一壶滚烫的茶水温柔的缓缓的朝着苏叶的脸浇去。 他的表情淡薄又认,甚至有一丝残忍,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十冷香 那茶水本是滚烫的,再加上里面掺杂了毒药,当茶水浇在苏叶的脸上时,她的脸立刻发出滋啦的声音,一团白烟升起,一股肌肉灼烧的味道在屋子里蔓延开来,苏蕾忍不住吐了起来。 卫鸢尾上前将她扶起来,她淡淡的说道:“既然你决心想要在这个世界上闯荡,就要接受这个世界的残酷,你会经历一些你未曾经历的事情,也会看到一些你不想看到却又不得不证实的事实。” 卫鸢尾知道这件事情对苏蕾来说有些残酷,一个是她曾经深爱的人,一个是她的亲妹妹,如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却如同在心头插了一把刀。 苏叶凄惨的叫声充斥在屋子里,她疼的昏死过去。 阎和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把她丢在村西头的神农庙里。” 村东头的神农庙已经许久没有香火供奉了,住在里面的多是乞丐,苏叶虽然被毁了容但是身段丰腴,若是被这样丢在乞丐堆里还能有什么好?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很,苏叶即使有千错万错可她好歹也跟了他几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苏蕾忽然发现原来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个男人。 阎和转身间脸上已经带上了温和的笑意:“夫人,我这样处置他们你可满意?若不是这两个贱人作祟,夫人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现在好了,贱人已除,日后我们夫妻二人要好好的过日子。” 阎和笑的风轻云淡,仿佛方才那个残忍的将苏叶毁容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 卫鸢尾不禁对苏蕾担心起来,若是苏蕾离开阎和,他能放手吗? 苏蕾只觉得阎和陌生而可怕,仿佛有些事情他已经看惯了做惯了,那样的行云流水,那样的不以为意。 “你不是曾经说过只要我想要的你都会给我么?我要一封休书,你能给我吗?”苏蕾安静的看着阎和。 阎和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片刻间浮现在唇角的弧度再度上扬:“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自然都会给你,我知道这几年你受了不少委屈,只要我能补偿你我自然会倾尽全力。” 苏蕾的心已经没有了波动,她淡然的说道:“以前你对我百般不好,我会伤心会难过,那说明我的心里还是有你的,可是现在无论你怎么伤害我,我都变得刀枪不入,不是因为我心肠变硬,而是因为我已经被你伤透了,如今已经是心如死灰。与其让我们彼此这样痛苦下去,不如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各走天涯,你明白了吗?” 阎和的唇颤了颤,他最终叹息道:“今儿天色已晚,你早些歇息吧,明儿我会如你所愿。” 苏蕾犹如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她缓缓的坐在木凳上,看到卫鸢尾想要说什么,她无力的挥了挥手:“我有些累了,你们去早些歇息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卫鸢尾的心里隐隐有几分不安,她总觉得阎和似乎答应的太过容易,像他这种占有欲极强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放手? 卫鸢尾对着烛火长叹一番便躺在了床上,明日还要启程,还是省些力气吧。 半夜的时候,卫鸢尾感到鼻息间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当她意识到不妙想要挣扎着起身时,却感到四肢无力,头脑开始昏沉起来,她心中暗道自己这是被人暗算了。 卫鸢尾眼眸中的世界开始模糊,身子软软的栽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黑暗中两个身影推门而入。 “掌柜的,这两个人怎么办?要不要让属下将他们解决掉?” “不用了,恶人谷不是要一批药材么,明日你便将这两个人连同药材一起封箱运到恶人谷,就当是两件小礼物送给他们好了。” 烛火的昏黄跳跃在阎和的眼眸中释放着比寒夜更为冰冷的光芒,只要这两个人到了恶人谷就别想活着出来了,那阎家的秘密他们永远也不会说出来了。 “只是此去恶人谷少说也要十多天的路程,若是这两人醒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你放心,我给他们用的是十冷香,若是等他们醒来也必定是十日之后了。”说不定不等他们醒来已经成为那些恶人的板中肉,胃中餐。 山村西头的乞丐这几日又多了一项消遣,那就是酒足饭饱之后欺负那个被毁容的女人,任凭那个女人叫破了嗓子也无济于事,他们欣赏着她的狼狈,她的挣扎。 苏叶被折腾了几日终于学乖了,只是她身边依旧有一个负责看守她的老乞丐,她若是想要出去还是有些难度的。 苏叶缓缓的走过去忍着恶臭用自己的丰腴蹭着老乞丐的身体,那老乞丐猥琐的将苏叶搂在怀中,那双脏污不堪的大手游走在苏叶的身上。 苏叶娇声说道:“每天都这样多没意思,不如咱们玩的新鲜的。” 苏叶用布条将老乞丐的双手捆住,身子不断做出妖娆的动作。 老乞丐的口角垂着口水:“老子都快等不及了。” 苏叶顷刻间变了脸,她退下老乞丐的鞋塞在老乞丐的嘴中:“你就好好享受这个味道吧。” 苏叶靠着一路乞讨才来到县城,只是此时她饥肠辘辘,看到眼前刚出锅的小笼蒸包,苏叶咽了一口口水,她走过去,脸上绽放着自以为迷人的笑意:“掌柜,可不可以给我两个小笼蒸包?” 掌柜嫌弃的驱赶着她:“滚滚滚,丑八怪!” 他竟然骂自己是丑八怪?苏叶抬手抚摸着自己凹凸不平的脸,心中一阵苦笑,可不是么,如今的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又丑又脏的人,这一切全部败阎和与苏蕾所赐! 掌柜见苏叶依旧没有走,他随手将一张脏污不堪的纸团成球丢在苏叶的身上恶狠狠的说道:“滚啊,妨碍老子做生意!” 那张纸团正好钻进苏叶的领口,她下意识的捂着胸口跑开了,饥肠辘辘的她百无聊赖的将那张纸打开,当她看到画像中的女子时顿时长大了嘴巴,竟然是她。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有消息了 校练场上,云邪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幕,红隐卫雄赳赳的冲进方阵,此时方阵中的士兵并没有任何的慌乱,三五个人自动组成一团,然后将骑着高头大马的红隐卫围住,个子高些的人拿着长矛对付马上的人,而个子矮些的人则用一种弯刀对付烈马,剩下的人则断了骑士的去路。 当弯刀勾起马蹄时,烈马轰然倒下,而立在高头大马的人滚落在地上,那三五个人立刻又将他团团围住。 云邪微微勾起唇角,站在一旁的宋副将便知道邪王对他这次的阵法变幻很是满意。 宋副将笑道:“此次方阵的原理便是各有所处,配合有序,各个击破。” “看来本王平日里教你的东西都融会贯通了。”云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愉悦。 自从卫侧妃走后,王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说笑了,宋副将一时激动便说道:“其实这个阵法也不全然是属下想到的,那次与墨城令下棋,墨城令偶尔提点,属下便捉摸了一番,便想到了这个方法。” 王硕?云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王硕虽然已经向自己投诚,但是对于他的忠心,云邪始终怀迟疑态度。 远处玄离骑着黑子急速奔来,他下马后径直走到云邪的身边,然后附耳说道:“王爷,现在已经有了王妃的消息。” 云邪顾不得训斥宋副将,他将手放在嘴上打了个口哨,便见追风急速奔来。 云邪翻身上马便朝着王府奔去。 天空中飘起零星的雪花,雪花被风翻卷着打在云邪的脸上,云邪却毫无知觉,他只是一味的夹紧马腹一路狂奔回到王府。 当他踏进王府大门时,整颗心才缓缓的回落,什么时候他竟然变成了毛头小子,他甚至想只要卫鸢尾此时平安,他不会对她有只言片语的责怪。 他稳了稳气息缓缓的推开大殿的门,只见一个身穿丫鬟衣裙的女人正跪在地上,云邪的眸子猛然一冷,她不是卫鸢尾。 云邪缓缓的走到女人身边居高临下的问道:“你是何人?” 苏叶吓得不敢抬头,她伏在地上颤抖的说道:“民女.民女苏叶参见参见王爷。” 苏叶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少女竟然是王爷府中逃走的侧妃,她在惊叹的时候不由得鄙夷道那个少女必然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这种把戏她以前也是跟阎和玩过的,每次阎和不都是乖乖的哄她回去,然后千百倍的对她好?更何况这可是金碧辉煌的王府,坐上那个侧妃的位置就等于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见过画上的这个女子?”云邪将画像丢在苏叶的脚下。 苏叶战战兢兢的说道:“民女,民女见过的。”虽然那个女子的脸上涂了黑粉,虽然那个女子带了面纱,可是苏叶依旧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子,因为她曾经无意中见过这个女子洗尽铅华的模样,也明白这个女子是按照自己的容貌为苏蕾整得容。 苏叶的心中忽然生出几分不平衡,上天赐给了这个女人绝美的容貌又赐给她一个有钱有势的夫君,人和人还真是不能比。 “王妃长的倾国倾城自然是让人过目不忘,更何况王妃还为家姐整容,可谓是兰心蕙质。”苏叶拍马屁道。 云邪的眼眸翻转了一番,只有卫鸢尾才有一双整容的巧手,他见识过她将银笙整的俏丽,将六公主整的美若天仙,没想到她逃亡在外还不忘使用这门技艺,是不是她打算用这门技艺来讨生活了?想到这里云邪的眸子一沉。 苏叶明显的感觉到了云邪的异样,她暗中思索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现在就带着本王去你家。”云邪冷冰冰的说道。 “民女愿意为王爷效犬马之劳。”苏叶壮着胆子抬头去看云邪,她看到的便是那如玉树兰竹般的身材,坚毅的下巴,如刀削般的唇瓣,还有奢华的银面具,只是露在面具外的那双眸子闪着如冰雪般孤傲的冷光,让苏叶不寒而栗。 此时的雪越下越大,苏叶却只能坐在车夫身边,因为她要为车夫指路,大雪嗖嗖的钻进她的脖颈,冻得她直打哆嗦,但是一想到阎和和苏蕾就要倒大霉了,她的心里便畅快起来,要知道窝藏王府侧妃的罪名可不小啊,听说邪王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说不定她还会看到阎和与苏蕾血溅当场的模样。 阎家院落内,苏蕾披着披风站在屋檐下,她的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 一件棉衣披在了她的身上,阎和温和的笑道:“天这样的冷,夫人要当心身子。” 苏蕾目无焦距的看着眼前飘落的雪花:“你为何执意如此纠缠呢?我对你已经断情绝爱了。” 阎和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他喃喃的说道:“这批药材怕是已经到达锡山了,过不几天就会到达目的地,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你把他们怎样了?”苏蕾醒来之后一直重复着问阎和这个问题。 阎和笑了笑:“我不喜欢杀人,我自然会留他们的性命,毕竟他们对夫人还有救命之恩不是么?夫人大可放心。” 他依旧不说,苏蕾的心中越发的不安。 “来人,送夫人回房。”阎和吩咐道。 如今苏蕾的身边总是跟着丫鬟婆子,她们名誉上是伺候她,实际上则是监禁她。 “不用,我自己能走。”苏蕾冷冷的甩开婆子的手,昂着头冷着脸走进了房中。 一阵马蹄嘶鸣的声音响起,阎和微微皱起了眉,车队不会是这么早就回来了吧,他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却见一群身穿银甲的侍卫冲了进来。 那侍卫整齐的分列在院子两侧,一个面带银面具的男子缓缓的走了进来。 白雪纷飞在男子的墨发上,模糊了男子的身形,可是那双古井般幽深的眸子却在雪中释放着隐晦不明的光芒。 阎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自然听过东楚战神云邪的传说,眼前这个男子有睥睨天下的气势,举手投足间皆是傲气与贵气,不是云邪又会是谁?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带走三人 阎和上前跪倒道:“草民参见邪王殿下。” 云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人倒是有几分见识。 云邪只想尽快的找到卫鸢尾,他不想与眼前的这个人做过多的周旋,他猛然将卫鸢尾的画像丢给阎和,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可见过画像上的人?” 那副精美的美人图跃入阎和的眼帘,他的心中咯噔响了一下,这画像上的女子猛然一看与整容后的苏蕾有几分相似,莫非苏蕾招惹了邪王?果然是红颜祸水。 阎和顿时觉得苏蕾如今就是一块烫手山芋,电石火光只见阎和的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微微一拱手说道:“王爷请随我来。” 门被推开了,只见一个粉衣女子正静静的坐在床榻上,宛若一朵娴静的幽兰散发着淡雅的气息,那女子的侧面与卫鸢尾有几分相似,云邪的心里生出几分疑虑,待那女主转过身来时,云邪心中的希望瞬间被扑灭,她虽然与卫鸢尾有几分相似,但是她不是她。 云邪冰冷的眸子里燃烧着怒火,他猛然转向阎和冷幽幽的说道:“敢戏耍本王的以前从未出现过,如今你算是第一个。” 纵使见惯大场面的阎和忍不住瑟瑟发抖,他哆哆嗦嗦的说道:“草民不知道王爷此话何意?” “阎掌柜,您就不用装了,如今王爷亲自前来问话,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苏叶笑着从侍卫的身后走出来,她那张疤痕纵横交错的脸显得越发的狰狞,阎和私底下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她都是知道的,若是那两个人不在阎家那么很有可能已经被阎和卖掉了。 苏叶的唇角勾起一丝狰狞的笑意,果然是苍天有眼呐,阎和你摊上大事了,这件事足以让你整个阎家惨遭灭门,你卖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云邪的王妃,这个残暴的王爷可是整个东楚国最耀眼的亲王,也是最不能招惹的人。 阎和的脸色苍白,心中皆是悔意,早知如此他就该结果了苏叶这个贱人。 阎和压抑住心中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和一些:“王爷莫要听信了贱人的谗言,她本是草民的贱妾,只是她做出一些伤天害理令人不齿的事情,草民对她小惩大诫一番,没想到她竟然怀恨在心,趁机想要报复草民。” 云邪似笑非笑的看了阎和一眼:“喔?是吗?” 他的语气陡然一转冷厉的说道:“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本王没有任何的关系,本王只想知道本王的王妃到底身在何处。” 阎和的身子一颤,王妃?莫非那个女子是云邪的王妃,当时他并没有注意那个女子的容貌,毕竟一开始那个女人将整张脸涂抹的黑乎乎的看不清本来的面容,只是那双漂亮的眸子与画像倒是如出一辙,后来他的注意力便被苏蕾所吸引,更没有注意过那个女子半分。 如今这个时候那两人恐怕已经被送入恶人谷了,且不论那两人的死活,若是想从恶人谷将人带出来简直就是从狼的嘴里将咽下去的肉抠出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此事他断然不能告诉云邪。 阎和看了一眼妖苏叶,他要做的便是堵上苏叶的嘴,阎和的脸上露出惭愧之色:“阿叶你总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我这几日找的你好辛苦,我承认当时我做的太过分,但那也仅仅是因为我爱你,因为爱才不容许你对我的背叛,你明白吗?” 苏叶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她冷笑道:“阎和你现在才想求我?不过已经晚了。”当他将她残忍毁容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一点的好,当她被他丢进乞丐堆里时可曾对她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侍卫将阎家搜了一个遍也未曾发现卫鸢尾和阿青的身影。 云邪的眸子越发的冷冽,孤傲的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摄人的冰寒。 苏叶噗通一声跪在云邪面前:“王爷,民女要指控阎和这个恶魔,表面上看去他是一个生意人,实际上背地里做着龌蹉的事情,王妃就有可能被这个恶魔给害了。” 阎和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贱人,你血口喷人!”他坚信苏叶虽然知道他做着龌蹉的勾当,可是他一直守口如瓶,从来没有告诉过苏叶自己究竟跟什么人做生意。 云邪微微皱了皱眉,显然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摩挲着腰间的宝剑沉声说道:“你们只需告诉我王妃到底身在何处,或许本王会赦免了你们的罪行。” 那一刻,阎和的内心挣扎了几番,当他迎上云邪冷幽的眸光时,忽然明白云邪不过是骗他说出那女人的下落,若是云邪真的知道那女人此时已经成为恶人谷板子中的鱼肉又岂会放过他? 苏叶抢着说道:“王爷他定然知晓,阎和向来诡计多端,王爷莫要上当。” 云邪的眸光冷若冰刃,他的事情岂会允许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置喙? “把这两个人带走。” 苏叶忽然愤恨的指着苏蕾大声叫嚷道:“王爷,这个女人是阎掌柜的妻子,她定然知道王妃的下落,不如王爷将这个女人带回去严刑逼供,定然能打探到王妃的下落。” 苏蕾冷冷的看着苏叶,她这个妹妹还真是歹毒,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不忘将她拖下水。 苏蕾只是咬着唇不言语,眼神中满是不屑,她的命还真是苦,摊上了一个歹毒的妹妹和阴狠的夫君,上天对她如此不公。 云邪的眼眸落在苏蕾身上的时候微微一震,他淡然的说道:“把她也带走。” 听到这句话苏叶放弃了挣扎,任凭侍卫将她拖下去,她若是下地狱至少也拉上了苏蕾。 苏蕾本以为自己会像苏叶一样被人丢在大牢之中,没想到王府众人竟然为她安置的是上房,并为她配了两个丫鬟婆子。 整个屋子富丽堂皇,地上铺着极为柔软的波斯地毯,金漆雕花窗子上垂着琉璃珠帘,在阳光的照射下,琉璃珠子光彩四溢,晃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蠢蠢欲动 一套贵重的金丝楠木桌椅摆放在靠窗的位置,上面摆放着一套粉桃迎春的茶具,看上去质地极好,青铜仙鹤的熏炉里燃着沁人肺腑的熏香,一副八面屏风横隔在东墙,上面则是青松明月图,看上去淡雅精致。 苏蕾的手忍不住抚上那扇屏风,眼眸中满是惊叹,她从来没有进过如此奢华如此气派的屋子,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够住在这种屋子里,她甚至想,只要让她多住上几日就是死也值了。 “苏姑娘还没有用膳吧,王爷吩咐奴婢为苏姑娘准备了些精致的吃食。”小丫鬟从精美的紫颤木食盒中拿出一盘盘精致的吃食。 有芙蓉糕,桂花糕,桃花酥,鲽鱼珍珠汤,还有许多她从未见过也叫不出名字的菜,当糕点入口时,味蕾在舌尖上晕开,身旁是小丫鬟为自己布菜的身影,苏蕾忽然觉得之前那些年她是白活了,这才是她想要的富贵日子。 吃饱喝足后,苏蕾坐在锦凳上开始沉思,邪王为何将她带回王府好吃好喝的对待,莫非是看上了她这张脸?不对,是眷恋这张脸的容颜。想到这里苏蕾的脸上划过一丝落寞的哀伤,但是转念一想,若是她能靠着这张相似的脸博得下半生的富贵也是极好的,苏蕾的嘴角微微荡起一丝笑意。 幽暗潮湿的地牢中发出一声声惨叫,云邪淡然的坐在一旁,拿起手中的茶盏轻饮一口,每一个动作都那么高贵优雅与地牢中的血腥格格不入,那双冰冷的眸子时不时的刮过阎和的身体,似是一个审判命运的阎罗。 玄离将浸了盐水的皮鞭狠狠的抽打在阎和的身上,阎和凄惨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当玄离加大力道猛然一甩时,阎和的叫声戛然而止。 玄离鄙夷的撇撇嘴:“真是脓包,这么不经打。” 云邪轻轻的扫了一眼昏死过去的阎和,语气淡然的说道:“把他给本王弄醒,即使今夜不眠不休也要审出一个结果。” 玄离将带着冰块的凉水从阎和的头顶上浇下去,阎和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醒了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无尽的恐惧。 云邪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神态悠然,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异常:“这地牢中有九九八十一种刑罚,本王不介意让阎掌柜将这八十一种刑罚都尝一遍。” 阎和的心跌到了冰窟,全身的伤口犹如被千万的蚁虫啃噬,整个人如同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若是经受这八十一种刑罚必死无疑,只是他若是将王妃的下落说出来只会死的更快。 玄离将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放着长短不同,粗细不同的银针,玄离将银针拿起来又放回去,看着晃动在眼前的银针,阎和的身体都在发抖。 云邪的嘴角含着一丝冰冷笑意:“阎掌柜,若是这些银针刺入你的十指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本王对你的表演有些期待了。” 玄离将银针刺入阎和的指头上,这些银针贴着阎和的指甲刺进去的,几乎将他的指甲与手指剥离,十指连心的疼痛让阎和面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阎和从未经历过这种痛苦,他倒吸着冷气望着云邪,这个男人简直是魔鬼,他相信只要他不说,云邪会无休止的折磨他,与其经受漫长的折磨不如求一个痛快的死法。 “好,我说。”阎和虚弱的开口道。 云邪笑着叹息道:“若是阎掌柜早点交待何必要受这样的罪?” “王妃现在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阎和的嘴角露出一丝变态的笑意,他们折磨了他这么久,如今也让他们尝尝将心放在油锅里烹炸的滋味。 云邪忍着怒意冷冷的看着阎和,他恨不得将阎和千刀万剐,此时一阵脚步声渐渐近了,殇离走进地牢中,他伏在云邪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云邪猛然看了阎和一眼,那一眼似是将阎和千刀万剐。 “阎掌柜,你若是不尝尝地牢中九九八十一种刑罚岂不是枉来了?” 阎和惊恐的瞪大眼睛,莫非云邪已经知道了王妃的下落,不可能啊他手下那几个转跑恶人谷那趟路的人可都是他花大钱精心培养的死士,他们不可能泄露出一丝一毫。 玄离俯首道:“王爷请放心,在阎掌柜没有尝试完这些刑罚的时候属下不会让阎掌柜死掉的。” 此刻,阎和终于明白什么是绝望。 云邪看都没有看阎和一眼便从牢房中走了出来,他朝着牢房的西头看了看,淡淡的说道:“宁折颜这几日怎样了?” 殇离回答道:“他的身体有些虚弱,但是精神一直不错。” 其实对于宁折颜殇离还是有几分佩服的,地牢里所有的刑罚都对宁折颜用上了,可是他连哼都不曾哼一声,本以为锦衣玉食的宁折颜见到这个场面定然会吓得屁股尿流,没想到竟然还是一枚硬汉,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云邪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微微勾去唇角笑道:“今晚给他送一些参汤。” 他不想让宁折颜死不是因为惧怕天煞阁的势力,而是因为他想借此与天煞阁做一笔生意,虽然他对天煞阁这种黑暗组织有些憎恶,可是天煞阁在九州各个角落都埋下了暗线,这点是唐青和唐玉远远不如的地方。 云邪将一枚调兵符递给殇离:“今晚你便带着红隐卫启程赶往恶人谷,无论如何都要将王妃带回来。” 殇离有些惊愕他以为云邪会迫不及待的去拯救卫鸢尾。 云邪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事,他淡然的说道:“墨城还有许多事情要本王来做。” 殇离拱手道:“喏,属下定然会不辱使命。” 殇离不曾歇息片刻便带着红隐卫翻身上马驶出墨城,毕竟此地距离恶人谷有十日的路程,若是连夜赶路也要七八天的路程,若是走水路的话则需要三四天的路程,只不过水路的势力多被天煞阁控制,王爷不想惊动天煞阁。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恶人谷 卫鸢尾缓缓的睁开眼眸,入眼的便是铁栏杆还有一双双脏兮兮的手,她猛然做起来伸手又快又狠的将那一双双手打落。 那些人吓得后退几步,卫鸢尾这才看清这些人原来都是女人,只不过她们蓬头垢面,衣衫凌乱,方才她们将手伸向自己大概是想要自己身上这身看上去算是完好的衣服。 她揉着头看着周围,只见整个院落中皆是一个个的大铁笼子,而大铁笼子中皆是女人,她们看向卫鸢尾的目光或是好奇,或是幸灾乐祸,或是百无聊赖,似是已经知道了她的命运。 她怎么就被阎和那个黑心肝的人弄到了这里?卫鸢尾忽然将手扒在铁笼中往那些铁笼子望去,怎么没见阿青的身影,阿青不会已经遭遇不测了吧?卫鸢尾的心里生出几分愧疚,假如她没有插手苏蕾和阎和的事情,或许阿青就不会生死难测了。 一个胆大的女人试着靠近她:“姑娘,你醒了?” 卫鸢尾的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怯生生的表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她必须搞清自己当下的处境,然后再做盘算。 那些女人皆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真是可怜,连自己被卖到恶人谷都不知道。” “是啊,这里可是九州最可怕的地方。” “还不知道我们能活几天呢。” 说着说着竟然有呜咽之声传出来,卫鸢尾有些头疼的抚着额头,恶人谷?为何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不过光是听这名字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是怎么进来的?”一个妇人模样的女人问道。 卫鸢尾扫视了她们一眼,里面明白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此时可不是逞强的时候,拼的就是可怜。 卫鸢尾用云袖捂着脸嘴里发出呜咽之声:“我与夫婿情投意合,只是假如夫家三年不曾有孕,夫君便纳了我的亲妹妹为妾,没想到两人情投意合,妹妹三番五次想要将我赶出夫家都被夫婿拦住了,只是我不知自己为何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里。”她只不过将苏蕾与苏叶的经历现学现唱了一下。 “傻姑娘,你是被你的妹妹和夫君联合出卖了,没想到你的命竟然这样苦。” 女人们皆露出悲戚之色,她们开始诉说自己的经历,有的是被恶婆婆变卖于此,有的是被夫君嫌弃,有的则是被人坑蒙拐骗于此,有的甚至是被亲生父母卖到这里的,因为恶人谷虽然万般不好,但是有一点不错,那就是公平交易,银货两清。 看来都是可怜之人,只是卫鸢尾心中仍旧有些疑问:“这些恶人为何要买我们?” 女人的脸上皆露出惊恐之色:“听说他们都是长着三头六臂的吃人怪兽。” 还有女人说道:“据说他们要将我们练成药人然后供他们驱使。” 被吃掉?药人?每一种结局听上去都有些可怕。 “那会不会有男人?”卫鸢尾问道。 有人敲了一下她的头:“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男人。” 卫鸢尾苦笑道:“恐怕与我一起来的还有我的一个弟弟,我不知道他会怎样。” “也是有男人的,不过男人跟女人是分开关的。“ 听到这句话卫鸢尾的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阿青还活着。 恶人谷的天与外面的天不同,外面此时已经进入严冬,而恶人谷却有些酷暑的韵味,十几个女人挤在一个狭窄的铁笼子里,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很是难闻,只是没有人提出质疑或者反抗,因为她们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命运,脸上皆是面若死灰。 晌午的时候几个身穿黑袍的人端着一大盆看上去黑乎乎的东西丢尽了铁笼中,那些女人皆争抢起来,一时间笼子中的女人乱成了一团,她们甚至为这点吃食大打出手,有些吃食甚至被践踏在地上,那些女人不得不跪下来将踩成黑泥饼子的吃食从地上捡起来,又生怕同伴过来抢夺,不得不以惊人的速度塞入口中。 那饼子的数量显然是一人一个,只是在这场哄抢中有些饼子被抛出笼子外,有些饼子被践踏,有些饼子则被蛮横的人踹在了怀中。 这种哄抢的结果就是有的人饿肚子,有些人则撑得够呛,她们仿佛生怕自己明天没得吃。 卫鸢尾并没有抢,她只是淡然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卫鸢尾忽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太过突然,所有的人都停下咀嚼的动作看着她,如同看到一只怪物一般。 卫鸢尾走到铁栏前用手指着那些穿着黑袍子的人说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把你们当人看,他们将食物随意的丢给你们,不过是想看你们像狗一样抢夺食物,而你们呢?终于让这些将要送你上断头台的刽子手看到了一场天大的笑话,甚至说每天看到这一幕都已经成为他们的乐趣。” 女人们的脸上都露出几分羞耻的表情。 有一个身形胖大的女人有些不满的说道:“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若是不抢怎么能够填饱肚子?” 卫鸢尾笑着看了她一眼,只是这笑容未达眼底:“他们花了大价钱在我们身上不是买了一具死尸。”至少在他们做实验之前,她们这些小白鼠都会好好的活着,因此食物应该是充足的。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有人撞着胆子说道。 “自然是按兵不动了,到时候他们觉得无趣便会乖乖的将食物拿过来,我们每个人都分到一个饼子也不是难事。”卫鸢尾自信的说道。 胖女人握住怀中的饼子说道:“一个饼子我是吃不饱的,我自然要多揣一些。” “你若是吃了酸了的饼子只能做第一个送死的人。”卫鸢尾淡然的说道。 胖女人的脸上露出惊悚之色,她的手有些僵硬的放在胸前,脑子里却在思考,要不要将这些饼子拿出来分了。 卫鸢尾继续蛊惑道:“我们皆是同病相怜之人,若是我们自己再不团结,岂不会死的更快?”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有所变故 见众人的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卫鸢尾便笑着走到胖女人面前:“从明天开始大家按照我说的做,至少我们可以都可以活着走出铁笼,你若是吃不饱我便将我的那一份让给你。” 胖女人将怀里的饼子掏出来,好家伙她一个人竟然抢了七八个,难怪有好多人要饿肚子呢。 卫鸢尾将这七八个饼子平均分给了没有抢到的女人,大家都对她流露出感激之情。 “呵呵,这个小女娃倒是有几分意思。”站在远处的白胡子老者笑着捋着编成两个小辫子的胡须。 “药圣大人,城主的信。”黑袍侍卫将一封信交给老人。 老人缓缓的将信拆开后,脸上露出变幻莫测的表情。 良久,老人才说道:“先把笼子中的人养肥些,过几日老夫在进行筛选。” 黑袍侍卫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昨日药圣大人还说要急着从这些人中挑选出几个药人献给城主呢,怎么今日就变卦了? 月亮被一层乌纱包裹着,卫鸢尾抬头望着有些苍白的月亮,心中浮现起无数的思绪,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令万人生寒的恶人谷,莫非是命运对她的羁绊和考验?她是不会认输的,明天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墨城王府内,苏蕾正坐在羊角宫灯下沉思,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苏蕾的心跳动了几下,一种期待已久的喜色跃上心头,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时,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喜形于色似乎有些失态,连忙垂下眼帘,拉下唇角,做出一副娇羞娴静之态。 云邪轻轻敲了敲门:“夫人睡下了么?” 听到这蛊惑人心的声音,苏蕾的心几乎要跃出胸膛,她忍不住抬手捂住胸口,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奇异的感觉,她和云邪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即使她跟阎和情投意合,也未曾有过这种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苏蕾抬手整理了一下云鬓,收拾了一下情绪说道:“未曾睡下,王爷请进吧。” 云邪缓缓的走进来,苏蕾只觉得一股男性气息迎面扑来,这气息高贵、冰冷但是却令她有些心动,一个男人为了找寻一个女人竟然这般的兴师动众,可见他并非是表面上的那般冷酷无情,相反他是侠骨柔肠。 “苏夫人,打扰了,本王想让苏夫人帮我演一场戏,不知苏夫人可愿意?”云邪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愿意,我愿意,让我干什么我都是愿意的,这种声音在苏蕾的心中叫嚣,但是苏蕾压抑住这种兴奋,做出一副为难状:“只是苏蕾是不祥之人,不知道能否帮得上王爷。” “只要夫人点头,云邪定然不会亏待夫人。”云邪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王爷这几日对民女多有照拂,民女愿意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云邪都将话说到那个份上了,若是她再拒绝就显得有些矫揉造作了。 “夫人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跟着本王去一个地方走一遭就好。”云邪轻轻的拍了拍手,丫鬟婆子捧着锦盒鱼贯而入。 云邪转身走了出去,守候在走廊中。 当锦盒依次被打开的时候,苏蕾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何曾见识过如此华丽的衣裙,何曾佩戴过如此奢华的配饰。 苏蕾的脸禁不住红了,莫非王爷想要带她去参加宴会?这似乎也太快了。 等等,只是演戏而已,要矜持,矜持,可是当苏蕾将那件撒金碧柳霓裳裙穿上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有一种飞上天的感觉。 丫鬟婆子们将奢华的头饰插在她的发髻上,云翠堆砌,珠光宝气,看上去有些晃眼。 望着铜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苏蕾有着怔住了,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美,也可以拥有贵妇范儿。 “苏夫人穿上我们侧妃的这身衣服果然跟侧妃好像。”小丫鬟在一旁插嘴道。 苏蕾的美梦瞬间破碎,原来这件衣服是卫侧妃曾经穿过的,不知为何苏蕾竟然有一种针扎的感觉,恨不得立刻将这件衣服脱下来。 “王爷,民女已经准备好了。”苏蕾对着云邪的背影微微一福身。 云邪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转身走向青石小路,苏蕾不紧不慢的追了上去。 云邪的背影欣长而伟岸,似乎将她面前的月华遮住,但是不知为何苏蕾却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似是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只能这样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的脚步声铿锵有力,他的墨发闪着月华的光芒,他身上的披风随风猎猎作响,一股檀香的味道钻入她的鼻息,这一切都令苏蕾有些陶醉。 直到苏蕾进入地牢才陡然惊醒,她来的地方竟然这般的阴暗潮湿甚至空气中还夹杂着血腥味,每一种味道都令人作呕,苏蕾果然大口的呕吐了起来。 云邪停住脚步,他微微迟疑了一下便将丝绢递给苏蕾。 闻到丝绢上的檀香味道之后,苏蕾才停止了呕吐,她将丝绢放在鼻息之下拒绝着怪异的气息,心中充斥着失望与质疑,云邪为何要带她来这里?难道是要她从阎和的口中问出些什么?还是说用她来威胁阎和? 很快苏蕾便将这个想法否定了,她感到云邪若是想对付一个人不需要过多的手段就能得偿所愿。 当两人走到西边的尽头时,云邪停住了脚步,苏蕾也跟着他停了下来。 只见牢房中蹲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说不出他是男还是女,虽然他的身形像男人,只是那双纤细的手完好的部分却如女人般纤细白皙,上面虽然布满了红褐的伤疤,只是那伤疤看上去不仅没那么恐怖,反而显得有些妖娆。 “呵,你终于来了。”宁折颜慵懒的剥开自己的墨发。 苏蕾倒吸一口冷气,那张脸好美,美的倾国倾城,笑的时候若春风拂柳,不笑的时候若流风回雪,即使脸上有些伤疤也削减不了这份美,但是听声音却是个男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角色的男子,简直就是妖孽。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放走宁折颜 宁折颜看到苏蕾的那一刻也有些错愕,短暂的错愕后便是咬牙切齿,他猛然站起来,走到铁栏前,死死的握住铁栏,那双漂亮的眸子似是淬了毒:“你个小狐狸,折颜平生还没有被这样戏耍过!” 云邪的眼眸中略过一丝笑意,看来他成功了,也难怪宁折颜将苏蕾误认为是卫鸢尾,两人的轮廓本来就有几分相似,再加上刻意的妆容装扮,另外地牢里的灯光幽暗,很容易让人产生视觉的误会。 苏蕾没想到那人突然发疯,她吓得后退一步,云邪伸手揽住了苏蕾的腰肢,一股热流从苏蕾的腰间传过,苏蕾的心一直扑通扑通的挑着,脸上忍不住染上了一层红云。 宁折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越发的愤恨,他的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冷笑:“小狐狸,原来你不过是让我陪你演一场好戏,然后让你的情郎漫天找你,最后再来个完美相会,妙啊,真是妙啊。” 宁折颜修长的双手拍打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竟然真的以为卫鸢尾是真心想要跟着自己走的,不知道是小狐狸太过聪明还是自己变笨了,感情这东西果然要不得。 云邪的手依然停留在苏蕾的腰间:“我与王妃本就情投意合,女人有时候难免会耍些小性子,只是宁公子意图拐走我的王妃则是不争的事实,本王应当如何处置公子呢?” 云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要杀要剐随便你,折颜只求王爷能为我留一副全尸。”宁折颜缓缓的坐了回去,他的眼眸却在苏蕾的身上不停的打转。 “我可以放宁公子回去。”云邪淡然的说道。 “呵,条件呢?”宁折颜单手支起脑袋姿态慵懒的看着云邪。 “自然是请宁公子将王妃的解药交出来。”他好不容易抓住了宁折颜,自然要让他留下些东西。 宁折颜勾唇笑了笑,笑得千娇百媚:“解药便是王妃与折颜风流一夜,王妃身上的毒自然解了。” 云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看来宁公子打算葬身在此处,真是可惜了你这身好皮囊。” 云邪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勾唇笑道:“听说宁公子以前曾经研制过两种特殊的药物,一种叫千娇笑,据说女人吃了可以长出胡须,拥有阳刚之气,而另一种叫百媚生,据说男人吃了可以变成风情万种的女人,是不是这两种?” 云邪笑着从云袖中拿出两瓶药,一个是白瓶子的,一个是黑瓶子的,他拿着瓶子在宁折颜面前晃动了几下:“宁公子生的这样美只可惜是个男儿身,若是变成了女人本王也会心动的,跟别说边疆那些将士们了,最近他们训练辛苦,本王一直纠结到底该送给他们什么礼物好。” 宁折颜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眼眸中释放着幽暗的冷光,他相信云邪什么都做得出。 宁折颜闭上眸子缓缓开口:“好,折颜答应你,只不过此毒并没有解药,而是用折颜的九魂针来解毒,并且解毒的周期比较长,三个月解一次,直到王妃身上的余毒清干净,只不过这九魂针并不在折颜的身上,恐怕要令王爷失望了。” 云邪淡然的笑了笑:“只要有宁公子这句话就好了,云邪期待宁公子携九魂针来王府为王妃解毒。” 宁折颜有些愕然,这样就算完了?宁折颜勾唇笑道:“王爷就不担心折颜只是哄骗与你?” “宁公子是江湖中人,江湖人自然义字当头,本王相信宁公子。”云邪的唇边满是笃定的笑意,就算是为了烟雨庄的声誉,宁折颜也不会言而无信。 云邪命人将苏蕾送回房中,便命人备好马车,他与宁折颜同乘一辆马车朝着城西的方向驶去,而驾车的人则是唐玉与唐青。 城西郊区一片荒凉,周围满是枯藤高树,偶尔有几只被惊动的鸟儿扑棱棱的飞出去发出吱嘎的声响。 “阁主要的人,本王已经带来了,何不尽早现身?”云邪朗盛说道。 “哈哈哈哈.”一阵声如洪钟的声音传来,只是谁也分不清这声音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只是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唐玉唐青抽出手中的宝剑将云邪护住,云邪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便径直的走到面前的空地上。 忽然一道剑光闪过,云邪微微侧身便躲闪开了,只是那剑光所到之处草木皆倒,云邪心中暗道,好强的剑气。 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树林中飞出,紧接着无数的黑衣人从树林中飞出,他们将云邪的人团团围住。 最先飞过来的黑衣人缓缓的转身,那人身材欣长而壮硕,只是脸上带着一个弥勒佛的面具,看上去有些诡异。 “久仰阁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云邪微笑道。 那人只是笑了笑:“邪王,今日前来恐怕另有所图吧。” 果然是聪明人,区区一个宁折颜不值得他以身犯险。 “还请阁主借一步说话。”云邪上前一步。 唐玉小声嘀咕道:“王爷,天煞阁阁主危险的很,还请王爷莫要轻举妄动。” 能够操纵起整个天煞阁的杀手,甚至敢杀王公贵族的人能是什么善茬?只是有些事他不得不亲自为之。 云邪朗声笑道:“阁主若非背信弃义的小人,又怎么会推动天煞阁来统领江湖?” 那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云邪与那人一同走进了阴暗的树林。 过了许久,他们两个才走出来,只不过此时已经有说有笑,似是一对挚友一般。 “王爷所托之事,我定然会办到。”那人拱手道。 “呵呵,那本王等着阁主的好消息。”云邪回敬道。 唐玉和唐青将宁折颜推出来,宁折颜的嘴角抽了抽,他又不傻,看得出云邪在他身上得了好处之后,又借着这个由头在阁主的身上讨了些福利,云邪这个人还真是精打细算。 见云邪主仆二人走后,宁折颜嘴角的笑有些狰狞:“阁主何不杀掉他?”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成为老大 那人低低的笑了一声:“我何尝不想杀掉他,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 弥勒佛面具下的那双眸子在暗夜中闪着精光,云邪既然拜托他这件事就说明那件宝贝很可能就在云邪的手中,等到所有的一切都成定局的时候,他再将云邪杀掉也不迟。 此时宁籽从马车上走下来,她看到满身是伤的宁折颜有些心疼,只是那丝心疼在眼眸中一闪而过,公子不希望身边的人对他动感情,他们之间有的只能是主仆之情,若是谁敢对他有非分之想只有死路一条。 “扶着你主子下去吧。”那人轻轻一挥衣袖。 宁籽搀扶着宁折颜上了马车。 马车辚辚远去,那人的眼眸忽而变得犀利而深邃。 “阁主,我们是否返回天煞阁?”身旁的黑衣人说道。 “不,去京都会会三皇子。”那人低声说道。 黑衣人有些诧异的说道:“阁主不是想来不屑于跟皇室之人交往过甚么?” 这次若不是因为宁折颜对阁主有大用,阁主也不会亲自现身墨城与云邪做交易。 那人沉默片刻说道:“时也势也,更何况那三皇子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必然要比那废太子长进许多。”更何况日后三皇子会成为一把对付云邪的尖刀。 云邪紧闭双目坐在马车之中,唐玉沉默良久才说道:“王爷真的要和天煞阁合作吗?要知道天煞阁阁主那个人心思深沉,并且极为狠厉。” 云邪轻轻冷哼道:“选择与狼为伍最大的好处就是壮大了声势,但是最大的坏处就是狼的狡猾,不过本王无所畏惧。” 因为他是经历过生死劫难的人,早已经将生死看透了,世界上最大的事情不过是生与死,只要看透了生死,还有何惧? “唐玉,这几日山寨中的事情就交给唐青打点吧,本王另有事情交待与你。”云邪将唐玉打量一番,发现唐玉的身材与自己相差无几。 云邪笑着将银面具带在唐玉的脸上,唐玉瞬间明白了云邪的用意,他拱手道:“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这几日你就住在军营之中,尽量避免与玄离的碰面。”云邪叮嘱道。 玄离是近身伺候他最多的人,若是他有些异样,玄离定然会有所察觉。 唐玉变换了声腔用云邪的声音回答道:“属下记下了。” 云邪满意的点了点头,唐玉以前不过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口技艺人,善于模仿各种人声,鸟兽声,只是当时他无意中卷入一场江湖争斗,被江湖帮派的人追杀,云邪遇到唐玉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是云邪救下了他,才有了今日的山寨之主唐玉。 王府的马车在江岸停留了一刻,便迅速朝着王府飞奔而去。 夜色中,一个头戴斗笠的华服男子立在江岸,他的手中摩挲着一枚雕刻着黑煞怪兽的令牌。 片刻后便有渔民划着船停在了他的身侧,男子踏上床回头望了望来的地方,黑压的树林与起伏的屋檐连绵成一道曼妙而奇异的曲线,直到江面的薄雾模糊了他的视线,那道曲线消失,他才缓缓的转过头来。 一阵鸟鸣声将睡梦中的人唤醒,卫鸢尾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这几日的日子过得算是惬意,并没有见到那些恶人,黑衣人每日定时的将一顿黑面饼子送来,姐妹们井然有序的守候在一旁,黑衣人觉得无趣便将那一盆饼子随意的放在了众人能够得着的地方,姐妹们就会井然有序的领取自己的吃食,再无哄抢践踏的场面。 卫鸢尾拿着手中的黑面饼子发呆,这几日她们一直吃这东西,刚开始吃还觉得有些新鲜,但是时间久了她只觉得这东西粗粝的很,若是不喝些水根本就难以下咽。 卫鸢尾忽然将手中的黑面饼子丢了出去,她猛然站起来顺势将同伴手中的黑面饼子也一起打掉。 姐妹们有些错愕的看着她,这几日她们已经相互熟悉,身形瘦小的柳浅浅问道:“卫姐姐这是做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吃食。” 卫鸢尾扫了她们一眼平静的说道:“都把手里的食物丢掉。” 众人愕然,但是没有一个人将手中的食物丢掉。 卫鸢尾勾唇笑道:“姐妹们皆知我们被送到恶人谷定然没有什么好下场,既然是将死之人为什么还不让我们吃顿饱饭?既然这样我们索性不吃了,反正他们要的是活人而不是一具具尸体,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胖女人乌雀儿猛然将手中的黑面饼子丢了出去,她义愤填膺的说道:“对,卫姑娘说的在理,就算是上断头台还能吃一顿美味的断头饭,哪有吃这些东西的?” 一时间铁笼里的女人都将手中的黑面饼子丢了出去,抗议声此起彼伏。 凉亭内药圣大人正与一青衣男子下棋,虽然岁月已在那男子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那一身的道风仙骨让人陡然有种嫡仙下凡的感觉,他就是恶人谷中的棋痴。 “药圣大人,那些女人开始闹事了,竟然要声称绝食。”黑衣人上前说道。 药圣大人手中的动作停了停,他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这可是恶人谷从未有过的事情,小猫小狗竟然还知道反抗。” 药圣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女子的身影,他淡然的落下一子:“是不是那个女人起的哄?” 黑衣人点了点头。 药圣大人忽然笑了起来:“好,那就将一餐改为三餐。” 黑衣人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她们还提出要四菜一汤。” 药圣大人的脸黑了黑,药圣大人朝着黑衣人挥了挥手:“那就按照她们的要求去做,我总不能将这些阿狗阿猫饿死吧,若是饿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棋痴忽然发出爽朗的笑声:“到底是哪个女子竟然让药圣大人如此开恩?” 药圣大人捋了捋胡须笑道:“一个有点意思的女人。” 望着端上来的四菜一汤,女人们皆露出欣喜的表情。 她们越发对卫鸢尾恭敬起来,吃饱喝足之后,甚至有人主动上前来为她捶腿捶背。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智斗恶人 卫鸢尾很享受这种做老大的感觉,她翘着二郎腿坐在铁笼中,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哀愁,她已经来到这里好几日了,但是依旧没有见到姐妹们口中的恶人,看来她们也对这些恶人不了解,她可不想吃的肥胖胖的任凭这些恶人宰割。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要想办法打探些消息。 “老大为何一脸哀愁?”为她捶腿的柳浅浅问道。 卫鸢尾的脑子中灵光一闪,她忽而勾唇笑道:“每日里吃饱睡,睡饱吃,实在是没有意思的很,不如我们做些游戏吧。” 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从铁笼中传来,只见那些女子皆将手放在头上坐着下蹲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 “小白兔蹲,小白兔蹲,小白兔蹲完大灰狼蹲。” “大灰狼蹲,大灰狼蹲,大灰狼蹲完大狗熊蹲。” “大狗熊蹲,大狗熊蹲,大狗熊蹲完小狐狸蹲。” 那些黑衣侍卫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卫鸢尾见时机成熟趁机说道:“姐妹们累了吧,不如我给你们出几个脑筋急转弯。” “好啊好啊。”那些女人的眼眸中露出兴奋的光芒,似乎她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正在等待宰割的羔羊。 卫鸢尾笑嘻嘻的说道:“假如现在有五个苹果要分给七个人,究竟该怎么分呢?” “自然是让老大先吃,然后剩下的我们几个分了。”柳浅浅笑道。 这家伙还真有孝心,孺子可教也,卫鸢尾笑着摇了摇头:“大家都是姐妹,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苹果分着吃喽。” “给我一把刀,我自然会将苹果平均分成七份。”乌雀儿笃定的说道,以前她可是屠夫的老婆,只是后来屠夫发家了想要娶个小老婆,她没有允许,屠夫才为她灌了一碗迷魂汤,然后卖进了这里,她发誓若是她能活着走出恶人谷定然要将屠夫丈夫还有那小妾砍了熬汤。 “可是那些苹果大小不同,乌姐姐手中的刀也未必有数。”卫鸢尾笑着说道。 “那到底怎么分啊?”众姐妹齐声问道。 卫鸢尾笑眯眯的说道:“自然是榨成苹果汁了。” 看到众姐妹惊愕的表情,卫鸢尾才意识到这里是没有榨汁机的。 “好了好了,换一个,冬瓜、黄瓜、西瓜、南瓜都能吃,什么瓜不能吃?”卫鸢尾笑问道。 众人皆面面相觑,好像没有不能吃的瓜啊。 “哎呀,卫姐姐,你还是快点说吧,我们都看急死了。”柳浅浅抱怨道,若是不知道答案,整颗心犹如被小手挠着一般。 卫鸢尾笑着戳着她的脑袋:“当然是傻瓜了。” 众人哄声大笑,就连守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侍卫,都抽动了一下嘴角,此时他们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距离铁笼很近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听到这些脑筋急转弯,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简直闻所未闻。 卫鸢尾看了侍卫一眼,嘴角露出笃定的笑意她的脑子有的是脑筋急转弯,看来是时候设置悬念了。 “一只毛毛虫走上一堆牛粪,下地以后却发现只有六只脚印,为什么?” 乌雀儿一头雾水的说道:“毛毛虫不都是八条腿吗?” “是啊卫姐姐,你就别闷着我们了,快点说吧。”柳浅浅一脸急切的说道。 卫鸢尾的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这个嘛,明日再说。” 她的眼眸飞快的扫过那些侍卫的脸,从他们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屋子中药圣与棋痴听着侍卫的汇报,脸上皆露出凝重的色彩,他们都是自诩聪明之人,自然是在千方百计的思考答案,更胜一筹。 但是苦思冥想良久,两人皆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丫头果然有几分意思,不过究竟为何只有六只脚印?”棋痴笑道。 药圣大人捋了捋胡须,他指了指黑衣人:“你去问一问。” 棋痴阴毒的笑了笑:“你何须派人去问,直接给她吃一颗蚀心腐骨丸就好了,让她生不如死,她自然会说的。” “这么有意思的人若是死了岂不可惜?”药圣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卫鸢尾望着眼前这个面色凝重的侍卫不禁开怀大笑,不过是一个脑筋急转弯,怎么搞得这么紧张,还真是有意思。 她断定在这恶人谷之中定然无趣的很,否则那些恶人们也不会想出让活人做实验的游戏,那些恶人听到她出的脑筋急转弯定然会感兴趣。 卫鸢尾笑了笑说道:“让我说出答案也可以,不过你需要回答我三个问题。” 黑衣侍卫在身旁的侍卫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人便匆匆离去,想来定然是去请示主子去了。 “反正是将死之人,药圣大人何不答应了她。”棋痴落下一子。 药圣大人挥了挥手:“好,若是她问什么,如实回答便是。” 黑衣侍卫得到了答复便点头道:“好,你问吧。” 卫鸢尾想了想便问道:“恶人谷的主人是谁?” “自然是城主了。”黑衣侍卫一提到城主二字,脸上露出恭敬之情。 卫鸢尾心中懊恼,这黑衣侍卫看上去有些木讷,实际上狡猾的很,也对,长期生活在恶人谷的人有几个是善茬?看来自己问问题的时候要小心一些。 “那接下来你们主人打算怎么对我们?” “自然是经过一层层的筛查了。”侍卫冷哼道。 她果然猜想的不错,这些恶人定然是用她们来做一些不可见人的勾当,但是在此之前他们会挑选出最强者。 卫鸢尾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我们之中.能通过筛查的人会有多少?” 更确切的说能活下来的人究竟有多少人。 侍卫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模棱两可的回答道:“或许是全部,或许一个也没有。” 也就是说只要没有冲破重重考核就可能葬身在此处,他们之所以不断的买人,要的不过是想找到些他们心目中有价值的人。 卫鸢尾的脸上露出颓然之色,她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主动挑衅 既然是层层的考核,这就意味着游戏的残酷,互相残杀也不无可能。 卫鸢尾看了一眼此时相亲相爱的姐们,脸上的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这个城主到底有多变态,竟然想出这样残酷又残忍的游戏。 卫鸢尾伸出手指指向黑衣侍卫:“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要向他挑战,若是他不敢向我挑战的话就乖乖放本姑娘出去。” 黑衣侍卫的脸上露出杀气:“好大的胆子。” 卫鸢尾娇笑道:“我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没有对手,你主子若是想要做狗熊被世人耻笑,我也绝不拦着。” 铁笼中的女人皆大笑起来。 黑衣侍卫愤怒拔出长剑指向卫鸢尾的喉咙,脸上露出狰狞之色:“你这是找死!” 卫鸢尾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侍卫的剑靠近,当凌厉的剑锋既要刺穿她的喉咙时,只听哐当一声,黑衣侍卫手中的剑飞了出去,直直的插入了远处的树木中,顷刻间那棵粗壮的树木竟然轰然倒塌。 好强的力量,卫鸢尾望着地上飘落的绿叶啧啧称奇,那人但是凭借一片树叶的力量便能百步穿树,可见那人的内力有多么的深厚,跟这种人挑衅是不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卫鸢尾看了一眼笼中无辜的姐妹心中暗道无论对方有多么强大,她都要试一试,这些女人就是可怜之人,若是再让她们经受这种惊吓与残酷是否太过残忍?她虽然不是一个心软之人,只是她的心里存着善念,一个人若是连这点善念都荡然无存,岂不是与畜生无异? “冷箭,把她带过来,老夫答应她的请求。”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飘过来,让人无法判断此人的方向y。 铁笼的门被打开,黑衣侍卫推搡着卫鸢尾向前走。 卫鸢尾活动了一下手臂和颈椎,出来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不得不说这恶人谷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到处是花红柳绿,云翠堆砌,更有亭台楼榭绕过云梯,瀑布飞珠溅玉倾泻九天。 卫鸢尾的心中生出几分疑虑,拥有如此残忍心性之人为何修建的景致竟然这样的别致淡雅,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答案便是,他是个变态。 卫鸢尾走过雨花石铺好的小路走上长廊,长廊上的图腾与花纹极为别致,似是一朵盛开的莲花,只不过莲花上蹲坐着一个女人,白色的不知名的蔓藤,蔓藤犹如女人柔软的腰肢蜿蜒在长廊上,上面开着芬芳馥郁的白色小花密密匝匝的遮住了阳光,在地上投下曼妙而细碎的身影。 美,美极了,卫鸢尾闻着这花香,不由得有些陶醉了。 走过走廊便穿过一个琉璃花厅,花厅里满是绚丽的花儿,只是卫鸢尾能叫出名字的没有几个,但是她依旧从花海中认出了食人花,好家伙,原来这些外表美丽的花皆是凶猛有毒之物,他这种嗜好倒是与宁折颜有几分相似。 屋门被两个稚嫩的小童推开了,卫鸢尾落落大方的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白发老人身穿白衣道袍背对着5她。 “听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想要挑战老夫。”药圣的口气极为轻蔑,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如此叫嚣的挑战他,更何况还是一个将来要被做成药人的小丫头片子。 “怎么你不敢么?”卫鸢尾毫不退让,她绝对不会在气势上输给对方,更何况她已经胜券在握。 “哈哈哈,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药圣缓缓的转过身来。 原本以为他会是凶神恶煞之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个长相慈祥的老头儿,只是这张面皮长得再怎么带欺骗性也隐瞒不住他黑暗的内心。 “老头儿,废话少说到底要不要比啊。”卫鸢尾显得有些不耐烦。 药圣慈祥的眼眸中迸发出一丝冷光,他嘴角的肌肉抖动了一下:“好,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他想了想便说道:“等等,你还没把答案告诉老夫。” 呵,没想到这个老头竟然还是个老顽童。 卫鸢尾清了清嗓子说道:“那牛粪臭烘烘的,毛毛虫自然应该伸出两只脚来捏着鼻子喽,所以它踩过去就只有六只脚喽。” 药圣几乎要喷出一口血来,竟然是这种答案。 药圣收拾了一下心情说道:“老夫让着你,免得有人说老夫欺负小女娃,你想要比试什么?” 他欺负的人还少么?竟然做出一副慈悲的样子,还真是虚伪。 卫鸢尾勾唇笑道:“你会什么?” 药圣的脸上露出傲娇的神情:“老夫会的太多,丫头你可听好了,老夫药圣的名号可不是随意得来的,即可研制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又可秘制养生长寿的丹药。” 原来他就是药圣,在逃亡在外的时候,阿青便向她讲了一些江湖中有名号之人的事情来打发无聊的日子。 而药圣陆鸿升的故事则令她记忆犹新,陆鸿升与师弟高民一起向当时医德了得的高人阎夫子拜师学艺,三年间两人情同手足,肝胆相照。 阎夫子为了历练两人便命两人去民间悬壶济世,两人为了相互照顾便结伴而行,一路上行医救人获得百姓的称赞,被称为药王二圣。 只是他们路过凉州时恰好遇到李员外的小姐李丽华招婿,那李丽华年方二八,生的唇红齿白,身段窈窕,抬眸间光华流转,垂首间沉鱼落雁,行走间带着西子的三分病态若弱柳扶风一般娇俏动人。 当时陆鸿升与高民同时看上了李家小姐。 李家招婿的条件有些特殊,谁若是能医治好李丽华的病,谁就可入赘做李家的女婿。 陆鸿升与高民皆跃跃欲试,他们都去李府报了名,并且相约无论谁娶到李小姐都会为对方庆贺。 高民为了争夺先机便抢先进去的,以前他只是远远的看过李小姐的容颜,没想到这样近距离的观察竟然让人如此心生荡漾,李小姐不仅生的美若天仙,举手投足间皆是幽兰般恬静淡雅。 只不过高民为李小姐悬丝诊脉许久都不曾诊断出李小姐的病情,他不得不放弃,颓败而归。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玉树少年 陆鸿升从李小姐的房中则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 晚上的时候嫉恨无比的高民便灌了陆鸿升许多酒,哄骗陆鸿升说出实情,原来李小姐患的不是别的病而是相思病。 李小姐曾经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只不过那个恋人家族犯事受到牵连,被发配到苦寒之地,从那日起李小姐便郁郁寡欢,陆鸿升知道后便答应带着李小姐去寻找那个恋人,李小姐的心情自然欢愉了不少。 高民已经被李小姐的绝世容颜迷了心窍,当天晚上他便做了一个决定,他从陆鸿升身上解下贴身之物便回到了阎夫子的身边,亲手杀掉阎夫子并取走阎夫子配制的绝情丹。 高民带着绝情丹回到凉州为李小姐服下,李小姐果然忘记了忧愁,也忘记了那个恋人,甚至对生的有些俊俏的高民有个好感。 就在高民与李小姐的婚事敲定之时,高民便去秘密报了官,官兵果然在阎夫子的身旁发现了陆鸿升的贴身锦囊。 高民与李小姐成亲的晚上为陆鸿升设下了一个圈套,当陆鸿升三杯酒下肚的时候便觉得晕乎乎的,此时官兵如洪水般涌进李家的宅院,陆鸿升大觉不妙,他服下一颗随身带的清心丸之后踉踉跄跄的逃走。 官兵一路追捕将陆鸿升逼到悬崖,陆鸿升的身上已经中了几箭,他在跳下悬崖之前发出诅咒,他诅咒高家遭天谴,九族死绝。 有人说陆鸿升跌入山崖已经死了,也有人说陆鸿升顺着河流飘向了南岳在那里做了一个平常大夫,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陆鸿升竟然出现在恶人谷。 恶人谷,人如其名,入此谷者必然是大恶之人。 卫鸢尾看着慈眉善目的药圣轻笑道:“弘玄年间,高家上下三百多口人皆惨死,就连妇孺都无一幸免,有人说高家是遭受了诅咒,恐怕杀死高家之人便是阁下吧。” 药圣笑的风轻云淡:“那是他该死。” “该死的是高民本人,阁下何故要拉上高家妇孺一起陪葬?”卫鸢尾的声音有些沉痛。 “女娃子,老夫答应你的挑衅已经是格外开恩,你若是再跟老夫扯别的,老夫只能让你滚回铁笼了。”药圣冷冷的说道。 卫鸢尾平复了心情轻笑道:“若是论炼制毒药你比不上烟雨庄的庄主宁折颜,我不跟你比这个。” 药圣的脸虽然黑了一层,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炼毒技艺却是与宁折颜不能相提并论。 卫鸢尾接着说道:“要比就比一项独一无二的。” 药圣的脸上忽然露出笃定的笑意:“好,老夫就同你比制作人皮面具。” 他做的人皮面具堪称一绝,他若是敢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卫鸢尾拍手道:“这个好,不过我需要一些东西。” “我那里有无数张人皮,男女老少任你选。你若是不满意,老夫可以命人亲自去活人脸上扒下来一张。”药圣的脸上露出恶意的笑意。 “我不需要任何人皮,但是我需要些消炎消肿,能够让人尽快恢复伤势的丹药。”卫鸢尾笑着说道。 “你不要人皮?莫非你想用自己的脸做面具?”药圣发出哄堂大笑。 这老头还真够变态的,不过你输定了。 人在得意的时候是最容易放下警惕的时候,卫鸢尾趁机说道:“若是我赢了你就将铁笼子中的女人全部放走。”若是让他将山谷中铁笼中的人全部放走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只能尽可能的提出他能够接受的条件。 那些女人本就没有几个成器的,倒是眼前这个女人让他的眼前一亮,药圣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他忽而眯着眼笑道:“不过若是你输了,你就将身上的这身皮留给我,若是做出人皮面具定然不错。” “好,一言为定。”卫鸢尾的嘴角浮起一丝笃定的笑意。 制造出一件精美绝伦的人皮面具并非一件容易之事,最少也要用两天的时间,药圣这几日足不出户,整日里窝在自己的药房内开始制作面具。 卫鸢尾则惬意的享受着生活,白日品尝着山谷中新鲜的瓜果桃李,在芬芳馥郁的走廊中乘凉,晚上则开始自己的计划。 药圣为她配了两个小丫鬟,晚膳的时候她将自己从药圣那里搜罗的"mi yao"放在了小丫鬟的膳食中,趁着小丫鬟昏睡的时候卫鸢尾则开始了自己手术。 她一整晚几乎没有睡觉才为两个小丫鬟做完整形手术,做完之后她便将药圣研磨的消肿药粉敷在小丫鬟的伤口上,然后为两个丫鬟服下两粒骨颜丹,据药圣说无论何种伤口只要服下这种丹药,只需经过一两天的功夫伤口便会愈合。 几声惊呼声从房中传出,卫鸢尾揉着苏醒的眼眸缓缓的伸着懒腰:“一大清早的嚷嚷什么,还让人睡觉吗?” 那两个小丫鬟惊恐的指着自己的脸:“卫姑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卫鸢尾慵懒的支起脑袋笑道:“自然是让你们感到惊喜的改变。” 她走到小丫鬟面前摩挲着小丫头的脸,满意的笑了笑:“看来药圣的灵丹妙药果然不错,脸上竟然没有任何肿胀的迹象。”她若是出谷的时候要多向药圣讨些骨颜丹。 两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卫鸢尾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从来不会委屈了自己。 她一手拿着冰凉入骨的玉扇,一手将泉水洗好的葡萄放在嘴中,酸甜可口的滋味在嘴里晕开,卫鸢尾满足的弯了弯唇角。 碧树琼花之下站着一个白衣少年,从头到脚少年皆是一身素白,暖风浮动,少年衣袂飘飘,他的手上持着一本书,此时他正仰头望着走廊上攀爬的碧落花,据说这种花只生长在南岳,只是没有想到在这谷中竟然还有这种花。 少年的侧颜极为俊美,那张如玉的脸颊在阳光的照射下浮动着动人的光华。 少年听到脚步声缓缓的转过身来,精雕细琢的五官展现在卫鸢尾的面前,卫鸢尾手中的葡萄滚落在地上,咕咕噜噜的滚到少年的脚下。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再见宁止 美,实在是太过俊美,纵使她见过无数的美男子,但是看到此时的少年,不禁惊叹为谪仙人, 少年的俊美是那样的不真实,却摄人心魄,他的美与宁折颜的美不同,宁折颜的美有些过,过了便是妖孽,而这个少年的美则恰到好处。 少年弯身捡起那颗葡萄放在鼻息间轻轻嗅了嗅,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恍如无数朵玉兰花次第绽放。 当卫鸢尾停留在少年束起的白发时恍然明白了一切,她将手中的葡萄放在嘴中,将玉折扇别在腰间,双手拍打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啪!啪!啪! “药圣大人的易容术果然天下一绝。” 卫鸢尾走上前去将装扮成少年模样的药圣细细打量了一番笑道:“只不过呢,药圣下次再做人皮面具的时候最好做一张老人脸,毕竟药圣大人一把年纪了,那种青春范儿是装不出来的,反而有些不伦不类,更何况这张人皮面具脸上的肌肤与药圣脖颈和耳后的肌肤相差甚远,所谓易容的最高境界便是以假乱真,药圣的人皮面具做的固然精美超级,但是却让人一眼看穿,所以此为败笔。” 药圣气鼓鼓的扯下人皮面具,露出那张满是讥诮的脸:“小丫头片子,两天的时限已经过去了,你做的人皮面具呢?” 卫鸢尾不以为意的说道:“药圣大人何必急于一时,明日本姑娘便会让你折服。” “哈哈哈,你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小丫头凡是进了恶人谷的人就没有活着出去的,你别指望有人回来救你。”药圣猖狂的笑道。 卫鸢尾打了个饱嗝说道:“我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住着,本姑娘还没有玩够呢,又怎么会想着要离开,若是真的要离开也要恶人谷的人将本姑娘用八抬大轿抬出去。” “黄口小儿,老夫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若是你再拿不出人皮面具,就休怪老夫不客气,到时候老夫会徒手撕下你的人皮。”药圣的脸上露出凶狠的光芒。 老狐狸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卫鸢尾佯装害怕的后退几步,她捂着胸口说道:“哎呀,我好怕怕啊。” 药圣气的甩袖而去。 房屋中棋痴为药圣斟满茶水,他看着气鼓鼓的药圣笑道:“何人惹得陆兄如此气愤?” 药圣将那杯茶悉数倒入口中,他咬牙道:“自然是那个小丫头片子。” 棋痴的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喔,有点意思了。” 翌日,药圣看着眼前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丫鬟,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两人竟然真的一模一样,就连眉骨的宽度,嘴唇的薄厚都一模一样,就算是孪生姐妹也未必能长得这样的相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一个人能做出两张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就像是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般。 药圣走上前去细细的观摩着这两个小丫鬟,绝了,太绝了,竟然看不出一丝一毫契合的痕迹,宛若真的一般,似乎这就是小丫鬟的脸,更神奇的是他两天不休不眠才造出那样一张人皮面具,而卫鸢尾竟然一夜之间造出了两张。 药圣踉踉跄跄的坐在木椅上,他看向卫鸢尾的目光有所不同,良久才叹息道:“后生可畏啊。” 卫鸢尾不打算立刻告诉药圣,她笑着将花茶放在一旁:“药圣大人可是认输了?” 药圣咬着牙道:“老夫认了。” “那那些女人可否放出谷?”卫鸢尾笑道。 药圣艰难的点了点头,那些人可是他花银子买来的,他仿佛看到了百花花的银子从他的眼前飘过,他几乎疼的要吐血了。 卫鸢尾缓缓的将杯盏放下,然后起身整理了下衣衫:“那我就告辞了。” 药圣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卫鸢尾走到门口的时候便见黑衣侍卫将她拦住。 “药圣大人言而无信?”卫鸢尾轻轻挑了挑眉毛。 药圣拿起杯盏放在手中摩挲着,苍老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我答应过你要放过那些女人,可没说要放了你啊。” 卑鄙,阴险,狡诈!卫鸢尾在心中将那老头唾弃着。 卫鸢尾只觉得她的后颈一痛,整个人便昏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抬眸便看到紫色的流苏幔帐随风飘动在她的面前,屋子里飘着桃花的吩咐。 她缓缓的起身,却见整个屋子里古色古香,韵味悠长,而打开的木窗边便是一树开得如火似荼的桃花。 这里是哪里?卫鸢尾不认为自己已经逃出了恶人谷。 “娘子,你醒来了?”一声低沉带有磁性的男音传来,只是这声音竟然这样的熟悉,似曾相识。 只见男子一袭白衣翩然而至,那张若玉冠的脸上带着浅淡而温柔的笑意,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满是柔情,竟然是宁止? 卫鸢尾的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宁止含笑走进,他的手里端着一个碧绿的小碗,碗中散发着清香:“娘子,这是我为你熬的桃花羹,要不要起来尝一尝?” 等等,他竟然叫自己娘子,什么情况? 宁止走进的时候,卫鸢尾抬手给他一大嘴巴子,宁止手中的桃花羹跌落在地上,他那双若墨玉般的眼眸似是有些委屈,盈盈水光似是清泉流淌:“娘子,我知道你有些生气,日后我再也不跟张家娘子说一句话,还望娘子莫要动怒。” 张家娘子又是什么鬼?眼前的宁止似是做错事的夫君。 卫鸢尾见他那副有些委屈的表情,有些不忍的说了:“你过来。” 宁止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他含笑坐在了卫鸢尾的身边。 没想到卫鸢尾竟然猛然摇晃着宁止的身子,又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自言自语道:“没有发烧啊。” “宁止,你还认不认得我?”卫鸢尾问道。 宁止笑道:“当然认得,你是我的娘子啊。” 卫鸢尾头疼的抚了抚额头:“你记不记得烟雨庄,宁蛇妖?还有吃人大毒蟒?” 卫鸢尾便说便用手比划着,宁止只是含笑看着她。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桃花镇 卫鸢尾说到激动之处时,竟然赤着脚站在了地面上,那双玉足白嫩纤细,指甲饱满犹如贝壳一般在阳光下闪烁着莹润的光泽。 宁止的眉心微微一蹙,他缓缓走过去为卫鸢尾将那双青缎珍珠软底鞋穿上,声音里更是无限温柔:“娘子,当心凉了脚。” 他的语气里带着无限宠溺,似是将她当做一个顽皮的孩童。 卫鸢尾有些泄气的坐在了桃木凳上,她托着头紧紧的盯着宁止,宁止本就生的俊美,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柔和了他侧颜的线条,平添了一份温润,身材欣长若玉竹修兰,那头浓稠的墨发因俯身的动作滑落在身前,说不出的蛊惑人心。 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吗?确切的说是在做春梦,而春梦的男主角竟然是宁止而不是云邪,真的是因为自己对云邪彻底死心了,所以她的脑子会将云邪自动的摒弃了? 脚上传来宁止手掌心的温热,卫鸢尾的脸颊发烫。 她伸出手狠狠的在宁止白皙的脸蛋上掐了一把,宁止倒吸一口冷气,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娘子只是要做什么?” 竟然不是做梦,一切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卫鸢尾后退几步与宁止保持了距离:“宁公子,我想你是有些误会。”前一刻她还在药圣的房中,怎么这一刻就出现在了这里,还成了宁止的娘子,一切显得那么的诡异。 宁止微微蹙了蹙眉,声音中带着几分幽怨:“娘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了?其实张家娘子不过是问问私塾银钱的事情,明儿张家的小儿到了识得字的年纪。” 卫鸢尾有些抓狂的挠了挠头:“我怎么出现在这里?” 宁止笑着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仿佛这个动作他已经习惯了:“娘子糊涂了,若不是你今日爬树去取风筝,也不会从树上摔下来。” 卫鸢尾瞪大了眼睛,她竟然是从树上摔下来的,是她糊涂了还是宁止精神错乱了。 卫鸢尾推开门走了出去,院子中百花绽放,柳枝婀娜,最吸引人眼球的便是那成排的绯红,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外面明明是有些燥热的夏季,为何这里却变成了温度适宜的春季?院子里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这香味似是从桃林中飘来,但是仔细一闻却又不像。 “娘子没事就好了,你在家里好生歇着,我要回去看看孩子们。”宁止依依不舍的走出院落。 春风荡漾,落英缤纷,几片花瓣落在宁止的衣衫上,墨发上,他只是轻轻抖落了几下便继续前行。 卫鸢尾坐在门槛上将头依在门上望着院子里的姹紫嫣红发呆。 有人在外面轻扣柴扉,卫鸢尾有气无力的说道:“进来吧。” 只见一个长得慈眉善目身材有些臃肿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笑吟吟的说道:“宁家娘子,怎么刚醒来就坐在门槛上发呆?” 她认识自己?不对,她认识的是宁止的娘子。 卫鸢尾缓缓的站了起来,她淡然的看着那妇人走进。 那妇人笑着将手中的篮子递给她:“听说你从树上摔下来了,定然也没有给宁先生做饭,这是我蒸的糯米团子,你拿着送过去吧,权当是宁先生的午膳了。” 卫鸢尾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女人跟宁止到底什么关系,竟然还为别人相公的午膳担心。 那妇人见卫鸢尾没有反应,便讪讪地笑道:“你也知道的,我和大郎虽然买烧饼,但是我们手头没几个钱,宁家娘子,你看我们二郎的学费是不是减免几吊钱?更何况我们还是邻居哩,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嘛,你这次从树上摔下来,还是我们二郎跑去私塾给宁先生报得信儿呢。” 卫鸢尾的嘴角抽了抽,原来这个妇人就是宁止口中的张家娘子,不过这个张家娘子太过精明了吧,既然能做小本生意自然不是差钱的主儿,既然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家中明明做着烧饼生意却用几个糯米团子打发她,她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卫鸢尾眯了眯眼睛说道:“张家娘子,我做不了相公的主,等相公回来我帮你问一问。” 张家娘子还想说什么,卫鸢尾提着小篮子向外走:“想来我相公有些饿了,我去给他送午膳了。” 张家娘子只能跟着她走了出来,直到卫鸢尾走远,她才想起来宁家娘子手中拿的小篮子是自家的,等等,宁家娘子好像走错了方向。 卫鸢尾提着小篮子漫无目的的走在芳草萋萋,桃花漫天的小路上,远处是碧水清波,几个衣衫艳丽的女子正在溪便捣衣,咚咚咚的声音夹杂着流水声还有说笑声混成一曲美妙的春曲。 不得不说这里很美,桃林深处的粉红色迷雾中便是农户房顶的袅袅炊烟,身穿五彩的鸟儿在卫鸢尾走过的时候忽然飞起,一切美的有些不真实。 卫鸢尾走的有些累了,她拿起一个糯米团子塞进口中,又甜又软味道还不错。 她走了好久却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口,总觉得这里简直就是一程山一程水,一路又是连着一路,仿佛没有尽头。 卫鸢尾累得坐在一棵桃树下休息,粉红的落英嗖嗖的落在她的身上,她伸出手掌接住落下的花瓣,她将花瓣放在鼻息下闻着,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她闻到的反而不是花瓣本身的香味,而是一种熟悉的味道,只是她现在想不起来了。 一阵银铃声传来,只见一个包着头巾的男子从驴车上跳下来,他看到卫鸢尾有些诧异的说道:“呀,这不是宁家娘子么?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既然什么都查不出头绪,就不如先回去,果然是瞌睡来了恰好有人奉上了枕头。 卫鸢尾一脸委屈的说道:“跟我家男人吵了几句,一生气就走出了这么远,劳烦大哥送我回去吧。” 那男子憨憨的笑了起来:“上来吧,你想去哪里?” 卫鸢尾想了想便说道:“去私塾。”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娘子真好 一路上男子絮絮叨叨的说道:“宁家娘子不是我说你,整个桃花镇像宁先生这样的好男子已经不多了,宁先生是咱们桃花镇上最有学问的人,况且私塾的生意又不错,让你不愁吃喝,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果然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夫妻吵架受指责的永远是女人,卫鸢尾在心中嘀咕了几句。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便听到低沉的男音朗诵诗词,紧接着便是孩童稚嫩的嗓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吁”男子甩了一个响鞭,驴子停了下来。 宁止从窗户里向外望去,正好看到卫鸢尾坐在驴车上,她的衣裙被车子的铁丝勾住了,她正努力的扯着裙摆。 宁止放下手中的书疾步走了出来。 “让我来。”低沉而清越的声音响起,一股松木的香味钻入卫鸢尾的鼻息,这时候卫鸢尾才意识到两人靠的很近,似乎她的下巴摩挲着他的墨发,她的脸微微发红,她从来没有跟除了云邪以外的男子这样亲近过。 看到那双修长的手指将她的衣摆从铁丝上解救出来,卫鸢尾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宁止抬起墨玉般的眸子看着她,一丝浅笑跃然与脸上,那双眸子微微弯起,似是锁住流淌的光华:“你我是夫妻,何必如此客气。“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似乎云邪也曾经无数次的说过这句话,正在卫鸢尾失神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飘,眼前的花红柳绿晕染成一幅五彩飘带,脚轻轻的落在地上,一切又清晰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宁止笑着将手从她的腰间收回来,此时那些在窗户上探出头的小娃子们传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师娘害羞了,咯咯咯” 卫鸢尾只觉得越发的窘迫,她将手中的篮子递给宁止来缓解现在的尴尬:“你还没有吃饭吧,这个是给你的。” 宁止掀开篮子,神情有些古怪的看着卫鸢尾,然嘴角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卫鸢尾眼眸的余光扫到篮子,只见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她才恍然想起,方才她走路走的又累又渴便索性将糯米团子吃了。 “那个,那个,我好像忘记装上了。”卫鸢尾尴尬的说道。 “娘子有这片心意足矣。”宁止微笑道。 听到学生们起哄,宁止笑道:“娘子,你先回去吧,我还要给学生们上课。” 卫鸢尾更要说好,她忽然想起自己根本就不识得回去的路,便说道:“我等你一起走。” 宁止那双墨玉的眸子渐渐的蔓延上了一层溴黑,纤浓的睫毛在如玉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谁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宁止回到房屋中继续讲课,另有小童引着卫鸢尾走到宁止的书房中。 卫鸢尾百无聊赖的坐在木凳上,小童端进来几碟点心和一盘水杏。 卫鸢尾不得不佩服宁止的心思细腻,他竟然看得出自己还没有吃饱,卫鸢尾净了净手便抓起点心吃了起来,那速度简直是风残云卷,看得一旁的小童目瞪口呆。 卫鸢尾想了想便说道:“先生吃了么?” 小童摇了摇头,卫鸢尾越发的尴尬,原来她把宁止的午膳给吃了,早知道这样她就少吃一些。 就在卫鸢尾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孩子们如同脱缰的野马拿着书袋子飞奔出去,欢声笑语四起,惊得树上的鸟儿飞起。 见宁止缓缓的走进来,卫鸢尾将桌子上仅剩的两个又瘦又小还带着虫眼的水杏推给宁止:“听说你没有吃午膳,你先把这两个水杏吃了垫垫肚子吧。” 宁止竟然没有拒绝,他拿起水杏看也没有看一眼就放在了嘴里,从卫鸢尾的角度望去,甚至看到了宁止嘴角的笑意,卫鸢尾心中暗道,真把这倒霉孩子饿苦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回去的小路上,小路两旁满是芬芳,春风浮动,落英缤纷,狭窄的小路铺满了粉红的花瓣,看上去很是唯美,让人不忍心落下脚步。 时不时的有花瓣落在宁止的墨发上,粉色色与黑色这两种反差极大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蛊惑人心的美,卫鸢尾禁不住上前几步帮他将墨发上的花瓣抚下。 宁止停住了脚步,那双墨玉的眸子倒映着卫鸢尾的倩影,他微微勾起唇畔:“娘子真好。” 卫鸢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宁公子还记得么,我们在地宫中的时候你也曾这样为我将身上的花瓣抚落。” 宁止弯起眉眼:“当然记得。” 卫鸢尾似是捕捉到了希望,她激动的扯住宁止的衣袖:“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宁止伸手握住卫鸢尾的手指深情的说道:“娘子,每年我都会为你将肩头的花瓣抚落,我希望我一辈子都会做这件事情。” 卫鸢尾心中的希望破灭,她将自己的双手从宁止温热的大掌中抽出来。 回到家中,宁止换上平常的衣衫便坐在灯下修补一只有些残破的风筝,风筝上画着一个美人,与其说她是美人更不如说她是个妖精,墨发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一个桃花花环戴在她的头上平添了几分妖娆,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一裙上点缀着妖娆的桃花,甚是好看。 卫鸢尾不禁有了几分兴致:“你这是做什么?” 宁止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个风筝在树上刮坏了,我自然要修补一下,否则怎么在三月三的风筝会上拔得头筹?” 卫鸢尾本就是个好玩的,她一听到三月三风筝会便笑道:“拔得头筹有什么奖励?” “赏金十锭,绫罗十匹,还可以去镇上的桃夭楼听戏十次。”宁止娓娓道来。 卫鸢尾的眼眸亮了亮,她现在缺钱啊,十锭金子足够开一家小诊所的了。 看到卫鸢尾一脸期待的表情,宁止越发认真的修复风筝,他低垂着头,拿起笔细细的描摹着风筝上的画像。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登徒子 卫鸢尾在厨房里捣鼓了许久,她甚至连锅都烧不热,只弄得满屋子的乌烟瘴气,把她熏的灰头土脸。 好不容易将火点燃了,她起身正要添水的时候,忽然将露在外面的干柴勾到了,干柴从炉灶内滑出来,吓得卫鸢尾后退几步,火将周围的干柴引燃,眼看一场不可避免的火灾将至,卫鸢尾慌乱的向外跑。 听到动静的宁止从屋中走出来,他看到灰头土脸的卫鸢尾又看了看火光四射的房子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宁止提着木桶将水泼在火中,然而火势越来越大。 “来人呐,着火了。”卫鸢尾扯开嗓子大喊道。 四邻五舍的人提着水桶慌乱的赶到,他们纷纷将水井里的水泼向大火,经过半个时辰的奋战,火势终于熄灭了,只不过三间房子就有两间已经烧成了灰烬,只剩下一家房子还有断壁残垣灰头土脸的立在风中。 “各位乡亲,多谢了。”宁止拱手向大家道谢。 “宁先生客气了。”乡亲们散去,他们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扫过卫鸢尾。 卫鸢尾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她方才已经感觉到了火的灼热,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她故意的,她就是想要证明一件事情,一件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到宁止看着她,卫鸢尾连忙换上了一副无辜的表情:“对不起,我总是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 “只要人没事就好,我去张家娘子那里买些火烧,你收拾收拾西厢房吧,咱们凑合一个晚上。”宁止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件白色的上衣已经满是脏污,甚至身前还被烧了一个乌黑的小洞,本是极为狼狈的事情,可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落魄,倒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卫鸢尾将西厢房整理出来才恍然发现另一个事情,西厢房只有一张床,并且只有一床被褥,家是人家的,她总不能将人家赶走吧。 过了一会儿,宁止拎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他洗过手之后便将食物从篮子中拿出,一碟花生米,一盘熟牛肉,一碟西兰花,还有一碟火烧。 因为揣着心事,卫鸢尾这顿饭吃的有些不安。 宁止倒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他时不时的将西兰花和熟牛肉推到她的跟前。 “我吃饱了。”卫鸢尾放下筷子便坐在了床上。 宁止又吃了一个火烧,他的动作优雅甚至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他不像个教书先生,更像是一个贵族。 宁止将碗筷收拾起来洗好后便开始宽衣解带。 “你你要干什么?”卫鸢尾紧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可不希望与陌生男子有肌肤之亲,但是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的小身板又哪里是宁止的对手,更何况她现在的角色是宁家娘子。 宁止浅笑道:“自然是宽衣解带,与娘子同眠了。” 不知为何卫鸢尾只觉得宁止的笑容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狡黠。 卫鸢尾忽然捂住肚子,清丽的五官皱成一团:“哎呦,我肚子疼,可能小日子来了,相公还是离我远些吧。” 宁止笑着走过来:“那我更不能离开娘子了,以往娘子来小日子的时候浑身冰冷,就靠着我的身子暖暖呢。” 卫鸢尾泄气的坐在床上:“好吧,宁止,我告诉你,我卫鸢尾根本就不是你的娘子,你要么是眼瞎认错人了,要么是脑子坏掉了。”不光是他,整个桃花镇的人都是脑子坏掉了,她才不是什么狗屁宁家娘子。 宁止停住了靠近的脚步,他看了卫鸢尾一眼缓缓说道:“看来娘子依旧没有原谅我,娘子早些歇息吧,今晚我在地上睡。” 不知为何看到宁止那副落寞的神情,卫鸢尾的心中竟然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子,虽然这里此时是春季,但是地上的凉气似乎太重,到了深夜恐怕会冷,这样更容易让人着凉。 宁止从衣柜中翻出些破旧的衣服铺在地上和衣而眠。 卫鸢尾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皎洁的月光跃入室内,在宁止欣长的身影上洒上了一层银光,卫鸢尾恰巧侧过身子来,她看着地上的宁止,心中生出几丝不忍。 她忽然做起来说道:“喂,你上来吧,不过”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宁止猛然从地上跃起犹如一阵风一般已经钻进了被窝中,他那双墨玉的眸子闪着狡黠的光华:“不过什么?” 这反应也太快了吧? “不过离我远点。”卫鸢尾说完这句话便侧过身去,只是不过身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极为的不舒服。 卫鸢尾走下床去在木柜中翻找了一堆衣服丢在宁止的身上。 “你盖这些,这天算不得冷,你盖这些东西也不算委屈你。”卫鸢尾将那床薄被全部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或许是太过疲惫,不一会儿卫鸢尾便沉沉的睡去。 黑暗中,一双幽暗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卫鸢尾睡熟的容颜。 卫鸢尾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片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是热的。 她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宁止那双墨玉的眸子:“娘子醒来了?” 他们竟然滚到了一个被窝?卫鸢尾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他一巴掌。 宁止有些委屈的看着卫鸢尾:“娘子这是何意?” 卫鸢尾看了看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这才将心放下,不过那一巴掌也没算白打,他竟然偷偷的钻进自己的被窝。 卫鸢尾指着宁止的鼻子有些愤怒的说道:“宁止你这个登徒子,亏你还是个教书先生,竟然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谁准许你钻进我的被窝的?” 宁止抬眸望着卫鸢尾,他竟然上前含着了卫鸢尾的手指,甚至用舌头扫过她的指尖。 无耻,简直无耻到了极点,卫鸢尾愤怒的气血上涌,她抬手正要给宁止一个耳光的时候,却被宁止死死的攥住。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看出破绽 “娘子,莫要动怒,先听我说,其一你是我的娘子,自然谈不上男女之防。其二晚上是你主动抱住的我,然后将我生拉硬拽进你的被窝。”宁止的眼眸闪动着一丝委屈的光芒,配上那张印着手指印的脸更显得有些可怜。 什么?竟然是她将他拉进被窝的。 卫鸢尾干咳了几声:“那个.以后我若是再做这种事情你要断然拒绝。” 宁止抽了抽嘴角,谁能拒绝自己的娘子? 宁止简单的梳洗之后便带着书袋去了私塾,临走的时候他将一包碎银子留给卫鸢尾,并告诉她这是他这个月的银钱,若是她想买什么就去镇上买,莫要委屈了自己。 不得不承认宁止确实是一个好夫君,只可惜 此时阳光明媚,春风和煦,卫鸢尾坐在木椅上翘着二郎腿想着事情,难道她进入了一个世外桃源,但是这里的一切也太奇怪了,似乎每个人的角色都是设定好的。 卫鸢尾想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的头绪,她烦躁的闪了闪羽扇,此时腰间的银钱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卫鸢尾将手放在钱袋子上摸了摸,算了,不想了,还是出去转转好了,说不定就会有新的发现。 卫鸢尾背着手便顺着小路走向繁华热闹的小镇。 小镇的路本是宽敞的,只是被街道两旁做生意的商贩挤的密密麻麻,绫罗绸缎,精巧配饰,还有诱人的吃食让她有些应接不暇,各种叫卖声与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卫鸢尾东瞧瞧西看看,最后她停在了一家干果铺子旁,她丢给小二一块银钱,然后伸出手指随便指了一大堆的吃食,瓜子、糖炒栗子、桂圆、花生. 卫鸢尾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沿着街道向前走,她忽然发现桃花镇中做生意的无非分四种,皆是与人们吃穿用度有关系的东西,光是绫罗绸缎店就有五家,各种吃食店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桃花镇中竟然有大量的棋具店,而这些店铺的生意多是冷清的,想来也明白,住在桃花镇的多是普通百姓,有几个会玩棋的? 卫鸢尾丢掉手中的瓜子皮,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便走进了一家规模宏大的棋具店,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里面的棋具不仅种类繁多,并且个个精巧,单是拿出其中的一样便是稀世珍宝,像那件以大块水泉碧玉打磨的棋子,上面的经纬皆是金子浇筑而成,而黑白棋子则是由黑曜石和白汉玉打磨的,这副棋盘她只有在皇宫的时候才见过一次,没想到竟然出现在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这要太匪夷所思了。 “姑娘想要些什么?”店小二躬身问道。 卫鸢尾将店小二打量一番,没想到紧紧是一个棋具店的小童竟然穿着云锦,并且容貌俊秀,这家掌柜似乎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更确切的说他对棋艺已经到了近乎痴迷的地步,与其说这是一家棋具店不如说这是掌柜的棋具展览馆。 “喔,随便看看。”卫鸢尾淡然的说道。 店小二似乎已经明白她什么都不会买,便退在了一旁。 卫鸢尾摩挲着那副碧玉棋盘,她的手指微微蜷缩,云袖扫过棋盘,转身看向店小二:“你们掌柜呢?” 店小二恭敬的回答道:“掌柜的去外地了。” 竟然不在?卫鸢尾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她走出棋具店的时候微微摊开手掌,便看到一黑一白的棋子在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芒。 “呀,宁家娘子你都买的什么呀?”张家娘子看到卫鸢尾身上揣的,手里拿的,嘴里嗑的都是吃食,便故意这样问。 “你不是都看到了?”卫鸢尾满不在乎的挑了挑眉,推开张家娘子便扬长而去,她懒得跟这种人耍嘴皮子,恐怕过不了几日整个桃花镇街头巷尾的人都知道宁家娘子又懒又馋,不会洗衣做饭,放着烧毁的房子不修葺,还有闲心逛棋具店。 她在这里算不算臭名昭著了? 卫鸢尾摩挲着手中的棋子,天下棋艺最为高超的人莫过于张贤楚了,据说他三岁便可观棋,七岁便已经打败了城中的棋手,十四岁的时候已经东楚无敌了,被人尊称为棋痴。 只是后来张贤楚被棋庄的庄主招为女婿,据说棋庄便是一个制造棋具的庄子,并且善于打造进精巧棋局,甚至王公贵族上门亲自求一副独一无二的棋具,棋庄的庄主贾樟子可谓富可敌国,他当时招揽张贤楚入赘也不过是希望张贤楚能够帮他将棋庄的名声打响。 贾樟子是个极为贪婪的人,尽管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但是他依旧觉得不够,他私底下设置了许多暗庄,所谓暗庄便是以博弈的胜负为赌注的赌庄,而张贤楚则成了贾樟子赚钱的棋子。 在一场极为赌注中,所有的人都压张贤楚胜,包括贾樟子,但是那日的情形却急转直下,让人大跌眼镜,那日与他对弈的人是个不曾在东楚出现的神秘男子,没想到那个男子竟然略胜一筹,赢了张贤楚。 那夜之后,张贤楚的名声大打折扣,贾樟子一气之下竟然提出要将张贤楚赶出棋庄,甚至不让他带走任何的东西。 一夜之间整个棋庄血流成河,而棋庄中收藏的名贵棋具皆不翼而飞。 这样说来,这家棋具店的掌柜应该是棋痴张贤楚无异了,只是她有种预感,张贤楚不会出现在这里的,除非他为了这个,卫鸢尾摩挲着手中的棋子,唇畔扬起一丝笑意。 如今她是放长线的人,自然急不得。 这几日卫鸢尾的日子过得很是惬意,不是吃就是喝,要么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或是去桃林溪边散散心,欣赏一下桃花镇的美景。 唯一不开心的就是,宁止并不急着修葺房屋,似乎很乐意跟她挤在一张床上,不过他倒是没有做出什么越矩的行为。 吃过早膳,卫鸢尾习惯性的搬着木椅在院子中边想心事边晒太阳。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破解死局 一双温热的手握住她的肩头,轻一下重一下的为她捏着。 卫鸢尾睁开了眼眸,她本是躺着的,猝不及防被宁止那抹摄人心魄的浅笑所震撼道。 卫鸢尾慌乱的起身:“你怎么没有去教书?” 往日的这个时候他早已经拿着书袋离开了。 宁止笑着说道:“娘子好健忘,今天是风筝节,整个桃花镇的人都去放风筝了。” 刚开始被他喊为娘子的时候很是别扭,现在倒也是习惯了,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就当他在喊小花小绿就好了。 卫鸢尾的眸子亮了亮:“好啊,我们一起去凑个热闹吧。希望宁公子能够拔得头筹。”不过三五天而已她已经将宁止的银钱挥霍干净了,自然期望得到那十锭金子,否则接下来的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 宁止抬手弹了弹卫鸢尾的脑门:“叫我相公。” 卫鸢尾推着他道:“好啦好啦,快点去吧,若是再不起,煮熟的鸭子可就飞了。” 桃花镇郊区的草地上人头攒动,而上空则是无数只造型各异,色彩绚丽的风筝飞舞着。 那些风筝或是张牙舞爪的怪兽,或是憨态可掬的十二生肖图,或是飞禽走兽,而宁止手中的美人风筝则显得别具一格。 张家娘子讽刺道:“宁家娘子,你们家的风筝果然与众不同,只不过别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她似乎话里有话。 许多男女皆看了过来,男人们惊叹于卫鸢尾清丽的容貌,不俗的气质,而女人们的心则为宁止的俊美而跳动,她们的眼眸扫过卫鸢尾的时候释放着一丝敌意,不用猜卫鸢尾也知道她们的内心独白,为什么这样一个俊美温和的男子却被一个好吃懒做的女人霸占了? 卫鸢尾毫不在乎的开始放风筝,看着手中的美人风筝飞上天空,她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自由一直是她渴望的东西,飞翔也一直是她的梦想,她在没有做整形医生之前,甚至想要去考空军学校的,只可惜阴差阳错做了整形医师。 “飞啊,飞啊,飞得高一点啊。”卫鸢尾用力的牵动手中的丝线,她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那个美人风筝。 “娘子,不要绷得太近,要放线。”宁止从身后揽住卫鸢尾,他的手握住卫鸢尾的手,两人一起抖动着手中的丝线。 卫鸢尾太过投入,竟然没有觉察到任何的异样。 美人风筝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已经遥遥领先。 一声锣鼓声响起,比赛结束,而飞得最高最远做的最为精美的美人风筝自然拔得头筹。 “耶!太好了!”卫鸢尾兴奋的跳了起来,只听头顶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原来卫鸢尾的头磕在了宁止的下巴上。 卫鸢尾这次发现方才两人之间竟然如此的亲昵。 她一时失神,手中的丝线松开,那个美人风筝直直的坠落在江水中。 “真是有些可惜了。”宁止叹息道。 卫鸢尾不以为然的说道:“没什么可惜的,我们可是得到了十金呢,什么样的风筝买不到?” 在众人嫉恨的眼神中,卫鸢尾将十金揣在云袖之中。 “不是可以去桃夭楼听曲吗?走今儿咱们就去。”卫鸢尾那张因为兴奋而变红的小脸犹如抹上了上好的胭脂,让人心中一动。 或许是因为远离云邪,远离现实,卫鸢尾越发的流露出自己的真性情,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过在谜底揭开之前她要将自己的日子过好,任何时候不能亏待了自己是她的口头禅。 来到了桃夭楼卫鸢尾才真正明白为何这座酒楼会起这个名字,整座楼的内外皆放置着桃花,并且侍女皆穿着粉色的衣衫,头上插着桃花,就连里面的吃食也以桃字开头,以桃花为食材,可谓是匠心独运。 吃着桃花鱼,品着桃花茶,听着桃花曲,让人有些陶醉。 卫鸢尾抬眸间便看到悬挂在桃夭楼正殿的墙壁上竟然是一个棋盘,而上面则是用黑白棋子组成的一个桃字。 “有些意思了。”卫鸢尾轻笑道。 宁止饮了一口桃花茶缓缓说道:“那是一个死局,据说从桃夭楼开张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死局,至今无人能解。以前这个死局皆是放置在棋室中,今日不知为何竟然悬挂在墙壁上。” 一个无人能解的死局?卫鸢尾的唇角忽然勾起一丝笑意,她知道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姑娘,告诉你们掌柜的,我要解这个死局。”卫鸢尾轻轻扯住一个侍女的衣衫。 侍女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她的眼睛向楼上飘过去,似是得到了示意一般便点头笑道:“姑娘稍等。” 卫鸢尾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把整个在桃夭楼用膳的人都镇住了,他们皆用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打量着卫鸢尾。 “你真的要解开这个棋局?”宁止低声问道。 卫鸢尾点了点头。 “那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没有。”卫鸢尾回答的很干脆,尽管她没有把握,但是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愿意试一试,或许瞎猫能遇到死耗子呢? 侍女将一副普通的棋盘放在卫鸢尾的面前,上面的格局与墙壁上的死局一模一样,为了让众人看清卫鸢尾走的棋子,当她落下一子的时候,便会有人手持铁杆移动墙壁上具有磁力的棋子。 半个时辰下去,卫鸢尾似乎依旧没有走出困境。 众人皆是一阵唏嘘。 “到底是个女子呀。” “姑娘你行不行啊,不行莫要逞强。” 宁止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卫鸢尾,他甚至连喝茶的动作都停止了,生怕打扰到卫鸢尾。 卫鸢尾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棋盘,良久她将白子落下,众人皆吃了一惊。 “姑娘,莫非你是自寻死路么?” “她到底懂不懂棋啊,竟然走上绝路。” 卫鸢尾又连续落下三个白子,整个棋局的形势竟然明朗起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妙啊。”众人发出一声惊叹。 卫鸢尾缓缓的起身高声道:“棋痴大人,如今死局已经破了,您就出来吧。”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香饽饽 众人正在迷糊之时,一阵有些奇怪的笛声响起,那笛声犹如魔音一般钻入人的脑海,扰乱着人的心绪,众人皆捂着脑袋纷纷摔倒在地,就连方才还坐在她身边的宁止也倒在了地上,只是他的唇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翩然而至,那男子身穿黑袍,头上只用一根汉玉簪子挽住发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普天之下能破我棋局的人不过有两个人,你算其一。” 卫鸢尾笑了笑:“你错了,只有一个,那个破你棋局的南岳前太子已经死了。” 阿青曾经告诉她,那个让张贤楚一败涂地的人便是南岳前太子慕谨,每每提起慕谨,阿青总是一阵唏嘘,听说这个人不仅文韬武略,而且为人谦和府,善于招揽人才,是南岳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他最终还是死了,至于慕谨的死因民间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死于逃亡的路上,也有人说他被南岳当今的皇上,也就是慕谨的王叔杀了,总之这个英才已经不存在了。 棋痴一甩衣袍坐在卫鸢尾的对面:“说吧,你是如何发现破绽的?” 卫鸢尾笑着为棋痴斟满茶水:“这个桃花源果然很美,只不过美的不真实,那桃花的香味本是淡然的,可是我闻到的香味却夹杂着一股特殊的味道,这只能说明这些桃树都喷洒了特殊的药粉。” “呵呵,小丫头,你倒是心思细腻。”棋痴抿了一口茶水。 卫鸢尾叹息一声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毕竟善于下棋的人都善于机关布阵之术,有可能棋痴您就是一个布阵高手,而真正的高手则是虚实结合,让人分不清真伪,但是当我看到那些墙壁在我眼前烧毁的时候,我才明白,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唯一有问题的便是人。” 卫鸢尾看了一眼倒下去昏沉睡去的人群淡然的说道:“我只是不知道棋痴大人是如何为这些人织造梦境的,让这些人按照棋痴大人您的设定生活下去。” 棋痴摩挲着手中的玉笛笑道:“这又何难?这些人本就是药圣不用的药人,药圣为他们服下失心丹后,由我用笛音将他们控制,当然这个过程复杂的很,一时半时也跟你说不清楚,老子可是花费了大半年的功夫才将这些人控制住的,没想到今日竟然毁在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中。” 卫鸢尾明白了,这类似于催眠,只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故事,棋痴不得不一一催眠,然后再将他们放在统一梦境中再次催眠,这些服用了失心丹的人被催眠之后,自然觉得梦境中所经历的事情是真的,也坚信他们生活的地方就是桃花镇,他们身边的人就是自己的亲人或好友。 只不过她与宁止的故事这个棋痴是怎么安排的,或者说在半年之前,他已经将她安排在这个角色中,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们会睡多久?”卫鸢尾问道。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他们是我的玩偶,老子想怎么控制就怎么控制。”棋痴不屑的说道。 这个人得有多变态多无聊才想出这样一个方法来取悦自己? “我要带走他。”卫鸢尾伸手指了指宁止,她没有那么多的力量拯救所有的人。 “怎么舍不得你相公了?”棋痴大笑道。 卫鸢尾笑着将两颗棋子从云袖中拿出来:“棋痴大人,你说若是我将两颗棋子从这里丢下去会是什么结果?” 棋痴的脸上果然露出紧张的神色,卫鸢尾便知道自己赌定了,棋痴之所以提早的让她知道这个死局也不过是因为这两颗棋子,听上去虽然有些荒唐,但是对一个迷恋棋具的完美主义者来说,那副珍贵的绝世棋具若是少了两颗棋子就形同废物不值一钱了。 良久棋痴才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宁止被棋痴扛在了肩上,卫鸢尾则跟在棋痴的身后,他们走上楼去,棋痴在墙壁上转动了一下墙壁上的凸起,一道门便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原来现实与梦幻之间只有一道墙的距离,这个家伙还真会玩。 药圣为宁止灌了一碗清心汤:“明日他便会醒来的。” 晚上的时候卫鸢尾一直守在宁止的身边,她自嘲道,就当是回报他在桃花镇中对自己的照顾吧。 卫鸢尾不知何时沉沉睡去,等她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宁止那双墨玉般的眸子。 “卫姑娘,你醒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卫姑娘?看来他已经将自己在桃花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样也好,省去了许多尴尬。 卫鸢尾起身轻声咳嗽了一声:“你的身体没事吧?” 宁止却答非所问:“见到你真好。” 想到宁止在桃花镇与自己的亲近,卫鸢尾的脸上有些发烫。 她故意将话题岔开:“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宁止出现的太过奇怪,更何况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被人贩卖? 宁止的神色有些黯然:“我是来寻人的。” 寻人?恶人谷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主人,一种是奴隶,而药圣和棋痴则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主人,宁止并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他应该不是来找他们的,也就是说宁止要找的人就在那群正要被宰割的人群中。 “那找到了么?”卫鸢尾小心翼翼的问道。 宁止摇了摇头。 卫鸢尾低低的叹息一声,若是没有找到那就说明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丫头,丫头,你不是想要颜骨丸吗?老夫昨天晚上为你配置了许多。”药圣笑着走了进来,他将一大罐子的颜骨丸放在桌子上。 卫鸢尾有些警惕的看着他,这老头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此刻变得这么和颜悦色了? “小丫头片子,再跟我杀一局如何?”棋痴拎着棋盘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药圣在屋子里时,脸上立刻露出不悦的神情,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谁也不甘示弱。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我陪你 卫鸢尾的眼眸淡然的扫过两人,站在一旁的宁止低声笑道:“卫姑娘如今已经成了香饽饽。” 药圣与棋痴两个人在屋子里吵得不可开交。 卫鸢尾掏了掏耳朵说道:“你们两个不妨开门见山,痛快些。” 药圣捂住棋痴的嘴说道:“我先来的,让我先说。” 他本就生的慈祥,一笑起来就像是一尊弥勒佛:“丫头,老夫的本领你也是见识过了,不如拜在老夫的门下如何?老夫身边正好缺一个采药童子,不如你就将就一下吧。” 采药?她才不干这活呢,药圣这是把她当免费的劳动力么,想得美。 不等卫鸢尾反驳,棋痴一口咬在药圣的手指头上,疼的药圣将手拿开,龇牙咧嘴的捂着手指头转圈。 “采药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风吹日晒不说,这糟老头子的毛病极多,一般人受不了他,还是跟着我比较靠谱,教你棋艺,而且还能教你如何布阵,如何排兵,你若是得了我的本领,必然天下无敌。”棋痴得意洋洋的说道。 卫鸢尾笑道:“棋艺吗?就算了,下棋本是陶冶情操的事情,偶尔玩玩就好,至于排军布阵么,我只是一介小女子,不想跟男人抢饭碗。” 棋痴的脸几乎黑了一层,药圣趁机说道:“对对对,还是跟着老夫好。说不定老夫高兴,还会赏给你几颗延年益寿的丹药。” 卫鸢尾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我又不是王八,不需要活那么久。” 药圣与棋痴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卫鸢尾知道这两个老家伙对自己又爱又恨,他们是舍不得对自己动手的,她笑嘻嘻的说道:“若是我两条路都不选,想要选另一条路呢?” 不想当奴隶,那就是想当主子了? 棋痴阴测测的笑道:“这也简单,只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棋痴的眼眸若有若无的扫过宁止。 “说来听听。”卫鸢尾淡然的说道,看这情形她是出不去了,不过这样也好,这里风景秀美,阳光明媚是她喜欢的环境,不过是这里的人太过彪悍了些,不过她相信即使再困难的路,只要她坚持走下去,必然会得偿所愿,更何况她还可以躲开云邪,他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在这里吧。 “我们这里呢只是恶人谷的冰山一角,也就是说我们两个只是恶人谷的两尊门神,而恶人谷真正的子民在恶人谷的深谷之中,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做恶人谷的子民,除非你们能够经受得住那份考验。”棋痴阴测测的笑着。 棋痴与药圣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宁止与卫鸢尾两人。 宁止走到卫鸢尾身边将一杯清茶递给她:“你真的想要留下来?” 宁止微微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两个老头未必就放她走。 “好,我陪你留下来。”宁止的声音很低,像是一句经过风吹雨打的誓言,低低的捶打在卫鸢尾的心中,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是要寻人吗?” “对啊,所以我更要留下来了!”宁止一双淡雅的眸光静静的看着卫鸢尾。 而卫鸢尾被宁止这样看着,心思倒是越发的疑惑起来,她总觉得,每次宁止出现的都是那么及时,又是那么的突然…… “宁公子你寻的人是什么人?也在这恶人谷中?”卫鸢尾心中已然出现了疑惑,如果说她们有缘,但是也不会总是这样接二连三的见面,恐怕其中是另有隐情。 宁止垂下好看的眸子,当再次抬眸时,那眸底的潋滟让卫鸢尾生出一股没来由的惊艳:“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你成过亲了?”卫鸢尾十分的惊讶,她一直试图都在宁止的脸上的找寻到一抹熟悉的痕迹。 她在想宁止是不是她认识的人,或者一直都潜伏在她身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甚至她还在想这宁止会不会是云邪的人,毕竟云邪身边的人也是神出鬼没,几乎除了一个玄离,其他的人都是那么高深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宁止轻轻的笑着,如和煦的春风掠过池塘,掀起一圈圈涟漪:“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少年,我怎么会没有成亲呢?” 卫鸢尾又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宁止,的确宁止看上去已经二十几岁了,在这古代早已经该成家了。 “那你的妻子也被抓到这恶人谷来了?”卫鸢尾问道。 宁止轻点了下头:“我也不确定,听人说在恶人谷,我便来了。” 卫鸢尾看宁止这一副诚挚的表情,便道:“你真爱你妻子,即便消息不真实,却也过来了……” 宁止看出卫鸢尾眼底的落寞,只是轻抿着双唇,许久都没有说话。 卫鸢尾只以为宁止不愿意说,老实说虽然她几次见到宁止,但是对宁止的了解却是甚少,不知道他的来历,不知道他的身世,知道的不过仅仅是他的名字而已。 可是卫鸢尾却觉得奇怪,虽然她只知道宁止叫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何对他总是涌现出安全感,甚至不曾对他有过任何怀疑过,坚定的认为他不会害自己。 卫鸢尾忽而想到阿青,也不知道药圣和棋痴将阿青丢在哪里了…… 到了第二日不等卫鸢尾去找药圣,药圣这个老头便自己来了。 “说罢,要是想成为恶人谷的村民,我要经受什么考验?”卫鸢尾似是一脸的无惧。 药圣却是一脸则兮兮的笑道:“哈哈哈,你个小丫头不比平常人啊,自然考验也要与其他人不一样!” “你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如果我过了考验,还麻烦你把和我一道送过来的阿青还给我!”这些老头,年岁大了,就是罗嗦,卫鸢尾是没有那耐心等下去。 她现在就想找到阿青,然后经受这个考验,成为恶人谷的居民。 “好,考验十分的简单,那就是毒!”药圣笑得阴测测的,都说他药圣虽然名声在外,但是制毒的能力却是没有办法和那烟雨庄的宁折颜想比。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专攻毒药 这下他就索性专攻毒药,势要制造出一种让宁折颜也拍案惊奇的毒药来。 卫鸢尾听到这,却是笑了,她这辈子是跟毒杠上了吗? “难不成你想挨个给我用毒?看我能挨过几种毒?”卫鸢尾笑着说道,宁折颜给她下的毒一直都在她身上潜藏着,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种毒不仅不伤害她,反而会让她百毒不侵。 若是药圣真打算这样的话,怕是她赢定了。 “既然是毒了,那必然会要人命的东西,你要是死了可就不好玩了!”药圣一笑那脸上的皱纹便跟着皱了起来,看上去十分的滑稽:“规则很简单,我每天给你下一种毒,如果三天之内能将毒解了那便算你过关,亦或者在我下毒的时候你能察觉出来,那也算你赢!” 卫鸢尾眉梢一抬:“那若是你下的毒对我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呢?”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宁折颜吗?这他天底下也只有他能对我制造出来的毒药毫无反应了!”药圣自然不相信卫鸢尾。 宁折颜是制毒高手,无论他下什么毒,宁折颜都能一一识破,别说对他下毒了,恐怕毒还没有碰到他,就已经被他给反攻了。 卫鸢尾也跟着笑:“好,就依你说的!” “卫姑娘,不可!”宁折连忙阻止,药都有三分毒,更何况毒了,即便这毒要不了人命,但是却对身体有极大的损害! 卫鸢尾笑笑,冲宁止摆了摆手:“没事,药圣不是说了吗?若是他下毒被我察觉,那这关便也算过了!” 宁止见这样便又看向药圣:“既然如此我与卫姑娘一同接受这考验!” “你的武功和内力可不低,怕是我下毒你很容易便能察觉出来!”宁止刚来这恶人谷的时候,他可是花费了好些力气,所以对宁止下毒恐怕有些难。 “既然你说了我们只要通过考验就能进入恶人谷做居民,你可不能耍赖!”卫鸢尾言之凿凿的说道。 宁止武功高强,内力又高深,恐怕能对宁止下毒的人只有宁折颜一人,但是既然宁止要来这恶人谷寻人,自然便也要近到这恶人谷中才行。 本身药圣要的就是卫鸢尾,至于宁止也无所谓了。 反正多一个人测试他的毒性,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行,我一天会给你们下一种毒,一共分为七天,只要七天过去,你们都安然无恙,那你们就可以进入到恶人谷中成为恶人谷的一员!”药圣的眼光在卫鸢尾和宁止两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一双精烁的眸光中好似隐藏着什么。 “七天过后,我们若是过了考验,劳烦药圣你兑现你的诺言,将阿青放出来!” “自然,我药圣说话算话!”药圣说完轻挥了下衣袖。 卫鸢尾只觉鼻尖处传来一阵瘙痒,但是这种痒十分的细微,还没有多想,宁止立刻将卫鸢尾拉到身后:“别呼吸,药圣已经开始下毒了!” 说完宁止立刻敛起呼吸,丹田运气,将钻入鼻腔的毒气给逼了出来。 卫鸢尾一听也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在宁止反应的及时,卫鸢尾吸的那口气还没有咽下去呢。 “你的反应还真是快,没想到这第一种毒就被你个识破了,这第一关算是你们赢了,但是还有六关,你们可要小心啊……”药圣摸着花白的胡须阴测测的说道。 药圣走后,宁止和卫鸢尾便走到了屋外。 “这个药圣还真是出其不意,话才刚说完就立刻朝我们下毒了,要是你不提醒,恐怕我都不知道!”卫鸢尾看向宁止由衷的说道。 尽管她十分的小心谨慎,可是面对药圣这一出其不意的一招,她确实反映不过来。 宁止也只是笑笑:“一般内力不弱的人都能察觉得出来!不知道明日药圣要如何给我们下毒!” “今天侥幸逃过,自是能好好的放松一下,但是到了明日可就要全身警戒了!”卫鸢尾说的一脸轻松。 药圣自己说了,一天只给他们下一种毒,今天的毒已经下过了,也被他们给识破了,这第一关便也过了,剩下的时间,他们只要等到第二天迎接第二关第二种毒就好。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明日的第二关一定能顺利通过!”宁止嘴角含笑,眸光清冽的看着卫鸢尾。 药圣毕竟是药圣,不是毒圣,无论是毒药还是下毒的技法都无法与宁折颜媲美。 第二天与第三天在下毒的时候都先后被宁止察觉,到了第四天,宁止和卫鸢尾两人在屋里呆了一整天,在两个人都快要入睡了,但是却是没有等到药圣的毒药。 药圣既然说了一天会给他们下一种毒,但是第四天都过去了一大半,两个人都没有见到药圣的身影,这让睡在床上的卫鸢尾怎么睡也睡不着。 虽然卫鸢尾现在不用惧怕任何一种毒药,因为无论哪种毒药都会被宁折颜给她下的毒药吸收掉,如若有人与她同房的话,那么这些毒全都会被引入到那个与她同房的人身上。 所以,卫鸢尾即便知道任何毒药对自己都构不成伤害,但是她却是怕,万一哪一天她会无意间害死一个人。 宁折颜的这种毒每次发作的时候她都没有任何感觉,尤其是发作之后她都没有任何的记忆,如果长此以往下去,说定她就会成为一个黑寡妇,凡是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都要死。 “卫姑娘,你睡了吗?”门外突然响起宁止清冽的声音。 躺在床上正睡不着的卫鸢尾一下起身,将房中的蜡烛点亮:“还没,宁公子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进去吗?”门外沉默半响,这才再次传来宁止的声音。 如今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卫鸢尾知道宁止来肯定是因为药圣下毒之事。 所以便也走过去将门打开了,一身白衣的宁止完全笼罩在黑夜当中,月光透过树枝淡淡的落在宁止的白衣上,仿若在宁止的身上镀上一层白霜般。 “在下是否打扰卫姑娘了?”宁止的声音很淡雅,恍若能与这淡冷的月色完全溶于一体般。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不敢睡 “药圣到现在还没有动作,我哪里敢睡?”卫鸢尾让出一条缝隙让宁止走到了里屋。 直到这个时候卫鸢尾才看到宁止手上竟然还拿着一瓶酒。 “宁公子是来找我喝酒的吗?”卫鸢尾不知为何有些好笑起来,都这个时候了还喝酒? 这万一要是喝醉了可是误大事的。 “不,我是打算一个人喝的,但是在屋顶上喝了一些,觉得没有意思便来找卫姑娘了!”宁止声音轻轻润润的,淡淡的酒香从宁止的鼻息间喷出,卫鸢尾闻着十分的香甜。 “这是果酒?”卫鸢尾闻到这味道便说道。 果酒是不醉人的。 宁止将手中的酒壶轻轻的放在桌上,听里面液体晃动的声音,好似已经不剩多少了:“恩,是果酒,这个时候我要是醉了,岂不是过不了第四关了?” “怕什么?到时候只要找到解药就可以!”卫鸢尾笑笑,鼻息间的清甜越发的浓重。 这种果酒的清香她只是闻着,却觉得自己要醉了一般。 “卫姑娘你孤身一个人在外要时刻保持警惕才好,不要太相信一个人了!”宁止轻垂下眸,眸光潋滟的看着面前的卫鸢尾。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觉得十分的奇怪,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宁止的容颜,那双淡雅如雾的眸光隐隐的与一双温润如水的眸光相重合,恍惚间宁止的面容被一个银色的面具替代,可是在看脸上的银色面具又倏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卫鸢尾的身子禁不住的朝后退去,步伐有些不稳。 卫鸢尾退一步,宁止则上前一步:“卫姑娘,你不该那么信任我,你连我是谁你都不清楚!” “你这话什么意思?”卫鸢尾的心头忽而一紧,看着面前步步紧逼的宁止,卫鸢尾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醉了……”宁止伸出一只手勾住卫鸢尾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勾住了卫鸢尾的下颚。 两双眸光相对,卫鸢尾的眼底是一片杂陈,而宁止的眼眸中却承载满了嬉笑甚至是胜利的笑容。 卫鸢尾一下明白过来,猛然间见面前的宁止推开:“你不是宁止!” 难怪自宁止一进来,她的思绪就十分的混乱,闻着那清甜的酒香好似要醉了一般,但是事实上她没有醉,而是她的思绪已经被麻痹了。 “哈哈哈哈……小丫头,你怎么到现在才看得出来我不是宁止?我之前易容的时候,你一眼就看破了,怎么到如今我对你下了毒,还要在我的提示下你才有所反应?”清润的声音一下消失,转而是药圣那苍老却精烁的声音,说完药圣一把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撤掉。 棋痴那个老家伙说的对,晚上是人最容易放松的时刻,想不到这小丫头不仅放松,而且对他假扮的宁止是一点儿怀疑都没有。 卫鸢尾的身子连连的后退,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思绪不清晰,脑袋沉重之外,身体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卫鸢尾是真的不知道药圣是什么时候给她下的毒,难不成是她闻到的酒香? “自打你给我开门的时候,我就已经下了,只是你没有察觉得到而已,我的毒是没有味道的,但是一旦中了毒的人,闻到的气味便是清甜的果香,你还是尽快去找解药吧,不然你这一关可就过不了了!”药圣得意洋洋的说完,便走了出去。 他下了三天的毒,总算是有一天成功了。 果然趁宁止和卫鸢尾两人分开的时候给他们下毒是最合适的时机。 宁止那小子内力高强,只要他一下毒,宁止必然能反应过来。 但是如果宁止和卫鸢尾两个人分开就不同了,卫鸢尾没有内力,根本反应不过来他什么时候下毒。 现在他就静静的等着,等着宁止那小子自投罗网,如果宁止那小子在乎卫鸢尾的话…… 对,没错,这个毒他是精心为卫鸢尾准备的,卫鸢尾要是想解毒,就必须要有人愿意做药引,而宁止作为药引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但是如果宁止做了卫鸢尾的药引,卫鸢尾的毒是解了,但是宁止可就中毒了。 药圣摸着花白的胡须,越来越觉得自己机智了。 宁折颜这些折磨人的毒药对他还是有启发的! 卫鸢尾趴在桌上,思绪混乱只不过持续了一会儿,接着她的脑袋便恢复了清醒,但是等在过一会儿便觉得周身慢慢开始寒冷起来,那种冷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无论盖多少床被子,升多少火都没有用。 卫鸢尾清楚,恐怕她要毒发了,一旦毒发她的周身便会十分的寒冷,但是如果挨过去了,那么毒发时的记忆便也就没有了。 卫鸢尾一点一点挪到床上然后盖好被子,她只要熬过去就好。 身体的寒冷是逐步加深的,现在她还有点儿自己的思绪,恐怕再过不久她的思绪就完全消失,到了那个时候全身只剩下寒冷。 宁止坐在自己的房中,看着桌上烛光微微的摇曳着,那混黄色的烛光此刻就如同他的心事一般有些沉重。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不等宁止前去开门,便看到药圣摸着花白的胡须推开门走了进来。 “药圣大人是想直接对宁某下毒吗?”宁止看着药圣,眉头轻缓,声音清冽。 不知道是不是这三天药圣对他们始终不得近身,更是没有机会对他们下毒,这才让药圣一下失去理智,直接跑到他面前来。 “哈哈哈……我来是来告诉你赶紧去替卫姑娘找解药吧,我那个毒虽然不能让人致死,但是毒发的过程可是相当的难受哦!”药圣摸着花白的胡须,好心的提醒着。 他要是不特意过来提醒一下,那宁止岂不是就要等到第二天才会发现卫鸢尾中毒了?那这一天不就白白的过去了? “你说什么?”宁止一下站起了身就走出了房间。 “卫姑娘……”宁止在卫鸢尾门前敲了一下门,但是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宁止索性直接一脚将门踢开,入眼便看到卫鸢尾躺在床上,整个人的身上包裹满了棉被,但是即便是这样,卫鸢尾却依旧瑟瑟发抖着。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再次毒发 宁止很清楚,卫鸢尾这一定是毒发了。 “鸢尾……”宁止走过去低低的叫着,他本以为卫鸢尾已经没有知觉了,但是没有想到听到他的声音,卫鸢尾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 “宁公子?”卫鸢尾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当宁止炽热的手握住卫鸢尾的手时,那灼热的温度,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贪恋起来。 “你出去,不要碰我……”卫鸢尾仅存的一丝理智让自己将自己的手从宁止的手中抽出,虽然那灼热的温度让她十分的不舍,但是她绝不能留恋宁止身上一丝一毫的温度。 “卫姑娘,没事的,一会儿就会没事的!”宁止不仅没有离开,反倒还将卫鸢尾抱在了怀中:“你冷,我就帮你取暖,一会儿就好,一会儿见就会过去的……” 卫鸢尾被宁止抱在怀中,想动却是抵不住身体的寒冷,可是宁止越是这样,卫鸢尾的思绪却越是清晰:“宁公子,我请你出去,你是有妻子的人,你怎么可以抱着别的女人?” 她不知道她毒发之后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出来,她怕到时候她失去意识,为了接触寒冷,就会对宁止做出什么来。 而宁止要是到时候控制不了自己,亦或者是为了帮助她而做出什么来,那她就害了宁止,她现在身上有两种毒,只要宁止一碰她,他真的会死的。 “你这样,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宁止低吟的声音有些艰难的在卫鸢尾的耳边响起。 卫鸢尾却是不听,一个劲儿的摇头,想要将宁止推开,可是无论怎么用力,宁止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卫鸢尾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涣散,恐怕再过不了多久,她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了,随即抓紧了宁止的衣裳,用艰难无比的声音说道:“宁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不可以碰我半分,绝对不可以!” 宁止看着卫鸢尾那难受的神情,脸上的冷汗如同雨水一般哗哗的下着,一双好看的剑眉紧紧的皱着,随即低声道:“我宁止绝对不会做趁人之危之事!” 宁止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是那么的笃定,这让卫鸢尾听后绷紧的最后一根弦,这才放下。 接着那如潮水般翻涌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等卫鸢尾再次醒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己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而一身白衣的宁止则静静的睡在她的床旁…… “宁公子……?”卫鸢尾小声叫了几声,脑袋里是一片混沌,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儿? 卫鸢尾看着盖在身上的棉被,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又说过什么,宁止又为何会出现在在她房间。 卫鸢尾刚准备抽出自己的手,但是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被宁止紧紧的握在掌心,她想要抽出,但是宁止反倒握得更紧了。 “宁公子……”卫鸢尾又叫了一声,趴在床头的宁止终于有了反应,看到卫鸢尾醒了过来,露出温和一笑。 “你醒了?”那刚刚苏醒过来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听在人的耳中十分的舒适好听。 卫鸢尾的眸光中一片迷茫,但是看这架势,卫鸢尾似乎也明白了过来:“我昨晚……是不是毒发了?” 卫鸢尾真的很努力的去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关于昨晚的事她的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倒是能够记起来药圣假扮成宁止的样子,对她下了毒,之后的事情她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毒发?”宁止似乎听不懂卫鸢尾再说什么:“昨晚药圣到我房里来说你中毒了,我来的时候便看到你全身裹在棉被里,浑身冻得瑟瑟发抖……” 那就是说明她毒发了?宁折颜给她下的毒,时不时就会毒发几次,有时候一个月一次,有时候一个月好几次,没有任何规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圣的毒引起她的毒发,还是她本就是到了该毒发的时辰。 “然后呢?”卫鸢尾迫不及待的打断宁止说的话,她想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 “然后?”宁止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卫鸢尾想知道些什么:“然后我找来所有的棉被盖到你身上,你依旧嫌累,不停地……” “不停地什么?”卫鸢尾焦急的想要知道她毒发后发生了什么。 宁止看着卫鸢尾,淡淡的笑着,卫鸢尾完全失去意识之后,不停的想要往他的怀里钻,想要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暖意,那个样子像是在寒冬腊月中无家可归的猫儿,迫切的想要寻到一丝暖意,哪怕前面摆放着一团熊熊燃起的火堆,却也毫无畏惧。 “你说啊?”宁止越是不说,卫鸢尾越是担心,宁折颜说过,她毒发时为了让自己身体好受一点儿,任何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而且想要缓解身上的寒意唯一的办法就是靠男人取暖,而往往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诱惑。 她毒发的时候该不会抱着宁止吧?甚至……还去脱宁止的衣服吧? “卫姑娘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宁止看着卫鸢尾焦急却又隐隐担心的眸光问道。 “宁折颜的毒一贯便是这样以折磨人为乐趣!我若是知道的话,那便只能证明我昨晚毒发不是宁折颜的毒作祟,而是药圣的毒!”卫鸢尾目光慢慢变得深远空灵起来。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宁折颜,恐怕宁折颜往后是绝对不会相信她了,更是不会给她解她身上的毒。 “卫姑娘,这已经是第五天了,还剩下三关,只要闯过去就好了,你好好休息!”宁止沉下眸子,站起身便要走。 但是卫鸢尾却拉住了宁止的衣袖:“你还没告诉我昨晚毒发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宁止这样卫鸢尾也知道她昨晚和宁止没发生什么,不然在她面前的应该是宁止的尸体。 “昨晚你只是一个劲儿的喊冷,我给你盖上被子,然后一直在你身旁守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放心好了!”宁止自然不会将昨晚发生的事全都告诉卫鸢尾。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有辱你的名节 “真的只是这样吗?我没有在做其他的事情?”卫鸢尾显然不相信宁止所说。 “是,只是这样……”宁止轻扬起嘴角,一抹温润的笑如春雨般缓缓的从唇边流泻而出:“卫姑娘不要多想了,宁某是断然不会做出有辱卫姑娘名节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担心昨晚她失控,做出让她即便是对云邪都没有做出来的事情,她担心的是这个。 “卫姑娘,好好休息吧!”宁止从卫鸢尾手中轻轻的扯出自己的衣角,走出房门的时候又将房门轻声的合上。 此时的天色还未完全大亮,卫鸢尾再次躺下之后便怎么也睡不着。 忽而摸索到胸前的一块坚硬的石头,卫鸢尾将这块石头从胸前拿出,这是那个隐世家族的人给她的东西,她一直想知道刻在这小石头上面的文字说的是什么,尽管她后来试图学习隐世家族的文字,但是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耽误了。 现在想来她倒也是觉得可笑,她连那个小青在那里都不知道,拿着这一块石头有什么用? 指望他能将自己救走吗? 不……他是隐世家族的人或许他能够解自己身上的毒。 卫鸢尾想到这一下就来了劲儿,可是要找到小青又谈何容易,更何况这里是恶人谷! 或许可以从石头上刻着的字下手了。 卫鸢尾看着这块石头上刻着的文字,很想一下就将这小石头上的蚊子读懂,但是奈何却始终看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不懂,那宁止呢? 她之前一直怕被云邪知道,所以都不敢轻易的拿出来,即便知道云邪懂隐世家族的语言,但是她也从来没有找过云邪。 卫鸢尾想到这抓起手中的小石头就出了门,她不认识上面的文字,但是这恶人谷总该有人知道吧? “宁公子,你在里面吗?”卫鸢尾想来想去还是先找宁止问一问,毕竟在这个恶人谷,她最能相信的也只有宁止了。 “卫姑娘,有什么事吗?”卫鸢尾的话音刚落,一身白衣的宁止便将房门打开了,那张如玉的面容上淡淡的挂着明媚的笑容,十分的温暖。 “宁公子懂隐世家族的语言吗?”卫鸢尾看着宁止,他的身形十分的纤长挺拔,只静静的站在那里,便如一块儿上好的琼瑶美玉,洁瑜无暇。 卫鸢尾看着宁止这身形有些出神,如果不去看宁止的脸的话,他的身形倒是和云邪十分的相似。 “略懂一些,卫姑娘是认识隐世家族的人吗?”宁止听到卫鸢尾这句话,那双浩瀚的眸光忽的一沉,好似一块儿上好的蓝色玛瑙石一下沉入了海底深处一般,璀璨生辉。 “之前认识一个隐世家族的人,他给了我一块儿小石头,上面刻了一些文字,我想知道上面写的那些文字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懂的话就帮我看一下吧!”卫鸢尾听到宁止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一丝不安。 宁止垂下眸子,忽而又重新敛上,那双眸底下满是清澈:“好,我帮你看看!” 卫鸢尾有些犹豫的低下头,想着到底要不要给宁止看,很多人都在寻找隐世家族的下落,如果这小石头上刻的正是找到隐世家族的地址,那如果让宁止看了,宁止要是泄露出去怎么办? 而且她是真的对宁止一点儿都不了解,她都没有将这块小石头给云邪看过,虽然云邪负了她,让她伤心难过,可是至少她还是了解云邪的! 她真的要将这块小石头给宁止看吗? 她心里虽然很愿意相信宁止,可是这个宁止真的让她有一种不安全感。 “小丫头,你们竟然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药圣的声音突然传来,看到宁止和卫鸢尾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本来有些得意的神情瞬间就变成了猪肝色。 他制造出来的毒,虽然没有宁折颜那般阴毒,但是想要轻而易举的解了,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昨日下的毒可是用了七七四十九种药材,要想配制出解药出来,同样也需要七七四十九的药材,药材虽然随处可见,但是药的剂量和顺序却是极为重要的。 他今日本来是想看看宁止和卫鸢尾两个人是否将毒药给配制出来了,还是两个人一筹莫展,但是却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神色无意的站在他面前。 他真的开始对自己制造出来的毒开始不自信了。 卫鸢尾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成猪肝色,一脸惊诧的药圣,嬉笑道:“怎么?难道我们应该要躺倒床上?” “你……你……你什么时候把毒解了的?”药圣走到卫鸢尾跟前,立刻便抓住卫鸢尾的手,开始把起脉来,愕然的发现卫鸢尾体内根本就没有中过毒的迹象。 他本是打算先让卫鸢尾中毒,宁止知道卫鸢尾中毒之后,定然会想用内力将卫鸢尾的毒给逼出来,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一点儿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药圣越想越是觉得不可能,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卫鸢尾中毒的,现在怎么可能一点儿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一点儿中毒的迹象都没有?”药圣眉头紧锁着。 这不可能,太不可能了……他当时可是确定了卫鸢尾中毒了,他才走的。 卫鸢尾看着药圣的反应,心中想笑,若是告诉他是因为她之前中了宁折颜的毒,宁折颜的毒将她体内的毒素给吸收掉了,不知道一向自负的药圣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可能的,你……你不是卫鸢尾!”说着药圣就开始动手去捏卫鸢尾的脸,似乎想要找到卫鸢尾脸上有易容的痕迹。 但是触碰到手的触感却是十分的真实,让药圣紧皱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药圣下手的力道比较重,一下就将卫鸢尾给扯痛了,宁止见状连忙上前就去将药圣的拿下来,声音淡淡的:“药圣大人,这里可是恶人谷,是你的地盘,难道会有人在你眼皮子地下冒充卫鸢尾,而你却没发现吗?”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恶人谷不是随意进出的 宁止这一句话说的十分在理,这里可是恶人谷,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 几乎在这一片院子中,也只有卫鸢尾和宁止两个人居住,就是一只苍蝇也都飞不进来,更别说其他人了。 药圣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神情越发的灰白。 他下的毒,他十分清楚,昨晚卫鸢尾肯定是中了毒的,即便是毒被解了,但是体内依旧会有毒药的残留,只要他把一下脉便知道卫鸢尾的毒解了没有,或者什么时候解的…… 可是他刚刚把卫鸢尾的脉,是完完全全都诊断不出卫鸢尾又任何中毒的迹象,就像从来都没有中过毒一样。 这让药圣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让我完全看不出你有中过毒的迹象!”药圣眉头紧锁着,他一定要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要求,第一将阿青放出来,第二让我提前过关!”卫鸢尾看得出来药圣不将这件事弄清楚,恐怕是不会罢休的。 既然他有如此的好奇心,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缘由,那她何不趁此要挟一番。 “小丫头,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你时不时在我面前提起那个阿青,莫非那个阿青是你的心上人?”药圣听到卫鸢尾这样说,狡黠的眼眸一下放起了奸诈的光,似乎抓到了卫鸢尾的把柄一般。 不知为何,卫鸢尾听到这句话,眼光从宁止脸上扫过去的时候,宁止的神情在那一瞬好似有些不快,虽然那种表情十分的细微,可是卫鸢尾却还是感觉到了。 要说宁止露出疑惑,静怡或者其他的神情她都可以理解,但是唯独这一抹“不快”让她十分的费解。 如果是云邪听到别人说阿青是她心上人的话……恐怕露出来的这种表情也是如此…… 难道说…… 想到这卫鸢尾又飞快的否决了这一点儿,宁止是云邪这一点儿无论如何都对不上。 她和宁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云邪可是深处在墨城,两地相隔那么远,不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便能赶到的。 而且如果宁止是云邪,怎么不可能不立刻马上将她带回去? 恐怕早已通知了殇离和玄离,让人将恶人谷给包围住了,但是这些天了,这恶人谷中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说明宁止是宁止,云邪是云邪,是两个不同的人。 可是宁止露出这种表情出来,实在让卫鸢尾不解,就好像她是宁止的恋人一般。 “不管怎样,药圣大人你如果不将阿青放了,我是不会告诉你其中的秘密的!”药圣就是猜一辈子,想一辈子估计都不会猜到这其中的秘密。 “哼,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立刻就拿阿青去试药!”药圣得意洋洋的说着。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阿青的命重要,还是告诉他是如何办到让自己完全没有一点儿中毒迹象的事情重要。 “你……真卑鄙!”卫鸢尾没有想到药圣竟然反过来用阿青威胁她:“你要是用阿青试药,那你一辈子都别想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就是你想到死,你也想不出来,而且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卫鸢尾说的煞有其事,估计这个世界上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的人只有她和宁折颜了,找不出第三个人来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心上人重要还是这件事重要!”药圣也不甘示弱。 但是比起卫鸢尾,心中却是没底的。 任何一件事情只要谁更加在意,那么这个人就输了。 “药圣大人,不如我们取个折中办法吧?”宁只看到两个人僵持不下便出声说道。 “什么折中的方法?”药圣率先出口。 “不如大家各让一步,卫姑娘告诉药圣其中原因,药圣大人你则将阿青放了,考验的话则继续!”这是宁止想到的唯一的折中办法。 药圣大人想了想,这个方法还不错,如果他知道卫鸢尾是如何让自己看不出中毒迹象的,那他接下来也知道如何应对卫鸢尾了。 “好,我没意见啊!”卫鸢尾当然没意见,就算她告诉药圣,药圣未必能将宁折颜的毒给解了。 只有将宁折颜的毒给解了,药圣下的毒才能对她有效果。 “好,那我命人将阿青放了,你告诉我其中原因!”药圣到底是药圣,性子十分的急,话刚说完人便已经消失了。 这药圣刚一走,宁止的目光便重新落到了卫鸢尾的身上:“卫姑娘所说的阿青真是卫姑娘的心上人?据我所知,卫姑娘不是邪王的王妃吗?” 卫鸢尾还没有说话,宁止则又继续说道:“难道卫姑娘是因为这阿青才离开邪王的?” 宁止这么问,倒越发是让卫鸢尾觉得宁止的奇怪了,之前宁止的性子十分的清淡,对她的事情根本不多加过问,可是今日却是一连问了这两个问题,而且都是跟这阿青有关的。 “宁公子你似乎对我的事情很好奇?”卫鸢尾笑着说道。 “你是邪王的王妃,我自然对你的事情很好奇,若是真被我说中了,卫姑娘你喜欢上别人,若是邪王知道了,怕是接受不了吧?”宁止声音恬淡,带着淡淡的笑意。 “如果你是邪王,你能接受自己的王妃喜欢上别的男人嘛?”卫鸢尾微微扬起头,静静的看着宁止。 “自然不能!”宁止回答的十分笃定。 “邪王接受不了自己的王妃喜欢上别的男人,在意别的男人,那作为女人又有谁能够接受自己的丈夫在意其他的女人呢?”卫鸢尾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未变,依旧带着笑。 那话语好似就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自从她铁了心从云邪身边离开的时候,那么云邪便不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宁止似乎明白卫鸢尾说的话了:“卫姑娘的性子倒是十分的豪爽,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有其他的女人,所以你便也另觅良人,最后两人商议之后直接从邪王身边逃离……”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接受不了这样的女人 “宁公子,在你心里是接受不了我这样的女人吧?”卫鸢尾很直白的说着,她才会相信宁止是真的夸她性格直爽呢。 她这种性格在这古代是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接受的了的。 宁止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张开双唇:“我是真心欣赏卫姑娘的性子,这个世界上总要求女人要守着一个男人过一生,可是却从未有人让一个男人守着一个女人过一生,这对女人是不公平的,既然邪王心里有了其他人,那卫姑娘离开邪王无可厚非,不过却也证明了邪王在卫姑娘心中是有分量的,不然卫姑娘也不会执意离开,因为卫姑娘在乎,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宁止说的话语很轻,可是却依旧如同一根刺一般刺入了卫鸢尾的心中,是啊她离开,不过是因为在乎,就因为在乎所以才走的如此决绝。 “你说的没错,可是即便我不在乎我也会离开,因为我的性子注定了我不会跟一个我不爱的人在一起生活,也不会跟一个在乎其他女人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我想要的很简单,但是对一些人来说却很难,那就是唯一!”卫鸢尾一双清妍的眸光十分的沉静,可是任谁都感受到了卫鸢尾眸光中的那份坚定和力量。 这世上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依附男人而活,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卫鸢尾去很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她宁愿失去也不愿意将就,她不愿意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女人,更不愿意自己在乎的男人心里装着其他的女人。 “认识卫姑娘越久,宁某便越是被卫姑娘的性子吸引!”宁止如实的说着。 “是吗?难道你不觉得我是一个另类吗?”卫鸢尾对于宁止说的话,并不全信,这可是封建的古代啊。 “难道只是因为卫姑娘与绝大多数女子想法不同就是一个异类吗?宁某是真的很欣赏敢爱敢恨的女子!”宁止由衷的说着:“我想这也是邪王喜欢你的原因!” “但是邪王是一个长情的人,一个女人融入了他的生活当中有十几年的时间,即便邪王在怎么喜欢我,心里是终究放不下那个女人!”卫鸢尾觉得有些可笑的说着。 既然他放不下卫官姝,那她就放下他吧! 宁止稍稍低垂下眼眸,眸光中有些暗淡:“你对邪王了解多少?” “你又对邪王了解多少?”卫鸢尾真的好好奇,宁止现在张嘴闭嘴就是邪王,那一句都离不开邪王这两个字。 “你要听吗?”宁止歪着头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却摇摇头:“他已经是过去式了,已经在我生命中成为了一个过客,与其我将时间浪费在一个过客的身上,不如将时间放在你身上!” 宁止听到卫鸢尾这句话,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明媚:“卫姑娘是对我有兴趣?想要知道我的事情?” “想要知道你的事情只是因为我想知道你这个朋友我有没有必要交!”卫鸢尾如实的说着:“当然如果宁公子并没有这个想法的话,宁公子也可以不说!” “卫姑娘想要与我做朋友,是我的荣幸,只是不知道卫姑娘想要了解些什么?”宁止微微低头,凝视着卫鸢尾。 “你姓什么,叫什么,来自哪里,为何出现在宁折颜的地宫,又为什么每次我都能遇到你,你真实的身份又是什么?”卫鸢尾一连串问了这么多的问题。 宁止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个迷,她要确定宁止的真实身份,她才能判断自己能不能相信他,能不能将手中的小石头拿给他看。 面对卫鸢尾一连串的提问,宁止只是淡笑着,迈开双脚朝卫鸢尾走进一步:“我是与宁折颜一同被人训练出来的,他被选为庄主,而我却因为犯了错,成了宁折颜的门人,这就是我的真实身份,至于卫姑娘为什么每次都能遇上我,怕只是巧合!” 宁止回答的很有条理性,眼睛从始至终都直视着卫鸢尾,没有移开半分。 而每一句话说的更是真诚和坚定,让人深信不疑。 宁止虽然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话,但卫鸢尾得到的有用信息不过是宁止也和宁折颜一样是出自同一个地方,同样都是被人训练出来的,但是至于是被谁训练出来的,而这其中又经历了些什么,宁止却是没有说。 “你们是被谁训练出来的?你又犯了什么错?”卫鸢尾光是看宁止身上的气质便也知道宁止不是一个凡人,更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门人那么简单。 可以说宁止的武功不比宁折颜的差,就是相貌,虽然不及宁折颜的妖美,但是两人却是各有千秋,宁折颜妖美,宁止却是淡雅高贵的。 “天煞阁的阁主,在我们被训练期间,是绝对不允许有男女之情的,我犯的便是这一个错误,当时阁主只让我们两人活一个!”宁止轻启双唇慢慢的回答道。 天煞阁?这个卫鸢尾从邪王那里听说过,好像这个组织遍布九州每个角落,其势力极为的强大,但是天煞阁却又极为的隐秘,没有人知道天煞阁的阁主是谁,长什么样! “那也就是说,你活下来了?”卫鸢尾眉头微微的一皱,天煞阁的处置方法有些残忍,可是却也能够证明出两个人到底是有多相爱。 “不,我们都活下来了!”宁止轻轻摇了摇头,随后轻抬起头,看着碧蓝的天空,眸光变得深远起来:“这个事情说来有些话长,卫姑娘若是想听,不如等我们都方便的时候,我在坐下来慢慢说与卫姑娘听!” 的确这个时候可不适合回忆过去,诉说爱恨情仇和往事的时候。 “那那个时候你和宁折颜相互认识吗?”卫鸢尾沉默了一会儿,毕竟她和宁折颜相识一场,对于他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有些好奇。 “我也是成为烟雨庄门人的时候才见到宁折颜的,卫姑娘似乎对宁折颜十分的好奇?”宁止嘴角微微的翘起,漆黑的眸光浓稠的如同一团浓墨般,叫人看不清楚宁止的真实情绪。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不叫宁止? “毕竟他帮过我,也害过我,我和他也算是相识一场,宁公子,之前你应该不叫宁止吧?”卫鸢尾虽然对天煞阁和烟雨庄的关系有些弄不清楚,但是她却也是知道,天煞阁里面的人可不姓宁,而姓宁的唯有烟雨庄,也就是说烟雨庄所有的人都跟宁折颜一个姓。 但是宁止之前和宁折颜一样都是天煞阁训练出来的,那个时候没有烟雨庄,宁折颜只是宁折颜,而不是名满天下的宁公子,而宁止却也肯定不姓宁,姓宁不过是到了烟雨庄以后。 “我以为卫姑娘应该会从邪王那里知道不少关于天煞阁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卫姑娘对天煞阁的事情似乎不太清楚,天煞阁是一个杀手组织,每一披被天煞阁训练出来的人,他们的姓氏都会不同,而我与宁折颜是同一批次的人,所以我姓宁!”宁止说的极为斩钉截铁。 “也就是说天煞阁若是训练出十二批,那么便会有十二个不同的姓氏?”卫鸢尾大概弄懂了宁止的意思。 “是,有些足够优秀,得到阁主赏识的人,阁主都会亲自赐名,宁折颜的名字便是阁主所赐,至于我还有其他的人,再被训练出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代号,没有名字,而等我们达到天煞阁的标准出道的时候,名字都是自己取的!”宁止真的对卫鸢尾的问题是有问必答。 可是卫鸢尾知道宁止现在所说的仅仅是九牛一毛,关于天煞阁的事情恐怕宁止就是跟她说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说得完。 “那你们是怎么进入天煞阁的?”以前卫鸢尾只不过认为天煞阁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杀手组织,里面不过卷扬着一些杀人如麻的杀手,可是却没有想到其势力竟然如此的强大,在整个九州大陆都有如此深远的影响。 “大部分孩子都是天煞阁从别人家偷来的,也有捡来的,但是不管是偷还是捡,天煞阁只会挑选那些聪明,骨骼清奇的可造之材,当然天煞阁最想挑选到的则是隐世家族出来放野的孩子!”宁止的话语淡淡的,可是其说出的话语却是忽然间让卫鸢尾为之一怔。 又是隐世家族,为什么世上会有那么多人想要找到隐世家族? 难道仅仅真的是隐世家族的强大吗? “天煞阁为什么要隐世家族出来的孩子?”宁止真的是越说,卫鸢尾越迷糊了。 “因为天煞阁想要知道隐世家族藏匿在什么地方,而且隐世家族的孩子的确要比一般的孩子优秀很多,可是一百年过去了,天煞阁却始终都没有找到隐世家族的下落,要么是天煞阁每批挑选出来的孩子没有隐世家族的人,要么就是隐世家族的人下手比天煞阁的人快,直接杀掉了被天煞阁带走的孩子,亦或者隐世家族的孩子藏匿的太深,一直没让天煞阁的人发现!” “可是隐世家族里的孩子,在十六岁的时候不是必须要回到家族当中吗?”卫鸢尾相信宁止所说的三个都有可能性。 “是啊,隐世家族要的只是那些能够在十六岁回到家族中的孩子,可是有些孩子骗过了一路跟随过来的家族监视者,躲避掉了死亡,虽然不能够在回到隐世家族当中,可是他们却成为了人上人,老实说那些十六岁没有回到家族当中但是却依旧还能活着的孩子,可要比那些十六岁回到家族当中的孩子还要优秀得多!”宁止话说到这,最后顿了顿:“天煞阁很有可能就是那些没有回到家族中的人建立起来的……” 宁止说完,卫鸢尾整个人都有些吃惊,没有想到隐世家族比她知道的要复杂的多,也更为的深奥。 宁止这么说,那她手中的小石头岂不是更加不能拿出来了? 那个叫做小青的孩子,看上去虽然只有十三四岁,但是她绝对相信那个小青有十六岁了,如果是十六岁了,那么此刻他应该会到家族当中去了。 她还记得当初她见到小青时的场景以及小青说的话,小青说她是被人追杀才跌入悬崖的。 如果小青真的有十六岁,那么追杀小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家族的监视者,那要是这样的话,那她更加不能将那块小石头拿出来,因为这很有可能泄露出小青的行踪,这可是关系到小青的命啊。 “卫姑娘,你刚刚不是让我帮你看隐世家族的人给你那块石头上刻着的字是什么意思吗?”宁止的话锋突然一转,那双淡雅的眸光十分温和的看着卫鸢尾,然而那双浓稠如墨的眸底依旧叫人看得不真切。 卫鸢尾听到宁止这么说,便沉默了一会儿:“那你等一下,我回去拿!” 她从宁止那里知道这么多,她不可能在让宁止看的,回去拿不过是她的借口而已。 宁止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阿姐……”远远的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卫鸢尾一转身便看到阿青一蹦一跳的朝她走过来,脸上挂着急切的神情。 而在阿青身后跟着的自然是药圣! “阿姐,你还好吧?”阿青一走到卫鸢尾跟前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随后这才看到站在卫鸢尾身旁的宁止,本来一脸焦急的神情一下变成了戒备。 “卫鸢尾,人我给你放出来了,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你是如何让我诊断不出你有中毒迹象的?”药圣走到卫鸢尾身旁,摸着花白的胡须说道。 卫鸢尾微微一笑,将阿青拉到身后:“药圣大人这其中的原由很简单,那就是之前我中了宁折颜的毒,你也知道他的毒制作出来只是为了折磨人的,并不会要人的命,虽然我中毒之后偶有毒发,但是对我的身体却是没有一点儿伤害,而且也是百毒不侵,任何毒素只要进入我的身体都会被宁折颜的毒给吸收掉,所以药圣察觉不出我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就是这个原因所在!” 卫鸢尾说完轻笑着看着几乎已经气急败坏的药圣,她这么说也就是再告诉药圣,除非药圣将宁遮掩给她下的毒给解了,否则不管药圣对她下任何毒,她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你骗老夫 “不,你骗老夫,你要是中毒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药圣先是狠狠的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又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的毒不如宁折颜,但是不代表医术也不如宁折颜,若是卫鸢尾真的中毒了,那他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 卫鸢尾的脉象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中过毒的。 “药圣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反正还有三天,我要是过了,你就要履行你的诺言!”卫鸢尾可不管药圣信不信,反正她说的是事实。 只是她心中也十分纳闷,之前晏大夫为她诊断的时候还能诊断她中了毒,为何药圣却诊断不出来? “老夫不信,宁折颜的毒就是再厉害,我也不可能察觉不到!”药圣就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直接走过来抓住卫鸢尾的手腕又是一阵诊断。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药圣的眉头是越皱越高,但是始终都没有一点儿结果。 “你到底好了没有?”阿青看到药圣一直抓着卫鸢尾的手不松开,心里已经有些不爽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药圣仍旧一边把脉,一边摇着头。 卫鸢尾见这样索性直接抽回自己的手:“药圣,如果你不信,可以当面去找宁折颜问问,我卫鸢尾没有欺骗你的道理和理由,你也清楚当时你是给我下了毒的!” 卫鸢尾说完便拉着阿青直接离开了。 宁止看着卫鸢尾的手拉住阿青的手腕,那双漆黑的眸光变得越发深沉起来,隐隐的泛起了几分冷意。 “想不到那个阎和竟然阴险狡诈,偷偷将我们迷晕之后送到了这恶人谷里来!”阿青说道这,都恨的牙痒痒,若不是那晚他……不然他才不会中了阎和的诡计。 “现在我们只有做恶人谷的村民,想要出去恐怕很困难!”卫鸢尾看着阿青脸上的神情,知道阿青这次是气急了。 “恶人谷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是布了阵法,一般人很难出去而已!”阿青似乎对这个恶人谷十分的嗤之以鼻:“对了,刚刚与阿姐站在一块儿的那个人是谁?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眼熟?你觉得他像谁?”卫鸢尾听到阿青的话不免有些疑惑起来,确实宁止给她一种眼熟的感觉。 “看身形倒是很像邪王!”阿青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道:“可是他不可能是邪王,如果他是邪王,那么整个恶人谷肯定都被邪王的人包围了!” “我也觉得挺像,但是他确实不是,他是烟雨庄的人,他来这恶人谷是来找他的妻子的!”自从阿青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阿青对宁止的恶意,虽然她不知道这恶意是从何而来,但是阿青看宁止的眼神就是那种排斥的感觉。 阿青听到这却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本来端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一下将两条腿给盘坐了起来:“烟雨庄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妻子,阿姐你怎么这么容易被骗?” “我相信他,因为他就是在天煞阁犯了这样的错误,才会成为烟雨庄的门人,当时天煞阁发现宁止和他妻子的事情之后,只让他们其中一个人活下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妻子却也活了下来!”卫鸢尾选择相信宁止的话。 阿青忍不住翻了卫鸢尾一个白眼:“天煞阁想要杀的人,是不可能活着的,说不定他来恶人谷找的是他妻子的尸体,并非活人!” 阿青的话瞬间让卫鸢尾一愣:“我亲耳听见他说他的妻子还活着的!” “那他的妻子很有可能不是他真正的妻子,天煞阁办事向来干脆利落,不可能留下活口的,也不可能有人逃脱的!”阿青说的十分的笃定,就好像他就是天煞阁的人一般。 卫鸢尾不由深深的凝视了一眼阿青,她对阿青的身份一直存在着疑虑,但是因为当时认为自己能够掌控得了阿青,所以便也没有多管。 但是现在她倒是觉得阿青看似被她掌控,但是事实上她却是被阿青掌控在手里也不一定。 “那你说宁止他是什么人?而你似乎好像只是第一次见到他,你为什么那么排斥他呢?”卫鸢尾看着阿青的神情,很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来。 “不知道,反正我的感觉一向很准,我讨厌他,那就说明他会是我的敌人,就像当初我第一眼见到阿姐的时候,我十分喜欢阿姐,现在你不就成为我的阿姐了吗?”阿青调皮的冲卫鸢尾眨巴了一下眼睛。 但是卫鸢尾却是抿着唇,不发一言的垂下眸光,在垂下去的瞬间,一抹精光忽而从卫鸢尾的眼底流出。 “小姐……”柳儿神色匆匆的走进来。 立时坐在椅子上焦急等待的卫官姝一下站起了身:“打听到了什么没有?王爷为什么这几日都居住在军营之中?” “小姐,奴婢好几次都想从玄侍卫口中知道些什么,也想尽法子混入军营打听,可是玄侍卫却是压根不与奴婢说话,而邪王手下的军营都纪律严明,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柳儿说完,便有些胆怯的看着卫官姝。 卫官姝听完,神情更为的焦灼。 柳儿赶忙劝慰道:“小姐,你不用担心,一定是王爷公事繁忙才会住在军营中的!” 卫官姝却是摇摇头:“这太奇怪了,卫鸢尾消失了这么多天,王爷却始终都待在军营里不露面,实在是太奇怪了!” 卫官姝隐隐的觉得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或许王爷是早已对侧妃死心了,毕竟侧王妃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着逃跑,早已经将王爷的心伤透了!”柳儿适时的添油加醋一番。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云邪真的是放弃了卫鸢尾吗?卫官姝心里却始终隐隐的有些不安。 “不是说王爷之前带回来一个和卫鸢尾长的有些相似的女子吗?自从王爷将那名女子带回来之后,就去了军营当中居住……”卫官姝一下想到了这个,本该温婉的眸光却突兀的射出一抹阴险的眸光出来。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而且那个叫做苏蕾的女子在王府中可是被好吃好喝的供着,玄侍卫见到那女子都客客气气的!”柳儿说道这个苏蕾,就气不打一处来。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代替卫鸢尾 这女人才来王府没几天,直接就将这个王府当成自己家了! 卫官姝听到这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难不成王爷这是想用那个女人来代替卫鸢尾吗?? “柳儿我们现在去春风小院!”她倒要看看这个苏蕾到底和卫鸢尾长得有多相像,她要知道云邪到底在想什么。 春风小院中,苏蕾正坐在石凳下一针一线的绣着手中的丝巾,这几天她一直都在这个王府中生活着,刚来的时候她倒是有些拘束,可是她在这里生活的越久,越觉得这个王府就像自己的家一样,而且王府的人待她都格外的客气。 卫官姝一走进春风小院便看到有一个女子静静的坐在石凳下绣着手中的女红,那优雅的侧脸和秀气高挺的鼻子,让卫官姝一瞬间便惊愕到了,她以为是卫鸢尾回来了,但是在仔细一看,才发觉那个人不是卫鸢尾。 两个人真的太像了,可是再像,卫鸢尾的神态和神韵是这个人模仿不来的。 而且卫鸢尾可是从来都不会做女红。 “你就是苏姑娘吧?”卫官姝走到苏蕾跟前,声音温婉的说道,十分的柔和。 苏蕾一抬头便看到一气质温婉贤淑的女子站在自己跟前,眉眼神情十分的温和亲切,倒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朋友一般。 “你……是?”苏蕾有些迟缓的放下手中的绣品,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好美,气质也十分的高贵,竟一下的让她有了自卑的情绪,她感觉自己站在这个女人面前,就好像是一个从乡下来的村妇一般! 难道这个人是王爷的王妃?苏蕾想到这心里不由的有些酸涩,尽管她知道她无法高攀上这般优秀的男人,也知道她和王爷两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就是忍不住的酸涩,也越发的自卑。 卫官姝十分亲和的笑了一下,眉眼处的亲切更深:“苏姑娘你请坐,我和你一样都是暂时借住在王府的!你就叫我称呼我为卫小姐吧?” 苏蕾听到卫官姝这么一说,心里的酸涩一下挥之而去,但仅仅只是一瞬,更深的自卑感便席卷她的全身。 对方一看就是出身名门,从小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千金小姐,可是她呢?不过是一个嫁过人的乡野村妇,也更是目不识丁,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卫官姝看着面前的苏蕾,来之前的紧张感早已经消失殆尽,这个苏蕾虽然和卫鸢尾相似,可是两个人的气质和神韵真的是云泥之别,云邪不可能因为这个苏蕾长得与卫鸢尾又几分相像就将苏蕾当成卫鸢尾的替身,因为就是她都看得出来这个苏蕾没有办法和卫鸢尾相提并论。 而且卫鸢尾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高傲的,像是洞察了一切般,而这个苏蕾却是畏畏缩缩,十分的自卑,根本都不敢与她对视。 “之前我听我的丫鬟说王爷带回了一个与侧王妃长相相似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与侧王妃十分的相似!”卫官姝的口吻是带着欣喜的。 苏蕾听到卫官姝这么说,她才想起来她的脸已经被卫鸢尾整过了,变漂亮了,而她却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毁容时的容貌,所以在看到卫官姝的时候十分的自卑,甚至是想躲避,不想让卫官姝看到她的脸。 “虽然相似,但是我与侧王妃相比较还是相形见绌。”她的脸是卫鸢尾整出来的,相似虽然是相似,可是她知道她是无法和卫鸢尾相比的。 “苏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卫官姝忙说道,忽而又像是想到什么:“那这么说苏姑娘是认识侧王妃的了?” 这太奇怪了,云邪带回来的人长得和卫鸢尾相似也就罢了,还和卫鸢尾认识。 苏蕾便简单的将与卫鸢尾认识的过程说给了卫官姝听,自然说道她的事情她也是避重就轻,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自卑,还是自己的虚荣心作祟,她不愿意在卫官姝面前说她已经是嫁过人的。 卫官姝一听也大致的明白云邪为何会将苏蕾接回王府居住了,心里的戒备便也放下了不少。 她了解云邪,像苏蕾这般只是空有一副皮囊的女人,云邪是绝对看不上的。 而且卫鸢尾的美是体现在她的眼睛和气质上的,而苏蕾除了那副皮囊可以说其他就是一块儿木头,木讷的很。 云邪是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再说这样的女人墨城可是多的很,也更不可能将苏蕾当成卫鸢尾的替身。 “那苏姑娘可知道,王爷这几日为何一直都住在军营当中?据我所知自从侧王妃不见了之后王爷可是十分的着急!”卫官姝看着苏蕾说道。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苏蕾看着卫官姝,摇摇头:“我只与王爷见过一次面,并不知道王爷的事情!” 她倒是想与王爷见面,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王爷的身影,要不是听到卫官姝说,她根本就不知道邪王一直住在军营中。 卫官姝听到这便也知道苏蕾估计对于邪王的事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邪王为什么要将这个苏蕾带回王府,且一直好吃好喝的供着,完全没有让苏蕾离开王府的意思。 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云邪又是否真的一直居住在军营当中,还是以此为借口,自己亲自去寻找卫鸢尾了? “苏姑娘,你可能不知道王爷对侧王妃可谓是情深意重,可惜侧王妃却一直都不领情,从嫁入王府的那一日起就一直想着法子想要逃离王府,几次都被王爷给找了回来,可是却没有想到侧王妃却又逃了,若是苏姑娘知道侧王妃在哪里或者有可能去的地方,可一定要告诉邪王啊,毕竟侧王妃是我的表妹,我自然是不想看着自己的亲表妹流落在外,被王爷记恨在心!”卫官姝一番轻声叹气,说的自己是万分无奈,好似卫鸢尾走了,自己十分着急一般。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卫官姝的奸计 苏蕾一听原来卫鸢尾和眼前这个卫官姝竟然是表姐妹的关系,难怪她见到卫官姝的时候觉得两人有些相像,但是却一时说不上哪里相像,或许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吧。 “我是真的不知道侧王妃在哪里,若是知道我怎么会不告诉王爷呢?”苏蕾若是知道卫鸢尾在哪里,当邪王来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不说? 卫官姝听到这不知为何低垂下头,轻轻的啜泣起来,面色神情十分的担心:“苏姑娘你可能有所不知,从小到大我与侧王妃的感情就十分的要好,我们两人小时候可是经常睡在一张被窝当中,有什么秘密也都会相互分享,如今我能住到这王府中来也完全是因为侧王妃的原因,只可惜……她一直觉得心里有亏于我,所以才三番四次的选择逃离王府……” 苏蕾听到卫官姝这么说,有些纳闷:“侧王妃做了什么亏对卫小姐的事情?” 卫官姝轻叹了一口气,神情上满是不忍,最终张开一双红唇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我与邪王从小的时候便定了亲事,因为我是丞相府孙女的缘故,所以便能时常与邪王接触,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当时我倾心于王爷,王爷也倾心于我,可惜突如其来的一场火药爆炸,让所有人都以为王爷会成为一个废人,我那爱慕虚荣的祖父便迫不及待的将我嫁给了文昌侯,以躲避与王爷的亲事,可是造化弄人,王爷不仅没有成为废人反倒成为权倾朝野的邪王,而在这个时候皇上却下旨赐了婚,我表妹便这样成为了邪王妃!” 苏蕾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曲折的故事:“那……是不是邪王后来爱上了侧王妃?” 卫官姝轻轻的抬起头,一双潋滟的眸光下满是悲伤,可是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着的:“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惜这世间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表妹自小便与我的感情甚笃,也知道当初我是被逼无奈才嫁给文昌侯,所以表妹这才三番五次的逃跑,表妹跑一次,邪王便追一次,我知道表妹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她时常在我面前说,王爷对她的好,对她的宠,无不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可是到了人后王爷虽然与她同床,可是却从来没有碰过她……” 卫官姝说着眼眶早已湿润,那副难受而又哀伤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之情。 苏蕾似乎是感受到了卫官姝内心中的痛苦一般。 是啊两个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恋人,突然一场火药爆炸将两个人生生的拆散,卫官姝被逼无奈嫁入文昌侯府,而躺在病床上的王爷却是认为卫官姝背弃了他们之间的约定,由爱生恨。 恐怕就是迎娶卫鸢尾也是王爷对卫官姝的一个变相报复,而邪王对卫鸢尾的所有宠和喜欢恐怕都只是做给卫官姝看的。 “卫小姐,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你也不要伤心了!”苏蕾只能这样安慰卫官姝了。 她之前挺羡慕卫鸢尾的,羡慕一个女人竟然能够得到一个男人如此的宠爱,可是听卫官姝说完,她发觉事情并不是那样。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了,我只是希望我的表妹能够尽快回来,毕竟她一个人在外,我实在不放心,更何况若是真的惹恼了王爷,我真怕王爷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卫官姝说的是十分的情真意切。 苏蕾也是在旁好声的安慰着,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聊到了傍晚,卫官姝临走时将一直待在手中的金镯子拿了下来,硬是套在了苏蕾的手上。 苏蕾看这金镯子做工极为的讲究精细便知道价格不菲,便不愿意要。 但是卫官姝却是坚定的将金镯子套在苏蕾的手腕上:“苏姑娘,你不知道侧王妃走的这几日我是吃不好也睡不好,我也不知道往后能不能再能见到她,但是现在看到苏姑娘与侧王妃如此的相似,倒是让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几分慰藉,也不由的想要对苏姑娘更加亲切些。” 卫官姝一双潋滟的眸光下满是亲切和温柔,好似真的将苏蕾当成自己的姐妹一般。 当卫官姝从春风小院出来的时候,那副温和和亲切的神情瞬间变成了冷漠和鄙夷。 “小姐,你为何要对那个苏蕾那么好?”柳儿跟在卫官姝身后,不知道自家小姐心里在想什么。 “她和卫鸢尾那个野种长得如此相似,往后定会有用到她的时候!”卫官姝恨恨的说着。 天知道她看到苏蕾那张脸是有多想扑过去将她的脸抓花。 那张脸她真的是恨极了。 “主子,你难道真的想要在恶人谷呆一辈子?”阿青在得知卫鸢尾此时正在经受药圣的考验,打算成为恶人谷的时候,一脸的惊愕。 卫鸢尾认真的想了一下:“若是恶人谷是一个世外桃源,在恶人谷呆一辈子我也无所谓!”前提是恶人谷必须要达到她的心里标准,不然她就算进入了恶人谷她也不可能在恶人谷呆多久。 她要找到一个世外桃源,那里的人口不需要太多,景色也不需要太美,只需要民风开放,朴实,善良,过着淳朴的生活就好。 而她到时候就在那里开一个小小的整容医馆,每年不需要有多少营业额,只需要能保证她的日常生活就好,偶尔出去旅旅游,散散心,看看这片青山绿水,结识一些有趣的人就行。 然后她便在那个安逸惬意的养一条小狗终老一生。 她从逃出来前她就已经想好了如果她顺利能够逃出去的话,那么她便希望自己的余生能够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度过。 唯一的遗憾,或许因为她身上中的毒,会让她孤独终老一生吧? 而且,恐怕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不会再爱上另外一个人吧? 不过,以后的日子还长,谁又知道以后的事情呢? 或许她会孤独终老过一生,也或许她身上的毒解了,她也找到了这个世界上将她当成唯一的男人,与她一起生活在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过着简单却又让人羡慕的生活。 正文 第三百章隐世家族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主子,这恶人谷到如今也不过只有二十年的时间,论世外桃源怎么能和隐世家族想比?传说隐世家族居住的地方那可谓是人间仙境啊……”阿青一副陶醉而又痴迷的模样,好似他就在隐世家族住过一般。 卫鸢尾一双好看的杏眸微微一挑,浓密纤长的睫毛在阳光的投射下便成了一把团扇落在眼睑处:“难道阿青你去过隐世家族?” 阿青收起脸上的沉醉之意:“我哪去过啊,只不过你知道的我之前可是丐帮帮主,这天底下的事情哪里有我们丐帮的灵通?” “人人都想找到隐世家族,我也很想知道隐世家族的地址到底在什么地方,很想进去看一看是不是如传闻那般神秘又美好,是不是如你所说是人间仙境!可惜啊……我怕我这辈子都没机会了,不过我倒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一个隐世家族的人,他还给了我一块儿石头,说是要报答我的恩情,可是现在他人在哪里我都找不到!”卫鸢尾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看着外面渐渐染上黑意的天色,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那白皙细润的肌肤在金色的阳光下好似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版,如同整个世界的聚焦点都聚焦在卫鸢尾的一个人身上般,卫鸢尾只不过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那副俏皮而又绝美的容颜恍若能让世间万物都失了颜色般。 阿青澄澈的眸光忽而一动,笑道:“既然是隐世家族的人给的石头,那主子可快将那石头拿出来让我也好开开眼,看看这隐世家族的东西有何不同,说不定还能通过那块石头找到隐世家族的隐匿地址呢!” 卫鸢尾却是睨了一眼,一双清妍的双眸有些玩味的看着阿青:“你当隐世家族的人是不是傻?若是凭一块儿石头就能找到隐世家族的地址,那怕这隐世家族早已经不隐世了!” “哎呦,我的好主子,你快拿出来让我瞧瞧吗?要是真能凭一块儿石头找到隐世家族的地址,到时候我们两就可以在隐世家族里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了!”阿青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那双有些妖冶的桃花眼,溢满了多情。 卫鸢尾盯着阿青的面容看了好久,嘴角微微泛起笑意,随后便将怀中的小石头拿了出来放到了阿青的手中。 这块儿小石头初看时与一般的小石头无异,但是攥在手中便觉手中的温度一再的升高,就好似手中握着一颗带有温度的心脏般,不仅能感受到小石头的暖意甚至似乎能感受到小石头的内层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主子,这小石头还真是与我们的石头不一样,竟然还有温度,到了冬日暖手肯定是极好的!”阿青似是有些欣喜的说着,可是那双清澈的眸光里却是没有任何的波澜。 “小石头上面刻着的字你认识吗?”卫鸢尾依旧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纤长的睫毛轻轻眨动了一下。 阿青便低下头看了一下小石头上刻着的字,随后慢慢的道:“这上面刻着的是名字,应该是其主人的名字!” 卫鸢尾似乎没有太大的意外和惊喜,好似阿青的反应早已在她意料之中一般:“哦,那把上面的名字翻译给我听!” 阿青看着小石头的眼眸忽而一抬,继而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深邃,但是眸底的那份清澈却也更加的澄澈:“黎楚!” “就两个字?”卫鸢尾听后却是挑了挑眉! “翻译过来就是两个字!”阿青很认真的说道。 卫鸢尾笑笑,嘴边绽放出来的笑容如同一抹素馨的魔力,虽只有那一抹万绿丛中的白,不起眼,却是淡然精致而又典雅:“你的名字挺好听的!” 卫鸢尾清妍的眸光看着阿青,眸光很淡很淡,可是淡中却好又带着那么一抹玩味。 阿青听后却也不惊慌,只缓缓的提起衣角坐到卫鸢尾的对面,那双清澈的眸光依旧那么的澄澈:“主子为何到现在才揭穿我?” “我这不是揭穿你了吗?”卫鸢尾说的是实话,之前她一直都知道阿青不会是丐帮帮主那么简单的身份,但是却也从来没有怀疑过阿青就是之前的那个小青。 直到今天阿青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脑袋中才忽然想起来,为什么阿青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而且还要男扮女装。 而且装扮的连同云邪都从来没有怀疑过,更是将玄离迷得团团转,若不是她是整容医生,看出阿青每次说话时脸部的肌肉十分的僵硬,恐怕她也不知道阿青易了容,而且这易容的手段极为的高超,很多人都是直接易容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但是阿青的脸上有一部分是自己的五官也有一部分是易容上去的,可谓是真假莫辨。 她在一细想下,她在十六岁之前的生活圈子只固定在丞相府,就是到了十六岁之后,认识的人也不过区区那么几个,她即便生的再美,恐怕名声也不会有邪王一半的响亮。 一个男人装扮成女人潜伏在她身边,是为了什么?又是谁呢? 将身边的人一一排除之后,那么剩下的唯一一个也是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那么这个阿青就是之前与她有一面之缘的小青。 黎楚是隐世家族的人,他应该很清楚等他十六岁放野结束以后就会回到家族中,那她们两个之间根本就不会再见面,可是黎楚却还是给了,那不就说明,黎楚给她这块石头就代表卫鸢尾能够在需要他的时候找到他? 卫鸢尾这么一想,便也清楚了。 阿青就是小青,而小青真正的名字叫黎楚。 “不是说每一个被放野的孩子都会有一个监视者时时刻刻的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吗?你告诉我你的身份和名字,难道不怕监视者杀了你吗?”卫鸢尾再次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眸。 既然黎楚没有什么好怕的,那她自然没有什么好怕的。 该问的她就问。 黎楚轻轻的裂开唇角的一个缝隙,清冽的说道:“他已经死了!”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你的名字真好听 黎楚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十分的平静,就好像再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 卫鸢尾微微有些诧异,她心里的猜测果然成真了,黎楚杀了监视自己的人,说明他不想回到隐世家族当中去。 “是你杀的?”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够杀掉一个家族里派出来监视的人,恐怕除了武功之外,更多的则是心智。 一般监视者都会隐在暗处,是不会让放野的孩子察觉到自己在何处,可是黎楚不仅找出了监视者,甚至还杀了监视者。 黎楚微笑:“我们族里不允许自相残杀!” “那是谁杀的?”卫鸢尾错愕了一下。 “天煞阁的人!”黎楚说话的声音虽然依旧很淡,可是那隐藏在声音中的杀意却是让人背脊一阵发寒。 卫鸢尾淡笑的唇角一下收拢住:“所以那天你摔落悬崖,是因为遇上天煞阁的人吗?” 黎楚轻轻的点了点头,依旧很轻,但是卫鸢尾却觉得十分的沉重。 忽然之间卫鸢尾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更是觉得隐世家族的人不应该这么残忍让还处于孩子阶段的人出来放野,历练。 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很多成年人都无法生存存活,可是隐世家族却让这些孩子独自面临世间的丑恶和黑暗,她不知道每年会有多少隐世家族中的孩子会在这次放野过程中死于非命。 “那你应该已经十六岁了吧?为什么不回到家族中去?”卫鸢很认真的看着黎楚说道,以前黎楚总是喜欢在她面前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让她觉得黎楚太过滑头,可是现在看来那些无不是黎楚的一种掩饰。 现在这个隐忍,内敛,心智极高的少年才是真正的黎楚,真正的他! 黎楚垂下眸,浓密的睫毛便一下在他的眼睑落下细碎的剪影:“我还有六个月的时间才能回家族中!不是只要到了十六岁就能回到家族中,而是按照你从离开家族的时间算起的,必须历练满四年才能回去,就是少一个时辰也不行!” 原来是这样! “那你……打算报仇吗?”卫鸢尾感觉到黎楚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这是在之前她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的,她不知道黎楚到底将这份恨意隐藏了有多深,还是因为黎楚隐忍的时间太久了,一下便将心中所有的恨意释放了出来。 “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无法与天煞阁抗衡,这件事至少要等十年以后吧!”黎楚露出一抹苦笑。 “你们家族中的人被杀了,难道你们你们家族都不管吗?”卫鸢尾十分的纳闷,天煞阁杀的是隐世家族派出来的人,天煞阁的人杀了隐世家族的人,不就代表是在针对你们隐世家族吗? “隐世家族很庞大,结构也很复杂,如果用朝廷的制度来比喻的话,那隐世家族最高统治人便是皇上,而我们这些放野的孩子和监视者不过是皇城里的侍卫,而且还是没有等级的,你觉得皇上会管吗?而作为侍卫的头头有能力和一个尚书等级的人抗衡吗?”黎楚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静静的凝视着卫鸢尾。 隐世家族对于外人来说只知道他隐世了几百年,家族庞大,实力雄厚,更有人认为隐世家族从不争名逐利,虽然家族人员遍布整个九州,但是却过着男耕女织的悠闲生活。 可是他作为隐世家族的人,他知道这个隐世家族只是看起来像外界传说的一样,但是其内部的盘根错节和架构却是十分复杂的。 就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隐世家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家族,为什么一直要过着隐世的生活,又为什么每年通过每年的放野来筛选淘汰出一批人,而且隐世家族的人口并不是外界传说中的那么庞大,人口密集度连任何一个国家的村庄人口数都达不到。 可也确实是这个世上人口最多的家族! 他如果想要知道这个隐世家族的秘密,知道隐世家族盘根错节的关系,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层层筛选走到统治者的位置,他才能够真正的了解自己的家族是什么样的。 卫鸢尾张了张嘴巴,黎楚说的很有道理,隐世家族那么庞大,人口又多,而作为统治者和领导者不可能事事都顾虑到,在外界人眼中监视者或许是一个了不起的职位,如同杀手一般神秘,狠绝,但是在家族的眼中,这样的监视者家族中有很多,死了一个还有更多个。 这些人在统治者的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根本就不会注意,就是在普通的人家都有嫡庶之分,她身上流淌着卫家的血液,可是又有谁真正的将她当做卫家的家人来看过。 她可是卫丞相的亲外孙女啊,卫丞相都可以不认,更何况是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小小的监视者了。 所以黎楚说的也没错,想要报仇只有等自己强大起来! “我一直以为作为隐世家族你们应该生活的应该很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可是没想到却是如此的艰难和黑暗!”卫鸢尾想起黎楚之前说隐世家族居住的地方堪称人间仙境,她相信那里的确是人间仙境,但是可是却是人心险恶啊,而且等级观念极为的森严。 “任何事情都没有完全好的一面,好好将这块儿石头收起来吧!”黎楚重又将手中的小石头放在卫鸢尾的手掌之中,如芍药般妖艳的红唇绽放出一抹浓郁的笑意。 “你知道怎么从恶人谷走出去吗?”卫鸢尾望着手中的小石头,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掌合上:“你若是能带我出去,那么这块石头我也不需要再留下来了!” “你这是在赶我走?”黎楚澄澈的眸光一眨,之前眸底的那股子杀意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总归是要走的,而且若是让邪王知道你是个男的,且一直跟我在一块儿,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如果到时候查出你是隐世家族的人,恐怕……”卫鸢尾说到这便没有再说出下去了。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隐世家族 尽管云邪并没有在她面前说关于隐世家族的事情,但是她觉得云邪并非是一个真正不在乎功名利禄的人,他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不仅仅是被五年前那场火药爆炸逼的,更多的则是云邪想要从中夺回属于他的东西,他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和计划的。 卫鸢尾不会那么傻,不会真的认为云邪不想做皇上,如果当初不想他不会成为权倾朝野,人人畏惧的邪王,如果不想他完全可以在证明自己的那一刻,功成名退,去过他想要的生活。 云邪真的不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所以他成为邪王不可能是为了守住这东楚的江山,不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国家的国民。 他肯定有他的目的,而他的目的显然不止是成为东楚国皇上那么简单,他想要的可能是……吞并三国! “我比你更了解邪王心里在想什么……所以离开恶人谷后,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到我的家族中去?”黎楚又怎么会不清楚邪王是个怎样的人呢?他要比卫鸢尾还要的清楚,卫鸢尾只清楚云邪现在的事情,可是他却是清楚云邪之前的事情。 “若是在之前我肯定会同意,但是现在……我觉得恶人谷比较适合我!”卫鸢尾唇角微勾,淡淡的笑意如清冷的梅香般从唇中倾泻出来。 “除了隐世家族,你到任何地方邪王都能将你找到,除非他不想找你了!”黎楚的话语如一汪山间的清泉般清冽沁人。 “我自有他找不到我的办法!”卫鸢尾眸光微微一转,一丝丝冷意从她的眸底缓缓流露而出。 云邪不就是依靠着她这张脸才能找到她吗?倘若有一天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云邪还能找到她吗? 如果黎楚走了,那么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要是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改名换姓,甚至是改头换面,又有谁知道她叫卫鸢尾? 她不信邪王的本事会有这么大! 黎楚听后没有在说话,反倒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随后便走了出去。 邪王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她呢?恐怕卫鸢尾还没有离开恶人谷,邪王的人马便已经来了。 黎楚眯起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远处万绿丛中的一抹白,飘然的走至跟前。 宁止的唇角轻抿着,淡雅的眸光看着黎楚的面容恍如冬日里的月光,冷冷的却也淡淡的。 “你叫阿青?”宁止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喉间低沉的响起。 黎楚点点头:“你叫宁止?” 宁止点了点头:“你喜欢卫姑娘吗?” “你觉得呢?”黎楚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隐隐的有抹敌意从眸中迸射而出。 他们这是才第一次见面,宁止却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应该是喜欢的,不然你也不会一直陪伴在卫姑娘身边,可是她是有丈夫的人!”宁止沉冷的说着,嘴角轻扯着好似在笑,但是面容上却完全没有一点儿笑意。 “可是她已经将她的丈夫休了!”黎楚的眸光依旧那般的清澈,如山间潺潺的溪水般,可是却异常的寒冷。 宁止听到这句这才将紧抿的双唇掀开,似乎是被这句话逗笑了一般,宁止的眸光静静的直视了黎楚许久,最后便从黎楚的身旁走过。 书房内,本该整齐堆放在书架上的书籍却一本一本的堆在墙角堆成了一座小山。 药圣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在研究卫鸢尾的毒,更是翻遍了古往今来所有有关毒药的书,就是连有毒的药材介绍都没有放过,可是却依旧没有找到宁折颜到底给卫鸢尾下的是什么毒,哪怕是毒药的成分,他都不知道。 棋痴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药圣身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席地而坐,整个人的身上,周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这些书籍在平时可都是被药圣细心的收藏起来,整齐的放在书架上归类的。 棋痴不免有些就惊讶,这些书籍在平日里药圣可都是宝贝,不准任何人翻看。 “陆鸿升,你这是在搞什么鬼?”棋痴赶忙走到药圣身旁,惊愕的发现不过一日不见药圣却早已憔悴的不成人样,一头白发十分的凌乱,一双双眼凹陷且是一团乌青,眼睛上更是布满了红血丝。 药圣陆鸿升听到棋痴的声音这才中书籍中将头抬起来,随即迅速的叹了一口气:“那个丫头中了宁折颜的毒,现在可谓是百毒不侵,而我在这翻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宁折颜到底是对那丫头用了哪味毒药,而且他甚至都诊断不出卫鸢尾身体有任何的异样。 “没想到那丫头竟然还跟宁折颜扯上了关系……”一身青衣的棋痴神色略微有些凝重:“那你这是打算要给那丫头解毒吗?” 解毒?药圣一脸疲惫的面容上满是苦涩:“我连她中毒的迹象都诊断不出,何来给她解毒?若是真给那丫头将毒给解了,那恐怕这天下第一制毒高手宁折颜就要让位了!” 药圣知晓宁折颜的厉害,他可是不曾一次的接触过宁折颜制作出来的毒药的厉害,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将卫鸢尾身上的毒给解了。 他只不过是在研究宁折颜给卫鸢尾下的毒是由哪些毒药成分组成的,又是如何能够潜伏在卫鸢尾的身体,不被察觉得出的。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棋痴一脸的不解。 “七天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如今已经是第四天的深夜了,卫鸢尾那丫头是百毒不侵,我制作出来的毒药肯定对卫鸢尾不起丝毫的作用,既然我说出要用毒药来考验卫鸢尾,可是如果就这样让卫鸢尾这么顺利的通过考验,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药圣说到这脸上的神情也更为的难看了,当初他就是想要用毒让卫鸢尾知难而退。 毕竟一般人都知道毒这种东西一沾即死,而且卫鸢尾也并没有学过什么医术,让卫鸢尾来接受毒的考验,无异于是想让卫鸢尾妥协。 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反而让他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有过节 卫鸢尾那丫头竟然还跟宁折颜有了过节,被宁折颜下了一种毒,而宁折颜自然不会好心的让卫鸢尾百毒不侵,恐怕也是为了折磨卫鸢尾为目的。 如若宁折颜不将卫鸢尾的毒给解了,那么他制造出来的任何毒都对卫鸢尾没有任何的影响。 棋痴一听却突然哈哈大笑:“宁折颜的毒可谓是天下无双,他制造出来的毒都是以折磨人为兴趣,这是他擅长的,可是这世上总有一种毒是他不擅长的,那就是麻痹人的神经,让人产生幻觉的毒!” 药圣被棋痴这么一提醒一下便想了起来,宁折颜的毒多数都是服入体内的,或者通过气味让人中毒的。 但是却从未有一种是让人产生幻觉,迷失自我,甚至暴露出内心最脆弱的毒! 而且这种毒不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而是天然形成的。 当初他初次来到这儿的时候,就曾被这厉害的毒物折腾的死去活来,让他一直都处于一种幻境当中,当初若不是棋痴相救,恐怕他都会永远的被困在那幻境当中,到死都走不出来。 “可是,拿东西说是毒,可是却也不完全算是毒啊!”药圣有踌躇的说着,那个东西就是一块儿黑漆巴乌的陨石,这种陨石在黑暗中看去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可是当太阳光照射到那块陨石上之后,那反射出来的光便会让人产生幻觉,并且暴露其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说他是毒就是因为那陨石射出来的光会让人的眼睛看到虚构的假象,而那假象便是来自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东西。 但是只要人的意志够坚定,分的清现实和幻境,那么便会从中走出来,但是如若一直这样的话,那么便只能等太阳落山,陨石发射出来的光消失为止。 这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时辰时间,但是却足以让一些内心不够坚定,克服不了内心恐惧的人死在这场环境当中。 “那是一种麻痹人的眼睛神经的毒,怎么不算毒?而且完全是要自己去解,要么克服内心的恐惧,要么意志力过硬,每个人内心的恐惧和脆弱都是不同的,除非两个人内心最脆弱的事情是同一件事情,这样两个人才会处于同一个幻境当中,你只要去与那丫头和那个宁止说,只要他们能安全的穿过那个溶洞,你便让他们成为恶人谷的一员!”棋痴仙风道骨的微微一笑。 反正宁止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麻烦,解决掉一个是一个,而且那个宁止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被他们轻易控制的人呢,之前他在对宁止催眠的时候,以宁止的意志力完全是可以抵抗过去的,可是奇怪的是宁止竟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抵抗。 这个人来到恶人谷一定是有其目的的,如果宁止能够安全的通过那个溶洞,那是他的命,通不过那也是他的命。 至于卫鸢尾那个小丫头,他和药圣自然会好好的将她的小命留住的。 药圣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书籍,似乎像是下定了很决心一般。 当宁止和卫鸢尾在深夜十分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眼眸中满是戒备和警惕。 而药圣直接将宁止和卫鸢尾两个人的警惕无视掉,反正他这次也不是来下毒的。 当药圣将他的想法告诉宁止和卫鸢尾的时候,宁止和卫鸢尾两个人都深深的对望了一眼。 宁止和卫鸢尾心里都清楚药圣口中所说的那处溶洞恐怕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药,而药圣要求他们安全的从溶洞的出口处走出来,很显然这溶洞里有着异常惊险的事情。 “药圣大人,你是不是看毒对我不起作用,就想在别的地方动脑筋了?谁知道这溶洞里里会不会有猛兽,会不会有机关,作为一城之主,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我们当初说好的就是以毒作为考验!”卫鸢尾当然不会那么傻,被药圣牵着鼻子走。 “小丫头你放心,这溶洞里不会有你们所说的任何一种东西,没有猛兽,没有机关!不过倒是会有鱼哦!”药圣笑嘻嘻的说着,猛兽和机关算什么? 那块陨石才是最厉害的。 若不是那块陨石太过巨大,他们搬不走,恐怕他早就将那块陨石给运到其他地方,好好的藏起来,甚至切割成拳头大小的石块,放在恶人谷的入口处,谁要是不小心闯进来,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克服掉自己内心的恐惧,而且还是内心最极为脆弱的东西。 既然是脆弱的,恐惧的,那么便是人致命的弱点。 “药圣大人你发誓溶洞里面除了毒,便不会有其他的东西吧?”卫鸢尾一双清眸眯成了一条缝儿,危险之意冷冷的泛出。 若是这药圣敢欺骗他们,等他们出来之后,她定会药圣整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他跟邪王一样,整天戴着面具,不,她要这药圣连面具都戴不起来。 “我药圣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溶洞里面只会有毒,不会有任何让你们处于绝境的东西!“药圣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宁止和卫鸢尾两个人再次互看了一眼:“那一般要从溶洞里走出来需要多长时间?” “你们现在进去,到明天的晚上就能出来,但是至于你们能不能好端端的出来,我可就不敢保证了!”药圣笑的一脸奸诈。 突然之间药圣觉得这次终于能将之前丢到的面子给全部捡了回来,并且还能让卫鸢尾这个丫头好好的做她的药童。 “不过说好了,若是卫鸢尾你走不出来,那么到时候必须要一辈子留在这恶人谷中做我的药童!”药圣一脸的自信,人都是有弱点的。 她不信卫鸢尾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弱点。 若是卫鸢尾的弱点越多,那么她精神崩溃的也就越快。 卫鸢尾看着药圣一脸的贼眉鼠脸,那一双精湛却又布满红血丝的双眸中分明满是自信和笃定。 “好,就按药圣大人你所说的!”卫鸢尾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做药童 宁止却是走到卫鸢尾身边沉吟道:“你难道真的打算要做药圣的药童吗?” 卫鸢尾却是摇了摇头:“宁公子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过只是一个人溶洞而已,我相信以宁公子的武功应该应付得来,药圣大人想要让我做他的药童,恐怕有些难!” 卫鸢尾为什么会那么自信?不过是因为她如果真的没有从溶洞里安全的走出来,那么不用多久,云邪就能够找到她! 到时候她留不留可不是药圣说得算的。 宁止一双剑眉微微的蹙起,随后轻声道:“我一定会让我们安全的从溶洞里走出来的。”宁止说这句话时的眼眸十分的坚定。 “主子,你要带上我!”黎楚一下走进来,目光同样的坚定。 药圣看了黎楚一眼,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少年,一脸的稚气未脱,摇摇头:“谁接受考验谁就进去!” “那我也要接受考验成为恶人谷的一员!”黎楚清朗的声音格外的沉静。 “小毛孩,你能出来还是你主子救你的,你就别来添乱了!”药圣的神情分明是没有将黎楚放在眼里。 黎楚刚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卫鸢尾给拦住了:“你就好好的待在在这里,明天晚上我就会回来的,而且即便我不是安全回来,药圣大人也说了,不会要我命,要我做他的药童就行!”药圣之前那么说,就说明她的命,药圣是会留着的,她告诉黎楚也是想让黎楚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黎楚那一双澄澈的眸光轻轻的眨了几下,随后缓缓的道:“那你要注意安全!”随后黎楚走进卫鸢尾一步在卫鸢尾的耳边轻声说道:“药圣设在恶人谷的迷阵,我很快就能破解!” 卫鸢尾听到黎楚这么一句话,嘴角微微一笑,他现在不过还是个少年,但是却已经有如此的智慧和心智,怕是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找天煞阁的人报仇了吧? 药圣将宁止和卫鸢尾带到后山的溶洞处,之所以称之为溶洞是因为溶洞是由石灰岩地区地下水长期溶蚀的原因。 犹豫被侵蚀的程度不同,石灰层逐渐被溶解分割成互不相依、千姿百态、陡峭秀丽的山峰和奇异景观的溶洞。 宁止和卫鸢尾两个人刚进去时,便是被这溶洞里独特奇异的景观所吸引,整个洞平面上迂回曲折,不时传来的流水声滴答声,让整个溶洞显得更加的别致壮丽。 “小心你脚下的石头!”宁止将手中的火把举到地下,方便卫鸢尾看清自己的脚下。 “宁公子,你觉得这溶洞里到底会有什么?”卫鸢尾看着这眼前瑰丽的景观,心态像是变了一般,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的平静,而这洞里面也不像有什么东西是有毒的。 反倒现在她多了几分欣赏的心态。 宁止看着前方千姿百态的石层,火把映衬下的眸光依旧那么的淡雅,瑰美:“我在前面走,你跟在我后面吧!” 这片溶洞与他之前所看的溶洞没有什么区别,而这危险自然也不知道会被藏在哪里,宁止现在所能想到的,恐怕就是这溶洞里滴出的水有问题。 滴滴答答的水声从耳边流淌而过,这种感觉是说不出的安静和惬意。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着溶洞的深处走去,却被一条不太喘急的河流遮挡,这条河流不是很宽,水也不是很深,岩层上的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这河水中,发出叮咚的声响。 宁止抬起头看着上面的岩石层不停的往下滴着水,就如同一层雨帘一般,如果他们要过去无论如何都会被岩石上滴落下来的水给滴到。 而他们最担心的自然是这水有问题。 而水往往是最容易与毒混合,且让人无法分辨的。 宁止蹲下身,想要捡起身旁的一块儿石头,却立刻被卫鸢尾拦住:“我们能想到的药圣肯定能想到,说不定这石头上面就被涂抹上了毒!” 宁止站起身,看着面前的溪水,淡雅如雾的眸光忽而一下转向卫鸢尾,最后落在卫鸢尾头上的一根银质的翘首百合簪子上。 伸出修长如玉的手便将卫鸢尾头上的那根银质的簪子取了下来,声音清润典雅的道:“借卫姑娘的簪子一用!” 卫鸢尾并未反对,只是当宁止抬起手的时候,卫鸢尾问道了一股很淡却又很熟悉的气味,是檀香! 那是属于云邪身上的味道,可是宁止的身上竟然有。 卫鸢尾看着宁止的眸光忽而一下变得紧张了起来,身子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就连那一双清妍的眸孔便瞬间放大了数倍。 檀香的味道她真的太熟悉了,即便宁止身上的檀香气味很淡,淡的几乎都要让人闻不出来,可是却是让卫鸢尾的心猛的一紧。 宁止将银质的簪子插入溪水中,如果这溪水中有毒,那么这根银质的簪子便会变黑,然而宁止将这根银质的簪子拿出来时,这根簪子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样。 宁止眯起眼睛又仔细观察了下簪子,发现簪子也并未有腐蚀的痕迹,初步可以证明这水没有问题。 当宁止再次站起身时,却发觉卫鸢尾正用一种十分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宁止有些不解的问道,声音依旧那么的细润清朗,那副出尘绝艳的面容恍若是从墨画中走出来的仙尘少年般,气质飘逸出群! 卫鸢尾清冷的眸光在宁止的脸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许久,他的双眸那么的生动又那么的漂亮,好似随意的一个眼神便是一副上好的绢画。 云邪的眼睛也很漂亮,如一块儿玄铁般既温润又充满了霸道,任是谁多看几眼都会被深深的吸引过去,可是云邪的有一只眼睛是瞎的。 虽然瞎了的那只眼睛依旧很美,可是却是没有任何的灵魂,十分的空灵,感受不到这世间一切的食物,就好似是一个精雕细琢的摆设物品一般。 而宁止的双眸不一样,都是那样的灵动,那样的有神。 她该怀疑吗?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熟悉的味道 一个人的面貌或许可以欺骗,可是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 是她多心了吗? “没什么,这水有问题吗?”卫鸢尾一下将警惕的眸光低垂下去,再次对上宁止的眸光时早已变成了一片平静,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宁止细润的眸光在卫鸢尾的脸上停留了许久才说道:“目前是没有,但是并不能证明这水真的有问题,必须要找一个活物试一下才行!” 找一个活物试一下?卫鸢尾看了看四周,这溶洞又不是山洞会有老鼠蟑螂一类的,但是正在卫鸢尾思考的时候,宁止却一下将手伸到了溪水中。 卫鸢尾吓的一下过去去拉宁止:“你干什么?” 宁止的面色却极为的平静:“这水没有问题!” “如果这水有问题的话,你的手岂不是没了?”卫鸢尾不知道宁止是怎么想的,如果这水有问题的话,宁止的手差不多会废掉。 宁止站起身却只是淡笑着,将手上的水擦干:“我不是那么莽撞的人,不过……很谢谢卫姑娘你的关心!” 这一句话宁止说的极为的亲切和真诚,那本该舒展的剑眉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却是微微的上扬着。 似乎对于卫鸢尾的关心宁止觉得十分的开心。 卫鸢尾一下将手松开:“这没什么,你几次帮过我!” 说着卫鸢尾便想从这溪水中踏过去。 宁止却拦住卫鸢尾:“这水有点儿凉,我背你过去吧!” “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自己走过去吧!”卫鸢尾知道自己完全是没有这种意识的。 如果她现在还喜欢云邪的话,那肯定是不会让别的男人背自己过去,可是现在她已经对云邪心死了,所以其他男人背她一下,对于她一个现代人,根本就没有什么。 可是自从她闻到宁止身上的檀香味之后,就开始有些排斥宁止,不太愿意与宁止有过多的接触,哪怕是身体上的。 卫鸢尾没有碰过这水,自然不知道这水到底有多凉,见卫鸢尾不同意,宁止也没有多做犹豫,大手一伸直接便将卫鸢尾给拦腰抱了起来,同时嘴上说道:“卫姑娘,得罪了!” 卫鸢尾没有想到宁止竟然会如此的大胆,她一直都觉得宁止是一个谦谦有礼的人,此时她倒是觉得宁止的性格倒是和云邪相似了。 云邪不就这么霸道吗? 当宁止将卫鸢尾趟过这溪水之后便将卫鸢尾放了下来。 卫鸢尾的双脚一沾到地面,便立刻与宁止保持了一段距离,就连看着宁止的眼眸都带有一丝距离感:“宁公子,你是一个有妻子的人,你这样冒昧的将我抱起,你对得起你的妻子吗?” 作为一位曾经的妻子,卫鸢尾是真的很讨厌一个男人一面对着自己的妻子说着爱,可是却又对另外一个女人献着殷勤。 难道古代的男人都是这样吗?云邪是这样,宁止也是这样? 宁止倒是显得有些无所谓,面对卫鸢尾的发怒,宁止的嘴角反倒噙着淡淡的笑意,只看着卫鸢尾既不解释也不反驳。 这更让卫鸢尾觉得好似是一个拳头打在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上,她还准备等着宁止反驳的时候再多说几句,可是宁止这样反倒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卫鸢尾掉头就朝前走去,可是还没走多远,前面便又有了一个溪水,这次卫鸢尾是想也没想,想直接走过去。 可是脚还没有碰到水面,宁止却再次的将卫鸢尾给抱了起来。 卫鸢尾心里实在生气,便挣扎的厉害。 宁止却只是平静的道:“卫姑娘,你若是这样乱动的话,我很容易滑倒的。” “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可没有想到你的脸皮如此的厚!”卫鸢尾听后便也没有在动了,反倒看着宁止白皙纤长的脖颈说道。 这一次宁止依旧没有回卫鸢尾的话,这更加让卫鸢尾不知道宁止在想什么了。 卫鸢尾轻轻的在宁止的身上嗅了一下,果然嗅到了那淡淡的檀香味。 等宁止再次将卫鸢尾放下来的时候,卫鸢尾直接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宁止看着卫鸢尾气恼的背影,嘴角只是淡笑着,可是那双淡雅的眸光中却是极为的宠溺。 当卫鸢尾在次看到一条小溪在自己的面前流淌而过的时候,卫鸢尾真的要疯了。 这个药圣老头到底想要干嘛,难不成是想要她们不停的过这溪水吗? “卫姑娘,还是小心为好!”当卫鸢尾再次抬起脚的时候,宁止这次却没有直接将卫鸢尾抱起,而是谨慎的提醒一句。 卫鸢尾抬起的脚立时便放了回去,宁止说的很对,第一条和第二条溪水都没有问题,但是不代表第三条也没有问题。 药圣没在前面几条溪水下毒恐怕就是为了降低他们的谨慎心。 “卫姑娘,再借你的簪子一用!”宁止噙着明媚的笑意从卫鸢尾的头上将簪子拔下来,随后放到了溪水中。 当簪子一没入到水中时,簪子的周围便迅速的有一圈圈水泡浮起,宁止拿起那根簪子的时候,没入溪水中的一截早已被腐蚀掉。 卫鸢尾心底迅速涌起一股寒意,如果当时不是宁止及时叫住她的话,恐怕她的腿就会跟这根簪子一样了! 宁止的眉头微微的皱起,抬头看了看周围,发觉周围的石层和之前看到的已经不一样了。 之前的石头上都会有许多凹凸不平的穿洞,而现在的这些石头却十分的平滑且颜色是黑色的。 “那我们要怎么过去?”卫鸢尾看着面前的小溪,这溪水分明要比之前的还要宽! 宁止却笑着转过脸,眸光清冽而又细润:“卫姑娘这一次你只能让我抱你飞过去了!” 卫鸢尾看着宁止,又看了看前面的溪水,宁止会轻功,只要稍微借下力便能过去,而她……也只能让宁止抱过去了。 明明宁止的笑容没有任何的含义,可是卫鸢尾却是看得有些不舒服。 思索片刻,卫鸢尾还是点了点头,选择了妥协,当宁止的大手拦住她的纤巧的腰肢上时,卫鸢尾突然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就好像是云邪揽着她的腰一般。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产生错觉 毕竟她来到古代之后,也只有云邪喜欢时不时的揽在她的腰肢上,而宁止这么一揽,一下让她有了种错觉。 随即卫鸢尾摇了摇头,清妍的眸底下一片狠绝,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让云邪揽上她的腰肢,与她这般亲近了。 在王府的最后那一段时间,她已经将这辈子的忍耐都用尽了。 宁止闻着卫鸢尾发丝间传来的馨香,淡雅的眸光中忽然涌现出一股淡淡的忧伤,他多希望就这样将卫鸢尾一直揽在自己的怀里,多想将一切的事情都告诉她。 可是……每次他都开不了口。 卫鸢尾觉得几乎一整夜他们都是在跨域小溪中度过,并且卫鸢尾也早已经习惯,只要遇到溪水,不管是有毒还是没毒的,宁止都会很自然的将她抱在怀中直接飞过去,等落到地面的时候,宁止又会很自然的和她分开。 卫鸢尾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宁止的行为,难道只是单纯的怜香惜玉吗? 若是宁止是单身,卫鸢尾会称呼他为一声暖男,可是宁止是一个有妻子的人,他不应该对别的女人怜香惜玉! 就在卫鸢尾过了不知道多少道溪水的时候,溶洞的前方终于不再有水流了,越往前走,水流的声音便越小,地面也十分的干燥。 并且还能看到从岩石缝中长出的青青绿草和一些野花,就是连温度都慢慢的升高了,就好似一下从秋天慢慢的进入到温暖的春天一般,温度十分的适宜。 而且越往前走,周围的岩石都变成了普普通通的石头,好似他们已经从溶洞里走到了一个山洞里面。 而且这个山洞还十分的宽敞,卫鸢尾抬起头,惊愕的发现这山洞的顶上竟然能看见外面渐渐明朗的天空,当一抹光亮从卫鸢尾的眼前划过时,卫鸢尾只觉得这光亮实在太过刺眼,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完全愣住了。 她竟然躺在她王府居住的房子里,而此刻现在的她竟然正坐在梨花木雕刻的大床上。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回到这里了?她当时只不过是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怎么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王府的景象。 她不是和宁止在溶洞里面的吗?宁止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卫鸢尾的眼眸中满是慌乱,随即掀开被子便要下床,而这个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换成了干净的亵衣,而屏风上挂着的正是她平常最喜欢穿的衣裙。 而装着银笙骨灰的罐子则静静的摆放在房间中的供桌上。 如果说这是在做梦,可是这梦中的景象真的太过真实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地方都在冲击着她的大脑。 “王妃,你醒了?”卫鸢尾眸光中的惊慌还没有褪去,玄离的声音便一下传来。 卫鸢尾看着站在门外面色冷峻的玄离,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我怎么会在这里?” “王妃,王爷在恶人谷找到你的时候,你便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晏大夫给你诊治过后,你才有醒的迹象!”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看着卫鸢尾惊愕的神情,好似有些奇怪,但是却还是如实的说着。 “云邪将我从恶人谷带回来了?”卫鸢尾听到玄离的回答,整个心跟着徒然一凉,就好似冬日里的湖水兜头浇来一般,心冷的彻底。 玄离看了一眼卫鸢尾一眼,随后说道:“王妃若是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属下就出去了!” “等等,阿青呢?”卫鸢尾一下想到了什么。 这真的太奇怪了,而且事情过度的让她完全没有一点儿反应,为什么她见到一抹光之后,就仅仅只是再次睁开眼睛,她的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她昏迷了,在此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或许她还能够接受。 可是她记得很清楚,就是在前几秒她只是看到一抹光,然后再次睁开眼睛她就回到了王府中。 她真的是完全适应不过来。 “王妃,王爷知道阿青是个男的,难道还准予你留在身边吗?”玄离说这话的时候那冷峻的面容上竟然满是隐忍的怒意。 是啊玄离可是喜欢阿青的,在得到阿青是个男的时候,估计玄离会直接抽出手上的长剑杀了阿青吧?这样的耻辱任何一个男人都忍受不了的吧? “王爷将阿青杀了?”卫鸢尾听到这句话,整颗心似乎都要从心口跳出来了一般。 玄离没有在说话,瞥向卫鸢尾的眼神十分的冷漠:“王妃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王妃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王爷的耐心早已经被你给耗尽了!” “既然耗尽了,又为何要千方百计的将我找回来?”不知何时卫鸢尾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 她费劲了心思,在云邪面前隐忍了那么久,可是到头来她却还是免不了云邪将她找回来的命运。 而且还将她身边唯一个能信任的人给杀了! 云邪,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已经对你彻底的死心了吗?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霸道的缠着我,不肯放过我。 “王爷的事情,属下又怎能过问?”玄离说完便将手中的一个蓝色的荷包扔到了卫鸢尾的面前。 这荷包卫鸢尾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银笙绣的,可是当时银笙是拜托阿青送给玄离的。 而玄离却认为这是阿青给送的,所以知道阿青是男的以后,便直接将这蓝色的荷包给厌恶的扔到了地上。 卫鸢尾不知为何,眼眸迅速的一酸,如果不是自己强忍着,恐怕眼中的泪水就要泛滥出来了。 她没有好下场,可是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要落到个没有好下场。 银笙死了,而阿青却是生死未仆! 真真的是验证了云邪之前对她说的话,她如果下次还敢逃跑,他便会当着她的面杀掉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卫鸢尾慢慢的将地上的蓝色荷包拾起来,看着银笙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玉壶,每一针都满载着银笙对玄离的喜欢,她现在都能想象出当初银笙绣这个荷包时的场景。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回到王府 夜色很深了,许多人已经睡下,而银笙却一直辗转反侧要为荷包选什么颜色的料子而彻夜未眠。 当银笙花了三天的心思想好选用什么颜色的时候,却又在想在荷包上绣上什么样的图案,没有人知道银笙在绣这个荷包的时候,幻想了多少遍玄离收到这个荷包时的场景,更是没有人知道银笙为这一个小小的荷包倾注了多少的心思,而这其中有蕴藏了银笙多少的欢喜和期盼。 可是现在这个见证了银笙欢喜和心血的荷包却被玄离这般厌恶的仍在地上,如同一块儿抹布一般被人厌弃。 玄离将荷包扔到地下之后转身就想走。 可是卫鸢尾的声音却突然冷冽的从背后传来:“你站住!” 玄离回头,却看见卫鸢尾的眸底不知积攒了多少的恨意和决绝:“你知道银笙当初绣这个荷包的时候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吗?又是度过了多少坎坷的夜晚吗?” 玄离一愣,这不是阿青送给他的吗?怎么又成了银笙? “银笙性子从小便内向,腼腆,不比阿青那般活脱,所以银笙拜托阿青将这荷包送给你,可你却以为是阿青绣的,我问你,你和阿青相处这么多天你何时看见过他拿过针线了?”卫鸢尾看着玄离冷冷的问着,那话语中的情绪是透骨的冰凉。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他以为是阿青的,所以才会将荷包给扔到地上,可是却没有想到是银笙的。 玄离走过去想要重新将荷包拿过来,可是看到卫鸢尾冰冷透着寒意的眼神,让玄离刚刚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我以为是阿青给我的!” “你以为?难道银笙对你的喜欢你看不出来吗?”卫鸢尾冷冷的掀起嘴角,整个身体此刻变得有些无力:“你喜欢阿青,银笙喜欢你,你们都没有错,可是当你在知道阿青是个男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个荷包不是阿青给你的?” 玄离一愣,他的确没有想过,只觉得自己竟然被一个男人欺骗了感情,涌上心头的只有愤怒和屈辱。 “你是个遇事冷静的人,阿青是个男人的事情对于你来说还不足以让你失去所有的理智,这么好的绣工岂是一个男人能绣出来的,当你拿出这个荷包的时候,你就应该反应过来,这不是阿青绣给你的,而是银笙,可是你却这样将荷包扔到了地上,还是当着银笙的面!”卫鸢尾猛然间抬起手指着放在供桌上的银笙的骨灰,嘴巴发出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音。 玄离一抬头看到白色的瓷罐,脸上愧疚的神情瞬间涌现出来,那双忽明忽暗的眸光缓缓的垂落下去:“是我对不起银笙,银笙送给我的东西我会好好保存的。” 玄离再次伸手想要去拿,可是卫鸢尾却是将蓝色的荷包攥在了手心中,十分的紧:“如果当初是银笙送给你的,你应该不会要的吧?” 玄离看着卫鸢尾,的确若是银笙送给他的,他肯定不会要。 “而你既然不会要,现在又将荷包扔在了地上,你就没有拿回去的必要了,与其日后被放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落满灰尘,冷了银笙的一片心意,不如放在一个懂得珍惜的人手中,我想银笙是不会反对的!”卫鸢尾看着供桌上银笙的骨灰,眸光早已湿润一片。 玄离低着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卫鸢尾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随后缓缓的将手掌打开,一片冰心玉壶,多美好的寓意,可惜玄离不懂。 卫鸢尾将荷包上的灰尘仔细的挡去,之后便将荷包放在了她靠在胸口的地方,轻眨了下眼睛,将泪水重新逼退回眼眶:“王爷现在在哪里?” 玄离似乎有些不敢看卫鸢尾的脸,用很低的声音说道:“王爷让我守在这里,不让王妃离开偏殿一步!”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真是想笑,为什么每一次他都会用如此强硬的手段? “即便现在我现在要去找他也不行吗?”卫鸢尾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玄离似是沉吟了许久:“那我带王妃去吧!” 与其说带不过是想跟着她,害怕她再次跑了而已。 卫鸢尾也没有说什么,不用玄离说,卫鸢尾也知道云邪现在一定在书房。 等两个人来到书房前,还没等玄离上前敲门,卫鸢尾便听到里面传来卫官姝的声音,而且还是哭声,卫鸢尾一下便将玄离推开,走到了门前仔细的听着。 “好了,姝儿,你不要哭了,本王向你保证,等本王从卫鸢尾身上找到本王要的东西,本王便会立刻娶你为妃,至于卫鸢尾你想如何收拾都行!”云邪富有磁性的声音满是一片宠溺。 声音虽然很低,可是在外面的卫鸢尾却还是听到了,卫鸢尾整个人的神情迅速的一怔,犹如当头一棒,让她难以相信。 接着卫官姝那温婉委屈的声音便再次从里面传来:“王爷,那姝儿要等到什么时候?姝儿不在乎名分,不在乎荣华富贵,姝儿只在乎王爷,姝儿真的没有办法看到王爷整日与那个野种在一块儿,姝儿的心真的好难受……” “好姝儿,你与本王从小一块儿长大,本王与你十几年的感情岂是与卫鸢尾那几个月的感情能够比的?而且她身份如此的低贱,若不是因为她对本王有利用价值,她娘留给她的那对耳坠很有可能是找到隐世家族所在地的线索,本王怎么会让卫鸢尾在本王的身边待这么久?”云邪低沉的声音似是有些不忍心,可是却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在每次说道卫鸢尾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咬牙切齿。 好似忍耐了卫鸢尾很长一段时间一般。 如果说卫鸢尾之前对云邪的心已经死了的话,那么此刻卫鸢尾听到这些话,知道云邪和卫官姝两个人早已暗度陈仓,旧情复燃,可是仅仅为了找到隐世家族的所在地,却一直在她面前演戏。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被利用 卫鸢尾只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毛孔都充斥满了愤怒和恨意。 那种愤怒和恨意就如同火山爆发一般,一瞬间便让卫鸢尾整个人失去了理智。 她就奇怪,云邪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娶她,并且还不介意她的身份,从她嫁入王府的第一天开始,看似对她好的举动和喜欢她的事情,都只不过是云邪在她面前演的戏。 逐步逐步的让她打消她心中的疑虑,然后敞开心扉真正正的喜欢上他,甚至是爱上他。 云邪能在短短的五年内成为权倾朝野的邪王,自然其忍耐力十分的强大,而哄女人对于云邪来说应该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 然而她就这样可悲的相信了云邪。 付出了自己的真心却被云邪当猴耍。 当卫鸢尾想要将门踢开,当面与云邪质问的时候,卫鸢尾抬起的腿忽而一下停住了。 云邪是什么人?残忍冷血无情,要是让他知道她知道了他的阴谋,那她不就是一个死字? 想到这卫鸢尾硬生生的将心中的怒火和恨意艰难的逼退回去,她要忍着,不能冲动,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绝对不能被愤怒战胜了理智。 她拼命的压抑住心中的愤怒,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就像被烈火舔舐着一般,血粼粼的,让她痛不欲生,唯有将她释放出来才能够得到缓解,可是她不能,她只能硬生生的忍着,只能忍受着那团烈火剧烈的烧灼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卫鸢尾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身面色极为的平静看着玄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就当我没来过!” 玄离离的比较远,虽然耳朵灵敏,但是却也没有听清里面说些什么,所以对于卫鸢尾突然的话语有些不解。 卫鸢尾努力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她真的很怕下一秒她心中的怒火会随着她说话的声音从嘴中喷射出来,所以她依旧咬着唇,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不要告诉王爷我来过!” 说完卫鸢尾便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当转身的那一刹那,卫鸢尾平静的面色瞬间就被撕裂了。 她以为她对云邪是死心了,可是到底是还没有做到心如止水的地步,他可以说他不爱她了,或者喜欢上其他人了,那她不会恨他,两个人中一方没有爱了,那么最好的结果便是离开。 可是云邪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她。 就仅仅一个她娘留给她的耳环,就因为一些人以为她的亲生父亲会是隐世家族的人,所以云邪就为她设了这么一个局。 或许她的父亲真的是隐世家族的人,不然云邪也不可能设这么大的局,如此耐心的将这个陷阱编制的如此之大,让她陷的如此之深。 当初云邪娶她,知道她的身份,不仅没有嫌弃她,也没有将她送回去,反倒是纵容她,由着她,对她好。 从未见过面的两个人,云邪凭什么对她那么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可真的算不上好看,哪怕是第二次她穿上嫁衣的那个时候,她可是骨瘦如柴,恐怕都抵不上卫官姝的半分吧? 然而云邪却说喜欢上她,第一眼看到就喜欢她! 呵呵,现在想起来云邪的谎言是多么的拙劣啊,她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但是她却相信了云邪细水长流对她的好。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卫官姝是个彻头彻尾的白莲花,相处久的人谁都能看得出来,可是云邪却看不出来,因为云邪也是一个心思阴沉的人啊! 一个善于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而另一个则是奥斯卡影帝,富有极强的忍耐力和演技。 两个人简直是天生的绝配。 她真的很想知道云邪为什么要在她身上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之前云邪也有跟她说过会帮助她找到她的父亲,但是自从被她嗤之以鼻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恐怕云邪在娶她之前就已经想过先骗取她的心之后在找到她的亲生父亲,这样云邪作为隐世家族的女婿,自然会被允许回到隐世家族的所在地。 可是又是在什么时候,云邪突然对隐世家族如此的感兴趣呢? 这也只能说明云邪隐藏的太好了,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她却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出来。 回到房间中的卫鸢尾一下整个人都摊在了地上,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力气恍若被抽空了。 可是那双清丽的眸子却溢满了仇恨和狠绝,十分的坚定。 云邪,既然你彻头彻尾都是在利用我,那么便也别怪她了。 她发誓云邪带给她的伤痛,她定要千倍百倍的还到云邪的身上! 他可以不爱,但是若是胆敢利用她的爱,那么她定会在哪一日让云邪生不如死,要让他比她现在还要痛上万分! 从心死在到如今的充满恨意,这其中不过是短短几日的时间…… 而现在的她,恐怕也只有心中的满腔恨意在支撑着她! 现在的她是心要多痛就有多痛,可是痛的同时却又是带着强烈的恨意。 云邪,你让她难受就罢了,可是为什么还要让她恨他呢? “王爷,王妃刚刚醒了!”玄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卫鸢尾一下便从地上爬到了床上,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云邪一身紫色云锦华服摇曳在地,银色的面具镀上一层淡淡的夕阳,显得有些狂狷邪魅。 卫鸢尾抬起眸子看了一眼云邪,她很想将心中的恨意压抑下去,可是她真的做不到…… 屋里一下安静极了,云邪不说话,卫鸢尾也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云邪打破了这个僵局,声音低喃好似是在压抑对卫鸢尾的失望一般:“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从我身边逃离?” 卫鸢尾现在的心底除了对云邪的恨意之外那便是厌恶,感觉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恶心万分,也幸好云邪戴着面具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恐怕她都会控制不了自己吐出来。 “鸢尾,从开始你对我的转变,对我的顺从和乖巧全都是装出来的,我明明知道可是我还是当真了,我以为随着时间的变化你会理解我,会知道我对你的爱从来没有变过!可是你还是坚定的要从我身边离开……”云邪一双薄削的唇一张一合,淡冷的声音中满是淡淡的哀伤。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理解你什么? “理解你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可是却还和你的旧"qing ren"关系暧昧不清,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要的爱情是一生一生一双人,而不是与其他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要,可是你却又为什么要将我找回来?”卫鸢尾的声音看似平静,可是又有谁知道她此刻的内心却是如波涛般翻涌,若不是她的手指甲扣着自己的肌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能冲动,恐怕她早已拔出头上的簪子,狠狠的朝云邪身上刺去了。 云邪沉默了一会儿,那双温润的眼眸对上的卫鸢尾那双冰冷了的眸光,就好似春日的骄阳怎么也融化不了冬日里的寒冰一般:“我和卫官姝之前有着十几年的感情,这种感情不是轻易就能割舍掉的,更何况她当初嫁给文昌侯完全是她祖父的一手安排,她是个弱女子,根本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我恨过她,恨了五年,现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却总觉得对她心里有愧,现在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对于卫官姝,我真的只是单纯的对她心存愧疚而已!” 云邪说的情真意切,然而卫鸢尾却依旧用一种冰寒彻骨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云邪,就好似在冷眼旁观着云邪的演技一般。 “鸢尾,你真的不知道这种感情,很复杂,但是本王心里清楚,本王心里真的只有你,除了你,本王的心里真的没有住过任何一个女人!”云邪见卫鸢尾一直不说话,便想过去拉卫鸢尾的手,声音中也满是苛求。 他不明白,明明发犯错的是卫鸢尾,可是认错的却是他。 “王爷,你刚刚也说了,你和姐姐有着十几年的感情,你觉得愧对她,那为什么还不将姐姐给娶回来?你也清楚一个寡妇想要再嫁,得有多难,既然王爷觉得对不住姐姐,那为什么不将姐姐娶回来好好的弥补呢?至于我?对王爷来说不过可有可无罢了!”云邪的手还没有碰到卫鸢尾的手,便被卫鸢尾狠狠的躲开,那模样就好像在躲避一条臭虫一般,十分的厌恶。 “卫鸢尾!”云邪似乎有些怒了,低缓的声音一下充斥满了戾气。 然而卫鸢尾却是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王爷,你将我找回来又如何?之前你还能得到我的身体,可是现在你连我的身体都碰不得了,难不成王爷将我找回来,只是想将我当做一座佛供着吗?”卫鸢尾的话语总是这般的不留情面,且字字诛心。 “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本王!”云邪漆黑的眸子忽而低垂下来,好似里面蕴藏了无数的哀伤一般,让人疼痛不已:“本王对你真的是……真心的!” “我一直都以为王爷很霸道,但是现在看来王爷还很自私,我现在和你送给我的那只富贵鸟有什么区别?将我关在王府的这座牢笼里,每天站在牢笼外看着我,嘴上说着喜爱的话,给我金山银山,可是那又怎样?这是我想要的吗?”卫鸢尾从始至终的声音一直都十分的平静,没有生气,没有发怒,更是没有哭泣。 可是就是因为卫鸢尾太过平静,才越发的让云邪不安,之前不管卫鸢尾怎样生气,只要她愿意说话,愿意对他发火,甚至不理他。 他都知道卫鸢尾心里还是有他的,可是如今卫鸢尾的太过平静,反而让他更为的害怕。 人死了不可以复生,那么心死了便也一样。 看来那件事情真的早已让卫鸢尾对他死心了,而且死的透透的。 “王爷,甚至我都不如那走廊里的富贵鸟,至少他还能说话哄王爷开心,可是我却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王爷每天面对着我的一张死人脸难道觉得开心吗?”云邪一阵沉默,卫鸢尾却又继续说道。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云邪真的爱她,在乎她,断然不会让她如此的难受,不会这般霸道的将她圈进起来,如果真的爱她,定然会给她想要的自由。 然而云邪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将她找回来,既得不到她的心又得不到她的身子,甚至每天还要看着她这张臭脸,无不是想等她的亲生父亲找到她,他从而可以知道隐世家族的所在地而已。 她真的很想知道云邪为什么会如此的笃定她的爹是隐世家族的人?又为什么笃定她的亲生父亲会有一天回来找她! 她不能说云邪蠢、笨,因为云邪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目的和意义,既然他如此笃定,那么她的身世十有八九真的是隐世家族的人! 而且似乎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和她的亲生父亲相认! 而自然她是不会让云邪得逞的! “如果你真的要走,最起码也要看到我替你报了银笙的仇之后再走吧?”云邪沉默了许久,那双漆黑的眸子就如同墨染的一般,漆黑一片,让人看不清他任何的情绪。 卫鸢尾一片死海的心听到这句话一下便泛起了微微的涟漪,随后转过头看着放在供桌上的银笙骨灰,眼睛不知为何再次湿润了起来。 可是随即眼睛的湿润便又迅速的便卫鸢尾收拢回眼眶中,云邪还真是了解她,知道银笙的死对她产生了多大的影响,而他便想要从银笙这边找到突破口,期望再次打动她的心。 如果她刚刚没有听到他和卫官姝说的话,恐怕她死去的心会稍稍的跳动一下吧? 可是她是不会再相信云邪的了,他不过是在试图将她的心拉回来而已。 真正导致银笙死亡的凶手是谁,她清楚的很,不时月西王,也不是那个拿剑刺入银笙体内的士兵,而是那个站在幕后的黑手钟离弦。 “银笙的仇不用王爷替我报,王爷只要将阿青还给我就行!”卫鸢尾转过脸,那双冷眸如箭一般冷不丁的射入云邪的胸口。 云邪本想将这件事揭过去,可是万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及,那双漆黑的双眸立刻便变了变,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知道阿青是什么人吗?”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卫鸢尾明知故问的看着云邪,她倒要看看云邪是否知道阿青是隐世家族的人。 如果云邪知道阿青是隐世家族的人,恐怕也不会再她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和精力,在她面前违背心意的演着令人作呕的戏了吧? “他是一个男人!”云邪漆黑如黑曜石的眸子好似在这一刻能喷出火来了般。 一想到一个男人假扮成婢女,整日出入卫鸢尾的房间,与卫鸢尾那般的亲近,即便他对卫鸢尾只是逢场作戏,但是卫鸢尾毕竟是他的侧王妃,这是一件事关男人尊严的事情。 最为重要的是,这么多天,他竟然是在找到卫鸢尾的时候才知道阿青是男儿身,当时他就想亲手杀了阿青。 但是想到卫鸢尾,他却还是留了阿青一条命,毕竟杀了阿青,恐怕他是真的没有办法让卫鸢尾回心转意了。 “都说王爷观察入微,眼光毒辣,为何到现在才知道我房中的丫鬟是一个男子?”卫鸢尾平静的脸色上绽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云邪真的很想将眼前的女人掐死,可是为了隐世家族,他只能忍了。 反正卫鸢尾中了宁折颜的毒,若是阿青和卫鸢尾又什么,那么现在的阿青必然是一具尸体了,尽管再次过程中他不知道这个阿青欣赏了多少次卫鸢尾的身体! 想到这,云邪垂下的手狠狠握起,安静的房间中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骨节摩擦的声音,那清脆的声响听在耳中异常的骇人。 可是卫鸢尾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惧意。 “你早就知道阿青是男儿身了对吗?”尽管云邪戴着面具,可是卫鸢尾却从云邪的眼中看出此刻云邪已经处于发怒状态,若不是面具遮着,恐怕额头上的青筋估计都要爆出来了吧? 这世上哪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与其他的男人关系不亲的?而且同一个房间生活了这么久? 即便云邪只是在利用她,可是却依旧深感自己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看到云邪这般发怒的模样,卫鸢尾却是绝得痛快之极,可是心口中的那抹痛楚却也越发的强烈。 云邪发怒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而是他男人的尊严! “对!”卫鸢尾回答的斩钉截铁,看着云邪的眼神除了冰寒以外便是挑衅和嘲讽。 这无异于是在火山浇油! 猛的一下,卫鸢尾的脖颈一下被云邪的手掐住,那漆黑的双眸中已经有汹涌的怒火喷射了出来,云邪的力道极为的重,掐的几乎让卫鸢尾喘不过气来,可是卫鸢尾却没有做任何挣扎,依旧用那嘲讽的眼神看着云邪。 那令人生寒的冰冷双眸直直的看着云邪,让云邪的怒气再一次的升级,手下的力道也更是慢慢的加重,直到卫鸢尾被掐的脸色顿红,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云邪才将手松开。 卫鸢尾伏在床上猛烈的咳嗽着,那痛苦的神情让云邪看着好似心头的怒意总算消了一点儿。 直到许久,卫鸢尾才直起身子,一双清妍的眸光中几乎承载了整个冬天的冰霜和寒冷:“如果你放了阿青,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待在王府中!” 云邪听到卫鸢尾突然这么说,眸光十分的诧异,以卫鸢尾倔强的性子,卫鸢尾怎么可能轻易的留在王府中呢? 忽然云邪一下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眸色中满是冷厉:“你是为了阿青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王爷,当你刚才掐住我的脖子的时候,就说明你对我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而且其中早已没有了爱的成分!”卫鸢尾扭过头,脸色沉静的说着。 之前云邪无论怎么生气,可是却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一下! 而云邪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甚至刚才只要在稍稍的用一下力,她的脖子就会被他给捏断,这说明云邪已经怒到了极点,只不过在最后云邪及时的收住了手。 卫鸢尾这么说,云邪才意识到,的确卫鸢尾已经将他仅有的耐心都消耗殆尽了,而如果这个时候他在去哄她,再去求她,恐怕只会惹来卫鸢尾的厌恶吧? “王爷,只要你放了阿青,让他离开王府,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卫鸢尾依旧直视着云邪的双眸说道:“如果你需要,我会在别人面前扮演你的好妻子,扮演我们之前恩爱的样。” 一个女人能够如此平静且没有任何神情的说出这一句话,足以证明这个女人真的是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云邪也彻底的清楚无论自己在怎么努力,在怎么的道歉,在怎么的降低自己的身份,都唤不回卫鸢尾的心了。 “卫鸢尾,没有想到你移情别恋的速度如此的快!”云邪的嘴角噙满了嘲讽,看着卫鸢尾的眼神也是越发的狠历和阴冷。 果然在所有的女人中,男人的脸是很重要的,他的脸毁了,他只能每日带着面具示人,他除了用温柔和自身行动来打动卫鸢尾,可是那个阿青却是拥有着一副俊俏的面容,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很是勾人,尤其是女人! 卫鸢尾同样冷笑,对于云邪这样的回答,她没有必要回答。 她倒也希望自己能够移情别恋的快点儿,好早日爱上别人,可是再次之前她虽然对云邪心死了,可是却觉得这天底下在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与云邪比拟,能够再次走入她的内心了。 她对云邪心死的同时也将自己心中的那扇大门紧紧的关闭,自己不愿意出去,却也不允许别人进来。 那是因为她爱过啊,真正的爱过啊……可是她的爱换来的却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最大的敌人是卫官姝,即便是云邪无意多看卫官姝一眼,她都的心都会倏然一紧。 只是因为卫官姝与云邪有着十几年的感情,她忌惮这份十几年的感情,同时也深深的羡慕这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恋。 卫官姝做出种种的事情都让她恶心无比,可是她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羡慕过卫官姝,她一直在想那个和云邪青梅竹马的人为什么不是她?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嫉妒卫官姝 所以她在对待卫官姝的事情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善良和仁慈,她希望卫官姝无休止的难堪,说的每一句话都与卫官姝阵风相比。 表面上她装作不在意,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可是到最后,她才发现她连做卫官姝的对手都不配,她只不过是云邪布置的一枚棋子,而她可笑的却以为自己是云邪的心尖儿宠。 不过这样也好,接下里她做的事情她便也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了。 “王爷随便你怎么说好了,你要的只是我,你放了阿青,我便会在这王府的好好呆着,我不会再逃了,因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最重要的是,她要亲手让云邪付出惨重的代价!她要云邪死! 这后一句卫鸢尾没有说出来,当她在书房听到云邪和卫官姝两个人的对话时,这个决心便在她的心头印上了一个烙印。 云邪眯起眼睛,走近一步,俯下身,那双无情的眸光注视着卫鸢尾,低沉黯哑的声音如同从十八层地狱传来一般:“卫鸢尾,你已经骗过本王一次了,你要本王怎么信你?” “我骗了宁公子,没了阿青,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帮我?”卫鸢尾轻咧嘴角,无惧的迎上云邪的目光。 宁折颜被她耍了,不可能在傻一次,而阿青……他是隐世家族的身份,理应要离云邪越远越好。 而剩下的唯一一个能够救她的人,却也是能杀她的人。 可是这个人,她并不打算现在拿出来用,她要等到云邪受到他该有的报应和惩罚之后,她才能转投他的怀抱……然后亲手杀了他,为银笙报仇! “卫鸢尾,你比本王想象的还要聪明,你这一次用的不过是缓兵之计,骗本王放了阿青!”云邪可以上卫鸢尾一次当,但是绝对不能上两次。 “同样的招数,王爷不会用两次,而我自然也不会再用两次,如果王爷将阿青放了,谁又能帮我从这个王府逃出去呢?我虽然会一些拳脚,但那不过是防身之术,恐怕连王府最低等的侍卫我都打不过!”卫鸢尾迎视着云邪残戾的眸光淡淡的说道。 “你的话本王不会再信了!”云邪冷冷的眸光在卫鸢尾的脸上扫视了几番,卫鸢尾此刻的神情真的太奇怪了,那是一种他从未看到过的决绝,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云邪很清楚。 恐怕卫鸢尾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说完云邪转身便要离去,然而卫鸢尾却一下站起身,冷冷的道:“如果王爷杀了阿青,那就请王爷在多卷一个席子,将我的尸体也卷了扔到乱葬岗去吧!” 云邪脚步一下停住,猝然的转过社你,那双漆黑的双眸中再次染上滔天的怒意,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可是卫鸢尾为了那一个阿青竟然用自己的命威胁自己! “王爷是杀了阿青还是放了阿青,全都在王爷的一念之间,王爷与我认识这几月来也应该十分清楚我的脾气和秉性,向来说出的话绝不会收回,自然也是敢说敢做!”卫鸢尾冷冷的掀起唇角。 她现在的命可是十分的重要,若是她死了,即便云邪找到了她的亲生父亲,但是想要进入隐世家族可是十分的困难! 云邪转过头,那双漆黑的眸光此刻越发的漆黑,恍若要与整个黑夜融为一体般,十分的阴沉可怕,最后云才重重的启开双唇:“卫鸢尾,你赢了!” “玄离,将阿青放了!” “是!”门外的玄离很快便回应道,尽管玄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惊异和不甘。 云邪走后,卫鸢尾伪装出来的所有坚强在顷刻间变换为了一团灰烬。 现在的云邪基本上是已经将他的本性都暴露出来了,连假装都不愿意在假装了,而他的耐心自然也是到了极限。 当他伸手掐住她的时候,足以证明云邪是已经懒得在用柔情蜜语哄她了! 卫鸢尾不知道这一天为什么过得如此的之快,她只不过是在床旁坐了一会儿,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便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而屋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往常在这个时候银笙便会带领着几个丫鬟将房间内的烛光点亮,而阿青则一边嬉笑着跟在银笙的身后与银笙讨论今日又吃了什么。 恍惚间,这一幕好像就在眼前,可是眼睛再眨,眼前却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四周都散发着逼人的寒气,没有一个丫鬟进来将房间的蜡烛点亮,可是没有一个丫鬟进来提醒她该用膳了。 这个时候她也总算是明白,古代的女人为什么要那么的死命的巴结着男人,依靠着男人,将男人示做她们的天了。 因为一个男人不宠你,不看你,不疼你,那么底下的那群踩高捧低的奴才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在他们的眼中,他们的主子还有一个那便是邪王,不管你是正妃还是侧妃,若是不得邪王的宠爱,那么这所谓的正妃和侧妃就相当于是架空的。 有这世间,他们当然要巴结那些受宠的妃子了? “小梅,你说这么晚了,我们要不要去叫王妃用晚膳了啊?”墙外一个丫鬟压低了声音对着身旁的丫鬟说道。 “中午的时候你没看见王爷从王妃房中出来时的样子吗?浑身都充满了杀气,我当时看到的时候整个双腿都吓的软了,听说王妃和西亚公主一样,也红杏出墙了,还用的都是一个法子,让自己的情郎装扮成丫鬟待在自己的身旁,那西亚公主好歹是公主,做出这样的事情,王爷也不能动她,可是咱们的王妃倒好,仗着王爷的宠爱不说,还竟然在王爷眼皮子底下偷人,我看王爷这次被王爷找回来,多半也是进冷宫的命,王爷估计以后都不会再来这偏殿了,说不定这偏殿都要腾出去!”小梅回道。 “啊?不会吧?咱们的王妃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难怪你王妃平常都不让我们近身了,原来是怕被我们发现啊?”这个丫鬟显的极为的吃惊。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出轨 “任何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出轨了,要说咱们的王爷那也是她自己作死,怨不得王爷,刚刚我从厨房出来看到柳儿让厨子准备了好多的菜,我猜王爷今晚肯定是少夫人哪里用膳去了,这少夫人努力了这么久,可总算是老天长眼,说不定过了今天,少夫人就会成为王府的第二个侧妃了呢!”小梅说的可是津津乐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把握。 说完小梅还不忘打趣的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去巴结巴结少夫人去吧,咱们的王妃怕是自身都难保了!” 两个丫鬟又在墙角说了一番话,便远远的走开了。 卫鸢尾静静的坐在这个床上,两个丫鬟说的话,她可是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中,的确她现在是自身难保了,柳儿准备了那么多的饭菜自然是云邪过去与卫官姝一道用膳了,而且今晚云邪便会在卫官姝那里歇下。 他们两个人等这一天应该等了许久吧? 之前她在的时候,云邪可是十分的小心,生怕他看出任何一点儿端倪,所以与卫官姝亲近的机会并不多,而如今云邪现在却可以正大光明的与卫官姝亲近,享受鱼水之欢了! 因为基本上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已经挑明了。 一个已经由死心转为了杀意,而另一个则是从头到尾都在演戏,并且这个时候也可以趁着她与阿青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为由头,转而失望,并且正大光明的与他的前女友旧情复燃了。 “卫姑娘……”一道轻灵的声音突然在房间中响起,卫鸢尾抬起眼眸有些疑惑的看向四周,可是看到的却只是一片漆黑。 “卫姑娘,我是宁止!”一身白衣的宁止飘然而至,声音如玉珠坠地般清冽而又好听。 “宁公子?”卫鸢尾看到眼前的宁止时,满眼的疑惑和惊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卫鸢尾才想起宁止的存在。 “嘘”宁止对着卫鸢尾不要说话,然后又指了指门外。 卫鸢尾知道玄离在外面守着,就因为知道玄离在门外守着,她才想知道宁止是怎么进来的。 “跟我走吧?”宁止拉起卫鸢尾的手。 卫鸢尾却是摇了摇头:“宁公子,你走吧,你带着我是不可能安然的离开王府的,而且我并没有打算走的打算!” 卫鸢尾说道这里,本该清妍的眸光中却是盛满了疼痛和哀伤,好似在看到宁止的那一刻,她便将所有的脆弱全部都暴露了出来。 宁止看卫鸢尾这个样子,十分的心疼,甚至可以了解他的感受:“跟我走吧,你在这里只会无休止的受到伤害!” 卫鸢尾看了宁止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怎么知道?” 她从一开始就在受伤害,只不过一开始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就像吸了毒品一般,吸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很快乐,但是等毒瘾上来的时候,所有的痛楚全都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她现在就是这样。 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处于幸福当中,可是现在所有幸福背后的痛楚全都在她知道云邪只是在利用她的时候爆发出来了。 而在夜色中她独自一人一遍又一遍的舔舐被撒了盐的伤口,佯装坚强的面对这一切,假装着不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宁止的时候,她却觉得自己所有的伪装都可以而卸下来,甚至很想将自己的心事说给他听。 “鸢尾,你看到的都是假的,邪王是假的,卫官姝是假的,玄离是假的,就连这王府也都是假的!”宁止真的很想将卫鸢尾拉入自己的怀中,他不知道在他没来之前卫鸢尾经受了什么,但是很清楚在那个时候卫鸢尾一定看到了让她最为崩溃最为痛楚的事情。 而他也是刚刚从那个过程中熬过来的! 卫鸢尾眸光一转,重又落在宁止的脸上,细碎的月光从窗玖里设计来,淡淡的落在宁止出尘绝艳的脸上,他淡雅的眸光看上去很不真实,就连整个面容都变得有些苍白,这么近的距离,卫鸢尾却看不到宁止脸上的毛孔! “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梦吗?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卫鸢尾摇着头,这不可能是梦。 梦的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在梦里她不知道疼,可是现在她却很疼很疼,疼的让她窒息。 这怎么可能是梦?要是梦就好了! 那她醒来的时候也不会这么痛了。 “这一切都是幻像,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挑花镇的时候,思想完全被人控制了?”宁止也不知道跟卫鸢尾如何的解释,反正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无论怎样他都走不出去。 如果说这是个梦,那么这个梦也太真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物的动作和眼神,都是那么的细腻而又真实。 可是如今他见到卫鸢尾了,那么他便知道这不是梦了,他们很有可能处在一个幻境当中,而且这个幻境还是自己构建出来的。 卫鸢尾点点头:“难道你想说棋痴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还能控制邪王的思想?如果只是邪王的话,或许也有可能,可是玄离也被控制住了?卫官姝也被控制住了?这里的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你知道吗我醒来的时候也不相信,可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邪王府,而且每个房屋的装饰,摆设,甚至就连地面砖瓦上的列横都一模一样!” “我也弄不清楚我们是在哪里,可是这一切的确是假的,你见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带你离开这里!”宁止紧紧的抓着卫鸢尾的手,他必须要带卫鸢尾离开这里,离开这座邪王府,因为如果卫鸢尾再待下去的话,他不敢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可是卫鸢尾却将宁止的手甩开,看着宁止的眼神十分的坚定甚至是有些发狂:“不,这里是真的,你不要骗我了,我今天所看到的,见到的都是真的,我之前所担心的事情也终于发生了……” 宁止望着卫鸢尾,之前她的眼神是骄傲的,是自信的,可是现在卫鸢尾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击垮了一般,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全都是一种魔障甚至是不理智,完全的处于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宁止 “你告诉我,在我没来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宁止慢慢的蹲下身,将卫鸢尾的手轻轻的抓在手心,动作十分的轻柔,而那双淡雅的眸光中却是溢满了无言于表的心疼。 卫鸢尾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就像一个信仰者虔诚的想要听自己诉说一般。 宁止越是这样,卫鸢尾眼中的疼痛也就越深,之前云邪为她做的事情,这个时候怎么又变成了宁止。 过了许久,卫鸢尾才哽咽的说道:“宁公子你快走吧,要是被发现了,你就走不了了!”说完便想将自己的手从宁止的手中抽出。 但是宁止却抓的极紧:“鸢尾,我要走,那一定是带着你走!” 话语是那么的坚定且又是那么的霸道。 “宁公子,你忘记你是有妻子的人了吗?”卫鸢尾的声音依旧哽咽着,而那更为浓重的哭腔却已经涌到了喉咙,却又被卫鸢尾深深的给压住。 “我的妻子就是卫姑娘你,卫姑娘可能你忘了当我们从地宫中逃出来住在那户农户中发生的事情,当时你毒发了,我只能用自己的体温给你取暖,后来我们都褪尽了身上的衣物……” “够了!”卫鸢尾一下将宁止的话打断,不可置信的看着宁止:“不可能,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只是最后一步我没有继续!”宁止看着卫鸢尾的眼神说道。 卫鸢尾听了这话心头却是倏尔一紧,更是用力的想要将自己的手从宁止的手抽离,而脸上的神情却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样,好似她的人生观崩塌了一般,果然一切都如同宁折颜所说的一样,也更是和她预料的一样,她毒发的时候就如同中了魅毒一般,没有一个男人能够保持的住的。 而当时的宁止看到她既痛苦又娇媚的神情,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因为你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所以你才没有继续下一步?”卫鸢尾说这话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她的声音是发颤的。 宁止摇了摇头:“因为当时你说了一句话,我才停下来!” “什么话?”卫鸢尾不解的问着。 她真的是完全对毒发时的记忆一点儿都没有。 “你当时说:我恨你,既然不爱为何要假惺惺的做戏?”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猛然一怔,这句话显然是她对云邪说的,那个时候云邪抛下她前去营救处于危难中的卫官姝去了。 她以为那个时候她对云邪的爱还没有那么深,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云邪了,而云邪这两个字也在不知不觉中闯入了她的心中,而只有她一直以为她并没有多在乎云邪而已。 而更她想不到的是,当初她说出的话,竟然在今日成了真! 云邪果然不爱她,也果然是在对她惺惺作态。 “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你每次都会非常的巧合遇上我,那是因为我一直都在暗处跟着你,一直都在你身边看着你,你既然已经和我有了肌肤至亲,我就应该对你负责不是吗?但是我也尊重你的想法!”宁止看着卫鸢尾继续说道。 “尽管我们还没有成亲,但是在我的心里我是将你当成我的妻子的,我承认我欺骗了你,我不叫宁止,我也不是天煞阁的人,但是我的确是来找你的!”宁止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卫鸢尾就这样一直处于惊愕中,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宁止,她该信吗?她定然是不会再信了,宁止明知道她是邪王的王妃,为什么要这样冒着风险守在她的身边,就这样默默的守护着她,远远的看着她,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便站出来。 就因为那一晚的肌肤之亲吗?他就觉得自己要对她负责吗? “你都不敢用你的真是面容示人,我怎么敢相信你!”几乎在整个空气都陷入凝结的时候,卫鸢尾那双清妍的眸子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云邪的这张脸。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宁止脸上是有人皮面具的,而且这人皮面具还是蚕丝的,是世上最能与肌肤紧密贴合的易容面具且又十分的薄削,贴在脸上完全能与自己的整个脸重合,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所以之前她一直都看不出宁止是戴了人皮面具,就因为冰蚕面具的薄削,才能使脸部的肌肉完全与真人无异。 但是这种面具却也是有缺点的,这面具无法改变人的轮廓,而五官也只能是稍微的变动,如果别人认识这个戴面具的人,即便他带了这冰蚕面具,那么便也会被人认出来。 所以这冰蚕面具几乎也等于没带! 易容的真谛在与改变自己的容貌,让自己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而冰蚕面具却只是让自己的容貌稍微变动了一下。 无论怎么变动都是与自己原先的容貌相似的。 宁止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看出来了。 宁止垂下眸子,似乎挣扎了许久,最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站起身,手指上沾了沾些茶水,随后便将粘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掀掉了。 当宁止再次转身的时候,卫鸢尾看着宁止的眼神瞬间就变成了惊艳,戴上面具的宁止已经够出尘飘逸了,可是当宁止摘下面具的时候,她却觉得之前的那个宁止简直无法和现在的宁止相比。 他一袭白衣胜雪,眉淡如烟,雅人深致,长身玉立的站在卫鸢尾的面前,他似是北辰紫薇众揽星辰,又似一朵倾世脱俗的芍药花,熏染倾城! 卫鸢尾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世间上她见过最美的男子不过是宁折颜,但是他的美是妖冶型的,完全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是眼前的宁止却是淡雅出尘型的,极为的绝艳,瑰美! 宁折颜是东楚国第一美男,可是当宁止撕下脸上面具的时候,她却觉得宁止才是东楚国第一美男,乃至是四国的美男。 尽管冰蚕面具的五官和宁止真实的容貌有些相似,可是两者相比较起来,却不及他容貌半分。 “你到底是谁?”卫鸢尾使劲的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感觉自己在做梦,宁止摘下那冰蚕面具之后,他脸上更多的细节和神情便也映现在卫鸢尾的眼前。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雅人深致 他的气质十分的成熟且雅致,那是一种只有经历过岁月洗礼才能有的气质,他的真实年龄要比戴着冰蚕面具时的年龄要稍大一点儿,可却也更加的有味道,也更加的真实。 宁止此刻身上的那股成熟气韵十分的吸引着她,让她感觉到十分的好奇。 如果他是女人应该比她还美吧,不,不,不,宁折颜才适合做女人,他不适合! “你见过我,如果你想不起来的话,那就算了!”宁止说完便静静的等着卫鸢尾的回答。 然而卫鸢尾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他如此的雅致,他的气质如此的高贵淡雾,如果她见过他,她一定不会忘记的。 “如果让宁折颜看到你,估计宁折颜一定会杀了你吧?因为你抢了他第一美男的封号!”卫鸢尾似是在开玩笑,事实上是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因为她是真的记不起来她什么时候见过他了。 “宁折颜并不想成为天下第一美男,他也并不喜欢别人赞美他的容貌,甚至如果可以,他不愿意要自己这幅皮囊!”宁止的话语中掺杂着淡淡的悲伤。 “为什么?宁折颜可是十分爱惜他的容貌啊!”卫鸢尾不解的问道。 “他的美貌并不是天生的,而是通过人工培养而出的,这也是烟雨庄的婢女和门人的相貌都那么的精致俊俏的原因,这一切都是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天煞阁用一种药物喂食给他们,这种药可以改变他们的容貌,但是必须要从小服用,一直到他们成年……这种药服用多了,会致人死,即便不死也会有强大的副作用!”宁止说起宁折颜的时候,语气中倒是有一些对宁折颜的可怜之情。 卫鸢尾再次愣在那里,她一直以为宁折颜的容貌是天生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的容貌竟然是药物所致:“那宁折颜得的贫血症就是因为吃多了那种药?” 宁止点点头:“是,天煞阁里的人手段十分的残忍,变态,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专门有人炼制那种可以改变身体组织结构的药,而首先他们制造出来的那种药便是可以用来改变人的容貌的,一般长期服用这种药的人,即便到了成年侥幸活了下来,但是却也活不了太长的时间!” 卫鸢尾听到宁止这么说,突然觉得宁折颜确实也挺可怜的,估计他的变态和无情都是源于自己小时候的生存环境吧? “那你的脸也是通过药物改变的?”卫鸢尾一下看向宁止,认真的打量着他如画的面容。 宁止摇了摇头:“我不是天煞阁的人,至于我的容貌……的确被人动过!” 当卫鸢尾准备再次说话的时候,宁止却又再次说道:“你若是想知道我是谁,你跟我离开这儿,离开这我就告诉你,我将一切都告诉你!” 宁止这一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他不想在对卫鸢尾有任何的欺瞒了,他要将一切都告诉卫鸢尾。 然而卫鸢尾听到宁止这么说,却还是坚定的摇摇头:“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也不会跟你离开这里,你不要在跟我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这是真的,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没有活在梦中,自己的思绪也没有被人控制住!” 卫鸢尾说的有些歇斯底里,甚至完全忘记了站在外面的玄离。 “王妃,你怎么了?”卫鸢尾的话刚说完,玄离的身影便一下出现在了门外。 还没等卫鸢尾说话,玄离便已经将门给推开了,屋外的月光一下倾洒进来,玄离将屋子中的蜡烛点亮,只见卫鸢尾一个人站在床旁,那神情好似刚刚是在跟别人说话一般。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在房间中扫视了一下,随后便一下飞到了屋檐上,在将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人后,玄离才重又走到卫鸢尾身边。 “王妃,你刚刚再跟谁说话?” 卫鸢尾的眼神有些木纳,看向玄离的时候显得有些迟钝:“在跟谁说话?这间屋子里除了我还能有谁,我自然是在跟我自己说话了!” 说话的时候卫鸢尾还用自己没有焦距的眼神在这个房间中扫视了一圈。 玄离察觉到卫鸢尾的不对劲,便直接退出了屋子。 想了许久,他决定还是将这件事禀告王爷。 当玄离一走,宁止便从房间的角落中走了出来,看着出去的玄离,宁止陷入沉思当中。 玄离的武功高强且心思极为的细腻,他不可能只检查了一下房梁就轻易的出去了。 这根本不像玄离的做事风格。 所以他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境,而刚刚走进来的玄离自然也是幻想出来的,而将玄离幻想出来的人则是卫鸢尾! 也就是说在这个幻境中,所有的人物和事情都是卫鸢尾在幻想和支配的! 而他们现在就处于卫鸢尾自己编织的幻境中。 “你现在就跟我走,玄离一定是去禀报邪王去了!”宁止抓起卫鸢尾的手,就要从门口出去。 但是卫鸢尾却完全不配合,更是将宁止的手重重的甩开:“我说了我不会走,便不会走,我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的改变,你走吧!” 宁止看着卫鸢尾,他不知道卫鸢尾到底是怎么了,从前那个冷静睿智聪慧的卫鸢尾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的她会如此的不冷静,不理智? 她之前不是一直都想着从王府中逃离出去的吗?为什么现在却又不愿意离开了,到底在他没来之前,卫鸢尾和邪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止淡如烟的眉紧紧的皱着,现在的卫鸢尾如此的顽固,如此的相信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无论他如何劝,卫鸢尾都是不会听的。 现在的她就跟入了魔一般! 不到一会儿的工夫,院外便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宁止最后看了一眼卫鸢尾,便从窗口翻了出去。 紧闭的房门一下被云邪踢开,一股浓郁的戾气环绕在云邪周身,那一张银色的面具在橘黄色灯光的映衬下越发的诡异。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讨厌你的自以为是 卫鸢尾本以为云邪会说些什么,但是云邪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眸光中里的厌恶和狠历怎么掩饰也掩饰不掉。 “你都知道了?”许久云邪慢慢的朝卫鸢尾走来,声音犹如地狱传来一般,十分的恐怖。 卫鸢尾眸光一动不明白云邪在说什么,可是立马就想到是不是玄离将她当时在书房门口的事情告诉了云邪。 卫鸢尾用余光撇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玄离,他的神色那么的冷峻,但是卫鸢尾却已经猜到了玄离在禀报云邪的时候一定将当时的事情说了。 到底玄离是云邪最忠心的手下,自然不会听其他人的吩咐!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本王也没有必要在你面前演戏了,的确,本王一直都在利用你,对你的好是假的,喜欢你更是假的,你如果一直安安分分的有姝儿一半的委婉,或许本王也不会对你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你知道你最令人讨厌的是什么吗?是你的自以为是!”云邪一字一句的说着,字字诛心,句句残忍。 就好似一把尖锐的弯刀将卫鸢尾的心一片片的割下般。 有卫官姝一半的委婉?她是比不上卫官姝的委婉柔弱,更是比不上卫官姝做戏的手段。 但是卫官姝有多恨毒,他看不到吗? 算了,他本来就瞎了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只看得到卫官姝的善良贤惠! 卫鸢尾冷冷的笑着,亲耳听见和亲耳说出来,果然从差别还是很大的。 她本来还有温度的身体却在云邪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身体是一阵阵的发寒,那种感觉就好似濒临死亡一般。 “我真是不明白你是从何得知我是隐世家族的人?”云邪娶她的时候虽然她是刚穿越过来,可是关于原主的记忆她却是有的。 那个时候的她可谓和猪狗没有什么区别,除了丞相府的一些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叫做卫鸢尾的。 的确云邪之前见过她,可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不信云邪的记性那么好竟然一直将她记着。 “当本王试图寻找隐世家族的时候,你自然便出现在了本王的眼里,本王将你娘当年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那个时候你娘和你爹两个人可谓是伉俪情深,不可能一走便不回来,那唯一的解释要么是你爹死了要么你亲生父亲就是隐世家族的人!”睿智如云邪,如果卫鸢尾的亲生父亲是隐世家族的人,那么按照隐世家族的家规,那么卫鸢尾到时是必须要跟随自己的亲生父亲回到隐世家族中去的。 而作为卫鸢尾丈夫的他,自然也是被允许回到隐世家族中的,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便定然得到了龙虎纹玉佩,这样他便可以让隐世家族的人解开龙虎纹玉佩中的秘密,有了那笔宝藏,他就可以统一三国,他也可以为自己的好友报仇,隐藏在他心中五年的仇恨全都可以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卫鸢尾冷笑着,一双清研的眸光中射出来的满是寒霜:“你就那么确定吗?如果我不是,王爷你岂不是白费离心机?” 云邪听到卫鸢尾这句话,薄削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如果本王不敢确定,你以为本王会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在你的身上吗?” 他既然敢设下这天罗地网,屡获卫鸢尾的芳心,自然是因为他得到的消息是百分百准确的,他云邪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一旦做了,那么便会一直做到底! “那还倒真是难为王爷了,不仅要整日忍受我的脾气,还要忍受我低贱而下作的身份!”云邪还真是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如果不是她无意间听到云协和卫官姝说的话,恐怕她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吧? 这就是为什么云邪一面说着爱她,可是却始终无法将与卫官姝的关系撇清。 因为他的真爱是卫官姝啊! “现在你知道了也好,本王不需要再顾虑那么多了!”话音刚落,云邪便一下来到了卫鸢尾的面前捏住了卫鸢尾的下巴,以往的动作是轻柔的,可是现在的动作却是十分的粗暴,而那双漆黑的双眸在此时却满是残佞:“本王了解你,你是不会寻死的,即便你真的想寻死,本王也会让你求死无门!” “玄离!”云邪忽而对着门外的玄离叫道,接着那冷厉残酷的话语便从云邪薄削的唇中慢慢的吐出:“去将银笙的骨灰盒好好保管起来!” 卫鸢尾本身整个人已经处于麻木状态,但是听到云邪命玄离要将银笙的骨灰盒拿走的时候,卫鸢尾麻木空灵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眸中分明溢满了恐惧的情绪:“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 卫鸢尾边说着边转身想要将银笙的骨灰盒抱住,可是自己手臂却被云邪牢牢的抓住:“你放开我,放开我!” 卫鸢尾几乎失控的冲着云邪的吼道,然而任凭她怎么挣扎,云邪抓着她手臂的手力道只会越来越重,而卫鸢尾直接不管不顾直接俯下身张嘴去咬云邪的手,然而卫鸢尾还没有碰到云邪的手,就只听“嘎吱”一声,云邪轻而易举的将卫鸢尾的手臂给折断了, 骨头折断发出的清脆声响与卫鸢尾最终发出的痛苦声音瞬间便让这个原本安静的房间变得十分的诡异恐怖起来。 因为疼痛卫鸢尾脸上满是细密的冷汗,神情满是痛苦,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玄离将银笙的骨灰捧在手中,然后从她的面前走过去。 “啊……”当玄离捧着银笙的骨灰从自己的面前走过时,卫鸢尾想要去夺,然而她折断的手臂还被云邪握在手中,只要她轻轻一动,她的手臂就传来一阵蚀骨的疼痛,就好似她的骨头已经被硬生生的扯了下来,却只有血肉相连着一般。 “卫鸢尾,你如果不希望看到银笙的骨灰被倒入江河里的话,你最好给本王安安分分的扮演你侧王妃的角色,你也知道该怎么做!本王只想要找到隐世家族!”云邪看着卫鸢尾此刻痛苦的神情,心中总算舒畅了许多,之前他为了哄卫鸢尾,可是让他连王爷的尊严都不顾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别耍小心思 此刻看到卫鸢尾无助而又痛苦的神情,他还真是畅快到了极致。 卫鸢尾看着云邪的眸光如同一只发狂的狮子般,暴怒不已,可是同时那眸光中强大的恨意看得却让人偏体生寒,那模样是恨不得将云邪生吞活吃了一般。 “好……”卫鸢尾直直的看着云邪,几乎是用牙缝中挤出这一个字。 云邪却好似没有听见一样,抓住卫鸢尾折断的手一用力便将卫鸢尾拉到了自己的跟前,而同时卫鸢尾整个身体因为手臂传来巨大的痛楚都痉挛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更是如雨水般顺着脸盘滴落下来。 “卫鸢尾,你别想在本王面前耍任何小心思,你是聪明,可是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善良,心不够狠,如果你真的决定要对本王耍小聪明的话,最好认真的想一想你是否能承担相应的后果!”云邪的语气中满是狠历。 卫鸢尾不仅聪明尤其会能揣摩人的心思,而她的性子又是那么的倔强,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的改变,嘴上一副乖顺模样,可是心里却已经做好了自己的打算。 这个当,云邪不止上了一次,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卫鸢尾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痛恨,恨不得现在就要了他的命,可是她却竟然说好,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说出来的话。 “王爷你真是太高看我了,我的那点儿小把戏哪里能入你的眼,之前的一切不过是王爷你故意让着我而已!”卫鸢尾一双黛眉皱成一道锋利的弧度,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即便她现在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但是她却也知道她不能让自己的理智被盛怒压倒,等云邪找到隐世家族的时候,并且得到他想要的时候,云邪怎么可能还会留着她的命,甚至就是银笙的骨灰依旧还是免不了被倒入江海的命运。 她硬拼是死,示弱也是死,但是这两者有很大的区别,直接与云邪撕破脸皮,恐怕日后她就别想从这间房间中走出去,那个时候她就是真正的囚笼之鸟。 如果示弱妥协的话,至少她还有可能一些人生自由! 云邪冷邪的掀起嘴角,抓着卫鸢尾被折断的手,力气只越用越大,似乎想要彻底的将卫鸢尾的右手给废掉一般,而卫鸢尾的神情也越发的痛苦,蚀骨断裂的疼痛让卫鸢尾咬紧了自己的牙龈,几乎都快要咬出血来了。 就在卫鸢尾快要痛得昏厥过去的时候,一抹白衣胜雪的身影,突然破窗而入,强大的掌力朝云邪打去。 云邪松开卫鸢尾的手,身形迅速的一闪,堪堪的躲过了这一掌力,但是随即两道身影便迅速的纠缠在一起,一时间整个房间都被一种强大的杀气包围笼罩着,更是惊动了王府中所有的侍卫。 玄离持着剑,想要加入战斗,但是云邪却丝毫没有打算让玄离加入的打算。 短时间内,两个人过了几十招,宁止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狠历,如同云邪折断的那根手臂是他的一般,强大的恨意与交织在一块儿,化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举龙,凶狠的朝云邪袭去,每一招几乎都是朝着云邪的致命之处攻击。 而云邪的武功自是不比宁止的差,对于宁止的每一次攻击,即便不能轻松应对,但是却也能够一一化解。 “姝儿说的没有错,卫鸢尾这种从小生活在马棚里的女人根本就不懂得自重,自会到处的招蜂引蝶,勾引男人!”云邪第一眼看到宁止的容貌时,也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但是随即便说出一长串嘲讽的话。 先有宁折颜,之后阿青,接着就是这宛如谪仙的男子,卫鸢尾还真是好本事,勾搭的男人一个长得比一个妖媚! 宁止听到云邪说出这样的话,一双淡雅的眸光中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手下的招式也更是狠历! 因为手臂被生生的折断,卫鸢尾被云邪松开之后,整个身体如同一滩软泥般,瘫软在地,后背的汗水几乎将衣服浸湿。 “你嘴巴放干净点!”宁止忍了云邪很久,在卫鸢尾面前他一向都是淡雅的,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无论如何都淡雅不起来。 他怎么可以如此辱骂卫鸢尾? “难道本王说的不对吗?”云邪却丝毫不将宁止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越发的将宁止的怒意激起。 宁止冷凝的抿起唇角,整个面色如同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卫鸢尾咬紧了牙龈,看着宁止和云邪在这个不算大的房间中打斗着,她心里很清楚宁止不是云邪的对手,即便宁止赢了云邪,但是其肯定也会被云邪重创。 “你快走啊!”卫鸢尾冲着宁止大声的喊道。 宁止回过头看向地上的卫鸢尾,那双淡雅的眸光中写满了心疼与难受…… 下一秒,宁止就被云邪凌厉的掌风击中,宁止一下倒退了好几步,整个胸口如同火烧一般,一口鲜血“噗”的一声从宁止的嘴中喷出。 宁止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愕,他怎么可能会输给云邪?因为他就是云邪啊! “宁止……”卫鸢尾整个身子蜷缩在一旁,很想爬到宁止的身边,但是全身早已经被痛折磨的没有一丝力气。 宁止看着不远处的卫鸢尾,一下他便从卫鸢尾的眼中读到了什么。 这里是卫鸢尾的幻境,是由她构建出来的,自然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卫鸢尾幻想出来的,她想到云邪赢,那么云邪必定会赢! “鸢尾,你醒醒好吗?这里是幻境,他不是云邪,他不是!”宁止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对着卫鸢尾喊道,当他想要站起身的时候,云邪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处,胸口灼热的痛在加上外部的压力挤压,宁止只觉得自己整个心室都要爆炸了。 可是宁止却顾不得这些,他的眼眸急切的望着卫鸢尾,艰难的张开被鲜血染红的嘴角:“鸢尾,他不是云邪,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你振作点儿,不要怕!”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折断手臂 云邪脚下的力道一下加重,几乎是用脚尖在宁止的胸口不停的蹂躏,让宁止更为的痛苦。 “王爷,你……放了他……”卫鸢尾看到宁止被云邪这样折磨着,身体上的痛加上心理的痛,更是让卫鸢尾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宁止听到卫鸢尾说出这样的话,便知道卫鸢尾是完全没有将他说的话听进去,这个世界是她构建的,而她就这样的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无论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将他拉回到现实中来。 之前的他也是,一切的一切都真的太真实了,他差一点儿就以为自己所看到的,经历的事情是真的,可是直到……她的出现,他才醒悟过来,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构建的,而且这个幻境是根据他内心最为脆弱,最不敢面对,最害怕的事情构建出来的。 “卫鸢尾,你忘记了你现在在本王眼里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了吗?你竟然让我放了他?”云邪听到卫鸢尾这句话,只觉得好笑,也更为残忍的折磨着宁止。 他发觉折磨卫鸢尾在乎的人,比直接折磨卫鸢尾让他更为的痛苦。 “云邪,只要你放了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卫鸢尾看着淡雅不染纤尘的宁止肆意的被云邪折磨着,心就像是被上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她不愿意这样欠一个人这么多,更不愿意有一个人为她经受这么多。 “鸢尾,别求他,他不是云邪……”云邪满目赤红,即便很痛,但是那双眸光依旧那么的高雅,卫鸢尾在他面前从未如此的卑微过,而现在卫鸢尾却为了他去恳求她原本最信任,最珍惜的人。 然而他既是宁止,却也是云邪! 宁止的心口漫过一丝悲凉,他本想将所有的事情都让他一个人承担,可是在不经意间他做出的选择和言语,却将卫鸢尾一步一步的推远,到最后他在卫鸢尾心目中的形象竟然是这般的冷血无情! 宁止捂在胸口的手突然一下抓住云邪的腿,将云邪狠狠的推开,顾不上胸口处传来的剧痛,一下跪爬到卫鸢尾的身旁,将卫鸢尾的身体搂在怀里:“鸢尾,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构建出来的,都是根据你自己内心最脆弱的事情构建出来的,他不是真的云邪,我才是云邪,我才是……” 宁止的声音低喃且沉重,好似有万千的思绪和话语都被压缩在这几句话中,想说,可是却又说不出来。 卫鸢尾看着宁止,看着这张近在咫尺而又出尘绝艳的面容,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部位似乎都是上天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完全找不到一丝瑕疵的地方,如一块儿上千年的碧玉般,洁瑜无暇,清风霁月! 忽然卫鸢尾笑了,那本该紧咬着双唇强忍着痛意的唇却虚弱的扯出一抹笑:“你不要骗我了,我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云邪,也在画上看过,他长得丰神俊逸,但是却绝对不会有你这般完美无瑕,堪称世间罕有!” 卫鸢尾说的话很慢,直到卫鸢尾将话全部说话,那双沉重的眼皮便重重的磕上了。 宁止一直沉静隐忍的眸光中瞬间便露出了一抹惊恐:“鸢尾……” 当卫鸢尾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再偏殿了,而是在满是湿冷和黑暗的地牢中。 几只脏兮兮的老鼠有恃无恐的从卫鸢尾的眼前爬过,发出“吱吱”的声音,而与之相比更为惊恐的则是在黑暗的尽头断断续续的传来受刑人的喊叫声和嘶吼声,以及皮鞭抽到人皮肤上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这里的环境除了让你感到恐惧外那便是恐惧,心里脆弱的人在还没有被人提审,受刑的时候几乎都招了。 尽管这个地牢是卫鸢尾第一次来,但是卫鸢尾心中却没有半分恐惧,她很清楚云邪不会杀了她。 也不会折磨她,只是将她关在这里看着! “看来妹妹的气色还不错啊?”一道宛如天籁之声冷不丁的从卫鸢尾的身后传来。 卫鸢尽管不回头,也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多谢姐姐关心了!”卫鸢尾回过头看着站在牢门外的卫官姝衣着华丽,头上的首饰更是璀璨不已,原本的一身缟素如今已换成了侧妃的行头,即便是脚底下的那一双绣花鞋也是用云锦制作的。 卫鸢尾的话语很平静,真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平静! 似乎她那颗心早已经麻木了,对任何人,任何事她的心都不会再跳动一下了。 “不知道妹妹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如果不习惯的话那也没有办法,毕竟往后妹妹都是要住在这里的!”卫官姝对着卫鸢尾温和的笑着,可是那眼眸中的毒意却是要比毒蝎的尾巴还要毒。 “妹妹自然是知道的,也不知姐姐搬到偏殿住时,可还习惯?”无论卫官姝用何种表情,何种话语跟她说话,卫鸢尾的脸色始终都是这么的平静,不笑也不哭,看似麻木却又不麻木。 卫官姝听到卫鸢尾这句话,脸上的笑意一下收敛,恨意逼人,可是仅仅一秒,卫官姝便用手中的手绢请捂自己描绘的嫣红双唇:“姐姐自然是住不惯的,所以王爷已经命人将偏殿推了重新休憩了,对了,王爷还特意为此重新设计了偏殿的建筑,正好我拿给妹妹瞧瞧如何?” 身后的柳儿便得意的从袖口处拿出一张描绘满满的图纸,摊在卫鸢尾的眼前,那张图纸虽小,但是里面的建筑却是应有尽有,设计的也十分的巧妙,若是在春日,定是犹如生活在墨画中一般,美不自胜。 卫鸢尾仅仅是抬了抬眸,看了一眼,便声线平稳的道:“不错!” “王爷如此爱姐姐,怎么舍得让姐姐来此污秽之地呢?”这一次卫鸢尾的眼神没有直接与卫官姝对视,口语淡淡的。 在在她最得云邪盛宠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淡然过,对卫官姝说的每一句话不管是明面还是暗面都是带了刺的。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刺激不到她了 可是如今她的话语却是如此的平静淡然,就像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无论卫官姝说什么话刺激她,她内心始终都是这么淡然。 这一切不过是源于云邪,她在乎云邪的时候,云邪的一切事物她都紧张兮兮的,而她不在乎的时候,关于云邪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让她的心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所以对于卫官姝的挑衅,她真的是毫无感觉。 但是她依旧讨厌卫官姝,讨厌卫官姝在卫府对她所做的一切,更是讨厌她的为人处世。 而卫官姝却应该是恨她的吧?云邪在她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情深意切,卫官姝怎么可能不恨她呢?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沈氏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 不,自然这其中还有云邪的功劳,可是卫官姝却已经自动将云邪的功劳全都归功在她的身上了。 “王爷自然心疼我,可是作为姐姐的,看到妹妹往后都要住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怎么能不来看望一下妹妹呢?毕竟我们两的感情可是打小就有的,还记得小时候你跪在雪地上被我骑在身下吗?那可好玩了……还有哦,你不知道用针戳一个人,那感觉真是太美好了……”卫官姝一脸的向往,那陶醉的眼神好似一下又回到了小时候一般。 卫鸢尾低下头看了一眼几乎已经废掉的右手,面色依旧那么的平和:“姐姐,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做妹妹的也早就忘了,不如姐姐说一些能够刺激到妹妹的事情吧?” 卫官姝一脸向往的神情一下停滞住,她本想看到卫鸢尾狼狈,痛苦不堪的神情,甚至是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求她的样子,可是她书了这么多,每一句都能够让卫鸢尾的心滴血,可是卫鸢尾却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甚至丝毫的不感兴趣。 “什么事情能刺激到妹妹呢?”卫官姝狠历的眸光落在卫鸢尾的脸上。 “王爷将宁止怎么了?”眼下这才是卫鸢尾最关心的事情。 卫官姝听到这句话,眼底的厌恶更加的浓重,高昂起头几乎是用鼻孔对卫鸢尾说话:“卫鸢尾,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让那样一个出尘绝艳的男子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卫鸢尾想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妹妹真诚待人吧?” 卫官姝听到这话依旧是优雅的从她的鼻孔中冷哼了一声:“你跟王爷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了,王爷却只看到你的坏,却从未看到过你的好,哪怕是作为女人最骄傲的身体,却依旧让王爷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王爷不喜欢我,我的坏我的好在王爷眼里那都是坏,但是姐姐不同,姐姐与王爷有着十几年的感情,在王爷的心中姐姐是完美的,自然姐姐的一切都好!”这些话卫鸢尾说的没有一点儿褒贬的意思,完完全全的是说出实情。 或许因为卫鸢尾说的这句话卫官姝也觉得对,嫣红的唇角掀了掀:“王爷是一个长情的人,我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又为他隐忍了这么多,王爷自然知道我的好!” “好了,姐姐你就别浪费时间了,在这种地方呆久了对姐姐的身子也不好,如果姐姐想要看到我发狂发怒的样子,还是告诉我宁止被王爷怎么样了吧?”卫鸢尾将身体慢慢的依靠在冰冷潮湿的墙上,身下的干草早已发臭,可是卫鸢尾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 卫官姝今天来只是想好好的出一口心中的恶气,可是卫鸢尾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甚至无所谓的态度。 “你既然想听,那我就告诉你吧,毕竟不告诉你,你最多憋着而已,可是告诉你之后,你肯定十分的难受和痛苦,王爷被一场火药爆炸毁容之后,他的一只眼睛和他的容貌便被毁了,自此以后王爷就特别讨厌那些相貌俊逸的人……”卫官姝说道这停顿了一下,细细的瞧着卫鸢尾的神情。 “继续啊,姐姐!”尽管卫鸢尾差不多猜到云邪会做出什么来,可是她还是想确切的知道云邪到底将宁止怎么了。 是将宁止杀了,还是一遍一遍的折磨他。 或者当着她的面将宁止折磨的生不如死? “王爷什么也没做,只是用火烧了他的容貌!真是可惜啊,那宛如谪仙的容貌就这样被火毁掉了,曾经的他有多绝艳,现在的他就有多丑陋,不知道妹妹那一双巧手,是否能将他的容貌恢复呢?“卫官姝几乎是咬着字说出来的,果然她在卫鸢尾淡然的眸底下看到了抽搐的疼痛。 卫官姝嫣红的嘴角也终于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可是她却觉得不够。 “他现在在哪儿?”卫鸢尾眸光在火光下跳跃了一下,随后又压低了声音问道。 “妹妹不要着急,王爷是一个善良的人,稍后王爷就会让人将他给送过来,好让妹妹与他好好团聚!”卫官姝冷笑的说着。 卫鸢尾的眸光再次一抽,随后又将自己的情绪生生的压下去:“那劳烦姐姐替我谢过王爷了!” “卫鸢尾!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王爷吧?”卫官姝见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便立刻将那张伪善的脸收敛了起来,转而变成了恶毒。 “怎么会呢?如果没有喜欢过,妹妹怎么可能每次都与姐姐针锋相对呢?”卫鸢尾回答的却是十分的爽快,真正的心死,不是所谓的离开,所谓的相忘于江湖,而是当别人提起他的时候,却再也不能撩拨起她心底的那根琴弦。 “那看来妹妹是喜欢上那个叫做宁止的了?”卫官姝眼里的鄙夷更深,可是同时却又带着深深的恨意。 “妹妹岂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之人?宁止是为了我才落到王爷手中的,如果此刻我不去关心他,那妹妹岂不是枉为人?”至少云邪有一句话是对的,她是一个善良的人,谁对她好,那她自然便对谁好。 谁为她付出了,那她自然会一直惦记在心里。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失败者和胜利者 卫官姝冷笑着:“卫鸢尾,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着去关心别人,如果安分一点儿,你会落到这种地步吗?” “我若是安分的话,恐怕姐姐也只能跟妹妹我的尸体说话了,我知道姐姐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一切还是等王爷事成之后姐姐在将怨气撒到妹妹的身上吧,毕竟妹妹的这具身体对王爷来说还是有用处的!”卫鸢尾的冷静真真的是让卫官姝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明明她才是胜利的那一方,本该得意的也是她,可是此时此刻她在卫鸢尾的面前却丝毫没有找到一个胜利者该有的喜悦和架势。 反倒她成了那一个失败者。 “卫鸢尾,我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我不会折磨你,我只会折磨你关心的那个人!哈哈哈哈哈……”在卫官姝看到卫鸢尾那双跳动的眸底瞬间涌上惊惧的时候,卫官姝压在胸口的一口怒气终于得到了发泄。 也只有在此刻卫鸢尾麻木的心才会有那么一丝丝抽搐的疼,云邪,卫官姝,你们要么把她往死路里逼,不要给她一丁点儿的机会,要么就现在杀了她,否则日后但凡他们有一刻的松懈,她必当涅盘重生,将他们往死里整。 当两个身穿黑衣,一脸怒相的侍卫拖着一身红与白交错的男子走进来时,卫官姝仅仅是撇了一眼,眼里便立刻闪现出一抹惊恐之色。 空气中隐隐弥漫的肉质烧焦的焦糊味,实在令人作呕,卫官姝用手绢捂着自己的口鼻,一双柳叶眉紧紧的皱着,可是看着卫鸢尾的神色却是十分得得意且幸灾乐祸。 卫鸢尾,宁止的容貌完全被大火烧成了一个个血爆,基本上脸上连一块儿完整的皮都没有,她倒要看看她要如何与这样一个都不能称得上是人的生活在同一间牢房里。 光是皮肤被烧焦的那种焦糊味,即便只闻到一点儿,都足以让胃剧烈的翻滚,都能将胃里的酸水给吐了出来。 这种阴暗而又散发着恶臭的地方,卫官姝是再也不愿意多待一秒,最后回头欣赏了一下卫鸢尾那抽搐难受的表情,卫官姝便立刻离开了地牢。 卫鸢尾看着宁止如同一具死尸般被两个侍卫无情的扔在地上,那件月牙白的衣裳,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刺鼻的焦糊味剧烈的冲击着卫鸢尾的鼻腔和神经。 然而卫鸢尾却并未露出一丝一毫的嫌恶之情,此刻清丽的眸光中被心疼和恐惧占据,她慢慢的伸出手,将遮挡在宁止脸上的长发一一的拨开。 宁止的长发如同墨染的一般十分的黑亮,摸在手中也十分的顺滑,然而如今宁止墨染的长发上,尤其是发根处沾满了不少新鲜的血液,几乎都要将宁止原本的头发颜色遮掩住了。 卫鸢尾每拨弄一下,心就不由的颤抖一下,当看到宁止那张满是鲜血和血肉交织在一块儿的面容时,卫鸢尾几乎要昏厥过去。 云邪真是够狠,几乎将宁止的整个面皮都烧毁了,有些地方都已经被烧焦了,变成了令人作呕的黑色。 前一秒还出尘绝艳的男子,可是下一秒却变成了比鬼都可怕的人。 “宁止……”卫鸢尾的声线颤抖着,几滴清泪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滑落而出。 云邪将她伤的那么重,她都没有流一滴眼泪,可是在看到宁止这张烧得只剩血肉的脸时,她的内心真的是彻底的崩溃了,泪水更是如决堤了一般,怎么收也收不回来。 宁止真的是彻彻底底的毁了,作为整形医生她曾经有帮人做过植皮手术,可是宁止的脸被烧成这样,别说皮了,就是面部神经几乎都烧没了,就是做了植皮手术,恐怕植在宁止脸上的皮都没有办法存活下来。 而且宁止的脸被烧得如此之重,如果现在不加紧止血治疗,又是在这阴冷潮湿的地方,伤口很容易滋生细菌,而宁止的伤口已经全然失去了防御细菌的能力。 怕是要不了多久,宁止就会死去。 “对不起,对不起……”卫鸢尾将犹如死尸般的宁止抱在怀中,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宁止的手臂竟然全都被折断了,拉开袖口一看,宁止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显然是云邪在对宁止实行火刑的时候,因为宁止剧烈的挣扎,身上才会留下这些惨不忍睹的痕迹,而到最后,云邪竟然命人直接将宁止的手臂给折断了。 卫鸢尾眼眶中的泪如如决堤的洪水般,滚滚而下,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卫鸢尾的整张脸盘都被泪水浸湿了,卫鸢尾想要大声的哭出来,可是哭声却哑在了喉咙中怎么也出不来,只能变成无声的哭泣。 她到底是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一个男人为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明明可以逃的,他明明可以不管她的,他也明明知道他不是邪王的对手,可是他还是出来了…… 为什么?如果可以,她真的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他,甚至在地宫的时候,她就不应该与他一块儿逃出来…… 卫鸢尾的心此刻就像被人用手一块一块的撕扯下来一般,疼的她连喘息都要耗尽自己全身的力气。 宁止被云邪烧成这个样子,根本是活不了的,而她即便拥有一双巧手,可是她没有手术刀,没有药,没有消毒工具,她什么都做不了。 哪怕是撕下她身上的衣服将宁止的脸包起来,她都没有办法做。 卫鸢尾将宁止抱在怀中,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抽泣,都好似有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卫鸢尾的血粼粼的血口上一般。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宁止抱在怀中,然后静静的等着他死亡,看着他心跳一下比一下弱,最后直至再也没有心跳的声音。 “朱儿……”一声微弱的如同蚊声的声音从宁止的嘴中缓缓的吐出。 卫鸢尾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便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宁止的嘴旁。 “朱儿……”这一声要比之前的一声还要微弱,好似是直接从喉管发出来的一般,声音十分的粗重。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又是朱儿 朱儿?朱儿?卫鸢尾觉得宁止叫的这两个十分的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是随即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卫鸢尾那双早已经流尽眼泪的双眸忽而绽放出一抹奇异的光彩。 朱儿不就是云邪口中所说的一个朋友,可是那个朋友早已经在五年前死了。 可是为什么朱儿的名字会从宁止的嘴中说出? 还是宁止嘴中说的那个宁止是其他人,亦或者,云邪和宁止两个人都认识那个叫做朱儿的女子? “朱儿是谁?”卫鸢尾的喉咙发出喑哑的声音,有些急切。 可是宁止却并没有听到卫鸢尾说的话,已经不能称之为嘴唇的嘴唇却依旧微弱的蠕动着,嘴中说出的依旧是这两个字。 原本脸上已经凝固的血液却因为宁止嘴角的不停蠕动,鲜血又重又从嘴角处的肌肉上滴落下来。 卫鸢尾见这样,眸光再次一热,声音哽咽道:“宁止,你不要在说话了,不要在说话了……” 可是宁止嘴中依旧喊着这个名字,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卫鸢尾很想用手将宁止的嘴巴捂住,她不想在看到他这样折磨自己了。 最后卫鸢尾索性闭上了眼睛,任凭泪水从自己的脸上滴落,然后落在宁止的脸上。 “鸢……尾……”猛的,卫鸢尾听到宁止叫她的名字,她刚闭上的眼睛一下就睁开了。 人在意识不清,昏迷不醒的状态下,嘴中喊的人必定是自己最牵挂的人,当她的名字从宁止的嘴中听到时,卫鸢尾几乎是放声大哭。 她认识宁止加起来的时间,都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可是宁止却在濒临死亡之际,竟然还喊了她的名字! 她到底是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被宁止这样对待? “我……才是云邪!”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是从宁止的嘴中说出来,却好似是耗尽了身体的最后的一口气般,几乎每多说一个字,就在加速宁止的死亡时间。 卫鸢尾听到宁止说的这四个字,整个人都愣住了,宁止是云邪? 在卫鸢尾呆愣了几秒钟之后,卫鸢尾迅速的将宁止身上的衣物脱掉,当看到云邪手臂内侧刻着的那个“朱”字的时候,她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为混沌的场景中。 几乎她整个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宁止是云邪?可是她见到的那个云邪又是谁? “鸢尾,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构建出来的,都是根据你自己内心最脆弱的事情构建出来的,他不是真的云邪,我才是云邪,我才是……” 这一句话是云邪最后和她说的话,当时她不相信,宁止怎么可能是云邪? 可是现在看来,难道真的如宁止所说,她现在所处的环境都是她自己构建出来的,她现在是在自己编织的幻境中? 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自己创造出来的,而只有宁止和她不是虚构出来的? 卫鸢尾越想越觉得自从在地洞中被一束光刺到眼睛,她在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让她有些不敢接受,可是一切却又那么的真实,完全让她分辨不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当中。 “你真的是云邪吗?”卫鸢尾的唇贴到宁止的耳边,急切的说道。 而处于昏迷中的宁止听到卫鸢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蠕动嘴唇的宁止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而那被烧毁的嘴唇竟然有微微上翘的痕迹。 沉默便代表着默认,宁止的这一举动,便足以证明他才是云邪! 卫鸢尾的眸孔瞬间放大,满眼都是惊愕,宁止就是云邪?宁止竟然就是云邪?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从未想过云邪会用另外一种身份接近她,然后默默的守护她。 随即,卫鸢尾便又低下头在宁止的身上继续搜索着,她不相信宁止就是云邪,她不相信! 可是事实证明宁止身上的痕迹与云邪身上的痕迹完全一模一样,即便是一颗只有芝麻大小的痣都一样。 卫鸢尾的脑袋越来越混乱,好似装上了一颗炸弹般,现在已经点燃了引火线,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 为什么,为什么……云邪你要这么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就不能放了我吗?我都愿意成全你和卫官姝了!! 卫鸢尾痛苦的捶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头也越来越痛,当黑夜完全将她吞并的时候,她以为她死了,可是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她竟然又回到了原先的地洞中,唯一不同的是,之前的地洞的顶上有倾泻而入的光亮,而现在倒是有稀疏的月光和星光从洞顶射入进来。 卫鸢尾眼前的光线十分的微弱,可即便是在微弱,她也依旧能看清这里的环境,的的确确是她之前进入的地洞,而在她的地面宁止则静静的躺在地上,好似失去了只觉一般。 之前的那个难道真的是宁止所说的幻境吗?她又从幻境中回到了现实中来吗? 卫鸢尾看着躺在对面地上的宁止,本来空洞湿润的眼神忽而一下闪过一抹精光,卫鸢尾站起身,迅速的走到宁止的身旁,伸手便哎宁止的脸盘上摸索了起来。 当触手的感觉传入卫鸢尾指间的肌肤时,卫鸢尾的狂跳的心几乎要在这一刻跳出胸腔外。 果然宁止脸上戴了冰蚕面具,这冰蚕面具即便做得在相却始终和人的肌肤是有差别的。 卫鸢尾随后又取来水,沿着冰蚕面具一一沾上水,一直与肌肤紧密贴合的冰蚕面具边缘终于浮现出了一丝褶皱。 当卫鸢尾伸手要将宁止脸上的冰蚕面具揭掉,看看是否和她在环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时,一双温暖的大手猛然间扣住卫鸢尾的手腕。 宁止微闭的双眸一下睁开,一束温润的眸光从眼中射出如同一道北极光将卫鸢尾整个人紧紧的包围住:“别看了,我是云邪,是真的云邪!” 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从宁止的嘴中如潺潺的流水般清冽的吐出。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我就是云邪 这种声音是属于云邪的,卫鸢尾即便是在做梦都能分辨得清楚。 几乎是在下一秒,卫鸢尾便立即挣脱出云邪的束缚,那双微微泛着湿润的眼眸在瞬间就弥漫上了赤红色。 “鸢尾……”云邪望着挣脱掉他的束缚,接连退了好几步的卫鸢尾,低沉的声音中溢满了痛楚。 “你不要过来!”卫鸢尾一边向后退,一边冲着站起身的云邪大声的喊道。 “鸢尾,我从未想过在你的心中竟然成了这幅残忍不堪的模样……事到如今,我不想替自己解释什么,你愿意跟我回去,那我便带你回去,你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云邪的声音很轻,如同飘落在空中的羽毛一般缓缓的,轻轻的飘落在卫鸢尾的心口。 可是卫鸢尾那颗受了重伤的心却是承受不起这根羽毛的重量。 卫鸢尾站在远处,始终与云邪保持着一段距离,看着云邪的眸光既是冷冽可是却又饱含了深情。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更不要以任何陌生的身份接近我或者打听我,我们就当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许久,卫鸢尾带着冷意的声音缓缓的从嘴中吐出,同时却又带着恳求。 黎楚说的对,云邪背负的太多,他的恨意也太多,而他的心思更是难猜,她不想在跟着这样一个复杂的男人在一起了,她也不想再猜了,不管幻境中的云邪为了她做了什么,又为了她舍弃了什么。 她也不会在被云邪感动了,谁让他们之间还有着一个卫官姝呢? 谁又能保证如果卫官姝也出现在那个幻境中,云邪又会怎么选择呢? 在之前云邪可是为了卫官姝抛弃了她一次,最后选择了卫官姝啊? 与其这样三个人这样纠缠下去,她倒不如一个活得轻松潇洒自在,也无牵无挂。 云邪的心猛然一沉,那双淡雅的眸光看着卫鸢尾依旧那般的温润,几乎都要将卫鸢尾看融化了,可是那抹温润中却又藏着太多的悲凄。 “好!”只是一个简单的字,可是云邪却像是赌上了他所有的勇气,他清楚的感觉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身体都是颤抖的。 卫鸢尾听到云邪的这一个字,她的心是彻底的碎了,可是却又突然间觉得好轻松。 之前所有的包袱和背负她都可以完全卸下来了,从此以后她不需要在时时刻刻的躲避云邪的追捕,也不需要在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拿出她从府中带出来的银子找一个地方开一间整容医馆,然后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就这样轻轻松松无牵无挂的过一生! “再见!”好似过了一个世纪般,卫鸢尾才说这两个字,但是随即卫鸢尾却又立刻改口道:“不,是再也不见!” 云邪的嘴角缓缓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卫鸢尾的眸光如碎了般,想说的话一直卡在他的喉咙中,在幻境中,他说他要将一切都告诉卫鸢尾,他也不愿在这样让卫鸢尾受伤了。 可是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卫鸢尾却并没有问,她的第一个反应是逃离和躲避,她不愿意面对他。 是因为他太让她受伤了,以至于她的第一个反应是逃离,不愿意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也更是不想听任何的解释。 或许对于他的一切疑问,卫鸢尾早已经不感兴趣了,她现在只是想不在看见他,就是这么简单! “我可以最后再抱你一下吗?”云邪敛起眸光,眼底的温润和神情越聚越浓,浓郁的几乎都要从眼眶中溢出来了,这是他最后的恳求。 卫鸢尾看着云邪的眸光,想拒绝可是怎么也狠不下来:“好,我们好聚好散!” 干净脆落的语气让云邪的嘴角微笑扬的越发的高,那微笑的弧度有多美,云邪的心就有多疼。 云邪缓慢的走到卫鸢尾身旁,他想多看她一眼,最后在来到与卫鸢尾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时才停下,随后张开双臂一下便将卫鸢尾搂在了怀中,很紧。 似乎在这一刻云邪身上的檀香味更浓了,卫鸢尾原本是抗拒这种味道的,可是此刻卫鸢尾闻着却觉得很安心,也意外的觉得这种味道很好闻。 “你要好好的!”云邪将卫鸢尾抱得很紧,直到很久很久,云邪才说这话。 卫鸢尾不知为何听到云邪这一句话,卫鸢尾一直压抑在眼中的泪水瞬间便涌了出来,为了不让云邪有所察觉,卫鸢尾只得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云邪的怀中。 云邪紧搂着卫鸢尾的腰肢的手忽而一下放在卫鸢尾因为强忍着哭意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云邪破碎了的眸光终于碎落了一地:“鸢尾,你可不可以不离开我?”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差一点儿她就要答应了,可是最后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分离自然是最痛苦的,但是往后便不会有这么痛了。 她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卫鸢尾轻轻的将云邪推开,深吸了一口气,直到语气恢复平稳,泪水重新回到眼眶中才道:“对不起,不可以!” 说完,卫鸢尾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沿着地洞唯一的出口走去,每一步走得都像是坠入万丈深渊般,异常的艰难,可是卫鸢尾不敢停,也不会停。 这一转身,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即便是哪天在路上遇到了,他们也是陌路。 云邪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卫鸢尾一步一步的走出自己的视野当中,他多期望卫鸢尾能够回头,即便仅仅是停下脚步,那他也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将她抱在怀中,然后此生他都不会再放走她。 可是卫鸢尾没有,她走的是那样的坚决,那样的快! 差一点儿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追上卫鸢尾的脚步,然后告诉她,他反悔了,当他的脚步稍移动了一步的时候,他还是放弃了。 反悔了又如何,卫鸢尾的性子他太了解了,如果强迫将她带回去,他得到的真的只是一具活生生的尸体,而且卫鸢尾还会在逃……一直永无宁日的逃下去。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好聚好散 除非他以另外一种身份爱她,守护她! 棋痴和药圣两个人在洞口守了一个下午都没有听到洞里面传来的叫声甚至是崩溃的喊叫声,眼看着天色完全黑下来,棋痴和药圣两个人都知道,恐怕这一次卫鸢尾和宁止两个人是通过了这一关。 不觉十分的诧异,在人性的弱点面前,想要克服过去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都克服了过去。 难不成这两个人都没有弱点了吗?还是说他们的弱点根本就不能算是弱点,亦或者他们在这次幻境中将他们心中的弱点克服了过去? “你看出来了?”棋痴指着从洞口出来的人影,说道。 药圣和棋痴两个人立刻施展轻功来到了洞口,或许是因为经历了那一场幻境,卫鸢尾的神情看起来异常的疲惫和心伤,整个人十分的颓靡。 药圣和棋痴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只当是卫鸢尾因为在幻境中克服自己内心恐惧所致。 “没想到,你这个丫头竟然能通过!”药圣的口气虽然有些不甘,可是却依旧是带着赞赏的语气。 然而卫鸢尾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药圣:“那我是不是可以成为恶人谷的一员了?” “当然,老夫说话算话!”药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实在的他的确挺佩服这个小丫头的,想当初若不是棋痴所救,恐怕他早就死了。 而这个小丫头在经历内心最恐惧的事情之后竟然还能分辨得出现实和幻境,这怎么能不让人刮目相看呢? “哎……和你一块儿进去的宁止呢?”棋痴看着卫鸢尾的眼神自然也带着几分欣赏之色,但是见只有卫鸢尾一个人出来,便问道。 卫鸢尾的呼吸一滞,随后淡道:“在里面!” 说完这一句话卫鸢尾便走了。 然而当棋痴和药圣进到地洞中时,哪里还有宁止的身影? 殇离因为带领着一批队伍,即便是再快,当然也赶不上云邪的速度。 当殇离带着人马好不容易找到恶人谷,正下令要将恶人谷包围的时候,一袭白衣的云邪却翩然的出现在殇离的眼前。 “王爷,你……怎么来了?”殇离一贯冰冷的神情十分的诧异。 “回去吧!”云邪伸手将脸上的冰蚕面具撕掉,那张淡雅绝艳的面容便显露出来,月光淡淡的照在云邪的脸上,带着些许苍白。 随后云邪将冰蚕面具握在手中,不多几秒,冰蚕面具便在云邪的手中化为了一缕白烟。 “王爷,你这是?”殇离看到这一幕很想上前阻止,这一副冰蚕面具可是花费了不少时日才打造出来的。 云邪却只是淡淡的将手摊开:“以后都用不到了!”随后便将那张银色的面具戴在了脸上。 殇离心里清楚王爷一定是在他之前就来到了恶人谷,可是结果却并没有往好的方面发展,如今王爷独自一人出来,且让他们回去,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王爷和卫鸢尾之间,恐怕真的再无可能了。 “王爷……”殇离突然叫住了云邪。 云邪回过头漆黑的眸光望着殇离。 “你让我忘记她,那你能忘记卫鸢尾吗?” 云邪的眸光一下变得暗沉下来:“忘不了!” “既然忘不了,你为什么不将卫鸢尾带回来?”殇离直视着云邪的眼眸。 而云邪的眼睛却看向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今天本是他和卫鸢尾分离之夜,可是今晚的月亮却十分的圆:“她不是物品,想带便能带,即便是带回来又如何?她已经不属于我了!” “但是在我认为,只有死人才能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你既然喜欢她,如果这次放弃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殇离当初失去心爱之人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痛苦,如果不是有仇恨支撑着他活下去,恐怕现在他早已经在下面与她团聚了。 现在云邪和卫鸢尾的事情,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也更是比谁都感同身受。 “我不想放弃,可是她已经放弃我了,我如果强行将她带回来,只会让她更难受,更心伤,我得到的只不过是她一具已经失去的尸体,与其让她痛苦,不如让她在往后的生活过得无牵无挂点!”他又何尝不想将卫鸢尾带回来,可是卫鸢尾的心已经不再他身上了,他要那具身体又有什么用?到时候卫鸢尾难受,他也难受。 爱情这种东西是需要两个人精心培养的,将她强行的带回去,只会将他们各自存在的爱一点一点的消磨掉。 与其让卫鸢尾越来越恨他,不如让卫鸢尾的心中保留着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画面。 而他也是这样想的! “王爷,你真的打算将一切都瞒着她吗?”殇离最后说了这一句话。 卫鸢尾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女人,如果王爷将实情告诉卫鸢尾,恐怕卫鸢尾也不会做出这样决绝的选择。 云邪一双熏染着黑意的眸光静静的凝视着天上的月光,缓缓开口:“算了吧,说与不说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她已经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了,你不知道在她的心目中我已经成为了怎样的一个人!” 想起在卫鸢尾的幻境中,他见到的那个云邪,是怎样的不堪入目,他看到那个被卫鸢尾编织出来的云邪,他就知道他在卫鸢尾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卫鸢尾最后说的一句话很对,大家好聚好散,至少他们心中还保留着一份美好的回忆,甚至在以后及还能想起对方的好,但是如果这样死缠烂打,他非要将卫鸢尾绑在身边,换来的恐怕是卫鸢尾更加的厌恶,而那仅剩的一点儿爱也会被消磨的一干二净! 他自认他对卫鸢尾的爱是比不上他心中的仇恨的,只有当他大仇报了之后,他才能做回自己,才能将护卫鸢尾一辈子周全,也更是不会让她受半分的委屈。 殇离清冷的眸光看着月光将云邪白色的身影在地上拉成一个大大的影子,卫鸢尾的改变他都能感觉得到,更何况王爷呢!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孤独终老 “你注定孤独终老了!”许久殇离幽幽的说出了这么一句,云邪有多了解他,那么他就有多了解云邪。 云邪听到殇离这句话,轻抿的唇角微微的扬起一个弧度,漆黑的眼神无比的落寞和哀伤,是啊,他注定要孤独终老的。 五年前的时候他也曾经这么认为,并且无比的坚定,可是谁知道他竟然遇到了一个叫做卫鸢尾的女子,然而这一次怕是他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之前他的心空了,所以被一个叫做卫鸢尾的女子闯入,但是此时他的心却是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黎楚整整等了一整天,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看到一身疲惫的卫鸢尾回到了屋子中。 “主子,你怎么了?”屋内的灯光虽然很微弱,可是老远的黎楚就发现卫鸢尾的不对劲。 卫鸢尾是一个骄傲的人,可是现在的卫鸢尾却像是骄傲被打败了一般,十分的神伤,更是十分的疲惫。 卫鸢尾一直低着头走回屋,橘黄色的烛光下,卫鸢尾长而浓密的睫毛还有些湿润,如透明的水珠覆再卫鸢尾的睫毛上一般。 “是不是那个宁止对你做什么了?”黎楚看到卫鸢尾的表情,便觉得不对,而卫鸢尾很明显刚刚有哭的痕迹,而他跟了卫鸢尾这么久,在云邪放弃卫鸢尾而选择卫官姝的时候,卫鸢尾都没有哭。 自然问出这句话的口气时极为的迫切,隐隐的还夹杂着势要替卫鸢尾报仇的意思。 卫鸢尾却是摇摇头:“没什么,我没事,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主子,到底我不如银笙陪伴在你身边长,你有什么心事都同她说,却从来都不同我说……”黎楚见卫鸢尾如此说,眸底有一丝淡淡的哀伤划过。 卫鸢尾这个时候才微微的掀起眼眸,平视的看着黎楚,黎楚毕竟是男人,她能同他说什么呢? 告诉宁止就是云邪吗?告诉黎楚刚刚她在幻境中发生的事情吗? 说实话黎楚虽然和她相处了一段时日,但是她始终都将黎楚当做是自己的弟弟来看待,并没有多少依赖的成分,而且黎楚始终都是要离开的。 这一离开了,她们就根本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到了那个时候大家都各自成为了对方的过客。 可是银笙不同,银笙虽说是她的丫鬟,可是她却是将银笙当做自己的好姐妹,好闺蜜看待的,自然她什么话都会对银笙说了。 而且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的话,恐怕她会和银笙一直在一起,即便是银笙有朝一日嫁人了,那她也能天天与银笙见面。 可惜……已经没有如果了,银笙再也回不来了,而这个世界上也再也不会有第二个银笙出现了。 “我刚刚见到云邪了!”许久,卫鸢尾才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黎楚明显一愣,显然有些不相信。 如果云邪找到了这里,怎么可能会让卫鸢尾继续呆在这里? “但是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如今我和他已经成为了路人,他也不会再将我追回去了,以后我想到哪里就去哪里,像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忧了!”卫鸢尾的语气轻轻的,就象漂浮在空气中的蒲公英花般,被风轻轻一吹,那声音便能被吹散掉。 而卫鸢尾说到云邪的时候,眸光既是空灵的也带着一种深深的解脱。 “你们什么时候遇到的?”黎楚显然不相信云邪会这么容易就轻易的放开卫鸢尾。 “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我通过了药圣大人的考验,明日药圣便会带我们去恶人谷,我们也将成为恶人谷的一员!”卫鸢尾说完这些,便躺下了。 她相信只要过了这最难熬的夜晚,明天她就会好的。 惠兰殿内,西亚公主一声又一声痛苦的"shen yin"声断断续续的从屋内传来,而守在门外的阿彩更是十分的着急。 王爷虽然将西亚公主从柴房里放了出来,可是却是彻底的将西亚公主禁足在惠兰殿内,哪里都不允许西亚公主去。 也更是加派了侍卫日夜看守。 而此刻西亚公主被禁足在屋内已经好几日了,不论是吃饭喝水就连是解手都是在屋内解决。 但凡西亚公主想要从屋内走出去,便会有十几名侍卫将西亚公主阻拦在屋内,西亚公主的身手自然打不过这些武功高强的侍卫,所以也只得在这屋子里呆着。 可是不知道为何,屋内的西亚公主此刻却发出痛苦的"shen yin"声,阿彩想要进去,可是一想到西亚公主之前发病时的恐怖,阿彩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着急,可是也不敢进去。 “公主,公主,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你在忍忍吧!”阿彩踮起脚尖在门口焦急的说着,很显然是公主体内的毒又发作了。 话刚说完,紧闭的房门一下被打开,西亚公主身上穿着的衣物已经被撕扯的只剩下一些衣料挂在身上,浑身赤果果的站在门旁,一头长发散乱的垂在肩头,此时西亚公主的形象简直可以用当妇来形容。 阿彩看到西亚公主未着寸缕的出现在门口,而且满眼都流露出对男人的渴望,当即吓得就叫出了声。 而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却十分的冷静,好像已经不止一次的经历过了,随即便迅速的从袖中拿出一截黑色的布条,将眼睛蒙上。 在这个过程中西亚公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朝站在最近的一个侍卫扑过去,而这个侍卫眼睛虽然蒙上了黑布,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还是精准的躲过了西亚公主。 而此时其他的侍卫也将早已准备好的棉被裹在了西亚公主的身上。 西亚公主完全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顾不得上礼义廉耻,疯狂的喊着:“我要,我要……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西亚公主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企图将身上的棉被撕扯掉,而这些侍卫显然已经十分的有经验,在用棉被将西亚公主裹上之后,便立刻将眼睛上的黑布扯掉,接着便用绳子连同棉被将西亚公主捆绑了起来,这样无论西亚公主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魅毒毒发 西亚公主嘶吼着,大叫着,整张脸都呈现出一抹异样的红色。 随后侍卫们便将西亚公主抬回到了房间中,无论是手法还是步骤,完全都不像是第一次了。 阿彩愣在原地,整个人还没有从惊恐中醒过来。 公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渴望男子竟然渴望到了这种地步,还好这种毒不会要人性命,但是这种毒可谓是让西亚公主的尊严乃至整个西陵国的尊严丧失。 阿彩只期望太子能够尽快将公主体内的毒解了,不然以公主这幅样子,迟早会传遍整个东楚乃至西陵国的。 直到许久,里面的叫喊声和"shen yin"声终于停歇了,阿彩这个时候才再次胆战心惊的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西亚公主的毒是一阵一阵发作的,一旦发作全身变会奇痒无比,如果没有男人,那种感觉便会让人生不如死。 而刚刚经历过生死的西亚公主几乎已经将全身的力气都耗尽,身上裹着的一层全都被她身上的汗水给浸湿了,汗哒哒的,裹在身上十分的难受。 “阿彩,你进来!”西亚公主的语气已经恢复了了些平静,可语气中却透露出无尽的疲惫。 阿彩听到西亚公主的叫声,也从中判断出西亚公主已经恢复了理智,便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 “看什么看?还不快将捆绑在我身上的绳子解了?”西亚公主见阿彩慢吞吞的走过来,立刻呵斥道,满眼的怒意和恨意交织在眸中。 卫官姝,都是你这个贱人将她害得如此之惨,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阿彩吓的一个哆嗦便立刻伸手去将西亚公主身上的绳索给解了,随后又重新拿了一套衣服给西亚公主换上。 刚刚经历过毒发的西亚公主,满眼满心都是对卫官姝深深的恨意,就凭这样一个贱人都想当上正妃之位吗? 到现在连云邪的床都没有爬上去,竟然还想做上正妃之位,简直是痴人做梦! 她这些天受的苦,她必定要让卫官姝加倍的奉还回来。 卫鸢尾!!西亚公主磨着牙无比阴森恐惧的叫出卫鸢尾的名字。 总有一天她定要将卫鸢尾五马分尸,挫骨扬灰,即便是这样都无法解她心头之恨,她还要杀光她身边的人…… 想到这西亚公主眸光忽而一转,一抹狠历的人光瞬间从眸中射出:“阿彩,你去将银笙的骨灰盒拿来!” “公主,你要银笙的骨灰盒干什么?”阿彩十分疑惑的看着西亚公主,公主要她拿死人的骨灰盒干嘛? “让你去就去,废话怎么多,难不成卫鸢尾那个贱人逃走的时候还将银笙的骨灰盒也带走了吗?”西亚公主虽然整日被关在这惠兰殿中,但是对于外面的事情阿彩也会对她说。 当她得知卫鸢尾又跑了的时候,她真期望卫鸢尾能被皇兄抓住,到时候她想怎么折磨卫鸢尾都行,而且哥哥也有的是办法将卫鸢尾折磨的死去活来,她竟然敢给自己下魅毒,那她定会找一百个丑陋的叫花子将卫鸢尾给强了,她要她生不日死,比她现在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阿彩见这样,便只好等到了晚上偷偷的前往偏殿,自此卫鸢尾走了之后,偏殿的一切守卫都扯走了,虽然每日都有丫鬟来将偏殿清扫一番,可是这整个偏殿却已经没有人居住了,昔日繁华热闹的景象已经都不存在了,甚至以后都不会在存在了。 当时卫侧妃逃走的时候,因为没有办法将银笙的骨灰携带,所以便一直放在偏殿中。 当阿彩找到银笙的骨灰盒时,阿彩是对着银笙的骨灰拜了拜:“这是我家公主的命令,你可不能怪我啊!” 说完便用一块儿布蒙上银笙的骨灰罐便带走了,当阿彩从偏殿走出来,一路小心翼翼的神情惹得恰巧路过的卫官姝十分的疑惑。 “小姐,阿彩好像是从偏殿里出来的!她手里抱着的是什么啊?”跟在身后的柳儿说道,不明白阿彩偷偷跑到偏殿去做什么。 而卫官姝看到阿彩手中抱着的东西,大概也猜出来那是什么了,冷冷的笑道:“若是卫鸢尾被王爷找回来,西亚公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以卫鸢尾的性子必定把西亚公主往死里整!” 柳儿有些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说出这句话来,只是以为西亚公主让阿彩从偏殿中偷了卫侧妃的东西。 当阿彩将装着银笙骨灰的罐子放到桌上时,西亚公主转手就接过去,将盖在骨灰罐上的盖子掀开,随后便统统的倒在了昨晚还没有倒掉的马桶中。 阿彩眼看着西亚公主将银笙白灰色的骨灰倒入马桶中,与马桶中的屎尿混为一体,想要上前去阻拦,但是却被西亚公主狠狠瞪了一眼,阿彩立刻缩了缩身子,这可是对死人的大不敬啊! 不管西亚公主如何痛恨卫侧妃,可是银笙毕竟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骨灰了,西亚公主根本不应该拿死人的骨灰出气。 “公主,这样不好吧?”阿彩皱着眉头,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晚上银笙不要在晚上来找她。 “有什么不好的?卫鸢尾如此陷害本公主,本公主这样做已经够便宜她了!”西亚公主恶狠狠的说道。 当完全将骨灰罐子里的骨灰倒尽之后,便让阿彩装上一些沙子重新放回偏殿中。 这若是以往的西亚公主是绝对不会再将这骨灰罐还回去了,而是直接打碎,扔了,可是西亚公主毕竟在这王府住久了,也学了几分卫官姝和卫鸢尾两人细心的心思。 她干嘛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自己将银笙的骨灰给倒掉了?而她干嘛不为何好好利用这一个机会,既将自己的怨气给消了,也可以将银笙骨灰这件事嫁祸给其他人? 至于那个人是谁,除了卫官姝还有谁比这更合适呢?到时候若是卫鸢尾被王爷给找回来,且又发现银笙的骨灰已经被人给换成了沙子,她尽可能的将这件事给嫁祸到卫官姝的身上,而卫官姝也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西亚公主完了 西亚公主想到这都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了,没有想到嫁祸人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春风院中,卫官姝与苏蕾两人正做在树下聊天,两个人不过是经过短短两天的相处,两人的感情就犹如亲姐妹一般。 尤其是卫官姝但凡有什么便拿来与苏蕾一块儿分享,更是对苏蕾体贴入微。 而缺少关爱的苏蕾对于卫官姝的关心十分的感动,心中更是暖洋洋的。 她还倒真是羡慕卫鸢尾能有这样一个姐姐,可是她呢?她的妹妹却是那样的恶毒! 想到这苏蕾心中有些隐隐的不愿意卫鸢尾回来了,亲情和关爱这是她一直都缺少的东西。 如果卫鸢尾回来了,那卫官姝未必会在对她这么好了,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她这张与卫鸢尾极为相似的脸罢了。 卫官姝之前也曾跟她透露过,她既想卫鸢尾回来,也不想卫鸢尾回来,十分的纠结。 而她也自然明白卫官姝的感受,想要卫鸢尾回来这样他们姐妹两就可以团聚了,不想卫鸢尾回来,无非是不想让卫鸢尾难受,被王爷利用,且夹在两人之间为难。 “苏姑娘你与我妹妹长得如此相像,且身形也极为的相像,若是王爷将你误当成我妹妹,或许我们三人之间的纠葛也好解除了些……”卫官姝无不苦涩的说着。 苏蕾初听到卫官姝这样说的时候,简直吓了一跳,要她代替卫鸢尾? 可是在仔细想想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她可是不止一次的从府里的丫鬟那边讨论王爷与卫侧妃之间的事情了,都说王爷是如何的宠爱卫侧妃,更是每一晚都留宿在卫侧妃的房间,甚至这么长时间了连个妾室都没有娶过,更是不曾染指府里任何一个丫鬟过。 虽然苏蕾也知道这都是表面现象,可是这已经不是一个丫鬟那样说了,这足以证明王爷与卫鸢尾之间在人前做戏做的十分认真,如果她可以成为卫鸢尾的话,那她也是愿意的。 “卫小姐,远观我是与卫侧妃有着几分相似,可是近看却还是相差很大的!”苏蕾的眸光闪耀着,好似有一抹期翼的光从苏蕾的眸底闪过,转瞬即逝。 这个细节十分的微笑,可是卫官姝却还是扑捉到了。 面上虽然挂着温和亲切的笑容,可是心底却是止不住的冷笑,苏蕾,就凭你这样也想跟她抢云邪吗? 不过苏蕾有这样的想法,确实是她需要的。 柳儿脚步匆忙的走进院子,贴在卫官姝的耳朵上说了几句话,卫官姝的脸色稍稍变了变,随后便起身对着苏蕾说道:“苏姑娘,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这里若是还缺什么,你便与我说,我让柳儿给你送过来。” 说完卫官姝便与柳儿离开了春风院中。 “你真的亲眼看见阿彩又将那东西给送回去了?”卫官姝觉得十分的纳闷,按照西亚公主的性子将银笙的骨灰偷过去,无非是想发泄自己对卫鸢尾的怒气。 而这发泄的方式当然是将银笙的骨灰罐给砸了,可是阿彩怎么又给送回来了? “奴婢亲眼看见的,不会有假!”柳儿十分笃定的说着,自从上午阿彩将银笙的骨灰罐子抱走之后,小姐便一直让她注意着阿彩的动向。 阿彩来去时,手中抱着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她不会看错。 卫官姝细细想了一下,随后便立刻来到了偏殿中,银笙的骨灰罐果然在供桌上安安静静的放着,就好似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般。 “柳儿你去将那罐子打开!”卫官姝对着柳儿说道,柔弱的眉宇间却分明带着一丝锋利。 柳儿不敢说不,即便心里害怕,还是哆哆嗦嗦的将银笙的骨灰罐子打开了,打开的同时却也别过了头去,同时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 “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卫官姝站在一旁也没敢上前,毕竟是死人的东西,谁敢碰呢? 这下柳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可还是慢慢的将头转过去,当看到骨灰罐里装的是什么的时候,之前那害怕的神情瞬间便变成了惊愕:“小姐,这里面装的不是骨灰,是沙子!” 很好,果然如她所料想的一样,西亚公主定然是为了泄恨将银笙的骨灰全都给倒了,也算她这次长了记性,竟然还知道将银笙的骨灰罐子给还回来。 卫官姝冷笑着,眼眸中弥漫着深深的恶毒,同时心里却也觉得十分的痛快。 西亚公主将银笙的骨灰倒了,若是卫鸢尾被王爷找回来了,知道了这件事,卫鸢尾定然会盛怒不已。 银笙是卫鸢尾的贴身丫鬟,卫鸢尾对银笙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主仆可比的,简直可以说是亲姐妹,但是西亚公主竟然将银笙的骨灰给倒了,卫鸢尾发现不了也就罢了,若是发现了,以卫鸢尾的个性肯定是跟西亚公主拼命的。 之前的卫鸢尾虽然厌恶西亚公主,可是却还没有到西亚公主死的地步,而这一次恐怕西亚公主是非死不可了。 而作为知道一切的她,当然会在合适的时间让卫鸢尾知道这一件事。 西亚公主,你完了,只要等她重新得到云邪的心,那就是西亚公主的死期,她特别喜欢这种作壁上观,也特别期待卫鸢尾将西亚公主整死的时候。 等卫鸢尾替她解决完西亚公主,而她正好可以利用西亚公主的一举铲除卫鸢尾! 第二日药圣便带着卫鸢尾和黎楚两人进入了恶人谷的谷里正是成为了恶人谷中的一员。 “我说小丫头,那个与你一起进去的宁止,我和棋痴两个人可是找了许久,别说是人了,就是具尸体都没有找到,他是去哪里了?”本来药圣是不打算问的,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人不见了,他怎么可能说不清楚呢,可是他与棋痴甚至通知了侍卫都没有找到宁止的身影。 这个宁止实在是太神出鬼没了,突然之间出现在恶人谷又突然之间消失在恶人谷。 卫鸢尾眸光十分平静的看向药圣:“我也不知道,我从幻境中走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恶人镇 说完卫鸢尾便抬起头看着高高的城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与那黄色的土壤交相辉映倒是显得十分的别致。 而城墙上的那一块儿缀满了白色和红色鲜花的牌匾上写着“恶人镇”这三个字,在恶人镇三个字中间还悬挂着一个白色的骷髅。 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吓人的气势,可是卫鸢尾却是知道那白色的骷髅不过是假的而已。 这恶人镇里的面积不大,但是小庙虽小,却应有尽有,更是各行各业的都有,大家的穿着打扮也十分的开放,而且似乎没有太大的男尊女卑等级观念。 无论是在哪个国家,只要是在古代,凡是同路的一行人中,女子都会走在男人的身后,而且几乎年轻的女子出行十分的少,大多是一些成过亲,上了年纪的妇女。 而这个恶人镇却并不是这样,有的是并排而行,而有的则是女子走在男人的前面。 这恶人镇的风景不是特别的优美,人口也不是特别的多,而且这个所谓的小镇,估计也就只有一个普通村子的规模。 可是卫鸢尾一进去第一眼感觉就是觉得这里的人没有烦恼,生活得无忧无虑,而且大家都和和气气的,不管认识不认识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淳朴的笑容。 这样的氛围卫鸢尾十分的喜欢。 当卫鸢尾和黎楚刚走入恶人镇的时候,便立刻有一个身着黑色的制服走到卫鸢尾的跟前:“欢迎来到恶人镇,麻烦两位到这里登记一下!” 同样是公差,但是恶人镇的公差却要和蔼的很多,态度也十分的友好。 卫鸢尾便跟着那个公差走到了一个小屋,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有些年头的桌子前,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沓泛黄的书页。 “姑娘,公子,既然你们通过了考验自然获得恶人镇居住的权利,但是想要在恶人镇一直生存下去,你们还是要考自己,这恶人镇里如今已有三百七十号人,什么职业的都有,但是唯独没有乞丐,所以如果姑娘和公子你们想要在恶人镇一直居住下去,就要靠自己的本事挣取恶人镇里的银钱,换取食物和资源,但是外界的银钱在恶人镇是不流通的,你们刚刚来到恶人镇作为管事者我会给你们每人五百块的恶人币,你们可以拿这些钱去找一个地方居住,也可以拿去开一家小店,具体如何操作你们自己决定,但是一旦你们花光了身上的恶人币,你们将会被驱逐出恶人镇!”老者的声音十分的浑厚,倒是不像是一个多话的人,有些严肃,可是却并没有刻意的刁难。 只是例行公事的将恶人镇的规则宣读一遍。 卫鸢尾和黎楚拿了老者给的五百块恶人币就离开了。 这个恶人镇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看来没有一定实力的人是无法在恶人镇继续待下去的,这个唯一的规则看似有些残忍,可是实则上却是保障了整个恶人镇的制度,也保障了恶人镇村民的权利。 “主子打算拿这些钱做什么?”黎楚将手中的五百块恶人币放在掌心拨拉得哗啦啦响。 卫鸢尾也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五百块恶人币:“那得看这五百块恶人币的价值有多大,若是只够我们吃一天饭的话,我们就当是来恶人镇旅游的吧!” 卫鸢尾面色一片轻松,这些恶人币不可能只够她们吃一天饭的,这个规则既然定下了,那么必定是要给实行者一些时间。 不然只够吃一天饭的话,她想很多人都会选择最简单直接的方法,那就是抢钱,偷钱! 而药圣建立这个恶人镇可不是真的想要收拢世间的恶人的,也更是不可能让这样一个规则延续下去的。 黎楚笑笑:“那主子到底想好我们第一步该做什么?是先吃饭还是找地方住?” “先打听这个镇子的情况!”卫鸢尾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自然首先是要了解这个地方了。 恶人镇里的人都很朴实也很热情,不用卫鸢尾一开口,对方便知道卫鸢尾是刚进入恶人镇的。 于是便将恶人镇的一些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与卫鸢尾听了。 等对方说完卫鸢尾心中的想法更是坚定了。 这个恶人镇真的太有意思了,而药圣和棋痴这两个人也更是有意思。 其实想要进入这恶人镇并不难,因为只要你一技之长,然后通过考核便可以成为恶人镇的村民。 比如你是一名大夫,那么考核的内容便是医术,如果通过了考核,那么就可以进入恶人镇。 所以对于有真才实学,一技之长的人,想要进入恶人镇并不是太难,但是想要在恶人镇一直住下去恐怕就有些困难。 恶人镇总共只有三百七十多名村民,大夫最多只要两个就好了,而如果又来了一名大夫,那么这三名大夫之间便会产生一个竞争,最终能留下来的只能有两个,而另外一个就要走。 总结一句话进入恶人镇不难,但是想要在恶人镇生存下去却是有些难。 而卫鸢尾从恶人镇的街上一路走过来,街道两边开的各种店铺,她都没有看到与她要开的店铺类型相似的。 在看着这里面的居民,长相都只能算是普普通通,自然也有漂亮的,但是也有丑的。 如果她在这里开一家美容医馆,她自信到时生意肯定不会少,第一没有竞争力,第二这个世间上恐怕再也找不出一个像她这样能够一把小小的手术刀能够让人彻底的改头换面,从丑到美的人了!第三,自然是人的好奇心了! 到了晚间卫鸢尾便在一户农户家租了一个房间,而黎楚则租了另外一个房间,而这价钱也十分的便宜,一个人一晚竟然只需要五个恶人币。 而想要在街上开一个铺子的话,一个月的租金也只需要一百到两百之间的恶人币,剩下的钱完全够她生活吃饭在购买一些必要的手术药品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美容医馆开张 在黎楚的帮助下,卫鸢尾的美容医馆便在镇上最繁华的地段开张了,这里的租金自然要比其他的地方贵了一倍,再加上卫鸢尾在开张的前三天都是免费的替别人美容,点痣、祛痘什么的。 只要是女子哪个不爱美的,而且还是免费的,自然凡是女子都在门口排起了长队等着体验一番。 很多皮肤发黄、干燥,暗黑或者长痘什么的,可谓是进去一个样儿,出去了就换了一个样。 尤其是祛痘的极为明显,其次就是美白和补水的。 这些女子平常只知道胭脂水粉,可是很少人知道如何要保养好自己的肌肤。 而卫鸢尾只不过是将现代人保养的那一套拿出来用而已,肌肤喝饱了水,肌肤自然会变得亮丽了,而干燥的肌肤有了水分的补充,皮肤自然会变得细腻了。 黎楚和卫鸢尾两个人忙活了一整天,几乎饭都没有时间吃。 尤其是黎楚这个打下手的,跑来跑去可谓是折腾了一天,几乎两双脚都没有同时落地过。 “你这个主意可真是不错,等三天免费体验日过了之后,你想好如何收费了没有?”黎楚坐在椅子上,嘴角噙着笑看着卫鸢尾。 “这里的人口数太少,贵了就没人愿意来,便宜了,恐怕我们连每个月的房租都不够交,所以我们现在只求温饱就好!”卫鸢尾反正也没有更多的打算,她现在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下去。 “主子,你既然有如此高超的技艺,就不该埋没在这里,你若是什么时候想走,我便带你离开这恶人镇!”黎楚信誓旦旦的说着,看着卫鸢尾的眼眸十分的坚定。 他已经差不多将恶人谷的地形摸清楚了,就是设在恶人谷外的迷阵他也能够破解掉了。 卫鸢尾望着黎楚淡静的面容,嘴角似乎蔓延上了一种淡淡的苦涩,随后说道:“等我想离开的时候再说吧!” 药圣找不到云邪,自然是因为云邪早已经离开了恶人谷,药圣在谷外布下的迷阵,对于云邪这个长年征战,有战神之称的云邪来说想要破解迷阵他只不过是需要稍稍思考一下而已。 云邪既然知道她在恶人谷,完全可以直接将她带走,为什么又要用宁止的身份接近她呢? 而且当初云邪来地宫救她的时候又为什么要用宁止的身份呢? 他为什么总是喜欢用另外一种身份守护她呢? 为什么从不正大光明的呢? 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云邪对她都是霸道的,可是用宁止的身份时对她却是温柔且一切都听她的! 同样的一个人,可是性格方面却是相差的如此之多。 而且竟然会真的让她离开,这对于早已经习惯他的霸道的卫鸢尾真的十分的不习惯。 一开始她只不过是以为云邪是说说而已,到最后还是会强硬的将她带走,可是……云邪真的让她离开了! 卫鸢尾闭上眼睛,一下跃入脑海的便是云邪摘下脸上冰蚕面具的面容,是那样的淡雅、出尘、如同一个不染尘世的谪仙一般,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微笑都散发着高雅! 这样的面容倒是与他温柔随口的性子十分的相似。 而霸道却实在是与他的面容不符,因为她想象不出那张脸霸道起来的样子会是怎样的模样。 难道…… 卫鸢尾想起在幻境中云邪对她说过的话,他说她见过他,可是她真的记不清她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如果她见过了,怎么可能会忘记? 就像宁折颜一般,那样的妖冶,即便是不经意的一瞥眼都足以让人惊艳一辈子,更何况他这样一个如此出尘绝艳,不似凡间物的谪仙,她若是见了又怎么可能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难道他说的是在卫府时,她看到的那副画像吗?那画像中的人虽然丰神俊朗,面容俊俏,可是与他比较起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画像中的云邪与他是同一个人。 即便他的脸被人动过,可是她却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有任何做过手术的痕迹,即便当时她看得不是太清楚,判断的不够准确,可是这两个人的气质相差何止是大?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画像中的少年云邪明显带着盛人凌厉的气质,可是她看到的云邪却是优雅的,高贵的,举手投足间更是透露着贵族和掌控一切的王者风范。 气质这种东西是从小培养起来的,根本不可能是短短五年便能改变的。 难道……真的被她猜中了? 卫鸢尾猛然间睁开自己的双眸,这个想法一旦成立,便立刻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同时也无限的放大,几乎要将她的整个大脑都占据了。 “怎么了?”黎楚见卫鸢尾露出这般怪异的神情,便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事,早点儿休息吧!”卫鸢尾站起身,便要回到自己的房中。 可是黎楚此时却抓住卫鸢尾的手,那双澄澈的眸光静静的凝视着卫鸢尾:“你是不是打算回王府?” 卫鸢尾被黎楚的这句话吓到:“你怎么会这么问?” “宁止就是邪王对吗?”黎楚的声音很轻,可是听在卫鸢尾的耳中却是如炸雷一般响亮。 她什么都没有说,为什么黎楚会知道这么多? 黎楚见卫鸢尾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你想回去,我便跟你回去,只是在你回去之前,我希望你仔细想清楚了!” 黎楚的最后一句话分明带着深意。 卫鸢尾总觉得黎楚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吧?”卫鸢尾直接问道。 “邪王爱的是你,但是他绝对不会选择你!”黎楚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仿若能洞悉一切事物般,不仅能看透卫鸢尾,更是能知晓云邪的心思。 “为什么?”卫鸢尾愣了许久。 “你比不上他心底的仇恨,他隐忍蛰伏了五年,他是绝对不会为了你放弃他的复仇大计!”他已经将话提醒到了这个份上,他希望卫鸢尾能懂。 “而且如果你真的想回去,你可能还会经历比之前更伤痛的事情,如果你能忍,始终相信他,那你就回去!”黎楚并没有阻拦卫鸢尾的意思,他只是希望他能够想清楚。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你对他了解多少 “你到底对云邪了解多少?既然你知道他那么多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卫鸢尾十分不解黎楚为什么要给他打这样一个大的哑谜,既然他知道,为什么只提醒她,却又不将一切事实告诉她呢? “我对邪王并不是很了解,他给我的感觉便是这样,他心里有一个很大的仇恨,而现在他所做的每一步,每一件事都与他的仇恨有关,他在慢慢的实行他的复仇大计,这其中自然需要牺牲掉一些人,一些感情……”黎楚玉珠坠地的声音,十分的清脆好听,可是每句都是那么的让人深思发醒。 卫鸢尾垂下暗沉的眸光:“我知道了……我不会回去的。” 黎楚说得没错,云邪心底有很大的仇恨,在仇恨面前她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所以云邪才会放她走。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在仇恨和爱情面前,云邪选择了仇恨! 而云邪所谓的仇恨是否就是五年前那场火药爆炸的始作俑者呢? 五年前的那场火药爆炸到底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又牵扯到了怎样的恩怨情仇呢? 第二日卫鸢尾的美容医馆门前依旧是人山人海,小小的美容医馆挤的几乎都快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很多都是昨日来过的顾客,而老顾客又带来了新顾客,自是人也要比昨日的还要多。 “姑娘,你这手艺真是不错啊!”一名年约二十三岁的女子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皮肤,简直开心得不得了。 卫鸢尾也只是淡淡点头,她不过是给这姑娘涂抹了一些补水美白的护肤品而已,在短时间内看的确有效果,但是如果不每天坚持涂抹的话,那也是没用。 那年轻的女子依旧对着铜镜喜滋滋的美着,她的皮肤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比较粗糙,看到别人皮肤滑滑的嫩嫩的,就十分的羡慕没有想到自己今日的皮肤也能变得如此滑嫩:“小九,待会儿我们就回家换件漂亮的衣裳,去对面的画楼,画一副全身画,一定美美的!” 被唤作小九的姑娘,也嬉笑着连连点头:“就是,以前觉得自己就长这样了,又不漂亮,若是画了还浪费钱呢,现在我们就是应该去画一张,以后也好留作一个念想!” 说完两个人喜滋滋的一面照着镜子一面从美容医馆走了出来。 卫鸢尾忙了一整天了,手酸,脖子也酸,趁着下一位顾客还没有进来,卫鸢尾便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她这脖子可是低了一上午了,十分的酸痛。 一抬眸正好对上的便是对面的画楼,这画楼装修的虽然古朴,白色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像,有当今名人的画像,也有普通人购买的画像,卫鸢尾如画的眸光一一从画楼中悬挂的画像中扫过去。在扫到挂在角落中的一副画时,那淡然的眸光转瞬间就凝滞住了。 卫鸢尾猛然间站起身,顾不上通道内排着的拥挤人群,直接冲出了美容面馆,作为助手的黎楚,手上正拿着一瓶未开封的护肤品,正要给卫鸢尾送过去,结果卫鸢尾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便从他面前走过去了,黎楚赶忙跟上去:“主子,你怎么了?” 卫鸢尾冲进画楼,直接找到了高挂在墙壁上的那副画像,随后指着那副画像问正在低头给人作画的一位中年男子道:“老板,那个画像上画的是谁?” 中年男子因为长时间作画,所以身上穿着的衣物上都到处涂抹上了颜料的,看到卫鸢尾指着的那幅画便道:“在我画画的人那么多,我哪里知道?” “我说的是那副?最角落的那副,气质最为出尘淡雅的那幅画!”卫鸢尾相信画楼老板一定知道画上的那个人是谁,不然也不可能画出他的画像出来。 店老板认真看了一眼,随即便又收回自己的眸光,继续给对面的人作画,随后说道:“南岳国的前太子,慕瑾,在五年前他的名字可谓是誉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惜天妒红颜,年仅而十三岁,这位前太子便被他的亲皇叔给杀死了!” 说道这店老板还不由的摇摇头,有些叹息。 这幅画挂在这里已经有些年头了,在之前这位太子的画像可是供不应求,可是自从这位风华绝代的太子死了几年后,他的画像如今挂在这里落满了灰尘,却无一人问津的。 谁又会买一副死人的画像挂在厅堂,屋内呢? 卫鸢尾霎时间眸光流转,盈盈星光从眼中泛出,似是有无数的光点在卫鸢尾的眸底闪烁一般。 黎楚跟着卫鸢尾一块儿进来,看到卫鸢尾指着那幅画的时候,他心中便了然了…… 微微勾起嘴角的弧度,黎楚悄声推了出去,他不用在去问卫鸢尾会不会离开这里,会不会回去,因为卫鸢尾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卫鸢尾盯着慕瑾的画像看了很久很久,眸光中的星点儿越聚越多,然而一直微抿的唇角却微微的扬起似笑非笑,似哭又非哭的弧度。 难怪他会说她之前见过他,她之前的确见过,那也是在五年前,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才十岁,他的画像可谓在整个东楚国争相传颂,而丞相府自是有不少他的画像,可惜她不过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甚至是画像的某一个角落,而且时间又过了这么久,她当然会忘记。 可是为什么,他始终都不愿意跟她说出真相呢?为什么不告诉她,他不是云邪,而是慕瑾呢? 既然他不是云邪,那他对卫官姝的那些情谊也得到了解释。 不过是对真正的云邪的愧疚而已。 那场火药爆炸本意上是要炸死慕瑾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将真正的云邪炸死了,慕瑾不仅失去了自己的好友,而且还必须用好友的身份存活着。 难怪他的性子时而霸道,时而温柔了,只因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人啊! 那个温润如水,举止优雅,气质出尘的才是真正的他。 而霸道、残忍、甚至有些自私的那是云邪,他用云邪的身份存活,自然是以云邪的性子示人。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这画你要吗 “姑娘,那这幅画你要吗?”店老板见卫鸢尾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走,便问道。 这幅画要吗?卫鸢尾一下陷入了犹豫间,她的第一想法自然是要的,可是紧接着另外一个想法便占据了她整个大脑,她不能要,因为她还要回去。 回到慕瑾的身边! 慕瑾身上背负的仇恨如此的多,如果换做是她,那她也会选择仇恨。 那可是国仇家恨啊! 自己的亲皇叔为了皇位,杀害了他的至亲,对他更是一路追杀,在这个过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他而死,又有多少人因他而死。 而且在他一路逃亡到东楚国的时候,唯一帮助自己的好友却意外的代替自己而死,而他却不得不用别人的身份存活下去,五年的时间,他不知历经了多少苦难与痛苦,心中的仇恨就如同发芽的种子一般在他心底慢慢滋长,可是他只能将这种仇恨压抑住,深深的隐藏下来。 他的每一步行动,每一字的言语都需要反复推敲,他必须做到万分的小心,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一旦发现,南岳国的皇上是绝对不会让他活着的,所以他只能更加的小心,更加的谨慎,每一步都不能出错,每一步都要做到完美。 五年,他等待了五年,隐忍蛰伏了五年,更是布置了整整五年,他怎么能轻易的放弃这五年来他所付出的心血呢? 如果是她,她也无法做到,所以慕瑾最终只能选择放弃她…… 卫鸢尾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眶缓缓流出。 “你能不离开我吗?”在地洞中,慕瑾用那心碎的声音对她说。 而她却坚定的说不能! 那一刻他是多么的希望她能不走,不离开,可是她的回答却是彻底的将他伤了。 要知道他在仇恨和她面前做了一个十分艰难的选择,他虽然选择了仇恨,可是她想他心底应该是更渴望选择她的吧? 不然她一次一次的逃跑,也间接的一次又一次的打乱他的计划,不仅这样,她还在背后给他使绊子,将他的后院整的鸡犬不宁,让他十分的伤神,可是他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至于卫官姝,既然他不是云邪,自然对卫官姝恐怕只是对真正云邪的愧疚,才会维护卫官姝,将卫官姝留在府邸照顾卫官姝。 而他对于卫官姝的所作所为,未必不知,只不过是因为对云邪的愧疚,所以他才一直忽视卫官姝。 云邪因他而死,而他对云邪这个曾经的恋人,自然要多加照顾。 毕竟如果当初死的是他,那么云邪和卫官姝早已成了一堆,并且早已生儿育女。 “这幅画,我不要!”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随后便决然的离开了这家画楼。 她决定了,她要陪在慕瑾的身边,帮助他复仇。 他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向她伸出了双手,替她将卫府的整治一通,而她自然要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回去,助他成就复仇大业!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她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卫鸢尾回到美容医馆的时候惊愕的发现原本人挤人的医馆中竟然没有了一个人,而黎楚则将弄乱的桌椅板凳一一归位。 “人都去哪里了?”卫鸢尾有些纳闷的看着黎楚。 黎楚则一边将椅子搬回原处,一边淡淡的道:“我跟他们说这间医馆不开了,人便走了!” 卫鸢尾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开了?” “我猜的!”黎楚直起身,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落在卫鸢尾静怡的面容上:“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只是这一次我不能跟你回去了!” “为什么?”卫鸢尾轻眨了一下眼睛,她怎么觉得黎楚太过了解她,就像她肚子里的一条蛔虫般,知道她任何的心思。 “我能猜出他真实的身份是谁,那么我再次回去,他定然也能猜出我是谁!隐世家族任何人都想找,他也不列外!”黎楚清冽的嗓音恍若流淌在山涧的溪水般,十分的悦耳且让人听着心中十分的舒畅。 卫鸢尾知道,慕瑾想要找到隐世家族无非是想得到那笔藏在龙虎纹玉佩里的宝藏来成就他的复仇大业! 而她之前被慕瑾那样伤到的时候,她竟然会那样以为慕瑾,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全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以为她是隐世家族的后人而已。 在地洞中那虽然是一场幻境,可是却也真正的将她心底所想给折射了出来,而慕瑾却也清楚的看到了。 所以慕瑾才会放她走的吧? 他知道在她心中他竟然成为了这种不堪的形象,他一定十分的难受吧? 所以她更要回去! “那你打算去哪里?”黎楚这么一走,那她身边真的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黎楚却笑道:“你放心,我们还会见的。” 听到这句话卫鸢尾心底的一丝悲凉才被扫净,能再见就好,就怕以后再也不见。 当晚黎楚和卫鸢尾便离开了恶人镇,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卫鸢尾恐怕都不知道黎楚小小年纪武功竟然如此的高,一个人同时对付五个侍卫都不成问题。 也更是没有想到黎楚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将恶人谷的地形研究的如此熟悉了。 “主子,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了,五年前慕瑾死去的时候是二十三岁!”夜色中黎楚的面容忽明忽暗,那双眼眸却格外的璀璨。 在他们面前就是迷阵了,只要走出这迷阵,那么他们便可以离开恶人谷了。 微风徐徐的吹在卫鸢尾的脸上,撩起额前的发丝,随着风轻轻的舞动着,月光下,卫鸢尾的面容沉静且坚定,那双清研秀美的眸光更是绽放着无与伦比的光芒。 “我想得很清楚,那是他的过去!”卫鸢尾的生十分的清脆,宛若一滴水滴在坚硬的石头上发出的声响般。 他明白黎楚想要说什么,那时候的慕瑾已经二十三岁了,早已到了娶妻的年龄,而他既然是太子,身边更可能是早早立了太子妃,以示正统。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不一般的女子 而他口中的那个朱儿很有可能就是他曾经的太子妃,可是那都是过去了,而且他的太子妃很有可能早已经在当年南岳皇争夺皇位时死了。 不然以慕瑾的性子是不可能留她在他身边的,因为他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黎楚多情的桃花眼深看着卫鸢尾,真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子,也就是因为她的不一般,所以才能吸引他的不是吗? “走吧!” “王爷,你怎么突然从军营中回来了?”玄离看到一袭紫色龙纹袍的云邪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有些诧异。 “军营中的事情忙完了,便回来了!”云邪的声音淡淡的,好似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而跟在身后的殇离神情依旧是那样的冰冷。 当殇离要跟着云邪一块儿进入正殿的时候,玄离却将殇离给拦住了。 “王妃找回来了?”玄离在云邪身边待了这么久,怎么会察觉不出这一次王爷和殇离之间的古怪。 “你是想问你的阿青回来了没有吧?没有!”殇离敛起眸光冷淡的看了一眼玄离。 然而玄离却依旧拦着殇离,似乎对于殇离说的话有些生气:“我喜欢阿青没错,但是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在王爷面前说这些话?” “说与不说依旧不重要了,王妃不会回来了,阿青也不会回来了!”殇离的神情依旧冷漠着,声音浑厚。 玄离的眉头不禁皱了下,心更是狠狠的抽动了一下,真的不回来了吗? 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可是阿青却毫不犹豫的跟着王妃走了,这个阿青竟骗了他。 殇离看着玄离有些伤心的离开。 摇了摇头,更伤心的话他还没有说出来呢,那个阿青是个男的! “王爷,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殇离关上门便走了进来,之前的计划因为被卫侧妃的突然出走而耽误下来了,而现在王妃已经不会再回来了,王爷之前该有的顾虑也没有了。 而他们之前的计划应该可以提前了。 “殇离,我知道你比我更加着急,可是现在我想静一下!”慕瑾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眸光中如同墨染的一般,几乎要与这个黑夜融为一体,可是却又份外的透亮。 殇离轻勾了下唇角:“你想静到什么时候?钟离弦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 云邪听到这句话眸光迅速一暗,若不是因为钟离弦对他身份的起疑,他何苦要在卫官姝面前那般做戏,之前月西族绑架卫鸢尾和卫官姝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猜出这是钟离弦在借机试探他。 让他二选一并非是想知道在他心底谁更重要,而是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如果是真的云邪,那么必然是会选择卫官姝,因为云邪与卫官姝是十几年的感情,他们来往的信件,他也都一一看了,真的是感情甚笃,情深无比,如果当时他不选卫官姝的话,那么无疑之间就加重了钟离弦对他身份的怀疑。 他不怕钟离弦怀疑他,就怕在他还没有复仇之前,南岳国的皇上先找到了他,到时南岳国必定斩草除根,而东楚国皇上若是知道他不是云邪,必然也会对他下令诛杀! 那个时候他必定陷入两难的局面,即便以他现在的势力,南岳皇上未必能将他杀死,可是他之前耗费了五年时间精心布置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而等待下一次的复仇时间却又需要一个五年…… 没有遇到卫鸢尾前,他可以等,但是遇到他之后,他只想尽快的结束这场复仇,然后回到她的身边,呵护她,爱护她,与她共度一生。 “杀了他,以我现在的势力想要杀了南岳国皇上,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恐怕还没到那个时候东楚国就已经亡了,可是不杀他,我的身份又迟早会暴露!”云邪一字一句的说着。 他现在就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局面,所以如果他手上要是有龙虎纹玉佩,且找到隐世家族的人,那么他两难的局面便也可以解决了。 “那就杀了钟离弦吧,你的身份才是最为重要的!”殇离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以钟离弦那般阴险狡诈的性子,知道云邪并非是真正云邪的时候,定然会以这个来要挟慕瑾,与其被人左右掣肘,不如杀之! 门被殇离轻轻的关上,云邪此时的思绪也被那道门给关上。 钟离弦这样的人,一旦被他抓到把柄,必然是要将他的利用价值炸干净为止。 所以这样的人只能趁他在还没有掌握他真实身份的时候,杀之! 云邪眸中流露出来的杀意似是比这墨染的黑夜还要浓重。 随即溢满杀意的眸光却又在转瞬变得疼痛起来。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他进入幻境时他所看到的一切,那是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同时却也是驱使他复仇的导火线。 那天的天气很暖,蓝天很蓝,挂在走廊上的鹦鹉,扑闪着翅膀,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朱儿” 他从伏案上抬起头,窗外几名身着浅粉色宫装的宫女正嬉笑着在白色如雪的杏花树下一边清扫着掉落在地的白色花瓣,一边打闹着。 明媚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打落到他的书桌上,斑斑驳驳,好似在他的桌上用影子绘制了一张地图般。 这样的岁月是如此的静怡美好,仿佛一转眼他便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岁月静好的阳春三月。 他有些惊愕的转过头,一个小小的粉嫩粉嫩的身影便一下跑到了他的跟前,抬起那张精雕细琢的小脸,张开那双短短的手臂,期翼的望着他,想要他抱! “朱儿?”他惊愕的看着面前的小小人儿,刹那间欣喜和悲凉交错在他的心间。 他一下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难道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伏案在桌上时做的一场梦吗?现在梦醒了,他又回归到了现实中来…… 小小的人儿依旧睁着一双纯澈无比却又可爱之极的双眸期翼的望着他,他一下便弯腰将小小的人儿抱在了怀中,那柔软而又娇小的身子抱在怀中,那种久违的感觉真的让他以为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他的朱儿 “朱儿……”他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她的笑容那么纯粹,天真,没有任何的烦恼,无忧无虑,就像一个天使一般。 而她的眸光……果真是与卫鸢尾有些相似的! 朱儿听到他的低喃声,冲着他抿嘴一笑便露出了脸颊边浅浅的梨涡,随后用那短短的小小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庞小小的亲了一下。 “朱儿好乖!”他的声音无比的宠溺,温柔的眸光几乎要滴出水来了。 幸好那是一场梦,他的朱儿还在。 朱儿一听又是一笑,但是随即就被他散落在肩头的墨发吸引,开始用她那宛如青葱的粉嫩手指玩着他的长发。 “朱儿午睡刚醒,便急着跑了过来……”宛若百灵鸟般动听温和的声音在镂空的红漆门前响起,这声音极甜极清,细听之下令人说不出的舒适。 随即身着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白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薄衫的女子走了进来,一双纤纤玉手轻垂在胸前,衣袖口处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贵气而又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 耳旁坠着一堆银蝴蝶耳坠,用一只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之极,而从骨子里透露出的书香气质,更是如一壶酿制了上十年的美酒,越品香味便醇。 女子走至慕瑾身旁,将手上的一件桃红色绣蝶薄衫披在了朱儿的身上。 而被慕瑾抱在怀中的朱儿,一只小手攥着慕瑾的墨色的长发,一只小手则指着女子别在头上的玉兰花。 女子微微一笑,伸手扶了扶头上的玉兰花,对着慕瑾温婉一笑:“这是朱儿今早摘来送给臣妾的,太子,好看吗?” 慕瑾望着眼前的女子,高贵典雅,气质馨香舒适,随即轻启红唇,声音润雅淡淡的道:“好看!” 女子又是温和一笑,白皙的面容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朱儿如今都三岁了,还是这般粘着太子,听嬷嬷们说,刚刚朱儿午睡的时候,还要太子您陪着她睡呢!“ 说完女子便用食指指腹轻轻的点了一下朱儿的鼻子,惹得朱儿又是一阵大笑,直往慕瑾的怀里躲。 慕瑾听闻这句话,眸光却是暗了一下,朱儿已经三岁了,却还是不会说话,太医说这是自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天生的,治不好的。 可是他依旧很疼他的朱儿,也更是不会让朱儿日后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朱儿想做什么,便由着她吧!”慕瑾望着怀中玩着他长发玩得不亦乐乎的朱儿,宠溺的说道。 女子也皆是嫣然一笑,轻点了头,随即便对慕瑾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慕瑾看着女子倩丽的背影,他们成婚几载,始终相敬如宾。 她出生在百年簪缨世族,从小便受家族的书香之气熏染,容貌虽不属上乘,可是让人看着却十分的舒适。 他当初选她做太子妃,第一是看中她是出自书香门第,知书达理,第二便是因为她天资敏慧,处事周旋,性多娴雅。 成婚几年来,她一直不离不弃,肩负着太子妃的职责,事无巨细的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不曾邀功献媚,更不曾争风吃醋。 她看似温婉贤淑、端庄大方,但是实则刚强坚毅。 她知他娶她不过是因为他太子的身份,所以这些年来,她不曾主动亲近,对待他的事情始终进退有度,不曾仗着自己太子妃的身份,逾越一步。 他需要她时,她便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不需要她时,她从不打扰他。 所以他对她心存几分愧疚,总是在某些方面弥补着她。 态度也从之前的淡冷到如今的平和! 按到底这样的女子正是他想要的才是,可是他却想到了梦中那个叫做卫鸢尾的女子,不知为何,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挑衅,她的假意乖顺,她不羁的性子,却总是能将他心底的那根弦勾起,随后一步一步的让他陷入沉沦进去。 比起云舒的温柔贤惠,他更加喜欢卫鸢尾时而沉静,时而灵动,敢爱敢恨的性子。 可是那是场梦好真实,他甚至有些希望那不是一场梦了。 如果梦中没有那段仇恨,他的朱儿还在,他还是南岳国的太子,他一定会坚定的选择卫鸢尾! 慕瑾想着,头皮传来一阵吃痛,朱儿玩着他的长发,时不时的轻拽几下,这一下许是拽得重了,他这才感觉到一丝疼痛。 慕瑾的眼中依旧盛满了宠溺,伸手柔了柔朱儿的头,便准备抱着朱儿去逗走廊里的鹦鹉。 然却在这时,在杏花树下嬉闹的宫女猛然间却发出惊恐的尖叫声,一时间打斗声,刀剑声,惨叫声全部交错在一起,就连刚刚还很晴朗的天气瞬间乌云滚滚。 “太子,宗政王谋反叛逆了,快走!”一个侍卫猛然间走到他跟前,紧接着他便看到在不远处走在拱形桥上的云舒被人一剑刺死在桥头,嫣红的血液从她的体内流出,在那件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白水裙上晕染出一朵妖艳的牡丹花。 她别再头上的玉兰花,因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从发丝间脱落下来,他远远的看着,看着她在死亡前保持着她作为太子妃的端庄和尊严,随后,缓缓的她的身子如坠地的玉珠般,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惊恐无助的神色未来的急从她的眼眸中褪去,可是她的高贵典雅却依然存在。 下一秒,慕惜便将朱儿的眼睛捂住,脚尖点地,迅速的飞上屋檐,然而早在屋顶上便埋伏好了上百位的弓箭手。 只等着他飞上屋檐,弓箭齐发! 慕瑾低下头看着怀中的朱儿,此时的朱儿安静的不像话,她虽然不能说话,可是却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而此刻她却如此的安静,甚至连哭都没有哭一声。 猛然间,他想起了他刚刚做的那个梦,他的七皇叔,宗政王谋逆叛反的时候,他人根本不在太子府中,更是不在南岳国,等他得知这个事要回南岳国的时候,宗政王派来的杀手已经追来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及时醒悟 他在不得以的情况下,去了东楚国,寻求云邪的帮助! 而当他被误认为是云邪的时候,并且从那场火药爆炸的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后悔万分,明明他已经觉察到宗政王有谋反之心,可是他却依然选择离开了南岳国,离开了皇宫,离开了朱儿,这才使宗政王有机可趁。 他无数次的幻想如果当时宗政王谋反的时候,他就在皇宫,宗政王是否还能谋反成功,他的父皇会不会被宗政王亲手所杀,他的朱儿是否还能活着,而他又是否能救下云舒? 他望着尸横遍地的太子府,一如他从别人得知那日太子府发生的景象一般,血流成河,从刚开始的惨叫,呼救声,刀剑声到最后整个太子府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猛然间,他的眸子变得一片赤红,而一直被他捂着眼睛的朱儿却早已没有了呼吸,在朱儿小小的身后不知何时插着一根极为锋利的箭羽。 那一箭正中朱儿的胸口,几乎贯穿了朱儿整个小小的身体。 朱儿的死,与他在苏醒过来时打听到的一模一样,是被利箭穿心而死,可怜她小小的身子被利箭穿透,直直的被钉在了一根圆柱上,就那样被利箭挂在圆柱上,直到宗政王一把火烧了整个太子宫。 朱儿便随着这场火,与射在她体内的箭羽化为了灰烬,从此之后,他便成为了前太子! 那一日太子宫所有的人都被斩杀殆尽,没有一个人从那场谋杀戮中逃生。 朱儿早就死了,太子宫也更是被一场大火烧为了灰烬。 他现在才是在梦境中! 无数个夜晚他都做过这样的梦,在宗政王带兵包围皇宫的时候,如果当日他便在皇宫中,事情又会发生怎样的转变? 无数个夜晚,他做了无数的设想,他不求能阻止宗政王谋反,他只求他的朱儿能活着,他的父皇能活着,什么皇位,什么太子,他可以不要…… 然而他自然也做过最绝望的设想,无不是他与朱儿一同葬入了火海中…… 这个梦真的是将他内心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映射了出来,几乎是每一秒对他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慕瑾猛然间睁开眼眸,回忆的思绪也戛然而止,一丝丝血红已经在不经意间爬上了慕瑾的眼瞳。 朱儿是他的全部,他精心呵护了三年,看着她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儿,一点一点的长成粉雕玉琢的可爱孩童。 他还想看着她长大,还想看着她嫁人,可是一切都被宗政王的野心给毁了…… 慕瑾放在楠木桌上的手紧紧的握起,一根根青筋在手面上暴突而起,骨节传来的“嘎吱嘎吱”声音,令人身体的每根毛孔都生出一股寒意。 那个幻境太过真实,真实的都让他有些不愿意离开,他真的很怀念抱着朱儿时的感觉,怀念朱儿冲着他甜甜的笑,小手总是喜欢攥着他墨染的长发…… 当朱儿在他怀中死的时候,那一刻他的整个世界好像都变成了灰色,身体的力气在一瞬间都被人抽干了一般,失去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可是如果当时他真的陷入万念俱灰,放弃反抗,恐怕在那场幻境中他便见不到卫鸢尾了吧?也更是不会知道在卫鸢尾的心中,他竟然成了那样不堪的人。 幻境中的卫鸢尾心痛到麻木,毫无知觉,可是他呢?他又怎么会不是? 在幻境中的云邪折断卫鸢尾的手臂时,躲在窗外的他,真的是狠狠的愣住了,他怎么会这样折磨卫鸢尾呢? 要知道他可是连卫鸢尾的一根头发都舍不得碰,他说出的话语可以霸道狠历,可是唯独内心对她始终都是柔软的。 他披着云邪的身份生活,那么性格自然也要像云邪,他真的很讨厌自己对卫鸢尾的霸道和自私,可是那个时候的他是云邪,他没有选择。 他永远记得在新婚当晚,她有些欣喜且又带着期翼的眼神看着他。语气恳切:“既然是你,那你能放我走吗?” 如果当时他是用慕瑾的身份的话,他定然会微微颔首,嘴角噙着淡雅的笑说:“好!” 可是那个时候他是云邪,若是将她放走了,那便不是云邪的处事风格了。 他知道卫鸢尾十分讨厌他说那句:“你没有资格跟本王提条件!” 殊不知,他也很讨厌,即便这句话他说了五年,可是他依旧讨厌…… 这句话是云邪最爱说的话,几乎成为了他的标示,倘若他忽然改变了说话风格,那他真实的身份恐怕都瞒不了五年这么多。 在他成为战神前,不知道背后有多少质疑、嫉妒、反驳的声音,那段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加害于他,给他使绊子。 他清楚只有当他将实力稳固了,坐稳了东楚国第一个被封为亲王的位置,那么这次质疑声,反驳声,都会渐渐的小下去。 当他真正成为战场战无不胜的战胜时,之前那些质疑,反驳,冷眼旁观,甚至等着他死在战场上的人,立刻都巴结了上来,对他毕恭毕敬。 人,不就是这样吗?当有一定的实力之后,谁又敢轻易的轻贱于你呢? 慕瑾敛下眸光,缓缓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眸孔中的血红色血丝也慢慢的从眸中减退。 朱儿死了,卫鸢尾离他而去,此生他唯一的一件事便是复仇! 他慕瑾这辈子最后悔的两件事,第一件便是在宗政王谋反叛逆的那一天他不在南岳国,不在皇宫,第二件便是认识了一个叫做卫鸢尾的女子。 或许在新婚当晚他应该放她离开的,也不至于后来,他们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 “太子,刚刚得来的消息,卫鸢尾便在那恶人谷中,可是邪王派去的人,不知为何无功而返!”小允子站在钟离弦的身后,有些胆战心惊的汇报着。 这些日子以来太子的性子是越发的不沉稳了! “无功而返???”钟离弦听到这个消息,将手中的信一下捏紧,眉心一下拧成了“川”字,不经意间一抹暗流的冷光便从钟离弦的眸中射出。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抓她回来 要么是邪王的消息有误,要么就是这次卫鸢尾真正的对邪王死心了。 他要的便是卫鸢尾对邪王的死心! “派我们的人前去恶人谷……”钟离弦说完,冷厉的双眸徒然升起一股幽冥的火焰。 卫鸢尾,你迟早都是我的,你从王府逃脱,注定是要落入他的手中的。 卫鸢尾与黎楚两人一直走了大半夜,最终在晨曦薄雾的山峦中看到了人家。 然却在这个时候,卫鸢尾和黎楚却见山下一队轻骑人马正朝他们山上狂奔而来。 “黎楚,我们快走……“卫鸢尾的眸光露出惊诧,随即冷静的道。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队人马是冲着她来的。 她从邪王府逃跑,云邪又大张旗鼓的搜罗她,远在西陵国的太子钟离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肯定也会派人在暗中寻找他。 这一对轻骑,十有八有是钟离弦的人。 然而卫鸢尾和黎楚两个人还没有走两步,就被山下的轻骑兵发现了,这本就是荒凉的冬季,草木全都凋谢,露出光秃秃的树干,卫鸢尾和黎楚这两个大活人,想要隐藏起来十分的困难。 “你快走,如果你被抓到了,钟离弦一定会杀了你的!”我卫鸢尾情急之下便对身旁的黎楚说道。 恐怕钟离弦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黎楚这张俊俏秀气的脸! 也更是黎楚彻底的让钟离弦背负上断袖之名。 让钟离弦看到黎楚,无异于是让钟离弦想起在惠兰殿发生的那一切,倒时怕钟离弦惨厉的性格,还未必能给黎楚一个全尸! “那你怎么办?”黎楚也清楚现在的处境,这座山真的是完全没有任何隐藏躲避的地方,哪怕他们就是想找个高点儿的地方跳下去,也不行。 即便他们现在回到恶人谷恐怕那也来不及了。 “钟离弦不会伤害我,他抓我回去不过是想要我给他治腿而已,就算我被他抓住,我也有办法逃脱,你快走!”卫鸢尾眼看着那队轻骑就快要追上来了,十分焦急的说着。 以黎楚的武功对付几个没有问题,但是这一队轻骑可是有一百多号人,直接硬上,无疑是以卵击石。 这一点儿黎楚也十分的清楚:“那好,我先回墨城等你,如果十天之内不见你回来,那我便通知邪王!” 说完黎澈便跳下一个山坡,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卫鸢尾的眼前。 而卫鸢尾则站在原地,任凭寒风吹散她的头发,身上的衣裙随风飞舞着。 这一次小允子是面露喜色的走进钟离弦的书房中:“太子,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将卫侧妃给带回来了。” 一身明黄色薄衫,外披纯白色貂绒的钟离弦猛然间从桃花木的桌上抬起眸,那双冷冽的双眸中不由的蔓延出一抹意外:“这么快?人现在在哪里?” 随即钟离弦便迅速的站起身,跟着小允子走了出去,他的脚步飞快,卫鸢尾能这么轻易的被找到,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雅致的房间中,卫鸢尾一身苏锦掐花嵌银流云粉皑梨花白宫装,腰间钩织淡鹅黄挽同心结子缀丝蕙束腰,楚腰纤细,盈盈不堪一握,斜坐在檀木打造的太师椅上,朦朦胧,教人看得有些不真切,白皙赛雪的肌肤宛若玉芙凝脂,纤嫩的几乎都能掐出水来了。 放在案几上的烛光,将她精致的轮廓勾勒而出,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钟离弦刚走进来便看到这如画般的场景,犀利的双眸不由在卫鸢尾的身上打量良久,不得不说卫鸢尾穿着宫中的宫装,当真宛若绢画中走出来倾世倾国的仙子,瞬间便能让整个后宫失了颜色。 卫鸢尾轻抬螓首,眼光犀利而又淡然,这两种截然不同之色竟与一体,却是丝毫不失其意。 “这次太子当真是如愿所偿了!”如冰棱撞击般清透悦耳的声音从卫鸢尾的唇中缓缓的吐出,浅浅的梨涡在嘴边淡淡的泛起一圈涟漪。 钟离弦起初不相信会这么容易找到卫鸢尾,即便找到了那必然是别人冒充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真真切切的坐在他的面前。 身上穿着的是后宫妃子体制的宫装,却徒然让他眼中一亮,甚至在想,如果卫鸢尾要是穿上太子妃体制的盛装,一定更美。 然而下一秒钟离弦就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钟离弦轻掀起明黄色的裙角,动作雍容而高贵,缓缓的走进来,红唇轻启,淡淡的笑意不自觉的在唇边绽放而开,宛若一朵刚刚盛开的花蕊般:“卫鸢尾,别来无恙!” “太子宫倒真是要比王府华丽奢侈了许多!”卫鸢尾淡笑着,朱唇微抿,使人想入非非。 “若是你喜欢,尽可在这太子宫住下!”钟离弦走到为卫鸢尾身旁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桌上的青瓷茶杯,轻轻掀开茶盖,一股清幽的茶香便扑鼻而来。 “难道我现在还能说不吗?”卫鸢尾轻挑臻眉,软声轻语。 钟离弦唇角的笑意越发加深:“卫鸢尾,你知道便好,这太子宫可不是你那邪王府,能够让你轻易脱身。” “太子,你忘了,我出逃时可不是在邪王府!”卫鸢尾好言的提醒他。 邪王府的守卫可不比太子宫的差,她倒是觉得这太子宫在皇宫中,宫中人数众多,鱼龙混杂,可要比邪王府容易脱身多了。 “本宫听说邪王早已派了人前去恶人谷搜寻,可惜却是一无所获,不知你隐藏得太深,没有让邪王的人找到,还是……邪王放你走的?”钟离弦掀起眸光,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轻扬着。 这世上没有邪王找不到的人,他不信卫鸢尾有这本事能够躲避邪王的追捕,那么便只剩下一个原因,是邪王放她走的。 卫鸢尾侧过冷眸,微抿的唇角抿成一道冷凝的弧度:“我与云邪的事情到此为止,希望太子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果真,云邪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的将卫鸢尾心底的希望给覆灭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没有回去的道理 “本宫早已说过,邪王在心底只不过是将你当做卫官姝的替身而已,如今你离开了,倒正好成全了邪王和卫官姝,若本宫是你,定是要搅得他们二人误会重重,才从王府离开,不然岂不是便宜了邪王和卫官姝那两人?”钟离弦掀开茶盖,轻抿了一口轻茶,茶的幽香真是沁人心脾。 “太子教训的是,不然太子便将我送回邪王府,待我将两人活生生拆开之后,太子在来邪王府接我如何?”卫鸢尾说罢便站起了身。 但是随即一只玉臂便被钟离弦猛然间抓在了手中,钟离弦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轻笑道:“既然来了,那岂有回去的道理?” 卫鸢尾斜勾起冷唇,退后几步,将自己的手臂从钟离弦的手中抽出:“天色这么晚了,不知道太子可准备好了房间好让我安睡一晚,还有,麻烦太子重新命人送套衣服过来,这后宫妃子的宫装,我穿着实在不妥!” 他这太子宫没有太子妃,除了宫女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女人,自然是没有备下女眷的衣服,让卫鸢尾穿上宫女穿的衣服又实在不妥,所以宫女便只好拿来后宫妃子穿的衣裳给卫鸢尾换上。 “那你便好好歇息吧,明日,本宫自会让人将新的衣裳送到你的宫中!”钟离弦狭长的丹凤眼在卫鸢尾身上又打量了一番,这才从屋中走了出来。 “太子,奴才这也是没办法才让宫女拿来后宫妃子穿的衣裳给王妃换上,不然若是让王妃穿上宫女的衣裳,岂不是给王妃提供一个便利的脱身机会了吗?”小允子能够跟随钟离弦身边这么久,自然是因为他足够的机灵。 的确,以卫鸢尾的聪慧,若让她换上了宫女装,怕是他现在就见不到卫鸢尾了。 而给卫鸢尾穿上后宫妃子的衣裳,若是从这太子宫出去就格外的惹眼了。 要知道太子宫是没有女眷的,更是不可能有后宫妃子出入的。 “你这件事做的不错!”钟离弦非但没有责怪小允子,反倒是夸赞了一番:“记住,往后称呼她为卫姑娘,她已经不是王妃了!” 小允子先是被夸耀一番,脸上刚露出喜色,就被钟离弦的后半句话给吓得缩回了讨喜的脑袋。 “是,奴才一定会记住的!” “太子,倘若邪王若是知道卫姑娘再西陵国的话……”小允子说到这有些犹豫了,毕竟邪王之前可是十分宠爱的卫姑娘的。 卫姑娘逃走之后,邪王又一直在寻找卫姑娘,如果邪王知道卫姑娘再西陵国,难保邪王不会亲自登门索要。 钟离弦眯起了眼眸,锋利的眸光从眼中射出:“不管是邪王放走了卫鸢尾,还是卫鸢尾真的躲避了邪王的搜查,卫鸢尾在西陵国的消息绝对不能走漏了,更是绝对不能传入邪王的耳中!” 小允子微微点头,随即面色又露出一抹担忧:“据我们的人说在看到卫姑娘的时候,卫姑娘身边还有一位年轻的男子,但是等找到卫姑娘的时候,却只有卫姑娘一个人了,太子,你说这年轻的男子会是谁?会不会去通知邪王?” 当时太子下令只要求带回卫姑娘,而侍卫们便将卫姑娘给带回来了,至于其他人,自然就不会再留意了。 “年轻的男子?”钟离弦一双英眉猛然间皱起。 “是,大约与卫姑娘的年岁相仿,大概也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不像是邪王的人!”小允子如实的说道。 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钟离弦的眉头越皱越紧,与卫鸢尾一块儿从邪王府逃走的还有卫鸢尾身边的一个叫做阿青的丫鬟。 难道那个年轻的男子就是阿青? 忽而钟离弦转过身,看着身后闪烁着点点星光的房间,卫鸢尾纤巧纤细的身量被烛光映射在窗纸上,朦朦胧胧,越发的引人深思。 或许是他多虑了,她们一路逃亡,自然是换上另外的装束才能掩人耳目。 或许那个年轻的男子就是阿青穿上男装时的样子。 “通知墨城的暗卫,若是有可疑的人物进入邪王府,立刻杀之!”钟离弦眸光闪动,杀意隐现。 卫鸢尾现在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别想从他的手中夺走,邪王,你这一次可谓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可惜邪王终究是太顾念旧情了,也输在了那十几年的情分上,他以为卫官姝是真心对他吗?又是真的有那么多的苦衷吗? 卫官姝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富贵荣华罢了! 第二日,宫女们便将裁缝们连日赶制出来的华裳送了进来,件件都是今年最好,最新的料子,就是颜色也十分的鲜艳,就是连宫里的几位娘娘也没有几件。 太子却一下命人做了四件出来。 卫鸢尾看着面前的衣服料子,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放眼望去全是红,嫣红,紫红,朱红,牡丹红…… 是不是钟离弦觉得他的太子宫太过冷清了,所以想要她穿得红红火火,好给他的太子宫增添一点儿喜气? 卫鸢尾在宫女的伺候下,穿上一整套的牡丹红华裳,看到宫女又拿来了诸多头钗首饰便要往她头上戴。 卫鸢尾立刻说道:“给我将头发随意的挽起来就好,那些珠钗一个都不准戴!” 宫女看着卫鸢尾,面色迟疑,随后小声的说道:“可是这是太子吩咐的!” “太子若是喜欢,那就拿去给他戴!”卫鸢尾直接冷言道。 这时宫女瞥到门前一抹明黄色身影,便迅速的低垂下头,福下身:“太子殿下!” 钟离弦一身明黄色锦袍,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棉绒披风,似是刚下完朝回来。 “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立刻将手中的珠钗放在梳妆台上,便恭谨的退了下去。 “这桌上的珠钗都是本宫亲自命人打造出来的,与你身上的华裳极为的相配,毕竟这里是皇宫,不是邪王府!”钟离弦望着铜镜中的卫鸢尾。 即便镜子里的卫鸢尾未施任何粉黛,不戴任何珠钗,依旧很美,可是这里是皇宫,这宫里的讲究颇多,尤其是女子穿着打扮也极为的讲究,若是卫鸢尾穿着这身华贵的衣裳出去,但是头上却没有任何珠钗首饰点缀,被人笑话是小事,严重者还会被治个仪容不整之罪。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别想逃 卫鸢尾冷哼一声,双手环胸坐在了圆凳上,撩起用金线勾织牡丹花图案的裙角,翘起了二郎腿:“太子,你若是将我带回来只为装点你太子宫门面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卫鸢尾向来不喜被人拘束,如果你想要将我当做金丝雀囚禁在这皇宫,处处约束、限制我的话,我建议太子你还是放我走吧,不然我也会想方设法离开这儿” 钟离弦看出卫鸢尾做出如此不雅的行为,说出这样话的时候,眸光迅速一暗,直接逼到了卫鸢尾跟前:“卫鸢尾,既然你落入我的手中,你就休想在从本宫的手中逃出一步。” 忽而钟离弦一下压抑着声音,附在卫鸢尾的耳边暧昧的说道:“你是本宫的!” 卫鸢尾却是斜斜的勾起唇角,冷眸微掀:“太子,我是人,不是物品,我不属于任何人!” 说罢卫鸢尾直接将正往手中套的翡翠玉镯摘下,狠狠的放在梳妆台的桌上,转身便要从钟离弦身旁走过。 “卫鸢尾,只要你治好本宫的腿疾,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本宫会比邪王更加的珍惜你,疼惜你!”钟离弦每一个字话语都似乎是经过千锤百年从嘴中磨砺出来的一般,语气也更为的诚恳。 背对着钟离弦的卫鸢尾,嘴角的冷笑却是越发的浓厚了,这个世界上,男人的话是最不能信的,尤其是一个虚伪的男人。 他现在只不过是想央求她替他治疗腿伤而已,若是等她治好了他,他的目的达到了,迟早都会将她给杀了。 这样的男人哪里来的信用可言? “若是治不好呢?太子可想过要如何处置我呢?”卫鸢尾不以为意的转过身,对着钟离弦淡淡一笑,神情淡雅而又从容。 以前的卫鸢尾在钟离弦眼中只不过是一个长得有几分姿色和一点儿小聪明的女人而已,可是不过是多日不见,卫鸢尾似乎生的更美了,蹙眉低眸间,总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风韵。 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被吸引,越看越觉得卫鸢尾美,越了解她就越想靠近她。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之前说能治好便能治好!”钟离弦含笑看着卫鸢尾,并未因为卫鸢尾这句话而恼怒。 卫鸢尾撇了一眼钟离弦,便将眸光收回,这不太符合钟离弦阴狠的性格。 “本宫知道想要让你心甘情愿的为本宫治疗腿疾十分的难,而且本宫也不能强迫你为本宫治疗腿疾,倒不如本宫与你交换几个秘密如何?”钟离弦清楚卫鸢尾的性子,越逼她,她就越反抗,而且是软硬不吃。 所以想要卫鸢尾帮他治疗腿疾,只能用条件交换。 卫鸢尾看着钟离弦,心思百转千回:“什么秘密?” 钟离弦知道的事情的确要比她知道的多,但是得要看钟离弦所说的秘密她是否感兴趣了。 “关于邪王的,你一定会感兴趣!”钟离弦十分的自信。 听到这个名字,卫鸢尾的眸光按耐不住的跳动了一下,他的秘密,他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他现在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卫鸢尾敛起眸光看向钟离弦的时候,眸中分明溢满了绝情和狠历。 她不能被钟离弦牵着鼻子走,她越是表现的越想知道,那么钟离弦也就越会用云邪的事情吊着她。 “没有想到邪王竟然将你伤得如此之重,可惜……他未必是真的邪王!”钟离弦看着卫鸢尾如此冷漠的回应,不觉觉得他苦心设计了这么多,终于收获了成效。 卫鸢尾听到钟离弦这句话,猛然间抬起眸,似乎有些惊愕又有些迷茫的看着钟离弦:“你说什么?” “你想知道?”钟离弦勾起唇角,冷冽的眸光中带着浓烈的笑意。 他就知道卫鸢尾一定会感兴趣的。 卫鸢尾抿了抿唇,她自然想知道,最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只是想知道,喜欢我的,又让我喜欢的那个人是谁而已,而且我更想知道,难道我认识的邪王有两个?” “如果他是真的邪王,那他喜欢的便是卫官姝,可是如果他不是……那他应该喜欢的也不是你!”钟离弦看着卫鸢尾清妍的眼神,他说的只是一个猜测。 “太子说的话真深奥,我要是想听懂,看来还得请个教书先生好好教导我几年!”卫鸢尾听着钟离弦的说话语气和态度,便知道他现在这是在故意卖关子,如果他想说可以直截了当的说,何必这样说一半,藏一半? 钟离弦知道卫鸢尾这是没有耐心了:“本宫自从与邪王合作以来,便发现他身上有好几处疑点,随后又派人调查五年前邪王的生活细节,前后对比一下发现,邪王经历那场爆炸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很多……当然这也很有可能是爆炸原因引起,使他的心性发生了改变!” 卫鸢尾静静的听着,面色看似平静,可是心底却早已翻江倒海。 “卫官姝这个女人,从小便被她的祖父教导得极为势力,她一心想要攀龙附凤,坐上太子妃,然后当上国母,为了成就这一切,卫官姝自然也为此付出了很多,比如格外的与皇室的皇子亲近,然后当时身为五皇子的云邪便这样被卫官姝的美貌以及温婉的性格吸引,所谓的青梅竹马,不过是云邪对卫官姝的单相思而已,卫官姝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与云邪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人前疏远,人后亲近!”钟离弦话锋一转又说道了卫官姝身上。 “他们相识十年,可是却一直没有定亲,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钟离弦反问道。 的确很奇怪,十年的感情,为何两个人始终都没有定亲,皇上更是没有下旨赐婚过。 “直到最后,卫官姝眼看着到了及笄的年纪,当朝太子身边已经立了太子妃,而她的选择只剩下邪王的时候,也就在她两人关系日渐亲密,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两个人青梅竹马,即将要昭告天下他们婚事的时候,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云邪发生了事故,当时那一场火药爆炸,几乎将东楚国整个半空都染红了,云邪被救出来的时候,浑身血粼粼的,身上的衣服也被烧尽,也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而与之在那间爆炸的屋子中,还有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如果不是邪王身上携带的那块儿玉佩,恐怕没有人能够分辨出死的是谁,伤的又是谁!”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云邪的秘密 钟离弦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都看着卫鸢尾的表情,看着她平静的表情,慢慢变得惊讶,慢慢开始疑惑。 “当时太医见邪王伤得如此之重,即便是救活了,必定会成为一个废人,卫官姝知道后,便立刻,甚至是迫不及待的嫁入了文昌侯府!什么被逼的,什么不得以,都是借口,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人生毁在一个废人身上而已!” 卫鸢尾静静的听着:“卫官姝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不需要太子在跟我说一遍!” 卫官姝的为人,她早已领教过了不是吗?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正宗的绿茶婊。 “本宫要跟你说的是,论哄男人的手段卫官姝要比你高明多了,你败就败在,你离开王府是对的,只要时间足够长,卫官姝完全能够将邪王的心占据掉,不管他是真的云邪还是假的云邪!”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钟离弦的声音徒然加重。 卫鸢尾一双清妍的眸光直直的看着钟离弦:“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你想说在那场火药爆炸中活下来的很有可能不是云邪,而是另外一个人?” 果然,跟聪明人说就是直爽,他只不过是稍加提点儿,卫鸢尾便明白了:“东楚国的皇子从出生那一天身上便会佩戴着刻有自己名字的玉佩,当时侍卫就是因为找到这一块儿玉佩才确认云邪的身份的,可是又有谁能够确定,属于云邪的玉佩就一定会在云邪的身上呢?” 卫鸢尾此时的心迅速的狂跳着,难道钟离弦早就怀疑慕瑾的真实身份? 而以慕瑾的睿智和细心,又怎么会觉察不出钟离弦对他的怀疑? 所以……所以慕瑾才会故意与卫官姝亲近,故意给钟离弦制造谜团? 卫鸢尾似乎一下懂了,慕瑾为了不让钟离弦觉察出他真实的身份,凡事上只能完全依照真正云邪的处事风格去做,按照道理,谁又能真正的将相恋十年的恋人放弃了呢?尤其是在知道对方有苦衷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慕瑾唯一的选择,只能与卫官姝亲近,表现出对卫官姝的不同,这一切不过都是做给钟离弦看的。 一旦慕瑾的身份被钟离弦知道,那么慕瑾苦心经营了五年的复仇大计,便会付之一炬,所以慕瑾只得选择牺牲她。 可是为什么,慕瑾不愿意将事实告诉她呢?为什么要对她隐瞒这么多的事情?即便是在恶人谷的地洞时,在她说出让他离开的时候,他始终都没有解释给她听。 这是为什么? 他难道就这么想一个人将所有的仇恨都承担,等事后在将一切都告诉她吗? “皇宫里的人又不是傻子,就仅凭一枚玉佩就断定邪王的身份?”卫鸢尾压抑住心底叫器的声音,她必须要拼命的克制住,不能再钟离弦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疑点。 钟离弦在房间中慢慢的踱着步,最后走到座椅上悠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自然不会,当天太医就取了云邪的血,滴血认亲!”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噗”的一声笑出了声,笑古人的愚昧,但是卫鸢尾随即收敛笑容,整了整自己的仪容:“皇上可是万金之躯,这一滴血可是金贵的很呢,之前我可是听说皇上对邪王不是很亲厚啊,怎么会舍得下这一滴血的,又是怎么抵得住那些大臣的劝说的?” “这血谁告诉你是皇上的?皇上的皇子那么多,随便一个与云邪的血液混合在一起便可以了!”钟离弦晃了晃手中的青瓷茶杯,说得十分的淡然。 卫鸢尾对于古人这种认亲的方式,已经不想在吐槽了:“那结果如何?一定是相融了对吧?不然皇上也不会认这个儿子!” “是,太医为了保险起见,让所有的皇子除了太子之外都与云邪进行了滴血认亲,当然云邪的血与所有皇子的血都相融了!自此便也没有人对这点儿起疑了,倒是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太医们是束手无策,无法判断是谁!”钟离弦说道这,摊了摊手。 “既然太医都做过滴血认亲了,又有那枚皇室玉佩,太子怎么就认为现在的邪王不是真的邪王呢?”卫鸢尾自然知道那具被烧焦的尸体是谁,那才是真正的云邪! “如果不是本宫与卫官姝合作的话,本宫也不会怀疑!” 果然,卫官姝和钟离弦两个人早已狼狈为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回墨城的路上,卫鸢尾被所谓的敌军所劫持,便是太子背后出的主意吧?”卫鸢尾一下想起她与云邪回墨城的时候,突然传来卫鸢尾被劫持的消息, 当时便觉得十分奇怪,卫官姝没事非要带着丫鬟跑到墨城的边境干嘛去,然后还被敌军给劫持了。 “对,当时本宫只是想试探一下在邪王的心中你占有多大的分量,若是你占有的分量足够大的话,那么云邪便不回去,尤其是在那样的情况,可惜,云邪还是去了,他一回去了,我便知道卫官姝对我的利用价值远远比我想得还要多!”恐怕连邪王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入他一步一步为他设下的陷阱的。 “所以你们两个人达成了怎样的条件?以她的聪慧定然知道如果邪王倒了,那她的靠山也就没了,而太子你未必会接受一个嫁过人,死过丈夫,还与自己死敌有过一腿的女人,而卫官姝也更是不会相信太子的花言巧语!”这才是让卫鸢尾十分疑惑的。 卫官姝根本不傻,她一直赖在王府不走,不就想要那王妃的位置吗?邪王死了,她就再次成为寡妇了。 钟离弦没有表情的面容听到卫鸢尾的这句话却是哈哈哈大笑:“卫鸢尾,你真天真,邪王毁容了,你觉得她真的能够接受邪王毁容的样子吗?她要的不过是富贵荣华一生而已!” 一句富贵荣华一生而已,让卫鸢尾对卫官姝仅存的那一点儿幻想都没有了。 她一直以为卫官姝无耻,阴毒,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的血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如此冷了,十年的感情,即便不是感情,但是至少那份情分还在。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你的野心比不上卫官姝 然而卫官姝想的却总是她自己,自私自利,本以为她是想坐上王妃的位置,可是现在她才明白卫官姝要的根本不是那个位置,她要的是整个邪王府的财富。 “说起野心啊,你的野心不如卫官姝!比狠你也比不过她!”钟离弦看着卫鸢尾这么吃惊的表情,卫鸢尾纵然聪明,可是依旧还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那就是卫官姝根本不爱邪王,根本不想要那王妃的位置,她就等着邪王死了,她可以坐拥邪王府所有的财富! “我只是没有想到,她已经如此的丧心病狂!”卫鸢尾十分的平静的说着。 “但是我想,即便事成之后,你也不会让卫官姝活着吧?”卫鸢尾忽而敛起眸光,以钟离弦的性子,怎可让自己这么多阴暗的事被一个女人知道呢? “本宫不让她活是一回儿事儿,她自己能不能活又是一回儿事儿,你们表姐妹两儿都十分的聪明,你能想到的事情,她自然也能想到!”钟离弦对于这一点儿不否认。 如果卫鸢尾能有卫官姝一半的狠历,恐怕她如今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那太子你跟卫鸢尾谈的条件是不是她帮你盯住邪王的一举一动,而你则许诺她一生富贵无虞?” 钟离弦却又是一笑:“是,西亚这颗棋子,本宫从没打算用过,那只不过是对云邪使的一步障眼法而已,本宫真正的棋子是卫官姝!这也是让云邪最为想不到的一颗棋子,也是这颗棋子告诉本宫邪王身上的疑点的!不然,本宫又怎么会对现在的邪王产生怀疑呢?这五年,他隐藏的可是十分的好!” 卫鸢尾深深的惊到,原来最早发现慕瑾不是云邪的竟然是卫官姝,不过也的确卫官姝与云邪从小一起长大的,对于云邪的性情、脾性,喜好,甚至是动作神情都十分的清楚了解。 慕瑾即便将云邪模仿的再像,可是终究不可能完全成为云邪,卫官姝住在王府中,时不时的就能与慕瑾碰面,能看出端倪和疑点来,真的太正常了。 就连她都有些怀疑了,卫官姝又怎么能不起疑呢? 可是这一切慕瑾知道吗? 慕瑾对卫官姝的容忍和包容,全部都是来自与对死去的云邪的愧疚,可是卫官姝却利用了这一点儿,反倒抓住了慕瑾致命的弱点。 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在他还没有完全强大到足以抵抗一切时,他真实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所以……你敢确定他是谁吗?”卫鸢尾问出这一句话之后,静静的等待着钟离弦的回答。 “目前只是怀疑,卫官姝也并不能确定邪王的真实身份如何,不过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钟离弦对卫官姝的办事效率十分的自信。 卫鸢尾微微敛起缺月双弯黛,点点的忧愁在眉宇间晕染开来:“那你答应卫官姝什么条件呢?” “让邪王的死伪装成战死,到时候她作为邪王妃,不仅会被获封一品诰命夫人,皇上更是会赐下无数的金银财宝,那个时候的她要身份有身份,有地位有地位,可以安然无忧的过一生富贵生活!”钟离弦淡淡的说着,眼光却瞥向卫鸢尾。 卫鸢尾眉头皱得更深了,神情虽然平静,可是任谁都看出她眸底涌起的风浪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怎么?你现在是不是难受了?”从一开始钟离弦就在注意卫鸢尾的神情,从最初的冷漠,到现在的动容。 “这是他自己选的!”卫鸢尾站在原地,那一刻她的神情十分的复杂,好似有万千的思绪涌上心头,可是到最后全都是被平静所代替。 “如果他不是真的邪王,那他对卫官姝的感情,无非是对真正死去的云邪的愧疚,即便没有这份愧疚,你也依旧走入不了他的内心,对于他来说,你的存在只不过是他用来掩饰自己身份的而已……因为,那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生性凉薄,最无欲无求的人,他就如天上的北辰紫薇星,只能远远的望着,永远的触不可及。” 钟离弦说完,卫鸢尾的眉头不由一挑,看来钟离弦已经猜出了慕瑾的身份了!只不过还没有得到确认而已…… “太子这么说,如果真正的云邪已经死了的话,那么现在的云邪很有可能是你刚刚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卫鸢尾沉思片刻,晶亮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钟离弦。 “卫鸢尾,本宫该说的也都跟你说了,你是否要报答一下本宫呢?”钟离弦直接忽略掉卫鸢尾问的问题,他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卫鸢尾给他治疗腿疾而已。 卫鸢尾转而却是一笑:“这可是太子自己告诉我的,我可没答应太子什么!” 钟离弦似乎是早已料到卫鸢尾会这么说,优雅的站起身,走到卫鸢尾跟前,单手撑着桌角,慢慢的俯下身,淡淡的药香飘进卫鸢尾的鼻息:“银笙的死,卫官姝可是有不少的功劳,如若当初不是她提议让邪王在你和她之间来个二选一,恐怕银笙也不会死!” 卫鸢尾淡静的眸光听到银笙这两个字,一丝血红便瞬间蔓延了上来,她一直都以为这个主意是钟离弦出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卫官姝竟然也参与了。 轻放在身侧的纤纤玉手一下用力的抓紧裙角,长长的指甲嵌入肉里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卫官姝,卫官姝,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云邪的秘密本宫也给你说了,算是本宫对你的一点儿诚意,至于卫官姝,待本宫利用完她之后,便将卫官姝交给你任凭你处置,只要你治好本宫的腿!”钟离弦的清冷的声音在卫鸢尾的头顶缓慢的吐出,口里清淡的茶香混合着身上的药香,直钻入卫鸢尾的鼻息。 卫鸢尾掀起冷眸,眸中狠历尽显,钟离弦你还真是够了解她,知道银笙是她的命脉,嘴中说着告诉她云邪的秘密,然而字里行间无不在向她泄露着一个消息,让她增添对卫官姝的恨意,尤其到最后直接抛出了银笙这两个字。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有自己的孩子 钟离弦的意思十分的明显,他和卫官姝两个人有协议,如果她不治他的腿伤,那他便护卫官姝一辈子,那样她就无法替银笙报仇,若是她想报仇,就必须帮钟离弦治疗腿伤,否则她动不了卫官姝分毫。 可是,钟离弦你忘了,银笙的死,你也是有责任的! “好,我答应太子!”卫鸢尾如画般的眉宇间散发出凌人的气势。 钟离弦听到卫鸢尾这个答案,嘴角满意的勾起:“何时开始?” “今天!”卫鸢尾回答的干净脆落。 不管钟离弦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亦或者将责任全都推卸到卫官姝的身上,以激起她的怒意和恨意,钟离弦对银笙的死都要负大部分责任。 既然他那么想让她帮他治疗腿伤,那她就好好的给他治。 柳儿将装着紫河车的碗,哆哆嗦嗦的端到卫官姝的面前时,卫官姝的眸光迅速的一暗,都是那个该死的卫鸢尾,如果不是她,她又怎么会受这样的痛楚! 可是随即她又想到,如果云邪总是这样住在军营中,她就是每天吃一百碗都没用,因为她根本就见不到云邪。 她本以为那个野种走了之后,她就可以独霸云邪,可是谁知道云邪竟然直接躲进了军营! 任凭她想尽了办法都没有用! “少夫人在里面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是云邪的声音。 柳儿立刻便将东西给藏了起来。 卫官姝拿出随身携带的一面小铜镜,看了看自己的仪容,在脸上又细细补了一层妆之后,这才将门给打开。 一打开便见一道玄紫色的修长身影立在门前,那银色的面具在月光的反射下,散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芒,仿若镀上了一层白霜般。 卫官姝有些吃惊,云邪是何时回来的?又怎么会突然来到她的房中? “王爷?”卫官姝有些将信将疑的唤了一声。 “少夫人,本王有些话要同你说,不知你现在可还方便?”云邪漆黑的眸光望向卫官姝。 只不过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眼神,却让卫官姝的心瞬间就飞扬起来了。 一定是云邪找不到卫鸢尾,心灰意冷,所以到她这里寻求慰藉了。 卫官姝看了一眼已经黑透的窗外,敛下眸光,柔声道:“王爷请进吧!” 云邪飘然的走入卫官姝的房间,走至圆桌前,便将袖中的一壶酒放在了桌上。 “王爷,你这是?”卫官姝看着云邪的举动,有些疑惑的道。 云邪一般是从不会主动来她房间的,尤其是深夜,今日云邪不仅在深夜来了,而且竟然还拿来了一壶酒。 “本王一直直到少夫人的酒量不错,所以便想与少夫人小酌几杯!”云邪边说着,便将桌上的两个茶蛊斟满了酒。 卫官姝看着云邪倒着酒的优雅姿势,一时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以往都是她贴到云邪身上,云邪却未必能看她几眼,可是今日云邪却是如此的主动。 难道这是云邪故意与她亲近吗? 卫官姝眸中泛起希望和雀跃的涟漪,看来那个野种果然是让云邪伤透了心,也更是让云邪感觉到心累,这下便觉察到她的好来了。 “不知王爷可找到妹妹了?”卫官姝轻移莲步,走到桌前,橘黄色的眸光下,那双美丽的杏眸似梦非梦的望向云邪,恍若承载了整个春天一般。 云邪坐下身,拿起桌上的茶蛊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似是有无数的哀愁缠绕其中:“找到了……” 卫官姝一惊,难道现在卫鸢尾已经回到王府中了? “那王爷怎么会现在到官姝的房中来?妹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卫官姝低垂着眼角,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 “她不愿意跟我回来!”云邪轻声说道:“她让我在你们两人之间选一个!” 卫官姝听到这又攸然的抬起眸,雍容温婉的眸光中闪动着雀跃和希翼的光芒,如果卫鸢尾没有回来,那岂不是说明,云邪最后选择了她吗?想到这,卫官姝的心是止不住的狂跳,但还是按下激动的心情,问道:“那王爷是如何回答的?” 云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瓶把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随即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缓缓启口:“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自是……十分的深厚,而你又因本王饱受火灼毒之后,本王也对你十分有愧……” 云邪的话还没有说完,坐在另外一边的卫官姝脸上却已经被泪水泛滥,一滴滴清泪从眼眶中流出,在烛光的掩映下,越发的晶莹透亮:“云哥哥,既然你如此说,官姝也明白了,一直以来官姝的确报着与云哥哥重修于好的私心住进这王府中来,官姝也知道,妹妹对此是十分不满的,我承认我很自私,妹妹离开云哥哥,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来自于官姝的……” 卫官姝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吧嗒吧嗒的掉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让人十分的心疼,晶莹的泪珠顺着卫官姝的脸盘,滑过白皙细腻的肌肤,从尖锐的下巴处滴落到桌上的茶蛊中。 泪水与那酒水混为了一体。 “可是,官姝却依然不愿意离开云哥哥,即便云哥哥一直都未曾许诺官姝什么,可是官姝宁愿做云哥哥身边一个倒夜壶的小丫鬟,宁愿远远的看着云哥哥,官姝也甘心,也愿意,官姝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云哥哥,从小到大,在你的眼里,官姝都是一个大度得体的人,可是这一次官姝对云哥哥,却是无论如何都大度不起来,如果当初不是官姝的祖父逼迫,那么陪伴在云哥哥身边的便会是官姝,陪着云哥哥度过最难熬岁月的也会是官姝,官姝也会亲眼见证云哥哥从一个废人成为战神的奇迹,甚至,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卫官姝动情的说着,那璀璨的眸光在烛光下越发的跳跃,也是越发的悲痛。 云邪在听到孩子的时候,好看的眉形不禁微皱了一下。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五年啊 “五年……五年啊……就这么短短五年的时间,却将官姝与云哥哥之间的关系从咫尺拉到了天涯,官姝一直都明白,在那个时候离开云哥哥,云哥哥对官姝必然是会心生恨意的,甚至官姝还曾想过哪一天云哥哥会为此报复官姝,这些官姝都不在乎了,谁让官姝身不由己,身在卫府这样的人家?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云哥哥竟然会爱上别人,而那个人还是我的亲表妹……云哥哥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心有多痛吗?”卫官姝说到这早已泣不成声,脸上那痛苦的神情,无不让人动容。 云邪眸光微眯,似是有万千的话语堵在喉咙中一般,最后只化为聊聊的数语:“你说的都对,可是……” “云哥哥,你告诉我,你现在还恨我吗?”卫官姝抬起眸,用婆娑的眸光直视着云邪。 “不恨!” “那你……现在心里还有我吗?”卫官姝迟疑的说出这句话,说完那双灼灼的眸光便望向云邪。 云邪撇过头,似是躲避卫官姝那灼人的眸光:“本王只知道,鸢尾不在的日子里,本王的心很不好受!” 卫官姝听到这句话,忽而唇角一笑,笑得那般凄楚:“比起妹妹来,我这张脸早已经让云哥哥失去了兴趣,还有我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年轻美貌,又深得我心的女子,可是……云哥哥,就仅仅因为妹妹的美貌和那具妖娆的身子就让你忘记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了吗?忘记曾经多少个夜晚我们用书信互诉相思和情谊了吗?云哥哥写给我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留在身旁,每次想云哥哥的时候我会拿出来翻看一遍,这五年的时间若不是这些书信,恐怕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去,如今,书信上的内容,我都能够倒背如流了……” 卫官姝说的十分的凄楚,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人的心被针扎了一样,云邪手中握着茶盅,缓缓的抬起手,想要将茶盅里的酒送入嘴中,可是到半空却又停了下来,脸上虽然带着银色面具,让人看不清云邪此时的表情,可是那双薄晓的双唇却是艰涩的抿着。 卫官姝知道云邪心中十分的矛盾和为难,若是云邪能够将她放下,断然也不会如此了。 她很清楚云邪定是答应了卫鸢尾,让她离开,而云邪这次来自然是要劝她离开的。 可是如果她离开了,岂不是就真的让卫鸢尾那个贱人得逞了? 卫官姝站起身,从床下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全都是她们十年间相互通的信件,虽然不全,但是绝大部分的都在这里了。 因为年代久远,纸张上面已经泛了黄,卫官姝婆娑痛楚的眸光在背对着云邪的时候迅速的闪过一抹狠历,随即在转过去时,刚刚的凄楚和难受重又染上了眉头。 卫官姝随手从里面拿出一封信,便开始用低吟的声音念了出来,信上的内容无不神情缱绻,用词虽含蓄,可是内里的火热却是听得能让人耳根子发烫。 卫官姝仅仅是念了两句,便蹲下身嚎痛哭起来,那凄惨难受的模样,让任何人都为之动容。 云邪站起身,走到卫官姝的身旁,有些迟疑的蹲下身,却在这时卫官姝一下扑入了云邪的怀抱,大哭着:“云哥哥,这是你十六岁时写给我的书信,你说你会娶我,要将世间最美好的都给我,也说无论我变成了什么样,都会一直爱我,呵护我,保护我,不会让我落一滴泪……” 卫官姝两只手臂死死的抱住云邪,只觉胸襟处被卫官姝哭的一片潮湿,可是一时却又不知道怎么做,也更是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云哥哥,我现在不要你娶我,也不要你保护我,呵护我,只要云哥哥让我留在你身边,虽然五年的时间,云哥哥对我的感情淡了,可是我对云哥哥的感情和思念却是从没有停止过,云哥哥,你知道吗?我到如今,还是处子之身,那姜楠虽长得一表人才,又才华横溢,可是却好龙阳之癖,自从我嫁过去之后便一直守寡……” 卫官姝将整张俏脸都深深的埋在了云邪的胸口处,声音嘶哑且又无比凄楚的说着。 云邪的眉心再次一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轻声说道:“我知道这五年来你的确受了不少苦,也知道这五年来你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所以让你入住王府,本只是想让你好好安度一生,也算是弥补本王对你的亏欠,我们这十年的感情早已融入了本王的血脉中,如今本王对你的感情早已变成了亲情,日后本王会将你当做亲人看待,也更是会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卫官姝从云邪的怀中慢慢的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云邪,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她几乎将她所有的招数都使用出来了,她和云邪可是十年的感情,这十年的感情又怎可被一个小小的卫鸢尾给替代掉? 即便云邪现在真的爱上了卫鸢尾,可是听到她念出他们之间的信件时,云邪怎么能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呢? 果然她之前的猜测全是对的,眼前的这个云邪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云邪,真正的云邪早已经在五年前那场火药爆炸中死去了。 她一直都在怀疑,可是始终都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而往往她在言语上试探的话,云邪都会很巧妙的回避过去,并且她试探也不能太明显。 那么想要证明云邪是不是真的云邪,那便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云邪之前写给她的那些信件。 云邪是写过很多给她的信件没有错,但是她嫁入文昌侯时,身上只携带了云邪最后写给她的一封信,其他的早已让她给烧了。 而拿出来读的那些信件,是她早已准备好的,这信的内容自然也是她杜撰出来的,尤其是她特意说十六岁那年! 云邪十六岁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写过那么露骨的话,也没有说要娶她。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亲近 可是这个云邪听了,却丝毫没有一点儿反应。 真正的云邪又怎么会不记得十六岁那年在信上写给她的内容呢?因为十六岁的时候是云邪第一次向她表露心声的时候。 在那十几年之前,她虽然与云邪亲近,可是对云邪却也总是若即若离,两人的关系自不是很明确,她也一直都懂云邪的心意,但却一直不说而已。 无论云邪经历了什么,在十六岁那年的事情,云邪应该记得比他还要清楚,对于真正的云邪那可是十分难忘的日子啊。 云邪表露了心声,而她亦回应了心声,那一年中,云邪不知道是有多高兴和兴奋了,用他的话来说是永生难忘。 所以基本上证明,眼前的云邪不是真正的云邪,而是云邪的好友,真正的云邪早已经死了,在那场火药爆炸中被烧成了炭。 现在这个假云邪,之所以会如此待她,无不是看在死去云邪的份上,与其说是对她的愧疚,倒不如说是对云邪的愧疚吧? 云邪不仅因为他而死,而且这个假云邪还用云邪的身份生活了五年! 卫官姝一步一步的从云邪的怀中退出,即便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她却依旧要装作十分心痛的模样:“云哥哥之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既然云哥哥在心中早已选择了妹妹,为什么在月西族绑架我和妹妹的时候,云哥哥为何又要选择带我走呢?” “第一是因为愧疚,所以想弥补你,第二我不可能两次都选择你,更何况,鸢尾有了我的孩子!”云邪漆黑的眸光如黑曜石般在这个黑夜中璀璨生辉。 卫官姝一下愣在了那里,就连挂在眼帘上的泪水都停止了滴落:“你说什么?” “鸢尾怀了本王的孩子!”云邪又重复了这一句话。 卫官姝的表情越发的僵硬和不可置信,接着便说道:“你和卫鸢尾不能同房怎么能……” 卫官姝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便一下停住了,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卫鸢尾中毒且不能与云邪行房的事情,云邪和卫鸢尾从未提起过,而她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定是要惹来云邪的怀疑。 她和卫鸢尾的关系,云邪自然也清楚,卫鸢尾是不可能将这种事情告诉她的。 然而这件事却从她的口中说了出来…… 云邪眉心猛的一皱,但是随即便脸色便恢复了平静,声音淡道:“你怎么知道的?” 卫官姝慌乱的将眼眸垂下,镇定道:“无意间听到的!你看来,是妹妹身上的毒解了?” 云邪摇摇头:“没有,她的毒是在一月前中的,如今她的身子也有了两月,她一直都瞒着本王,本王找到她的时候,这才知道,之后,她便让本王选,要么让她带着孩子悠然过一生,要么送你出府……” 送她出府?卫鸢尾怎么可能仅仅只是要求送她出府呢? 卫鸢尾可不是那样仁慈的人啊! 卫官姝的身子一下便变得有些不稳,一副快要倒的样子,接连退后了几步,嘴角蔓延上无比凄苦却又无比绝望的笑容,仿若一瞬间老去了十岁般:“妹妹身上怀着的可是王爷的孩子,自是不能让未来的小世子流落在外,王爷的选择便也只能这样了,官姝懂了!” 云邪从卫官姝出来时,挂在天边的月亮已经被乌云完全遮住了,没有一丝亮光,耳边的寒风肆掠的吹着,发出“呜呜”的是声响,好似有人在身边啼哭了一般。 “王爷若是早这样与卫官姝断绝关系的话,卫鸢尾也不会这样离开了!只可惜王爷这么做,基本上将龙虎纹玉佩放弃了!”殇离一下出现在云邪的身后,声音低沉的说道。 云邪漆黑的眸光却是猛的一暗,如被泼墨迅速的染成了黑色一般。 五年前真正的云邪在那场火药爆炸中死亡,而他却侥幸逃脱,因为他是易容成云邪的模样混入东楚国,自是连同也伪造了那枚刻有云邪二字的皇家玉佩,他们两个人相约在哪里见面,可是他们还没有来得急说上一句话,他们见面的屋子便突然发生了包扎,而云邪离爆炸的位置是最近的,他眼睁睁的看着云邪被火浪吞并,随即一阵热潮便朝他袭来,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却被误认为是云邪,当然,如果不是殇离在暗中做的手脚,他也无法用云邪的身份活到如今。 这五年来他一直都用云邪的身份活着,他知道云邪与卫官姝的感情,所以,他对云邪的愧疚全部都弥补到了卫官姝的身上。 他不是不知道卫官姝是个怎样的女子,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可是毕竟云邪是因为他而死,而云邪死之前最爱的便是卫官姝,即便他心里清楚,可是却也不能对卫官姝不管不顾,他只想在余生好好的照顾卫官姝,也好弥补心中对云邪的亏欠! 可是就因为心中的这份亏欠,让他亲手将卫鸢尾一步一步的推开,他想过跟卫鸢尾说,可是如果说了,那么他必定要将一切都告诉卫鸢尾。 卫鸢尾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小丫头,她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他不想要卫鸢尾知道这一切后,心中有负担,更是有仇恨,他想要将一切都扛下来,等他事成之后,在与她过着她一直期盼的生活。 那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卫鸢尾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一切都依着她! 甚至他都早已经想好,等他复完仇之后,他便带着卫鸢尾离开这浮华的世间,寻一处桃花源安静惬意的度过余生。 可是……银笙的死对卫鸢尾打击得太大了,钟离弦却在这个时候怀疑了他的身份,并且对他展开了试探,他更是不敢告诉卫鸢尾了! 可是不说的结果,便是卫鸢尾决然的离开了他! 卫鸢尾离开他之后,他好不容易明亮的天空又恢复了一片漆黑,即便在最后关头他要将事实告诉卫鸢尾的时候,卫鸢尾却还是坚定的要离开他,那一刻,他觉得即便他说了,却是太迟太迟了,既然卫鸢尾已经彻彻底底的将他放下,并且决定此生不在相见,那么他便也不应该在打扰她未来的幸福! 如今,他只希望他能尽快的复仇,然后找到隐居在某处的卫鸢尾,用他真正的身份与她重新相识…… 无论她接受与否,他都要在她身旁,不离不弃,哪怕是远远的看她一眼也好! 是啊,现在他要抓紧复仇,这样,他便能早日与鸢尾相见了。 云邪,我欠你的,我用南岳国的疆土去还,东楚吞并南岳,到时你的名字必定载入史册,永垂不朽,受世人的膜拜。 对于卫官姝,我真的不能再帮你照顾了,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让卫官姝很好的度过余生! 也无论她对我做了什么,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卫官姝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如何笼络人心,如果她真的有,在当时她就会拿出来,但是她却没有,要么……”慕瑾一下收回自己潮流的思绪,猛然转过头看着殇离:“玉佩不在她身上,要么就是本王并不是她唯一的靠山!” 殇离冰冷的面容微微的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随即便瞬间明白了云邪的意思:“王爷的意思是……我现在马上去将五年前云邪与卫官姝之间的事情调查清楚,如果龙虎纹玉佩在卫官姝身上,只可能是从云邪哪里得来的……” “还有……云邪与卫官姝之间通的信件,我在云邪的宫殿中醒来时,并没有找到卫官姝所说的那些信件,我想这些信件要么给云邪藏了起来,要么就是被烧掉了,你回京都仔细的将我原先住的宫殿,一砖一瓦都搜查一遍!”慕瑾清冽的声音如同冰锥坠地,十分的有魄力,且清脆。 “好。”随即殇离便又说道:“刚刚王爷与卫官姝在里面的时候,春风院的苏蕾来过,见王爷在里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便走了!” 其实以慕瑾的内力也完全能感觉得到,但是他还是要提醒一下。 “我知道,听玄离说卫官姝这些日子和苏蕾两人走得十分亲近,明日我便让玄离将苏蕾送走,她不能在这王府长住下去!”慕瑾的声音淡淡的,可是其话语中的穿透之力去威慑之力却是十分的强大。 眼前所有的景物都陇上了一层浓重的漆黑色彩,就像盖上了一层黑布一般,没有天上那轮明月的照耀,他的眼前真的只剩下一片漆黑。 卫鸢尾就像天上的那轮明月般,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吸光了天空的明月照耀着他,跟随在他身旁,没有她,他真的不知道要在这漆黑漫长的夜晚如何度过。 他见到苏蕾的第一眼,便知道卫鸢尾在想什么。 她企图将苏蕾整成她的模样,企图混淆他的视听,甚至是企图他将苏蕾当成她! 可是她真的当他瞎了眼睛吗?即便他的眼睛真的瞎了,他又怎么会分辨不出她,她是这个世界上不可替代的,即便卫鸢尾将苏蕾整的跟她一模一样,他也依然能分辨得出。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整成另外一个人 哪怕是卫鸢尾将自己整成了另外一个人,只要她在这个世界上,只要站在他的面前,他都可以一眼将她认出。 只因,她在他的心中早已烙上了深深的烙印,而她那双灵动且又沉静的眸光便是她的标志! 这些年来,他从未在任何人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眸光,她的眸中散发着自信且坚毅的光芒,是那么的吸引着他,让他深深的向往着。 “这都是你需要的器具,本宫已经全部命人打造好了,你看看可还妥当?”钟离弦清淡的声音落入卫鸢尾的耳中。 在卫鸢尾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便是卫鸢尾要求的手术刀具,还有一些止血,防止伤口感染的器具。 卫鸢尾只不过是在这些器具中,淡淡的扫了一眼,眸光便落在放在角落旁的一块儿铁板上,不经意间卫鸢尾的眸光闪过狠历的光芒,随即转瞬即逝。 “这块儿铁板不够长,命人重新打造!”卫鸢尾指着这块儿铁板说道。 钟离弦,我会让你尝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直接杀了你,只能算是便宜你了。 “这块儿铁板,你到底是用来干嘛的?”钟离弦是个性情多疑的人,其他工具的用处,他都能想到,但是唯独这块儿铁板他想不到。 “太子,你的腿疾之所以会日益严重,而且没有大夫敢医治,那是因为你大腿的骨头已经出现了坏死,骨头坏死了,自然就造成了你行动缓慢,甚至日后不能行走的原因,所以这根铁板是放在你的身体里起到支撑作用的!”卫鸢尾也没有隐瞒钟离弦。 反正以钟离弦小心谨慎的性子,在她给他动手术前,肯定会先找一个人做实验的。 钟离弦听到后十分的吃惊:“你想要将这块儿铁板放到我的身体里?卫鸢尾,你这是想让本宫死吗?” 在古人的思想中,一把刀插进身体里便是死,更何况是将一块儿铁块放在身体里呢! “太子若是死了,那我岂不是要给太子你陪葬?”卫鸢尾面色淡然,对于钟离弦的质疑没有一点儿紧张的感觉。 钟离弦俯下身,在卫鸢尾的头顶缓缓的说道:“好,那便按照你说的做!” 说完两个侍卫便抬着一个被灌了"mi yao"的男子进来。 卫鸢尾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撇了眼被抬进来的男子:“如果太子这样的话,恐怕太子需要重新在打造一副器具了,这套器具若是用在这个人身上,在用到太子身上的话,很容易让太子感染上疾病的,而且对伤口的愈合也十分的不好,最重要的是太子如此高贵的身份,怎么能用别人用过的器具呢?” “这个本宫早已命人备好了,你只管做手术就行了!”钟离弦又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呢! 很快,便有人进来支起了屏风,卫官姝穿上特质的服装,手上戴上了干净的手套,脸上也戴上了口罩,拿起刀具,看着坐在一旁的钟离弦:“太子是想让我将太子要动的手术在这男子身上实行一遍吗?” “自然!”钟离弦含笑的答道。 卫鸢尾转过身,真是一个心性冷血之人。 将铁块放入腿的骨头中,这个手术是十分血腥的,就连一旁作为她助手的侍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是钟离弦却依旧淡然如风的坐在那里,将这场血腥的手术看在眼中,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仅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反倒看得十分的入神。 这个手术历经了整整两个时辰,汗水几乎湿透了卫鸢尾整个后背,手脚更是酸麻到了一定境界。 当卫鸢尾缝合好最后一根线的时候,想要直起腰的时候,卫鸢尾竟然发现自己的腰都断了,都快要直不起来了。 随后卫鸢尾一下便将脸上的口罩给摘了下来,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之后,便走到座椅旁,连身上被沾染了许多血迹的衣服都没有来得急脱,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休息了,拿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咕咚咕咚一下便灌入了口中。 刚刚经历过那场血腥的场景,在场的侍卫估计三天都吃不下饭了,看到卫鸢尾直接大口大口的喝着水,都十分的惊愕,就好似卫鸢尾喝的不是水,是血一般。 钟离弦坐在一旁,淡笑的看着卫鸢尾,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温和的眸光看着卫鸢尾。 真是越了解她,越发觉她的不一样。 面对刚刚如此血腥的场景,即便是西亚这样喜好杀戮的人都无法做到沉静,甚至是从始至终面色没有一丝波澜,好似早已见惯了这血腥且吓人的场面。 卫鸢尾的那份胆量与气魄,真的是让他十分的欣赏,尤其是在他观赏完卫鸢尾整场手术下来之后,心中更是惊叹卫鸢尾的沉着以及那娴熟的手法。 她在肌肤上划刀的动作,仿若是在弹奏一曲优美的古琴一般,动作优雅,神情专注,真的是让他彻底的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他大概多久能醒?”钟离弦问道。 卫鸢尾连撇都不撇一眼钟离弦:“等药效过去就能醒!如果太子想要看看我手术成效的话,太子可一定要派人将他给伺候好了,伤口不能沾水,动手术的腿更是不能移动,饮食上自然要格外的注意营养!” 说完卫鸢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本宫十分的好奇,你的这身医术是跟谁学的?”钟离弦嘴角淡淡的掀起,狭长丹凤眼微微一扬。 “我如何学的跟太子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太子知道我能治好你的腿就好了!”卫鸢尾又将一杯茶喝干之后,便直接走出了门外。 钟离弦目光深渊的看着卫鸢尾离去的背影,嘴角掀起好看的弧度:“卫鸢尾,西亚公主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 已经走到门外的卫鸢尾暮然停住了脚步,但是随即便又将脚跨出了门槛,身形一转,钟离弦便再也看不到卫鸢尾的身影了。 钟离弦狭长的眸光微微敛起,嘴角的弧度也越发的加深、冷冽与腹黑的气质在周身弥漫。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难以抉择 卫鸢尾啊卫鸢尾,你真的是让本宫难以抉择啊,若是等你治好本宫的腿,从你身上得到龙虎纹玉佩,在杀了你,本宫却又觉得十分可惜甚至有些舍不得,可是如若不杀了你,迟早有一天你便会杀了本宫。 若是你能够彻彻底底的归顺本宫该有多好?本宫必定会比云邪对你还要好,你想要的本宫更是会全部送到你面前。 卫鸢尾回到屋中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出来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潋滟的眸光望着漆黑一片没有丝毫月色的天空,心中的烦闷与焦急此刻全部显露在眸底中。 可是,猛的眸底却忽而划过一抹狠历。 钟离弦,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玄离站在春风院中,将王爷交代的意思跟苏蕾说了一番,苏蕾的神情显得有些吃惊,脸上一副落寞的表情,随即便说道:“那我在走之前能去跟卫姐姐告个别吗?” 玄离没有说话,直接走出了门外。 几乎是一整夜,卫官姝都没有合过眼,她正将她昨晚得到的消息全部写在一张信纸上,随后塞进她平时佩戴的戒指中,之后她在出王府将手中的这枚戒指当掉,而里面的信息自然会传递到钟离弦的耳中。 她身上有火灼毒,必须要依靠吃紫河车才能缓解身上的毒性,这个云邪也是知道的。 而她住在王府中又没有银两,只能变卖自己的首饰,在之前她也变卖过,这一切都合情合理。 让云邪根本就觉察不到什么! 卫官姝刚将纸条塞进戒指中,便见柳儿走进来说苏蕾来了。 卫官姝有些纳闷,苏蕾的性子可是十分的内向,甚至是有些胆小,自从住进这王府中,苏蕾便没有怎么踏出过春风院中。 这一次倒是奇怪了,竟主动找上门来了。 卫官姝连忙将桌上的戒指压在枕头下,便站起了身。 “卫姐姐!”苏蕾一进来,脸上的神情便十分的愁苦。 “苏妹妹,怎么了?”卫官姝见到苏蕾叫自己姐姐,自然便也亲热的叫她为妹妹。 “妹妹在王府居住的这些日子,多谢姐姐的照拂了,今日妹妹便要离开王府了,妹妹也没有什么好送给姐姐的,只织了这一条手绢,也不知姐姐喜不喜欢这上面的图案!”苏蕾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绢,话语间满是不舍和无奈。 卫官姝微微有些惊讶,但是随即便也明白了,看来云邪这一次为了那个贱人,还真是下了狠心,要将他的后院好好清理清理了。 苏蕾与卫鸢尾长得如此相像,这卫鸢尾自然也是不会让苏蕾留在王府的,所以云邪便也让苏蕾离开了。 等云邪将她们两个清理走之后,恐怕就只剩下一个西亚公主了! 至于这个西亚公主,云邪暂时是无法动她,但是卫鸢尾回来之后发现银笙的骨灰被换成了沙子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西亚公主。 到时候西亚公主可不是简单的被清理那么简单,定是会被卫鸢尾折腾得死去活来,最后连尸骨都没有。 卫鸢尾在卫府是如何整治七姨娘的,她可是十分的清楚。 那残忍的手段,恐怕就是西亚公主本人都望尘莫及。 “原来,王爷也跟苏妹妹说了!”卫官姝看了一眼苏蕾递过来的手绢,光是看针线,苏蕾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可是她却偏偏绣了一个适合乡野村妇的图案,虽然满天星绣在这手绢上十分的好看。 可是这种花只是长在路边的一种野花,怎么能够与她高贵的身份匹配? 立时卫官姝的眸光便暗了下来。 “姐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王爷也让姐姐离开王府吗?”苏蕾一副吃惊的神情。 卫官姝听到苏蕾这句话时,微微的点了点头:“昨晚王爷来我房中,与我仔细详谈了一番,虽没有明确让我搬出王府居住,但是王爷的意思却已经表明了一切,我如果在赖在这王府不走,岂不是更让王爷轻看了我?” “王爷怎么突然对姐姐说出这样的话呢?”苏蕾是越发的吃惊了。 卫官姝眼睛冷冷的从苏蕾手中的手绢上扫过,随后便轻轻接了过去,有些黯然的转过身,瞬间便用自己尖细的指甲在光滑的手绢上狠狠的划了几道:“因为,妹妹怀了王爷的孩子……” 卫官姝说完,便悲戚一笑:“我一直都以为妹妹一次又一次的逃离,只不过是想撮合王爷与我,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只不过都是妹妹使的障眼法而已,她早已喜欢上王爷,在我面前说只是与王爷演戏,不曾与王爷亲近,可是却没有想到,王爷与她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卫官姝说着,眼泪便不由的从眼眶中夺出,肩头微微耸立着,好似十分的伤心:“我那么相信她,相信我和她之间的感情,相信她是真的一心一意为我着想,是真的想要将王爷还给我,可是她却……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她喜欢王爷,直接跟我说就好,我作为姐姐又怎么会不放手呢?可是她为什么嘴上说着姐妹之情,可是却被着我与王爷珠胎暗结?” 苏蕾站在卫官姝的身后,面色露出惊愕之色,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安慰卫官姝。 卫官姝却是越说越伤心,整个人一下便趴到了床上痛哭着:“苏姑娘,你不知道若不是王爷昨晚与我说,我恐怕还一直被瞒在鼓里,妹妹明明跟我,她嫁给王爷只不过是因为皇上的圣旨,王爷对她的好和宠爱都是假的,还劝我安心,说这一切都是王爷故意做给我看的,只不过是想报复当年我的离去,所以我便一直忍受着,只想用真情感化王爷,即便王爷不原谅我,但是我也希望王爷能够真心对我的妹妹,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我一心信任,相信的妹妹,竟然如此的欺骗我!” “卫姐姐,你不要伤心了,事情既然如此了,便也只能忍了,毕竟卫侧妃现在怀上了王爷的孩子,也说不定王爷其实是看在卫侧妃肚里的孩子,才这样对待卫姐姐的!”苏蕾走过去弯下腰轻轻的拍打着卫官姝的腰,柔声的劝慰着。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帮我 可是卫官姝却是一个劲儿的埋头痛哭,神情十分的受伤:“王爷对我如何,我早已经不在乎了,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我与她的感情如此深厚,即便妹妹跟我说她喜欢王爷,那我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她却为何要故意欺骗我呢?” 苏蕾的神色有些凝重,安慰了许久,卫官姝却依旧痛哭不止,她一向是一个最笨的人,越是这样,苏蕾便越发的不知道如何安慰卫官姝。 “卫姐姐,说不定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从王爷口中说出来的而已,说不定卫侧妃有难言之隐呢,世上的哪个男人不偷腥呢?而且王爷日日夜夜与卫侧妃在一起,卫侧妃又生得美貌,,王爷难免不对她动心,这男人的浴火上来了,便是谁也拦不住,说不定卫侧妃是被逼的呢?”苏蕾只能往这好的方面说。 清淡的眸光忽而一下被压在枕头下面的一个翡翠色的戒指吸引,随着卫官姝抽动的弧度,这翡翠戒指倒是越发的从枕头下面露了出来,直至完全的从枕头下面跑了出来。 这一个翡翠戒指自然不能够完全的将苏蕾的眸光全部吸引过去,能一直吸引着苏蕾眸光的自然是翡翠戒指中露出来的一小截白色纸张物体的东西,就像这一颗硕大的翡翠里面是一个空心的,被塞入了其他东西一般。 苏蕾敛下眸光,一抹幽光猛的从眸底划过,转瞬即逝。 卫官姝又与苏蕾诉苦了一番,每一句让人听得都愤然而起,苏蕾也只是听着,偶尔出声安慰几句。 忽而卫官姝一下抓住苏蕾的手,从床上抬起满是泪水的眸光恳切而又带着期翼的看着苏蕾:“苏妹妹,我真的不甘啊,我可以放弃王爷,但是我真的不能让忍受与我相亲相爱的妹妹如此对我!” 苏蕾的手被卫官姝牢牢的抓在手中,十分的紧,好似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草般:“姐姐的遭遇,我十分同情,可是我除了安慰安慰姐姐,其他的也不知道如何帮姐姐!” 卫官姝眸中绽放的光芒越发的身后:“妹妹,你可以的,卫鸢尾的性子我十分的了解,卫鸢尾从小到大的性子便十分的要求,对待夫君上的事情也尤为如此,她曾在我面前说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如今王爷喜欢她,她肚里又怀着孩子,王爷肯定是什么事情都依着她的,等她回了王府,王爷更是会将她宠上了天,一想到这我真的十分的不甘啊……” 卫官姝说道这忽而话锋一转:“苏妹妹我知道其实你对王爷也是有意的,而且这王府中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也过惯了,即便王爷裳了你些银两,可是却终究没有办法让你再过上这样的生活的,如果妹妹愿意的话,姐姐倒是有一个办法能够让苏妹妹留在王府,且也能让我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卫官姝那双好看的杏眸,再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股没来由的狠历猛然间卫官姝的眸底冒出,并且带着浓重的杀意,让苏蕾看了心底不由生出一股寒意。 “姐姐,妹妹只是一个乡野村妇,即便对王爷有意,可是我这等身份,又怎么能攀得上王爷这样高贵的人?”苏蕾低垂着眼帘,轻微的声音从苏蕾的嘴中说出,话语中满是自卑,但是却同时带着一份渴望。 卫官姝自然能听出苏蕾话语中的意思。 她是有这个贼心,但是却没有这个贼胆。 “妹妹,只要你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会让你的心愿完成的,即便你不愿为姐姐出一口恶心,但是你也要想想你自己啊,你孤身一人离开王府后,靠着王府给的那些银两,你能去哪里?而且你如今的相貌,怕是一出了王府就被贼人给惦记上了!难道妹妹希望自己被那些贼人玷污了身子,然后被卖到青楼做一名风尘女子吗?”卫官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着。 当说到做一名风尘女子的时候,一直低垂着眸光的苏蕾,显得有些害怕。 卫官姝停顿了数秒,就等着让苏蕾好好考虑清楚:“老实说,王爷昨晚便许诺我,会给我重新安排一门让我满意的婚事,所以我离不离开王府其实无所谓,因为我还能有一处归宿,可是妹妹就不同了,王爷让你离开王府的时候,恐怕只会给妹妹一些银两,至于以后可就没有给妹妹安排过了……” 苏蕾听着眸光中的悸动越发的明显和闪耀,从本来不愿意,到犹豫,现在只要在卫官姝再说一句话,基本上就妥协了。 “妹妹,以你一个弱女子带着王府那些银两,无论去哪里都是十分危险的,卫鸢尾虽然几次三番的从王府出去,可是卫鸢尾至少会些防身的功夫,人又聪慧,而且身边还带了丫鬟,可是妹妹你呢?你拿着这些银两,打算去哪儿呢?”卫官姝一步一步的引诱着。 苏蕾性子胆小,软弱,她拿捏的分寸可是十分的准。 只要她继续说下去,苏蕾一定会同意的。 最后苏蕾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那姐姐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卫官姝听到苏蕾说出这句话,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唇角,随后便在苏蕾的耳边诉说了一番。 苏蕾一听,眸中立马露出了惊恐之色,并且猛烈的摇着头:“不行,这太危险了,王爷知道一定会杀了我的!” 说罢站起身便要走,但是卫官姝却一下将苏蕾拉坐到床上,卫官姝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是力量却是十分的大,与其说是苏蕾是被卫官姝拉坐到了床上,倒不如说是直接被拉跌倒在了床上。 苏蕾温热的手一下碰到了那冰凉的金属物质,一双清淡的眸光迅速的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随即便将那冰凉的金属物品攥在了手中。 “妹妹,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一旦成功了,你便可以永远的住在这王府,享受着被丫鬟婆子伺候的日子,而卫鸢尾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也断然不会回来了,所以你不需要惧怕卫鸢尾!”卫官姝无比狠历的说着,说道卫鸢尾这三个字的时候,恨不得想要立刻将卫鸢尾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有话要说 可是苏蕾清淡的眸光中依旧露出惊恐之色,满眼都是犹豫。 见苏蕾有起身的动作,卫官姝一下便又将苏蕾按回了床上,低声在苏蕾耳边说道:“妹妹,这件事的主意是我给你出的,如果我不是有完全的把握,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去做,既让你丢了性命却也害了自己,反倒便宜了卫鸢尾?” “可是卫侧妃对我有恩!”苏蕾长长的睫羽轻颤了了一下,薄如蝉翼。 卫官姝听到苏蕾这么说,却忽而大笑了起来:“你以为卫鸢尾是真心帮你吗?既然她真心帮你,又为何要将你整成与她相似的面容?” 刚开始苏蕾不愿意将事情跟她说,她从第一眼看到苏蕾样子的时候,便知道苏蕾一定有事情瞒着她,所以她花费了好些力气,总算是让苏蕾放下了戒心,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原来苏蕾的脸竟然是卫鸢尾整成这样的,她还真不知道卫鸢尾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好手艺,难怪云邪会对她念念不忘,说不定卫鸢尾早已经替云邪做了整容手术! “卫鸢尾只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卫鸢尾知道自己从王府逃离,王爷一定回去追,所以她将你整成她的样子,不过是想让王爷将你当成她,好混淆王爷的视听!幸好你现在并不是跟卫鸢尾一模一样,若是一模一样的话,王爷一定会以为你是卫鸢尾,可是你和卫鸢尾两个人诧异太大,王爷不用多久便会知道,到时候王爷定会杀了你的!”卫官姝红颜的双唇,将这个“杀”字说的极为的血腥,更是抬起纤纤玉手在脖子上模仿了“杀”的动作,吓的苏蕾一下瘫倒在床上。 “邪王的名号,即便你以前没有听过,可是你住在王府的这些日子你总该听过吧?残忍,狠历,杀伐果断,尤其王爷最见不得别人欺骗,而且你这样做,更是会让王爷以为你是敌军派来的细作,故意假扮卫鸢尾,卧底在他的身边!”卫官姝看着苏蕾越来越害怕的眼神,她心里便知道她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不会的,不会的……”苏蕾摇着头,似乎试图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安慰:“如果那样的话,当初我就会跟王爷说清楚的,王爷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 卫官姝却是冷冷一笑:“苏妹妹,那个时候你怎么可能会说?高高在上的王爷,将你一个饱受丈夫欺辱和嫌弃的弃妇,当做他的王妃,并且接入王府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最为重要的是还是一位王妃,这样的诱惑对于你一个商贾之妇来说,诱惑可是太大了,你怎么能够经受得起?而且事实上你也经受不起,不然在王爷问你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便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诉邪王吗?那便说明,你心里是不愿意让王爷找到卫鸢尾的,也更是期望自己能够代替卫鸢尾的!” 卫官姝的每一句都说出了苏蕾的心声。 苏蕾愣愣的看着卫官姝,试图想要狡辩,可是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慌乱的神情也更是越发证明卫官姝说的都是对的。 “苏妹妹,你想住在这王府中,而我只想替自己出一口恶心,不希望让卫鸢尾得逞,正好我们两的目的是一样的,我这是在帮我自己也是在帮你啊!”卫官姝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几乎将苏蕾心底所有的渴望都勾了起来。 苏蕾只是考虑了几秒钟,便迅速的点了点头:“那姐姐,你真的能保证事后,我能留在王府,甚至还能成为王爷的女人嘛?” 卫官姝听到苏蕾的这句话,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可是那双眸底显露出来的却是厌恶与嘲讽之色:“当然能的,你要相信我,卫鸢尾和王爷这两个人我都十分的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好,那一切便全都听姐姐的安排!”苏蕾这一次更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同时眸中那隐藏了许久的渴望和野心一刹那全都在眸中显现出来了,毫无保留! “好妹妹,到时候卫鸢尾知道这件事之后,无论王爷如何求她,她都不会回来的,而且整件事情我都会让王爷以为是自己的错,绝对不会怪罪到你的身上,王爷虽然狠历,可是却是从不杀无辜之人的,这一点儿你大可十分的放心。” 只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卫官姝又恢复了之前温婉柔和的性子,好似刚才那个凄楚而又无望的女子只是苏蕾看到的一个幻觉而已。 苏蕾,事成之后你只会是死路一条,因为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这也便是我一直与你亲近的原因。 “姐姐,我的手好似被压麻了,动不了,姐姐可否能够替我去取一条热毛巾来?”卫官姝松开苏蕾的时候,苏蕾正要起身,这才惊觉自己的一条胳膊因为支撑着身体全部的力量,又保持了很久这样的动作,早已经麻了,连动都不能动,便对卫官姝说道。 卫官姝看了一眼:“好,那妹妹稍等,我让柳儿去倒些热水来!” 说完卫官姝便站起了身,走出了门外。 说时迟那时快,卫官姝一起身,苏蕾便立刻将攥在手中的戒指拿在了手中,搬开了上面那一层的翡翠,便一下看到了藏在戒指里面的纸条。 苏蕾谨慎的望了外面一眼,迅速的将纸条打开,飞快的在纸条上面扫视了一眼。 苏蕾两只手的动作和速度十分的快,哪里像是看了手被压麻的样子? 当传来屋门推动的声音时,苏蕾便迅速的将纸条折好,重新塞入戒指中,随即将左手放回了原位,保持刚才的动作和姿态。 当卫官姝走到她跟前时,她已经悄然的用右手将戒指塞回到了枕头下面。 卫官姝亲自用热毛巾敷苏蕾的手臂,又顺便仔细交代了苏蕾一些今晚行动时的细节,特意嘱咐苏蕾应该注意什么。 苏蕾一直都耐心的听着,连连的点着头。 等苏蕾离开房间中时,卫官姝脸上的笑意便顷刻间消失了,随即用手揉了揉自己笑得酸涩的下巴。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乡野村妇 这个苏蕾别看只是一个乡野村妇,出生地位,身份低微,可是却还是有这么大的野心。 不过这野心也是卫鸢尾给的,如若是她之前的容貌,苏蕾又怎么敢冒出这样的想法呢? 而她则也正好利用苏蕾的这个野心,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苏蕾啊,你可知道,让我对着你这张和卫鸢尾差不多的脸笑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是有多恶心吗?每次与你说话时,又是多么的想要用刀将你捅进你的身体吗? 就凭你这样也想要做云邪的女人,还想要在这王府长住下去? 呵呵,简直就是痴人做梦,事成之后即便云邪不杀了你,我也会亲自杀了你,到时候我倒是可以将你的尸体埋在王府中的,也算是了了你的一桩心愿。 卫官姝想到这,眸中的杀意和狠历浓郁的几乎占据了卫鸢尾的整个双眸,一张精致雍容的面容,在这个时候看去也更是十分的恐怖和阴森。 忽而卫官姝一下想到枕头底下的戒指,当看到枕头下面的戒指还在的时候,可谓是长舒了一口气。 当时她真是有些鲁莽,怎么能够让苏蕾接近这张床呢,而她竟然还将苏蕾按在了床上,幸好那个苏蕾并没有看见这枚戒指,即便看见了这枚戒指又如何? 以她那样的蠢货,只会以为她只是将一枚翡翠戒指落在床上了而已,又怎么会像卫鸢尾那样想到这戒指中藏有着一个重大的秘密呢。 卫官姝将戒指重新带回自己的手上,换了一套素装,又在脸上补了无数的粉,这才叫上柳儿出了王府。 苏蕾从卫官姝的房间中出来之后,心跳跳得狂快! 回到春风院时,玄离已经等在那里了。 “苏姑娘,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玄离见到苏蕾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些客气。 随即眸光便自然而然的望向苏蕾的身旁,看到的却只是空气。 远远的苏蕾向他走来,他真的以为是卫鸢尾回来了,而他自然会将眼光落到卫鸢尾的身旁,因为那是阿青站着的地方。 可惜阿青是不会回来了。 苏蕾看着玄离,犹豫着说道:“玄侍卫,我可不可以明天在离开?毕竟我还有一些东西需要收拾!” 玄离点了点头,王爷只说让苏蕾离开王府,但是并没有立刻让苏蕾离开王府。 见到玄离点头同意,苏蕾心里狠狠的松了空气,玄离从苏蕾身旁走过,苏蕾一下又回过头对着玄离的背影说道:“玄侍卫,请问王爷是不是找到王妃了?” 玄离停住脚步,慢慢的转过头看向苏蕾,他倒是希望王爷能够找到,这样阿青便也能回来了。 “苏姑娘为何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苏蕾站在一旁,脸上有纠结之情:“毕竟王妃对我有恩,我想临走时能够在见见王妃!给她磕个头,以感谢她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让我能够获得这张美丽的面孔。” 苏蕾不禁抚上自己的面容说道。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却在这个时候迸发出一抹冷光。 苏蕾这样的话语又怎么能够骗得过玄离,她只不过是想住在这王府不想走而已。 “苏姑娘,王妃什么时候回来恐怕还是一个未知数,王爷一直将苏姑娘拘束在王府确实也十分的不妥,苏姑娘今日说的话,待王妃回来之后我一定会转告给王妃的!”玄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苏蕾刚想要说什么,玄离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了春风院的门口。 苏蕾叹了一口气,面色犹豫之色更为的浓重。 玄离轻敲了下书房的门,很快便传来了云邪的声音。 玄离推门进去,便见云邪坐在太师椅上,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书桌上的一张图纸上,这图纸上密密麻麻的记载了许多东西,还有许多的图案。 而本该在夜晚才出现的殇离,却是双手环胸,安静的站在窗边儿,似乎是在防止别人偷窥和窃听一般。 “怎么?有事?”云邪抬起一双漆黑的眸光,看着走到书桌旁的玄离问道。 玄离一般都会在屋外守候,只会在有事的时候才会进来找他。 “需要我回避吗?”殇离也转过身,见玄离不说话,便冷冷的问道。 玄离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殇离,随后便说道:“王爷,那位苏姑娘好似并不太愿意走!” 云邪还未说话,殇离却先是发出了一声冷哼:“商贾之妇的生活岂能与王府中的生活想比,她在王府住了这几日,又吃惯了王府精细的食物,身边又有丫鬟婆子伺候着,谁又舍得走呢?” 若仅仅是这样的话,那玄离便也不会来禀报云邪了。 “王爷,属下觉得她似乎并不仅仅满足于这些!” 云邪依旧低垂下眸光,缓缓的将摊在桌上的图纸收起来,声音不疾不徐,眸光却清冷的可怕:“不满足与得到之间相差着很大的距离,本王念她是被卫鸢尾整治过的人,本王便不追究,若是她不知好歹的话,本王也没必要留着她,即便她和卫鸢尾一模一样,那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 “王爷,属下觉得,她从一开始便没有将一切都告诉王爷!”玄离继续说道。 “告诉与不告诉已经不重要了,王妃是不会回来了……”云邪冗长的声音中夹杂着淡淡的忧伤,如冰锥撞击到了坚硬的石头般,瞬间便被击得粉碎,隐隐的带着疼痛。 玄离的眸光在这一刻瞬间的暗淡下去,他一直都抱着最大的幻想,以为王爷能够将王妃找回来,可是这一次看来,王爷是找到了王妃,可是王妃却是不愿回来,并且王爷也是决定放王妃走了。 至于阿青,恐怕他们也只能有缘无份了。 “你进来只是为这些事情的吗?”殇离冰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玄离与殇离两个人不对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此时殇离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无不是挑起玄离的怒火。 “殇离去做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吧!”屋子里的气氛霎时间变得异常诡异,云邪这时淡淡开口。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失去阿青 殇离冷眼撇了眼玄离,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你追随本王身边多年,本王不希望你因为一个人而使自己方寸大乱,你失去了阿青,本王又何尝不失去了王妃呢?”云邪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光静静的落在玄离的脸上。 如若让玄离知道阿青是一个男人,恐怕玄离定会感觉到十分的羞愤吧? 与其让他心中保留着一份美好,总比将事情告诉他刺激他好。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越发的低垂下去:“王爷,那你是否见到了王妃?是王妃自己不愿意回来吗?” “是!”云邪银色面具下那一双漆黑的双眸如墨染一般。 “王爷,你不爱王妃了吗?”玄离听到云邪这句回答有些吃惊。 “爱!”云邪回答的没有丝毫的犹豫。 “可是既然爱,王爷为什么不将王妃带回来?”玄离眉心一跳,以往王爷找到王妃之后,不管王妃愿不愿意都会将王妃带回来。 云邪沉默了一会儿,敛下眸光,薄如蝉翼的睫羽微微的颤栗了一下:“如果你找到阿青,阿青不愿意跟你回来,你会强迫他回来吗?” 玄离一下沉默了,的确如果遇到阿青,他不会强迫阿青回来,只会劝,即便是劝不了,也不会将阿青强行带回来。 “就因为爱,所以本王才不能将王妃强行带回来,本王越是爱她,就越是害怕失去她,可是本王更害怕她会不快乐,她想要的是自由,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这些本王都给不了她,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幸福快乐不是吗?本王既然给不了,为何不放手?”云邪的话语很轻,就像一根漂浮在空中的羽毛般,可是这其中的分量却是比泰山还要的重。 要知道,让他放弃卫鸢尾有多难吗?就像是那一把匕首将他的心硬生生的分为两半。 “虽然作为王爷的侍卫,属下不应该过问王爷的私事,可是属下实在不明白,既然王爷那么喜欢王妃,为什么还要将少夫人接入王府居住?而且总是做出一些让王妃误会的事情,属下也明白王爷与少夫人之前有着十几年的感情,只是,如果王爷真的喜欢王妃的话,断然不会做出这些伤王妃的事情,也更是不会将王妃一步一步逼走!”玄离从未顶撞过云邪,只是这一次,他却是一下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云邪骨节分明的手轻敲着桌沿的一角:“玄离,你跟了本王多久?” “属下十岁便开始追随王爷身边左右!如今已经有十二个年头了!”玄离不明白云邪为何会问出这句话。 “十二年了……”云邪嘴中低喃的说道:“这么多年了,你应该十分清楚主子的习性吧?难道你就不觉得自从五年前那场火药爆炸之后,我变了很多?” 云邪的话语,让玄离的眸孔猛的收紧,随即迅速低下头去,沉声道:“属下不敢胡乱猜疑!” “是不敢,还是不愿?”云邪的话语紧跟着响起:“你宁愿自我欺骗自己,却也不相信一个事实吗?” 玄离一下跪下身去,神情似是十分的紧张:“王爷……” “我不是云邪!”慕瑾淬不及防的将这句话说出口。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更是惊愕连连的看着慕瑾,可是眸中的惊讶却并不是很大。 “你早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你不愿意相信而已!”慕瑾的话语十分的清冽。 玄离跟随云邪十几年,又怎么会察觉不出他是不是真的云邪呢? 他只不过选择了漠视而已。 “在属下心中,王爷便是主子!”玄离这句话不言而喻,那便是愿意跟随慕瑾。 “既是如此,那你也应该明白了我为什么要对卫官姝那般亲厚吧?”低低的声线从慕瑾的口中缓缓的流出。 玄离低下头去:“属下明白了!” 卫官姝是云邪最爱,而云邪因为王爷而死,王爷心存愧疚,自然才会对卫官姝如此,那不是爱,只是愧疚,可是在王妃眼中便成了旧情难舍! “太子,被卫姑娘动手术的那名男子,太医说气血和恢复的很不错,两个月后便可以下床走动了。”小允子每日要做的便是将被卫鸢尾动过手术男子的身体状况汇报给钟离弦听。 钟离弦不仅听,而且还会亲自去看。 “知道了!”钟离弦低声应道:“去让卫鸢尾好好准备,今日便替本宫动手术!” 卫鸢尾有杀他之心,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所以他就格外的小心,生怕卫鸢尾在他面前耍什么花招,因此被当做实验的那人,身体的一切情况包括饮食和起居,他都格外的让人细心留意。 而这几日来,大夫的汇报都让他十分的满意,如今是该让卫鸢尾替他腿部疗伤,将他腿部长出来的凹凸东西给割掉了。 卫鸢尾换上了特质的衣物走了进来,钟离弦正坐在床边,冷冽的目光看着卫鸢尾,而在这间屋子中还站着十几名带到侍卫,光是看架势便知道这些侍卫的身手个个不凡。 卫鸢尾在心底冷笑,医术这种东西,并不是想让马上死便能让人马上死的,其中最为厉害的便是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 钟离弦安排这么多侍卫在这里,不就是怕她动手脚吗? “卫鸢尾,本宫的这条腿可就交给你了!”钟离弦掀起唇角,看着面色无常的卫鸢尾说道。 卫鸢尾却是没看钟离弦一眼,而是走到一边仔细的检查手术时需要的器具,尤其是那块儿铁板! 小允子端来了一碗特质的亚麻散,这种药喝下去会让人失去知觉,但是人的意识却是清醒的。 卫鸢尾看着钟离弦喝完这碗药并不躺下去,却是依靠在一个靠枕上,似乎是想要看着她做手术。 到底是钟离弦啊,如此的小心谨慎! “太子,你若是这样坐着的话,我可不好做手术!”卫鸢尾看着钟离弦说道。 钟离弦却依旧依靠在柔软的靠枕上:“本宫要动手术的是腿部,又不是上身,又什么不妥的?”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看着她手术 “到时候我切开太子的伤口,将凸出肌肤的东西整个割下来,肯定会有大面积的出血,而如果太子这样躺着的话,很容易引起供血量不足的!”卫鸢尾耐心的解释着说道:“如果太子执意如此,我也不劝阻太子,但是不好听的话我可说在了前头,我只负责将太子腿上的东西割掉,若是到时候太子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休克,甚至是……死亡的话,这个责任委员为快而是担当不起!” 听卫鸢尾如此认真严谨的说着,钟离弦却依旧端坐在一旁不动,丝毫没有药躺下来的意思。 卫鸢尾也不在说什么,就等着亚麻散药效上来了之后便开始给钟离弦动手术。 这一场手术卫鸢尾比上一次用的时间还要的长,可能是因为从头到尾钟离弦都一直用眼睛盯着她的缘故,虽然钟离弦不能动,不能说话,但是他的意识还在,如果他稍微发现有一点儿不对劲儿,估计只要他动动眼珠子,这房间里的十几名侍卫都会冲上来将她按倒! 可惜,钟离弦却没有! 卫鸢尾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身旁的小允子便立刻拿起一块儿方巾小心的将卫鸢尾脸上的汗水擦拭干净,随后卫鸢尾又低下头将钟离弦的伤口缝制好。 当卫鸢尾用经过消过毒的棉纱将钟离弦的伤口包扎好的时候,吩咐了几句小允子,便直接走掉了。 而钟离弦那双半睁半眯的眼眸一直目送着卫鸢尾离开。 卫鸢尾刚踏入门口,便将戴在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清妍秀美的眸光下敛起的是一片漫无边际的杀意。 钟离弦,你最终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中,论聪明,论计谋,论才智,你都略胜我一筹,可是论医术,你却是死路一条。 依照钟离弦的腿部情况,其实只要将他长在腿上的瘤给割掉就没事了,她如此煞费心机的给钟离弦做了两个多小时的手术,胳膊累的都快抬不起起来了,而腰更是酸的就更断了一般。 就是为了将那块铁板给植入到钟离弦的腿上,这一块儿铁板刚开始的时候,钟离弦是不会察觉到任何的异样,可是时间长了,铁块便会生锈,到时候如果钟离弦不及时将这块儿铁块取出来,他的整条腿便会开始腐烂,到了那个时候血液带着铁锈流遍钟离弦的全身,一旦那铁锈进入心脏甚至是钟离弦的大脑,就算是神医在世都救不了他了! 卫鸢尾穿着被血贱了一身的衣裳回到自己的房中,她现在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 钟离弦动了手术,至少有一个月要在床上躺着,所以这个时候是她最佳逃离这个地方的机会,但是同样她能想到的事情,钟离弦也能想到。 他如此的谨慎,就连做一个手术都要亲眼看着她,更何况是等她做完了手术,怕是她居住的院子早已经被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就是她去上趟茅房估计都会有五六个人跟着她。 几乎可以说,她想要从太子宫逃出去,在渡过那将东楚和西陵相隔的江流,怕是比从邪王身边逃离还要更为的艰难。 而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尤其显著她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估计黎澈早已到了墨城,默默的守护在王府,如果第十天她还没有出现,那么黎澈便会将这件事告诉云邪。 可是她并不希望让云邪来救她,如果云邪来救她,钟离弦必定会用她来要挟云邪,让云邪受制于他。 所以她尽可能的要从这里逃离! 天寒地冻的夜晚,在巷子的一个小角落中,缩着一个浑身满是补丁的家丁,身上盖着一件破棉絮,瑟瑟的睡在角落中,杂乱的头发,肮脏的面容,但是那双在黑夜中睁着的一双澄澈而又晶亮的眸光,却格外的引人注目。 黎楚已经假扮乞丐在这里守了四天了,如今还有两天的时间,如果他还是没有见到卫鸢尾的话,那么他不得不翻入他身后紧靠的墙壁,将卫鸢尾的消息告知云邪。 尽管,他现在很想混进王府看看如今的王府怎么样了,但是以他的武功,恐怕还没翻进去,就会被王府的侍卫发现。 现在的邪王府戒备的可是十分的森严啊。 苏蕾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自己屋前,同样寒意汩汩的往身体里钻,可是苏蕾却好似没有察觉到一般,小手冻得通红冰凉的。 一个丫鬟走过来,端来了一杯热茶递到苏蕾的手边,苏蕾有些迟钝的接过去,放在掌心暖着。 “苏姑娘,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进屋去?是不是因为明日要离开了,所以舍不得?”小丫鬟是刚买进王府不久的,心性也很单纯,尤其是苏蕾这个人性子比较好相处,自然这小丫鬟对苏蕾上心些。 苏蕾的思绪这才被小丫鬟给拉回来,随后笑道:“这王府本就不是我这种身份待的,离开了也好!” “那苏姑娘赶紧多穿一些衣物吧,你看你穿得这么单薄若是生病了怎么办?”小丫鬟关心的说道。 苏蕾见到小丫鬟提醒,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衣物实在是太单薄了,眉心不禁微微一皱,紧接着便打了一个喷嚏。 眸色中的犹豫和沉重更为的浓郁。 冰凉的手捧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攥得极紧,可是却依旧感觉不到丝毫的的温度。 云邪身上穿着素雅华贵的狐裘,站在荷香小院的门口,栽种在荷香小院门口的梅花真想绽放着,势要争夺这寒冬第一的美景般,那清幽的香味飘进云邪的鼻息,让云邪似乎闻到了卫鸢尾的气味。 卫鸢尾便如同这冬日里的梅花般,独立、奋进、不依附他物,敢斗霜雪,孤芳傲洁! 传入鼻尖的那股子暗香,似乎能让云邪醉入其中一般。 “王爷,小姐已经在里面备好了酒菜!”柳儿走出来正准备去看王爷来了没有,却见王爷那风华绝代的身姿立与梅花处,说不出的清冷高贵。 云邪轻点了下头,便跟着柳儿走进了荷香小院。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寒暄 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正浓,一推开门,暖暖的热意便扑面而来,卫官姝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如此严寒的天气,卫官姝却穿着开春时穿的衣裙,不禁让人眼前一亮,而屋子中却也摆满了盛放的鲜花。 温暖的气候,在看上这春意渐浓的屋内装饰,倒是让人恍惚间一下从冬季进入了春季。 卫官姝早已备好了几样可口的小菜,没有过多繁杂的菜式,也更是没有名贵的材料,有的只是清淡的家常小炒,十分的别致,看着便让人胃口大增。 就犹如是妻子为归家的丈夫所做的一顿家常便饭般。 “王爷,这屋子里暖和,我帮你将身上的狐裘脱了吧?”卫官姝放下手中的筷子,走过去便要替云邪更衣。 但是云邪却是抬起一双纤长有力的大手,自己动手将身上的狐裘脱了下来,露出里面月白色沾云边西绣文锦华裳,腰间用一根咬龙攀玉腰带束起,一头墨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月白色的衣裳上,烛光下,恍若一副上好的泼墨般话,十分的有意境。 卫官姝站在原地,吩咐柳儿将云邪的狐裘挂好之后,便让柳儿走了出去。 云邪走动圆凳旁逆光而坐,稀疏的光影从云邪披散的墨发中穿透而出,与云邪脸上佩戴的银色面具交相辉映着。 单看着这幅画面是美好的静怡的,自是若是将云邪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卫鸢尾不知道这美好的景象会不会被破坏。 “少夫人找本王来只是吃一顿家常便饭吗?”云邪敛下眸光,看了一眼桌上精心准备的菜肴。 他看得出这些菜肴虽然普通,可是每道菜里都透露着一种家的温馨! 仅仅这些菜,好似便能将两个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了一般,但是……如今的他,只想好好的做他自己,身上不想在背负任何云邪的影子了。 “是,既然王爷昨日已经与我明说了,那官姝自是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官姝早日离开王府,王爷也早日好将妹妹接回来!”卫官姝站起身,一双莹润的玉手便去拿桌上那壶早已烫好的汾酒。 云邪却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将身旁的白色瓷器酒壶按住:“本王今日不喝酒!” 口语坚定,让卫官姝的动作一顿,但是却依旧将手放在了酒壶上:“王爷不喝,官姝喝!” 说着便提起酒壶给自己面前的茶杯倒了一杯。 “王爷,这些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以蔬菜为主,荤腥搭配适宜,不知道合不合王爷的口味!”卫官姝坐下身,一双柔夷轻柔的将搭在圆凳上的衣裙扶下,动作是那般的高雅,烛光下的姿态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云邪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几道小菜,看着便清新爽口,很能激起人的食欲,但是他却依旧没有胃口吃,随即便发现在桌上还放着一副碗筷:“少夫人今晚还邀请了别人?” 卫官姝微微点头:“是啊,我与苏妹妹两人一见倾心,虽然只相处了几日,但是我们两人相处的倒也和谐,明日苏姑娘便要离开王府了,所以官姝便也一同邀请了苏姑娘前来,不过是等王爷走后,苏姑娘才会过来,反正……王爷也不会吃我准备的菜!” 卫官姝那双素雅却透露着雍容的眸光好似早已经将云邪看透了一般,话语中倒是透露着淡淡的忧伤。 卫官姝说的没错,他的确不打算动一筷子! “少夫人日后有什么打算?”云邪并没有去接卫官姝的话题,反倒问道:“若是少夫人暂时还没有打算的话,大可在王府中住些日子,到时我在去将鸢尾接回来!” 卫官姝鲜嫩的手指细细的摩擦着酒杯的边缘,随后端起,用樱桃般的小口轻轻抿了一口:“官姝倒是越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了,既然要官姝走,又为何又要留?王爷不是应该尽早将妹妹接回王府更好吗?更何况妹妹肚中还怀着王爷的孩子!” “少夫人你可知,在之前墨城令曾经对本王表明对少夫人的心意,不知少夫人对墨城令如何?”云邪依旧没有去接卫官姝的话题,只是端坐在一旁,目光平视的看着前方,烛光摇曳的灯火在云邪银色面具上涂抹上一层朝霞色的火光,随着烛火的摇曳,那火光便肆意的在云邪银色的面具上跳跃着。 看来,现在的云邪真的是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耐心了,经过昨晚两人坦诚布公的将事情说清楚之后,云邪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现在的云邪就想将她这个包袱甩掉! 可是可能吗? 卫官姝一下将手中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不知何时温婉的神情在此时却显得有些凌厉:“王爷,你这话是何意?你就如此的厌恶官姝,想要将官姝推给别人?” “本王对少夫人是心存感激和愧疚的,本王只是希望少夫人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莫要在让剩下的年华虚度了,墨城令会是一个好丈夫,他天资聪慧,为人儒雅,长相更是俊逸,而少夫人从小又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本王只是觉得少夫人与墨城令比较相配,更何况墨城令又有意于少夫人!”云邪的话还没有说完。 卫官姝却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兀自喝下,随后一下将手中的就被摔在地上,酒杯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瓷器的碎片更是一下在房间中飞溅,就连酒杯中尚且还残留的一些酒也四溅而开,有的落在了卫官姝的衣裙上,有的飞溅到了白色的墙壁上,也有的落在了盛放的花蕊上。 “王爷即便你早已改变了心意,爱上了别人,又何苦诛我的心?”卫官姝的语气像是极力隐忍着一般,长而浓密的睫羽上不知何时已被泪水浸湿,却又强子忍者,不让泪水滴落下来。 “对不起,本王不该说这些话!”云邪站起身,面对着卫官姝,漆黑的眸中闪过一片愧疚,但是随即便恢复了如初:“本王也只是希望少夫人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而已,若是少夫人不愿意,今日就当本王冒犯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假的都是假的 说罢云邪已经站起了身,迈开修长的长腿,便准备离开。 “云邪,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妹妹没有怀上你的孩子,你会选择谁?”卫官姝及时的叫住了云邪,忍耐许久的泪水最终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声音哽咽,却又透露着最后的绝望。 不管卫鸢尾有没有怀孕,他都会选择卫鸢尾! 如果他是以慕惜的身份,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来,哪怕是卫鸢尾这辈子都不能为他生下一个孩子,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但是现在,他是以云邪的身份。 “少夫人,本王不否认在五年前,你是本王所爱之人,本王也一直想过要与你度过余生,可是这五年来本王经历了许多,也看破了很多,所有的人和物都在变,本王也变了……”低沉喑哑的声音从云邪的嘴中说出。 “就是因为王爷对我的误会吗?所以才导致王爷对我的感情越来越淡了?”卫官姝一张素雅的面容上满是泪水,眸中更是写满了疼痛。 云邪沉默了许久:“是,本王之前都一直挺恨你的,可是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本王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恨你,这五年来本王对你的恨早已经随着那爱抵消了,因为越爱才会越恨,即便是知道你有苦衷的时候,本王却对你也是爱起来了,刚开始或许可能是对你的歉意吧,可是歉意毕竟是歉意,那不是感情!” 卫官姝听着云邪无比清晰的话语,一种没来由的恨意在眸底蔓延肆掠着,橘黄色的烛光照耀在卫官姝的眸中,让卫官姝的眸底瞬间变得一片血红。 胸口处剧烈的起伏着,好似因为云邪的一句话,将卫官姝积攒了五年的怨气都聚集起来了一般。 “那王爷又到底是喜欢妹妹什么?王爷的身份那么高贵,可是妹妹呢?她的身份卑贱,从小便生活在马鹏中,如果不是皇上的一道圣旨,恐怕这个世间还不知道有妹妹的存在,而王爷也更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做卫鸢尾的女子!”卫官姝轻颤2口气,无比痛楚的说着,好似一把匕首深深的捅进她的心窝,让她喘不过气来般。 是啊,如果不是皇上的一道圣旨,他的确不会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叫做卫鸢尾的女子,一个如此美妙的女子,更是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本王起初娶鸢尾的时候,并未对她有感情,只是后来……本王才发现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她产生了感情,她的身上对本王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或许是本王常年征战的缘故,所以这才洗好上自立自强且有自己主见的女子,鸢尾便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她虽然柔弱,可是骨子里却是铁骨铮铮,敢爱敢恨,本王十分喜欢她那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性子……” 云邪的话语说得已经十分的清晰,卫鸢尾是一个十分自立的女子,就如同傲立风雪的冷艳梅花一般,而卫官姝的性子却是温婉,素雅型的,虽然体贴可是却是没有卫鸢尾那份骨子里的独立。 卫官姝用手撑着桌子好让她的身子骨看上去不那么柔弱:“五年了,王爷的性格喜好全都变了!” 云邪听到这句话,终于侧过冷眸看了一眼卫官姝,这一看不要紧,却发觉卫官姝的脸色泛着异样的潮红,眸光涣散,脸上更是背泪水浸湿,一副伤心欲绝而又痛不欲生的样子。 从昨日他下定决心以来,他便决定要做回他自己,不能够再将云邪的感情带入其中,他欠云邪的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去偿还,至于卫官姝,他可以替云邪好好的照顾她,但是却绝对不能让她留在他的身边了。 有时候说出一些狠心的话是很有必要的。 “五年了,我们都变了,很多人和事都将我们改变了,我不在是当初那个只会舞文弄墨的小小皇子,而你也不是曾经心思单纯的卫大小姐了!”云邪回以了这一句。 这不是在变相的告诉她,以她现在的身份是配不上他了吗? 卫官姝冷笑了一声,看着云邪那双漆黑的双眸,分明有一些杂志染上了他的眸,很快,药物便会起作用了,到时候只要苏蕾一进来,云邪肯定会将苏蕾当成卫鸢尾。 到时候郎有情,妾有意,很快这房间便会变得一片旖旎。 她怎不知云邪一进来时,那眸中便是充满了警戒,定是以为她是故意设下这场鸿门宴,请他入翁。 所以不喝酒,不吃菜,甚至连筷子都不曾拿起过! 可是同样的招式,她怎么会用第二次? 这一切不过都是假象而已,只是让他产生一种错觉而已,让他将注意力和戒备都放在她的身上。 殊不知,这鸿门宴的真正主人是苏蕾,而在云邪进来之前,便已经入了她的局。 她为何要在房间中放这么多的炭火?让房间温暖如春?自然是为了房间中摆放的各色花。 这些花虽然看着只是普通的花,但是这花的每一片叶子上都被她细细涂抹上了一种香料,这种香料只要一遇到酒便会挥发出来,让人产生一种幻觉,就好似在梦中一般,完并且这散发出来的气味中还带着一点点让人身心愉悦的功效。 自然她也知道这些香料想要轻易让云邪中招是不可能的,所以苏蕾便是这鸿门宴中最为重要的一个角色。 只要云邪在这房间待的时间越长,香料便会扰乱他的思绪,云邪越是在意卫鸢尾,到时候也就越加的控制不住自己。 到了那个时候,她便悄然退出去,任凭他们两人赤诚相待,缠绵不休。 然后这件事在让卫鸢尾知道后,卫鸢尾就是死也不会回来的。 云邪其实我比你更了解卫鸢尾,更了解卫鸢尾是个怎样性子的人。 别人用过的东西,即便这东西再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只要脏了,被人用过了,卫鸢尾是绝对不可能要的。 云邪,你就等着吧,这个王府,不是你想让我离开,我便会轻易离开的,到时候卫鸢尾坚决的离你而去,你还不是要投入我的怀抱?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解语花 毕竟,我可是一朵深得你心的解语花啊! “王爷,你发誓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你的真心吗?还是你为了妹妹肚中的孩子,而说出的违心的话?”卫官姝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而素雅的眸子中竟然隐隐的还带着一抹期望。 好似对云邪还心存着一丝希望,对云邪还没有彻底死心般。 女人越是这样,便越是让男人心疼,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恐怕早已架不住卫官姝这幅楚楚怜人的模样。 但是慕瑾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感觉,他只想尽快的从这个房间中离开,他总觉得这房间中的空气越来越让他不舒服。 “少夫人,即便鸢尾肚中没有孩子,本王也依旧会选择她,那是因为本王对她的感情是爱,对于你的却是愧疚!”云邪复又重复了一遍儿,这次的话语要比上一次的更加的直白。 “也就是说王爷其实早已经心底没有了我,之所以对官姝这般好,只不过是因为官姝之前将王爷身上的毒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王爷才会心存愧疚,事事都迁就着官姝,只是想对官姝的一点儿弥补?”卫官姝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个字拖,只要云邪不执意离开,还不将脸彻底的撕开。 在药效还没有完全上来之前,她绝对不会让云邪离开这间房间。 “是!少夫人,从一开始本王对少夫人的只是愧疚之情,本王所做的也是对少夫人的弥补,若说感情,便只有亲情,但是绝对与爱情无关!”慕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吸入腹腔中的空气越来越让他难受,也不知是这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旺的缘故,云邪竟觉得有些热起来。 难道这房间里?云邪的眸光在屋里扫视了一眼,一抹精光迅速的在眼底滑过。 这间屋子有问题,他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 当云邪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站在桌子旁的卫官姝却一下拦到了云邪的跟前,面色上闪过一抹决绝:“好,王爷,既然你如此绝情,那官姝也不应该对王爷抱有任何幻想了,官姝本想将龙虎纹玉佩交给王爷,日后也好助王爷成就一番霸业,但是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云邪漆黑的眸光中先是一片混沌随即眸孔便猛然间放大:“龙虎纹玉佩真的在你哪里?” “是,是在我这里,我一直都想将龙虎纹玉佩献给王爷,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因为我不希望王爷是因为龙虎纹玉佩才会给我一个名分,就等于官姝是用龙虎纹玉佩向王爷交换的一个名分,官姝一直在等王爷,即便王爷不给官姝一个名分,只要王爷让官姝知道王爷心中是有官姝的,那官姝必定会心甘情愿的将龙虎纹玉佩奉上,助王爷早日成就霸业,可是……既然王爷已经说出那番话,那官姝自是也没有必要将龙虎纹玉佩交给王爷了!”卫官姝一边说着一边便用手指着自己胸口的地步。 卫官姝将龙虎纹玉佩一直都贴身藏着,紧靠着自己胸口的地方,她知道即便云邪很想要那龙虎纹玉佩,但是却绝对不会去抢。 她存放的这个地方如此的隐晦,云邪即便是在想要,也不会将她的衣服给脱了。 要是脱了也更好,也正合她意。 到时候云邪就是想极力撇清他们的关系也不行了。 慕瑾眸光紧锁着,震惊之色溢于言表,漆黑的眸光随即便深深的望向卫官姝手指戳的地方,的确在她手指刻意的戳动下,的确又一块儿硬物被她戳在手指下。 至于是不是真的龙虎纹玉佩,他并不知晓。 许久,仿若是隔了半个世纪般,慕瑾紧缩的眸光忽而一下松弛而开,那片漆黑如同深潭的眸光一下从卫官姝的胸口处离开,在此之前这如同墨染般的眸光挣扎了许久,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从果断的从卫官姝的身上移了开来。 “既然这龙虎纹玉佩在少夫人的身上,那少夫人便好好的妥善保管,莫要落入了其他人的手中!”云邪清淡的说出这句话。 龙虎纹玉佩对他的吸引力确实十分的强大,可是卫鸢尾对他的吸引力更加的强大,如果他选择龙虎纹玉佩不就代表了选择了卫官姝吗? 仇恨固然重要,但是他不可以为了仇恨将他爱的人抛弃,没了龙虎纹玉佩,只不过是让他复仇的时间往后推迟一点儿而已。 他可以等! 但是他绝对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为了一个龙虎纹玉佩,为了那传说中的宝藏,而将卫鸢尾彻底的抛弃。 无论何时,他所做的决定都不会轻易的改变! 卫官姝听到云邪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十分的吃惊,这龙虎纹玉佩所有的人都在寻找,她的全家几乎也是因为龙虎纹玉佩而死,而眼前这个假云邪一直冒充着云邪,以他的身份存活,自然是想等日后强大起来,报仇雪恨了。 而这个龙虎纹玉佩对于他来说,应该是极具的吸引力,有了这龙虎纹玉佩,他就可以得到百年前藏有的宝藏,有了那宝藏那他的复仇之路便变得轻而易举。 可是他竟然在犹豫片刻之后说出如此果决的话。 “你不想要这龙虎纹玉佩?” “想要!”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好好保管?”卫官姝问一句,慕瑾答一句。 “如果你将这龙虎纹玉佩给本王,那本王岂不是要辜负了鸢尾?两者只能选其一,本王选择鸢尾!”慕瑾的话说的十分的坚定,语气更是尤为的笃定。 卫官姝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愣住了,此时的眸光看着慕瑾就像在看一头怪物一般, 这龙虎纹玉佩是多少人想要的,又是有多少人宁愿用命去换却也得不到的。 而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放在云邪面前,云邪竟然说他选择卫鸢尾。 真的,她从前从未嫉妒过卫鸢尾,但是当云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真的是扯彻底底的嫉妒了,她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一个男人放弃如此大的财富不要,而选择她?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想看你的脸 这无论是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发生的,恐怕是真正的云邪也会在龙虎纹玉佩的诱惑下,选择龙虎纹玉佩,而放弃她。 这龙虎纹的玉佩多大啊,里面藏有的财富,基本上可以统率四国,成为九州最大的霸主! 可是…… 他竟然说他不要,竟然让她好好的保管? “王爷,是觉得我骗你吗?还是王爷不相信我这枚龙虎纹玉佩是假的?”卫官姝十分相信这枚龙虎纹玉佩是真的。 因为这枚玉佩便是真正的云邪给她的,也就是在发生火药爆炸的前一天给她的,当时云邪并没有告诉她这个玉佩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当做一枚普通的玉佩送给她。 她看那玉佩质地十分的通透,觉得价值定是不菲,所以她便也好好的收起来,可是谁知道云邪给她的这枚玉佩竟然是藏有百年宝藏,世人都争相想得到的龙虎纹玉佩! 她一直都认为真正的云邪并不知道他当初给她的玉佩是龙虎纹玉佩,所以云邪不提,她自然也不会提半句。 而如今她说出她有龙虎纹玉佩的时候,也更是确定了眼前的云邪是假的,若是他是真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玉佩便是他当初送给她的呢? “本王相信少夫人手中的龙虎纹玉佩是真的,但是本王不会去抢少夫人的东西!”慕瑾的语气依旧那般的笃定。 至于卫官姝为何会拥有这龙虎纹玉佩,很大的可能很有可能是真正的云邪给她的,绝对不可能是死去的卫丞相,不然当初卫丞相一家也不会被满门抄斩了。 不过这也恰巧证明了卫官姝是一个极为心狠手辣之人。 那可是与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亲人,可是卫官姝却是完全没有一点儿恻隐之心,哪怕是卫鸢尾,在那个卫府受尽了折磨去屈辱,她却也会偷偷的让人将卫府的孩子救走。 而卫官姝在那时却只是一味的示弱示苦示无奈。 想到这,云邪看着卫官姝的眼眸便越发的暗淡,隐隐的带着一丝冷意。 一句话,让卫官姝连最后质问的话语都没有了。 卫官姝真真的是愣在那里,嘴巴半张着,似乎久久没有从慕瑾的话语中回过身来。 而这间屋子,慕瑾却是再也不愿意待下去了,以后也更是不会在踏足一步。 “好,有王爷这句话,官姝这次是彻底的死心了,以后官姝都不会在纠缠王爷,还王爷与妹妹一个清静,但是官姝在离开这个王府之前,想要看一眼王爷的脸……”卫官姝很快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立即又将慕瑾拦了下来。 这是她最后能想到拖延时间的话语了。 明明她都提前吃了解药,可是连她自己都有些心绪不宁了,但是云邪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一时间让她无法对守候在门外的苏蕾发出号令。 “本王的脸已经毁了,怕是会吓到少夫人!”慕瑾万万没有想到卫官姝竟会提出这个要求来。 但是卫官姝却是不依不饶:“王爷,这是官姝最后的一个心愿了,既然王爷都已经下定决心离官姝而去,难道还不能满足官姝的最后一个心愿吗?官姝只是想看一眼王爷的脸而已,五年了,官姝都快忘了王爷长什么样了!”卫官姝动情的说着,好似真的只是想最后看一眼云邪的脸一般。 但是事实上卫官姝却是清楚,云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她看的,谁知道面具下的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真正的云邪都被火给烧焦了,而这个假云邪即便是活着,恐怕整张脸都被烧得血肉模糊了吧? 都说朽木不可雕也,就算卫鸢尾有那么一双巧手又如何?又怎么能将一块儿朽木雕刻成完美无瑕的美玉呢? “五年前的大火已经将本王的脸烧毁了,看了只会让少夫人徒增噩梦罢了!”慕瑾说完本想从卫官姝身旁绕过去,但是卫官姝却是一下拽住了慕瑾的衣袖。 那双素雅的眸光下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不论王爷现在的脸变成了什么样,官姝现在只想看到王爷现在的面容,官姝不想日后回忆起王爷来,第一印象只有那张银色面具!” 慕瑾想要从卫官姝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角,但是卫官姝却是紧抓着不放:“少夫人,本王的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真的会吓到少夫人的!” 卫官姝根本就不想看云邪的脸,她只是想这样拖着云邪而已:“即便王爷的脸被烧的连五官都没有了,那官姝也要看!” 慕瑾垂下眸看着卫官姝,又看着卫官姝紧拽着他衣角的一双小手,轻抿了抿,漆黑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坚决,随即便从袖中拿出随手携带的匕首想要将卫官姝抓住的衣角直接割掉。 然而卫官姝看到慕瑾拿出匕首的一刹那,卫官姝以为是慕瑾想要杀她。 立时,条件反射性的便要用手去挡,高抬起的手一下达到了慕瑾脸上的面具上。 伴随着一声惊呼,那张银色的面具在摇曳烛光的照耀下犹如放上慢动作一般,从慕瑾的脸上掉落下来。 而卫官姝的神情从刚开始的吃惊到惊讶,到了最后直接变成了惊艳。 银色面具从慕瑾脸上滑落的那一刹那,首先看到的便是慕瑾那淡如烟的远山眉目,一张绝艳出尘的面容宛若一块儿上好的琼瑶美玉,洁瑜无暇,以玉为骨雪为肤,淡雅如雾的星光里,纤尘不染,优美如樱花瓣的唇形轻抿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高贵和疏离之气从他的唇角淡淡的透露出来…… 这宛如谪仙般的男子,几乎让卫官姝下意识的尖叫起来。 这个人……她认识,在五年前,甚至更久的时候,可曾是她心心念念的对象! 当银色面具掉落的那一刹那,慕瑾便下意识的将头偏过去,一头如雪般的墨发便将自己的容颜遮挡了一半。 稀疏的光淡淡的散落在慕瑾长身玉立的身上,恍若给慕瑾罩上了一层美轮美奂的光芒,那种朦朦胧胧的美,让人看得有些不真切。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前太子 “你……你是南岳国的前太子慕瑾?”卫官姝吃惊的站在原地,整张面色从刚开始的惊异在到如今已然带上了一点点的惊喜和意外。 南岳国前太子慕瑾的美名在四国之中可谓是美名远扬,这位太子不仅生得淡雅绝艳,性子更是温润如玉,惊艳出尘的面容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既亲切可是却又透露着淡淡的疏离。 这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气质,让无数怀春的少女都梦想着有朝一日都能做上他的妻子,即便是远距离看一眼便也心满意足了。 曾经她便也是那些怀春少女中的一员,家中更是收藏了不少慕瑾的画像,所以她能清楚的叫出慕瑾的名字。 在之前她不求能嫁给这位太子为妃,只求能够在皇宫的宴会上能够近距离的看上他一眼,与他说说几句,她便也满足了。 然而很快,南岳国太子失踪死亡的消息便迅速的传入九州的每一个地方,有人说太子是死在逃亡的路上,也有人说太子并没有死,而是隐姓埋名。 她当然不希望太子死了,可是这样一位高雅绝艳的男子即便是想隐姓埋名,重新生活怕也是十分的困难吧? 因为他的面容真的是太惹眼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有朝一日看到失去五年的太子慕瑾,并且还与他一同在王府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甚至自己竟然还抱过自己的梦中"qing ren"。 这种兴奋和惊喜的心情一下交织在卫官姝的心口,让她惊愕的都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五年前那场火药爆炸与云邪在一起的竟然会是慕瑾! “是!”慕瑾见到卫官姝认出了自己,便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下去,转过侧过颜,眸色十分平静的看着卫官姝。 刚刚卫官姝看得只是侧颜,但是这一下卫官姝却是真真切切的将慕瑾的面容全部揽入眼中,那剧烈的冲击感,几乎让卫官姝昏迷过去。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多年前的美梦竟然会有成真的一天。 “所以,少夫人也应该明白我为何会选择王妃了吧?我不是云邪,我只是利用云邪的身份蛰伏在东楚国,等待着复仇的那一天,对于少夫人的照顾和亲厚,全都是来自于对云邪的愧疚!”慕瑾直接将一切都告知了卫官姝,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所以,五年前被烧焦的尸体是真正的云邪的?”卫官姝一双素雅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慕瑾。 这可是她做少女时的最无尽渴望的一个人啊! 如今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他真的比画像中的还要美十倍,她的眼睛真的是无法从他的身上挪开。 “是!”慕瑾很快回应,看着卫官姝的神情,基本上已经属于痴呆症,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慕瑾一下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 无论他走到哪里,哪里便是一片少女的惊叫,而他却也温和的冲她们淡淡一笑,却不想越是让这些少女更加疯狂的大叫。 这世上也唯有一个女子见到他的面容时没有露出痴迷状,那便是卫鸢尾了。 “少夫人,我与云邪的相识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也是在我出事之后第一个向我伸出援手的人,云邪对我的这份恩情我一直都铭记于心,如今我唯有将对云邪的恩情记挂在少夫人的身上,之前一些让少夫人误会的事情和话语,还希望少夫人能够海涵,日后我也会对少夫人多加照拂!”慕瑾诚诚恳恳的说出这番话,将银色的面具重新戴上,抬起脚便直接走了出去。 等卫官姝想起来要去追的时候,慕瑾却已经走出了屋子。 关于南岳国前太子的事情,她从未从云邪那边听到一点儿消息,只知道云邪十六岁出宫游学回来的时候说是认识了一个贵人,她也不太感兴趣,便也没有多问,可是却没有想到云邪口中的贵人竟然会是慕瑾。 卫官姝愣在原地许久,那种的思绪也越来越混乱。 直到柳儿走进来看到卫官姝站在地上,似笑又非笑的古怪神情,让柳儿十分的疑惑:“小姐,你怎么了?” 直到听到柳儿的声音,卫官姝这才从刚刚的惊觉中醒过来,看着柳儿许久,混沌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苏蕾是不是在外面?” 如果苏蕾站在外面,那刚刚慕瑾出去的时候岂不是看到苏蕾了?她可是特意让苏蕾穿上卫鸢尾之前的衣服,不管是妆容还是首饰都完全一模一样! 柳儿却是急道:“小姐,奴婢在门外等了许久一直都未见苏姑娘的身影,可是又不敢进来,直到王爷离开奴婢这才进来告诉小姐的!” 卫官姝听到这却是长舒了一口气,苏蕾那胆小的性子一定是被吓到了,所以一下不敢来了,不过这也好,也幸亏她没有来。 若是让慕瑾看到站在门外的苏蕾,那她的计划慕瑾便一眼就看穿了。 那她在慕瑾心目中的形象肯定会跌落谷底! “柳儿,现在你就跟我一同出府,去今日的当铺,将那枚戒指拿回来!”卫官姝说得有些急,神情有些恍惚,可是条理却是十分的清楚。 慕瑾可是她爱慕多年的对象,虽然这五年基本上将她对慕瑾的爱慕磨光了,可是当慕瑾站在她面前时时,她发现她少女时的爱意,却在这一刻澎涌而出。 以前她都是为了自己,现在她却是为了慕瑾。 自然她不能将云邪是假云邪的消息传递给钟离弦。 因为她不想要慕瑾死,她想要慕瑾活着,并且只属于她一个人! “王爷,刚刚门口的侍卫来报,苏姑娘在用完晚膳之后,收拾了一些细软便离开了王府!”站在不远处亭兰下的玄离走到慕瑾的身旁说道。 慕瑾淡雅的眸光微微一闪,面具下的神情晦暗不明:“卫官姝知道我不是云邪了!” 玄离微微一愣,随即担忧道:“王爷,那如果这件事被少夫人泄露出去怎么办?毕竟王爷你也怀疑少夫人的动机有些不良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识破诡计 慕瑾沉默了片刻,便用手从鼻中取出了一粒白色的小药丸。 他知道卫官姝今晚单独找他不是简单的吃一顿饭那么简单,所以他便从晏大夫那里拿来了这一粒小药丸,只要放在鼻子中,不管卫官姝在香料中加了什么,他的身体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原本以为,卫官姝为了留住他,想要用香料将他迷晕,然后与他发生什么,但是当他听到苏蕾的时候,他便知道卫官姝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苏蕾的身上。 也的确苏蕾的面容是按照卫鸢尾的面容整出来的,在灯光不明以及药物的情况下,的确会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会将苏蕾误以为是卫鸢尾。 如果当时他要是看到苏蕾的话,那么苏蕾便也不用想从王府活中出去了。 卫鸢尾替她整了容,算是对她有恩,而他却是最讨厌恩将仇报的人。 幸好,这个苏蕾还算识相,并没有与卫官姝同流合污,选择深夜离开了王府。 “看来少夫人为了王爷果然费劲了心机,这一次少夫人发现了王爷的真实身份,恐怕定会用这个来威胁王爷!”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中显露出担心。 慕瑾的眸色却是十分的平淡:“你派人暗中看住她就好,记住,不要让她察觉到!” 防范卫官姝是第一步,而他怀疑在卫官姝背后还有一个人。 敌人在暗,他在明,现在他的每一步都要万分小心。 整个王府中,最该防的是卫官姝,可是却不能防的明目张胆。 苏蕾抱着手中的一个小包裹,里面是一件换洗的衣裳,以及王府给她的一些银两,从王府的后门离开后,走入了前面一条冗长的小巷子。 苏蕾身上没有任何照明的东西,只是接着淡薄的月光依稀辨别着脚下的路。 只听“哎呀”一声,苏蕾就被突然起来的一条腿给绊倒在地。 黎楚一下睁开眼眸,将身上的破棉被掀了开来,月光蒙蒙的,让黎楚看得十分不清楚,只知道有一个人被绊倒了,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你没事吧?”黎楚站起身,便要去扶。 这天气实在太冷了。 苏蕾捂着自己的膝盖,从地上爬起来,随后又从地上捡起包裹转过头看着黎楚道:“没事,我自己能起来!” 然而黎楚走进苏蕾的时候,澄亮的眸光却是一惊,继而便说道:“主子?”但是随即便立刻否决道:“你是……苏蕾?” 卫鸢尾的声音他还是能听出来的,而且卫鸢尾此时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剩下的唯一一个可能性便是苏蕾了,只有苏蕾的面容能够在夜间与卫鸢尾让人分辨不清了。 苏蕾有些吃惊,细细的打量着黎楚,却发觉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你又是谁?” 黎楚知道自己穿扮成这样苏蕾一定不认识他了,便道:“我是卫鸢尾的弟弟啊!” “那卫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苏蕾一听到黎楚这么说,眼中立刻闪过希翼的光芒,随即便又问道:“你又为何穿成这样?睡在王府外呢?” 黎楚却是将苏蕾拉到一旁,让苏蕾小声一点儿,这与王府可是仅隔了一墙,若是让巡逻的侍卫听见,那可就糟了。 “你先跟我说,你要找阿姐什么事儿?”很显然苏蕾路过这条巷口,便一定是从王府中出来的。 苏蕾却是一脸的坚定:“不行,我一定要亲自跟卫姑娘说,当初我可是答应过卫姑娘的!” 黎楚听着苏蕾这一句话,有着片刻的怔愣,看来卫鸢尾一定是有事瞒着他了。 “阿姐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你又是怎么会从邪王府中出来的?”黎楚澄澈的眸光落在苏蕾的脸上。 她的一张小脸冻得通红,在暗影中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情,脸部的轮廓倒是与卫鸢尾的我安全相似,若是她不说话,就是站在这里,估计就是云邪也会误以为是卫鸢尾。 苏蕾的面色有犹豫之色,但是还是说了:“是邪王将我接入王府居住的!” “你虽然和阿姐的面容相似,但是邪王不可能分辨不出你是谁的!”这一点儿黎楚还是可以确定,他都能很快的分辨出两个人,更何况是与卫鸢尾朝夕相处的云邪了。 苏蕾又将进入王府后的事情全都跟黎楚说了一番,脸上的担忧也分外的明显。 而黎楚一直清淡的神情也终于涌现出一抹担忧,没想到邪王竟然利用苏蕾在宁折颜面前演了一出戏,恐怕宁折颜现在对卫鸢尾一定是恨死了吧? 若是卫鸢尾下次在落入宁折颜的手中,宁折颜定会将卫鸢尾狠狠的折磨一通。 邪王啊,邪王啊,你为了逼迫宁折颜给卫鸢尾解身上的毒,却是在无形中将卫鸢尾推入了虎穴啊! 他只期望日后卫鸢尾与宁折颜不要在碰面了! “卫姑娘现在又在何处?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说!”苏蕾面色上的焦急更为的明显。 卫鸢尾在给她整容后,便已经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她,并且叮嘱她日后若是被邪王找到,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且如果邪王将她带入王府,一定会有一个叫做卫官姝的女子来找她,卫官姝同她说什么,她便要装作信什么,卫官姝若是有意接近她,那她便也向她示好。 这一切也都被卫鸢尾说中了,如若不是卫鸢尾将之前的事情告诉她,她还真的不知道看上去温婉素雅的卫官姝竟然是一个如此蛇蝎的女子。 卫官姝一直以为她对邪王有意,想要留在王府当中,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卫鸢尾让她假装成这样的,也只有这样卫官姝才会靠近她,然后利用她,而她自然也能从卫官姝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在最后一刻,卫官姝竟然要她去诱惑王爷,与王爷发生关系,这真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对于这个王府,她可是度日如年,只要在这王府中,她便要演上一天,真的是太累了! “在等上两天,如果她还是没有回来的话,恐怕我就要去找邪王了!”黎楚望着苏蕾,听她的口气似乎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你有什么话便跟我说吧,王妃是我的主子,我自然不会害她!”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相遇 苏蕾看着黎楚觉得也是,虽然卫鸢尾让她不要跟任何说,但是她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将这件事告诉黎楚为好:“邪王府里的邪王并不是真正的邪王,这是我从卫官姝藏在戒指里的一个纸条中看到的,好像是要告诉什么人,而听卫官姝今日所说,好像卫姑娘怀孕了,邪王也找到了卫姑娘,但是卫姑娘提出让卫官姝离开王府的要求,然后卫官姝就让我今晚去她的房中,她会想办法让我跟邪王在一起,说卫姑娘知道这个事情之后肯定不会再回来了,她也能在王府待下去了,而我也能了!” 苏蕾口语表达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黎楚也差不多听明白了苏蕾的意思。 苏蕾是假意与卫官姝走得亲近,就是为了套取她身上的信息,结果卫官姝完全没有防备,让苏蕾一下得到了刚刚所说的消息。 尤其是卫鸢尾怀孕的事情,彻底的是惊到了黎楚。 卫鸢尾与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并且卫鸢尾身上中了毒,邪王不能碰他,卫鸢尾怎么可能会怀孕? 这很有可能是卫官姝故意诓骗苏蕾的,但是也的确邪王找到了卫鸢尾,只是卫鸢尾真的不愿意回来了。 “你是说卫官姝将这条重要的消息藏在了戒指里并且准备传达出去?”黎楚细细的揣摩着,看来这个卫官姝身后还有着一个人。 一开始卫鸢尾只是以为卫官姝想到正妃之位,并且得到的更多,但是现在看来,卫官姝想要的比这多多了。 苏蕾用力的点点头,她在王府中待得浑浑噩噩的,尤其是跟卫官姝相处的时候,卫官姝看着面善,但是心思却极为的狠历,更是十分的歹毒,她只好假意答应卫官姝的计谋。 而事实上,卫官姝说得那么好听,即便事情真的成功了,这个卫官姝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我先带你找个地方住下吧,记住这几日你千万露面,更是不能让别人看到你的脸!”黎楚细细的叮嘱着,便带着苏蕾离开了这条小巷子。 卫官姝与柳儿两人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直奔当铺,这个时候当铺早就打烊了,柳儿硬是将当铺的门给揣开了。 卫官姝一进去便直接问里面的掌柜要今日过来当的戒指。 她期望当铺的戒指还没有被送到钟离弦哪里。 然而这当铺本来就是钟离弦暗中设立收集情报已经方便通讯的,一旦得到消息,自然会立刻送到钟离弦的手上。 卫官姝一听,面色已经无望,以钟离弦的聪慧一定能够调查得出,冒充云邪的人是慕瑾! 一旦得到假云邪是慕瑾的话,只要钟离弦将消息透露给南岳国,不用钟离弦亲自动手,那么南岳国的皇上定会不懈余力的派杀手来杀慕瑾,势要治慕瑾与死地,甚至为了杀掉慕瑾,直接发动南岳与东楚的战争。 他可是南岳国的前太子,南岳国如今的皇上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 卫官姝几乎已经预见当这个消息落入钟离弦手中时,慕瑾会遭受什么样的刺杀与暗杀了。 甚至钟离弦反倒会利用这一消息威胁慕瑾,可以说这个消息几乎是在要慕瑾的命。 卫官姝从当铺中走出来,整个人的神情十分的衰落,为什么不让她早一点儿知道慕瑾的真实身份? 而她又为什么要那么急于一时将消息传达出去,如果她等到明天在去传达的话,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变成另外的样子。 真的,她不想慕瑾死,在她的心中慕瑾就如神一般的存在,之前她可是盼了许久,想了许久,就连做梦都在想着慕瑾。 当得知慕瑾死的时候,可比得知云邪烧伤时还要的伤心。 可是这一下慕瑾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却又要亲手将慕瑾送往地狱。 “小姐,我们回去吧?”柳儿不明白卫官姝为何这般的失魂落魄,也更是不明白小姐自从住到王府之后的神神秘秘。 但是她却知道她不能问。 卫官姝垂下眸,心事重重的往王府的方向走去,心乱如麻。 而这个时候在路的一边儿黎楚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目光犀利的望向前面的两个身影。 “怎么了?”苏蕾朝着黎楚望去的方向望去,只模模糊糊的看到两个身影。 “那是卫官姝!”黎楚晶亮的眸光一直追随在卫官姝的身上,虽然他们现在距离卫官姝还有一段距离,再加上天黑,但是黎楚却还是一眼就判断出那个人就是卫官姝。 苏蕾有些惊讶,再去望去的时候,两个人的身影彻的融入在黑夜中了。 “你说卫官姝将纸条藏在了戒指中,她刚刚却从一个当铺中走出来!”黎楚若有所思的眸光望向烛火刚刚熄灭的一家当铺。 卫官姝很有可能是将藏有纸条的戒指拿到了这家当铺中当掉了,而很显然这家当铺并不是普通的当铺,而是用来传递消息的。 卫官姝受火灼毒之苦,为了容貌必须要吃紫河车克制,虽然王府中也会给卫官姝一些银两,但是卫官姝却偶尔还是会将身上的首饰珠宝当掉。 即便那个时候卫官姝做得很隐秘,但是却还是被卫鸢尾察觉到了。 然而却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卫官姝在变卖自己首饰的过程中,竟然将王府的消息偷偷的传递给其他人。 黎楚几乎猜都不用猜,卫官姝传递消息的人是谁。 钟离弦这一场戏下的还真是精妙啊,人人都以为西亚公主是钟离弦安插下来的棋子,可是又有谁知道卫官姝为了坐上王妃的位置,竟然暗地里和钟离弦勾结了起来。 不对,既然卫官姝将这么重要的一个消息告诉钟离弦,就说明卫官姝根本就不想要那王妃之位! 黎楚想到这,越发觉得这个卫官姝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她不想要做上王妃之位,那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既然两个人是合作关系,那么卫官姝必定要从钟离弦哪里得到什么,除非,这一切都是钟离弦逼卫官姝这么做的,手中握着卫官姝一些不可告人的把柄。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告诉邪王 苏蕾惊讶的立刻将嘴巴捂上:“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跟王爷在一起吗?难道是说发现我离开王府了?” “不,她是想要将消息泄露出去!”黎楚清冽的声音透过寒夜中的寒风异常的冰冷:“而且我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里的人只要一得到消息便会立刻将消息送达出去,但是那间当铺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我想卫官姝是早已经将消息泄露了出去,她这次从当铺出来,怕是拿别人给她传递的消息!”黎楚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当铺。 如果卫官姝是将消息送达过去的话,现在是晚上,没有任何人,当铺里的人完全可以立马将这个消息送达出去,可是到现在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鸽子都没有从当铺中飞出去。 那么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卫官姝是来拿别人传递给她的消息的。 他不敢想象,钟离弦若是知道云邪不是真正云邪后的后果,以钟离弦的性子,定是会做两手准备,一边是要挟邪王,一边则是与云邪周旋,然后将这个消息放出去。 “她真的太可怕了,为了坐上王妃之位,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苏蕾惊叹着,她以为她的妹妹够歹毒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的妹妹苏叶和卫官姝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苏蕾并不清楚卫官姝的为人,所以这么说,黎楚也没说什么。 他只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要么将这件事告诉邪王,要么他去阻止。 而显然,第一种方法是最好的。 “苏姑娘,你现在就回王府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邪王,如果他现在阻止的话应该还来得急!”黎楚转身看着苏蕾,他不能回王府。 苏蕾一愣:“为什么?这个邪王不是真的邪王啊,是被人假冒的啊?” “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邪王不会伤害你的,并且你将卫鸢尾交代你的话也一并跟邪王说了!”黎楚叮嘱着,随即转身便朝邪王府的方向走去。 “可是……”苏蕾紧跟在黎楚身后,一脸的担忧。 她是越来越搞不清楚卫鸢尾和邪王之间的关系了! “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你将一切都告诉邪王之后,邪王不仅不会伤害你,反倒会好好的保护你!”黎楚耐心的说着,最后说了一句:“在没有见到邪王之前,最好别让卫官姝见到你,你回王府之后,直接找到玄离,就跟他说,你要见王爷,是关于王府的,玄离一定会带你去见!” 苏蕾虽然现在搞不清楚这些事情的状况,但是对黎楚的话却还是深信不疑的。 黎楚将她送回到王府的后门之后,便躲在一个角落中注视着。 苏蕾见这样,便抬手敲起了王府的后门。 当玄离看到一个侍卫将本该走的苏蕾带到自己面前来时,顿时眸中的冷意尽显:“苏姑娘,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苏蕾在高挂的琉璃灯下眨巴着一双怯怯的双眸,一张冻红的小脸在此时显得倒是有些可爱:“我要事情要跟王爷说,是关于王妃的!” 玄离冷冷的眸光在苏蕾的身上大量了一番,苏蕾身上穿着的是一身棉袄,将本该纤细的身子裹得十分的臃肿,身上头上更是没有佩戴任何的首饰珠宝,就连头上也不过用一根极其普通的木簪将头发挽起,打扮极为的朴素。 “跟我来!”玄离说完便走到书房的门口,轻敲了一下门。 很快里面便传来了慕瑾的声音。 玄离走进去之后不到一会儿之后便又走了出来:“王爷让你进去!” 苏蕾听到后,正要将手上的包裹一并带进去,但是玄离却是出手接住了。 这是苏蕾第一次进慕瑾的书房,当她一进去便觉得里面的气氛十分的厚重,压抑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头更是不敢抬起。 慕瑾端坐在书桌前,看着苏蕾怯生生的走进来,目光低垂着,此时将她身上淳朴的性子显露出来。 第一次见到苏蕾的时候,苏蕾看她的眸光是殷切的,但是现在的苏蕾却是连看都不敢她。 “苏姑娘你想告诉本王关于王妃的一些什么事情?”慕瑾的眸光从苏蕾的身上收回。 轮廓确实很像,可是再像又如何,苏蕾身上的气质和神韵完全与卫鸢尾是截然不同的。 苏蕾抬起头,轻咬了下唇,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与慕瑾说了。 慕瑾听完后十分的惊讶,他本以为苏蕾最多说一些卫鸢尾在之前与她说的一些话,不会有太大的利用价值。 可是却是没有想到,苏蕾是卫鸢尾一早就安排好的。 卫鸢尾当初将苏蕾整成与自己模样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他会找到苏蕾,并且将苏蕾带回王府。 本意上卫鸢尾只是想让苏蕾进入王府盯住卫官姝一举一动的,也是这个举动充分说明,卫鸢尾当初离开王府的时候,虽然心意已决,但是她却还是想知道王府中发生的事情。 或者卫鸢尾是想知道在她离开后,他和卫官姝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但是恐怕连卫鸢尾自己都没有想到,苏蕾的到来竟然能从卫官姝身上探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苏姑娘的演技倒真是厉害,连本王都给骗了!”慕瑾听完不由的说道,连卫官姝都能被骗,可见苏蕾的演技定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王爷过奖了,民妇曾经是一位戏子,跟着师傅刻苦练习了几年,练的便就是眼神!”苏蕾声音低低的,在慕瑾跟前有些拘谨。 “既然你已经与你的丈夫和离了,你就不用自称民妇了,谢谢苏姑娘告诉本王的这些,本王无以为报!”慕瑾说完便唤了门外的玄离,在玄离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露出吃惊的神色,随即便走到苏蕾的跟前说道:“苏姑娘,如今你不能再住在王府当中了,我现在让人带你去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 苏蕾点了点头,在之前黎楚也跟她说过,当她将事情都跟邪王说了之后,邪王肯定会将她安排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利用 但是苏蕾刚走了几步,便又回过头看着慕瑾:“如果王爷将王妃找回来的话,能让奴家见一见王妃吗?奴家现在孤身一人,也不知道何去何从,而且王妃对奴家有着这么大的恩情,奴家想留在王妃身边,一心一意的伺候王妃,以报答王妃的恩情!” 慕瑾看着苏蕾,苏蕾说得十分的真诚,眸中呈现出来的光忙没有任何杂质:“好,本王若是找到王妃,必定会将你接回王府的!” 玄离让人将苏蕾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之后,便又回到书房中来:“王爷,想不到少夫人竟然已经和钟离弦勾结起来了!” 玄离说得极为的愤恨,之前他对卫官姝说不上讨厌和厌烦,无非是一个女人想要争宠的戏码,并且卫官姝之前都是王爷的所爱,现在卫官姝做出这些,也只是想与王爷旧情复燃而已。 可是现在的卫官姝却是让他愤恨不已,毕竟卫官姝与王爷之前有着十几年的情分,可是现在她竟然为了一个王妃之位,竟然背叛王爷与钟离弦偷偷的勾结在一起。 “这件事我早已经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卫官姝竟然会这么做,不过也对,卫官姝在察觉到我不是真正的云邪之后,自然不会再想着与我冰释前嫌,更何况昨晚我又将话说得那么彻底,她转而投靠钟离弦也实属正常!”慕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卫官姝,是云邪所爱之人,即便卫官姝背叛了他,甚至要他死于非命,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毕竟卫官姝爱的人是云邪,而察觉到他不是真正的云邪之后,自然也没有理由护着他。 “王爷,现在我派人感到西陵国拦截这个消息,还来得急!”玄离十分清楚当钟离弦得到这个消息时会怎么做。 慕瑾却是轻摇了摇头:“卫官姝中午的时候从王府出去了一趟,恐怕在那个时候卫官姝便已经将消息泄露了出去,而这个时候钟离弦也差不多得知了这个消息,我们想要阻拦已经迟了!” 玄离的眉头紧紧的皱起:“王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钟离弦一旦得到这个消息,就等于是捏住了王爷的把柄,到时候王爷不得不听命于他!” “是,到时候钟离弦必定紧抓着这个把柄不放,等将我的利用价值榨干净了之后,便会杀了我!”慕瑾又怎么会不知道钟离弦残佞的性子呢。 尤其是在知道他就是南岳国前太子慕瑾的时候,那他更是会小心翼翼的利用这个消息了,一旦他有任何的不从和抵抗,那么钟离弦肯定会将这个消息告知南岳国。 那到时候就别说他的复仇大计了,恐怕他将会再次遭受重创。 “等!”许久,慕瑾从口中轻轻的吐出这一句话,淡雅的眸光在漆黑的夜里散发出璀璨而又夺目的光芒。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卫鸢尾却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卫姑娘,太子醒了,想要请你过去一趟!” 这是小允子的声音。 卫鸢尾睡得正熟,钟离弦这个时候要见她,的确让卫鸢尾十分的不爽。 尤其是现在还是寒冬。 卫鸢尾磨蹭了许久,一脸怒意的来到钟离弦的宫殿中。 此时的钟离弦身上的药效完全过去了,同样腿部传来的疼痛,也更是生生的折磨着钟离弦。 钟离弦此时睡不着是正常的。 “这么晚了,本宫将你叫起来是本宫考虑欠缺了!”当卫鸢尾臭着一张脸走进来的时候,钟离弦并没有怒意,反倒是觉得有点儿好笑。 卫鸢尾走到钟离弦床旁,一屁股便坐在了旁边,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懒散的问道:“太子,以你现在的病情完全可以找太医,不需要麻烦本小姐的,而且药性过了,身体恢复了知觉,自然会疼痛难忍,我相信太子不会连这点儿疼痛都忍不过去,顶多疼个两天,如果太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回去睡觉了,你睡不着,我可是睡得很香呢!” “你说得对,这点儿疼痛对本宫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是本宫却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将这疼痛直接忽略到,现在已经是深夜,本宫倒是很想入睡,可是这腿上的疼痛却是刺激着本宫的神经,让本宫实在睡不着,所以便想与你说说话!”钟离弦因为刚刚做完手术,流了很多的血,所以脸色十分的惨白,神色更是虚弱,但是神智却依旧十分的清醒。 对于钟离弦的感受,卫鸢尾可是十分的清楚,很多病人刚做完手术,疼的不能睡觉,身体也十分的虚弱,即便睡不着,却也依旧闭着眼睛休息,自是不会像钟离弦这般说出这么长串的话,而且语气还是分的足。 “太子,以你现在的病情,还是少说话,多休息,这样对你的伤情才会有好处!”卫鸢尾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大半夜的,她只想睡觉,脑袋里想的也是睡觉。 “卫鸢尾!”钟离弦见到卫鸢尾已经站起了身,虚弱的声音一下高亢了起来。 卫鸢尾慵懒的回过头,对着钟离弦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微笑:“太子,这个时候是深夜,不管是动物还是人都在睡觉,而你作为一个病患就更加的需要睡觉,即便睡不着也要在床上闭上眼睛好好的休养!” “你以为本宫大半夜的找你来只是为了让你与本宫聊天吗?”钟离弦冷唇微掀。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重新坐了下来,这一次倒不是那般随意了:“太子这是想跟我商量,接下来如何处置我吗?” 钟离弦现在不会杀她,这个她很清楚,在钟离弦的腿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前,钟离弦是不会动她的。 钟离弦依旧惨白一笑,可是这笑容却是依旧那般的冷冽:“你现在真的是对邪王死心了吗?” 卫鸢尾的心猛得咯噔了一下,但神色依旧平静:“太子怎么又突然问这个了?如果我不死心的话,我又怎么会让太子你找到我?” “本宫刚刚从得到邪王府的一个消息,而这个消息也彻底的证实了……”钟离弦说道这,突然的停了下来,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注视着卫鸢尾的眼眸,似乎想要从卫鸢尾的眸中读出些什么来。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找你聊天 而卫鸢尾的眸光却是始终如一的平静,钟离弦没有说,卫鸢尾却也没有立刻追问。 因为她心里已经很清楚,云邪的身份真的是彻底的暴露了。 “你果然很淡定!”钟离弦停顿许久都没有见卫鸢尾急切的追问,最后说道:“真正的云邪早就在五年前的那场火药爆炸中死了,而现在的邪王则是南岳国的前太子,慕瑾!” 钟离弦的话语虽然依旧通顺,可是卫鸢尾却还是听得出钟离弦说这话时的费劲儿,语气是越说越轻。 云邪就是南岳国前太子慕瑾,这个她早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她也根本不可能从恶人谷出来,也更是不可能被钟离弦抓到。 卫鸢尾将脸转过去,脸上看似平静,可是实则上她的内心已经惊慌害怕到了极点。 她害怕的是钟离弦知道慕瑾真正身份的时候会如何对付慕瑾。 如果慕瑾不是南岳国前太子的话,或许她不会那么担心害怕。 要知道如今的南岳国太子就是慕瑾的杀父仇人,也更是当初谋权纂位之人,若是钟离弦将这件事告诉南岳国皇上,恐怕南岳国皇上一定会不懈余力的杀了慕瑾。 “这消息是卫官姝传递过来的?你怎么知道卫官姝有没有骗你呢?”卫鸢尾质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然而钟离弦却只是意味深长得看了卫鸢尾一眼,随即小允子便将一枚翡翠戒指递到了卫鸢尾眼前。 卫鸢尾看着戒指倒是有些眼神,看向在哪儿看到过。 “你将戒指打开看看!”钟离弦在旁提醒道。 卫鸢尾摸索着将戒指打开,只见小小的空间中竟然被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塞满。 卫鸢尾将纸条摊开来,脸上的面容瞬间便变了色。 卫官姝为了证实慕瑾是不是云邪,竟然给云邪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套,出其不意的证实了慕瑾不是云邪。 而看上面的日期竟然就是今天! 这卫官姝的办事效率已经消息的传达实在是太快了。 “这下你应该相信了吧?”钟离弦看着卫鸢尾变幻莫测的面容,轻掀起唇角:“那你现在告诉本宫,你对邪王死心了吗?” 钟离弦这句话分明是一个圈套,这次的卫鸢尾却只是低垂着头,没有立刻回答,甚至是隔了好久都没有回答。 她虽然不知道钟离弦想要干什么,但是她却是知道钟离弦马上就要对慕瑾不利了。 她最害怕的就是钟离弦直接将这个消息告知南岳国。 慕瑾虽然是战神,可是东楚国的实力和南岳国的实力终究相差悬殊,两国若是因为这个事情打起来,东楚国必败。 而且南岳国要的根本就是慕瑾的性命! “你不说话,本宫就代表你默认了,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本宫知道这条消息之后会怎么做吧?”钟离弦勾起唇角,狭长的丹凤眼中透露出一抹狡黠。 卫鸢尾看着钟离弦,眸光泛着寒意:“太子要么借此要挟邪王,要么就会将此事告知南岳国!” 除了这两个,她不会想到第三个。 而且这两个很符合钟离弦的性格。 钟离弦却是对着卫鸢尾勾了勾手指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你靠近点儿,本宫就告诉你!” 钟离弦的声音很微弱,声音更是很低,看得出来钟离弦已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卫鸢尾只得走到钟离弦的床旁坐下:“说吧!” “你果然还是对邪王没有死心,不然你也不会愿意与本宫挨得这么近!”钟离弦先是调侃的说道,继而便又停顿了许久,缓了缓口气说道:“本宫会怎么对付邪王,其实完全是看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难道我让太子不对付邪王,太子就会不对付邪王吗?太子,你是个怎样的人,我很清楚,你不可能不杀邪王的,你们两人之间必须死一个,不是你死就是邪王死!”钟离弦的虚伪与狡诈,她是见识过的。 钟离弦优秀,而慕瑾则比他更加的优秀,而且两个人都是太子,两个国家又是属于敌对国,即便现在相安无事,但是不代表几年后,几十年都都会一直相安无事。 尤其是钟离弦他是绝对容忍不了自己有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今日他们不杀了对方,那么等他们日后坐上了皇位之后,国家之间必定会存在着一场厮杀,败了便是国破家亡,胜了便是永垂不朽。 “虽然慕瑾这个名字在这个世间消失了五年,但是他的影响力却还是存在的,在五年前慕瑾这个名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又是有多少女子幻想着将来要嫁给慕瑾为太子妃呢?即便是他的妾也行,而你,卫鸢尾虽然从小生长在马棚中,但是你一定听过慕瑾的名字吧?也更是听过不少关于慕瑾的事情吧?如今你现在知道这个传奇一般的人物,便是你的枕边人,即便当初你的心死了,可是现在却又是死灰复燃了!”钟离弦半是嘲讽的说着。 当时南岳国前太子慕瑾可谓是名满天下,女人爱他的颜,而男人则是欣赏他的才华,很少有人能够将这两样做到出色,但是慕瑾做到了,而且在这世间上,论容貌可谓只有宁折颜能够与他相提并论,但是论才华却是无人能及。 这般妖孽的一个人存在这个世间,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望尘莫及的存在! 然而偏偏这样一个妖孽,除了容貌和才华之外还有着尊贵无比的身份,而且还是前南岳国皇上与皇后生下的独子,是的在南岳国那般诺达的皇宫,只有慕瑾一个皇子,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 而且南岳国的整个后宫也只有皇后一人。 前南岳国皇上痴情不顾群臣的反对只立了一个皇后在身边,可想而知慕瑾的身份是有多尊贵而又是多么的无与伦比了。 所有国家中没有一个皇子一出生就会被封为太子的,而慕瑾却是。 皇宫中的皇子最多只会得到母亲的疼爱,甚至有的很少见到自己的父亲。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又是龙虎纹玉佩 但是慕瑾从小就是皇上和皇后的呵护下长大,几乎是被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慕瑾的武功,学识,都是皇上亲自教导! 而皇后则将慕瑾培养成一个温润如玉,淡雅出尘的皇子。 所以尽管他是太子,身份尊贵,但是从他身上看到的永远是随和和亲近。 慕瑾就是这样在皇上和皇后的悉心栽培下,十岁便已经扬名天下,堵上了南岳国群臣的悠悠众口,十五之后便开始协助自己的父皇把持朝政,完全可以独立的批阅群臣上奏的奏章。 到了十六岁之后,慕瑾这个名字彻底的传遍了四国,这个集容貌才华以及显赫身份为一身的人,几乎让所有世人膜拜。 他写出来的诗歌,人们争相传颂,而他的画像更是一路卖到脱销。 那个时候的他对慕瑾是十分恐惧的,尽管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在想这个世上为何有这般优秀的人,即便他在怎么努力,在怎么的追逐却是不及他的一半。 可是后来慕瑾死了,这个死讯传来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因为他未来的对手死了! 然而现在他的对手却又悄无声息的复活了! 他现在的心情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闭上眼满脑子便是立刻杀了他。 让慕瑾这样一个完美到完全不似人的人存在,只会让他以后睡不上一天的安稳觉。 与其说是他对慕瑾的惊恐,倒不如说是对慕瑾的嫉妒,他嫉妒他完美的人生,同样是皇子,而他的太子之位都是他拼搏得来的,而他从出生那刻变注定了这个太子之位便是他的! 同样很多事情他必须要付出万分的努力才能得到,但是慕瑾却是轻而易举得就得到。 就比如父皇,母后的陪伴和疼爱,而且他是完全一个人占据了父皇和母后的宠爱和呵护,可是他呢,他身边只有一个母后,而他的父皇却是有很多个儿子! 他必须做到那个最出色的,他的父皇才会多看他一眼。 面对钟离弦嘲讽的眸光,卫鸢尾却是冷冷一笑,她根本就不是因为慕瑾的身份才会对他死灰复燃,她回心转意,不过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苦衷,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不得以。 在仇恨和她之前,慕瑾只能被迫选择仇恨,因为他别无选择。 谁都不想背负别人的身份过这一生,而同样慕瑾也是。 云邪的身份即便再好,但是终究不是他! “太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卫鸢尾已经懒得跟钟离弦计较。 钟离弦又是冷冷一笑:“你刚刚说的两个方法,本宫都想过,但是本宫可以不对付慕瑾,也可以不威胁他,但是……你必须将龙虎纹玉佩给本宫,只要你给本宫,甚至本宫可以放你离开西陵国!” 钟离弦每说一个字,脸上便惨白一分,说话的声音也份外的小。 说完这句话,钟离弦便重重的喘口气。 又是龙虎纹玉佩!卫鸢尾看着钟离弦,眸中的情绪万变:“太子为什么会认为龙虎纹玉佩会在我的身上?” “本宫仔细调查过你的身世,你的父亲很有可能是隐世家族的人,当初你父亲离开后便将龙虎纹玉佩交给了你的母亲,而你的母亲自然又交给了你!” 又是隐世家族,又是龙虎纹玉佩,难道她的亲生父亲真的是隐世家族的人吗? 但是他父亲留给她母亲唯一的一件东西只是一堆耳坠而已,那对耳坠做工虽然精细可是材质却十分的普通,别说是玉佩了,恐怕就连是玉都算不上。 而且那么小的耳坠怎么可能藏有一块儿玉佩呢。 卫鸢尾觉得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这该不会是卫官姝告诉你的吧?”卫鸢尾可是没有忘记之前卫官姝企图用龙虎纹玉佩陷害她一事。 钟离弦没有说话,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是西亚公主告诉我的,但是本宫却是知道这一切肯定是卫官姝告诉西亚公主的!” “你就这么笃定龙虎纹玉佩就在我的身上?”卫鸢尾这次十分认真的看着钟离弦。 一双清丽秀美的眸光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精光。 钟离弦微眯起双眸:“反正慕瑾的命运掌控在你的手中,就看你怎么做了!” 说完钟离弦便闭上了眼睛,似是不在想说话了一般。 卫鸢尾回到屋中的时候,天色依旧一片漆黑,但是她却是完全没有了半点儿睡意。 钟离弦想要用她用龙虎纹玉佩去换取慕瑾暂时的安全,而且他的态度很明显,若是她没有,他必定会用那两种方法对付慕瑾,而以卫鸢尾对钟离弦的猜测,他定然是先威胁慕瑾,等从慕瑾身上获得他想要的时候,便会将慕瑾的身份告诉南岳国的皇上。 这完全是对钟离弦百利而无一害的一件事,南岳国皇上知道慕瑾还活着后,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慕瑾,不管是暗杀,还是派刺客,亦或者直接发动战争,必定是全力以赴的要慕瑾死! 一旦南岳发动对东楚的战争,在南岳和东楚两国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钟离弦便可乘虚而入。 如果钟离弦将整件事计划天衣无缝的话,那么南岳国终有一日会被西陵国的铁蹄踏入。 “你这么快就想好了?”钟离弦面对卫鸢尾的到来,显得有些惊讶,因为他知道如果卫鸢尾身上有龙虎纹玉佩为了慕瑾自然会交给他,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卫鸢尾竟然会在离去两个时辰之后便爽快的答应了。 “是,我想好了,龙虎纹玉佩我可以给太子!”比起昨晚的我卫鸢尾,此时的卫鸢尾倒是十分的端庄稳重,语气态度毫无敷衍已经散漫,像是已经思虑良久,权衡利弊下得出的结论。 钟离弦掀起唇角,似是听到了一个满意的回答,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卫鸢尾的身上扫视了一眼:“本宫知道现在龙虎纹玉佩不在你的身上,而你自然也不会轻易的就这么将龙虎纹玉佩交给本宫,你回去想了两个时辰,怕是早已经想好了一个折中的方法,或者对你有利的方法!”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看透她的心思 呵,钟离弦还真是将她的心思看透了。 卫鸢尾掀起冷眸,一双峨眉淡扫:“龙魂玉佩自然不不会在我的身,而且我也不敢保证,我如果将龙虎纹玉佩给了太子之后,太子不会出尔反尔不是吗?” 钟离弦没有说话,小允子端来一杯参茶送到钟离弦的嘴边儿,钟离弦启开略有苍白之意的唇将参茶一一喝尽,精神也好似恢复了不少:“卫鸢尾,你就直接说吧!” “送我回东楚国!”卫鸢尾用十分果断的语气说道。 钟离弦听到后却只是轻轻一笑,随后小允子用一块儿干净的绢布将钟离弦的嘴角擦拭干净,而此时钟离弦嘴角的笑意却恍如风吹起花海里盛开的芙蓉花般,敛起一片涟漪,但是随即风止,那片花海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你觉得可能吗?” 送卫鸢尾回东楚国无异于是将龙虎纹玉佩拱手送给慕瑾,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他现在倒是有些舍不得卫鸢尾离开了。 “太子,你手上握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如果我回去反悔的话,你完全有时间将你知道的大秘密公之于众,不管是南岳国还是东楚国,我想这两个国家都不会容下一个慕瑾的!”卫鸢尾说得淡然而坚定。 南岳国是绝对不会让前太子存活于世,毕竟南岳国皇上是谋朝篡位,而且也只有短短的五年时间,尚且根基还不稳定,若是让人知道前朝太子还活着,那前朝的旧臣和旧部下,必定会簇拥慕瑾为皇,到那个时候南岳国可以说是内患外忧,两面受敌。 而东楚国知道真正的云邪已死,现在活着的则是南岳国前朝太子,这无意于是让整个朝廷震荡。 杀掉慕瑾,巩固皇室尊严,同时也怕受慕瑾的牵连而招来南岳国的铁蹄攻入,这是唯一的办法且也是最好的! 而这一切,钟离弦显然比她还要清楚明晰。 一旦慕瑾的身份公之于众,无异于是让四国朝野震惊,而到时候慕瑾的处境更是十分的危险。 “你说得很有道理!”钟离弦对于卫鸢尾的说法不置可否:“可是,本宫并不觉得慕瑾会是这么容易败的人,本宫至今都没有查出,五年的时间,慕瑾究竟培养了多少势力,又拥有了多少人的拥护,甚至如今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 对于卫鸢尾,他并不惧怕,他惧怕的是慕瑾,这个天生便拥有超凡智慧和心智的人,对于普通的人,恐怕还深深的生活在那场火药爆炸里的阴影中,可是慕瑾却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恢复好身体之后,便立刻投身到了军营中,仅仅是两年他便成为了战无不胜的战神。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种能力,表面上看慕瑾这五年来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可是又有谁知道,他在暗地里究竟培养了多少势力,甚至计划究竟进行到了哪一步。 如果龙虎纹玉佩便是慕瑾的最后一步,将卫鸢尾送回去,无异于是送虎归山,不仅不能杀了慕瑾,反倒是雪中送炭,让他东山再起。 “太子你觉得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慕瑾的速度快?”卫鸢尾早已猜到钟离弦会这样说。 钟离弦垂下眸,似是在沉思卫鸢尾话中的意思:“如果慕瑾是真正的云邪,本宫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担心过甚,但是慕瑾不是普通的人,他的能力真的让本宫不敢小觑!” “太子给我三天的时间,你将我送回东楚国,我回到东楚国后,便将龙虎纹玉佩送到太子人的手中,如果超过三天太子没有得到龙虎纹玉佩,大可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即使在这三天内我将这消息告诉慕瑾又如何?他人在东楚国内,能做得了什么?难道还能提前反杀吗?”卫鸢尾面色十分的郑重。 即便要反杀,慕瑾就是神,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内就到得了南岳国,然后杀了南岳国皇上吧? 钟离细细的想着,卫鸢尾说得没有错,虽然他现在不知道慕瑾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但是他是绝对相信现在的慕瑾还不足以对抗南岳国,不然当初也不会同意与他合作了。 而且即便卫鸢尾在刚回去的时候便将一切都告诉慕瑾,而慕瑾想要在三天之内将他的势力聚拢起来也十分的困难。 三天一过,慕瑾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躲起来然后伺机等待机会,但是这却是很难的,因为南岳国知道慕瑾还活着,便会一刻不停的寻找下去。 要么慕瑾就是直接与南岳国发动一场厮杀,这一点儿比之前的还要难。 第一三天的时间,慕瑾即便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到不了南岳国,而传到消息到南岳国安排自己的人马暗杀南岳国皇上的话至少也需要三天的时间。 所以基本上慕瑾的身份一旦暴露,无疑是要在这两条路上选择一条,而无论是退还是进,慕瑾都举步维艰! 南岳国皇上是绝对不会让慕瑾在这个世上多活一秒的。 而当然在卫鸢尾回去的这三天内,他的人必定会死盯邪王府里的一切动向,如果慕瑾选择退的话,那么他的人必定能够监视到慕瑾的动向。 所以将卫鸢尾送回去,给卫鸢尾三天的时间,对钟离弦来说去完全是有利无害。 但是钟离弦的心中却依旧是觉得不放心,第一他并不想放卫鸢尾离开,第二便是总觉得卫鸢尾一旦回了东楚国之后,根本不会将龙虎纹玉佩交给他,反而会将龙虎纹玉佩交到慕瑾的身上,第三那便是卫鸢尾身上其实根本没有龙虎纹玉佩,卫鸢尾回去不过是想要将消息通知给慕瑾而已。 “卫鸢尾你狡猾多端,而慕瑾更不是池中之物,本宫将你放走,只会给本宫徒增烦恼,让本宫睡不上安稳觉,与其这样,本宫宁愿不要那龙虎纹玉佩也要高枕无忧!”钟离弦思索片刻之后,还是依照了他的直觉办事。 “太子,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这么相信必定会输给慕瑾?慕瑾在五年前的确是一个神话,但是五年后,他可是连他的身份都不能公之于众,即便他现在拥有着邪王的身份,但是手上握着的兵马,恐怕还不如太子你的多吧?你是怕邪王会一举反攻你西陵国,还是能够灭了南岳国呢?五年的时间了,你们两现在的身份和实力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悬殊!”卫鸢尾微微眯了眯眼睛。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十分困难 想要说服钟离弦实在是一个十分困难的事情,但是她必须要回到东楚国。 原因只是怕到时候她会成为慕瑾的软肋。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慕瑾有一个秘密握在钟离弦的手中就够了,但是绝对不能有两个。 “不要对本宫用激将法,本宫自始至终都承认不如慕瑾,他的智慧和心智都是天生的,而本宫则是靠后天努力得来的,倒是本宫现在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若是不告诉本宫龙虎纹玉佩藏在了哪里,三天过后,本宫便立刻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其实这样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你不是已经对慕瑾死心了吗?”钟离弦似笑非笑的说着。 让她死心的是邪王,并非是慕瑾,现在让她知道慕瑾对卫官姝的格外关照,以及在草原上选择卫官姝是因为对云邪的愧疚以及弥补,并非是因为旧情难舍才与卫官姝剪不断理还乱。 卫鸢尾自然不会将那份感情割舍下了,即便卫鸢尾现在将慕瑾放下了,但是在得知慕瑾的真实身份之后,心还是向着慕瑾的。 女人的心思,就因为他了解得足够透彻,所以他才不愿意立太子妃。 “太子,不管邪王是慕瑾还是云邪,我只说过我对他死心了,但是我并没有说我恨他,尤其现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甚至是五年前的事情,难道我会这么冷血的不管不顾吗?说到底,我这条命还是邪王给的,当时的卫府根本没有一个人将我当做人看待,让我嫁入邪王府不过是想之我于死地而已,以至于当时我是死还是活全都在慕瑾的一念之间!”卫鸢尾说得怔怔有词。 即便现在她真的对慕瑾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即便她很生气慕瑾在之前对她隐瞒了那么多,从未跟她说起过,可是她并不恨他,也更是从未想要他死过,她当初心伤的离开王府的时候,她根本从未要慕瑾死过! 她只是想离开他而已! “所以你现在是想报恩吗?”钟离弦似是而非的回答着,一对如霜的剑眉微微拧起。 “我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卫鸢尾说出心里话。 “你不想要他死,就告诉本宫龙虎纹玉佩在哪里!”钟离弦望着卫鸢尾的眼眸,眸光冷冽。 “告诉你了,才是真正的治他于死地,你得到龙虎纹玉佩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慕瑾呢?你也说他的心智过人,你会容忍这样一个对手存活在世吗?只要他活一天,你便睡不上一天的安稳觉,太子,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你笃定我回去之后不会将龙虎纹玉佩交给你,而我更是坚定你拿到了龙虎纹玉佩之后不会放过慕瑾!” 现在的他们,彼此将对方的心思看得十分的透彻,谁也不能让步。 所谓折中的方法根本是没有的。 钟离弦冷冽的眸光望着卫鸢尾,丝丝的寒意从眸中渗透而出,紧抿的双唇在此时微微裂开一条裂缝:“你知道你离开王府之后发生的事情吗?” 卫鸢尾有些奇怪的看着钟离弦,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转移话题。 “我这里有一粒药,出自宁折颜之手,这还是三年前本宫从宁折颜手中花高价得来,你若是吃下去,本宫便放你回到东楚国,三日后你带着你的龙虎纹玉佩来见本宫!”如寒冬的冰凌掉落在地,发出的清脆,渗冷声响从钟离弦的嘴中缓缓的吐出,没有一丝的温度。 卫鸢尾大致已经明白钟离弦的意思了,既然那药出自宁折颜之手,恐怕她吃下去,就要受钟离弦的控制。 而刚刚钟离弦又问她是否知道她逃出王府之后发生的事情,估计是想说宁折颜被邪王抓回去的事情。 “你让宁折颜帮你逃出王府,可是你却将宁折颜害的很惨啊!”钟离弦眼光幽幽的看着卫鸢尾。 好似是在告诉卫鸢尾,如果她想要宁折颜给她解毒是一件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也对,宁折颜被她三番五次的戏耍,最后还被慕瑾抓了回去,慕瑾若是不从宁折颜口中得出些什么来,断然是不会将宁折颜放走的。 如果说她敢爱敢恨,那么宁折颜却绝对是睚眦必报,这笔账必然会算到她的头上。 她现在躲宁折颜都来不及,更何况是去找宁折颜了。 “好!”卫鸢尾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轻颤着,很快便应了下来。 她还真想知道,吃下宁折颜制作出的两种毒,会发生什么? 钟离弦见卫鸢尾答应的如此爽快,眸中迅速一暗,轻放在被角上的一双手,却在此时紧紧的捏起。 即便慕瑾没有了尊贵的身份,没有了卓越的才华,只要有那张如宛谪仙的容颜在,就会有无数的女人为他肝脑涂地,甚至前赴后继的为他死。 “好?你答应的如此爽快,你就不问这粒药如果你吃了会发生什么吗?”钟离弦冷冽的声音突然沉重起来:“还是你早就已经做好了为他死的准备?” 猛的一下,卫鸢尾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卫鸢尾竟然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一只手紧紧的捏住她的手臂,一双冷冽的眸光在此时布满了怒意的火苗。 似乎想要将卫鸢尾烧成灰烬一般。 “太子,小心你的腿!”站在床旁的小允子立刻焦急的说道。 卫鸢尾望着突然从床上跳起来的钟离弦,脸色为变,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钟离弦刚做完手术的腿。 包扎的厚厚的棉布下,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血迹。 “宁折颜的药从来都不是要人命的,而且太子现在也不会要我死!”卫鸢尾敛下眼眸,平静的说着。 只是觉得手臂猛然一痛,好似是被钳子用力的夹了一下她的血肉般,痛得险些让她叫出声来。 钟离弦的手猛的一松,卫鸢尾的手臂终于恢复了自由,而那痛楚也迅速的减弱,小允子迅速的抚着钟离弦躺回床上,又去找来了太医。 “是啊,本宫怎么会让你轻易的死呢?这种药不会让你死,相反如果你乖乖的听本宫的话,你会活得很好!”钟离弦嘴角露出一抹邪魅:“这个药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生生不离,这种药一共有两粒,分为母和子,母是专门用来控制子的,只要本宫服下母药,本宫想要你什么时候毒发,你便什么时候毒发,一旦毒发便会痛不欲生,求生不能求死无门,而且最为可怕的是,毒发的时候你会六亲不认,谁靠近你,你就会杀了谁,即便那个人是你的孩子,你也会杀了他!”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符合他的风格 这药果然挺符合宁折颜的风格。 卫鸢尾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在多说什么。 只有她吃了这粒药,钟离弦才会放她离开。 小允子拿来了两粒用不同颜色瓶子装着的药碗,钟离弦服下了黑色的那粒母药丸,而卫鸢尾则服下了红色的子药丸。 在服之前卫鸢尾倒是挺担心,这药都过去三年了,不知道过期了没有! 至于钟离弦,他刚动完手术,又吃这种不明成分的药,对他身体会不会造成影响,就不是她能关心的事情了。 她倒是期望钟离弦服下这粒药之后,得了败血症才刺激呢! 王府内,卫官姝一脸沉重且真诚的跪在慕瑾身前,素雅的眸光是从来没有过的恳求:“王爷,当初是我一时糊涂,为了重新得到王爷的心所以才与西陵太子勾结起来,犯下这等措错事,如今西陵太子已经知道了王爷的真实身份,王爷,你就听我一言,赶紧走吧!” 玄离眸光冷冰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卫官姝,她这是又耍的什么把戏,知道王爷怀疑她了,所以她这才赶来认错吗? 慕瑾逆光而站,银色的面具在明媚的阳光下恍若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勾勒出一抹高贵与柔和。 “少夫人你起来吧,本王不会追究这件事情的!”慕瑾望向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的卫官姝,此时她的眸光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素雅和雍容,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憔悴。 卫官姝抬起满是疮痍和后悔的眸光,怔怔的看着慕瑾,哑着嗓子道:“可是王爷,如今西陵太子已经收到我传递出来的消息,你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西陵太子既然已经知道了,本王现在能做什么呢?”慕瑾的口语却是淡淡的,丝毫没有一丝的怒意。 反倒是让卫官姝显得越发的不安:“王爷,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了?” “说不上怀疑,只是觉得你对本王有着一种很强的目的!”慕瑾并没有直说:“而且本王也都以为你的目的只是想要做王妃而已,这一点儿无可是非,你与钟离弦勾结起来,你也完全是为了自己,这一点儿无可是非,本王并不怪你!” 卫官姝又是一愣,慕瑾越是这样术,反倒却是让卫官姝不安:“王爷并非是不怪我,而是看在云邪的份上才选择不追究!” “既然少夫人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清楚,那本王也不需要跟少夫人兜圈子了,你是钟离弦派来的,本王一早就知道!”慕瑾平和的语气一下说出这种如雷贯耳的话语,如平地惊雷,掀起一层海浪。 他本不想将卫官姝拆穿,但是既然她都已经说了出来,那他也没有必要在隐瞒下去了。 说到底卫官姝一开始要的根本就不是王妃之位而已,并且对云邪根本没有了一丝爱意,不然又为何要与钟离弦勾结起来,即便是勾结起来,也根本不可能在察觉到他不是云邪的时候,便立刻对他进行一系列的试探,然后还将消息传达给钟离弦。 这只能说明一点儿,卫官姝并不爱云邪,也不想要王妃之位,她是钟离弦的人。 是在帮助钟离弦对付他,从而从钟离弦哪里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卫官姝一下露出惊恐的神色,颤着声音说道:“王爷,你……你都知道了?” “你在从本王身上探听消息的时候,本王又何尝不从你身上探听消息呢?”慕瑾的话语依旧淡淡的:“你我先后来到墨城,几年的时间,你从未找过本王,也没跟本王说过话,即便本王每年派人送到文昌侯给你的一些调养身体的药,也都没有得到你丝毫的回应,你口口声声说思念云邪,想念云邪,但是事实上你却对云邪避之而不及,即便在你守寡之后,你依旧没有来找过本王!” 卫官姝细细的听着,脸色却是一白。 “可是,在本王迎娶卫鸢尾,回墨城的路上,你突然被敌军所劫持,在本王将你救回来的时候,你似乎便一直开始粘着本王了,在营帐中,你假意装疯卖傻,说出自己的心声,无不是想要本王将你留在王府当中!”慕瑾继续说着。 “所以王爷你也顺势让我留在了王府中?好检测你对我的怀疑是否属实?”卫官姝紧跟着说道。 确实那个时候的邪王将她留在王府当中真的太奇怪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慕瑾正处于卫鸢尾建立感情的阶段。在这个时候,无论是那个男人,都会选择新人,而非是旧人。 “不能说是怀疑,而是在那个时候本王断定其实你只是打着爱云邪的幌子,想要成为王府的主人而已,第一那个时候你三年守孝期满了,只要卫府来人,你便可以离开文昌侯府,第二虽然那时你丞相之孙,身份依旧高贵,可是毕竟是寡妇,想要在嫁虽然不难,但是想要嫁一个王孙贵族的话,恐怕很难,即便嫁了也做不了正室,既然你将主意打到了本王的身上,那本王看在云邪的份上,将你接到王府居住,虽然不能给你女主人的身份,但是却是想过让你在王府中荣华富贵安度一生的!” 卫官姝薄如蝉翼的睫毛轻颤了几下,未点朱红的唇轻扯了几下,对于慕瑾的分析,她没有任何反驳的。 一开始她就不是奔着王妃之位去的,若她早想要王妃之位,在她夫婿死了之后,她便可以私下的与慕瑾联系,甚至制作巧合与他见面。 什么爱恨情仇,什么误会,她相信只要她与他见面了,凭她颠倒黑白的本事,完全能够将云邪再次说动。 “可惜,如果你真是要这王妃之位的话,本王也不会再对你继续怀疑下去了,可惜,经过你在王府的种种表现,本王更加断定,你只不过是想接近本王从本王身上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而已!你若是真想做王妃,又怎么会处处与卫鸢尾作对,让卫鸢尾产生误会?甚至与西亚公主合作呢?”慕瑾说到这句话时,嘴角依旧轻抿着,语气十分的平静。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培养感情 “以你的聪明和才智,你应该清楚,想要坐上王妃之位,首先应该是与卫鸢尾培养好感情,因为谁都看得出来,你进入王府是奔着王妃之位去的,而你最先要做的应该是打消卫鸢尾的疑虑,让她相信你只是暂住在王府,甚至更应该与本王避嫌才是,只有让卫鸢尾对你消除了戒心,你才更有机会趁虚而入才是!”他虽然忙着军营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他完全忽视了王府后院的事情。 卫官姝这种急于上位,给予争宠的手段,就相当于是大宅院里小妾对正房使的手段。 而卫官姝这种生活在丞相府,从小经历过良好熏陶,深刻了解后院争宠争斗戏码的人,怎么可能会用这种小妾的手段。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倒贴上来! 即便是换成卫鸢尾,她也知道想要做上王府主人之位,怕是也要在这王府站稳了脚跟才行,可是她在明知道卫鸢尾防着她,清楚知道她的动机的时候,依旧一而再再而三的贴上来。 卫官姝这一点儿就真的不得不引起他的怀疑了。 卫官姝有的是时间,完全可以徐徐图之,和卫鸢尾先搞好关系,让所有人都相信她只是暂住在王府,对王妃之位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这样大方得体,进退有度,知晓分寸的她,才更有可能得到她的王妃之位。 男人都喜欢乖巧懂事,聪慧娴熟的女子。可以说卫官姝完全符合,可是她偏偏选择了一条最不明智的做法。 那只能说明,她迫不及待的贴上来,另有图谋,尤其是总是打着爱云邪的口号。 卫官姝说得越多,表现得越多,也就是越让他怀疑,如果真爱,真有什么误会,在他来墨城的时候,为什么一直避而不见? 这两者之间的矛盾这你的是太大了,让他想不怀疑都难。 “既然王爷明知道我的心思,可是却还是配合我演戏,仅仅是为了获取我身上的信息的话,那岂不是将卫鸢尾推得越来越远吗?王爷是真的爱她吗?不然又怎么会这么做?”卫官姝发自肺腑的问着。 如果慕瑾真的爱卫鸢尾,在明知她目的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应该在让她接近半分。 “因为那个时候我是云邪,我若是拒绝的太过明显,显的太过冷漠,本王的身份不是早就被你察觉到了?你细心如针,又是钟离弦的人,对于你,本王一步都不敢怠慢!”慕瑾何尝不想与卫官姝保持距离,可是他必须按照云邪的性格一步一步来。 云邪的性子相处十几年来的卫官姝怎么会不清楚?即便是性情大变,但是总归不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卫官姝低下头:“原来是这样,王爷为了不让我早点儿察觉你的真实身份,真是牺牲了很多啊,可惜……卫鸢尾还是走了!” “恐怕王爷也没有料到卫鸢尾会在某一天离开王爷吧?王爷一定是后悔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卫鸢尾了,不然她也不会走!”卫官姝面露苦笑。 她以为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她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奔着王妃之位去的,就是连愚蠢的西亚公主都能轻易知道的,她以为这样便可以瞒天过海,瞒过慕瑾,可是却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犯下的一个致命的错误,早已经让慕瑾察觉到了,而她自己却还一无所知! 其实逼走卫鸢尾何尝不是她们计划中的一步呢? 钟离弦没有办法从邪王府将卫鸢尾带走,即便是带走了,慕瑾也会找上门来,钟离弦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觉,慕瑾永远找不上门来的那种。 而这唯有让卫鸢尾自己离开王府,所以后来才导演了月西族这一件事情。 可以说月西族这件事可谓是一箭双雕,不论慕瑾选择了谁,要么慕瑾的身份被识破,要么失去卫鸢尾。 这也是逼慕瑾自己做选择,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卫鸢尾! 从始至终慕瑾的眸光都是平静的,可是直到卫官姝说到卫鸢尾的时候,那淡雅的眸光却是忽而一暗。 是啊,他从未想过卫鸢尾的性子竟是烈到了这种程度,连等都不愿意等,亦或许是银笙的死成了卫鸢尾离开的一剂催化剂。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能怪谁,选择一样东西,必定要失去一样东西,他既然选择了复仇,自然便会失去卫鸢尾。 他相信他失去卫鸢尾只是暂时的,他可以用五年的时间谋划复仇,那他之后自然会用更多的时间,甚至是他的余生赢回卫鸢尾。 “她离开也好!”慕惜缓缓的说出这句话,卫鸢尾虽然不在他身旁了,但是在这个时候卫鸢尾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如果他的计划失败了,那卫鸢尾也不至于被他连累。 “那王爷一直容忍我到如今,难道一切都是因为云邪吗?”卫官姝不相信自己在慕瑾眼皮子地下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慕瑾会放过她。 “是,因为我的命是用云邪的命换来的,而且云邪也是因我而死的,虽然你并不爱云邪,但是云邪爱的却是你,我不想他死不瞑目!”慕瑾的眸光转瞬间便恢复了平静。 卫官姝听着,有些凄惨的笑着,果然是因为云邪啊,她这辈子还真是沾了云邪的光。 “可是王爷,这么大的一个秘密被我传达给了钟离弦,无异于是要王爷的命啊!难道王爷就一点儿怒意都没有吗?而且卫鸢尾现在又怀有王爷的孩子!”卫官姝看着慕瑾,都到了这个时候,慕瑾竟然还能如此的平静。 她来这里告诉慕瑾主动说出她和钟离弦的事情,不过十步想让慕瑾死在钟离弦身上。 她不想让自己深深爱慕五年的人就这样再次死去。 可是她万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却是早已经洞察了她的一切。 亏她来之前还准备将一切的事情推到钟离弦的身上,衬托出她的无辜和可怜,这样或许慕瑾会看在云邪的份上原谅她甚至将她继续留在身边。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不想与你谈论 “卫鸢尾的事情本王不想与你谈论,本王日后将如何,你也不需要担心,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因为本王现在没有办法替云邪照顾你了!”慕瑾淡淡的说出这一句话。 如果卫官姝不是云邪所爱之人,他当初怎么可能会抛下卫鸢尾,千里迢迢的去救她,又怎么会让她进王府。 往后更是不会欠下她一份情意,让他觉得对云邪有愧,甚至也狠不下心来让卫官姝离开。 无不过是一个情罢了,现在,他终于可以将这一切都理清楚了。 他身边不会再有卫官姝了,以后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了。 “王爷,你是想送我走?”卫官姝听到这句话,脸色徒然一变。 她做这么多无不是想要继续留在慕瑾的身边,可是他竟然要她走。 “这个王府已经不安全了,少夫人还是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吧,本王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慕瑾看到卫官姝惊恐和害怕的神色后,面色突兀的冷下来。 他真是有些搞不懂卫官姝了,云邪一直在她身边,陪伴着她,爱护着她,可是她却竟然为了一个只在画像中见过的男子沦陷了。 他可是不相信卫官姝来告诉他实情是觉得良心发现了,不过是因为他的那张脸而已。 “王爷,你真的要将我送走?”卫官姝不敢置信的问着:“我身上的龙虎纹玉佩,你就一点儿都不想要吗?” 她见过绝情的男人,可是像慕瑾这般绝情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过。 “龙虎纹玉佩是云邪留给你的,你就好好的留着吧,日后少夫人也定要好好的保管,不然很容易惹来杀身之祸!”慕瑾的话语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 上一次的草原抉择,他没得选,而这一次,他宁愿将复仇大计延缓十年,也不愿意再错过卫鸢尾了。 卫官姝的神色越发的诡异和仓促了,一连看了云邪许久,却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就好似一块儿上好的玛瑙,在挣扎许久之后最终还是破碎了。 连带着她的希望和期翼一并破碎在了那龙虎纹玉佩中。 在玄离正要过去将卫官姝拉出去的时候,卫官姝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人万古悲痛,又如精神失常般:“慕瑾你这一生从未爱过任何女子,即便是你二十岁时立的太子妃,你也从未爱过,可是你却竟然为了一直认识不到半年的女子,而且这女子身份卑贱如同蝼蚁,你也爱她?卫鸢尾到底哪一点儿值得你爱?这世间的女子又是哪一个比不上卫鸢尾?你为什么就偏偏爱上一个当初连家丁都瞧不上的女子?” 慕瑾淡雅的眸光猛然间迸射出一抹狠历,看着卫官姝的眼神也分外的凌厉,吓得卫官姝一下闭上了嘴巴。 “我爱她与她的身份无关,即便她嫁过人,守过寡,甚至生过孩子,本王也爱她!”慕瑾深邃的眸光如同一弯深潭,深不见底,对着卫官姝一字一句无比坚定的说。 卫官姝听到这句话,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般,愣了一会儿,最后便开始大喊大叫起来:“我不信,我不信,如果卫鸢尾失了清白,没有那张倾城的容貌,你怎么可能还爱她!你爱的不过是她的那副皮囊,爱的不过是她肚中的孩子!” 她才不信这世间上会有这样的男人,她不信! “实话跟你说,卫鸢尾根本没有怀上本王的孩子,我说出那番话不过是想试探你而已,顺便逼你走而已!”慕瑾冷漠的看着地上发狂的女人。 这和之前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卫官姝截然不同。 如果他真是如同世间的男人那般肤浅的话,卫鸢尾又怎么会喜欢上他? 这下卫官姝彻底的愣在了那里,满是绝望和崩溃的眸子此时一片空洞,嘴中喃喃有词,最后又抬起眼眸傻笑道:“所以卫鸢尾是真的离你而去了?你真的找不到卫鸢尾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瑾找不到卫鸢尾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钟离弦提前找到了。 卫官姝疯狂的在地上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慕瑾找不到卫鸢尾了,这对于她来说十分的高兴,可是同时却也知道即便慕瑾找不到卫官姝,也不会接纳自己。 可是这远比让她知道他被卫鸢尾得到了要好。 只要她得不到的东西,卫鸢尾得不到就好。 “送少夫人出去吧?”慕瑾冷冷的看着卫官姝这一副形态,他从未对一个人有如此大的杀意,可是这个人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杀的。 当玄离再次去碰卫官姝的时候,卫官姝却对着玄离是又咬又抓,直接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起来,让玄离完全一下没有办法。 “王爷,恐怕即便你日后找到了卫鸢尾,将一切都告知了卫鸢尾,怕是卫鸢尾也不会回到你身边的,因为你可是娶过妻子的人啊……”卫官姝这一句话无异是在慕瑾的胸口再次捅上一刀。 也更是直接道出了他始终不愿意告诉卫鸢尾真相的原因,因为他娶过以为妻子,而且相守三年。 以卫鸢尾的性子来说,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卫鸢尾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之前卫官姝就一直是她心口上的一根刺,即便卫鸢尾不说,可他也看了出来。 如果他再告诉她,他真实的身份,二十岁的时候立过一位太子妃,并且厮守了三年,这让卫鸢尾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所以他是宁愿卫鸢尾误会着他,心痛到极点,却也不希望卫鸢尾彻底的离开他。 他真的不敢那这段感情赌! 他太害怕输了,也更是太害怕失去卫鸢尾了。 慕瑾淡雅的眸光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如同一片死海般。 然而卫官姝却觉得这一切还不够:“别说是卫鸢尾了,就是当初太子你成婚的时候,我可是伤心了好一段日子,泪水恐怕都落了有一盆,更何况,你们成婚三年,说不定还有了孩子……” “卫官姝!”慕瑾凛然的叫出卫官姝的名字,那姑子寒意几乎要渗入人的骨中。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寒意冷冽 别说是卫官姝,就连是玄离都觉得慕瑾身上的那股子寒意太冰寒,瞬间将让屋子里下降了好几十度,让人瑟瑟发抖。 “太子,你能接受卫鸢尾的过去,可是卫鸢尾能够接受你的过去吗?爱是相互体谅和平等的,你不介意卫鸢尾野种的身份,可是卫鸢尾却是介意你娶过妻子,甚至为孩子父亲的身份啊!”此刻的慕瑾着实的可怕,但是卫官姝却似乎并不怕一般。 慕瑾不会杀她,这一点儿她毋庸置疑,不然以她的所作所为,够慕瑾杀她千百回了。 “少夫人,你最好还是闭嘴!”玄离再次上前想要将卫官姝拉扯出去,可是卫官姝却是直接拔出了头上的簪子,往玄离的身上刺去。 玄离并不躲闪,任由卫官姝发疯的在他手臂上刺来刺去,双手却是硬抓住卫官姝的手臂,想要将她拖出去。 “玄离,你让她继续说!少夫人此次不说出来,怕是以后没机会说了!”慕瑾冰魄的眸光望着卫官姝,那股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气几乎能够将人瞬间凝结起来。 玄离见状只好放开卫官姝。 卫官姝挣扎了一会儿,随后又抬起布满了血色的眸子有些祈求的看着慕瑾:“太子,卫鸢尾介意这些,但是我不介意啊,我爱慕太子多年,整日看着太子的画像入睡,就连做梦梦到的也都是太子你,只要太子留我在身边,我可以帮助太子一起对付钟离弦,帮助太子一起复仇,无论太子要我做什么,我多愿意!“ 她只是想留在慕瑾身边,只是想留在他身边仅此而已,除了这个她不敢再有其他的奢望。 慕瑾抬起修长的玉手,将脸上的银色面具摘掉,一张出尘绝艳的面容便映现在卫官姝那无比期望的眼眸中。 只是这张出尘绝艳的面容在看向卫官姝的时候并不淡雅亦不温润,宛若樱花般的唇角优雅的扬起冷凝的弧度,那眸光中迸射出来的光芒更是让人胆寒万分。 这个时候的慕瑾依旧是那般的淡雅,那么的高贵,只是他微微敛起的眸光,冷掀的嘴角,却是纵然让人的呼吸一窒,好似被一块儿石头压在心口般,分外的压抑沉重。 就在卫官姝压抑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慕瑾这才幽幽的开口:“我的母亲从小便教导我对女子要格外的有修养有风度,可是现在我并不觉得所有的女人都值得我这样做,卫官姝,我是看在云邪的份上才让你活在至今,你竟然还妄想留在我的身边?那我只能用我最后的涵养告诉你,你不配!” 慕瑾这一句话说得极慢,也极为的平静,可是每个字却是如刀剑般一下一下的扎进卫官姝那跳跃期翼的心脏中,直刺得卫官姝血肉淋漓。 卫官姝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如一张白纸般,惨白惨白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点儿血色,就像有人瞬间抽干了她身体的血液一般,即便屋子里炭火烧得正旺,卫官姝却觉得身体一片冰凉。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慕瑾见到卫官姝许久都没有反应,一直都用那种极为吃惊且痛楚的神情看着自己:“少夫人,我希望到了这个时候你不要在耍任何的小聪明,不管你是疯了还是晕了过去,本王都会将你送出王府!” 卫官姝听到这句话似是终于有了反应,陷入绝望的空洞眸光瞬间回过神来,转瞬间卫官姝的睫羽就被泪水打湿,痛不欲生的声音便紧接着传来:“太子,就这般憎恶我吗?” “难道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很让本王喜欢吗?”摘下面具的慕瑾几乎将所有的不惜,冷嘲热讽和冷漠都表露在了脸上。 而卫官姝也更是看得份外的清楚。 慕瑾突然将脸上的面具摘掉,无不是想让她看看,他现在到底是有多厌恶她,有多讨厌她。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太子啊……”卫官姝捂着自己的心,看到慕瑾画像的那一刻起,她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人。 慕瑾却是冷勾起唇:“你爱的只是我的脸,我的容颜,你爱的只是你的虚荣心!你离开云邪除了在当时因为云邪会成为废人外,还因为他的面容全部毁了,如果你仅仅贪慕虚荣,在本王被封为邪王的时候,你便会跟其他女人一样黏上来,因为你除了在乎权贵之外,更在乎的便是男人的外貌,你比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更可怕!” 如果之前卫官姝没有看到他面具下的面容,卫官姝今日会跑来将一切缘由都告诉她,且背叛钟离弦将一切都告诉他吗? 不过是因为他的容颜而已。 “我发誓我对太子是一见钟情,真的是真心的!”卫官姝却是摇着头。 “是,你对我的脸是真心的,你钟的不是情是脸!”慕瑾又加重了语气。 卫官姝想要跪爬到慕瑾身边,但是却直接被玄离一脚踹翻在地,忽明忽暗的眸光中俨然迸发出了杀意:“枉我主子之前一心一意对你,你却对着别的男人朝三暮四,仅仅是因为一张脸,你对主子的感情就可以说变就变,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可怕的女人!” 玄离这一脚踹得极为的重,正好踹在卫官姝的胸口处,卫官姝在地上挣扎着,“噗”的一声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慕瑾低下头,重新将脸上的面具戴上:“少夫人,你现在最好想清楚,你现在是想要活命还是要留在本王的身边?钟离弦若是知道你临阵倒戈,你觉得钟离弦还会留着你?” “是活还是死,少夫人你可以自己选择,本王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只要你日后安分守己,肯定能很好的度过这一生,可是若是你非要留在这王府中,本王也没有异议,只是到时候怕本王和西林国太子动起手来,无法顾忌到少夫人!”慕瑾透过面具射出来的冷光依旧那般的冷冽,让人望而生畏。 慕瑾的这句话无异于是在告诫卫官姝,这是他最后一次容忍她,亦不会在保护她!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是生还是死? 是生还是死,完全看她自己的选择。 如果卫官姝精神还正常,自然会选择离开王府,因为钟离弦和慕瑾的一场激战马上就会到来。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慕瑾都自身难保,更不会顾虑到她。 然而她这一走,就永远别再想见到慕瑾! “太子,在八年前你迎娶太子妃的时候,我就特别的想知道太子是否真的喜欢太子妃,虽然当时太子是在群臣的压力下,以及皇上的授命下娶的太子妃,可是毕竟当初太子妃是太子自己选的,我现在只想得到太子一个肯定的回答,太子,你喜欢太子妃过吗?”卫官姝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个答案。 因为她心里早已经盘算好了接下来一切,她不会让慕瑾将她送走,她要去西陵国,卫鸢尾肯定在那里,她要将一切都告诉卫鸢尾。 即便某一天慕瑾能够找到卫鸢尾,那么卫鸢尾也绝对不可能选择慕瑾。 卫鸢尾的眼里是最容不下沙子的人了。 在爱情方面卫鸢尾是一个极为自私的人,她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爱人在之前娶了妻子,并且还在一起过三年,甚至很有可能还有过孩子。 虽然她并不知道慕瑾和太子妃有没有孩子,不过当时的南岳国皇上就只有慕瑾这一个皇子,而作为唯一的皇子,自然要肩负起整个国家的责任,迎娶太子妃就是为了开枝散叶,为南岳国皇室生下更多的皇子,好巩固南岳国的江山。 而她更是不止一次的从祖父那里听说过,南岳国群臣为了早日让慕瑾与太子妃生下孩子,可谓是什么手段都用尽了。 甚至在某一日文武百官集体跪在金銮殿前绝食要求太子与太子妃早日诞下皇子。 慕瑾到底是人,他是太子,始终是摆脱不了这皇室的负担,至于他后来是妥协了与太子妃生下孩子还是继续顶着群臣的压力没有让太子妃怀孕,她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她现在要的只是一个答案,反正太子妃已经在五年前死了。 “太子妃是我自己选的,我选她不是因为我喜欢她,而是觉得这个太子妃之位适合她,至于我的妻子,只能由卫鸢尾来做,其他任何人都不行!”慕瑾无比坚定的说着,那漆黑的眸光在此时散发出一抹格外澄亮的光芒。 就在卫官姝听到慕瑾这句话,身体挣扎着要倒下去的时候。 一个侍卫突然闯了进来,有些紧张甚至焦急地说道:“王爷,王妃回来了!” 慕瑾和玄离同时一惊,眸中都掠过一抹不可思议之色,而听到卫鸢尾回来的消息的卫官姝,这一下是彻底的昏死了过去,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一动不动。 卫鸢尾站在邪王府门前,脸上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就好似这个地方她已经离开了许久一般。 一身乞丐装的黎楚蹲在路的一边儿,伸出手中的破碗儿问路过的人乞讨。 本以为卫鸢尾肯定是回不来了,早已经做好了进邪王府求救的准备,可是突然看到卫鸢尾站在邪王府的门前,整个下巴都要惊掉了。 刚准备收起破碗,拿着打狗棍走向卫鸢尾的时候,卫鸢尾却是已经看到了他,冲他使了一个眼色。 是让他离开的意思。 黎楚又看了看四周,果然察觉四周有不少双眼睛再盯着卫鸢尾,而且内力还不低。 这很显然卫鸢尾不是自己回来的! 慕瑾本以为是苏蕾,或者别人假冒的,他的卫鸢尾早已经跟他说过,他们不会再见,怎么可能会回来找他呢? 可是当他看到门口站着一身红白相间衣服的少女时,他的眸孔猛得一怔,她站在人来人往的邪王府门前,裙带翩飞,恍若盛开的桃花大朵大朵的在风中起舞。 这是卫鸢尾没错! 慕瑾一下加紧了脚步,恨不得直接飞到卫鸢尾的身旁:“你回来了?” 慕瑾一直走到卫鸢尾的跟前,那一双如黑曜石澄亮般的眸光不停的在卫鸢尾的身上打转,语气中满是按耐不住的欣喜,想要张开双手将眼前的小人儿拥入怀中,可是却终是选择了放弃。 卫鸢尾脸色平静的看着慕瑾,眸光的淡淡的:“嗯!” 她敛起的眸光清楚得看到慕瑾眸中的欣喜和意外,甚至是按耐不住的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可是他却还是依旧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她,向一只蝴蝶般,又突然的飞走了。 “进去吧!”卫鸢尾说完这句话,便直接从慕瑾的身旁走了过去。 慕瑾裂开唇角,喜色不言而喻的从唇中甚至是每个毛孔中露出来,即便在这种狂喜的过程中,慕瑾的理智却依旧还在。 他心里清楚卫鸢尾突然回来,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他依旧十分高兴。 慕瑾紧跟着卫鸢尾的身后回了王府,卫鸢尾的脚步不紧不慢,而慕瑾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卫鸢尾的身后。 直到卫鸢尾走进了慕瑾的书房,卫鸢尾才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慕瑾。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卫鸢尾转过身便说出这一句哈。 然而下一秒卫鸢尾就立刻被慕瑾搂在了怀中,熟悉的檀香味袭来,让卫鸢尾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刻的放松。 “我想你,很想你!”慕瑾将卫鸢尾搂抱在怀中,低着头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你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不是这个!”卫鸢尾听着慕瑾熟悉的声音,闻着他熟悉的味道,眼中却有了一片酸涩。 她要亲口听慕瑾对她说,告诉她,他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 慕瑾一愣,却是不明白卫鸢尾的意思。 “你告诉我,我在幻境中看到的那张脸,到底是怎么回事?气我见过云邪,那不是云邪的脸!”卫鸢尾轻轻将慕瑾推开,清妍的眸光直视着慕瑾。 慕瑾犹豫了一下,嘴唇轻轻的蠕动了一下,他很想说,可是他也很怕说了之后卫鸢尾会彻底的失去。 “等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完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还是不肯说 他还是不肯说,这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说我就走了!”卫鸢尾作势要走,却一下又被慕瑾拉回到了怀中,那低沉富有弹性的声音在卫鸢尾的耳边低喃的响起:“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才一直不告诉你!” “我不是云邪,我真正的身份是前南岳国前太子慕瑾!”如雨珠滴落在玉盘上的声音,那般的悦耳,那般的清脆。 他终于承认了,他承认他就是慕瑾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说?宁愿看着我离开你都不说?你为什么要这样瞒着我?为什么?不管是云邪还是慕瑾,这都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卫鸢尾长长的睫羽如蝴蝶的蝶翼,轻轻颤动着。 慕瑾看着卫鸢尾,眸中的神色越发的复杂,嘴唇抿得也越发的紧,一股浓郁的忧愁之色瞬间就侵袭了慕瑾的眸底:“鸢尾,你不懂,我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我不想让你牵连进去。” “可是自从你娶我的那天起,你就已经把我牵连进去了!”卫鸢尾的语气就像玉珠掉落在冰块上的清冷声响般,那般的果敢。 “我只是想等一切都过去之后再告诉你,我真的不是有意瞒着你!”慕瑾眸中满是愧疚之色。 说到底他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因为怕卫鸢尾知道他曾经娶过以为太子妃,而且生活了三年,所以他宁愿卫鸢尾因为卫官姝的事情伤心,他却也不愿顶受失去她的风险。 “事实上你瞒得一点儿都不好,你还是让卫官姝知道了!你知不知道卫官姝是钟离弦的人,她要的根本就不是王妃之位,而是等你死后,王府的那些财产,以及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的荣耀!你因为云邪的缘故,一直对她放任,可是你却没有想到她是想治你于死地啊!”卫鸢尾看着此时的慕瑾,满脸心疼。 慕瑾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就因为云邪当初因为他而死,所以他便一直将这份恩情记挂在心中,所以才会卫官姝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 “你怎么会知道?”慕瑾深情的眸光中涌现出一抹奇怪。 卫鸢尾撇过脸去,刚刚眸中的一切复杂情绪瞬间隐入了眸底:“卫官姝已经将你不是云邪的消息,告诉了钟离弦,接下来你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卫鸢尾说到这,便想要离开,但是慕瑾却是抓住卫鸢尾的衣袖,温热的手捧起卫鸢尾的脸:“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难道你回来只是想告诉我这些的吗?” “是,我回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些,现在我说完了,我要走了!”卫鸢尾转身就要走,可是奈何娇小的身子在慕瑾的怀中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是不是遇到钟离弦了?”慕瑾眸光忽而冷冽起来,卫鸢尾不可能知道卫官姝是钟离弦的人,如果知道她根本就不会离开。 “如果我遇上钟离弦,你觉得我还能回来吗?”她绝对不能让慕瑾知道她就在钟离弦的手中。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慕瑾显然不相信。 即便卫鸢尾察觉出他不是云邪,但是却绝对不会想到卫官姝是钟离弦的人。 “你别问我这么多,慕瑾,你欺骗我这么长时间,又隐瞒了我这么长时间,甚至到最后你都不愿意跟我解释,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的话,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原来的真实身份竟然南岳国的前太子,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卫鸢尾却是一下努了,攥起小拳头对着慕瑾的胸口就是一顿敲打。 但是卫鸢尾越是这样,慕瑾却是抓得越紧。 “鸢尾,我只是怕失去你,如果一开始我有勇气告诉你,但是和你想出时间越长,了解你越多,我就越加的不敢告诉你,我真的很怕,我告诉你后,你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慕瑾紧紧的抓住卫鸢尾的肩膀,想要卫鸢尾看他一眼,话语中无言的苦衷,更是让卫鸢尾的眸中星光点点。 “你不要跟我说这么多了,我已经知道了,我曾经欠你的我还给你了,我们现在真的不要有任何的干系了!”卫鸢尾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她真的怕自己忍不住,一下哭出来,可是她不能哭,她必须离开他! 如果三天后她不回去的话,钟离弦肯定会让她毒发的,宁折颜制造出来的毒只能由宁折颜一个人解,宁折颜现在都恨不得杀了她了,更是不会给她解毒。 如果只是痛不欲生,她可以承受,可是她不想在毒发的时候六亲不认。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慕瑾,钟离弦知道了他的身世,至于她要怎么做,她就真的帮不上了。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卫官姝说得没有错,你是真的接受不了我曾经娶过太子妃,甚至夫妻相敬如宾生活了三年!”慕瑾看到卫鸢尾的表情便是明白了一切。 卫鸢尾怕是知道了一切,不用等他向她解释,她就知道了这一切。 至于这一切是谁告诉她的,慕瑾真的很想知道。 这个世界上除了卫官姝,钟离弦还有谁能够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呢? 卫鸢尾一直挣扎的身体听到慕瑾这么说的时候,一下愣住了。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这个准备,但是从慕瑾口中说出来,无异于如一根倒刺狠狠的戳痛着她的心。 他和另外一个女子相敬如宾的生活了三年,卫鸢尾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 虽然她的心很痛,很难受,很想问为什么。 但是这一切又能怨得了谁?如今他已经有二十八岁了吧,五年前他也才二十三岁,作为皇室太子,他身边怎么可能不立太子妃呢? “是,我接受不了!”卫鸢尾几乎是从牙缝中将这几个字从嘴中说出来:“我可以接受你是慕瑾的身份,但是我接受不了你曾经娶过妻子,并且还在一起生活了三年,而你手臂上的那个朱儿恐怕就是她的名字吧?你既然都那么在意她了,又干嘛口口声声的说在乎我?如果你真的在意我,你为什么不将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质问 卫鸢尾一声声质问着,慕瑾与一位女子成亲三年,而且是相敬如兵,她尤其在意这相敬如兵这四个字,她不是接受不了,只是这真的太突然了。 她不是那种苛刻的女子,也没有感情洁癖,而且那位太子妃已经死了,她没有必要在追究什么。 如果当初慕瑾将这一切告诉她,真诚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即便当时她有什么反应,但是她是绝对会接受慕瑾的。 可是慕瑾却因为担心将他真实身份说出来之后,害怕她在意他娶过妻子,所以一直都不敢说。 她理解慕瑾这种担忧的心情,也是因为在乎她,所以才越加的不敢随意说出口,也许慕瑾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可是现在慕瑾此时说出来,倒也是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让她找到合理的理由离开他,让他忘了自己的机会。 她服用了生生不离,如果三天后她不回去,一旦毒发,她就会成为慕瑾的累赘,即便慕瑾那个时候隐藏得很好,但是只要她毒发,慕瑾的行踪必然会暴露。 与其让慕瑾将她从心中放下,让她回到钟离弦身边,看着钟离弦如何的死,总比她跟在慕瑾身边连累慕瑾的好! 之前都是慕瑾在选择,也一直都是因为他有苦衷而不得不选择那样做,现在这一次总算是轮到她了。 “朱儿是我的妹妹,在五年前宗政王谋反叛逆的时候就与太子妃一同死在了太子宫,那个时候她才三岁!”慕瑾漆黑的眸光瞬间就被浓稠的哀伤代替,紧跟着而来的便是深深的恨意。 卫鸢尾又是一愣,慕瑾手臂中刻着的名字,竟然是他的妹妹,而他妹妹死的时候竟然才三岁! “我父皇非常的爱我的母后,以至于我父皇坐上皇位之后,整个后宫只有我母后一个人,后来母后生下了我,我便成为了唯一的皇子,几乎一出生我就被封为了太子,因为我父皇心疼我母后生孩子辛苦,所以之后便再也没有让我母后生过孩子,后来,我十九岁的时候,群臣一封又一封的奏章铺满了我父皇的书桌,要我立太子妃,诞下麟儿,为皇室开枝散叶,母后知道我心中不愿意,所以便和父皇商量在生下一位皇子,以堵住群臣的悠悠之口,可是却没有想到,母后在生下朱儿后,血崩而死,母后死了,父皇是一个痴情的人,几乎是一夜之间父皇就好像老了十岁,对朝政上的事情更是完全的不管不顾,那个时候作为太子的我,不得不肩负起国家大任,代替父皇上朝、批阅奏折,处理国家大事,而朱儿更是被放进了太子宫抚养,我每每看到摇篮里的朱儿,在看着桌上堆如山的群臣奏折,无不是劝我早立太子妃,好在旁辅佐我!” 慕瑾说起那段往事,漆黑的眸光中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般,无数的情愫全部交织在眸中,口语虽然清晰平静,但是那眸光中泛出的光却是让人心疼不已。 卫鸢尾没有想到慕瑾在这过去的几年中,竟然过得如此艰辛。 母后血崩而死,父皇不理朝政,所有的担子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后来呢?”卫鸢尾哑着嗓子。 “后来我妥协了,二十岁的时候迎娶了南岳国百年簪缨世家之女为太子妃,我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因为我承受不住压力,而是我觉得我不能让朱儿一生下来就缺少母爱,我不能让我享有了将近二十年的东西,而朱儿不能享有,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我,我的母亲也不会再生下朱儿,也更是不会死,我的父皇也不会一直这么颓废下去,而朱儿也不会再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慕瑾的声音低喃且轻柔,无尽的伤痛却全都隐藏在那话语中。 他从小就独占父皇母后的宠爱,突然失去母亲,他又怎么能不伤心难过,可是他却没有时间去伤心,去难过,他还得振作起来,一面扛起身为太子的责任,一面还要照顾年幼的妹妹。 这其中的痛楚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来的。 尤其是因为这件事还是因为他而起,他心中的负罪感更是不言而喻。 慕瑾又走进卫鸢尾一分,如玉的手指在卫鸢尾的眼睛划过,动作轻柔带着一份疼惜:“那个时候,我完全可以用等母后三年的守孝期满之后来堵群臣之口,然而我依旧没有,我在十九岁时已经做错了一次选择,因为自己的坚持,失去了我最爱的母后,恐怕就是父皇在临死前都对我耿耿于怀,你真的不知道,父皇在母后离开之后,伤心到了什么程度,在母后下葬的时候,如果不是父皇身旁的贴身公公发现棺材变沉了,不然父亲便早跟着母后一同葬入了皇陵,我一直都以为我的父皇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可是却没有想到在母后死后,他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父皇可以不理我,但是他不应该连朱儿都不去看一眼……” 或许就是因为前南岳国皇上这般的痴情,所以才生就了慕瑾这样一个深情的人! “鸢尾,我不想在错一次了,所以我娶了太子妃在身旁期望太子妃能够带给朱儿一丝母爱,我希望朱儿能够幸福快乐的长大,没有任何的忧愁,就像我一样,但是我觉得因为我的选择我却辜负了一个人,也更是害了她……”慕瑾说到这的时候,清冽的话语已经变得梗咽起来。 “她爱你,但是你……却不曾喜欢过她。”卫鸢尾基本上猜到慕瑾口中所辜负的那个人便是太子妃了。 “鸢尾,在没遇到你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即便父皇母后之前在我面前说了千百遍,但是我依旧不明白喜欢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感受,可是在遇到你之后,我终于体会到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那是苦与甜交织的感觉,让你总是心生不宁,嘴上说着违心的话,心却不自觉的向你靠拢,时不时的会发出一声傻笑,只要一闲下来便满脑子是你的身影……我是真的在乎你,太害怕你了,这种感觉,我对太子妃是从来没有过的!”慕瑾的眸光放远,一点一点回忆起与卫鸢尾相识的场景,那段时间估计是在他失去母后之后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光。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好母亲 “我不清楚她对我有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她却是真正的担起了一个好母亲,好太子妃的责任,她帮我细心照顾着朱儿的饮食起居,履行着身为太子妃的职责,她端庄大方,温文尔雅,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通,她更是体贴入微,深晓我的心思,我知道我不应该在你面前说她好,可是她真的很好,很好,她外表看似柔弱可是实则刚强,她清楚我的心思,所以从不打扰我,更是不会想方设法的获得我的欢心,她就像池塘里的一朵儿白莲,不争不抢,静静的在那里,我需要她的时候,她便会默默的出现在我的身后,我不需要她的时候,她便会离我远远的,我和她就这样相处了三年,这三年里,她的点滴慢慢的渗透进我的生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接纳了她,我以为那是日久生情,可是遇到你的时候,才知道那不是,那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亲情而已!”慕瑾淡笑着说着,眸中的痛楚点点的渗透出来。 一刹那便流进了卫鸢尾的心中,他洋装坚强,淡漠的嘴角,却越是让卫鸢尾感受他的无奈和痛楚。 就好似她们身心相连一般,他此刻心里的疼痛和万千的忧伤,她真的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慕瑾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能撩拨她心底最痛的那根弦。 这样的女子真的很好,连她都觉得这样的女子很好,并且听慕瑾说完,她竟然对这样的女子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酸意,只会更增添心中的怜悯和惋惜。 这样的女子都得不到慕瑾的爱,这真的让卫鸢尾都替她感受到悲凉。 “如果没有发生五年前的那件事,她应该还活着,你也会好好的待她,就像你父皇一样,整个后宫只会有她一个人!”卫鸢尾纤长的睫羽不知何时沾染上了晶莹的泪珠,如同水晶般,让卫鸢尾此时的双眸看上去分外得的晶亮。 慕瑾伸出拇指,轻轻的将卫鸢尾缠绕在睫羽上的星光抹掉:“是,如果没有五年前的宗政王的谋反叛逆,我的朱儿如今已经八岁了,我也成为了皇上,太子妃成为了皇后,甚至我和她还会有了孩子……” 慕瑾说道这句话,话语突然一下就哽住了,久久的看着卫鸢尾不在言语。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时光也不会倒流,朱儿和太子妃也不会再活过来,现如今陪在我身边的是你,以后也会是你!”慕瑾淡如远山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要在离开我了好吗?” 卫鸢尾眼中的星光越来越多,似乎只要轻轻一眨,便会顺着她的眼眶滴落而下,她的心在疼,一种酸涩和苦楚的疼。 她也真的很想陪在他的身边,也许在他十九岁之前,他一直都过着令人艳羡的生活,可是十九岁之后,却也承受着同龄人所不能承受的。 他先后失去自己的母后,父皇,朱儿,然后已经被他当成亲人的太子妃,在之后他遭受重创,虽然险险的捡回一条性命,可是却不得不用别人的身份存活,这八年中,他承受得太多,也经历的太多。 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而他除了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他别无他法。 “太子妃和朱儿真的死了吗?”卫鸢尾多希望太子妃没有死,朱儿也没有死,她多期望太子妃和朱儿能够从当年的那场政变中逃出来。 她是真心的期望,因为作为一个女人,她活得太苦了,她为慕瑾付出了那么多年,牺牲了那么多年,更是克制了那么多年对慕瑾的爱,在好不容易得来慕瑾的时候,却失去了性命。 如果是她,她该有多么的不甘啊! 在慕瑾没有说出太子妃是个怎样人的时候,她在心里是有点儿嫉妒太子妃的,可是等她听完慕瑾说的时候,她却觉得那个被嫉妒的人应该是她! 太子妃那么的好,身份又是那么的高贵,性格,家世、品性、才华样样都在她之上,她守了三年,才获得慕瑾的一个回眸,而她不过只是才认识慕瑾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却将慕瑾的心占据。 那个嫉妒到发狂,憎恶她的人应该是太子妃啊! 卫鸢尾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她哪还有什么资格介意慕瑾之前娶过妻子,介意的人应该是慕瑾和太子妃。 “我也希望她们没死,在我醒过来之后,我便开始暗暗搜寻她们的下落,可是,无论怎么搜寻我得到的消息永远只会有一个,太子妃和朱儿被宗政王的亲卫杀死在太子宫,随后被亲卫放了一把火与太子宫一并葬入了火海,太子宫无论是宫女还是奴才没有一个人生还,而且,宗政王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谋反,自然不会留着太子妃和朱儿两人!”慕瑾何尝不期望太子妃和朱儿在那场政变中死里逃生。 可是五年了,他都没有得到她们的消息。 “我真羡慕你,竟然能娶到那样好的一位太子妃!”卫鸢尾是发自内心的对太子妃的钦佩,如果是她,她真的做不到。 “是,妙戈是一个很好的女子,是我对不起她,也辜负了她,甚至我都有些后悔娶这样一个好的女子为太子妃,害了她年轻的性命!她本可以不用嫁给我,也可以不用死的,可是却都是在我的一念之间!”慕瑾想起死去的太子妃,眸光中布满了后悔。 为什么,他连做了两次选择,都是错的? “我真的很后悔,在当初察觉到宗政王有谋反之意的时候,就应该立刻杀之,而不该心存侥幸,认为宗政王是我的亲皇叔,断然不会这么做,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而且丝毫的不念叔侄之情,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从小看着我长大,十分疼爱我的亲皇叔竟然会为了皇位,变成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这恐怕才是慕瑾最为后悔的一个选择。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有现在一半的狠心 如果当初他要是有现在一半的狠心,恐怕五年前的那件事就不会发生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后悔也没有用了,你选择错了那么多次,我希望你这次不要在错了,好好的为你朱儿,为你的太子妃,为你的父皇,也为你自己报仇,不要在让任何人困扰你,牵绊你了!”卫鸢尾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将眸中的星光全都收敛进眼眸。 慕瑾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心软,她也更是不能回到慕瑾的身边,拖累他。 “你还是要离开我?”慕瑾已经听出了卫鸢尾的话外之音。 卫鸢尾点点头:“慕瑾,我是真的将你放下了,我是真的对你没有感情了,你的名字已经在我心中掀不起丝毫的涟漪了,尤其是现在!” 慕瑾的眸光一下收拢起来,他以为他说这么多,卫鸢尾能够懂他,能够原谅他,甚至谅解他,可是现在看来卫鸢尾却还是在意。 “你还是在意这些?”许久,慕瑾从口中苦楚的吐出这句话。 那一双淡雅的眸光瞬间溢满了忧伤和疼痛。 “是,我在意这些,尤其是她比我优秀那么多,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更是一个野种,真的配不上你高高在上的身份,以前我不觉得,是因为你毁容,瞎眼,而且还四过四人王妃,天下的女人谁都不愿意嫁给你,所以在你面前我总是有一种优越感,可是现在知道你真实的身份之后,我真的觉得自己太卑微了,我都不知道我以前的那些骄傲是从哪里来的,甚至觉得,你竟然能够忍受得我,简直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卫鸢尾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她很努力的想笑,可是她那么用力的扯动着双唇,却依旧觉得她笑出来的样子一定十分的难看。 “卫鸢尾,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你在我心中是无人能够代替的,这跟你的身世没有任何的关系,况且,本王已经快找到你的父亲了,你不是野种,你是一个有父亲的人!”慕瑾抓着卫鸢尾的手臂,眼中有一种急切的眸光。 卫鸢尾在他面前一向是骄傲的,一向是自强,自信的,就是因为他才喜欢她,他就喜欢这种独立,有想法,敢爱敢恨的女子。 “你在说什么?”卫鸢尾有些奇怪的看着慕瑾:“难道你一直在偷偷的帮我找我的父亲?” “是!”慕瑾点点头,他是不在意卫鸢尾野种的身份,可是并不代表,他想要让他的女人一辈子背负这样的身份,受世人的嘲讽,他不想别人提起卫鸢尾的身份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是野种的身份。 卫鸢尾却是将慕瑾的手从她的手臂上拿开:“你找我父亲的原因,只是想要找到隐世家族吧?这样在等你拿到龙虎纹玉佩,在找到我父亲也就等于找到了隐世家族,有了那笔财富,你的复仇大计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实现了,那笔财富就是连四国的皇上都盯着呢?可想而知那宝藏到底有多大了!” 慕瑾那优美如樱花般的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淡雅如雾的眸光中满是千疮百孔的疼痛:“鸢尾,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人吗?还是你觉得从一开始我只是想利用你找到隐世家族而已?那是幻境,卫鸢尾现在你已经从幻境中走出来了,站在你面前的我是真正的我,不是你幻境中那个残忍,冷血的云邪!” “你是始终都不肯原谅我,在草原中的那个选择吗?不肯原谅我那个原则让你失去了你的银笙,也是在那个时候,你觉得我对你的一切都只是利用吗?” 慕瑾越说下去,卫鸢尾便越发的心痛:“够了,慕瑾,我不想在听了,不管我心中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们都回不去了!从你在草原中选择卫官姝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而如今你说出你真实的身份,让我知道你娶过妻子,有过那么一位很好的太子妃之后,我们就更回去了!” “鸢尾,到底为什么?她已经死了,死了五年了,她再好,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慕瑾眸光流动着的璀璨光芒一点一点的变暗。 “慕瑾,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的性格造就了我这样,就像你一样,在没有遇到你喜欢的女人之前,你不愿意娶任何人,而我就是属于那种我的男人,必须身心干净的那种,这一点儿就跟男人必须要求女人是处子之身一样,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执念,我真的不想去想,你们三年中发生过多少次的肌肤之亲,我也更是不想去想你将太子妃搂抱在怀中时的模样,甚至你们同床共枕的样子,我真的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因为我真的很在意,老实说我觉得我投错性别了,我应该是个男儿身才对,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可怕的执念呢?”卫鸢尾狠心的说着这一切,嘴上挂着笑,但是心里却在滴血。 “鸢尾,你真的就这么在意吗?”慕瑾静静的听卫鸢尾说完,本就血粼粼的伤口却被卫鸢尾狠狠的撒上了一把盐。 “我是真的很在意,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你,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你们同床共枕了三年,我心里真的忍不住犯恶心,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排斥这一点儿,我求求你你,不要在折磨我了,也不要在折磨你自己了,我是真的接受不了这个!”卫鸢尾努力的将一切都演到逼真,话语也更是决绝到了一定程度。 即便现在她的伤口已经裂开,鲜红的血从心中流淌而出,但是她却依旧要咬紧牙关说出这么决绝的话,而且绝对不能让慕瑾看出任何一点儿破绽来。 慕瑾,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为太子妃复仇,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替你将钟离弦杀死,给你减少一个敌人。 慕瑾一双黑如黑曜石的双眸当卫鸢尾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瞬间便变得一片赤红。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嫁给别人三年 “鸢尾,如果换做是你嫁给别人三年,做了别人三年的妻子,即便是你怀了别人的孩子,我都不会介意,因为我爱你,自然会包容你的过去,接受你的一切……难道现在你知道这件事后,对你来说真的是一种折磨吗?” 卫鸢尾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淡漠不带感情:“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这世间能够多少个男人能做到你这样呢?恐怕我们两个人都是世间少有,从来只有男人在意女子清白一说,哪有女人在意男人是否曾经有没有其他女人过?” “你只是在找借口离开我而已!”慕瑾凝视着卫鸢尾的眸子,他想要在卫鸢尾的眸光中,看出她撒谎的痕迹:“我为了你除了复仇这一条路我无法放弃之外,我真的什么都放弃了,什么隐世家族,什么龙虎纹玉佩,我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没有隐世家族,没有龙虎纹玉佩,你要怎么去复仇,你要怎么去给太子妃,去给朱儿报仇呢? 你又要怎样才能夺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呢,又要怎样亲手杀了曾经将你平静而又幸福的一生毁掉的人呢? 他为了满足自己的私信,可是将你整个人生都毁掉了啊。 “如果你认为这都是我在找的借口,那我无话可说,可是如果你这你的要强硬的将我留在身边,我们真的只是在相互折磨而已,而且我中了宁折颜的毒,这毒不解开,你是想一辈子都这样看着我生活吗?而且你应该很喜欢孩子吧?可是我不能给你生孩子!”卫鸢尾往后退了一步,敛下眸光,眸中最后一点儿湿意也在此刻消失殆尽,再次敛上的眸光却是一片平静和淡然。 “宁折颜已经答应我来王府给你解毒了,等他回到烟雨庄,拿到九转回魂针,就可以将你身上的毒解开了!”卫鸢尾退后一步,慕瑾却是朝前一步,与卫鸢尾始终保持着一种亲近的距离。 卫鸢尾一直装作平静的眉头却是一紧:“宁折颜怎么可能会答应你,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我让苏蕾扮成了你的样子,他相信了,之后他答应我放了他,他便会帮你解毒!”慕瑾看着卫鸢尾那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光,他很想在她的眸光中找到一丝一毫的感情,但是却是徒劳。 甚至此时他看着她的眸光,真的是让他背脊一片发凉,因为那里面真的是没有他一点儿的影子。 卫鸢尾微皱的眸光此时皱得却是越发的紧:“你竟然用这种方法让宁折颜给我解毒?” 卫鸢尾几乎是在心底大呼一声完了,这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的复杂,而宁折颜肯定是在心里将她恨透了。 慕瑾竟然将苏蕾扮作她的样子,让宁折颜误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她和慕瑾对他布下的一个局,故意诱他跳下来的而已。 宁折颜知道自己这般被戏耍,怎么可能会给她解毒,只会在解毒的过程中,直接要了她的命,甚至下更为阴毒的毒。 “慕瑾,我一直都以为你十分的冷静睿智,可是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宁折颜可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你让他误以为是我故意戏耍他,无异于是在让他要我的命!”如果说卫鸢尾本来还对宁折颜抱一丝希望,现在恐怕是一点儿希望都不能抱了。 宁折颜这个人如此的阴狠,在解毒的过程中必然会重新给她下毒,而这种毒恐怕也更为的阴毒,而且不仅仅是折磨她一个人,连同慕瑾也一块儿折磨着。 “我清楚宁折颜的为人,他虽然阴毒,但是他却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既然他说会给你解毒便一定会给你解毒!”慕瑾倒是很相信宁折颜说的话。 “是啊,解完毒之后在重新给我下一种更为阴毒的毒!”卫鸢尾裂开冷冷的说着:“慕瑾,老实说我还想多活几年,我宁愿这样孜然过一辈子,我也不想那么年轻就死了,所以,慕瑾你就让我离开吧,就像在恶人谷的山洞中那样,我们往后再也不见!” 这一次慕瑾听到这句话却是无言的愤怒起来,一直低喃的声音一下变得凌厉起来:“卫鸢尾,你就是在找理由离开我,什么介意我娶过妻子,介意我与太子妃同床共枕,这根本就是你的借口,如果不是,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卫官姝是钟离弦的人,又是怎么知道钟离弦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阿青,他是隐世家族的人,也就是当时在你中毒的时候,那粒药丸便是他给的,他说他欠我一条命,所以便男扮女装的到我身边来报恩,因为他很快就要回到家族中去了,而钟离弦身边的小允子也是隐世家族的人,他们两个人是好友,这一切也都是小允子告诉阿青的,然后阿青告诉我的……”卫鸢尾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中满是狠绝,一股从眸底生出的冷漠之感,好似他们两人只不过是路人一般,从前并未相识。 慕瑾漆黑的眸孔却是猛得一抽,心好似被锤子狠狠的砸了一锤般,卫鸢尾到底是为了什么?即便不惜编出这样的谎言来,也要从他身边离开吗? “卫官姝前天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钟离弦,而今天,你竟然就回到王府告诉我这些,卫鸢尾你如果想要离开我,就给我一个真正的理由,现在的我是慕瑾,不是云邪,我不会那般霸道强硬将你留在身边,你想要离开我,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真正的理由,你回来告诉我这一切说明你心里还有我!”慕瑾的眸光落在卫鸢尾的脸上,绵长且又深情。 这样的眸光看得卫鸢尾真的是下意识的便将面容撇过去,他澄亮眸光中一如既往的淡雅,除了深情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杂质,好似他的整个眸孔中除了她便容不下任何人。 可是慕瑾越是这样,卫鸢尾就不得不放下,不得不狠心,她现在身上有两种毒,都来自宁折颜,第一种她毒发的时候最多只会自己受苦,但是醒来之后便会全部忘记,而第二种毒,这种毒什么时候毒发钟离弦是完全可以控制的,她如果只是痛不欲生,那还好,她可以咬牙忍受,但是一旦毒发就会六亲不认,见谁就要杀……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毁掉了美好的人生 她不想成为慕瑾日后的负担,尤其是慕瑾现在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更是不期望慕瑾会有任何的闪失,她现在留在他的身边,除了给他增加压力和麻烦,让他腹背受敌之外,对他一点儿帮助都没有。 这个血海深仇,慕瑾一定要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朱儿,太子妃,慕瑾一定要报。 因为就是五年前的那场政变,毁掉了慕瑾原本美好的人生。 而慕瑾所谓的复仇,不过是想要将那个毁掉他美好人生的人得到他应有的报应而已。 那个人毁了慕瑾的人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然而慕瑾现在要做的就是将那个人的人生彻底的毁灭。 卫鸢尾站在原地,贝齿咬着下唇,许久都未在说话。 “鸢尾,我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的顾虑了,钟离弦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要不了多久,四国九州都会知道南岳国的前太子慕瑾还活着,很快一场血风腥雨便会迎来,我必然要背水一战,而这个时候的我便越是需要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告诉我,你是我的,这就足够了,我会送你去一个无比安全的地方,待我胜利而归的时候,便会去那里接你……鸢尾,好吗?”慕瑾动情的说着。 他只希望在他回头的时候,他心中的卫鸢尾一直在等着他,即便不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只要这一点儿就够了。 “可是,慕瑾,我真的在意你娶过太子妃这件事!”卫鸢尾轻颤了下纤浓的睫毛,恍若轻薄的蝶翼,翩翩起舞。 细碎的眸光透露出来的光芒是那么的刺痛,几乎就如一根长长的针扎入慕瑾的血脉,扎入他的骨缝一般,让他浑身不由一阵的发冷汗。 慕瑾扬起的脖颈,纤长而又白皙,那弧度如同天鹅一般高雅,听到卫鸢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双淡雅的眸光就如同受了惊的刺猬一般,猛的收缩起来,喉结更是上下滚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声音却又消散在那被刺痛的双眸中。 “你介意的是我的心曾经留有过一个女子,还是介意我的怀中曾经躺过另外一个女子?”慕瑾十分赤果的说出这番话。 他和太子妃夫妻三年,前两年他的确未曾碰过她一下,一直到第三年他才与她同床共枕,不是他耐不住寂寞,而是妙戈作为太子妃,她独守空房两年,并且还一直替他隐瞒,在人前陪他演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妙戈的肚子始终不见大,一切的流言蜚语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妙戈,一个女人成亲一年怀不上孩子,那便是这女人无能,即便拥有太子妃高高在上的身份,却背地里还是要受其他人的冷嘲热讽,这还只是他知道的,而他不知道的还有更多。 妙戈是一个好女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妙戈又怎么会背负这样的罪名?接受这莫须有的指责? 她什么错都没有,可是所有的人都将错误怪罪到她的身上,即便他三番两次的严惩底下那群喜好嚼舌,在背后撺掇的人,可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不少人在这个时候却纷纷以皇室子嗣单薄,要他以江山社稷为重为由让他广纳妃子,好充实后宫。 就连妙戈也在身旁不止一次的提起过。 他看得出妙戈是发自内心的,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她过得太过压抑和疲惫了,她十分的想要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来替她解忧。 他永远都忘不了当初太子妃走到他面前,神态略显疲惫的说她太孤独了,她很想找一个人陪她说说话,与她冬日看雪,春日赏花,哪怕就是与她争抢也好…… 他看着她许久,这些年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朝政和朱儿的身上,分到她身上的是少之又少,虽然他心里清楚她是一个好女子,但是直到听到她这样说,他这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忽略了她! 所以,从那日之后他们便同床共枕,陪同朱儿玩耍的时候便也让她在一旁陪着……如此妙戈这个名字便缓慢的渗透进他的生活中来。 他不是一个薄情且绝情的人,妙戈的好他看在心里,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而白白的去辜负一个女子的青春,而且这女子并应该会拥有更好的人生,日后也会有疼爱她,珍惜她的人。 而因为当初他的选择,这个女子的人生便紧紧的与他绑定在了一起,他不能对她的好漠视不见,甚至认为那是理所当然,这个太子妃当初也并非是她所想要,三年来她未曾抱怨过一句,始终恪守自己的本分,不逾矩一步。 试问,这样的一个女子,他怎能忍心辜负。 他本以为他会和他的父皇一样,后宫之中只会有妙戈一人,而妙戈更是后宫中唯一的妃子! 可是谁知道后来竟会发生一场突如其来的政变,毁了他之前设定好的人生,而在五年后,他以别人的身份存活着的时候,竟然遇上了他这一辈子的挚爱卫鸢尾。 命运总是喜欢这么折磨人,在他以为他这一生就要和妙戈安然若素的度过之后,却在五年后的某一天,卫鸢尾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让他平静的心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越陷越深。 “如果我说我两样都介意呢?”卫鸢尾犹豫了一下,其实一个女人真正会介意的是前者,而她其实真的不介意,太子妃那么优秀,那么好的一位女子,值得慕瑾这样待她,反倒是慕瑾负了她。 这个隐忍而又自强的女子,为慕瑾牺牲了三年的时光,而她不能因为心中的不忍,便将慕瑾原本计划好的一切毁掉。 她是绝对不能留在他身边,她必须要走。 恍若一道晴天霹雳狠狠的打到慕瑾的头上,让慕瑾如竹般挺拔的身姿在这一刻颤抖,浓郁的哀愁和破碎瞬间染上了慕瑾整个漆黑的双眸。 血粼粼的心就好似被一头猛兽给瞬间吞入腹中,嚼烂撕碎般,身体异常的寒冷。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真心话 “这是你的真心话?”慕瑾樱花瓣优美的唇没有一丝血色。 “是真心话!”卫鸢尾无比肯定的回答:“你离开恶人谷之后,我便和阿青一块儿离开了恶人谷,因为我怕你出尔反尔,会带着人直接将我抓回去,阿青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偷偷的回了墨城,阿青和小允子是隐世家族的人,这些我都没有骗你!” 卫鸢尾的话语如蚊声一般十分的低,语气异常的平缓,没有一丝波澜。 “我来告诉你,或许就如你所说,我心中的确没有完全将你放下,可是你的过去我还是很在意,两个人的感情,应该是坦白的,没有任何的负担,我也可以留下来,但是慕瑾你了解我的性子,我不是一个愿意将就的人,一道菜即便我在喜欢,但是沾上泥土了我就不会再吃了,我宁愿在心中惦记着那个味道,却也不愿意吃的满嘴都是泥土!”卫鸢尾望着地下的大理石,神情是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卫鸢尾的每一句话都能够让慕瑾如临寒窖,身子一下比一下寒冷,冻得他瑟瑟发抖。 卫鸢尾感受着慕瑾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僵硬,如冰块一般冻结在她面前,那股子从身体里渗透出来的寒意,也更是让卫鸢尾手脚冰凉。 “如果你要走,等宁折颜将你身体内的毒解完了在走吧……”恍若是隔了一个世纪般,慕瑾那低喃的声音便再次传来,比之前的话语想比,这一次的话语声调极为的低,然而无数的情绪全部都淹没在这平静的声音中,犹如雨打黄莲,心中所有的痛,所有的不舍和难过全都淹没在了这声平息的语调中。 卫鸢尾慢慢的敛起双眸,慕瑾用这般无力的话语跟他说话,这还是第一次,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沧桑和无望。 就好似他终于下定决心放弃了一个喜欢很久的人一般,浑身都透露着失望。 即便他雅致高贵的气质却也遮掩不住此刻他的失落和无言的悲痛。 “你毕竟是女子,总不能一辈子不婚嫁,不生孩子吧?”慕瑾澄亮的眸光深深的凝望着眼前的卫鸢尾,那眸中的温柔几乎都要滴出水来了,可是却是那么的痛。 “我都已经嫁过一次了,这世上的男子谁会要一个二婚的?不婚嫁,不生孩子,也很好,一个人自由自在,我乐得逍遥!”卫鸢尾努力的不让自己的泪水从眸中低落下来。 这辈子,她不会再嫁了。 “如果你执意这样要一个人过一生的话,那我就不放你走了!”慕瑾说的极为认真,那双盈盈温柔的眸光几乎能将卫鸢尾整个人给看融化掉。 酸涩混合着暖意猛然间涌上卫鸢尾的心头,让卫鸢尾的心倏地一痛。 “人这一辈子很长,会遇到很多的人,很多的事,你以为这世间不会再有人与你相伴左右,可是那个人却在不知不觉中走入你的生活,就像你一样,没遇到你之前我觉得一个人过一生没什么不好,可是遇到你之后,能与我过度一生的人只能是你!”慕瑾站在卫鸢尾的对面,清冽的声音恍如山间的小泉,潺潺的从卫鸢尾的心扉间流过,那么的清润,冰凉,让人无比的舒畅,可是却又是那么的让人感伤。 “宁折颜,不可能给我解毒的!”卫鸢尾只说出这一句话:“即便是解了,他定然会给我下另外一种毒!” 她身上有两种毒,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宁折颜却绝对能看出来。 谁知道到时候宁蛇妖来了,会不会在弄出什么幺蛾子,之前她戏耍他那么多次,他这次不将她往死里整,他就不是宁蛇妖了。 “有我在,你放心!”慕瑾只轻轻的说了这一句话:“算算时间,宁公子今晚也该到了!” “王爷,钟离弦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好好想想应该要如何应对他吗?”卫鸢尾对于这一点儿很奇怪,当她说出来这些的时候,慕瑾的反应并不是很大,而且也并不是很急。 慕瑾却是露出了一抹笑:“他现在知道的有点儿迟!” “什么意思?”卫鸢尾有些不明白,之前她来的时候还一路紧张焦急,就怕钟离弦会不守信用,一旦慕瑾真实身份消息泄露出去,慕瑾能做的只能是躲和逃。 而且之前准备的一切都会变成徒劳,慕瑾想要东山再起,他就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钟离弦一直都在秘密的调查本王,一直试图从本王的身上探出什么消息来,然而我又何尝不是呢?”慕瑾低低的语调,宛若胜券在握般。 “你有钟离弦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你的真实身份还要重要吗?”难怪慕瑾从始至终都是这么从容,淡定,原来他早已经先钟离弦一步找到了钟离弦的弱点。 “我若是说出来,钟离弦现在所有的一切,他都将会失去,他是想要本王死,但是他更在意他现在的一切!”钟离弦从他身上探听到的消息,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他虽然建立了很多地下组织,用来传达信息以及收集消息,但是当他从东楚国醒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早已经秘密的建立了一个情报组织,建立的时间比钟离弦建立的时间还要的长,而搜集情报的人更是涌入了各方的势力中。 就是到现在钟离弦也没有察觉得出,他身边的人早就在几年前混入了他的人。 卫鸢尾微微皱起眉头,他不愧是慕瑾,睿智诡谲如他,他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人牵制住? “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在你的手中?” “鸢尾,你什么时候开始对钟离弦的事情如此的好奇了?”慕瑾的悠然的声音十分的有穿透力。 “我既然要离开,自然也要清楚你日后会怎样,既然你手中有钟离弦的秘密,就足以说明你们两个人此时,谁也动不了谁,而你也不处于被动的局面了!”卫鸢尾迅速的将眸底中的好奇掩饰下去。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陷入被动局面 “这世上能够让我慕瑾陷入被动局面的只有你!”这一席话,说得让卫鸢尾的心更是一紧。 “看来我这次回来,完全是没有必要的!”这样也好,只要慕瑾是安全的,就都好。 反正钟离弦也活不了多久了,慕瑾若是要和钟离弦一直这样耗下去,那么输的必定是钟离弦。 “跟我回偏殿吧?”慕瑾没有在说什么。 卫鸢尾望着慕瑾,身子却没有动。 “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就放你走!”慕瑾最后又说出这一句话:“不然,你别想从这王府中走出去!”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卫鸢尾侧过眸光,有些不忍的看着慕瑾。 他脸上虽然带着银色的面具,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但是卫鸢尾却是能从他的眸光中读到,现在的他很痛苦,很无助。 慕瑾喉结上下蠕动了几下,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最后抬起那双潋滟璀璨的眸光,望着窗外稀稀落落的树影:“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柳儿一直守候在卫官姝的身旁,直到卫官姝醒来的时候,整个眼睛哭得跟一个核桃似的。 而当卫官姝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坐起来,双眸中惊现出无比的恐惧,大叫着:“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小姐,这里是王府!”柳儿在一旁安慰的说道。 卫官姝在听到在这句话的时候,整颗心才稳了下来,又四下看了下发现这确实是她的房间,随后又赶紧抓住柳儿的衣袖,声嘶竭力的问道:“是不是卫鸢尾那个贱人回来了?是不是?” 柳儿的手被卫官姝的指甲掐得十分的生疼,刚刚止住泪水的柳儿又是一阵落泪,点了点头。 随即就被卫官姝用力的推倒在地,一下撞翻了放在床旁的炭炉,柳儿就这样一屁股就坐了上去,烧得通红的炭火立刻便在柳儿的臀部印上了红红的烙印,疼得柳儿是哇哇乱叫,接连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将身上的火苗熄灭。 而卫官姝却是根本不管这些,披上貂绒便走了出去。 那个贱人怎么可以回来?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回来?她怎么就没有西陵太子抓去。 她回来是想要跟她抢慕瑾吗?即便她得不到慕瑾,那卫鸢尾也别想得到,因为她不配。 还没等卫官姝走到偏殿的院门口,就被一众侍卫拦了下来,玄离站在冷风中,脚下踩着还未划去的冰霜,冷冷的说道:“少夫人,你不能进去!” “卫鸢尾回来了?”卫官姝看着玄离,本是挽好的发髻却是有些凌乱,好几缕发丝从掉落下来,让卫官姝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丝毫的雍容之感,好似争风吃醋的小妾般。 “少夫人,您应该尊称她为王妃!”玄离目不斜视的说道。 真的是回来了,这个贱人竟然真的回来了,当初让她帮助她离开,拖住慕瑾,现在竟然又回来了? 她怎么不死在外面,怎么没有被西陵太子抓到? “我要见她,我有话要跟她说!”卫官姝顾不上许多,就想往里面闯,但是几次都被守在门口的侍卫给挡了回来。 “少夫人如果有什么话可以告诉我,我自会转告给王妃,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还请少夫人回去好好收拾行囊,明日一早便要出发了!”玄离的话刚说完。 卫官姝就跟疯了一般,再次冲过去,大声喊着卫鸢尾的名字。 “让她进来吧!”卫鸢尾穿着镂金百碟穿花云棉袄,妆容素净,站在长廊下,就如一抹素馨的茉莉,典雅而又淡然。 玄离见状便让门口的侍卫将卫官姝放了进来。 此时的卫官姝与站在长廊上的卫鸢尾,犹如云泥之别,卫官姝一直都是高雅的,而此时的卫官姝就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十分的萎靡。 她是十分在意外表的,尤其是在受了火灼毒之后,她的容颜便加速衰老起来,她无时无刻都在补妆,想要用厚厚的粉将她脸上的皱纹遮掩住。 而卫鸢尾的脸上却未施任何粉黛,肌肤却依旧光洁白皙,面如芙蓉,十分的清丽可人。 “卫鸢尾,当初要我帮助你拖住王爷的是你,现在回来的又是你,你到底耍的什么把戏?你这是在跟王爷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吗?”卫官姝站在廊下,愤怒的怒视着卫鸢尾,本该秋意盈盈的剪水双眸此时被恨意取代。 卫鸢尾慢慢的从廊下走下来,抬起纤纤玉手,手上戴着的金丝镶玉戒指分外的惹眼,翘起兰花指,扶了扶额前的发钗,却在卫官姝不注意下猛的一掌便朝卫官姝扇了过去,这一巴掌卫鸢尾扇的力道极为的重,而且还是用手背扇过去的,手上戴着的金丝镶玉戒指一下就将卫官姝的面容刮花,鲜红的血液便从卫官姝那张被打得通红的脸上流了出来。 卫官姝更是一个踉跄没有站稳,险些摔倒在地。 “这一巴掌我早就想扇你了!”卫鸢尾高扬起下巴,露出一小块儿白皙如玉的脖颈,眼神中一片冷霜。 卫官姝看着手掌中的血,眸中几乎都要喷出血来了,冲上去就要与卫鸢尾厮打起来。 然而卫鸢尾却是掀起裙角,一脚就将卫官姝踹倒在地,紧接着便是在她的胸口和腹部用力的踩了几脚,直疼得卫官姝一阵大叫,咬牙切齿的对着卫鸢尾一阵大骂:“卫鸢尾你个贱人,你竟然敢打我?” 然而卫鸢尾却是一脚踩在了卫官姝的手指上,用脚尖用力的摩擦着卫官姝的指尖,疼的卫官姝直在地上翻滚,丝毫不顾任何的形象。 玄离和一众侍卫在旁远远的看着,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这有多疼啊,至于叫得这么鬼哭狼嚎吗?”卫鸢尾讽刺的说着,这鞋还只是绣花鞋,若要是现代的高跟鞋,恐怕卫官姝是连叫都叫不出来。 当卫鸢尾抬起脚的时候,卫官姝被踩的指尖已经都被磨破了皮,点点的血液从皮下渗透出来,那样子就好像是被人用牙签扎了无数下般,血皮一片模糊。 “卫鸢尾,你个贱人!”卫官姝看着自己一双纤纤玉手被卫鸢尾糟蹋成这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想要爬起来,与卫鸢尾继续厮打。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游戏很好玩 可是身体还没有爬起来呢,卫鸢尾便直接撩起裙摆一下骑在了卫官姝身上:“姐姐,儿时的时候,这个游戏你可是很喜欢玩啊,以前都是妹妹我当马,你来齐,现在也轮到姐姐你来当马,我来骑了!” 说着便一下扯住卫官姝身后的长发。 痛得卫官姝整个头都昂了起来,因为疼痛而露出的狰狞面容,实在难以与往日那个素雅温婉的卫官姝联系再一起。 卫鸢尾的这一席话,以及这一系列的举动,卫官姝怎能不知,这是卫鸢尾在报复小时候的事情。 “卫鸢尾,你以为你现在骑在我的身上,你就能改变你是野种的身份了吗?你的娘未出嫁便将自己的清白给了陌生的男子,这是不贞,在生下你这个野种,是不耻,即便你现在是王妃,你野种的身份一日都摆脱不掉!” 卫官姝现在毫无还手之力,可是她却是知道野种这个身份对卫鸢尾来说是最痛的,现在的她是王妃,高高在上的王妃,她以前的身份越是低贱,就越会让她仓促,自卑。 而这也是卫官姝唯一能够攻击卫鸢尾的地方了。 卫鸢尾却是冷冷一笑,用力的扯着卫官姝的头发,拔出头上的珠钗,对着身下的卫官姝便是一阵猛戳,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衣,可是那珠钗却还是次次扎入卫官姝的肌肤,直痛得卫官姝如一条蛇般,在底下扭曲着身子,由于用力挣扎,身上干净的衣服早就被地上混合着冰块的尘土弄脏。 这哪是高高在上的卫官姝,分明沦为了丧家之犬。 可是卫官姝现在即便沦落为人人都可欺的丧家之犬,因为她觉得她的出生可是要比卫鸢尾不知道要高贵多少倍。 卫鸢尾现在风光又如何,她的出生是不被承认的,是卑贱的,她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个身份,她这个野种,没有父亲、以及未婚便有孕的娘。 这都会成为她一生的耻辱。 她从小接受着高等的教养,良好的教养,学习着各种礼仪规矩,而卫鸢尾就是一个在马棚里和马一起张大,和马一起睡的野种。 她怎么可能比得了她,她早就在起点的时候就输了。 慕瑾是何许人也,他可是南岳国风华绝代,雅人深致,让无数少女都魂牵梦绕的男神,他的身份以及他的出生都是那么的显赫。 他接触过的女子,家世、品相、样貌更是不低、卫鸢尾除了一张脸,她还能有什么?迟早慕瑾会发觉与卫鸢尾这种低贱的身份站在一起时是一种耻辱,更是会给他带来不少的负面影响。 男人从来都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卫鸢尾即便现在深得慕瑾的喜爱,可是她敢发誓要不了几年,卫鸢尾就会沦落到比她还要惨的地步。 至少她还有着高贵的身份和家世,即便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但是至少她曾经拥有过,而卫鸢尾却从来都不曾拥有过,她的过去是那么的卑贱、卑贱的连蝼蚁都不如。 很快,慕瑾就会发现的! “我选择不了我的出生,但是我有能力选择我以后的人生,但是你呢?当初投胎的时候你是给自己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出生,可是你自己看看你把你的人生过成了什么样子?现在的你除了披着一个寡妇的身份之外,你还有什么?你以为你还是丞相府的嫡长孙女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目无一切的大小姐吗?你现在只是一个寡妇!”卫官姝一直以为她十分在意野种这个身份,一直都以为野种是她内心最为刺痛的地方,可是殊不知,她并不是真正的卫鸢尾,自然也不会在意自己之前是什么样的身份,她只要将她这一生过好就可以了。 “如果没有你,不管我的出生还是人生我都会过得很好!”卫官姝恶狠狠的说着,尤其是在听到卫鸢尾说她是寡妇的时候,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般,冲着卫鸢尾嘶吼着。 “呵呵……你现在过得不好从来都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自己,如果当初五年前云邪遭受重创的时候,你一直不离不弃守候在旁,那此刻住在这偏殿,日夜与慕瑾厮守的便是你啊!”卫鸢尾伏在卫官姝嘲讽的说着:“五年前你贪图荣华富贵,害怕云邪成为你的拖累,迫不及待的嫁到了文昌侯府来,成了文昌侯夫人,可是成亲之后你却是独守空房,丈夫对你不管不问,这是你自己选的,当皇上将墨城封为邪王的封岜时,你完全可以与邪王套近乎,制造机会,解除你们之间的误会,可是你却因为邪王的容貌,对他避之而不及,你是宁愿独守空房,却也不愿意日夜面对着邪王的那张脸,我是真的不知道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聪明!”卫鸢尾对于卫官姝的行为简直是啼笑皆非。 卫官姝贪慕虚荣也就罢了,可是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让自己守活寡,却因为邪王毁容的容貌,死也不愿意与他叙旧情。 宁愿选择与钟离弦合作,要这邪王府的财富,坐上一品诰命夫人却也不愿意要那往妃之位。 她还真是弄不懂卫官姝心里在想什么,到底是更爱财一点儿还是更爱男人的脸一点儿。 或许钟离弦说得没错,卫官姝的野心比她还要大,她要的只是男人的一颗心,可是卫官姝除了要男人的心之外还要财富,还要男人那一张倾世的容颜。 如果慕瑾真的败了,卫鸢尾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出,卫官姝日后会过上怎样的奢靡的日子,这整个王府必然会成为她的后宫,她必然会过着女王一般的生活,在王府中圈养容貌清秀好看的面首。 估计这才是卫官姝真正想要的。 她想要坐上女王,享有天下财富,坐拥无数面首,可惜她是有这个野心,但是却是没有成为女王的魄力和胆识。 卫官姝却是冷冽一笑,娇弱的面容在这个时候十分的可憎:“呵,就因为你知道了全部,所以你才敢如此折磨我吧?你以为你卫鸢尾有多厉害?还不是被我的戏码给气走了,你应该感谢我,感谢我回来不是真的为你争夺王妃之位的,不然你以为……这个王妃之位我真的得不到吗?”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王妃之位会是她的 卫官姝信誓旦旦的说着,如果她真的想要这王妃之位,真的想要留在邪王身边的话,那这王妃就一定是她的,就因为云邪是为慕瑾而死,慕瑾欠云邪一条命,而她又是云邪最爱之人,即便慕瑾不喜欢她,但是却不得不给她一个名分。 可惜她选错了,如果她早点儿知道真正的云邪已经死了,现在的云邪是慕瑾的话,那她绝对不会选择与钟离弦合作交易。 每天对着慕瑾这张惊艳无比的容颜的,都足以让她陶醉一天。 然而卫官姝的这一话语,换来的却是卫鸢尾更加惨烈的折磨,卫官姝那极为惨绝的叫声,几乎划破了整个王府上空。 惊的歇在王府屋顶,树上的麻雀都飞了起来。 慕瑾看着站在面前一身如火华裳的妖美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宁公子,日夜兼程的赶来王府,必定舟车劳顿,不如本王让人带宁公子去王府的厢房歇下?” 一身如火如荼的红色霓裳,被宁折颜穿得分外妖娆,娇艳,就如一朵盛开在骄阳下的牡丹般,美得流光溢彩、美得惊世骇做,在那一站瞬间就让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本庄主有些小小的癖好,希望王爷能够满足!”宁折颜弯着一双妖冶的美眸,十分灿烂明媚的说着。 慕瑾用手轻抚了下衣袖,沿着衣袖上云纹的细纹细细的摩擦着,淡淡的道:“宁公子,请说!” 宁折颜美目一转,修长如玉的手指抚弄着一缕长发,身后几位带着白色面纱的婢女,便直接张口说道:“我家庄主,喜好朝阳的屋子,床必须是由上好的梨花木打造,桌椅板凳必须是檀木,被子是要上好的羽绒被,枕头必须是用南疆艺人所作的黄杨木枕头,而屋内的摆设……” 婢女的话还没有说完,慕瑾便直接对着宁折颜说道:“宁公子,时辰不早了,还是回厢房好些歇息,明日好给王妃施诊解毒!” 说罢,慕瑾便站起身,离开了广明堂。 而这时几位身穿黑红相见制服的侍卫,便走到宁折颜跟前,面色冷肃道:“宁公子,这边请……” 宁折颜眯起美艳的眸光,望着慕瑾离去的背景,冷冽之气从嘴角缓慢的升起。 “卫官姝你连我都赢不了,你还想要骗过慕瑾?”卫鸢尾拽着卫官姝的头发,贴在卫官姝的耳边冷嗤的说道,拽起的头皮让人看得一阵阵发麻。 因为卫鸢尾的用力,拽起的头皮,直接都让卫官姝的脸变了行。 疼的卫官姝连嘴巴都合不上。 “卫鸢尾你也只能现在得意得意了,我等着你落得一个比我还惨的下场,你日后的下场定是要比银笙还要惨,连骨灰都没有……哈哈哈哈哈!”卫官姝龇牙咧嘴说道,想到银笙的骨灰已经被西亚公主给倒掉了,便不觉得心中痛快。 “你说什么?”卫鸢尾猛然一惊,一下便将卫官姝的头发拽出来好几缕,有几根都连带着血。 “卫鸢尾,你之前逃跑的时候都带着银笙,但是你从温泉那里逃走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将银笙的骨灰罐带着?”卫官姝一面忍受着皮肤撕裂的痛楚,一面开心的说着。 卫鸢尾听到这,面色猛然间一沉,从卫官姝的身上站了起来,便直奔房间,而站在不远处的玄离听到卫官姝这句话,便也迅速的走进了房间。 卫官姝趴在地上,纵然身体各处,尤其是头皮传来叫嚣的痛楚,卫官姝的嘴角却一直都没有停过笑意,那笑意十分的渗人。 卫鸢尾你就等着吧,她倒要看看她倒是会痛苦难受成什么样? 不到一会儿,卫鸢尾便抱着银笙的骨灰罐,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恐怖,清妍的双眸中更是布满了红血丝:“银笙的骨灰呢?” 卫官姝缓缓的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扬起沾有血污和泥土的下巴,有些挑衅的看着卫鸢尾:“妹妹,这可是你的丫鬟,骨灰罐也放在你的院子中,你竟然问我?” 随后卫官姝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笑,那笑意中充满了无比的讽刺。 卫鸢尾将银笙的骨灰罐交给身旁的玄离,上去一脚就狠狠的揣在了卫官姝的胸口处,只听卫官姝的脸色忽然一顿,继而整个人就被卫鸢尾踹翻在地,卫鸢尾那一脚就好似一把刀扎进了卫官姝的胸口处般。 瞬间便让卫官姝整张脸色变得惨白,一双杏眸瞪得大大的,嘴巴大大的张开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同时两只手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卫官姝的那个样子,就像是一个人濒临死亡的样子一般。 玄离见状不妙,立刻蹲到了卫官姝身旁,检查她的脉细。 虽然她做了这么多的事,但是她却是不能死的! 卫鸢尾血红这一双眼睛,恨不得卫官姝死了才好,但是一想到卫官姝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玄离迅速的让人去找大夫,而卫鸢尾走到卫官姝面前时,卫官姝依旧用一双瞪大的双眸注视着她,那双瞳孔中写满了太多的情绪,有恨,有杀意,也有害怕。 所有没有说的话全都倾注在这眼眸中。 卫鸢尾看得出卫官姝现在十分的痛苦,痛苦的全身都在颤抖着,但是奇怪的是卫官姝却始终按住自己的胸口,而且手指好像要从胸口处掏出什么东西来一般。 卫鸢尾眉心一皱,直接将卫官姝捂住心口的手给拿到一遍儿,随后便用手在卫官姝的胸口处摸索了一下,竟然意外的摸到了一块儿硬物。 而这个时候的卫官姝更加的惊恐了,双手企图要止住住卫鸢尾,死死的抓住卫鸢尾的手不让她的手在动分毫。 然而卫鸢尾直接让侍卫过来按住卫官姝的手,自己在卫官姝的胸口处摸索了好一会儿。 凭手感卫鸢尾好像觉得应该是一块儿玉,而这玉却好像不是一块儿,应该是她刚才的那一脚将玉给踹碎了,不,应该是在她踹的过程中,玉与骨头相互碰撞,玉碎了,而看卫官姝这样,很有可能卫官姝的胸骨也断了,或者更严重点儿就是胸骨柄插进了卫官姝的心脏。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怎么在她手上? 那如果这样卫官姝必死无疑。 卫鸢尾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卫官姝贴身藏在胸口处的玉佩拿出来,当看到第一块玉佩上面的图案时,卫鸢尾整双眸孔中都布满了震惊之色。 而卫官姝看到卫鸢尾将她胸口处藏匿的龙虎纹玉佩找到,并且亲眼看到龙虎纹玉佩裂成几块的时候,一直挣扎瞪起的双眸直接一闭,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这龙虎纹玉佩怎么会在卫官姝的身上? 难道她的父亲真的是隐世家族的人?在临走的时候将这块儿玉佩留给了她娘,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却落入到了卫官姝的手中? 卫鸢尾没有见过真正的龙虎纹玉佩长什么样,但是这玉佩的图案与之前在图纸上所看到的一模一样,而且现在这龙虎纹玉佩碎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了。 很快大夫便赶了过来,卫官姝的伤势的确很重,肋骨断了一根,短时间内身体是不能动弹的了。 而且必须卧床好好休养。 慕惜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免有些叹息,原本过了今日,卫官姝就要走了,可是被卫鸢尾这一脚又得在王府住上一段日子,谁知道这往后还会发生什么幺蛾子。 “银笙的骨灰为什么会变成沙子?”慕瑾一走进屋,便看到卫鸢尾的眸子满是红光,隐隐的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装着银笙骨灰的罐子就这么打开被放在桌上,借着灯光,里面盛放的沙子清晰可见。 慕瑾的眉头一紧,银笙已经死了,若是连银笙的骨灰也都没了的话,卫鸢尾一定会发疯的。 站在慕瑾身旁的玄离,脸色也比较难看,忽明忽暗的眸光中泛着难受的光束。 “对不起!”慕瑾沉声吐出这一句话:“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不要交代,我只要银笙的骨灰,我只要这个!”卫鸢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本来平静的语气一下变得系列起来,晶莹的泪珠再次黏上卫鸢尾的纤浓的睫羽。 “我知道,是我忽视了,临走前没有安排好这一些!”慕瑾面露愧疚之色,当时他心里只有卫鸢尾,哪里还能记挂放在卫鸢尾房中银笙的骨灰罐呢。 卫鸢尾看着同样面色毁痛的慕瑾,真的好想要扑倒他怀里狠狠的捶打他的胸口。 可是慕瑾有什么错,错的也是她,在她临走的时候既没有将银笙的骨灰罐带走,又没有找一个风水宝地将银笙的骨灰安葬。 这王府后院中恨她,讨厌她的人除了西亚公主便是卫官姝,而她自然会认为这是卫官姝做的,但是细细想来,卫官姝在那个时候告诉她银笙的骨灰被人换掉了,就说明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但是她摘掉是谁做的。 而至于这件事是谁做的,不用想那定然就是西亚公主做的了。 卫鸢尾磨着牙,目露凶光,恨不得将西亚公主整个人连皮带骨给大卸八块。 一股浓烈的杀气从卫鸢尾的身上弥漫开来,慕瑾立刻抓住卫鸢尾的手臂:“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卫鸢尾这架势分明是要去找西亚公主算账。 西亚公主毕竟还是公主,卫官姝死了无妨,但是西亚公主却不能死,这可是关系到两国之间。 “我就想问问西亚公主,到底把银笙的骨灰倒到了哪里?她有什么不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将银笙……”卫鸢尾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哭腔几乎已经淹没了卫鸢尾的语调,泪水跟决了堤一般,全部从卫鸢尾的眼眶中夺出。 慕瑾看着卫鸢尾如此难受的样子,忍不住将卫鸢尾抱在怀中:“对不起,是我大意了,在我临走的时候,我就应该吩咐玄离让人将偏殿封锁起来,我以为将西亚公主禁足在惠兰殿就不会在出什么事……” 慕瑾的眉心高皱着,银笙是卫鸢尾的亲人,银笙死了足以让卫鸢尾够伤心难过的了,如今银笙尸骨无存,可谓是卫鸢尾锥心之痛。 卫鸢尾被慕瑾抱在怀中坚忍的留着眼泪,牙齿紧咬着下唇,莹润着泪光的眸子满是杀意。 西亚公主,你怎样对我都好,但是你竟然敢对我的丫鬟下手,我定会让你比我痛苦千倍。 卫鸢尾想到这一下将慕瑾推开,直接就往惠兰殿跑去。 站在门口的玄离看了慕瑾一眼,便立刻跟了上去。 惠兰殿中,西亚公主已经被禁足了十几天,每天毒发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不过是十几天的时间,却已经将西亚公主摧残的骨瘦如柴。 她原本英气的面容早已变得一片蜡黄,卫鸢尾踢开惠兰殿的门时,屋内的情景就如同乞丐住的屋子一般,破烂不堪,屋子里的桌子椅子,床,以及衣物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就连西亚公主身上穿的衣裳也是破破烂烂,被西亚公主自己撕扯的不成样子。 而她裸露出来的肌肤到处都布满了抓痕,一条一条血痕相互交错着,几乎完全看不到西亚公主身上有一块儿完整的好肌肤。 而那头长发早已油腻的结成了一根根麻花,西亚公主就这样穿着破烂的衣裳顶着一头油腻的麻花头发,差点儿让卫鸢尾认不出眼前这个犹如乞丐的女人竟然会是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西亚公主。 看来西亚公主身上的魅毒,将她害得不惨啊。 “银笙的骨灰你倒哪里了?”卫鸢尾走上前,狠历的说道。 躺在被抓花的床上的西亚公主好似刚刚经历了魅毒的毒发,现在此刻才恢复过来一般,整个人全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空了一般。 听到卫鸢尾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的将粘着眼屎的眼睛睁开,看到卫鸢尾站在自己面前时,似乎有些认不出卫鸢尾来了,继而反应有些迟缓的露出一抹笑意:“卫鸢尾,你竟然回来了!” 西亚公主身上此刻肮脏的卫鸢尾都不愿意用手去砰她。 “我问你你把银笙的骨灰倒在那里了?”卫鸢尾忍者冲动,咬牙切齿的说道。 而西亚公主似乎经过这些天的折磨,反应能力明显变得很迟缓,直到思索了许久,西亚公主这才有了反应。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银笙的骨灰呢 随后看着卫鸢尾就是哈哈大笑,刚刚茫然的神色也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狠历:“哈……银笙的骨灰啊?我天天被关在这里,又出不去,我怎么知道?” 这一句话无疑是将卫鸢尾给惹怒了,卫鸢尾直接将西亚公主给拖到了地上:“除了你还会有谁会动银笙的骨灰?卫官姝吗?她纵然阴险歹毒,但是也绝不会像你这么愚蠢!” 刚走进来的阿彩一下便看到卫鸢尾将西亚公主从床上拖下来,本想上去阻拦,但是看到卫鸢尾的架势,便一下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西亚公主从床上摔落到地上,身上的衣服本就少,在加上身上有不少的伤,西亚公主就这样摔在冰冷的地上,立时痛得西亚公主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想要站起来找卫鸢尾算账,但是在毒发的时候西亚公主却已经将身上的力气都花尽了,别说站起来了,就是想要爬起来都十分的困难。 卫鸢尾看到阿彩惊恐的站在原地,眸光中分明有一闪而过的东西。 “银笙的骨灰公主到底倒在哪里了?”卫鸢尾那一双眸子如刀一般射向阿彩。 阿彩惊恐的摇着头,向后退去,却分明感觉到身后站了一个人,而当回过头的时候,阿彩整个人就像见到鬼一般,一下叫出了声。 慕瑾冷然的站在门口,瞥了一眼地上的西亚公主,眸色中流露出一抹吃惊的神色,转瞬即逝。 这种毒竟然这般厉害竟然将西亚公主折磨成了这幅死样子,恐怕在这样下去,西亚公主肯定撑不过一个月。 “王……王爷……”阿彩在惊叫过后,便立刻捂住了嘴巴,低下头,抖抖索索的站在一旁,不在说话了。 “银笙的骨灰罐是公主拿的吗?”慕瑾的声音分为的凉。 西亚公主一直被关在惠兰殿中,而且被魅毒折磨着,外面还有侍卫守着,西亚公主如果能从惠兰殿走出去的话,那她也不用受这种毒的折磨了。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阿彩将银笙的骨灰罐从偏殿拿来的。 阿彩被慕瑾这么一问,本就抖抖索索的身体抖如筛糠:“奴……奴婢,不知道!” “西亚公主被禁足在惠兰殿,出不去,不是西亚公主拿的那就是你拿的!”慕瑾的话语冷如冰,强大的压抑气流直袭阿彩。 吓得阿彩一下跪倒在地,慌忙解释道:“王爷与奴婢无关啊,是公主让奴婢拿的……” 阿彩被慕瑾这么一吓,立刻就将心里的实话给说了出来。 果然是西亚公主,这种事情除了西亚公主能做得出来之外,还能有谁? 一个死人,卫官姝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如果这件事是卫官姝做的唯一原因,那就是卫官姝想要用来设计陷害别人。 “那银笙的骨灰呢?”卫鸢尾看了一眼在地上挣扎着要起来的西亚公主,整双眸子就如同无数根利箭般,狠狠的刺向地上的西亚公主。 阿彩跪在地上的身子瞬间就缩成了一团,眸孔中散发出来的害怕和惊恐让阿彩更是禁若蚊声。 如果她说出来,恐怕她就没有活路了。 “银笙的骨灰到底被你们倒在那里了?”卫鸢尾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满眼通红,样子十分的吓人。 阿彩害怕的肩膀直打颤,想说,但是却又不敢说,阿彩也绝非是性格软弱之人,但是此时此景,阿彩却是骑虎难下,不说是死,说了也是死。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慕瑾看着阿彩这幅神情,便知道阿彩一定知道,而且西亚公主绝对将银笙的骨灰倒了,这点儿是毫无疑问的。 对一个人的怒气为什么要发泄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而且这个人还是死人。 “公主那天毒发之后,对王妃越发的嫉恨,便让奴婢想办法将银笙的骨灰罐偷来……奴婢也劝过公主,但是公主不听,奴婢只得将银笙的骨灰罐给偷来了……”阿彩艰难的张口嘴巴。 而卫鸢尾却是直接打断了阿彩的话:“说重点,银笙的骨灰现在在哪儿?” 阿彩狠狠的咽了一口气:“被公主倒进夜壶里了,然后奴婢打扫夜壶的时候倒入了王府后院种植的花园里!” 阿彩一口气说完,就好似刚刚是从鬼门关走过一趟一般,但是马上她知道她就要进去鬼门关了。 她现在就是宁愿死也不愿意面对这般比死了还要痛苦万分的局面了。 几乎在阿彩说完这句哈的时候,卫鸢尾的整个神情都变了,变得木纳和愤怒,就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西亚公主,怎么可以这么可恨?你怎么可以将银笙的骨灰倒入夜壶中?”卫鸢尾本以为银笙的骨灰最多被倒入江河中,或者倒在泥土中,倒在风中,可是谁曾想竟然被西亚公主倒入了夜壶中。 卫鸢尾几乎是被气疯了,整个身体都抑制不住的发抖。 上去就是对地上的西亚公主一阵拳打脚踢,也顾不上西亚公主现则身上有多脏,头发有多油,直攻击西亚公主最脆弱也最敏感的地方。 西亚公主纵然有一身武艺,但是现在的她被魅毒折磨得如同傀儡,耗尽了力气,根本就不是卫鸢尾的对手,尤其是发怒中的卫鸢尾。 卫鸢尾作为外科整形医生,对人体的结构自然是更加的了解的透彻,如果说对卫官姝只是盲目的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意,并没有完全攻击的意思。 那现在的卫鸢尾对西亚公主,完全是要将西亚公主往死里打,即便打不死也要将西亚公主给打瘫痪。 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从惠兰殿中发出,在这越来越漆黑的夜中显得无比的阴森恐惧。 直到西亚公主完全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摊在地上如同一块儿烂泥的时候,卫鸢尾这才住了手。 此时的西亚公主更是不能用人样来形容。 手脚几乎都已经错位,蜡黄的脸上此时是一片血污。 卫鸢尾兴许是打累了,当停手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血液一般,一下就蹲下身,无助的哭泣起来。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赏梅宴 现在即便是将西亚公主杀了,卫鸢尾都无法将心中的怒意和恨意发泄出去。 慕瑾走过去,也慢慢的蹲下身,有些心痛的看着此时心力交瘁的卫鸢尾,面对身边亲近的人离开,卫鸢尾本就悲痛万分,但是在得知银笙的骨灰竟然被西亚公主倒进夜壶中的时候,卫鸢尾真的是崩溃了, “鸢尾,不要太伤心了,银笙也算是入土为安了,至少西亚公主没有做出更加惨无人道的事情来,那就是将骨灰倒入井水中让王府的人喝掉!”慕瑾轻拍着卫鸢尾的后背,出声安慰着。 卫鸢尾心里尽管不好受,但是听到慕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痛苦的嘴角蔓延出一抹苦笑。 是啊银笙的骨灰虽然被倒入了夜壶,但是最后却还是入了土,而如果西亚公主在恶毒点儿,将银笙的骨灰倒在水井中,呵呵……那才真的是惨绝人寰,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分外的恶心。 卫鸢尾看了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的西亚公主,从心底冒出的一股没来由的恨意迅速的侵占卫鸢尾的大脑。 这一切所有的罪责都应该加注在钟离弦的身上,当初让西亚公主嫁过来不过就是钟离弦的一个幌子而已。 钟离弦!卫鸢尾在口中几乎要用牙齿将这三个字磨碎。 猛的,卫鸢尾一下站起身,便走出了门外。 慕瑾紧跟上去,漆黑的眸光中一片浓重。 “不要跟着我,我想静一静!”卫鸢尾察觉到慕瑾跟上来的时候,便立刻制止住了他,随后眸光放缓:“我想要单独跟银笙说说话!” 慕瑾停下脚步,没有在跟随,看着卫鸢尾身上披着月华的光辉,慢慢的消失在慕瑾的视野中。 慕瑾觉得他是真的失去卫鸢尾了。 邪王府在墨城的占地极大,前有房,后有竹林,树林,甚至是养马的草地。 卫鸢尾很快就走到了阿彩口中的后院花园。 现在虽然是冬天,所有的花都一片肃杀之气,但是等到了春天,便是姹紫嫣红一片,这自然少不了侍弄花草园丁的功劳,而其中花草的养料绝大部分都来自人体排出的粪便。 因此很多下人都会将夜壶里的东西倒在花园中。 卫鸢尾走到这花园中,除了盛开的梅花之外,几乎所有的花都是一片嫣萎,除了光秃秃的树干,连片叶子都没有。 卫鸢尾看着眼前一片荒芜,神色不知是苦还是笑。 若是到了春天,哪还会有如此荒芜的景象啊,可是从春天一直娇艳到秋天啊。 卫鸢尾在花园中慢慢的踱步着,冷风吹在卫鸢尾的脸上就如同刀子刮一般,生疼生疼,尤其是卫鸢尾脸上挂着的泪痕,风一吹就如同一根冰溜子冻在卫鸢尾的脸上一般。 但是卫鸢尾却如同麻木了一般,在花园中走来走去,嘴上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当初她是准备将银笙的骨灰带走的,可是当时走得太急,完全将这件事忘记了。 现在她是想后悔都来不及,早知道当初她就应该找一块儿地方好好的将银笙安葬了! “王爷,要不要跟过去看看?”玄离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连他听到心里都有些难受,更何况王妃了。 “不用了,让她一个人静静吧,我在她身边说什么都没用的,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慕瑾摇了摇头。 他跟过去只会让卫鸢尾更加的难受,也更是无法卸下心中的伪装,她想一个人静静,便让她一个人好好的将自己的心情发泄出来吧。 “王爷邀请西陵太子的贴子已经发出去了,恐怕明日西陵太子就能来,但是西亚公主这样……”玄离有些担心的道。 王爷在这个时候对钟离弦发出贴子,明面上说是一起狩猎赛马,但是却是为了商量事宜而已。 而这件事自然都关乎两人不可告人的秘密! 钟离弦接到贴子之后一定回来! “西亚不过是钟离弦的一颗棋子而已!”慕瑾完全没有将西亚放在心上,只要西亚不死,不引起两国纷争就行。 西陵国太子宫,钟离弦接到从墨城送过来的信后,面色是一片阴沉。 卫鸢尾回去之后将一切都告诉云邪了,这一点儿毋庸置疑,云邪想要借此狩猎让他来墨城,不过是想与他好好的谈一谈罢了。 而且听云邪信中的口气分明是有一定的底气。 也是料定了他会来墨城,但是现在的他只能卧床休息,根本就不能去! “你去写封信,将本宫的情况告知邪王!”钟离弦将手中的信纸直接揉着掌心中,不消一刻便化为了一团碎末。 卫鸢尾,后天便是约定的第三日,本宫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不管你拿不拿回龙虎纹玉佩,云邪的真实身份他都会加以威胁,到最后也会治云邪为死地。 而至于你卫鸢尾如果不想死的话,那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待在他的身边,任由他宰割。 小允子见钟离弦的脸色极为的阴沉,便立刻领命出去了。 “等等!”钟离弦像是想到了什么。 小允子便也立刻站住了身子,有些疑惑的看着钟离弦。 “听母后说梅园的梅花全开了,而且还有几日便也是西亚公主的生辰,你直接写信让邪王带上西亚公主回西陵国一赏梅花真国色,顺便拜见皇上与皇后!”他想起来了,似乎云邪已经好久都没有到西陵国来了。 小允子听后,立刻回了道了声“诺”便立刻回信去了。 卫鸢尾也不知道在花园中待了多久,又是一个人在这自言自语了多久,知道心中的愧疚之意稍稍减轻点儿,卫鸢尾这才觉得此刻寒意早已席卷了全身。 卫鸢尾看了看周围,几乎没有一点儿光亮,而身后却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卫鸢尾将自己早已经冻僵的手放在面前轻轻的呵了一口气,又搓了搓手,想要将身体的寒意去除。 正在卫鸢尾抬头的时候,却见一抹红色的身影迅速的从自己的眼前飘过,红色的,身姿妖冶?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又见折颜 卫鸢尾立刻抬头看去,便见前方一抹红色的身影矫健的在花园中穿梭的。 “宁折颜!”卫鸢尾叫出这个名字,她也是只是猜测,因为这世间她见过的男子也只有宁折颜会穿上红色的衣服。 果然前面的身影一下停住了,姿态万千的回眸看向卫鸢尾,唇角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意:“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王妃!” 宁折颜慢慢的走到卫鸢尾的跟前,每一步都是那么的风情万种,当走到卫鸢尾跟前时,卫鸢尾这才发现宁折颜一头如绸缎般顺滑的发梢上竟然落满了,一朵朵开得娇艳的梅花,有粉红的,有纯白的,还有鹅黄色的,一粒粒,一朵朵,冰肌玉洁的落在宁折颜的墨发中。 也不知道是梅花无意间落在宁折颜的发丝上,还是宁折颜故意而为之。 他本就生就这一章雌雄共体的面容,偶尔会在耳朵旁别上一朵洁白如玉的玉兰花,也会插上一朵儿艳丽鲜艳的琼花。 无论是哪一种花,宁折颜都能完美的驾驭,且让他的容貌更加的绝美。 而今日宁折颜的墨发中却是落满了梅花,而且又身着红衣,走到卫鸢尾跟前时,卫鸢尾就以为是一位芳香袭人的梅花仙子朝她走来一般。 卫鸢尾盯住宁折颜的脸,月明星稀,宁折颜那双妖艳的眼眸恍若将整个春天都承载了一般,但是却是被冬日冻结住的春日。 “宁公子,果真信守诺言,赶来王府替我解毒!”卫鸢尾再次遇到宁折颜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之前戏耍了他那么多次。 宁折颜竟然还能安安静静的站在她面前与她说话。 “折颜可跟某人不一样!”卫鸢尾只觉一阵芳香袭来,头脑有些昏胀,在睁眼的时候,宁折颜却已经飘然来到她的身旁,怀抱住她的身体,脚尖微点,便飞上了上空。 寒风更加的肆掠,衣诀被吹得猎猎作响。 “你要干什么?”卫鸢尾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宁折颜的脸,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的要苍白了,虽然脸上有红润之色,可是却是极为的不正常。 宁折颜抱着卫鸢尾的身体一下飞上了屋檐,红色的华裳被寒风吹起,恍若翩翩起舞的蝴蝶般,美丽的令人炫目。 “小狐狸,你三番两次戏耍于折颜,折颜这几日心里可一直都惦记着你呢,你看你的夫君,将折颜打成什么样了?”宁折颜抬起一双玉臂,将袖口撩高,露出一截惨白的手臂,而这手臂上布满了狰狞的痕迹。 尽管这痕迹已经浅了很多,可是卫鸢尾依旧能想象的出当初这伤痕是多么的狰狞。 卫鸢尾也更是可以想象得出,慕瑾在当时对宁折颜用了多重的刑。 “对不起……”卫鸢尾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总不能告诉宁折颜,当日他见到的人并非是她吧? 宁折颜却是一手勾住了卫鸢尾的下巴,鼻息间的呼吸温热的吐在卫鸢尾的脸上:“让折颜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卫鸢尾,上一次邪王用一个假的卫鸢尾可将折颜骗得好惨啊……” 卫鸢尾一愣:“你知道了?” 她就知道她虽然将苏蕾整得与她相似,但是那份气韵到底还是模仿不来的,即便苏蕾刻意去模仿了,那也只是像,并不是真的。 “呵,邪王以为用一个冒牌的你就能骗过折颜了吗?虽然很像,但是你们两人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邪王在骗折颜之前,也不好好的让那个假卫鸢尾提炼下气质和神韵,至少折颜的那个替身可是跟着折颜模仿了很久呢!一时间可是骗了不少人,就连邪王也不例外……”宁折颜低声的说着,身子贴的卫鸢尾也越发的近。 卫鸢尾一愣,抬眸对上宁折颜那双如痴如醉的双眸,恍若是在梦幻中一般:“什么意思?” 卫鸢尾有些不懂了,难道之前邪王见到的那个宁折颜是假的,甚至是在她逃跑的过程中,邪王抓走的宁折颜并不是真正的宁折颜,而是假的? 可是不可能啊,他刚刚明明说他认出了邪王用假的卫鸢尾骗他啊。 宁折颜绽放在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加深,看着卫鸢尾面容的眸光也是越发的深沉如水。 卫鸢尾只觉得眼前的宁折颜真的是越来越危险。 “邪王不是一直都想解了你身上的毒吗?那折颜便如了他所愿……”宁折颜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卫鸢尾几乎已经知道宁折颜下一步准备要做什么了。 双手在宁折颜的胸口用力一撑,想要将宁折颜推开,但是宁折颜别看长得瘦弱,但是力气却还是挺大的。 卫鸢尾这一下竟然没有将宁折颜给推开。 “你想干什么?” 宁折颜却是邪魅的笑着,轻抬起手,宽大的衣袍将卫鸢尾整个人笼罩在其中:“陪折颜一夜,换你一世安稳!” “这里可是邪王府!”卫鸢尾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可是高手如云的邪王府啊,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侍卫发现在屋顶上站着一个宁折颜啊,而且他衣服的颜色还如此的惹眼。 “是又如何?折颜在王府中溜达溜达也不行吗?”宁折颜狂狷邪魅的说着,宽大的衣裳完全将卫鸢尾单薄的身子罩在其中,就好似两个人在穿同一件衣裳般。 宁折颜虽然纤瘦,但是身高却是要比卫鸢尾高出很多,而且整个身体正好能够将卫鸢尾包裹在其中,最为重要的时,当宁折颜将卫鸢尾罩在她的衣裳中时,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出,在这件妖冶的红色华裳下竟然还藏着一个人。 “你要带我去哪里?”卫鸢尾见宁折颜将她完全的包裹在他的衣裳上,虽然身上不在有寒意。 可是心底的寒意却是一层一层的升起。 “送你回去啊!”宁折颜又是一笑,唇角微微一翘,冷意缓慢渗出,十分的华贵,配上墨发上的那镶嵌的梅花,甚是绝美。 不等卫鸢尾在说什么,一袭红衣的宁折颜便这样悄然的落入了偏殿中,自然并未从正门进入,而选择走了窗户。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如何补偿我 卫鸢尾原本以为邪王会在偏殿中等她,至少会等她回去,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房间中除了灯火点着,炭火烧着却是没有一个人。 “邪王若是在这儿的话,折颜也不会送你回来了!”宁折颜的大手一松,便将卫鸢尾抱到了床上。 紧接着宁折颜便拖曳着一地红裳,坐上了床,如玉的手指轻捏住卫鸢尾的下巴,那双妖冶的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卫鸢尾的脸上,纤浓的睫羽恍若一副团扇,在烛光下的的照射下,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 “宁公子,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卫鸢尾心中是对宁折颜有些愧疚,但是这种愧疚不过是在宁折颜有些委屈的说出那番话,现在的卫鸢尾可是对宁折颜没有丝毫的愧疚。 卫鸢尾用手去推宁折颜,却反被宁折颜攥在了手心中,刺骨的冰凉让卫鸢尾想要将手抽回来。 她记得,慕瑾握着她的手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他的手都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宽厚。 可是宁止的手却是那么的冷,而这种冷分明不是因为天气寒冷所导致的,而是因为长期供血量不足而导致的。 “王妃,你的心是不是跟你这手一样的冰,一样的凉啊,折颜可是为你付出了许多牺牲呢?邪王送给我的这身伤,折颜可是修养了好一会儿呢,而且若不是晏大夫,及时给我输了好些新鲜的血液进去,恐怕王妃你往后就见不到折颜了!”宁折颜将卫鸢尾的手紧攥在手心,直攥的卫鸢尾的手一阵白一阵红。 那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得人畜无害的笑容,却是让人心中顿凉。 卫鸢尾干笑了两声:“宁公子福大命大,怎么可能轻易就丢了性命,况且,邪王也怎会舍得杀了宁公子呢!”卫鸢尾脸上一抽,想要用力的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可是别看宁折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卫鸢尾却是撼动他不了分毫。 “是呢,留着折颜一命既可以给王妃你解毒,又顺便与天煞阁做了一笔交易,邪王还真是会算账呢!”宁折颜之前的脸色一直都是温和的,分不清喜怒,但是这一次的话语中却分明是带着怒意的, 宁折颜一只手紧攥着卫鸢尾的手,而另外一只手则轻抚在卫鸢尾莹润白皙的脸上,那冰凉的触感让卫鸢尾浑身的毛孔都倒竖了起来。 卫鸢尾恼羞成怒的抬起一脚就要踢到宁折颜的身上,但是宁折颜的速度显然比卫鸢尾更快,直接闪躲了过去之后,便迅速的在卫鸢尾的身上点了穴道。 这下卫鸢尾是彻底的不能动了。 “折颜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可要好好的报答折颜才是!”宁折颜边说着,便将卫鸢尾左立的身体放到在床。 任凭卫鸢尾如何挣扎,可却是冲破不了穴道的禁锢,不由的冷笑道:“宁公子,你这是想要在邪王的眼皮子地下轻薄于我吗?也不知道宁公子你有没有这条命来享受!” 宁折颜红润的唇却是如白玉兰花般缓缓的在嘴角绽放:“折颜这是在给王妃解毒,怎么能用享受这一词呢?” 宁折颜修长如玉的手将卫鸢尾腰上的腰带缓缓的解开,卫鸢尾瞪着一双眸子,并非十分的着急,语气却也十分的平静:“宁公子,我卫鸢尾是何德何能能够让你连命都不要了都要与我缠绵一晚?” 她还真是想知道宁折颜是到底哪里来的胆子,还是他的心太大,料定慕瑾不会过来? “折颜可是在给王妃解毒呢,折颜浑身是毒,浑身也是解药,与其让折颜每日扎上几针解毒,折颜还是觉得这种方式更直接也更快速一些!”宁折颜慢条斯理的解着卫鸢尾的衣裳,动作是那么的优雅,好似不是在脱一件衣服,而是在精心的绘制一件艺术品吧。 “你速度这么慢,估计等邪王来了,你都还没有把我衣服给脱光吧?”卫鸢尾看着宁折颜手中的动作,不免有些嘲讽。 “怎么?王妃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了吗?”宁折颜俯下身,暧昧的在卫鸢尾的耳边吹着气说道:“不过,你放心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邪王现在此时正在西厢房,与另外一位宁公子进行亲切的交谈呢!” 另外一位宁公子?卫鸢尾眸孔睁大,上下看了宁折颜几眼,瞬间便明白了宁折颜话中的意思。 这么长的时间,她倒是忘了,宁折颜可是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替身啊,而且这替身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与真正的宁折颜十分的相似,就连那张脸都是一模一样。 可是虽然一模一样,但是替身的那张脸分明有动过手术的痕迹,所以与真正的宁折颜相比,显得有些不自然。 这也是当初她为什么能分辨出真假宁折颜的原因。 在当时钟离弦离那个假宁折颜那么近,都没有发现,而慕瑾,也未必能够发现! 因为他们两个谁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宁折颜的性情,也更是没有十分亲近的与宁折颜交谈过! 再加上宁折颜的替身将宁折颜模仿的七分相似,即便心思在细腻的人也很难发觉出来。 “宁公子还真是心思缜密,狡兔三窟啊,原来一切宁公子都计划好了啊?恐怕宁公子当初答应邪王的时候,就根本没想过在回王府给我解毒吧?转而让你的替身来王府?最好是能趁机杀了我,最好在杀了邪王!”卫鸢尾不由赞叹起宁折颜来。 她就知道宁折颜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给她解毒的。 “没错,折颜精心训练出一个替身出来,自然是要替折颜做不能做的事了……”宁折颜笑得风情万种,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透着一股彻骨的冰凉:“既然你生不能成为折颜的人,便只能做折颜的鬼了!” “那以宁公子的聪明才智,自然是不会直接杀死我的,恐怕是想重新给我下一种毒,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毒应该会是一箭双雕的毒,既能让我死也能让邪王死!”卫鸢尾眸光一片了然。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烦不胜烦 毒是最防不胜防的东西,尤其像宁折颜这种制毒高手,他可以将毒通过任意一种方式,任意一种形态,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进去。 尤其是宁折颜打着给她解毒的旗号,事实上是解了其中一抹毒,但是却又是下了一抹毒。 慕瑾想要察觉出来真的很困难。 “王妃真是冰雪聪明,还真是折颜肚中的一条蛔虫啊……将折颜的心思猜得透透的!”宁折颜将卫鸢尾搂在怀中,如玉的指尖调皮的玩弄着卫鸢尾垂在胸前的几率发梢。 “可惜,宁公子,你这如意算盘打错了,如果你真的要你的替身来给我解毒的话,那我定然会将宁公子的诡计给识破的,宁公子既然能识破当日在地牢中的那个女子并非是我,那我与宁公子这些日的交情,又怎么能分辨不出宁公子的真假呢?”卫鸢尾淡笑着说。 宁折颜的这一步棋,可谓是高,那个替身的脸因为是货真价实的,一般的人很难怀疑会是假宁折颜。 但是她作为一个整形医生,却是一眼能看出,人的脸部有没有动过手术,甚至是哪里动过手术,做了什么手术。 毕竟天生的和后天的总是有差别的!动过手术的脸,始终都不会有天生的那般自然。 “是啊,折颜细想之下,这不亲自赶了过来吗?亲自给你解毒……”宁折颜笑说着,可是扬起的唇角却是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卫鸢尾眼看着宁折颜快要将自己的衣裳褪尽,宁折颜眸中散发来的那种幽冥之光没有半点儿的欣喜与期待,反倒是极为的平静,就像是猎杀动物完成一项填报肚子的任务一般。 “宁公子,你可知现在我又中了你的一种毒!”卫鸢尾张开双唇,忽而说道。 宁折颜的动作却是一顿,恍若花儿绽放开来的唇角微微一笑,墨发中的一朵儿含苞待放的梅花便从发丝间落了下来:“莫不是,爱上折颜了?” “宁公子,我确实是利用你逃出王府,也的确未曾想过要跟你回烟雨庄做你的夫人,让你帮助我逃出邪王府这是我的第一步,第二步便是摆脱宁公子……我天生不是一个喜欢被束缚的人,我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只想找到一处可以让我施展拳脚功夫的地方,我希望多年以后江湖中会出现我的名号,且享誉四国,可惜,不论是邪王还是宁公子,这些都不是你们所能给的……可是,我逃得了你们,却逃不了西陵国的太子,现在我身上的另外一种毒便是他所下……”卫鸢尾说的极为坦然,如果这个世间让她没有了爱,那她自当会成为自己一直想成为的人。 “钟离弦?”宁折颜沉思了片刻这才将钟离弦的名字说出口,但是随即冰冷的面容上便笼罩上一层厚厚的阴霾。 “他可说是什么毒?”宁折颜的口气已然全都变了。 “生生不离!”卫鸢尾轻启红唇。 宁折颜妖冶的眸光如天空中最亮的繁星一般,倏地一下掉落下来,那玩弄着卫鸢尾几缕发梢的手更是停了下来。 随后宁折颜便从床上姿态优雅的走了下来,更是在临走时解开了卫鸢尾身上的穴道。 恢复身体自由的卫鸢尾,看着宁折颜逆光而战的绝美背影,心里似乎已经知道了一些答案。 看来钟离弦这次给她吃的毒,绝非是一般的毒。 “想不到王妃竟是如此的受欢迎,钟离弦竟将价值万金的生生不离给王妃吃下去了……”宁折颜妖冶的身姿在烛光下,犹如一抹红色的玫瑰般,立在一旁,美轮美奂。 “宁公子,这生生不离真如钟离弦所说,那般厉害吗?”宁折颜越是这样,卫鸢尾心中也越是担心:“不过即便是在厉害,这毒药不都是由宁公子所制作而成吗?那宁公子自然也能解了!” 宁折颜妖娆的身子在灯影下,越发的朦胧:“钟离弦可曾告诉过你这生生不离有何特点?” “毒发的时候会痛不欲生,而且还会六亲不认!”卫鸢尾将钟离弦的回答重新复述了一遍。 宁折颜却是漾起嘴角一个浅浅的弧度,侧过容颜十分安静的看着卫鸢尾,那眸光就如同乖顺的猫儿般:“他骗你的!” 卫鸢尾一愣:“那会是怎样?” “也不会怎么样……”宁折颜望着外面的皎洁的月光,眯起眼眸:“他活你便能活,他死你便要死!”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满眼的不可置信:“什么叫他活我就能活,他死我就必须死?” 卫鸢尾实在不明白宁折颜这句话的意思,也更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只有钟离弦活着,她才能活着吗? “生生不离不是简单的毒药,而是一种蛊毒,这种蛊毒分为母和子。被人吞入腹中后包裹在外面的一层丹药会被消化,然后会露出里面的蛊虫,人体温暖的温度会让陷入长眠的蛊虫慢慢的苏醒,一旦蛊虫苏醒,母虫和子虫之间便会产生一种微妙的联系,倘若有一天子虫感觉不到母虫的存在,那么这个子虫便会死,子虫一死,那服下子蛊的人也必须死,但是反之则不会,钟离弦给你吃下的应该是红色的那颗吧?”宁折颜静静的说着,皎洁的月华倾泻在宁折颜那身如火的华裳上,恍若镀上了一层泠泠的白霜。 “除了这个呢?”卫鸢尾的脸上分明已经爬满了绝望,她现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一直都心心念念的要钟离弦死,不惜一切的在他腿上动手脚,而钟离弦却是骗她吃下了这么一粒蛊毒。 硬是将他们两个人的命给联系起来。 宁折颜想了一下:“你以后只能依附他而活,而且我现在就是给你解了我的毒也没用了,可以说你整个人只能属于钟离弦一个人的!” 卫鸢尾的眉心猛得一跳,走到宁折颜跟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单的来说,你现在已经成为了钟离弦的附属品,你人生所有的自由都控制在他手中,即便往后,你想逃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一旦母和子两人分开达到一定的距离,你体内的蛊毒便会发作,不至于痛不欲生,但是却绝对能让你没有丝毫精力在逃,同时你若是与除了钟离弦之外的人亲近的话,你体内的蛊毒便也会发作,一旦发作,钟离弦体内的母虫便能感觉到,而他自然也就知道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不会被抓 “宁公子,我一直都以为你擅长制毒,没想到蛊你也擅长!”卫鸢尾看着宁折颜,满脸都是绝望,几乎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此时宁折颜看着卫鸢尾的神情依旧淡冷冷的,连脸上维持的笑意也没有了:“如果当初你若是跟折颜回去的话,你也不会被钟离弦抓去!” “你不能解吗?”卫鸢尾听到宁折颜的这些言论,真的是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一双清妍的眸光更是满目赤红。 钟离弦竟然骗她将这蛊毒吃下去,她宁愿毒发的时候六亲不认,独自一人承受痛苦,也不想要自己成为钟离弦的附属品,没有丝毫的自由。 “如王妃所说,折颜只擅长制毒,蛊毒却并非是折颜所擅长,钟离弦这个蛊是从宁折颜手中买的不假,但是却并非是折颜所制!” “意思就是这种蛊,没有人可以解?”卫鸢尾看着宁折颜,就像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般。 “是,如若你中了折颜制作出来的毒,折颜不可能不知道,蛊和毒是不同的,毒能通过诊脉得出,但是蛊却是无迹可寻!”宁折颜每说的一个字都极为的认真,随后那嫣然的红唇微抿唇一道笑意:“王妃,这下折颜真的帮不了你了……” “那养出这种蛊的人也不能解吗?难道我现在只有死路一条吗?”卫鸢尾冷然勾起唇角。 钟离弦想要用这蛊控制她一辈子,可是她的命只能由她决定,大不了,同归于尽好了! 宁折颜垂下眸光,细碎的月光穿过他纤浓的睫羽,在眼睑处落下一团阴影:“这蛊是主上培育出来的,主上自是能够解,只是……” 他的主上便是天煞阁的阁主,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谁都不曾见过阁主的真面目,就连他也一样,想要阁主给卫鸢尾解蛊,几乎是不可能。 “主上?”卫鸢尾不知道宁折颜口中的主上是谁。 “也就是天煞阁的阁主!”宁折颜沉下眸光道:“虽然让主上亲自给你解蛊,虽然很难,但是也并非全无可能,只是付出的代价要大点儿,而这一切自然要看邪王的了……” 卫鸢尾只不过是一介女子,对阁主来说根本没有点儿利用价值,而唯一能与阁主交换条件的也只能是邪王。 如果邪王真的想要阁主替卫鸢尾解身上的蛊毒,那邪王付出的代价必然是惨痛的。 宁折颜说完,整个屋子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安静的有些吓人,只有那微微摇曳的烛光,预示着还有生命的气息。 钟离弦啊,钟离弦,你对我可真是煞费苦心,就连蛊毒都用上了,还骗她吃下! 他应该早就知道她回去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甚至还会帮助慕瑾对付他,也更是知道她早有杀他之心。 所以这才提出让她吃下那所谓的毒药,实则上却是一颗想要禁锢她一生的蛊毒。 她吃下钟离弦的毒药时,心中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第一便是与慕瑾断情,第二告诉他一切,第三回到西陵皇宫,帮助慕瑾,然后看着钟离弦死,最后一步,或许她会回到慕瑾身边,亦或者独自生活。 可是现在,她唯一的路就只剩下和钟离弦同归于尽! 好,既然已经无路可选,那她就选这一条,与其她自己一个人死,何不拉着钟离弦一块儿死! 她就是宁愿死,也不会让钟离弦活着。 “今日若不是遇上宁公子,恐怕我还一直不知道这生生不离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卫鸢尾唇角蔓延过一抹苦笑,随后便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慕瑾将秘密瞒了五年,独自承受着所有的苦难和折磨,现在她也总算是要尝一尝那种滋味了。 尝一尝嘴上说出的话始终与自己的心违背的痛楚。 嘴上说着让你走,可是内心却是在挽留! 慕瑾,你看上天是公平的,这一次轮到我对你说残忍的说,做让你痛苦的事了。 “王妃当真是要选择和钟离弦一起死吗?”宁折颜已经听出了卫鸢尾的话外之音。 她不会让邪王去求阁主的! 卫鸢尾却不再言语,一抹狠绝的光从眸底划过,卫鸢尾轻拍了下床沿,邀请宁折颜坐下,姿态雍容华贵:“宁公子,既然如此,你还想亲自给我解毒吗?” 宁折颜却是一笑:“折颜倒是想,只是怕王妃你承受不了那痛楚,到时候反倒将邪王给引来了,折颜岂不是把身份给暴露了?” “那宁公子现在留在这,可还有事儿?”卫鸢尾抬起潋滟的眸光,之前的绝望和震惊早已经消散在卫鸢尾嘴角的那抹狠绝的笑意中。 看来,卫鸢尾这次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钟离弦死,也是要她死了。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仅仅只是看着她的面容,他之前心中所有的怒气和恨意都消失了,似乎在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宁折颜又是一笑,直笑得倾国倾城,颠倒众生:“你现在连你的命都不是你的了,折颜就是想报复一番,都没这个机会了!” “那还真是挺对不起宁公子了,还让宁公子白跑了一趟,我倒是挺有些过意不去的,不知道宁公子有没有我需要帮忙的,我也好尽些绵薄之力!”卫鸢尾这句话不似玩笑。 纵然她不喜欢宁折颜这般阴险的人物,但是确实宁折颜被他耍的团团转,本就羸弱,缺少血缘的身体硬生生的被邪王折磨一通。 宁折颜听到卫鸢尾这么说,眸光中的浓稠又染上了一分,依旧笑说道:“难道王妃这是想在临死前报答我的恩情吗?” “宁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就尽管说吧,怕是以后我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呢!”卫鸢尾上扬着嘴角。 每一次见面都会在不经意间成为最后一次见面,后天她就要回到钟离弦那里,也更是会加快的让钟离弦死。 钟离弦死了,慕瑾的威胁也就没了。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此时的容颜,站起身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卫鸢尾松软的头发:“你给折颜的那些器具,折颜也一直都给自己输入新鲜的血液,折颜的命也一再的延长,你老实告诉我,除了这个方法,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没有其他办法吗 宁折颜顿了一下,将手腕上的袖子再次抬高,在烛光下如白雪般的手臂上布满了几十个大小不一的针孔:“折颜不怕疼,可是这些针孔若是这样一直插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折颜身上就没地方可插了!” 卫鸢尾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那些针孔在白皙如雪的手臂上,看着确实有些渗人,尤其是因为古代的针没有现代的那么精细,所以导致针孔都有些偏大,再者就是,晏大夫恐也是第一次将针插入血管,给宁折颜输血,所以一次可能都要插上好几次才能成功,这才造成宁折颜手臂上会有如此众多的针孔。 而且以宁折颜现在的病情,怕是五六天就要输一次血!再往后时间便会缩短,甚至到两三天都要输一次的地步! 宁折颜的唇边蔓延的是一抹苦笑,看着自己手臂上大大小小的针孔,那种眼神就好似对以后不抱希望了一般。 也正如她现在一样,她唯一还抱有希望的就是,与钟离弦一起死! “其实……你这病,除了输入新鲜的血液之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卫鸢尾确实不想将宁折颜唯一的希望给破灭,可是按照现在的医疗水准,就是在现代也没有办法彻底的根治。 想要根治,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替换掉人体的造血功能,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就是找到人成功配型了,那也是需要长期吃抗排斥药的! 人的器官毕竟不是一件物件,镜子的框架坏了可以重新换一个,桌子腿断了可以重新找块木头接上,可是人体的器官真的不行。 而且宁折颜需要更换的器官可是人的骨髓! 宁折颜眸光中冒出的希翼之光瞬间便在卫鸢尾的这句话中熄灭了。 宁折颜垂下眸,又有好几朵梅花从宁折颜的墨发中滚落下来,带着芬芳的气味,就好似下了一场梅花雨一般、美轮美奂。 灯光下宁折颜平静宁和的面容真的是美极了,也带着淡淡的伤感之色。 卫鸢尾知道宁折颜想活,他想活得更久一点儿,可是一一直靠输入新鲜的血液维持生命,并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慕瑾之前也跟她说过,天煞阁的人手段十分的残忍,变态。 宁折颜的这幅容貌完全是因为从小的时候开始服用一种药物开始,而他的贫血症很有可能便是那药的副作用! “都说红颜薄命,原来是真的!”宁折颜低喃的开口,带着些自嘲的口吻。 落寞而又伤感的眼神在宁折颜的眼眸中静静流淌了会儿后,宁折颜眸中的神色便慢慢的恢复成清冷的笑。 忽而宁折颜凑到卫鸢尾的跟前,一双红嫣的双唇无意划过卫鸢尾的脸颊,在卫鸢尾的耳边轻声说道:“尽管阁主是折颜的主上,但是折颜这次是真的帮不了你了……” 天煞阁的阁主,江湖中最有势力的一个门派,他只不过是阁主门下训练出来的千千万万中的一个而已,他或许比一些人优秀,但是他却绝对不是最优秀的。 他没有资格去请求阁主,甚至没有阁主的召见,他连见阁主的资格都没有。 烟雨庄庄主,不过是一个名声而已,而他宁公子这个名号,在阁主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卫鸢尾也没有打算让宁折颜帮她的意思,但是这次宁折颜主动说出来,倒真是让她的伤感又徒增了一份。 或许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要命不久矣的感觉,卫鸢尾竟然在这个时候竟对宁折颜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算了,即便当初钟离弦告诉我实情,我恐怕也会将生生不离吃下去,这是命,我逃脱不掉的!”卫鸢尾并没有将宁折颜推开,只觉浓郁的伤感之气在他们两人之间弥漫的越发醇厚。 “你为什么要回来?”宁折颜缓缓的抬起眸,仔细的看着卫鸢尾坚毅的眸光,这个丫头,倒真是生得越发漂亮水灵了,他这么近的距离,竟然都看不到她皮肤上的毛孔:“因为邪王吗?他值得你这么待他吗?” “怎么不值得?若不是他那晚的突然降临,恐怕我就要被一个五十几岁的将军毁了清白,若不是他在新婚之夜没有将我退回去,我又怎能活到现今?当时他的一念之差,几乎可以说改变了我的一生!”卫鸢尾的语气低喃着。 如果她穿越来的第一天,不是遇到慕瑾,按照古代人的思想,被毁了清白的她,定然是要嫁给五十几岁的将军做续弦的吧? 只要因为当时慕瑾的出现,一切都变了,她的人生轨迹也可以说是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没有慕瑾她怎么会成为王妃呢? 虽然在之前她一直都想逃跑,一直都想远离慕瑾,找一个地方开一家美容医馆,然后用心经营,不出几年的时间,她相信她定会名声大噪起来。 到时候她要钱有钱,要名有名,生活过得肯定有滋有味! 可是现在,她虽然已然可以将往后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可是那样的生活却已经不是她想要的了。 失去了慕瑾,心中就像缺了一个角落一般,空落落的。 而且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之前那般了无牵挂了,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身上背负了很多东西。 她没有办法做到潇洒离去,从此不问世间任何事,她毕竟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神! “本来折颜还打算劝你让邪王去找阁主,但是现在折颜知道劝也没有用了,命运的齿轮下谁都逃脱不过……”宁折颜冗长清冽的声音渐渐的从卫鸢尾的耳边离去,越来越远。 走到窗前的宁折颜,又仔细看了一眼天空的明月,回眸对着床上的卫鸢尾明媚一笑:“你真心待邪王,也希望邪王真心待你!” “他一直都真心待我!”卫鸢尾十分肯定的回答着,暗淡的眸光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是那么的璀璨夺目。 “比起叫你王妃,我还是更喜欢叫你小丫头……”一袭红衣的宁折颜站在镂空的窗玖旁,就如同一幅墨画,十分的唯美。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未必有机会见面 “随便吧,反正以后未必再有机会见面了……”卫鸢尾对这些已经不在乎了。 都是要死的人了,不是吗? “记得折颜给你的那个小葫芦,折颜曾经答应你的约定还在,只要你吹响他,折颜便一定来!”宁折颜说完这一句话,就如落再纸上的蝴蝶般,从窗户飞走了。 风吹动,桌上的烛光摇曳了几下,空气中还带有淡淡的梅香,而宁折颜墨发间遗留下的梅花,落在床上以及地上,好似上面的梅花还带有宁折颜的温度般。 卫鸢尾一一将其捡起来,放在手心中,淡淡一笑,如果她再次吹动小葫芦的时候,估计是让宁折颜来给她收尸的时候! 西厢房内,一身红艳似火的宁折颜,端坐在用鹅毛垫子制成的垫子上,修长如玉的手中捏着一束海棠花,姿态优美而又妖冶。 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这西厢房早已被宁折颜手下的人给改造成了宁折颜的行宫,地上铺着酥软的地毯,椅子上更是放置了鹅毛垫子。 甚至本插着鸡毛掸子的花瓶一下插满了各种颜色艳丽的鲜花,慕瑾走进来的一刹那,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从冬天直接迈进了春天。 “王爷,既然到了王府,总不能让我总呆在这里面吧?本庄主出去转转,透透气,在房顶上看看月亮也不行吗?”宁折颜将手中的花朵儿放到自己的鼻尖,细细的嗅了一下,那撩人的姿势,让玄离看得直接低下了头。 “宁公子,更深露中的还是在房间中歇息的好,若是不小心被王府中的侍卫当成了刺客,可就不好了!”慕瑾站起身,本是素净的西厢房,自宁折颜以来,完全变成了华贵。 “王府的讲究真是颇多,可是本庄主这次可是来给王妃解毒的,不是王爷的阶下囚,王爷这个待客之道不太好吧?”宁折颜竟然还有脸说。 有谁家客人大半夜的跑到主人家的屋顶上晃悠去的?而且如同鬼魅一般飘来飘去,若不是玄离提前打好招呼,怕是他王府的侍卫全都要出动了。 而现在这个肇事者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质问他的待客之道。 若不是他想要宁折颜替卫鸢尾解毒,他怎么可能容忍宁折颜在他的王府飘来飘去? “宁公子,这是本王的王府,戒备森严,若是被其他的侍卫见到,将宁公子当成刺客就不好了,宁公子若是喜欢在屋顶上,等到明日在王府的屋顶晒晒太阳也好……”慕瑾神色未动。 宁折颜也不答话,只自顾自的将手中捏着的海棠花放在鼻尖闻了闻。 “明日宁公子还要替王妃施针解毒,宁公子便早些休息吧!”慕瑾站起身便从西厢房走了出来。 若不是玄离告诉他宁折颜在他王府的屋顶上乱飘,他也不会特地来找宁折颜。 慕瑾刚走,屏风后面便缓缓的走出一同样身穿红色华服的妖冶男子出来。 坐在鹅毛软垫上的宁折颜立刻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将手上捏住的海棠放在了桌上,对着屏风后走出来的妖冶男子恭谨的道:“公子……” 宁折颜一双妖娆妩媚的眸光在“宁折颜”的身上扫视了一眼,便淡淡的道:“你回烟雨庄吧!” “宁折颜”微微有些诧异:“难道是邪王察觉到我不是公子了吗?” “不是,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今晚你连夜回烟雨庄!”宁折颜摇摇头,走到“宁折颜”身旁,将他放在桌上的海棠花,拿在手中,一片一片的将海棠的花朵摘了下来,散落在地。 “宁折颜”未在言语,恭谨的道了声:“是”便下去换衣服了。 如今卫鸢尾中了生生不离,俨如一具空壳没有任何的区别,他本意是想让她的替身,在给卫鸢尾解了这种毒之后,在重新下一种毒。 而这种毒,必定会让卫鸢尾和邪王两人双双中招。 即便邪王发现了,那杀死的也就仅仅只是他的替身而已。 但是如今,卫鸢尾成了这样,他也无需在卫鸢尾身上下毒,也确实没有想过在伤害她了。 至于邪王,想要在他身上下毒可就有点儿难了,而且卫鸢尾是为了邪王才会吃下钟离弦的那颗生生不离,若是他对邪王下毒……卫鸢尾的心思便也白费了。 直到宁折颜将海棠花的花瓣尽数摘完,散落一地的时候,宁折颜一下攥紧了海棠花的根部,将海棠花揉得粉碎。 邪王如此之前如此折磨他,他怎能轻而易举的放过邪王呢? 卫鸢尾的这仇,可以不报,但是邪王的仇,若是他不报,他便不叫宁折颜了。 “王爷,恐怕王妃已经回偏殿了吧?”慕瑾出了西厢房便立刻朝花园敢去,但是他赶到时,这诺大的花园却是不见任何一个踪影。 慕瑾转身便朝来时的路走去,当走到一条铺满了鹅卵石的路上时,慕瑾垂下眸,目光犀利的看着地下。 只见在各色的鹅卵石中,一朵含苞待放的嫣红梅花格外的显眼。 慕瑾将地上的梅花捡起,这里距离花园还有一段的距离,而且这周边种植的大多是树木和一些果树,根本不曾种植过梅花。 可是为什么这条鹅卵石上会有一朵儿梅花的花骨朵? 一般人采摘梅花,都会连同梅花的枝干也剪掉,并不会像这般直接摘取梅花的花骨朵! “侍卫只是在屋顶上看到宁折颜一个人吗?”慕瑾眉头不紧微微皱起。 如果宁折颜站在屋顶上的话,自然也会看到在花园中的卫鸢尾…… 那宁折颜见到了卫鸢尾,自然会去找她…… 后面的事情也不言而喻。 可是,那又怎么解释,他去西厢房找宁折颜的时候,宁折颜便在西厢房的原因呢? 难道宁折颜只是简单的与卫鸢尾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回来了? 而且即便是这样时间未免也太赶了!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出现在这梅花上了。 “是,侍卫看到宁折颜在屋顶上呆了一会儿之后,便回去了!”玄离如实的说道。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一树梅花 当时宁折颜飞上屋顶的时候,在屋顶上站了好一会儿,但是等宁折颜在从屋顶上下来的时候,侍卫们就找不到宁折颜的人影了。 而这件事禀报给王爷之后,王爷便立刻去了西厢房。 玄离也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了。 “或许,站在屋顶上的那个人不是宁折颜!”慕瑾目光深沉的看着手中的梅花朵儿。 可是既然不是宁折颜,那他刚刚去找宁折颜说起此事的时候,宁折颜根本就是一脸“就是我”的表情? 这一切真的太奇怪了! 而这条路比较偏,但是却是能最快速到达偏殿的捷径之路,犹豫周围有围墙房屋遮挡,所以算得上一个比较人烟稀少的小路了。 这梅花骨朵掉在这鹅卵石路上,真的是太奇怪了,他真的很想相信这是卫鸢尾采摘梅花时,走过这条小路,花骨朵儿无意间掉下来的。 慕瑾的步伐一下加快许多,一下便来到了偏殿,神情几乎是有些急切的将门推开。 烛光还亮着,卫鸢尾正独自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棉被,床旁的炭火烧得也是一片火热,双眸微闭着,神态十分的宁和。 一个丫鬟正将明日王妃准备穿的衣服挂出来,一回头猛然看到慕瑾站在身后,不免吓了一条。 慕瑾连忙做出“嘘”的动作,让丫鬟小声点儿。 “王妃什么时候回来的?”慕瑾看向床上的卫鸢尾。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进来的时候,王妃便在里面了!”小丫鬟实话实说道。 慕瑾挥了挥手,让小丫鬟退下。 玄离见这样便也跟着小丫鬟一起退了出去。 慕瑾走到床旁静静的看着卫鸢尾,仔细细心的替她捏好被角。 灯光下,慕瑾的动作十分的柔和,就像一对相处多年的夫妻一般…… 然而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更是连恋人都算不上。 若是在以往,他定会将睡着的卫鸢尾给抱到床的里侧,之后他在和衣睡在她的身旁,但是现在,他却是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了…… 慕瑾想着,嘴角便不由的漫上一抹苦涩的笑意。 随后,漆黑的眸光便打量起这原本十分熟悉的屋子,可是现在慕瑾看在眼里,却是那么的陌生,就像是在打量别人的房间一样。 同时低下头看着掌心中的那一朵梅花骨朵,粉红色的花蕊还是那般的鲜艳夺目,清幽的香味儿,缓缓的从花蕊中散发出来,就像刚刚被人摘下来不久一般。 卫鸢尾从不喜欢侍弄花花草草,也更是不喜欢将花折断养在花瓶中,一如香味淡幽的梅花,卫鸢尾尽管喜欢这味道,但是却也不会将梅花带回来。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了。 那鹅卵石路上的花骨朵儿显然不是卫鸢尾掉的。 至于是谁,慕瑾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慕瑾淡雅的眸光望了卫鸢尾许久,无数的情感全部都涌现在了眸底中,最终,慕瑾轻叹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他知道他只要一直在,卫鸢尾就一直不会醒!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卫鸢尾是在装睡呢? 他们之间又一下回到了原点! “王爷,你这是要回正殿休息吗?”玄离本以为慕瑾会在偏殿留宿,但是看到慕瑾出来的时候有些小小的惊讶。 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他又怎能在这留宿呢? “恩!”慕瑾轻声应了下:“玄离,你看出今日宁折颜有什么异样没有?”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宁折颜,所以宁折颜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那么其中必定有一个宁折颜是假的! 慕瑾细细观察过宁折颜的一举一动,甚至就连面部表情,都没有觉察出什么来,但却总是觉得有些奇怪。 总感觉这个宁折颜身上少了些什么,但是他绝对敢保证宁折颜的脸是如假包换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易容面具能够做到与人脸完美的媲美和融合。 更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玄离仔细想了一下:“属下与宁折颜接触的不多,但是若是有人冒充宁折颜的话,属下应该是能够觉察出来的,而且宁折颜身上那种病恹恹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够模仿出来的……” 病恹恹?慕瑾猛然间想起来了,漆黑的眸孔瞬间在此刻放大,一股强大的威慑力从慕瑾的体内渗出。 他刚刚见到的那个宁折颜是假的! 之前他抓到宁折颜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脸色比一般的人还要白,而且薄,那是一种长期缺乏血液的白,所以让人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而今天他见到的,虽然也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真正宁折颜的憔悴和那种病态的美,却是那个假的宁折颜模仿不来的。 而他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一点儿给忽视掉了。 宁折颜究竟在跟他耍什么花招? 竟然让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顶替他来王府,而他自己却偷偷的混入王府中! 宁折颜,你到底想的是什么心思?难道又想当着本王的面,将卫鸢尾带走吗? “王爷你去而复返是何意?”此刻宁折颜身上衣裳微褪,如火般红艳的华裳恍若一朵盛开的牡丹,层层叠叠的绽放在宁折颜的脚下,甚是妖艳。 宁折颜披散着一头墨色的长发,眼神魅离而又妖冶的看向走进来的慕瑾,嘴角轻勾着一抹邪笑。 宁折颜果真是雌雄同体,他将头发全部放下来,背对着慕瑾侧过脸的时候,慕瑾还真的以为误闯了一位正在更衣的女子房间。 宁折颜那墨染的眉,殷红的唇,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宛如羊脂美玉般滑腻细腻的肌肤,从慕瑾这个角度看去,真的完完全全像是一个女人。 而最最关键的是,宁折颜此刻是半露着肩膀,正在脱衣服的手势也一直都保持着,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竟然被一个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加上他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种病态的美,让慕瑾真的觉得宁折颜投错胎了,他不应该是男人,应该是女人才是!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雌雄同体 “我虽是有着妖冶的容貌,但是却也不至于让王爷如此惦记吧?”这一句宁折颜略有些狠意的说出,迅速的将肩头的衣裳拉起,淡悠的灯影在宁折颜略显苍白的脸上略过,却依旧抵挡不住宁折颜的妖媚。 慕瑾仅仅是一眼扫过去,便明白自己之前见到的宁折颜是假的,而现在这个才是真的了。 然而宁折颜又为何要冒着被他发现的危险,让人假冒他呢?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躲避他的注意,偷偷的去见卫鸢尾吗? 宁折颜,你可是被天煞阁训练出来的人,你应该性子凉薄,不会这么轻易的喜欢一个人才是! 还是,宁折颜你怕当着本王的面对卫鸢尾下毒会被发现,所以你才采用这招调虎离山之计? 对于这两种可能,慕瑾倒是更倾向于第一种。 慕瑾将目光从宁折颜身上移开,无意的落在正散发着热气的浴桶中,那散落着无数花瓣的浴桶中,却偶尔漂浮着几朵梅花…… 这下,他是真的彻底验证了心中的想法。 甚至他都可以想到当宁折颜发现卫鸢尾在花园时后,宁折颜做出的反应。 侍卫在屋顶上只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人,但是却没有看清在这红衣下却还藏着另外一个人。 宁折颜从屋顶上下来的时候,便从侍卫的视野中消失了。 而这个时候宁折颜便一定是抱着卫鸢尾回到了偏殿! 在这个过程中,宁折颜身上的梅花骨朵儿掉落了下来,这就是为什么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会出现一朵嫣红的梅花。 慕瑾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猛然间握紧,只见一袭紫色的身影穿过弥漫在空气中的水雾,带着强大的危险之气来到宁折颜的跟前。 “你去过偏殿?”慕瑾的声音恍若滴水成冰,冷寒的可怕。 如果宁折颜是用他自己给卫鸢尾解毒的话,他绝对会杀了他的! 宁折颜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银色面具,一如面具的主人般,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面霜,光是看着便让人无比的寒冷。 邪王察觉的速度,真的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 “王府的院落宫殿之多,我怎么知道王爷口中的偏殿是哪个?”宁折颜不疾不徐的将掉落在地的衣裳穿上,同样是一身红,可是这件红却是紫红,穿在宁折颜的身上,除了妖冶外便是华贵! “宁公子,本王请你来是要你用九转回魂针给王妃解毒,而并非是你!”慕瑾毕竟宁折颜,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银色面具,几乎能将主人的表情全都给张牙舞爪的表现出来。 最后末尾的那一句,几乎是慕瑾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出来的。那一双漆黑的双眸布满了寒霜,足以将一个人活生生的冻死。 尽管这屋子里烧了不少的炭火,可这温度却是一降再降…… 就是站在门口的玄离都感觉到蚀骨的寒冷,就更别提站在宁折颜身旁的两个婢女了。 邪王不愧是邪王,竟然这么块就开始怀疑他了! “王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很不明白!”宁折颜抬起掀起如玉的手,轻轻的将覆在额前的头发勾到耳后,动作十分的邪魅而又带着点儿狂野的味道。 慕瑾面色覆上一层厚厚的冷霜,一步一步的逼走到宁折颜跟前,身上那股子戾气,好似能侵蚀人的血脉一般。 慕瑾向前走一步,宁折颜便不得不向后退一步。 直到宁折颜的后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时,慕瑾才停下脚步:“宁公子,之前本王来找你时,可曾记得本王跟你说过什么吗?” 慕瑾漆黑的眸孔满是冰霜。 宁折颜一张妖冶的面容上更是一脸的锋利。 听到慕瑾说出这句话,宁折颜嫣红却又透露着淡淡白的唇畔,不由的斜勾起一个弧度:“王爷这是担心本公子的记性不好,特意来提醒我一句吗?” “那宁公子可还记得?”慕瑾紧盯住宁折颜的妖娆的双眸。 宁折颜自然也望着慕瑾,他自然明白慕瑾问他这句话不过是个陷阱,不过是想要证明他的身份而已。 “王爷说的话,我自然记得!”宁折颜嘴角斜勾的弧度越发的加深。 “本王说了什么呢?”慕瑾饶有兴趣的等着宁折颜的回答。 慕瑾在跟跟假的宁折颜说话的时候,真正的宁折颜自然还没有到这西厢房来。 宁折颜一双妖娆的双眸就这样看着慕瑾,而两旁的婢女都十分的想提醒宁折颜,可是却碍于慕瑾身上的戾气,都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一句。 只能用眼神传递向宁折颜传递着。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宁折颜声音低沉,眸光深邃如水。 “宁公子,本王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慕瑾冷冷的看着宁折颜:“宁公子让人假冒你前来与本王想会,可是你却偷偷的与本王的王妃见面,宁公子可知别人妻不可欺?” 慕瑾一声声的警告着,那冷冽残酷的眼神如同要将宁折颜凌迟了一般。 宁折颜嘴角噙着邪佞:“王爷若是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信口雌黄!” 宁折颜话还没有说完,慕瑾便将手中握住的一朵粉色的梅花拿到宁折颜的跟前:“这朵刚开的梅花还真是与宁公子相配呢?可是宁公子却是让这朵梅花掉在了不该掉的地方!” 慕瑾手中的梅花依旧那么的娇艳,与漂浮在浴桶中的梅花交相辉映着,水中的梅花与慕瑾手中的梅花俨然成为了一道独立的风景。 宁折颜斜勾的唇角,弧度越来越深,妖美的眸光轻抬,一抹邪肆的光从眸底迅速的闪过,随后便从慕瑾的手中拿过那朵儿梅花,捏在白玉莹润的指尖上,随后便轻放入了墨发间,恍若万绿从中的那一抹红,给宁折颜略显苍白的脸上妆点上了颜色,越发衬托宁折颜美颜的容貌:“王爷,何必如此紧张?我与王妃是故人,只是找她叙叙旧罢了!” 慕瑾眯起眼睛,危险的光从眸光流泻出来:“只是叙叙旧吗?”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很多次机会 “不然我还能做什么呢?王爷,之前我可是有许多次机会,这次我没必要在王府中对王妃做出什么来吧?而且王妃的性子,王爷你还不了解吗?”宁折颜冷笑着说道。 “你最好清楚这一点儿!”慕瑾直到听到宁折颜这句话,压在心中的那口气总算是松懈下来。 不过即便宁折颜不这样说,慕瑾也知道宁折颜想要在王府中对卫鸢尾做什么很难。 若是在以前他不会担心,但是现在,他却是十分的紧张! 因为鸢尾现在已经不属于她了,她虽有王妃之名,但是却已经不是他的王妃了,她现在是自由身了。 “王爷,那你还有什么事吗?”宁折颜被慕瑾这般逼迫在墙角,索性直接将整个身子慵懒的靠在了墙上,那气势分明是带着挑衅。 “这里是本王的王府,宁公子若是想要做什么的话,最好仔细想想清楚……”慕瑾丢下这句狠历的话,便从西厢房走了出来。 宁折颜望着慕瑾离去的背影,邪王从来都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但是刚刚他明明在邪王的眼眸中看到了焦虑。 邪王虽然极力的在掩饰,可是他还是看出来了。 他倒真是有些弄不明白,邪王和卫鸢尾现在的感情了。 如果邪王怀疑他来过,当时不应该问卫鸢尾吗?为什么还要跑过来跟他确认? 直到他说出来,他才松一口气…… 估计,邪王和卫鸢尾两个人的心结还没有打开吧。 邪王好不容易将卫鸢尾找回来,现在此刻自是提心吊胆的害怕卫鸢尾再一次逃跑? 可惜,邪王你可知道,如果卫鸢尾这一次在走掉的话,她就真的回不回来了。 “王爷,宁折颜的替身到底用的是什么易容术,竟然连王爷刚开始都看不出来?而且宁折颜用替身来王府,这其中绝对有问题,难道王爷不问清楚吗?”玄离看着慕瑾走得十分的急。 “即便问了,他也不会说,而且,现在的这个宁折颜是真的宁折颜!”慕瑾其实心中差不多猜到宁折颜的目的。 宁折颜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他将他抓住,且对他用刑,他怎可轻易吞下这口气呢? 恐怕宁折颜这次让替身过来,无非是想要趁机在解毒的过程中对卫鸢尾和他下毒。 但是至于为什么宁折颜会现身,且去找王妃。 那他就要问问卫鸢尾了。 而且他猜测宁折颜的替身应该没用任何的易容面具,亦或者宁折颜替身用的易容面具太过精细,以至于他察觉不到。 阿青不就是吗?脸上的易容面具真假掺半,贴在脸上肤色均匀,如果不走进的话,几乎是察觉不到的。 想到这慕瑾不由看了玄离一眼,按道理玄离与阿青走得是比较亲近的,阿青的易容术真的都将玄离骗过去了? “可是,宁折颜的替身也与宁折颜的相似度也太大了吧?若不是王爷发现其中的一点儿端倪,他们两个若是同时站在属下面前,属下恐怕都分辨不出!”玄离说的这是实话。 那个假的宁折颜与真的宁折颜,气质神韵以及语言都相似,尤其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真的让人很难分辨出来。 “宁折颜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病态美,任何人想模仿是模仿不出来的,那个假的宁折颜只不过做到了神似,而且说不定那个假的宁折颜还在王府中,你通知王府的侍卫,要严密监控,一旦有任何异样都要立刻来报!”慕瑾敏锐的察觉宁折颜这一次绝非是给卫鸢尾解毒那么简单。 他其中定然还带着其他的目的。 慕瑾再次走到偏殿的时候,发现卫鸢尾房间的灯还亮着,两个丫鬟刚好从房中走出来。 看到慕瑾连忙行了行礼:“王妃现在还没睡吗?” “是!王妃觉得身子有些冷,让我们将炭火添旺点儿,还让奴婢熬了姜汤!”两个婢女恭谨的回答着。 身子冷?慕瑾听到这句话,脸色迅速一变,直接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卫鸢尾身上裹着棉被,身子靠在软垫上,垂着头好似在看着手中的什么东西。 慕瑾以为卫鸢尾身上的毒又发作了,所以进来的不免有些突然。 当即四目相对,慕瑾的眸中充斥满了担忧和焦急,而卫鸢尾的眸光却是十分的平淡。 淡的就如同杯中的白开水般,没有一点儿味道。 “王爷,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宁折颜解了我的毒之后,你便放我走,难道王爷后悔了?”卫鸢尾看着慕瑾似是带着些警惕的意外。 慕瑾看了一眼卫鸢尾喝完的姜茶,又看了看卫鸢尾身上盖的棉被柔声问道:“是不是毒又发作了?” 卫鸢尾却是摇摇头:“只是从花园回来身上有些冷而已,过会儿就好,再说明日宁公子不就要替我解毒了吗?” 他从未告诉卫鸢尾宁折颜来了,而卫鸢尾却直接说出了宁折颜。 看来他们见过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甚至宁折颜此时也知道当初他用苏蕾冒充卫鸢尾的事情。 不过以宁折颜的睿智,等事情过后,也应该能反应过来,那个卫鸢尾是假的。 “你是在花园遇到宁公子的吧?然后他送你回来的?”慕瑾的话语看似平静,可是或许连他都不知道,这句话中饱含了多少的酸意。 卫鸢尾点了点头:“我在花园看到宁公子的时候也确实很意外,不过想到王爷所说,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了,当时花园的风很大,我穿的又单薄,宁公子见这样便送我回来了!” 卫鸢尾说得很平常,也没有对慕瑾刻意隐瞒什么,然而卫鸢尾越是如此坦白的这么说,却越是让慕瑾揪心。 漆黑的眸光笼罩上一层薄雾,或许在别人来说,这是最普通的话语,可是他听在耳中是该有多酸涩呢。 而他确实也并非自己以为的那样,对卫鸢尾又多上心,体贴。 夜晚的花园十分的冷寒,冷风吹在人的身上如刀子一般,而他却这样放任卫鸢尾去花园冷静,哪怕是默默的跟上去也好。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陌生 如果当时他跟了上去,即便是什么话也不说就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不让她发现也好,在她冷的时候,为她披上一件衣服,或许卫鸢尾的心意会转变,或许便也遇不上宁折颜了。 “宁公子应该是特意来找你的……”慕瑾走到床旁坐下。 软软的床垫下,便陷下去了一角。 “是啊,我将他耍的团团转,而你又将他抓了回去,上了一顿刑法,他心中自然是有不少的怒意要发泄!”卫鸢尾看着慕瑾笔直的侧影,身子往里面坐了坐,似乎是太愿意与慕瑾挨得很近。 “那看来,王妃是说服宁公子了?”慕瑾转过头,银色面具下的眸光分外的柔和,也份外的令人惊艳。 卫鸢尾却笑了一下,橘黄色的光影勾勒出卫鸢尾温和的侧颜:“宁公子可不是那么好说活的人……” “那他打算怎么做?”慕瑾便知道会这样,但是他也知道宁折颜除了跟跟卫鸢尾说了这些话以外,一定还说了些什么。 “若是王爷是宁公子,你觉得宁公子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呢?”卫鸢尾反问着慕瑾。 慕瑾一时倒有些沉默了,忽而一下抬起头,有些紧张的问道:“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卫鸢尾似乎有些不解。 “如果我是宁折颜,那必然是会让你做烟雨庄的庄主夫人!”在之前,慕瑾是绝对相信卫鸢尾不会答应的,第一卫鸢尾是他的王妃,第二卫鸢尾根本不喜欢宁折颜那样妖艳的男子,第三便是宁折颜本就不是一个自由身,他受天煞阁阁主的掌控,而卫鸢尾那般自强的人,怎么会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掌控不了的人手中呢? 可是,自从卫鸢尾不在是他的王妃之后,即便有很多的理由能够证明卫鸢尾会跟宁折颜走,但是他还是十分的担心。 卫鸢尾脸上依旧是一抹淡淡的笑意,之前宁折颜的确多番要求她做烟雨庄夫人,可是有哪一次是宁折颜发自真心说的呢? 不过是出于另外一种目的,将话说得好听些罢了。 卫鸢尾随后摇摇头,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王爷,你知道我在将卫官姝肋骨踢断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吗?” 卫鸢尾突然转移话题,慕瑾有些失望,但是紧接着听到卫鸢尾这么说,慕瑾便迅速的将眸光转移到卫鸢尾握住的手上,仔细想了想。 踢断卫官姝胸口的肋骨,那卫鸢尾发现的便是龙虎纹玉佩吧? 卫官姝为了防止被他拿走或者其他人偷走,就一直贴身放着。 “是龙虎纹玉佩吗?”慕瑾的话语淡淡的,带着一种笃定的口吻。 这次倒换成卫鸢尾惊讶了:“王爷,你怎么知道?还是你一大早就知道龙虎纹玉佩在她身上?” 慕瑾淡雅如雾的眸光看着卫鸢尾:“我的确一早就怀疑龙虎纹玉佩在卫官姝的身上,但是也并不确定,直到卫官姝发现我的真实身份之后,便将龙虎纹玉佩拿了出来……” 慕瑾说的越平静,卫鸢尾却是越震惊,这龙虎纹玉佩多少人想要啊。 “她想要将龙虎纹玉佩交给你?可是……她是钟离弦的人啊?”卫鸢尾有些不明白了,而且还将慕瑾真实的身份告诉了钟离弦。 “她告诉钟离弦时,并非知道我是南岳国的前太子,直到她无意间将我脸上的面具打落,她才知道我是南岳国的前太子,之后她便想用龙虎纹玉佩用来交换她留在王府的条件……”中间有很多细节慕瑾都省略掉了。 因为他不愿意在让卫鸢尾知道这一切了。 其实从一开始卫官姝根本就对卫鸢尾构不成威胁,第一他不是云邪,第二他对卫官姝的关心全都是来自于对云邪的内疚和责任。 “难道她爱上你了不成?”卫鸢尾听到这,就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不过卫官姝的确是一个外貌协会,尤其是这种人在富贵和男人的外貌间,卫官姝会毫无理智的选择后者。 这一点儿真得让卫鸢尾有些匪夷所思,以卫官姝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能只看重一个男人的外貌呢? 不,不,卫官姝不只是看重男人的外貌,这个男人必须才华与美貌兼备,而慕瑾却恰恰符合了卫官姝心目中的人选。 “她不过是看上了我这副皮囊而已……”慕瑾说道这,嘴角似是带着些嘲讽。 重色的人,他一贯都是抱着这种冷嘲热讽的态度。 “那你拒绝她了?”卫鸢尾倒是有些不相信了。 “不然呢?我关心她无非是看在她是云邪所爱之人的份上,或许其中也有一点点龙虎纹玉佩的因素,但是在我心底最重要的还是你……”这一神情的话从慕瑾的口中说出。 倒是让卫鸢尾垂下了眸子,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没有听见慕瑾刚才所说的一般,将手掌摊开,掌心里面静静的躺着几块已经碎裂的龙虎纹玉佩,虽然勉强能够拼凑起来,可是却再也无法能够复原了。 “这个还有用吗?”卫鸢尾想了很多办法,试图想要将这龙虎纹玉佩恢复原状,也想过要找外面的工匠,但是这可是龙虎纹玉佩,一旦踪迹被泄露,那这邪王府又不知道要遭到多少的灾难。 慕瑾看到龙虎纹玉佩碎裂的莫样时,眸孔徒然放大,像是看到一件珍世罕品被人摔碎了一般,神情十分的震惊。 但是随后又用手拿起其中一块儿碎片,放在烛光下仔细观看,那原本吃惊的神色慢慢的恢复了过来:“龙虎纹玉佩必须是完整的,碎了就没有用了,不过……” 慕瑾脸上有些迟疑,但是他并不能确定,毕竟谁也没有见过龙虎纹玉佩究竟长什么样,只知道上面的图案而已。 “不过什么?”卫鸢尾听到龙虎纹玉佩碎了就没有用了,顿时心沉入了谷底,那这样慕瑾的复仇之路岂不是就更加的遥远了吗? “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能确定这是否是真的,这……龙虎纹玉佩,似乎是假的!”慕瑾沉静的说道,在说之前也是纠结了一番。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真的还是假的 他并不能确定这龙虎纹玉佩是否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只有隐世家族的人才能分辨得出来,这也就是为什么需要隐世家族的帮助才能开启那笔无穷的宝藏。 “假的?”卫鸢尾的心还真是一下从云端跌落到浩泽,在从浩泽跌落到地狱。 “我不太确定,但是我感觉这是假的,龙虎纹玉佩不应该就这么容易破碎,而且刚刚我看这玉的材质虽是上乘,可是……却并不是极品!”慕瑾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们只知道在江湖中传言着龙虎纹玉佩的图案,可是至于真正的龙虎纹玉佩究竟长什么样,只有隐世家族的人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天煞阁的人以及一些其他的组织,奋力寻找隐世家族孩子的原因之一。 “卫官姝可说过龙虎纹玉佩的来历?”卫鸢尾想了一会儿,继而又问道。 “我想应该是云邪给她的!至于云邪从何而来,我就不知道了!” “云邪?云邪怎么可能会有这龙虎纹玉佩?”卫鸢尾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了,她以为会是她的父亲留给她娘的,然后落到了卫官姝的手中:“卫官姝是这样跟你说的吗?” “我没有问,不过很有可能是云邪给的!”慕瑾细细的说道。 他当时如果问了,岂不是就代表他有意向将卫官姝留下来吗? “或许我的亲生父亲应该就是隐世家族的人,父亲将龙虎纹玉佩给了我娘,最后落到了卫官姝的手中”卫鸢尾大致的猜测着。 老实说真正的云邪在她心中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而已,想到得到这龙虎纹玉佩根本就不可能,不论是皇室还是江湖中,无数的人都比真正的云邪优秀,就是排队也排不到云邪。 慕瑾深看了一眼卫鸢尾,眸中似乎隐藏着些什么,最后声音低喃的说道:“鸢尾,你的生父并不是隐世家族的人……” “你说什么?”卫鸢尾如今都已经差不多认为自己的亲生父亲是隐世家族的人了,可是慕瑾却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她的父亲不是隐世家族的人。 倏尔,卫鸢尾又说道:“你该不会是因为之前我的那个幻境,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她在幻境中将云邪构建的非常不堪,而进入她幻境的慕瑾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慕瑾眉目低垂下去:“从你嫁入王府之后,我就一直在让人寻找你的亲生父亲,刚开始我也以为是,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你父亲并非是隐世家族的人,你娘在世前美名盛扬,慕名前来求娶的人自然也很多,这其中并包括四国之人……” 慕瑾说到这,话语并没有再说下去,反而眉头皱得越发的深紧。 “那你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了?”卫鸢尾光是看自己的父亲留给自己娘的那对耳坠,便也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会是什么达官显贵,恐怕是一介穷书生都有可能。 慕瑾摇摇头:“还在找!” “那王爷就不用找了,这么多年了,我的亲生父亲若是还是活着,心中哪怕有我娘一份,也不会让我娘背负一世的罪名,也更不会让我背负这野种之名!”卫鸢尾眸光异常的坚定,她只听说父母找自己的儿女的,哪有儿女找自己父母的? 她父亲不愿意回来找她娘,那她何必在去找她的爹呢。 慕瑾深深的望着卫鸢尾:“若是找到了你的亲生父亲,你也不需要在背负这样的罪名了!” 话语从慕瑾的嘴中轻轻的吐出来,他也是为了不让卫鸢尾背负野种的骂名,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替卫鸢尾寻找她的亲生父亲的。 卫鸢尾知道慕瑾的心思,可是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已经无所谓。 “王爷,我离开王爷之后,自然会隐姓埋名的生活,以后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叫过什么,所以王爷还是别费心了,我也有点儿困了,王爷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卫鸢尾说完便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 卫鸢尾已经下了逐客令,慕瑾即便是想留下来与卫鸢尾多呆一会儿都不行。 慕瑾只得点点头,站起了身:“那你早些休息!” “恩”卫鸢尾恩了一声,便钻进了被窝当中。 慕瑾见这样,只好轻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他们之间真的要生份到这样吗?她就那么的在意他的过去吗? 直到慕瑾轻声将门带上的那一刹那,卫鸢尾才将闭上的眼眸睁开。 慕瑾,谢谢的你关心,只是我已经没有能力站在你身旁,与你并肩作战了。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离开我。 夜浓稠于墨,此时的墨城无数的百姓已经熄了灯入了睡,唯有王府的书房中始终亮着一盏孤鸣的灯。 唐青连夜将搜集到的信息送入王府中,此时在书房中已经等候多时了。 “王爷,属下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在打理山寨中的事情,无意间得知一些关于西陵太子的重要消息。“唐青说完便将手中的一封书信,送到慕瑾的手中。 慕瑾将那一封书信摊开来,淡染的眉目如染了墨般浓稠起来,果然他的猜测是真的。 钟离弦之前在怀疑他,而他又何曾不怀疑他呢。 现在有了确凿的证据,恐怕钟离弦就是想要将他的身份公布出去,恐怕也要仔细掂量掂量了吧? 这样也好,比起威胁钟离弦,比直接要了钟离弦的命更加的简单。 “一路辛苦了,如今本王回来了,你便去军营与唐玉混合回山寨吧!”慕瑾将手中的信重新折叠起来,攥入手中,沉重的目光落在唐青的身上:“切莫让人发现你们的身份和踪迹了!” “属下明白!”说罢唐青便迅速的走出了书房,随后消失在黑夜中。 “玄离,暗杀钟离弦的死士准备好了吗?” “王爷,已经准备好了!”玄离走进来回答道。 慕瑾望着伏案上扯动的烛光,眸光中是一片漆黑:“让他们秘密的混入南岳国,听候指令!” 他原本是想要在钟离弦来墨城的时候,同样用钟离弦的秘密威胁钟离弦,但是那个时候他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若是威胁不了钟离弦,那么必然是剑走偏锋,让埋伏好的死士杀了钟离弦。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确凿证据 如今,他手中已经掌握了钟离弦秘密的确凿证据,所以死士这一步棋完全可以不用了。 “王爷,你这么快就决定了吗?”玄离有些惊讶,他知道王爷部署了这么久,原本以为哪一天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是却没有想到王爷将这一步棋走得如此的快。 “这要看钟离弦是选择成为本王的敌人,还是盟友!”慕瑾掷地有声的说着。 他与钟离弦的盟约还在,是盟友的同时,却也是各自的敌人。 所以他们也都各自的防范着对方,企图抓到对方的把柄,威胁对方,将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然而钟离弦费尽了那么多的心血,到头来,他们不过是相互制约而已。 也正是因为他是钟离弦的盟友,钟离弦在得知他真正身份的时候,绝不会立刻泄露出去,在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之前,他怎么可能将这么重大的消息放出去呢。 他可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吞并南岳国啊! 而他却是要他的七叔眼睁睁的看着他五年前从他父亲手中夺来的江山重新被人夺走,而他自然也要付诸惨重的代价。 他这五年来的苦难和折磨都要他的七叔偿还。 第二日的天气格外的晴朗,艳阳高照,温暖的阳光散在人的身上格外的舒服,让人产生一种春天就要到来的感觉一般, 宁折颜一声如火的红衣走在明媚的阳光下分外的惹眼,一头如绸缎般丝滑的长发用一根玉待随意的挽住,一束娇艳的梅花插入发束,宛若梅花仙子幻化成了人形,在阳光下惬意的行走着。 府里的丫鬟,看到宁折颜时无不惊艳万分,许多行走的丫鬟都忘记看了路,有的直接撞到了木柱上,有的则将手中提的木桶摔落在地,有的更是张大了嘴巴,露出惊艳的神情。 无数的眸光全都落在宁折颜的身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宁公子吗?画像中的他已美轮美奂,如今真人更是美得不像话。 宁折颜拖曳着一地如火的长袍,脚步高雅缓慢的从这些丫鬟面前走过,嘴角挂着妖娆却又冰冷的笑。 卫鸢尾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宁折颜在众人的注目礼下,风情万种的走进来。 阳光下的宁折颜皮肤更是白皙通透,好似都能清晰的看见皮肤下的毛细管了,而宁折颜那双性感的唇却满是红润。 如此的他透露着一种病态的美,可是那抹子的明媚却也更是让人心动怦然,就好似一颗熟透的樱桃,恨不得让人上去咬上一口。 “宁公子,昨晚是没睡好吗?与本王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慕瑾漆黑的眸光只在宁折颜的身上扫视了一眼,便重又落到了卫鸢尾的脸上,最后四个字,口语咬得极重。 宁折颜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轻抚了下发丝上的缀满了梅花骨朵儿的梅花枝,妖美动人,梅花是一个很难驾驭的花,一般的人若是将梅花枝插入发丝,只会显得不伦不类,可是宁折颜却是恰到好处的演绎了梅花美的同时又让自己的容颜增添了一丝丝的娇蕊。 “我又不是王爷,只要整日戴上面具就可示人,我起床后,总得稍稍打扮一番吧?”宁折颜侧眸看向慕瑾,红润的嘴唇微微上扬,似是再向慕瑾示威。 而慕瑾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宁折颜,晦暗莫测的眸光叫人难以猜测慕瑾此时在想些什么:“今日不是本王选秀日,宁公子无需太过讲究,还是早些给王妃解毒要紧!” 这一声淡淡的讽刺,当即就让宁折颜的面色阴了下来。 或许他长得的确比女人还要美,可是他却是最讨厌别人用女人来比喻他。 慕瑾嘴毒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然而宁折颜却并不知道这点儿,本来是想讽刺邪王毁容的,结果一下就撞到了枪口上。 卫鸢尾坐在贵妃衣裳,身子靠着绣着福绿寿的软垫,冲着宁折颜淡淡的笑了一下。 “那请王爷回避吧……”宁折颜直接冷哼一声道。 “本王为什么要回避?”慕瑾问道。 宁折颜耸了耸肩:“随意!” 随后就走到卫鸢尾跟前:“王妃更衣吧……” “什么意思?”我卫鸢尾还未说话,慕瑾却已经站了起来,目光警惕的看着宁折颜。 “难道让我隔着衣服施诊吗?我要是万一将王妃扎成瘫痪,痴傻了,可不能怨我哦!”这下宁折颜是十分有底气的回复,甚至带着一种藐视。 身旁蒙着白纱的婢女早已经将将装着九转回魂针的盒子打开,之间长串的布裹下,每一层都插满了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在阳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看到这些针,慕瑾的眸光当即就暗了下来,这么长的针扎在卫鸢尾的穴位上,不知道有多疼。 但是慕瑾也知道没有其他的办法。 卫鸢尾看着这些针,眸光微微变了下,比起匕首、刀剑,卫鸢尾却觉得这些看似细长不一样的银针才是最让人可怕的。 而宁折颜看到这打开的银针,自然想到每七天他都要被针扎入血脉的痛楚,自然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少阴影,面色不禁冷寒了一下。 “王爷,你出去吧?”卫鸢尾抬起眸,面色平静的看着慕瑾。 然而慕瑾却似乎不愿意离开,随即又对宁折颜问道:“这些针全都要插在王妃的身上吗?” 如果可以,他想代替卫鸢尾受这份罪。 “不用!”宁折颜回答的很迅速:“但是每个穴位必须扎到才行!” 具体要用多少根,宁折颜也并不清楚,因为……真的挺多的。 “全身都要扎遍吗?”慕瑾蹙眉问道。 宁折颜睨了慕瑾一眼:“不用,王爷若是担心我毁了王妃清誉的话,那我便收拾收拾回我的烟雨庄,你这破王府,我确实不愿意多呆!” 宁折颜说着还不忘多埋汰邪王府几句。 慕瑾脸色泛上冷光,卫鸢尾的身体被其他男人看,他心里的确很不舒服,可是这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傲娇的宁折颜 “宁公子,请吧!”慕瑾说完,眸光深沉的望了一眼卫鸢尾,而卫鸢尾却是迅速的将头低了下去。 本想对卫鸢尾说上几句,但是慕瑾见这样,便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待慕瑾走出去之后,卫鸢尾郑重的问道:“真的全都要脱!” 宁折颜却是努了努嘴:“骗他的,扎在后背和腿上就行!” 卫鸢尾清淡一笑:“那疼不疼?” “折颜觉得不疼!”宁折颜嬉笑的看着卫鸢尾,眼里闪露出一抹狡黠。 卫鸢尾这下便明白了,刚才宁折颜的表情是做给慕瑾看的。 “不过会出血,毒素也会随着这血液涌出!”宁折颜又叮嘱了一句。 卫鸢尾点点头,便脱了鞋袜…… 慕瑾有些担忧的守在门外,毕竟那么多的银针,而且还是扎在穴道之上,可是一点儿差错都不能出。 也不知道卫鸢尾能不能忍过去。 然而他在门外守候许久,不仅没听到卫鸢尾的疼痛声,反而听到了卫鸢尾与宁折颜之间的说笑声。 一时间,慕瑾的晦暗不明的眸光染上了点点的痛楚,如同上万根针扎入他的心脏一般,让他的神经和细胞不断的叫嚣着,"shen yin"着,可是却毫无用处。 他再一次告诉自己,卫鸢尾是真的不属于自己了。 慕瑾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随后便毅然的转身离开了偏殿。 玄离看着慕瑾落寞的背影,忽明忽暗的眸光一阵刺痛,随后便也跟了上去。 “宁公子,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卫鸢尾身上的衣裳半褪,上身只着一件鹅黄色绣鸳鸯肚兜趴在软榻上,露出线条紧绷的背部。 宁折颜正一心一意的在卫鸢尾的背部施针,冰凉的手指腹部轻按在卫鸢尾细腻的肌肤上,让卫鸢尾感觉后背微微一凉。 “什么事?”宁折颜神情十分专注,若是一阵偏位,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如果真将卫鸢尾给扎出个好歹来,他还真的别想回烟雨庄了。 “放过邪王好吗?”卫鸢尾知道宁折颜有仇必报的性子肯定是会找慕瑾报仇的。 宁折颜眉心一皱,将手上的银针准确的扎入穴道,立即周围便涌现出冒着气泡的黑色血液。 “为何?”宁折颜的神情似乎并不愿意。 “我仔细想过,最让人一个人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所以我并非要钟离弦死,我只想要将他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没有任何人的地方,就是连蚂蚁都没有的地方,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间房间里,没有人同他说话,他看不到太阳,看不到外面的一切景物,不出三年,他绝对会疯掉,孤独是最痛苦的,而让一个人无所事事也是痛苦的,这样让他死还要痛苦……”卫鸢尾说道钟离弦的时候,整个眸子都弥漫上一层深深的恨意。 宁折颜就在一旁听着,细细的想着。 “钟离弦不死,我也就不用死,如果宁公子愿意放过邪王,不与邪王作对的话,那我日后便做宁公子身旁的一名婢女,替宁公子专门插针输血可好?我的手法绝对只会让宁公子只是被蚂蚁咬了一下,并且保证一次便能将针插进去……”卫鸢尾认真的看着宁折颜。 宁折颜是不会放过邪王的,而且往后肯定会事事针对慕瑾的,与其留着钟离弦一条命,倒不如让慕瑾少一个对手。 “你这个小狐狸,折颜是不会信你的!”宁折颜听完沉声说完,随后便用干净的毛巾将卫鸢尾背上的血擦净,随后便将另一根银针放在烟熏上熏了之后,继续插入下一个穴道。 “若是宁公子能够帮助我将钟离弦囚禁起来的话,那宁公子握着钟离弦的命不久等于握住我的命了吗?到时候我还不得乖乖的听宁公子的?”卫鸢尾趴在软榻上,转过头看着宁折颜。 宁折颜一贯都带有点儿玩世不恭,邪魅狂狷的味道,然而神情专注下的宁折颜却是给人一种无言的安全感。 “小狐狸,你为了邪王竟然还想要将折颜拖进去?折颜一条腿都是快要迈进棺材里的人了……”宁折颜的话语轻轻润润的,仿若玉珠坠地般轻灵,虽带着玩味,可是仔细一听却是带着不少伤感和认真的成分:“而且,你中了这蛊,折颜整日对着你,只能看又不能吃,折颜何苦将自己剩下的半条命给搭进去?” “宁公子,天下美女千千万,又岂止是我卫鸢尾一人呢?”卫鸢尾嬉笑道:“再说,宁公子又怎么会轻易的死呢?” “折颜的命又不是折颜自己的……”宁折颜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眸光也紧跟着暗淡下去:“折颜的命是主上的,主上想要折颜活多久,那折颜便能活多久……” 卫鸢尾敛起眸光,认真的看着宁折颜,宁折颜看似是一个潇洒肆意的庄主,可是所有的一且行动和自由都要听从天煞阁阁主的指挥。 她本以为宁折颜不过是替天煞阁卖命的,但是现在看来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了。 “是不是天煞阁训练出来的人,一切都要听从天煞阁阁主的?没有人生自由?” 宁折颜沉默了一会儿:“折颜是自愿的,主上想要折颜什么时候死,折颜都不会犹豫一下!” “为什么?”卫鸢尾有些奇怪的问道,这天煞阁的阁主是人品好到爆了吗?还是说天煞阁的阁主是个女的,宁折颜爱上了自己的主子? 宁折颜说到天煞阁阁主的时候,眸光不由的柔和下来:“主上并非如你们想象那般残忍、冷血,他其实挺好的,我的武功是阁主亲手教导出来的,名字也是阁主给折颜取的……” 宁折颜,听着倒是不错,可是…… “折颜,这个名字的确不错,可是有什么寓意吗?”卫鸢尾觉得这个名字的寓意并不是很好。 宁折颜想了一下:“主上给折颜取的时候,是觉得挺折颜挺适合这个名字,折颜也很喜欢!” 折颜,又是折,又是颜的,两个字合起来倒是有些英年早逝的意味。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喜欢这个名字 不过卫鸢尾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宁折颜喜欢这个名字,如果她再说这个名字不好,岂不是在是让宁折颜不舒服吗?而且宁折颜这个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喜欢就好啊……”卫鸢尾随口说着。 “那你的名字应该是你娘给你取的吧?卫鸢尾,折颜知道鸢尾是一种花,其话语是绝望的爱!”宁折颜经常与各种花打交道,自然对各种花的花语都了如指掌:“折颜听到你这个名字的时候,便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果然,你的故事很精彩!” “是,是我娘取的,我娘的名字叫卫夕雾,夕雾也是一种花的名字,花语是一往情深,这是表达对我父亲的爱,可惜最后爱变成了绝望……”卫鸢尾想想自己的娘,在想想自己。 她此刻也算是能够理解,当初娘的心情了吧? 在之前她不过是对自己娘的一些可怜和同情罢了,现在更多的则是感同身受。 她用自己仅剩下的那点儿余生与等待一个不会回来的人,从满心期望到心死,这个过程,每时每刻甚至美妙对于她娘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所以她现在对她的亲生父亲的恨意,是有增无减,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让她找到他。 一个女人将自己最宝贵的清白和青春都毫无顾虑的奉献个一个男人,这是多么伟大的爱。 或许这爱太沉重,她的亲生父亲承受不起,所以就选择了逃避。 她娘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了一个不值当的人,而她……的终生,却只能托付给自己的余生。 慕瑾如今受了五年的苦难了,她不希望慕瑾在与她一同承受更多的苦难。 不管她是活还是死,只要她一日中着生生不离,她一日就不会回到慕瑾的身边,回到他的身边,只会给他带来无限的拖累。 她更希望他的余生能够幸福点儿,哪怕平凡点儿都行。 卫鸢尾的事情,宁折颜也多多少少的知道点儿,卫鸢尾的爹一去不复回,不仅伤害了卫鸢尾的娘还让卫鸢尾成为了一个人人唾弃的野种。 老实说如果不是邪王,卫鸢尾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如今卫鸢尾如此的要保护邪王,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有想过要找到你的父亲吗?”宁折颜冰凉的手轻按在卫鸢尾的肩上,仔细确认穴位之后,便再次将一根银针扎了进去。 卫鸢尾先是感觉到一阵刺痛,随后这刺痛便迅速的消失了:“从来都没有想过!” 语气坚定,不容质疑 “老实说我不太喜欢鸢尾这朵花,也更是不喜欢叫你卫鸢尾,以后我叫你小尾巴好不好?”因为鸢尾的花语是绝望的爱,他真的很不喜欢。 “小尾巴?随便啊,宁公子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只要宁公子答应我不与邪王为敌就行。”卫鸢尾听到宁折颜如此口语亲昵,倒也觉得小尾巴比较亲近些,好听些。 宁折颜轻叹了一口气:“折颜只能答应折颜不与邪王为敌,可是若是天煞阁与邪王为敌,亦或者邪王与天煞阁为敌,那折颜的立场只能选择主上!”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若是邪王不与天煞阁为敌,你不许与邪王为敌!”卫鸢尾伸出小手指。 宁折颜也伸出小拇指,与卫鸢尾的小拇指拉了勾,并且还用大拇指盖了章。 这毒解的比较慢,都是需要在穴道中扎入银针,一点儿一点儿通过穴道将毒素给排出来。 宁折颜忙的是一点儿都没有停歇,而卫鸢尾保持一个动作趴在那里,倒是身子有些难受了,屋子里在恢复一片寂静之后。 卫鸢尾便不免的问宁折颜:“我听人说天煞阁的阁主很有可能是隐世家族的人,那他为什么还要寻找隐世家族的人呢?他是隐世家族的人,自然知道隐世家族在什么地方,他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隐世家族之所以让人找寻不到就是因为隐世家族存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就像一道门一般,想要进入隐世家族就必须有这个门的钥匙,而且这道门却是十分的神秘,让人难以找寻,所以手中有门的钥匙还是不够的,还必须有能看到这道门的东西,隐世家族出来的孩子,身上便都会有这两样东西,一样是找到门的钥匙,一样是打开门的钥匙,两样缺一不可,而且这钥匙上都被下了咒语,必须在正正好的时间才能打开隐世家族那道门,时间未到,不能打开,时间超过了,也不能打开,所以即便主上是隐世家族的人,现在他手中的钥匙已经打不开隐世家族的门了……” 听宁折颜这么一解释,卫鸢尾好似明白了一点儿。 这隐世家族之所以如此的神秘,并不是隐世家族存在一个找不到的地方,而是人们都看不见的地方。 这就是跟科学所说的平面世界一般,虽然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地球上,可是大家所处在的世界并不是一样的。 而想要发现且打开这个世界的大门,那么便需要一种特殊的东西。 只有这种东西才能知道隐世家族,也才能打开通往隐世家族世界的那扇大门。 “宁公子,你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这也是你们主上给你说的?”卫鸢尾听完,不免打趣的问道。 就是连慕瑾都不清楚这些细节,而宁折颜却是如此的轻蹙,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天煞阁的阁主告诉宁折颜的。 宁折颜并未说话,又从布裹中拿出一根银针,经过药材的烟熏之后找到卫鸢尾的穴位,扎了进去。 “那你说,打开隐世家族的这把钥匙会是什么呢?”卫鸢尾见到宁折颜不在说话,只当宁折颜不愿意回答。 宁折颜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看了眼身旁烧着的炭火,对身后的两名婢女说道:“你们出去拿些炭火和干净的纱布进来!” 两名婢女听到吩咐之后,对着宁折颜福了福身后便走了出去。 当门关起来的那一刹那,宁折颜便从怀中拿出了两粒跟圆珠子一般大小的东西:“就是这个!”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你也是 ? 宁折颜惊讶的看着卫鸢尾,瞬间便明白了过来:“你是隐世家族的人?”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宁折颜语气淡淡的说着。 卫鸢尾看着宁折颜手中拿出的两粒珠子,就跟水晶珠子一般,是透明的,看上去与一般的玻璃球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便是在这珠子的里面好似还镶嵌着什么东西,如同一粒芝麻般大小,黑黑的。 “这叫灵珠,里面如同芝麻大小的叫做灵芯,只有灵芯发出紫色光芒的时候,这灵珠才能用,现在灵芯灭了,就代表折颜回去的时间已经超过了,这灵珠也没用了……”宁折颜口气虽轻,虽然有些无奈,可是却听不出太大的感伤,这说明这条路是宁折颜自己选择的。 卫鸢尾惊讶的看着手中的两粒灵珠,很小巧,若是掉了,丢了,很难发现,而且就是放在身上,想要一时拿出来也需要找寻一番,但是宁折颜却是很快的拿了出来。 “这灵珠你一直都戴在身上?”卫鸢尾有些奇怪,按道理说宁折颜应该将这珠子藏起来才行。 “这灵珠饮了折颜的血,沾上折颜的身,便不落了!”说完宁折颜便将手摊开,掌心面对着大地,而这两粒珠子如同吸盘一般,吸在宁折颜的手上,竟然没有掉下来。 卫鸢尾想要去拿,却轻而易举的便拿了过来,但是手一松便又立刻跑回到宁折颜的手上了,卫鸢尾倒是觉得有些好玩,不停的拿来拿去的。 宁折颜看卫鸢尾玩得乐此不疲的,便将两粒珠子给收了起来:“你若是想要,折颜倒是可以送给你。” “怎么送?”卫鸢尾笑道。 “送倒是可以送,只要折颜与你保持一定的距离,这灵珠便只能在你的手上,可是若是之后折颜在靠近你,这灵珠还是会回来,折颜试过几次了,都没有用……”宁折颜神色倒是有些无奈,不过无奈之外倒是有些不舍。 毕竟这灵珠是唯一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物件了。 虽然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那还是算了,这灵珠留给我,对我也没有用处,宁公子你还是留着吧!”卫鸢尾自是能看出宁折颜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 而且确实她要这灵珠没什么用,只不过是贪图好玩罢了。 宁折颜竟然是隐世家族的人,这件事还真是惊讶到她了。 那么多人都在寻找隐世家族出来的孩子,而她不想寻找,身边竟然出现了两个。 “那你是怎么来到天煞阁的,是被抓来的?”卫鸢尾忽而抬起眸,看着宁折颜安静认真的侧颜问道。 如果宁折颜不是被抓到天煞阁的话,或许他在十六岁那年是能回到隐世家族的。 “恩”宁折颜轻轻的恩了一声。 “那你想过回去吗?”卫鸢尾这句话一出,正准备扎针的宁折颜的手一顿,继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给卫鸢尾扎针:“以前总是设方想法的想从天煞阁逃出去,可是现在不了……” “为什么?做烟雨庄的庄主就这么好吗?”卫鸢尾十分的不解。 在隐世家族,宁折颜一定是有他的父母的,可是他离开隐世家族的,那么他便再也不能与他的父母,甚至亲人见面了。 他为何不想呢? “别问了……折颜不会说的!”宁折颜垂下眸,妖冶的眸光下好似有什么东西轻轻的闪过,十分的晶莹透亮。 “那你的容貌是天生的还是服用天煞阁的药物所致?”慕瑾说宁折颜的容貌并非是天生的,需要从小服用一种药物,但是宁折颜来到天煞阁已经十二岁了,应该服用了也没有用。 “天生的!”宁折颜将最后一根隐身扎完之后,便开始替卫鸢尾清理血迹。 “那你的病,也是自小就有的?”既然不是服用那种药物所致,那宁折颜的贫血症又是如何而来,按理说,一般都是天生的,或者遗传的。 “小尾巴,你就这么想要知道折颜的事情?”宁折颜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颜。 “我只是关心你啊!”卫鸢尾十分诚恳的说道:“如果你自小就有这种病的话,那你的族人就不应该在让你出来历练的,而且得这种病的人,是不能做重活,需要休息的!” 卫鸢尾说得十分的认真,如果宁折颜是天生的,那他就不应该会武功。 练武功无意于是要宁折颜的命。 “这病不是天生的,隐世家族的生存规则虽然比较严苛,但是在将十二岁孩子放野之前,都会对这些孩子进行一个测试的,体弱多病的自然不会让这些孩子参与放野,折颜这病跟天煞阁的药物有关,不过如果不是阁主,折颜这条命怕也没了……”宁折颜对于过去的事情并不太愿意多说,但是提到阁主的时候,宁折颜的眸光都是晶亮的,好似对阁主有着无比的崇拜之情。 这一切卫鸢尾都看在眼中:“我真的很好奇天煞阁的阁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宁公子介不介意跟我说说?” 然而之前宁折颜一直都和颜悦色的,但是卫鸢尾提到阁主的时候,柔和的眸光立刻变得一片晦暗,嘴中吐出的声音不禁带了一丝冷意:“阁主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你我都会没命的!” 宁折颜说得严肃,不似是在开玩笑:“还有刚刚折颜跟你说的,你若是泄露出去半个字,那折颜只能要了你的命了!” 立时,柔和带着些点点感伤的宁折颜又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和冰冷,眸光中的柔和之色已然变成了一片冷霜,尽管宁折颜的唇角翘起,可是那笑意却是没有任何的温度。 卫鸢尾没有在说话,以宁折颜阴狠的性格,他的确能够做得出来。 “钟离弦反倒邀请本王和西亚公主去西陵皇宫赏梅?”慕瑾在接到从西陵国送来的信件后,淡漠如烟的眉头微皱。 “难道是西陵太子已经发现了的打算?并且知道西亚公主受伤的消息?”玄离也是微皱着眉头:“这消息又是谁泄露出去的?”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卧病休养 玄离倒是想要将这事情怀疑到卫官姝的头上,可是卫官姝如今已经卧病在床,昏迷至今还没有醒,就是她身边伺候的丫鬟柳儿,也因为被炭火烫伤,卧病休养。 再加上王爷派人对她们的严密监控,她们怎么也不可能将这消息送出去啊,而且这消息传达的也太迅速了吧? 就好似钟离弦就住在卫官姝隔壁一般! “钟离弦打猎受伤了,不能走动!”慕瑾读到信的末尾,眉头皱得越发深沉,他并不知道这是钟离弦的借口,还是钟离弦真的受伤了。 “王爷,这一定是钟离弦的诡计,去了西陵国,恐怕王爷想要全身而退就难了……”玄离是坚决的反对慕瑾前去西陵国。 谁知道这是不是钟离弦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墨城对东楚国的意义非凡又紧邻他国边境,若是有敌国趁王爷前去西陵国的空档,对墨城发动攻击,而钟离弦却又设法将王爷留在西陵国,一旦敌国将墨城攻陷,就相当于打开了一个豁口,自然以王爷的本领能够将敌军再次从东楚国逼退出去,但是这其中却又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谁知道钟离弦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来? 慕瑾又仔细看了一下书信的内容,随后便将书信放在烛火前,一团淡紫色的火苗迅速的将这封书信吞噬干净,只剩下一地灰烬。 “不管钟离弦有什么打算,他现在还不敢动本王!”慕瑾言之确凿的说道,语气极为的坚毅,冷硬:“本王记得去西陵国还是十年前的事情,那里的梅花开得如火如荼,甚是唯美,尤其是在下雪的时候去观赏,别有一番风味……” 慕瑾这么说,玄离便知道慕瑾这次肯定是要去西陵国了。 但是西亚公主如今的样子,若是让钟离弦看到了,定会追究下去的。 “那王爷打算携带西亚公主前去吗?”玄离问道。 慕瑾抿了抿唇,冷凝的味道从唇角蔓延开来:“若是本王带西亚公主前去,自是不会再将西亚公主带回来了……” 这一句别有深意的话,听着让玄离有些摸不着头脑。 慕瑾再次回到偏殿的时候,宁折颜已经卫鸢尾坐在软榻上,开心打着千叶子,人数不够,便硬是叫来了宁折颜身边的婢女来凑。 慕瑾背负着手,无声的走了进去,四个人正打得十分欢畅,一张黑色的小方桌上,堆满了千叶子和碎银子。 卫鸢尾身边的碎银子堆得最多,而宁折桌旁只剩下寥寥的几文钱,而另外两名婢女或许是没有足够的银子,竟是将身上佩戴的首饰都拿出来了。 宁折颜看着手中的牌纠结了半天,一抬头时便看到慕瑾一脸思索的站在卫鸢尾的身后,不由的说道:“王爷会不会玩千叶子?若是会的不妨教教我吧?我身上的银两都快被你的王妃赢光了,再这样下去我身上这件百褶牡丹大盛袍都要输给你的王妃了。” 宁折颜若是不提醒,卫鸢尾还不知道身后站了一个人,一回过头便看到慕瑾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薄削的唇轻抿者,唇色淡如水。 而那双漆黑的眸光更是深远的望着她。 卫鸢尾轻裂开一个嘴角,对着宁折颜说道:“宁公子,这千叶子都是后院妇人无聊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王爷怎么会呢?你还是别让王爷教你了,说不定到最后连你身上的裤衩都要输给我!” 宁折颜听到卫鸢尾这么说,妖冶的面容上划过一抹流簇的光,点了胭脂红的唇角微微崛起:“那折颜不玩了,女人玩的东西没意思……” 说罢宁折颜手一松,便要将手中的千叶子给放到桌上。 还没等卫鸢尾阻止,慕瑾却是迅雷不及的接过宁折颜手中的千叶子说道:“既然,宁公子不感兴趣,那本王便来陪王妃玩一局!‘ 宁折颜和卫鸢尾两人都有些惊奇的看着邪王。 “我只以为王爷军事谋略无人能及,可没想到竟然还会玩这千叶子?”宁折颜将手中的玉骨扇打开,一副上好的美人画便展现开来,轻遮住宁折颜的半面容颜,只露出宁折颜那双妖美的双眸,与手中的玉骨扇面上的美人画,相互映衬着,当真是美人如画。 慕瑾微微扬起唇角,漆黑的眸光深沉如水:“宁公子,若是觉得这里的热的话,可以到外面吹吹风!” 这么大冷的天气,屋子里还烧着炭火,而宁折颜则拿出来了一把玉骨扇,虽然大家都清楚这不过是宁折颜拿出来的一个物件而已,可是慕瑾却是不放这讽刺的机会。 玉骨扇下的一张妖美的容颜,立即就阴沉了下来,转而“啪”的一下就将玉骨扇折了起来,随后站起身直接走到卫鸢尾跟前盘腿坐下,那一身如火的华裳便在软榻上绽放出一朵绚烂的山茶花,层层叠叠。 宁折颜移到卫鸢尾的身后:“小尾巴,将王爷身上那把无羽匕首给折颜赢回来!” 小尾巴?慕瑾深沉如水的眸光猛然间抬起,就像冰块撞击到硬石,破碎了一般。 他们竟然亲密到这种地步了?宁折颜竟叫卫鸢尾为小尾巴。 卫鸢尾的眼光却并没有去看慕瑾,而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宁折颜:“无羽匕首是什么?很好吗?” 宁折颜却是抿唇一笑:“这把刀刀刃十分的薄,小巧方便携带,刀锋极为的锋利,几乎是削铁如泥,且不会沾染血迹,实乃近身杀人的必备良器,折颜很早就想要了。” 卫鸢尾听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慕瑾身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匕首,她怎么不知道呢? “既然宁公子点名想要这把匕首,那本王便拿出来做赌资,但是能不能赢,就要看王妃的本事了!”慕瑾说着便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看样式比较普通,甚至有些陈旧,但是若是看刀柄刻画的纹路话,倒是觉得有些年头了。 宁折颜看到慕瑾拿出这把匕首,当即眸中就流出溢彩的光芒。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玩牌 “王爷,真的会玩千叶子?”卫鸢尾倒是真的好奇了,宁折颜也是她刚刚教会的,而慕瑾整日都是与文与武为伴,即便请棋书画精通,可是对于女人玩的东西,慕瑾又是怎么会的? 慕瑾点了点头,对着卫鸢尾笑道:“王妃不必担心本王会输!” 听到这卫鸢尾也没有再说什么,于是四个人便开始玩了起来。 宁折颜坐在卫鸢尾身旁,一会儿看看旁边婢女的牌,一会儿又看看卫鸢尾的牌,看卫鸢尾的牌还少一张就要糊了,立刻喜形于色。 而慕瑾却只是淡漠的掀起眸光,随后将本欲打出的的一张牌,重新放了回去,转而打出了另外一张牌。 卫鸢尾本就是赢钱,而且玩千叶子也纯粹是因为无聊,正好宁折颜在这,便陪她好好玩一玩。 但是自从慕瑾加入之后,这局面就开始紧张起来了。 两位婢女都打的小心谨慎,生怕别人胡了,结果,慕瑾和卫鸢尾在这一牌竟然谁都没赢,反倒是让另外一位婢女糊了个自摸。 宁折颜很早就看到卫鸢尾听牌了,但是却始终等不来那一张牌,反倒还让别人自摸了。 等大家将牌都摊开来,准备洗牌的时候,宁折颜指着慕瑾的牌:“你这张牌单着,干嘛不打出来?” 卫鸢尾听后却是想笑,很明显这是慕瑾知道她要那张牌了,所以才不打出来。 慕瑾看着宁折颜好笑道:“宁公子,本王为何要打出来?若是本王打出来,岂不是让王妃成牌了?” 宁折颜却表示不服,一副“你怎么知道小尾巴要胡这张牌的”样子,随后便开始慕瑾在出老千,转过头立刻一脸怀疑的自始至终都站在门旁的玄离:“哼,一定是你们主仆串通起来的,他站在门口正好能看见小尾巴的牌!” 玄离立刻露出一脸的无辜相,他就只是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干好吗?况且他也根本不会玩千叶子! “宁公子若是这么说的话,这桌上的婢女可都是你的人,那本王还怀疑你们是不是私自通牌呢?”慕瑾口吻淡淡的。 宁折颜被慕瑾堵的没话说,但是随后便又附在卫鸢尾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来卫鸢尾一阵嬉笑。 接下来的几圈牌,基本上是卫鸢尾想赢赢不到,但是却没输过,而慕瑾虽然偶尔赢一下,但是赢的都是宁折颜的两位婢女。 宁折颜从刚开始的信心满满,到现在耐心都快给耗尽了。 索性一只手搭在卫鸢尾的肩膀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牌局。 然而手刚搭上去,慕瑾却是将手中的牌重重的扣在桌上,眸中带有危险气息的对宁折颜说道:“宁公子,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请宁公子离本王的王妃远一点儿……” 慕瑾这句话说的极为富有暗黑气势,似乎只要宁折颜布里克将手从卫鸢尾的身上挪开,便会立刻与宁折颜来一场对决般。 宁折颜面色自是不悦,冷眸冷冷的朝慕瑾扫过去,但是还是将手从卫鸢尾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论毒,宁折颜天下无双,可是论武功,慕瑾却是天下无敌。 几乎一个上午的时间都在打千叶子牌上面度过了,直到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卫鸢尾依旧是不输不赢,而慕瑾却是基本将两个烟雨庄婢女面前的银子和首饰都赢了过来。 宁折颜则表示都快绝望了。 “邪王,你是不是每次闲着无聊的时候,都会来后院与女人打千叶子牌啊?” 慕瑾看着宁折颜,并未说话,然而那眸光中总是带有一种深刻的东西,似乎很不满宁折颜与卫鸢尾两个人靠得如此的近。 “宁公子,该用午膳了!”说完慕瑾便站起了身,走到了厅内。 卫鸢尾看着慕瑾的背影,他看着她的眼神,又怎么能不明白,可惜…… 宁折颜是对一个生活极其讲究的人,自然对饭桌上的菜也十分的讲究。 对于宁折颜这样的体制,有些菜,有些调料,宁折颜的确不能吃。 而慕瑾却也没有对宁折颜的挑剔感觉到反感,只是让厨房重新做了送到宁折颜的西厢房去。 宁折颜见这样,便总不能坐在这里看着别人吃,所以便索性在卫鸢尾耳边低语了几声,回西厢房晒太阳去了。 这一下整个饭桌上便剩下了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他们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在一个桌子上用膳了。 卫鸢尾坐在慕瑾的下手,只默默的吃着饭,这时候慕瑾却夹了一筷子新鲜的鱼肉,并且还细心的将鱼刺给剔除了。 “还记得在丞相府的时候,我将丞相养在鱼塘里的八条富贵鱼都抓来给你烤了吃,你吃的不亦乐乎,那是我看你吃的最欢最开心的一次!”慕瑾低喃的声音在卫鸢尾的耳边响起。 卫鸢尾看着碗中的清蒸鲈鱼,肉质鲜嫩肥美,配上十几种调料而成的汤汁,味道十分的好。 “王爷,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件事了?”卫鸢尾并没有将慕瑾夹到碗中的鱼肉吃掉,只扒拉了几口饭。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慕瑾由衷的说着。 以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虽然两人之间的矛盾一直不断,可是那段时间却也是过得最快乐,最轻松的时刻。 现在的他们仿佛因为认识时间越长,距离便也拉远了一般。 卫鸢尾轻咬了下木质的筷子:“以前的事情,王爷就不要再提了,时间都早已将这一切都改变了,而且……我们也回不到以前了!” 卫鸢尾这一句话看似不经意,可是却是着实的打击了慕瑾的心。 他本是想回忆以前的事情,希望能够让卫鸢尾有几分动容,但是现在卫鸢尾却明确的告诉他,他们是真的没有可能,也回不去了。 初遇总是美好的,然而……结局却并不是温馨的。 “小尾巴,是宁折颜给你取的小名吗?”慕瑾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转移了话题。 “恩,宁公子说他不喜欢叫我的名字,所以就叫我小尾巴!”卫鸢尾点点头。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嫉妒到发狂 “不喜欢叫你鸢尾吗?”慕瑾的唇色淡如水,话语更是如水般清泠。 “他说鸢尾这个名字,很感伤,有一种花也叫作鸢尾,花语是绝望的爱,所以他不喜欢!”卫鸢尾点点头。 绝望的爱?慕瑾这才发觉卫鸢尾这名字,的确有些伤感,至少他们现在的爱就已经陷入到了绝望中。 “的确有些伤感……那你以后会将名字改成什么?”鸢尾鸢尾这朵花的花语,是绝望的爱! 为何,他倒觉得这名字像是早已经将他们的爱情都预见了? 也早已在他们初遇的时候说明了一切,他们的爱是不会有结果的。 “王爷是打算以后找我吗?”卫鸢尾嘴中嚼着香甜的饭菜,可是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味道。 “你不愿意常做我的妻子,难道连朋友也不愿意与我做吗?我放你走,是给你自由,并不是永远的不见!”慕瑾目光灼灼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被慕瑾这眸光看着,一抹疼痛迅速的划过眼眸,转瞬即逝。 “还没有想好,不过我想以王爷的能力,若是王爷想要找到我,十分的容易!”她并没有想过会让慕瑾在找到她,她必须让慕瑾放下她。 “你身上的毒已经排清了吗?”慕瑾见卫鸢尾并不看她,依旧吃着碗中的饭菜,可是却始终不动他夹过去的鱼肉,阵阵的刺痛如同蚂蚁啃咬一般。 “恩,宁公子下午便会走!”卫鸢尾轻点了下头。 慕瑾眸光深邃的望着卫鸢尾,随后便将圆凳移到卫鸢尾的身旁,与卫鸢尾的距离一下拉近了许多:“在你离开之前,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 卫鸢尾看着突然靠近的慕瑾,他的眸光如破碎的日光,斑斑驳驳的落在她的脸上:“什么事?” “最后一次做我的妻子!”慕瑾语气低喃的说着。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先是征愣了一会儿,随后便站起身:“对不起,我办不到!” 老实说,她心动了,她也想最后和他做几天的夫妻,过一下寻常夫妻的生活,可是…… 慕瑾也紧跟着站起了身,看着卫鸢尾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的握起,低沉的声音无线的压低:“算我求你!” 慕瑾活了二十八年来,恐怕都从未用如此低微的语气去求过一个人。 卫鸢尾无疑成为了第一人,也只有卫鸢尾能够让慕瑾低下头说出卑微的话语。 “为什么?”慕瑾的话语真的让卫鸢尾的心很痛。 “我想当我老了的时候,坐着屋檐下的藤椅上,回忆我这一生的时候,我希望回忆起的是我们之间美好幸福的画面,哪怕是一天、一个时辰也好,或者,是当我临死前……” 慕瑾的话还没有说完,卫鸢尾便立刻焦急的打断道:“王爷,我们之间的回忆有很多,尤其是我们成亲时的回忆都挺美好的。” “就这最后一次,真的不可以吗?”慕瑾淡色的唇缓缓的启开,流光溢彩的眸光中溢满了破碎的疼痛。 他就这样卑微的求着,一遍一遍的求着。 而卫鸢尾已经有坚定的言语残忍的拒绝了他两次,而这第三次卫鸢尾张了张嘴巴,想要说出口,可是最终却是因为内心的痛,而没有说出口。 “我明天就走!”卫鸢尾犹豫了许久最终从嘴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这句话便代表卫鸢尾是答应了。 慕瑾听后,露出的笑容十分的纯净,就像一个孩子得大了期盼许久的糖一般,一下便将卫鸢尾搂抱在了怀中,低下头深深的吸着卫鸢尾发丝间的香气:“你知道刚刚我有多嫉妒宁折颜吗?真的好嫉妒他可以挨你那么近,可以跟你肆意的说笑,甚至还可以唤你小尾巴…” 嫉妒这个词,在慕瑾的生命中是从来都不曾存在过的,他只知道恨,只知道什么是仇,什么是痛,但是却从来不知道嫉妒和心酸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现在他知道了,坐在卫鸢尾的对面,看着宁折颜和卫鸢尾两人如此的亲近,他真的是嫉妒都要发狂了,好似无数的爪子挠着他的心一般,几乎都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当时真的都想和宁折颜好好打一架,发泄一下心中即将要爆发的嫉妒之火。 卫鸢尾被慕瑾抱在怀中,许久她都未曾被这么温暖而又宽阔的胸膛抱住了,真是让她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慕瑾的怀抱始终都是那么的温暖,安全…… 这是任何人都给不了的。 听着慕瑾的话语,卫鸢尾却只是闭上眼睛,嫉妒?她何曾没有过呢? 她曾经真的很嫉妒卫官姝和云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是真的很嫉妒…… 有一个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竹马,最后相爱相守在一起,这是一件多么让人艳羡的事情? 可是,最后,一个人早已经死了,一个却早已经变了心! “慕瑾!”卫鸢尾将喉中的哭腔压下去。 这是卫鸢尾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开口的时候卫鸢尾觉得十分的陌生,她觉得还是叫云邪更加的熟悉。 “恩?什么事?”慕瑾听到卫鸢尾唤他的名字,立刻便回应道,那双灼热的眸光,似乎都能将卫鸢尾给烧融化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无论怎样我都会走,之后,你想找我也好,还是想见我,那都是你的事情,但是我的心意不会改变,你应该了解我的性子,我做出的决定不会轻易的改变!”卫鸢尾坚定的对着慕瑾说道。 她清晰的看到慕瑾眸光中灼热的火光一点一点的熄灭,而她的话就是那一盆盆浇在上面的冷水一般,一点一点的将慕瑾所有的希翼火光熄灭。 慕瑾看着卫鸢尾很久,当卫鸢尾要垂下眸的那一刻,慕瑾却是迅速的将自己的双唇贴到了卫鸢尾略显冰凉的唇上。 这速度快的让卫鸢尾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当卫鸢尾反应过来想要将慕瑾推开的时候,慕瑾却是借机撬开了她的贝齿,与她的香舌缠绕在一块儿。 卫鸢尾的那点儿力气却是丝毫也撼动不了慕瑾半分。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突然的亲近 卫鸢尾越想要推开慕瑾,慕瑾却是将卫鸢尾抱得越紧。 直到卫鸢尾花光了力气也抵抗不了慕瑾的时候,卫鸢尾这才安静下来。 慕瑾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松开了卫鸢尾的双唇,嘴里呼出大口的空气:“鸢尾,我好想你能替我生个孩子,在成亲的时候我就一直的缠着你,你以为我是涩狼吗?那是因为我听人说,女人一旦怀上男人的孩子,就不会再走了,我很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啊……” “你说的那个女人中并不包括我,即便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依然会走,并且会带着我的孩子走,不管是在我的肚子里,还是生下来……我下的决心谁都改变不了”卫鸢尾听着慕瑾的话语,猛得一抽,但却依旧咬紧了牙关说道,最后又说道:“其实一开始,你只是想要满足你个人的欲望而已,与孩子,与让我留下来无关!” 他们成亲那天,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让她相信慕瑾对她一见钟情是不可能的…… 慕瑾却是扯出嘴角的一抹苦笑:“我能够忍受五年的寂寞和苦楚,难道仅仅是一晚,我便忍受不了吗?的确我忍受不了,可是这问题不是出在我的身上,而是你让我有了这种欲望,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欲望!想跟你生孩子是真的,想要你留下来也是真的,除了我真实身份的问题,其他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好了,不要说了!”卫鸢尾将慕瑾推开的那一刹那,觉得鼻尖呼吸的空气都清爽舒畅了很多。 “鸢尾,你到底是因为我欺骗你我身份的原因还是真正的因为我曾经娶过妻子的原因?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如果是前者,我承认我自私,我有想过将这件事瞒你一辈子,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过去,也更是不想让你知道我成亲三年,有过妻子,我知道你会介意,我既害怕失去你,也是因为在你面前我会觉得自卑,你今年才十六,可我已经二十八了,我整整大你一伦,还娶过妻子,你不会理解我的感受……”慕瑾越说,眸光中的痛楚也越明显。 所有人都以为卫鸢尾配不上他,因为卫鸢尾是野种,身份见不到光,可是只有他知道,他才是那个配不上的那个。 他年长卫鸢尾十二岁,娶过妻子,且只能用别人的身份存活,而且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大仇是否能保。 而他能给卫鸢尾的一切,也都只是暂时的,甚至随时都有可能失去。 他一直都不愿意告诉卫鸢尾实情,宁愿卫鸢尾误会着他,不过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他想给卫鸢尾做好的,也更想给她一个安慰的家。 然而这一切都需要他复完仇之后! 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卫鸢尾的面前,甚至堂堂正正的告诉她一切。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前者是导火线,后者才是根本原因,你不要将错误揽在你的身上,也不要自责了,这是我的问题,是我的思想接受不了而已,如果换做是我,我想也不会将事实告诉你!”卫鸢尾没有想到在慕瑾的心中,竟然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慕瑾怎么会配不上她呢?他那么优秀,又那么的完美,哪怕是娶过妻子,哪怕是有了孩子,慕瑾依旧是那样风华绝代,受无数人追捧。 “所以,你还是要走?真的是非走不可吗?”慕瑾真的试图想要说服卫鸢尾,都说女人的心是软的,只要好好的哄一下就好,可是他都哄到这种地步了,卫鸢尾为何还是如此的坚决。 真的是因为她接受不了,自己成过亲的原因吗?真的是因为卫鸢尾介意他曾将另外一个女子搂入怀中吗? 卫鸢尾点头:“非走不可!” “是跟宁折颜走吗?”慕瑾又问道。 宁折颜和卫鸢尾两人之间突然的亲密,让他升起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感。 “是,暂时会去在烟雨庄待一阵子!”在她去烟雨庄之前,她必定会先将钟离弦给解决了。 “烟雨庄……你就那么不想我在找到你吗?”慕瑾听到这个词,顿时觉得周身十分的无力。 烟雨庄是个什么地方?那地方烟雾缭绕,陷阱重重,想要进去很难,同时找到一个人也很难,因为那里的婢女都是蒙着面纱的。 而卫鸢尾若是真的进入到烟雨庄了,她必定也会用面纱遮住自己的容颜。 他要怎样在众多的婢女中,一眼就找到她呢? “我只是在那里暂住一段时间,之后我想去哪里了,我自然会离开!” “好!”如玉盘坠地的声音,卫鸢尾分明听到了慕瑾心破碎的声音,那么的响,那么的脆耳。 或许她的这一席话,已经彻底的让慕瑾仅剩的希望给灭绝了。 “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最后选择跟谁在一起,我只希望你不要选择宁折颜!”沉重的话语从慕瑾的嘴中说出来,是那般的艰难,那么的艰涩,就如同针线缝制住了他的舌头一般,让他难以说出口。 “为什么”卫鸢尾沉默了一会儿。 她不会选择宁折颜,也不会选择任何人,她这一生的选择只会是一个叫慕瑾的人。 “宁折颜不会是你的良人,也不会是最终能够陪你到老的人!”慕瑾一字一句的说着,宁折颜活不了多久的,他不希望卫鸢尾像卫官姝那般,三十几岁的年纪便孤苦一人,做了寡妇。 卫鸢尾明白慕瑾话中的意思,只是说:“我的选择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 事已至此,慕瑾无需在多说什么了,垂下杏眸,从袖中拿出宁折颜一直惦记的无羽刀:“这把刀你留着吧,可以防身用!” “你费尽心思的不让我赢你,却又不让我输,这个时候却又将无羽刀送给我?你不怕到最后我还是会个宁折颜吗?”卫鸢尾看着这把有些古旧的刀,外观虽然陈旧,透着年代的气息,可是不得不说这把刀第一眼看上去便知道是一把好刀。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我还会去找你 “赢和送不一样,我送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而至于这把刀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慕瑾没有在多说什么,将这把刀放在了桌上,深沉的看了一眼,从卫鸢尾身旁走过时:“在恶人谷,我要求最后抱你一次的时候,我心里清楚这不会是最后一次,因为,等我做完我想做的事情之后,我还会去找你,而现在,我依然是这样想的。” 不管你愿不愿意接纳我,原谅我,我都会在你身边,你在城东开店,那我就在城南,你住山头,我就住山脚,即便不能在与你今日这般亲近,那怕是每日看着你也好。 慕瑾的身影无声的消失在卫鸢尾的身后,如落地的秋叶被风吹走了一般。 卫鸢尾坚定的面容却在此时慢慢的颓靡下来,她终于知道慕瑾为什么始终都要带着银色面具了,不是怕别人识破他的身份,而是因为假装坚强,假装无所谓,真的很累。 外面的阳光依旧那般的明媚,落在慕瑾的身上暖暖的,可是慕瑾却在此时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明日卫鸢尾便要走了,而他明日也正好要去西陵国,解决一些该解决的事情了。 如今卫鸢尾和复仇这件事正是他人生道路中两个相反的方向,他若是朝前,就离复仇远一步,若是朝后,便离卫鸢尾远一步。 而他之前朝后走了太多步了,他不知道等他赢得胜利的时候,在朝卫鸢尾走去的时候,是否还来得及,而卫鸢尾又是否还会在原地等他! 在冬日的午后能有这般好的阳光,实属不易,照在人的身上又一种说不出的懒洋与暖意,若是这时候搬出软榻,睡在太阳底下,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卫鸢尾坐在圆凳上,手中摸着慕瑾留下的无羽刀,心思百转千回,忽然一簇流光从眼眸中闪过。 便迅速的走出了偏殿。 守卫王府的侍卫见到卫鸢尾出来,都不约而同的挡住了卫鸢尾的去路。 卫鸢尾站在王府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果然见到王府斜对面的铺子下蹲着一个拿着破碗的小乞丐,如此好的阳光下,小乞丐便索性在街道处垫了一层稻草,自己则懒洋洋的坐在上面,缺口的破碗中零星的有着几枚文钱。 卫鸢尾在看这小乞丐,而这小乞丐亦在看着卫鸢尾。 果然如她所想,黎楚一直都没有走。 两个人远远的隔着川流的人群两两相忘。 艳阳下的卫鸢尾缓缓的勾出一抹明媚的笑意,随后从身上拿出刚刚赢来的银钱,交给身旁的侍卫:“马上就要过年了,我看那小乞丐挺可怜的,你将这些银钱给她,让他回家过年吧!” 说完卫鸢尾深看了一眼远远的小乞丐,转过身便回去了。 她说的话,黎楚应该能明白。 她也希望黎楚能够顺利的回到家族中去,往后……或许他们再也见不到了。 在那堆银钱中,她将黎楚当初给她的小石头还给了他。 黎楚从侍卫手中接过那堆银钱的时候,最先看到的便是那最平常却又无奇的小石头,阳光下,黎楚的嘴角温和的翘了翘。 清冽的眸光望向王府的高伟壮观的红漆大门,卫鸢尾的身影似乎还残留在阳光下的那一抹余影。 鎏金大红黑字的邪王府匾额,依然是那样的威武,摄人。 黎楚将地上的破碗捡起,又拿起身旁的一根打狗棍,温暖的阳光下,朝着与王府相背的方向走去,光束从黎楚身上一点一点移开,直至消失。 往后邪王府的斜对面不会再有一个小乞丐,日夜蹲守了。 光秃的树枝下,卫鸢尾站在一个没有阳光的角落下,看着黎楚的身影在她眼前消失,一股没来由的别离伤感,涌上卫鸢尾的心头。 她穿越到这异世时,也是一无所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如今她也即将一无所有,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都已经悄然的远离她。 倒是她一开始抱有的期望和目标,一直都在她心中荡漾着。 经历了这么多的转折,这个王府她已然会离开,她依然会在某一处开一间她一直想开的美容医馆,或许寂寂无闻,或许名扬天下…… 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惠兰殿内,陆陆续续的走出好几个大夫,走进去时一脸坦然,走出来时却是一脸惊恐。 他们从未见过有如此凶悍,残忍的手法,几乎是每一下,每一拳,都打在了人体的要害之处,让人痛不欲生,饱受折磨,可是却要不了人的命,让人苟延残喘。 “王爷,西亚公主的伤势并非十分严重,可是大夫说少说也要修养三个月才能下床,而且即便是医好了还有后遗症存在,最重要的是西亚公主的脑部似乎受了严重的伤……恐怕……”玄离一脸忧心的说出来。 按照大夫的说法,打人之人必定对人体的内部结构极为的熟悉,深晓每一部位遭受重创所带来的后果。 也就是说昨日的卫鸢尾看似是乱打一通,纯粹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但是实则上她的每一下对西亚公主都是致残的。 “恐怕什么?”慕瑾的脸色非常的淡然。 “这个大夫也并没有细说,只是担心往后会变成痴呆,亦或者吐字不清!”总之就是往后西亚公主不会再是之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了,而会变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玄离在心中真是无限的感叹,卫鸢尾的手下得还真是毒,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光是靠打,能将另外一个人打成痴傻的,而且他也并没有看到卫鸢尾对西亚公主的头部造成多大的创伤。 可是大夫的结论就是这样,西亚公主全身软组织多处骨折出血,内脏受损,脑部受创。 这要是没有一定的医学知识,就是连他学武多年都办不到的。 所以说有时候最为可怕的不是杀手,反倒是那些悬壶济世的大夫,对人身体结构越了解,那么一旦动起手来,便是致命的。 “这对西亚公主来说倒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局!”慕瑾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痴傻 如若不是西亚是西陵国的公主,恐怕现在的她早已经死了。 如若变成痴傻倒是也挺不错的。 “可是,这要如何跟西陵国皇上交代啊,而且西陵太子还要王爷带公主回去……”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西亚公主虽然在王府中没有什么地位,但是好歹是一国公主啊,而且还是西陵国唯一的公主啊。 “如何交代?”慕瑾听到这个词倒是笑了起来:“我马上就要不是云邪了,你觉得我还需要交代什么?” 就是因为他现在离他的复仇大计越来越近,所以他才没有阻止卫鸢尾将西亚公主打成这样的。 玄离细细想来也是,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了,每一步王爷也都算计好了,一切就都等着钟离弦这边的动静了。 “那西陵太子邀请王爷与西亚公主一同去西陵国,王爷要怎么做?”玄离这点儿有些不明白,西亚公主到现在还没醒呢,若是到了西陵国,不就露馅了吗? 而且王爷之前的意思好像是,若是将西亚公主带回西陵国的就不可能在带回来了。 那王爷到底是将西亚公主带过去呢,还会不带过去呢? “真的西亚公主去还是假的西亚公主去已经不重要了,在钟离弦的眼中西亚公主只是一个利用工具而已。”慕瑾淡染如烟的眉微勾。 这下玄离总算是知道慕瑾的意思了,这是要找人易容成西亚公主去啊。 宁折颜用完午膳之后,本来就是要离开王府的,但是因为睡在太阳底下,身体被照得暖暖的,一时间竟然睡了过去,而身边的婢女却也不敢上前将宁折颜给叫醒。 于是乎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宁折颜那愤怒的声音便在整个西厢房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忙碌,收拾好东西之后,宁折颜便姿态优雅的到偏殿来与卫鸢尾告别。 兴许是宁折颜刚睡醒的缘故,身上带着股慵懒的味道。 “小尾巴,若不是这王府折颜住的实在不舒服,折颜必然是等明日与你一块儿走的,你若是到了青城,折颜便派人来接你,现在时间不早了,折颜便走了!”宁折颜身子如若无骨般,靠在门框上,慵懒的说着,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宁折颜那妖艳的容颜倒是如同孩童一般纯净,十分的平和和安宁。 “好!”卫鸢尾站起身,露出一个微笑。 都走了……她马上也要走了。 宁折颜冲着卫鸢尾露出一个十分邪魅的笑意,当卫鸢尾完全看不到宁折颜那身如火的华裳时,宁折颜却又突然折返了回来:“小尾巴,折颜回去若是能见到阁主,定会替你说的。” 卫鸢尾冲着宁折颜又是一笑,笑容十分的清甜:“那小尾巴在此多谢宁公子了!” 不管宁折颜能否真的帮得到她,她现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选择。 夕阳在白色的天边染成一层一层火红色的火烧云,颜色份外的妖娆,一如宁折颜身上所穿的那件火红色的华裳一般。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黎楚走了,宁折颜走了,马上她也要走了…… 曾经相遇的,拥有的,都会在明天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王妃……”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好似有些熟悉。 卫鸢尾慢悠悠的转过头来,只见镂空的红漆门旁,站着一位妙龄女子,身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卫鸢尾愣了一下,紧接着便说道:“苏蕾?” 看到苏蕾那一刹那,卫鸢尾有些慌神,她还以为见到了另外一一个自己一般。 “王妃,王爷今日派人接我入府的时候,我便知道王妃定是回王妃了,往后苏蕾便跟在王妃身旁,为王妃做牛做马,报答王妃的恩情!”说着苏蕾便福下身要给卫鸢尾行礼。 卫鸢尾连忙拉住苏蕾,她之前在给苏蕾整容的时候,便交代她,若是有一日有人来找她,且将她带回王府的时候,便让她帮忙多加留意卫官姝以及王府内的一举一动。 她回王府时见苏蕾并不在王府,以为慕瑾已经将苏蕾给送走了,可是没有想到苏蕾竟然又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卫鸢尾并不愿意让苏蕾回王府,因为此刻的王府虽然是王府,但是再过不了多久之后,就未必是王府了。 “是我接她回来的……”苏蕾还未来得急答话,门外由远而近的低沉声音便传了进来,慕瑾一身淡白色狐裘华裳,将整个人都罩在白雪中,身形如玉,站在朱漆的镂空们前,宛若画中走出的狐仙一般,脸上那张银色的面具,在此时是格外的映景。 “王爷,你为什么突然将苏蕾接回王府?”卫鸢尾眼中有些迷茫,不明白慕瑾为何要这么做。 难不成是想要苏蕾劝她不走吗?可是她与苏蕾的感情又怎么能与银笙想比呢? “苏姑娘曾经对我说在你回王府之后,定要带她来见你,而且我也事情要拜托苏姑娘!”慕瑾看着卫鸢尾迷茫的眼神,便知道卫鸢尾在想什么。 苏蕾毕竟和卫鸢尾认识的时间不长,他怎么可能会让苏蕾劝说卫鸢尾呢? “王妃,你对我的恩情,我可是时刻都记在心中,往后我便跟随王妃身边,给王妃端茶倒水伺候王妃!”苏蕾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她现在可以说是无依无靠,留在卫鸢尾身边,伺候她也好。 卫鸢尾却望向慕瑾,她知道苏蕾现在是没有任何去除,留在她身边也是当然,可是她不可能带着苏蕾去钟离弦那里的。 “苏蕾,我马上就要离开王府了,恐怕不能将你留在身边!”卫鸢尾解释的说道。 “为什么?”苏蕾一脸的不解,这王府这般的好,王妃既然回来了,又为什么要走呢? “因为我与王爷……”卫鸢尾话刚说了一半,便被慕瑾打断了。 正文 第四百章苏蕾,你怎么回来了 “苏姑娘,若是能够帮本王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本王定会给苏姑娘找一安身立命之地,更是可以给苏姑娘找一好夫婿重新生活!”慕瑾最后一个条件极为的诱人。 苏蕾知道自己是已婚之妇,想要再嫁几乎是不可能的,尽管她现在的容貌变美,可是苏蕾却并不像自己的妹妹心存歹念,依靠容颜而活,想的自然是如何安安稳稳的找一个可靠的人生活。 “王爷,你想要苏蕾做什么?”慕瑾说的话,让卫鸢尾心生警惕,难不成他是想要利用苏蕾的相貌做什么吗? 苏蕾的轮廓与她的轮廓相似是没错,也许能够给人产生一种错觉,或者误认为是她,但是真正认识她的人,看一眼便知道只是相似而已。 “苏姑娘以前是戏子出生,善于模仿别人,而且微妙委屈,本王想要苏姑娘假扮成西亚公主,与本王一同去西陵国!”慕瑾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卫鸢尾。 “王妃,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苏姑娘安全的回来,一根汗毛都不会掉!”慕瑾直接说出卫鸢尾的疑虑。 “王爷为什么突然要去西陵国?”卫鸢尾虽然有疑虑,可是更多的则是对慕瑾去西陵国感到惊怕而已。 她怕被慕瑾发现,其实她离开他是另有原因,如果慕瑾知道内幕,一定是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 “自然是钟离太子的邀请!”慕瑾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卫鸢尾眸光未敛,一抹幽光从卫鸢尾的眸底射出,按道理钟离弦是绝对不会让慕瑾知道她在他那里的。 然而卫鸢尾在一细想之下,她如今吃下了生生不离,钟离弦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即便慕瑾强势的将她带走,可是那又如何呢? “就不能不去吗?”卫鸢尾过了许久,才将紧皱的眉头抚平。 西亚公主被她打成那样,虽然没死,可是至少要在床上躺个两三个月吧,慕瑾要苏蕾假扮西亚公主也在情理之中,总不能去西陵国只身前往不带西陵的公主回去吧? 所以这才是慕瑾将苏蕾接回王府的真正原因吧?而且这个原因还是因为她而起。 慕瑾摇了摇头:“怎么能不去呢?” 这可是关系到他真实身份的一件事情,他若是不去,难道等着钟离弦将他的身份曝光,然后威胁他吗? 他若是不去,那钟离弦怎么知道他手中也握着钟离弦的秘密呢? 卫鸢尾心中一阵纠结和担心,她不希望这一切都是钟离弦故意设的局,故意让慕瑾知道的。 她是让慕瑾放下她,可是她并不像让慕瑾伤心难过,更是不想要让慕瑾陷入两难。 “什么时候去?”卫鸢尾沉下声说道。 “明天!”慕瑾轻启红唇。 卫鸢尾的心好似受到剧烈的撞击一般,眉头猛的一皱,她明天回西陵国,而慕瑾竟然也是明天去。 那怕到了那个时候,她就是有心想要回避,但是若是钟离弦却想要慕瑾知道的话,那慕瑾恐怕迟早也会知道。 “明天就去?”卫鸢尾又看了一眼听着云里雾里的苏蕾:“苏蕾能够模仿人模仿的惟妙惟肖不假,可是苏蕾都没有见过西亚公主,你要她如何模仿?” 而且苏蕾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女子,西亚公主的性子却是残虐的,两个人的天性完全不一样。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早做了打算!”慕瑾早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只要告知苏蕾关于西陵国皇室一切关系就可以了。 其他的他不会让苏蕾过多的露脸。 即便钟离弦发现西亚公主是假冒的,到了那个时候,钟离弦也绝对不会拆穿的,毕竟西亚公主这颗棋子已经废了。 留着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慕瑾这样说,卫鸢尾也不好再说什么,如今的西亚公主恐怕还没醒过来,而且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让西陵皇上西亚公主如今成了什么样,这可是会引起两国纷争的。 “苏姑娘,不知道你是否能帮本王这个忙?”慕瑾看到卫鸢尾不再有意义,转而便将眸光落到了苏蕾的身上。 期间苏蕾虽然一直在听,但是却并不清楚两人说的是什么。 “我不太明白……”苏蕾有些犹豫的说着。 卫鸢尾见这样将苏蕾拉动一般细细的解释一番,意思就是让她假扮西亚公主陪同慕瑾去西陵国,只需要假扮就可以,而且慕瑾会护她安全。 苏蕾听到要让自己假扮成公主,立刻摇头,公主可是千金之躯,岂是她一个乡野村妇能够假冒的,就是穿上龙袍也不是太子啊。 “不行,不行,我与公主的身份相差悬殊,在怎么模仿也模仿不出公主的神韵的!”苏蕾连忙拒绝。 她可是知道宫中规矩繁多,而且礼仪也十分的繁琐,她就是从现在学也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学出来。 慕瑾和卫鸢尾听到苏蕾这么说相视一笑,西亚公主哪里来的神韵?就是连普通女子该有的矜持和教养都没有。 “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假扮西亚公主,其他的事情本王会跟你交代清楚,不会让你有事的,而你也不用紧张,一切都有本王!”慕瑾这句话说得很平淡可是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忍不住的让人相信他,信赖他。 “真的这么容易吗?”苏蕾心里是跃跃欲试,但是却还是担心。 “有本王在,不会让你有事的,也不会让你身份被揭穿的,因为你只需要冒出几个时辰就好!” 听到慕瑾说道这句话,苏蕾算是松了一口气,只需要几个时辰,那还好。 “你若是愿意帮本王这个忙的话,你的恩情本王自当记在心中,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跟本王提……” 苏蕾现在能有什么要求,第一是想还卫鸢尾的恩情,第二则是找个本本分分的人不愁吃穿的过一辈子。 她不过是个村妇,没有那颗好高骛远的心,只求生活平淡,丈夫疼爱自己,往后再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就好。 苏蕾如实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金银珠宝什么她要再多也没用,只求够她生活就行。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假冒西亚公主 “苏姑娘的要求本王一定会办到,事成之后苏姑娘便定会将苏姑娘安置好,且重新给苏姑娘一个身份,以苏姑娘的容貌和贤惠,到时候登门求娶的人自然能将门槛给踏破!”对于苏蕾这点儿简单的要求,慕瑾倒觉得这不是要求了,而望着她纯净的眸子,便知道她是真的想要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在思想上,她根本就没有那种争夺的意识,有些人有野心,所以不择手段。 而苏蕾要的就是这样简单的生活,她的性子便是这样与世无争。 苏蕾听到慕瑾这么说,脸色顿时红了一圈,倒是越发的显得小家碧玉了。 姝儿,苏蕾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将卫官姝对她说的话,以及她发现的事情,都跟卫鸢尾一一说了。 卫鸢尾听完,只呵呵的一阵冷笑。 卫官姝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也是什么恶心的戏码都能演出来。 苏雷几乎是将与卫官姝接触到且知道的一切事情都跟卫鸢尾仔细的说了一遍。 虽然苏蕾说出这些,已经晚了,但是却是让卫鸢尾对卫官姝了解得层面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果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急。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之后,慕瑾便让人将苏蕾带了下去,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西亚公主身边的阿彩。 卫鸢尾看到阿彩的时候略微有些吃惊,可是在看到慕瑾那笃定的眼神的时候,便也安下心了。 阿彩是西亚公主身边的婢女,对西亚公主的习性自然十分的了解,让阿彩教导苏蕾自然是最好的。 卫鸢尾真是想不到,只不过在看不到慕瑾的一会儿工夫中,慕瑾竟然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将阿彩说服了。 有了阿彩的帮助,这苏蕾定是可以以假乱真。 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慕瑾却是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卫鸢尾望着慕瑾,忽然想起来,中午的时候慕瑾说过的话。 “王爷是打算今晚在这住?”卫鸢尾即便心里是清楚,可是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慕瑾听到卫鸢尾的回答倒是微微的皱起眉头,随后口气低喃的说道:“中午的时候,王妃不是已经答应我的吗?” “是答应王爷的,可是我并没有答应让王爷留宿在我的房间!”让慕瑾与她同床共枕睡一晚,她还真的不敢想象到了晚上会发生什么。 她会不会做梦,将梦中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亦或者,一时心软,将一切都告诉慕瑾。 “鸢尾,夫妻本就是同睡一张床的不是吗?”慕瑾听到卫鸢尾这么说,漆黑的眸光迅速的一沉:“我只是想最后一次与你同眠而已,还是你……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慕瑾说道这句话的时候,眸中的光束越发的暗淡。 难道在卫鸢尾以为他想与他最后做一次夫妻,就仅仅是想…… “你能不能不要求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卫鸢尾带着几分怒意的口吻说出来:“既然我在意你的曾经,那我怎么可能在与你……同眠呢?” 卫鸢尾说完便转过身去,走到内室,而慕瑾却也紧跟着走了进来:“好,不与你同眠,你让留下来,即便是看着你入睡也行!” “你看着我,我睡不着!”卫鸢尾立刻回绝。 慕瑾上前拉住卫鸢尾:“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很难相信你是因为我的过往才离开我的,倒像是……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 卫鸢尾听到慕瑾这句话,心中猛的一顿,她假装的再好,却还是被慕瑾发现了。 片刻的慌乱之后,卫鸢尾便用平静的语气道:“我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呢?既然我要与你分开,自然是你是你,我是我,按道理,我的闺房,你就不应该进来了……” 只要慕瑾不知道她被钟离弦抓走过,那么慕瑾便不会知道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是,我总觉得,你并不是因为我的过往才离开我的,而且也不会如此的坚定!”慕瑾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可是心里总觉得卫鸢尾这么做,并非是因为他的过去。 “那只是你觉得!”卫鸢尾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再没喜欢你之前,我也一直都拒绝与你同眠,直到喜欢你之后才心甘情愿,但是现在……我虽然还是喜欢你,可是心里却是无法接纳你了,这是我的心声,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 “好,我尊重你,但是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离开我的真正原因真的是因为介意我的过去吗?”慕瑾沉默了一会儿,星眸中一片黯淡无关,好似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自己连抬头去看慕瑾的勇气都没有了,然而卫鸢尾却还是在慕瑾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立刻抬眸看着慕瑾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平静且认真的说道:“男人和女人的爱是不同的,男人的爱是加法,女人的爱是减法,本来你在我心中是一百分的,你让我哭一次,我减十分,你欺骗了我,我在扣掉二十分,到最后你还剩六十分的时候,你才将你的过去告诉我,可是这个时候你已经不及格了,你说,你让我怎么在接受你?破镜可以重圆,但是碎了的心怎么补?” 慕瑾听着卫鸢尾语气平静的将这些话语说完。 幽深的眸光如万丈深潭般,一片死寂。 “是这样吗?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从一百分变成了不及格!”慕瑾努力的想着,在想曾经他的那些行为让卫鸢尾减分。 他承认在之前,因为卫官姝的原因的确让卫鸢尾比较伤心,但是至于具体原因,卫鸢尾也知道了,为什么还是要给他减分吗?就算减了难道不应该在加一些回来吗? “如果你一开始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一开始便告诉我你对卫官姝是什么感情,我们何必走到这一步?即便那个时候我心里介意,可是我并不会像现在走的这般拒决绝,而且在那个时候,你完全可以将我哄我,可是你没有,就是在我离开,当你再次找上我的时候,你依然没有说,你说这是太怕失去我了,可是爱情之间难道不应该互相信任吗?你都不相信我能原谅你,体谅你,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会一辈子对我不离不弃,并且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卫鸢尾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有道理,可是她清楚这不过都是她的借口而已。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女人的爱是减法 慕瑾怔怔的看着卫鸢尾,他承认他有他的私心,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一直都将卫鸢尾看成一个孩子,他不想给她带来烦恼,也不想给她过多的压力。 他只想替卫鸢尾将往后的路都铺好,与她一同走下去。 “王爷,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睡了!”卫鸢尾说完便要从慕瑾的身旁走过去。 直到卫鸢尾坐上床,铺开被子,慕瑾都怔怔的站在原地。 似乎还没有从卫鸢尾的话语中反应过来。 直到许久,慕瑾才有些征愣的转过身,破碎的眸光在烛光的映衬下碎了一地,好似整个身体的力气都被人抽空了一般,慕瑾从未感觉到的绝望笼罩在他的身上,一次绝望是来自身体,那还是五年前爆炸的时候,而这一次的绝望却是来自内心。 也就是卫鸢尾说的这些话,真的是让他彻底的感觉到绝望。 女人的爱是减法,他做错了什么事,兴许卫鸢尾可以不计较,不说,但是只要累计到了一定的程度,卫鸢尾对他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那也就是卫鸢尾离开的时候,而他即便就是想追也追不回来了。 就像一杯热茶,沏的时候是热的,他没有喝,等到想要去喝的时候却已经凉了。 热茶可以变凉,甚至可以变冰,但是他想要用体温将凉透的茶变温,就太难了。 “如果,某一年的某一天,我们在某个地方相识,那时候你未嫁,我依旧未娶,你还愿意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吗?”慕瑾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跨越一条不可能跨国的鸿沟一般,明明心里清楚不可能了,可是慕瑾却还是不想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卫鸢尾背对着慕瑾铺被子的手,停顿了一下,闭上眼睛,睫羽上有晶莹的东西闪过,随后卫鸢尾便咬着上唇说道:“不会!” “我决心扔掉的东西我就不会再捡回来,决定要离开的地方就不会再回来,已经放弃的人,便不会在爱!”晶莹的泪水从卫鸢尾的眼眸留下,划过脂玉般的肌肤,最后滴落在棉被上…… “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在……打扰你了!”话落,慕瑾便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从房间中走出。 明明只有几步远的路程,慕瑾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两条腿就像棉花一般,绵软无力,整个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几乎都要栽倒在地。 这下,他的心彻底的空了,没有知觉了。 他连远远的看着卫鸢尾的奢望都被否决了。 可是,这又能怪得了谁,这一切的后果,以及成因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从遇见卫鸢尾第一眼开始,他便知道这个女子不一样,可是他却始终将卫鸢尾当做一般的女子看待。 他总是忍不住的想要替卫鸢尾思考未来的人生,插手她的未来,他想要将一切都替卫鸢尾铺垫好,想要将所有的责任与负担都独自承担下来,他想要为她撑起一片天,免她忧,免她扰,免她无枝可依,可是…… 卫鸢尾与这世间的女子不同啊,她是一个有想法的女子,也是一个自立的女子,她并不想活在他为她遮风挡雨的世界里,她想要的是是与他一同拼搏万里江山,与他共同进退。 她想要的他没给,而他想给的却并不是她想要的。 “王爷,你怎么了?”守在门外的玄离看到慕瑾从里面出来,整个人的神态十分的颓靡,他可是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 如若不是慕瑾脸上的面具遮挡着,恐怕慕瑾此刻的脸色定然的苍白。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慕瑾才抬起黯淡无光的眸光,看着玄离,蠕动了几下唇角,本想说什么,但是到最后又将到嘴的话又尽数吞了回去,只轻叹一声:“算了,你也不懂女人,也不懂何为情!” 玄离听到慕瑾这句话,便知晓慕瑾定然是因为卫鸢尾的缘故,但是随即便说道:“王爷,属下虽然不懂女人,但是情字还是懂的!” “你是说阿青吗?”慕瑾听到玄离这么说,淡色的唇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王爷,虽然属下和阿青并没有正式的确立关系,但是属下对阿青的感情是真的!”玄离十分肯定的说着。 慕瑾却是摇了摇头,阿青是个男的啊!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了,但是唯独玄离这个最该知道的人不知道。 “那现在阿青走了,你有什么想法?”慕瑾知道玄离在知道阿青不回来的时候,情绪有些低迷,甚至有些郁郁寡欢,但是却绝对没有他这般痛过。 “属下想等王爷的大仇报完之后去找她!”玄离很认真的回道。 “算了,你还是不要去了,阿青但凡要是对你有心,她也不会走了!”慕瑾听到玄离的回答稍微有些吃惊,但是又怕玄离找到阿青,知道阿青是个男的时候,更加的伤心,气愤所以便劝道。 “王爷说的没错,但是属下还是想找到她,问清楚,如果不问清楚,属下心里这个结始终打不开!”玄离眸光闪烁着坚定。 而慕瑾却是继续说道:“与其知道真相,还不如不要将心结解开,说不定到时候结果会让你更加的失望,答案并不一定要知晓,凡事适可而止,给自己留有余地,说不定自己还能心存一些幻想,像我这样势要找寻答案的,到最后连心里仅存的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慕瑾轻拍了一下玄离的肩膀,玄离不像殇离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恋,他所谓的爱还只是喜欢,还只是停留在互生好感的情面上,现在玄离顶多心里只是有一个遗憾。 但是他和殇离,一个是人死了,而另一个却是心死了。 “难道王妃就真的非走不可吗?”玄离也知道慕瑾现在这样十分的烦恼,不免轻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明白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王爷如此待她,为何王妃还是要走呢? 不是非走不可,而是卫鸢尾心里已经没有她了,因为他让她失望的次数太多了,最后已经被卫鸢尾从心里踢了出去。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放手吧 进驻卫鸢尾的心,本身就很难,而这次他被踢出来,想要再进去就更加的难。 “玄离,如果是你伤了阿青的心,阿青不愿意原谅你了,且要离开你,你会怎么做呢?继续寻求她的原谅,还是放手?”慕瑾现在就是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卫鸢尾今天所说的话已经表明了一切,他是真的没有机会了,可是让他放手,他真的不甘心。 玄离想了一下:“继续寻求她的原谅!” “可是她依旧不原谅你呢,并且明白的告诉你,你们真的没有可能,甚至已经不爱你了!” 玄离再次想了一下,忽明忽暗的眸光看向慕瑾,最后说道;“放手!” “如果阿青真的不爱我了,我所谓的原谅,对她来说是一种纠缠,甚至会让她厌烦,属下虽然没怎么念过书,可是却还是知道一点儿关于感情的道理,一个人喜欢你的时候,你什么都好,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哪怕是上天给她摘星星,她都会觉得你是在耍猴戏!” 玄离这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般让慕瑾瞬间清醒下来。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一个人不爱你了,自然你身上所有的优点儿都与她无关了,你做的再好,也没有用。 反倒越是纠缠她,越是对她念念不忘,反倒会招来她的厌恶,本来只是不爱,结果到最后硬生生的变成了厌烦。 试问,他真的想要卫鸢尾将厌烦他吗? 厌烦到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是啊,他的确抱着这种幻想,做不成夫妻,可以做知己。 通过卫鸢尾刚刚那般话,卫鸢尾的心里是真的没有他了,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卫鸢尾伤透了心,对他也是失望到了极点儿。 而玄离的话,却无疑是告诉他,他现在放手是最好的选择! 一大早卫鸢尾便早早的起床,用了早膳,无声无息的走出了偏殿。 而玄离则是看着卫鸢尾离开的,期间玄离也没有说什么,直到到了王府门口,卫鸢尾都没有看到慕瑾的身影。 虽然心里有些惆怅,但是他不来也好。 当卫鸢尾的身影消失在王府门口的时候,玄离便立刻将这件事汇报给了慕瑾:“王爷,王妃走了,你真的不与她见最后一面?” 慕瑾一身玄紫色长袍,腰间佩戴镶玛瑙锦绣云纹腰带,一头泼墨的墨发用一根玉簪挽起,显得整个人长身玉立,芝兰玉树。 “不用了!”低沉的嗓音从慕瑾的嘴中吐出。 离别最是伤感时。 他怕他这一去,他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会再次动摇。 “都准备好了吗?”慕瑾转过身,眸光异常的坚定,凛冽。 玄离立刻回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走吧!” 卫鸢尾在出了王府不远处的时候,一辆黑色的马车便缓缓的驶到卫鸢尾的跟前。 卫鸢尾看了看眼身后,空空如也,慕瑾果然没追来…… “卫姑娘现在很安全,没有任何人跟踪过来,请卫姑娘上马车吧啊!”打扮成马夫的一个暗卫回答道。 他若是没有确定有没有人暗中跟着卫鸢尾,他也不会出现在卫鸢尾跟前。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回过头,掀起了裙子便毅然的上了马车。 钟离弦,你的末日来了。 太子宫内,小允子正在旁小心的伺候着钟离弦用药,屋内正中央摆放的六角鎏金香炉,雅致的熏香袅袅的从香炉中散发而出。 此香有安生宁气之效果,对睡眠也十分的有好处。 钟离弦经过几日的恢复,气色明显好了一些。 这时一个侍卫快速的走进来,跪下身禀报道:“太子,卫姑娘回来了!” 正惬意的眯着眼养神的钟离弦立刻睁开了双眸,随后冷冽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让她进来吧!” “诺”侍卫低着头退了下去,不一会儿披着淡粉色绒毛披风的卫鸢尾便走了进来。 钟离弦看到卫鸢尾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的浓厚:“本宫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卫鸢尾看着钟离弦却是冷哼一声:“答应太子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失言呢,再说这可是关系到邪王性命的问题!” “那你也知道邪王今天会来西陵国吧?”钟离弦意味深长的说着。 而且还是带着西亚公主一同来,来赏梅是假,与他商议事情才是真。 他倒是要看看,邪王这次要如何应对! “按照他们的路程,应该明日才能到,我不明白,太子你为何要这么做?”卫鸢尾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难道太子就这么希望让邪王知道我在你这里?” 钟离弦听后却是呵呵一笑:“本宫怎么会想让邪王知道你在本宫这里呢?之前邪王便邀请本宫前去墨城,可惜本宫的腿刚动了手术,还不能下地,所以本宫只好邀请邪王来了……” 钟离弦的话不言而喻,他们只不过是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暗地里碰面商议一件大事而已,而这事情却又是十万火急,分秒不能拖。 钟离弦不能过去,那邪王只能过来。 不用钟离弦给她说,卫鸢尾也知道他们两人究竟要做什么、说什么了。 “那倒是我误会太子了!”卫鸢尾冷冷的说着。 “本宫倒真是好奇,三天之后你竟然真的能回来,在你回去之后将你知道的告诉邪王之后,邪王又是如何让你脱身的呢?你又是如何离开王府的呢?”对于这一点儿钟离弦不得不问。 卫鸢尾绝对不是逃出来的,应该是正大光明的从王府中走出来的。 邪王又怎么会让回来的卫鸢尾在离开呢,尤其是卫鸢尾在回来之后还将一切都告诉了邪王,按道理邪王是不会放她走的才对。 “邪王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在我回王府前,我便早已经与邪王说清楚了,他又怎么会不放我走?”卫鸢尾冷冷的说着,甚至都不愿意去看钟离弦。 她真的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用慕瑾给她的无非刀杀了钟离弦。 钟离弦自然不会相信卫鸢尾说的,不过既然卫鸢尾回来了,他也没有必要在去问,反正卫鸢尾现在只能是他的。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征服你 “龙虎纹玉佩呢?”钟离弦冷冽的眸光再次望向卫鸢尾。 对于龙虎纹玉佩,他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卫鸢尾斜勾了下唇角,锋利的眸光在钟离弦的脸上迅速的闪过,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意,迅速的被卫鸢尾遮掩下去。 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包裹。 小允子从卫鸢尾手中接过之后,便呈到了钟离弦的面前。 当将红色的布裹打开之后,之间几块碎裂的龙虎纹玉佩静静的躺在其中。 钟离弦先是一惊,龙虎纹玉佩的图案他见过,但是随之便冷笑道:“卫鸢尾,你这是何意?” “这事情也不能怨我,还得怨你的好合作人卫官姝,邪王要送她走,结果她发疯跑过来要和我干架,这不,我放在怀中的龙虎纹玉佩就给她打碎了,不过她也没落得个好结果,我已经将她打得下不来床了……”卫鸢尾无奈的耸耸肩。 将一切的责任全都推到卫官姝的身上。 慕瑾说这龙虎纹玉佩很有可能是假的,即便慕瑾不能确定,但是她相信慕瑾的直觉。 而且这龙虎纹玉佩也已经碎了,不能用了。 钟离弦看着卫鸢尾,冷冷的勾了勾唇:“卫鸢尾,你的把戏,本宫算是领略到了,不管这龙虎纹玉佩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碎了都没有用了!” 卫鸢尾又是耸了耸肩:“太子只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就是想造假时间也不够啊,反正我是将我身上的龙虎纹玉佩给你了,要不要是太子你的事情。” “看来你很有自信邪王能逃过此劫啊,还是你已经将真正的龙虎纹玉佩交给了邪王?”卫鸢尾越是这样,钟离弦便越是怀疑。 不过即便是将龙虎纹玉佩给了邪王又如何?他掌握了邪王真正的身份,那么他就必定要处处受他的掣肘! “太子,你若是觉得我将真的龙虎纹玉佩给了邪王,等邪王来了你便问问他吧,反正我是已经将该说的都跟邪王说了,邪王最后如何,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而且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一双冷眸冷冷的勾着。 “你若是真的这样想,那自然是好!”钟离弦薄薄的唇边弥漫上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如果太子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回去了!”卫鸢尾转身就要走。 但是钟离弦却是没有打算让卫鸢尾离开的意思,转而笑意颇深的说道:“既然你都已经回来了,照顾本宫的责任自然便要落到你的身上,岂可让别人代劳?” “太子,你这句话我就不明白了?难道太子让我留下来仅仅是想要我做你的贴身宫女照顾太子的饮食起居?我卫鸢尾可从来没伺候过人!”卫鸢尾冷哼的说道,清妍的眸光异常的犀利。 “本宫这条腿是你医治的,换药这些事情难道不是由你来做吗?” “这不过是个小事而已,宫里的太医可比我有经验多了!”说罢卫鸢尾转身就要走。 “卫鸢尾!”钟离弦声音徒然沉了下来,冷冽的眸光如一把锋利的利箭直戳人的心窝。 已经走到门前的卫鸢尾停住了身,有些不耐烦的回过头:“太子,你究竟想怎样?” “卫鸢尾,你的命在本宫的手上!”钟离弦磨着牙道。 “我知道,可是太子在这个时候并非会要我的命啊!”卫鸢尾毫不在意。 “本宫现在也可以杀了你!”钟离弦眸中弥漫上浓重的杀意。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的嚣张且不知好歹的。 卫鸢尾站在原地,听到钟离弦说的话,反倒笑了起来,看着钟离弦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嘲讽。 如果钟离弦真的要杀她,那么那粒价值万金的生生不离,岂不是白费了?钟离弦又岂是不会算这笔账的? 这可是赔本的买卖。 钟离弦看着卫鸢尾毫无惧意的样子,随后又冷冽的说道:“的确,本宫现在不会杀了你,留着你的命,本宫还可以威胁邪王!”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眸孔忽而一缩,如果钟离弦告诉邪王她在这里的事情,那以慕瑾的聪慧定然会知道一些。 那她之前所做的岂不是白费了? “卫鸢尾,你还是对邪王有感情的!”钟离弦看到卫鸢尾的反应便清楚的知道了这一点儿。 卫鸢尾并未说话…… 钟离弦又继续说道:“卫鸢尾,你担心自己毒发时会给邪王带来麻烦,甚至能致他与死地,所以你选择回来了,但是你回来的同时,却也是在想如何找机会杀了本宫吧?” 卫鸢尾对于这一点儿,她不否认,只是掀着冷眸看着钟离弦。 “如果本宫告诉你,之前的一切都是本宫骗你的呢,你毒发的时候不会六亲不认也不会痛不欲生……”钟离弦斜勾着唇角,语速很慢的说完,他很想知道卫鸢尾在被他骗了之后的反应。 而卫鸢尾在听到钟离弦说的这一切之后,反应却是没有钟离弦想象得那么大:“那到底会怎样?” “这是一种蛊毒,只有制作蛊毒的人才能解,当你吃下这蛊毒的时候,便注定你这一生只能与本宫绑在一起了,本宫让你死,你便要死,本宫让你活,你便能活……”钟离弦慢慢的说着,狭长的丹凤眼一直都落在卫鸢尾的脸上。 卫鸢尾输就输在她对邪王还有感情,以至于在她吃下生生不离的时候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 当他看着卫鸢尾吃下生生不离的时候,他便知道卫鸢尾往后就真正的属于他一个人,而他也不需要在对卫鸢尾提防些什么了。 除非卫鸢尾自己也不想活了。 卫鸢尾咬着牙,冷狠的眸光直直的射向钟离弦,浓重的杀气直扑钟离弦而来。 “我真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花费这么大的时间和精力!”这是最让卫鸢尾不能理解的,这粒生生不离价值万金,而且已经买了三年了,按道理这粒蛊毒应该用在更为重要的人身上,而不是她的身上。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皇后娘娘驾到 “老实说本宫也不清楚,但是本宫从小就有一个特别的喜好,越是本宫征服不了的人,本宫就越要征服,不管本宫花费多大的代价!”钟离弦靠在软垫上,以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说着。 正当卫鸢尾要在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随即紧闭的门便被两名手持佛尘的太监打开,卫鸢尾站在门旁,只见一保养极好的美貌妇人,在众人的簇拥下,雍容华贵的走了进来。 身上穿着的皇后体制华服是正红色的,绣了九只金凤,看起来虽不及黑色礼服庄重,却是华丽异常,凤冠上是六龙三凤冠,龙是金丝掐制,凤凰是翠鸟羽毛制成,龙嘴里垂下许多珍珠宝石,龙凤之间还有一些翠蓝花叶。 凤冠的下部有两排以红、蓝宝石为中心,用珍珠围成的小圆圈。凤冠后面垂着六条叶状的装饰物,上面满是珍珠和宝石,看起来能把人的眼睛晃花了。 同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来的端庄,高雅气质以及那不怒而威的神情更是让人一眼便知来人是谁。 小允子连忙走到门前迎接,恭谨的跪下身:“奴才恭迎皇后娘娘……” 随后小允子便立刻用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卫鸢尾。 而卫鸢尾却依旧站在那边,没有丝毫要行礼的意思。 “大胆,这是哪里来的宫女?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一个犹如女人般尖细的声音立刻呵斥道。 卫鸢尾虽然心里极为的讨厌这声音,但还是准备跪下身行礼,然而在这个时候,却已经有两个太监走上前,想要直接将卫鸢尾按在地上给皇后磕头。 然而还没等两个太监碰到卫鸢尾的身体,卫鸢尾却是直接一人一脚给踹了过去。 小允子想要去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看着卫鸢尾的脸色极为的难看,身上的冷汗更是直冒。 “弦儿宫中怎么会有如此野性刁蛮的宫女?”皇后娘娘威严的话一出,立刻便又有几个太监上前便要将卫鸢尾给拖出去。 “母后,她并非是太子宫的宫女,还请母后看在儿臣的份上饶了她!”钟离弦恭谨的声音徒然在宫殿内响起。 皇后轻撇了一眼卫鸢尾,端正威严的神情,即便是看着便让人心生惧意。 而从钟离弦那恭谨的态度来看,西陵国的皇后定然是一个狠角色。 “既是弦儿求饶,你们便下去吧!”皇后戴着护甲的手轻抚了抚金线绣制的袖口,口气淡漠的说道。 立时上来要擒住卫鸢尾的太监宫女,便都退居到了身后。 “本宫刚从佛缘寺回来,便听你父皇说,你的腿疾得到了治疗!”皇后走到钟离弦的床边,神态倨傲的说着。 “回母后,目前儿臣正处于修养状态,有劳母后关心牵挂,不知母后在佛缘寺住的可还习惯?儿臣一直公务缠身,没有时间去看望母后,还请母后责罚!”钟离弦虽然靠在软垫上,但是对待皇后的态度极为的恭谨,虽然下不了床,但是背脊却是挺直的。 皇后却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钟离弦,走到红木做的太师椅上坐下,立刻便有宫女奉了茶:“看望本宫事小,治理这西陵江山才重要,最为重要的是早日迎娶太子妃,为皇室开枝散叶!” 钟离弦面色如常:“母后,儿臣一心忙于政事,目前太子妃一事还希望母后不要在父皇身旁提起!” 皇后听言抬起素手,抚了抚头上的凤冠,面色依旧冷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愿迎娶太子妃,可是你父皇定的太子妃你不如意啊?” “儿臣不敢!”钟离弦连忙说道。 “刚刚那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丫头是你带回宫的?” 钟离弦犹豫了一下:“是!” “如此不知礼数的丫头,你若是想要留在宫中,本宫也不反对,待会儿,你便让人将她送到本宫哪里去,本宫要好好的教导一下她宫中的规矩,什么时候教导好了,本宫自当便会将人给你送回来!”皇后说完慵懒的站起身,根本不在意钟离弦答应不答应。 “母后……”钟离弦立刻叫住欲走的皇后:“她便是治疗儿臣腿疾的大夫,她出生贫寒,自是不懂得宫中规矩,所以才不小心冲撞了母后……” “出生贫寒?”皇后显然不相信钟离弦所说:“一个小女子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治好你的腿疾,显然本领也不小,刚刚本宫进来的时候,见她不慌不忙,气势沉着冷静,分明不像是一个第一次进宫,且不懂规矩的人!本宫这一生阅人无数,又怎会看不出她的身份并非如此简单?” “儿臣请母后赎罪!”钟离弦面色露出一丝紧张。 皇后却依旧淡漠的看着钟离弦:“你如今身为太子定当处处小心谨慎才是,不要被一些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迷了心智,忘记了自己太子的身份,本宫先将这女子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等调教好了自然会给你送回来!” 卫鸢尾一直细细的听着,从钟离弦和皇后娘娘这两人的态度来看,卫鸢尾便可以断定,钟离弦对皇后十分忌惮,而显然皇后并非是钟离弦的生母。 皇后从卫鸢尾身旁走过的时候,就连眼皮子也没有抬过。 倒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太监对着卫鸢尾说道:“走吧……” 卫鸢尾回头看了一眼小允子,随后又看了一眼在床上紧皱眉头的钟离弦。 神色坦然的跟着走了。 连钟离弦都阻止不了这个皇后,可想而知,她若是说不愿意,接下来的后果会是什么,就是钟离弦想要保她,也未必保得住她了。 “太子,这下……”等皇后一行人走之后,小允子便有些焦急的走到钟离弦的床旁。 钟离弦冷冽的眸光泛着令人蚀骨的寒意:“母后今日突然前来,恐怕就是为卫鸢尾而来,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踏入太子宫?” “刚刚卫姑娘冲撞了皇后娘娘,奴才怕皇后娘娘对卫姑娘……”小允子跟在钟离弦身边,皇后的手段他可使见识过的。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来访西陵国 “卫鸢尾聪慧,也善于懂得察言观色,她知道该怎么做!”不然以卫鸢尾往日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轻易的会跟着母后走?她定然是察觉到他和母后之间不太友善的关系。 墨城与西陵国仅隔着一条江河,乘坐船只约莫半天的时辰便能到了。 邪王率领着一千卫兵登上西陵国岸口的时候,太子的人马早已经在岸口等待。 苏蕾从轮船中走下来的时候看到这架势,微微的愣住,但是随即慕瑾便在苏蕾身旁说道;“不用怕,记住昨晚阿彩教你的,也记住你现在是西亚公主!” 苏蕾有些畏惧的眼神听到这句话,便慢慢的变成了一种目中无人,甚至是傲慢。 而西陵国皇上知晓邪王要携带西亚公主回国探亲,自是下了命人早早备上了宴席,邀请了文武百官。 邪王的名声不仅在东楚国声名鹤起,就是在四国中听之也是令人心中胆颤抖。 西陵国朝中武官对邪王既是敬畏却又是惊惧的,而文官虽然时常听闻邪王的名声却一直不知邪王是何许人也, 当邪王一身玄紫色蟒文朝服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身上那股浑然天然的王者霸气便立刻让一众文武百官感觉到肃然的威慑之气。 邪王身上那股睥睨天下而又强悍的气势,让所有人连与邪王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而一袭淡青色甲马华裳的西亚公主站在气势雄浑的邪王身后,身上的刁蛮与嚣张被克制的毫无踪影。 若不是西亚公主在西陵国的名声早已传遍,恐怕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此刻安静的跟在邪王身后的会是当日嚣张无比,心狠手辣的西亚公主。 “邪王一路辛苦了!”西陵国皇上年事已高,两鬓花白,但是双眸却依旧精湛,但邪王出现在皇上面前时,皇上也不免被邪王身上的气势所微微震撼道。 难怪邪王能够能怔住刁蛮任性的西亚公主,恐怕就是西陵国最强悍的将军站在邪王面前,那也是不敌邪王一分。 邪王身上除了久经战场的血性与雄浑外,更是有睥睨天下的气势,一个是王者之势,一个则是将军的血性,这两种不同的气势融合在邪王一个人身上,又怎能让人不被震撼住呢? 西陵国皇上看到邪王的第一眼,便知晓邪王日后定会有一番大作为,也深深的觉得太子钟离弦当初的决定并没有错。 如果不出以外邪王很有可能便是东楚国的下一任皇帝,而西亚公主必然成为了皇后。 西陵国皇上想到这,脸上的笑意不免加深。 这一宴会便是设在如火如荼的梅园当中,此时的梅花盛开的正旺,一株株,一朵朵并接在枝头,好似下一秒便会从冰清玉洁的梅花丛中走出一位姿态妖娆明媚的梅花仙子。 邪王落座在皇上的右下手,纤长的睫羽掀起,位于对面的上手位置应是钟离弦落座,然宴会已经开始了,钟离弦却是不见人影。 苏蕾脸上贴着西亚公主的人皮面具,坐在邪王的面前,一脸冷漠和高傲的在众人面前扫过,凡是与西亚公主对视的官员且都脸色慌张而又惊恐的垂下眸来。 阿彩俯下身给苏蕾倒上一杯梅花酿制的酒:“公主的酒量极好,每每喝多之后便会与人比武,射箭!” 苏蕾听言,眉头微微一皱,望向身旁的邪王,邪王却是朝阿彩瞥了一眼,淡声道:“接下来的事情,你最好做好了,否则……” 阿彩听闻,立刻慌忙的说道:“奴婢省的!” 阿彩连自己都想不过当自己将实情说出来的时候,邪王竟然还能饶她一命,并且允诺过她,只要她将实情办好了,不仅免了她的死罪,还可以替她消除奴籍,与自己的家人团聚。 这么大的诱惑,阿彩哪有不配合的道理,自然不敢有二心,细心教导苏蕾模仿西亚公主来,虽然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但是苏蕾却已经将西亚公主模仿的十分相似了,除了西亚公主残佞的气势模仿不出来之外,其他的已经有八九成相似了。 西陵国皇上对邪王既是满意然而却又是带着几分警觉。 与邪王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话题自然就延伸到了西亚公主身上。 西亚公主尽管刁蛮任性,可到底是皇上唯一的公主,因此皇上一提到西亚公主的时候,苏蕾便立刻按照阿彩教的走到皇上跟前,开始撒起娇来,惹得皇上也是十分开心。 阿彩跟在身后,听着两人的话语,心中是重重的送了一口气,这苏蕾还真是将西亚公主的语气模仿的出神入化。 就连皇上都没有看出来。 不一会儿梅花楼上便歌舞升平,青丝竹弦其上,现场的气氛也是其乐融融,觥筹交错间。 西亚公主已是将酒瓶里的酒喝了干净,脸色已经微微潮红。 走起路来已经有些晃晃悠悠的,阿彩在旁搀扶着。 皇宫的人几乎都知道西亚公主酒量虽然很好,可是一旦喝醉酒品却是很不好。 西亚公主将过来搀扶的阿彩直接推到一边,径直走到一个侍卫面前,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举着手就朝着舞台上的舞姬,歌姬走去。 本是热闹寒暄的人见到这情景,迅速的安静下来,脸色份外的沉重。 而台上的舞姬和歌姬早已吓得面容失色,纷纷尖叫着从台上走了下来。 西亚公主虽然走得晃晃悠悠的,可是那拿着刀的气势却依旧骇人。 谁不知道西亚公主是一个狠角色。 邪王稳坐在座位上,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白玉酒杯,漆黑的眸光深沉的望着酒杯中飘荡着梅花的清酒,对于突然安静下来的宴席,仿若置身事外一般。 西亚公主拿着刀,在台上尽情的挥舞着,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嘴里念念有词,说得无非都是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胡话。 皇上甚是觉得丢人,让人将西亚公主拉下来。 几个太监和宫女抖抖索索的上前去拉,结果却是被西亚公主一个挥刀给吓的又缩了回去。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越来越放肆的西亚公主 眼看着事情越演越烈,西亚公主会武功谁都不敢靠近,尤其是那些侍卫,这一靠近,西亚公主肯定是挥刀相向。 皇上焦急的眼眸落到慕瑾的身上,希望慕瑾能够管一管。 关于西亚公主在邪王府的事情,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刁蛮任性也就罢了,竟然还给邪王带了绿帽子。 而邪王也完全是顾虑西亚是公主的身份,所以才没有追究此事,当然这件事上,邪王看重的更是利益。 眼下西亚公主在台上发酒疯,邪王却端坐在座椅上,纹丝不动,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皇上看到这是明白了,邪王和西亚公主表面上看上去相干无事,并且在太子首次发出邀请的时候便同意带着西亚公主回西陵国,恐怕其中是另有隐情。 邪王当初是因为某种原因,甚至是利益才迎娶了西亚公主,而西亚公主或许当初也是因为败在邪王手下,一时有了崇敬之情,可是西亚却也只是三分钟热度,热情一晃而过,再加上邪王是个冷血的人,估计对西亚公主也不是很伤心。 平日里西亚公主娇惯娇惯,嚣张嚣张也就算了,但是竟然还背着邪王将面首养在自己身边,给邪王戴了绿帽子。 别说是邪王了,就是搁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都忍不了,如若不是西亚有这个公主的身份,恐怕当日邪王就能将西亚公主处以极刑,甚至按照东楚国的规矩直接浸猪笼、沉塘。 现在邪王带着西亚公主前来,恐怕是已经对西亚公主忍无可忍,且已经是想要当着西陵国文武百官让西亚公主当中出丑,然后邪王也好顺理成章的休了西亚公主。 台上的西亚公主一边挥舞着手上的刀,一边也尽情的扭着自己的腰肢,卖力的跳着舞,动作越来越粗鲁,台下的人完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而喝醉了的西亚公主却是一点儿都没有知觉,两颊一片酡红,眼神迷离,飘荡,摇摇晃晃的走到一个座位旁,接着又是拿起酒壶便往嘴里去倒。 阿彩去阻止,结果直接被西亚公主一个巴掌扇到了地上,阿彩整个右脸颊被扇得通红一片,嘴角流出了血丝,当即扇倒在地的阿彩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众人一看这景象,别说是去阻拦了,连后退都来不及。 眼见着事情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可是却偏偏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的,若是西亚公主不会武功还好点儿,可是现在的西亚公主不仅会武功而且还喝多了,这要是对西亚公主硬来,没有半个时辰是没法将西亚公主拿下的。 况且这要是硬来了,这整个宴会定然是被搅得一团乱。 当西亚公主抱着酒壶,手中拿着长剑,指着一个面色清秀俊俏的小太监时,脸上散发着一种痴迷的笑容。 那个小太监站在一旁,整个人吓得两腿直发软。 “西亚……”眼看着西亚公主就要做出更加放荡行为的时候,皇上威压的声音徒然在殿上响起。 而西亚公主看了一眼站在首位上面色发青的皇上,只是微微笑,叫了一声:“父皇,这个太监儿臣要了……” 这种轻浮的话出自一国公主之口,无不是让皇家颜面彻底散失。 皇上的脸色已经怒道了极点儿,不管之前西亚公主之前如何骄纵,蛮狠,可是也不至于说出这种有失皇家颜面身份的话来。 最重要的是作为夫君的邪王就在宴席上看着,这事情若是传出去,皇家的威严何在啊? “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什么?公主喝醉了,还不赶紧将公主送回宫殿休息?”皇上已然勃然大怒,惨老的脸上满是怒意。 皇上龙威发作,立时守在门外的侍卫便鱼贯而入,几个胆大的侍卫小心翼翼的靠近。 而西亚公主却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仰头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笑却是将所有人都给怔住了,一时间没人敢靠上前。 西亚公主却是提起手中的长剑直指着皇位上的皇上,张狂的说道:“凭什么,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就不能养面首?” 西亚公主说完,底下群臣是一片惊愕,接着脸上的鄙夷尽显,这句话别说是公主说了,恐怕就是几百年前执政的女皇,都不敢贸然的将这句话说出来。 立时整个殿内的气氛压抑凝重到了极点,而皇上的脸色蒙上了厚厚一层的冰霜,几乎都要凝结起来了。 混沌的眸光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 “给我将公主带下去!”这一声龙威人,威慑的让殿内所有的人都低下头去,不敢在发出一声半响。 紧接着十几个侍卫便朝着西亚公主围了上去。 “你们这些男人,自私,真自私!”西亚公主一步步后退着,手上拿着的刀在面前不断的挥舞着,说完便将手中的酒壶朝迎面过来的侍卫抛过去,并且大叫着:“都别过来,这都什么世道?凭什么一个女人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而男人一辈子却可以对着几个女人呢?” 西亚公主越说越是没有引得皇上雷霆震怒,太阳穴突突的冒起。 直接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手撑再桌子上,一手直指着舞台上的西亚公主,嘴巴张张和和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侍卫要一拥而上抓住西亚公主的时候,一边不住倒退的西亚公主,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角,而她的身后就是冗长的阶梯。 只见西亚公主的身影像是一个皮球一般,迅速的从阶梯上滚落下去,侍卫想要去阻拦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群臣不免又是一阵惊叹和惊呼,同时个个脑门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本来一场高高兴兴的宴会,结果就因为西亚公主这一闹,别说是皇家颜面无存了,他们现在都开始他们担心自己的脑袋了。 而且这件事还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 等侍卫追上去的时候,西亚公主已经一身是血的昏迷在冰冷的泥土上,脑后流出一大片血迹。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打包送回来 皇上立刻命人找来了太医,经过这么一闹,还没怎么开始的宴会就宣告结束了。 群臣们更是紧闭嘴巴,一脸沉默的出了皇宫。 而一直端坐在座椅上,对宴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充耳不闻的慕瑾终是将手里的白玉酒杯放下,随后一直假装昏迷过去的阿彩在人走完的时候也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慕瑾的身边。 “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做?”慕瑾低沉的声音缓缓的从嘴中吐出,透露出一股无形的威慑之力。 阿彩低着头:“奴婢明白!” 不一会儿一身黑衣的玄离便来到慕瑾的面前:“王爷,属下已经安全的护送苏姑娘回墨城了!” “恩,我们去看看西亚公主吧!”慕瑾漆黑的眸光未变。 好几个太医再给西亚公主诊断后,脸上都露出凝重的神情,身上的伤虽然并不严重,但是却是需要几个月的修养,而且最为严重的就是脑部砸到重物,醒来之后很有变成痴傻的情况。 西亚公主虽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皇上纵然气氛,恼怒,但是在听完太医的禀报之后,恼怒的神情一下变得吃惊甚至更为的气愤起来:“怎么可能会这样?不过是从阶梯上摔下去而已,西亚可是有武功底子的人,怎么可能脑部受损呢?” 皇上自然是接受不了事情,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摔了一跤就成痴傻呢? 皇上此刻正在盛怒之下,几位太医都不敢多言。 “公主只不过是从阶梯上摔下来,怎么可能会这么严重?一定是你们诊断有误!”慕瑾一走进来就听到皇上的咆哮声,跪在地上的几个太医,皆都浑身打着颤,不敢说一言。 气红眼的皇上看到慕瑾走进来,立刻便将暴怒的神情收了收。 轻咳了一声说道:“邪王,西亚喝醉了酒,性子便是如此!” 慕瑾却是冷勾了下薄削的唇角:“西亚公主是什么性子,皇上自然要比本王了解,本身西亚公主的臭名已经在整个墨城传开,让一个男人假扮成婢女日日留在身边,按照东楚律令,理应浸猪笼,甚至发配充军,但是本王也因为西亚公主的身份将在此事给压了下去,并且也一再警告过西亚公主,可是没想到西亚公主酒后竟然说出如此状语,实乃让本王汗颜!” 慕瑾的话语虽然说得很轻,很慢,可是字字听在皇上耳中却分明是一种威胁啊。 “西亚不过是酒后乱言,王爷不可当真啊!”皇上收了收眸孔,放在金丝楠木桌上的手微微握起。 “难道说道了如今,皇上还想要将西亚公主接回王府吗?”西陵皇上装作不知道他话中意思,那慕瑾自然毫不客气提了出来。 皇上浑浊的眸孔猛得一缩,没有想到邪王竟然真的直接提出来了。 “西亚公主这件事一出,别说是整个西陵国,就是本王也要深受牵连,就连东楚国都要背上这臭名,皇上,这可不是简单的两国联姻那么简单的事情,已经关乎到国统了,本王若是不计前嫌将公主接回东楚国,那本王岂不是成了驸马?入赘西陵国的吗?”慕瑾最后一句说得极为邪魅。 让唐唐东楚国战神入赘到西陵国做驸马,别说是邪王本人不答应,就是整个东楚国也不会答应。 按照东楚国的律令,西亚公主已经够邪王休了上百次了。 皇上面色阴沉,布满皱纹的眼角紧蹙着。 “皇上,恕本王之言,东楚虽不及西陵国强大,可是毕竟不是西陵国的附属国,如若皇上坚持要本王将西亚公主带回东楚国的话,恐怕往后两国的关系,堪忧啊!”慕瑾这一句话也不是在吓西陵国皇上。 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东楚国虽然不强大,但是却也不能如此被西陵国侮辱,让东楚国名声远扬的战神接纳一个水性杨花,放荡的公主,无意是在给东楚国抹黑,也更是对东楚国的一个羞辱。 之后,东楚国与西陵国之间的一场战争是免不了的。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此时的西陵国与南岳国已处于剑张跋扈的状态,若是西陵国和东楚国产生了嫌隙,无疑是将东楚国推向南岳国的怀抱啊。 这笔买卖,西陵国皇上怎么算都是亏的。 “好吧,既然邪王坚持,那朕也无话可说!”皇上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了这个艰难的决心。 同时放在金丝楠木桌上的手紧紧的握起,手背上的青筋更是一根根的凸起。 西陵国唯一的公主被王爷休出王府,这对整个皇室无疑是一件耻辱,甚至是百年耻辱。 慕瑾听到这句话,便不再多留,转而便走了出去。 西亚公主这个烫手的山芋,他也总算是拜托了。 这最大的功劳自然要归功于苏蕾,她真的是将西亚公主的一言一行模仿的惟妙惟肖,在当时如果她稍有犹豫,或者有一丝惧意,那这出精彩绝伦的戏,便演不下去了! 尤其是最后那场苏蕾从阶梯摔倒下去的那场戏极为的重要。 摔下去的是苏蕾,而躺在地上的则是真正的西亚公主。 如今的西亚公主,身中魅毒,而且脑部受重创,痴傻那是肯定的。 慕瑾也不在想往后这西亚公主醒来之后,痴傻在加上魅毒发作时的场景,那定是极为让皇上难看且不耻的。 到时候西亚公主定会日夜被关在某处,过着晃荡且低贱不堪的生活。 “王爷,太子请您去太子宫一趟!”小允子走到慕瑾的跟前,态度恭谨的说着。 钟离弦你可终于出现了,可惜刚刚那场好戏你没看到了。 太子宫内,钟离弦坐在由工匠打造好的木质轮椅上,腰部以下盖着一层软软的棉絮,脸色虽有些苍白,但是气色却是不错。 玄离跟着慕瑾走进内殿时,第一眼的注意力便是落在钟离弦的腿上,心中暗暗想到,钟离弦又是在耍什么鬼把戏。 慕瑾漆黑的眸光只微微一瞥,随即勾起冷冽的唇角,看来钟离弦是真的受伤了,所以这才没有办法到墨城去。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好把戏 “邪王真是使得一手好把戏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西亚公主给打包送了回来!”钟离弦看到慕瑾走进来,不由鼓起了掌,神色冰冷的看着邪王,眼底没有任何的波澜。 慕瑾却只是淡淡的走到钟离弦身旁坐下,目光深邃的落到钟离弦盖着轻薄棉絮的腿上:“太子的腿似乎伤得不清!” “伤得再重,总有恢复的一天,倒是邪王你现在的这条命可要比本宫这条腿严重多了……”钟离弦冰寒的眸光如冬日的冰凌般寒冷冻人。 慕瑾自然知道钟离弦所说的是哪一件事。 却只是淡淡的道:“本王的命,太子就这么想要吗?”慕瑾侧眸冷勾,一股无形的威慑之力便朝钟离弦扑来。 两个人的身上都同样有着王者之势,一个雄浑,一个睥睨天下。 “或许,本宫应该称之你为一句太子!”钟离弦冷冽的双眸亦是溢满了浓烈的杀意。 不知何时这间屋子里的温度便骤然下降,即便屋子里燃烧着炭火,可是房间里的人却是依旧感觉到周身散发着一阵阵的寒冷。 而这寒意更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让人挥之不去。 慕瑾敛起漆黑的眸光,深沉如水的眸光却是一片平静,对钟离弦的这句话丝毫没有一点儿惧意:“那本王又改如何称呼一个宫女与皇上所生的孩子最后被皇后占为己有的人呢?” 钟离弦听到这句话,眸孔猛然放大,但是在转瞬间眸中的惊异和吃惊便已然消失不见,轻扬起嘴角,汩汩的寒意从唇角流泻出来:“王爷这句话又是何意?” “本王的事情要从五年前那场火药爆炸事件说起,可是太子的事情就要从二十二年前的夜晚说起了,当今皇后不能生育,为了巩固后宫中的地位,在皇上临幸的时候让身边的一个小宫女代替,不久之后这个小宫女便怀上了孩子,并且一举得男,之后便被封为太子,一直到如今,他真实的身份都没有被发现……”慕瑾漆黑的眸光落在钟离弦的脸上,淡淡的看着钟离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直到他说完,钟离弦的脸色已变得阴沉一片。 “你是如何得知的?”钟离弦沉默了许久,锋利阴沉的眸光直扫到慕瑾的身上。 他这个事情在整个皇宫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他自己另外一个便是皇后。 当年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包括他的生母都已经被皇后秘密的处死了,就是从小伺候皇后的嬷嬷在他出生的时候也被皇后秘密的处理掉了。 而他在七岁的时候便知道了自己并非是皇后所生,只因那一次皇后在生辰宴上喝醉了,回到屋中一时说漏了嘴。 可是他真的很奇怪,这件事慕瑾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你可知你的亲生母亲并非只是一介宫女那么简单,而是皇后同父异母的妹妹,不然皇后又怎么会选中你的生母呢?”慕瑾修长的如玉的指尖轻敲着楠木桌。 “本宫自然知道本宫的生母是皇后同父异母的妹妹,本宫只是想知道王爷你是如何得知本宫的身份,本宫想你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怕也不会如此来与本宫对峙了!”皇后是丹凤眼,而他同样也是一双丹凤眼,他从出生到现在,都从没被任何人怀疑过。 他本以为抓住了慕瑾的秘密,便可以威胁他,利用他,可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慕瑾却也抓住了他的秘密。 当年皇后将这个事情做得极为隐秘,并且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被杀光了,仅剩下的两个人,也更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当年的皇后毕竟年轻,心软,在狠心杀了你的生母之后,却终是没有忍得下心杀了照顾自己多年的嬷嬷!”慕瑾的话说到这,钟离弦也是明白了,看来这一切都是当年那个嬷嬷说出来的。 “可是,你怎么会怀疑本宫的身份的?”钟离弦绝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慕瑾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怀疑到他的身份呢? “一开始本王也没有怀疑你的身份,只是在调查你的时候顺便查到了皇后的身上,几乎是在一个月之内,皇后身边的亲信,要么莫名失踪,要么就是意外的死亡,三个月后皇后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来了一次大换血,这怎么能不让本王起疑,顺着这条线索,本王找到了曾经接生皇后的稳婆,稳婆说皇后一出生就被大夫整治为不能生育,在当时皇后父亲的官并不大,所以并没有将大夫和稳婆赶尽杀绝,既然皇后无法生育,那太子你又是如何来的呢?”慕瑾后面的不言而喻。 就是因为慕瑾查到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儿,所以才开始对他的身份展开怀疑,并且追查他的身世。 而他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他以为他回赢,可是却终究还是输了。 钟离弦冷掀起唇角,阴狠的眸光直直的看着慕瑾:“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皇上年事已高,即便你公布出我的真实身份,哪又如何?” “难道太子是做好了逼皇上退位的准备了吗?”慕瑾邪魅出声,这可是欺君之罪,如果二十二年的事情得到平反的话,那么皇后,钟离弦,都要死! 如果当初皇后不能生育,将自己的妹妹送到皇上的跟前,生了孩子之后,完全可以让妹妹的孩子过继到自己的膝下,这样皇后依旧是皇后,而钟离弦也依旧是钟离弦。 可是皇后担心自己的恩宠被妹妹抢去,且甚至害怕到最后自己的妹妹会威胁到自己,甚至取代自己的位置,所以皇后选择了这一种极端的方式! 逼宫这一句话被慕瑾说得异常轻松简单,但是钟离弦的脸色却猛然一变,眸光异常的凌厉。 “王爷,你在本宫的宫中说出这样的话你觉得妥当吗?”钟离弦像是一只被人看透心思的豹子般,徒然发怒。 慕瑾却是冷笑着,淡如远山的眉轻挑了一下:“看来,太子是已经有这个准备了啊,之前本王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本王知道了,太子你觉得成功的机会有多大?”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东楚国迟早要亡 钟离弦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骤然捏紧,“嘎吱嘎吱”骨节摩擦的声音,听在人的心中直让人心底发寒。 直到许久,一脸阴沉的钟离弦才慢慢的松开双手,从嘴中浓重的吐出一口气,凌冽的眼眸再次看向慕瑾:“如今我们各自捏着对方的把柄,一切又回到了原地……” 钟离弦有些嘲讽的说着。 “太子与本王同盟以来,一直都在找寻本王的弱点,想要捏住本王的命脉,无不是担心在大事已成之后,本王会对你造成威胁,而本王则是担心太子会对本王赶尽杀绝,杀鸡取卵!” 杀鸡取暖这个词用得还真是够贴切,的确如果事成时候,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慕瑾。 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他都要慕瑾死! “王爷,直接说出你下一步的计划吧,在对付南岳国这件事上,你打算如何让自己的人混入南岳国皇上近卫?又是谁在南岳国做我们的内应?”事到如今钟离弦也不想要在纠结其他的事情了,现在他们最重要的就是对付南岳国。 这三个月中,南岳国与西陵国的边境处,已经发生了几次小范围的争斗。 南岳国等不了,西陵国也等不了了,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本王的人早已经在半年内,陆陆续续的混入了南岳国,至于内应,便是东楚国的六公主!”慕瑾说完便淡然的看着钟离弦,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钟离弦听到这在心里不惊暗叹慕瑾的手段,竟然在他们没合作之前,就已经将手伸到了南岳国,恐怕从慕瑾开始部署的时候,他只是慕瑾要走的一步棋而已。 “六公主?看来你是想要将东楚国拖来当自己的垫背啊?”慕瑾这次为了复仇还真是下了血本,就连一个东楚国他都搭进去了。 “东楚国迟早要亡!”淡漠而又笃定的话语从慕瑾的口中吐出。 因为有他在,所以其他三国才不敢轻易冒犯东楚国的边境,可是当他展开复仇的那天开始,东楚国如果没有贤能的人治理这个国家,没有谋略出众的将才守卫这个国家,东楚国迟早是要亡的。 “可是却亡在你的手里!”钟离弦冷哼一声说道。 慕瑾色淡如水的唇色未变,这话不假,但是东楚国能撑到今日,这跟他的关系少不了。 现在东楚国的人民奉他为神,认为只要有他在,东楚国就不会亡,普通老百姓若是有这样的心思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作为掌权者也是这样的心思! 不想着如何挖掘、培养新的人才,却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也因为有他的存在,让东楚国上至官员下到百姓,完全没有一点儿危机感。 所以钟离弦说东楚国是亡在他的手里,的确并不假,因为东楚国对他寄予了太多的厚望和依赖,只要他一离开东楚国。 恐怕他国的铁蹄立马就能踏入东楚国的边境。 “太子打算什么时候出兵呢?”慕瑾沉声问道,他在东楚国虽然仅仅呆了五年,但毕竟对这样也有了感情,尤其是军营中的将士。 他发誓会让云邪的名字载入史册,那么他就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脱身,让东楚国的人以为他死了。 只有云邪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人们才能永远的将云邪这个名字记住。 让云邪这个名字永垂不朽,至于东楚国这个国家是亡还是活,这就完全要看东楚国的统治如何应对了。 “本宫这双腿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康复,即便是出兵那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钟离弦此话并不假,只有他的双腿康健了,他才能领兵出征。 “太子是想亲自带兵出征?”慕瑾倒是有些意外。 “本宫若是不亲自带兵征战南岳,怎么能显得本宫对你的诚意呢!”钟离弦掀了掀薄唇,嘴角凝聚的凛冽意味越发的浓郁。 “那本王在此恭候太子早日康健!”慕瑾优雅的站起身,修长的手拂了拂云纹袖口,长身玉立的身姿一站起来便给人一种无言的威慑之势。 “王爷,是现在就打算回墨城吗?”钟离弦看着慕瑾芝兰玉树的身姿,看着他衣据下修长稳健的双腿,此时的他竟然有些嫉妒慕瑾能站起来,而他却只能坐在这里,像个废人一样,动都不能动。 “难道太子是打算让本王在皇宫中住一晚在走吗?”慕瑾眉目轻佻,墨染如画,淡色的唇,如若世间罕有的细玉,即便脸上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可是却依旧遮挡不住他决绝强悍的气场。 “不知道王爷找到王妃没有?”钟离弦暗垂下眸光,纤浓的睫羽在眼睑处落下一团扇形的阴影。 慕瑾微眯起眸光:“太子怎么突然这么问?还是太子有王妃的下落了?” 呵,慕瑾还真是会演戏…… “本宫的探子告诉本宫,在墨城看到过王妃的身影!”钟离弦并没有多说。 “王妃的确回过王府,可是在昨日便离开了……“慕瑾说道卫鸢尾眸中的星光暗淡了下来。 “这可不像是王爷的风格啊,竟然会放王妃走……”钟离弦倒是有些惊奇了。 他十分的想知道卫鸢尾是如何说服慕瑾,并且隐瞒慕瑾的。 “难道太子忘了本王并非是真正的云邪吗?”慕瑾直接一句话便轻松的回答了钟离弦的疑问。 “那王爷又是如何得知本宫知道王爷身份这一事情呢?”钟离弦继续问着。 他自然知道是卫鸢尾告诉慕瑾的,可是慕瑾自然不会跟他说这是卫鸢尾告诉他的。 而他也更是好奇,卫鸢尾到底是怎么做到不被慕瑾怀疑的,又是怎样将谎言给圆过去的,甚至卫鸢尾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让慕瑾知道,他的身份已经被他知道了。 慕瑾勾起唇角,并不愿意多说:“什么时候知道,已经不重要了,太子还是好好的修养身子,切莫太过操劳了!” “轰隆”一声毫无预兆的雷声突然在空中炸响,淡蓝色的闪电在乌云密布的空中犹如一条巨龙般闪现。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走不了了 紧接着“哗啦啦啦”的雨水便如豆子般从空中掉下来,如此严寒的天气,雨珠滴落在人的脸上,俨如刀子砸在人的脸上般生疼。 “看来,王爷今日是走不了了……”钟离弦听到外面的打雷声和下雨声,轻掀起了唇角。 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走陆路都困难,更何况是走水路,那可是十分危险的。 慕瑾回头看了一眼钟离弦,对钟离弦的话显然是默认了。 这么大的雨,船只行驶在江上是很容易翻船的。 未央宫内,外面雷声阵阵,雨声不停的拍打着窗户,屋檐,一个小宫女只是稍稍的打开窗户的一条缝隙,刺骨的冷风便从外面灌了进来。 卫鸢尾持着一把油布伞,手中挎着一个竹制的小篮子,脚步稳健的从磅礴的雨中走入未央宫,只不过是一会儿工夫的时间,她脚下的衣裙便已湿透,持着油布伞的青葱玉指玉冻得通红。 一个小宫女见到卫鸢尾走进殿内,立刻从卫鸢尾手中接过油布伞。 卫鸢尾低下头,哈了哈手,随后便走进了内殿。 殿内的暖炉烧得正旺,宛如春季般温暖,与外面严寒的天气简直是天差之别。 “皇后娘娘,制作蔻丹的材料民女已经找到了!”卫鸢尾径直走到软榻上闭眸假寐的皇后身旁,轻声说道,神色不卑不亢。 软榻上正假寐的皇后,虚睁开眼眸看了一眼卫鸢尾:“外面的雨是否下大了?” “是!”卫鸢尾回答道。 皇后身旁的李公公随即走过去扶起皇后:“先去换套干净的衣服吧!” 卫鸢尾垂下眸:“是” 李公公看着卫鸢尾清丽的背影,真是暗叹卫鸢尾好手段,不过短短一天的功夫,竟是能将皇后的喜好摸清,更是哄得皇后对她开恩。 这若是别的姑娘到未央宫来调教,恐怕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但是这姑娘到了未央宫,别说是皮肉之苦了,就是方才冲撞了皇后,皇后也既往不咎了,凭借着一双精巧的手迅速的成为皇后跟前的红人了。 “皇后,这卫姑娘的手艺真是不错,若是往后留在未央宫,皇后手上的蔻丹定能每天换一个新花样,这放眼整个后宫,娘娘妃子手上的蔻丹哪有娘娘您的漂亮!”李公公适时的在皇后跟前献媚。 皇后的神情依旧淡漠着,狭长的丹凤眼眸光却忽而闪过一片杀意:“让金苏、银苏两人跟在后面好生学着,她……始终留不得!” 话语虽轻,但是李公公却是感觉背上猛然一寒,皇后的意思分明是要杀了卫鸢尾啊。 李公公依旧殷勤的笑着:“奴才遵旨!” 卫鸢尾换好衣裳之后,便开始制作蔻丹,皇后的要求比较苛刻甚至达到凤毛求疵的地步,所以每次卫鸢尾在给皇后美甲的时候,都要在上十个宫女手指甲上试验一番,直到皇后看到满意的图案,才会准许卫鸢尾给皇后美甲。 卫鸢尾一脸做了好几个时辰,累得手酸,而到最后皇后却也只挑选出一个喜欢的,也就是说卫鸢尾这几个时辰内卫鸢尾只给皇后美甲了一个手指头。 若不是到了皇后念佛的时辰,恐怕皇后睡觉了卫鸢尾还要给皇后美甲。 这个时候的卫鸢尾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并且宫女们是轮班制的,就是最后一班的宫女也都吃过了。 卫鸢尾本想睡着了就不饿了,但是却是饿得实在睡不着,老实说她来这未央宫之后,基本上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个皇后真的不是一般的难缠,就俨如一具有呼吸的尸体般,对什么都是冷冰冰的,而且还极为的挑剔。 也幸好这个皇后对蔻丹情有独钟,她这才能在未央宫中安稳度日。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严寒的天气已经将积水的地方冻伤一层薄薄的冰寒。 卫鸢尾提着灯笼,蹑手蹑脚的从屋子中走出来,避过值班的太监和侍卫,将一件棉袄裹在身上,就直奔御膳房找吃的。 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因为刚刚下过雨,卫鸢尾一双绣花鞋踩在水中,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有香味?”卫鸢尾忽然停下脚步,用鼻子嗅了嗅,好像有人在烧烤东西,这肯定是哪个宫的太监和宫女偷偷烤着什么东西。 卫鸢尾顺着味道便走了过去,绕过一大片高大的树木,便看到结了厚厚一层冰的湖上在月光的反射下犹如一片白霜。 在湖的旁边卫鸢尾便看到有一小窜火苗,走进一看,上面竟然烤着几条鱼,应该是刚从这湖中钓上来的,烤得半生不熟的。 卫鸢尾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周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卫鸢尾便放心大胆的捡来一些干柴,将火烧大,之后便等着鱼烤熟了。 在位于一个被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两个高挑修长的身影,一人手持着一根鱼竿,静静的立在湖边垂钓着,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斜斜的拉在地上。 玄离握着鱼竿的手微微抖了下,本来快要上钩的鱼,立刻便游走了。 慕瑾朝玄离望去,握着竹制鱼竿的手已经被冻得泛白,淡淡的道了一声:“鱼应该熟了,我们去吃吧!” 慕瑾在行宫中只要一如睡想到的便是卫鸢尾,白天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到了夜晚,思念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毫无睡意,见行宫外有一处湖泊,便跟着玄离,砸了冰块找来鱼竿在这儿垂钓。 他曾记得在丞相府的竹林,他让玄离抓了四条富贵鱼烤来给一个女孩吃,那女孩吃的分外喜悦、带劲,每一口好似都能将心中的怒气发泄掉般,稀薄的月光下,女子的表情是那么的纯真,率直。 可是现在那个女子却已经离他而去,且以后可能都不会在相见了。 慕瑾想到这,心口是一阵钝痛。 两人收了鱼竿,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便朝着烤鱼的地方走去。 还没走两步,便见到一个包裹的小小的圆圆的身影,蹲在火堆旁,忙的是不亦乐乎。 玄离刚准备出声,却被慕瑾拦住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好吃吗 卫鸢尾一边加着火,一边还不忘给鱼翻个身,好烤得均匀点儿。 正在卫鸢尾流着口水,将烤得焦黄的鱼送到嘴边,准备好好享受那鲜嫩可口味道的时候,头顶的上空猛然想起一道沉冷而又悦耳的声音,如清冽的泉水从山间小溪潺潺的流过。 “好吃吗?”慕瑾走至卫鸢尾身后,细细打量了一番卫鸢尾身上的衣着,应该是个贪吃的宫女,闻到这里的香味便过来偷吃了。 卫鸢尾刚张开嘴巴,准备撕咬这烤好的鱼肉,但在听到这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时,面色突然一僵,张开的嘴巴慢慢的收了回去。 心脏在一瞬间狂跳不止,怎么办?慕瑾怎么会在这里? 真是该死,她怎么忘记慕瑾也来皇宫了?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巧的遇见? 一时间卫鸢尾百感交集,她绝对不能让慕瑾知道是她。 她也希望自己听错了,只是声音跟慕瑾像而已。 也幸好她将棉袄顶在头上,慕瑾这才没有认出她。 卫鸢尾将手上的鱼重新放回火架上,又用手将盖在头上的棉袄往下拉了拉,随后便迅速的站起身准备开溜。 玄离一个箭步上去直接挡在了卫鸢尾跟前:“偷吃了我们的鱼还想跑?” 这下卫鸢尾是确定了慕瑾没有错,当下便将头迅速的低下去,免得让玄离看到自己的容貌。 “你要是肚子饿了,就过来吃吧……”慕瑾看这宫女好似被吓到了,口气清淡的说着。 反正他也没有任何胃口,钓鱼在烤鱼,不过是想找回和卫鸢尾在那一晚烤鱼时的一点儿回忆而已。 卫鸢尾立即摇头,但是随即肚子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唱起了空城计,发出“咕咕”的叫声。 慕瑾见这样摇了摇头,拿起一条已经烤好的鱼送到卫鸢尾跟前:“吃吧!” 卫鸢尾有些犹豫的伸出手从慕瑾的手上接过那条鱼,随后低垂着头对着慕瑾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便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见玄离和慕瑾没有阻止的意思,撒开了脚丫子就跑。 玄离看着这宫女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跑,不由的说道:“王爷,这宫女是不是被吓的都不敢说话了?” 慕瑾垂下眸光,看着被风吹得摇曳四起的火光,没来由的一抹柔和的光在璀璨的眸底一闪而过。 这宫女的身影倒真是让他想起了卫鸢尾,虽然没有看清这宫女的样貌,可是她的一举一动真的和卫鸢尾相似。 可惜这宫女或许是看他戴着银色的面具,所以才如此害怕的跑了。 倏地,慕瑾的眸光绽放出一抹溢彩的光芒,在冉冉燃烧的火堆旁,有一个好似涂着蔻丹指甲的东西。 慕瑾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东西,眯眼细细的瞧着,随即眸光迅速一变:“玄离,马上去追那个宫女……” 卫鸢尾一直跑了老远,直到确定慕瑾没有追上来之后,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手中拿着的鱼,卫鸢尾却已经完全没有胃口去吃了。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她不过是想要去御膳房找点儿吃的,可是谁知道竟然竟然吃了慕瑾烤的鱼。 卫鸢尾现在狂跳的心到现在还没有停止,她既想要见到慕瑾,可是却也怕见到慕瑾。 她好不容易才让慕瑾放手,要是刚刚让慕瑾发现是她,那恐怕,就是她说出在绝情的话,哪怕说自己爱上了钟离弦,慕瑾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并且她在对慕瑾说下那么多狠话和谎言后,到头来还是要将真相告诉慕瑾。 卫鸢尾步履有些蹒跚的走着,北风呼呼的吹着,卫鸢尾却是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反倒是觉得自己浑身像是火被烧起来了一般。 猛的一下,卫鸢尾的胳膊在此时被人拽住,紧接着背对的身子便也被拽了过来。 在月光下泛着泠泠寒光的银色面具,瞬间占据了卫鸢尾的整个眸孔。 盖在头上的棉袄,也在此时悄无声息的从身上滑落下来。 慕瑾一双黑如黑曜石的眸光迸射出无比璀璨的幽光,淡色的唇微微抿紧,随即一声低沉而又冗长的声音从嘴中吐出:“卫鸢尾!” 卫鸢尾因为大口的呼吸着,一团又一团白雾从卫鸢尾的嘴中吐出,随即就要甩开慕瑾的手,逃离。 但是慕瑾却是将卫鸢尾的手抓得生紧,生怕下一秒卫鸢尾就会消失般。 “你不是走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慕瑾抓住卫鸢尾的臂膀,眸中一片漆黑,深沉的如一弯深潭,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如果不是那个样式复杂而又新鲜的蔻丹,恐怕他就这样子要与卫鸢尾错过了,这世上能够制作出样式如此好看、又别出心裁的蔻丹,也只有卫鸢尾了! 卫鸢尾紧抿着双唇,死命的想要摆脱慕瑾的束缚,可是转而却是一把被慕瑾搂抱在了怀中:“你之前说的所有话都是骗我的对不对?是不是钟离弦威胁你的?” 卫鸢尾此刻出现在西陵皇宫,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件事跟钟离弦有关。 “没有,你放开我!”卫鸢尾被慕瑾搂抱再坏中的一刹间,再次感受到温暖与安心,很想要停止挣扎,可是她的思绪却是不允许她这么做。 “钟离弦到底用什么威胁你才让你离开我的?”慕瑾垂下眸,鼻尖嗅着卫鸢尾发间的清香,他发誓不管卫鸢尾说出怎样的话语来,他都不会在放卫鸢尾走了! “钟离弦没有威胁我,你放开我,这里是皇宫,要是被人看到了……”卫鸢尾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慕瑾根本就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这里是皇宫又怎样?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为什么不能抱着你?”慕瑾铿锵有力的说着,口气满是霸道。 “是不是你知道的一切都是钟离弦告诉你的,你和钟离弦交换了某种条件,他才答应放你回来找我的?是不是这样?”除了这样慕瑾找不到任何其他的理由。 卫鸢尾从王府离开,他在找,而钟离弦也在找,他从恶人谷离开之后,钟离弦也在恶人谷找到了卫鸢尾,随后卫鸢尾从钟离弦口中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卫鸢尾为了他的安危,所以不惜用自己去跟钟离弦做交换条件,那就是让钟离弦让她回来通知他,告诉他钟离弦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另有隐情 当初卫鸢尾说因为在意他的过去的时候,心里还有些难过,可是现在这一切不过是卫鸢尾让他放手故意找的借口而已。 他也说他爱的人怎么会那么自私呢?怎么会人心让他失望呢? 原来这一切都是另有隐情。 卫鸢尾拼命的摇着头,可是这在慕瑾看来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瞒着我?你真的就那么想要将我推开吗?你真就那么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来承担吗?今天,不管你说不说,我都要带你走,不管钟离弦用什么威胁了你,我都会带你走!”慕瑾的语气坚定且沉着,每一个字每一个语句都是那么的笃定且威慑。 钟离弦,你果真是阴险狡诈,他现在都已经等不到他复仇之后在杀了钟离弦,他现在就想要杀了钟离弦。 “他没有威胁我,我也不能跟你走!”卫鸢尾紧抿着双唇,一双黛眉紧紧的蹙起,神情十分的难过。 “为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钟离弦了,这句话比我说出喜欢上卫官姝了还要可笑!”慕瑾幽深的眸光紧锁住卫鸢尾的眸光。 卫鸢尾的眉头越皱越深,清妍的眸光满是悲痛,她不想说出来,可是现在她却是再也想不到任何好的借口了。 “你到底有什么隐情?”卫鸢尾越是这样,慕瑾的心就越痛:“卫鸢尾,你不可以那么自私,你不可以自私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承担起来,你不可以自私的将我推开?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 最后一句慕瑾说的极为有震撼力。 卫鸢尾听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没用的,你带不走我的,我也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慕瑾不解的问道。 “离开这里我会死的!”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她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了,慕瑾完全可以直接去问钟离弦。 而且钟离弦似乎很乐意将这件事告诉慕瑾,甚至会用她来威胁慕瑾。 “钟离弦给你下了什么毒?”慕瑾眯起了危险的眸光:“这种毒难道连宁折颜都解不了吗?” “不是毒,是蛊毒!”卫鸢尾的声音十分的轻,只要风一吹就能立刻便吹散。 然而慕瑾却还是听见了,再听见的那瞬间,整个漆黑的眸孔猛然间收缩。 “蛊毒?”慕瑾十分震惊且冷狠的重复了这一个词。 所谓蛊毒,是指以神秘方式配制的巫化了的毒物。 这种毒物就像是在人的身上下了咒语一般,没有解药,必须由下蛊或者制作蛊虫的人将被人吃下去的蛊从身体中弄出来才行,否则任何办法都没有用。 若是一般的蛊毒也就是让人疼痛难忍,口吐白沫,身上出现莫名的白点或者红点,亦或者奇痒难忍。 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但是有些蛊毒却是能够控制住一个人的行为和身体。 早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便在书中看到关于蛊毒的消息,这些年征战以来,也是亲眼见证过蛊毒的厉害。 他曾经见过最厉害的一种蛊毒,就是情蛊,不管是谁吃下情蛊,就会爱上下蛊之人,并且是疯狂的爱! 虽然对人的身体没有影响,可是却是完全控制住了一个人的情感,即便对方是一个丑陋的叫花子,对方也会爱的死去活来,任何人都劝诫不了。 而这种情蛊,却是以下蛊之人的血为药引,一旦种了情蛊的人情蛊被解,那么下蛊之人比会七窍流血而死。 慕瑾心中从未有过的胆寒,蛊毒在这个世上存有的十分稀少,会制作蛊毒的人几乎是凤毛麟角,可是,他却是没有想到,钟离弦竟然给卫鸢尾下了蛊毒。 “是!”卫鸢尾用力的点点头,与其她亲口告诉慕瑾,总比慕瑾去质问钟离弦,从钟离弦口中说出来的话。 “是什么蛊毒?”慕瑾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他期望钟离弦不要给卫鸢尾下情蛊,虽然他心里也清楚卫鸢尾中的不是情蛊,否则,卫鸢尾的心中只会有钟离弦一个人。 “生生不离!”卫鸢尾平息了一下呼吸说道。 生生不离?慕瑾漆黑的眸孔骤然放大,尽管他不知道生生不离是什么蛊毒,但是光是听名字便明白这种蛊毒,便是要两个人生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对,意思就是,他若是死了,我便也要死,他要是活着,那我便能活着,我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完全由他控制,我就像他的附属品一般,被他控制着,即便你带我走了,到时候你还是要送我回来,因为我体内的蛊虫一旦感觉不到钟离弦体内的蛊虫,我就会疼痛难忍……一直到我体内能感受到钟离弦体内的蛊虫为之!”卫鸢尾解释着慕瑾听。 慕瑾墨染的瞳孔越听越发的深邃也越发的恐怕,就好似一个无底洞般,浓烈的杀意迅速的从慕瑾的眸中蔓延而出。 缩在袖中的手,在这个时候猛然间握起,骨节摩擦的声音,在这个寒冷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的恐惧、阴寒。 他现在真的想立刻马上杀掉钟离弦,哪怕是他的仇恨暂时不报了,他也要杀掉,可是杀掉之后卫鸢尾也要死。 呵,比起阴狠,歹毒,他终究还是不如钟离弦啊,到头来,等他复完仇之后,他却不能杀掉钟离弦,甚至还要钟离弦好好的活着。 “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的蛊毒解了!”慕瑾咬着牙,无比坚定的说着。 他不可能让钟离弦活太久,也不可能让卫鸢尾一直被钟离弦控制着。 卫鸢尾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这蛊毒只有天煞阁阁主能解,当然卫鸢尾是不可能告诉慕瑾的。 “你就当从来没见过我吧?”卫鸢尾抬起眸光,十分沉静的看着慕瑾。 慕瑾眸光隐隐作痛,骨节捏的越发紧,连指甲嵌入肌肤中,都丝毫没有感觉,他怎么可当从没见过卫鸢尾呢? “鸢尾,你不会简单的为了活命所以才留在钟离弦身边的,你是不是想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后就……杀了他?”卫鸢尾是怎样的性子他太过了解,卫鸢尾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亦不可能会因为中了蛊毒就留在钟离弦的身边,她能留下来,那必然是有她的原因。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以命换命 甚至卫鸢尾是想要替他铲除钟离弦,替他将这个后患解决掉! 用她的命来换钟离弦的命,所以卫鸢尾才会对他说出那么绝情的话,逼迫着他离开她,忘掉她。 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你没有办法带我离开这里,除非你想让我死在你的眼前!” 是啊,不管卫鸢尾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慕瑾都不能将卫鸢尾带走,在没有解开卫鸢尾的蛊毒之前,卫鸢尾只能留在西陵的皇宫,留在钟离弦的身旁。 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不允许你用自己的命去换取我的一世平安!”慕瑾口气强硬的说着,那不仅仅是霸道和命令,而是绝对的不允许卫鸢尾这么做,甚至是连这种想法都不允许有。 卫鸢尾微微一愣,到底是睡在她枕边的人,竟是将她的心思看痛彻了。 可是如果她不这样做,留在钟离弦身边她又是为了什么吗?只是为了苟且偷生吗? “以命换命这种方式太愚蠢了,我这么年轻还不想要死,如果我身上的蛊毒解不了,那便想办法废了钟离弦的武功,将他一生囚禁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只要他不死,我就能活!”卫鸢尾说得极为阴狠。 “好!”慕瑾漆黑的眸光中同样一片杀意,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还是比杀了钟离弦需要更多的一些时间而已。 第二日一早,慕瑾就离开了西陵国,钟离弦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同时,也得知昏迷不醒的西亚公主苏醒了过来,果真如太医所说痴傻了不说,凡是见到年轻俊俏的太监就往上扑,完全不顾身上难忍的痛楚。 且像是跟发了疯,入了魔一般,口中一个劲儿的喊着要男人。 钟离弦咬着牙,凌厉的眸光溢满了冰寒:“西亚如今成了这幅德行,父皇还想要将西亚留在宫中吗?” 西亚公主身上的魅毒未解,在加上现在又变成了痴傻,恐怕往后西亚公主的伤痊愈了,恐怕就跟发了情的母猫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小允子从太监手边接过浓稠汁满的汤药小心翼翼的捧到钟离弦的面前:“太子,公主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还是注意您的身体要紧!” 钟离弦冷眸微掀,看着自己这双不能下地行走的腿,冷意加深:“过会儿你去未央宫打听打听,看看卫鸢尾怎么样了?” 小允子低声答道:“太子,今个儿一早奴才就已经去未央宫打听宫了,卫姑娘聪慧机灵又心灵手巧,不到未央宫半天,就颇得皇后娘娘的喜欢呢,听说卫姑娘制作蔻丹连皇后娘娘都赞不绝口!” 皇后独爱蔻丹,宫中更是有不少专门研究蔻丹的宫人,卫鸢尾这一去就立马掌握住了皇后的喜好,自然皇后也不会多加为难于她。 钟离弦听闻心中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不少,然而蹙起的眉头却没有平展下去:“母后的性情我了解,等卫鸢尾没法在制造出更好看,更精美的蔻丹后,母后依然会动卫鸢尾!” 小允子一惊:“太子,那这怎么办啊?” 钟离弦眸光越发的凌厉、深沉,随后便写了一张字条交给小允子:“在没有人的地方给她,不要让母后宫里的人看见,她如果想要活命她知道该怎么做!” 他和皇后现在虽然是名义上的母子关系,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但是他们之间却没有一点儿母子之间的情分,他年幼的时候,皇后对他还算不错,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尤其在得知他的亲生母亲是被皇后所杀之后,他们之间就突然的隔阂起来。 所谓的母慈子孝只不过是在皇上以及其他人面前做做戏而已,现在他们的关系可以用水火不容来形容,但是却又不得不为了各自的利益站在同一条线上。 未央宫在给皇后的手指上涂抹上她制作的指甲油之后,又顺便替皇后手部做了一下简单的护理,原本有些干燥的肌肤在卫鸢尾的巧手下,立刻变得滑腻细润起来。 李公公看着也颇为的高兴:“皇后娘娘这双手就跟十七八岁小姑娘似的,皇上若是看了定然喜欢!” “看来你的确是学过不少医术,尤其是对女人肌肤保养美颜这一块儿极为的有心得,弦儿也没找错你。”皇后雍容华贵的神情依旧淡漠着,但是冰冷的唇角却是已经露出了一点点笑意。 卫鸢尾垂下眸光,恭谨道:“承蒙娘娘夸奖,民女不过是跟着师傅学了几年,又恰巧能治好太子的腿而已!” “你与太子是什么时候相识的?”皇后敛起狭长的眸光,探究的眸光从眸底射出。 这个姑娘倒真是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十分的讨喜,难怪弦儿会将她带回宫中,且有意维护。 “是在东楚国相识的!”卫鸢尾眉眼微调,模样甚是乖顺,然而眼底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精光却是让人不敢小觑。 “哦,看来你是东楚国人?”皇后懒洋洋的用手撑起下巴,颇有几分兴趣的看着卫鸢尾。 “是,民女父亲本是东楚国的一个小官,后来遭同僚陷害,抄了家不说,民女也险些要发配充军,幸得太子所救……”卫鸢尾说着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皇后望着卫鸢尾这幅乖巧温顺的模样,心中微微泛起了疑惑,卫鸢尾这幅容貌虽不说倾国倾城,但是却是精致无暇,身上的气质更是带着一点点孤傲与清冷,更像是出身皇族或者权贵! “如是这样,你的身世倒也是挺可怜的,往后你在这宫中有什么打算?”皇后这句话看似问的不经意,但是却是让卫鸢尾的眉目一挑。 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 “等太子的腿疾好了,民女会求情太子民女出宫,民女的医术虽然没有宫内太医高明,可是专门开间替女子美容养颜的医馆还是可以!”卫鸢尾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轻声软语的回答道道。 皇后听到这个回答不经在此大量了一眼卫鸢尾,太子这么大的一棵树,她竟然不想方设法的抱着,竟然还想要出宫?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手艺不错 “恩,你的手艺的确不错,你也忙了一下午,下去休息吧!”皇后复又闭上了眼眸假寐。 卫鸢尾俯下身,态度温顺的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当卫鸢尾一出去,皇后假寐的眸光便迅速的睁开,淡漠的眸中迸射出一抹极为凛冽的光满,充满了狡黠与深意。 “这姑娘本宫是再也不能留了,心机深沉,进度有度,若是在让她待在皇宫,与太子相处的越久,那未来的东宫之权指不定会什么时候落到她手中呢,李公公,今晚便将这事办了吧?”皇后望着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烟,淡漠而又狠历的说道。 守候在一旁的李公公听到了,面色一顿:“那太子若是问起来?” “这姑娘性野,半夜不慎跌落井中淹死,难道也要本宫负责吗?”皇后的声调泠泠的提到了个分贝。 李公公立刻弯下腰,恭谨的答道:“奴才今晚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的!” 卫鸢尾从未央宫走出来的刹那,脸上温顺的笑意便瞬间变成了冷意,整天对着这个冰块脸,她的脸都快要笑僵硬掉了。 这皇后怎么看,都让人浑身发冷,就跟具千年僵尸一般,不说话的时候让人心惊,说话的时候却担心她如僵尸一般随时会跳出来咬人。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卫鸢尾没走几步走,就被一个捧着茶水的宫女撞到,溅了卫鸢尾一身的水,随即这个宫女便立刻用手上的手绢替卫鸢尾擦拭着。 卫鸢尾也立刻用手去擦拭,手中却是碰到一个硬物,宫女利用手中的手绢做遮挡,直接将一张纸条快速的塞到了卫鸢尾的手上。 没等卫鸢尾说什么,这宫女便匆忙的走掉了。 卫鸢尾望了望周围,随后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将手中的纸条拆开,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卫鸢尾的背脊一片发寒。 这个皇后竟然想要她的命? 月明星稀的夜晚,李公公带领着几个小太监悄无声息的来到卫鸢尾所住的房间,其中一个小太监拿起一根烟管,戳破门纸,将迷烟吹了进去,过了不久之后,几个小太监便走进去从里面抬出来了一个人,用麻布蒙上之后直奔后院的水井…… 卫鸢尾躲在暗处,亲眼看着太监将装在麻袋里的人扔进了井中,紧接着“噗通”一声,传来落水的声音。 李公公往井中看了许久,见到没有任何动静之后,便离开了。 待李公公等人完全走了之后,卫鸢尾这才从暗中出来,拍了怕自己的胸脯,若不是有钟离弦的那封信提醒,恐怕那被扔到井水中的人就真的是她了。 卫鸢尾清丽的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杀意,随即便迅速的离开了案发现场。 今日便是初七,皇上来皇后宫中用膳的日子,皇后知道皇上这几日为了西亚公主的事情连早朝都没有去上,所以只让厨房做了几样可口精致的点心,只留几个贴心的宫女在旁伺候着。 “皇上,虽说我朝只有这一位公主,可是公主如今变成了这样,实在不宜让公主留在宫中,不如将公主送出宫居住,找太医在旁医治,既然公主对男"se qin"有独钟,那便依了公主的意思……”皇后一边给皇上轻柔着太阳穴,一边温声细语的说着。 或许在皇上的面前,皇后的神情才能温和亲切一些。 皇上闻之眉头皱得更紧:“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若是让公主继续居中在宫中,只会有损国家颜面,朕已经命人着手准备了。” 皇上对西亚公主可谓是又爱又恨,小时候的西亚公主多可爱,多惹人疼啊,怎么长大后变成了这幅样子,更是不知礼义廉耻,只要是醒着的,嘴里没有一个字是离开男人过。 皇后听到黄守已经下定了这个决心,便也深知无须在劝了,皇上现在无不是舍不得、心疼西亚公主而已,但是日子久了之后,皇后自然而然也就忘了。 “皇上,您为公主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用过膳了,您今日就多少吃一点儿,要为龙体着想啊!”皇后的话音刚落,李公公便走了进来。 “皇上,皇后,太子来了!” 皇后看了一眼李公公,眸中的温和褪去,太子的伤势未愈,怎么突然来了? 这自然不用说,肯定是想要趁皇上在这,将那姑娘给要回去。 可惜……要也只能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李公公自然知道皇后望着自己的意思,便冲皇后点了点头。 皇后这才放心道:“既然弦儿来了,那就赶快让弦儿进来吧,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可不能让弦儿冻着了。” 转而皇后便看着皇上,心智皇上现在对钟离弦有些气恼,若不是钟离弦,怕西亚公主也不会嫁给东楚国的邪王,自然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境界。 便温声劝道:“皇上,公主婚事虽然是弦儿提起的,但是公主的脾气您也清楚,这件事怨不得弦儿,西亚自己被邪王打败了,自己要嫁给邪王的,弦儿只不过是写封信给皇上而已!” 皇上听皇后这句话,点点头,但是眉头却未松,叹了口气:“当初朕就不应该让西亚跟着弦儿出使东楚国的!” 钟离弦坐在木质的轮椅上被小允子推着走了进来。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钟离弦说着便弯下腰行礼。 皇上见状连忙说道:“你腿伤未愈,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弦儿,你不在太子宫好好养伤,怎么到母后这来了?有什么事你让身边的小允子传达一声不就行了?”皇后看向钟离弦的眸光带着慈祥的笑意,口吻似是在责怪但是更多的则是关心。 皇上看了一眼被一层绒被盖住的双腿:“你来是有什么事要跟朕说吗?太医说你的腿疾一个月之内是不能下床的!” 钟离弦敛起眸光,露出一抹笑意:“父皇,正是因为腿疾所以儿臣才不得不来的,父皇可能有所不知,治疗儿臣腿疾的便是儿臣在外人认识的一个姑娘,这姑娘初次进宫,不懂宫中的规矩,母后见到后便要带回宫中亲自教导一番,也是怕这位姑娘日后冲撞了父皇您,等教导之后便会送回到儿臣的宫中,但是刚刚儿臣忽然感觉腿部一阵瘙痒,请来太医看后,太医也不好下决断,正好儿臣也有些关于西亚公主的事情要跟父皇说,索性儿臣便亲自来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毕恭毕敬 钟离弦一句话说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 皇后坐在一旁,温和的嘴角轻敲了一下,露出一股冷意。 钟离弦这是分明是想要当着皇上的面,让她将卫鸢尾给教出去啊,有了皇上的首肯,她就是想不给,恐怕也不行了。 就是日后若是想要对卫鸢尾做出什么来,怕是也要三思了。 可惜钟离弦却是来往了一步。 皇上听着看向皇后,刚准备说什么,皇后的脸色却微微露出一丝尴尬和难过,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弦儿,这件事……哎,还是让李公公替本宫说吧!”皇后撇过脸去,一副十分不忍的神情。 李公公脸上立刻变换了一副神情,好似死得是自己的亲妹妹般一样难过:“太子,本来这件事奴才是要告诉你的,可是娘娘想着您腿伤未愈,就想等太子腿好了之后在跟你说,就在昨晚,卫姑娘半夜解手的时候,不小心落了井,同行的宫女立刻喊来人去救,可是等人来的时候,井里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钟离弦坐在旁听着,略显苍白的脸色立时没有了一丝血色,神情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凌冽的眸光望向坐在桌旁,低头不忍的皇后,他没有想到母后下手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既然如此,便让人将那位姑娘的尸首好好安葬了吧?”皇上的面色微微有些凝重,这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怎么坏事一桩接着一桩? 钟离弦望向皇后,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紧紧的捏紧,手背上的青筋更是暴突而出。 几乎整个双眸都要瞪出来了,但是随即却是轻声说道:“儿臣想要最后看一眼这位姑娘,毕竟儿臣的腿疾是这位姑娘治好的,若不是这位姑娘,儿臣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永远的坐在轮椅上了!” 他不相信卫鸢尾会这么轻易的死去,尤其是他在警告卫鸢尾之后。 皇后掀起一双冷漠有些冷漠的看着钟离弦,然而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慈祥的模样,刚准备开口说活的时候。 却见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什么人在外面大喊大叫?让她进来!“皇上听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随后一身穿粉色宫装,梳着两簇羊角鬓的女子匆忙的走进来,进来之后便立刻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恕罪啊,今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民女一觉睡到现在才醒误了给皇后娘娘做蔻丹的时辰,还请皇后娘娘赎罪啊……”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浑身都在颤抖着,显然像是怕极了一般。 李公公眼睁睁的看着这女子走到皇后跟前跪下,脸上毫无血色,一双狭小的双眸几乎是用惊恐和不可置信的眸光看着。 而皇后更是眯起了危险的眸光,面色凝聚满了冰霜,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公公。 这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卫鸢尾。 钟离弦看到卫鸢尾进来的那一刹那,冷硬和强忍着怒意的神色便迅速的转化成一抹喜色,随即便有些得意的看向皇后。 皇后现在即便在想发怒可是却也不得不忍着,面色露出一抹吃惊的神色,看着李公公:“李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李公公也是张嘴结舌,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卫鸢尾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这……这……奴才也不知道啊,明明与你一同起床解手的宫女说你一不小心掉水井里了,等来人要去救你的时候,早已经没了动静了……这,这,皇上,皇后,奴才也糊涂了……” 昨晚他明明让人将卫鸢尾投入深井中的,并且在井边等了许久,确定没有动静且卫鸢尾溺死之后才走的。 这下,今天卫鸢尾怎么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难不成是那群小太监抱错人了? 不可能,那间屋子只有卫鸢尾一个人住啊。 皇上也是疑惑重重,望着皇后的眉头微皱着。 而钟离弦望着卫鸢尾嘴角的弧度却是越发的迷人,优美。 他就知道,卫鸢尾是不可能这么容易死的,她若是就这么容易死了,那她也不值得他大费周章了。 “这个民女也不知道,民女一直睡在屋中刚醒,说不定是那位宫女看错人了也说不定,而且民女也没有半夜解手的习惯……”卫鸢尾低垂着头说道。 “李公公,你看的你办的事儿?都没有确定死者身份,就听宫女的一面之词,就断定了姑娘死了,幸好,姑娘没事,不然弦儿的腿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担当的起码?”皇后怒意满满的说着。 李公公是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说着:“皇后恕罪!” “好了,只要人活着就行了!”皇上忍不住说道,深看了一眼皇后继续又道:“看来皇后在寺里住久了,这底下的人也是变得散漫,没有规矩起来,皇后还是先将自己宫里的人教导好规矩之后在来教导其他人吧,太子,既然你身子不适,便让这姑娘给你好好看一看吧!” 事情弄到了这个地步,皇上怎么会看不出来是怎么一回儿事。 还没有将尸体从井中捞出来,却是认定了死者就是卫鸢尾,这不明摆着就是一个阴谋吗? 说完,皇上便拂袖而去,若是此事在深究下去,那皇后的的阴谋就彻底的露馅了。 “儿臣恭送父皇!”钟离弦对着皇上的背影,微微鞠躬。 随后又对着坐在一旁面色阴沉敷上寒霜的皇后道:“那儿臣便告退,不打扰母后休息了!” “弦儿……”皇后却是在这个时候叫住钟离弦,又狠狠的剜了一眼卫鸢尾:“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与本宫作对吗?” “儿臣不明白母后的意思。”钟离弦垂下眼眸,橘黄色的烛光投射到纤浓的睫羽下,映出一团扇影。 “本宫告诉你,太子妃之位除了敏蓉,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而本宫更是不允许你身边留下一个日后会对敏蓉不利的人!”皇后的话语字字冰冷,摄人。 屋子里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火炉的炭火虽烧得旺盛,可是却让人感觉这间屋子依旧是冷飕飕的。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爱上她 弄了半天,原来皇后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杀了她,就是怕她日后威胁到敏蓉的地位啊? 钟离弦面色沉静,虽带着一丝恭谨,但是眼眸中更多的忍耐好似却是到了极限一般。 “母后,儿臣这些年来对母后您一直百依百顺,您有什么要求,儿臣也是尽力满足,儿臣实在不明白,母后为何事事都这样防备儿臣?”钟离弦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眯。 他这些年真是对她忍够了。 敏蓉乃是当今大将军之女,也就是皇后亲哥哥的女儿,也就是皇后的亲侄女! 让他娶敏蓉为太子妃,无不是皇后害怕他登基以后会为他的生母报仇,所以想要用敏蓉护住她一生,皇后有了大将军这一个靠山,他就是想动她,也要思虑再三。 皇后却是冷笑了一声:“钟离弦,你能坐上太子之位,完完全全是因为本宫是皇后,这一点儿你千万别忘记了,如果没有本宫,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坐不上太子之位,如果你想要在这太子位上好好的坐下去,你就必须听本宫的!” 皇后这一点儿说的没有错,自古以来帝皇之家都延续这个传统,册封皇位都是先立嫡、立长。 而他身为嫡子的身份,所以才能坐上太子之位。 钟离弦目光冷冽的,如冰冻的寒霜一般,瞬间便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但是如果没有儿臣,母后日后未必就一定会是太后啊……” “大胆……”皇后听言,用力的拍打了下桌子,一屋子的宫女太监全都跪了下来。 “还请母后息怒,若是母后不想让儿臣做这个太子之位的话,儿臣可以不做……”钟离弦说道这停顿了一下:“不过到时候若是父皇知道了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母后您觉得皇后之位您还能做得下去吗?” “你……”皇后一下被钟离弦这句话气到,一时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子之位儿臣并非母后所想的那般在乎,甚至儿臣更想做一个闲散的王爷!”钟离弦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不信皇后听不明白。 以前他一直都因为怕失去太子之位所以一直对皇后百般容忍着,也更是对她毕恭毕敬。 可是在邪王告知他知晓他真实身份的时候,他却是灵光一闪。 如果有人将二十二年前的事情翻出来,那损失最大的便是皇后,而他最多废了太子之位成为王爷,可是皇后却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他就不信,皇后敢拿这件事跟他赌。 现在对他百般容忍的应该皇后,而不是他了。 “你……真是,本宫的好儿子!”皇后几乎是磨着牙,将这句话从牙缝中挤出来,那副神情恨不得将钟离弦生吞活剥了一般。 “为母后分忧解难是儿臣的职责,就看母后日后如何做了……”钟离弦冷狠的说出这句话,这句话分明是在警告皇后。 只要父皇在世,那皇后便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来,除非皇后想要联合大将军谋权篡位,逼迫皇上退位,将太子之位传给大将军。 但是显然这件事是不可能的,至少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钟离弦带着卫鸢尾回到太子宫的时候,钟离弦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的差,因为钟离弦长时间坐者,且刚刚情绪不受控制,所以导致了伤口出血。 卫鸢尾给钟离弦重新换上药,包扎之后,便准备离开。 钟离弦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了卫鸢尾的手,苍白疲惫的脸色微微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本宫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 “如果我死了那也是因为太子!”卫鸢尾看着钟离弦抓住自己的手,显然钟离弦没有多少力气,抓住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好似下一秒就会从卫鸢尾的手腕上松开一样。 “呵……这个世上只有本宫能杀你,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钟离弦掀起的双唇没有任何的血色。 可想而知刚刚在皇后宫中,钟离弦究竟是怎样忍耐腿疾上的疼痛的。 而且钟离弦的腿伤根本就不能长时间坐立,只能躺着,就是床都不能下。 钟离弦为了将她从未央宫中带回去,还真的是连自己的腿伤都不顾了。 “我真是不明白太子为何这么稀罕我这条命!”卫鸢尾坐在钟离弦床头穿着,精致的五官在烛光的照耀下洁瑜无暇,勾勒出卫鸢尾柔和的五官。 “你这条命,对本宫很有用!”钟离弦裂开双唇说道。 怎么没有用?往后他还要用来威胁慕瑾呢? 卫鸢尾现在就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是否能赢得了慕瑾的重要关键。 “有什么用?”卫鸢尾装作不知道的模样,疑惑的问着。 钟离弦却是笑了:“用处可大了……” 卫鸢尾又低眸看着钟离弦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骨修长,白嫩如玉,然在食指的指腹与掌心处留有一层薄薄的厚茧。 慕瑾也有,这都是他们苦练武功,握兵器时才会留有的。 卫鸢尾起身要走,钟离弦却是紧拉住卫鸢尾的手腕,用虚弱但确实命令的口吻:“本宫明日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要是你!” 卫鸢尾在心底冷冷的笑了一声,但是面色却是一片平静。 从内殿中出来之后,卫鸢尾眸光上的冷意却是又染上了几分。 与慕瑾分别的时候,她答应慕瑾,她会好好的,不会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也更是不会让钟离弦伤害到她! 但是慕瑾却是不知道在那个时候她心中便已经涌现出一个想法,钟离弦为人奸诈狡猾,想要将他制服住,很难。 那唯一的办法便是让钟离弦放低对她的警惕,让她能够非常自然的亲近他,且不会让他产生任何的怀疑。 那仅有的办法就是,让钟离弦爱上她! 也只有这个办法,既能够让慕瑾免除威胁,也可以让她在钟离弦毫无防备下,让他束手就擒! 卫鸢尾垂下眸光看着自己刚刚被钟离弦抓住的手腕,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云邪的秘密 慕瑾一回到墨城之后,便立刻开始着手南岳国内应的事情,也更是下了命令,让人查找能够解生生不离蛊毒的人。 很快,慕瑾便接到了六公主的信件,六公主在信件中表示非常乐意的帮助慕瑾,不仅是为了东楚国也更是想要报答卫鸢尾之前的恩情。 慕瑾接到信件的时候,心里的一块儿石头算是落了地,随后便立刻将南岳国太子的性情喜好让人快马加鞭的松了过去。 想要从南岳国获取更多的信息,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六公主嫁给南岳国的太子! 东楚国目前是西陵国和南岳国极力拉拢的对象,南岳国眼见着西陵国将公主嫁给了他,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经秘密与东楚国皇上取得联系,以两国友邦之情,想要让东楚国的一位公主嫁给太子为太子妃。 一个是将唯一的公主嫁给了东楚国举足轻重的人物,而另一个却是要迎娶东楚国的国主为太子妃,无意于是将东楚国夹在了中间。 两边都不好得罪,那东楚国的选择就是两边都不得罪。 所以答应了南岳国的请求,让南岳国的太子亲自来东楚国挑选一位公主到为太子妃。 这对慕瑾来说无意于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只要六公主成为太子妃,且取得南岳国太子的欢心,这无意于是将一颗定时炸药安装在南岳国。 慕瑾在书房中等了许久,最终殇离略显疲惫的身影才出现在书房中。 “找到什么消息没有?”慕瑾看着殇离,殇离离开这么久,去寻找云邪之前和卫官姝之间的线索,要么是一无所获,要么就是得到了重要的消息。 殇离从怀中拿出一沓厚厚的信纸:“我找了很久,才在云邪曾经居住的屋子中找到,云邪藏得很仔细,一直藏在抽屉的夹层中,如果不将抽屉整个拉出来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慕瑾看着从殇离手中递过来的厚厚一沓书信,好像全都是和卫官姝来往的信件,大多数都是卫官姝写给他,当然里面也有他自己写的。 “书信我全都翻过,没有问题,但是我总觉得,云邪在发生爆炸前一个月写给卫官姝的信件中好似藏有着什么,并且是没有来得急寄出去的!”慕瑾按照殇离所说,直接翻出五年前发生火药爆炸前一个月,云邪所写的信件。 一共有好几封,都还没有寄出去,信封上都标注卫官姝亲启,应该都是给卫官姝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却没有送出去。 慕瑾仅仅是扫了一眼,便说道:“这些书信都是加了密的,并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文字那么简单!” 慕瑾十分笃定的说着。 “我看到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但是看了几遍都没有头绪!”殇离几乎是想平生所能知道文字加密的方法都试了一遍,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的结果。 慕瑾又仔细看了一遍儿,深邃的眸光陷入沉思中,忽而慕瑾看向殇离:“据我所知,云邪只在十六岁那年出宫巡游,也就是在那一年与云游四海的我认识,那么也就是说,只有那一年云邪只能通过来往的书信与卫官姝联系,可是,为什么云邪在回宫之后,依然写信给卫官姝?而且用的格式,完全像是一封漂洋过海的家书,皇宫与丞相府相隔并不远,而且云邪那个时候还可以自由出宫,他们之间应该能够经常见面才是,可是云邪写给卫官姝的每一封信都很长……句句都透露着喜欢思念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明明一两句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通过长长的书信来表达? 而且那个时候在所有人的眼中云邪和卫官姝已然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就是私下见面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殇离想了一下:“难道……云邪所写给卫官姝的每一封信都另有其意,甚至是藏着什么秘密的?” 月光下,慕瑾银色面具上犹如镀上了一层幽冥的光般,在暗黑的书房中微弱的闪烁着,慕瑾垂下眸,在书房中踱了几步,陷入重重的思考之中。 随后又将手中的信仔细翻看了一遍,对着殇离说道:“你就找到这些书信吗?” “是,我就找到这些!”殇离十分肯定说道。 忽而慕瑾嘴角划过一抹了然的笑意:“那就说明云邪所有要说的话全都在这些信中,所谓的卫官姝的回信,很有可能并非是卫官姝所写!” “什么意思?”殇离有些糊涂了。 “只要等卫官姝醒了之后,我就可以确定了,也可以将云邪藏在信封中的秘密给读出来了!”慕瑾终于有了一丝头绪:“以云邪和卫官姝两人在那个时候的关系,云邪完全没有必要将书信藏得如此的隐秘,而且书信中的内容只不过是两个恋人之间互诉思念,和情谊的内容而已,云邪藏起来就真的太奇怪了,这又不是他们刚刚互生情愫,偷偷来往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正大光明的了……” 慕瑾对照这些疑点儿,十分确定的肯定这一点儿。 云邪之所以将这些书信都藏起来,而且还如此的隐秘,就是他在云邪的房间睡了整整一年都没有发现云邪藏着的信件,这就足以说明这些信件藏有着云邪的秘密。 而这秘密很有可能跟龙虎纹玉佩有关,卫官姝身上的龙虎纹玉佩一定是云邪给的,不管那龙虎纹玉佩是真是假,反正云邪这些信件中一定还藏有着什么秘密,甚至说不定还藏有着跟隐世家族有关的事情。 “看来云邪身上的秘密很多,早在当初我就说过他接近你肯定是另有目的……”殇离不由的说道。 他第一眼见到云邪的时候,便知道云邪是一个利益心极重的人,为了结交慕瑾可谓是花了不少心思,而那个时候的慕瑾人也随和,并不在意这些。 本就是泛泛之交,可是在慕瑾落难的时候,云邪突然伸手相助,这一点儿倒是让他对云邪有些改观,但是谁又知道云邪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思呢?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雪中送炭 或许是云邪觉得慕瑾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所以这才伸手帮助了慕瑾,所谓雪中送炭,日后慕瑾自然不会忘记云邪的恩情! “不管他的目的如何,他总归是救过我,并且还葬送了自己的一条命!”这一点儿慕瑾也不否认,他和云邪本就不想熟,既然不相熟的人,云邪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他脱险呢? 这自然是云邪为了长久考虑,他欠下云邪这个恩情,那往后必定是要以十倍还之了。 黑暗下的殇离,脸上的表情莫测,听到这句话后,转身便准备离开。 “殇离,在复仇之前,我希望能够将你的脸恢复,我不想你就这样生活在阴暗中,始终与光明背道而驰!”慕瑾之前在殇离面前有提过让卫鸢尾替他整治下他的面容,可是殇离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殇离神色犹豫了一下:“容大夫目前还没有找到,等什么时候找到容大夫再说吧!” “容大夫的手艺虽然是四国公认的,但是卫鸢尾的手艺并不差,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担心你塌下的鼻根即便被整治好了,可是看上去也像是假的,所以你一直在等待容大夫,希望通过他来医治,可是卫鸢尾的手艺真的不错,你看苏蕾的那张脸不就出自卫鸢尾吗?”慕瑾好言相劝着,这个容大夫,他们找了许久了,往往只听风声却是不见人。 比天煞阁的行踪还要的神秘。 “容大夫毕竟有二十年的经验,我还是等找到容大夫再说吧!”殇离低垂下的眸光略微闪过犹豫,但是随即便无比坚定的说着。 慕瑾摇摇头,殇离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宁愿自己一辈子都顶着一个塌鼻子,却也不要一个假鼻子。 冬日的晨曦来得比较晚,天亮的也比较迟,然钟离弦却是在这个时候醒了够来。 此时的天色依旧的如黑夜般漆黑,小允子身上裹着棉被,趴在暖炉旁,安安静静的睡着。 钟离弦环视了一圈,略带着迷蒙的双眼忽而一下变得清醒起来,刚准备张开双唇说话,却听一阵轻微的门响,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至的走到床前。 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面容,本是冷冽的双眸霎时便绽放出一抹笑意。 卫鸢尾背对着钟离弦拢了拢披在身前的长发,随后轻轻的掀开钟离弦的被窝,查看了下钟离弦的腿伤之后,起身便要离开。 然而一直注视着卫鸢尾这些举动的钟离弦,手从被窝中伸出来,轻拽住卫鸢尾衣服的衣角。 卫鸢尾回过身,看着钟离弦,一脸睡意的面容上并没有太多的神情,尤其是那双清丽的眸光依旧处于半朦胧半清醒的状态,卫鸢尾见到钟离弦醒了,也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想要从钟离弦手中将自己的衣角拽出来。 可是钟离弦却是攥得极紧,狭长的丹凤眼更是直直的看着卫鸢尾。 “太子有什么事情吗?”卫鸢尾刚睡醒的声音十分的软糯,就像嘴中含着一颗汤圆般,十分的绵柔,好听。 “本宫果真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你……”钟离弦的声音有些沙哑且透露着朦胧。 小允子或许是因为听到钟离弦的声音,一下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半眯着眼睛说道:“太子,太子,你醒了?需要奴才做什么?” “不需要,你继续睡!”对于小允子突然醒来,钟离弦却是有些不高兴,立刻呵斥道。 小允子听闻,浑身一个机灵,随即就识相的裹着棉被到殿外睡去了。 卫鸢尾却是轻笑了一声,露出洁白无瑕的贝齿:“我只是来查看太子的伤势的……” 说着卫鸢尾便又要从钟离弦手中将自己的衣角扯出,可是却依旧纹丝不动。 “太子,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我还要回去睡觉呢?”卫鸢尾边说着便打了一个哈欠。 “现在什么时辰了?”钟离弦眯着眼看着卫鸢尾因为打哈欠露出来的一小截莹润白皙的肌肤,眸光中莫名的涌现出某种情愫。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卫鸢尾懒洋洋的回答着:“时辰还早,太子可以多睡会儿!” “卫鸢尾,你果真是来给本宫查看伤势的吗?”钟离弦却是不信。 “太子我每隔两个时辰便来查看一次,不信的话你可以将外面守夜的宫女叫进来问一问……”卫鸢尾对于钟离弦的这个回答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钟离弦听后,眸光却是一闪,继而掀开唇角笑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关心本宫的身体!” 卫鸢尾却是冷冰冰的道:“太子,我是比较关心我的命,如果你的这条腿废掉的话,到时候是必须要截肢才能保住你这条命的!” 见卫鸢尾说得如此严重,钟离弦倒是半信半疑:“本宫这条腿伤得如此重?” “如果没有那么严重的话,我也不会每隔两个小时起来一次,查看你的腿恢复的如何了,幸好太子有内力护体,若是一般的人坐了那么长时间,这条腿肯定会神经坏死,神经一坏死,整条腿就没用了,到时候只有截肢!”卫鸢尾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懒洋洋的回答着,且透露着几分不耐烦。 “呵,本宫的腿到时候坏死了,截肢了对你来说不应该是一件好事情吗?”钟离弦有些玩味的说道。 “这固然是一件好事,可是那个时候就算太子不讲我大卸八块,皇上也会将我五马分尸吧?”卫鸢尾忍不住对钟离弦翻了一个白眼,随后用手用力的从钟离弦的手中将自己的衣角扯出,转身便要离去。 “卫鸢尾!”钟离弦忽而冲着卫鸢尾的背影叫到。 卫鸢尾有些不耐烦的转过身:“太子有什么事你能一次性说完吗?我现在真的很困!” 钟离弦看着灯光下眉目微挑的容颜,不知为何嘴角却是微微的上扬:“你明知道,本宫现在留着你只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等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还是要死!” “早死晚死都得死,但是我想晚点儿死,最好的结果就是你死在我前面!”卫鸢尾回答的十分快速。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你还真是自信 好似在这个问题上早已经想了很久般,直接脱口而出,完全没经过大脑考虑。 若是在之前钟离弦听到卫鸢尾这么说,定是会恼羞成怒,可是钟离弦却是笑出了声:“卫鸢尾,你总是这么有趣,本宫年长你六岁,比你早死应该是应当的,不过那是几十年后的事情!” “你还真是有这个自信能活到那个岁数?”卫鸢尾冷笑着回答道,心底却是划过一片阴狠,她绝对不会让钟离弦活过二十五岁的。 “慕瑾若是知道你服下了生生不离,你以为慕瑾还会杀我吗?他不仅不会杀我,相反还会保护我,不让我被其他人所杀!”钟离弦对这一点儿极为的自信。 不知是自信慕瑾的能力,还是自信卫鸢尾在慕瑾心目中的位置。 “这么说,你十分确定这天底下没有人能解这蛊毒?”卫鸢尾眯起了冷冽的眸光。 “现在会制造出蛊毒的人十万个人中也未必会有三个,而且生生不离这种蛊毒,必须由当初制造出生生不离的人才能解,恐怕宁折颜都不知道这蛊毒是谁制造出来的,慕瑾想要找到那个人可谓是大海捞针,无迹可寻,说不定那个人已经死了也不一定?”钟离弦说着挑起了眉头。 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卫鸢尾听着,面色上又冷了一分:“太子还真是舍得将这么重要的蛊毒用在我的身上!” “这生生不离用在你身上是最适合的,除非你在慕瑾心中没有任何的地位了,可是事实证明在慕瑾的心中,你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钟离弦坚定的说着的同时,狭长的眸光却是迅速的一暗。。 “你手中不是已经有慕瑾的把柄了吗?要我又有何何用?还是太子留着我,想要求一个心安。”卫鸢尾不禁在这个时候问起。 钟离弦听到这句,面色徒然暗了下来,整个神情如同罩在一片阴霾中,十分的阴沉,眸光也变得异常锋利,随后缓缓的启口:“如果慕瑾就这么容易让我抓住他的把柄的话,那他就不是慕瑾了!” “所以说,你并没有威胁到慕瑾了?”卫鸢尾听到这,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儿石头,只要慕瑾没有把柄在钟离弦的手中就行,而她,是绝对不会成为慕瑾的负担的。 “可以这么说,但是,你才是本宫手底下的王牌!”钟离弦目光深邃且深沉的望着卫鸢尾,好似对卫鸢尾寄予了无数的希望和期待般,是那般的笃定和坚定。 “那我真是承蒙太子的厚爱了!”卫鸢尾冷狠的说出这句话。 “你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即便我放你回到慕瑾身边如何?你和慕瑾两个人的缘分已经尽了,他只能这样看着你,什么都不能做!”钟离弦斜扯起嘴角,话语虽轻,可是看着卫鸢尾的眸光却是异常的深邃。 可以说卫鸢尾除了身体是她自己的外,其他的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他们不能做夫妻间做的事情,否则受罪的只会是卫鸢尾! 什么都不能做?除了她身子还是自己的外,其他的都属于钟离弦! 她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这样的感觉啊,甚至是厌恶! “所以太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或者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卫鸢尾开门见山的问道。 她才不不会觉得钟离弦跟她闲扯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撩起她心中的恨意! “本宫不介意你曾经是慕瑾的女人!”钟离弦这一句话可以胜却其他无数的语言。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没有说话,却是冷笑了一声,然而心中却满是算计。 钟离弦,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已经完蛋了。 “卫鸢尾你那么聪明,应该能懂本宫的意思!”钟离弦十分认真的说道,狭长的丹凤眼瞳中是溢满了真情。 懂,她当然懂!可是这也不过是钟离弦随口一言而已,等她真正的做了对钟离弦利益有损的事情,钟离弦怎么可能不杀了她。 钟离弦望着卫鸢尾离开的背影,凤眸微眯,想要卫鸢尾现在归顺他,谈何容易?不过时间那么长,卫鸢尾总有一天会落到他的手中! 转眼年关已到,整个西陵皇宫都处于一种热闹,喜庆的分为当中,太子、宫女将各宫各院打扫的干干净净,窗户上贴满了各色的窗花,门上贴满了整齐的对联。 卫鸢尾坐在暖炉旁,烘烤着双手,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大雪,心思百转。 她没有想到她来这古代的第一个新年竟然是在西陵国度过的。 小允子喜滋滋的将明日要穿的新衣,冒着大雪送了过来,一过来就不停的夸耀道:“卫姑娘,你看太子命人做的这件衣裳,与你的肌肤多相称啊!若是穿上让太子看见了,太子定是十分的开心!” 卫鸢尾歪过头,有些懒散的撇了一眼小允子手上捧着的托盘,入便是一抹红,但是很难得,衣服的款式和花纹是她喜欢的。 “放那儿吧!”卫鸢尾轻声说道。 “卫姑娘,太子今晚会陪皇上和皇后守岁,所以特意奴才服侍卫姑娘用晚膳,陪卫姑娘一起守岁!”小允子走到卫鸢尾身后,无比殷勤的说着。 卫鸢尾的脸色却依旧是冷漠的,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见到太子对她稍微上了一点儿心了,这奴才啊马上就争相过来献媚了。 万花楼上,各宫嫔妃,各宫皇子早已落座在各自的位置,个个穿戴打扮一新。 皇上皇后双双坐在首位,穿着隆重,面露喜色。 一一接受嫔妃以及皇子门的朝拜和贺词。 皇上一直阴霾的心情总算在今日开朗了不少,皇后坐在身旁一脸端正温雅的笑容,狭长的凤眸在众席上一一扫过。 当看到钟离弦落座在下首,目光沉静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时。 一抹冷意迅速的从凤眸中划过,随后轻撇了一眼身旁的李公公。 李公公对着皇后微微颔首,随后便悄然的退出了席位,离开了万花楼。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新年守岁 依稀间,月色照耀在李公公的身上,跟着他一块儿朝着太子宫的方向走去。 “弦儿,你的腿伤如何了?”席位上皇后亲切的问着首席下的钟离弦,脸上布满了慈祥的笑容。 钟离弦回过头,平静的眸色迅速的回以一个笑意:“回母后的话,儿臣的腿伤好得差不多了,在过几日拆了线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皇后听着微微的点点头,轻抿了一口美酒:“今日是旧年的最后一天,皇上都下令让官员携带进宫一同守岁同乐,各位皇子也是将王妃带在身侧,太子怎么没将卫姑娘带过来?” 钟离弦刚准备说什么,旁边的大皇子却突然接话道:“听母后的意思是太子有心上人了?哎呀,这实在是大喜啊,看来在过不久太子就要立太子妃了啊?” 周围身边的人听到大皇子这么说,其他的皇子便纷纷的响应着,一直要钟离弦好好的介绍下这位卫姑娘是谁。 钟离弦左右周旋,奈何几位皇子以及王妃却对这个问题却甚是感兴趣。 就是连皇上见了便笑呵呵的说道:“弦儿,既然你的哥哥弟弟都如此的关心你的人生大事,你何苦在藏着掖着?即便身世地位低微点儿,册封个侧太妃还是行的!” 皇上今日似乎喝了一些酒,得知钟离弦有了心上人,心情更是格外的开心。 钟离弦见皇上都如此说了,虽是万般不愿,可是到底还是让人将卫鸢尾给请了过来。 钟离弦抬起眸森冷的看向皇后,而皇后却是敛下眸光,十分平静的吃着宫女剥好的海虾,好似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一般。 钟离弦轻放在矮桌上的手微微握紧,面色也是越发的阴冷起来。 当卫鸢尾身穿金红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出现在万花楼时,本喧闹恭贺的宴席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卫鸢尾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宴席上的众臣,皇子就是嫔妃都看傻了眼,她们每一位都是盛装打扮,她们每一位的容貌都是国色添香,可是为何当卫鸢尾出现的那一刻,她们顿时间就失去了颜色…… 任凭她们化得在精致的容颜却是比不过卫鸢尾巧笑倩兮见的一个回眸。 “过来。”钟离弦冷冽的眸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眼,便对着站在阶梯下的卫鸢尾说道。 卫鸢尾听闻在小允子的带领下迈着细碎的莲步走到了钟离弦的身旁。 卫鸢尾一路走过时身上留下的清甜的香粉味让几位皇子如被摄了魂魄般直勾勾的朝卫鸢尾看去。 不知为何这女子的容貌完全称不上绝色,可是却是对他们产生了致命的诱惑和吸引。 当她出现的那一刻,便让人无法将眼光移去。 卫鸢尾低垂着眸光,无视掉众人投来的各种目光,静静的坐到钟离弦身旁。 卫鸢尾身子的还没坐稳,钟离弦便轻抬起双手将落在卫鸢尾发丝间,肩上的薄雪一一扫净,关心的问道:“冷吗?” 声音低沉喑哑,少有的透着一抹温和。 卫鸢尾眸光不由在几位皇子以及皇上脸上扫视了一眼,便轻声达到:“不冷,多谢太子关心!” 坐在首位上的皇上看了卫鸢尾许久,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卫姑娘便是那一日在皇后宫中见到的那一位穿着宫女装的宫女。 只不过是换了一件衣裳,化了一个妆容,同一个人竟然会出入的如此之大。 大皇子愣是在卫鸢尾的身上扫视了三遍有余,才意味深长的说道:“难怪太子会将这位卫姑娘带进宫,这卫姑娘的美貌,怕是在座的无一能与之相比吧?” “是啊,太子的眼光果真独到啊!”众位皇子一一附和着,眼光始终都没有从卫鸢尾的身上离开过。 而坐在众位皇子王爷身边的王妃们见到卫鸢尾如此受欢迎,更是背夸到了天上去,心中自然不满。 “看卫姑娘应该不是西陵国人吧?”大皇子的王妃首先开文,有些发福的脸上稍稍的挤出一抹笑意。 卫鸢尾轻轻的抬起眸光,看了一眼身旁的钟离弦,钟离弦刚准备回答,皇后亲和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卫姑娘乃是东楚国人,父亲是当朝的一个小官,可惜被同僚陷害,抄了家,太子见卫姑娘懂得些医术,便将卫姑娘带回宫中来,本是要卫姑娘替太子治疗腿疾的,可是这时间一长啊,两人便生出了情愫来……” 皇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欣喜,神情上无不透露着对卫鸢尾的喜爱。 卫鸢尾听闻,眉头却是倏地一紧。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迅速的在心间爬过。 钟离弦也不置可否,只是眸光越发深意的看着皇后,完全不明白皇后这到底是何意? “是吗?照这么说卫姑娘却是因祸得福了?”大皇妃笑着说道,但是话语中却是分明带着几分讥讽。 众位王妃在得知卫鸢尾的身世之后,似乎危机感和自卑感少了一点儿,一个个都将头昂得十分高,胸脯也挺直了起来,她们可都是出生大户权贵人家,这个出生在小门小户且被抄了家,犹如丧家之犬的卫鸢尾,即便是有那副容貌又如何?伦身份和地位,卫鸢尾是比不了她们的。 甚至卫鸢尾顶多只能做做太子身边一个暖床的工具,连侧妃之位都不能做! 卫鸢尾虽然低垂着眸光,可是却依旧是将众位王妃朝她投射过来的鄙夷和嘲讽目光感受得清清楚楚。 只在心底一阵冷笑。 “不管是不是因祸得福,能被弦儿看中的女子除了福气之外自当是自身的性格,修养深受太子所爱,不然这天底下美貌的姑娘多了去了,本宫也未曾见弦儿动过心。”皇后似是对卫鸢尾赞不绝口。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国画 但是皇后越是这样,自然是惹得其他王妃的不高兴。 四王妃见这样,一双杏眸微动,点点的笑意在唇间铺洒而开:“母后说得极是,太子自小生长在皇宫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没有见过?可是偏偏却是喜欢上这位卫姑娘,定是卫姑娘有她的过人之处,这琴棋书画和医术,想必卫姑娘必是样样精通的吧?” 不好意思,琴棋书画她还真是不精通。 卫鸢尾抬起眸,深深的望向四王妃,随后便说道:“民女不才……” “的确,卫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对医术也颇有研究,性格温婉体贴,很得本宫的心!”卫鸢尾一句话还没说完,钟离弦却在一旁抢先说道。 卫鸢尾望着钟离弦,而钟离弦却是一下将卫鸢尾搂在了怀中,低声对卫鸢尾说道:“卫鸢尾,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你是本宫所爱之人,难道你想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前说不是吗?” 卫鸢尾挣扎了一下,眸色虽是不愿,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依旧平静着:“钟离弦,你到底耍的什么花样?难不成你是想要借用皇上和皇后的威势,让我嫁给你吗?” “你就当是演一场戏吧?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再说,你觉得本宫想要对你做什么的话,需要搬用皇上和皇后这两尊大佛吗?而且你根本也没把皇上和皇后放在眼里不是吗?”钟离弦的话语依旧低沉,面色随和。 在别人看来钟离弦只不过是在贴在卫鸢尾身旁,与她说着什么悄悄话。 卫鸢尾听到这,也不在挣扎什么,任由钟离弦的大手揽在自己的腰肢上,面色稍稍的染上一丝红晕。 皇后冷冰冰的看着这两人,掀起眸光的刹那便又一抹阴狠的流光从眼底射出。 四王妃接受到皇后这抹阴狠的眸光,脸上的笑意越加深邃:“那真是恭喜太子能够找到如此美貌与才华兼得的红粉知己了,正好,本王妃之前曾收到过一副由东楚国画师蒋良大师绘制的东坡图,也不知道真假,卫姑娘既然是东楚国又对书画有研究,应该能够辨明真假吧?” 卫鸢尾望着这四王妃,别说是辨明了,她压根都不知道蒋良是谁。 “四王妃竟然有蒋良大师绘制的东坡图?不管真假快呈上来让我们一饱眼福啊?”三王爷喜好绘画,尤其是对东楚国蒋良画师的杰作十分的痴迷。 四王妃对着身后的婢女说了几句话,婢女便出了万花楼前去拿了。 众人也是翘首以盼,而卫鸢尾却是一脸的淡漠。 “蒋良是东楚国袁立时期著名的绘画大师,有“画圣”一称,临死前绘画的东坡图成了绝画,历史收藏价值极高,只可惜这一副东坡图不知落入了谁手!“钟离弦在卫鸢尾身旁解释着。 袁立时期的?距今已经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这即便不是蒋良大师的遗作,就是小有名气点的画师,放到现在也是价值千金啊,更何况还是出自这么著名人之手。 “我连蒋良大师是谁都不知道,更何况他画的画了!”卫鸢尾勾了勾唇,这下钟离弦恐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有些逼是装不得的! “是真是假,你到时候看本宫的眼色行事,等画拿上来了,你只要你懂得字画就行!”钟离弦看着卫鸢尾说道。 “看不出来,你对字画有这么高深的研究啊,一般能送到王妃手上的画作,即便是假的,那也应该属于高仿品,一般的人是很难辨别出来的!”卫鸢尾还真是想不到钟离弦这个阴谋论者竟然会对画作也有研究。 “慕瑾会的,本宫都会!”钟离弦墨染的眉头不由的染上一丝不悦,但是口气却是格外的坚定。 卫鸢尾听到慕瑾这个名字,冷不丁的心神一跳,随后快速的从钟离弦的脸上移开眼神。 他们似乎已经有十几二十天没见了吧?自从和他相识以来,她还真的没离开他这么长时间,也更是没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过。 只不过是刹那,卫鸢尾便将眸中晕染的惆怅全都收拢起来,重新换上那副平静淡冷的容颜。 等四王妃的婢女拿来东坡图,且小心翼翼的铺在长桌上时,四王妃便一脸笑意的对着卫鸢尾说道:“卫姑娘,有劳了!” 这笑容,卫鸢尾敢打赌,绝无好意。 卫鸢尾走到画作身旁,围着桌子便蹙眉开始研究起这幅画像来了,装模作样的对这幅画进行了一个辨认。 笔墨细秀,布局舒朗,风格秀逸清俊、色彩艳丽清雅、虽是寥寥几笔,却是水墨写意,饶有意趣。 卫鸢尾即便是不懂画,但是看到这幅恢弘大气的画像时,也不免微微惊愕,这应该是真的吧? 随即卫鸢尾抬眸望向钟离弦,然而钟离弦却是轻轻的摇摇头,眸光凌然。 竟然是假的?卫鸢尾心中不免道有些可惜,随后对着皇上皇后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这幅画是假的!” 皇上和皇后闻言,并不惊讶,毕竟蒋良大师的名作,怎么可能真的会落入到四王妃的手中。 四王妃听闻倒是有些惋惜,不过却依旧笑着说道:“臣妾便知道,臣妾哪有那福气,能够获得蒋良大师的真品呢!既是假的就搁在那里吧……” 丫鬟将画作收了起来之后,便将画作放在了万花楼供人休憩闲聊的内殿中。 舞台上依旧歌舞升平,然而卫鸢尾却是无心观赏舞台上的醉人的舞蹈。 她总觉得这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又结束的太快! 卫鸢尾假装不胜酒力提前离席,人越多的地方,阴谋也就越多了。 本以为皇后会阻拦,可是皇后却是十分亲切的命人将卫鸢尾给送回去。 钟离弦也以身体缘由与卫鸢尾一起离开的了万花楼。 空中飘着的雪花,像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的从头顶飘落下来,落在发丝间,脸庞上。 钟离弦坐在轮椅上,看着雪花飘落下卫鸢尾的容颜,宛若冰上上的一朵儿雪莲,无比的冰清玉洁!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你懂本宫的意思 “将这衣服披上吧!”卫鸢尾与钟离弦并排走着,忽而钟离弦的声音在卫鸢尾的耳边响起。 卫鸢尾垂下冰莹的眸光,钟离弦已经将身上的白色绒毛披风脱了下来,拿在手中。 卫鸢尾下意识的就伸手接过,她身上这件衣裳坐在温暖的火炉旁穿穿倒是可以,但是一走出来浑身毛孔都倒竖了起来。 卫鸢尾从钟离弦的手中接过披风,冰冷的手无意触碰到钟离弦温暖的手,却是一下被钟离弦攥在了手心。 是很暖和,但是卫鸢尾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抽回自己的手。 随后将披风严严实实的裹在身上。 “你还是忘记慕瑾吧!”钟离弦看着掌心残留着卫鸢尾的温度,声音低低的说着。 卫鸢尾没有说话,脚步却是加快了不少。 雪花一刻不停的从空中飘落,一片挨着一片,一层压着一层,很快便越积越厚。 看着卫鸢尾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路中,小小的身影倒是显得越发的瘦小,娇弱。 钟离弦忽而一下从轮椅上站起了身,小允子刚准备出声制止。 钟离弦却已经站起了身,朝着卫鸢尾走去。 卫鸢尾的鞋底不是很厚,在来时便已经感觉到了一丝湿意,眼下,卫鸢尾自觉脚底一阵发冷,好似被冰块冻住了一般,先是冷,在紧接着就是麻。 现在她只想尽快的回到太子宫,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然后上床睡觉。 “你……”卫鸢尾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被拦腰抱了下来:“钟离弦,你的腿是不想要了吧?” 卫鸢尾说着便要挣扎着下来。 然而钟离弦抱着卫鸢尾却是十分的稳,步伐虽然有点儿慢,可是钟离弦脸色却并未露出任何异样。 “本宫的腿本宫自己心里有数,你要是不想本宫的腿废掉的话,你还是老实的待好不要动!”钟离弦略微低头,尖细圆润的下巴如上好的美玉般,洁瑜无暇,几片雪花无意落到钟离弦的脸上,洁白一片,转而便迅速的化为一滩水泽,犹如晶莹透亮的水珠挂在钟离弦的俊逸的容颜上一般。 卫鸢尾转而冷然一笑:“太子,难不成你这是爱上我了不成?” “爱谈不上,反正你迟早要成为本宫的女人!”钟离弦没有否认,俊落凡尘的容颜上洋溢着一抹淡而然的笑意,一抹得逞的眸光迅速的在眸底闪过。 卫鸢尾像是一下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却仍是装作一片平静:“太子这句话,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你待会就会明白了!”钟离弦嘴角噙着暧昧的笑意,幽深的眸光有些炽热的落在卫鸢尾的脸上。 钟离弦那抹炽热的眸光冷不丁让卫鸢尾全身的毛孔都倒竖起来,背脊更是一阵发凉。 “好啊,那我便要看看太子接下来要如何做!”卫鸢尾似是不怕,反倒伸出手勾住了钟离弦的脖颈。 卫鸢尾这一举动确实让钟离弦有些意外,不过却只是深勾了下唇,这里是他的太子宫,卫鸢尾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小允子看到太子与卫鸢尾如此的亲密,都纷纷的让跟在身后的人底下了脑袋,然自己低垂下来的眸光却是没有从钟离弦和卫鸢尾身上离开过。 而无意路过的宫女和太监,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惊,随即便立刻将脑袋低下去,待钟离弦抱着卫鸢尾从身旁路过时,脑袋更是低到了尘位里去。 不出卫鸢尾所料,钟离弦直接抱着她回到了东殿,也就是钟离弦自己居住的宫殿。 守在门外的小允子,身形纤长,被挂在房檐上摇曳的灯笼将身影拉得忽高忽低,左右摇摆。 澄亮清澈的眸孔稍稍的染上一丝担忧,在门外走来走去,似是十分担心里面的情形般。 “公公,太子之前可是连一个暖房的宫女都没有,这还是头一次将一个女子抱入殿中的,你说咱们做奴才的要不要准备些什么?”一个十分机灵的小太监走到小允子身旁,一脸谄媚的说着。 小允子听到小太监这么说,一张俊俏粉生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赶紧随我准备去吧……” 屋内,灯火阑珊,旖旎暧昧的因子在整个房间中蔓延开来。 钟离弦将卫鸢尾轻轻的放在柔软的床上,卫鸢尾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反倒十分的顺从。 “太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的腿被我踢上一脚的话,你觉得会发发生什么事?”卫鸢尾嘴角勾着一一抹笑,目光却落在钟离弦的腿上。 如果她对准钟离弦腿上的伤口狠狠踢上一脚,钟离弦别说是想要睡觉,估计当即就会疼得昏死过去。 “你如果觉得你能够踢到的话,大可试试!”钟离弦慢慢的靠近,温暖的气息直扑卫鸢尾的鼻息,那双凤眼望着卫鸢尾的精致无暇的面容越发的痴迷、陶醉。 卫鸢尾轻咬了一下唇,随即伸手就朝钟离弦胸膛推去,但是钟离弦却是反手握住卫鸢尾的手,让本欲将钟离弦推开的卫鸢尾,反倒是被钟离弦轻轻一拉被落入到了钟离弦的怀中。 钟离弦修长的搂在卫鸢尾的腰身,卫鸢尾身上那淡雅清甜的香味儿,直往钟离弦的鼻尖钻。 钟离弦暧昧一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便要朝卫鸢尾的唇上欺去。 卫鸢尾立刻撇过脸去,钟离弦的动作却也停了下来,只看着卫鸢尾露出的一小块儿颈项,在白皙盈玉,在昏黄的烛光下,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钟离弦,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吗?”卫鸢尾猛然间转过头,看着钟离弦盯着自己的眸光,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 “杀了我,你就见不到慕瑾了!”钟离弦却是不怕,忽而一下将卫鸢尾压倒,整个身体也随之欺上了身。 卫鸢尾知道一个男人一旦将一个女人压在身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卫鸢尾用手抵在钟离弦的胸膛,不让钟离弦在靠近半分:“钟离弦,我既然能够治好你这条腿,我自然也有办法弄残你的腿。” “本宫知道你有这样的本事,但是本宫确实没有慕瑾那把温润,本宫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即便是不择手段,本宫也要得到,如果你要真是将本宫的腿弄残的话,你可有想过你接下来的后果?”钟离弦一双凤眸中迅速的闪过一抹冷光,继而便是邪魅一笑,一只手轻轻的在卫鸢尾如丝绸般顺滑的脸颊上滑动。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你就这么想要我? 卫鸢尾厌恶的看着钟离弦,想要摆脱不停在自己脸颊上游走的手,但是不论她头偏向哪里,钟离弦的手指就跟蛇一样缠着她。 “杀了我?还是让我生不如死?”卫鸢尾眸光狠历,冰冷。 她在死之前,绝对会拉上钟离弦的。 “一旦本宫想要得到的东西得不到的话,那本宫便会将这东西毁了,也不会让其他的人得到……”钟离弦继续说着:“从你落入本宫手中那一日开始,本宫便从未想过让你回到慕瑾的身边,你只能是本宫的,即便是做鬼也要做本宫的鬼……” 卫鸢尾听着钟离弦的话语,身子一阵一阵的发寒。 “所以,你到底想要怎样?”卫鸢尾眸光如刀剑般捅向钟离弦,恨不得将钟离弦刺成一个筛子般。 “你是愿意做本宫的女人,还是想成为本宫手下上百侍卫的女人?”钟离弦邪魅的勾起唇角,当他将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便感觉到钟离弦抵住他胸膛的手松了松。 钟离弦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还真是阴险狡诈无情的钟离弦所能做到的。 “本宫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本宫也知道你之前对本宫说的话,你不希望与其他的女人共享一个夫君,这一点儿本宫都可以答应你!” 卫鸢尾听到这,冷凝的面容却是笑了:“钟离弦,你可是太子,你自己说出的话,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 “信不信是你的事,本宫做不做到的是本宫的事!”钟离弦对于卫鸢尾的嘲讽浑然不在意。 卫鸢尾看着钟离弦的神情许久,忽而一下笑出了声:“太子,就这么想要我?” “本宫只是觉得最近孤枕难眠,想要你陪侍而已!”钟离弦这句话说得倒是优雅。 “只是陪侍吗?” “闲聊也可以!”钟离弦纤长的指尖从卫鸢尾的脸颊一下滑到卫鸢尾诱惑满满的红唇:“只要你睡在本宫身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卫鸢尾嘴角抽动了一下:“看来太子是太寂寞了!” “哈哈哈……寂寞?二十多年都过年了,本宫早已经习惯了寂寞,本宫只是好奇一个女人睡在自己身侧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太子宫有的是宫女愿意告诉太子,一个女人睡在男人身侧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卫鸢尾冷漠的回答着。 说着就要挣扎起身,但却还是被钟离弦给压了回去。 “你既然上了本宫的床榻,你觉得本宫还会让你下去吗?”钟离弦淡笑着说着,却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小允子的声音。 “太子,奴才进去给您送东西!”小允子捧着一块儿洁净的帛布战战兢兢的说着。 “什么东西?”钟离弦眯起眼睛,一束寒光射出。 “是……是帛布!”小允子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东西,好似是验明女子贞操的东西。 等等,卫鸢尾之前是邪王的女人,那要这帛布还有什么用。 钟离弦听小允子的回答却是笑出了声,随后便说道:“不需要,不许在打扰本宫!” “是……”小允子里面钟离弦传来的声音,澄亮的眸光中忽而透露出一股晦暗不明的情愫。 “你不知道帛布是什么东西吗?”钟离弦对卫鸢尾的神情有些好奇,按理说她应该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的,不该听到这东西之后,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一块儿布而已!”卫鸢尾想当然的回答道。 钟离弦听到这一双凤眸却是眯成月牙弯形:“你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你和慕瑾新婚当晚什么都没发生吗?” “新婚当晚,我拉了一晚的肚子!”卫鸢尾眸光飞速的转动了一下,快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同时也明白了钟离弦口中的帛布是什么东西。 “那你和慕瑾新婚当晚便什么都没做?”钟离弦倒是越发的好奇了。 慕瑾和卫鸢尾在新婚当晚,竟然什么都没有做? “是!”卫鸢尾回答。 “你一定是故意的吧?”钟离弦想起来卫鸢尾在嫁给卫鸢尾时,是被迫的。 “原来太子还记得!”卫鸢尾玩味的说着。 钟离弦听到这,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低下头,在卫鸢尾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当初你对慕瑾也是由抗拒到喜欢,倒是与本宫现在的处境十分的相同……” 卫鸢尾只在心中冷笑,钟离弦怎么能够与慕瑾想比? 况且她心中此生自会有慕瑾一人,慕瑾这个名字自从住进她的心中之后便再也没出来过,以后也绝对不会出来了! “如果本宫先认识你的话,你现在应该喜欢的是本宫,呵,果然,人相遇的先后顺序很重要!”钟离弦有些自嘲的说着,眼神中有些落寞。 “太子,这句话你就错了,如果当初我以一个野种身份嫁给你,恐怕当晚你就会将我处死吧?又何来的喜欢?”卫鸢尾嘲讽的说着。 钟离弦毕竟不是慕瑾,没有慕瑾那广阔的胸襟,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高贵的身份被一个卑贱的女子玷污了呢? 钟离弦细想一下觉得卫鸢尾说的话十分的道理,确实如果是他,那么卫鸢尾的确活不过当晚。 “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你一日解不开蛊毒,你便只能做本宫的女人,慕瑾也没有任何办法!“钟离弦说着继而顿了顿:“本宫倒是很好奇,是不是在你没喜欢上慕瑾之前,你和慕瑾都未曾动过房?” “太子似乎很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啊?”卫鸢尾眉头一翘。 “本宫只是想知道慕瑾对你有多容忍而已!”这才是钟离弦最感兴趣的。 “如你所说,一直在我喜欢上慕瑾的时候,慕瑾才得到了我,但我不可否认慕瑾再次之前有过很多机会,不能说我聪明接二连三的躲过了,主要是我的运气占了一个很大的部分,接着就是慕瑾因为喜欢,所以才选择了对我的纵容!”卫鸢尾说着忍不住回忆起她和慕瑾相识的场景,然而这些场景片段只是在卫鸢尾脑海中快速的闪过,随后留下的便是越发浓厚的思念。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洞房 越是夜深人静,越是人间团圆时,卫鸢尾便越发的想念慕瑾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慕瑾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钟离弦细细的听着,神情似乎极为的认真,随后掀开双唇缓慢的道:“慕瑾从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他在新婚之夜便要与你洞房,本宫倒是真的十分的好奇,你可要知道在五年前,一直在迎娶太子妃的第三年,慕瑾才与太子妃同床共枕,怕是在那个时候,慕瑾便已经对你产生情愫了吧?” 钟离弦说的并不夸张,可是卫鸢尾却是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而且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的确十分的尴尬,那个时候的她甚至可以用狼狈来形容。 “那太子又是什么时候对我产生情愫的呢?”卫鸢尾饶有兴趣的说着。 他哪是对她产生情愫了,只不过是想要解决膨胀的男性荷尔蒙而已,亦或者他只是想要抢慕瑾的东西而已。 这个问题倒是让钟离弦有了一丝丝的犹豫,似乎思考了许久,当钟离弦的眸光重新对上卫鸢尾的眸光时,卫鸢尾分明在钟离弦的眸中看到了一抹让她偏体生寒的眸光。 “或许是在青城驿站时,你的聪慧吸引了本宫,或者是你每隔两个时辰查看本宫一次腿伤时,亦或者是你穿着本宫命人特制的华裳,万众瞩目出现在万花楼的那一刹那,总之……你有很多次都让本宫的心弦为你而波动!”钟离弦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本是凛冽的眸光在此时却散发出柔和蜜意的光芒来。 渐渐的,钟离弦的呼吸离卫鸢尾越来越近,两人的距离更是十分的贴近,几乎只要轻眨下眼眸,两人的鼻尖便能碰在一起。 钟离弦的修长如玉的手轻捧住卫鸢尾的容颜,略微的闭上眼睛,便要亲上卫鸢尾的双唇。 在钟离弦嫣红的双唇离卫鸢尾的双唇还有一个食指的距离时,卫鸢尾的双唇却是慢慢的裂开了一条优美的弧度,话语宛若山间的泉水,轻灵动听:“太子,你就没有想过,我嫁给慕瑾八年时间以来,却从未怀有过身孕呢?而且慕瑾还是那么喜欢孩子的人!” 钟离弦微眯的眸光倏地一下睁开,纤浓的睫羽在橘黄的倒影下在眼睑处留下一团浓密的扇影:“他在喜欢孩子又如何?他现在一心想的是复仇,这个时候你要是怀上孩子,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拖累!” “对太子而言是拖累,但是对他而言却是喜悦!”卫鸢尾眸光直直的望着床上落下的吊坠和花穗。 “你……难道不能生育吗?”钟离弦迟疑了一下,眉头却是微皱了一下。 卫鸢尾扬起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深邃,也越发的好看,本是抵在钟离弦胸膛的手,反而勾起钟离弦的脖颈,微笑道:“怎么会呢?在青城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眼就断定你找来的那个宁折颜是假的呢?因为我在参加鹊桥会的时候见过真正的宁折颜了……” 卫鸢尾越说,眸光也越发的柔和,几乎都能从莹润的眸光中滴出水来了。 卫鸢尾的反常反倒让钟离弦的眉心不由的皱了一下。 “然后呢?” “然后,宁折颜要我做他的庄主夫人啊,我是不是很受男人欢迎啊?”卫鸢尾慢条斯理的说着。 “这应该不是重点!”钟离弦似乎隐隐的猜出了些什么,但是却又是不敢确定。 “我无意被宁折颜栽种的花刺刺到了,你猜怎么着?”卫鸢尾冲者钟离弦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意。 “你中毒了?”钟离弦从嘴中吐出这两个字,语调有些冰冷。 “是,但是这不是重点,这种毒对我身体不会有任何害处,反倒每毒发一次,便会让我变得越发漂亮,有魅力,你是不是觉得我比第一次太子见到我时更加的漂亮了呢?” 如果卫鸢尾不说,钟离弦倒还真的没有意识到这点儿,虽然卫鸢尾看上去没有多少的变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却始终不同。 明明她的容颜不是绝色,可是却是很能吸引住人的目光,只要是稍稍打扮一番,便能胜却任何人。 与其说吸引他的是卫鸢尾的容颜,倒不如说是卫鸢尾身上那股子迷人的气质。 “若是这样说的话,反倒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是啊,当然是一件好事,就是到现在,我都觉得宁折颜给我下这种毒都是为了好,我真的都想那一块儿牌匾将宁折颜给供起来!”卫鸢尾边说着边笑着:“因为,他给我下的毒,除了他能碰我之外,其他的男人若是碰了,我就会死啊……哈哈哈哈哈哈” 卫鸢尾说完裂开红颜的双唇,十分愉悦的笑着。 钟离弦听到这一下与卫鸢尾拉开了一段距离。 继而又说道:“也就是说,当你被宁折颜下了这种毒之后,慕瑾再也没有碰过你?” “不然呢?他要是碰我了,你觉得他还能好好的活着?这就是我为什么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怀孕的原因,如果太子不相信的话,可以验证一下,不够太子若是死了,我也要死了,哎……”卫鸢尾倒是有些懊恼。 钟离弦动了几下唇角,打量着卫鸢尾的神情,几乎想要从卫鸢尾的神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本宫不相信慕瑾知道你中毒之后什么事情都不做,即便你真中了毒,你的毒也应该被宁折颜给解了!”钟离弦面色有些犹豫,他真的看不出卫鸢尾到底说的是真还是假。 “钟离弦,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还不想死,我就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杀了你,慕瑾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而我这小小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卫鸢尾一下收住笑容,继而继续说道:“我刚刚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后来,最终我还是输给了我自己的命!” 钟离弦的眸光猛的收紧,卫鸢尾望着他的眸光分明是带着强烈的恨意的,可是却又是那么的平静。 “太子,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卫鸢尾平坦在钟离弦身下,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凭钟离弦处置的模样。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出事了 卫鸢尾说的话是真是假,他不敢确定,可是卫鸢尾的神情却是让他不得不信。 “太子,太子,皇后宫中的李公公来了,说是有事要找卫姑娘!”小允子焦急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钟离弦思考的思绪一下被打断,李公公?这么晚了找卫鸢尾又有什么事? 卫鸢尾在此时也睁开了双眸。 “太子,奴才特地奉皇上、皇后的旨意带卫姑娘前去万花楼!”打开门李公公便走了进来。 “什么事?”钟离弦坐在床上,看了一眼身旁的卫鸢尾。 “这个,事情老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还请太子与卫姑娘去万花楼走一趟!”李公公说的义正言辞,丝毫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钟离弦面色泛疑,细细想来今晚的事情倒真是让他疑惑不已。 万花楼中,群臣依旧在外室观赏着台上的舞蹈,各自寒暄着。 而内室中,皇子与皇妃却是全聚集了过来。 钟离弦与卫鸢尾进去的时候便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父皇,母后,不知你们来卫姑娘有何事?”钟离弦从轮椅上站起来,对着皇上和皇后微微行礼后问道。 皇后的眸光却是直接越过钟离弦落到了卫鸢尾身上。 “刚刚四王妃陪同五王妃换衣裳的时候,发现本该放在轴上的东坡图不见了……”皇后话语沉重,带着威仪。 不见了?不过是一副赝品而已,不见了就不见了,在将他们召回来是什么意思? 钟离弦一双狭长的眸光深沉如水的看向皇后,看来,从开始皇后让他将卫鸢尾参加宴席就已经落入了皇后的陷阱。 “卫姑娘,想比那副东坡图就是你拿走的吧?”四王妃此时站出身对着卫鸢尾上下扫视了一番,促狭的眸光从眸底射出,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四王妃,卫姑娘是与本宫一起离开的,何时进到内殿去拿东坡图了?再说,那东坡图不过是个赝品,卫姑娘若是喜欢,本宫可以让人画出一百幅!”钟离弦冷眸的掀起侧眸,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倒让四王妃一下说不出话了。 “太子,那东坡图到底是不是赝品,我们都不知道,知道的只有卫姑娘一人,她如果故意指鹿为马,将真品说成了赝品,从而趁人不注意将那副东坡图拿走了呢?”四王爷及时的站出来说道。 “无凭无据,你们就想将脏水泼到卫姑娘身上吗?”钟离弦满是怒意的说着:“说不定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奴才拿走的!” “本宫已经命人将在场所有的奴才都彻查了一遍!”皇后说道。 “太子,若是想让我们不怀疑也实在难啊,最先离席的便是太子和卫姑娘,臣弟自然不会怀疑太子,可是这卫姑娘就……”四王爷继续说道。 “卫姑娘一直与本宫在一起,从未离开过本宫视线一步!“钟离弦冷狠的回应,强硬的气势让四王爷不敢在多说一句。 “好了,本来这件事皇上与本宫也不想多追究下去,毕竟是一副赝品,但是四王妃说的话也不无道理,究竟那副画是真是假,我们也并不清楚,奴才也都挨个搜了,也仔细盘问过了,如果不是奴才拿了,那就是主子拿的,一幅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这内殿也只有皇子皇妃嫔妃们才能进来,奴才身上搜不到,那我们就在主子身上搜一遍。”皇后端庄的说完,便对着一旁的皇上说道:“皇上,这事虽然有些不妥当,但是也唯有如此才能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倘若那副画能证明是赝品的话,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皇后看似公允,凡事为大家考虑,可是钟离弦却是知道皇后在陷害卫鸢尾而已。 一旦搜查了,那幅画很有可能就会从卫鸢尾身上搜出来。 皇上听了点点头,随后对着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卫鸢尾说道:“卫姑娘,你能保证刚刚那幅画是赝品吗?” 卫鸢尾看向钟离弦,钟离弦的神情无比的肯定。 “是,那幅画是赝品!”卫鸢尾回答的十分笃定。 皇上听到这句话,却是有些犯难了。 四王妃却是说道:“卫姑娘你都已经将那幅画拿走了,你当然说那幅画是赝品了!你敢让皇上,皇后搜身吗?不……搜太子宫吗?” “放肆,四王妃,你连本宫的太子宫都想搜?”钟离弦立刻呵斥道,额头上的青筋暴突而出:“本宫倒是怀疑是你贼喊捉贼,自己拿走了画作,却将事情诬陷到卫姑娘的身上!” “太子,臣妾与卫姑娘互不相识,为什么要诬陷她啊?再说了,臣妾一直都在这殿内,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张桌子,这所有人都看到的!”四王妃听到钟离弦这句话却是急了。 钟离弦却是冷哼一声:“说不定画作在让你收回去的时候,便已经没了,你让你的婢女将画作随意的放在内殿中,可是谁又看到你的婢女是否真的将画作放在了内殿的桌上,还是偷偷的拿到了别处?如果要搜,应该是先搜王府才对!” “你……”四王妃一下被钟离弦堵得哑口无言。 “够了,再过几个时辰就是新年了,一副画作而已,朕重新赐给王府一副画作便是!”皇上实在不想为此事纠结下去。 先是要搜太子宫,紧接着就是要搜王府,这个年还要不要过了。 “父皇,这东坡图可是出自蒋良大师之作,多少人想要得到他的画作啊,如果这画作真是假的话,那儿臣自是不会紧抓着不放,儿臣就怕那画作是真的,可是却被有心人给说成了假的啊……”四王爷苦口婆心的说着,倒是显得十分的委屈。 “王爷、王妃,既然当初信不过民女,又何必要民女辨明真假?又为什么相信民女的一面之词呢?事后又为什么要将画作随意的放置在内殿的桌上呢?太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谁知道在婢女收画作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将画作放在内殿的桌子上了?”卫鸢尾字字珠自己,面色沉静,眸光冷冽。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身份识破 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人不敢在言半句。 四王爷与四王妃硬是被卫鸢尾身上凌厉的气势吓到。 想不到卫鸢尾看似柔弱,却没有想到气势如此的摄人。 “臣妾想起来了……”在角落中忽而传来一个娇弱的声音,一身穿桃粉色宫装,头戴金累丝凤簪的妃子走上前,跪在皇上面前,指着卫鸢尾说道:“皇上,自卫姑娘进到万花楼中时,臣妾便一直觉得卫姑娘十分的眼熟,就在刚才,臣妾一下想起,这卫姑娘便是东楚国前任丞相的外孙女,也就是邪王的侧王妃,卫鸢尾!” 这一句话犹如平底惊雷,瞬间让整个内室的人都露出惊骇和震惊的神色。 或许前任丞相外孙女的名声不够响亮,但是邪王的名声却无疑会让他们心中颤了在颤。 钟离弦的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望向皇后的眸光宛若一头喷火的巨龙般。 “什么?邪王的侧王妃?”皇上听到后面色猛然一变,似是有些不信。 “皇上,臣妾是东楚国人,之前臣妾的父母便在信中提起过,并且臣妾小时候与前丞相之孙女卫官姝多有来往,见过几次卫鸢尾,不可能认错的!”妃子说的言之凿凿,极为的坚定。 皇上“啪”的一声,将整个手掌都拍在了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屋子中的众人立刻跪下身来。 “弦儿,你……你竟然连邪王的女人,你都敢碰?”皇上极为的恼火。 “父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钟离弦万是没有想到卫鸢尾的身份竟然被皇后给察觉了。 “你……马上将这个女人送到邪王的手中,这个女人一分钟都不能留在皇宫中!”皇上立刻下着命令,似乎对邪王十分的惊恐。 夺邪王的东西,无异于是虎口拔牙! 他可以要东楚国的江山,但是却不能拿邪王身边的一厘一毫! “皇上,民女与邪王已经和离了!”卫鸢尾向前一步平静的说着。 “你说什么?”皇上无疑是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民女说,邪王已经将民女休了,因此太子这才将民女带进宫的,不然如若邪王不愿意,太子又怎能将民女带入宫呢?”卫鸢尾才不想帮钟离弦,可是现在她的境地她别无选择。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难道我堂堂西陵国太子要娶一个二婚的被休过的女人为妻吗?这件事,本宫绝对不会同意!”皇后最先发出表率。 而皇上也更是坚定的表明:“倘若你只是小门小户家的女人,哪怕身份低微点儿,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是你可是邪王的侧王妃,即便是已经被邪王休了,那我们西陵国的也容不下你,这个皇宫也更是容不下一个曾经是邪王王妃的女人!” “父皇……”钟离弦暗暗咬着牙,恳求的说道。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皇上直接一挥手便表示不愿意在听,态度更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皇上,太子为了这个野种出生的卫鸢尾,不仅不介意卫鸢尾被休的身份接入宫来,并且隐瞒皇上、皇后卫鸢尾的真实身份,可见太子是早已有打算要立卫鸢尾为太子妃的举动,而太子又如此的喜欢卫鸢尾,卫鸢尾若是有心想要这东坡图,恐怕太子也会绑着卫鸢尾瞒下去吧?”四王妃牙尖嘴利的说道,将所有对太子和卫鸢尾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来人去给我搜太子宫!”皇上现在一心想要的就是让卫鸢尾离开皇宫,阻拦钟离弦与卫鸢尾两人在一起,听到四王妃这一番话语,更是毫无犹豫的直接下令让人去搜太子宫。 钟离弦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冷狠,冰冷而又嗜杀的看着皇后的方向。 皇后却是对着钟离弦微微的斜翘起唇角,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钟离弦,论后宫栽赃的手段,你是赢不了本宫的,太子之位除了敏蓉,任何女人哪怕是看一眼都不能! 很快,几名侍卫便从太子宫搜出了那副东坡图。 众人一看,便明白事情已经明了了。 “弦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你为了一个女人,连太子的身份都不顾了吗?”皇上看到这幅搜出来的东坡图,可以说是勃然大怒。 这赤果果的栽赃,钟离弦和卫鸢尾两个人都十分的清楚,原本可以作为公允人的皇上却因为卫鸢尾的身份,完全失去了理智,即便没有这幅东坡图,也势要逼迫卫鸢尾离开皇宫。 钟离弦紧咬着牙,目呲牙裂,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的握起,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瞬间让周围的人不敢在靠近一步。 “皇上,卫鸢尾偷窃古画,这可是死罪啊!”四王爷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补上一刀。 立即便遭来钟离弦一抹恨毒的眸光:“你凭什么认为这东坡图是真的?如果这是假的,不过只是一张废纸而已,又怎么可能是古画?” “哼……宣国文院张院长上来,来辨别这东坡图到底是真还是假!”皇上似乎是想一鼓作气,直接将卫鸢尾给铲除般,说话毫不留情面。 钟离弦眼角的余光撇到皇后轻勾的唇角时,瞬间整个人如冬日的湖水兜头浇来般,整个身体都是一片冰凉。 当六十有余的张院长打开东坡图,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时。 站在旁边的钟离弦看到这幅打开的东坡图时,脸色瞬间一白,连带着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随后便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眸光看向皇后。 这东坡图竟然是真的! 他以为皇后只是想要他娶敏蓉,让卫鸢尾离开皇宫,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皇后竟然还想卫鸢尾的死! 皇后狭长的凤眸冷冷的勾起,有些鄙夷的看着钟离弦。 钟离弦,你始终都是斗不过本宫的,本宫就不信你敢当着皇上的面,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招供出来? 本宫就拿本宫的命跟你赌,赌你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太子之位。 张院长细细观察几分钟后,脸色便有些骇然,随后有些欣喜的说道:“皇上,这是蒋良大师的绝世之作东坡图无疑!”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连环计 四王妃听到这句话,满意的扬起眉梢,随后迅速的与皇后的眼光在空中交汇,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又不着痕迹的移开。 张院长这一句话,无疑是一层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无不露出惊诧的神色! 皇上听到后更是雷嗔电怒,恨不得直接将卫鸢尾拉下去乱棍打死才好。 “来人,给我将这个女人给我拖下去,关入大牢!”皇后的手直指着卫鸢尾的方向。 站在卫鸢尾身旁的人,立刻做鸟兽状,生怕皇上那根手指头指偏了指到自己,连带着自己也要被关入大牢。 卫鸢尾被皇上这样指着,脸色却依旧是一片平静,就是连眸光中都没有任何涟漪,看着面前的画作,口语切淡淡的:“皇上,这幅东坡图的确是真的,但是民女方才看的确实是假的。” “卫鸢尾,你还真是铁齿铜牙,事到如今了你竟然还想抵死不认?”皇后听到这一句话冷眸微勾,如刀子般锋利的光芒直直的射向卫鸢尾。 卫鸢尾神色微动,走到画作面前,又细看了一遍,红唇微漾,恍若在嘴角盛开出一抹妖艳且有毒的罂粟花般:“皇上,皇后娘娘,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也应该知道我如此低贱的身份,又怎么会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甚至我连你们口中所说的蒋良大师是谁都未曾听过!” “卫鸢尾,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乖巧聪明的孩子,但是现在看来你不是啊?都到了如今的地步,你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吗?竟然还想方设法的给自己开脱?如果本宫是你一定会好好的求皇上饶恕你!”皇后掀开嫣红的唇角,露出一对银白的贝齿。 “给朕拖下去!”皇上再一次说道。 然而两旁的太监还没上来,卫鸢尾却直言道:“皇上,你想要杀我,也不需要急于一时,而且今天还是大年夜,明天就是新年,不宜见血啊,不如皇上便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来证明这幅从太子宫搜出的东坡图并非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一副!” 皇上听到卫鸢尾这句话,极力忍者怒气,明日就是新年了,即便是要杀卫鸢尾也要等年后再说。 “好,朕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皇后和四王妃都是一副拭目以待的神情,看着卫鸢尾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垫板上的刀俎般。 钟离弦望向卫鸢尾,看着卫鸢尾从容不迫的神情,便知道卫鸢尾一定有把握洗刷自己的罪名。 “皇上,既然我不懂画作,为什么方才会如此笃定的说那幅画是假的呢?”卫鸢尾看着皇上以及众人问道。 这下众人一下便陷入了沉思。 “卫鸢尾,虽然你的身份见不得光,但是毕竟在丞相府长大,自然也接触到不少画作吧?”四王妃犀利的回答着,生怕卫鸢尾以此为理由给自己开脱。 “四王妃,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东楚国打听打听,或者也可以问问这位认出我的妃子,我在丞相府是如何度日的?又是居住在什么地方!”卫鸢尾望着方才站出来指认她的妃子,她怎么看都对这个妃子毫无印象。 卫官姝那么心高气傲的人,结实的都是权贵,能被卫官姝邀请到家中做客的,那身份地位自然不轻。 而一个远嫁到西陵国为妃子的人,身份地位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人,卫官姝是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 阴谋,一切都是阴谋,从她进入到这万花楼,让她鉴赏那副画作的时候,阴谋之网便已经向她张开了,一步一步的将她拉入泥潭,让她越陷越深…… 那位妃子看到卫鸢尾朝自己看来,立刻便心虚的低下头去。 而钟离弦深看了一眼卫鸢尾,对于在丞相府的那一段不看的往事和童年,这个时候的卫鸢尾应该是极为不愿意提起的才是。 “父皇、母后,儿臣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担保,那个时候生活在丞相府的卫鸢尾完全没有接触过任何画作或者文学!” “本王妃不管卫鸢尾懂不懂画作,会不会鉴赏,反正我的东坡图不见了,而且之后又在太子宫找到了!”四王妃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想跟卫鸢尾再这样耗下去。 “那你怎么知道这幅画是不是太子的呢?说不定一直以来这真品就一直被太子收藏保管着,因为当时是太子告诉我方才看到的画像是假的!”卫鸢尾眸光微敛,十分肯定的说着。 钟离弦听卫鸢尾这句话,面色先是犹豫了一下,似是在做着什么挣扎,最后走到卫鸢尾身前,对着皇上皇后说道:“父皇,母后,的确如卫鸢尾所说,是儿臣担心卫鸢尾的身份被戳穿,所以便告诉卫鸢尾那幅画是假的,而真正的东坡图一直被儿臣收藏着!” 皇后听到这,放下膝盖上的一双手,猛的一下握紧,面色却依旧平静淡然的道:“弦儿,难道你为了这个女人,想要欺君吗?” 钟离弦立刻跪下身来,言语更加的笃定:“儿臣不敢,但是儿臣说的话句句属实!” “本宫可从来不知道弦儿你竟然还有收藏画作的喜好!”此时的皇后怎能不气。 她为了设计卫鸢尾,将她一直藏匿许久的东坡图真迹都拿了出来,让李公公偷偷的放在太子宫,可是钟离弦却一口咬定这东坡图是他的。 “母后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前往太子宫正殿,在正殿下面有一个暗道,那里摆放的皆都是儿臣这么多年来收集的古画,古董!”钟离弦这次可谓是下了血本的。 他之前所以会搜集那些古董藏在暗道中,不过是想要从这些古董中追寻到隐世家族的信息而已,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皇后戴着厚重护甲的手,猛然放在座椅的把手上,狠狠的捏紧。 皇上在旁是越听越糊涂,本来找到画作就可以治卫鸢尾死罪,可是半路上钟离弦却跳出来说这真迹是他自己的。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是本宫的 四王妃和四王爷也是一脸的着急,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到最后会弄成这个样子,他们明知道太子为了维护卫鸢尾说的是假话,可是却也不能跳出来说这画作其实是皇后娘娘的吧? “事情怎么会那么巧?四王妃拿出一副东坡图,从太子宫搜到了一副,可是太子却说这幅画是他的!”皇上头疼的抚着额头,声音已然没有方才那般愤怒,倒是越发的混乱和疲惫。 “儿臣也觉得四王妃拿出东坡图的时候也太过蹊跷了,难道四王妃知道卫鸢尾的存在,所以特意将这幅画带到皇宫让卫鸢尾鉴赏的吗?最后这东坡图却又不见了,一口咬定是卫鸢尾所偷,并且还要搜查太子宫!”钟离弦说着越发对卫鸢尾有点儿佩服,本是无力辩驳的他们,卫鸢尾却是硬生生得给他们指出了一条光明之路。 “儿臣十分怀疑,四王爷与四王妃是不是早就知道东坡图的真迹在本宫的宫中,因此借由这个机会,想要将真正的真迹骗到手!”钟离弦说道最后反倒还给四王爷和四王妃按上了一个罪名。 本来只是作为阴谋的参与者,结果反倒被太子扣上这顶偷窃的罪名,四王爷与四王妃当即就开始着急起来:“父皇,母后,冤枉啊,儿臣可从来都不知道真迹在太子的手里啊,就是在太子的手中,儿臣哪有这个胆子啊,太子,太子他分明是想要转移视线,将罪名扣在儿臣身上啊?” 四王爷夫妇越跪下身来,一脸的急切。 卫鸢尾听到钟离弦说完,心中不禁暗叹,如果钟离弦不是自己的敌人的话,那她和钟离弦要是做搭档的话,绝对是世界上配合做默契的搭档,没有之一。 “弦儿,你真的是想要为了这个女人,伤母后的心吗?你是不是为了这个女人,想要连同这个女人的罪名你也一块承担了?你可是太子啊!”皇后看似说得痛心疾首,但是那最后一句,无疑不是在提醒威胁钟离弦。 事到如今钟离弦如果放弃卫鸢尾的话,就等同于是送卫鸢尾死,也更是等同于直接与慕瑾为敌! 这笔账他算得十分清楚,他宁愿失去这个太子之位,也不能失去慕瑾这个强有力的盟友。 因为他能否征服南岳,踏入南岳国国界,完全要看慕瑾! “母后,儿臣不想伤母后的心,可是这东坡图确实是儿臣的!” 那边四王妃咬死了东坡图是自己的,而太子却又认定了这东坡图就是他宫中的。 “好,那本宫问你,这东坡图,你是放在何处的?如果是发放在暗道里的话,恐怕宫人也不会这么容易搜到吧?”皇后见钟离弦执迷不悟,对钟离弦更是心冷如灰。 她本期望用钟离弦保住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可是现在看来钟离弦俨然是要与她为敌了。 钟离弦听到这面色有些迟疑,卫鸢尾的心也紧跟着一惊。 这幅画定然是皇后的人偷偷放在太子宫的,自然也只有偷放在太子宫的人和前去搜寻的人知道了。 “弦儿,到底放在哪里的?”皇上看到钟离弦面色迟疑,眉头不由凝重的皱起。 这个时候气氛变得十分的紧张,四王爷与四王妃都有些得意的看着钟离弦。 若是钟离弦说不出来,或者说不对,那钟离弦可就是共犯啊,到时候别说是卫鸢尾就是连带着钟离弦也要受罚啊! 天啦,这接下来的戏越来越好玩了,一直颇受皇上重视和肯定的太子,若是犯了这么大的一个过错,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一动怒就废了太子呢? 钟离弦仅仅是犹豫了片刻,便再次敛起眸光,狭长的丹凤眼中一片深沉,如同万丈深潭让人看不见底:“儿臣觉得以防有心人别有用心,故意混淆视听,不如让前去搜捕的人将在那里搜到的东坡图用纸写下来,儿臣也用纸写下来,到时候一并呈到父皇眼前,以示公允!” 皇上对此没有任何的意见,便让宫人下去准备了。 倒是皇后看着钟离弦的神情略微的有些疑虑。 很快宫人便将钟离弦和带头搜捕人写的答案呈了上来,这在众目睽睽之下,估计也没有哪个胆做小动作,并且第一个知晓答案的也是皇上。 卫鸢尾看着钟离弦,而钟离弦的眸光却是直直的看着皇上手上的纸条。 皇后侧眸冷掀的看着钟离弦,随后又看了眼李公公,不知道李公公究竟是将东坡图放在什么地方了。 也不知道钟离弦是否真的猜出来了。 当皇上将纸条一一打开,答案即将揭晓的时刻,所有都人屏住了呼吸,气氛压抑到不行。 要是钟离弦写下的地方和搜捕的人写下的地方不同,那钟离弦这个太子之位就很有可能不保。 因为不知道有多少皇子对钟离弦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着呢,个个都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揪着钟离弦的错处呢! 一贯雍容淡雅的皇后也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了,虽然心里自信钟离弦是不应该知道东坡图在哪里的,但是却又是担心在钟离弦他们回到太子宫的时候却是发现了东坡图。 皇上在看完两张纸上的答案之后,面色稍雾:“不错,太子的答案与前去搜捕的人答案一样!” 众人一听满眼都是错愕,尤其是皇后、四王爷和四王妃等人。 随后皇后从皇上手上接过两张纸条,看到上面都写着同一个宫殿的时候,阴毒的光芒在眸光一闪而过。 李公公听到皇上这个答案的时候,双腿一个劲儿的打着颤,额头上更是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已经接连两次没有办好事了,恐怕往后皇后娘娘不会再给他第三次办事的机会了。 四王爷和四王妃一愣,随即四王爷捅了一下四王妃,四王妃立刻站出身来,说道:“父皇,不能仅凭太子的一面之词就认为这东坡图就是太子的啊?而且臣妾的东坡图确实不见了啊!” 卫鸢尾没有想到钟离弦竟然真的猜中了,不过如果这件事钟离弦没有十分的把握,钟离弦也不会继续走下去了。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越来越复杂 “怎么就不能证明了?这幅画根本就不是四王妃你的,因为方才我在鉴赏的时候,将手上沾染上的油脂沾到那幅画上面了,但是这幅画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卫鸢尾十分恳切的说着。 这就是她为什么在当时看到这幅画时十分肯定的说这幅画不是她方才鉴赏的那副了。 四王妃脸色一僵,继而又继续说道:“你简直就在胡说八道,休想鱼目混珠欺瞒皇上、皇后!” “我欺瞒皇上、皇后?你们才是故意欺瞒的吧?我敢发誓那副赝品还在这万花楼中,只要皇上下令搜查,肯定能将那幅画给搜查下来!”卫鸢尾锋利的眸光轻轻的从四王妃僵硬的脸上扫视而过。 四王妃不过是一个阴谋的参与者而已,真正的主谋却是另有其人。 卫鸢尾锋利而冷冽的眸光一下扫向皇后,清丽秀美的眸孔晶莹剔透,宛若一颗珍世之宝的黑色珍珠般。 皇后察觉到卫鸢尾正用一种晦暗莫测的眸光看着自己,明明卫鸢尾的眸光看似那么平淡五常,可是却徒然让她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从脚底一路窜至她的全身。 忽而卫鸢尾秀美清妍的眸光从皇后的脸上移到皇后手上涂着艳丽高贵的蔻丹上,轻抿的唇角一下扯开了一个极为邪魅的弧度。 皇后不知为何顿觉被卫鸢尾看着的双手如蚂蚁撕咬一般,疼痛痒麻不止。 四王妃听到卫鸢尾这句话,脸色徒然一变,但是随即便又迅速的恢复平静。 “卫鸢尾,你真的如此确定那幅画就在这万花楼里吗?”皇后沉冷低冗的声音从嘴中一字一句说出来。 压抑的气氛在这个时候似乎又上升到了一个节点儿。 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十几双眼睛盯在卫鸢尾的身上,就看卫鸢尾如何回答了。 “是,我想真正拿走那幅画的人,应该还没有来得急将那幅画带出万花楼!”卫鸢尾轻扬起嘴角的笑容,如荷花池里盛开的荷花一般,清冽动人。 “卫鸢尾你这意思就是依旧不承认这幅画是你拿的?”皇后似乎是要将这个罪名给卫鸢尾扣定了。 “这幅画本来就不是我拿的,我为什么要承认?”卫鸢尾不怒反笑道。 “好,若是在这万花楼中搜到这幅画,本宫既往不咎,若是搜不到……” “所有的罪名我一人承认!”卫鸢尾回答的分外轻松。 对于卫鸢尾这样的回答,钟离弦却是有些担心,走到卫鸢尾的跟前,压低声音道:“你这有这么大的把握吗?” 这万花楼中来了不少的达官显贵,而且还有不少的宫女太监,就连侍卫也算在内的话,这万花楼中可以说是少说有两三百人。 按照卫鸢尾所说的,要是搜的话,谈何容易? 而且谁知道在卫鸢尾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真正拿走那幅画的人会不会立刻将画给转移出万花楼。 “我在赌,我若是赢了,那皇后就输了,倘若我输了的话……”卫鸢尾声如蚊声的回答着。 “你会死的!”钟离弦无比凝重的说着。 “那得看太子的意思了,如果邪王来的话,我就不会死!”卫鸢尾对着钟离弦盈盈一笑,淡淡的说道。 钟离弦的眸色迅速一黑,卫鸢尾还真是会算计,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将他算计进去。 “反正不管我是赢还是输,我都必须离开皇宫不是吗?”卫鸢尾微笑着。 钟离弦的脸色越发的凝重也越发的阴沉,不管卫鸢尾最后是赢还是输,卫鸢尾都是最大的胜利者。 可是……卫鸢尾,本宫是不会让你重新回到慕瑾身边的。 皇后听到卫鸢尾的话,嘴角不由掀起一抹冷凝的弧度,卫鸢尾你就等着死吧? “皇上,既然卫鸢尾都这样说了,那就请皇上下令,让侍卫进来搜查吧?且期间不允许任何人出入万花楼!”皇后眉心一挑,浓重的杀意从眉宇间流泻而出。 皇上听到皇后这个建议,又看着放在桌上备受争议的东坡图,沉了沉心思便说道:“好,就按皇后说的去做!” 这事情越到后面越是复杂了,只有将原先那张东坡图找到,才能弄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只要在万花楼的内室搜查就可以了!”卫鸢尾在这个时候却说道。 钟离弦猛然间拉住卫鸢尾的手,准备阻止卫鸢尾继续说下去。 可是这已然是来不及了。 卫鸢尾这么说,分明就是想要将后路断掉,也是断掉他的后路。 “你是在赌,你在本宫心中有多重要吗?”钟离弦捏住卫鸢尾的手臂,几乎都要将卫鸢尾的手臂给捏断了。 卫鸢尾斜眼看着钟离弦,钟离弦从来都未如此失态过,现在的他俨如一头暴怒的狮子。 “本宫告诉你,就算你真的要死,本宫也不会通知邪王来救你!”钟离弦咬着牙,一双眼眸布满了血丝。 “好,那就让外边的侍卫进来搜吧!”皇后听到卫鸢尾的回答,整双眼眸都布满了胜利的笑意。 钟离弦额头上的青筋几乎都要爆出来,就这样抓着卫鸢尾的手臂,恨不得将卫鸢尾立马拽离这里般。 面对钟离弦布满血丝的眸孔,卫鸢尾的眸子倒是显得十分的纯净,透亮。 当侍卫进来将正殿的角角落落,就是连门缝,房檐,座椅底下,铺在地上的地毯都仔仔细细的搜了一番之后,却是毫无东坡图丝毫的踪影。 皇后满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钟离弦的身子却是越发的冰凉,如坠入千年冰窖般,连身上的汗毛都透露着浓重的寒气。 “卫鸢尾,你现在有什么话可说?”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卫鸢尾,就如同在看着一只蝼蚁般,眼神中满是轻蔑。 卫鸢尾淡然的眸光越过钟离弦落到小允子的身上,小允子发现卫鸢尾在看自己,低垂下去的脑袋忽而冲着卫鸢尾明媚一笑,恍若三月杨柳桃花开般,那一笑,仿若将整个春天都比了下去。 “还有一个地方没搜呢?”卫鸢尾挑眉。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皇后你的死期到了 “什么地方?”卫鸢尾分明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皇后勾起嘲讽的唇角。 “自然是皇上、皇后的座椅下面啊!”卫鸢尾说得倒是轻松。 但是无疑是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钟离弦是万万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连皇上皇后坐的地方都敢搜。 “卫鸢尾,你是真的想死吗?”钟离弦压低了声音,额头上的青筋几乎都要爆出来了。 “大胆,难道你怀疑是皇上与本宫偷了那东坡画吗?”皇后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由于用力过猛,戴在无名指和小拇指手上的护甲直接硬生生的被折断了,如碎了的镜子般,从皇后的手指上脱离出来。 皇后垂下眸光不经意得看了一眼,然而就这么一眼,立刻让皇后惊恐的站起身来,握住自己的手,直说:“手……本宫的手!” 一副卷好的画轴却在这时悄然的从皇后站立起来的身上掉落了下来。 本来皇后惊恐的声音便已经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而随之从皇后华裳下掉落出来的画轴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就是坐在身旁的皇上看到从皇后身上掉落下来的画轴,都不免露出奇怪的神色。 皇后惊恐的声音在看到从自己身上掉落下去的画轴时,像是突然失了声一般,狭长的凤眸几乎都要从眼眶中登出来,一直隔了许久,才说道:“这是什么?怎么会从本宫的衣服里掉下来?” 卫鸢尾嘴角扬起的笑容越发的璀璨、明亮,宛如百灵鸟动听的声音从嘴中吐出:“皇后娘娘,打开不就知道了吗?” 皇后雍容华贵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不已,即便是不打开,但是心里却已经差不多知道这是什么了。 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四王妃和四王爷的脸色看到那副画轴时,脸色顿时变成了黑青色。 皇上看着皇后,眉头皱得越发的凝重:“来人,打开看看!” 皇后站在原地,看着两个宫女走上前将地上的画轴捡起来,随后在皇上面前慢慢的打开。 当画轴慢慢的打开,皇上的脸色徒然一变,恍若附上一层厚厚的冰霜般,紧蹙的眉头更是拧成了一个“川”字。 皇后看到皇上的表情,顾不上手,直接走到皇上的跟前去看那幅画,立时,皇后便立刻跪下身来:“皇上,不可能的,这幅画怎么可能会在臣妾身上?臣妾怎么会偷四王妃的画呢?这一定是……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宫的。” 众人听到皇后这么说,便已然知道那副画轴是什么了。 个个都露出惊愕和吃惊的神情。 就是连钟离弦都露出震惊的神色,有些不解,甚至是疑惑的望向卫鸢尾。 皇后怎么可能将那幅画藏在自己的身上呢?可是卫鸢尾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皇上慢慢的从画轴中抬起眸,面色凝重且阴沉,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道:“那你说,又有谁能够将这画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皇后的身上?而皇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皇后对着皇上猛烈的摇着头:“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怎么可能会去拿那副画呢?再说,臣妾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啊!” 东坡图就是她的啊,她为什么还要去拿这幅赝品呢? “皇上,或许是皇后娘娘也恰巧有一副东坡图呢!”这个时候的卫鸢尾还不忘讥讽一句。 “卫鸢尾……”皇后听到这句话一下转过头,恶毒的盯着卫鸢尾。 “皇后娘娘,你如此看着我,难道怀疑是我将偷来的画偷偷的藏进皇后你的华裳里的?任凭我卫鸢尾有三头六臂也办不到啊,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卫鸢尾看着皇后怨毒的眸光,眼里是一片畅快。 眼底一抹杀意迅速的从卫鸢尾的眸中闪过。 从她来到这个异世开始,她便发誓,谁若敢动她,她必十倍还之。 皇后想要她死,但是今天说不定就是皇后的死期! “你给朕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怒意爆发,看着皇后的眼神简直是失望透顶。 四王爷和四王妃见到这一幕,一个个急得如热锅中蚂蚁,可是满肚子的话语却是一句话都不能说。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皇后面对这幅出现在她身上的东坡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忽而狠历的眸光一下看下底下的四王妃。 四王妃被皇后这眼神一看,连忙惊恐的摇着头,身体不住的往后退着。 “皇上,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去偷这东坡图了,自然是皇后娘娘有别的企图了!”坐在皇上左下首的贵妃娘娘,笑吟吟的说出口。 卫鸢尾对贵妃娘娘的表现甚是满意。 皇后为你效命的人是很多,可是与你敌对的人更多! 贵妃的这一句话,让皇后的脸色唰的一下全白了,犹如被人瞬间抽去身上的全部血液般。 “你贵为皇后,理应母仪天下,心胸宽广,可是你竟然为了一个卫鸢尾,竟然不惜设计下这么一出阴谋,还将你的亲生儿子都算计了进去,你到底是何居心?”皇上显然是怒极了,用力的拍打了一下桌子,力道震的酒杯里的酒水都飞溅出来了。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这件事真的与臣妾无关啊,臣妾怎么可能会算计自己的儿子呢,臣妾的确不喜欢卫鸢尾,可是也不至于当着皇上的面,还是在新年夜陷害设计卫鸢尾啊?”皇后十分凄惨的说着。 “皇上,若是你想知道更多的原因倒不如问问四王妃了,或许四王妃知道些什么……不然四王妃的画又为何会出现在皇后的身上!若说她们是清白的,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信吧?“卫鸢尾翘起唇角,歪着头斜眼看了一眼僵在那里的四王妃。 主谋都出来了,你这个参与者,难道还想逃吗? 四王妃的心一惊,脸色白了一分:“父……父皇,说不定皇后娘娘真的也有一副东坡图,毕竟这东坡图如此的有名,临摹者甚多!”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猪一样的队友 皇后对四王妃的话语真的是要绝望了,闭上了眼睛好似不想在听到四王妃继续说下去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要将四王妃的嘴巴给缝起来。 “哦,四王妃说得很有道理呢,不过大家应该记得我方才说的话吧?我手上的油脂不小心沾到了那副画上去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画的边沿。” 卫鸢尾的话刚落,皇上的目光便立刻移到画轴的边沿,一小抹黄色的油渍在洁白的画纸上,显得分外瞩目,耀眼! 四王妃一看皇上的脸色就知道,皇上手中的画就是她方才拿出来的画。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幅画她明明已经让丫鬟给偷偷的藏起来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后的身上? “皇上,臣妾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皇上身边啊,臣妾若是有什么举动,皇上又怎么会看不到呢?这定然是有人将这画偷偷的藏在本宫的身上的。”随后皇后便立刻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最近的宫女:“是不是你将画轴塞到本宫身上的?是不是你?” 几个宫女被皇后吓得,一个个都跪下身,咬着头,甚至有些胆小的都哭出了声来。 “皇后,臣妾记得在在太子与卫姑娘离席后,您有出去过的,这一说起来,时间倒是刚刚好啊!”贵妃在旁不声不响的又补了一刀。 若是皇后被废,她可是最有希望成为皇后的人,这个时候她怎么能作壁上观看好戏呢? “于贵妃,你给本宫住嘴,本宫为什么要去偷那幅画,且还藏在自己的身上,就为了陷害卫鸢尾?本宫想要她死,还需要陷害吗?”皇后急红了眼,咬牙切齿的说着。 “皇上,我能否问一句,太子真的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吗?”卫鸢尾这一句话无疑是语出惊人。 皇上更是一脸的诧异:“你这话是何意?” “按照皇后娘娘方才所说的,我的确是不用皇后娘娘那么大费周章的,可是这事实放在眼前,那我便想,皇后娘娘的真正目标说不定不是我,而是太子呢!”卫鸢尾转头看了一眼依旧处于震惊中的钟离弦:“但是我方才又听皇上说太子是皇后的亲生儿子,所以便又将疑虑给打消了,毕竟虎毒不食子呢!” 皇后看着卫鸢尾的神情再看向钟离弦,真的是恨不得将两人给撕碎了。 钟离弦,你当真是舍得你的太子之位吗?当真要让皇上知道你并非本宫所生吗? 卫鸢尾这一句看似随心的话,却是不由的让皇上心生疑惑,也更是听到了心里去,虽然依旧觉得这事情真得太扯了。 钟离弦知道卫鸢尾很聪明,怕是在那晚他与皇后的对话,让卫鸢尾起了疑心,怀疑他并非是皇后所生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钟离弦身上一阵接着一阵寒意。 “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如果我赢了,那皇后便会输,那她输的代价必然是死了!”卫鸢尾面向钟离弦的时候,话语那般的轻松,可是面色上却满是杀意和狠历。 “你是想连本宫都死吗?你为了慕瑾真得要与本宫同归于尽吗?”钟离弦的声音也分外的冷厉。 眼前这情形,只要稍有一步差池,那他的命很有可能也会没。 卫鸢尾却是对钟离弦眨了眨眼睛:“你怕什么?只要你是皇上的亲儿子就行了!现在怕的应该是皇后!” “卫鸢尾,本宫见到你的第一眼便知道你不是简单的人,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毒的心肠,太子是我亲生,更是我亲手带大,本宫怎么可能会陷害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你拿了赝品,然后趁本宫如厕的时候塞到本宫身上的!”皇后几乎是咆哮的说出口。 “皇后娘娘既然太子是你亲生,你为何如此动怒啊?”卫鸢尾却是不偏不倚的戳着皇后娘娘的痛楚:“我也只是想起在古树中看到的一个故事才会想到这个而已,毕竟几百年前也有不少后宫嫔妃不甘寂寞,与侍卫、太医私通,生下孩子之后,被认为是龙裔……” “卫鸢尾,你给本宫住嘴!”皇后怒吼出声,面部狰狞,越是心虚的人,被激起的怒火也就越大。 卫鸢尾很高兴自己的激将法成功了,现在就剩最后一步了。 “你确定不作出些什么?还是你不敢确定你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卫鸢尾对着钟离弦轻声说道。 钟离弦紧紧是在犹豫片刻之后,便一下甩开卫鸢尾的手,怒斥道:“卫鸢尾,不要占着本宫喜欢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本宫怎么可能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你知道这话有多严重吗?” 随后钟离弦快步的走到皇上面前,福下身,一副十分坚定且恳切的神情说道:“父皇,儿臣怎么可能不是母后亲生的呢?母后对父皇的感情,父皇应该比儿臣还要清楚,如若父皇因此怀疑儿臣,怀疑母后,儿臣愿意滴血认亲,以证母后的清白和儿臣的清白!” 皇后毫无血色的唇角颤栗着,想要说话,可是张开嘴巴,话语却是被卡在喉咙中。 钟离弦,这个太子之位你真的是不想要了吗?你真的是想要治本宫于死地吗? 皇后一双狭长的凤眸直直的看着钟离弦,而钟离弦却吃透过余光同样冰冷的看着皇后。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过多的选择了,是她逼自己在太子之位和卫鸢尾之间选一个的。 太子之位他可以不要,但是皇位他是要定了。 皇上见到钟离弦这么说,面色依旧犹豫着,且难看着。 众人见这事情可谓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尤其是捅出太子并非是皇后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 也足以让觊觎皇后位置和太子之位的人蠢蠢欲动了。 于是皇上在众人一番别有用心的劝说下,不论皇后怎样声撕竭力的辩解,尤其是在钟离弦且又十分配合的情况下。 皇上最终让太医前来,做了滴血认亲。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滴血认亲 所有人都期望着,落在碗中的两滴血,不相容,皇后则是一脸死相的看着清水中的两滴新鲜的血液慢慢的交融在一起。 然而脸上却是没有多少的喜色。 钟离弦是皇上的皇子这没错,但是……钟离弦却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当众人看到那两滴血液相融的时候,面色都不约而同的露出失望的神色。 如果两滴血没有相融的话,恐怕皇后和太子这两个重量级的位置就要易主了。 钟离弦长长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回头再次看了一眼卫鸢尾。 看到卫鸢尾子在冲自己笑,心里所有的担忧全都融化在卫鸢尾的笑容里了。 他相信卫鸢尾不会让自己死,因为她比他更想活下来! 皇上看到碗中相融的血,脸色稍稍的变好看了一些,随后便是再三警告众人,往后不得在提起此事,更是要今日的事情烂在肚中。 “皇上,这只能证明太子是您亲生的,但是并不能证明太子是皇后亲生的啊,不然哪有一个母亲会对自己的儿子如此的冷漠呢?”卫鸢尾再次瞥了一眼毫无血色的皇后,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了吧? 皇后的脸色此时更是如薄雪一般苍白,本该雍容华贵的气质神色早已经不复存在,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落魄。 后宫的妃子们也都在一旁极力说着。 “皇上,臣妾十分赞同卫姑娘说的呢?前朝不是有一个韦皇后吗?当时韦皇后与舒妃恰巧都怀有身孕,前朝皇上便说,谁生下的是皇子,便让谁做皇后吗?结果韦皇后与舒妃是同一天生产,舒妃生下来的是皇子,而韦皇后却是公主,韦皇后为了坐上皇后之位,便命人将自己的孩子与舒妃的孩子交换了,而昏迷过去的舒妃直到二十年后才得平冤昭反呢!” 皇上听了于贵妃的话,也更是对皇后产生了怀疑,皇后入宫三年才生下钟离弦,且日后他对皇后的恩宠并没有减少,每个月都会去皇后的宫殿,而皇后却始终没有在诞下一位一儿半女。 “皇上,弦儿是臣妾的孩子啊,弦儿是臣妾亲眼看着长大的啊……”皇后整个身体如一滩软泥般瘫在地上,凄惨的声音中满是恳求。 皇上再次看了皇后一眼,对于皇后的恳求无动于衷,仍然让太医给钟离弦和皇后做了滴血认亲。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皇后几乎昏厥过去,浑身更是无比的冰凉。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用来设计卫鸢尾的阴谋竟然反倒在最后成了她致命的杀器。 结果就如钟离弦所预料的那样,他并非是皇后所生,自然不会与皇后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皇上看到这个结果,实为的吃惊,万是没有想到钟离弦竟然不是皇后所生。 就连众人都是一脸的震惊,既然钟离弦不是皇后所生,那钟离弦的生母又是谁? 难不成是从其他妃子手上夺过来的吗?可是以皇后的身份,完全不用夺啊,并且但凡宫里的妃子怀孕了,敬事房都会记录再案的啊。 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和焦点都极重在太子不是皇后亲生的这件事情,皇上更是没有功夫去管东坡图的事情! 皇后在最后关头直接晕了过去,而皇上直接命人将皇后,以及皇后身边的宫人,包括四王爷和四王妃都关进了大牢。 钟离弦的的戏也演得十分到位,在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副十分不可置信且处于震惊中的神情,好似整个魂魄都在瞬间被集散了般,愣愣的站在原地。 当侍卫架着假装昏迷的皇后从卫鸢尾身旁走过去的时候,卫鸢尾淡淡的掀开唇角,用仅能皇后一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想要知道你手指甲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脱落吗?那是因为在你准备杀我的那晚,我回了屋换了宫女的衣裳,潜入你的宫殿,将毒药涂抹在你的护甲上了,很快你的指甲就会完全脱落,不会要你命,但是却是会疼得要你的命……” 皇后紧闭着的眼睛动了动,像是听到了卫鸢尾所说。 皇后被带走之后,这宴席便也立马就散了,这个时候的皇上根本就无暇在考虑其他的事情。 而钟离弦与卫鸢尾离开的时候,卫鸢尾还不忘将桌上的东坡图拿走。 一直等两人回到太子宫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钟离弦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怎么会知道皇后将那幅画藏在身上的?”其实他也不想相信皇后会将罪证藏在自己的身上。 卫鸢尾笑笑:“钟离弦,你以为我傻吗?皇后既然要杀我,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我?当我走进万花楼的时候,我便知道皇后肯定设计了一个阴谋在等着我!” “卫鸢尾,你这样的智慧身为女儿身可惜了!”钟离弦不由说倒,眸色中多出了几分欣赏。 他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摆脱皇后的束缚和控制,可是却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淬不及防。 让他毫无丝毫的准备,恐怕等皇上查出他生母是谁的时候,那也是他太子被废的时候了。 当然,也并不是完全会被废! “那也就是说,那幅画是你放到皇后身上的?”卫鸢尾可是从没有离开自己身边啊。 卫鸢尾却是淡淡一笑:“太子,这件事很简单啊,只要收买一个人就可以了……” “谁?”钟离弦问道。 卫鸢尾看着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允子。 钟离弦有些疑惑的看着小允子。 “在四王妃让奴婢将画轴拿下去的时候,我便让小允子偷偷跟过去看了,结果那个婢女却是通过窗户将画作给扔了出去,而底下正好有人接住,那人将画作藏在杂草中,小允子便索性拿了回来,至于怎么放到皇后身上的……其实那画作根本不是从皇后身上掉落下来的,而是从她的座椅上,只不过是因为皇后的衣裳遮着,所以才会让所有人误以为是从皇上掉落下来的!”卫鸢尾将事情与钟离弦大致的说一遍。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收买小允子 大致就是在卫鸢尾来的时候便已经与小允子交代好了,而小允子为人机灵又聪慧,自然不用卫鸢尾说,也知道卫鸢尾是什么意思。 而小允子是什么时候将画轴放到皇后座椅上的,那肯定是趁着皇后离开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回到太子宫后,而小允子又找了个借口回到了万花楼。 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上,小允子便占着自己身高优势,从人群中爬到了皇后座椅背后,将画轴放到了下面。 经卫鸢尾这么一解释,钟离弦可谓是茅塞顿开,对着身后的小允子更是说道:“这次你功劳最大,本宫定会好好的嘉奖于你!” 小允子立刻欣喜道:“为太子办事是奴才的职责!” “既然你早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本宫?”钟离弦的眸光再次落到卫鸢尾的身上。 小允子是他的心腹,只要有什么事情肯定是第一个跟他说的,可是直到事情结束后,他才从卫鸢尾的嘴中得知这一切。 “我若是告诉了太子,那现在皇后岂不是还是那个皇后?”卫鸢尾邪魅的说着。 如果她告诉了钟离弦,那钟离弦是定然不会下定决心与她一同揭穿皇后的,只有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钟离弦才会揭穿皇后。 钟离弦勾勾唇角,唇角漫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知道卫鸢尾这么做很有可能他的太子之位会保不住,但是他却没有半点儿生气甚至是恼怒,反倒是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一个魔抓般。 整个身心从未有这么舒畅、轻松过。 或许这便是慕瑾喜欢上卫鸢尾的原因吧?而现在的他却也十分的喜欢卫鸢尾带给他的这种感觉。 “说白了,你只是想报复回去但是却怕我阻拦吧?”钟离弦又怎么会猜不出卫鸢尾真正的心思,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她睚眦必报的性子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想到这,钟离弦却又是一阵苦笑,恐怕卫鸢尾现在最想杀掉的就是他吧? 如果哪一天卫鸢尾找到了解蛊毒的方法,亦或者生无可恋的时候,定然会与他同归于尽。 她的狠,他可是从一开始就见识到了。 “是,但是我也想过要帮太子啊!”卫鸢尾挑了挑眉头,看着钟离弦:“那日在未央宫,听到你和皇后两人的对话,我便差不多知道你不是皇后亲生的了,但是你却又不得不对皇后毕恭毕敬,也始终下不了那个决心,那我便替太子下这个决心,将这个隐患早一点儿解除掉,这样太子就能全心全意的对付南岳国,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分心了……” 钟离弦嘴角刚刚洋溢出来的笑容,在听到卫鸢尾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笑容慢慢的凝结在嘴边。 说白了,卫鸢尾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慕瑾。 卫鸢尾打了一个哈欠,好像有些困了,直接超过钟离弦,走到了前面。 在钟离弦的眼中,除了皇上和皇后能够走在他前面之外,任何人都不能。 而卫鸢尾在走到钟离弦前面的时候,钟离弦一下伸出手便将卫鸢尾拉到了身后,面露不悦:“这里是西陵皇宫,你胆敢走在本宫的前面,就不怕杀头吗?” 然而钟离弦的话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这里可是他的太子宫,只要他允许,又有谁能治卫鸢尾的罪呢? 卫鸢尾看着钟离弦,不由的摇摇头:“同样都是太子,慕瑾在我面前可没这个架子!” 或许卫鸢尾这一句话只是无意,但是听在钟离弦的耳中却像是讽刺。 钟离弦的面色忽而一变,欲准备说什么。 小允子见状,连忙走上前笑道:“太子,天色已经很晚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钟离弦看了一眼小允子,心中的一丝不悦也平息了下来,看着卫鸢尾已经离去的身影,便对小允子说道:“你跟上去伺候吧!” 小允子听到,心中一喜,面色却是平静的道:“是,奴才这就去!” 卫鸢尾回到屋中,刚点燃一根蜡烛,小允子便喜滋滋的走了进来,细声细语的说道:“太子让奴才过来伺候卫姑娘,不知道卫姑娘还有何吩咐?” “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卫鸢尾听到小允子的声音有些无奈的笑道随后转过身说道:“结果还易容成小允子的样子,你不怕被钟离弦发现吗?” 小允子笑笑,清澈的眸仁满是平静,拿起桌上摆放的一个水果便放在嘴中啃了起来,甚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很没形象的翘起了二郎腿:“阿姐,之前在恶人谷的时候我不是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吗?哎,当奴才真是不容易,饿了一整晚了才吃到东西,还是做阿姐的奴才好啊……想吃便吃……” “是啊,在王府里还有人给你送吃的,你若是不满意,在在这宫中勾搭一个宫女不就好了?”卫鸢尾瞥了一眼黎楚,当真是觉得小允子的出现,简直是太及时了。 甚至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 黎楚见到卫鸢尾这么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阿姐,你可别在取笑我了,若不是因为你,我会去主动接近玄离吗?这到时候玄离若是知道我身份,要找我算账的时候,我可全都归结到阿姐的身上。” “好了,你赶紧离开皇宫吧,小允子是钟离弦身边的心腹,自然对小允子的习性了如指掌,方才,我觉得他肯定是对你有所怀疑了,你赶紧将身份换回来,不然若是被钟离弦逮到,你还有命?”卫鸢尾从黎楚的手上将他啃得半个的苹果给夺了下来,口气有些严厉。 黎楚的到来,她很开心,可是这皇宫可不是王府,被钟离弦发现黎楚的身份,黎楚只有死路一条。 “阿姐,若不是之前我告诉你,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已经不是小允子呢?你放心,一时半会儿钟离弦是不会怀疑我的,而我也会将小允子的神情举动,学得惟妙惟肖的!”黎楚拍着胸脯保证着。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又见黎楚 “再说,太子将我派到你身边来了,这每日和钟离弦打照面的机会就少了,恐怕等钟离弦发现了,咱们就逃之夭夭了!”黎楚重又将卫鸢尾手中的苹果给夺了回来。 “逃?”卫鸢尾听到这句话,瞬间觉得十分的可笑。 在慕瑾身边的时候,她过得不爽了还可以逃,可是在钟离弦身边,却是连逃的资格都没有。 黎楚愣了一下,他在恶人谷的时候便已经打算好要易容成小允子的模样,待在钟离弦身边将得到的消息告诉卫鸢尾那边。 可是却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也在! “怎么了?阿姐不想吗?”黎楚面上泛出疑惑. “我若是能逃早就逃了,钟离弦骗我吃下了一种蛊毒,我不能离开他超过一定的距离,不然我就会疼痛不止!”卫鸢尾有悲戚的说着。 “蛊毒?”黎楚听到这个词,十分的震惊:“钟离弦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是啊!”卫鸢尾淡淡的说着。 “是什么蛊毒?”黎楚犹豫了一会儿,神色略微有些凝重。 “生生不离!” 卫鸢尾的话刚说完,黎楚的纯净的瞳仁猛然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一般, “怎么了?”卫鸢尾看到黎楚这神情,便断定黎楚必然知道这生生不离是什么样的蛊毒。 “钟离弦竟然给你下这种蛊毒?”黎楚一张俊俏的小脸上满是愤怒,眸子更是几乎能喷出火来了。 “这种蛊毒到底怎么了?”卫鸢尾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恐怕这蛊毒的厉害要远比宁折颜和钟离弦说得厉害多。 黎楚转过头,略带着稚气的眉宇紧紧的皱着:“这种蛊毒,无解!” “什么意思?”卫鸢尾虽然早已经做好了这个无解的准备,但是从黎楚口中得到这个确切且十分肯定的回答时,犹如冬日湖中的水兜头浇来,让她身体一下从上凉到了下。 “这种蛊毒不会要人命,但是却是可以控制人的思想,蛊毒在你时间越长,你的思想就会被钟离弦控制,到时候他让你做任何事情,你都不会有任何反抗,甚至完完全全听命于他!”黎楚有些不忍心将这些话告诉卫鸢尾。 卫鸢尾笔直的身影微微的有些弯曲,一张精致的面容上布满了绝望,这样的她,如一个被人摆弄的傀偶有什么区别? 亏她之前还想要将钟离弦软禁起来,只要钟离弦不死,她也不用死呢。 看来到最后她还是不得不选择与钟离弦同归于尽。 “难道没有办法将蛊毒从身体里取出来吗?”卫鸢尾不甘心的问道,宁折颜不是说天煞阁的阁主能解吗? “这种蛊毒只有养蛊的人才能取出来,但是,这蛊毒却是用人血养育出来的,如果取出来了,那养蛊的人就要死!”黎楚清澈的眸光是越发的浓稠,慢慢的布上一层冰寒。 所以黎楚说无解是对的,她体内的蛊毒恐怕是真的没有丝毫机会能够取出来了,这天下有谁会牺牲自己的性命去救别人呢,更何况还是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那这蛊毒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将一个人的思想完全控制住呢?”卫鸢尾面如死灰的坐在床上。 让她成为钟离弦是绝无可能的,所以到最后她肯定会与钟离弦同归于尽。 “控制思想这个过程是一个循环渐进的过程,也就是一点一点的控制住思想,而当事人是察觉不到这种变化的,快的话三个月,慢的话半年!”黎楚的神色也有悲哀,狠历的光快速的从眼底闪过。 生生不离这种蛊毒,基本上在整个四国九州已经绝迹了,甚至是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绝迹了,就是隐世家族中的人也没有人能制造出这种蛊毒了,为什么钟离弦会有这种蛊毒? 半年?这时间应该够了,一旦慕瑾和钟离弦攻入南岳国,那她就会杀了钟离弦,和他同归于尽。 但是前提是,那个时候她还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她最怕到了那个时候,她的思想已经慢慢的被钟离弦控制,她却是下不了那个手了。 “阿姐,或许是钟离弦骗你的,生生不离这种蛊毒,钟离弦可是比龙虎纹玉佩还要难寻!”黎楚宽慰着说道,也希望真的是钟离弦骗卫鸢尾的。 “骗我的?”卫鸢尾的眸中好似闪过一抹希望,但是随即便将生生不离的外观和药性描述了一遍给黎楚听。 黎楚听后,面色又白了一分,可是却依旧抱着希望说道:“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吧?要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生生不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体内的蛊毒发作一次,这样才能判断出,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生生不离这种蛊毒,很多人都知道药性,也知道长什么样,想要捏造一个出来,也很容易。” 黎楚的话,让绝望的卫鸢尾有了一丝希望,尽管这希望有些渺茫,可是卫鸢尾却还是想试一试。 到了第二日,本该是喜庆欢乐的皇宫却笼罩着一层阴霾。 宫里的宫人们比平日里更加的谨慎小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钟离弦自早上上朝去之后,一直到用午膳的时候都没有回来。 前朝的事情,后宫是不允许过问的,只要皇上不下朝,那么后宫基本上是打听不出,前朝打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鸢尾最关心的便是皇后到底如何处置,接着便是钟离弦的太子之位会不会被废。 如果皇后将当年的一切事情都说出来了,那钟离弦的身份无疑从嫡子成为一个庶子,且还是一个宫女所生。 虽然同是皇上的皇子,但是这身世前后的差距却是极为的大。 古代皇室一直都信奉立嫡立长,现在钟离弦不是皇后亲生的,自然便成为了一个庶子,而钟离弦也不是长子,所以如果皇上想要废掉钟离弦的话,这理由十分的充分。 就看皇上到底是怎样想的了。 “卫姑娘,太子让我们接你出宫,请你收拾一下跟我们走吧?”门外突然出现两个身穿着藏青色的侍卫,神色严肃且恭谨。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出宫 卫鸢尾看了一眼身旁的黎楚,黎楚对着卫鸢尾点了点头。 这两人身上都挂着腰牌,的确是太子宫的人。 “太子为什么要送我出宫?”卫鸢尾却还是存着疑虑。 “太子如今在金銮殿上,分身乏术,受众位大臣和皇子的质疑,皇上很有可能会废了太子,太子担心倒是卫姑娘会出事,所以便命属下前来接卫姑娘出宫!” 钟离弦考虑没错,一旦钟离弦不是太子了,甚至成了一个没有封号的王爷,恐怕到时候连自己都护不了,更何况是她了。 卫鸢尾回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跟着两位侍卫坐着马车离开了皇宫,在距离皇宫不远处的一座优雅的别院门口停了下来。 “卫姑娘,太子已经命人安排好了,里面有一个伺候卫姑娘的丫鬟,还有一个烧饭的婆子,外面也有我们的人守卫,只要卫姑娘不出这座小院,太子便能保证卫姑娘的安全!”侍卫说完,便将门带上了。 这座小院虽然不大,但是却十分的幽静,雅致,布满青苔的墙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院子里也更是种植了不少树木,亭台水榭,假山,泉水,可谓是一应俱全。 若是到了夏日,这里必是绿树成荫,百花齐放,实乃一个避暑的好地方。 卫鸢尾刚走进客厅,一个梳着麻花,穿着朴素碎花棉袄的一个小女子便急急忙忙的走到卫鸢尾跟前,有些胆怯的看了卫鸢尾之后,便笨拙的行了个礼:“奴婢小柳给小姐请安!” 卫鸢尾一看便知道这小丫头是刚从牙婆子手上买来不久的。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同样朴素,面色朴实的婆子走了过来给卫鸢尾请安。 卫鸢尾打量的眸光在这两人身上扫过之后便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便快速的回答道:“奴婢刚来一个时辰左右!” 看来钟离弦这一次的麻烦不小,丫鬟,婆子都是不久前买来的,这也足以说明钟离弦准备的有些匆忙。 而钟离弦急着将她送出宫,那么钟离弦的太子之位便很有可能要被废弃,一旦钟离弦的太子之位被废,那接踵而来的必定是其他皇子对他的排挤与打压。 不管是之前钟离弦得罪的人,还是得罪钟离弦的人,恐怕在钟离弦被废的时候,都会挨个找上门来。 卫鸢尾深叹了一口气,希望钟离弦能够将这些麻烦摆平赶紧。 小允子毕竟是宫里的人,不宜在外面待得太久,黎楚现在都有些后悔易容成小允子的样子了,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他就是想留下来,也要等回宫,将真正的小允子给弄醒才行。 到了晚上,卫鸢尾这边已经没有钟离弦的消息,钟离弦也亦是没有让人送消息过来。 卫鸢尾隐隐得觉得事情越来越糟糕,甚至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难不成那个皇后还有翻身的资本吗? “咚咚……”一阵敲门的声音传来。 小柳自个儿倒是吓了一跳,这么晚了,刘婆子也应该早歇息了,战战兢兢的走到门前,将门打开时。 便见一穿着月牙色,身形极为纤长的翩翩男子站在自己眼前,小柳从未见过如此芝兰玉树,绝艳出尘的男子,不由微微愣住。 男子看了一眼小柳,随后便在小柳的身上点了穴道,关上门便走进了房间。 “是谁?”坐在铜镜旁的卫鸢尾看到铜镜中多出另一个身影,便立刻转身问道。 当看到来人的容颜时,卫鸢尾的面色征愣了一下,继而还没等作出反应,便被男子搂抱在了怀中。 “王爷,你怎么来了?”卫鸢尾被慕瑾抱在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澶香味,顿觉心中无比的踏实和温暖。 好似一个漂泊许久的心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港湾般。 “我很想你!”慕瑾喑哑着嗓音,从喉中涌现出来的无数思念和话语瞬间便卡在了喉咙中,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在这新年到来的第一天,卫鸢尾最希望的便是能够见到慕瑾,与他度过新的一年,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出现了。 “我也想你!”卫鸢尾的耳朵贴在慕瑾的胸膛,听着慕瑾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她好希望时间能够静止,她想要就这样一辈子都躲在慕瑾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 “昨天我便来了,但是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今天好不容易混入皇宫,却发现你已经不在太子宫了,幸好……还是让我找到你了!”慕瑾将卫鸢尾抱紧了,生怕下一秒卫鸢尾就会消失一般。 卫鸢尾听到这,鼻子不由一算,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好:“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无意间听到钟离弦身边的小允子说的,钟离弦现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慕瑾有些疑惑的问着。 不然钟离弦也不可能将卫鸢尾这么匆忙的送出宫。 “他身份被识破了,他的太子之位很可能被废!”卫鸢尾说道。 慕瑾听到这,脸色变了变:“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被识破?除非是他自己或者皇后说出来的!” 卫鸢尾将昨晚的事情大致的说给了慕瑾听,慕瑾听完淡雅的眸光一下笼罩上一层浓厚的阴霾,眉宇也是紧紧的蹙起。 “怎么了?”卫鸢尾看到慕瑾的表情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不该将皇后这件事给捅出来的!”慕瑾有些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只要钟离弦是皇上的儿子不就行了?最多没有太子之位!”卫鸢尾也不知道慕瑾在担心什么。 “皇后的背景十分不简单,钟离弦毕竟不是她亲生的,且钟离弦也早已经知道是皇后杀了自己的生母,日后若是钟离弦坐上皇位,那肯定不会绕过皇后,所以皇后早已经在背后部署好了一切,如果有一天钟离弦对她不利的话,那她就是死也会将钟离弦给拖上的……”慕瑾这些话当时都没有跟钟离弦说。 是钟离弦自己的野心太大,完全忘记防备自己身边的人了。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我很想你 “皇后手里还有钟离弦的把柄吗?”卫鸢尾也开始担忧起来了如果这样,她做的岂不是功亏一篑,这不是重要的,如果钟离弦死了,那慕瑾的复仇大计很有可能便会推迟。 可是又有谁能保证,钟离弦没有将慕瑾的身份告诉了其他人,并且叮嘱那个人,自己只要出了事,便将慕瑾真实的身份散播出去。 “只要钟离弦做出对皇后不利的事情,那么便会马上到皇上跟前告发钟离弦早已有谋反之心,而且也将谋反的证据准备好了!”这也是慕瑾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调查,才查到的:“而小允子就是那一枚关键的棋子,只要皇后落难,那么小允子便会将钟离弦最为关键的谋反证据呈上去……皇后为了在钟离弦身边埋下这个棋子,可以说是下了不少的工夫!” 卫鸢尾的眼睛大大的睁着,万没有想到小允子竟然会是皇后的人,也更是没有想到皇后竟然在背后设计了这么一出。 “小允子是皇后的人有些不可能吧?钟离弦可是十分的敏锐和谨慎!” “所以皇后只交给小允子两个任务,第一、任何时候对钟离弦必须保持忠心且不需要小允子传递任何消息,第二便是在皇后落难的时候,将证据呈到皇上的跟前!”小允子一直都是皇后的人,但是就是因为皇后从不与小允子来往,甚至是让小允子传达任何钟离弦的消息,所以钟离弦想要发现小允子是皇后的人,十分的难。 卫鸢尾是越发的觉得这权谋宫斗可要比宅斗涉及的知识面和心机以及脑洞都要广。 这一刻她觉得,她是多么的天真。 这权谋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也更不是她所能玩动的。 不过…… 卫鸢尾却是一下将眼前的阴霾扫去,真正的小允子已经被黎楚代替掉了。 “鸢尾,本来我想陪你一起过新年的,但是现在,我必须去阻止皇后,钟离弦他不能死!”慕瑾十分的肯定和坚定,不是为了他的复仇大计,而是因为卫鸢尾。 如果钟离弦死了,那卫鸢尾也活不成了,他绝对不能失去卫鸢尾。 卫鸢尾却是拉住慕瑾的衣袖:“如果没有小允子那关键性的证据,那钟离弦会死吗?或者会被扣上谋反的罪名吗?” “是,小允子提出的关键性证据也十分的重要,如果小允子不作证,不拿出物证,钟离弦便不会有事!”慕瑾眸光一片漆黑,浓稠如墨。 小允子作为钟离弦身边的心腹,自然皇上也会更为相信小允子的话。 皇后在很早之前就设计出了这么一出戏,只要皇后生命受到危险,皇后定会与钟离弦鱼死网破。 皇上若是在世,便会给钟离弦扣上一个谋害皇上的罪名,然后献上一大堆钟离弦其实早已经知道自己并非皇后亲生的证据,并且为了防止这个太子之位最后落于他人之后,所以便迫不及待的准备毒害皇上,好让自己早日登基。 而皇上去世的话,皇后便会给钟离弦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然后皇上的各位皇子,以及重臣在看到小允子以及其他人提供的种种证据,必然会再次掀起一番血风血雨。 最后的结果就是钟离弦被其他皇子杀死! 皇后与大将军设计了两套方案,而其中最为重要的自然便是小允子的证词和证物了。 “那就好,你不是无意间听到小允子说的,而是小允子故意说给你的,因为现在的小允子,其实是阿青假扮的!”卫鸢尾看着慕瑾,神色淡淡。 “阿青?”慕瑾淡雅的眸光微微的皱起,但是眸底的阴谋却也慢慢的消散开来:“你确定?” “我非常确定,你放心好了!”卫鸢尾十分肯定说着。 慕瑾却是摇头:“不行,我要确认一下,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做出什么傻事来!”说完慕瑾便吹了一声口哨。 霎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窗口。 殇离站在阴暗处,目光低垂,只大致的能看到他一个轮廓。 慕瑾将大致的事情跟殇离说了一下并且嘱咐殇离进宫打探一下钟离弦现在如何了。 殇离应了声,便飞快的出去了。 卫鸢尾距离上次见到殇离,似乎是一件很久的事情了,久到她都快忘记这个人物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殇离之所以一直让自己隐在黑暗中就是因为他的鼻子是塌的,让人看上去十分的怪异。 “王爷,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钟离弦能够安全的将我送出宫,就说明他还有自保的能力,而且那个小允子确实是阿青易容的,阿青的易容手段是真的越发高明了,如果不是他自己跟我说,我都没有察觉的出来!”卫鸢尾知道慕瑾并非是不信任自己,而是慕瑾更加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希望小允子是阿青吧!”慕瑾抱着这一个希望,眸光深远的看着窗外的月亮,淡如远山的眉头轻皱着。 直到许久,殇离便又折了回来,事情要比他们想象的好很多,不过也的确如慕瑾所说,钟离弦现在的处境不好,皇后和大将军的人已经鼓弄一些大臣质疑钟离弦早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且有意要对皇上下毒手,并且还列出了一些所谓证据。 但是没有小允子手里掌握的那些证据,而且那些证据也必须由小允子提供,所以一时间双方都僵持不下。 而钟离弦却在那些所谓证据呈上来的时候,很快便让皇上相信,这些都是捏造出来,以用来陷害自己的。 在朝堂杀光钟离弦更是直言不讳的说,愿意被贬为庶民,离开皇宫!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杀伤力是十分大的,一旦被贬为庶民,那么钟离弦就连皇子的身份都不是了。 并且钟离弦说得十分恳切,且下的决心十分的大。 语气更是不容置疑。 当皇子和一干大臣质疑钟离弦这些话时,钟离弦却不做任何解释,只是跪下身来请求皇上下这一道圣旨。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试验一下 最后皇上还是相信了钟离弦的话,不仅没有将钟离弦贬为庶民,暂时也没有废掉钟离弦太子的身份。 目前钟离弦一直在御书房中,似乎正在恳求皇上下旨赐他一个远离皇城的封地,并且自愿远赴边境,守卫边城。 “守卫边城?看来钟离弦现在也是孤注一掷了,本来不想谋反的,现在恐怕也被闭上谋反的道路了!”慕瑾听完殇离所说,也差不多明白了钟离弦的用意。 边城可是南岳国和西陵国的边境啊,而且皇上一旦下旨让钟离弦守卫边城,必然要给钟离弦兵权,到时候钟离弦在做一些小动作,让朝廷相信南岳国有意攻打西陵国,那朝廷必然会派兵前往边城。 然后钟离弦便和他一起对付南岳国,待钟离弦攻入南岳国时,便也是钟离弦谋反的时候了。 “若是这样的话,钟离弦也更是不敢将王爷的真实身份公布出去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钟离弦只能选择与王爷并肩作战!”殇离低垂下的面容,冷不丁的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 卫鸢尾也不知道这一步棋到底如何,但是听到殇离这样说,便知道目前为止钟离弦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能选择与慕瑾合作,且也不会在耍任何花招。 因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皇位,之后才是怎么对付慕瑾! 卫鸢尾看着因在阴暗中的殇离,忍不住的走过去,尽管殇离可以的将头低下去,想要遮挡自己鼻子的缺陷,可是卫鸢尾却依旧看得清楚。 殇离察觉到卫鸢尾的目光,脸色不由冷了一下,随后转身便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 “鸢尾,殇离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慕瑾不由的说道。 这若是换成别人,肯定会直接被殇离给杀了。 “我是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帮殇离将鼻子恢复!”本来这若是放在现代十分的简单,只要用玻尿酸填充鼻根就行。 但是这里是古代,哪来的玻尿酸?所以,殇离这个缺陷简单也简单,难也非常难。 只要找到合适的填充物,那殇离的鼻子就能治好了。 “那你想到了吗?”慕瑾听到卫鸢尾这么说,不由问道,只要治好殇离的鼻子,那殇离便再也不用生活在阴暗处了。 卫鸢尾摇摇头:“殇离的鼻根已经断了,必须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东西填充进去才行,我目前为之还没有想到能用什么东西填塞进去!” “找东西填塞进去?”慕瑾觉得这有些匪夷所思:“除了这个办法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他的鼻根已经断了,而且时间又过去那么久了,只能找东西填塞进去将他的鼻子撑起来,只要找到合适的填塞物,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影响的!”卫鸢尾知道慕瑾在担心什么,显然他这个古人是不能接受除了身体以为任何东西留在身体内的。 慕瑾沉下晦暗莫变的眸光,将卫鸢尾落在怀中:“殇离的事情,由他自己做决定!” “非要找到那个容大夫吗?”卫鸢尾倒是很好奇这个容大夫到底是何许人也,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容大夫与她的整容手法是不是异曲同工之妙。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之前容大夫还是有消息的,但是现在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了!”慕瑾在半年前还能收到容大夫的一些消息,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还能收到,但是自从他们回到墨城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容大夫的任何消息了。 “那这个容大夫……”卫鸢尾似乎对这个容大夫越发的好奇起来,这么久没消息了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鸢尾,我们好不容易见到,就不要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了好吗?”卫鸢尾的话还没有说完,慕瑾便轻声的打断了,烈目灼灼的看着卫鸢尾,似乎十分的迫切。 卫鸢尾微微一笑,顺势依靠在了慕瑾的胸膛,忽而却是心上一阵悲凉,她都不知道以后还能否见到慕瑾了,甚至他们现在每见一次就少一次见面的机会。 卫鸢尾想着双手便紧紧的了勒住慕瑾的腰部。 “鸢尾,今晚我不走了,我好久没有抱着你睡了!”慕瑾白皙莹润的下巴抵在卫鸢尾的头顶,话语温柔如水,又带着点点的暧昧。 卫鸢尾微闭的眼睛,听到慕瑾这句话一下睁开,眸光中迅速的闪过什么。 慕瑾将卫鸢尾抱上床之后,卫鸢尾却顺势缠上了慕瑾的身。 对于卫鸢尾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慕瑾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但是心底却不免的闪过一次警觉。 卫鸢尾坐在慕瑾的身上,手指认真的勾勒着慕瑾的面容,淡如远山的眉目,淡雅出尘的眸光,精致挺翘的鼻子,薄削红润的双唇,每一笔每一画都是那么的巧夺天工,让人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无瑕的容颜。 即便是卫鸢尾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慕瑾,却全然看不出慕瑾肌肤上有任何瑕疵,触摸在手间的感觉,极为的细腻且润滑,让人爱不释手。 最为重要的是,慕瑾今年已有二十八了,可是在他脸上却全然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若是说他现在是十八岁也有人信,只是他眉宇间的稚嫩早已被成熟和责任代替。 脱去了青涩,那股成熟的魅力却是更加的迷人。 慕瑾轻裂开唇角,涟漪的笑意在嘴角绽放而开,昂起头在卫鸢尾的樱桃小嘴上轻啄了一口,继而伸出舌头轻舔了下嫣红的唇角,像是品尝到琼瑶美酒般,那样子是说不出的夺人心魄。 慕瑾又接连在卫鸢尾的小嘴上轻啄了好几口,最后直接按住卫鸢尾的后脑勺,含住卫鸢尾的双唇,与她的香舌缠绕在一块儿。 卫鸢尾一双纤嫩的手将慕瑾的腰带解开,顺着衣服的缝隙便探了进去,慕惜直觉身体有一股无名的火从身体中窜出,喉结上下动了一下,随后便按住卫鸢尾在身上游离的手:“别闹,我只是想抱着你睡!”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骗我的 慕瑾说得十分的严肃,现在的卫鸢尾不能和他同房。 卫鸢尾却是嘟起了嘴巴,像是在对慕瑾撒娇:“说不定是钟离弦骗我的呢!” 她想看看这蛊毒到底会不会发作,发作起来又是什么样的,也想知道这蛊毒到底是不是生生不离。 “那也不行!”慕瑾依旧紧抓着卫鸢尾,面色一片肃穆,说着便要将卫鸢尾从自己的身上抱下去。 卫鸢尾挣扎了几下,却仍是坚决的要骑在慕瑾的身上,慕瑾也是没办法,叹了一口气,反倒轻声哄着:“鸢尾,别闹了好不好?我不想看见你痛的样子!” “说不定不会呢!”卫鸢尾故意往下面挪了挪,坐在慕瑾的两腿之间,随后扭了扭腰肢。 慕瑾倒吸了一口凉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稍不注意,卫鸢尾的手便已经滑进了他的衣服里,有些微凉的纤纤玉手抚过她他的肌肤。 这让慕瑾不由轻呼出声,看着卫鸢尾那满怀笑意的眼神,慕瑾轻舔了下红唇,声音有些沙哑:“鸢尾,你听话好不好?” 大手要去按住卫鸢尾的手,但是卫鸢尾却是非常的狡猾,反倒更加不老实了。 “不听话,试试嘛!”卫鸢尾俯下身在慕瑾的耳边用撒娇的口吻说道。 卫鸢尾身上清甜的体香,丝丝缕缕的传入慕瑾的鼻腔,在加上身下传来的炽热感觉,慕瑾努力的想要压下去,可是最终却还是败给了卫鸢尾的诱惑。 “好,要是蛊虫发作的话,你要告诉我!”慕瑾话说完,一个翻身便将卫鸢尾压在了身下。 红烛摇曳,暧昧的因子在房间慢慢的膨胀,融化,一室旖旎。 此时御书房内,正跪在地上请求皇上下旨让他守卫边城的钟离弦,眉头不由一紧,冰冷的面色十分的难看。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起。 卫鸢尾,你竟然敢骗本宫! 一双冷冽的眸光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在摇曳的烛光下,分外的恐怖! 第二日,刘婆子端着做好的早膳送到卫鸢尾的房中。 “小姐,早膳给您做好了,奴婢给你送进去?” 正睡在慕瑾臂弯中的卫鸢尾,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一下对上的便是慕瑾那双淡雅如雾的眸光,眸孔清澈的如同一弯泉水,将卫鸢尾整个容颜都照射进去。 “小姐?”门外的刘婆子见没有响应,便又叫了一声。 “啊,就放外面吧!”卫鸢尾赶快回应道。 刘婆子听后,便将手中的饭菜放在了地上,下了楼梯。 “你还不快走?”卫鸢尾看了一脸笑意的慕瑾,有些气恼的说道,不过心里却是十分的开心。 昨晚她和慕瑾试了很多次,但是自己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别说是疼了,就是蚂蚁咬的感觉都没有,那就说明这肯定不是生生不离。 她验证完之后就想将慕瑾推开,但是慕瑾却是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一直将她折腾到了后半夜,慕瑾才总算从她的身上下来。 想到这卫鸢尾的脸色又是一红,这下倒是便宜慕瑾了! 慕瑾转过头,对着卫鸢尾微微一笑,随后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卫鸢尾的脸上亲了一口:“昨晚王妃可将本王喂得十分饱,怕是成婚半年以来,最饱的一次!” 卫鸢尾的脸色又是红了一圈儿,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以往都是慕瑾主动,这次她不仅主动还迎合着慕瑾,这让慕瑾更是心乱情迷。 直到她一连求了几次绕,才总算放过了她。 “要不是我想试验一下这生生不离真假,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卫鸢尾是又气又恼,在想起昨晚,脸色更是比桃花还要红。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钟离弦,不然王妃又怎么会让我如意呢?”慕瑾看着卫鸢尾露出被窝的一小截白色脖颈,眸光不免变得有些火热起来。 卫鸢尾一脸娇羞的将自己的小脑袋伸进被窝中。 慕瑾也正欲伸进去,在与卫鸢尾缠绵一番。 一阵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猛然间传入慕瑾的耳中。 慕瑾脸上的笑容一滞:“有人来了,好像是钟离弦!” “那你快走!”卫鸢尾立刻催促道。 钟离弦踩着楼梯的脚,每一步都几乎要将木质的楼梯给剁穿一般。 小允子跟在身后,满眼的着急。 “卫鸢尾!”伴随着一声重重的门响,钟离弦便已经走了进来,对着内屋里的卫鸢尾叫到。 卫鸢尾身上裹着棉被,一脸的睡眼惺忪,好像不明白钟离弦为何会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太子,你这样直接闯进我的房间好吗?”卫鸢尾一脸的冷漠。 钟离弦的眼光却是从卫鸢尾的脸上扫过,接着便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随后便走到卫鸢尾床边:“昨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是不是慕瑾?” 卫鸢尾一愣,随即便露出疑惑的神色:“太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钟离弦一双烈目,愤怒的看着一脸无辜的卫鸢尾,随后指着身后的小允子:“出去,把门关上!” 小允子站在那:“太子?” “出去……”钟离弦又是一声,声音冷冽,不容人反驳。 小允子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卫鸢尾,随后便走了出去将门关上。 当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钟离弦便直接掀开卫鸢尾身上的被子,身子也紧跟着压了上去,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了:“卫鸢尾,昨晚慕瑾是不是来过了?你们还同房了?” 卫鸢尾眸色立刻变了变,钟离弦怎么知道的? 慕瑾的踪迹不可能被外面的侍卫发现,难道真的是因为生生不离得原因,钟离弦便知道了。 “是不是?”钟离弦几乎是嘶吼出声。 “是!”卫鸢尾坐起身,声音冷硬。 钟离弦听到卫鸢尾这句话,冷漠的神情几乎要发狂,那双冷冽也尤为的可怕,好似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戳中自己的心脏一般,让他痛不欲生。 他真的好想将卫鸢尾掐死,她竟然骗他! “你不是说你中了宁折颜的毒吗?你都是骗本宫的是吗?”钟离弦看着卫鸢尾,看着卫鸢尾用那般冷漠的神情看着他。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吃饱了 他想要得到她,她是百般的阻拦,可是就在昨晚,她却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 钟离弦真的是要发狂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暂时出不了宫的话,他一定会连夜赶到这里。 钟离弦在当时的感觉就是自己的妻子背着他,和其他的男人厮混在一起。 他十分的愤怒和恼火,可是看到她的时候,自己却又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我没骗你,只不过我回到王府的时候,宁折颜已经给我解了,倒是你,太子,你给我吃的根本不是生生不离!”卫鸢尾冷漠无情的看着钟离弦。 钟离弦听到这,邪魅的容颜却犹如一朵妖艳的罂粟花绽放般,异常的妖美:“你感觉不到痛,那只不过是我一直将体内的蛊毒强压下去而已,不然你以为你会什么事都没有吗?如果当时我能迅速的赶回来,你以为我会让你和整晚和慕瑾在一起吗?” 如果他昨晚不强压住体内的蛊毒,那么卫鸢尾很有可能会一直痛到他回来为止。 卫鸢尾愣在那里,顿时如一盆凉水将他浇到尾:“我不相信你说的!” “不然,本宫怎么会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钟离弦走过去抓着卫鸢尾的臂膀,指甲几乎都要掐进卫鸢尾的肉里。 卫鸢尾的臂膀被钟离弦掐得十分疼,然而钟离弦却并不打算放过卫鸢尾,刚准备将卫鸢尾推倒。 一双强有力的手便将钟离弦和卫鸢尾两人拉开,慕瑾眸光异常的冰冷,看一眼几乎要将人给冻住般:“钟离弦,你想干什么?卫鸢尾他是我的王妃!” 钟离弦看到慕瑾,冷冽锋利的眸光立刻如尖锐的箭羽般朝慕瑾猛烈的射去:“曾经是你的,现在不是了!” 慕瑾抿紧唇角,房间中的气氛一下变得十分凝重,温度更是一连降了好几十度,犹如千年冰窖般,汩汩的寒意从骨子渗透出来。 “钟离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慕瑾如冰凌般摄人冰寒的眸光直直的射向钟离弦。 “卫鸢尾现在中了生生不离,她迟早都会成为本宫的人!”钟离弦对于这一点儿十分的自信。 慕瑾听到这句话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更是一根根的暴起。 “你杀了本宫,就是杀了卫鸢尾,你想要将卫鸢尾带走,她就必须时时刻刻都要承受着那种痛楚直到重新回到本宫的身边为之,本宫告诉你,慕瑾,你昨晚碰了她多少次,本宫都十分的清楚,你要记住,如果当时我不强压住体内的蛊毒的话,你只能看着卫鸢尾一直痛下去,那种痛就跟女人生孩子一样,难熬,但是却又不会让人昏死过去,那是比死还要的难受!”钟离弦狠历的说着。 “嘎吱,嘎吱”骨节摩擦的声音从慕瑾的身上传来,声音十分的渗人。 “慕瑾,本宫再告诉你,生生不离是无解的!”这一句话无意是在慕瑾鲜血淋漓的心上在捅上了一刀。 慕瑾淡雅的眸孔中早已充斥满了血红,转过头看着卫鸢尾,一下便明白钟离弦说的都是真的。 “钟离弦!!”慕瑾几乎是要将牙齿磨碎了,绝艳出尘的面容变得异常的狰狞。 “慕瑾,我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不过我依然可以在南岳国上助你一臂之力,帮你复仇,我也不跟你抢南岳国的江山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你放弃卫鸢尾!” “绝无可能!”钟离弦的话刚说完,慕瑾便毫不犹豫的拒绝。 钟离弦却是笑笑:“你现在还有其他的选择吗?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将卫鸢尾身上的蛊毒解了,不然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现在已经主动跟你表明,我会放弃与你争夺南岳国的疆土了,现在的我对你构不成威胁了,在你复完仇之后你也完全不用防备我了,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南岳国皇上,可以将你五年前失去的所有全都夺回来……” “我只要复仇,只要卫鸢尾,我从没想过要做南岳国的皇上,要这南岳国的江山!”慕瑾目呲牙裂的说道。 他只要卫鸢尾,他唯一想要的只是卫鸢尾!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没得选了,慕瑾!”钟离弦郑重的说道,这一句无疑是将慕瑾打入了地狱。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卫鸢尾在此时开口,沉静的面容上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情绪。 慕瑾和钟离弦同时望向站在一旁的卫鸢尾。 “事到如今,我还有说谎的必要吗?”钟离弦轻扯了下唇角。 “你真的会帮助慕瑾复仇,且不会伤害慕瑾?”卫鸢尾目光凛冽的看着钟离弦。 钟离弦轻勾起唇角:“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伤害他了!” 钟离弦这一次的话语显得有些无力,仅仅是过了一天,他已经从太子变成了王爷,权利和身份都降了一个层次,身边还有无数的人想要治他与死地,他再与慕瑾为敌,等同于是让自己陷入死地。 “鸢尾,你想说什么?难道你想跟慕瑾走吗?”慕瑾已经觉察出卫鸢尾的心思。 卫鸢尾看了一眼慕瑾,随后走到钟离弦身旁:“只要你不与慕瑾为敌,我都听你的!” 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一个很重的决心般,避开慕瑾灼烈,且有些渴求的目光,直接走动了钟离弦身前。 钟离弦听到卫鸢尾这么说,眸光不由一挑,伸出手抓住卫鸢尾的手臂,有些惊喜的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卫鸢尾抬起眸光,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是,但是你刚才所说的话,你必须说到做到,不然……” 钟离弦裂开唇角露出一抹畅快的笑意:“只要你同意,我说的话,便一定会做到。 “鸢尾……”慕瑾看到这,叫了一声,上前便想要将卫鸢尾拉倒自己身边来。 然而卫鸢尾却是有些绝情的看着慕瑾:“慕瑾,算了吧?你除非找到解生生不离蛊毒的方法,不然你做再多,说在多都没有用的,我觉得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你走吧?”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你迟早都会是我的 慕瑾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出尘绝艳的面容上布满了痛楚与挣扎,看了许久,最后狠狠的对着钟离弦说道:“你若是敢碰卫鸢尾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慕瑾的话语说得极为的狠历。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卫鸢尾!”钟离弦快速的回答,随后望了身旁的卫鸢尾一眼。 慕瑾听到这句话却是怒了,快速的走到钟离弦跟前,直接将钟离弦逼到了墙角,额头的太阳穴“凸凸”的跳出:“我是让你不要碰她!” 如果让卫鸢尾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钟离弦对他的帮助,他宁愿不要复仇! 钟离弦看着几欲发狂的慕瑾,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接受心爱的女子被其他男人搂在怀中。 那绝对是一件分分钟让人发狂的事情。 “你觉得呢?”钟离弦有些挑衅的说着。 卫鸢尾既然是他的人了,他为什么不能碰? 慕瑾一下扯住钟离弦的衣襟,锋利的杀意从慕瑾的眸孔中流泻而出,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钟离弦一般。 卫鸢尾走上来拉住慕瑾:“慕瑾,即便你放弃复仇又能怎样?早在当初你干什么去了?你若是早一点儿告诉我真相,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卫鸢尾说道激动时,一下将慕瑾用力的推开,似是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般:“在恶人谷的时候,你要是告诉我,我会被钟离弦找到吗?我会因为担心你的身份,而被钟离弦欺骗吃下生生不离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已经错了一次,你还想要在错一次吗?” 卫鸢尾边说着,边用力的推着慕瑾,话语狠绝,然而却是带着浓重的哽咽。 慕瑾任凭卫鸢尾发泄着,整个心都在滴着血:“鸢尾,我真的错了……”慕瑾抬起绝望的眼神,无力的说着。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在恶人谷将所有的事情都跟卫鸢尾说清楚! “你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你总是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结果呢?鱼和熊掌之间你总要做一个选择,是不可能兼得的!”卫鸢尾冲着慕瑾嘶吼着,最后许是累了:“好好去复仇吧,钟离弦既然这么说,便不会失言,你也不用担心我以后会怎样,更是不要在想着,有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除非你能解开生生不离,这是唯一的办法!” 卫鸢尾一遍又一遍的警告着慕瑾,待慕成功复仇之时,便是钟离弦的死期! 慕瑾听到这,淡雅的眸光中满是痛苦和深深的绝望,随后一下将卫鸢尾拉入怀中,像是最后一次感受卫鸢尾身体的温度一般。 “走吧……”卫鸢尾被慕瑾抱在怀中,清妍的眸光中没有任何的表情。 慕瑾攥紧了拳头,卫鸢尾一下将慕瑾用力的推开,绝情的说道:“你要么杀了钟离弦,要么就走!” 慕瑾站在原地,淡如远山的眉头紧紧的柠起。 卫鸢尾见到慕瑾不愿意走,走到床旁,掀开枕头,拿出无羽刀,用力的抵在脖子上:“你走还是不走?” 慕瑾慌乱的说道:“好,我走!” 慕瑾说完回过头,警告的看了一眼钟离弦,最后便翻出了窗户。 卫鸢尾无力的将手上的刀放下,仿佛整个身体被抽空了一般。 钟离弦走上前,轻声说道:“我会履行我的承诺,我也会对你好的!” 卫鸢尾没有说话,转而掀开被窝,又钻了进去。 “在你没同意前,我不会碰你的!”钟离弦坐到床沿,看着卫鸢尾的侧颜,十分诚恳的说道。 卫鸢尾听到钟离弦这句话,显然是有些不相信的睁开了眼睛。 “我现在清楚我现在的处境,如果我孤注一掷帮助慕瑾后,再来夺取皇位的话,我的胜算只有五成,如果慕瑾紧跟在后面打压,那我就等于没有任何的胜算,他不会让我坐上西陵国皇位的!” “所以说白了,我只是你的护身符!”卫鸢尾无比冷漠,且面无表情的说着。 “不是,我放弃皇位了!”钟离弦的话更是让卫鸢尾一惊。 钟离弦这么一个有野心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弃皇位。 “因为在你和皇位面前我只能选择一个!”钟离弦真诚的说道。 卫鸢尾转过身看着钟离弦,满眼都是质疑:“太子,我现在已经中了生生不离了,你没有必要在面前演戏撒谎了,我只是你的护身符而已!” “如果我真的只是将你当做护身符的话,昨晚,我明明可以让你生不如死的!”钟离弦想起昨晚当他察觉到体内的蛊虫发生异样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任由体内的蛊虫对卫鸢尾体内的蛊虫发布指令,让卫鸢尾痛不欲生。 可是他没有,他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克制住,尽管他心里十分的恨,十分的怒,可是他第一个反应却是克制住。 因为那种痛只要一开始就只有等他到卫鸢尾身边才会停下,那个时候他在克制住就已经迟了。 “然后呢?”卫鸢尾依旧不信,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钟离弦。 “我很在乎你,这一点儿我自己都不想承认,可是我的心却诚实的告诉我,我真的很在乎你,昨晚我满脑子都是在想见到你后要如何折磨你,报复你,可是见到你后,我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可我又迫切的想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最后却又只能让自己折磨自己!”钟离弦抿起唇角,狭长的凤眸慢慢的眯起。 “太子,你这是想用苦肉计吗?”卫鸢尾依旧用那冷漠的眼神看着钟离弦。 “随你怎么想都好,反正,我最后还是选择你了!”钟离弦摘掉卫鸢尾现在不可能相信,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可是皇位啊! “为什么这样说?只要你用我威胁慕瑾,慕瑾又怎么会阻止你成为西陵国的皇上呢!” “复完仇的慕瑾基本上已经站在了权利的顶峰,我如果在带兵造反,逼皇上退位,慕瑾肯定会百般阻扰,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我不仅不能威胁他,反倒还要求他救我,所以,在皇位和你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你逃不掉的 钟离弦说完卫鸢尾却是冷狠一笑:“说到底,你只是选择了一条更容易,胜算更大的路而已。” 钟离弦看着卫鸢尾的神情,眸光中闪过一抹刺痛,继而看着卫鸢尾的眸光继续说道:“如果我真的要用你去威胁慕瑾,慕瑾肯定不会看着你被我折磨成生不如死的样子,但是我舍不得用这样的方式对你,所以我才选择放弃皇位的!” 卫鸢尾听完钟离弦,眸光低垂下去,清澈的瞳仁中,一片漆黑,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了吧?”钟离弦狭长的眸光微微的眯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柔光从眸底射出。 卫鸢尾沉默了许久:“如果我不愿意,你真的不会碰我吗?” “不会……”钟离弦回答的很快:“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往后我们的日子很长,你总有一天会接纳我的,也会忘了慕瑾的!” 是啊,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她的思想会完全的受钟离弦的掌控,那个时候的她根本没有自主意识。 对于钟离弦来说,短短的三个月,他当然等得了了。 “我是慕瑾的女人,就是在昨晚害……” 卫鸢尾的还没有说完,钟离弦便立刻打断了,脸色有些阴沉,一直到许久才说道:“我就当昨天你还是属于慕瑾的!” “万一我以后怀了慕瑾的孩子呢?”卫鸢尾继续的问道。 钟离弦的神色再次变了变,狭长的凤眸中溢满了无数的复杂的东西:“生下来后送回给慕瑾!” “可是我想留在身边!”卫鸢尾看着钟离弦的神情。 “不行!”果然钟离弦立刻果断的拒绝:“我能做的最大的让步就是让你生下他的孩子,你如果坚持要将他的孩子留在身边的话,那我现在就让小允子准备一碗避子药!” 卫鸢尾听到这,没有任何神情的表情,动了动,最后也不得不选择妥协:“好!” 钟离弦看着卫鸢尾背对着自己的背影,本是轻抿的唇角慢慢的上扬。 卫鸢尾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墨城,邪王府。 站在书房里的殇离和玄离两人不由对视一眼,自从慕瑾从西陵国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越发的沉默寡言,眉头深皱着,要么整日整夜的待在书房,要么就是军营。 他们跟在慕瑾的身边,几乎一整天都听不到慕瑾说一句话,除了慕瑾吩咐他们做事,让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 “王爷,卫官姝醒了!”一个侍卫跑到玄离耳边说了一些,玄离听后便迅速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慕瑾。 慕瑾听到后从案几上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王爷?你还能来看我,说明你在心中还有我是不是?”卫官姝的胸肋骨断,话语十分的虚弱,每说一个字胸口都会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 卫官姝那张灿白的小脸上越发的痛楚。 慕瑾的脸色却是一片冰冷,对着玄离说道:“扶她起来!” 卫官姝脸色露出一抹惊恐:“王爷,你是想赶我走吗?” 玄离将卫官姝扶坐起来之后,便立刻拿来了纸和笔给卫官姝。 卫官姝越发的不解了。 “你随便写几个字就行!”慕瑾背过身去,话语极为的冰冷,且没有任何的情绪。 卫官姝虽然不明白慕瑾想要干什么,可还是咬着牙忍者疼痛,在纸上写了“慕瑾”两个字。 慕瑾看了一眼,眸光便迅速的暗沉下去,卫官姝的的字体娟秀,而那信纸上的字迹却是十分的干净利落。 “云邪一共写过多少封信给你?”慕瑾问道。 “王爷,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卫官姝越加不明白慕瑾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了。 “你告诉我就行了!” “如果我说了,王爷可以让我不走吗?”卫官姝昏迷了多日,可是脑袋里却还是清醒着的。 慕瑾听到这句话,直接看也不看一眼卫官姝便走了出去。 “看来真不是同一个人写的!”殇离光是看慕瑾走进来的神情便知道了。 慕瑾又将那些书信翻出来,仔细看来一遍儿,云邪到底为什么要伪造出这些信件?这信件里到底又藏着什么呢? “六公主那边的消息传递过来没有?” “传递过来了,六公主已经成功的让南岳国的太子选上她了,再过一个月南岳国便会将六公主接回南岳国,到时候我们的人便可以安插在队伍中,王爷训练的那一批女暗卫也派上用场了!”殇离话语虽然平静,可是越是复仇之日来临的那日,他就越发的激动。 很快他就可以替她报仇了。 南岳国皇宫 “东楚国的六公主?”南岳国皇上一身黄袍坐在金丝楠木打造的书桌旁,目光炯炯有神,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凌厉血性气势更是让人不敢小觑。 “是,父皇,六公主不仅才貌双全更是与儿臣情投意合!”南岳国太子说起六公主眸色中露出十分欣喜的神色。 “既然你喜欢下个月便与六公主举行婚礼吧!”南岳国皇上说完便让太子退了出去。 随之一袭莲花衣裙,头皮纱巾的圣女在众位神女的簇拥下走到书房。 皇上看到圣女妃子走进来,精湛的眸光中掠过一抹恭谨,随即双手合一:“圣女今日不在圣女殿来找朕莫不是南岳国将发生什么变数?” 南岳国是一个信奉圣女的国度,每一届圣女的甄选都十分的苛刻。 能够被选为圣女的人,都拥有左右一个国家的命脉,预知未来的能力,且一生都信奉着自己的信仰。 然而被选为圣女的人也是悲哀的,注定一生只能孤独一人,不能生情,不能有欲。 并且一生绝大部分时间都要待在圣女殿,为南岳国祈福! 圣女步态优雅的走到座椅旁双腿盘膝而坐,一双淡蓝色的眸光如海一般纯净,干净,没有任何杂质的直视着前方。 “皇上,我昨晚夜观天象,发觉九星连一线,即是南岳国的吉兆也是南岳国的凶兆!”圣女语气极为的清冽且慎重。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圣女 皇上听到这,脸色露出不解,但是面色却也带着一丝恭谨:“这是何意?” 圣女淡蓝色的眸孔依旧直视着前方:“南岳国五十年来一共有两任皇上,一个便是五年前的明孝皇,一个便是现在的皇上!” 南岳国皇上听到这句话,一下站起了身,走到圣女跟前,面色虔诚的问道:“圣女这是何意?” “我只能说道这儿,其中还需要皇上慢慢的参悟!”圣女说完便站起了身,在众位神女的簇拥下离开了御书房。 南岳国皇上面色极为的凝重,即是吉兆也是凶兆! 明孝皇已经死了,何来的吉? 难道?慕瑾还活着? 南岳国皇上凝重的神色忽而一下变得阴沉起来,一双精烁的眸光微眯着。 邪王,卫鸢尾,你们很快就要为我的夫君偿命了! 阿兰那一双如海般清澈的淡蓝色眸孔,猛然间迸射一股浓重的杀意。 边城了望台上,卫鸢尾身上的衣物被春风飘扬的吹起,此时春天已到,万物复苏,一眼望去,满眼尽是一望无际的绿野和姹紫嫣红的鲜花。 尤其是在边境处,南岳国那伫立的一座座蜿蜒的高楼小镇,干净的街道,几束桃花盛放在街道的一角,煞是美丽好看。 “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喜欢边城!”钟离弦走过来,将手上一件单薄的粉色披风披到了卫鸢尾的身上,顺着卫鸢尾的眸光望去。 “或许你只是喜欢看南岳国而已,毕竟南岳国是慕瑾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钟离弦眸光深邃的说道,他们开春之后便来到了边城。 而卫鸢尾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站在了望台上看着边境外的南岳国。 “太子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举兵呢?”卫鸢尾弯下腰,面容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情绪,无比的清冷。 “我已经不是太子了,只是一个驻守在边城的小王爷而已!”钟离弦眯起眼睛,看着南岳国的大好河山。 在过不了多久,这大好河山,绽放艳丽的桃花,梨花,已经刚刚长出来的嫩芽都会被杀戮替代:“那得看慕瑾在南岳国部署的怎么样了?只要慕瑾传达信息给我,我现在就可以攻打南岳国。” 卫鸢尾看着南岳国里一派祥和的景象,心里有些不忍:“难道除了打战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再说你现在也已经不要南岳国的江山了不是吗?” “那要看慕瑾了,他离开南岳国五年了,现在的南岳国皇上早已经将明孝皇的党羽铲除干净,慕瑾想要直接逼宫是不可能的,最简单直白的方法就是攻入皇宫!”钟离弦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脸上陷入了沉思,两国交战,受苦的总会是老百姓。 “趁着还未开战,我们去南岳国皇城看看吧?看看慕瑾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钟离弦忽而提议道。 卫鸢尾却是有些意外的看着钟离弦:“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能耍什么花招?只是想让你心中对我的恨意减少一点儿!”钟离弦如实的说着:“一旦慕瑾展开复仇行动,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好啊,但是小允子陪着我去就行了,王爷身为边城驻守大将,应该还是在边城驻守才是!”卫鸢尾眸光一转,笑盈盈的说着。 钟离弦笑了笑,冷冽的眸光中没有丝毫的怒意:“随你吧!”当卫鸢尾从钟离弦身旁走过时,钟离弦却是一把将卫鸢尾拉入了怀中,语气逼近,话语带着彻骨的冷寒:“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和慕瑾见面了,甚至做出背叛我的事情,否则……我会让慕瑾输!” 卫鸢尾眸光一挑:“慕瑾现在人在南岳国吗?” “不管他在不在,你要是想让他赢得轻松点的话,便不要背着我偷偷的去见他!“钟离弦扣着卫鸢尾腰肢的手猛的一用力,话语中的威胁多了几分。 随后卫鸢尾便将钟离弦推开,小允子便立刻跟了上去。 钟离弦看着卫鸢尾倩丽的身影,在看着南岳国那如画般的江山河水,微微的扬起唇角,冷冽的眸光迸射出十足的野心。 江山和美人,他都要! 黎楚跟着卫鸢尾的身后在南岳国的皇城中,肆意的游荡者,兴许是还有几日就要迎接东楚国的六公主,所以街道两旁都装饰好了好色的丝绸和灯笼。 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人们争相讨论六公主和南岳国太子的婚事。 简直是要将六公主夸上天了。 面对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卫鸢尾却是直奔皇城的瑜楼。 在南岳国凡是中了进士的人都会来到瑜楼庆祝一番,许多有钱人家和官家的人也会趁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好好的给家中待嫁的女儿选一个好夫婿。 甚至就是连宫中的皇子公主都会来到这里! 当年还生为太子的慕瑾便来到慕瑾,在瑜楼作出了一对上联给中了进士的人对,但是直到如今都没有人能够将这幅上联给对上来。 因此这上联一直都挂在瑜楼上,直到有人对上了,才会被揭下来。 卫鸢尾一走进瑜楼,耳中听到的不是说书先生的侃侃而谈,看到的也不是各位文人骚客举酒论诗的样子。 而是慕瑾当时站在瑜楼上说出的话,看到的则是慕瑾提笔在纸上写下那副上联的场景。 当年慕瑾亲笔题写的上联还在,纸张泛黄,透露着时代的久远,然而上面的字迹却是刚劲有力,笔走龙蛇。 卫鸢尾站在那副对联下许久,一位老先生走到卫鸢尾的跟前,摸着花白的胡须和蔼的问道:“姑娘莫不是能对上这幅上联?” 金水河边金线柳,金线柳穿金鱼口 卫鸢尾反复研读了这句对联,不知道为什么卫鸢尾的眼中却流露出一股酸涩。 如果当初有一个人能够对上慕瑾的下联,那那个人必定会成为慕瑾一生所爱。 卫鸢尾摇摇头,老先生见这样便点点头:“这是前南岳国太子留下的,至今无人能对出,姑娘对不上也没什么……” 说完老先生便摸着花白胡须走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亲生父亲 黎楚看着卫鸢尾的神情便知道卫鸢尾是对上了。 “既然对上了,为何不说?” “这是唯一还保留着慕瑾印记的地方,我若是说了,岂不是连最后的一点儿念想都没有了吗?”卫鸢尾略有些苦涩的笑着。 明明慕瑾还在,可是现在的她却是觉得往后再也没有办法在见到慕瑾了。 的确在慕瑾复完仇之后,她就要永远的离开慕瑾了,她是绝对忍受不了自己的命运和人生甚至是思想被人控制在手里的。 要么摆脱,要么就是一死! 能够控制她人生和命运的,只有她自己! “确定吗?和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吗?”瑜楼的角落中传来一个声音。 刚刚那位老先生十分肯定的回答:“恩,一模一样!和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卫鸢尾正想多看这一副对联之后,便准备回去,然而却在这个时候身后来了几个人。 “我们家老爷想要见一下姑娘!”一个中年男人走到卫鸢尾的跟前,脸上带着一抹恭谨的同时,话语却又是让人不敢违抗。 卫鸢尾上上下下打量面前的人,以她多年的经验,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宫里的太监! “你们家老爷是谁?为什么要见我?”卫鸢尾心中满是疑惑。 这里是南岳国,没有人会知道她是谁,而且还是南岳国皇宫里的人了。 “姑娘跟我们去便知道了,我们家老爷找了姑娘许久呢!”中年那男人对着卫鸢尾又是抱拳一下。 卫鸢尾真的有点儿受不了男人抱拳还翘起兰花指了。 黎楚走到卫鸢尾跟前:“外面还有他们的人,武功都不低!” 黎楚这句话很明显了,他打不过人家。 既然打不过,那就只能跟人家走了。 卫鸢尾和黎楚坐上一辆看似朴素实则精致的马车,一路昏昏欲睡的过去,外面的人对她倒也客气,时不时的问她要不要喝水,吃点心。 黎楚这下倒也吃得欢畅! 等下了马车,果然入眼的便是巍峨的皇宫。 被宫人引着走到御书房。 便见一袭明黄色龙袍加身的南岳国皇上端坐在龙裔上,四十岁的容颜十分的抖擞,眸光锋利、精湛。 看到卫鸢尾走进来的那一刹那,那双锋利的眸光隐隐的泛出晶亮的泪水来,就好似看见一个已故的故人般,感受颇多。 “皇上,这位就是卫姑娘!”中年男子走到皇上跟前,尖着嗓子说道。 皇上精湛的眸光在卫鸢尾的脸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许久,最后脚步有些蹒跚的走到卫鸢尾跟前,激动的说道:“你真的是跟你娘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卫鸢尾一直冷眼看着南岳国皇上,突然听到南岳国皇上说出这句话,立刻惊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你女儿!” 旁边的公公见到卫鸢尾对皇上不敬,刚准备呵斥,却是被皇上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当年朕负伤来到东楚国,幸得你母亲相救,朕离开时曾留给你母亲一对耳坠,就是圆形的,虽然不值钱,可那时朕身上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离别时,朕一再嘱咐你娘要等我回来,可是等朕再回去找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娘已经死了的消息……”说到这皇上不免露出伤心的神色。 卫鸢尾却是越发的诧异和冷漠:“不要胡说八道!”说完便要掉头离开,走得十分坚决。 她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是慕瑾的仇人呢! “卫姑娘,朕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朕记得当年你的母亲叫卫妙戈后来因为朕喜欢花草所以更名为了卫夕雾,可惜当时朕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能带你母亲离开,本想着等朕打下这江山之后,在将你娘接回皇宫,册封她为贵妃,可是朕找了你娘整整十几年啊,你娘当时只告诉朕她姓卫,其他的什么线索都没有留给朕,可以说着十几年来朕几乎找遍了东楚国姓卫的人家,好不容易得到一丝线索,得知夕雾当年生下了一个女儿……”皇上见到卫鸢尾要走,便直接走到卫鸢尾跟前,十分伤心难过的说着,神情看上去极为的痛苦,也更是有父女两久别重逢的感触。 卫鸢尾觉得南岳国皇上看着自己的眸光真的太刺眼了,那么的慈爱,犹如她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一般。 可是他看着眼前这个称之她为父亲的男人,却是十分的厌恶,甚至是饱含着杀意的。 她的亲生父亲即便是一个落魄的乞丐,她也不愿意接受南岳国的皇上成为他的父亲。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我都不会认你!”卫鸢尾说得十分绝情。 皇上听到后却是十分的惊讶和内疚,坚硬的语气不免变得有些哽咽和软下来,看着卫鸢尾的眸光满心都是痛:“朕知道你在怪朕,可是十六年前,朕真的是无暇顾及你们母女啊,南北大战,一打就是三年,那三年中,朕别说派人去找你娘了,就是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啊,可是朕从未忘记过你娘啊,直到南北大战一结束,朕就立刻派人来寻找了……但是……但是得来的消息,竟然是你娘早已经死了,且你娘竟然还是丞相府的千金,朕这些年的心里都十分的愧疚和自责,无时无刻不都在想着你娘,也是在最近朕才得知你的存在的,听说,你嫁给了东楚国凶狠残暴的邪王?” 皇上看着卫鸢尾的眼神十分的真挚,更是十分的疼爱,她和他的母亲真的太像了,完全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看到卫鸢尾就像看到当初的卫夕雾一般。 卫鸢尾看着面前这个打了大半辈子,最后又反叛成皇上的男人,他战场上的那股子凶悍和血性依旧存在于他的骨头里。 但是此刻在她眼前,除了哀求和自责愧疚之外,那便是一个做父亲第一次见到女儿时无比感动的血肉亲情。 “十几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听你解释,我娘已经死了,我也早就当我爹死了,即便你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不想认你!”卫鸢尾无比绝情的说着,脸上的神情更是冷漠到了极致。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安乐公主 当她知道南岳国的皇上是她的亲生父亲时,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几乎都要爆掉了,整个人也更是十分的麻木,手脚冰凉的。 尤其是心中的那块石头压得她几乎都快要窒息了。 “孩子,朕知道错了,朕本想到东楚国与你相认的,可是却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来到了南岳国,是不是邪王对你不好?折磨你?朕会替你报仇的!”皇上此刻俨然已经将卫鸢尾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需要……”卫鸢尾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但是皇上却是一再的阻拦。 “孩子,你是朕的亲生女儿,既然被朕找到了,朕便不会在让你离开朕身边一步,朕要将十六年欠你的欠你娘的全都弥补给你,你想要什么,朕都会送到你的面前,朕现在不求你能够原谅朕,但是朕只求你能给朕一个赎罪的机会,看在你娘的份上……”皇上先是威武的说着,随后话语又变成了恳求。 “只不过仅凭着只言片语,你怎么断定我就是你女儿,说不定你认错了,再说我现在已经嫁人了,你凭什么将我留在宫中?”卫鸢尾现在的脑袋一片混乱,她疯了,她真的要疯了,只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老天真的是要将她折磨死吗? 让她中了生生不离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她弄出来一个亲生父亲出来,而且这个亲生父亲还是慕瑾的仇人。 慕瑾若是知道后,会怎么想她? 皇上沉吟了一会儿,马上便吩咐太医来进行滴血认亲,卫鸢尾根本不相信滴血认亲这种愚蠢的认亲方法。 可是不管她在如何的理论和解释,皇上却是不听。 太医从她手指中扎出一滴血之后,滴落到水中的血立马便与皇上的重合了。 卫鸢尾的神情都要绝望了,她是o型血,无论是哪种血型,她能与之重合。 然而皇上却简直是大喜过望,心中更是坚定了卫鸢尾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并且已经迫不及待的下了圣旨将赐下了一座宫殿给卫鸢尾居住,甚至就连公主的封号都想好了。 卫鸢尾面目狰狞着,双脚紧握着,几乎是在下一秒就要将眼中的怒火发泄下去。 身后的黎楚却是一手抓住卫鸢尾的手臂,让卫鸢尾冷静下来。 如果让卫鸢尾重新选择一次的话,卫鸢尾是绝对不会选择来南岳国的。 来到皇上赏赐给她的宫殿,里面布置奢华,雅致,就是放在桌上的玉器瓷器每一件都是珍世罕品。 这足以看出皇上对卫鸢尾的重视。 黎楚关上门走到一脸绝望的卫鸢尾跟前:“不管你认不认这个父亲,南岳国确实是你的亲生父亲,与你娘相遇的时间地点都十分的温和,就是你身上的一切特质,包括你娘的,当年的一些细节南岳国皇上都一字不差的说出来了!” “可是那又怎样?我根本从没有想过要认这个父亲,我现在只想慕瑾知道我是他仇人的女儿后,他会怎么样……”卫鸢尾一黛眉紧紧的皱着。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快也太突然了,她心里在祈祷着是皇上认错人了,她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可是皇上每提出的一个证据和说出的细节都和当年的情形完全相似。 越是这样她的心就越发慌乱,她满脑子都是慕瑾知道这些后悔怎么样,甚至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现在你想要出宫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我还要出宫将这件事告诉钟离弦!”面对这样的情形黎楚也有些措手不及。 卫鸢尾提到钟离弦,脑袋却是一痛,立马站起身来,坚定的说道:“不,我不能待在这里,我不能让慕瑾知道我是他仇人的女儿!” 卫鸢尾一打开门,便看到各个角落都站着手拿佩刀的侍卫,门口更是站着四个太监和四个宫女,见到卫鸢尾都立刻对她姓李。 卫鸢尾猛的一下将门关上,思绪更为的沉重。 她现在真的要疯了,脑袋更是十分的混乱,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离开皇宫,不让慕瑾知道她的身份。 黎楚看着卫鸢尾这么不冷静的样子,连忙走动卫鸢尾跟前:“阿姐,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要冷静下来,慕瑾他是迟早都要知道这件事的,说不定在之前他依旧知道了!” 正在屋中急得乱转的卫鸢尾猛然间听到黎楚的这句话,一下子想起慕瑾之前提起他亲生父亲时,样子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当时她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儿。 难道慕瑾早已经直到她的真实身份是南岳国皇上的女儿吗? “南岳国皇上是武将出生,整个皇宫更是严防死守,你想要出去几乎不可能,所以你先冷静下来,好好的待在这个皇宫,我现在必须回去跟钟离弦复命,不然你这么晚还不回去,钟离弦肯定会找过来的……”黎楚说着在卫鸢尾的耳边轻声安慰道:“慕瑾最让我欣赏的一个地方便是,他爱恨分明,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他不会将你父亲的恩怨牵扯到你的身上!” 卫鸢尾看着黎楚,混沌的大脑似乎一下想通了一般。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在南岳国皇城的一个客栈中,小允子将在皇宫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钟离弦。 钟离弦听完后先是诧异,继而脸色便有些凝重,紧接着脸色便恢复了常态:“真是没有想到卫鸢尾的父亲竟然是南岳国的皇上,现在的她一定十分难受痛苦吧?” 黎楚听着钟离弦的话,便知道钟离弦嘴上说着,但是心里指不定幸灾乐祸呢。 卫鸢尾的父亲是慕瑾的仇人,这一层关系已然成为了他们两个之间的阻碍,对于一心想要得到卫鸢尾的钟离弦,怎么能不高兴,甚至是拍手叫好呢! “你回南岳国皇宫陪着卫鸢尾吧,明日我便会去皇宫见卫鸢尾!你告诉她,让她不要太过激动,在皇宫里也最好小心谨慎点,现在的南岳国皇上还不知道邪王就是慕瑾,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钟离弦敢保证,若是让南岳国皇上知道邪王就是慕瑾,到时候肯定会利用卫鸢尾对邪王做出什么来。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内应 在皇位和女儿面前,俨然是皇位和江山更为的重要了。 第二日,南岳国皇上便昭告了天下,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找到了,并且封为了安乐公主。 一时间可谓是举国震荡,几乎是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同时南岳国皇为了庆祝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更是解除夜禁三天,大赦了天下。 墨城邪王府,书房内,此时的气氛十分的严重。 “你早就知道卫鸢尾是南岳国皇上的女儿是不是?”殇离站在慕瑾跟前,冷声质问着。 而玄离则站在一边儿,亦是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 本来他们都已经计划好了什么时候偷偷潜入南岳国皇宫,但是谁知道在他们即将要出发的时候,竟然得到了这么爆炸的消息。 “是!”慕瑾沉声说着,淡雅的眸光犹如一弯深潭般,让人看清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卫鸢尾是卫鸢尾,南岳国皇上是南岳国皇上,他们两个是互不相干的人物,五年前的时候卫鸢尾还在丞相府,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着这样一位父亲!” 殇离听到慕瑾这句话却是十分的气愤:“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就奇怪,你当时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查下去,原来是你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我伤害卫鸢尾所以你才没有让我继续查下去的!” “殇离,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十分的了解你,如果让你知道卫鸢尾是南岳国皇上的女儿,你怎么不伤害卫鸢尾?你肯定会用卫鸢尾的命去威胁南岳国皇上!”慕瑾看着殇离的面色十分的冰冷。 知道卫鸢尾是自己仇人的女儿时,他的确难过过,很希望这不是真的,甚至是自己调查错了。 可是后来他想清楚了,卫鸢尾是卫鸢尾,七叔是七叔,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应该由任何的联系,他们除了有血缘关系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父债子偿,卫鸢尾是无辜的,可是花色又何尝不无辜,太子妃又何尝不无辜,朱儿又何尝不无辜?南岳国皇上杀了你所有的亲人,哪怕是和你有一点儿关系的人都被杀了,你侥幸逃过之后,却竟然维护一个你仇人的女儿,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吗?你对的起那些因为你无辜而死的人吗?”殇离愤怒的说着,锋利的眸中射出的光束让人不寒而栗。 慕瑾沉默了许久,漆黑的眸光中浓稠如墨,好似无数的思绪全都掺杂在其中,最后紧抿的双唇慢慢的启开道:“太子妃是无辜的,朱儿是无辜的,花色也是无辜的,五年前南岳国的那一场政变死了无数无辜的宫人,官员,甚至是路人,但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宗政王,是当时参与一切政变,手拿屠刀的人,当时卫鸢尾并不在场,那个时候的她还是生活在一个马棚中,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被下人欺负的一个小女孩!她没有参与那场政变,更是不知道那场政变,她也是无辜的……” “如果仅仅是因为她是宗政王的女儿,和宗政王有血缘关系,我们就要杀掉她的话,你觉得我们和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有什么区别?”慕瑾看着殇离,一字一句的说道,目光深沉如水,思绪分为的清晰透彻。 殇离看着慕瑾,低垂下去的冷冽眸光依旧那么的冷冽,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可是,我始终不能接受她是宗政王的女儿!” “如果她可以选择的话,她也不愿意做宗政王的女儿,现在的她比我还要痛苦难受,比我还要的恨,甚至也比我更加的无助……”慕瑾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闭上眸光。 几乎他都可以预见卫鸢尾知道她是他仇人之女后,卫鸢尾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她一定会绝望,一定会崩溃,几乎在她十七年中所有的负面情绪汇聚成一座大山之后重重的朝她压下去。 甚至她一定会觉得没脸在见他了,也更是不敢在见他了…… “殇离,人这辈子只有两件事是无法选择的,一个是自己的出生,而另一个就是死亡!”慕瑾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光中犹如星光闪烁。 他要找到她,亲口告诉她,他不在意这些,不管她是谁,他都爱她! “好,但是如果卫鸢尾为了她的父亲做出对我们又什么不利的事情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她!”殇离说的实为的恨。 慕瑾却是有些无力的绽开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不会的,恐怕她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愿意认,又怎么会帮助她的父亲对付我们?” 南岳国皇上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钟离弦,犀利的眸光中透露的满是精湛和提防。 “邪王真的与安乐公主和离之后安乐公主便与你在一起了?”皇上显然对钟离弦的话语存在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钟离弦勾勒唇角,对着皇上微微一笑:“是,就在前不久安乐公主跟着我来到边境守卫边城,我见安乐公主对南岳国十分的向往,所以便让人跟随安乐公主前去皇城游玩,不想这一去安乐公主竟然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将背负了十几年的恶名去除了!” 南岳国皇上听到钟离弦这么说,脸色不由狠历阴沉下来:“哼,若是以后谁敢在朕面前提起野种二次,朕定当让人生剥了他的皮,割了他的舌头喂狗!” “皇上不必动怒,如今安乐公主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的身份自然也得到了正名,往后恐怕是无一人刚在提起!”钟离弦双手抱拳,对着坐在首位的皇上拱道。 皇上听到这,又深看了一眼钟离弦:“南岳国和西陵两国这几年来本就争纷不断,好几次都要打起来,你若还是太子的话,朕倒是可以考虑将安乐公主嫁给你,正好也解除了两国的纷争,皆大欢喜,但是如今你只是一个区区的王爷,且还不是亲王,要让朕将安乐公主嫁给你是绝无可能,你倒是可以入赘到南岳国做驸马!”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待你如初 钟离弦听到这,一双剑气逼人的眉头拧起,强烈的阴沉之气在钟离弦狭长的凤眸迅速的闪过,转瞬即逝。 “皇上如今找到安乐公主,自然是将安乐公主捧在手心,奉若至宝,如今我只有一个请求,便是让我见一面安乐公主,毕竟我与公主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钟离弦着重的说出这么一句。 这不免让皇上脸色一僵,精烁的眸光中闪过一抹狠历,钟离弦这么说,无疑不是在提醒他,卫鸢尾现在的身份是二嫁,前后已经有了两任夫君! 安乐宫中卫鸢尾坐在桌旁,对于宫女端过来的一切东西都不感兴趣,脸上始终没有任何的表情。 直到看到钟离弦走进来的时候,卫鸢尾的脸上总算是有了表情。 当将身边的宫人遣退之后,钟离弦便直言不讳的说道:“慕瑾一直都想要在南岳国皇宫安插一个分量极重的内应,公主你觉得你自己是否能胜任这个位置呢?” 卫鸢尾看着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眸光却极为锋利的钟离弦,先是一愣,继而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不亏手段高明的阴谋家!” “只要公主一心向着慕瑾,安心的待在皇宫做公主,对慕瑾来说绝对是百利无一害!”钟离弦也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狭长的眸光中透露出一抹狡黠:“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公主可是要好好的把握啊!” 卫鸢尾之前一直都在因为自己是南岳国皇上的女儿而气恼,愤恨着,可是听到钟离弦的这一番话,心中顿时醒悟过来。 反正她也是穿越过来的,跟这个所谓的父亲毫无任何的血缘关系,既然她是她,卫鸢尾是卫鸢尾,她何必要将自己完全代入呢! 果然不冷静的人,是不理智的。 “我知道该这么做了!”卫鸢尾擒起嘴角的一抹邪笑,现在公主这个身份对于她来说不在是负担,相反她还十分的喜欢。 “既然如此,公主的心情现在是否好多了?”钟离弦一双烈目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睨了钟离弦一眼:“你还有什么事吗?” “公主将宫中的消息传达给我之后,我自会将消息传达给公主!” “不,我自己直接传达给慕瑾!”卫鸢尾一下将钟离弦的话打断。 钟离弦一笑,有些气恼道:“看来公主对我还是十分的不信任啊!” “我又不是你身体里的蛔虫,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早点儿回西陵国吧,毕竟你可肩负着守卫边城的重任啊!”卫鸢尾站起身便要走。 钟离弦却是扣住了卫鸢尾的手腕,一下便将卫鸢尾拉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卫鸢尾立刻想要挣扎起来,但是钟离弦却是双手将卫鸢尾固定在自己的腿上,让卫鸢尾无法站立。 “看来太子的腿上恢复的十分好,不仅能走路了,竟然还能跟正常人的腿一样,能被人坐了!”卫鸢尾威胁的说道。 钟离弦却是一笑:“就你身体的这点儿重量不足以对我的腿伤造成伤害,况且你身体很大一部分的力量都被我另一条腿承担,不管怎样,我还是十分谢谢公主的关心的!” “那我可以站起来了吗?”卫鸢尾恨恨的瞪了一眼钟离弦。 钟离弦却是嬉笑道:“我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看到卫鸢尾你面部表情丰盛的样子了,你这样多好看,干嘛非要冷着一张脸!” “你有话就说话,别忘了我现在是公主,我就是叫人进来打你一顿都行!”卫鸢尾将钟离弦要伸到自己脸上的手打开,恼怒的瞪了一眼钟离弦。 钟离弦哈哈一笑,随后认真的问道:“你成了慕瑾的仇人的女儿,你可有想过慕瑾知道后会怎样想?如果哪一天你见到他了,他是否依旧会待你如初?” 卫鸢尾一下被钟离弦这个问题问到了,她真的不知道慕瑾之后会怎么想她,也不知道慕瑾会不会待她如初了。 毕竟是他仇人的女儿! 卫鸢尾的脸色迅速的冷了下来:“慕瑾不是你,他的仇人只是南岳国的皇上,并未是我!” “可是你是他仇人的女儿啊,在五年前的那场政变中,你的父亲杀了他的太子妃,还有他最为疼爱的妹妹!这两个人对于慕瑾来说,可是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而且还有其他无辜的人……” “够了,你这么说不过是想要挑拨我和慕瑾的关系而已,即便慕瑾恨我,不喜欢我了,但是我依旧会帮他复仇,做好他的内应!”卫鸢尾面色冷凝的将钟离弦的话语打断。 钟离弦却是沉下眸光,随后说道:“不管你们以后如何,在你成为南岳国皇上女儿的那一刻起,你们两之间的关系便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了,这一点儿,我不说,你应该清楚,所以你也不要在妄想慕瑾会待你如初了,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忘掉他,这样你们两个人才会将伤害减到最轻!不然,到最后你们自会相互折磨着。” 钟离弦说完便站起了身,背影挺拔的走出了房门。 卫鸢尾听完钟离弦的话,面色却是再一次沉重起来,似乎在她得知自己是南岳国皇上女儿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关系表明上看上去没有什么,可是已经悄然的发生变化了。 他们真的是回不起了。 不……卫鸢尾抿起的唇角再次翘起,有些悲凉的意味。 不管他们的关系如何,当慕瑾复完仇之后,她便会成为一个死人了,与钟离弦同归于尽了。 那个时候她哪还有心情关心慕瑾会待她如何,只要慕瑾心中有她就行! 此时的东楚国可谓是举国欢腾,百花齐放,六公主明日就要出嫁的消息,更是让东楚国的百姓欣喜若狂。 好似即将要嫁给南岳国太子的是他们的女儿或者自己一般! 要知道东楚国在四国之中的国力最弱,但是却是接二连三的攀上了西陵国和南岳国这两个靠山,恐怕在往后的几十年中,东楚国便不再会有任何的战争,朝廷也不会在加重赋税,征收民兵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邪王你怎么来了 别说是他们老百姓的日子好过,就是东楚国的官员乃至皇上都可以高枕无忧一段时间了。 六公主端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精雕细琢的面容,正在愣神之际,如青竹般秀逸笔挺的身影忽而一下出现在铜镜中。 六公主迅速的回过神,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邪王?” 慕瑾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青绿色的丝线绣出一片片蜿蜒青葱的墨竹,从胸襟一直延伸到腰际。 “邪王,你不是在墨城的吗?”六公主在确定是邪王无疑之后,站起身便走到了慕瑾身旁,疑惑的问着。 慕瑾轻动了下唇角,银色的面具在橘黄色的烛光下熠熠生辉,仿若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灰色阴霾般。 “难道邪王想要跟着我混入南岳国皇宫?”冰雪聪明的六公主一下便想到了原因,不然邪王怎么可能会偷偷的从墨城回来? “恩,你明日出嫁的时候,本王会扮作你身边的太监!”慕瑾声音清冽的说着,宛如山间流水般清脆。 六公主又是一愣:“太监?邪王你怎么可能扮作我身边的太监?” 六公主不禁再次打量了慕瑾一眼,让一个气势威武的战神扮成太监,这简直是她听到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本王总不能扮成宫女吧?”这是慕瑾思索两三才下的决定,侍卫是不允许进入内宫的,只有太监和宫女可以。 “王爷这次为了东楚国的江山社稷还真是牺牲良多!”六公主不由说道,微微抬手,晶莹玉润,纤长矶指,微微拢了拢额前的长发。 慕瑾听到这句话,洌眸微眯,薄唇微启:“六公主的牺牲才是最大的!” “只要让东楚国强大起来,这点儿牺牲算什么!”六公主语气坚定的说着。 慕瑾一双漆黑的烈目看着六公主,随即说道:“好,明日我便会易容成太监跟着六公主一起出城,六公主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六公主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奴婢掀开丝质的门帘走了进来:“公主,奴婢给您打洗脸水来了!” 六公主立刻紧张的看过去,在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慕瑾已然不见了。 心里这才总算是放下心来,又看了看敞开的窗户:“风有点儿大,你去将窗户关上吧!” 一轮弯月,斜挂在略显幽暗的夜空中,月色朦胧,夜影朦胧。 淡淡的月光照耀在戴着弥勒佛的男人身上,恍若从地狱走出来的鬼怪般,异常的骇人! “邪王,你这么急着见本座有什么事吗?”粗线的声音从弥勒佛面具下透露出来,挺拔壮硕的身姿完全被一袭黑袍罩在其中,让其显得更加的神秘。 “阁主,隐世家族至今都没有一点儿消息吗?”戴着银色面具的慕瑾站在天煞阁阁主的对面,芝兰玉树,青色的长衫被风吹动得猎猎作响。 阁主冷哼一声,粗线低沉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本座比你更加想要找到隐世家族!” 慕瑾轻眨了下眼眸,银色的面具上泛上一层冷冽的光芒:“阁主,我不需要你帮我找隐世家族了,反正现在箭已在弦上,找不找到隐世家族已经不重要了,倒是求阁主帮本王做另外一件事?” “你以为宁折颜的命能让你对本座提几个要求?”天煞阁阁主依旧冷哼一声,用力的掀动了身上的纯黑色黑袍,转身欲走。 “只要天煞阁阁主能够帮本王这个忙,龙虎纹玉佩,本王便竭力帮助天煞阁阁主寻找龙虎纹玉佩的下落!”皎洁的月光照耀在慕瑾银色的面具上,反射着幽深的光芒。 天煞阁阁主转过身,眸光直视着慕瑾:“本座如何信你?” “因为那件事对本王很重要,只要阁主能够帮本王帮到,本王可以拱手相让一切,这世间没有什么比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更为的重要!” “哈哈哈哈哈……”天煞阁阁主忽然裂口大笑,粗狂的声音惊的歇在不远处的鸟儿拍着翅膀啼叫起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竟能让你百炼钢化成绕指柔,不过,本座虽然神通广大,但是却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领!” “她中了生生不离!”慕瑾直接开口说道。 天煞阁阁主看着慕瑾的眼神越发的幽冥起来。 “听说是从阁主手里得来的!”慕瑾冷若寒冰的眼眸冰冷冷的直视着天煞阁阁主。 “她中了生生不离的蛊毒?”天煞阁的阁主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般,冷哼的笑了一声:“这种蛊毒,本座从未给过任何人!” 慕瑾一听,绝望的心立刻染上一丝欣喜:“钟离弦曾经在宁折颜手中花万金买了蛊毒,而这个蛊毒是来自阁主你的!” 天煞阁阁主眯起眸光:“宁折颜之前对蛊毒十分感兴趣,本座便赏赐了几个给他,但是养蛊是需要用血来培养的,他的体质是养不出蛊毒来的!” “那阁主给宁折颜的都是什么蛊毒?”慕瑾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些。 天煞阁阁主却是邪冷一笑:“邪王之前说的话,你是当真的吗?” “只要你能够将卫鸢尾身上的蛊毒解了,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慕瑾无比坚定的说着。 他只想和卫鸢尾过上世外桃源的日子,远离朝堂的纷争,过着隐世的生活。 “好,我替你解卫鸢尾身上的蛊毒,至于龙虎纹玉佩,找不到隐世家族的人,就没有任何的用处,本座不稀罕!”阁主迅速的说着,弥勒佛面具下的面容阴测测的笑着。 “那你要什么?”慕瑾微微的皱起眉头。 “等本座给她解了蛊毒之后,本座自然会告诉你!”天煞阁阁主说话说的十分的爽快,话语也更是高深莫测,让人一时无法猜测出他的心思。 浩荡的迎亲队伍经过七天终于进了南岳国的皇城。 当晚六公主便被安排在皇宫的盛乐宫中休憩等待明日婚礼的举行。 此时南岳国的宫中可谓是忙得热火朝天,早在婚礼的前一个月,宫人们便在准备了,明天就是婚礼现场了,而当晚的宫人们更是不得停歇,确保在婚礼上不能出一个叉子。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假扮成太监 安乐殿中,皇上与卫鸢尾两人坐在金丝楠木桌旁,点着烛光,像是普通人家一般,吃着可口精简的菜肴。 饭桌上皇上喝得有些微醉,但是精烁的眸光中却流露着满满的温馨:“鸢尾,朕今年最开心最欣慰的事情便是找到了你,朕心中的内疚和愧疚之情总算是能得到了弥补,鸢尾,若你要是男儿生,朕定将南岳国的江山传承在你的手上……” 这个南岳国的江山是你从慕瑾手中抢过来的,本就不是你的! 卫鸢尾心中这样想着,然而脸上却是强扯出一抹笑意来,低垂着头没有说活。 “这次太子前去东楚国已经将你母亲的坟地找到,等太子婚礼过后,朕一定以贵妃体制将你娘安置在皇陵中!”皇上看着现在的卫鸢尾,心中可谓是百转千回。 刚开始卫鸢尾完全不接纳他,后来总算被他的父爱一点点感动,现在虽然依旧不喜欢与他说话,但是对他的态度已经明显好多了,很显然是已经接纳了他这个父亲。 卫鸢尾看着皇上的神情,心里却是忍不住的翻白眼,若不是为了做慕瑾的内应,她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看。 “恩,希望母亲泉下有知!”卫鸢尾转过头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完全黑透的天色:“时辰不早了……皇上早日回宫休息吧?” 皇上有些期待的看着卫鸢尾,很想听到卫鸢尾叫他一声父皇,但是听到这,皇上还是有些落寞,但是还是站起身,嘱咐了卫鸢尾几句,便离开了。 卫鸢尾看着皇上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黑夜中,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隐去。 可惜,她在皇上身边,却是没从他身上得到一点一滴有用的信息。 “请问公主要沐浴吗?”冷不丁的一个声音从卫鸢尾的身后传来,这声音如此的清朗,润口,宛若水珠般滴落到玉盘上那般的清冽,是那么的熟悉! 卫鸢尾一下回过头去,却是在灯光朦胧下站立着一个身形修长的太监,卫鸢尾心中的澎湃和期望转瞬间便被一盆水浇灭。 这个太监的声音如此的像慕瑾,她竟可笑的以为慕瑾会来南岳国找她,这可是南岳国皇宫啊。 “不需要!”卫鸢尾冷眸侧抬,再次瞥了一眼这太监的身姿,修长如竹,芝兰玉树。 卫鸢尾清丽的眸仁一下瞪大,清清澈澈的,眸中的震惊和疑惑被放大无数倍。 一个太监怎么会有这样的身姿? 门“吱呀”一声关上,身长如玉的太监低垂着脑袋缓慢的靠近卫鸢尾。 直到太监走到自己跟前,卫鸢尾才将信将疑的说出一句话:“你是宁折颜?” 太监的面容一下抬起,那是一张普通的在普通的面容,好似只要丢在人群中便再也找不出来一般,然而那双狭小的眼睛却极为的晶亮,明媚。 卫鸢尾一看到这幅容颜,期望的心便一下被一盆冷水给叫熄灭掉了。 太监看到卫鸢尾叫出宁折颜的名字,倒好似有些不开心,随后一下逼到卫鸢尾的跟前。 卫鸢尾却是眼疾手快的掏出袖中的无羽刀抵到了太监的胸前,声音冰冷摄人,一双秀妍绝美的眸光中透露出汩汩的危险之意:“你到底是什么人?” 太监垂下眸光,看着抵在胸口的无羽刀,只要他在靠近一步,这把锋利的无羽刀便会穿透他的胸膛,刺入他的心脏。 “小丫头,你除了能够想到宁折颜,就想不出其他的人了吗?”太监说完,淡雅的眸光盛载了浓浓的笑意。 卫鸢尾一愣,继而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出口:“云邪?” 慕瑾伸出手,握住卫鸢尾纤瘦的手臂:“我不是云邪,是慕瑾!” 竟然真的是慕瑾? 卫鸢尾下意识的露出欣喜的神色,随即又迅速的将嘴角的笑容隐去:“你是怎么进来了的?” 慕瑾微笑的看着卫鸢尾,即便张人皮面具的五官十分的普通,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却是依旧那么的舒畅:“你看我这身打扮,还看不出来?” “你竟然跟着六公主的迎亲队伍混进来的?还扮成太监的样子?”卫鸢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宁折颜能为你扮成女人,我为你扮成太监又如何?”慕瑾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继而便要将卫鸢尾抱在怀中。 然而卫鸢尾却一下将慕瑾推开,声音微颤:“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啊?” “我早就知道了!”慕瑾轻松的说着,哪怕卫鸢尾变成了鬼魂,他也丝毫的不介意。 “你早就知道了?”卫鸢尾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绝美的眸光中星光闪动,纤浓的睫羽微微的有些湿润:“什么时候知道的?” 慕瑾仔细想了想:“你最后一次逃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你……”在那个时候慕瑾说她的亲生父亲不是隐世家族的时候,且吞吞吐吐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了,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说而已。 “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这并不妨碍到我的复仇计划……只是,你现在成为了公主,你会劝我不要复仇,不要杀了你的亲生父亲吗?”慕瑾烈目灼灼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摇摇头:“我留在这里不过是想要做你的内应,将南岳国内部的消息传递出去而已,他是我的父亲又如何?只是有血缘关系而已,可我从来没有将他当成我的父亲看待,心里也更是十分的抗拒!” 慕瑾将卫鸢尾搂在怀中,鼻间嗅着卫鸢尾身上清甜的香味儿:“等我复完仇,杀了他,我便带你离开这儿!” “你怎么可以离开这?你是南岳国的皇上,南岳国的江山是你的!”卫鸢尾费解的看着慕瑾,他筹划了这么久,不就是想要复仇,夺回属于他曾经的一切呢。 而且,她怎么能走?她现在等同于是钟离弦的傀儡。 “如果没有遇见你,或许我会要这江山,可是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慕瑾说完便俯下身在卫鸢尾的耳边轻声低语的说了几句。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我可以解 卫鸢尾平静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惊诧和震惊,甚至到最后眼底还流露出一股浓烈的杀意。 当慕瑾说完,卫鸢尾清冽的眸孔中满是不可置信,似乎一时反应不过来,生生的用了几秒让大脑将慕瑾刚刚说的话完全吸收掉之后,才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身上中的蛊毒不是生生不离,而是生生不离的一个仿制品?” “是,生生不离这种蛊毒十分的厉害,如果你真的中了的话,你早已经忘了我,更是不会与我在这情意绵绵的说话了……”慕瑾不仅有些打趣的说道。 “那我中的是什么蛊毒?”卫鸢尾现在的完全可以用绝处逢生的喜悦来形容。 “叫做幻蛊,就是吃下这种蛊毒之后,会让你的身体甚至你的思想都误认为你是中了生生不离,就连疼痛都是幻想出来的,并非是真实的!”慕瑾耐心得给卫鸢尾解释着说。 “那现在岂不是代表我没事了?只要我自己知道这是一种会让我身体和思想产生一种虚幻感觉的蛊毒那我岂不是就会没事了?”卫鸢尾越说越有点儿兴奋,只要她的意志力战胜这个幻蛊不就代表她没事了,也更是不会让她成为钟离弦的傀儡了。 慕瑾看卫鸢尾开心成这个样子,眼里流露出笑意,但是随即却是严肃的说道:“如果人能够这么轻易的将幻蛊控制住,那养蛊的人也不会培育出来了,必须将这蛊毒解了才行!” “那谁能解?”天煞阁阁主吗?卫鸢尾问道,只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等我杀了南岳国皇上之后,我便带你去找他,很快的!”慕瑾对于这一点儿,他可以保证,淡雅的眸光中猛然间迸射出一股嗜冷的杀意。 如果他还想要夺回南岳国的江山的话,那他就还需要筹划一段时间,但是现在的他只想要杀了南岳国皇上。 明天,就在六公主与南岳国太子的婚礼上,他便可以为自己的父亲,为太子妃,为他的朱儿报仇了。 卫鸢尾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很快是多快?” “很快便是很快,到时候可能我会一无所有,甚至变成一个穷光蛋,你还会跟着我吗?”慕瑾轻点了一下卫鸢尾的鼻子,唇边绽放出的笑容宛若牡丹花开般,十分的绚烂。 卫鸢尾绝美的眸光越发的深重,随后便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养你!”说着卫鸢尾看着自己这双曾经做了无数场手术的手。 慕瑾听到卫鸢尾这句话眉头微微一皱,继而宠溺的揉了揉卫鸢尾的头发:“是我养你,我一定会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你再给我生个七八个孩子,恩……我喜欢女孩,名字我都想好了,敏儿、慧儿、倩儿……” “你真是……”卫鸢尾被慕瑾这么说着,是又生气觉得心里十分的甜蜜:“你是种猪,我可不是母猪,而且,说不定到时候你连你自己都养不活,还要靠我养你呢!” “怎么会呢?这么不信任你的夫君吗?有我在的一天,我便不会让你们母女冻着、饿着……”慕瑾温润的说道,淡雅的眸光不由的移到卫鸢尾的下腹,手掌轻柔的覆在卫鸢尾的腹部上,沉声说道:“不知道,我上次的种播进去没有……” 卫鸢尾听到这,脸色不由一红,立刻将慕瑾推开,似乎有些生气的朝床的方向走去。 慕瑾却是重又拉住卫鸢尾的柔夷,重新将卫鸢尾拉到了怀中,脸上的嬉笑褪去,正色道:“明天,你哪儿也不要去,就好好的待在安乐宫!” 卫鸢尾转过身像是意识到什么:“明天就要动手吗?” “不知道,我还没有确定好,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又或许是三天后,总之我像你保障在报完仇之后,我一定会全身而退带你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没有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在一起,就这么平淡而温馨的度过我们的余生,往后我慕瑾的生命中只有你还有我们未来的孩子,甚至是我们的孙子!”慕瑾目光清湛,星星点点的眸光中似乎早已经勾画出他们未来的模样,说的极为动情。 卫鸢尾看着慕瑾,纤浓的睫羽越发的湿润,莹润的眸光犹如璀璨的珍珠般十分的晶亮耀眼,用力的点点头:“好,我等着你,待你凯旋而来的时候,我想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秘密!” 慕瑾漾起嘴角温润的笑意:“什么秘密?现在不能说吗?” 卫鸢尾摇摇头:“只有等你胜利归来,带我离开的时候,我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不然……你一辈子都别想听到!” 慕瑾伸手刮了一下卫鸢尾的俏鼻,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回来听的!” 慕瑾站在窗玖旁,望着慕瑾离开的背影,眸中的神色即是复杂却又是带着多少的期望。 她想要的,时间最终都给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的美容医馆,身边还有一个她爱的人,以及他们可爱的孩子。 卫鸢尾脑中几乎已经将他们未来的场景好了,是那么的美满幸福,偶尔像其他夫妻一样吵个小架,最后都会是他来哄她…… 卫鸢尾这样想着,嘴角不由的蔓延出甜蜜的笑意,然而当想到慕瑾在她耳边说的话,卫鸢尾甜蜜的笑容慢慢的便在嘴角消失,绝美的眸孔中剩下得只有浓重的杀意和恨意。 慕瑾从安乐宫出来之后,便迅速的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早已守候在这的玄离和殇离,皆都穿着一身南岳国侍卫服。 “慕瑾,云邪这封心中的秘密都已经解读出来了,想不到……”殇离说到这,冷冽的嘴角不由的勾起,随后冰寒的眸光看向身旁的玄离。 玄离显得异常的沉默,忽明忽暗的眸光更是不知道此刻在想着什么。 慕瑾接过解密过的信件,眉头猛的皱起,冰冷寒洌的气息瞬间萦绕在慕瑾的身旁,带着浓重的杀气甚至是愤怒,幽冥的眸光中喷射出来的怒火,叫人不由得心底发寒。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明天就动手 慕瑾握紧了拳头,信纸在手中已然被捏成了一团粉末,手背上的青筋更是凸起,血管更是要爆裂一般。 “明天……就动手!”这几句话几乎是从慕瑾的牙缝中撕裂而出。 “是!”玄离低垂着眸光不在说一句话,转而便消失在黑夜中。 他从未想过他之前跟了几年的主子,竟然是这样的人! “报完仇之后你准备去哪儿?”殇离看着慕瑾的神情,知道慕瑾接受知道这个真相,尤其知道云邪的真面目之后,心里定是十分的不好受。 云邪这一骗,可是骗了慕瑾整整五年,生前骗他,就是死了也在骗慕瑾。 慕瑾深吸了一口气,企图要将心中窜起的烈火全都压下去:“离开这儿!” “南岳国的江山你真的不想要了?”殇离斜眸看着慕瑾,他是看着慕瑾为了复仇,夺回自己属于的一切,所付出的心血。 可是现在慕瑾却是轻而易举的放弃了,现在的他只想要杀了南岳国皇上。 “若是我要,我就得在和卫鸢尾分离一段时间,我可以忍受五年的复仇之苦,但是我却忍受不了她离开我身边一秒!”慕瑾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自己的肺腑。 卫鸢尾现在俨然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而且还是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他离开不了她,也更是再也不想忍受她离开自己的痛楚。 那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备受折磨。 殇离没有说话,冷清的眸光看向远处:“随便你,反正在你杀南岳国皇上慕岩的时候留他一口气,让我来送他最后一程!”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慕瑾看着殇离:“回北漠国去吗?” 北漠国?这个多么熟悉且有陌生的名字,殇离听后又深叹了一口气:“不了,五年了,他们都早已经以为我死了,我回去,怕吓到他们!” 殇离冷情的眸光慢慢的被一抹温情却又无助所代替,他是北漠国尚书之子,与慕瑾在狩猎场上相识,自此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两人每年都会约在某地,或比剑术,或比骑术或游玩,然后就在五年前他带着他的新婚妻子花色与慕瑾相约在雪山赏雪时。 噩耗便在此降临了。 他知道慕瑾有难,作为他的好友他自然不愿将慕瑾丢弃,结果逃亡途中,不会武功的花色便被慕岩派来的杀手杀死,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却意外的接受到东楚国云邪的帮助。 本是想要在东楚国躲避一阵,之后东山再起,结果当晚便发生了火药爆炸案。 他被倒塌下来的房梁压断了鼻子,毁了容,但是他的命还在。 是他在侍卫未赶来之前,将云邪和慕瑾两人互换了身份,是他为了防止别人认出云邪,在云邪的身上又点燃了一把火,将云邪烧成了一具炭,让太医、仵作也无法辨明云邪的身份。 也是他在碗中撒下明矾,无论太医让慕瑾与任何皇子进行滴血,辨明身份,最后碗中的血都会相融。 从此他北漠国的尚书之子便成为了邪王身边的暗卫。 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五年来,他们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心血和努力去部署。 就等着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手刃自己的仇人。 “难道你非要等找到容大夫替你医治好你的鼻子之后,你才敢示人吗?那天卫鸢尾跟我说过,治好你的鼻子简单也很简单,难也很难,只要找到一种合适的填充物,对你的身体不会造成影响,且又能将你鼻根撑起的东西填充到鼻子就可以,而且不会被人看出来!”慕瑾不由的劝说着。 他总觉得容大夫这么就都没有消息,很有可能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殇离听到慕瑾这句话,冷情的眸光继续幽沉下去:“我复完仇就会离开……往后我们便继续履行着十年前我们所定下的约定,每年在某一个地方见面!” 慕瑾看着殇离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 花色,是他心中永远的挚爱,而他塌陷的鼻子也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他一生都在追求着完美,就连他的名字也是朝君言! 然而五年后,他叫殇离! 殇,便是死的意思,没有一个活人会用殇这个字,这足以说明,朝君言早已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 六公主几乎是在三更的时候便被喜婆和宫女叫醒,一番梳洗打扮。 原本漆黑一片的天色,当六公主披上红盖头走出去坐上喜庆奢华的花轿时,天色便已经微微亮了。 一阵吹吹打打,坐在花轿中的六公主几乎昏昏欲睡过去。 满朝文武皆穿戴一新整齐的站在武德殿外。 而位于五百台阶之上的慕岩与后宫妃嫔皇子公主端坐在桌椅上。 一千米长火红的地毯从五百台阶上一直铺到宣武门外, 在一声高亢的“奏乐”声音响起时,立时管弦乐器奏出一曲欢快而隆重的乐章。 伴随着这喜庆的乐谱,太子携着六公主在众多宫人的簇拥下,缓缓的从宣武门外走进来,那一身挂满珍珠玛瑙,几百个绣娘加班加点绣制出来的喜服,在太阳下分外的夺目耀眼。 卫鸢尾端坐在众多公子身旁,看着太子与六公主庄严的埋着步伐走上武德殿前长长的阶梯。 满朝文武都发出恭贺的喜词。 皇上和皇后两人喜悦的注视着这一对新人走到自己的面前。 紧接着便是繁琐的新婚仪式。 卫鸢尾坐在座椅上,被春日暖洋洋的太阳晒得直打哈欠。 此时的宣武门外几抹敏捷的身影走至值守的侍卫旁,一手捂住其嘴巴一手将手中的匕首从脖颈处划过。 在庄严喜庆的乐器声掩盖下,宣武门的大门被慢慢的关上。 放下巨大的门栓一刹那,便预示着整个宣武门内与皇宫已经完全的隔绝起来,而里面的消息更是难以察觉出去。 “怎么回事?”乐器的声音猛然停止,一脸笑意的慕岩脸色徒然巨变。 而站在武德殿下跪拜在地的文武百官更是一片慌乱。 慕岩的话音刚落,簇拥着太子和六公主的宫人,瞬间撕破了身上的衣物,抽出袖中的长剑,齐齐的朝慕岩刺去。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杀戮 一时间,尖叫声,恐惧声在整个宣武门内响起。 “护驾、护驾,快护驾……”慕岩身边的公公大声的叫喊着,立时守卫的侍卫,全都冲了过来。 太子第一个反应便是要将六公主护在身后。 然而当六公主掀开头上的喜帕,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容时,南岳国太子无比的诧异:“你不是六公主?” 然而身着喜服的女暗卫,早已经从自己的腰间抽出又细又长的长剑朝太子刺去。 台阶上早已是乱作一团。 后宫嫔妃、皇子、公主,全都惊慌的站起身在侍卫的保护下,尖叫着武德殿内跑去。 然而当慕岩也一同被逼退进去时,所有的门窗在这时全都关闭起来。 武德殿内一下变得漆黑一片。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一阵厮杀声和惨叫声。 而武德殿外依旧是一片厮杀。 “慕瑾,你给朕出来,你不是要找朕报仇吗?出来!”漆黑的武德殿内,皇上一边躲过杀手的袭击,一边叫器着,一双精湛的眸孔中满是杀意。 当武德殿门再次打开时,外面长长的大理石长阶上早已是血流成河,侍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泊中。 而殿内的景象亦是惨不可言,刚才还鲜活、尖叫的身影全都躺倒在地,犹如牡丹般鲜艳的血液渐得满地都是。 地上的尸体无不露出惊恐而无助的神情,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全都是一刀毙命。 而现在能够站着的只剩下为数不多懂武功的皇子和一些侍卫。 阳光炫目的照耀在皇上的脸上,份外的刺眼,身上那股历经无数沙场的血性和沉着在此刻淋漓尽致的显露出来。 一时间屋内仅活命的几个死士,都不敢轻易的靠近慕岩。 当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姿出现在慕岩身前时,慕岩冷寒逼人的杀气从眸中如箭一般朝来人射去。 “慕瑾,果然是你!”慕岩像是早已知道慕瑾还活着一般,冷狠的说着,当慕瑾的身姿跨入门槛时。 慕岩一下将手中的人拉到了自己身前,一柄锋利的刀抵在脖颈上:“你不是很爱她的吗?来啊,只要你敢动手,朕绝对会杀了她!” 慕瑾一双漆黑的眸孔幽深的看着卫鸢尾被慕岩当成了人质:“她不是你的女儿吗?” “哈哈哈哈……朕故意放出去的消息,这你都相信,如若不这样,朕怎么才能将你心爱的女人成为朕的人质呢?慕瑾,很快外面的援军就会进来,你抵抗不了多久的,你来复仇无意是来送死的!”慕岩历经沙场的气势并没有因为他做了皇上之后就被完全的磨平。 然而慕瑾的眸光却依旧是冷冷淡淡的,看着被慕岩当做人质的卫鸢尾:“你确定你抓的是我心爱的女人嘛?” 慕瑾的话刚落,一把伸缩的匕首便朝慕岩的胸膛刺去,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被匕首划伤了胸膛,一条狰狞的血痕便立刻出现在慕岩的眼前。 慕岩拿着刀的反手一挥,便朝着身前的卫鸢尾刺去, 慕岩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拿着匕首的卫鸢尾。 卫鸢尾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的是一张完全陌生且冷漠的面容。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卫鸢尾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你以为你和钟离弦的阴谋会得逞吗?”慕瑾冷狠的说着。 慕岩一直都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你……你……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钟离弦是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像他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是不可能有爱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呢?”慕瑾冷寒的说着,步步逼近,身上那股嗜杀的气势,犹如一头怒吼的狮子般,让人望而生畏! “我不知道你和钟离弦是什么时候联手的,或许是在钟离弦失去太子之位之后,亦或者是在钟离弦知道我真实身份之后,总之你们两人联合在一起,想要一举铲除我,自然我想你给钟离弦开出的条件非常的优厚,你不仅要帮助钟离弦夺得西陵国的皇位,更是要将南岳国的十座城市让给钟离弦!”慕瑾一字一句的说着,那双淡雅的眸光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有杀戮。 “慕岩站在原地,看着步步逼近的慕瑾,仿若看到当初自己步步逼近杀掉自己大哥时的场景:“知道又如何,你杀了朕,你绝对不可能活着出去,也更是不可能得到朕的皇位!” “那得看钟离弦接下来怎么做了?当初我与他的约定,便是我发号施令,他立刻带兵潜入皇宫,替我杀出一条血路,做我最强有劲的后盾,保证能够让我全身而退的同时,还让我成功登上南岳国的皇位,可是,当我知道钟离弦和你勾结在一起的时候,钟离弦也成为了我的目标,恐怕,钟离弦现在带着他的士兵正和你宫外的三千士兵绞杀在一起了吧?”慕瑾看着慕岩脸上的神色变得苍白一片。 “所以当你的士兵或者钟离弦的士兵冲进宣武门的时候,我恐怕已经离开皇宫了!七叔,钟离弦能够顺利的潜入皇城,这一切可都是你的功劳啊!”慕瑾掀起薄削的嘴角,嗜杀的眸光满是冷冽:“当年,你不也是趁我离开皇宫,从而控制住皇宫的整个局面吗?” 慕岩唇齿剧颤,握着长刀的手更是微微的颤栗着。 “如果你和钟离弦两人联手成功,我想你根本不会兑现给钟离弦的承诺吧?就像当初你本该兑现给云邪的承诺一般,早在你谋反前,你便将一块儿龙虎纹玉佩作为筹码送到云邪的手中,让他帮助你完成你的帝王之业,云邪收到那块龙虎纹玉佩之后,便假意的接近我,最后在我逃亡的路上向我施以援手,他故意约我在仓库见面,想要借机杀了我,然而你却派人在那放满了火药,连同云邪一块儿杀了,最重要的是,你给云邪的那块龙虎纹玉佩还是假的……” 云邪,这个让他念叨了五年的名字,时刻铭记于心的名字,甚至让他愧疚了五年的名字,结果却是整整欺骗了他五年!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事情的真相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看看七叔和钟离弦这两个人,到底谁更阴险,谁更狡猾,又是谁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现在你知道了又如何?当初你在发现我有谋逆之心时,你就应该杀了我……” “因为当时我敬你是我的七叔,和我父亲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身上都流淌着一样的血,可你,为了皇位,你杀了我的父亲,杀了我的亲人,就连朱儿,她才三岁,你竟然都狠的下手去杀,如果当初你只要皇位,没有杀了我的父亲,太子妃和朱儿的话,今天我根本就不可能站在这里!”慕瑾怒吼着,血红的双眸中喷射出来的怒火足以将人烧得连骨灰都不剩。 慕岩却是“哈哈”的笑道:“哪一个成大事者,脚下不堆砌着森森的白骨?为了成就霸王之夜,不舍弃一点儿东西怎么能行呢?” “你脚下踩着的是你亲人的白骨,你舍弃的是最为宝贵的亲情,七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到了下面,去给你曾经死在你手上的亡魂赎罪去吧!”慕瑾抽出刀柄,直接边朝慕岩刺去。 慕岩立刻拿刀去,即便他已经五年没有上过战场,但是他的刀法依旧很准。 “噗嗤”一声,正与慕瑾决斗的慕岩维持着刺向慕瑾的动作,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突然插进来的一把锋利的刀剑。 “慕瑾真不应该跟你说那么多的话,反让你活了这儿久!”殇离狠历的说着,一下从慕岩的胸膛抽出自己的长剑,立时慕瑾的身上便被鲜血溅了一身。 慕岩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慕瑾,指着慕瑾似是想要说什么,然而最终却是重重的倒在血泊中,没有说出一句话。 殇离冷寒的望着倒在血泊中慕岩,看着慕岩的尸体,心底的仇恨好似终于淡了下去。 将长剑上的血迹擦干净之后,殇离看了慕瑾一眼,便走出了武德殿…… 皇城内,两队人马正在进行的激烈厮杀,地上躺倒着无数的尸体,而两军厮杀的人却是越来越少。 钟离弦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场景,一双狭长的眸光几乎被鲜血染红,尤其是在看到城墙上站着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时。 他这才恍然大悟起来,原来,他的计划,早已经被慕瑾知道! 钟离弦调转马头,想要越过茫茫的尸海撤回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大批的援军已经赶到! 现在的他只剩下死路一条。 不,慕瑾不会让他死的,他的命可十分的重要。 伴随着震天的呐喊,钟离弦拼命的杀出自己一条血路,就在快要杀出去的时候。 一袭月牙色的身影便悄然的降临在钟离弦的面前。 “慕瑾!”钟离弦看着眼前不染纤尘的身影,邪佞的拧起嘴角:“你是打算放弃南岳国的江山了吗?” “放弃了!”慕瑾清淡的回答着。 火红的鲜血从钟离弦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刃中一点一点滴落到地上:“你杀了南岳国皇上?” “恩!”又是一声清淡的声音。 钟离弦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长剑,眸光如猎豹般锋利:“现在,你打算杀了我吗?” 慕瑾淡冷的勾起唇角,缓缓的掀开淡色的唇角:“对!” “你杀了我,卫鸢尾也活不了!”钟离弦步步后退着,身上穿着的铠甲溅满了血液,然而没有一种血是来自于他自己的。 “钟离弦,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卑微阴险的人!”慕瑾看着钟离弦,不由的说着:“你在我面前演的戏真的好真,我差一点儿就相信,你为了卫鸢尾会放弃你的江山!” “阴险卑鄙?那只是我的一种生存手段而已,我没有慕瑾你那么高的天赋,更是没有你那么高贵的身份,从生下来的那天,你什么都不用争取便什么都是你的!”钟离弦阴狠的眸光闪烁着比刀刃还要锋利的光芒。 “从你知道我身份的那一刻起,你便开始布置了是吗?” “我承认在那个时候已经开始部署了,但是你真实的身份并非是我告诉南岳国皇上的,反倒是,南岳国皇上自己找来的!” “所以你故意让卫鸢尾来到南岳国的皇城,然后让卫鸢尾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南岳国皇上?”慕瑾迈着悠闲的步伐,抬着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这里的景物,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一样都充斥这血腥和杀戮。 “我只是想让卫鸢尾对你彻底的死心而已,那时卫鸢尾不仅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你们也更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堂兄妹啊!无论是道德还是伦理,你们都无法跨越这个障碍!”钟离弦想当然的说着,只要这一记成功,美人基本到手了。 “我之前调查出来的消息也是这样,可是殇离却给了我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卫鸢尾真正的生父和南岳国皇上有着多处的巧合,但是其中却有一个点儿对不上,那就是时间,前后相差了一个月!” “慕瑾,你现在似乎很有兴致,等援军冲进皇宫,你以为你还跑得了吗?”耳边传来的厮杀声,让钟离弦不想在跟慕瑾废话一句。 慕瑾却是直接岔开了话题,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慢条斯理,风轻云淡,仿佛耳边的厮杀声和刀剑声他听不见一般:“本来你可以在江山和美人之间做一个选择,可是你贪心的却两个都想要,所以,今日的局面,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你还能杀了我不成吗?我骗卫鸢尾吃下生生不离,便早已经做好了这一步的打算,只要我活着,我便还有希望!”钟离弦不免得意的说着。 然而慕瑾却是幽然的一个转身,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从桃花树下飘落的粉色花瓣:“可惜你已经没有希望了,我来只是想让你死得瞑目一些,你给卫鸢尾吃下的不是生生不离,而是幻蛊!” 慕瑾的话音刚落,玄离便带着一群身穿黑色衣裳的人瞬间便将钟离弦包围住了。 钟离弦几乎可以感受得出,这里的每一个黑衣人,内力都十分的深厚。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送终 望着慕瑾越走越远的陡峭背影,嘶吼着:“你凭什么那么确定那是幻蛊而不是生生不离?” 然而钟离弦的嘶吼声却完全的淹没在风声,厮杀声中。 安乐宫 “砰”瓷杯摔落的清脆声响传来,惊的在树枝上休憩的小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去。 “卫鸢尾,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阿兰一双淡蓝色的眸孔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我的夫君是被邪王杀死的,这是我亲口看见的事情,你别想抵赖!” “月西王是被邪王杀死的没错,可是月西王为什么会死你知道吗?如果月西王没有被钟离弦设计,以他的胆量敢劫持邪王的人吗?”卫鸢尾厉声说着,犀利的眸光斜看着阿兰藏在莲白色衣袖下的匕首。 阿兰高挺的鼻子如若刀削一般,线条极为的流畅,却又极为的冷酷。 她费尽心机的逃到南岳国,通过层层的甄选成为了圣女,利用手上的圣权,总算可以接近皇室,让南岳国皇上为自己夫君报仇。 可是眼看着她的目的就要达到了,却从卫鸢尾这里听到一个更为吃惊的消息。 “阿兰,你真正要报复的人不是我,而是钟离弦和卫官姝,他们两个人联合在一起骗了你的夫君,不仅害死你夫君,连我的丫鬟也死了!”卫鸢尾说道银笙,眸中又是一痛。 钟离弦手中欠的血债真的够多了,但是没有关系,钟离弦迟早都要用她的命偿还。 忽的,卫鸢尾捂紧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心脏,让卫鸢尾的脸色煞白,身子更是软绵绵的朝地上倒下去,毫无任何的反抗能力。 “阿姐……” “卫鸢尾……”阿兰和黎楚两个人同时扶住卫鸢尾倒下去的身子。 阿兰藏在袖中的匕首更是掉落下来:“到底怎么了?怎么了?我的毒还没有下啊?” 黎楚摸了摸卫鸢尾的脉搏,脸色徒然大变,清冽的眸光冷冽的眯起。 就在这时一袭月牙色的慕瑾走进房间,抱过已经没有知觉的卫鸢尾,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便已经明白钟离弦已经死了。 “你是……邪王?“阿兰看着慕瑾的容颜,甚为的吃惊。 慕瑾没有去看阿兰诧异的神色,转而地下眸光看着怀中的卫鸢尾,语气清冽地说道:“你一直要复仇的对象不是我,而是钟离弦,他利用完月西王,之后又利用你!” 以阿兰一个人的本领怎么可能成为南岳国的圣女,这一切都是钟离弦在背后做的手脚,让阿兰告诉南岳国皇上他还活着,接着南岳国皇上自然便会找到钟离弦。 呵,钟离弦设计的每一步棋,都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 只可惜在最后一步他却是露出了马脚,致使他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阿兰轻眨了下眸光,如海般湛蓝的眸孔,宛若天际般一望无际,让人看不到边缘。 “钟离弦已经死了,你们先走赶紧离开皇宫吧,再过一会儿南岳国的皇宫便会将整个皇宫包围,到时我们谁也出不去!”慕瑾的眸光从阿兰的身上落到黎楚的身上,随后轻声的对着黎楚说道:“谢谢你这么长时间都陪在鸢尾的身边!” 黎楚笑了笑,没有说话,深邃的看了一眼慕瑾怀中的卫鸢尾:“她会没事的对吧?”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慕瑾极为坚定的说着。 “那好,你好好好照顾她,若是她醒了,便跟她说一声,我要回我该回的地方,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黎楚眸光有些忧伤且落寞的说着。 离他回到隐世家族的时间正好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 “好,我会的!”慕瑾声线淡雅清冽,所有的情绪都从眸中展现出来,深深的凝望着怀中已经没有呼吸的卫鸢尾。 夜色朦胧,月影婆娑,一声白衣的慕瑾在这个幽静的黑夜中显得极为的耀眼。 “阁主!”慕瑾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抱着卫鸢尾一下跃到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天煞阁阁主身旁。 站在古钟旁的天煞阁阁主,微微的回望了一眼,随后转过身来,看着慕瑾怀中抱着的卫鸢尾。 “将她放下!”粗狂犹如鸭公嗓的声音从弥勒佛面具传出。 慕瑾弯下腰便将卫鸢尾放在了略微有些古旧的地板上。 阁主蹲下身,伸出食指在卫鸢尾的脖颈处请按了几下,随后便要解开卫鸢尾领口的衣服。 慕瑾修长如玉的手一下抓住阁主的胳膊,月色下阁主手指修长洁白,骨骼纤细,骨节分明,灵秀干净,慕瑾看着也稍微的有些晃了晃神,那只手就犹如是他的一般,唯一的不同,便是天煞阁阁主的小拇指骨节处长了一粒豆沙般的黑痣。 细小且不易察觉,如果不是月光正好落在这粒黑痣上,恐怕慕瑾也不会发现这双手和他的那双手有什么不同。 “你想干什么?”慕瑾警戒的问道。 “待会儿本座用血将幻蛊引出来的时候,不至于她很痛苦!”天煞阁阁主似乎并不愿意解释太多,只是望着慕瑾修长洁白的手,弥勒佛面具下,淡色的唇扬起一抹邪笑。 慕瑾松开天煞阁阁主的手,阁主只是将卫鸢尾胸口的衣襟解开,露出卫鸢尾纤长白皙的玉颈,以及性感的锁骨之后阁主便没有在做多余的动作。 随后掏出一个紫砂白玉瓶,放在卫鸢尾的鼻尖,淡淡的血腥味飘进卫鸢尾的鼻腔,被吸入肺腑。 随后慕瑾便看到卫鸢尾胸口处的肌肤犹如长了一个行走的小包般,从卫鸢尾的胸口一直朝着脖颈的方向移去。 在幻蛊移到卫鸢尾的脖颈处时,皮肤上凸出的小包移动的速度变慢了许多,而卫鸢尾此时的神情也露出微微的痛苦之色。 慕瑾有些紧张的看着卫鸢尾,又随后看了看阁主。 但是不过一会儿,皮肤上凹凸来的小包便不见了,不一会儿慕瑾便看到一个类似虫子的东西从卫鸢尾的鼻子中爬出来,最后爬进阁主手中的紫砂白玉瓶中。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解蛊毒 “鸢尾……鸢尾……”慕瑾立刻便在卫鸢尾的耳边轻声的叫喊着。 “两个时辰过后她才会醒!”阁主站起身,拖曳在地的长袍恍若盛开在彼岸边的黑色莲花一般,层层叠叠。 “你想要什么?”慕瑾握着卫鸢尾的手,感受着她本冰凉的身体已经慢慢的有了温度,心中的巨石这才放了下来。 阁主走到古色古香的碉楼扶手旁,望着脚下灯火通明的南岳皇城,粗线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在南岳国一直有一个由来已久的传说,你出生在南岳国,你能给我说说这个传说吗?” 慕瑾眯起眸光拖曳着身上月牙色的华裳,慢慢的站起身,有些不解的看着天煞阁笼罩在黑袍下的背影,他就像笼罩在一个黑夜中的野狼般。 除非他自己从黑夜中走出,否则没有人能够找到他! “南岳国的传说很多……”慕瑾的话还没有说完。 天煞阁阁主便直接将慕瑾的话语打断:“就是南岳国信奉了几百年的禁令传说!” 慕瑾淡雅的眸光微微一沉,随即开口说道:“在南岳国凡是生下双胎的孩子,都必须要将孩子杀死,因为人一胎只能生下一个,不是阿猫阿狗能一胎能生下好几个幼崽!那么双胞的孩子必然是阿猫阿狗投错了胎,等孩子长大必然会成为妖孽,祸害整个家族甚至整个南岳国!” 慕瑾说完,天煞阁阁主不由露出低低的笑声,这笑声极为的恐怖骇人:“这个传说禁令你相信吗?” 慕瑾沉下眸光:“几百年来,南岳国的子民都坚定的信奉这个传说,世界上连完全一模一样的叶子都没有,人又怎么可能长得一模一样?” “那你见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阁主望着夜空中那一轮明月,皎洁明亮。 “没有!”慕瑾摇了摇头,不管是在南岳国还是在其他国家,他从未见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本座见过!”阁主看着慕瑾说道,随后又问道:“那你信这个传说吗?” 慕瑾犹豫了一下:“如果往后鸢尾生下一对双生胎,我不会相信这些传说,他们生来为人,又怎么会成为妖孽?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去祸害我们一家甚至一个国家!” 阁主幽深的眸光看着慕瑾,似是在笑,笑得却十分的阴冷! “你在我面前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慕瑾现在只想带着卫鸢尾赶快离开南岳国,找到一处桃花源安定下来,平平凡凡,简简单单的度过他们的一生。 风撩起慕瑾额前的长发,只是眨眼的功夫,一身黑袍的阁主便已然来到了慕瑾的跟前,抬起纤长如玉的手,掀开慕瑾脸上的银色面具:“慕瑾,你戴了五年的面具,也盖摘下来了!” 慕瑾本欲阻止的动作当听到天煞阁阁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淡雅的眸光微微眯紧,一股冷冽的光束从慕瑾的眸中射出。 当天煞阁阁主将慕瑾脸上的面具掀开,看着面前着一张出尘绝艳的面容时,不由微微的有些感叹,那双隐在弥勒佛面具中的眼眸好似带着欣赏的方式,细细的打量着慕瑾精致而无暇的面容。 “想不到,五年前那场火药爆炸,竟然没有让你的容颜受到丝毫的损伤,不,你的左眼角被飞溅出来的木屑射中,好似差点儿还瞎了眼!”天煞阁阁主不禁有些感叹的说道。 慕瑾的面容却是越发的冰凉,看似淡雅的眸光中却射出阵阵的寒冰,低沉的声音透着令人生畏的威压:“难道五年前的那场火药爆炸是你制作的?” 天煞阁阁主隐在弥勒佛面具下的薄削的唇,色淡如水,缓缓的在唇角绽放出一抹妖艳的罂粟花:“没错,那场五年前的火药爆炸是本座命人做的,所以本座一直都知道你是慕瑾!” 慕瑾微微一怔,眸孔中流露出的神情极为的吃惊,随之紧抿的唇角便抿成了一道冷凝的弧线,声音格外的冷寒冰裂:“难道阁主要的是我的命?” 天煞阁阁主听后却是摇摇头,似是在嘲讽慕瑾的这个答案,当再次抬起头时,弥勒佛面具上猛然射出两根银光闪闪的毒獠牙。 两人距离如此的之进,速度又是那么的快。 几乎不给慕瑾任何反应的机会…… 两根毒獠牙尖锐的插入慕瑾的两侧肩膀上,两股冲击力一下将慕瑾推至碉楼的栏杆上。 瞬间鲜红的血液便从慕瑾受伤的肩膀流出,在月牙色的长衫上开出一朵绚烂而又妖冶的牡丹花。 “我的命就那么值钱吗?”这两只獠牙几乎是扎中了手臂的神经,让慕瑾两只手臂动惮不得。 “我要的是你慕瑾的人生!”天煞阁阁主从纯黑色袍子中走出,恍若从影子中走出的人般,足以让慕瑾看清他此时的身貌!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同样他身着一袭飘逸的月白色丝质锦袍,墨染的青丝用发带随意束起,如墨竹般秀雅的身姿,芝兰玉树的站在慕瑾面前。 慕瑾苍白的脸上隐隐露出一层阴霾,淡如烟的远山眉目紧紧的皱起,当阁主将脸上的弥勒佛面具摘下之后。 慕瑾漆黑的眸孔剧烈的收缩着,隐在额头的青筋一根根的爆出,似乎完全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幕,神色极为的吃惊也更是极为的震惊。 “你易容成我的样子,想要取而代之?”慕瑾一双放大的眸孔中隐射出与他同样容姿绝世、纤尘绝艳的容颜。 真的是完全一模一样,然而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慕瑾却觉得这张脸,却是那么的真,每一片毛孔都好似能够呼吸一般! “严格来的说,我是你孪生哥哥!”阁主说完这句话,慕瑾的眸孔再一次的瞪大,从不喜形于色的他,在这一刻却是将震惊和惊诧全都淋漓尽致的显露出来。 “不可能!” “你当然觉得这一切不可能,因为从你疼爱到大的父皇、母后从未跟你提起过,甚至不敢跟你提起,可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便知道我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弟弟!”风吟淡色的唇,微微轻启,然而冰寒的声音却是让人如临寒窖般寒冷:“父皇、母后为了保住我们的性命,将相对而言比较瘦弱的你留了下来,而比较强壮的我则被偷偷的送出了宫外,同样的出生,我们却有着不同的人生轨迹!”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双生子 风吟那清冷的声音除了语气和语调和他的不一样之外,声音却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一模一样的人! “你生在皇宫被人众心捧月的生活着,接受者最好的教育,享受着父皇、母后的疼爱,而我却要过着孤苦无依,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你觉得这样的人生,对我公平吗?”风吟面色极为的平静,然而那双漆黑的眸光却是那么的阴沉暴戾。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孪生的哥哥!”慕瑾淡雅的眸中却是十分的复杂。 他似乎终于懂了,从小到大父皇、母后看着他时的欲言又止。 “你现在知道了也不迟!”风吟冰寒的说着:“从此以后我便会成为你,代替你活着,而你则去阴间与父皇、母后团聚吧?” “你想对鸢尾怎样?”慕瑾用力的动了动的手臂,身上却是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再过不久,沾染在毒獠牙上的毒素便会顺着血液流遍他全身,然后他的身体将会慢慢的失去温度。 风吟看了看地上的卫鸢尾:“她应该对你很了解吧?” 慕瑾猛得一怔,浓稠如墨的眸光仅紧紧的盯着风吟,好似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虽然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毕竟我们的性格,生活的环境,以及行为习惯却是存着很大的差异,留她在我身边,我岂不是自找麻烦?”风吟微扬的嘴角十分的邪魅。 随着毒素在身体待的时间越久,慕瑾的眸光越发的黯淡,就像天上一颗随时都会掉落的星星般,转瞬间便会在明朗的空中消失。 “那我们一起死吧!”猛然间,慕瑾依靠在栏杆上的身体,便朝风吟扑过去,本该不能动弹的手臂却是将藏在袖口的匕首深深的插入风吟的腹部。 风吟邪魅的唇角极为的吃惊,面具上的獠牙涂上了剧毒,只要碰到血,身体便会全身僵硬,之后血液便会被慢慢的凝结住,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死亡。 “我身上穿了护甲!”慕瑾同样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鲜红的血液从风吟的腹部流出,几乎整个匕首的刀刃都插入了风吟的体内。 风吟淡如烟的眉头紧蹙着,绝艳的面容露出狰狞的面容来:“只要獠牙上的毒药沾染上你身上的血,你的身体依旧会慢慢的失去知觉,变得僵硬,现在,只不过是速度慢了一点儿而已!” 风吟说完用力的将慕瑾推开,同时便觉腹部一阵剧烈的痛楚,艳红的血随着慕瑾拔出手中匕首时,如同红色的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一般。 因为惯性,两人都一下重重的撞到碉楼上的栏杆上,这座碉楼上的栏杆经历过无数的风水日晒,雨水腐蚀,早已摇摇欲坠。 在经过这么重的一个撞击,两人身后的栏杆便都直接被断成了两截。 这座碉楼建立在万绿的树林中,足有十米之高,而他们此时正处在碉楼的顶端。 脚下是漆黑一片,完全看不见下面有什么,只知道下面的黑,极为的浓稠也极为的高。 慕瑾和风吟在掉落之前都抓住了未断裂的栏杆。 风吟虽然受了重伤,可是手脚行动却是行动自如,可是慕瑾的手臂却是被獠牙扎伤,再加上毒素的作用,完全用不上一点儿力气,并且身体越发的僵硬,恐怕再过不久,他连手中的栏杆都抓不牢了。 风吟拽着栏杆艰难的爬上来,身上流出的血液几乎将木板染红。 风吟爬到慕瑾的跟前,看着慕瑾毫无血色的面容,并且僵硬的身体,冷声笑道:“慕瑾,这个名字本来是属于我的,你的一切都应该属于我的,你从小到大的人生也应该是属于我的,父皇、母后只想着要我们两个都活命,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不同的生活环境究竟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人生,你轻轻松松的坐上了南岳国的太子之位,可是我为了天煞阁的阁主,你可知道我在背后付出了多少的艰辛和汗水?手上更是沾染上了多少的人的鲜血?” 慕瑾毫无血色的面容微仰着,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如同死人的面容般,然唯有那双眸孔却是猩红的:“你想要慕瑾这个名字我可以给你,我往后的人生,也可以给你,可是,你不能以此为理由夺走我爱的人的生命!” “我拼搏了这么久,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只是想得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这二十几年来,我每天看着自己和你一模一样的面容,就觉得上天真是可笑,一样的人,一样的出生,可是我们的人生却相差那么大,你知道我戴着面具,远远的看着你脸上的笑容,对我来说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风吟漆黑的眸光中,除了浓稠的恨意之外,那便是因为上天对他的不公而产生的愤怒。 “我只想要卫鸢尾活着!”慕瑾猩红的眸孔中,映着躺在地上的紧闭着眸子的卫鸢尾:“我知道一个人从小生活的环境对一个人来说十分的重要,尤其是你在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心里都会严重的失调,感觉上天的不公,即便换做是我,我也一样,可是我始终相信,你身上既然流淌着父皇和母后的血液,自然,你的内心也应该是博爱和善良的!” “你放心我会像你一样善良、博爱,会将唇角的弧度掀得高高的,淡然优雅的笑着,我会将你以后的人生过得十分的精彩,也更是会让慕瑾这个名字再次享誉天下,也会好好的治理南岳国,但是,你和卫鸢尾,以及你身边对你了解透彻的人,都要死!不然,我怎么成为你?你放心,这会是我最后一次杀人!”风吟说着,便将慕瑾抓着栏杆的手用力的扳开。 “哥,我求你,不要杀他们……”慕瑾猩红的眼眸中满是最后的祈求,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悲悯,更是直接开口叫了风吟为哥…… “弟弟,到了阴间记得替我向父皇和母后问好,告诉他们,我不怪他们!”风吟对着慕瑾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将慕瑾的手一松。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坠落 慕瑾的身体便如坠落的繁星,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变小,在变小,直到彻底的消失在眼前。 风吟重重的躺倒在木板上,看着满目星光闪闪的星辰,缓缓的扬起唇角,他终于成为了慕瑾! 一袭火红色的身影却在这时从风吟的眼角闪过。 “宁折颜!”正蹲下身要将地上的卫鸢尾偷偷抱走的宁折颜,身子一顿。 一张妖冶阴柔的面容便出现在淡色的月光下。 “主上!”宁折颜立刻跪下身去,恭谨的低下头:“你就饶了卫鸢尾一命吧?” “你看到了本座的脸,你觉得本座会饶过你吗?”风吟阴冷的眸光朝宁折颜射去。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光闪闪的银针。 宁折颜的神色略微有些慌张,将卫鸢尾轻轻的放回到木板上:“主上,折颜一直认为是主上最为得意的门人,并且主上还亲自教授折颜制毒和使用暗器,折颜更是对主上抱着一颗敬畏的心,也更是发过誓,会誓死效忠主上!” “你所敬畏的那个阁主,早已经被我杀死了!”风吟冷哼一声,阴冷的说完,手中的银针便朝宁折颜射去。 然而宁折颜手中的银针更是早风吟一步从手中射出,接连射出两枚,第一枚插入风吟的身体,第二枚则是将风吟射过来的银针打落。 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导致他不能用内力,更是不能轻易的动武,所以一手银针被宁折颜使得出神入化,射的也更是比风吟还要精准。 风吟躺在地上的身体,闷声一哼,挣扎了几下,便昏了过去。 宁折颜抬起面容,妖冶的眸光中却充斥满了浓稠的杀意,嫣红的双唇轻咬着,声音也格外的阴狠:“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自然知道你不是当初让我敬畏的老阁主了!” 宁折颜抽出卫鸢尾腰上的无羽刀,走到风吟的身旁,妖冶的双眸满是恨意:“你杀了我一直敬畏的阁主,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得这么轻松的!” 说着宁折颜举起无羽刀就要戳上宁折颜的眸孔,然而一双洁瑜的手却握住宁折颜拿着无羽刀的手腕。 立时宁折颜面色猛得一变,左手迅速的接过风吟呼出的一掌。 两人强劲的掌风,一下将两人分开。 “啪”又是一声栏杆折断的声音,风吟离栏杆本就离栏杆的距离十分的近,被掌风震开的时候,人在一次的撞到栏杆上。 宁折颜顾不得震得失去知觉的左手,反手一根银针便朝风吟射去,然而紧接着,宁折颜几次射过去的银针都被风吟躲过去。 眼见着风吟就要从栏杆上爬上来,身上的银针却已经用尽,宁折颜一手摸到腰间用来输液的针,想也没写便直接朝风吟射了过去。 正中风吟的脑袋,立时,风吟的手一松,整个身体便从碉楼上摔了下去。 “噗”宁折颜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本苍白的脸色更是如冬日的薄雪般,没有一点儿生息。 宁折颜立刻在自己的身上点上穴道,控制血脉的流动,随后抱起卫鸢尾便从碉楼中走了下去。 卫鸢尾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是一阵酸痛,而眼前的场景十分的陌生,耳边传来的是清澈的溪水声! 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在皇宫中的吗?她怎么突然一下来到这个荒郊野外了? 卫鸢尾一下从草地上坐了起来,却发现在身旁还躺着一个人,那一身如火的华裳,除了宁折颜还能有谁? “宁折颜?宁折颜?”卫鸢尾将宁折颜翻过来的时候,简直吓了一大跳。 他的脸色白的跟个死人一样,原本嫣的双唇更是泛着恐怖的紫色。 卫鸢尾又叫了几声,宁折颜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卫鸢尾摸了摸宁折颜的脉搏,已经十分的微弱了,而且身体格外的冰凉。 卫鸢尾顾不得许多,在宁折颜身上一阵翻找,果然找到了宁折颜随身携带的输液针管。 他现在急需要新鲜的血液! 卫鸢尾接着微弱的月光,将针管扎入自己的静脉,抽出一管鲜血之后,便注入了宁折颜的身体中。 卫鸢尾一连抽了自己三管血,宁折颜的脸色才稍稍的变得红润起来。 “宁折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卫鸢尾在旁守了了许久,一看到宁折颜睁开双眸,便立刻问道。 此时的天色已经微亮,朦朦胧胧的,亮光照在卫鸢尾的脸上,显得卫鸢尾的面容一片雪白。 “你怎么了?”宁折颜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继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说道:“你给我输血了?” 卫鸢尾点了点头:“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而我又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慕瑾呢?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他都没有来找我?” “他不会来了!”宁折颜的声音十分的憔悴,风吟的内力比他雄厚,即便是在受重伤的情况下,可是也足以让他致命。 “你说什么?”卫鸢尾焦急的面容迅速一顿。 “他已经死了!”宁折颜有些虚弱的睁开那双妖冶的双眸,本该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可是此时却是暗淡的星辰,失去了璀璨的光芒。 卫鸢尾整个人如被巨雷劈到一般,身体僵硬,两眼发直,隔了许久才说道:“不可能的,慕瑾不会死的,他答应我他会回来的!你骗我的是不是?” “我是看着他从那座碉楼上掉下来的……”宁折颜目光放远,看着耸立在前面一座山的碉楼。 “他为什么会在碉楼上?”卫鸢尾越发的不解了,她真的没有任何的印象?她只知道在安乐殿的时候,她的心脏突然跳动的十分迅速,紧接着身体便失去了知觉,直到醒来,她才发现自己躺在这野外,旁边还躺着一个宁折颜。 在她昏迷过去的这些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似慕瑾和阁主做了一场交易,可能是跟你身上的蛊毒有关,可是后来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厮杀了起来,我上到碉楼上去的时候,慕瑾已经从阁楼上摔下去了,而阁主也伤得不清,我本想将你偷偷的救走,但是我没有想到……我心中一直敬畏的阁主早已经死了!”宁折颜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十分的虚弱,犹如蚊声一般,卫鸢尾是将耳朵贴在宁折颜的嘴边。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你还要找多久 这才能够听清宁折颜说了什么话。 “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事了?慕瑾轻功那么高,从碉楼上摔下去绝对不可能会死的,我要去找他……”卫鸢尾说着便站起了身。 宁折颜却是用尽身体最后一丝的力气拉扯住卫鸢尾的衣角,虚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小尾巴,慕瑾真的死了,轻功在强的人,没有借助力,也施展不开轻功,而且碉楼就建在悬崖的旁边……” 卫鸢尾听着宁折颜这样说着,可是心中仍然存在着一抹希望,慕瑾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他说过让她等着他凯旋而过,等着他回来带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寻一处室外田园,平平凡凡,简简单单、安之若素的过完他们的余生! 他还说过他喜欢女孩儿,要她给他生许许多多的女孩,他连名字都想好了,他怎么可以丢下她不管,就这么死了呢? 晶莹的泪珠从卫鸢尾的眼中滴落而出,一滴一滴,冰凉的滴落在宁折颜的手上,滴在灰色的土壤上,落在山间盛开的野花上。 “小尾巴,慕瑾真的死了!”宁折颜虚弱无力的双手慢慢的从卫鸢尾的身上滑落。 卫鸢尾悲痛的面容一下转过头,强压着喉中浓重的哭腔:“宁折颜,宁折颜,你醒醒,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 卫鸢尾绝望悲痛的声音在整个空谷幽静的山中久久的回荡着,空中飞过的大雁、小鸟儿都不免被这悲痛欲绝的声音感染,跟着一块儿悲伤的啼叫着。 一年后,栖霞镇 在一条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一家美容医馆在众多商铺中极为的显眼。 别看这家美容医馆不大,可是从开张那天,生意就十分的火爆。 这个栖霞镇是东城最为繁华的一个小镇,往来人口和长居人口十分的多,并且这里风景秀美,百姓朴实,名风也极为的开放。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美容医馆的名号可是在百姓口中,尤其是女人的口中争相传颂,奈何这美容医馆的掌柜每天只接待十名顾客,来这家医馆做美容的姑娘们,都需要提前预约。 穿着一身碎花短衫,腰上系着一条围裙,嘴上戴着口罩,手上戴着手套的卫鸢尾从美容医馆中走出来,看着街对面的桃花、梨花开得正盛,疲惫而又有些淡冷的面容中,终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又到了一年春意盎然的春天,她还记得那年春天,去年的事情,好似就发生在昨日一般。 过去的一整年中,她发了疯的在山中的碉楼旁寻找着,走遍了山的每一个角落,更是翻遍了每一块儿石头,可是却始终都没有找到慕瑾,哪怕是他摔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也都没有找到。 后来她安慰自己,找不到慕瑾的尸体,那便说明慕瑾还活着,只要慕瑾还活着,那慕瑾总有一天会找到她。 所以她便在山附近不远处的栖霞镇开了一家美容医馆,早上做完生意,余下的时间,她便坐在门口的摇椅上等着他…… 等着慕瑾找到她! 她无数次幻她坐在摇椅上,睁开眼睛时,慕瑾那一张绝艳出尘的面容便会出现在她眼前,那淡雅的笑容如千年酿制的酒一般醉人,对着她说:“丫头,你让我找得好苦!” 然而,每一次睁开眼,她的眼前都是一片空旷! 那种无言的失落感,一次一次的摧残着她的心! 她的容颜依然如一年前那般年轻,然后她的心却在等待中迅速的老去…… “让开,让开,让开,别耽误我做生意!”远处的包子铺旁,老板一脸不耐烦的将一身脏兮兮、头发油腻散乱的乞丐赶走。 乞丐那双脏兮兮的眸子贪婪的看着蒸笼里的大鲜肉包子,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用力的咽了咽涂抹,最后还是害怕的缩着脑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现在已是初春了,乞丐的身上却是裹着一层露出黑色棉絮的花色棉被,然而两截臂膀却是光溜溜的露了出来,一头脏乱的头发除了油腻之外,更是沾满了不少的灰尘和树叶,几乎都要将整个面容给遮住,一张脏得不能在脏的脸上,除了能够分辨出他的眼睛之外,其余的五官全都被头发和污垢遮挡住。 这个乞丐在她来到栖霞镇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儿了,谁也不知道这个乞丐是什么时候来的,只知道这个乞丐脑子有点儿问题,人傻傻的,别的乞丐除了填饱肚子之外,还会伸手要钱,可是别人给他钱,他不要,他只要吃的。 等吃饱之后,便会找一个地方睡觉! 然而他很少有时间能够吃饱,甚至他有时还要用睡觉的时间去寻找吃的。因为别的乞丐看到他乞讨到食物之后,便会从他手上抢走,若是不给,自然会遭来一顿毒打。 她刚来的时候这个乞丐倒也挺壮实,但是现在却瘦得皮包骨头。 “小尾巴!”妖媚的声音忽而从卫鸢尾的身后响起,房间内,一身如火华裳的宁折颜,正慵懒的依靠在门框上,嘴角挂着一抹邪笑。 卫鸢尾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看到宁折颜后,便快速的走进美容医馆,随后便将门关了起来。 屋子中,宁折颜已经坐在窗旁,将左手的袖子拉高,露出白皙纤长的手臂。 卫鸢尾从柜子中拿出输血的输导管,便坐到了宁折颜面前。 桌上已经放着一包鲜红的血浆! “你已经找了一年了,还要找下去吗?”宁折颜一双妖美的凤眸看着卫鸢尾沉静的面容。 卫鸢尾将针管插入宁折颜的手臂之后,便用胶条将针管固定住:“我要在这里等他!” “可是……他已经死了!”宁折颜真的有些不忍心说出这句话,可是这是事实,他派出烟雨庄的人在碉楼附近搜寻了整整一个月,可是都没有见到慕瑾甚至是阁主的身影。 他倒也希望慕瑾活着,可是找不到慕瑾的尸体并不代表慕瑾还活着,阁主的尸体也没有找到,并且阁主至今也都没有回到天煞阁,转而天煞阁已经选出了新一任阁主。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我会一直等下去 卫鸢尾沉静的眸仁动了动,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就说明他没死,他一定还活着,或许他只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正在修养而已,只要他醒过来一定会来找我的!” “那山中有不少出没的野兽,你怎么肯定……”慕瑾的尸体没被野兽吃掉呢?这后半截的话宁折颜的还没有来得及说,卫鸢尾便已经站起了身,有些失去理智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不想听,慕瑾一定还活着!”卫鸢尾十分偏执的说着,脸上的神情极为的痛苦。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转过去的瘦小背影,是那么的孤寂、落寞,十分的让人心疼。 “那就当折颜什么都没说吧!”就让卫鸢尾一直抱着慕瑾还活着的想法吧,至少卫鸢尾心中还存在着信念! 总比让卫鸢尾知道慕瑾死了,且尸体还被野兽吃了的好。 卫鸢尾听到宁折颜这句话,便松开了捂住自己的耳朵,那双清妍秀美的眸光中隐隐的闪烁着晶莹的星光。 随后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再次恢复之前的沉静,坐在宁折颜身旁。 “新任阁主已经上任了,天煞阁内部的事情也得到了解决,折颜恐怕往后也不能时常来你这了……”宁折颜妖美的眸光细碎的看着卫鸢尾。 新阁主上任之后,那他的烟雨庄便也肯定要听从新阁主的调遣与指挥,接受阁主下的命令和任务,而他悠闲了一年,也总该要做回他烟雨庄的庄主了。 “你要回青城吗?”卫鸢尾听到这句话,纤浓的睫羽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恩!”宁折颜轻恩了一声,紧接着语气邪魅的说道:“小尾巴,往后你会不会想折颜呢?” 卫鸢尾睨了宁折颜一眼:“你走了正好,省得我还要给你输血,白白浪费了我不少时间!” 宁折颜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满的翻了一个白眼,可是即便是翻白眼,宁折颜都翻的如此的好看:“也不知道是谁答应折颜,以后会到烟雨庄,做折颜身边差遣的婢女的!”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心不由一阵阵的抽痛,当时她答应宁折颜,只要宁折颜不与慕瑾为敌,她便做宁折颜身边的婢女,替他扎针输血。 然而当时她想了无数种的可能,拼了命的要帮慕瑾扫除障碍,减少威胁,可是到最后,慕瑾却还是…… 放在膝盖纤嫩的小手,不知不觉的握紧,随即卫鸢尾眼中流露出来的疼痛情绪,转瞬即逝。 “若是三年后,慕瑾还没有来找我,我便去烟雨庄,做你身边的婢女!”卫鸢尾看着宁折颜那张雌雄莫辩的容颜,静静的说道。 “然后便做折颜的庄主夫人,与折颜一起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宁折颜慵懒的勾起嘴角的笑容,如一朵妖娆的白兰在宁折颜的唇边绽放般,极为的绚烂。 卫鸢尾的面色依旧沉静,话语却要比之前的严肃:“我只做你身边的婢女,至于庄主夫人的位置,宁公子还是另选她人吧!” 宁折颜见卫鸢尾的神情如此的严肃,便收敛住嘴角玩味的笑容,正色道:“好了,小尾巴,逗你玩的!” 随即宁折颜看了一眼已经输完的血包,当卫鸢尾将针从宁折颜血管中拔出,转过身去时,宁折颜一下从背后轻轻的将卫鸢尾抱住,话语低喃:“若是三年后慕瑾还没有回来找你,你答应折颜,离开栖霞镇吧?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个慕瑾,可是却总归有第二个让你心动的人,折颜,陪不你多长时间了……” 说完,宁折颜便松开了卫鸢尾,转身离去。 那一双妖冶纯净的眸光弥漫上浓重的悲伤,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卫鸢尾站在原地,仿若宁折颜刚才说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荡般,让卫鸢尾清妍的眸光溢满了疼痛,纤浓的睫羽更是如蝴蝶的翅膀,轻轻的颤动着。 这世上除了慕瑾还能让她心动之位,不会再有第二个让她心中的人了! 慕瑾曾经说过,如果她离开了他,便让她找一个喜欢的人嫁了,可是,她只喜欢那个叫做慕瑾的人啊! 慕瑾这两个字已经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中,就连她的呼吸都带着慕瑾的气息。 这让她怎么去喜欢别人? 夜色悄悄降临,卫鸢尾在摇椅上坐了一下午,依旧没有等来慕瑾的身影,再次睁开的眸孔中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期待和希翼,本该璀璨的眸光中却是如夜空中坠落的星辰一般暗淡。 就在卫鸢尾转身回屋的时候,一阵狗吠声从卫鸢尾的身后传来,只见一只大狼狗正追着前面拿着骨头的乞丐,乞丐瘦弱的身子拼命的奔跑中,抓着肉骨头的手极为的紧。 即便在狼狗已经追上乞丐的时候,乞丐害怕且无助的望着这个狼狗扑过来时,却已然没有松开的肉骨头。 显然,他真的很饿了,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跟狗抢食的地步。 “你这个臭乞丐,竟然刚抢我家旺财的骨头,我打死你……”一个衣着较为周整的男子,从乞丐的手中抢过骨头之后,对着乞丐就是一顿猛踢。 在加上大狼狗的吠声,让跌倒在地的乞丐无助的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着。 路过的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不仅没有帮忙的,反倒还在一旁哈哈笑着,甚至有的在一旁起哄着。 卫鸢尾有些看不下去了,走到男人的身旁,冷声说道:“你打够了没有?为了一条狗,你还打算当街打死人吗?” 打人的男人看到面色阴冷的卫鸢尾,一下停下了手,眼睛不由的在卫鸢尾的脸上多看了几眼,即便卫鸢尾身着朴素,脸上未施粉黛,一头如墨的青丝只是用一根木簪轻轻的挽起,但是却足以让男子露出惊艳的神色。 “行,姑娘,你这么说,我就饶他一条狗命!”男人怒目的面容转而对卫鸢尾露出一抹谄媚的笑容来,转而又对着地上抱着头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的乞丐凶狠的说道:“在让我看见你偷我家旺财的肉骨头,老子直接放狗咬你!”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慕瑾,真的是你? 说完,打人的男人转过头对着卫鸢尾又是一阵谄媚的笑,随后才牵着狼狗离开了。 过往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便也纷纷的散去。 卫鸢尾蹲下身,对着扔抱着头,瑟瑟发抖的乞丐说道:“他们都走了,你起来吧,我给你买东西吃!” 卫鸢尾说前半句的时候,地上的乞丐还没有反应,然而听到吃之后,一双漆黑的眸光立刻欣喜而又期待看着卫鸢尾。 那双眸光,让卫鸢尾的心口猛得一怔…… 但是随即卫鸢尾便摇摇头,即便慕瑾成为了乞丐,但是以他的武功也不至于他会被别人打成这样! 卫鸢尾走到肉包子铺前,掏出钱买了两个大肉包子递到乞丐的手中:“吃吧,小心烫,若是不够的话,你到包子铺里那去拿,我会付钱的!” 说着卫鸢尾便朝四周望了望,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乞丐会来抢他的吃食之后,这才迈开莲步朝家走去。 “谢……谢谢!”乞丐一边迫不及待的吃着手上的大肉包子,一边从嘴里嘟囔出一声。 同玉珠坠落玉盘般清冽好听的声音,让卫鸢尾的背影一下愣在那里,继而一下蹲到乞丐的身边,不顾乞丐头发的油腻和脏乱,将乞丐的头发撩起。 让乞丐的整张面容都暴露在眼前,几乎是在那一刹那,卫鸢尾的眸孔剧烈的收缩着,似是有些不相信。 眸孔中流露出来的情绪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随后卫鸢尾拉着乞丐的手便朝自己家走去。 乞丐一心只顾着啃着手上的大肉包,狼吞虎咽的咽着,三下五除二便将一个冒着热气的肉包吃下了肚。 在想要吃第二个的时候,卫鸢尾却是从乞丐的手中一把夺过大肉包,让吃得正高兴的乞丐一脸茫然的看着卫鸢尾。 接着卫鸢尾便将手上的潮毛巾朝乞丐的脸上擦去,乞丐本来极力的反抗,直到听到卫鸢尾会在买五个大肉包给他吃之后,乞丐便乖乖的站在一旁,任由卫鸢尾的擦洗。 然而眼睛却一直盯着被卫鸢尾放在桌上的大肉包。 当卫鸢尾从乞丐的脸上拿下毛巾的时候,看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面容时,卫鸢尾便瞬间红了眼眶,晶莹剔透的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般从卫鸢尾的眼中汩汩流出。 “慕瑾,慕瑾,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卫鸢尾一下抱住乞丐瘦弱的身体,喉中带着浓重的哭腔,话语更是十分的哽咽,她几乎都要窒息过去了。 她从未想过这个浑身脏透,整天被人欺负,脑袋有问题的乞丐竟然会是她一直都在寻找的慕瑾! 卫鸢尾紧紧的抱住乞丐,生怕下一秒慕瑾就会在眼前消失一般。 乞丐对于卫鸢尾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接着便开始反抗卫鸢尾,想要从卫鸢尾的怀中挣脱出去,一边推着卫鸢尾,一边说道:“放手,放手,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卫鸢尾听着慕瑾的话语,心如同被放在油锅中煎炸一般,分外的痛苦难受,而手触摸着慕瑾骨瘦如柴的身子,更是让卫鸢尾哭泣的眸孔满是疼痛。 “慕瑾,我是卫鸢尾,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卫鸢尾啊?”卫鸢尾抓住慕瑾的臂膀,强迫他看着自己,心中冉冉的升起一股希翼。 尽管她心里清楚,如果慕瑾真的能够将她认出,那么早在她来到栖霞镇的时候,慕瑾便早已经将她认出来了,又何苦会等到现在? 慕瑾漆黑的眸光茫然的看着卫鸢尾,摇摇头,随后便有些畏惧的说道:“不要打我,我就是想吃包子……” 那可怜兮兮甚至是带着恳求的语气,更是让卫鸢尾的心猛得抽动着。 “给你,你吃,你吃,慕瑾,你还想吃什么?”卫鸢尾将桌上的包子递到慕瑾的跟前,慕瑾一下便从卫鸢尾的手中抢过,接着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我还要吃肉包子!”略带着傻气的声音从慕瑾口中说出。 卫鸢尾点点头,立刻跑到了包子铺,将剩下的所有包子都买了下来。 看着慕瑾吃得那么急切的样子,坐在一边的卫鸢尾却是忍不住的心疼,眼眶满是通红。 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慕瑾的头,就像当初慕瑾喜欢揉着她的头,一脸宠溺的看着她说话一样。 然而卫鸢尾的手刚碰到慕瑾的脑袋,慕瑾便露出一抹吃痛的神情。 卫鸢尾见状立刻扒开慕瑾油腻脏乱的头发,可是却没看到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只能通过手指慢慢触摸,最后在靠近太阳穴的位置,发现一个极为细小的针孔,而针孔附近的肌肤全都一片红肿且有的地方都化了脓。 卫鸢尾的脸色分外的沉重起来,在看着大口大口吃着肉包子的慕瑾,整个心脏跟着抽痛了起来。 曾经的慕瑾是多么的优雅,气质是那么的绝艳出尘,吃饭的姿势更是极为的高贵,而如今的慕瑾,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很显然,慕瑾的脑部受了重创,而其中最大的原因可能来自慕瑾脑部的这根针! 外面的夜色越发的深了,发春的猫儿一个劲儿的在外面叫唤着,发出如婴儿般的声音。 卫鸢尾却是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在床上熟睡的慕瑾。 虽然现在的慕瑾已经傻了,也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了,但是一个人的睡姿却是能够暴露出一个人心底最本质的想法。 她的床很大,可是慕瑾却是缩成一团睡的,这本身就是一种心理严重缺乏安全感的睡法,尤其是慕瑾淡如烟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从他闭眼的那一刻开始,慕瑾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来。 卫鸢尾坐在一旁看着慕瑾的睡姿,虽然她费了很大的力气将慕瑾身上的污垢清洗干净,将他一头油腻脏乱的头发梳洗干净,还找来一件宁折颜留下的一件旧衣裳。 之后她仿若又看到了一年前的那个慕瑾,除了人瘦了点儿,面容尖削了一点儿,可是慕瑾终究还是回来了。 可是人虽然回来了,可是却依旧不在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慕瑾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变成孩子 卫鸢尾有些心疼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慕瑾的面容,想要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然而她手抚过的地方依旧是一片褶皱。 一年,整整一年,她不知道当慕瑾从悬崖下醒过来时,是怎么熬过最艰难的时段,又是如何养好身受重伤的身体,又是什么时候来到了栖霞镇,成为了一个乞丐…… 卫鸢尾想到这些,都有些恨自己,为什么她不早点儿发现呢?如果她早点儿发现的话,慕瑾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身上不会到处都是伤,旧伤好了却又添新伤。 她在帮他清洗身子的时候,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伤痕,让她的泪水如决堤一般,倾泻而下。 尤其是腹部的那一道犹如蜈蚣长般的伤口,狰狞的可怕! 她都不敢想象,这么长又这么深的一个伤口,慕瑾究竟是怎么活过来了,而看那褶皱的伤口,显然没有敷任何的草药,更是没有经过人简单的清水清洗和消毒,伤口完完全全是自己长好的。 所以这伤疤才会看得如此的可怖,比他身上任何的一个伤疤都要来得恐怖。 只不过是一年没见,他身上竟然多出了这么的伤痕,似乎每看到他身上多一条疤痕,她鲜血淋淋的心就会被锋利的刀剑割开一个小口般。 几乎是一整夜,卫鸢尾都没有入睡,她不敢睡,也不敢闭眼,她怕她一觉醒来,一睁眼,慕瑾又不见了。 一大早,卫鸢尾便从镇上请来了最好的大夫。 大夫拨开慕瑾墨染的长发,看到扎入慕瑾脑中的长针时,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接着便直摇头:“姑娘,这长针扎入脑袋还能活着的,我可是头一次见到,你要我将这长针在取出来,我可是没这个胆子,谁知道我取出来的时候,人会不会死啊!” 大夫说得极为慎重,卫鸢尾也清楚其中的要害,这长针扎入脑袋没死的可能性便是因为这长针没有扎到脑部神经,但是若是想要取出来,却是极为的难,因为这长针几乎完全都没入了脑袋中,只余一个针头凸在外面,想要将长针取出来。 卫鸢尾的方法自然是割开长针附近的肌肤,可是没有现代的机器设备,她是绝对不可能动手术的。 所以她只得希望古代的大夫能够有什么好的办法! “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卫鸢尾有些无望的说着。 大夫却是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或许你去找找神医晏大夫或许有办法!” 晏大夫?卫鸢尾一下来了精神,慕瑾交情与晏大夫甚好,当初她在王府的时候,有什么事情,都是晏大夫亲自替她诊断的。 “可是,晏大夫这人云游四海,想要找到他有点儿困难啊!”大夫不由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担忧的说着。 晏大夫现在在哪里,她想宁折颜一定能够帮她找到晏大夫的。 卫鸢尾立刻收拾包袱,买了一辆马车带着慕瑾朝青城赶去。 隐秘的山寨 玄离和唐玉两人都有些不安的守在门外,面色都十分的焦急。 直到晏大夫略有些疲惫的从房间中走出来时,两个人便立刻围了上去,追问王爷的情况:“王爷怎么样了?醒了吗?” 晏大夫点点头:“老夫已经打通了王爷身上全部脉络,待会儿王爷就会苏醒过来的!” 玄离和唐玉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欣喜若狂,他们在悬崖下找到王爷的时候,王爷身体僵硬,脸色发白,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的原因,身体一片浮肿。 赶来的晏大夫在替王爷诊断时说,幸好王爷的身体浸泡在水中,将王爷体内的毒素净去了一大半,否则王爷是必死无疑。 然而王爷的命是保住了,可是犹如植物人一般没有意识,如同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整整一年了。 这期间他和唐玉两人分头搜集晏大夫所需要的名贵珍世药材,就在昨日他们终于将晏大夫说的药材全部找到了,晏大夫将银针浸泡在药材中文火煮了十二个时辰,这才将王爷的全身经脉打通,让王爷身体有了意识。 橘黄色的烛光照耀在慕瑾濯净的脸上,薄如蝉翼的睫羽轻轻的颤动了一下,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睛缓缓的睁开,略带着些凉意的空气侵入黑溜溜的眼中,让慕瑾有些不适,复又重新眯上了眼睛。 玄离看到床上的慕瑾睁开了眼睛,便立刻走到床旁欣喜的道:“王爷?王爷?” 王爷?他叫王爷吗?王爷又是什么东西。 慕瑾清濯的面容露出一一抹让人感到陌生的迷惑和茫然,那双漆黑如元宛若重瞳的双眸此刻干净无辜,空洞得如同一个纯黑的玻璃球。 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孩,第一次睁开眼,看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般,眸中干净的就如同一张白纸,完全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认知力。 玄离看到慕瑾这双眸光,心底是一片顿凉! “王爷是我?”慕瑾转过头,像个迷失的孩童有些固执的看着玄离,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更加迷惑,垂下修长浓密的睫毛,复又抬起,小心翼翼的问着。 完了,完了,王爷这是失忆了,还是这只是暂时的? 玄离看了一眼身旁的晏大夫,晏大夫走上前,扒开慕瑾的双眼,仔细瞧了瞧,面色有些凝重:“王爷之前中的毒,可能侵入大脑,让王爷失去了二十几年的记忆,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婴孩一样,恐怕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玄离身子猛得一怔,犹如被雷劈了一般,失忆也就罢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这以后他们是不是还要跟哄小孩子一样哄着王爷,还要给王爷喂饭,甚至王爷上茅房他们也还得跟着啊? “王爷,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玄离坐着最后的一丝挣扎。 慕瑾缩在被窝中,无辜的眸孔认真的打量了一番玄离,随后摇摇头。 “那殇离呢?”玄离继续不死心的问着,王爷不会真的什么记忆都没有了吧? 依旧是摇摇头,那缩在被窝中有些害怕又有迷茫,同时又透露出些许无辜的神情,真的是让玄离额角的冷汗是一滴接着一滴。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来者何人 他光芒万丈,绝艳出尘的主子,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那你还记得谁?”玄离一连说出好几个人的名字,慕瑾清濯干净的容颜上都露出茫然的神色,漆黑的神色一如既往的空洞,里面没有承载任何的感情,看着玄离的眼神又是那般的陌生。 依旧摇了摇头,慕瑾漆黑如墨的眸光隐隐的隐现出一抹水雾,好似玄离在问下去,他就要哭出来一般。 玄离彻底的崩溃了,他那冷静睿智、英英玉立、惊才风逸、足智多谋的主子去哪里了?不会真的变成一个目不识丁,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了吧? 卫鸢尾一路架着马车出了南岳国边境,只要在翻过对面的一座大山便可以达到东楚国。 夜色悄悄的降临,轰鸣的雷声在卫鸢尾的头顶响起,不一会“哗哗”的雨声便在耳边炸响。 卫鸢尾没有办法在这荒郊野岭,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只好将马车树下。 慕瑾已经在马车中睡着了,手上还抓着一个没有吃完的肉包子,淡色的唇上一片油腻,远山如画的眉目依旧紧皱着。 卫鸢尾看着慕瑾熟睡却又让人心疼的睡颜,在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用绢布细心的帮慕瑾将嘴边的油脂擦拭干净,当想要从慕瑾手中拿过未吃完的肉包子时,慕瑾却一下子惊醒了,生怕卫鸢尾会将他的肉包子夺去一般,紧抓着不放,并且一脸警惕的看着卫鸢尾。 “没人抢你的肉包子!你睡完了再起来吃……”卫鸢尾轻声说着,再次要将慕瑾手中的大肉包子拿走,然而慕瑾却依旧没有撒手,仍旧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卫鸢尾。 这让卫鸢尾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松开了慕瑾手中的肉包子。 慕瑾这才低下戒备的眸光,整个身体缩在角落中,咬了一口手中的肉包子之后又继续陷入了睡梦中。 比起卫鸢尾,慕瑾似乎更加喜欢手里的手包子。 不知为什么卫鸢尾有些失落,难道一个人的脑部受了损伤,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性,甚至完全改变到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感觉吗? 之前的慕瑾不管是假装成云邪的时候还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慕瑾都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而且这两天,无论她跟慕瑾说什么,慕瑾都是一脸的茫然,她努力的回忆起他们之间的往事,可是慕瑾的眼神依旧那么空洞着,好似在他的世界中,她从未来过一般。 所以现在,卫鸢尾就想尽快的找到晏大夫,让晏大夫将慕瑾脑袋上的长针取出来,或许慕瑾能够恢复一些记忆,即便他依旧还是一个傻子,她也愿意在他身边陪伴着她。 想到这,卫鸢尾忽而裂开唇角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她还记得在安乐宫中,她对卫鸢尾说的话,她说到时候会挣钱养他,慕瑾还有些生气,现在她还真的是在养他了,不仅是在养他还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活脱脱的成为了他的娘亲。 一阵炸雷突兀在天空划出一道狰狞的光线,亮如白昼的闪光将马车内的景象照得分外通彻,当马车再次恢复一片黑暗时。 马车的窗帘一下被掀开,一阵带着凉意的湿冷朝卫鸢尾扑来,不等卫鸢尾做出反应,一把锋利的刀剑便抵在了卫鸢尾的脖子上,那尖锐泛着冷意的刀刃几乎都要切开卫鸢尾细嫩的肌肤,迫不及待的要钻入卫鸢尾的鲜红的血管,尽情的吸允卫鸢尾那鲜嫩可口的鲜血一般。 “别出声!“冰冷的声音在卫鸢尾的耳边响起,继而卫鸢尾便透过门帘,看到前方雨夜中亮着好几盏火把,正超这辆马车围过来。 “那些人是找你的?”卫鸢尾的声音没有一丝的害怕,反倒十分的平静,本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慢慢的移向自己的腰部。 “别动!”卫鸢尾的动作尽管很细微,可是身旁的人却还是被察觉到了:“你只要帮我躲过前面的人,我不会杀你,但是如果你让这些人发现我在你这辆车,即便我不杀你,他们也会杀了你!” 卫鸢尾挑了挑眉:“看来,你是拿了他们的东西!”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冰冷的声音掺杂着寒冷的气息,尽数喷到卫鸢尾的脸上,让卫鸢尾感觉到一阵凉意,仿佛那是从死人嘴中吐出来的一般。 “上去搜!”一声冷肃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窗帘便被掀开,一阵冷风便灌了进来。 卫鸢尾略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随后便有些慌乱的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穿上,慕瑾则用一种更为惊恐和警惕的眼神看着雨中来势汹汹的来人,双手挡在自己面前,随后身子便朝卫鸢尾身旁靠去。 外面的人身穿都披着一件蓑衣,头上戴着草帽,让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容,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是那气势却极为的凶悍。 “有没有看到看到一个身穿蓝色长衫,受了伤的男子?”带头的人人举起手中的火把将马车内部照亮。 卫鸢尾半露的香肩在火把的照耀下越发白皙红润,以及那从半裸的衣裳中露出的纤长细嫩的脖颈,不禁让人对遮在衣裳下的身体浮想联翩。 而慕瑾胸前敞开,一头墨发有些凌乱的披在肩上,遮住了大半胸前的春光,也更是将慕瑾那张绝艳出尘的容貌遮去了大半。 “没有!”卫鸢尾的声音颤栗着,低垂着纤浓的睫羽,好似十分的害怕。 不用他们说,马车前的人也知道他们刚刚在马车中做了什么。 为首的人一双鹰利的眸光再次在马车中扫了扫,随后火把便照在两人身上盖着的薄被上,命令的说道:“把被子掀开!” “这……”卫鸢尾有些犹豫,烛光下的脸色微微一片煞白,而慕瑾则依旧躲在卫鸢尾的身后,一双漆黑的眸光,警惕而又害怕的看着面前的人。 “掀开!”又是一声冷厉的声响。 这一声更是让慕瑾害怕的朝卫鸢尾身后躲去。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又是隐世家族的人 卫鸢尾在来人的威势下,伸出洁白如玉的纤手慢慢的将身上的棉被掀开,只掀到一半,卫鸢尾那双白皙修长的长腿便暴露在空气中,那弯曲的弧度和那绷直的线条,满是诱惑。 然而马车前的人却是不为所动,当确定棉被中没有藏着人的时候,便迅速的离开了。 当黑暗再次将马车包围时,卫鸢尾那双惊恐的眸子瞬间便变成了平静和睿智,掀开棉被,便将刚刚褪去的衣物重新穿了上去。 而慕瑾显然还有着一丝惊吓,卫鸢尾轻拍了慕瑾的背,安慰了几下,低下头便将慕瑾身上的衣裳扣子扣好。 窗帘再次被掀开,湿冷的空气再次钻入马车中,身着蓝衣的男子,从马车肚中爬上来,身上的衣服除了潮湿之外,更是沾染上了不少的泥土。 “有药吗?”冰冷的声音不带着一丝一毫的感情。 慕瑾一边低着头看着卫鸢尾帮自己穿衣裳,一边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面前的来人,此时那一双黑眸变得格外的晶亮。 卫鸢尾从车中拿出一个药箱便送到蓝衣男子跟前:“止住血之后请你朝和我们相反的方向走,我可不希望刚刚那些人重新折返回来!” 蓝衣男子从药箱里翻出一瓶止血药,便立刻解开身上的衣服,用纱巾将伤口附近的水擦干净之后,便立刻敷了上去。 漆黑的马车上,一丝微不可查的紫色光芒落入卫鸢尾的眸孔,那光束十分的微弱且短小,好似是从一颗珠子中发出来的一般。 紫色的光?卫鸢尾眸孔微散,顺着那紫色的光便找了过去。 那紫色的光正是从蓝衣男子的腰间传来,刚刚他将衣物解开的时候,这紫色的光便从蓝衣男子身上泄了下来。 而很快蓝衣男子便察觉到卫鸢尾的眸光,上好药之后,便迅速的将衣裳给穿了起来。 卫鸢尾虽然只能看到男人大致的一个身形和轮廓,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可是卫鸢尾却是知道这男人现在此时必定十分的虚弱。 蓝衣男子刚准备掀开窗帘走下去,卫鸢尾便一下叫住了男子:“外面下着雨,你包扎好的伤口不一会儿就被雨淋湿了,这里又是荒郊野岭的,你能去哪里?” 她记得宁折颜曾经跟她说过,隐世家族的人身上都会有一个灵珠,那便是用来打开隐世家族的钥匙,只有灵珠散发出紫色光芒的时候才能用。 “你是什么意思?”蓝衣男子的动作一滞,回过头眸光晦暗的看着卫鸢尾。 “我是在救你啊!”卫鸢尾耸了耸肩膀,如果他是隐世家族的人的话,她一定会救。 蓝衣男子的脸色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你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吧?”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我现在最缺少的就是银子,你有吗?”卫鸢尾毫不客气的说道,看着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便说道:“雨停了,我要继续赶路去东楚国,你要走我也不拦你,但是你觉得如果我们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你又想搭个便车的话,就待在这别动!” 蓝衣男子看着卫鸢尾,又扫视了一眼躲在卫鸢尾女子身后的慕瑾。 “他是你什么人?”蓝衣男子掀开苍白的唇色,他的伤的确很重,可是他却竭力的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 卫鸢尾看了一眼身后的慕瑾,想了想:“他是我丈夫!” “你丈夫?他的脑子好像不正常!”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缩在一个女人的背后,害怕的像个孩子一样。 “就因为他脑部受损,所以我才带他去东楚国找晏大夫!”卫鸢尾对如实的说道,或许是刚从蓝衣男子身上的那闪着紫色光芒的东西让她对他产生一丝信任,亦或者是因为她已经认定了他是隐世家族的人。 蓝衣男子跪在马车上的身姿略微的有些倾泻,好似随时要倒下去一般,然而蓝衣男子却咬牙恢复自己笔挺的身姿。 “你伤得很重,不需要在我面前装,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找晏大夫,治疗你身上的伤!”卫鸢尾见这样直截了当的说着。 接着委员弯腰站起身,从蓝衣男子身旁走过。 在这一刻卫鸢尾才总算稍微看清了蓝衣男子的容颜,面容坚毅,如刀削般的五官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那一双黑亮的眸光中更是没有丝毫的情绪,如冰块一般冰冷。 而那苍白的脸色倒让蓝衣男子看上去更为的生冷。 蓝衣男子一下抓住卫鸢尾的手臂,虚弱的声音从嘴中吐出,却仍旧带着戒备:“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曾经认识一个朋友,他告诉我这世上有一粒珠子会发出紫色的光芒,并且珠子一旦沾染上谁的血,即便别人将这粒珠子拿走,只要不超过一定的距离,这粒珠子便会再次重新回到那人的身上!”卫鸢尾侧过冷眸,看着蓝衣男子刀削般的面容试探性的说道。 蓝衣男子在听到卫鸢尾这句话的时候,慢慢的松开了卫鸢尾的手腕,什么话都没有说,走进了马车中。 卫鸢尾挥着手中的鞭子,架着马车,朝东楚国的边境走去。 一列身着蓑衣,秩序凛然的小队伍在崎岖的山路中奔跑着,忽而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举起手一下勒住了手上的缰绳。 “总领,怎么了?” “刚刚在马车上的那个男人,好像……南岳国的前太子,慕瑾!”被称为总领的男人,眯起了鹰利的眸光。 “不可能吧,去年南岳国前太子回到皇城杀了那南岳国皇上复完仇之后,与天煞阁的阁主两败俱伤跌落碉楼死了吗?”手下的人一脸的疑惑,疑惑的说着。 “可是谁也没有找到慕瑾和天煞阁阁主的尸体!”总领冷沉的说出这句话,立刻调转方向,便朝来时的方向追去。 卫鸢尾来到东楚国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两匹马跑了这么远的路都十分的疲惫。 索性卫鸢尾便在东楚国一家客店下停下。 在外面唤了几声,见里面的人都没有反应,卫鸢尾只好掀开门帘,只见两个人身上都盖着一层薄被,慕瑾紧皱着眉头睡了过去,而蓝衣男子的脸色格外的苍白,连唇色都如薄雪般雪白,与其说是睡过去,倒不如说是昏迷了过去。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你说的都是真的 卫鸢尾只好弯着腰蹲到蓝衣男子的面前,将蓝衣男子身上包扎好的纱布解开,蓝衣男子身上的伤十分的重,不似是刀子捅的,倒更像是剑刺入蓝衣男子身上之后又横向拉开的那种! 若是这伤口划得不深还好,只要用针线将伤口缝上就行,可是这伤口分明很深,又是在腹部,很有可能连同肠子都划伤了。 蓝衣男子这样直接将止血药洒在身上,只止住了血,可是对于伤口却是完全一点儿帮助的作用。 卫鸢尾轻推了一下慕瑾,慕瑾皱起的眉头一下皱紧,看到卫鸢尾的时候眉头这才慢慢的舒展开来。 “帮我把他背上去!”卫鸢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要是让店小二将蓝衣男子背上去,指不定还以为是个死人呢,而且蓝衣男子现在正被人追杀,知道他的人越少越好。 慕瑾似乎有些不乐意,皱着好看的眉头,但是在卫鸢尾以不给他吃肉包子的威胁下,还是选择妥协了。 在慕瑾临下马车的时候,卫鸢尾一下想起慕瑾的容貌不能被人看见,所以又用绢布将慕瑾的面容给遮掩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蓝衣男子太重,还是慕瑾太过瘦弱,将男子男子背到楼梯上的时候险些让蓝衣男子从楼梯上摔下去,幸好卫鸢尾在后面托着。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蓝衣男子的伤口又流出了嫣红的鲜血。 而蓝衣男子从始至终完全没有一点儿的知觉。 卫鸢尾打开药箱,找出所需要的手术设备,戴上干净的口罩和手套之后,便开始给蓝衣男子缝制伤口,这自然先是将里面收到破损的肠子缝制好之后,再来缝制伤口。 慕瑾一直都安静的坐在一边,对于这如此血腥的场面不仅不感到害怕,反倒还托着腮沉静的看着,过了许久许是饿了,便从身上掏出一个肉包子,面无表情的吃了起来。 蓝衣男子一下睁开眼眸,便看到卫鸢尾手上拿着一把剪刀,当即就要起身阻止卫鸢尾的动作。 “别动,我再给你缝制伤口!”卫鸢尾立刻伸出手制止住蓝衣男子的动作,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蓝衣男子的伤口,脸色极为的冷静沉稳。 当卫鸢尾将线头从蓝衣男子身上剪断的时候,卫鸢尾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时的,蓝衣男子几乎可以清晰的看见卫鸢尾细密的汗水,一层有一层,十分细密的分布在卫鸢尾的额头和鼻尖上。 直到这个时候蓝衣男子这才觉察到身上撕裂火热的痛楚。 却依旧忍者剧痛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伤口怎么了。 卫鸢尾又在伤口上撒了缓解疼痛的药物之后,便重新用棉布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也直到这个时候,卫鸢尾才摘下手套,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你刚刚对我的伤口做了什么?”蓝衣男子的神情十分的虚弱,声音十分缥缈,如若不仔细听,卫鸢尾根本不知道蓝衣男子说了什么 卫鸢尾转过身,用手对着自己扇了扇,将茶杯上的水喝得一干二净,放下杯子之后才说道:“帮你将伤口缝好了,在锅半个月就能拆线,拆完钱,继续敷药,伤口就能自己长好了,只不过还是会留疤!” 蓝衣男子黑亮的眸光中依旧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微微皱着眉宇看着卫鸢尾:“你是大夫?” 卫鸢尾点点头:“算是吧!” 她只是整形医生,给人缝制缝制伤口,动动小手术可以,但是让她给别人治病的话,就不行了…… 蓝衣男子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吃着肉包子的慕瑾,黑亮的眸子陷入一片深沉。 “我好像在哪里见到他过……”蓝衣男子第一次见到慕瑾的时候,便觉得十分的熟悉,可是一时间却是不知道他是谁。 而且印象中,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卫鸢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嘴边细细的喝着:“你觉得他是谁?” 蓝衣男子思索了许久,明明觉得熟悉,可是一时间却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一个拥有着如此绝艳惊艳容貌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而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清丽的女人也绝非是一般人。 “在马车上你说的话是真的吗?”蓝衣男子转过眸子,不掺杂任何情绪的眸光冰冰冷冷的落在卫鸢尾灯影下俏丽而又显得孤立的身影。 卫鸢尾转过身,昏黄的灯影够了出卫鸢尾柔和的五官:“是!” 反正她刚刚在给蓝衣男子疗伤的时候,已经看到那粒珠子了,是灵珠没有错。 并且她拿走之后,这珠子还会回到蓝衣男子的身上,这就说明蓝衣男子是隐世家族的人无疑。 而这蓝衣男子大约二十岁的模样,且灵珠还散发着紫色的光芒,接下来蓝衣男子的身份已经不用猜了,那肯定是监视者,负责监视放野孩子一举一动的监视者。 监视者都遭到了追杀,更何况那放野的孩子了! “他叫什么?”蓝衣男子闭了闭眸子,明明身体已经虚弱到极限了,然而蓝衣男子却始终将自己的虚弱压抑住,硬是要让自己看成是一块儿石头般,没有任何的情绪,更是没有任何的伤痛。 卫鸢尾却是淡淡的勾勒出一个唇角,没有回答蓝衣男子的回答,转而问道:“你又叫什么?” 蓝衣男子听到这句话,轻吐了一口气,再一次的闭上眸子,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了。 卫鸢尾给了小二一些银两,嘱咐他去买一些药材熬好了送到她的房中。 “慕瑾,吃饱了吗?”卫鸢尾得了空之后,便走到慕瑾的身旁,看着他油腻的唇角,便十分自然的用绢布替慕瑾擦拭。 然而慕瑾却是迟疑的朝后让了一步。 “怎么了?”卫鸢尾看到慕瑾如此戒备的看着自己,心里十分的难受,慕瑾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可是从她找到慕瑾开始,慕瑾对她说的话是寥寥无几。 慕瑾不说话,继续啃着手中的肉包子,似乎肉包子才是他整个世界一般。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用内力逼出来 卫鸢尾给慕瑾倒了一杯水,嘱咐慕瑾别呛着。 慕瑾从卫鸢尾手上接过之后,便继续一发不言的吃着手中的肉包子喝着水,这样少言寡语且甚至有些冷漠的样子,真的是让卫鸢尾心底无比的难受。 难道一个人的脑部受了重伤之后,除了没有任何的记忆外,脑子还有些问题之外,就真的连性格以及他的信念都变了吗? 慕瑾那有些空灵的眸光真的让卫鸢尾十分的难受,她在哪里真的找不到她任何的痕迹。 好似他们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一般。 “慕瑾……”卫鸢尾又叫了一声,慕瑾抬起头,漆黑的眸光很茫然的看着卫鸢尾:“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慕瑾听后又低下头,身子往旁边缩了缩。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吗?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吗?”卫鸢尾依旧在旁追问着。 然而慕瑾似乎很怕卫鸢尾一般,问一句便朝墙角缩去,就是不说一句话。 卫鸢尾看着慕瑾这畏手畏脚的样子,还是喜欢以前霸道又强势的他。 最后卫鸢尾实在忍不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从柔和的声音一下变得狠历起来:“问你,你就说话,别躲,躲哪儿去?” 慕瑾显然是被卫鸢尾这气势吓到了,整个身子一怔,继而就不躲了,只不过那漆黑的眼神流露出的神色是越发的害怕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卫鸢尾指着自己,清雅的眸光直直的看着慕瑾。 慕瑾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光,随后嗫嚅道:“你……是好人!”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有些气馁,不过好歹慕瑾在她的淫威下还是张口说话了。 “我问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卫鸢尾用食指指着自己。 慕瑾一双眸光转了转,老实的摇摇头。 “那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乞丐!” 哦买噶的,卫鸢尾听到这个回答,简直是……要疯了。 “名字,我是说名字,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卫鸢尾认真的问着。 这一次慕瑾似乎想了很久,最后十分艰难的从嘴中挤出两个字,且带着犹豫的说出:“风……吟!” “风吟?”这是什么鬼名字?卫鸢尾眉头一下皱得老高:“你叫风吟?”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耀在慕瑾的右手上,那粒长在小拇指上的小黑痣十分的显眼。 慕瑾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脑袋中第一个冒出的便是这个名字。 卫鸢尾一下乱了起来,慕瑾怎么可能叫风吟呢? 难道这是之前慕瑾曾经用过的名字? “那你对宁止有印象吗?”卫鸢尾细细的看着慕瑾黑色的眸仁,想要从慕瑾的眸孔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反应。 慕瑾又卫鸢尾这严肃的样子,又往后缩了缩。 卫鸢尾又拍了下桌子,慕瑾这才又害怕的重新坐正,继续摇头。 “那云邪呢!”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这一次卫鸢尾在慕瑾的眸孔中看到了一丝东西,这东西十分的细微,仅仅是在慕瑾的眸孔中一闪而过,随后慕瑾的眸孔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仍旧是摇摇头。 “你在仔细想想!”刚刚慕瑾的眸孔中明明有了一丝反应,说明他还是对云邪有印象的。 然而这一次慕瑾的眸孔却是彻底的茫然了,仍然摇摇头。 卫鸢尾有些失望了,这个风吟是谁? “你只记得风吟这一个名字了吗?” 慕瑾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风吟?风吟到底是谁?她只知道慕瑾的曾用名只有云邪和宁止这两个过,而且云邪这个名字恐怕是慕瑾用的最长的一个,慕瑾不应该对云邪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反应啊,也更是不应该对自己的名字没有反应啊。 难不成……他不是慕瑾! 这个想法只是在卫鸢尾的脑中一闪而过,随后便被卫鸢尾迅速的否决掉了,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不是慕瑾? 他的脸,他的五官,他的声音,就是手,都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不管是易容还是整过容,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慕瑾就是慕瑾,不可能有错,他只是从碉楼上掉下来,受了重伤,且脑部受损,认不出她了而已,也更是由于那根长针,致使他脑子迟钝,反应比较慢而已。 “除了风吟这个名字你还能想起其他的名字吗?”卫鸢尾势要从慕瑾的口中知道更多的事情。 慕瑾这一次想了很久,想到他的头都有些痛了,最后给卫鸢尾的答案仍旧是摇头。 可是卫鸢尾却不愿意放弃,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你是在哪里醒过来的吗?又是怎么来到栖霞镇的呢?” 摇头,摇头仍旧是摇头,这一次即便是卫鸢尾拍着桌子吓唬慕瑾,也没有用了。 当小二将药送过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可是卫鸢尾却没有从慕瑾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回答。 除了风吟这个名字,其他从慕瑾口中说出的,基本就是前言不搭后语的的,刚开始慕瑾还只是摇头,问道最后,慕瑾直接开始胡言乱语了,面部的神色也开始有些痛苦起来。 好似回忆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难受的事情。 卫鸢尾也不在问了。 端过小二熬好的药汁放在床沿,便将蓝衣男子叫醒了过来。 只是叫了几下,蓝衣男子便有些虚弱的睁开眼眸,那眼皮犹如千斤重般,但是蓝衣男子还是挣扎着睁开了。 卫鸢尾便知道蓝衣男子这般逞强,不甘让别人看到自己弱点儿,且意志力极为坚定的人,即使身体在虚弱,也会凭借着意志力苏醒过来的。 “这药对你的伤口有好处,喝完在休息!”卫鸢尾舀了一勺汁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随后送到蓝衣男子的耳边。 蓝衣男子半睁的眸光,虚弱的看了一眼卫鸢尾,一抹烟火从眸底快速的闪过,转瞬即逝,随后有些艰难的张开毫无血色的双唇。 卫鸢尾一勺一勺的喂着,显得极有耐心,每当蓝衣男子又昏睡过去的时候,卫鸢尾便再次将蓝衣男子叫醒。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给你生很多孩子 这一小碗的药,卫鸢尾几乎是喂了半个时辰! “慕瑾……”卫鸢尾放下碗,伸了个懒腰,便对着缩在一边沉思的慕瑾叫到,然而坐在窗边的慕瑾却并没有反应。 卫鸢尾敛下眸光,转而叫了一声风吟。 这一下慕瑾有了反应,转过头,有些迷蒙的看着卫鸢尾。 这下倒越发的让卫鸢尾陷入疑惑了,风吟真的是慕瑾的名字吗? 或者风吟是慕瑾的字!古代的人除了名字之外不是还有表字? “既然你说你叫风吟,那我以后就叫你风吟好了!”反正慕瑾这个名字的确不能随便叫。 一直在寻找慕瑾的可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天煞阁的人,而且南岳国的新任皇上也就是慕岩仅剩下的一个儿子也在寻找慕瑾! 要说这个儿子也是好运,因为这个儿子是慕岩和宫女所生下的,慕岩觉得这个儿子的生母身份低微,让自己丢了脸面,所以宫女生下这个儿子之后,慕岩便将这个儿子放在外面的宅子抚养,之后慕岩当上皇上之后,随便赏赐了一个贫瘠的地方作为当今皇上的封地,然而当今皇上却是十分的争气,不仅让贫瘠的地方慢慢富裕起来,更是减当地的旱涝和沙暴从一年的十次减少为一次。 而且当今皇上文武双全,有勇有谋,除了身份低微了一点儿之外,却是要比之前的太子还要优秀。 当然这也是在皇上登基之后,她从老百姓口中听到的夸耀。 不过这个皇上的确有一定的手段和治国之道,不然又怎么能让南岳国的群臣和其他的皇室子弟臣服于他呢,又怎么在一年之内将南岳国治理的这么好呢? 而东楚国却因为没了邪王的原因,国势是一再的衰弱,时常有不少周边的部落、小国寻衅滋事,甚至她还听说西陵国马上要派兵攻打东楚国! 反正东楚国要亡是迟早的事情了,因为南岳国现在还没有完全恍过神来,且新皇帝根基还不稳,不然南岳国也会加入攻打东楚国的队列中了。 风吟点了点头,似乎还是比较喜欢卫鸢尾叫他这个名字。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卫鸢尾叫他慕瑾的时候,他心中就会莫名的涌现出一抹恨意。 无缘无故的,连他自己都找不到原因。 “风吟,那你说,我是谁?”卫鸢尾走到风吟的身旁,外面的阳光十分的明媚,整齐干净的街道上不少小贩在对过往的行人吆喝着,小店楼下的那一树梨花,绽放得分外妖娆绚烂。 风吟看着卫鸢尾有些迟疑的从口中说出卫鸢尾的名字。 卫鸢尾听到慕瑾再次叫自己的时候,一抹幸福的笑意从唇角蔓延而开,心中涌起的丝丝涟漪如海浪般将她整个人淹没。 这感觉真的久违了。 “不,叫我鸢尾,你平常喜欢叫我鸢尾!”卫鸢尾洋溢着嘴角的笑意,一脸期待的看着风吟。 风吟看着卫鸢尾笑意慢慢的容颜,一脸茫然的叫了一声:“鸢尾!” 卫鸢尾听到后,笑得越发的开心,笑容也越发的灿烂,她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不管慕瑾以后变成什么样,哪怕他已经忘记自己是谁,甚至他成为了一个傻子,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她会慢慢的让慕瑾知道自己,她会将他们的相遇相识全都告诉他,她还要告诉他心中的心里话。 她还要跟他说许许多多的事情,告诉他不在的日子里,她是怎么过来的。 告诉他漫无目的等待一个人那滋味是那么的痛苦难受,告诉他思念一个人到极致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她更要告诉他,当她再次找到他时,她欣喜若狂而又喜极而泣的感觉,那种感觉既美妙又心酸。 “等我们找到晏大夫,将你脑中的长针取出来,不管你会不会好,还是依旧想不起我是谁,我都会给你生孩子,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你不是最喜欢女孩的吗?那我们就先生两个男孩,然后在生女孩,这样我们的女儿便又两个哥哥保护和疼爱了,到时候我们的女儿一定会生活得特别幸福快乐!”卫鸢尾动情的说着,眼角微微的湿润着,她眼前几乎已经浮现出他们往后生活在一起的幸福场景了。 然而风吟的眸中却仍旧是一片茫然甚至是陌生,对于卫鸢尾所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当时还说你已经想好名字呢?敏儿、慧儿……这些你肯定也记不得了!”卫鸢尾却是不介意,仍旧自顾自的说着,并且慢慢的将脑袋靠在了风吟的肩膀上。 慕瑾的肩膀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强劲有力且宽厚,似乎给不了她之前那种安全和依赖的感觉,但是卫鸢尾却不介意,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风吟脸色迷蒙的看着卫鸢尾的举动,漆黑的眸孔中依旧是一片空洞,似乎完全不明白卫鸢尾在说什么,做什么,甚至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一般。 卫鸢尾的脑袋靠在风吟的肩膀上,能够察觉出风吟那轻微的颤栗,甚至是抗拒。 心中的感受也更是变化万千,以前一直避开他,逃避他的是自己,现在那个抗拒,甚至有些怕她的竟然会在这一日成为了慕瑾! 卫鸢尾想想就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她却又笑不出来。 纤细柔软的手,慢慢的握住风吟修长如玉的手! 之前慕瑾用自己的行动和行为感化了她的心。 她相信她也能,慕瑾只是没有了记忆,可是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她相信总有一天,慕瑾会想起她是谁,也更是会像当初那样喜欢他。 她就当是与慕瑾在重新谈一次恋爱好了! 上一次慕瑾追她,这一次换成她追慕瑾。 蓝衣男子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一小截蜡烛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在他黑亮的眸光中闪烁着。 微微的偏过头,借着那微弱的光芒,他隐隐约约的看见对面的床上静静的睡着两个人。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他的命很值钱 睡在最外面的人全身蜷缩着,将身上的被子裹得十分的紧,极为的没有安全感。 而在枕头旁却有一张白净精致的小脸,一脸满足的从背后抱着睡在外面的男人! 蓝衣男子看到这,一下收回了眼光,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光却在这时隐隐的闪烁出一抹异样的光芒,他好像,记起这个男人是谁了! 蓝衣男子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不顾身上的伤势,硬是从床上慢慢的坐了起来。 从桌上拿起蜡烛台,艰难的走到床沿旁,在风吟的脸上照了照,那双略微有些苍白虚浮的手,一下握紧了烛台。 眸孔中的诧异越发的明显,在将蜡烛的光对准睡在里侧的卫鸢尾。 蓝衣男子的眸孔瞬间便露出一抹了然。 是他没有错了,可是……曾经名扬天下,让无数人为之称赞的慕瑾,竟然会沦为成今天这个样子? 卫鸢尾一下睁开眼眸,那刺眼的烛光一下又让卫鸢尾将朦胧的双眼眯上:“你干什么?” 声音很轻,似是吵醒身旁的人,然而语气却是带着冷厉。 “我知道他是谁了……”蓝衣男子低眸看了一眼依旧睡着的慕瑾,眸中露出一抹可惜:“没想到他竟然变成这样,我站在这里许久,他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卫鸢尾知道蓝衣男子说得是什么意思,慕瑾不仅失忆,脑部受损,并且就连武功和内力都没有了。 可是她不在乎。 “只要他还活着就可以了!”卫鸢尾在完全适应烛光的时候,便睁开一双清湛纯净的眸光,看着蓝衣男子。 蓝衣男子将烛台重新放到桌上,随后艰难的走回自己的床上,慢慢的躺下。 就在卫鸢尾要睡去的时候,蓝衣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怕我会杀了他吗?他现在的命可十分的值钱!” 不管是死还是活,只要他是慕瑾,他就十分的值钱。 “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我杀你还差不多!”卫鸢尾却完全不以为意,刚刚如果他要杀的话,他早就杀了。 “你明知道他的身份,且他现在还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带着他出来,你就这么自信不会被别人盯上吗?”蓝衣男子对卫鸢尾的举动有些不解,可是他这些话无疑不是在提醒卫鸢尾。 “只有晏大夫才可以将他脑中的长针取出来,我又不会做易容面具,所以就只能这样了!”慕瑾的命有多值钱,她自然知道。 “他变成这样,是因为脑中的长针吗?”蓝衣男子继而问道。 “不知道,但是脑中的长针是一定要取出来的话,不然时间长了,他的头就会痛,一旦痛起来就不会停!”卫鸢尾倒是希望长针从慕瑾的脑袋中取出来之后,慕瑾能恢复记忆,甚至变成原来的样子。 蓝衣男子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我可以用内力将他的长针逼出来!” 卫鸢尾听到这,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混论的眸光一下变得清晰,犹如事情裂开了一道缝隙,让一丝曙光透入了进来般。 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始终将自己饶在一个死胡同中,脑袋就是转不过弯来。 然而卫鸢尾没高兴多久,神色便变得沮丧起来:“你用内力把长针逼出来,恐怕我至少我也要等上半个月,谁知道半个月后,你在哪里!” “我的伤没好,我能去哪里?”蓝衣男子敛起双唇,冰冷的声音从唇中说出,以及着不带丝毫的感情。 就好似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公示公话,不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一般。 “你是隐世家族的人!”卫鸢尾直接说出了蓝衣男子的身份。 蓝衣男子一阵沉默,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 “那你肯定是要在规定时间内回去的,谁知道你是刚从隐世家族中出来,还是马上要回隐世家族呢?亦或者去寻找你监视的放野孩子呢!”监视者的职责就是监视放野出来孩子的一举一动,如果孩子死了,那监视者便要回到隐世家族,没有死,那监视者肯定会去找那被监视的孩子。 蓝衣男子听到卫鸢尾的回答时,没有表情的面容在橘黄色的烛光下变得越发的坚毅,也越发的冰冷:“看来你并不知道,我在隐世家族中是什么样的职务!” “难道你不是监视者吗?你别告诉我,你是放野的孩子?”卫鸢尾才不相信他说的,除非这个蓝衣男子长相老成,今年还不到十六岁,不然,她的判断不会错的。 “都不是!”男子冰冷的眸光直直的看着房梁。 “那你是什么?”虽然卫鸢尾知道隐世家族有很多的职务和品阶,可是她知道的只有出来放野的孩子还有就是监视者。 “清理者!”黎落清脆的说出这三个字。 “什么叫清理者?”卫鸢尾越发的不明白。 “就是杀掉背叛隐世家族,或者没有通过隐世家族考验被淘汰出隐世家族的人!”黎落简洁的说着,十分的公式化,好似他口中的那些隐世家族的人,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一般。 背叛指的就是宁折颜这样到了规定时间却没有回到隐世家族中的人吧? 那岂不是说宁折颜如果被隐世家族的人发现,岂不是必死无疑。 “那你之前就是因为清理隐世家族中的人,所以才被追杀的吗?”卫鸢尾面色沉敛,她有些后悔跟他说那些话了。 但是她之前只是以为他是监视者,觉得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可是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清理着,要杀掉宁折颜这些的人。 “不是,我的身份被发现了!他们想要我身上的灵珠!”黎落摇摇头,转而看着卫鸢尾受到:“按照规定,任何隐世家族的人都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出自己真实的身份,因为一旦透露出去,等待他的就是被杀的命运,其实,你……也是隐世家族的人吧?” 卫鸢尾一愣,看着黎落注视着自己的冰冷眸孔,不知为什么让她的心为之一颤。 好似心底的秘密被黎落洞察到了一般,可是她明明不是隐世家族的人,为什么还要如此的心虚呢?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伪装者 “隐世家族也会有女性出来放野吗?”卫鸢尾明知故问的问着,她就不明白,她怎么就像隐世家族的人?不过她也不能直接告诉黎落,她不是,因为她之前说的话,黎落自然还记得。 “相对于来说隐世家族的男性要比女性多,但是并不代表隐世家族没有女性,既然有女性那么隐世家族里的规定便是一视同仁的!”黎落看着卫鸢尾,继而开口道:“你今年应该有十六岁了吧?” 卫鸢尾转过眸子:“我是东楚国前丞相的外孙女,不是隐世家族的人!” “可是,我身上的灵珠温度一再上升,只有隐世家族的人相遇灵珠才会发出热度!”黎落烈目直直的看着卫鸢尾。 好似是在告诉卫鸢尾不要在撒谎一般。 卫鸢尾却笑了:“说不定这附近有隐世家族的人也未必,亦或者是你现在正在发烧,产生的错觉,我名字叫卫鸢尾,你走出去问问任何人,恐怕任何人都知道我是谁!” “隐世家族中还有另外一种职业,就是伪装者,他们能轻易的伪装成任何人,不管是习性还是面容,亦或者是气质,都能将那个人模仿的完美无瑕!”黎落根本就必须相信卫鸢尾所说的。 卫鸢尾听到这,清妍的眸光动了动,随后看了看睡在身旁的慕瑾:“只要使用易容面具,就总归是有弱点的!” “易容面具对于伪装者来说就跟玩具一样,他们也根本不会易容面具,材质再好的易容面具也比不上他们手上使用的易容药!”黎落现在已经完全将卫鸢尾当做是隐世家族的人了。 “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隐瞒什么,毕竟我们两人各自的任务都不相同!” 然而卫鸢尾却是关心黎落空中的易容药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伪装者不能轻易的让别人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可是你现在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下去,因为我们两个人的目的和利益都是一致的!”黎落听到卫鸢尾这个回答,却是认定卫鸢尾还想在自己面前演戏,他可以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但是他是绝对相信他身上的灵珠的。 卫鸢尾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黎落跟前,伸出温热的掌心,便敷在了黎落的额头上:“你没有发烧啊,为什么还是在这里一直说胡话?我只是想知道那易容药到底有什么样的神奇效果,至于你想把我当成谁都我都无所谓,只要不杀我就行!” 黎落略微有些冰凉的额头在卫鸢尾的掌心触摸下,一下绷紧,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绷直了,那副神情就好似是第一次被女人触摸到身体一般。 “怎么不说话了?”反正黎落至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卫鸢尾也不知道黎落为什么一下哑巴了:“你要是累了,就休息吧!” 卫鸢尾站起身就要走。 黎落的声音一下紧跟着而来:“在你靠近我的时候,我身上的灵珠温度在一次上升了!”黑亮的眸光直直的看着卫鸢尾,漆黑的时候却是一片晶亮。 卫鸢尾沉也看着黎落,发现这个人还真是固执的可以,最后耸了耸肩:“你觉得我是伪装者,那就是伪装者吧!但是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易容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能变成卫鸢尾,不就是因为你吃了易容药,对于它的药性,你应该比我还要了解!”黎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卫鸢尾,似乎在多受一个字都不愿意。 卫鸢尾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个人为什么就这么一根筋,并且还如此的顽固。 “是不是所有的清理者都跟你一样,这么冥顽不灵,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卫鸢尾重新躺到床上,接着再次从背后抱住慕瑾,闭上眼睛有些恼怒的说着。 “那得看对方是什么人!”黎偏过头,看卫鸢尾那有些不雅的动作之后,又将头转了过去:“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伪装者是禁止对自己的目标人物动情的!” “如果伪装者对自己目标人物动了情,是不是你们由你门清理者去杀掉伪装者?”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眸。 “不,我们之间互不相干,你违反伪装者的规矩,自然有伪装者内部解决!” 黎落的话刚一说完,卫鸢尾便立刻说道:“那你没事管这么多闲事干嘛?我就是给他生孩子你也管不着,该让你回答的你不回答,不该管的你倒管了一大堆!” “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黎落并没有因为卫鸢尾这句话而生气,语气照旧平平淡淡的,列行公事般的说着。 “那我也提醒你一句,深夜睡眠是治疗伤口最有效的药物,你现在不休息,就是白天你睡一整天也补不回来,再说我明天还要赶路,去找晏大夫!”卫鸢尾翻了一个身。 她还是习惯慕瑾从背后抱住她,习惯她的后背紧贴着他强劲有力的后背,感受着他富有节奏的心跳。 “你打算去哪里找晏大夫?说不定你还没有找到,东楚国和西陵国的战事就爆发了,到时候你想要离开东楚国都非常的困难!” “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管我的闲事?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你不会以为我会带着你这个病号一起去找晏大夫吧?”卫鸢尾毫不客气的说着。 按照他的性格,根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啊,同样一个冷冰冰的人物,殇离的话比他的话少多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但是你这样独自一个人带着他上路,十分的危险!”黎落继续说着,对于卫鸢尾的嫌弃,好似没有感觉般。 “不用你管!”卫鸢尾都懒得睁开眼睛了。 “三天之后,我可以帮他脑中的长针逼出来!”黎落照旧忽视卫鸢尾话语中的嫌弃。 “明天我们就各奔东西,不要缠着我!也不要跟着我!”卫鸢尾真的是后悔救他了,原本以为他的话一定很少,可是现在才知道他竟然是个话唠啊,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跟她废话这么多,指不定好了之后,要废话成什么样子。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追杀 这一次卫鸢尾终于没有在听到黎落的说话声了,就在她准备可以安心睡觉的时候。 床上的黎落一下站了起来,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刀,动作绝狠的朝贴着窗纸的窗户上挥去。 立时白净的窗纸上立刻溅上一条鲜红的血线。 紧接着几个人凶悍的人影便破门而入。 卫鸢尾见到这个情景,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 “走!”黎落举着手上的长剑,抵挡住破门而入的人。 卫鸢尾立刻将风吟叫醒,打开窗户,就让风吟从窗户跳下去。 黎落现在的伤势很重,而对方又来势汹汹,黎落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卫鸢尾翻出包裹,从里面拿出一罐东西,对着面前的人影就是一阵猛喷。 当即打得热火朝天的便一个个呜咽的捂着自己的眼睛,痛苦的在地上翻转着。 卫鸢尾将地上的黎落拉起,看到窗前正犹豫着要不要跳的风吟,直接一咬牙就将风吟给推了下去。 随后卫鸢尾便和黎落一起跳了下去。 卫鸢尾和风吟两个人架住受伤的黎落,朝小巷的深处跑去。 卫鸢尾看到巷口放着好几个盛着剩菜的垃圾筐,直接边将垃圾筐中的垃圾给倒了出来:“快进去!” 等风吟和黎落都钻进去之后,卫鸢尾便将地上的剩菜倒在两人的身上。 叮嘱两个人不要发出声音之后,自己这才钻入了垃圾筐,用剩菜和垃圾将自己掩盖住。 “人呢?应该没跑多远,赶紧去追!一定要找到那个慕瑾!”卫鸢尾刚钻进垃圾筐,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是气急败坏的声音。 “是,总领!”身后的人一个个都用袖子抹着自己的眼睛,被辣椒水喷过的眼睛,一片红肿和辛辣。 几个人在巷子中找了一遍之后便迅速的离开了。 等人离开了好一阵之后,卫鸢尾和风吟两个人才从垃圾筐中钻出来。 “你没事吧?”卫鸢尾将黎落从垃圾框中拉出来后,包裹在黎落身上的纱布整个都被鲜血侵染红了。就好似是包裹上一片儿红色的纱布上去一般,一点儿白色的痕迹都找不到。 “我们现在就离开东楚国,这些人是东楚国的人!我们不能呆在这里!”黎落艰难的说着。 “你先离开东楚国,我要去青城,等我到了青城我就安全了!”卫鸢尾十分笃定的说着。 看来这批人既在追杀黎落,同时也发现了慕瑾的身份。 “他的命可比我值钱多了,青城可是烟雨庄的地盘,烟雨庄就是天煞阁下面的其中一个组织,你去只会送死!”月色映现在黎落的脸上,让黎落的面容犹如冬日的薄雪一般,苍白的可怕。 风吟一直看着两人的对话,似乎他们就在谈论天书一般,完全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如果非要带着他去青城,你是绝对不可能抵达青城的,刚才的那波人,找不到慕瑾之后回去肯定会将这件事禀报给天煞阁的阁主,到时候阁主派下来的人可全都是一顶一的杀手了,就靠你那瓶辣椒水你觉得能够应付的了他们吗?”黎落说的话极为的深重,面色更是从未有过的凛然。 卫鸢尾看了一眼身旁一脸迷茫的风吟,心思有些犹豫。 “等我的内力恢复一点儿我就能逼出他脑中的长针,你何苦舍近求远呢?”黎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着。 几乎身体的力道全都压在了风吟的身上,而风吟却好似有些支撑不住的看着卫鸢尾! “好,我们现在就离开东楚国!”卫鸢尾最终还是下定了这个决心。 黎明悄悄的来临,玄离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房间。 慕瑾如青竹般秀逸挺拔的身姿,不染纤尘的站在落满余辉的窗前,聚精会神的看着桌上的那副画像,涟漪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和煦缱绻的笑容,份外的迷人。 “主子,喝鸡汤吧?”玄离走到慕瑾的身旁,看到桌上的画像时,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一下惊喜的抬起眸来:“主子,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慕瑾幽幽的转过身,清濯的眸光迷茫的看着玄离,唇角的笑容十分的干净透彻,用力的对着玄离点点头,随后指着画像上的人,话语中透露着一丝甜蜜:“这是我的妻子对吧?” 玄离看着画像中巧笑倩兮,清丽绝艳的人,点了点头:“是,这是主子的妻子!” “那她人在哪里?我好想她,我昨晚做的梦里全是她!”慕瑾干净明媚的眸光中满是欣喜和期待。 面对慕惜那一脸期翼的眼神,玄离却迟迟没有说出话来了,慕瑾那清濯明媚的眼神真的是让他没有办法开口。 就像一个三五岁的孩童用他双纯净无比的眸光希翼的看着自己一般。 “属下,也不知道!” 玄离说完这句话,便立刻抬起头看向慕瑾,果然慕瑾刚刚还十分明媚的眼神一下便变了天,氤氲的雾气在眸中萦绕着。 在配上那张绝艳出尘的无辜面容,让人十分的不忍! “那我要去找她!”慕瑾的口语十分的坚定,话语清冽犹如孩童发出坚定的誓言一般。 “主子,属下帮你找!”玄离连忙拦住慕瑾,慕瑾这一出去,无疑是落入天煞阁之手。 而且以慕瑾现在的样子,估计出了门就会迷路。 “不,我要自己去找她!”慕瑾用一种极为委屈的眼神看着玄离,那眸光几乎都能将人给看化了。 “主子,你就待在这里,属下立刻派人去找!”玄离拦住慕瑾,虽然说慕瑾现在的智力就等于和七岁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他的武功和内力还是在的。 要是慕瑾一下耍起小孩子脾气,动气手来,恐怕整个山寨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要答应我马上就找到!”慕瑾纯黑色的眸光满是期待的看着玄离,随后又低下头对着手指,有些委屈的说道:“因为我真的很想她!” 玄离只能先将慕瑾安抚下来,等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基本上后背都出了一层汗。 “主子,要去找他的妻子?可是我们自从找到主子之后,一年都没有踏出这个山寨了,基本上是与外界失去联络了,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找不到卫鸢尾的!”唐玉听到后,直揉着太阳穴。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易容药 “以主子的性子,如果我们不在三天之内将卫鸢尾给找到的话,恐怕我们是拦不住主子从山寨出去的!”玄离几乎已经预感到三天后,他在去慕瑾的房中,却发现房中已经空无一人了。 “主子现在绝对不能从这个山寨出去,现在不仅是天煞阁在找慕瑾,就是很多江湖中一些悬赏猎人都在找主子,一旦有人知道主子还活着,恐怕全江湖有名有姓的组织都会杀了主子去领取悬赏金的,尤其是南岳国的信任皇上,可是开出了高价啊,不仅有万金的悬赏金,而且还让其在朝廷供职啊!”唐玉越说越头疼。 虽然他们一直躲在山寨中不出去,可是对于外界的事情,他们还是知道一点儿的。 “我们阻止不了慕瑾,现在只能将慕瑾的容貌改变!”殇离一袭黑衣的走进堂内,落日的余辉落在殇离的身上,犹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般,那么的耀眼。 这可是殇离头一次太阳没落山时才出现。 “殇离?你这一年都去哪里了?”如果不是玄离看到殇离脸上的鼻子依旧是塌陷的,恐怕他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殇离。 “将这个给慕瑾吃下!”殇离走进来,和一年前的变化没有多大,全身上下依旧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在玄离走过来的时候,便将手中的一瓶药递到了玄离的面前。 如果要说变化的话,那就是殇离愿意在白天现身了。 “这个是什么?”玄离一脸疑惑的看着殇离手中的瓷瓶。 “是易容药,吃下去之后便会立刻改变自己的容貌,让别人找不到丝毫的破绽!”殇离面无表情的说着。 “这种药你是哪里弄来的?”玄离和唐玉都十分的惊诧。 “不要管这些,这药的药性很长,如果不服用另外一种药物,慕瑾本来的容貌便不会恢复过来!”殇离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玄离却追了上来,来到殇离的面前:“这易容药你哪里来的?这一年你又去了哪里?” “难道慕瑾没告诉你我真实的身份是什么吗?我不是他的属下,那天离开杀了慕岩之后,我就离开皇宫了,也是在半年前我才知道慕瑾的事情!”殇离看着玄离,眼中的冰冷没有减去一份。 再次要从玄离身边离开,玄离却再一次的挡住殇离的去路:“不管你是主子的什么人,现在主子变成这样,你真的要离开吗?” “这易容药是我从别人那里偷过来的,我留下来,只会给慕瑾带来更多的麻烦!”殇离眸光直视着玄离的眸光,冷淡的说道。 玄离欲要在问什么,却被唐玉拉住。 “殇离的身份和我们不一样的,你也不要为难他了!”唐玉看着殇离离去的背影,劝着玄离说道。 玄离将这易容药喂给慕瑾吃的时候,慕瑾先是喝了一口,淡如烟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脸委屈的样子:“不好喝!” 玄离和唐玉两人对望了一眼,玄离是连哄带骗的,可是慕瑾怎么也不愿意喝,一个劲儿的推搡,然后手中的画像却是抓得紧紧的。 唐玉见这样便从怀中掏出一块儿方糖,在慕瑾的眼前晃悠着:“这个糖可甜了,你要是将这药吃下去,这颗糖就归你了!” 然后唐玉的话刚说完,手中的方糖便已经被慕瑾给抢了过去,像个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孩子般,迫不及待的剥开糖纸就将米红色的方糖给塞进了粉红的嘴巴,甜腻的味道一下刺激着慕瑾的味蕾,让慕瑾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湾,一脸的心满意足。 唐玉本是想试探一下,可是没有想到慕瑾竟然还真是对着方糖感冒,于是立刻又从怀中掏出几块方糖,在慕瑾面前诱哄着。 慕瑾看着唐玉手中花花绿绿的糖纸,眼睛都要看花了。 他好想吃到这些糖糖哦,但是必须要将难吃的药喝掉才行,慕瑾琢磨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乖乖的选择将玄离手中的药给喝了干净,随后就朝唐玉伸出大大的手,向他索要方糖。 随后便快乐的抱着他的方糖,滚进了被窝。 “主子之前从不喜欢吃甜食的!”玄离一脸诧异的看着床上数着方糖的慕瑾。 “小孩子都喜欢吃糖啊,现在的主子跟小孩子有什么区别啊?”唐玉摇了摇头。 第二日玄离走进房间,想要叫醒慕瑾吃早膳,刚掀开慕瑾蒙在头上的杯子上时,玄离整个眸子都直了。 他的容貌依旧绝世,冰肌玉骨,引人遐思,如同一朵出水白莲,眉眼细长,玉颊粉唇,这般引人采拮的一个美人少年,气质纯净清濯,而神情间却掺着一丝邪气。 完全不同于他之前绝艳出尘的容貌,那淡雅的气质更是变成了纯净清澈,且带着一小抹的邪气。 这易容药真得有这么神奇吗?纯净与邪气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被慕瑾完美的糅杂在一起,竟生出不一样的美感。 就好像是宁折颜与慕瑾两人的融合体一般。 睡梦中的慕瑾半梦半醒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清晨凉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有些不情愿的看了玄离一眼,便缩缩钻进被子里,继续睡…… 而玄离依旧愣在原地,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面容在配上慕瑾的神情,简直……简直……太可爱了! 就像一团软绵绵的糯团般,让人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揉捏几下。 卫鸢尾、风吟和黎落三人回到南岳国时,天色已经大亮,三人从热闹的集市中穿过,小贩的叫卖声依旧不绝于耳。 扑鼻的香味儿更是直钻入三人的鼻尖。 风吟在走到一家包子铺面前时,便站着那不愿在多走一步了,蒙在面纱下的鼻尖一个劲儿的嗅着,恨不得将那散发着鲜嫩肉香的香气全都给吸入肚中才肯罢休。 卫鸢尾抚着黎落在一旁的石阶上坐下,因两日来的赶路,黎落的脸色依旧是那么的苍白,但是好在伤口没有在继续恶化下去。 “你先在这休息会儿,我去给端碗水来!”卫鸢尾抚了抚黏在额头的长发,刚要转身到对面的茶铺要一碗茶水,自己的裙摆却被风吟拽在手心。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帮人整容 风吟不说话,修长的手指直指着蒸笼里的大肉包子。 卫鸢尾摸了摸身上的荷包,这才惊觉,她们从小店逃出来后,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带,就是银子也没有。 之前她还想着进城以后就先找大夫给黎落重新上药包扎伤口,吃饱喝足之后在继续赶路。 可是却是没有想到,她身上除了那瓶没用完的辣椒水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风吟依旧用那双漆黑的眸孔期待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又转身看了一眼坐在台阶上,靠着墙壁闭眼休养的黎落。 没钱,怎么买包子? “听说了吗?刘员外的千金都二十了还没嫁出去,自己长得丑还心心念念着李典仪的长公子,那李典仪的长公子,能看上她那个丑八怪吗?”路人的声音传入卫鸢尾的耳中。 “刘员外家大业大可是就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儿,自是将这个女儿宠上了天,听说刘员外为了让自己的嫁给那李典仪的长公子,可是把话给放出去了,只要能将他女儿变漂亮的,赏银可是五千两啊!”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一下竖起了耳朵,连忙走到路人身旁打听刘员外家的情况。 大致就是刘佳有女,自小就长得十分的丑,大蒜鼻子,三角眼,腊肠嘴巴,那皮肤就跟烂泥一样不仅黑还粗糙! 卫鸢尾灵光一闪立即有了注意,连忙让风吟将地上的黎落拉起来,三人一起来到了刘员外家。 “你真的有办法让我女儿变漂亮?”刘员外是一个比较和气的人,生的是大腹便便,同样是一个大蒜鼻,眼睛本来就小,因脸上堆积的脂肪,让眼睛看得就跟一条缝似的,此刻这个睁着缝隙的眼睛睁正斜眼看着卫鸢尾, 显然是不相信卫鸢尾一个小女子能够将他的女儿变漂亮。 自从他将话放出去之后,每日便有不少人登门说能将他女儿变漂亮,但是无一例外都是骗钱的,如今过去已经有一个月了,她女儿不仅没变漂亮,反倒还因为服用各种药物的原因,让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憔悴,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 “能让我先见见令媛吗?能不能让她变漂亮,具体的还要等见了之后我才能下结论,毕竟我也不想耽误刘员外和令媛的时间!”卫鸢尾坐在座椅上,一脸坦诚的说着。 若是那刘小姐是一个疤痕性的皮肤,就不适合动手术,并且若是她的五官没有多少塑造性的话,想要变漂亮是不可能的。 刘员外本对着卫鸢尾存在着疑惑,但是听到卫鸢尾这句话的时候,便稍稍的对卫鸢尾心里有了期待,之前无论是谁都跟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能够将他女儿变漂亮,但是到卫鸢尾的时候,卫鸢尾的话却十分的中肯。 刘员外立即让人将小姐给叫了过来,卫鸢尾一见倒是觉得外界说得有些夸张,五官平庸那倒是真的,尤其是两侧鼻翼比较偏大,眼睛小之外,形状也不好看,接着便是刘小姐的皮肤了。 毛孔比较粗大,皮肤粗糙,脸上还长了不少的粉刺,这么敏感的皮肤本就不应该在涂抹胭脂水粉,然而刘小姐为了掩盖皮肤的缺陷,硬是涂抹上了一层厚厚的胭脂…… 卫鸢尾研究了许久,最后对着刘员外说:“刘员外,如果你能够接受我的提议的话,那我能让能刘小姐变得比现在好看,但是要是变成美若天仙,国色天香,甚至小家碧玉的话,就有点儿困难!” 整容也是要靠底子的,先天条件不足,后天条件在怎么弥补也没有用。 “什么提议?”刘员外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看着卫鸢尾这张精致无暇的面容,心里也清楚,要让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的美人,怕是不可能的。 “就是给刘小姐做手术,我可以让刘小姐的单眼皮变成双眼皮,将两边鼻翼缩小以及一些其他的微型手术!”卫鸢尾怕自己说得太专业,刘员外会听不懂。 “做手术是什么意思?” “就是要在刘小姐的脸上动刀!” 刘员外一听这样,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体受之父母,怎么能在我女儿脸上动刀子呢?” “刘员外,想要变漂亮唯一的办法就是动刀子,吃任何药都没有用的!”卫鸢尾最为担心的就是古人的传统思想。 那刘小姐现在一心只想自己变漂亮,也不管是吃药还是动刀子,只要能变漂亮就行,所以卫鸢尾这么说,心中十分的心动,再旁求了刘员外许久,刘员外这才勉强同意。 也答应了卫鸢尾的附加请求。 收拾几间屋子让卫鸢尾的朋友入住,且将三人的身份保密。 卫鸢尾也更是以自己的性命保证,会让刘小姐变漂亮! 房中,风吟吃着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不发一言,而黎落经过短暂的休养之后,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留在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天煞阁的人找到,这刘员外一家都会被灭口的!”黎落在听外卫鸢尾的计划之后,眉头微微的皱着。 “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落在那家小店里了,没有银子,我们哪里都去不了,我已经跟刘员外说过了,这里身处闹市,不适合给刘小姐做手术,刘员外已经命人给我们准备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卫鸢尾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儿。 黎落听到这句话后,又问道:“你要把那刘小姐便漂亮,需要多久?” “至少三个月的时间!”卫鸢尾毫不夸张的说着,第一她要调养刘小姐的皮肤,皮肤干净之后,才能给她动手术,之后恢复期过了之后接着在做另外一项手术。 “你难道真的打算要在这里呆三个月?”黎落微微惊愕的说着,然而冰冷的脸上依旧没有多少表情。 卫鸢尾的眸光却是看向一边的风吟的,眸中思绪万千:“我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行!” 黎落看着卫鸢尾,又看着风吟,嘴巴动了动之后没有在说什么。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他不是慕瑾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他!”卫鸢尾清丽的眸光中一片浓稠的雾霾,明明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她总觉得眼前这个风吟不是她的慕瑾。 “他是不是他,你自己分不清吗?”这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却是让卫鸢尾有片刻的清醒。 她虽然不知道慕瑾身上有多少刀剑的痕迹,也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粒痣,而痣又长在什么地方,可是她知道慕瑾的手臂内侧刻有他妹妹的名字,在肩膀上还有她曾经为他缝制上口字所留下的痕迹。 卫鸢尾一下站起身,走到风吟的身旁便将风吟的衣襟拆开,两件肩膀上倒是有不少的伤痕,但是却没有那条被她缝制过的伤口。 卫鸢尾的眉头一下皱起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然而心中却还存在着无比的期望,或许是因为慕瑾伤势恢复不错,所以没有留下疤痕。 接着卫鸢尾就要继续动手将风吟的上衣脱掉,风吟睁着一双漆黑且茫然的眼睛看着卫鸢尾,嘴里嘟囔着:“你……你干嘛要脱我衣服!” “一会儿就给你穿上!”卫鸢尾耐心的哄着,风吟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被卫鸢尾脱掉了上衣。 当卫鸢尾看到风吟的手臂内侧光洁一片的时候,满是期望的心瞬间便陷入了绝望,如冬日的冰水般将她那颗炽热的心,瞬间浇得她从头凉到了脚。 “不会的,怎么不见了,怎么不见了?”卫鸢尾一脸的不可置疑,同时更是焦灼甚至是绝望的说着,抓着风吟那光洁修长的手臂,上下查看着。 手的力度也更是不自觉的加重了起来。 “说不定是我记错了,不是左手,或许是右手!”卫鸢尾有些癫狂的说着,又将风吟的右手臂拿在眼前看。 那双秀妍的眸孔从未如此恐惧过,好像陷入了一片死海中,失去了所有的灵气和光芒,变得犹如死人的眸孔般,空洞且死寂。 “疼……”风吟呲牙咧嘴的说着,完全没有看见卫鸢尾此刻的神色如死灰般,十分的难看。 同样已经陷入癫狂中的卫鸢尾完全没有听到风吟的吃痛声,只一个劲儿的拿着风吟的两只手臂,左右翻找着。 从刚开始的希望,到最后的绝望…… 卫鸢尾整个手都是颤抖着的,嘴唇在一瞬间变得煞白起来。 “好了,不要再找了,既然没有,那就是没有!”黎落一下将陷入癫狂中的卫鸢尾拉住。 “不会的,他是慕瑾!”卫鸢尾对着黎落歇斯底里的吼着,看着面前揪着一张脸,神情颇为不顺的风吟,卫鸢尾的心格外的疼痛,犹如被扎入一根冰锥,疼得她不能呼吸了。 她找了一年的慕瑾,又怎么会不是慕瑾呢? 卫鸢尾的全身都在颤栗着,身子俨如死人一般冰凉。 黎落看着卫鸢尾难受万分的神情,说道:“或许,错的是我,你不是隐世家族的人,他才是!” 卫鸢尾猛的看向黎落,黑亮的眸孔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般。 “他喝了易容药,没人能分辨出他现在这幅容颜是真是假,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易容药的解药,或者等到易容药的药效过后,可是则易容药的药效,有一年时间之久,长的有三年之久!”黎落低下头看着手掌中跳跃的灵珠,那温热的温度,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如果卫鸢尾不是隐世家族中的人,那这个风吟就是隐世家族的人。 “这易容药真的能将自己的容貌完完全全的变成另外一个人吗?且没法被看出来?”卫鸢尾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一种神奇的药物。 如果这药物真的有这么神奇,那简直就是丑人的福音啊,如果这药物任何药店都可以买的到的话,那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没有美丑可言了…… “易容药是有破绽的,我曾经接触过一个伪装者,好似吃了易容药的人,只要碰到什么,那么药效便会迅速的褪去,同时易容药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并不是想易容成什么样就能易容成什么样,这完全是要根据自身情况来设定,如果自己的面容五官与被易容者相差很大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会易容成另外一个人!”黎落说到这顿了顿,说道。 卫鸢尾看着风吟,看着他与慕瑾一模一样的面容,真的不愿意相信眼前的慕瑾不是慕瑾! 他们是那么的想象,就好似是同一个人一般。 “那沾上什么东西会让易容药药性迅速的消退?”卫鸢尾只想知道风吟是不是慕瑾,即便她心里有了答案,可是她对着与慕瑾一模一样的面容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个残忍的事情。 她更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找了一年的慕瑾,盼了一年的慕瑾,会是一个假的…… 黎落摇摇头:“好像是一种植物的汁,但是什么汁我就不知道了!” 卫鸢尾走到风吟的身旁,伸出手将风吟的脸捧在掌心,触感是那么的真实,没有易容的痕迹,脸部的线条和弧度也都是那么的自然,更是没有整容的痕迹。 她真的是要疯了!他怎么可以不是他呢?怎么可以? “你冷静一下吧!”黎落说道这的时候,冰冷的眸光再次看向风吟,此时的眸光却是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冷静?让她怎么冷静?她都已经开始憧憬他们美好的未来了,可是这个时候,她却是发现自己找回来的慕瑾不是慕瑾,而只是一个和慕瑾长得相似得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还是隐世家族的伪装者易容成慕瑾样子的人。 在过去的一年中,她已经慢慢的习惯没有慕瑾在的日子,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若是三年后她还找不到慕瑾,那她便会将慕瑾这个名字永远的埋在自己的心中。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和慕瑾长得相似的人却将她本该平静的心海撩拨得涟漪再起! 她的心本可以一直这样平静的等待下去,抱着幻想去等待,可是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一个人出来她平静的心再次掀起波澜,再次给她希望,然后没过多久,之前的希望和期望全都是一场虚幻的泡沫,让她空欢喜了一场。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我不会让他留在我身边的 卫鸢尾几乎在床上坐了一整晚,也想了一整晚,心也跟着痛了一整晚。 第二日便刘员外便让人用马车将卫鸢尾等人送到了一处无人的郊外。 这里煽情如黛,流水潺潺,绿树成荫,人烟也格外的稀少。 这般美的环境又如此的僻静,当属是一处世外桃源。 卫鸢尾仅仅是在这住了几日便越发的喜欢这里,如果风吟是慕瑾的话,恐怕她会毫不犹豫的在这里选择隐居。 可惜他……不是慕瑾。 黎落身上的伤恢复的很快,虽然还没有到伤口拆线的时间,但是体内的内力却是恢复了六七成。 “你真的想好了吗?”黎落看着卫鸢尾问着。 卫鸢尾看着风吟,点了点头。 黎落摊开掌心,醇厚的内力便在掌中幻化而开,随后缓缓的朝风吟的孬种移去,风吟感觉到一丝疼痛,刚要手去捂住自己的头。 一根细长的银针,有如流星般从卫鸢尾的眼前划过,随后用力的刺进了对面的木头柱子。 在银针飞出的那一刹那,风吟一双暗淡无神的眸光猛得闪过一片晶亮,随后两眼一闭,便昏迷了过去。 卫鸢尾走到那根木柱面前,那根细长的银针已经没入到木头柱上,只余一小截留在木柱外,卫鸢尾用老虎钳将银针从木柱上拔出。 在她所认识的人中,只有宁折颜会使用银针! 难道这根银针是来自宁折颜的吗? “他现在无碍,过会儿就会醒过来,至于醒过来是什么样,我不敢保证!”黎落走到卫鸢尾跟前,看着卫鸢尾手中细长的银针,冰冷的眸光中似乎有了什么思绪。 “这根银针,好似是烟雨庄庄主宁折颜使用的!” 卫鸢尾一下转过头看着黎落:“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是用银针作为暗器的人不少,但是用这般细长的银针做暗器的人,只有烟雨庄的庄主宁折颜!”黎落十分肯定的说着。 卫鸢尾看着手中的银针,看了许久,眸中的思绪越发的复杂和矛盾! 宁折颜的银针在风吟的脑中,那只能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宁折颜要杀风吟。 而很有可能是宁折颜将风吟当成了慕瑾。 宁折颜曾经答应过她,不会与慕瑾为敌,但是如果是阁主的命令的话,那他只能遵守阁主的命令。 或许一年前的那个晚上,根本不是宁折颜所说的那样,当时在碉楼上的人根本不是慕瑾,而是冒充慕瑾的风吟。 然而天煞阁阁主和宁折颜两人并在不知道这人不是慕瑾,两人看到风吟从碉楼掉下去,以为慕瑾死了,然而这个时候宁折颜发现天煞阁的阁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其他人取代,所以宁折颜和阁主展开了厮杀,最后阁主也掉落碉楼,宁折颜便带着她离开了碉楼…… 卫鸢尾越想心底的希望再次被燃起,如果一年前那晚的人是风吟,那真正的慕瑾又去了哪里? 或许知道的人只有当时在场的黎楚和阿兰两人! 而这一年来,她同样也没有发现玄离和殇离两人的踪迹。 那么很有可能说不定,慕瑾在复完仇之后也受了重伤,最后玄离殇离两个人带着慕瑾到了某一处休养。 如果是这样,那这结果显然是迄今为止最好的结果了! “我知道了!”卫鸢尾十分平静的说着,然而却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欣喜和激动。 “如果他真的是伪装者的话,他很有可能会成为慕瑾,也很有会在你身边装疯卖傻!”黎落实话实说:“亦或者他会真的是一个傻子!可是你无法分辨这些……” 伪装者的模仿能力十分的强! 卫鸢尾却是微微勾了勾唇角,清妍的眸光在此刻发出璀璨而又坚定的光芒:“他不是慕瑾,我不会让他继续留在我身边了!” 黎落看着卫鸢尾朝自己看来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隐隐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黎落,少说我也照顾了你一段时间,也对你有恩,既然你觉得很有可能是隐世家族的人,那你离开的时候就把他一块儿带走呗!” 黎落的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几天相处下来,他算是对卫鸢尾有了全新的认识,狡诈的就如同一只狐狸般,让人防不胜防。 在他口中不知道套了多少话去。 “反正你昨天也说了,你伤好之后就会回隐世家族复命的,正好带着他呗!”卫鸢尾指着床上昏迷过去的风吟。 黎落艰难的扯动一下唇角,用力的咽了咽喉结:“等他醒来的时候再说!” “他要是不傻,就随他了,但是他要是还是傻的话,你就带回隐世家族吧!反正你们都是隐世家族的人,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卫鸢尾说完这些便去外面晾晒药材了。 黎落真是连拒绝的话语都没有想出来,他只能怪自己,让卫鸢尾知道了自己太多的事情,也更是让被卫鸢尾在不知不觉中从他口中套取了不少的信息。 黎落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精明的,可是碰到卫鸢尾,他算是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了,天外有天了。 “怎么办?三天都已经过去了,我都没有找到王妃!”玄离一脸的沮丧,三天让他来找一个人真的有点儿困难,尤其是慕瑾之前建立的地下信息系统完全是听命于殇离的。 他是一点儿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唐玉也是一脸的纠结:“我手下的人倒是打听到王妃曾经居住在栖霞镇,可是去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轻轻的眨动着:“我没看到主子一次,主子都用一种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都……都感觉对他撒谎,简直就是在要我的命!” 玄离无不诚实的说着。 慕瑾那双濯净的眸光,纯真,眸底没有一丝杂质,每次他用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是真的脸一句谎言都说不出口,好似这谎言能够伤害到他幼小的心灵,同时他也更是不愿意看到主子那失望的眼神。 “寨主,寨主,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手下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还捂着胸口说道。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带着糖果离家出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玄离和唐玉见这样,同时心里一紧。 “主子刚才要下山,我们兄弟还没说几句,主子就直接动起手了,我们十几个兄弟想拦都拦不住,现在……现在主子已经下山了!” 玄离和唐玉两人对视一眼,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赶紧通知全寨的人务必要将主子给找回来!”这事情出的实在是太大了,唐玉慌了半天神才下令道。 手下却是一脸的苦逼:“可是……找到了,我们也不是主子的对手啊!” “让寨中的人身上每人都带上各色的糖果,用糖果将主子给引诱回来!”唐玉立刻说出这句话。 自从慕瑾醒来之后,就对甜品以及糖果有一种近乎痴迷的喜欢,每次慕瑾不愿意喝药,或者不听话的时候,给一粒糖果便立刻变成了乖宝宝! “可是,主子走的时候是带了一大包糖果走的,我就是因为不小心将主子身上的包裹给掀开了,主子以为我要抢他的糖果,所以才给了我这一脚!”手下的人一脸便秘的神情说着,说完还不忘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 “完了,我们派人去找,主子肯定以为我们是来抢他身上糖果的,他跑得肯定更快了!”玄离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绝望的神情。 小瑾瑾一路从山寨中溜下来,怀中抱着大大的包裹,里面装着的都是他最爱吃的糖果和蜜饯,他要去找他的小娘子去了…… 他的小娘子一定很想他! 刚才那些人真的好讨厌,竟然还想抢他手上的糖果,哼,这些可都是他留给他的小娘子和自己吃的! 小瑾瑾就在这山路中,晃啊晃,一会儿看看云,一会儿蹲下来看看花,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有趣啊! 好不容易从山上晃下来,咦,怎么这么多人盯着他看啊,一定是想抢他手中的糖果,小瑾瑾想着便将怀中的包裹抱得越发紧了,一双黑亮黑亮的眸光,警惕的看着四周,那模样就好似是被怕被人抢了吃的小白鼠般,萌萌的,实为的可爱。 倒让周围的人,不管男女,或者老人小孩,对着小瑾瑾都露出友善的笑容来。 其中一个小孩看到小瑾瑾这般,以为小瑾瑾迷路了,便要上前跟小瑾瑾说话,这可把小瑾瑾吓坏了。 小孩子可坏了,一定是来抢他身上的糖果的,小瑾瑾一溜烟的就跑进了小巷子中,生怕后面有人追上来,两条小长腿跑得贼快。 跑了一会儿,小瑾瑾发现没人追上来之后,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副画像,笑眯眯的看了会儿画像之后,便再次踏上了他的寻妻之路。 卫鸢尾用水果和一些植物给刘小姐制作了一些天然面膜,用了三天之后,刘小姐的皮肤便得到了一些改善,之后刘小姐对卫鸢尾的话更是言听计从,让吃什么,不让吃什么,她都一律严格的按照卫鸢尾的要求来。 “我让你放手听到没有!”卫鸢尾刚从刘小姐的房中回来,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黎落里面怒吼的声音。 摇了摇头,便推门而入。 接着便看到风吟双手缠着黎落的剑上,死死的抓住,任凭黎落吼破了嗓子,却依旧是一脸倔强的抓着刀剑不动。 “他要玩,你就给他玩吧!”卫鸢尾走进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就……就是!”风吟立刻有些结巴的回应着。 自从将银针从风吟的孬种取出之后,尽管风吟还是记不清他是谁,但是在反应上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能蹦能跳,能吃能喝,也能说,当然最喜欢的便是对着别人傻笑。 卫鸢尾帮刘小姐护理肌肤的时候,黎落在房中简直快要被风吟烦死,一会儿在那自言自语,一会儿在那傻笑。 这不他刚睡一会儿,醒来就看到风吟拿着他的剑,对着他的脑袋比划着。 吓得他是一身冷汗! “放手!”黎落没耐心了,作势就要打风吟,风吟吓得一下缩起了脑袋,也放了手。 然后风吟就一脸不开心的挨到卫鸢尾跟前:“卫……鸢尾,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啊?我每天看着他那那张脸,我就好怕!” 黎落承认自己的脸是一张冰山脸,但是不吓人好吧? 刚刚风吟拿着剑对着他的脑袋比划那才叫吓人好吧? “你乖啦,我每天很忙的,如果不把那刘小姐的脸变漂亮,你们吃什么?喝什么?你要是想出去玩的话,就好好的和黎落说一说!”卫鸢尾看着风吟那一张出尘绝艳的面容,即便是傻了,整日嬉笑着,没有了往日那般淡雅清逸的气质了,可是这张脸真的和慕瑾的一模一样,每每看到这张脸,卫鸢尾心底就五味杂陈。 “那个刘小姐是不是长得很丑?”风吟问道,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傻兮兮的笑容。 人可以分为丑,普通,好看,美这四个等级,而刘小姐那副长相,卫鸢尾实在难以将她归结为普通这一行列,所以便点了点头。 “比黎落还丑吗?”风吟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接着又是一阵傻笑。 黎落走过来伸手就揪着风吟的耳朵:“就你长得好看?” “我长得本来就好看!”风吟一脸吃痛并且委屈的嘟囔着,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拍打着黎落的手。 黎落松手之后,风吟便又捂着自己被揪红的耳朵挨到卫鸢尾的跟前,傻傻的问着:“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 “好看!”卫鸢尾看着风吟继而又说道:“但是有个屁用!” “屁用是干什么的?”风吟一脸的迷茫。 卫鸢尾感觉自己的头很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要回屋睡会儿,不要打扰我,更不要吵到我!” 卫鸢尾走了,风吟一脸的不开心,又凑到黎落的跟前,唉声叹气的说着:“我好想出去啊,整天和你呆在一起,我真的会疯的!” 黎落转过身,冰冷的眸光冷冷的打量着风吟,风吟醒来之后便成了傻子,但是这个傻子却对好看和美丽的事物十分的喜欢,就比如卫鸢尾长得好看,风吟就缠着卫鸢尾,他长得不好看,风吟就很不乐意搭理他,尤其是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时,就格外的嫌弃他。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变傻的风吟 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们要呆上一整天,而风吟又闲不住,最后还是要跑过来烦他,还总是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让他连休息都休息不好,当然,基本上这些情况,只要将风吟打一顿就好了。 所以黎落到现在不明白,风吟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成为傻子了。 “你那么喜欢出去,那你就出去!” 风吟听到这句话,格外的开心,挥舞着手就要去打开门,然而门刚打开,风吟却又将门给关了起来,傻气的脸上一脸的惊恐,对着黎落说道:“刚刚走过去一个丑八怪,吓死我了!” 黎落打开窗户的一条缝隙,却看到正是刘小姐和她的婢女拿着篮子在采摘新鲜的花朵! 黎落随后又将窗户关上,倪着眼睛看着风吟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那你就好好待在这里,我出去一下!” 他身上的伤差不多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要去外面查看一下周围的环境,做好万全之策,以免天煞阁的杀手随时杀来。 风吟看到黎落要走,立刻扑过去,一脸的恳求:“不行,我要跟你一块儿出去!” “你不怕外面的丑八怪吗?” “怕!”风吟一脸的苦逼,但是随即就又对着黎落傻笑起来:“但是我用绢布将自己的眼睛蒙上,这样我就看不到啦,看不到我就不害怕啦!” 黎落用弱智的眼神看着风吟,不过他本来就是傻子,所以自然也不会在意他的眸光。 黎落在前面走着,风吟用绢布将自己的眼睛蒙上之后,还没跨出门槛就跌了个狗吃屎。 黎落理也不理,直接往前走,风吟掀开绢布,看了黎落的方向,便又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黎落的方向走去。 因为黎落和风吟两人不再的原因,卫鸢尾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桌上放着丫鬟送过来的晚膳,然而黎落和风吟两个人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若是在往常,风吟看到饭菜早就忍不住坐在桌上吃了起来,可是这饭菜一看就没被人动过。 正在卫鸢尾心里泛出隐隐担忧之色的时候,黎落脸色十分难看的走了进来,那张冰霜般的面容如同又覆上了一层薄薄冷霜般。 “怎么了?”卫鸢尾一脸奇怪的看着黎落,不会是被风吟给气到了吧? “傻子又捡回来了一个傻子!”黎落说完便坐在桌上,闷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卫鸢尾看向门的方向,只见朦胧的夜色下,两个修长俊逸的身影隐在迷离的月光下,恍若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 卫鸢尾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两道身影,无论是身高还是身姿都犹如是复制粘贴一般,简直是一模一样。 卫鸢尾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两道修长如玉的身姿走到卫鸢尾跟前时,还没等卫鸢尾有所反应。 一个白色的身影便立刻朝她扑了过来,用那软糯的声音叫着:“娘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是什么鬼?卫鸢尾脑子一下就蒙蔽了,都忘记要倒退了。 幸好黎落已经拦到了自己的跟前,卫鸢尾觉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气,然而下一秒黎落就被白色的身影给啪飞掉了。 接着卫鸢尾就被一个大大的熊抱给包围住,并且双脚离地,硬是被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卫鸢尾刚睡醒的脑袋都直接给这白色身影给晃晕了。 再接着,寂静的夜空中,爆发出一声怒吼:“风吟,你带回来的这是什么人?” 风吟被卫鸢尾这一声吼的站在门口不敢动了,随后挠着头对着卫鸢尾一阵傻笑。 卫鸢尾用力的想要将面前的这个人推开,但是奈何这人的力气却很大,将她整个都禁锢在他的怀中,然后像个猫儿一般在她身上不停的蹭着,一脸的满足样。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卫鸢尾转过头,看着一边的黎落,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黎落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有些爱莫能助,随后又面无表情的坐到饭桌上去用餐了。 风吟看到有吃的,立即流着哈达子就直奔上桌。 “娘子,我真的好想你,我找你好久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啊?”小瑾瑾一个劲儿的用那几天没洗的脸盘蹭着卫鸢尾的脸颊,声音软软糯糯,又带着一丝撒娇。 就好似离开妈妈一个小时的小宝宝般! 卫鸢尾发誓到现在她连对方长什么样都还没看到,就被对方给死死的抱在了怀中,抱就抱吧,还死命的用脸蹭她的脸! 她瞄的不是猫啊! “那个……你能让我先看看你的脸吗?”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维持着平静的语气说道。 终于,对方将蹭来蹭去的脸从她的脸上挪了开来,卫鸢尾首先看到的便是对方尖细莹润的下巴,接着就是濯净的脸,乌黑的眸,漆柔的发,雪白的衣…… 黑黑白白之间已然风情无限,纯净,清冽,没有丝毫的杂质,然而其中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妖邪。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被揉捏在一个人的身上,卫鸢尾真真的觉得,这简直就是妖孽啊!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卫鸢尾心中的怒火在看到小瑾瑾这张面容时,发现心中的怒意和火气全都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仿佛刚刚没有发生过那件让她十分不愉快的事情般。 小瑾瑾乌溜溜的眼睛在卫鸢尾的脸上转啊转,最后给了卫鸢尾一个大大的微笑,明媚纯粹却又是那么的萌:“没有,你就是我的娘子,我不会认错的!” 卫鸢尾同时也细细的打量了下面前的人,又看着在桌上吃得狼吞虎咽的风吟,发现两人的身姿和身高都极为的相似,只是一个傻了,另一个好似就跟七岁的孩童一般,时时刻刻都露出孩童般简单纯粹的笑容。 而他身上的气质真的就跟七岁的孩童一般,身上完全没有大人的影子! 他看着她的眸光是那么的殷切而又那么的炽热,就跟孩童看到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十分的渴望! 几乎那张濯净的面容上流露出来的全都是他的心声般。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又捡回来一个傻子 她也算是明白黎落那句话了,傻子又捡回来了一个傻子。 “可能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子,你叫什么?住在哪里?我可以帮你找到你的娘子的!”卫鸢尾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小瑾瑾。 “我没认错,你和我梦到的样子一模一样,所以你就是我娘子!”小瑾瑾拽着卫鸢尾的裙摆,摇了摇,软糯的声音带着些撒娇的口吻,同时还带着一点儿欣喜。 “那你叫什么?”卫鸢尾听到后,知道自己是不能跟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上的小孩子解释太多的。 小瑾瑾漆黑的眸光在卫鸢尾的脸上看了许久,随后小声的说道:“相公!” 卫鸢尾脸色一僵,她忍。 “那你住什么地方啊?” “住在娘子的心里……”小瑾瑾一双红唇一张一合,迅速的回答着。 这是一个智商只有七岁小孩子才能说出来的话吗? 卫鸢尾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 “滚!”又一声怒吼从屋子中咆哮而出。 卫鸢尾坐在座椅上,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面前两个一脸无辜以及一脸冰霜的人,将手中的筷子用力的敲在碗上。 “风吟,这人是哪儿来的?你为什么把他带回来?”卫鸢尾恶狠狠的盯着面前一脸无辜的风吟,这个时候的风吟已经将一脸傻笑给收了起来,换成了严肃脸。 “我在油菜花田中发现的,看他挺可怜的,长得又好看,一定是个好人,所以就带他回来了!”风吟往黎落身边缩了缩,头低着。 好看,好看,好看能当饭吃啊?他要是个女的,你带回来,她倒是可以理解啊,毕竟你虽然傻了,但是最为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你还是有的,可你捡回来一个男的是什么意思? 还没见面呢就叫她娘子! “黎落,风吟傻,你也傻吗?你为什么……”不阻止风吟呢?卫鸢尾后面的话还没说完。 黎落那一双冰冷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卫鸢尾,回答的也是十分的肯定且坚毅:“因为我打不过他!” “你打不过他……你刚刚说什么?”卫鸢尾一下反应了过来,随后一脸惊愕的看着黎落:“你打不过谁?黎落吗?还是这个穿白衣的?” 卫鸢尾手中的筷子指到小瑾瑾的时候,黎落用力的点点头。 “是的,是的,他好厉害的,一脚就将黎落踹倒了河里,幸好我长得好看,他才没踹我!”风吟在一旁洋洋得意的说着。 而黎落冰山般的容颜,分明是一副“求你别说”的表情。 “你……你们竟然会打不过他?”卫鸢尾再次用筷子指着小瑾瑾,脸上诧异的神情更甚。 然而在看站在角落中,并且还时不时就想冲收到卫鸢尾身旁再一次对卫鸢尾展开一个熊抱的小瑾瑾,则是一脸的委屈,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氤氲着雾气,好似要哭了一般。 黎落和风吟两人同时点头。 “你没听错,他武功在我之上,内力雄厚,至于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估计是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体内邪火侵入大脑,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当然他是不是装的,他就不知道了! 黎落十分肯定的说着! 卫鸢尾又看了一眼这软萌可爱到不行的小瑾瑾,真的很难想象他竟然会有这么高的武功,那他在之前岂不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小瑾瑾站在一边,刚才他被娘子的那一声怒吼给吓跑了,只能用一双委屈又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卫鸢尾,又看着桌上的饭菜,之后在看卫鸢尾,在看饭桌上的饭菜,又看卫鸢尾…… 卫鸢尾被小瑾瑾那小眼神,看得感觉就像自己在虐待小动物一般:“好了,好了,先吃,吃完再说!” 于是平时只有三个人吃的桌子,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风吟似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玩伴,和一个唠嗑的对象,对着小瑾瑾一个劲儿兴奋的说着,然而小瑾瑾的注意力却全都在卫鸢尾的身上,一口一个娘子叫的卫鸢尾实在是汗颜,但是卫鸢尾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反感! 这种感觉就跟小孩子叫自己娘子一样,只觉得好玩,并没有当真。 小瑾瑾一看就是饿坏了,和风吟一样都是吃得狼吞虎咽的,可是长得好看的人,即便在怎么吃,却也依旧的好看。 风吟是只顾埋头吃,而小瑾瑾一边吃,还一边要跟卫鸢尾倾诉他的相思之苦! 卫鸢尾也恩恩的点了点头,就想着等吃完,最多在让这人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让黎落将他给送走。 卫鸢尾单独睡一个屋子,而另外一间屋子中,黎落单独睡一张,而另一张则睡着风吟和小瑾瑾。 风吟是十分的开心啊,身边睡了一个这么好看的人,就是做梦都是美美的。 但是小瑾瑾不开心啊,他想和他娘子一起睡啊,可是他的娘子连门都不给他开啊…… 是不是因为他在路上因为肚子饿所以将带的糖果全部都吃掉了,没有留给娘子?所以生气了? 可是他只是暂时忘记给了而已,他怎么会将娘子那份糖果也吃掉呢?他一直都留了一部分,即便肚子在饿,也只是拿出来看看,绝对不偷吃! 为了不让娘子继续生气,小瑾瑾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朝卫鸢尾的房间走去。 卫鸢尾的房间虽然上了锁,可是他可以爬窗户啊…… 咦,窗户也上锁了啊?那就从屋顶上下去吧! 卫鸢尾睡着睡着,便觉有什么东西咯着自己的后背,手便迷迷糊糊的朝自己的后背摸去,触手的感觉是硬硬的,方方的,然后还有些黏黏的…… 卫鸢尾也不管将这东西挪开之后,便打算继续睡,可是谁知道竟然还不止一个。 卫鸢尾的睡意一下就消退了不少,手继续摸着,然而却摸到了一个温热宽广的胸膛…… 卫鸢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借着朦胧的月光,竟然发现她的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你怎么进来的?”穿着亵衣的卫鸢尾一下将被窝掀开,又下了床将桌上的蜡烛点亮,这才发现此刻躺在她床上的,竟然是小瑾瑾。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你怎么睡到我床上的? 橘黄色的烛光照在小瑾瑾的脸上,让他的面容更加的柔和纯真,小瑾瑾睁开眼眸不解的看着卫鸢尾,那双眼眸太黑,太亮,如同一个漩涡般能将人给吸进去一般。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卫鸢尾看到他竟然睡到自己的床上,简直都快要气死了,然而面对小瑾瑾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时,卫鸢尾的火气却顷刻间减少了不少。 小瑾瑾将身子从被窝中探出来,身上的衣物从小瑾瑾的身上滑落,露出小瑾瑾白皙线条紧绷的肩膀,一头如墨的长发稍稍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跟前。 那一张清濯的面容,在橘黄色的灯光下,至纯至美,尤其是小瑾瑾那睡醒惺忪的乖觉模样,当真是让人春心萌动,恨不得扑不上去…… “因为我想和娘子一起睡啊!”小瑾瑾刚睡醒的声音更是软糯得像含了一口汤圆般。 卫鸢尾的眼光从小瑾瑾那张臻美的脸上移开,落到小瑾瑾露出的肩膀上,烛光很暗,可是卫鸢尾却还是看到小瑾瑾肩膀上那有一块儿已经痊愈的伤疤。 那伤疤的位置跟她之前给慕瑾缝制时的伤口位置差不多。 卫鸢尾一下走到小瑾瑾的跟前,不禁伸出手细细的摸着小瑾瑾肩膀上的那个伤疤! 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伤疤的痕迹已经很淡的,但是却还是在皮肤上凸显出一块儿…… 卫鸢尾又抬眸看着小瑾瑾那一张臻美纯澈微微带着点儿邪气的面容,随后迅速的将心底滋生出来的杂念压抑住。 只不过是和慕瑾在肩膀上有一个疤痕而已,而她竟然以为这面前的人会是慕瑾? 她真的是思念他到了极致的地步,看见任何和他相似的特征或人,心底就总会想会不会是慕瑾! 也总是在心底存在着希望! 然后她已经将风吟认错成慕瑾了,她不可以在错第二次了…… 小瑾瑾看着卫鸢尾深谙而又动情的眸光看着自己的臂膀,有些疑惑,不过被自己的亲亲娘子这样看着,他是很喜欢的,同时也是有些害羞的。 既然亲亲娘子喜欢看他的身子,那他就把衣服都给脱了吧,让亲亲老婆一次看个够。 当小瑾瑾动手开始脱衣服的时候,沉寂在回忆中的卫鸢尾一下回到现实中来:“你干什么?” 小瑾瑾的手一顿,有些委屈的看着卫鸢尾:“娘子,不想看我的身体吗?” 卫鸢尾一头黑线:“谁让你看你的身体,把衣服穿起来!”倏尔,卫鸢尾便看到在床上放着至少有十几颗五颜六色的糖果。 卫鸢尾就是不撕开糖果纸也知道这些糖都差不多快要化了,难怪她会觉得手上黏黏的:“你干嘛要将糖果放在我的床上?” 小瑾瑾对着手指头,整个秀逸俊雅的身姿已经完全从被窝中钻了出来,然而却是如同一只温顺的猫一般,静静的缩在一边,好似做错了什么事一般,清濯的脸上满是委屈:“我特意给你带的,本来我是想每种糖果都给你留十颗的,可是路上我肚子很饿,所以就只好每种糖果给你留了五颗,在之后我肚子就算在饿,我都没有吃了……” 小瑾瑾说道这,又好似想起了什么来,将枕头掀开,将一朵儿已经焉了的花送到卫鸢尾跟前,语气十分的高兴:“这是我在路上看到最美的花,我就把花摘下来想要送给你,可是……却变成了这样!” 小瑾瑾似乎有些扫兴,但是之后又接二连三的拿出一些心形的雨花石,色彩斑斓的蝴蝶,还有一些小瑾瑾觉得比较好吃的长在路边的一些小果子。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蝴蝶已经死了,红色的小果子也已经坏了,也只有那心形的雨花石还是小瑾瑾捡来时的模样! 卫鸢尾看着小瑾瑾像献宝似的将这些东西送到自己的眼前,满眼都是期翼的神情。 这些东西不过都是来自于路边,也全都是小瑾瑾捡来的,并且这些东西根本不值任何的钱,甚至可以当垃圾扔掉,然而卫鸢尾却觉得这些东西全都是小瑾瑾觉得最为珍贵,最为好的东西。 礼物虽然轻,可是这里面承载的真情却是十分的重。 卫鸢尾的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般恼火了,转而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并且对小瑾瑾十分和气且微笑的说着:“谢谢你送的东西,可是我真的不是你的娘子,你一定是将我认错了!” “没有错,没有错,我不会认错的!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小瑾瑾黑亮的眸光看着卫鸢尾,十分坚定的说着。 卫鸢尾抿了抿唇:“那你叫什么名字?” 小瑾瑾想了想,好像玄离他们都叫他主子,那他是不是叫主子啊? “我听他们都叫我主子!”小瑾瑾歪着头说道。 主子?看来这个人的身份果然是不简单啊! “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或者你还记得你来时的路吗?”卫鸢尾继续耐心的问着。 小瑾瑾摇摇头:“我就记得我是在一个山里逃出来的,那些人好坏的,整天把我关在屋子里,每天让我喝很苦的药,不然就不给我糖果吃,不过最后我找到他们藏糖果的地方,逃了下来,那些人还要抢我的糖果,真的是太过分了!” 卫鸢尾听小瑾瑾说着,脸上的笑倒是温和了不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糖果啊?” 慕瑾,可是从不喜欢吃甜食的,更别说是糖果了。 “因为心里苦!”小瑾瑾十分认真的说着,黑亮黑亮的眸光澄澈的看着卫鸢尾:“吃了糖,心里就不苦了!”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心脏猛的一缩,柔和的神情一下变了变。 “不过见到娘子以后,我的心就不苦了,每天看着娘子,心里就甜腻腻的!”小瑾瑾看着卫鸢尾的神情,又急忙说道。 “是吗?你是因为心里苦,所以才喜欢吃糖果的吗?”卫鸢尾的声音中掺杂着一丝轻微的哭腔。 小瑾瑾的一句话,却是在无意间触动了她那根最敏感的心弦。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扰乱心绪 “恩,糖果甜甜的,吃下去整个人都变得甜甜的了!”小瑾瑾凑到卫鸢尾的跟前,两片淡染的红唇一张一合在卫鸢尾的耳边说着,乌黑晶亮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卫鸢尾的面容。 就好似在看着一块儿巨大的又甜腻的糖人一般,让他十分想要亲上去。 卫鸢尾从床上拿来一块糖果,剥开外面的糖果纸,香甜的气息便一下钻入卫鸢尾的鼻息,随后便将整块糖放入了嘴中,味蕾迅速被香甜包围住,好似心中也尝到了这甜丝丝的味道,也变得不在那么难受了。 小瑾瑾出神的望着卫鸢尾近在咫尺的容颜,闻着卫鸢尾身上清香的气息,小瑾瑾便不由的伸出舌头在唇边轻舔了几下,要是就这样亲上去的话,一定要比他吃的任何糖人、糖果都要甜吧? “啵”的一声,让正沉浸在方甜中的卫鸢尾一下转过头,愣然的看着小瑾瑾,而小瑾瑾却满心欢愉,甚至有些小害羞的看着卫鸢尾。 他刚刚亲到了,真的很甜呢,比他吃的任何糖果都甜。 卫鸢尾伸手摸了摸刚刚被小瑾瑾亲到的地方,接着便用手将小瑾瑾留在她脸上的口水擦拭干净:“谁让你亲我的?谁教你的?赶紧从我床上下来,回你的屋子里去!” 卫鸢尾对着小瑾瑾大声的说着,神情看上去却极为的生气。 “娘子……”小瑾瑾一双黑亮的眸中已经氤氲出一层薄薄的雾气,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起来,快点儿起来,立刻马上从我房间中离开!”卫鸢尾走到门边,一下将门打开,对着小瑾瑾冷声说道。 小瑾瑾低着头,眸中氤氲着的水雾越来越重,神情更是极为的委屈。 “你不走的话,我走!”卫鸢尾看到小瑾瑾半天没有动静,索性直接走了出去。 “我走……”小瑾瑾那软糯的声音一下从卫鸢尾的背后传来,破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音,听着让人极为的心疼,也更是不忍。 然而卫鸢尾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去看小瑾瑾一眼。 即便小瑾瑾从卫鸢尾身旁走过的时候,卫鸢尾却依旧是冷着一张脸,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就是连余光都没有去看小瑾瑾。 当小瑾瑾跨出门槛的一刹那,卫鸢尾便一下将门重重的关上! 卫鸢尾刚刚还冰冷的容颜在此刻便漫上了一层难言的痛苦和纠结。 为什么他刚刚亲她的时候,她一点儿反感和讨厌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十分的期待着,更是觉得这个亲吻十分的熟悉,就好像是慕瑾亲她的一样? 并且他看她的眼神,给她的感觉都那么像慕瑾! 甚至他无意间说的话都能触动着她的神经! 卫鸢尾将自己扔到床上,脑中是一片混乱,一整晚她都翻来覆去,再也没有睡过去。 当晨曦的第一缕光线透过窗户射进来,照在卫鸢尾那一夜未眠的脸上时,卫鸢尾的手一下用力的抓紧了枕头,脸上更是闪过坚定的神色! 这个人在怎么像慕瑾,可是却终究不是慕瑾,她不能因为找不到慕瑾,就自己骗自己将这个人当成慕瑾! 她要让黎落将这个人送走,让他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她永远都不要让他在扰乱她的心绪了。 “让我把那个傻子弄走?”黎落听到卫鸢尾的话,冰山的容颜露出一抹诧异出来:“你以为我不想?问题是我打不过他!” 这怎么弄走? “作为一个清理者,难道你脑袋里成天想着的就只有打打杀杀吗?明的不行,咱们来阴的啊!”卫鸢尾对着黎落招招手:“待会儿我会在他早饭的碗中下药,让他昏睡过去,之后你就和风吟两个人将他送走,最好送远一点儿!” “你没看到风吟和那傻子两人处得非常的愉快吗?你觉得风吟会让你将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玩伴送走?”黎落指着屋里面玩得正开心的两个人说道。 卫鸢尾朝屋里撇了一眼,小瑾瑾现在的心智就是一个七岁孩子,自然也跟孩子一样爱玩爱吃,此时风吟在小瑾瑾的提议下正玩着123木头人! 两人玩得是那叫一个开心,风吟笑的嘴都快裂开了…… 那让人忍俊不禁的搞笑动作,卫鸢尾看着也不由的笑出了声。 小瑾瑾一下回过头,正好看到卫鸢尾那温柔的笑颜,一下满脸笑意的朝卫鸢尾跑去。 对着卫鸢尾再次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熊抱,俨然已经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不愉快事件。 黎落已经自觉退到了一边,以免被小瑾瑾误伤。 卫鸢尾倒是往后退了几步,可是依旧阻止不了被小瑾瑾抱起的命运:“娘子,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小瑾瑾将卫鸢尾抱在怀中,下吧抵在卫鸢尾的额头上,温热清甜的气息喷到卫鸢尾的脸上,痒痒的,暖暖的,清濯的脸上满是干净而又纯净的笑容。 卫鸢尾似乎又一下回到了久违中的感觉一般,慕瑾最喜欢将她抱在怀中,用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有时候还喜欢揉着她的头发。 他和慕瑾真的好像…… 卫鸢尾用力的吸了吸,却没有吸到那熟悉的檀香味! 像归像,他始终不是慕瑾,也代替不了慕瑾! “我不喜欢玩,你和风吟玩吧!”卫鸢尾从小瑾瑾的怀中抬起头来,冲着小瑾瑾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小瑾瑾笑得越发的开心,那双清冽而又纯美的灵眸有如黑色的玉珠般光滑晶亮,将卫鸢尾的面容全都映入黑色的瞳仁中,好似卫鸢尾便是他眼中的整个世界一般。 真的太好了,娘子一定不生气了! 她开心,他便更加的开心! 丫鬟送来早膳后,卫鸢尾便十分温柔的给小瑾瑾盛了一碗,然而小瑾瑾刚欣喜的从卫鸢尾手中接过,那边风吟便直接从小瑾瑾的手上抢了过去。 卫鸢尾刚准备说什么,小瑾瑾脸上的神色便立刻变了变,一用力就又从风吟手中给抢了回来,顺便还将风吟给推到里的地上,话语虽然带着些幼稚可是却是十分的霸气:“这是我娘子盛给我的,你不可以抢!” 风吟憋着一张绝艳的脸,摸着自己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气愤的说道:“卫鸢尾才是我的娘子!”随后就走到卫鸢尾的身旁坐下:“之前我和卫鸢尾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终于送走了 风吟非常高傲的跟着小瑾瑾宣布着。 卫鸢尾转过头看着风吟,这个傻子,明明就睡过一晚好吧? 然而不等卫鸢尾再去看小瑾瑾的反应,小瑾瑾就已经冲到了风吟的跟前,抡起拳头朝风吟打起,一边打一边说:“是我的娘子,是我的娘子,你竟然敢跟我的娘子一起睡觉,我打死你!” 原本两个关系亲密的玩伴,一转眼就变成了情敌。 卫鸢尾和黎落两个人赶忙过来拉住小瑾瑾,这小瑾瑾可是有武功和内力的,几拳下去,没有武功底子的人可是随时见阎罗王。 风吟虽然傻,但是并不代表他蠢,小瑾瑾要打他的时候,他就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一副:“看你拿我怎么办”的神情。 “好了,好了,他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卫鸢尾拦在卫鸢尾的跟前,却是看到小瑾瑾那张濯净的脸上,正满是委屈的看着她,甚至带着点儿伤心,小声的嘟囔着:“你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那委屈的声音,那可怜的小眼神,真让卫鸢尾感觉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心里是跟着一阵一阵内疚着。 “傻子不会开玩笑!”卫鸢尾还没张嘴去哄小瑾瑾,下面桌肚下却又传来风吟的声音。 这次小瑾瑾是彻底的怒了,整张小脸犹如火山爆发一般,撸起袖子,就也爬进了桌肚中。 接着就传来风吟鬼哭狼嚎的声音然后就是衣服撕裂的声音! 桌上摆放的食物啊,全都给打翻在地。 黎落和卫鸢尾两个人跟在后面,是拉也拉不动,只好将桌子搬开,就看到小瑾瑾直接骑在风尘的身上打,风尘什么也不做,就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然后大叫着…… “别打了,别打了,以后跟你睡,跟你睡!”虽然小瑾瑾现在是个孩子,可是生起气来的小孩子也是十分的恐怖的,卫鸢尾拉不动,劝不动,只好用哄的。 果然小瑾瑾听到卫鸢尾这句话,一下就停下了手,然后立刻站起身来,兴奋的跑到卫鸢尾跟前:“真的吗?” 卫鸢尾点点头。 “那你以后只准跟我一个人睡,不准和其他人睡!”小瑾瑾澄亮的眸直直的看着卫鸢尾,黑亮的眸光闪烁着期翼的光芒。 卫鸢尾再次点点头,心里却是在想着,等你喝完这碗粥,你爱跟谁睡就跟谁睡。 不出卫鸢尾所料,小瑾瑾又将她抱在怀中,然而这一次却是像猫儿一般在她的胸口蹭着! 不是应该是脑袋吗? 从地上爬起来的风吟,可以说是一身狼狈,虽然脸上没有挨揍,但是身上的衣服却是被小瑾瑾撕坏了不少处,又沾染上地上的泥土,活像是一个乞丐! 风吟揉着自己被打的胸口,皱着眉头,哭丧着脸对着黎落说道:“早知道就不带他回来了,让他饿死算了!” 黎落斜着眼睛看着风吟,你没被他打死就不错了,能少说几句吗? 最后卫鸢尾亲手将那碗下了"mi yao"的粥喂给了小瑾瑾吃下。 小瑾瑾砸吧着嘴巴,虽然觉得这粥味道有些怪怪的,可是因为是娘子喂的,所以小瑾瑾将这碗粥吃得一粒不剩! 吃完便凑到娘子的跟前继续蹭着娘子的胸口,因为娘子的胸口真的好软好舒服啊…… 黎落和风吟就在旁看着小瑾瑾公然非礼着卫鸢尾,谁也没敢吭声。 毕竟谁也打不过他! 卫鸢尾推了几次小瑾瑾,然而刚推开小瑾瑾就又粘了过来,卫鸢尾看着一旁被小瑾瑾撕碎了衣裳的风吟,决定还是忍忍算了。 毕竟她是一个女人,要是被小瑾瑾在大庭广众之下扒了衣服,对她的形象很不好! 小瑾瑾在卫鸢尾的怀中蹭了几下之后,便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困。 不过能这样睡在娘子的怀中,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小瑾瑾慢慢不再挣扎,安然的闭上眼睛,幸福的在娘子的怀中睡了过去。 药性已经发作,卫鸢尾阴沉着一张脸便将小瑾瑾一把推开! “将他送走吧,越远越好!”卫鸢尾对着黎落和风吟说道。 卫鸢尾相信经过这么一场架,风吟应该是会同意的才对。 然而傻子的思想是真的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考虑的。 风吟虽然对小瑾瑾十分的愤恨,可是听到卫鸢尾要将小瑾瑾送走,就有些不愿意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玩伴,而且他长得又这么好看,要将他送走,他真的不愿意! “你是想让他醒了之后在把你揍一顿吗?这才多久你就不记得疼了?刚才要不是我和黎落拦着,你现在就只能躺在床上了!”卫鸢尾看出风吟的不情愿,威胁着说道。 最终风吟在经过深思熟虑的考虑之后,为了不挨揍,所以还是和黎落一起将小瑾瑾给搬上了马车,然后驾着马车离开庄园,将小瑾瑾送到一个离这里很远的地方。 到了晚上,三人的饭桌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氛,黎落一脸冰山,中规中矩的吃着饭,而风吟虽然胸口还疼着,可却还是吃的兴致勃勃。 卫鸢尾嚼着嘴中的米饭,不知道为什么吃的却有些不适滋味,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眼光不时的瞥向小瑾瑾之前坐的地方! 小瑾瑾只不过是来了一天,她却觉得小瑾瑾来了好几年了一般,她下着决心要将小瑾瑾送走,以为小瑾瑾走了,自己也不至于会将小瑾瑾当成慕瑾,甚至防止日后自己会对小瑾瑾产生依赖。 可是小瑾瑾这才走了几个时辰,卫鸢尾的心里就十分的不好受,好几次都有想要将小瑾瑾找回来的冲动。 甚至为之前做的决定后悔了,她倒现在还不知道小瑾瑾叫什么名字呢! “你是后悔了吗?”黎落看着卫鸢尾的神情,猜想到了一些。 “没有!”卫鸢尾愣了一下,随后又匆忙的扒着碗里的饭,最后坚定的说。 “我的伤口明天就可以拆线了吧?拆完钱,我也就要离开了,其实你将他留下来至少,对你多少有点儿好处,毕竟他会武功。我昨晚观察了他很久,不像是装的,就是风吟也是!”黎落十分笃定的说着。 风吟在没有变傻之前,是肯定会武功的,然而现在的风吟一点儿内力都没有,就是在小瑾瑾打他的时候,他也跟个普通人一样,护着自己的头部,完全不懂得反抗! 一个正常人是真的无法每时每刻都将自己伪装成傻子的,总归有松懈的时候。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去找慕瑾 “不行,我还要去找慕瑾!”卫鸢尾低垂着头,神色有些犹豫的说道。 说到底她就是担心,在没有找到慕瑾的这段时间里,她会渐渐的将这个人当成是慕瑾,到最后依赖他,甚至会渐渐的取代慕瑾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因为他给她的感觉真的太像慕瑾了! 她真的不希望自己将这个人当成慕瑾的替身…… 其实,她最怕的不过是这个替身,有一天会苏醒过来,身上完全没有一点儿慕瑾的影子!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根本不是生离死别,而你是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之后,这个人却会在某一天消失,或者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黎落垂下头,没有在说话! 饭桌上再一次的恢复了沉默。 却在这时,传来一声门响,黎落警觉的看向门口,手已经放在了剑柄,做好了随时拔剑的姿势。 “娘子……”一袭白衣的小瑾瑾,灰头土脸的出现在门口,如远山般淡薄的眉头紧紧的皱褶,乌黑的瞳孔中写满了委屈,粉嫩的嘴唇高高的鼓起,身上那件干净的白衣上沾染上了不少的泥土、树叶和花瓣,就是一头束起的青丝上,都沾着几根油菜花的花瓣,显得有些凌乱。 卫鸢尾三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的小瑾瑾,皆都是一脸的惊诧。 尤其是风吟立刻露出了一抹傻笑,以表示对小瑾瑾的欢迎。 黎落看了下巴都要惊掉的卫鸢尾,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吃着碗中的饭。 而卫鸢尾眸中先是惊讶,继而便被欣喜替代,心中的那抹失落好似也被立刻填补了上去,接着之后便又是惊讶和恼恨。 “娘子,我好饿啊……”小瑾瑾略显疲惫的走到卫鸢尾的身旁,很自然的从卫鸢尾的手中接过碗筷,就开始吃了起来。 卫鸢尾看着吃着津津有味的小瑾瑾,眼神便立刻看向黎落:“他怎么又回来了?你是把他直接丢在宅院的大门口吗?” “娘子,你要把我丢到哪里去?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小瑾瑾纯色的眸孔上立刻氤氲一层稀薄的水雾,一边嚼着嘴里的饭一边说道:“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周围全是陌生的人,可是就是看不到娘子,我真的好害怕,好伤心……” “娘子你为什么要把我丢掉?因为我不听话吗?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听娘子的话的!”小瑾瑾眸中氤氲的水雾越来越深,几滴晶莹的泪珠便从小瑾瑾的眼中流出来,一边嚼着嘴里还未咽下去的饭,一边哭着说。 那样子除了委屈之外,更多的则是害怕,如同知道自己的母亲即将要抛弃自己时一般,哭的十分的伤心难过。 这样的小瑾瑾分外的让人心疼,纵然卫鸢尾是铁了心要将小瑾瑾送走,可是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卫鸢尾的心里倒是十分的难受,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的亲生孩子抛弃一般。 就是在一旁傻笑的风吟,看到小瑾瑾哭,都忍不住酸起鼻子,就差没有跟着小瑾瑾一块儿哭了。 黎落看着卫鸢尾,一副“你要如何收场”的表情。 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心底的最后防线终于被突破:“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人要丢掉你,你快吃饭吧?” 小瑾瑾哭的实在是让她心软,只得暂时强压住将他送走的想法! “娘子,真的不将我丢掉了吗?我以后真的会很乖的,我可以帮娘子做饭,洗衣,我还可以帮娘子捶腿揉肩,只要娘子不将我丢掉,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小瑾瑾听到这句话,脸上的泪珠一下收了起来,俊雅的眉轻轻的皱着,神情倒是十分的认真。 “不丢了,不丢了,快吃饭吧?”卫鸢尾真的不敢去看小瑾瑾那纯真清澈的眼睛,她怕她看了,她的谎言就真的无法说出口了。 “那娘子要跟我保证!而且今晚以及以后我还要跟娘子睡!”小瑾瑾嗅了嗅鼻子,用袖子将脸颊上晶莹的泪水擦干,期翼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低着头,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副无比挣扎而又矛盾的神情。 “娘子……” “好好好,都答应你!”眼看着小瑾瑾又要哭了,卫鸢尾只得缴械投降。 她从未想过她这辈子竟然还能碰到一个让她不得不妥协的劲敌。 就是慕瑾都没这本事让她妥协吧? 小瑾瑾听到卫鸢尾这句话,嘴角又终于绽放出纯净明媚的笑意来,吃的也更加的欢乐了。 晚上卫鸢尾铺好床,梳洗过后的小瑾瑾便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被窝中,对着卫鸢尾盖过的被子和枕头一阵嗅,然后甜甜的对卫鸢尾说道:“娘子身上真香!” 小瑾瑾的眼睛真的很黑,很亮,也很美,如同一块儿上好的玛瑙般,光滑而又圆润,如果多看一眼的话,很容易被他眼底的纯净和美好吸引进去。 就这么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卫鸢尾,写满了期翼和雀跃。 看得卫鸢尾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随后卫鸢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脱了鞋袜之后,便也上了床,钻进了被窝。 小瑾瑾便立刻将温热的身子朝卫鸢尾挨了过来,这还不够还伸出手将卫鸢尾圈在了怀中,脸挨着卫鸢尾的脸,这才觉得满意。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吗?”卫鸢尾被小瑾瑾圈在怀中,感受着他胸膛滚烫的温度,如果她闭上眼,是不是就可以假装慕瑾正睡在她身旁,这样也不至于她每晚都疯狂想念慕瑾了? “恩!”小瑾瑾用力的点了点头,身上清淡的香皂味混合着男性特有的气息直钻入卫鸢尾的鼻尖。 “那你还记得你从哪里来的吗?”卫鸢尾闻着这种味道,感觉十分的舒心。 他既然能找回来,就说明他肯定记得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既然没办法将他送走,那就只能将他送回去。 说不定他的手下也正在四处寻找着他! “记得!”小瑾瑾软糯糯的回答着,但是继而又说道:“但是我不想回去,我想和娘子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会在一起 “我们当然会在一起,但是我们总不能留在这里啊,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啊,都说女人出嫁从夫,我作为你的娘子应该跟着你回家啊对不对?”卫鸢尾寻寻的诱惑着。 她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又是个什么主子! 小瑾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那里不是我的家,我很讨厌那个地方,他们都将我关在房间中,不让我出去,他们也不听我的话,说话还不算话,他们答应我要帮我找娘子的,可是根本就没有找,他们是坏人,我不要回去,回去后说不定就又要把我关起来,还见不到娘子了!” 小瑾瑾一连的不情愿,又将怀中的卫鸢尾给抱紧了! 这下卫鸢尾无论怎么劝,怎么哄,小瑾瑾始终都不肯松口,也不愿意说那是什么地方! 卫鸢尾无奈,便也只能将计划推迟。 而这一推迟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反正她是不可能让他在自己的身边待太长了。 而且万一哪天找到慕瑾,慕瑾知道她每晚和另外一个男人睡在一起,即便那个男人心智只有七岁,他也一定会生气吧? “既然你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卫鸢尾想了一下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白莲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穿着一袭白衣,裙底涟漪的地方很像莲花,所以她就叫他小白莲好了。 总不能用喂称呼他吧?也更是不能称呼他为相公! “好,娘子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小瑾瑾笑得两眼如钩,娇媚如月! 卫鸢尾刚闭上眼准备睡觉,那边小瑾瑾却是轻扯了下卫鸢尾的衣袖,神色微拧的看着卫鸢尾:“娘子,我那里好像有点儿不舒服!” “哪里?”卫鸢尾睁开眼睛,该不会是黎落和风吟将他抬走的时候,让他磕到,或者撞到什么了吧? “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娘子,就会竖起来!”小瑾瑾敛下涟漪的眼眸,指着自己的某处说道。 卫鸢尾顺着小瑾瑾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立刻一眼的黑线。 随后背过身去,再也不理这个白莲了! 她也觉得真不能将这个白莲当成是个七岁的孩子看待,因为即便他心智只有七岁,可是男人身上的东西和该有的欲望,他都有! 小瑾瑾见卫鸢尾背过身去,以为卫鸢尾睡着了,所以便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卫鸢尾,脑袋紧挨在卫鸢尾的脖颈上。 卫鸢尾有一刹那以为是慕瑾,可是继而她清醒的意识告诉她,他不是慕瑾!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慕瑾,更是不可能代替慕瑾! 卫鸢尾或许是白天给刘小姐动手术比较累,所以会儿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身旁的人松开了手,好像还下了床…… 卫鸢尾也不管这些,正好她的四肢也可以舒展一下。 一声声鸡鸣的声音在破晓的天空响起。 又到了起床的时间,卫鸢尾懒散的睁开眼睛,在床上小小的赖了一会儿,思绪慢慢回归大脑,她一下爬起身。 奇怪,白莲呢? 卫鸢尾再定睛一看,发现白莲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卫鸢尾走到白莲跟前,却发现桌上还放着几张白纸,上面竟画着一些图像,卫鸢尾拿起来细细的看着,越看越像是趁她睡觉时画的。 虽然只有寥寥的几笔,可是却是将她的睡颜画得十分传神。 卫鸢尾的呼吸一紧,看着手中的画,仿佛时间一下回到了她刚刚嫁给慕瑾的时候,在丞相府的时候,慕瑾因为朝廷的事情,忙到很晚才回来,那个时候她已经睡熟了,又将整张床霸占着。 慕瑾无奈,又不想将她吵醒,所以就站在床边,用笔画将她的睡姿都给画了下来,还嘲笑她的睡姿不雅。 而她手中拿着的画就跟当年慕瑾的一样? 卫鸢尾一双不可置信的眸光慢慢的向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的白莲。 这幅画真的是白莲画的吗?卫鸢尾不相信,这一定是慕瑾画的,慕瑾一定趁她睡觉的时候来过,然后将她的睡姿画了下来,提醒她,他一直都在,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与她相认而已。 卫鸢尾拿着这幅画一下跑出了门外,外面的天还没完全亮,黑色淡淡的笼罩在天际,让眼前的景物看得还有些婆娑,而那东边初升的太阳霞光,几乎萦萦绕绕的将半边天都染上一层淡红。 “慕瑾,你来过是不是?你在哪里?”卫鸢尾对着空旷的天际喊叫着,希望慕瑾能够出现,也更是希望能看到慕瑾就站在某处静静的看着她。 然而,卫鸢尾喊了许久,回答的只有寂静的空气,以及那春日清晨的掀起的凉风。 黎落半椅在门框,双手环胸的看着卫鸢尾孤寂而又绝望的身影! 卫鸢尾终于喊累了,无尽的绝望和痛苦朝她袭来,让她一直假装的坚强,顷刻间便瓦解了,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般,失去了一个温暖的港湾。 “回去吧?他要是来了的话,不会躲着你的!”黎落走过去劝道。 他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更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是他看着卫鸢尾现在这痛苦的样子,便明白太过深爱一个人,那个人便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一旦分开,便是痛苦万分。 卫鸢尾的神情十分的憔悴和疲惫,一张素净的脸上满是哀伤。 卫鸢尾看了一眼黎落之后,便从黎落身旁走过。 “风吟不见了!” “你说什么?”卫鸢尾一下愣住。 “他半夜进屋把风吟背走了,或许他知道风吟在哪儿!”黎落语气轻松的说着。 他?是白莲吗? 卫鸢尾立刻走进屋看到白莲仍旧香甜的睡着,卫鸢尾便将白莲叫醒。 白莲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看到卫鸢尾,便裂开唇角的笑意,随后也来越浓,如开在山间的山茶花一般洁白轻盈,软糯糯的叫了一声:“娘子……” “风吟呢?” 白莲揉了揉眼睛,转了转纯黑的眼珠子,不说话。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慕瑾,是你吗? “你把风吟弄哪儿去了?”卫鸢尾看着白莲,眉头微微的皱着,同时却开始对白莲产生了一丝疑心。 小瑾瑾慢悠悠从桌上爬起来,然后两眼瞥了眼卫鸢尾:“我担心娘子被他抢去,我……我就趁昨晚把他给扔到后山去了,这样,娘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说完小瑾瑾小心翼翼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和黎落两人的神情,真是万分的复杂。 黎落以为白莲最多将风吟给扔到门口,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不辞辛苦将风吟给弄到了后山? 风吟毕竟是个傻子,后山那么远的地方,风吟是肯定找不回来里的,说不定这会儿还在睡梦中呢! 正在卫鸢尾和黎落两人准备去找风吟的时候,黎落猛然间感觉到外面一阵强烈的杀意。 立即抽出身上的长剑,当长剑拔出的那一刹那,紧闭的门窗便被踢开,一群身穿夜行衣的人便冲了进来。 “是天煞阁的杀手,快走!”黎落顾不上许多,执起长剑便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天煞阁训练出来的杀手是最厉害的,也是纪律最为严明的,在天煞阁中,每位杀手都会经过一个排名,能力越强,武功越高那等级也就越高,那自然价钱也就越高。 而这批前来刺杀的杀手,俨然都是身价不菲的。 卫鸢尾接连后退着,瞬间屋子便乱成了一团。 “除了隐世家族和慕瑾,其他人杀无赦!”黑衣人的头领迅速的下着命令,双眸一片冰冷的杀意。 “娘子,我不会让这些人伤害你的!”起先还不知所云的小瑾瑾,在听到黑衣人要杀对他和娘子杀无赦的时候,便立刻将卫鸢尾护在了身后。 话刚说完,小瑾瑾那白色的身影便如游龙一般在众人面前中行走,本来手上空无一物的小瑾瑾,卫鸢尾眼睛只不过是轻眨了一下,小瑾瑾的手上便多出了一把剑。 黎落身上有伤,而且对方又是天煞阁中一等一的杀手,只不过是过了几招,自己便占了下风。 而小瑾瑾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打趴了两个人。 由此更多的杀手便也朝着小瑾瑾袭去。 “你快走,我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黎落艰难的挡下面前黑衣人的刀剑,呲着牙,忍受身体伤口撕裂的疼痛对身后的卫鸢尾说道。 寡不敌众,卫鸢尾也分得清此时的清醒。 将手中的无羽刀握紧之后,便想要从窗户中翻出去。 然而这批黑衣人接到的命令,便是将隐世家族和慕瑾带回去,其他的人绝不留一个活口。 本被小瑾瑾踢倒在地的黑衣人看到卫鸢尾想要走,便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挥着刀便朝卫鸢尾砍去。 卫鸢尾神色一紧,拿起手上的无羽刀便要对黑衣人砍去。 然后黑衣人手中的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之后,连带着人便瞬间定格在了空气中,最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瑾瑾清濯的脸上沾满了从黑衣人身上飞溅出来的血点儿,面色依旧那般纯净,然而眸中却是弥漫着一抹浓郁的杀意,唇角却对着她微微扬起,好似因为刚刚他救了卫鸢尾而自豪! 卫鸢尾看着小瑾瑾,他持剑对着她笑的姿势,真的让她一时间心绪万千,好似突然有什么东西涌到她的喉间般。 他像他,却又不像他! “小心!”卫鸢尾看到白莲身后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立刻紧张的提醒道。 而就在卫鸢尾话音还没完全落的一刹那,白莲便已经反手将手中长剑插入了身后黑衣人的腹部。 卫鸢尾立刻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便又紧张了起来:“白莲,快去救黎落!” 黎落身上长好的伤口已经撕裂而开,身上已经被黑衣人的剑划伤了好几道长口子,当白莲转过身的时候,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正对着黎落的膝盖刺去。 一时间黎落便失去了平衡,跌落在地,鲜血入住的从腿上流出来,然而却对着正欲过来的白莲说道:“你快带着她走,我是隐世家族的人,他们不会杀我的!” 说完黎落咬着牙,握紧手中的长剑便要再次对面前的黑衣人挥去,然而却是被另外一个黑衣人直接刺中了掌心,几乎是一剑击中,将黎落的整个掌心都刺穿了。 “挡”黎落手中的长剑也随之掉落在地。 卫鸢尾在旁看着,整个神色都变得揪心起来,大喊着:“黎落!” 而黎落纵然在痛苦,却依旧转过头对着卫鸢尾说道:“快走!” 那冰山般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唯一的变化便是黎落那紧皱的眉头,以及那决绝的眼神! 卫鸢尾咬着唇,拉起白莲,便要从窗户翻出去,而白莲则直接扣住卫鸢尾的腰,从屋顶飞了出去。 “去追!”黑衣人头目立刻发出命令。 随后一屋子的黑衣人便立刻追了上去,只留下黑衣人头目和另外两个黑衣人在屋中。 “灵珠在哪里?”黑衣人头目机械的对着地上的黎落说道。 黎落冷冷的看了一眼黑衣人,随后便从怀中拿出一粒闪耀着紫色光芒的灵珠。 黑衣人立刻伸手便从黎落手中抢了过去。 然而黎落却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在黑衣人抢走身上灵珠的刹那,立刻便咬碎了藏在牙齿中的毒药! 黑衣人想要再去阻止的时候,一口黑血便从黎落的口中流了出来,而黎落却已经没有了声息。 黑衣人在看手中的灵珠,瞬间紫光便从灵珠中熄灭。 灵珠的紫色光芒一旦熄灭,那么这灵珠便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黑衣人头目十分的恼怒,一脚用力的踩在已死的黎落身上。 “怎么办?阁主交代我们务必要人活着,灵珠才能有用,现在人死了,灵珠也无用了,我们回去要如何跟阁主交代?”一名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头目用力的握紧了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刀,没有一丝感情的眸光在屋内搜寻了一番之后:“据情报说慕瑾也在这里,可是这里只有三个人,难道刚刚那个叫做白莲的人是慕瑾吗?” 黑衣人细想之后便立刻飞出屋外,再次追了上去。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夫君和相公是一个意思吗? 卫鸢尾扶着白莲在夜色和草丛的掩护下,小心翼翼的行走着。 那群杀手真的是下了狠手,就犹如一个机器人般,明知道打不过白莲,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退缩,白莲杀掉一个,便会立刻有一个杀手扑上来。 好不容易,卫鸢尾和白莲暂时摆脱了杀手的追踪,但是白莲身上却已经受了严重的手。 尤其是左手,被杀手的一把匕首狠狠的扎进了肌肤,几乎深可见骨! “白莲,在坚持一下!”卫鸢尾一边抚着白莲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往前走着。 终于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 “娘子,我是不是要死了?”白莲一身白衣早已被血染成了红衣,脸色虚弱的看着卫鸢尾。 “别瞎说,你不会死!”先是找来柴火点燃,接着便将白莲手臂上的衣服撕开一个口子。 匕首在扎入白莲手臂时,便又立刻被黑衣人给拔了出来。 卫鸢尾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清理伤口,然后止血,包扎! “白莲,你不要睡过去,你跟我说话,你听到没有?”卫鸢尾担心白莲会这么睡过去便说道。 小瑾瑾脸色微白,连嘴唇都泛着一片白,这是失血过多的反应。 “恩,不睡!”小瑾瑾看着卫鸢尾的侧颜,很乖的回答着。 卫鸢尾在将小瑾瑾手臂上的伤口清理干净之后,便揪出几根头发丝,然后穿在她一直随身携带的银针上,这银针有点儿长,所以给白莲缝制伤口的过程比较痛苦。 不过幸好白莲都咬牙忍受了下来。 小瑾瑾的左手伤得很深,光是看伤口就有两寸,最重要的是从内测插进去的,手臂内测的肉可是要比外侧的脆弱许多。 “白莲,桌上的那幅画是你画的吗?”卫鸢尾看到白莲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为了防止他睡过去,卫鸢尾便再旁问道。 白莲靠在卫鸢尾的肩膀上,微微的点点头,尽管伤口很疼,他也十分的虚弱,可是唇角的笑意却十分的甜:“恩,我将风吟背到后山回来的时候,你就将整张床都占据了,我很想睡,可是又担心将你吵醒,我就在旁站着看着你睡,然后我就闲着无聊将你的睡姿给画了下来……” 卫鸢尾愣愣的听着,心猛的一揪,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喊出慕瑾两个字。 可是她方才看得清楚,他手臂内测没有“朱”这个字,难道是那匕首正好插在了刻有“朱”的位置上了吗? 卫鸢尾努力的回想着,火光虽然不够明亮,可是她离那伤口真的十分的近,她真的没有看到刻有“朱”的痕迹。 卫鸢尾倒真的很希望,是伤口将那个“朱”遮挡住了! 卫鸢尾心底默默的存在着希望,随后伸出手便又在白莲的脸上摸索了起来,希望能够找到慕瑾的易容面具,然后,没有,什么都没有,皮肤是真实的,也更是没有动过手术的痕迹。 会不会是慕瑾喝了易容药呢? 卫鸢尾又试探性的问着:“那你之前,他们给你喝的都是什么药?” “不知道!”白莲摇摇头。 卫鸢尾有些失望,不过同时却也给了卫鸢尾希望,说不定那些人给白莲吃的就是易容药。 不然他好好的为什么要吃药? 就连普通的大夫都知道,变成一个心智只有七岁的人,是不可能通过药物恢复的,只能靠自身! “白莲,你以前的名字叫慕瑾吗?”卫鸢尾试探性的问着,随后双眸便紧紧的盯着白莲的眼睛看,希望能够在白莲的眸孔中看出些什么! 风吟也忘记了自己是谁,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可是他对自己的名字却还是有反应的,甚至能够说出自己的名字。 她祈祷,白莲在听到慕瑾这两个字时,能给她一点儿回应,让她看到一点儿希望! 只要他是慕瑾,即便他就是废了,残了,她都会对他不离不弃,就是他的智商只有三岁小孩,生活不能自理,她也愿意陪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娘子。 白莲听到慕瑾这两个字的时候,眸中的神情先是茫然,继而便是冥想,好似对这个名字熟识一般。 卫鸢尾立刻紧张的问道:“慕瑾,你是慕瑾对不对?你是不是从碉楼上摔落下来的?” 小瑾瑾仍旧睁着一双黑亮的眸孔,拼命的回想着,然而想了许久,小瑾瑾的脑袋仍旧一片空白,不知道慕瑾是谁,也更是对慕瑾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可是奇怪的是,当卫鸢尾说出慕瑾的时候,他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最终小瑾瑾对着期待着的卫鸢尾摇了摇头:“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一句话,彻底的将卫鸢尾那颗炽热的心给浇灭,心底好不容易蔓延起来的希望再次被无情的打击! 算了,她现在不要急于一时,只要等白莲手臂的伤口结疤的时候,或者找到一处明亮的地方时,再去仔细查看白莲手臂上到底有没有“朱”字。 她不相信伤口能够完全将“朱”字给掩盖掉,且就正好插在了“朱”字身上。 “好,我知道了!”卫鸢尾弯腰又添了几根柴火,这时候外面却传来了稀稀疏疏的雨声! 真是老天也在帮她们,雨水将他们留在空气中的气味、地上的血迹和脚印都冲刷干净,纵然黑衣人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是找不到他们! “娘子,慕瑾是谁?”小瑾瑾歪着一颗脑袋,即便脸色憔悴,却也强撑着,像是个好奇宝宝一般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看着白莲,伸出手轻抚了一下白莲漆色的长发:“他是我的夫君!” “夫君和相公是一个意思吗?”小瑾瑾傻傻的问着,似乎还有点儿分不清夫君和相公的意思。 卫鸢尾轻点了点头:“是一个意思,我是他明媒正娶娶回来的,拜过堂,喝过交杯酒……” 卫鸢尾慢慢的回忆他们之前的往事,尤其是初识的时候,虽然两人之间总是产生各种各样的摩擦,她也一再的想要逃离,可是那时候却是最美好的时候。 小染在这里说几句话,如若影响亲们阅读体验的话,请多多包涵!(今天先更新两千,剩下的晚上会补齐!) 我的文怎么写是我的事,你们看不看是你们的事,那些说不好看,不喜欢看,不想看了,甚至觉得我在骗月饼的读者,你们都可以选择删掉本书,请你们认清一个事实,我没有拿着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你们看,在当初你们选择看这本书的时候是因为这本书的情节,你们默默的来了,不好看那就请你们默默的走! (以后书圈我就偶尔的上来看看!祝亲们开心每一天!)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你只能是我的 “你骗人,我才是你相公,你怎么可以嫁给其他的人,怎么可以和其他喝交杯酒?”小瑾瑾激动的说着,便要从卫鸢尾的身上挣扎起来,丝毫不顾手臂上受的伤。 卫鸢尾一下按住下仅仅的肩膀,安抚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将我当成你的娘子,如果你是慕瑾的话,那你就是我的相公,可是如果你不是的话,那我就不是你的娘子,慕瑾才是我的相公!” “我……我……你,你,那我只要是慕瑾,你就是我娘子了?那我就是慕瑾好了!”小瑾瑾一时有些语无伦次,满眼都是委屈的神色。 卫鸢尾怎么可以嫁给其他人呢,她只属于他一个人,那个慕瑾又是谁,凭什么要跟他抢娘子? 卫鸢尾不由的摇摇头,心里叹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真的跟小孩子一样! “我很希望你是……”卫鸢尾意味深长的说着这一句话。 然而卫鸢尾之前所说的那一句话却是让小瑾瑾的心无法安定下来,好看清冽的眸光中写满了委屈和酸楚,一团浓郁的水雾在眼眸中徘徊着,实为的楚楚可怜。 小瑾瑾轻轻的扯了扯卫鸢尾的衣袖:“那那个慕瑾在哪里?我不要见到他,我不要他跟我抢娘子!”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就连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卫鸢尾看着白莲这幅样子,很想跟他解释清楚,可是他一个只有七岁孩子的心智,能够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吗? 他的思想那么简单,就是单纯的想要她做他的娘子!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去找他了,好好的做我的娘子!”小瑾瑾软糯的说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光直直的看着卫鸢尾,话语中不免带着一丝霸道:“就算他回来了,我也要把他打跑,娘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卫鸢尾的思绪却是彻底的陷入在了深渊中,望着身旁已经被她哄睡过去的白莲,卫鸢尾的心里也是百味杂陈。 他到底是不是慕瑾,这真的成为了一个她迫不及待想要解开的谜底! 她真的很希望他是!慕瑾如若变成七岁的孩子,就这样每天黏在她身边叫着她娘子,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自慕瑾从山寨中离开消息之后,玄离便一直在找寻慕瑾的消息,然而每去一处,都扑了一个空。 “玄侍卫,据刘员外家的小姐说,两三天之前,突然冲入了一伙黑衣人,她们以为是来劫财的,可是却是冲着帮她做手术的一位姑娘去的,并且那位姑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来时是三个人,现在却有一个死在了这里!” 玄离听完手下人的汇报,便已经基本上可以断定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卫鸢尾了:“那那个死去的人呢?” 手下摇了摇头:“本来尸体就在这屋子里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等刘小姐找来人的时候,尸体就不见了!” “他们来时一共三个人?”玄离陷入疑惑中,三个人?除了卫鸢尾还有谁?宁折颜吗?可是另外一个人是谁? 难道是主子已经找到了卫鸢尾吗? 玄离面色露出一抹喜色,可是随即那双忽明忽暗的眸光却再次沉淀起来,那另外一个人会是谁? 应该不可能是宁折颜,天煞阁的杀手是不会杀自己的人的! “派人将附近都搜一遍,看看有什么痕迹!”玄离看着外面湿漉漉的泥土,昨晚刚下过一场雨,恐怕很多痕迹都已经被冲刷干净了。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主子的话,以主子的武功逃脱出这些杀手,应该不会很困难,困难的是身边还有一个卫鸢尾。 如果对方人数众多的话,那他们现在即便活着也肯定受了重伤。 但是他依旧却很奇怪,主子的容貌已经改变了,卫鸢尾还能够认出他是主子来吗? “玄侍卫,我们在一处杂木堆中找到了一个人!”说着手下的人便将全身湿透,犹如从泥堆里滚出来的人带到了玄离跟前。 玄离看着面前的人,眉头一紧,随即便让打来一盆水将这人的面容清洗干净。 玄离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简直吓了一大跳:“主子?” 风吟瑟瑟的缩在一旁,一脸茫然和戒备的看着面前的人,见到玄离叫主子,便左右张望了一下,看看是不是玄离再叫别人。 玄离看着风吟的样子,忽明忽暗的眸光,越来越阴沉,他的主子明明已经喝下易容药了,相貌已经改变了,可是这才多久,主子的容貌却又恢复了原样? 而且面前的主子和离开时完全不一样了,现在这个主子倒是似乎变傻了! 貌似就连武功内力也都没有了! 难不成天煞阁的杀手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主子的容貌恢复了原样,所以才追杀过来的? 可是卫鸢尾呢? “主子,你是不是找到卫鸢尾了?”玄离走近一步,试探性的问着,他是想看清主子的脸上有没有易容面具。 风吟见到玄离靠近,又往后退了一步,小小的眸孔中满是害怕和戒备,听到卫鸢尾熟悉的名字时,警惕之心才稍稍的放松下来:“点了点头,可是他们不见了……” “他们?除了你还有谁?”果然主子是找到了卫鸢尾,或许殇离给的易容药只能暂时的改变容貌,三五天之后便又恢复了过来! “还有……还有黎落!”风吟不住的往后退着,好似玄离是一头猛兽般,让他十分的害怕。 “黎落?黎落又是谁?”玄离对这个名字十分的陌生。 “我不知道,他就叫黎落!” “那卫鸢尾呢?”玄离继续问着。 风吟再次摇头:“我不知道,我那天明明睡在后山的,可是醒来的时候却是在后山,我也不认识回来的路,就一直在山上转,会不会是卫鸢尾将我扔掉了?” 卫鸢尾怎么可能会将主子扔掉呢? “你被人扔到后山一点儿知觉都没有吗?”玄离不相信的看着风吟,主子从来都不是一个睡得很死的人,即便没有了内力,可是有人进来将他弄走,怎么可能会没有知觉?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娘子,不要生气 除非是被人下了"mi yao",才会这样! 风吟再次摇摇头:“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人将我床上背起来,当时我就想着睡觉,没管其他的!” 听着风吟的话语,玄离的心底越来越不安,他总感觉眼前的人虽然和主子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并非是自己的主子。 而且这个人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个傻子,思绪极为的简单,可是他的主子心智虽然只有七岁孩子那般,可是思维却是极为的敏捷,话语中也透露着孩童的纯真!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不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风吟耸拉着眼角,忽而肚子传来“咕嘟”的声响,他这几天一直都找不到回去的路,路上只能吃一些水果充饥,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随后风吟便用可怜的眼神看着玄离:“我肚子饿了,我想吃东西!” 玄离让人拿来一些干粮给风吟,风吟接过之后就狼吞虎咽的吃了下来。 接着玄离试探性的拿出一块儿糖果放在风吟的面前,风吟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继续吃着手中的干粮,不过吃完之后就又立刻从玄离手中接过了糖果吃下去。 面前的人不是主子,只是和主子长得相似,亦或者对方易容成主子也说不定,总之玄离在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能给我说说你在遇到卫鸢尾之前发生的事情吗?”玄离走进风吟一步,脸上露出一抹缓和的笑意,试图让风吟降低对自己的警戒。 风吟将玄离递过来的干粮吃干净之后,这才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将他怎么认识卫鸢尾的事情,从头说了一遍。 虽然风吟说的话言颠语倒,叙事不清,但玄离还是听明白了。 本来他们是三个人的,后来加上一个主子那就是四个人了。 按照风吟刚才的叙事中,恐怕将风吟扔到后山的很有可能就是主子。 玄离心里想笑,但是却没有笑出来。 主子只从醒过来之后,唯一记得人就是卫鸢尾,更是将卫鸢尾的画像都画了出来,自然主子见到卫鸢尾肯定是要霸占上去,更是不会允许其他人靠近。 刚开始的时候卫鸢尾一定也将这个人当成是主子了吧? 不过好在卫鸢尾还是认出这个人并非是主子! “玄侍卫,那这个人怎么办?”一个手下说道。 玄离的眸光看着正舔着手指头,一副还想吃的风吟沉声说道:“先带回去再说吧,他要是被天煞阁的找到,一定是死路一条,说不定天煞阁的人还会利用他的相貌,做出什么来!” “你还记不记得你将风吟扔在哪里了?”卫鸢尾走在前面,看着前面茫茫一片绿草和树木的山坡说道。 天煞阁的杀手突然从天而降的时候,她真的很庆幸,风吟不在这里,不然风吟肯定会被天煞阁的人带走! 因为他和慕瑾长得是一摸一,显然天煞阁的人是将风吟当成了慕瑾,要将风吟捉回去。 小瑾瑾一步不离的跟在卫鸢尾的身后,生怕卫鸢尾怕了似的:“天太黑,记不清了!” 卫鸢尾回过头看了一眼白莲,他的恢复能力还真是超强,或许这就是因为有内力的原因吧,只不过一两天的时间,白莲的脸色便恢复了红润,虽然依旧还是有些苍白,可是却已经被当时好太多了。 “都一两天过去了,风吟醒过来的时候也估计不会待在这里,我们回庄园找找吧?”卫鸢尾期待风吟能找回庄园。 不然他一个傻子在外面要怎么过活啊?当然也说不定会被天煞阁的人带走。 卫鸢尾和小瑾瑾两个人来到庄园,此时这个庄园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依旧保留着杀手冲进来之后的情景。 还有些血迹没有清理干净。 卫鸢尾四下搜寻了一下,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也不知道黎落和风吟两个人到底现在怎么样了。 “娘子,我们以后还要住在这里吗?”小瑾瑾看着这面前的景象,桌椅板凳没有一个是完好的,就是床上也被砍了不少的刀痕,而屋顶破损的瓦片还没有修复,阳光从屋顶破碎的窟窿中照射出来。 正好落在小瑾瑾的脸上,小瑾瑾觉得十分的不自在。 卫鸢尾摇摇头,这里怎么能住人呢? “走吧!”卫鸢尾转过身,伸出手拉着白莲的手。 小瑾瑾也十分乖巧的握住卫鸢尾的手,似乎很喜欢被卫鸢尾牵着的感觉。 “那我们要去哪里?还回那个山洞吗?”小瑾瑾跟在卫鸢尾的身后,看到卫鸢尾停下来,又觉得有些累了,便自然而然的将下巴搭在了卫鸢尾的脑袋上,正好高度合适。 卫鸢尾都有些无奈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她停下不走,小瑾瑾便会将他的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上,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个子高了不起?她个子现在虽然不高,可是她还在长身体啊! “不回去了,白莲,你就那么累吗?”卫鸢尾有些不满的偏过头,顺势从白莲的下巴处将自己的脑袋移开。 头上被压了一个重物真的很不爽! “啊?不累啊?”小瑾瑾有些不明白卫鸢尾为什么要这么说。 “那为什么总是将你的下巴搁在我的脑袋上?”卫鸢尾忍不住说道,就因为她这几天只是简单束个发,没有挽发髻,方便自己的同时也方便了白莲。 小瑾瑾有些害羞的笑笑:“因为我喜欢!” “但是我不喜欢!”卫鸢尾瞪了一眼白莲。 小瑾瑾听到卫鸢尾这句话,濯净的脸上便立刻变换成另外一种神色,开始有些紧张的说道:“那我下次不放就是了,娘子,你千万不要生气啊!” 说着双手便开始摇起来,未好的伤口被小瑾瑾这么一摇,立时便是一阵撕裂扯痛,疼得小瑾瑾一张小脸立刻就皱了起来。 卫鸢尾连忙担心的按住小瑾瑾的手不让他乱动:“你小心点儿,你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呢!” 小瑾瑾看到卫鸢尾这么关心自己,皱起的小脸立刻就舒展开来:“那娘子就不要生我的气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百里倾城 “好了,我没生气,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卫鸢尾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庄园之后,便跟着小瑾瑾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一身如火的宁折颜,步态如莲的走上前,有如冬日薄雪般的皮肤在琉璃灯下,清晰的都可以见皮肤下青色的青筋。 烟笼的长眉微微一簇:“主上……”话语还没说完,却被站在台阶之上的黑衣男子一个凌厉的眸光止住了要接下来说的话。 “宁折颜,本座知道你与卫鸢尾的关系,但是你也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台上的黑衣男子,气势威慑宏伟,即便站在那里不说话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力威感。 “可是,主上,您手下共有十二庄的庄主,他们的武功都在我之上,为什么就偏偏要派我去?任何一个庄主都可以!”宁折颜妖冶的面色十分的着急。 主上竟然要他接近卫鸢尾,然后趁机将慕瑾捉回来,这无疑于是在与卫鸢尾决裂啊!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卫鸢尾身边将慕瑾带走,但是却绝对不能利用卫鸢尾的信任,去欺骗她,然后将慕瑾带走。 百里倾城看着宁折颜,邪魅的笑意在唇边慢慢的滋生而起,宁折颜只觉面前一阵凌厉的风刮过,站在台阶上的百里倾城便已经来到了宁折颜的跟前。 宁折颜一下便跪下了身! “慕瑾杀了风吟,而且还杀了南岳国的前任皇上,现在他的命你以为就是我们天煞阁想要的吗?”百里倾城沉冷的声音在宁折颜的耳边缓缓的响起,如同猛兽咀嚼着猎物的尸骨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风吟杀了老阁主!”说道风吟,宁折颜的脸色便迅速的陇上了一层杀意。 “你错了,是老阁主要求风吟杀了自己的,当时老阁主服下自己研制的丹药之后,整个肌肉不断的在增大,痛苦万分,在他快要被野兽化的时候要求风吟下的手,一旦老阁主兽化成功,就完全失去了任性,到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百里倾城由衷的说着,望着宁折颜的眸光依旧那般的高冷,仿若冰霜。 “这么说,当时老阁主死的时候,阁主也在?”宁折颜微微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百里倾城,声音有些颤抖。 “本座当时就在门外!”百里倾城知晓宁折颜一直示老阁主为自己的恩人,对他格外的尊敬。 “既然老阁主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让风吟冒充阁主?”宁折颜最不理解的便是风吟的做法,想要他相信风吟不是图谋已久是不可能的。 百里倾城沉下眸光,看着殿上的众人。 众人便立刻会意,从殿中扯了出去。 “你想要知道真相,本座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本座,要将慕瑾带回到天煞阁!”百里倾城凛然高冷的眸光望向前方,琉璃灯下的身姿异常的伟岸。 “不可能的,我可以带着烟雨庄的人找到卫鸢尾,直接将慕瑾带走,但是我绝对不可能欺骗卫鸢尾!”宁折颜坚决的说着,妖冶的眸光中一片猩红。 百里倾城敛下眸光,看了一眼地上的宁折颜:“隐世家族的那个清理者死了,可是他死了,后面还有众多的清理者,你是隐世家族的叛徒,一旦你离开天煞阁的庇护,你觉得你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宁折颜面容上一片沉寂,整个殿内也随之陷入了沉寂,就犹如睡在棺材中一般,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主上,我能活这么久,完全是卫鸢尾,我不可能欺骗她甚至背叛她!”沉寂过后,宁折颜的神色越发的坚定。 他本就是一个将死之身,他多活一天,都算他赚到的。 百里倾城邪佞着唇角,慢慢的俯下身,强烈的气压一下朝宁折颜袭来,瞬间便让宁折颜的呼吸一窒:“你舍得死吗?” 宁折颜猩红的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百里倾城,他的容颜是那么的风姿绰约,眉目如画,鼻梁坚挺,唇角温和,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十分邪肆的。 与他温雅的面容是完全相反的。 宁折颜微微一愣,似是有些不懂的看着百里倾城,但是同时却又像是被瞬间看穿心思一般。 “很久之前我们见过一次面,可能你忘了,那时候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一个很自卑的人,当初老阁主不收你为徒,就是因为你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自卑!”百里倾城的话语中没有任何讥讽的意味,只是说着事实:“现在你现在看上去不那么自卑了,可是骨子里的东西终究是变不了的。” “主上,我成为不了老阁主的徒弟,是因为我的能力确实不如主上和风吟强,我的弱点也比你们的多,更何况,我还有着一具残体,我连自己能活多久我都不清楚!”宁折颜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面色却是越发的痛苦。 “本座要说的不是这个,不要因为你内心的自卑,就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在慕瑾消失的这一年中你的机会那么多,可是你却始终都不敢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 宁折颜的眸孔猛得一下收缩,浑身更是一震,极为的震惊,像是自己的心思被人窥探的一干二净般。 “如今卫鸢尾找到慕瑾了,你更加的没有机会了!”百里倾城继续说道。 宁折颜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的握紧,感觉自己在阁主的面前,自己就是一个透明的人,心里想的什么都能被阁主看得清清楚楚。 “主上,我只是将卫鸢尾当成我的朋友!”宁折颜咬着牙,妖冶的眸中布满了血丝。 “朋友?”百里倾城却是笑了:“在训练营中的时候,你又杀了多少个与同吃同住五六年的朋友呢?” “她不同!”宁折颜紧抿着双唇,本是嫣红的唇角,却是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怎么不同?你和她见面和说话的时间怕是加起来都没有三个月吧?仅仅三个月你觉得她有所不同了?”百里倾城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颓然的宁折颜。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我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他身上那件火红色的衣裳依旧却是那么的耀眼美丽,可是这个时候,即便是穿着在华丽,却依旧掩盖不了他内心的孤寂和悲戚。 “我的命是她给的!”宁折颜牵强的找出这个理由。 “所以你就想以身相许?” “主上……不管怎样,你要我欺骗卫鸢尾我做不到!”宁折颜咬着牙说道。 “你只要将卫鸢尾和慕瑾的信息汇报给本座就行了!本座会派人去将慕瑾抓回来。”百里倾城一脸的冷漠,转过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冰寒,和他那张温雅的面容极为的不相配。 宁折颜依旧跪在原地,这和欺骗卫鸢尾还不是一个性质,让他找到卫鸢尾,之后在通知天煞阁的杀手! 一次也就算了,总是被找到,卫鸢尾那么聪明,她怎么可能不怀疑到他的身上呢? “主上,你不如让我带人去将慕瑾直接抓回来!”即便是卫鸢尾为敌,他也要选择一个坦然的方式。 至少他和卫鸢尾以后还是朋友! “本座已经派出了天煞阁中精英杀手过去,可是现在连慕瑾在哪里都不知道,你烟雨庄的人是慕瑾的对手吗?”百里倾城当初得知慕瑾的消息时,便立刻派出了三十名精英杀手过去,可惜却还是没有将慕瑾抓到。 宁折颜当然知道不是,就是他在慕瑾面前恐怕都过不了几招! “主上,慕瑾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只要联合其他庄的庄主一定能将慕瑾抓回来的!”宁折颜依旧不肯妥协,让他骗卫鸢尾是不可能的。 “要么你找到卫鸢尾,要么本座找到她之后,当着你的面杀掉她!”百里倾城直接下着最后一道命令。 “主上……”宁折颜眸孔剧烈的收缩。 “两者选其一,你自己选!” 说完百里倾城抚了抚衣袖,便走了出去。 “主上,你要的人已经带到了。”刚走出大殿,便立刻有人赢了上来。 笼罩在黑袍下的百里倾城,眸光一片邪佞,随后便将弥勒佛的面具戴在了脸上。 “这里是哪里?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漆黑的房间中,一个瘦弱的女子不停的拍打着门窗,头上紧握着一头蓝色的纱巾,衣着也极为的朴素。 然而在那蓝色纱巾的包裹下,却是一张布满褶皱和暗斑的苍老容颜,然而这张苍老的容颜下却拥有着一具窈窕的身子,就是声音也是那么的清脆,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老的人。 大门一下被打开,门外的阳光便迫不及待的挤进来。 随后一道宽大的身影便走入了女子的视线中。 那张弥勒佛面具在阳光的照耀下极为的骇人。 女子直觉得尖叫了一声,随后便朝屋里跑去,布满细纹的眼角满是恐惧。 “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女子将头上的一根木簪拔出,直指着朝面前靠近的百里倾城。 “如果我能帮助你恢复年轻的容貌,你会为本座效命吗?”百里倾城隐在弥勒佛面具中的眼眸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眸光。 卫官姝听到这句话,一下便将手中的木簪放了下来,苍老丑陋的面容上满是不可置信:“你……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这一年来,她的火灼毒发作数次,而她的面容更是迅速的衰老,白天她根本都不敢出来见人,只能在晚上的时候,才偷偷的出来找寻一点儿吃食。 “是命,本座帮你解了你身上的火灼毒之后,你的命便是本座的,你往后的人生也是本座的!”百里倾城又重复了一句,话语极为的慑寒! 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掐住了卫官姝的脖子一般,让卫官姝全身都是僵硬的。 但是卫官姝却是顾虑不到这些,只要能恢复她的容貌,她什么都愿意,别说是命,就是灵魂她也愿意出卖。 “那你到底要我效什么命?”可是卫官姝的理智却还在,她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容颜,却将自己剩下的生命赔付出去。 不然她这一年中为何要苟且偷生的活着呢? “你知道容大夫吗?” 容大夫?她当然知道,这一年来她也在找容大夫,请说容大夫有一双让丑人变成美女的巧手,她就是企图找到容大夫让自己的容貌恢复。 “容大夫在九州名声极为的大,可是听说为人却十分的怪癖,性格十分的古怪,而且在江湖中已经消失很久了!”卫官姝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百里倾城掀起唇角,冷漠的说道:“我就是!” 卫官姝再次一愣,失声的尖叫声几乎要从喉咙中发出:“你就是容大夫?” 可是她得知的消息却是容大夫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啊,面前的人光是听声音也绝对不是一个老人,倒更像是一个三十岁的青壮男子。 “不错,我可以帮你解身上的火灼毒也可以让你的容颜变得更美,比……卫鸢尾还要的美!”百里倾城说着停顿了一下。 卫官姝一听到卫鸢尾这三个字,整个暗淡的眸光立刻迸射出一股冷寒而又阴毒的眸光。 面容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就将卫鸢尾生吞活剥了一般。 既可以帮她解毒,又可以让她变得比卫鸢尾还要漂亮,这么好的买卖,卫官姝自然是满口答应。 可是她依旧对百里倾城所说的那件效命的事情存着疑惑。 百里倾城对着卫官姝招了招手,让卫官姝附耳过来,待在卫官姝耳边说了一些话之后,卫官姝眼眸没有露出惊恐而又震惊的神色,反而十分的欣喜。 这个事情即便是不帮她解毒,不让她变美,她都愿意做。 因为只要看着卫鸢尾痛苦,甚至生不如死的样子,她就格外的开心! “但是,本座也要提前跟你说,如果你不小心露出破绽的话,你这条小命……就真的没了!”百里倾城冷寒的说着。 卫官姝先是一愣,眉头不由的皱起。 “不过本座会给你充足的时间准备,也更是会请人来细心的教你,你只需要用心学,用心记便可以,等事成之后,本座定会让你变成这世上最美的女人!”百里倾城轻抚了抚褶皱的衣角,邪眸冷看着卫官姝。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两姐妹水火不容 卫官姝用力的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学,努力的记!” 话落,便有两个身穿黑衣,手拿长剑的女杀手走了进来。 “她们会带你去那个地方,慕瑾的心思极为的细腻,你最好要做到滴水不漏!”百里倾城最后一次警告着。 卫官姝点了点头,眸中闪着一抹决绝。 “主上,那么多的人为何偏偏要选择一个曾经败在卫鸢尾手下的人?”身为主上的近身暗卫,阡陌有些不明白主上的用意。 “没有什么比两个姐妹抢一个男人更有趣的事情了!”百里倾城邪肆的说着。 “主上似乎对那个卫鸢尾感兴趣?”阡陌跟随百里倾城多年,对于百里倾城的心思,多少能猜测到一些。 “不错,本座是对那个卫鸢尾十分的感兴趣,但是并非是她的人,而是她和我一样能够替别人换脸的那双巧手!”在几年前他几乎是四国中唯一一个能够为别人换脸,让丑的人变美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出现了一个同样会给别人换脸的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女人。 并且最为重要的是,他制作出一个和宁折颜完全一模一样的替身出来,就是慕瑾当初也没有看出来,而卫鸢尾却是一脸就看出来了! 他又怎么能不对她感到好奇呢? 之前他一直都想去会一会这个卫鸢尾,甚至与她比试一番,但是老阁主在世时一直痴迷炼药,他和风吟作为老阁主的徒弟,自然必须整日陪伴在老阁主身旁,帮老阁主种植药材,培育新蛊,自然是没有机会从地宫中出去。 而老阁主去世之后,风吟负责假扮阁主,而他却留在宫中处理老阁主研制出来的丹药,直到他成为阁主之后,他才得以有空闲去会一会这个卫鸢尾! 可谓是公事还是私事,都两不误! “所以主上这是故意在给卫鸢尾设置障碍,想要考验卫鸢尾吗?”阡陌说道。 “她们两姐妹,本身就是水火不容,她们谁赢了,谁也就清静了,我想对她们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百里倾城的口气异常的轻松。 卫官姝赢了,卫鸢尾就死,卫鸢尾赢了,那卫官姝就死! “那主上就真的认为卫鸢尾救回来的那个是慕瑾吗?”阡陌看着百里倾城。 “所以本座才让宁折颜把慕瑾带回来,是慕瑾还是风吟,本座见到了,自然会知道!”他和风吟都是被老阁主选中的人,所以对风吟的事情,自然格外的清楚。 两个人从碉楼中掉落之后,他暗地里派人去寻找,可是毫无踪迹。 而好不容易出现的慕瑾,就不知道是真的慕瑾还是风吟了! “卫鸢尾身为慕瑾的妻子,又如此的深爱慕瑾,她应该能够分辨出来的吧?”阡陌有些迟疑的说着。 百里倾城抬起眸光看着阡陌:“如果是你,等了一年,盼了一年,终于找到了一个与自己所爱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什么都不记得,而且还变傻了?你会怎么做?” 阡陌仔细的想着,然后看着百里倾城:“主上的意思是,卫鸢尾很有可能被爱蒙蔽,即便对眼前的人有疑惑,可是却还是选择忽略这些!” “是,卫鸢尾爱得越深,她的心也就被蒙蔽的越深!”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定要将慕瑾带到他面前的原因。 卫鸢尾是当局者,而他才是局外人! “娘子,我肚子好饿啊!”小瑾瑾跟着卫鸢尾走在街上,看到街道周边的小摊上,摆放了各种糖人、乳糖、芝麻糖、牛皮糖和葱糖,看得小瑾瑾是直流口水。 卫鸢尾低下头看着身上只有十几个铜板,也就该够买几个包子、馒头,显然没有注意到小瑾瑾的眼神是看着街边商贩的各色糖果的。 “那我们去前边买两个馒头吧?”卫鸢尾从未为没钱而烦恼过,但是现在她却是十分的烦恼,这离栖霞镇还有一段的距离,她身上这十几文钱是肯定支撑不了到栖霞镇的。 然而小瑾瑾却拉着卫鸢尾的衣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小糖人! 卫鸢尾算是明白白莲的意思了,她现在可是连干粮都快买不起了,哪有钱给他买糖人。 “你现在身上有伤,不能吃糖!”卫鸢尾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要将白莲给拉走。 可是白莲就这样眼巴巴的望着,卫鸢尾想拉竟然拉不走。 卖糖人的老板看到白莲想要吃糖,便立刻凑了过来:“要不糖人?我这糖人做得可都羽羽如生,糖稀十分的醇厚,吃着可甜了,买回去给孩子肯定喜欢!” “好啊,好啊!”说着小瑾瑾就要伸手去拿糖人,然而卫鸢尾却是一把将小瑾瑾的手抓住对着买糖的小贩说道:“我们不吃,谢谢!” 小瑾瑾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就僵了起来,蔓延委屈的看着卫鸢尾,使劲眨巴眨巴着眼睛,一副可怜的样子。 卖糖人的老板就一刻不停的对着卫鸢尾说! 小瑾瑾也是再旁摇着卫鸢尾的衣角,黑亮的眸光满是期翼. 卫鸢尾看着小瑾瑾的眼神,觉得自己在这样被看下去,心肯定会软,索性冷起脸来,甩开手就走. 这下小瑾瑾急了,以为卫鸢尾生气了,便立刻乖觉的跟上去,嘴里一刻不停的说着:“娘子,我错了,我不吃糖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都听你的话!” 卫鸢尾快速的走着,小瑾瑾那可怜兮兮又软糯糯的声音,真的是让人想生气都难,卫鸢尾为了尽快远离卖糖人的小贩,生怕被小瑾瑾这么说的,又心软给他买了。 所以就不停的走快着。 可是谁知道小瑾瑾是真的以为卫鸢尾在生气且不要自己了。 小瑾瑾一时激动,就直接双膝跪地,用右手抱住卫鸢尾的大腿,在众目睽睽之下,撅着一张红颜的小嘴说:“娘子,你不要生气,我以后真的再也不吃糖了!” 街上人流穿梭,都十分惊讶的看着这一对俊俏的夫妻,尤其是看到小瑾瑾跪下来抱住卫鸢尾的时候,身边的人基本上都停住不动,就等着看热闹了。 (26号三更已更完)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叫我相公 在街边卖饺子、汤面的老伯说,他在这已经卖了有十几年了,倒是看到不少女子抱着男子的腿,求男子不要走,当然这些女的都是对面湖上画舫里的风尘女子,可是今天看到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子的大腿,大喊着娘子的。 他可是头一回,也份外的觉得稀奇了,这世上倒是有不上怕老婆的男人,可是就是没有一个男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跪下身抱着自家娘子的大腿的。 卫鸢尾是万万没有想到白莲竟然会用这招,不过想想他的心智只有七岁,而且抱大腿这个技能,确实有不少小孩子会用,当然对象都是自己的娘亲。 卫鸢尾立刻将小瑾瑾给拉起来,免得引来更多人的侧目。 再说她们现在是在逃难啊,指不定天煞阁的人就能追上来,所以她们还是低调点好。 “你快起来,我不生气了!” “娘子,你真的不生气了吗?”小瑾瑾睁着锃亮的眼睛看着卫鸢尾,却就是不起来。 “是,不生气了,你快起来!”卫鸢尾总觉得小瑾瑾下一句话,会用舆论的压力要挟她,要她买糖给她。 然而卫鸢尾到底是太小看小瑾瑾了。 “好,那娘子你要说,你不生相公的气了,我再起来!”小瑾瑾说着就又抱紧了卫鸢尾的大腿。 卫鸢尾真的是想一巴掌拍死他,别看他只有七岁的心智,但是精的很呢! 卫鸢尾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且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了。 卫鸢尾便只能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露出一抹笑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生相公的气了,快起来吧!” 小瑾瑾听到相公这两个字,就跟吃了蜜一样甜,立刻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挽着卫鸢尾的手臂,蹦蹦跳跳的走着。 完全忽略了周围人的异样眸光。 而卫鸢尾却是僵硬的笑着,低着头,就想快点儿从这里离开。 一直等走到人少的地方的时候,卫鸢尾才将白莲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抽出来。 “娘子啊,你不是说你不生气的吗?”小瑾瑾一看卫鸢尾这样,一脸的疑惑。 卫鸢尾停下身看着白莲,真的怀疑现在的白莲一切都是装的,他根本就不傻,这一路上都占了她多少便宜了? 之前占她身体的便宜,现在就是嘴上得便宜都要占! “你之前不是看到我就比蜜还要甜吗?甚至连糖果都不需要了,今天又为什么要吵着吃糖?难道你之前都是骗我的?在你心里糖果才是最重要的对吧?”无理取闹,这可是女人的天性。 小瑾瑾被卫鸢尾的话题给问懵了,一双黑眸一刻不停的转动着,撅着嘴巴,软糯糯的声音说道:“当然是娘子最重要,我只是有些贪心,既想要娘子也想要糖果!” 说着便揪着自己的衣裳,一副忐忑不安的看着卫鸢尾:“如果让我在糖果和娘子之间做一个选择,我肯定是选择娘子的!” 别看白莲只有七岁孩子的心智,可是却是撩得一手好妹。 不过也因为他是一个孩子,所以才会真实的说出这么直白的话语,如果换成是慕瑾,慕瑾会说什么呢? 他应该不会说出这么告白的话,而是采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是最重要的! 卫鸢尾本就是佯装生气,即使是真生气,但是只要看到白莲那又黑又亮的眸子,卫鸢尾也生气不起来了,再加上他刚刚说的那一番话语,只让卫鸢尾的心情泛着麦芽糖般味道,清甜清甜的。 “好,我知道了,我也不是不想给你买糖果,第一糖果吃多了对牙齿不好,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没钱给你买!”卫鸢尾对着白莲十分诚恳的说道。 也不知道白莲有没有钱的概念! 果然白莲露出一脸的惊奇神色:“原来糖果是要钱买的啊?我以为别人会给我的……” “别人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给你东西吃啊?人家卖糖的小贩也是要挣钱养家的啊!”卫鸢尾耐心的对着白莲说着。 然后小瑾瑾就又开始扯自己的衣角了,那小嘴巴鼓得高高的:“我一路上走来,只要肚子饿了,我就问有吃的人要,然后人家就给我吃了,每次都这样,直到我到了没人的地方,我就只好吃果子,吃树叶,对了,油菜花的埂子脆脆的甜甜的,我吃了一天没舍得走,然后就这样找到了娘子!” 卫鸢尾看着白莲那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容,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真的太美,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能对此有抵抗能力的。 白莲就靠着这一章濯净,清纯的面容一路混吃混喝的找到了她,也得亏他运气好,没有碰到有歹心的人。 不对,即便碰到又如何,白莲可是会武功的,卫鸢尾真心觉得如果把白莲丢掉的话,白莲不仅不会死,相反还会活得特别好。 想吃什么了,直接站一边问别人要,别人不给,就用那双乌黑的眸光将别人电晕,然后就有吃的了,就是碰上坏人,他又有武功,一般的人压根拿他没办法。 “那你一路上有没有碰到坏人啊?”卫鸢尾有些好奇的问着。 白莲的相貌真的很吸引人的注意,不可能他一路走过来,一个坏人都碰到,他这张脸肯定会让不少人打注意。 小瑾瑾认真想了想:“有啊,有两个男人将我骗到一个小屋子里,我以为他们会给我吃东西,可是他们上来就脱我衣服啊,说脱完就给我东西吃啊,那我就同意了,只是脱衣服而已嘛,可是发现他们脱完了还要把我按在床上,我就不乐意了,然后就把他们两给打伤了!” “两个男人?你确定?”卫鸢尾看着白莲,似乎是要再确认一遍。 “是啊,男人不是留着胡子吗?而且他们身上有和我一样的东西啊,就是这个……”白莲是说着就要解开腰带,要从里面掏出什么来给卫鸢尾看似的。 卫鸢尾吓得立刻按住白莲的手,又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的时候,才说道:“我相信你说的!”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太重口味了 两个男人,艾玛……这口味太重了。 卫鸢尾又一下抬起眸光看着白莲,很想笑:“那这么说,那两个男人也脱了衣服了?” 白莲点点头:“是啊,他们两个人还想亲我,可讨厌了,然后我就要走,他们不让,然后我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是两个男人?”卫鸢尾又问了一遍,她倒是听说过在江湖中有两个采花大盗,专门对年轻俊俏的男子下手。 刚开始一般男人遭受到这种事情,肯定是比女人还要羞耻,所以基本上三年内,没人发现那两个采花大盗的踪迹,可是这两个采花大盗却是不知好歹,竟然在有一次看上了一位贵公子。 对,这贵公子好像就是现在的南岳国皇上,不过那个时候这贵公子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小王爷。 那两个采花大盗被小王爷一阵暴打之后,险些要丢掉性命,可是最终却因为什么原因逃了出来,之后江湖上有采花大盗的消息便一下传出去了。 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那两个采花大盗都没有在出现过,可是倒是最近这一年,这两个采花大盗又开始出来作案了。 “那你记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啊?”这两个采花大盗可都是被官府通缉的,公告栏上都贴了他们两人的画像。 小瑾瑾歪着头细细的想着:“那两个男人虽然有胡子,可是却是长得面红齿白,眉眼细挑,说话声音娘娘的,他们两个都穿着……咦,跟站在屋顶上的那两个人好像!” 小瑾瑾突然伸手朝屋顶上指去,卫鸢尾顺着白莲手指的方向看去,脸色顺便变了一下。 “快走!”卫鸢尾拉着白莲就要走,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采花大盗早已经发现了这两人。 “想跑?你可是让我们哥俩一顿好找啊……”立时一个身穿花衣服的年轻男子便拦住了卫鸢尾和小瑾瑾的去路。 而身后的去路却又被另外一个戴着花帽子,翘着兰花指的三十岁男子拦住了。 “你们这些坏人,不许欺负我娘子!”小瑾瑾将卫鸢尾拦在身后。 花衣服的男子却是淫笑着,慢慢的朝小瑾瑾走过来:“我们不欺负你娘子,我们就喜欢欺负你这个小郎君!”说着淬不及防的轻勾了下小瑾瑾白皙的下巴。 “把你的脏手拿开!”卫鸢尾看到花衣服对白莲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当即就说道。 而小瑾瑾却也是朝一边躲过去,凶道:“你们上次被我打的屁滚尿流你们还想讨打?” 卫鸢尾眼角的余光瞥向白莲手上的左臂,之前白莲没有负伤,所以打得过他们,可是白莲现在左手受了伤,基本上抬都不能抬一下,再加上还有她。 不知道白莲这次的胜算是多少了。 “小郎君,我们从长街一直跟到现在,早已经发现你的左手有伤,在加上你身边还有一个俏丽的小娇妻,你未必打得过我们!”花一男子阴阴的笑着。 而后面带着帽子,翘着兰花指,声音娘里娘气的男子也说道:“你放心,我们只采花,不杀人,你只要陪我们兄弟两一晚就行,我们不会伤害你,反倒还给你买好多好多的糖吃!” 卫鸢尾听着这两个人的话语,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 “你们真恶心!”卫鸢尾由衷的说着,并且已经慢慢的将怀中的无羽刀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呵……小郎君,你若是答应的话,就跟我们走,等天亮了在来找你的小娘子,你若是不答应,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花衣男子最后一次警告的说道。 卫鸢尾听到白莲说话,随后抬头就看到白莲一脸纠结的模样,那眸中竟然带着一抹期望。 “那真得有糖吃吗?”白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卫鸢尾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原来他眸中的期望是对糖果的期望啊。 “你知道他们要对你做什么吗?”卫鸢尾一下在白莲的耳边。 而白莲的眼中却是一片茫然,转过头看着卫鸢尾,有些委屈的说道:“不就是脱光衣服,睡在一起吗?” 还真的是一个只有七岁心智的人,竟然不明白这种事情。 那她就开始怀疑,他为什么总是要跟她睡在一起了! 不对,或许在他的认知之中相公和妻子就是要睡在一起的,因为他们睡在一起的这些天里,白莲都十分的规矩,甚至还问她那个地方会长大! 两个采花大盗听到哈哈哈一笑:“这位小娘子,看来小郎君并不通晓男女之事啊,你这朵儿花肯定没被滋润过啊,正好你将你的相公交给我们,保准以后让你那块地夜夜受到滋润!” 这些"chi luo"的话语,听的卫鸢尾是愤怒不已,抓着白莲的手,说道:“我不允许你跟他们走知道吗?” 小瑾瑾回头看着卫鸢尾,看着卫鸢尾眼中的坚定,那双黑亮的眸光如玛瑙般尤为的澄澈。 “如果你跟他们走了,我就不要你了!”卫鸢尾真的担心白莲真的会跟这两个人走,因为在他的思想极为的简单,想法更是天真,甚至还有他想吃的糖果诱惑着。 小瑾瑾听到卫鸢尾这句话,立刻又跟卫鸢尾挨在了一起,他才不要失去娘子呢! 两采花大盗见到小瑾瑾不愿意跟他们走,他们也就只能用强的了。 一瞬间卫鸢尾便将手中的无羽刀交给了小瑾瑾,这把无羽刀虽然短点儿,可是小瑾瑾上手的速度十分的快。 卫鸢尾本以为两人的目标会是白莲,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目标最先的竟然是她。 看这架势,分明是想要治她于死地啊。 她是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勉强躲闪几下没有问题,可是这两个采花大盗身手都十分的敏捷,一点儿也不比天煞阁的杀手差。 小瑾瑾的左手负伤不能动,只能用一只手对付他们两个,自然有些吃力。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是左右夹击,让他们无法逃脱。 就在双方一直僵持不下的时候,两个采花大盗对望了一眼,戴着帽子的人便突然从手中洒出一包药粉。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小郎君 这包药粉本是冲着小瑾瑾撒去的,但是因为刚刚两人对望的神色,卫鸢尾看入了眼里,以为他们是要耍什么小手段,所以在药粉洒出来的那一刻,卫鸢尾便直接挡到了小瑾瑾的面前。 “娘子,娘子……”卫鸢尾几乎将那一包药粉都吸入了鼻腔之中,她以为会是暗器,可是却没有想到是药粉,等想要屏住呼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小瑾瑾立刻抓住卫鸢尾的身子,大叫着。 当洒出这药粉的时候,两个采花大盗便迅速的后退了几步。 卫鸢尾吸入这药粉之后,便是一阵咳嗽,接着就感觉有些头晕。 除了这些,身体倒也没有什么异样。 “你们……你们到底对我娘子撒的是什么?”小瑾瑾抱住卫鸢尾的身子,那团药粉如尘埃一般,十分的细小,撒入空气的一瞬间便随风消散了,一点儿痕迹都追寻不到。 两个采花大盗站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哎呀,真是可惜了,这药本来是为小郎君准备的,可是谁知道,竟然被你的娘子给吸进去了,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什么,这药可是很烈的哦,等药效上来之后,你的娘子可是十分的难受啊,如果不及时解的话,你娘子可是会死的!” 这药效十分的迅猛,一旦被人吸入体内,药效便会顺着血液流入大脑,到时候整个脑袋都是一片混乱,身体十分的炽热,就是在性冷淡的人,也克制不住体内的这团火! 卫鸢尾现在的脑袋思绪还十分的清晰,咬着牙对着小瑾瑾说:“杀了他们!” “可是,娘子!”抱着卫鸢尾的小瑾瑾,已经看到卫鸢尾的面色越来越红润,就像一团火在燃烧一般,穿着衣服的身子更是要将衣服给烧着一般。 “小郎君,你要么丢下你的娘子,自己跑,要么就是跟我们走,不然,等药效达到一定程度,你娘子可是会被体内那团火活活烧死的!”穿着花衣服的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再打的必要了、 “你……你们……”小瑾瑾俨然是不明白那团火指的是什么,对两个采花大盗说完之后,又对着身体越来越火热的卫鸢尾说道:“娘子,你忍一忍啊,我给你找水给你降温去!” 卫鸢尾却是拉住小瑾瑾白色的衣襟,闪耀着火光的眸底仅存着最后一点儿意识:“杀了他们,快点儿!” 小瑾瑾听到卫鸢尾这么说,在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咬了咬牙:“那娘子,你等我!” 说着便握紧手中的无羽刀便朝两个采花大盗走去。 立时三人的身影再次纠缠在一起,瘫软在地上的卫鸢尾如同化了的棉花糖一般,没有丝毫的力气,身体内不断游走的那团火,折磨着卫鸢尾的每一根神经,即便是让她在地上爬行,都异常困难。 就像干涸的土壤迫切的需要雨水的浇灌一般! “额……”一声痛苦的"shen yin"声从卫鸢尾的喉中发出,就好像身体真的被一团火包围,烧灼着一般,大火舔舐她的肌肤,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卫鸢尾的面容越来越痛苦。 小瑾瑾听到卫鸢尾的叫喊声,便立刻回过头,花衣服的男子趁机对着小瑾瑾的后脑勺就是一怕,本是想要将小瑾瑾打晕,然后抗走的。 可是小瑾瑾只是一阵短暂性的晕眩之后,便立刻朝着卫鸢尾的身边走去。 当卫鸢尾的手碰到小瑾瑾的肌肤时,好似身体的灼热一下就减轻了不少,卫鸢尾现在想的只是将尽快的解除身上的疼痛,所以整个人便一下抱住了小瑾瑾。 当两个采花大盗再次靠近小瑾瑾想要将小瑾瑾打晕的时候。 一道空灵妖冶的声音却从他们的身后,只见月色下,立着一个妖媚至极的男子,一身如火的红衣如同火烧云般让人看起来更加的妖孽。 两个采花大盗一愣,随即脸上便露出痴迷的神色出来。 “你们觉得本庄主如何?”宁折颜冷掀起侧眸,一手轻抚着肩前的青丝,一手对着两个采花大盗做着勾手的准备,嫣红唇角绽放出来的笑容如同盛开的罂粟花般,妖冶而又迷人,瞬间便将两个采花大盗的魂给勾了去。 宁折颜可是他们垂涎已久的人了,但是对方可是天煞阁的人,自然他们是不敢对宁折颜下手,可是今日宁折颜主动勾引他们,那就不能怪他们了。 “果真是烟雨庄的庄主,宁公子啊?”花衣服的人已经走到了宁折颜的跟前,眼神中满是痴迷。 而戴着帽子的男子看着宁折颜那妖冶的面容,几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真是太美,太妖孽了。 “你们是更加喜欢那种纯美的呢还是喜欢妖美的呢?”宁折颜伸出白嫩修长的手,轻轻的抚着面前花衣男子的面容,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在宁折颜的指尖微微的泛着寒光。 宁折颜脸上妖娆的笑意一瞬间便变成了阴狠,手中的银针便一下要扎入花衣男子的太阳穴中,然而花衣男子却是一把抓住了宁折颜的手,猥琐的笑道:“宁公子,以前对我们可是避之而不及,可是今天突然出现实在太奇怪了……” 宁折颜冷笑一声,手指中的银针便从手中飞出,随后对着小瑾瑾说道:“快点儿带卫鸢尾走!” “好啊,宁公子既然想要救别人,那就用你自己来救吧!”花衣男子躲避掉宁公子射出来的银针,一脸的嬉笑着。 两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宁折颜的身上。 宁折颜在两人面前阴历的扫视了一眼,继而再次转过头以为小瑾瑾已经带着卫鸢尾走了,可是小瑾瑾却是抱着卫鸢尾,一脸惊艳的看着自己。 “你还不走?” “你长得真美!”小瑾瑾一边费力的拖着卫鸢尾的身体,一边由衷的说道。 宁折颜美如烟的眉目微微的跳动了一下,立刻露出一副凶狠的神色:“快点滚!”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美了! 小瑾瑾被宁折颜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立刻唯唯诺诺的说道:“那美人我们先走了……”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她竟然和除了慕瑾以外的男人…… 宁折颜额头上的青筋瞬间凸起,手中的银针更是如水般朝面前的两个采花大盗射去。 似乎是想要将对小瑾瑾的怒气,发泄到这两个采花大盗身上一般。 小瑾瑾将卫鸢尾拖到一个破庙中时,卫鸢尾的身体就跟烧滚烫的沸水一般,十分的烫人。 “娘子,我,我现在马上找水给你降温!”小瑾瑾只以为只要找来水就可以了。 然而卫鸢尾却是抓紧了小瑾瑾的手臂,眸中的火焰瞬间便将小瑾瑾给包围住了:“不要走……我真的好难受!” “是不是抱着你,就不难受了?”小瑾瑾将抱在卫鸢尾抱在怀中,感受着卫鸢尾身上的炙热,尤其是卫鸢尾身前的柔软抵在他的胸膛时,小瑾瑾竟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开始热起来了。 卫鸢尾努力的克制着,可是思绪却是越来越乱,她知道自己不能喝小瑾瑾发生什么,可是她的身体真的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卫鸢尾在小瑾瑾的身上不停的扭动着,更是伸手将身上的衣物给一一脱掉,只希望能够缓解身上的灼热感。 “咕嘟,咕嘟……”小瑾瑾看着卫鸢尾面前的一团雪白,尤其是跟包子一般的柔软的两团东西,让小瑾瑾的眼睛都看直了,一个劲儿的吞咽着喉咙。 这东西好像比糖果更有的吸引力,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身子十分的亢奋啊。 小瑾瑾仅仅是犹豫了片刻,便伸出手将那团柔软包裹住,瞬间那种嫩滑细腻饱满的手感,让小瑾瑾一下整个人好像被雷劈到了一般。 这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了,比他第一次吃到糖果时还要的兴奋,甚至是渴望。 小瑾瑾抿了抿唇,终于小瑾瑾选择了顺从自己内心的渴望,将卫鸢尾压在了身下…… “宁公子,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带着一群女人呢?要是你身边带着你的那些俊俏的门人,说不定我们哥俩也没心思跟你打了!”两个采花大盗看到出现在面前的烟雨庄婢女后,对着宁折颜说道。 而宁折颜那双比桃花还要邪美的眸光只流窜着阴狠的杀意:“杀!” 立时兵器碰撞的声音便在耳边寂静的黑夜中响起! 一袭红衣的宁折颜站在月下是异常的妖艳,绝美,微微的回头看着卫鸢尾两个人离开的方向,白如薄血的面容在月光下更为的苍白,也更为的冰冷,犹如覆上了一层寒霜一般。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卫鸢尾脸上的时候,卫鸢尾感觉到了一丝温度,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让卫鸢尾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片刻,当昨晚的记忆慢慢的涌入大脑的时候,卫鸢尾便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 看着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只盖着一件外裳作为遮挡的时候,卫鸢尾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在转头看去,小瑾瑾那张清濯面容正甜甜的睡在她身旁,那漆色的长发将他裸露的黑背朦朦胧胧的遮掩住。 卫鸢尾想要叫出声,可是在下一秒,那声音便化在了她的喉中! 她竟然……和除了慕瑾以外的男人?? 卫鸢尾用手拍着自己的脑袋,该死的,昨晚她和小瑾瑾两人的事情,就像电影一般一刻不停的放映在她的脑中,她很想找到电源键,将这个电影关掉,可是她越是不愿意去想,这场景却越发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让卫鸢尾极为的恼怒甚至是烦躁,心里有一种深深的自责和内疚感,甚至是无望! 猛的,卫鸢尾将记忆一下回拨到昨晚白莲带她离开的时候,那个穿着红衣的男人是宁折颜吗? 卫鸢尾迅速的穿上衣服,便跑到了外面,这个破庙离那个集市并不是很远,如果那个人是宁折颜就一定能够找来的。 “小尾巴,你醒了?”邪魅的声音从卫鸢尾的身后传来,一身如火的华裳被风吹起,如同从树上飘落下的桃花瓣一般,层层叠叠的,美如幻,再配上宁折颜那似笑非笑的妖美笑容,真的是瞬间让整个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宁折颜!”卫鸢尾看到宁折颜慵懒的身影依靠在脱了漆的墙壁上,即便那墙壁已经十分的古旧,红漆已经掉光了,可是宁折颜只是往那里轻轻一站,便如一副透露着古典气息的轴画一般。 他一定什么都看到了吧? 卫鸢尾一下走到宁折颜的面前,张开双手便抱住了宁折颜,现在的她,真的,真的很脆弱,真的很希望有一个怀抱能够抱住她。 她一直都是坚强的,可是在面对慕瑾的事情上,她真的是已经心力交瘁了,她觉得要是白莲不是慕瑾的话,她心底的最后一丝防线肯定会被击溃的! 她一个现代人不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而是她的心接受不了! 宁折颜脸上的笑容微微迟疑了一下,接着便将卫鸢尾抱在了怀中:“你这样?不怕慕瑾看到吗?” “慕瑾?”卫鸢尾一下抬起头看着宁折颜:“你怎么觉得他会是慕瑾?” “天煞阁的杀手不就是来找慕瑾的吗?”宁折颜维持着一贯的清澈无害的笑容,然而脸色却依旧是那般的苍白,就连嘴唇都不带一丝温度。 如果那个人不是慕瑾,他又怎么会看着卫鸢尾和他在里面…… 卫鸢尾摇摇头:“他不是慕瑾,你说的那个人也不是慕瑾,他只是长得和慕瑾一模一样而已!我刚开始也以为是,我以为我不用在那么辛苦了,我甚至都已经开始计划好了我们的未来,可是却发现他不是……”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痛苦的神色,如画的眉目紧紧的皱起,一年前在碉楼上发生的事情,又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妖冶的眸光越来越混乱,越来越空洞,甚至变得越来越恐惧。 “那他的声音跟慕瑾一样吗?” 卫鸢尾点点头:“一样,除了语调都一模一样,不然我也不会认为他是慕瑾!” 宁折颜抱着卫鸢尾的手一下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了?”卫鸢尾觉察出宁折颜的异样。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说出实情 “我不知道怎么说……”宁折颜的脑袋也变得混乱起来,黑色的眸光也是越来阴沉,好似陷入到了一个无底洞般。 一年前的事情,他记得十分清楚,风吟说话的声音和慕瑾一模一样,当时因为情况紧急,他没有在意这些,可是事后想起来却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甚至曾经一度以为,慕瑾就是阁主,是他亲手杀死慕瑾的。 “宁折颜,我在风吟的脑袋中很靠近太阳穴的位置发现一根银针,和你用的很像!”卫鸢尾望着宁折颜的眸光,便一下想起了那根银针。 当卫鸢尾说出风吟两个字的时候,宁折颜的脸色瞬间便变得极为的难看,有些急迫的问道:“那个人叫风吟?你没记错?” “没有,他虽然失去了记忆,还变成傻子了,可是他已然记得自己的名字,好像之前在睡觉的时候无意间说过一个名字!” “叫什么?”宁折颜黑色的眸仁剧烈的收缩着,抓着卫鸢尾的手臂也越发的紧。 “叫……倾城?”卫鸢尾努力的回忆着。 宁折颜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紧抓着卫鸢尾的手一下便送了看来,就像一根绷紧的皮筋用久了之后就失去弹性一般,宁折颜整个人靠在后面的墙壁,眸中一片暗淡,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新任阁主的名字就叫百里倾城,与风吟是同一批被老阁主选为徒弟的人,也是下任阁主的继选人!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声音可以通过药物改变,而脸也可以通过易容改变,但是如果风吟是易容成慕瑾的样子,卫鸢尾是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当然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还有一种跟为彻底的方法,那就是换脸! 他的替身不就是阁主给他打造出来的吗? 风吟和百里倾城两人都是阁主的徒弟,风吟让百里倾城帮他整成慕瑾的样子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卫鸢尾一时间没认出来也是可能的! 不对,宁折颜的脑中却还是有一个疑惑,风吟的声音也和慕瑾一模一样,即便是服用药物,可是维持的时间也不过是三五天而已,这都已经一年了? 难不成风吟只是假装失忆,假装成傻子的吗? “那那个风吟呢?”宁折颜有些紧张的看着卫鸢尾。 “我也不知道!”卫鸢尾大致的将在庄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顺便也提了一下白莲。 “宁折颜,到底怎么了?那根银针是不是你的?”卫鸢尾也开始着急起来,他总觉得宁折颜知道些什么。 “风吟……”宁折颜紧抿了抿双唇,最后抓住卫鸢尾的手臂:“小尾巴,折颜带你走吧?折颜带你回隐世家族!” 卫鸢尾越来越匪夷所思:“到底怎么了?你现在怎么回隐世家族?” 宁折颜沉默了许久,脸上的神色十分的纠结,甚至是在挣扎,最后才说道:“你救的那个风吟就是杀慕瑾的人!” “你说什么?”卫鸢尾几乎用不可置信的眸光看着宁折颜。 “折颜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折颜听到了他的声音,和慕瑾的一模一样,而且他脑中的银针也是折颜射的,他也叫风吟,不可能有错的!”宁折颜看着卫鸢尾,看着卫鸢尾的神色一点一点的变成绝望。 “他口中的倾城就是现在阁主的名字,他们两个是老阁主的徒弟,阁主现在就在找慕瑾,但是现在我倒觉得他找的是风吟!”宁折颜真的很不想将这些事情告诉卫鸢尾,这只会让卫鸢尾更加的绝望。 可是只有这样,卫鸢尾才愿意跟他走。 卫鸢尾越听越不可思议,风吟不是慕瑾也就算了,竟然还是杀害慕瑾的凶手! “那慕瑾呢?慕瑾又在哪里?”卫鸢尾只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点儿,为什么她要找的人始终都不出现,不该出现的人却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可能,真的已经…死了,因为风吟和慕瑾两个人的实力不可能差太多,风吟身上又携带着毒,慕瑾说不定中了风吟的毒,所以才无力反抗的!”宁折颜面色闪过一丝犹豫。 即便慕瑾没有死,他也要将慕瑾给说死了! “不可能,慕瑾不会死的!”卫鸢尾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变的异常的狂怒起来。 一件接着一件事情打压着卫鸢尾,她似乎已经到极限了。 如果慕瑾真的死了,那她岂不是救了她的仇人? “你是在哪里发现风吟的?”宁折颜让卫鸢尾冷静一下。 “栖霞镇,他比我先来到栖霞镇,但是却成为了一个乞丐,蓬头垢面的,完全认不出来,在你走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才发现了他!” “说不定慕瑾也成为了乞丐,只是不在这个镇子上对不对?”卫鸢尾依旧抱着仅存的幻想。 “小尾巴,你要干什么?”宁折颜拉住欲走的卫鸢尾。 “我要去碉楼附近的所有小镇,我一定能找到他的!”卫鸢尾有些癫狂的说着,让她接受慕瑾死了,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忽然卫鸢尾又一下想到了什么:“说不定白莲就是慕瑾!” 宁折颜再一次被卫鸢尾给弄混了,皱着一双好看的眉头:”小尾巴,你别犯傻了,你跟我离开这好不好?” “他真的和慕瑾很像,如果在换成一张脸的话,他就是慕瑾!”卫鸢尾偏执的说着,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宁折颜说道:“在你们隐世家族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做伪装者?他们有一种药水,叫做易容药水,能够完完全全的改变人的容貌的?” 宁折颜有些诧异的看着卫鸢尾:“你怎么知道这些?” “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这种药水就行了!”卫鸢尾迫切的看着宁折颜。 最终宁折颜点了点头:“有,可是这种药水只有伪装者有!慕瑾又怎么可能得到那药水呢?” “殇离和玄离,说不定是他们先我找到了慕瑾,但是因为某种原因给慕瑾改变了容貌!”卫鸢尾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跟我回隐世家族 她之前就一直没有想到,现在一想来,所有的思绪都痛了。 白莲很有可能就是慕瑾,不然他为什么会说她是娘子呢? 宁折颜陷入了沉默:“或许吧!” “那有没有让易容水失去药效的东西?”卫鸢尾焦急的问着,黎落也说过易容药水是有失效的时间的,不过太长了,她等不了。 她要的是立刻让药效消失。 宁折颜望着卫鸢尾越来越雀跃的眼神,面色越来越沉浸,张开双唇缓缓的说道:“将夏枯草的茎叶碾碎成汁之后,与水混合煮开之后将脸浸泡在水中就可以了!” 卫鸢尾听到这,便立刻要去试验一番,基本上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然而宁折颜却是拉住卫鸢尾的手臂,扬起一抹虚幻的笑意:“你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吗?” “为什么?”卫鸢尾看着宁折颜的眸孔,那双妖冶的眸孔十分的空洞,甚至是绝望,如同暗淡的星辰一般,没有任何的光彩。 “因为我就是伪装者,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这些的,想要让你跟我回隐世家族的!” 卫鸢尾看着眼前的宁折颜,越来越不解了,她以为她很了解宁折颜,可是到头来却发现宁折颜一切都是假的。 “意思就是说你并没有背叛隐世家族,反倒是隐世家族安插在天煞阁的细作?” “是,只要通过伪装者的选拨考试,就可以不用放野,转而学习专业的知识,之后考试合格后,就会开始执行任务,我也是这样进入天煞阁的!负责收集天煞阁底下十二庄的消息和势力范围!”宁折颜看着卫鸢尾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卫鸢尾好似隐隐的猜出了什么。 “因为阁主用你的命威胁我,让我将慕瑾带回去!”宁折颜的眸光依旧那么妖冶,可是却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般。 卫鸢尾摇着头:“不行,你不能将慕瑾带回天煞阁!” “我不带回去,你就会死!”宁折颜再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他不会执行阁主的命令,同时也不会背叛卫鸢尾:“你跟我回隐世家族是唯一的办法!天煞阁想要找的人,没有找不到的,你躲过了这批,还会有下一批杀手追来,只要你还在这个世间,天煞阁就一定会找来,除非你跟我回隐世家族,这世间也只有隐世家族是天煞阁不能追寻到的地方!” “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我要是带着慕瑾去!”卫鸢尾看着宁折颜,她去哪里都无所谓,但是她必须要和慕瑾在一起。 “如果她不是慕瑾呢?” 卫鸢尾沉默了,如果他不是慕瑾,那她自然更不会跟宁折颜去隐世家族了,因为她必须要找到慕瑾,哪怕是慕瑾的尸体。 “如果他不是慕瑾,你就跟我走!”宁折颜一下将卫鸢尾拉入怀中,让她面对着她。 “不,我要找到慕瑾,天煞阁的人要是找到慕瑾,慕瑾会死的!”卫鸢尾只是犹豫了一秒钟,便坚决的说道。 宁折颜垂下眸光,纤浓的睫羽如同一把团扇般在眼睑处投下一团浓厚的阴影:“如果你这么喜欢慕瑾的话,我可以成为慕瑾!” 宁折颜这一句话的意思,让卫鸢尾瞬间明白了宁折颜话中的意思。 她一直都以为宁折颜和他只是朋友的关系,那种关系就跟蓝颜一般,比朋友多一点儿,但是比恋人少一点儿,她更是从未想过宁折颜喜欢自己,甚至感觉不到。 “一直都感觉不到是吗?因为我是伪装者啊,我怎么可以轻易的让你知道呢?”卫鸢尾那吃惊的表情便已经说明了一切,宁折颜微微一笑解释着。 或许他在卫鸢尾面前伪装的很好,可是在别人的眼中却是已经不知道露出了多少破绽了。 这世界上只有三样东西藏不住:喜欢、贫穷和咳嗽! “宁折颜,我真的只是……”卫鸢尾那双惊愕的双眸看着宁折颜,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般。 “我知道,所以我就努力的与你维持这样的关系,不在靠近你一步!”即便卫鸢尾不说,他也知道卫鸢尾要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真的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她在心底将宁折颜当成一个很好的蓝颜这么长时间了,从未想过宁折颜会喜欢她,更是没有想过宁折颜有一天会说出来。 她是真的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说出来,但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你不跟我回隐世家族,你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我必须找到慕瑾!”卫鸢尾抱着自己的头,一脸的痛苦。 “如果他不是慕瑾,在你没找到慕瑾之前,你就会被天煞阁的人找到!”宁折颜无情的说着这些:“你是想留着性命,慢慢找慕瑾,还是想在没找到慕瑾之前就死?” 宁折颜的这个问题一下就让卫鸢尾陷入了更深的纠结当中! 卫鸢尾一直犹豫了许久,最后星光闪烁的眸光看着宁折颜:“跟你回隐世家族之后,我还可以出来吗?” “可以!”宁折颜点点头,修长如玉的手抚上卫鸢尾的脸盘好似是要替卫鸢尾擦掉那即将要掉落出来的泪珠一般。 “你不要骗我!”卫鸢尾直直的眼神看着宁折颜,话语有些艰难。 而宁折颜却是回答道:“我不会骗你,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不过你答应我,三年找不到慕瑾,你就不要再找了,这是我唯一对你的请求,即便三年之后你选择的人不是我!” 宁折颜那一双美如桃花般的眼眸,溢满了深情和坚定,随后缓缓的将卫鸢尾抱入怀中。 宁折颜说出这样的话,更是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语,他已经明确的表示,他可以默默的守护她,默默的喜欢她,绝不要求更多! 可是他越是这样,越是让卫鸢尾的心越发的难受,一切话语都被压抑在喉中,除了哽咽之外,真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我也答应你,三年后我在找不到慕瑾,我……就选择你!”或许这是卫鸢尾唯一能够从喉间说出来的话!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你个大骗子 宁折颜得到卫鸢尾这个回答,暗淡的眸光微微的闪烁出一抹光彩:“我知道我活不长,没有办法和你走完这一生,所以我从未想过要和你在一起,你也不要因为心底的自责或者内疚从而选择了我,虽然这句话很令我开心,但是这也并非是出自你的真心!”宁折颜的手轻柔着卫鸢尾的头发,原来将她小小的身姿抱在怀中竟然是这样的感觉! “如果确认白莲就是慕瑾的话,那我们就一起跟你回隐世家族!”卫鸢尾从宁折颜的怀中抬起精致的脸颊。 “恩!”宁折颜点点头。 两人回头时,一抹白色的身影正无比孤寂的站在门旁,那双极美的黑眸此刻正十分冷漠的看着她与宁折颜抱在一起,那张濯净的面容上一片决然,十分的落寞! “白莲!”卫鸢尾叫了一声。 然而这一句却是彻底的让站在门口的小瑾瑾眸黑眸中氤氲出的水雾从眼底散开,那不是一种委屈的神色,而是一种被骗和伤心的神色。 小瑾瑾用手指着卫鸢尾,大声的说道:“你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要你做我娘子了!” 说完转身便朝外跑去! “白莲……”卫鸢尾立刻就要去追,宁折颜拉住卫鸢尾:“我去吧!” 话音刚落,就见小瑾瑾已经消失在卫鸢尾眼前了。 小瑾瑾拼命的跑着,到最后直接运用轻功,在房顶,树木中快速的穿梭,完全不顾身上还有伤。 他要回到他的山里,即便山里的人他非常讨厌,可是至少山里的人没有欺骗过他,而且还很听他的话! “白莲!”又是一道声音传来,而且还是拿可恶的美人的声音,小瑾瑾连头没有回,继续飞檐走壁穿梭在人流中。 小瑾瑾的轻功很好,宁折颜本身体力就不是很好,追到一半,就完全看不到小瑾瑾的身影了。 如画的眉头不免紧紧的皱起。 “白莲呢?”卫鸢尾看到宁折颜一脸疲惫的回来,那苍白的面容早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整个神态都是颓靡的。 宁折颜摇摇头:“他轻功很高,我追不上他!” 卫鸢尾听到这脸色一下就垮了下去,还没知道他是不是慕瑾呢,他怎么可以自己走掉,而且他身上还有伤,要是在遇到天煞阁的人怎么办? “你要去哪里?”宁折颜拉住卫鸢尾的手。 “我要去找他!”卫鸢尾说得分外坚定。 “去哪里找?”宁折颜问道。 卫鸢尾一下沉默了一下,忽而一下想到了什么,看着宁折颜:“你身上有银子吗?”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不明白卫鸢尾想要做什么。 一阵甜腻的糖浆在大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着,空气中满是一阵甜丝丝的香味,两个粗汉费力的拿着木棍在锅里搅拌着糖浆。 附近村落的十几个小孩都眼巴巴的在一旁张望着,若不是大人拦着,怕是早已经将手给伸进那糖浆的锅里,狠狠的抓上一团黏糊糊的然后伸出舌头快乐的吸允着。 宁折颜和卫鸢尾两个人躲在树下,不住的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 “你确定他会来?”宁折颜看着身旁的卫鸢尾问道,一身红衣铺洒在鲜嫩的绿地上,恍若草丛中开出嫣红的花一般十分的绚烂。 尤其是用鲜花和草藤编制在一起的头圈戴在宁折颜的发丝上,让宁折颜妖媚中又增添了一抹清新和活力,太阳的光晕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清爽明媚起来。 卫鸢尾的眼睛则一瞬不瞬的盯住靠近铁锅的人:“如果他闻到糖的香味,就一定回来!” 因为他曾经说过,他很贪心,既想要娘子也想要吃糖果,现在他是觉得自己失去娘子了,自然会拿糖填补心中的苦涩! 卫鸢尾和宁折颜在旁边只是蹲了半个时辰,就见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嗅着鼻子,咬着手指就朝铁锅走开,那濯净的脸上好似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满脸都是委屈的神色。 小瑾瑾走到铁锅旁,看到这么香甜的糖浆,是直咽口水,可怜兮兮的看着旁边的大汉,软糯糯的问要吃的。 大汉早已被卫鸢尾交代过,看了一眼小瑾瑾之后,就将手中的木棍递给了小瑾瑾,是让小瑾瑾自己沾着吃。 小瑾瑾乌黑的眸光一下发亮,接过小木棍就开始放在嘴中吸允起来,也顾不上烫不烫了。 “白莲!”卫鸢尾一下走到小瑾瑾身旁,小瑾瑾看到卫鸢尾之后立刻就要走,但是宁折颜却将道路给堵住了:“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娘子是大骗子!”小瑾瑾嘴里咬着小木棍,发出满是委屈的声音。 “你跟我回去,我跟你好好解释好不好?”卫鸢尾耐心的说着,然而一靠近小瑾瑾,小瑾瑾就往后退。 “我都看见你和他抱在一起了,别拿我当三岁小孩子骗!”小瑾瑾黑色的瞳仁氤氲着雾气,牙齿咬着嘴中的柴棒。 宁折颜伸出手直接就在小瑾瑾的身上点了穴道,他武功内力的确不错,可是却始终不够警觉,不然以他的内力是完全能够发现他和卫鸢尾的。 宁折颜让两个壮汉将小瑾瑾给抱回到破庙之后,关上破庙的大门,这才将小瑾瑾身上的穴道解开。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刚解开小瑾瑾的穴道,小瑾瑾就一脸愤慨而又恼怒的说着,那瞪出来的眼眸好似要将他们两给吃掉一般,不过却依旧那么可爱。 宁折颜听到这句话额头上的青筋一下爆出,抓住小瑾瑾的衣襟就冷言道:“你昨晚对小尾巴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忘记了?” “做了什么?”小瑾瑾一脸的懵懂。 宁折颜咬着唇,伸手就要打小瑾瑾却被卫鸢尾给拦住了。 “白莲,你要是想走,我不拦着你,但是在你走之前我必须确定一下你的身份!“如果他不是慕瑾,她就当那一夜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哼,我已经不会你相公了!”小瑾瑾以为卫鸢尾要确认的是这个,将头一瞥,不理卫鸢尾。 宁折颜看着眼前一脸傲娇的白莲,慕瑾何时会是这个样子?他可是从未对卫鸢尾说过一句让她伤心的话。 今天朋友跟我说几天之前发表的心情更新让大家感到不适,我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抱歉,那个帖子只要有人回复就会被顶上来,我没有想到会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我晚上回来会删掉的! 也真的感谢那些鼓励我,支持我的读者,在我心情最糟糕,最烦躁的时候陪伴着我,给我继续写作下去的动力,在删掉那条帖子之前我会将那些鼓励我,支持我的读者留的言,截图在手机上。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让自己知道还有很多人在背后默默支持着我!(今天的更新会晚一点,爱你们,么么哒) 有任何建议和提议请私信小染的新浪微博:一抹微染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谋杀亲夫 卫鸢尾端来夏枯草水放在小瑾瑾面前:“洗把脸吧!” 小瑾瑾摸了摸自己的脸,嘟着嘴道:“你要是跟我道歉,并且保证下次不会了,我还是愿意要你这个娘子的!” 宁折颜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轻眨了几下,俨然一幅无奈的模样。 “只要你是慕瑾,我就是你的娘子!”卫鸢尾看着白莲,看着他乌黑发亮的眼眸,心里真的十分期待他就是慕瑾。 说着便将小瑾瑾拉过来,想要直接帮他洗脸。 但是小瑾瑾却是一脸的不情愿:“这水一定有毒,你一定是想要毒死我,你……你这是谋杀亲夫!” “小尾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宁折颜一下抬起偷对着卫鸢尾说道。 “奇怪什么?”卫鸢尾看着宁折颜。 “他一个只有七岁心智的人,已经连续两次说出成语来了!在之前也是这样吗?” 这一句话倒真是提醒卫鸢尾了,之前小瑾瑾的话都是没有边际的,话语都十分的直白透着孩童的天真,可是这一次却是一连说出了两个成语出来! 卫鸢尾惊愕的看着小瑾瑾,拉着小瑾瑾的手也越发的紧了。 小瑾瑾看着卫鸢尾和宁折颜怀疑的眼神,连忙缩着脑袋,往后退,用右手指着前方:“我路过巷口的时候,就听到巷口有一对夫妻他们就是这样吵架的!” 说完还眨巴着眼睛,一副我说错了吗的神情? 卫鸢尾和宁折颜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卫鸢尾便很果断的将小瑾瑾按坐下来:“这是给你洗脸用的,没有毒!” 然而小瑾瑾看着那盆冒着绿色的水,咧起了嘴角,一副很恶心的样子。 宁折颜默默的走到小瑾瑾的身后,在他要站起来的时候,直接一手就将小瑾瑾给按在了脸盆里。 小瑾瑾一个劲儿的挣扎着,将绿色汁水溅得到处都是,直到宁折颜松开的时候,从绿水中出来的小瑾瑾,那张清濯的脸早已变成了绿色。 不住的往身上滴落着绿色的水珠子,将身上的白衣直接染成了白衣。 卫鸢尾立刻拿出毛巾给小瑾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迫切的希望能够将小瑾瑾脸上的那一层易容药物给擦拭掉,然而卫鸢尾怎么擦,那张清濯的面容依旧那么清冽,倒是擦出了不少的汁液。 “这大概要多久才能有效果?”卫鸢尾抬起眸看着宁折颜。 宁折颜看着白莲,说道:“只要碰到脸上的药效就会消失!” 卫鸢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像是不相信一般,继续给小瑾瑾擦拭着。 宁折颜握住卫鸢尾的手,沉声道:“走吧,他不是慕瑾!” “说不定,是我没煮好或者夏枯草放少了,我重新再去煮一壶!”卫鸢尾咬着唇,却是不愿意放弃。 “不要自己在骗自己了,他不是慕瑾,易容药水只要碰到夏枯草的汁液立刻就会被融化在汁液中!”宁折颜握紧了卫鸢尾的手,明媚的眸光慢慢的低垂下去。 小瑾瑾在一旁似乎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但却是看到宁折颜将自己娘子的手抓得生紧,就一脸怒气的将宁折颜的手打掉:“不要以为自己长得美,就可以随意拉我娘子的手!” 宁折颜看向小瑾瑾的眸光瞬间变得阴狠起来:“你若在我面前再提一个美字,我会杀了你的!” “呸呸呸,不害臊,想要骗我说你长得美,我又不是傻子!”小瑾瑾以为一眼洞悉了宁折颜的目的,所以整个人显得十分的自豪。 “娘子啊,你答应我以后不要跟这个人来往了不要让他抱你了,我……我……我长得不比他差啊!”小瑾瑾走到卫鸢尾跟前,就是一脸的恳求和哀求,那双小黑眸中满是委屈,看了就让人心疼。 卫鸢尾看着小瑾瑾许久,又看着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拉着自己的衣角哀求着,最后对宁折颜说道:“要不,带他一起回隐世家族吧?” 宁折颜听到卫鸢尾说的这句话,神色便立刻变了变,垂在袖中的手猛然握紧,一下陷入到沉默当中。 “你真的坚持这么做吗?”宁折颜潋滟的眸光犹如陨落的星辰般! 卫鸢尾又看了一眼小瑾瑾,看着他濯净的面容,他乌黑的眸,就感觉他就是一个孩子,一个让人无法割舍掉的孩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卫鸢尾的话说道一半就被宁折颜给打断了。 “有一句话古话说得真的很对,只要得到女人的身,就可以得到女人的心……”宁折颜的话语说得极为的凄凉婉转。 卫鸢尾立刻摇头:“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她只是觉得,白莲给她的感觉真的很像慕瑾,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甚至即便她知道白莲不是慕瑾,可是她心里却总是对白莲抱有着希望,憧憬着有一天发现他就是慕瑾。 “小尾巴,我懂了,我都懂了!”宁折颜唇中露出一抹苦笑,眼中暗淡的星辰一粒接着一粒陨落。 消瘦如玉的身姿慢慢的朝门外走去。 “宁折颜你要去哪里?”卫鸢尾赶忙叫住宁折颜,如冬日薄雪般苍白的脸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皮肤下细细长长的青筋。 宁折颜望着蓝蓝的天:“你就当我没来过这里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卫鸢尾疑惑的皱着眉头:“如果不能带白莲回隐世家族的话,我不会勉强你!” 宁折颜的眸光未动,然而却是在一秒,眸孔剧烈的收缩着。 小瑾瑾挨在卫鸢尾身旁,一脸的天真无邪:“感觉周围突然变得好奇怪啊!” “阁主来了!”冷汗一下从宁折颜的额头上滴落。 卫鸢尾面色一惊,拉着小瑾瑾就要走。 然而从宁折颜身边走过的时候,宁折颜却是静静的说道:“已经来不及了!” 卫鸢尾看着风草未动的外面,完全看不到有任何的人。 可是再去看白莲,他一双乌黑的眸孔中却是映现着惧意。 这一股强大的气压只有内力高深的人能够感觉得到,卫鸢尾虽然觉得周边的环境不对,安静得出奇,可是却始终不知道哪里不对。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被骗了 “我被阁主骗了!”宁折颜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阁主的真正目的。 “砰”的一声,卫鸢尾回头,便见庙堂内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几名身着黑衣的杀手,而破庙门口的空地上依旧是连一只蚂蚁都没有。 可是卫鸢尾却是清晰的可以听见屋顶上传来的声音,好似每片砖瓦墙上都占满了人一般。 “娘子,这屋顶上好多人啊,我们快出去吧,要是房顶塌下来就不好了!”小瑾瑾紧挨着卫鸢尾说道。 卫鸢尾看向宁折颜,宁折颜的面色基本上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而就是一张毫无血色的死人脸! 空旷的空地上,一顶黑色的轿子缓缓的从空中落到地上,挂在脚顶上的四个铃铛,被风吹得“叮当作响”那声音明明很清脆,可是听在人的耳中却像是招魂铃般,一场的恐惧骇人。 层层叠叠的黑色纱幔将轿子遮得严严实实,仍凭春风一层又一层的撩起那黑色的纱幔,可是却始终让人看不见轿中的人。 “主上!”一袭红衣的宁折颜跨出门口,便朝着门口黑色轿子走去。 “你只是想让我找到卫鸢尾,根本没有想过杀了卫鸢尾!”当他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这是他脑中第一个冒出的想法。 百里倾城早已经猜到他会将实情告诉卫鸢尾,所以根本就没打算要他欺骗卫鸢尾,将慕瑾带回了。 百里倾城要的只是他稳住卫鸢尾,然后等待天煞阁的人到来而已。 这一切进行的悄无声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百里倾城给跟踪上了。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明百里倾城的目标根本不是慕瑾,而是卫鸢尾? “将他们带回去!”百里倾城空灵的声音从黑色轿中传来,透露着汩汩压抑的感觉。 “主上,你想对他们做什么?”宁折颜刚上前一步,从轿内便涌出一股巨大的气流朝宁折颜冲击过去。 直击宁折颜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将宁折颜狠狠的摔在地上。 “看在老阁主的份上,本座不杀你!”再一次黑色的轿中传来百里倾城那高冷的声音。 一切都已经说明了,百里倾城早已经怀疑他的身份,所以故意用卫鸢尾威胁他,他不愿意欺骗卫鸢尾,又不愿意卫鸢尾有事,所以在让百里倾城找到卫鸢尾说的同时,也顺便证实了他伪装者的身份! “宁折颜……”卫鸢尾走过去想要将地上的宁折颜扶起,而宁折颜却是紧紧的抓住卫鸢尾的手,用低如蚊声的声音在卫鸢尾的耳边说道:“对不起,折颜骗了你,隐世家族男多女少,所以允许家族的人与外族女人通婚,也可以带外族女人回到隐世家族,我可以带你回去,但是慕瑾不能!” 卫鸢尾的眸色一片惊讶,看着宁折颜白如薄雪的面容,一双黛眉深深的皱着,眸光中满是不忍。 “夏枯草的汁液并不能让易容药水失去药效,因为折颜担心,白莲就是慕瑾!”宁折颜在卫鸢尾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只想要你活着……” 说完,宁折颜妖艳的眸光便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如果天上坠落的繁星一般,当宁折颜闭上双眸,那最后的光束便随之消失在宁折颜的眼眸。 “宁折颜,宁折颜……你醒醒,你醒醒!”卫鸢尾趴在宁折颜的身旁,话语夹杂着浓重的哭腔。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感到心疼,让她感到窒息,更是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在这一年中,她是真的将宁折颜当做自己的亲人来看待,更是将他当做了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如果她找不到慕瑾,宁折颜又不在了,那她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一个人都不认识了。 “娘子……’小瑾瑾看到卫鸢尾难受的样子,又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宁折颜,伸出手小小的拽了拽卫鸢尾的手臂:“你不要难过,即便他死了,我也还会陪着娘子的!” 小瑾瑾看到宁折颜吐出一口鲜血,以为宁折颜死了,所以才说出这番话。 卫鸢尾看着面前的白莲,万千悲戚的思绪都涌入心口,好似一切的错误都是自己的一般。 坐在轿中的百里倾城冷冷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幕,只轻声的打了一个响指,站在身旁的阡陌,便带着人朝卫鸢尾和小瑾瑾走去。 天煞阁的宫殿建立在一片雾气皑皑的湖心,就像是伫立在世界边缘的一座孤岛一般,船便是唯一的交通工具,然而在这篇雾霭迷蒙的湖泊中,十分容易迷失方向,最后死在湖中。 所以天煞阁的宫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能够闯入! 很多人就是死在通往天煞阁的船只上,进来了,却出不去,一直在同一个地方围绕着,最后只能活活的饿死在船上,然后随着船只漫无目的的漂泊着,有的船只或许哪一天能飘回岸边,而有的船只却只能无尽的在湖中飘荡着。 当卫鸢尾眼前的黑布被拿开的时候,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一层淡薄的水雾,朦朦胧胧的,似能看见天边,却又看不见。 卫鸢尾刚要伸出脚,朝前走一步,却被身旁的阡陌拉住。 高台上的百里倾城冷冷的声音传来:“这里是湖中心,你若是掉下去,本座可没有能力将你给捞上来!” 卫鸢尾一下停住不动,低头仔细看去时,这才发现脚下便是嶙嶙的湖水。 “不知道阁主将我抓到这有什么事?”卫鸢尾转过身便对着坐在帷幔里,让人看不清容颜的百里倾城说道。 “本座出关以后便听说有一位女子有一双能让人变美貌的巧手,并且还能将一个人完全变成另外一幅模样,从身边的丫鬟,再到东楚国的六公主,在到……如今的苏蕾!” 卫鸢尾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然而神色未变,他一个天煞阁的阁主想要调查她的事情轻而易举。 “难道阁主找我来,是需要小女子我为你整容的吗?”卫鸢尾冷声说道,面色沉静的看着帷幔中的男人。(三月二十九号更新已结束)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你赢了我就放你走 她还以为对方是冲着龙虎纹玉佩来得呢! 百里倾城听到这句话却是笑了,尽管卫鸢尾没有听到百里倾城的笑声也更是没有看到他的面部表情,但是卫鸢尾却还是觉得百里倾城轻蔑的笑了一声。 “本座只是想知道在当今是容大夫的换脸技术更加高明还是你的整容技术!”百里倾城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中,与外面风吹动湖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空灵的感觉,仿若不在人世间般。 换脸和整容不就一个意思,她还不信这古代还能将一个人的脸换到另外一个人的脸上去,除非直接换脑袋。 “阁主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就是想知道这个?”卫鸢尾真心觉得她一个现代的著名整形医生和一个古代的换脸大夫,真的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不管是从技术上还是经验上以及设备上,她都要比古人先进和成熟。 “是,本座就是想知道这个!”百里倾城用手撑起他的下巴,通过帷幔的缝隙,细细的欣赏着卫鸢尾那自信的神情。 “知道结果之后呢?”卫鸢尾可不会以为百里倾城知道结果之后,就会将她放走。 “你若是赢了,本座放你和那个傻子一起走,若是你输了……”残佞的话语从百里倾城的嘴中慢慢的吐出:“你和他都得死!” 这个答案,卫鸢尾很满意:“你说话算话?” 百里倾城却看着卫鸢尾自信的样子:“这个时候一般人问的都会是怎么比!看来你很有信心能够赢?” “我不赢就会死,我除了赢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卫鸢尾看着前方的帷幔,她看不到他,但是他绝对能看到她! “本座希望你能赢,但是容大夫不会输!”他从十二岁就开始研究人体的五官,可以说他是史上第一位能够改变人的相貌的人! 所以他之前易容成白发老头用容大夫的名字行走天下,第一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技艺,第二则是让更多的人知道人的脸是可以改变,并非永恒不变的! 而卫鸢尾?今年不过才十七岁,在之前她只不过是一个住在马棚里的野种,没有接触过任何关于这方面的大夫和书籍,即便后来在某一天她接触过了,甚至有人教过她,但是她学习的时间和经验最多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可是他却有着十几年的经验,经过他手的人至少有几百个人。 “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我要是赢了,你就真的放我和白莲走?”卫鸢尾现在关系的便是这个阁主到底守不守诚信。 要是不守诚信,她赢了又如何? “只要你赢了,本座便一定放你走!”百里倾城十分肯定说着,但是他不会让她赢的。 因为他不可能输。 “你直接说,怎么一决高下吧?”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心中也算是有了个底儿。 百里倾城沉思了一下,他最擅长的便是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然而卫鸢尾应该最擅长的就是将一个人丑人变成美人。 “你知道容大夫最擅长什么吗?”百里倾城不想用自己最擅长的去和卫鸢尾比较她最不擅长的。 卫鸢尾摇摇头:“老实说我连容大夫是谁都不知道!” 百里倾城听到卫鸢尾这句话,再次笑了一声,慕瑾一直都在找他,她会不知道吗? “你知道慕瑾一直在找容大夫吗?”百里倾城这么一提示,卫鸢尾似乎想起来。 “哦,我好像想起来了,慕瑾想要找到容大夫替他身边的一个人治疗他塌陷下去的鼻子!” 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一年了,她当时也有想过要替殇离,可是却是没有找到用来垫鼻根的东西! 这个看似只要将东西填塞进去就可以了,但是填塞进去的东西却是十分的难找! 放现代直接打玻尿酸就行,或者植入假体! 但是在古代可没有这两样东西! “治疗塌陷的鼻子?”百里倾城听到这句话,觉得非常的可笑,治疗塌陷的鼻子而已,这很难吗? “难道说这个问题将你给难住了?所以慕瑾就一直在找容大夫来解决?” 卫鸢尾笑了笑:“这和慕瑾无关,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可能更加相信容大夫一点儿!” 恐怕容大夫来了也束手无策吧! “那有办法将他的塌陷的鼻子治疗好吗?”百里倾城倒是好奇道。 “这个好似简单,但是却有一定的难度,因为这填充到肌肤里的材料,第一不能影响身体健康,第二就是不能皮肤给吸收,所以光是填充这一块儿,我没有问题,倒是这让鼻根再次高挺起来的话就有些困难了!” 听卫鸢尾这么说,百里倾城倒是觉得确实有些困难,然而只不过一会儿,百里倾城便说道:“鼻根断裂,那何不如直接填充一根鼻根进去?” 卫鸢尾听到百里倾城的回答,颇为的震惊,他这意思是很明显是将别人的鼻根给取下来按在殇离的鼻根上! 这个想法实在太可怕了! “所以阁主觉得,这个很简单?” “不简单吗?” “我觉得一点儿都不简单,就跟手一样,你的手断了,你觉得砍下别人的手在接到你的手上,你的手就获得重生了?就能跟你真正的手一样,运用自如了?”而且那已经超出了她的领域范畴! 这么高度精密的东西,要的是胆大心细,要将那一根根比头发丝还要细的血管接在一起,这无意是一场考验眼力、耐力和细心的事情。 百里倾城细细的想着,觉得卫鸢尾的话不无道理,轻笑了一声。 “那本座也不再这与你浪费时间了!”百里倾城刚说完,阡陌手中便多了几幅画像。 上面的画像有男有女,相貌都属于普通或者一般的,没有太过惊艳和好看的,就完全属于丢在人群中就认不出来的那种。 “你和容大夫各自挑选其中一幅画像,然后将人整成画像中的人,谁整得最像,那就谁赢!”百里倾城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在细看了画像中的人之后,眉头微微的蹙着。 百里倾城的声音便再次响起:“如果你觉得这个有难度的话,那我们就换另外一种,将普通的人变成四国之中的知名人物亦或者你现在所看到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包括你自己!” 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性命攸关 “不用了,就按照画像中的人来吧,不过在挑画像之前,阁主,你能保证,这画像中的人不会是按照真实人物画的吧?”如果是这样,他们还比个屁啊! “这里又不是比赛,本座抓你回来自然就想知道你和容大夫技术到底孰高孰低而已,本座有必要做这些小动作吗?” 卫鸢尾笑笑,的确,百里倾城没必要做这些小动作! “好,不过在挑画像之前,阁主应该早已经选好了一些人作为试验对象吧?” 阡陌拍了拍手,便从门口走进一队穿着朴素,一看就是上街抓来的无辜老百姓。 卫鸢尾在这些人中,转悠了一圈,将一个人整容成另外一个人,五官底子是极为重要的,尤其是脸型,画像中的人是鹅蛋脸,但是实验对象却是方脸的话,那是肯定不行的。 卫鸢尾又看了几眼画像,最终选定了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和画像中的人五官并不想象,最重要的是画像中的人是双眼皮,而这个人却是单眼皮,并且画像中的人要比这女子漂亮几分! “好,那一个月后,本座便在这里看看你和容大夫两人谁更胜一筹!” 卫鸢尾掀了掀唇:“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只有你赢了之后,你才有资格问本座问题,也只有你赢了,本座才会对你说实话!”百里倾城站起身便要离开,然而听到卫鸢尾这句话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轻蔑。 “我只想知道黎落哪里去了?你是杀了他,还是……”卫鸢尾看着帷幔中的那一袭黑色的身影。 他们要找黎落无非就是为了找到进入隐世家族的办法! 百里倾城转过头看了一眼卫鸢尾,随后便走入了内阁。 站在卫鸢尾身边不远处的阡陌却用一种十分机械性的口吻对卫鸢尾说道:“他怕他身上的灵珠落到我们手中,并且利用他打开隐世家族的门,所以他咬碎藏在牙齿中的毒药自杀死了!” 卫鸢尾听到阡陌的回答,面色露出一抹吃惊的神色,她之前甚至抱希望,天煞阁的人不会杀黎落,但是会将他关在某地地方对他严刑拷打,逼他说出隐世家族的下落。 可是却没有想到黎落竟然已经死了,并且已经是在黎落被天煞阁杀手抓住的时候就自杀死了! 小瑾瑾被关在一间黑屋子中,身上被点了穴道,连续冲破几次,才终于将身上的穴道解开,然而手脚却又被绳子给绑住。 一只手受了伤,压根就不能动,这下小瑾瑾可是犯难了。 黑暗的房间一下透进来一抹光亮,一道纤瘦的身影走进来,小瑾瑾看到来人,委屈的神色立刻变成了雀跃:“娘子,娘子,你终于回来了!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沉浸在悲痛中,甚至还不能完全接受黎落已死消息中的卫鸢尾,看到小瑾瑾双手双脚皆都被绑住,立刻走到小瑾瑾身旁便将绑在小瑾瑾手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娘子,你之前为什么不让我和那个轿子里的人打?说不定他打不赢我呢!”小瑾瑾一被卫鸢尾解开绳子,一只手便将卫鸢尾抱在了怀中,就像一个受惊的孩子般。 卫鸢尾听到白莲这么说,摇摇头,宁折颜的武功虽然不是很高,可是在百里倾城却无还手之力,甚至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可见百里倾城的武功有多高。 与其跟他打一架,受伤被捉回去,倒不如直接学乖点跟着他走呢! 只要他暂时不杀他们,一切都好说。 “娘子,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啊?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小瑾瑾的脑袋靠在卫鸢尾的腰上,一直都等不到卫鸢尾的回答,于是抬起头问道。 “没有!”卫鸢尾的声音有些酸楚,虽然她和黎落只不过才认识十几天而已,感情并不深,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十分的难受,想哭也哭不出来! 在加上她现在也不知道宁折颜是死是活,虽然百里倾城说会留宁折颜一条命,可是他的身体本身就已经很虚弱了,被百里倾城那一掌打下去,如果没有人医治宁折颜的话,宁折颜恐怕很难度过那个难关! “没有就好!”小瑾瑾好似并不担心他们被捉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在他眼中只要卫鸢尾没事,他没事,那就一切都没事。 密室的门缓缓的打开,一身黑衣的百里倾城走了进去,这密室中放着这种人体的器官甚至骷髅。 还有的就是一些关于人体面部五官的绘画图。 百里倾城走到一张单人床前,将盖在尸体上的一块儿白布掀开。 这已经是五次实验失败了,他到底错在哪里? 难道真的如卫鸢尾所说,不能将另外一个身上的器官取下来之后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吗? “主上!”阡陌在百里倾城身后停住了脚步,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直直的看着百里倾城。 “昨天那个人也死了吗?”百里倾城问道。 “是!” 百里倾城听完用力的将手中的白布从尸体上扯下,露出那具鲜血粼粼的尸体! “或许她是对的!”百里倾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主上是打算放弃这一实验了吗?” “先将这些尸体处理掉吧!”百里倾城面具下温雅的眸光没有一丝的温度。 “是,主上!”阡陌垂下头,便让人将尸体从密室中搬运出去。 “阡陌,你觉得赢得那个人会是谁?”百里倾城突然开口问道。 在面对卫鸢尾的时候他十分的自信,可是回到密室之后,他看到他的试验再一次失败,他不免还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赢卫鸢尾。 阡陌道:“赢得那个人自然会是主上!” 百里倾城听到后却是陷入了沉默当中,卫鸢尾的神情是那么的自信! 就好似她从未输过,甚至不会输一般! “那副画像中的人是双眼皮,她却选了一个单眼皮!”百里倾城沉默片刻之后,便说道:“之前本座也做过将单眼皮变成双眼皮的手术,可是术后的效果却是十分的糟糕!” 正文 第五百章猜测 手术出来之后,有的眼皮掉下来了,有的则是闭不上眼睛,基本到最后手术成功了,可是看上去十分的怪异,一眼望去就像是在眼皮上割了一刀般。 然而卫鸢尾却是选了一个单眼皮的人,到底是她的判断有误,还是她真的有自信将一个单眼皮的人变成双眼皮? 且看上去不怪异,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让人接受? 山寨中,晏大夫在给风尘检查完身体之后便对着玄离说道:“他身上有两根银针,分别刺入了他的章门穴和大横穴,所以导致他的武功内力被废。” “同时刺入章门穴和大横穴能够让人的武功内力全废?”玄离表示对这个有些吃惊,一般想要废了人的武功只有锁住人的琵琶骨,怎么只会在这两穴位上扎上几针就能让人废武功和内力了? “不,这只是次要原因,当初他的伤一定很重,且没有经过疗养,现在他变成傻子,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估计他会不会武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想要恢复他的内力只要将这两根银针从身体上取出来就行!”晏大夫说完便看着玄离,随后又皱着眉头去看老老实实睡在床上,不停左右张望的风吟。 尽管只是几日的相处,他也是认为这个人绝非是慕瑾! 没有易容的痕迹,这世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真的是太奇怪了,难不成也跟慕瑾一样喝了易容药? 玄离紧缩的眉头看向床上的风吟,虽然这个时候的风吟很傻才来几天就跟寨中的人打成一片,并且也十分的善良,虽然很爱吃,可是昨天看到他们捉来的野兔,说什么都要让他们将兔子给放了,如果让他看到他们杀猪,他虽然阻止不了,但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就绝对不会在吃猪肉。 哪怕在此之前他吃的十分的欢! 可是这一切并不能代表在他有了记忆之后,甚至在恢复武功和内力之后还会一直这样傻下去! 如果他是他们的敌人,那他们拔出他体内的银针无异于是在引火自焚。 “不用!”玄离对着晏大夫说道,接着又对着躺在床上的风吟说道:“你可以出去找赵虎他们玩去了!” 风吟听到玩,一下就蹦起来了,接着就风一般的冲出了房间。 唐玉走进来对着玄离说道:“我让手下的人去查风吟这个人了,但是却没有一点儿的消息!” 唐玉表示有些苦恼,和主子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还真是奇了怪了。 “你说这风吟到底是他的真名还是假名?亦或者他是在我们面前故意装傻充愣啊?”唐玉越想越有些不放心起来。 “晏大夫已经给他检查过了,他是真傻,而且武功和内力也确实被废了,如果他是装傻充愣,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内力被银针压制住的!”对于这一点儿玄离可以十分的肯定。 “那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没有易容的痕迹,难不成也是喝了易容药?”唐玉也开始往这方面想了,反正在他的认知中,他是不愿意相信这世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玄离却是摇了摇头,忽明忽暗的眸光猛地闪动了一下,最后有些迟疑,但是却十分坚定的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从主子的身世开始查起,我怀疑风吟和主子是有血缘关系的,甚至是亲兄弟!” 拿着折扇的唐玉听到玄离这个回答,一双眸孔都直接瞪了出来:“你胡说什么,主子是南岳国皇上唯一的皇子,他怎么可能会有亲兄弟?” “他不仅除了脸和主子一模一样,就是那双手都是十分相似的,不管任何易容的东西只能保证人脸相似,可是想要保证身体其他部位相似是不可能的,我跟着主子十几年的时间,他身上有什么特征,我甚至比卫鸢尾还要了解!”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分外的坚定。 他跟随主子征战这些年以来,在条件极为简陋的情况下,他都是和主子一起洗澡,甚至睡在一张塌上的,当然这也都是在军中生活的时候。 尤其是主子的手,他们在军营训练的时候,免不了要双手接触,久而久之,主子手上的特征他也记清楚了。 风吟的那双手,的的确确和主子的一模一样,差一点他就以为这个人就是主子了,不过主子的小拇指那里没有黑痣。 唐玉惊愕的看着玄离,心中自是十分接受不了:“你确定吗?” “我十分的确定!”玄离继续说道:“你忘了南岳国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禁令吗?他们信奉圣女,认为人不是阿猫阿狗不能一下生出两三胎,不然那就是妖孽,不用火烧死的话,就会对整个家族和国家带来灾难,作为南岳国的一国之君,南岳国皇上和皇后定然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两个孩子都留在身边,所以为了要两个孩子都活命,只能选择让其中一个留在皇宫,而另外一个则偷偷的送出皇宫!” 唐玉仔细想了一下,觉得玄离的猜测不无道理,别说是在南岳国了,就是在其他国家出现双胞胎,都会让不少人感到诧异吧? 而南岳国那种信奉圣女,信奉天命的国家,尤其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即便不愿意相信,可是却必须遵守。 为了不让两个孩子一起视为妖孽活活烧死,所以便只能将其中一个送到宫外抚养。 而看这样子这个风吟便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被送出宫外的孩子。 “玄离,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样的话,你觉得同样是一个父亲和母亲所生,一个生活在富丽堂皇的皇宫里,可人另一个却只能过着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生活,从小享受不到父母的疼爱,如果这个人是你,尤其是在你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你会怎么做?”唐玉基本上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风吟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且还知道自己有一个同胞兄弟。 因为主子从十六岁开始便艳惊四座,技艺超群,尤其是还拥有那样绝色的容貌,画像早已在四国传遍,风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晚上还有两章)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只有等他醒来才知道 不知道的可能只是主子吧? 玄离脸色一片阴霾:“所以,我们要赶快查清这个风吟的身份,以及确定这个风吟是不是真的和主子是同胞兄弟!” “寨主,玄侍卫……”一个大块头气喘吁吁的走进来:“我们的人在南岳国一个叫做寒山城的地方发现卫鸢尾和主子的踪迹,听人说他们曾在后巷遇到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玄离和唐玉两人连忙一愣。 大块头咽了咽口口水,摆摆手:“不采女人,专采男人的那种采花大盗!” 玄离和唐玉两人脸色迅速一变,不过随即便又抚着心说道:“没事,我们主子武功高强,那两个采花大盗奈何不了主子!” “你接着说那两个采花大盗死了没有?”唐玉又指着大块头说道。 哼,敢对他们的主子动脑筋,结果肯定是死路一条! “死了,不过不是主子杀的,是烟雨庄的人杀的,主子身上好像有伤,再后来我们顺着这条线索找去,在一处破庙发现了烟雨庄庄主的身影!”大块头终于将重点给说了出来。 “那主子和卫鸢尾呢?”玄离走上前,宁折颜?难不成是天煞阁的人让宁折颜的人来捉主子和卫鸢尾的? “不知道,我们去的时候只看到烟雨庄的庄主宁公子,宁公子当时只剩一口气了,我们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所以就将人给带回来了!” 玄离和唐玉两人听完,便立刻让晏大夫给宁折颜整治去了。 晏大夫对宁折颜的病情还算了解,在给宁折颜输完血液之后,宁折颜苍白的脸色才有了一点起色。 “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晏大夫站起身,看着床上面如死灰的宁折颜,宁折颜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妖冶,美丽的。 可是现在的宁折颜可以说是用落败之花来形容,往日的风采和妖媚在他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尽管他依旧是妖冶的,可是却如同那画着浓浓艳妆容的纸人一般,在怎么妖艳也遮挡不住他的苍白! “是主子打的吗?”宁折颜带着烟雨庄的人来捉主子和卫鸢尾,而主子就和宁折颜打了起来,将宁折颜伤成了这样。 “我看不像,他的内力已经被人给废了!”晏大夫摇摇头,慕瑾要么直接杀人,要么直接打成重伤,不可能将一个人打成重伤之后还废了对方的内力。 玄离点点头,这很不符合主子的做法:“他既然是烟雨庄的庄主,如果真的听命天煞阁前来捉主子和卫鸢尾回天煞阁的话,不可能就他一个人,而且手下的人也说了只看到宁折颜一个人,并未看到其他烟雨庄的人!” 这一点就最为奇怪了!按道理宁折颜即便受了很严重的伤,烟雨庄的人总归会将宁折颜给带回地宫去。 “玄离,看来这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唐玉想着,眉头也越皱越深。 玄离点点:“一切只能等他醒了才能知道原因!” 一大早打开窗,屋外绵延不绝的雾气尽情的漂泊在空气中,远处的景,远处的山,远处层峦叠嶂的碧瓦红墙,在水雾的笼罩下,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百里倾城给她准备的手术间就是一个小院,不仅面积大,而且药材,手术刀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也没有多少人打扰,并且按照她的要求布置的也极为的清新雅致。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卫鸢尾刚走进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的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 想不到这天煞阁竟然还有如此幽静桃源的地方,这样别致清新的景色,让卫鸢尾的心情一片大好,而作为实验对象的小楠看到这番景物紧张的心情也得到了一丝缓解。 卫鸢尾用了三天的时间整理需要用到的手术刀具和器材以及一些药物,绘画好之后便让人按照图上的样子去打造。 以及在动手术前,卫鸢尾对小楠进行了一次心理疏导,并且一再对她保证不会让她有任何的事情,并且会让她比这画像中的人还要漂亮。 小楠也放心了不少,住在这院落中,有吃有喝,还可以欣赏到如此的美景,作为一个被自己父母变卖成奴的小楠,就已经很满足了,并且也十分的期待术后的效果。 再加上小瑾瑾实为的可爱,又长得如此的清冽,濯净,凡是和小瑾瑾在一起玩乐的时间,小楠都十分的开心,甚至忘记自己即将要躺在手术台上做手术了。 卫鸢尾那边在着手准备,而百里倾城自然也在着手准备着,当阡陌将卫鸢尾那边的消息告知百里倾城的时候。 百里倾城便将手中的画像放到了桌上,从密室中走了出去。 院外小瑾瑾和小楠两人正在玩老鹰捉小鸡,可谓是玩得十分开心,与他这边的实验对象俨然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他的实验对象分明是一种视死如归,一见到他浑身都颤抖的样子,而这边的小楠却完全没有这个烦恼。 都同样是女人,差别就这么大吗? 透过掀起的屋檐,百里倾城看到卫鸢尾穿着一件淡色的衣裙,裙摆处绣着粉红翩翩的桃花,针脚细密,栩栩如生,卫鸢尾恍若是淋了一场桃花雨般,此刻正沉静而又专注的伏在案几旁。 在她面墙的墙壁上分明贴着小楠和画像中人的画像,与其说是画像不如说是五官图。 分别分为正面,左侧面,右侧面绘制出来的。 卫鸢尾偶尔抬起头在画像上用黑色的炭笔在画像的部位标注着些什么,那一头如云的墨发被她用一根丝带束在脑后,覆在额头的刘海也被卫鸢尾用黑色的夹子夹住,这样的她虽然少了一些美感,可是却多了几分干练和沉着。 那专注的神情真的很吸引人! 百里倾城在高台上站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卫鸢尾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位置,在面前的纸上,写写画画,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画满了好几张纸。 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他就是慕瑾 这个过程中小瑾瑾时不时的跑进来几次,要卫鸢尾出去玩,但是卫鸢尾都拒绝了,每次小瑾瑾被拒绝都十分的不开心,想要在边上陪着卫鸢尾,可是却总是被卫鸢尾赶出去。 到最后小瑾瑾只得委屈的走出去,可是出了门之后没多久,委屈的神色便又消失了,之后再过不久,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异变又再次进到屋里,哀求卫鸢尾出来玩。 百里倾城转过身看着阡陌:“你觉得他会是慕瑾吗?” 阡陌摇摇头:“属下对慕瑾并不了解!” “我觉得他就是!”百里倾城犀利的眸光望着在树下和小楠玩耍的小瑾瑾,他看似在玩,可是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卫鸢尾的身上。 一个人傻了,没有记忆了,即便变成了一个七岁的孩子,可是他的心是不会变的! 他看着卫鸢尾的眼神和看着小楠的眼神,就算他隔着这么远却也能分辨出来,卫鸢尾在他眼中是不同的,是不可取代,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上次我们手下人来报明明是看到慕瑾的真容,可是这个人和慕瑾的容貌相差甚远!”阡陌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那就让手下的人好好查查吧,说不定你手下看到的人是风吟!”百里倾城转孤身,挺拔的背影在稀薄的阳光下异常的陡峭。 “娘子,我们出去玩吧?”小瑾瑾那软糯糯的声音再一次的出现在卫鸢尾的耳边。 正在专心致志研究手术图的卫鸢尾并没有去打理小瑾瑾。 然而小瑾瑾见卫鸢尾不理自己,小瑾瑾就只好去拉扯卫鸢尾的衣角,眨巴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光,再次软糯的叫了一声:“这是我第十三次叫你出去玩了,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 卫鸢尾拿起炭笔在小楠画像的鼻子上画了一个圈,随后在上面标注了一个专业名词。 小瑾瑾见这样,便也不去拉扯卫鸢尾的衣襟了,转而看到地上掉了一张纸,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一大推奇怪的符号,他完全的看不懂。 小瑾瑾再次抬起头见到卫鸢尾依旧不理自己后,憋起两边的腮帮子,偷偷的卫鸢尾桌上拿出一根炭笔,在纸上涂涂改改。 哼,讨厌的娘子,都不理人家,一定是在想之前那个美男子了,讨厌,讨厌,他明明长得也不差啊? 小瑾瑾越想越生气,在纸上也越画越带劲。 并在纸的背面画上宁折颜的相貌之后,便放在脚下狠狠的踩了几脚。 直到这个时候卫鸢尾才注意到身边的小瑾瑾。 “你在干什么?”卫鸢尾将小瑾瑾推开,当看到她费了好长时间画出的脸部构画图以及写出的针对方案被小瑾瑾用炭笔重新涂画得不成样子的时候,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怒火总算是爆发出来了。 “白莲,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做这个我费了一上午的时间啊,你是不是想让我输,然后让阁主杀掉我们两个?”卫鸢尾小小的声音从喉咙中撕裂而出,整张脸看上去十分的严厉。 她工作的时候是最讨厌被人打扰的了,但是白莲连续打扰她几次,她都忍下来了,这要是放在现代,别说是助手了,就是她亲老公,她也发火了。 她是真的无法忍受自己在全身心投入一个工作的时候,突然跑进来打扰她,影响她的思绪和情绪! 可是白莲这次不仅打扰了她,而且还将她整理了一上午的材料全都给毁了。 要知道在让她重新做一份,又需要花上两三个时辰的时间,眼看着马上就能在吃晚饭前结束,晚上好好的睡一觉,然后第二天开始给小楠做手术了。 结果白莲冒出来了,将她的辛苦毁于一旦,卫鸢尾真的是彻底的失控了。 想当初她与卫官姝斗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失控过。 “我……我只是想让娘子……”小瑾瑾看到卫鸢尾如此生气的样子,缩着一个小脑袋,乌黑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眨巴着。 “不要说了,你给我出去,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卫鸢尾指着门口的方向,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只有七岁心智的人发怒。 因为说不定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发火,甚至不知道你发火的原因。 “娘子,你不要生气,我错了,我……我帮你重新画上好不好?”小瑾瑾挪动着脚步想要走到卫鸢尾跟前,帮她顺顺气,可是手刚碰到卫鸢尾的身体,就被卫鸢尾给打落下来。 “出去!”卫鸢尾对着小瑾瑾又吼了一声。 她真是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将白莲这个麻烦待在身边,如果当时她要是不执意带白莲走的话,说不定宁折颜也不会被百里倾城伤城那样,现在他是生还是死她都不知道! “娘子,你不要赶我走,我……我真的可以画出来的,可以跟你画的一模一样!”小瑾瑾害怕的两双黑眸中溢满了水雾。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炭笔找出一张白纸,便在上面画了起来。 卫鸢尾看着白莲一笔一划将她原先的五官图给画出来之后,脸色稍稍缓解了一些,更是露出一抹吃惊之色。 她的五官图顾名思义,便是将一个人的五官十分细致的绘画下来,精确到每一个部位,一丝一毫的角度检查都不能有。 小瑾瑾趴在桌上,十分认真的画着。 卫鸢尾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直到白莲全部画好,卫鸢尾发怒的神色明显已经变成了平静。 拿起白莲画的五官图,虽然有些部位偏差,但是大体上画的差不多,她只要稍作修改一下就好了。 “娘子,至于你在上面写的奇怪的符号,我……我,我就画不出来了……”小瑾瑾摸着自己的小脑袋,委屈的说着。 奇怪的符号?那是英文好吗? “你很有绘画天分啊?”至少比她画的好,要是早知道白莲有这么一个天赋,她就应该让白莲来画了,省得她花费这么大的工夫了。 (今天更新已结束) 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那就是容大夫? “娘子这是在夸我吗?”小瑾瑾露出一抹笑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揉着头:“其实,我画娘子画的比这还要好!” 白莲长着这一张濯净纯真的脸,就是真的想让人生气也生不起来,即便生气了可是却也生不了太久。 当白莲对着她笑的时候,卫鸢尾是知道自己心中的怒火是已经平息了。 “好了,你出去玩吧,在我没叫你进来之前不要在进来了,我忙完这些,就去陪你玩!”卫鸢尾总算是松了松口,也对白莲挤出了一抹笑意。 “好,娘子,我保证不进来打扰你了,但是……你要什么时候能忙好啊?”小瑾瑾看到卫鸢尾已经不生气了,对着卫鸢尾便开始撒起娇来。 “本来在吃晚饭前能弄好的,现在估计要晚点!”卫鸢尾想了想说道。 “那看来,我只能在床上等你了……”小瑾瑾一副失落的样子,不过却还是听话的走了出去。 卫鸢尾一脸黑线! 果然如卫鸢尾所说,在晚饭时间,卫鸢尾只是匆匆扒拉了几口,便又将自己关在自己屋中了。 小瑾瑾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抱着卫鸢尾枕的枕头放在鼻尖闻着,以解他现在的相思之苦。 他真的很想去找娘子,可是又怕娘子生气,所以他只能忍着,只能将娘子的枕头当做是娘子。 “对了……”小瑾瑾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娘子的画像,然后贴在枕头上,这样他就真的感觉娘子就在自己身边,在自己怀里了呢! 卫鸢尾将所有事情都做完的时候,放在案几旁的蜡烛,早已燃烧的只剩半截了。 卫鸢尾伸了一个懒腰关上门就要回房睡觉的时候,却在前方的游廊上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 这到了晚上,水雾便会慢慢的褪去,让整个天煞阁都完完全全的呈现在夜色中,天空中的那轮明月也分外的皎洁妖娆。 卫鸢尾本不想注意的,可是卫鸢尾看那人来来回回的在游廊上转悠着,该不会是想偷她整理出来的资料吧? 百里倾城一袭黑衣在游廊上来回的走着,闭眸思考着,他今天已经将实验对象的一个鼻子做好了,接下来就是眼睛,然而他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这画像中的两双眼睛看样子很像,可是在细节方面却是完全不同的。 夜色渐浓了,清凉的风混合着花草的淡香吹在百里倾城的脸上,透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正在百里倾城闭眸闻着这恬淡的香味,吹着春风的时候,却一下将闭着的眼眸睁开。 卫鸢尾看着前面的身影,越看越好奇,难不成就是那个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容大夫吗? 百里倾城站在原地,听着那细碎、刻意放缓的脚步,哪怕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 “你……就是容大夫?”卫鸢尾来到百里倾城的身后,看着百里倾城那秀智如玉的身姿,她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宁止! 她曾经在烟雨庄地宫的时候,就是慕瑾假扮的宁止帮助她逃出烟雨庄,然而在这个时候,她真的好希望那个人就是宁止! 即便,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百里倾城慢慢的转过身,温雅的容颜上是如沐的笑意,对着卫鸢尾微微拱手:“正是在下!” “你不是一个老头吗?”卫鸢尾看到来人面容时,心里一惊,好像和慕瑾差不多大的年级,但是为什么江湖传言会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呢? 百里倾城轻咧起嘴角,皎洁的月光淡淡的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面容照得格外清晰,五官不是很绝色,但是却胜在柔和,看着让人极为的舒畅,尤其是散落在眉宇间的眉宇和豪放,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好感来。 “只是江湖传言而已!”百里倾城朝卫鸢尾走进了一些,月华从他身上如丝绸一般滑落,他的面容便一下隐在了黑暗中:“你便是卫姑娘?” 卫鸢尾点点头,一双眼眸打量着百里倾城一番,这一看便看了许久。 百里倾城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孩子这般盯着自己看的,便也不催,任由卫鸢尾对自己的脸看。 “怎么了?卫姑娘?”卫鸢尾将眸光移开的时候,百里倾城便问道。 卫鸢尾耸了耸肩:“在看你有没有整过啊!” “天色这么暗,你都看出来?”百里倾城打趣的说道。 卫鸢尾摇摇头:“看得不太清楚,不过也差不多能看出来一些,你这张脸是纯天然的,没有整过!” “你别盯着我看了,我也是纯天然的!”卫鸢尾看到百里倾城温雅的双眸盯着自己看,便以为百里倾城也是在看她有没有整过。 “卫姑娘从小天生丽质,我怎么会怀疑卫姑娘整过容呢?我只不过好奇,有着这么一副倾城容貌的女子,是怎么有这一双灵巧的手!”百里倾城很想知道教会卫鸢尾这些的人是谁。 “可能,这就叫做美貌与才华并存吧!”对于百里倾城的夸奖,卫鸢尾是照搬全收:“容大夫,你是住这个院子吗?” 百里倾城听到卫鸢尾的回答,笑了笑,还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 随后点了点头:“是,是阁主将我安排在这里的!” “那意思就是说,你也是被迫的?是被抓到这天煞阁来的?”卫鸢尾刚开始以为这容大夫就是天煞阁的人,是容大夫一大把年纪了,接受不了这江湖中还有一个人手艺比他更加的高超,所以他就特意让阁主将她给抓了回来,让他们比试一通。 当然,这其中阁主也是十分的感兴趣。 可是看到容大夫本人的时候,她之前的想法便全都打消掉了,这么温雅的一个人,应该是不争名逐利,喜欢云游四海,过着潇洒豪迈一声的吧? 百里倾城看到卫鸢尾这么认为,便点了点头。 卫鸢尾眉目挑了一下:“那阁主有没有说过,你若是赢了会怎样?” 百里倾城笑而不语:“赢了便放我自由,输了便让我为天煞阁效命,卫姑娘你呢?” 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终于找到你 卫姑娘笑笑:“和你一样!” 百里倾城听到后,嘴角的笑容却是越发的加深了,似乎明白卫鸢尾说这话的意思。 她是担心他知道她如果输了会送命,他会故意输给她,真是一个好倔强的女子。 一如她专心投入时那种掌控一切的样子,让他十分的喜欢。 “天煞阁的阁主可真无聊!”卫鸢尾不由的说道:“但是他这样做肯定有目的!” “我现在担心的是,到时候他会出尔反尔!“让她和容大夫两个人之间作出胜负,难道只是想看看谁的记忆更高吗?谁会做这么费力又无聊的事? “应该是真的吧,不然直接将我困在这天煞阁不就行了?又何须让我们两个比较呢?”百里倾城看了看四周说道。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心理阴暗的人很多,而他能坐上天煞阁阁主,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卫鸢尾说完便打了一个哈欠:“我回去了,咱们一个月后见吧!” “等等,卫姑娘!”百里倾城见卫鸢尾要走,便出声叫住卫鸢尾。 “怎么了?”卫鸢尾问道。 “我觉得在茫茫人海中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棋逢对手,实乃是缘分,不如有时间我们便出来交谈几番,当然只聊风月,不聊其他!”百里倾城看着卫鸢尾说道。 “我估计……我没时间!”卫鸢尾想了一下说道。 她整天被白莲缠着,她哪有时间? “既然卫姑娘这样说,我也不强求,不过若是卫姑娘想要来找我的话,便到这游廊里来就行!”百里倾城十分真诚的说着。 的确在茫茫人海中碰到一个同行很不容易,然而在现代和她抢饭碗的同行太多了,她真的对这个现代的同行没有多大的兴趣。 卫鸢尾笑了笑,对着百里倾城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百里倾城看着月色下渐渐消失的身影,温雅的笑意慢慢的从脸上隐去,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卫鸢尾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小瑾瑾抱着她的枕头,睁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一张画像。 看得是十分的入神,就是连卫鸢尾走进来,小瑾瑾都没有一点儿反应。 卫鸢尾十分的好奇,这画像上画的是谁,然而走进一看,竟然发现画像中的人正是自己。 “娘子,你回来啦?”小瑾瑾看到卫鸢尾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下激动的坐了起来,展开双手就要投入卫鸢尾的怀中。 然而卫鸢尾却是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画像,对小瑾瑾说道:“你这什么时候画的?”看这纸张好像是有一段时间的了,而且因为长期叠起来,所以上面印着很深的皱褶。 “在没找到娘子前我就画了!”小瑾瑾兴奋的说着,说完还凑到卫鸢尾跟前:“你看,娘子,我画的是不是很像?” 卫鸢尾看着这幅画像,在看着小瑾瑾,拿着画像的手微微的抖着,就连唇角都是颤抖的:“这个,真的是你画的?在你没见到我之前画的?” 小瑾瑾不知道卫鸢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就是一个劲儿的点头:“是啊,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就记得娘子啊,娘子那张脸总是出现在我脑海中,然后我就画下来了,娘子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再给你画一张!” “不用!”卫鸢尾连忙拉住小瑾瑾,左右端详着小瑾瑾那一张濯净的面容,璀璨的星辰中满是兴奋的欣喜:“你是慕瑾,你真的是慕瑾!” 卫鸢尾现在的心情真的是太复杂了,她就知道白莲会是慕瑾,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正确的。 卫鸢尾将小瑾瑾搂在怀中,怎么也不愿意放手。 他是慕瑾,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在没有见过她之前,画出她的画像,唯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慕瑾! 即便他忘记了所有,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可是他却始终都没有忘记她! 卫鸢尾薄如蝉翼的睫羽慢慢变得湿润起来,她之前无数次想过她哪一天找到慕瑾时会是怎样的场景,是激动还是兴奋? 然后这一天终于来了,她是激动也是兴奋,更多的感觉就是内心的平静和安宁,她之前从未期待过往后的生活,然而现在慕瑾之后她对往后的生活却是十分的期待和向往。 小瑾瑾被卫鸢尾抱得从未这么紧过,虽然有些难受,可是小瑾瑾却觉得娘子的怀抱很温暖,即便是娘子将他给勒死,他也觉得很幸福. 直到卫鸢尾一直紧抱着小瑾瑾不撒手,小瑾瑾感觉自己快要呼吸困难的时候,总算开始挣扎起来了:“娘……娘子!” 听到小瑾瑾软糯的声音,卫鸢尾这才意识到自己将小瑾瑾给抱太久了,尤其是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面前,估计她在稍微用一点儿力气,小瑾瑾就真的喘不过气来了。 “慕瑾,我就知道是你,那晚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感觉是你!”卫鸢尾的脸色微微的有些红润,透露着一抹羞意,然而更多的则是兴奋,坐下身来,反倒将自己的头放在了小瑾瑾的怀中。 “我就是娘子一直要找的慕瑾吗?”小瑾瑾似乎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就是慕瑾,听到慕瑾这个名字,感觉很陌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以前听过。 卫鸢尾泛着泪花的眸光看着小瑾瑾,用力的点点头。 “那太好了,我之前还担心那个慕瑾会回来跟我抢娘子的呢,害我整天提心吊胆的,不过现在听到娘子说我就是慕瑾,那我以后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小瑾瑾根本不关心自己是谁,他只关心卫鸢尾会是谁的。 卫鸢尾听到小瑾瑾的回答简直是哭笑不得,算了,现在的他早已经不能和当年的相比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子,需要她照顾的孩子。 以前的她在他面前也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固执,叛逆的孩子,但是他始终都对她不离不弃,原谅她,事事为她着想。 或许当初他不愿意告诉她真实的身份,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的叛逆让他造成的不安全感吧?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画饼充饥 “那你以后就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卫鸢尾微微抬起头,看着小瑾瑾的细长盈玉的下巴。 以后就换她来好好的照顾他,养他! 比起她当时的叛逆,现在的慕瑾虽然偶尔会不听话,但是却还是很乖的。 “嘻嘻……”小瑾瑾笑出了声,满脸皆是笑靥,随后抱着卫鸢尾就滚到了床上去睡觉。 卫鸢尾伸手准备解开身上的衣物,却发现小瑾瑾用一种狼一般的眼光看着自己。 果然还是和当初一样啊,即便是变成了七岁的小孩,但是涩狼的本性却还是没变。 卫鸢尾轻点了一下小瑾瑾的鼻子:“你想干什么?” 小瑾瑾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乌黑的眸光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我还想做那晚的事情!” 卫鸢尾脑袋先是一愣,继而便明白小瑾瑾说的那晚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为什么?”卫鸢尾撑着脑袋,故意问道。 恩,她也觉察出,这三天睡在她身旁的小瑾瑾很不老实,似乎经过那一晚之后,一下让他开窍了不少,好几次她都睡着了,但是却总时感觉有一双手在她身上毛手毛脚的。 但是小瑾瑾始终都没有那个胆子,将她压在身下,只能用一双欲求不满以及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 小瑾瑾脸色又是一红,似乎是明白男女闺房的乐事一般:“感觉只有这样才能和娘子更近一点儿!” 明明就是肾上腺和荷尔蒙暴涨,却硬是说出这么一句情话出来。 “过来吧!”卫鸢尾对着慕瑾施施然一笑。 一夜春宵过后,第二天卫鸢尾起床时便已感觉腰部不适。 再回头看着在床上睡的一脸萌样的小瑾瑾,卫鸢尾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他的心智发生变化了,但是体力还是那么旺盛。 小楠有些紧张的坐在卫鸢尾面前。 “不用担心,在术前会给你服用麻沸散的,你感觉不到疼痛!”卫鸢尾宽慰了几句小楠之后,便拿起炭笔在小楠脸上画出需要动手术的部位。 小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部被黑色炭笔标示之后,她倒觉得这好像不是她的脸了:“为什么要在我脸上画这些东西?” 卫鸢尾在小楠脸上画这些,就是为了确定动手术时是严格按照这线上所画来进行手术,以免发生偏差! 卫鸢尾大概解释了一下,小楠也能够接受。 小楠喝完麻沸散之后便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卫鸢尾戴上口罩,手套,穿上手术服之后便开始给小楠做手术。 小瑾瑾平时就喜欢赖床,经过昨晚小瑾瑾是直接睡到了日晒三竿,但是却依旧不想起床,直到肚子饿的难受,才不情愿的起了床。 嗅着鼻子便开始四处找吃的。 娘子昨晚就有交代,让他不要进她的手术室,不然今晚就不陪他一起睡了,小瑾瑾自然是不敢踏入娘子的手术室一步。 但是在这院中又没有什么吃的,小瑾瑾便只好跑到了院外。 用那灵敏的猫鼻子到处嗅着:“咦,这花好香啊?闻着应该很好吃!”小瑾瑾闻到一朵花散发出奶香味,就跟奶糖的味道一般。 小瑾瑾便毫不犹豫的将花给摘下来,然后放到了嘴中。 “噗”刚嚼了没几下,小瑾瑾便将这花给吐出来了。 不好吃,不好吃,味道还是哭的。 小瑾瑾一脸憋屈的朝院外走去,长长的游廊笼罩在水雾下,朦朦胧胧,让人看不见前方。 百里倾城刚从密室中走出来,便看到层层叠叠的水雾下,蹲着一个人。 他居住的宫殿,向来是不允许杀手靠近的,身旁也只跟着阡陌一个人。 “主上,我去看看!”阡陌看到那人影,心中也知道那人很有可能是慕瑾。 “不用!”百里倾城制止住阡陌。 自己直接走到小瑾瑾的跟前,只见小瑾瑾蹲在地上,身上的白衣拖曳在地如同绽放出一朵朵圣洁的莲花一般,在配上小瑾瑾那纯净清濯的面容,实为的清邪。 只见小瑾瑾蹲在地上,拿着一根从树上折下的树枝,沾了沾水在地上画出各式各样的糖人和肉饼,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几笔,并且用的还是树枝和水,可是百里倾城却依旧能看得出小瑾瑾画的是什么。 “你在这画什么?”百里倾城在旁看了一会儿,发现小瑾瑾对他的到来,没有丝毫的反应,仍然低头画着。 一边画,还一边流着口水。 小瑾瑾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一抬头看到的便是百里倾城那弥勒佛的面具,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树枝,接着身形便朝后迅速的退去。 几乎是在瞬间,他的脑中迅速的闪过一个场景,夜幕下一个人戴着弥勒佛面具,朝他逼近,随后从弥勒佛中射出两根獠牙。 这让小瑾瑾无邪的眸光中露出戒备和惊恐。 整个身体瞬间绷紧,不住的往后退着。 百里倾城看着小瑾瑾这样子,分明像是看到了一个鬼怪般! “你很害怕本座吗?”对于慕瑾的反应,倒是让百里倾城有些意外,当初他坐在轿中的时候,慕瑾还扬言要跟他打一架。 丝毫没有任何的惧意,这下为什么又如此害怕他了? 小瑾瑾望着百里倾城许久,当脑中的景象消失,脸上的惧意和戒备也一点点的从脸上隐去,随后低下头看到百里倾城那双黑色的金线靴,正踩在他刚画好的肉饼上,当即就用树枝,怒气冲冲的指着百里倾城:“快把你的脚拿开,你踩到我的饭了!” 百里倾城顺着小瑾瑾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的确是踩到了小瑾瑾刚画好的肉饼上:“你的饭?” “对!”小瑾瑾见到百里倾城没有让开的意思,上前就要将百里倾城推开。 然而百里倾城却已经朝后退了一步,离开了肉饼。 小瑾瑾立刻蹲下身,对着地上画出的肉饼就是一阵猛流口水,眨巴着嘴巴,作势在吃的样子! 很快水迹干了之后,肉饼便也从地上消失了。 小瑾瑾又接着沾了沾水,继续在地上画着。 (晚上还有,至于几章我不知道,我写好一章传一章) 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宁折颜醒了 阡陌机械冰冷的面容看了一眼百里倾城。 “你是在画饼充饥吗?”百里倾城高冷的声音从嘴中吐出。 “什么叫画饼充饥?”小瑾瑾一脸茫然:“我只知道我现在肚子很饿,好想吃糖人和香香的肉饼,我吃不到只好画出来,这样看着,就感觉真的被我吃掉呢!” 小瑾瑾依旧是那软糯的声音,然而话语中却依旧透着无尽的委屈和可怜。 他都已经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吃的,路上问那些穿着黑衣,蒙着面纱的人,他们也都不搭理他! 百里倾城听到小瑾瑾这个回答,眼眸斜眯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瑾瑾:“你为什么不让你家娘子做饭给你吃?” “我家娘子在手术室里不让我打扰她!如果我打扰她,那她晚上就不会让我上床和她一起睡觉觉了!”小瑾瑾依旧趴在地上画着他的肉饼和糖人。 小瑾瑾刚说完,便又抬起头,咬着树枝的一头,紧蹙着眉头,一副凝重的样子:“而且,我好像不认识回去的路了!” 阡陌看着小瑾瑾,在看看阡陌,似乎有话要说。 曾经名扬天下,艳惊四座,智慧超群的慕瑾竟然会迷路?甚至还能做出画饼充饥这样的事情。 这真的是慕瑾吗? 百里倾城温雅的眸色越发的深沉浓厚,掀开双唇对着小瑾瑾说道:“起来,本座送你回去!” 然而小瑾瑾却是撇着头看着百里倾城:“不要,你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那你就在这呆着吧!”百里倾城眸光生冷,凌厉的光束从眸底射出。 傲然一个转身,百里倾城便已经快速的消失在了缠绵的水雾中。 “主上,你真觉得他是慕瑾吗?”阡陌跟在百里倾城的身后追问着。 “他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完全不是曾经的慕瑾了,日后对我们根本构成不了任何的威胁!”在小瑾瑾说话的时候,百里倾城一直都注意着小瑾瑾的眼神。 他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成为一个心智只有七岁孩童的人了! 自从风吟发现有一个睡美人之后,便不再出去与外面那些糙汉子玩耍了,只要早上一醒来,就坐在睡美人的身旁,静静的看着睡美人,哪怕不吃饭,不喝水,就只是静静的看着睡美人,他都觉得比任何事情都要有趣。 “他该不会是喜欢上宁折颜了吧?”玄离再旁看着风吟那副痴迷的样子。 说真的,风吟这幅表情他曾经见过,那就是在主子看向卫鸢尾的时候,但是可没风吟这么夸张。 唐玉摇着手中的折扇:“你没发现他自从来到山寨之后,就特别喜欢和一些长得比较俊俏的人在一起玩吗?就比如他见到我就一脸笑嘻嘻的,见到你……就!” 玄离睨了一眼唐玉:“我喜欢的可是女人,他怎么看我不关我的事,倒是你,可要小心一点了,说不定他和那两个采花大盗都喜欢采男人呢!” 唐玉摇着折扇的手一下不动了,脸上的笑意也不见了,他也喜欢女人的,哪怕他喜欢男人,但是他是死都不会喜欢上一个和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的。 “寨主,最新消息……”一个手下冲进来,就要说,但是却是被唐玉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两人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旁,目不转睛盯着床上宁折颜看的风吟,见他没有反应之后,便都走出了房间。 “和寨主和玄侍卫猜想的一样,主子和卫姑娘都被天煞阁的人抓去了!” 果然是宁折颜为了阻止天煞阁的人抓走卫鸢尾和主子,所以被天煞阁的人打成重伤。 “那风吟的身份呢?”唐玉沉声说道。 手下摇摇头:“都查过了,查不出这个人!” 之前主子设立那么大的一个地下情报站,即便玄离不能直接使用,可是想要找情报站找到一个人还是比较简单的。 当然这只限于对方的身份是一个普通的人。 但是现在很显然,风吟的身份不是那么普通。 并且他的身份还极为的隐秘! 玄离不相信他顶着一张主子的脸,走在路上不会被其他人认出来,况且在主子消失的那五年中,从未在江湖中听到一则关于南岳国前太子死而复生的消息。 那就足以说明,这个风吟从未在江湖中露过面,亦或者从未用自己的真容出现在人前。 越是将自己隐匿深的人,就越说明身份不简单。 “我们已经给主子易了容,天煞阁的人怎么还能认出我们的主子,而且将主子和卫姑娘一并捉回去,难道是想要在老阁主的坟墓前杀了主子和卫姑娘吗?可是这又和卫姑娘有什么关系?”唐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天煞阁的人找慕瑾第一是为想为老阁主报仇,第二便是江湖传言龙虎纹玉佩在慕瑾的身上,第三那就是南岳国的现任皇上想要用慕瑾血祭在一年前死去的南岳国皇上和皇子们。 “在主子没找到卫鸢尾之前,就一直叫她为娘子,见到卫鸢尾之后,那肯定不会改口,天煞阁的人恐怕就是根据这点来辨别主子身份的!”亏他们给主子易了容就怕哪天天煞阁的人会找到主子。 可是没有想到天煞阁的人却还是根据这些蛛丝马迹找到主子,并且将位于安慰和主子一并捉回了天煞阁。 唐玉听到后,狠狠的跺了跺脚:“要是我们早将卫姑娘找到,主子也不会自己下山去找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我们山寨里一百多口的人,肯定是打不过天煞阁的人!” 人家是专业的杀手组织,他们可只是一群山野莽夫,抢劫他们在行,杀手,那就不是他们的专项了。 正在唐玉和玄离两人焦急时,屋里面却传来陶碗破碎的声音。 玄离和唐玉两人一进去,便看到风吟一脸疑惑的站在一旁,而床上的宁折颜却是挣扎着爬起来,如玉却憔悴的手上却多出了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 “宁公子,你醒了?”玄离走到床旁,便看到宁折颜那一张苍白憔悴的面容上,满是警惕,那本该无光的眸中却散发出阵阵的寒意,极为狠历的看着面前的风吟。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真实身份暴露 “风吟,你对他做了什么?”玄离自然而然是认为风吟对宁折颜做了什么,才会惹得宁折颜如此的恼怒。 会不会是风吟当着宁折颜的面夸他长得美?这可是宁折颜最忌讳的。 “我……我没有,我看时间吃药了,所以我就想喂药给他喝,然后他就睁开眼睛了,再接着他就把药碗给打碎了,还用针炸我!”风吟躲到玄离的身后,满脸都是委屈的神色。 那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明眼人一看就是一个傻子。 然而宁折颜自始至终都用一种极为戒备的眼神看着风吟,尤其是当玄离叫出风吟的名字时,那双阴狠的眸光如刀子一般,恨不得将风吟给扎成一个窟窿。 “宁公子,你到底怎么了?”玄离看到宁折颜的神色极为的不对劲,他明明已经虚弱到一定程度了,然而全身却是紧绷起来的。 像是遇到劲敌的猛兽般,弓起腰身,做出防御的准备。 宁折颜干涸的唇角十分的苍白,憔悴的面容看上玄离,顺便将手中的银针捏紧,想要对玄离说话,但是发出的声音十分的微弱。 玄离扶宁折颜躺下,随后又给宁折颜倒了一杯水,让唐青将风吟带出去之后,玄离便十分严肃的问道:“宁公子,你刚刚想说什么?” 宁折颜虚弱的睁开那双妖美的眼眸,即便这双眼眸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色泽和光彩,可是却还是那么好看:“他……不是慕瑾吗?” 宁折颜将耳朵贴在宁折颜唇边的时候,才听得清楚宁折颜说的是什么话。 “不是,我们主子不是和卫姑娘在一起的吗?听说还在路上遇到采花大盗,是宁公子救了主子和卫姑娘?”玄离说完。 宁折颜便一起都明了了,那个爱吃糖又萌的不行的白莲果然就是慕瑾,所以他醒来的时候才会那么的诧异和惊愕,但是紧接着当玄离叫他为“风吟”的时候,他的诧异全然变成了惊恐,后背一阵发凉。 宁折颜点点头:“他们被阁主带回天煞阁了!” “那宁公子你能告诉我天煞阁在什么地方吗?阁主将主子和卫姑娘抓去到底是想干什么?”玄离听到这个后便立刻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然而宁折颜却是对着玄离摇摇头,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因为脸上的苍白,而让他没有丝毫的妖邪感,就像褪去了所有坚强的刺猬一般,这样的宁折颜也更为的真实! “凡是进了天煞阁的人,即便那个人是一国之君,除非阁主放他出来,否则就别想出来了,也别更别说去救,因为在你还没有到天煞阁的宫殿里时,就已经死在路上,或者被困在那里,永生永世都出不来……”宁折颜干涩的唇一张一合。 “那这么说,主子和卫姑娘就只有死路一条吗?你是天煞阁的人,你一定知道怎么进到天煞阁中对不对?”玄离听到这句话,立刻就站了起来,忽明忽暗的眸光一片漆黑。 宁折颜却是艰难的挤出一抹笑意,用那低如蚊声的虚弱声音再次说道:“天煞阁的宫殿,只有阁主能够进去,我作为庄主,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去!” 所以只有阁主想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才能见到阁主! “那你应该知道在什么地方吧?”玄离已经不死心,主子躲过了六年前的那场屠杀,他不相信主子躲不过天煞阁的追杀。 “在一片宽广的水域中,只有通过船只才能达到天煞阁的宫殿,但是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水上都常年漂浮着水雾,驱之不散,人的视野受到限制,一旦进去,就很容易迷失方向,一旦迷失方向,就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你们去就等于是送死!” 在那片水雾缠绕的水域中,人的可见范围只有一米左右,而且那片水域十分的宽广,一望无垠,一旦离开岸边两米后,看到的景象永远都是水,之后不管你的船飘到什么地方,你看到的只会是水,除了水,你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就连飘在水面上的叶子都没有。 所以天煞阁的宫殿不是没有人找不到,而是找到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达到天煞阁的宫殿的。 玄离的脸色沉了下来,和他当初了解到的一样。 “不过,你不需要进去!”宁折颜看着玄离说道。 “什么意思?”玄离有些不明白宁折颜话中的意思。 “阁主要找的人未必是慕瑾,很有可能是风吟!” “风吟?”玄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风吟和现任阁主都是老阁主的徒弟,一年前在南岳国的碉楼上想要杀掉慕瑾的就是风吟!” 玄离的眸色更深了,眉头皱得也分外紧,似乎对宁折颜说的这一切都感觉十分的诧异。 “你是不是觉得风吟是天煞阁阁主这件事让你十分的诧异?甚至更加不解风吟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慕瑾?之前我不知道,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了!”宁折颜虚弱的声音一下变得冗长起来:“因为风吟想要取代慕瑾的身份,所以风吟和百里倾城作为下一任阁主的继选人,他们之间不仅没有任何的争斗,反而感情很好,就因为他们之间早已经做好了默契的商定,一个要成为慕瑾,一个则成为阁主!” 玄离听着宁折颜的话说,整个后背都渗透着一层冷汗。 经宁折颜这么一说,一切都明了了。 “所以风吟和主子两个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是!” 玄离的步伐不住的后退着,身体的每根汗毛都倒竖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他浑身颤抖不已。 当初被送出宫的风吟,知晓自己的身世,并且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但是看着自己的亲兄弟从小在皇宫中长大,受到父母的疼爱,而他却过着与之完全不同的生活,从小孤单一人,没有高贵的身份,更是没有亲人的疼爱,在这种情况下,风吟心里最阴暗的一面被逼出来。 他想要将慕瑾取而代之,成为慕瑾,成为南岳国下一任的皇帝!(今天更新结束,小染现在是现写现发,写一章就更新一章!大家可以攒着一起晚上看。)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迷路了 他更是想要取代慕瑾的人生! 而最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将风吟给救了回来! 他都不敢想象,风吟哪一天记起来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尤其是风吟已经恢复了记忆,却一直在他们面前假装成傻子…… 玄离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你想要慕瑾活着,就拿风吟去换,这是唯一的办法!”宁折颜对着玄离说道。 玄离刚准备去将风吟杀掉,但是身后却一下响起宁折颜的声音。 “用风吟去将主子换回来?”玄离觉得这事更加的不可思议。 “是,百里倾城一直在找的人是风吟,而不是慕瑾!”宁折颜口语笃定:“我有办法将这个消息传达给百里倾城,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们的了!” 宁折颜说完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以及将身体的力量耗到极限了,尤其是在他内力被废的情况下! 玄离眉头蹙起,紧紧地盯着宁折颜的面容,企图再问出一些什么来,但是宁折颜却紧咬牙关,再也没有一丝回应。 玄离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回身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 他不敢贸然地用风吟的命去交换主子的性命,为今之计只有暂且留住风吟的性命! 小楠的整形手术一直进行了三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大亮才算是大功告成。 卫鸢尾放下手术刀,在手术服上擦了擦手,小楠还没有从麻醉之中苏醒过来,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含混不明的声音。 “放心,等药效过了你就可以说话了!”卫鸢尾把手放在小楠的肩膀上,安慰她道。 她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透进来的亮光。 小瑾瑾呢?想起自己叮嘱过他不能打扰自己做手术,他就真的非常乖巧地没再进来过,反倒是让卫鸢尾怪惦念的! 没有人给他做饭,肯定饿坏了! 卫鸢尾略一思索,估摸着小楠还要过一阵子才能完全恢复清醒,于是便解下手术服,走出了手术室。 卫鸢尾一边活动着僵硬的胳膊,一边四下梭巡着小瑾瑾的身影,可就算卫鸢尾走遍了院落中的每一个角落,仍然不见小瑾瑾的身影。 “奇怪。”卫鸢尾自言自语,若是在平时,只要一听到自己的声音,小瑾瑾一定会出来的。 难不成是跑丢了?卫鸢尾眉头紧皱,心中慢慢笼起一抹疑云。 正当她站在原地,在脑海中将小瑾瑾有可能去到的地方一一过滤的时候,身后冷不丁响起了一个声音。 “卫姑娘。” 卫鸢尾转头,看到一身白衣的容大夫背着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与那天晚上在回廊之上看到的不同,清晨柔和的日光洒在了他的身上,为他的身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亮。 注意到卫鸢尾怪异的注视,容大夫非但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反而越发柔和地微微一笑,对着她点一点头。 沉默半晌,卫鸢尾拾起话头:“容大夫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 容大夫眉目疏朗,轻笑道:“卫姑娘不愿来找我,我便来找姑娘了!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姑娘你聊聊天。” 卫鸢尾不动声色,嘴角却默默抽动了几下,看不出这个容大夫还带有话唠的属性,难道他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吗? 她干咳了两声,说道:“我刚刚完成了给小楠的整容手术,现在恐怕……” 况且,她还急着找到小瑾瑾的下落呢! 容大夫却假装听不出她话语间的婉拒,他眉眼间闪烁着关心:“我方才看卫姑娘神色焦急,好似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卫鸢尾干笑几声:“我在找……” 找什么呢?她不知该如何说明小瑾瑾的身份。 容大夫面无波澜,平静地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眼底闪过一抹柔和:“我在找我的相公,你大概是没见过的,我得赶紧去了,不然他怕是要饿坏了。” 百里倾城不动声色,却将卫鸢尾的每种神态都收入眼中,这个女人的模样何止千面,他不禁对卫鸢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卫鸢尾看容大夫只顾着看着自己发愣,心中暗暗翻个白眼,她转过身,低声说了一句:“借过。” 随着她的动作,昨晚小瑾瑾在她脖子上种下的小草莓露了出来。微红的一点,点在洁白优美的脖颈之上,十分地妖冶。 百里倾城的眼睛落在卫鸢尾的脖子上,停顿了一秒,卫鸢尾便已经错身要走。 “卫姑娘,等一下。”他伸手拉住了卫鸢尾的袖子。 卫鸢尾微微皱眉,对上容大夫的眼睛,却听到他说:“卫姑娘要找的人,我方才好像见过。” 卫鸢尾眼底绽出惊讶:“你见过他?” 容大夫不置可否地笑笑,背着手径自向前走去。 这个笑容有着让人安心的魔力,卫鸢尾定了定心神,举步跟在了容大夫的身后。 果然小瑾瑾还在刚才呆着的地方,穿过层层水雾,卫鸢尾抢先一步看到了蹲在那里的慕瑾。 她走上前去,蹲在小瑾瑾的面前,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卫鸢尾的那一刻顿时绽出了一朵笑颜,十分乖巧地说:“娘子,幸好你来了,我都迷路不知道怎么回去了,好怕见不到你了。” 卫鸢尾本想发怒,但面对这张天真烂漫的脸,再大的怒火都被浇熄了,她有些无奈地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瑾瑾这才环顾四周,吐了吐舌说:“我……肚子饿,不知不觉就找到这里来了。” 卫鸢尾嘴角抽动,有些愧疚地垂了垂眼帘,她站起身来,将小瑾瑾拉了起来。 仿佛这才注意到了容大夫的存在,她牵着小瑾瑾,对百里倾城说道:“谢谢你,容大夫。” 百里倾城眼底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深意,半晌,淡然地说道:“无妨。” 小瑾瑾眉头蹙起,看着百里倾城,一副略有所思的模样。 卫鸢尾拽了拽他的衣袖:“走吧。” 小瑾瑾被半拉半拽地带走,临走还不甘心地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百里倾城。(晚上还有,不要急哦)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百合银耳粥 卫鸢尾牵着小瑾瑾的手,两人沉默不语地走在幽静的小道之中。 阳光铺在嫩绿的草坪之上,入眼一片悦目,卫鸢尾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小瑾瑾被握在自己手中的踏实感。 刚才怎么找都找不到他,还真是给卫鸢尾吓出一身冷汗! 她突然顿步回首,看着小瑾瑾。 他显然是措手不及,依着惯性身子前倾,濯净的双眼如山泉下的黑曜石,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 一瞬间他的味道充斥了卫鸢尾的鼻端,她不禁脸上飞起两片红霞。 小瑾瑾依然用一种天真烂漫的眼神看着卫鸢尾,甚至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脸蛋,好奇问道:“娘子,你脸怎么红了,难道是这里太热了?” 话毕,他抬起洁净的袖子,为卫鸢尾拭去了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珠。 卫鸢尾心头微动,感受着来自小瑾瑾的关怀。 半晌,她拉过了小瑾瑾的手,唇边笑意温暖:“你不是说,你肚子饿了吗?走吧,去给你做点吃的,想吃什么?” 小瑾瑾咬着嘴唇,想了一想,终于是摇了摇头,软糯糯地说:“不要了,娘子关在手术室里,快四个时辰都不出来,现在该去休息了。” 小瑾瑾紧接着说:“我怕走丢了再也见不到娘子了,所以就只能在那画好吃的,这一画就画了好久,我真的好怕娘子不来找我了!” 卫鸢尾语塞,原来小瑾瑾是这样害怕失去她。 这害怕的程度,绝对不在卫鸢尾之下。 也只有在心智不全的时候会将自己心中所想和盘托出,若是从前的慕瑾,恐怕只会暗暗藏在心中。 “娘子,咱们一会儿一起睡觉吧!”小瑾瑾兴高采烈地说道。 卫鸢尾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说:“不要。” 冲他说这话时兴奋的样子,她还有的睡吗? 虽然失去的记忆,但是这涩狼的本质真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啊! 四下安静里,突然传出了一声闷响。 卫鸢尾连忙将饿扁了的肚子捂住,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小瑾瑾,挤眉弄眼道:“饿了吧?” 小瑾瑾没有看出她眼中的促狭,点了点头。 卫鸢尾满意地一笑:“你看你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走吧。” 她牵过小瑾瑾,走到了院中的厨房,发现厨房中的材料还算是齐全,不多时,便做出了一道糖醋鸡翅,一道清炒虾仁。 卫鸢尾略一思忖,做了一道莲子银耳粥。 小瑾瑾坐在桌旁,支着脖子等着卫鸢尾,对着桌上的菜肴,只有干咽口水的份儿。 卫鸢尾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顺势坐在桌旁,在下一秒,小瑾瑾拿起筷子,风卷残云一般地将桌上饭菜吃个差不多。 看着他夸张的吃相,卫鸢尾满意地一笑,她以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小瑾瑾问道:“好吃吗?” 一边说着,卫鸢尾一边替小瑾瑾盛了一碗粥。 小瑾瑾拿了过来,草草喝了两口,便放到一旁,吃饱喝足后的他眼睛发亮,欲言又止地看着卫鸢尾。 “怎么不喝了?”卫鸢尾指着桌上氤氲着热气的粥,挑眉问道。 这可是他失忆之前最爱吃的,难不成是勾起了他的什么回忆吗? 卫鸢尾眼底闪着微微的迫切,看着小瑾瑾。 小瑾瑾沉默了一下,抬起眼睛来,眼底闪着委屈:“方才吃得太急了,吃不下了,我歇一会再吃行吗。” 他濯净的眼底闪烁着祈求,卫鸢尾有些哭笑不得地躲开他的眼神。 “对了,”小瑾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娘子,今天带你来找我的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啊?” 卫鸢尾想了一想,回答道:“他是容大夫。” “哦,”小瑾瑾默默点了点头,看着卫鸢尾,神情变得认真:“你要离他远一点!” 卫鸢尾盯着小瑾瑾的脸,天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罕见的严肃,这不得不让卫鸢尾产生了好奇心。 “为什么啊?”卫鸢尾忍着笑意问。 小瑾瑾摇摇头,端起碗来扒了几口粥:“他一直盯着娘子的脸看,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卫鸢尾噗嗤一笑,掐算着时辰,约摸着小楠是该醒了,便拉着小瑾瑾走到手术室前。 小楠的药效已经全退,但不经卫鸢尾的允许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僵硬着身子躺在手术台上。 卫鸢尾找了块干净的面纱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将小楠脸上沾着消肿药水的纱布取下来。 屏着呼吸,一寸一寸地打量着小楠脸上的肌肤,时不时拿起镊子,在填充假体的地方轻轻按压着! 古代没有硅胶等容易成型的填充物,卫鸢尾只好从山羊的身上截取软骨,也不知这一招能不能成行。 不过看小楠的样子,这样的替代品基本上是可以采用的。 卫鸢尾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还有些浮肿未消,伤口又缠着绷带,一时半会是看不出效果来的,不过卫鸢尾有着这么多年的经验,基本上已经可以推算等小楠脸上伤口愈合,消肿之后,就差不多和画像中的人相似了。 将小楠扶起来,卫鸢尾又将她细细打量一遍后,在小楠面前捧起一面铜镜。 小楠看着镜中的自己,顿时心如死灰! 镜中之人眼皮高高肿起,充斥着晶莹的紫红色,更是一左一右,多出了两道刀刻一般的深痕! 尤其是动了刀子的地方都被纱布缠绕着,她除了能看到自己高肿淤青的双眼之外,以及面部浮肿之外,其他都看不见,甚至觉得这样的自己简直比鬼还要难看。 而卫鸢尾却十分满意的样子,经过自己手的双眼皮手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小楠的这一例,算的上是很成功的。 小楠的眼皮薄,再加上自己精湛的技术,等到消肿之后,不但能显得眼睛大而有神,而且绝对看不出来有动过的痕迹! 小楠捧着铜镜,恶狠狠地打量着自己,良久,才抬起眼来,带着一丝哭腔问道:“卫姑娘,我这眼睛,怎么跟个怪物似的?” 看着她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卫鸢尾连忙说道:“你的眼睛刚刚做完,是万万不得碰水的,我给你用了茯苓粉敷在眼睛上,不出三日就会消肿大半的!” 小楠的脸色微微缓和,将欲落未落的泪滴生生憋了回去。(抱歉让大家等久了,小染也在奋力码子中)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一起睡觉吧 “你就放心吧!”卫鸢尾捧着小楠的脸,左看右看。 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小楠毁的是脸,她丢掉的可是命啊! 她今天仅仅是完成了小楠上半脸的手术,包括填充额头、眉骨重塑、和双眼皮的手术,根据小楠的体质,最快十天之后就能进行第二次手术了! 卫鸢尾又嘱咐了小楠几句注意事项,便扶着她走出房间,小瑾瑾一身白衣,静静地坐在石阶之上。 那副乖巧可爱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一只大大的萨摩耶! 看到整张脸被包裹的小楠,小瑾瑾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出来:“娘子,她是谁啊?” 也别怪小瑾瑾认不出来,因为现在的小楠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之外,其他的部位都涌纱布包裹着,尤其那双眼睛还高高的肿着,看上去极为的吓人。 小楠看到小瑾瑾的反应后,顿时灰心了一大半。 卫鸢尾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她拍了拍小楠的肩膀:“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三日之后,你会感谢我的!” 阡陌潜伏在不远处,默默地将小楠的情况收入眼底,转身离开。 百里倾城将自己关在密室之中。 一个一个想法被自己提出,却又被推翻! 百里倾城面前摊开着十数张人脸的画像,而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困局,深深地蹙紧了眉头。 余光里闪过一道黑影,下一秒钟阡陌就站在了他的身边,恭恭敬敬地道:“主上,卫姑娘已经完成了小楠的双眼皮手术。” 百里倾城微一挑眉,没想到卫鸢尾的动作如此之快。 她就这么想要逃离天煞阁吗? “怎么样?”百里倾城沉声问道。 “这……她的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属下看不真切,但是一双眼睛却是肿着的。”阡陌如实禀告道。 百里倾城轻声一嗤,根据阡陌的描述来看,她所用的手法大概和自己先前所使用的如出一辙,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似乎为他增加了一层胜算! 百里倾城沉吟片刻,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他决定在自己进行手术之前,再去找一次卫鸢尾! 夕阳西下,卫鸢尾趴在书桌上,在白纸上描绘着小楠下半部分的轮廓,虽然她上半脸的手术很成功,已经做到了最起码的眉眼相似,但是这下半部分也不能马虎。 小瑾瑾趴在桌子的另一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定定地看着卫鸢尾。 容大夫来到了卫鸢尾的院落之中,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门。 小瑾瑾跑了过去,见是白天那个奇怪的男人,便哼了一声,就欲将门合上。 卫鸢尾这时却说道:“不得无礼!” 小瑾瑾忿忿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让到一边去。 容大夫站在门口,也不进来,扬声对卫鸢尾说:“卫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卫鸢尾沉吟片刻,收了桌上的草稿,走到门口微笑道:“那我真是却之不恭。” 卫鸢尾和容大夫,一前一后地走在庭院之中,片刻,容大夫说道:“听说,卫姑娘今天已经完成了眼部的手术。” 卫鸢尾无声地笑了起来,她爽快点头道:“没想到,容大夫的消息这么迅速。” “卫姑娘技高一筹,我也实是紧张。”容大夫颇有风度地笑笑:“不介意吧?” “没什么,”卫鸢尾耸了耸肩:“只是,你我现在毕竟是竞争对手,除此之外,请恕鸢尾无可奉告。” 容大夫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月之期说快也快,看来,容某要加紧赶上卫姑娘的进度了。” 他话锋一转:“只是,我今日前来,确实是有些困惑需要卫姑娘帮我解答。” 卫鸢尾落落大方地说道:“容大夫请讲。” “卫姑娘在做整容的时候,是遵循着加法,抑或是减法呢?”容大夫一脸的虚心求教。 卫鸢尾低头思忖了一会儿,说:“根据病患需要整形的部位不同,在手术的时候做出不同的判断,但依我所见,就整容手术而言,还是直接取材于患者身体,才能降低手术风险。” 容大夫仔细思索着卫鸢尾的话,倏尔抬头,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颜:“卫姑娘见解老道,我实是受益良多。现在也是时候回去着手准备比赛了,先告辞。” 卫鸢尾温然道:“容大夫请便。” 她推门进屋,在厅堂之中并没有看到小瑾瑾的身影。 又去哪儿了?卫鸢尾很是头痛地在屋中转了一圈,最终在床上找到了小瑾瑾。 他背对自己坐着,穿着洁白常服的身影散发着一种名为怨念的气场。 卫鸢尾无奈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走到小瑾瑾身后,想要吓他一吓! 但小瑾瑾却像是感知到了她的存在,冷不丁地转过身来,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她的眼睛。 “娘子,那个怪男人都跟你说什么了?”小瑾瑾气鼓鼓地问道。 卫鸢尾在床边坐下,她想不通为什么小瑾瑾会对这个算起来只见过两面的容大夫有着这么大的敌意。 不过喜怒无常这种事情,对于七岁的孩童来说,也是正常不过的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容大夫?”卫鸢尾将小瑾瑾的身体扳正,柔声问道。 “我说过了啊,”小瑾瑾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他老是盯着娘子看!” 卫鸢尾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 小瑾瑾用力点了点头,他好似在思索着该如何表达,但是碍于语言的表达,他只能一句一句地重复着:“反正我觉得他不安好心!” 随便吧,卫鸢尾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她很快就要跟小瑾瑾离开这里了。 她轻轻拍了拍小瑾瑾的后背:“等小楠的手术成功,我们就离开这里,好吗?” 小瑾瑾喜出望外:“真的吗?” 不同于以前的喜怒不形于色,卫鸢尾反而更喜欢现在的小瑾瑾一些。 劳累了一天,卫鸢尾早已不停打瞌睡,她揉了揉小瑾瑾的头发,温声说道:“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同意!”小瑾瑾雀跃起来,跟娘子一起睡觉,简直是他从醒来就一直盼望的事情!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你只能是我的 卫鸢尾今天是真的太累了,或许是她很久没有握手术刀的原因,一沾到枕头就立刻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瑾瑾看着卫鸢尾的睡颜,乌黑的眸光在漆黑的夜中格外的晶亮,璀璨,随后小心翼翼的在卫鸢尾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娘子,你只能是我的!” 山寨中,站在高处的玄离已经注意观察了风吟一天,心里犹豫着,他是很想杀掉风吟,可是想要将主子从天煞阁救出来,只能用风吟去换,这是唯一的办法。 如果主子没有失去心智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纠结,面对仇人而不能杀了。 最后玄离还是下定了决心,他怕他在犹豫一分钟,他的主子的危险就会多一分。 宁折颜在休整了一天之后,神色恢复了一些,但是毕竟是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所以伤势恢复的极慢。 “吹响这个哨子后,你们便将绑着红丝带的信,高挂在乔树上然后立刻离开,然后每天辰时去看一眼,若是看到有红丝带,那便说明天煞阁给了回应!”宁折颜让玄离从他的怀中拿出一个类似骷髅的哨子说道。 这个骷髅哨子奇特之处就是只有在远处才能听到声音,但是在近处却是听不到的。 玄离点那个骷髅哨子紧紧的握在手中,眉头紧锁着:“但是你这样,会不会有事?” 宁折颜裂开一个苍白的笑意:“阁主要杀我的话,我早就死了!” 玄离听到这点了点头。 密室中,橘黄色的烛光在百里倾城那张戴着弥勒佛面具的脸上阴森的闪动着,他本没有想从卫鸢尾那里得到有用的启示,可是却没有想到卫鸢尾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却是点醒了他。 让他在接下来的手术过程中,也顺畅了许多,不必总是纠结要怎样才能与画像中的人相似,而是尽可能的让整个面部看起来自然。 然后接下来才是相似! 阡陌拿着一份绑着红丝带的信奉走进来:“主上!” 百里倾城转过头看着阡陌手中的信件:“谁的?” 之后便将信纸展开,幽深的眸光忽而一动,阴冷的笑意在唇间蔓延开来。 “主上,这应该不是我们天煞阁的人传回来的!”阡陌回答道,至于信上写的什么内容,他自然更加的不清楚。 “的确,这不是我们天煞阁的人传回来的,而是慕瑾的人传达古来的。”百里倾城抿紧了双唇,高深莫测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阡陌机械性的神色微微露出一抹吃惊:“慕瑾的人竟然有这本事,竟然知道我们天煞阁内部的通讯方式?竟然还得到了骷髅哨子?” “难道是宁庄主?”阡陌一下想到了,这骷髅哨子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只要稍稍进行排除,便知道是谁了。 “他已经不是宁庄主了!”百里倾城冷寒的声音一下让周围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阡陌立刻垂下头:“属下该死!” “没想到慕瑾的人误打误撞找到了风吟!”百里倾城继续说着。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他们是打算用风吟威胁阁主吗?”阡陌听到后立刻问道。 “不错,他们想要用风吟来交换慕瑾和卫鸢尾!”百里倾城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宁折颜告诉他们的。 他当初留着他一条命,果然是对的。 这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乎他的意料,但是却又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主上的意思是?” 百里倾城却只是捏着散发着墨香的信纸微微沉吟,随后转过身对着阡陌说道:“卫官姝那边如何了?” “卫官姝在教习嬷嬷的指导下,十分严苛的练习着,再加上本就有琴棋书画的底子,模仿起来不难!” “画虎画皮难画骨,不要说像,本座要的是从骨子里都是同一个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哪怕只是一个撩头发的姿势都要做到入木三分!”现在一切都在往他预料中的发展,那么现在就差卫官姝这么一步棋了。 “属下会让教习嬷嬷好好督促她的!” “恩”百里倾城轻说了一声,便从密室中走了出去。 此时屋外已经一片漆黑,天上那轮明月已然那般皎洁。 在走到游廊时,百里倾城不由的想到在那晚遇到的卫鸢尾,她的性格很随心,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举手投足间却已经透露着一种稳重和成熟,一种能够驾驭世间万物的自信。 他见过妩媚,妖娆的女子,也见过清水出芙蓉的女子,更是见过小家碧玉般羞答答的女子,但是像卫鸢尾这般运筹帷幄,好似能掌控一切,活得又恣意潇洒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过。 摘下脸上的弥勒佛面具,一袭黑衣的百里倾城如轻云掠步般来到卫鸢尾的小院中。 此时的小院安静极了,月光铺洒在青石的路上,如同撒上了一层白霜。 悄然的走进屋内,推开房门。 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张红木床上,躺着两个身影。 当百里倾城走进的时候,床上的两人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卫鸢尾睡在最里侧,一头如绸缎般顺滑的青丝铺洒在枕头上,看不清她此时的面容。 而慕瑾则是从背后抱住卫鸢尾的身体,整个脑袋都挨在卫鸢尾的脑袋旁,时不时的咂巴下嘴巴,然后用脑袋蹭蹭卫鸢尾的脑袋。 这画面是那么的和谐和美好,即便两人只是静静的睡在哪里,可是却给人一种十分温馨的感觉。 百里倾城又朝床上靠近一分,慕瑾的内力和武功还在,按道理他是不可能发现不了他的,难道真的是因为心智的原因,连最基本的戒备和警惕都散失了吗? 百里倾城在床旁停驻了一会儿,卫鸢尾显然是累及了,睡姿一直都没有变过,倒是慕瑾睡得有些不安稳,一会儿脸上痒了,用手抓抓,一会儿又觉得这睡姿不舒服,翻个身,可是翻过之后,又觉得怀中空落落的,亦或者是怕自己的媳妇给别人抱走了般,又立刻翻身将卫鸢尾抱住。(今天更新完毕)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娘子,我怕鬼 老实说,若不是慕瑾这样抱着卫鸢尾,他还真的打算将卫鸢尾给抱到另外一张床上去。 慕瑾这样抱着卫鸢尾,卫鸢尾根本就睡不好。 并且,他就是看着有这种冲动。 小瑾瑾再一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感觉自己眼前闪过一个黑影,立刻便睁开眼睛来看,但是看到的却是打开的门慢慢的关上。 小瑾瑾身子一下缩到被窝里,一脸的害怕,该不会是鬼吧? 不然门怎么会自己关上呢? 随后又将卫鸢尾重新抱在怀中,整个脑袋也蒙在了被窝中,娘子,我好怕啊…… 尽管宁折颜并不待见风吟,可是风吟却是十分的待见宁折颜,有事没事就跑宁折颜的房中晃荡一下,对于宁折颜的美容,风吟似乎一直持羡慕状态。 好几次都想伸手去戳戳宁折颜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但是每次都被宁折颜狠历的眼神给吓回来了。 而且玄离他们也不允许他在靠近宁折颜的房间,但是风吟却还是偷偷摸摸的进来了,蹑手蹑脚的走到宁折颜的房间,看到宁折颜依旧安静的睡着。 那绝美安详的睡颜,让风吟看得心里是喜滋滋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人呢?要是女人该有多好?这样他就可以娶回家去了? 风吟趴在床沿旁,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眼神痴迷的看着宁折颜。 直到许久,宁折颜睁开潋滟的双眸,冷漠的转过头看着风吟:“你不认识我了吗?” 风吟看到宁折颜对自己说话,虽然是一脸冷漠,可是风吟却还是很开心。 “没有啊,你长得这么美,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美!”风吟不由满心欢喜的夸耀道。 宁折颜是最讨厌别人夸他美的,但是风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宁折颜却是没有一点儿反应,依旧冷漠的说着:“是吗?在此之前你可是非常讨厌我这张脸的!” 风吟愣了一下,连忙摆着手,傻气的说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讨厌你这样脸呢?” “因为你讨厌长得像女人的我!”宁折颜口语清晰,认真听下去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风吟又是一阵迷茫,皱着小眉头,实在想不起来之前自己有这么说过:“没有啊,我都恨不得你是女人呢,这样我就可以娶你做媳妇了,二牛还跟我说,我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呢!” 宁折颜却是冷笑一声,看着风吟那一张傻里傻气的面容,只从嘴中说出一个字:“滚” 若不是他内力尽毁,神符重伤,他绝对不会杀了风吟的。 他不仅杀了老阁主,更是还假扮老阁主,在有一段时间让他一度以为老阁主知晓了他的身份,所以对他才那般冷漠甚至是讨厌。 他虽然是隐世家族的人,可是对老阁主却还是十分敬重的。 百里倾城虽然说老阁主是自己误食丹药即将要兽化,他们不得不联手杀了老阁主,可是又有谁知道百里倾城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个想要迫不及待的坐上阁主之位,一个则要代替慕瑾的人生。 但是只要有老阁主在,他们的目的就一日实现不了! 风吟张大了面容,傻傻的看着宁折颜,唇角的傻意也不复存在:“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啊?” “我何止讨厌你,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宁折颜磨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为什么?”风吟一脸不解,他什么都没有做啊,他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呢? 为什么白莲也是讨厌他,所以将他给扔到后山,但是宁折颜也为什么讨厌他?让他滚呢? 风吟倒是有些可怜兮兮,像是受伤的孩子一样看着宁折颜,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宁折颜闭上眼眸,不愿意在与风吟多说一句。 他自己犯了多少的罪孽,沾了多少人的血,也做了什么事,只有他自己清楚。 风吟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的宁折颜,神色十分的伤心。 然后乖乖的站起身,走了出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宁折颜。 “风吟,不是让你不要到宁公子的房间去吗?”玄离看到风吟从宁折颜的房中出来,心便一下悬起来,他最怕的就是风吟突然恢复记忆。 然而看风吟那副神色,好似受了什么伤一般,他平常不都是笑呵呵的吗? “我……我下次再也不去了!”风吟低着头一脸的难受,然后匆匆的从玄离身旁走过。 玄离虽然奇怪,可是并没有多说什么,自从他知道是风吟要杀慕瑾的时候,对风吟的态度就已经冷漠了很多,然而更多的时候则是选择不表现出来而已。 “你们是不是都讨厌我?要是我哪里惹人厌,你们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风吟突然转过身,没头没脑的对玄离说了这么一句。 不是讨厌,而是恨! 但是玄离看到风吟这傻气的样子,又能说什么呢? 沉吟了片刻,随后便对风吟说道:“别多想,你不惹人讨厌!” “可是宁公子却是让我滚,而且你们似乎都不大爱与我说话了!”他虽然是傻子,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心。 “你一定是夸他长得美了,他不喜欢别人说他长得美的!”玄离含糊的带过去。 风吟低着头不说话,当玄离快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说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梦到宁公子了,他好美好美的站在我身旁,对着我笑,还叫我主上!可是在现实中他从未对我笑过!” 玄离听到这句话,眉头倏地皱紧,整个神经都绷紧了,在封印脸上扫视了一眼之后,便迅速的走进了宁折颜的房间。 “看来他快要恢复记忆了!百里倾城那边同意了吗?”宁折颜听完玄离所说的之后,语气平静而又冷漠的说道。 他说的不是梦,而是之前的真实场景,他对他笑,完全是因为他还以为他是老阁主! “他是同意了,但是他只同意将主子给换回来!”这才是玄离最为纠结的原因,本来他是想和宁折颜在商量一下,可是当风吟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便知道风吟是一刻不能留在这山寨中了,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恢复记忆。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慕瑾是大涩狼 现在的风吟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越早将他送走越好! “按道理说他应该会同意将卫鸢尾给换回来的,可是他竟然同意让慕瑾回来!”宁折颜眯起眸光,百里倾城在想什么他还真的有些不清楚。 难不成龙虎纹玉佩在卫鸢尾身上吗? “可是我如果这么做,若是有一天主子恢复记忆之后,一定会责怪我的,他宁愿自己犯险也不愿意让卫鸢尾犯险!”玄离十分的为难。 “我也很希望那个被救出来的是卫鸢尾!”宁折颜轻眨着眼眸,疼痛的说着:“可是现在,你也只能用风吟去将慕瑾换回来,一旦风吟恢复记忆,整个山寨中的人都会没命!” 密室中百里倾城已经做完了一个唇形手术,对照了一下画像,基本上唇形弧度已经相似了不少。 当百里倾城从密室中走出来时,阡陌便立刻将最新收到的信件递给了百里倾城。 当百里倾城看完之后唇角的笑意变得邪佞起来。 “娘子,我跟你说这个房间真的有鬼,昨晚我真的看见鬼了,不对,不对,鬼是看不见的,那个门,昨晚就是自己关起来的!”一大早小瑾瑾便在卫鸢尾的耳边嚷着。 然而任凭卫鸢尾如何解释,告诉他或许只是风的缘故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同时心里也是一阵发笑。 鬼怪之说,慕瑾可是从来都不相信的,可是变成七岁小孩之后,就对鬼神之说极为的笃定。 “不是风,真的不是风,在醒来之前我还看见有人影的呢,但是等我再去看的时候,就没有了!”小瑾瑾不依不饶的拉着卫鸢尾的衣袖。 “人影?大半夜的一定是你看错了,或者你在做梦!”卫鸢尾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现她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她睡得太死了。 “是真的有,而且在睡觉的时候我就感觉那个人影在床边站了许久!”小瑾瑾继续拉扯着卫鸢尾的裙子。 “好好好,有行了吧!”卫鸢尾对小瑾瑾无奈了,最后只得顺从小瑾瑾的话说下去,但是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擦猜测。 这里是天煞阁的地盘,对于天煞阁的人简直是来去自如,说不定小瑾瑾昨晚看到的人影就是天煞阁的人。 幸好她早有防备,在手术进行之后都将图纸给销毁掉了,而那些材料写的也全是英文,拿去他们也看不懂。 那至于小楠的话,她刚刚问过了,病情伤势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当中,现在的小楠就是需要休息! “那我们今晚换个地方睡吧!”小瑾瑾继续用手扯着卫鸢尾的裙子玩。 “换哪里睡?”卫鸢尾顺着小瑾瑾的话说道。 小瑾瑾想了一会儿:“反正我们不要睡那个房间,我们今晚睡屋顶上好不好?” “不行,你身上还有伤!”卫鸢尾一口拒绝,小孩子就是喜欢天马行空。 小瑾瑾看着躺在床上的小楠,做犹豫状:“那我们今晚就跟小楠一起睡吧,人多就不怕鬼了!” 卫鸢尾停下手中的动作,斜着眼看着小瑾瑾,哎呀,这个涩狼,竟然都敢把注意打到别的女人身上去了? “哦,是吗?那今晚就让你和小楠睡在一起好了,正好你可以方面照顾小楠!”卫鸢尾转过头对着小瑾瑾,微笑,微笑着。 小瑾瑾乌黑的眸光如灵珠般光滑、璀璨:“那娘子不跟我们一起睡吗?” 看来他这小心思一定早就有了。 说有鬼恐怕就是一个幌子。 “不啊,这床不够我们三个人一起睡呢,要不你今晚就跟小楠一起睡吧?”卫鸢尾继续微笑着。 慕瑾,你要是敢答应,你今晚就死定了。 小瑾瑾一脸犹豫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卫鸢尾神情的不对劲:“不行,那屋子里有鬼的,虽然我很怕鬼,但是我不能让年纪一个人睡在有鬼的屋子里,我要陪着娘子!” 这才像话嘛! 卫鸢尾满意的摸摸小瑾瑾的头,这才想起小瑾瑾似乎这几天都没有清洗身子了,这个懒鬼,基本上不是她催着他洗,他压根就不想洗。 “那我们今晚就继续睡那个屋子吧!” “不行,我要陪着娘子跟小楠一起睡!”小瑾瑾眨巴着眼睛,一脸我很怕鬼,我不想住那间屋子。 卫鸢尾一头黑线,这个涩狼是想左拥右抱是吧? 刚准备想给他洗个头发,帮他洗个澡,然后做顿好吃的给他吃呢,但是现在,门都没有! 卫鸢尾转身就要走,完全忘记自己的裙子正被小瑾瑾抓着手中玩。 一个要走,一个紧抓着不放。 于是,卫鸢尾身上那件碎花裙子,硬生生的给小瑾瑾拉了下来。 小瑾瑾立刻惊叫:“娘子,你腿好白啊!” 卫鸢尾立刻用手去提裙子,恶狠狠的盯着小瑾瑾,小瑾瑾本来想笑的面容被盯得一下将笑意收拢住。 卫鸢尾冲着小瑾瑾勾勾手指头,小瑾瑾不明所以,但还是傻傻的走到了卫鸢尾跟前,然而卫鸢尾反手就给小瑾瑾一个爆炒毛栗子。 “娘子,好疼……”小瑾瑾可怜兮兮的揉着自己的被打的脑袋,一团水雾氤氲在眸中,一副委屈的神色。 “疼就对了,你不疼就不长记性,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左拥右抱搂着其他女人睡觉啊?”之前的慕瑾基本上是会将心事给藏在心里,现在慕瑾变成七岁小孩了,她倒是要问问慕瑾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真的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涩狼。 小瑾瑾有些委屈,软糯糯的声音道:“我只想着搂着娘子一个人睡啊!” “那你有想过搂着其他女人睡觉吗?”卫鸢尾美目怒瞪。 小瑾瑾转了一下眸光:“没有!” “你要是撒谎,今晚就没晚饭吃了!” 小瑾瑾撅起嘴巴:“有!” 卫鸢尾倒吸了一口气,还真是有想过,慕瑾,你就是一个大涩狼。 “谁?”卫鸢尾吼道。 小瑾瑾对着手指,不敢看卫鸢尾的眼神:“一个小女孩!” 慕瑾,你简直是禽兽,连一个小女孩都想睡,没想到你心里这么阴暗,我真是看错你了。 正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不需要拐弯抹角 “这几天总是在梦里见到那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可可爱了,小小的身子,笑起来很明媚,眼睛很像娘子,我特别喜欢抱着她,她也很喜欢我抱着她啊……”小瑾瑾唯唯诺诺的说着,然后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卫鸢尾:“我很想一手抱着那个小女孩,一手搂着娘子睡觉,我感觉,那样超甜蜜的……” 卫鸢尾沉默了一下,脸上的怒意渐渐消失,这个小女孩很有可能就是朱儿:“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那个梦的?” 小瑾瑾挠挠头,有些害羞的说道:“第一次和娘子做羞羞的事情,晚上就梦到了,然而后面每天都有梦到,但是每次梦到的时间都很短!” 那这么说,慕瑾的记忆是在慢慢恢复了? 卫鸢尾有些欣喜:“那你知道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吗?” “我也很想知道,但是每次问她,她都不肯说!”小瑾瑾似乎比卫鸢尾还要的着急,两腮鼓起。 那这个小女孩真的很有可能就是朱儿。 在慕瑾的心中一直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朱儿,另一个就是她。 “那你还梦到什么?”卫鸢尾继续追问着,很希望小瑾瑾能够想起更多的事情来。 小瑾瑾摇摇头:“想不起来!” “哦,对了,昨晚那个小女孩和我玩了一会儿之后,就有另外一个女人走进来,将小女孩带走了,我怎么说话她们都不理我!”小瑾瑾有些懊恼的说着。 另外一个女人,那应该就是太子妃吧? “没事,你今晚还会梦到她们的,你有几天没有绾发沐浴了,之后我给你做一些你爱吃的好不好?然后我陪你玩!”卫鸢尾说话的声音十分的温柔。 她要努力的让慕瑾想起以前的事情! 小瑾瑾听到卫鸢尾这句话,立刻点点头,神情简直可以用欢呼雀跃来形容。 卫鸢尾在厨房烧好水之后,便拎着捅走到井边。 小瑾瑾一头漆色的长发已经散落开来,,一身白衣的坐在桃花树下,微风轻抚,粉红的桃花瓣便如雨般,飘落下来。 落在小瑾瑾的肩头,墨发上,那被风吹扬起的白衣与空中的飘落的桃花,形成一道美丽独特的美景。 那画面美丽的就如同一副墨画般,充满着仙意。 卫鸢尾走到小瑾瑾身旁,看着那张濯净无邪的面容,似乎天地间所有美好的词语都用在他身上也不为过。 小瑾瑾弯着腰低着头,坐在井边的小矮凳上,如玉的手指捡拾着落在地上一片绯红的桃花瓣放在掌心把玩着。 卫鸢尾则卷起裙角,挽起袖子,帮小瑾瑾冲洗着长发。 两人一边笑,一边闹着,这和谐的画面对于卫鸢尾来说,盼了许久了,她多想让时间静止,两人就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百里倾城站在屋顶上,看着院落中的两人,那副温馨的画面,让他眸中的光芒变得异常的尖锐。 捏着手中的信件也越发的紧。 当卫鸢尾抱着慕瑾换洗下来的衣物拿到井边清洗的时候。 笼罩在黑袍中,面带弥勒佛的面具的百里倾城从飘落的桃花瓣中朝卫鸢尾走来。 卫鸢尾搓洗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便又装作没看见一般,继续洗着木盆中的衣物。 “凡是来到天煞阁的人,都是胆战心惊的,倒是你却将这粒当成了世外花源,和你的慕瑾过着你们的小日子!”略带着沙哑的声音在卫鸢尾的头顶响起,话语中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之力。 “阁主大人,你似乎很闲,有事没事就站在高台上看我们夫妻过生活!”卫鸢尾不以为然,又加快了搓洗衣服的速度。 百里倾城没有在说活,而是将一封信直接丢在了卫鸢尾的跟前。 “这是什么?”卫鸢尾看着眼前突然多出的一封信,不由疑惑的问道。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百里倾城的声音依旧那么高冷,连带着飘落的桃花瓣都不曾落到百里倾城那件黑色的衣袍中。 卫鸢尾用清水洗净手之后便将信封拆看,身子一下站立起来:“风吟就是杀死慕瑾的凶手?” “是,他和我都是老阁主的徒弟,等老阁主推位之后便会在我们两人之间选一个继位,但是在此之前我和风吟早已经做好了商议,他要取代慕瑾的人生登上南岳国皇位,而我继承天煞阁阁主之位!”百里倾城背负着手,黑色的衣袍拖曳在地,恍若在地上绽放出一朵黑色的莲花般。 卫鸢尾的神情极为的讶异,也更是觉得这世界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她阴差阳错的救了风吟,结果遇到真正的慕瑾时却认不出来,而这两人竟然还是亲生兄弟。 “慕瑾的人要用风吟换慕瑾,本座同意了!”百里倾城继续说道:“风吟毕竟和我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感情颇深,本座本身寻找的就是风吟,而不是慕瑾!” “那你来是想要将慕瑾带走的吗?”卫鸢尾对着百里倾城说道。 谁知道这封信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他想要杀死慕瑾的一种手段。 “本座是来征询你的同意!”百里倾城邪魅一笑:“他们这么着急的想要用风吟将慕瑾换回去,恐怕是因为他们已经觉察出风吟的记忆再恢复了吧!” 风吟的记忆如果恢复,对于玄离他们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卫鸢尾柳眉微微一簇,面色依然带着疑惑。 “你若是觉得本座在骗你,本座完全可以不答应他们的条件,想要找到风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百里倾城满不在乎的说着,态度极为的高傲,话语慢条斯理的,说完转身便欲走。 “阁主,既然你这样觉得又何必亲自跑一趟征询我的意见呢?”卫鸢尾很愿意相信百里倾城说的是真的,但是她就是怕这只是百里倾城的一个计策而已。 “本座还想看着一个月后,你和容大夫到底谁会赢呢!”百里倾城冷笑着:“你和慕瑾两人都在本座的手中,本座想要杀慕瑾,需要这么拐弯抹角吗?”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我的慕瑾回来了 卫鸢尾看着百里倾城,他一直都将自己隐在黑暗中,让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 “你就这么好奇我和容大夫两个人到底谁输谁赢吗?”卫鸢尾看着百里倾城问道。 一身黑衣的百里倾城无论走到哪里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也更是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卫鸢尾是真的猜不透百里倾城的心思,因为他的思维完全和正常人不同。 “对,能够将一个人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由丑变美,本座又怎么会不好奇呢?”百里倾城高大挺拔的身姿站在卫鸢尾跟前,完全将卫鸢尾那娇小的身姿包裹在其中。 “反正我们赢了,你都会放我和慕瑾走的!”卫鸢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不会让慕瑾去换风吟。 “你不怕风吟记忆恢复吗?”百里倾城眼睛轻眨了几下,他以为卫鸢尾会同意的,亦或者她依旧是在怀疑他? “他们那么着急的想要将慕瑾救出去,无非是不知道我们做的交易而已!”直接杀了风吟就是了。 “你就那么自信你能赢吗?”她做的双眼皮手术他不是没看见,完全可以说是失败了,可是卫鸢尾却还是那么自信。 “我一定会赢!”卫鸢尾微笑着说道。 随后便蹲下身继续清洗着衣服。 “娘子,你快来!”小瑾瑾这时却在屋内喊道。 卫鸢尾再次净了净手就走了进去。 百里倾城看着卫鸢尾那纤细却又笔挺的背影,温雅的眸光越发的深谙。 他是想给卫鸢尾尊重,但是貌似卫鸢尾并不需要他的尊重。 “阡陌!”百里倾城轻叫了一声,阡陌立刻便来到百里倾城的身后。 “主上!” “今晚就行动!”百里倾城冷冷的说道。 你们越是想在一起,他就偏偏不如他们的意。 “你怎么给打了一个死结呢?”卫鸢尾抓着小瑾瑾的衣袋,费力的解着。 小瑾瑾却是不怀好意笑着,伸手就将卫鸢尾搂在了怀中,小瑾瑾的胸口是敞开着的,这一楼直接让卫鸢尾的脸贴到了他炙热的胸膛上。 那强有力的心跳声让卫鸢尾一阵脸红:“你干什么?” 那清淡的皂角味萦绕在卫鸢尾的鼻尖,连带着鼻尖都感觉到一团火热。 想要将慕瑾推开,但是慕瑾的手却是紧扣在卫鸢尾的腰上:“怎么了?鸢尾,你抱都不让我抱一下吗?” 卫鸢尾听到慕瑾这句话的时候,立刻抬起眸光看向慕瑾,神色有些诧异:“你……” “嘘……”慕瑾比划了一个手势,让卫鸢尾不要出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么正常清冽的语调,完全没有小瑾瑾时的可爱和软糯,让卫鸢尾征愣了一瞬间。 她的慕瑾终于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卫鸢尾抬起眸看着面前的慕瑾,心情是无比的复杂,眼中闪烁着泪光,但是脸上却满是开心的笑意。 “就在你进来之前,我看着这浴桶里的水,先是想到你帮我沐浴的那一次,再接着我看到我手臂上的伤,慢慢的从我们相遇到相识的过程,我全都想起来了……”慕瑾低垂着头在卫鸢尾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卫鸢尾双手环住慕瑾的腰,将头紧紧的埋在慕瑾的胸膛之上,不说话,但是却胜却无数的语言。 她虽然独立,个性要强,但是她却还是希望有个人能够与她肩并肩的站在一起。 慕瑾恢复记忆了,也不是七岁孩子了,那她也不用整日担心百里倾城对他们耍什么花样了,因为有慕瑾在,她就可以将心放到肚子中了。 “你这一年都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碉楼的附近找你,不停的找你,我一直都不敢离开,我生怕你找不到我!”卫鸢尾的话语哽咽着。 她坚强了一年,撑了一年,心中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佯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她真的很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慕瑾知道卫鸢尾这一年中的苦:“在你之前玄离找到我了,然后带我回了山寨,这一年中我基本都处于昏迷中,也就是在一两个月前刚醒!” 慕瑾回忆着这一年的事情,在这一年中他的记忆可谓是屈指可数,不过是短短一两个月的记忆而已,其他时间都处于无意识状态中。 “你才刚醒一两个月?”卫鸢尾显然有些不相信,那就是说慕瑾没醒几天就出来找她了? “对,我醒来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我就记得你,我记得我有一位娘子,让玄离他们找你,他们没找到你,也是我心急,我就自己从山寨中出来了……”慕瑾回忆着这一路,或许是一切天注定。 即便他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自己的娘子,一直都凭着自己的直觉,果然没半个月时间,他竟然就这样找到了卫鸢尾。 这只能证明,卫鸢尾命中注定是他的!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却是在慕瑾的怀中笑了一下:“你要是不心急的话,恐怕我都见不到你了,玄离的办事效率实在太低了,要是殇离肯定能找到我?你没让殇离找我吗?” 他的地下情报站都由殇离控制,玄离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她很正常。 “殇离是我的好友,他那天复完仇之后就离开了!”慕瑾摇了摇头。 卫鸢尾嘟了嘟嘴巴,要是殇离没有离开的话,那她和慕瑾早就团聚了吧? “那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卫鸢尾这下终于可以知道慕瑾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天煞阁的人找我,南岳国皇上也在找我,他们是猜中了我哦会离开山寨,所以便想方设法的想要给我改变容貌,正好这个时候殇离拿来了一瓶易容药!”慕瑾说道。 倒还真是让他无奈了。 如果没有那易容药水的话,估计卫鸢尾早就认出他来了。 “殇离怎么会有易容药的?”易容药只有隐世家族的人才有:“说不定殇离的真实身份就是隐世家族的伪装者!”(今天还有最后一章)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恨到了骨子中 慕瑾摇摇头:“他真名叫朝君言,是北漠国尚书之子,他的妻子被南岳国皇上所杀,所以他与我在一起就是复仇,复完仇,他自然要离开,至于他为什么会有易容药,估计只能等明年见到他时,才能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反正卫鸢尾也不在乎了,她只要和慕瑾在一起就好。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是慕瑾就好!”卫鸢尾依偎在慕瑾的怀中,甜蜜的说着。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儿醒来,早点儿找来,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苦!“慕瑾的眸中满是愧疚。 他相信当卫鸢尾找不到他那一刻,他音讯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时候,她一定十分的痛苦,难受,夜夜难寐。 就跟当初卫鸢尾逃跑的时候一样,可是他至少还能找到卫鸢尾,还知道卫鸢尾还活着,而卫鸢尾对于他的消息却是全无所知,就那样在周围漫无目的的找着。 其中的苦涩和艰辛,是难以承受的,可是卫鸢尾却承受了一年。 卫鸢尾摇摇头:“只要你没死,还能回到我身边,别说是一年,就是十年,我也觉得值得!” “不,如果我早点儿找到你,你就不会将风吟当成是我,你更不会……空欢喜一场!”慕瑾想起之前风吟说他和卫鸢尾睡在一起的时候。 他的心就猛得痛了一下,风吟是他的孪生哥哥,面容是完全一模一样,再加上他已经傻了,又没了记忆,卫鸢尾看到风吟肯定会将他当成自己的。 即便卫鸢尾当时心里有疑惑,可是她内心却还是选择了忽略。 卫鸢尾埋在慕瑾胸前的头一下抬起,面色微凝:“风吟真的是你的亲兄弟吗?” “是,风吟是我的孪生哥哥!”慕瑾十分肯定的回答着。 “那为什么风吟会想要取代你,想要你的人生?”卫鸢尾对于这一点儿十分的不明白,尤其是风吟是慕瑾的哥哥,按照道理这太子之位应该是风吟的才是,可是风吟为什么会成为天煞阁的人。 难道是因为当初慕瑾的母亲生下他们的时候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情? 慕瑾沉吟一下:“在南岳国凡是生下双胞胎都要被火烧死,父皇和母亲为了让我们活命,所以将当时比较强壮的风吟给送出了宫外,而留下了我,本来风吟也可以生活得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成为天煞阁的人,也更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小时候过得非常不好,甚至是悲惨,在和我的人生一对比,自然他心里会多少不平甚至愤恨,所以他才会想要取代我,想要我的人生!” “所以他要杀了你?”卫鸢尾万万没有想到苦恼他一年的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是,你身中幻蛊的时候,我找到他让解蛊,我以为他要的是龙虎纹玉佩,亦或者是让我协助他找到隐世家族的人,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要的是我的人生和我的命,我的人生可以给他,他想要叫慕瑾,那我可以叫其他的名字,他想要做南岳国皇上,那我可以和你隐居,他想要得到,我都可以给他,可是,他却一定要杀死我!”慕瑾越说,越暗。 对于他来说,一年期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般,记忆犹新,甚至就连当时的感受,他也还历历在目。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我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见到阿兰的时候?”接着她就昏迷了过去,然后醒来就看到了宁折颜。 她甚至都感觉,她的记忆被人偷走了一部分般。 无论她怎么想,怎么回忆,她都没有丝毫的印象。 “因为当我杀掉钟离弦的时候,你体内的幻蛊便会让你身体和神经产生已死的错觉,所以你进入了假死状态,而风吟给你解完解雇的时候,你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在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慕瑾真的差一点儿就要告诉卫鸢尾。 如果风吟同意不杀卫鸢尾的话,那他可以按照风吟的要求死去,他只是想要卫鸢尾活着。 “就在风吟给我解完蛊毒之后,他告诉你了一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你才知道你原来还有一个孪生哥哥?”为什么,为什么这古代上会有这么奇葩的规定。 竟然认为人生下双胞胎就是妖孽,要烧死。 这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如果没有这么愚昧的思想,枫叶也不会被逼成这般阴暗的样子,一定会和慕瑾一样是一个淡雅,风趣的人。 可是就因为这么一个愚昧的思想,就这样把一个本该美好人的人生给毁了,也更适合毁了一个家庭! 卫鸢尾深刻的感觉到这个古代的悲哀! “是,父皇和母后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在一些时候我发现父皇和母后的欲言又止,可是我并没有在意这些,也更是没有往我的身份上去想,我一直都以为是父皇不愿意让母亲受苦所以才没有给我生弟弟和妹妹,事实上他们是怕会在生出一对双胞胎,让悲剧重演!”老实说慕瑾对风吟并没有多大的恨意。 因为这一切本该就是他的,他变成这样完全是环境以及和他造成的。 他过得越好,得到的越轻而易举,也就越发的让生活本就艰辛的风吟嫉恨和不平衡。 他相信在风吟小的时候,也和他一样对这个世界心存美好,可是再后来,他知道了世界上还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亲生弟弟,他辛苦的生活着,每天在生死线徘徊,而那个人却轻轻松松的得到的却是他历尽千辛,甚至用尽自己生命才能换来的。 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会心里不平衡,感觉上天的不公,一样的出生,一样的人,可是却是不一样的人生。 “鸢尾,老实说,我不恨他,哪怕他要杀了我,要杀了你,我也不恨他,但是……他是恨我的,恨我了二十几年,恨我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和人生,太子的位置应该是他的,慕瑾这个名字也应该是他的,善良和温润,那名扬天下的资格也都应该是是属于他的,那种恨他已经渗入到了骨子底!”慕瑾无不悲伤的说着。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我怀不上你的孩子 “这不怪你,他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是他自己决定的,环境不是借口,是他自己心不干净,不够坚定,将一切都怪罪在你的身上,他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站在你的面前!”卫鸢尾激动的说着。 环境是能改变一个人,但是改变的都是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 所有的上天不公,只是想让你变得更加强大而已。 他明明可以走另外一条路,但是他却偏偏选择了这条阴暗的路。 他以为得到慕瑾的人生,那他接下来的人生就会和慕瑾是在同一个轨道了吗? 那只不过是他自己在安慰自己,越是心里自卑的人,才会越喜欢模仿别人,以为从别人手上抢到的就是属于自己的。 “不管怎样,我对他恨不起来!”慕瑾如实的说着,将下巴抵在卫鸢尾的额头上:“因为是他将我在油菜地里的捡回来的,让我重新遇见你,如果不是他,我们或许到现在都不会相见,就凭这一点儿,我都不会恨他!” 卫鸢尾轻笑了一下,忽而刚刚绽放亮彩的眸光却一下暗淡下来:“刚刚阁主来告诉我,风吟在玄离那里,玄离想要用风吟将你换回去!” “他为什么要来告诉你这些?”慕瑾眯起了眸光,对于那个阁主的印象真的很不好。 尤其是他脸上的那张面具,他真的很想给扯下来。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卫鸢尾也很迷茫:“他是想要用你将风吟换回去,可是却跑过来征询的我的意见,还说只是想让我好好的完成这一场比赛,而他只想知道容大夫和我到底谁厉害!”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且闲得蛋疼的人? 她更是宁愿相信,这其中一定是有他的目的。 “我感觉这其中他一定是想要做什么手脚,即便我赢了这次比赛,他是不可能放我们走的!” 慕瑾抿起唇角,那张濯净的面容变得越发的妖邪,轻点了一下卫鸢尾的鼻子:“他当然不会轻易的放我们走,尤其是我现在的命可是值不少钱,你是将你那点儿的聪明劲全用到了我的身上,他说的话怎么可能信?” 卫鸢尾嘟起嘴巴,有些不满:“那在当时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啊,除了这条路,我还能选其他的了吗?而且我也想过逃啊,但是我带着一个七岁孩子怎么逃?” 说着卫鸢尾便转过身去,慕瑾却是将卫鸢尾给抱了起来,让她双脚离地:“七岁小孩?没想到在你心中我就是七岁小孩形象?” “你就跟个孩子似的整天缠着我,还要吃糖,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卫鸢尾脸盘炽热,尽管慕瑾只是用一只手却依旧将她的腰身扣紧,让她不能反抗一分。 “那我是该让你见识一下我雄壮威武的一面了!”慕瑾暧昧的语气贴在卫鸢尾的耳边,温热的话语扑在卫鸢尾的脸上,让她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朵根。 这种让她想逃却又十分欣喜的感觉,真的太过久违了,就好像一下回到了新婚之夜一般。 慕瑾说着便抱着卫鸢尾的身体朝床上走去。 “你别闹,现在还是白天,而且这也不是时候?”慕瑾也真是大胆,这才是下午,天还没黑,他就想……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慕瑾笑道,微敞的衣襟露出慕瑾那紧实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泛着诱人的色泽,在加上那清濯的笑意上带着一抹那一抹邪气,越发的是让人意乱情迷,而他乌黑的眸光更是让人陷入进去。 “现在都什么时候,你竟然还想着这个?百里倾城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又怎么逃出去,你都不想想吗?”卫鸢尾刚被慕瑾放在床上,卫鸢尾便立刻将站了起来。 慕瑾大手一捞又将卫鸢尾给捞坐回到了床上:“他在想什么?无非是看上我媳妇了呗!” “你胡说什么?”她是长得梳云掠月,但是还不至于一眼就能让男人喜欢吧? “只要任何男人多看你一眼我都认为他是看上我媳妇了!”慕瑾凑到卫鸢尾的脸庞,猝不及防的咬上卫鸢尾的唇。 卫鸢尾想要躲避,但是双唇却已经被慕瑾含住,接着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双唇,卫鸢尾轻推了一下,却是被慕瑾给握住了手腕,紧接着慕瑾的手顺着卫鸢尾的手腕,便来到了卫鸢尾的胸前。 刚覆上去,就被卫鸢尾给推开了:“你真的对百里倾城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慕瑾看着卫鸢尾,接着整个身体就压在了卫鸢尾的身上,有些无奈的说着:“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总是提别的男人的名字!”随后慕瑾偏过头在卫鸢尾的耳边再次说道:“你将我喂饱了,我再跟你说!” “你……”卫鸢尾的抗议声最后淹没在慕瑾缠绵的吻中。 站在高台上的百里倾城一直注视着小院,自从卫鸢尾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的度过你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光吧! 外面的天色已暗,淡淡的月色透过窗纸照射进来。 卫鸢尾额头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水,脸色更是极为的红润。 “你觉不觉得很奇怪?”卫鸢尾翻过身,靠在慕瑾的怀中,葱玉的手指在慕瑾的胸膛画着圈。 “奇怪什么?”慕瑾口吻宠溺的说着。 “我为什么总是怀不了孩子!”她找不到慕瑾的时候,真的很希望自己能怀上他的孩子,这样她也不至于那么孤单,在往后也有一个支撑的动力。 可是一年她的肚子都没有动静。 是不是因为当初原主从小缺乏营养,再加上受虐受狠了,所以导致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寒气太重了还是怎么? 慕瑾听后轻笑了一下,捏了捏卫鸢尾的嘴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根本就不长,你没怀上也正常,等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了,到时候你不想生都不行!” 的确她和慕瑾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这样想着卫鸢尾心里有了宽慰。 随后伸手摸摸平坦的小腹。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已经种进去了 “说不定,刚刚就已经种进去了呢?”慕瑾的大手也覆在卫鸢尾平坦的小腹上,用宠溺而又暧昧的语气说着。 卫鸢尾脸色又是一红:“你真的要我那么做吗?” 卫鸢尾收起娇羞,一脸正经的问着。 “你不相信我吗?”慕瑾看着卫鸢尾说道。 “可是,我不想你离开我!”慕瑾刚刚回来,可是慕瑾却说同意让风吟将他换回去,卫鸢尾是真的不想离开慕瑾半步。 她就是想这样靠着慕瑾的肩膀一直这样下去。 “所以我才这么迫不及待在和你亲密一次啊,怕是在过不了多久,百里倾城就会派人将我给送出天煞阁了,第二天你睁眼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风吟了!”慕瑾揉了揉卫鸢尾的脑袋。 “百里倾城所谓的征询你的意见,不过是以为你会答应,可是即便你不答应,他的决定也不是你能改变的!”慕瑾又继续说道。 就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会想在下午的时候和卫鸢尾亲密一次,不然这一分开,又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以前的卫鸢尾是想里慕瑾有多远就有多远,现在的卫鸢尾却是时时刻刻都想和慕瑾在一起,生怕再也见不到他了一般。 “乖,我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他肯定能看出来的,我是七岁孩子的时候,对他没有威胁,所以他不管,但是我现在恢复记忆了,你觉得他还能让我在他眼皮子底下蹦吗?”慕瑾又何曾想要离开卫鸢尾呢。 可是他现在真的不走不行。 卫鸢尾也知道慕瑾说得有道理:“那你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怕吗?而且听说风吟的记忆似乎也再恢复了,你就不怕他会对我做什么?” “在那之前我会将你救回来的,你放心!”慕瑾信誓旦旦的说着。 他怎么可能会将他的女人丢在别的男人哪里太久了。 卫鸢尾点点头:“那你是真的要我按照你那样做?你就不怕……他……” “你不愿意我都奈何不了你,更何况他!在这点你是最擅长的了!”慕瑾神秘的在卫鸢尾耳边说着。 然后坐起身,便将掉落在地上的衣裳捡拾了起来让卫鸢尾穿上。 月色朦胧,寂静的夜空中三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迅速而又悄无声息的从屋顶落到地面上来。 黑衣人麻利的在用烟管捅破窗纸,将迷烟吹入房间,随后便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 将睡死过去的慕瑾给抬了出来。 玄离按照对方的要求早已等候多时,终于在前面看到一只小船行驶过来,唐玉连忙登上船一看,里面静静睡着的正是自己的主子。 除此之外这船上什么人也没有。 玄离将骷髅哨子发放在耳边,果然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哨声,让他们将风吟放到那只船上去。 唐玉在确定是自己的主子没错后,便让手下将风吟给抬上了船。 他们本以为对方会使诈,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切进行的竟然这么顺利。 当他们看着船只越走越远的时候,唐玉和玄离都有一种后悔,甚至是中计的感觉。 让风吟这个时候回去,无异于是放虎归山啊。 可是这个时候玄离和唐玉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主子还能活着就好。 当将慕瑾抬上马车的时候,慕瑾便睁开了眼睛。 坐在一旁的玄离微微一愣,继而叫道:“主子?” “宁折颜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慕瑾声音分外的沉冷。 玄离更是惊讶,随即忽明忽暗的眸光闪出一抹惊喜:“主子,你恢复记忆了?” “恩!”慕瑾轻点头。 “那主子你会不会怪罪属下擅做主张……”玄离兴奋过后,就低垂下头,一副等待受罚的样子。 “不,这事正中我的下怀,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进入天煞阁的办法!”之前慕瑾进去的时候,是被蒙着眼睛的。 这一次他因为是昏迷,所以那些人直接将他放在了船上,并没有对他多做防备。 他发现这船上根本没有人划,可是却能准确的找到岸边,这就说明在某一个时间,或者某一个位置就是进入天煞阁的入口。 但是最后到底是什么玄机,他还没有想到。 “那主子你找到了吗?”玄离立刻问道。 慕瑾却只是陷入沉思当中,他虽然可以睁开眼睛,但是周围是一片漆黑,除了哗啦啦的水声便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出奇。 然而这船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缓慢的飘动着,好似是风吹的,又好似是朝着水流的方向行走。 一直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这船就到岸了。 要么是这湖水有玄机,要么就是遵循着某一种规律。 “目前还没有!”慕瑾摇摇头。 “那主子,宁公子说你和风吟很有可能是亲兄弟这是真的吗?”玄离真的有太多想知道的事情了。 主子走的时候还是一个七岁孩子,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恢复了记忆。 “是,风吟是我孪生哥哥!”慕瑾黑色的眸光在这黑夜中越发的漆黑:“他是不是也有恢复记忆的痕迹?” 玄离点点头,将风吟的事情跟慕瑾说了一下继而说道:“主子,那阁主为什么将你和卫姑娘也抓过去?” 按道理阁主抓主子一人就够了。 “他要找的就是风吟,其次才是卫鸢尾,最后才是我!”抿说道:“宁折颜的内力是不是被废了?” 玄离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继而说道:“是,被废了,虽然一直由晏大夫照料,可是宁折颜身子本来就弱,两三天就要给他输一次血,再加上内力又被废了,内伤到现在为止一点儿都没有好的迹象,晏大夫说要是能找到血丹就好了,不然恐怕,宁公子……”撑不了多久。 血丹?这世上就剩下最后一粒了,而宁折颜也找寻了许久,却是始终都没有找到。 而他也未必能将血丹找到。 橘黄色的烛光照在宁折颜如薄雪般苍白的脸上,晏大夫老眼昏花,摇了摇头,这是第三针了,他还是没有将针给扎进去。 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我要是先认识卫鸢尾该有多好 宁折颜那瘦弱盈玉的手臂上,扎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孔。 似乎他早已经习惯这种痛了,所以当晏大夫再一次没有将输血的针扎进去时,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房梁。 眼前映现的是卫鸢尾那一张精致秀美的容颜,他真的挺怀念,她帮他扎针的时候。 在那一年中,他真的曾经自私的想过,要是慕瑾就真的不回来了该有多好,这样他就能在她身边待得就一点儿。 可是又能待多久呢?三年?五年?他迟早都是要先离卫鸢尾而去的,他不能那么自私。 晏大夫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将针给扎了进去,随后便垂着自己的腰走出了房间。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的打开,极轻的脚步声慢慢走到宁折颜的床前。 而宁折颜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睛空洞的看着房梁。 “隐世家族是不是只能带一个人回去?亦或者是你根本就不想让卫鸢尾认出我?”慕瑾的声音很轻,乌黑的眸光恍若上好的黑曜石般,璀璨圆润。 宁折颜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回应,看着慕瑾,有些艰难的扬起唇角的笑意:“不重要了,反正我快要死了!” “可是她不想你死,她想你好好活下去!”这是卫鸢尾临走时托他转达的。 “小尾巴是这样跟你说的吗?”宁折颜唇角的笑意有了一丝温度。 “是,她让我见到你之后告诉你,希望你能好好的!”之前的宁折颜一直是傲娇的,妖冶的,而这个时候的宁折颜就像残喘在秋末的最后一片即将要凋谢的花瓣一般,仿若只要风轻轻一吹,便随风凋零。 宁折颜空洞的眸光在烛光下微微的有些暖意,看着手上插着的输血管,声音极为的清润:“她要是在的话,我手上也不会多出这么多针孔了!” 慕瑾顺着宁折颜的眸光望去,只见宁宁折颜看似白皙的手臂上,却是一个一个细小的针孔,密密麻麻的集中在一块,有的针孔上面还残留着血渍,一眼看上去十分的阴森。 “谢谢你在这一年中陪她度过她最难受的时光!”慕瑾由衷的说着,也由衷的感谢他。 “不用谢,其实我更想陪她一辈子!”宁折颜掀开双唇继续说道:“如果我的身体允许的话,我一定会跟你抢的!” 慕瑾沉吟了一会儿:“你隐藏得真的很好,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你会喜欢鸢尾,我一直都以为你和鸢尾只是简单的知己关系!” “所以我讨厌我这张阴柔的脸,没有男人的阳刚之气,和女人站在一起总是被误认为是女人,甚至认为我好龙阳之癖,我要是长着一张普通的脸,你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宁折颜有些自嘲的说着。 是啊,之前宁折颜在他面前勾着卫鸢尾肩膀的时候,他是在吃醋,但是并没有觉得不适,因为如宁折颜如若,他这张脸真的能给人他太多的错觉,在此之前他是真的怀疑宁折颜好男色。 而烟雨庄的那些婢女,则被他看成是宁折颜的一种掩饰。 “如果是我先认识卫鸢尾的该有多好!”宁折颜歪过头看着沉默不语的慕瑾:“没有你,我就不用担心我还能陪伴她多久,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也好,可是有你的存在,我就越不敢让她知道我喜欢她,她已经经历一次失去你的痛楚,我不想让她在经历一次!我就想看到她一直幸福下去的样子,即便给她幸福的那个人不是我!” 慕瑾看着宁折颜淡忧的神情,只感觉有什么堵在他的心里一般,这种爱不得,得不到的无言痛楚,比任何一件事都来得心酸和艰辛。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认为你,认为你是故意欺骗卫鸢尾,故意不想让她知道我是慕瑾,故意要将卫鸢尾夺走!“慕瑾是头一次为自己的言语感到惭愧。 “隐世家族不允许带外族男人进去,我不想让她死,我只有这个办法!”他又何曾想欺骗卫鸢尾呢? 迄今为止,他欺骗卫鸢尾过得事情只有两件,第一件:假装不喜欢她,第二便是告诉她错误的让易容药失效的方法。 “我会帮你找到血丹,让你活下去的,只要我活一日,我便不会让你出事!”慕瑾无比坚定的说着。 宁折颜是他的情敌,可是却从未让他感觉到威胁和压力,甚至让他和卫鸢尾一样,希望他能一直活下去。 即便往后宁折颜一直在卫鸢尾的身边,他也不会介意。 宁折颜却是笑了:“我活不了多久的,晏大夫说过,小尾巴也说过,即便找到血丹,也不过是延长我几年的寿命而已,我现在撑着只是想再见到小尾巴,因为我还有话要跟她说。” 慕瑾点头:“我会尽快将鸢尾带回来的,你放心,她在一个月内是不会有事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血丹,让你的内伤尽快恢复!” “百里倾城将小尾巴抓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龙虎纹玉佩吗?还是怀疑她是隐世家族的人?”宁折颜眼睛灼灼的看着慕瑾。 慕瑾既然恢复记忆力了,那么他自然不会让卫鸢尾在留在天煞阁,他一定有办法将卫鸢尾给救出来。 “百里倾城想要知道这世间到底是容大夫的易容术厉害还是卫鸢尾的整容更加厉害!”慕瑾停顿了一下,轻抚下身上的衣袖,坐下身来,伸出手指搭在宁折颜的脉搏上,本想看宁折颜的内力是不是完全被废了,可是传来的触感却是一片冰凉。 “他……就是容大夫!”宁折颜好似有些疲倦了,轻眨了下眼睛:“老阁主知晓我的身子,担心我的安危,所以便让他给弄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替身出来……” 果然,和他猜测的没错! “你的身子一直都这么凉吗?”慕瑾并没有过多的吃惊,转而握住宁折颜的手臂,现在的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宁折颜身上又盖着棉被,按理说他的手不应该这么凉。 “我的身子一直都这么凉,小尾巴说身体供血量不足,所以便会造成全身冰凉,盖多少棉被都没用,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宁折颜看着慕瑾握着自己的手腕说道。 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睡在一起 慕瑾握住他手腕时,让他冰凉的手腕被一阵温暖包裹着,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就像卫鸢尾握住他手时,通过手指传递到他皮肤上的温度一般,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你从小就是这样吗?”从小身子就冰冷的人,从未感觉到身体的热度,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是,但是小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身子也没有这么凉,只是偶尔感觉到头晕而已,脸色也没有这么白!”宁折颜回忆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他的脸色越白,身体也越发的缺乏血液,甚至到了两三天不按时输入新鲜血液就会死的地步。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还能撑多久。 慕瑾低垂下睫羽,沉默着,身体都是冰凉的,那被窝又何曾会热过呢?他就一直睡在一床怎么也捂不热的被窝中,从黑夜到天明,身体都不曾温暖过。 慕瑾沉默片刻,掀开被子便睡在了宁折颜身旁。 “你干什么?”宁折颜对于慕瑾的举动显然有些诧异。 慕瑾却只是平静的道:“让你身体变暖一点儿,或许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随后慕瑾便又朝宁折颜挨近了一些,企图将身体的热量传递倒宁折颜的身上。 宁折颜没有说话,闭上眼眸,的确身旁是温暖了许多,让他冰凉的身子也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你不怕吗?” “怕什么?”慕瑾睁开眼眸:“怕你杀了我?” 宁折颜却是轻笑了一下,裂开唇角,那笑意在夜色中透露着一抹诡异的妖娆:“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是我母亲将我带大的,遇到老阁主后,我觉得老阁主给我带来了我一直想要的父爱,所以我特别的敬重他,哪怕我是隐世家族的人,再后来,我发现我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他们喜欢讨论女人,然而我却对女人没有丝毫的兴趣……” 慕瑾靠着宁折颜的身子朝外挪了一下,然后继续屏住呼吸听宁折颜说下去。 宁折颜依旧在笑:“再后来我成为烟雨庄的庄主之后,便收罗了各色的婢女在身边,刚开始的时候我让她们帮我暖床,无论她们在床上怎样,我对她们都没有兴趣,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喜欢的会是男人,可是直到遇见卫鸢尾的时候,我才知道只是因为那些女人太丑了,看到她们的脸自然就失去了兴趣,虽然卫鸢尾并不是绝色,可是她吸引我的是她的性格!” “不是她们太丑了,是你太……”美了,慕瑾下意识的就要将“美”字说出来,忽然一下想起宁折颜特别反感这个字。 宁折颜脸色沉静:“是啊,每天对着镜子看到我这张脸,任何绝色的女人在我眼中只有一个字丑字形容!” “在当初你也觉得卫鸢尾也是丑的吧?”慕瑾必须承认宁折颜真的很美,美得阴柔,美得无暇,如果他的肤色在红润一些,健康一些,面若桃花那般,那他的美一定会妖娆到极致。 怕是这世间没有几个女子能够美过宁折颜。 宁折颜转过头,眨了眨眼睛:“是啊,在我眼中她也是丑的,可是她丑的与众不同,丑的让我喜欢!” 宁折颜有些自豪的说着。 “老实说,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觉得她并不美!”慕瑾回忆那晚遇到卫鸢尾的情景。 那是他和第四任王妃的新婚夜,那时的他真的是不想在娶王妃了,就想娶完之后给皇上一个交代,然后专心他的复仇大计。 可是谁知道那第四任王妃为躲避和他洞房假装要上茅房,然后就被刺客杀了,当时他就爆发了,第四任王妃一死他就要迎娶第五任王妃,那他的计划就会再次被延后。 随即他便追随刺客而去,结果就意外的遇上了他的第五位王妃,这也许是天注定吧? 那时候的卫鸢尾身子瘦弱,身上还有很多的疤痕,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看上去并不出色,当然如果她没有一双和朱儿相似的眼眸,他也不会注意她。 而让他真正对她感兴趣的自然是她的言语和个性! “她如今有这么美,还得多谢我!”宁折颜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净的贝齿,如若当初不是他给卫鸢尾下毒,让卫鸢尾每毒发一次,便变美一次。 不然卫鸢尾现在的容貌又怎会如此的出色? 就连宁折颜都必须承认卫鸢尾是美的。 宁折颜不说还好,这一说,倒是让慕瑾想起了更多的往事,沉静的面容略带着一丝不快:“我宁愿她不变漂亮,我也不想她受毒发时的罪,即便她醒来之后什么也记不得了,可是她毒发时的痛楚,让我到现在忘不了!” “你更加忘不了,在她中毒那段期间,你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吧!”宁折颜不由打趣的说道。 尽管他也后悔让卫鸢尾中毒,让她那么痛了。 慕瑾沉静的面容露出一抹笑意,没有说话,但是却算是默认了。 当慕瑾在说什么的时候,却没有得到宁折颜的回应,显然他已经很疲惫了,他需要休息了。 慕瑾替宁折颜将被子盖好,随后便挨着宁折颜睡下。 估计他们这辈子都从未和一个男人头挨着头睡在一张床上聊天过。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曾经是敌人! 卫鸢尾犹如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猛的睁开了眼睛,立刻便翻身起床,果然不见了慕瑾的踪影。 随即卫鸢尾便打开门,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卫鸢尾直接找到宫门。 百里倾城将风吟身上的两根银针从身体逼了出来,试图让风吟想起些什么,然而风吟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看着他。 整个身体都颤抖着,好似他就是一个魔鬼一般。 “主上,卫鸢尾找来了!”阡陌跨入门槛,对着玉屏中的百里倾城说道。 风吟在听到卫鸢尾名字时,害怕的眼神迅速的闪动了一下,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 “让她进来吧!”风吟冷声说道。 “百里倾城,你把慕瑾弄到哪里去了?”卫鸢尾极为气愤的冲进来,没有任何人阻拦她。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一章我可以改 卫鸢尾一走进玉屏,立刻便冲过来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的来到她的眼前,将她抱住:“卫鸢尾,你去哪里了?我好怕!” 这傻傻的声音,卫鸢尾一听就知道是风吟。 立刻伸手便将眼前的风吟推开,看着那张绝艳出尘的面容上满是傻气,漆黑的眸孔中满是害怕和恐惧。 卫鸢尾原本对风吟的所有恨意,都消失了。 或许慕瑾说得对,风吟是不幸的,如果当初被送出宫的人是慕瑾,那么风吟也绝对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风吟看到卫鸢尾将自己推开,本来在眼眶中徘徊的泪水瞬间就滴落了下来,直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你们为什么要讨厌我,连卫鸢尾你也讨厌我,风吟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们要是觉得风吟吃的多,那风吟以后少吃一点就是了……” 百里倾城看着风吟那难过的样子,面具下的神情很是不忍,甚至是想要立刻走到风吟的跟前,让他站起来,狠狠的告诉他,他是什么身份,又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 他怎么可以哭,甚至蹲在地上哭,他曾经被人打断肋骨,血流如注的时候,他都没有哭过。 现在却因为别人讨厌他,他竟然蹲在一个女人面前哭! “风吟,你给我起来!”百里倾城最终还是忍不了,他实在忍受不了曾经与他比肩的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哭。 然而百里倾城那冷狠的话语,虽然让风吟停止了哭,可是却是让风吟更加的害怕了起来,双手哆哆嗦嗦的抱着卫鸢尾的腿。 他的武功和内力都已经恢复了,可是他却依然还是这么胆小。 他就是现在和他打一架,那输的人也未必是他啊! “慕瑾呢?你不是说要征询我的意见吗?我既然你不同意,你为什么要偷偷的用慕瑾将风吟换回来?”卫鸢尾看到风吟基本上已经明白了什么,十分愤怒的对着百里倾城说道。 “你们在本座的手里,本座就是杀了慕瑾都可以!”百里倾城直接说道,冷狠的话语透着逼人的威势,丝毫没有打算跟卫鸢尾解释什么。 卫鸢尾气的磨牙:“那你所谓的征询我的意见,其实不过就是看我是什么态度而已!” “可以这么说!”百里倾城笼罩在黑色的长袍中,哪怕是在明媚的阳光也穿透不过他身上那件的黑色长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暗气势,仿若阳光只要一触碰就会立刻在空中燃烧然后化成灰灰烬一般。 “百里倾城,你到底想怎样?你这是在玩我是吗?”卫鸢尾极为的不理智,面色极为的冷狠,看着百里倾城的眸光恨不得是要将百里倾城千刀万剐一般。 “卫鸢尾,刚开始的时候本座就跟你说过,你只有赢了容大夫之后,本座才会回答你的问题,你想知道本座要干什么,那你就在一个月后赢了容大夫!”百里倾城对于卫鸢尾的怒火完全没放在心上,话语实为的强硬。 “那看来,即便我赢了容大夫,你也未必会放我走了!”卫鸢尾冷冷的说道:“那这个比赛也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你可以不进行下去,那结果就只有一个,本座就当你认输了,既然输了,你就要死!”百里倾城将这个死字咬得极重,尤其是通过他略带着沙哑的声音说出来,即便外面阳光明媚,可是却依旧给人一种阴森恐惧的感觉。 卫鸢尾紧咬着唇,看着面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 “进行不进行下去完全看你自己,但是你能不能活,在于本座!”百里倾城隐在弥勒佛面具下的面容满是邪魅的笑意,卫鸢尾这幅表情,他真的太喜欢了。 “如果慕瑾恢复记忆的话,或许你还可以等他来救你,但是现在你等得起吗?”百里倾城冷寒的声音在卫鸢尾的耳边萦绕着。 “那这么说,你是真的履行承诺将慕瑾送出去了吗?”只要慕瑾真的平安回去了,那慕瑾肯定会想办法救她出去的。 “不然,你以为风吟会出现在这里?”反正慕瑾现在失去了心智,又没有了记忆,放他回去也无妨。 卫鸢尾听到这个回答十分的满意,勾起唇角,潋滟的眸光抬起:“我希望你能履行你的承诺,我要是赢了,你必须放我走!” 她相信慕瑾,只要给慕瑾一点儿时间,他一定会来救她的。 百里倾城看卫鸢尾答应的这么直爽,便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了,不由的警告她:“卫鸢尾,你若是试图逃出去的话,最好做好永远出不去的准备,知道这里为什么没有人看守吗?因为这里,除了天煞阁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进来,也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出去,你要是企图逃跑的话,那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他必须告诉她,如果她想要从宫殿逃跑,那么结果就是到不了岸边,也回不来宫殿,结果只会被层层叠叠的水雾困死在水域上。 到时候他就是想要找到她也有一定的难度。 卫鸢尾却只是对着百里倾城冷哼一声,随后转头就走。 风吟看着卫鸢尾走,便立刻追了上去。 阡陌想要去拦,但是却被百里倾城给止住了。 “主上,风吟变成这个样子,我们是不是要早点儿让风吟恢复记忆?”阡陌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风吟,自然是更加的想要风吟早点儿恢复过来。 而百里倾城却是看着风吟追逐着卫鸢尾的身影,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恢复记忆呢?” 风吟的心思一向缜密,让人捉摸不透,他虽然和风吟相识十几年的时间,可是也不知道风吟现在在想什么。 阡陌听到这,机械的面容露过一抹了然。 “卫鸢尾,慕瑾是谁?你们为什么要讨厌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改好吗?”风吟可怜兮兮的跟在卫鸢尾身后。 刚才那个人真的好可怕,跟他说了很多,还说他杀过人,他可是连蚂蚁都不敢踩,怎么可能会杀人。 卫鸢尾脚步走得很快,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慕瑾昨晚跟听说的话,风吟要杀慕瑾,要取代他的地位,甚至还想杀了她……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二章你怎么那么傻 她最不能原谅的就是因为风吟,让他和慕瑾分离了一年,而在这一年中她几乎是以泪洗脸,将她一辈子的伤心都用在了这一整年中。 慕瑾虽然说不恨他,但是让她不恨他,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永远都恢复不了记忆,永远都是一个傻子! 卫鸢尾一下停下脚步,看着一个劲儿哀求的风吟:“不要跟着我了!我不是你什么人,那个天煞阁阁主可是你的同门师兄弟!” 风吟却摇摇头:“不,不,卫鸢尾我不认识他,我怎么会和他一样杀人呢?还武功高强,我连你都打不过!” 风吟对着卫鸢尾一个劲儿的摇着手,似乎十分厌恶甚至排斥卫鸢尾所说的那个自己。 “你不是打不过,只是你还没有想起来你是谁而已!”卫鸢尾的话语冰冷冷的:“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完卫鸢尾便直接走进了院中,关上门之后便去小楠的房间查看她的伤势,接着就是做饭喂小楠食用。 因为术后麻醉药效褪去,伤口的疼痛便一直折磨着小楠,这都是术后的正常表现,但是小楠却显得极为的担心,只要卫鸢尾一进来,就不停的追问着。 心态十分的不好,尤其是现在一直看不到缠在纱布中的面容,让小楠更加的担心,脸会不会毁掉了。 这次卫鸢尾照旧花费了很长时间跟小楠说明,当喂完小楠一碗鸡汤之后,卫鸢尾这才发觉外面竟然已经下起了雨,打开窗户外面的地面早已潮湿一片。 雨先是淅淅沥沥的下着,接着就变成了磅礴大雨,雷电也在空中炸响起来。 卫鸢尾连忙将屋子打开的窗户连忙关上,刚准备打算将门也给关上时,却看到一身白衣的风吟站在雨中,瑟瑟的发抖着,好似十分的害怕。 因为周围都没有避雨的房檐和游廊,风吟只好躲在属下,那害怕可怜的神情,让卫鸢尾的心软了软。 但是随即卫鸢尾便又将门给关上了。 眼不看心为净,他明明可以回去找百里倾城的,甚至到对面的游廊去躲雨。 “咔嚓”一声雷鸣在空中炸响的声音,伴随着雨声,卫鸢尾很清晰的听到了风吟的惊呼声。 忍不住打开一条门缝,就将风吟整个人缩成一团,身上的衣服和墨发全都被雨水打湿。 俨如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尤其是那豆大的雨滴打到风吟的脸上,十分的生疼,再加上时不时刮过的冷风,让浑身被雨打湿的风吟身上一片湿冷。 最后卫鸢尾忍不住了,拉开门,对着雨中的风吟招手。 风吟看到卫鸢尾对自己招手,开始有些不相信,左右望了望,又用手指了指自己,这才朝卫鸢尾跑去。 然而因为跑得太急,一下踩在松软的泥土上,直接摔了个狗吃屎,那本来白净的衣裳瞬间就被泥水给沾湿,就是整张脸都被泥水糊了一脸。 风吟爬起来的时候,就跟个泥人一般。 然而风吟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直朝着卫鸢尾跑过去。 “你是不是傻?”当风吟走进来的时候卫鸢尾就不免气急败坏的说道:“外面下雨了,你不会找地方躲雨吗?” “可是,你不是不让我跟着你吗?”风吟身上透着凉气,脸上滴着雨水,也不知道是刚才哭过还是受凉了,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同时也是十分的小心翼翼。 “那你不是可以回去吗?”卫鸢尾看着风吟,有些气恼的说着。 “我……我不想回去,感觉那些人都好可怕,我宁愿被雷劈也不要回去!”风吟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一边结巴的说着。 “我去给你烧水洗澡,等雨停了之后你再走!”卫鸢尾最终还是心软了,转身就要走。 然而风吟却是一下伸出手抓住卫鸢尾的衣服:“卫鸢尾,你为什么要让我走啊?我可不可以不走,我真的不想见到那个人,我真的很害怕他!” 风吟抓住卫鸢尾的衣服十分的紧,似乎都要将卫鸢尾的衣服都给抓破了,整个身体都是绷直的,那绝尘的容颜亦满是恐惧和害怕,就是连那漆黑的眸孔中也写满了渴求。 “为什么?”卫鸢尾看着风吟。 “不知道,我看到他脸上的面具就真的好怕,他总给我一种……地狱死神的感觉!那种,那种感觉很不好!”风吟由衷的说着,越是回忆见到百里倾城的场景时,那眸中的恐惧便加重了一些。 卫鸢尾十分认真的看着风吟的眸子,按道理说风吟和百里倾城是同门师兄弟,两人实力相当,可是风吟为什么要那么害怕百里倾城呢? 百里倾城纵然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可是还不至于让一个人怕成这样。 卫鸢尾没在说话转身就出了门。 当卫鸢尾拎着热水,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风吟整个人蹲在地上,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捂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说着不要。 “你怎么了?”卫鸢尾走过去,立刻便被风吟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他的脸色极为的苍白,满目猩红,好似在刚才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风吟看到卫鸢尾,眸中的恐惧稍稍隐退了一些,接着便将卫鸢尾当成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的抱住卫鸢尾的身子。 几乎是在卫鸢尾接触到风吟身体的那一刹那,便发觉风吟的整个身子因为紧张害怕而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这种颤抖俨然是在受到过度惊吓后才表现出来的,装是装不出来的。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卫鸢尾轻拍着风吟的后背安慰道。 “我好怕,我刚刚,刚刚……”风吟说得异常艰难,眸中的恐惧也被放大,接着就是双手抱头,痛苦的"shen yin"着。 “没事,没事,不要想就好了……”卫鸢尾连忙出声安慰,接着又是一道响雷炸过,风吟整个人彻底陷入崩溃当中。 像是一头受伤的猎豹般,十分的狂躁而又害怕,蜷缩在角落中痛苦的尖叫着。 卫鸢尾安抚了许久,直到雨稍稍停歇的时候,风吟才总算安静下来。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对你仁慈,就是对我的残忍 卫鸢尾心里十分清楚,这是风吟恢复记忆的前兆,他所表现出来的恐惧,定然是他童年时不好的回忆,甚至是一直藏在他心中最脆弱的事情。 “我们去洗个热水澡?然后你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卫鸢尾温柔的声音在风吟耳边劝道。 风吟抬起满是汗水的面容,看着卫鸢尾,呼吸也不在那般粗重急切了,看着卫鸢尾安然的神色,风吟十分乖巧的点点头。 当卫鸢尾倒好热水要走出屏风的时候,风吟却再一次的抓住卫鸢尾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走啊?” 卫鸢尾看着风吟这幅样子,便说道:“我不走我就在屏风后面!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风吟尽管不情愿,可是却还是松开了卫鸢尾的衣袖。 卫鸢尾坐在圆桌上,听到里面传来悉悉率率脱衣服的声音这才摊开一张画纸,拿起炭笔在纸上画着。 以为一个区区的水雾就能难倒她吗?只要她制造出一个指南针,别说是水雾,就是茫茫的沙漠,她也能走出去。 “卫鸢尾,你在画什么?”正在卫鸢尾画得走神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风吟的声音。 卫鸢尾下意识的将图纸给收拢起来,只见风吟穿着一件白色的亵衣,一头墨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不时的从发丝上滴落水珠,将身上的亵衣沾湿,隐隐约约的显现出风吟完美的身量。 “随便画画,你洗好了?”卫鸢尾声音平稳,在风吟的脸上扫视了一眼。 依旧是傻傻的一副表情,然而眼眸中的恐惧似乎还未完全得散去。 “恩!”风吟点点头,然后走到卫鸢尾跟前,就将卫鸢尾抱住。 卫鸢尾立即将风吟推开:“你要是洗好了,就去睡一会儿吧?” “我一个人不敢睡,你陪我睡好不好?”风吟抓着卫鸢尾的双手,像个孩子一般祈求着。 然而卫鸢尾的脸色却依旧是淡冷的:“我还有事情要做,你去睡吧?现在还是白天,你不要害怕什么!” “可是……”风吟低着头,那本该傻气的面容上再次笼罩上一层恐惧的阴影,不知觉中抓住卫鸢尾的手也更加的紧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中总是闪现很多恐怖的画面,沾着人血的刀、满地的尸体还有蝎子、毒蛇什么的……”风吟越说脸上的神情就越发的害怕,抓着卫鸢尾的手也越不敢松了。 “我还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你们只能活一个!”风吟的头又开始疼起来,更多的画面像是潮水一般涌入到他的脑海中,这些画面都十分的阴暗,血腥,让他的心脏难以接受,也更是从未感觉过的害怕。 卫鸢尾看着风吟,看着他再次渐渐变白的神情,以及他约皱越深的眉头,估计风吟差不多已经回想起他以前的事情来了。 “除了这些你还能想起什么?”慕瑾也不是立刻就恢复的,都是脑海中出现的片段,让他的记忆慢慢的恢复,说不定,一觉醒来,风吟的记忆就恢复了。 风吟按着头:“我想不起来,我脑海中只出现……出现两个画面,一个是血腥,另一个就是阴暗,我看到好多陌生的面孔,有活的,也有死的,可是我却一个都不认识……” 风吟越说越难受,整个人直接蹲在了地上,神情异常的痛苦,仿佛整个脑袋要爆裂开来一般。 最后风吟抓住卫鸢尾的手臂,十分无助的说道:“卫鸢尾,我怕,我真的好怕,我不想在看到那些画面,我真的不想!” 风吟越说下去,人也接近崩溃状态,晶莹的泪水从风吟的眼中流泻而出一个劲儿的说他好怕。 卫鸢尾不知道风吟脑中出现的画面到底是什么,但是这肯定是和他的童年有关,所以便耐心的哄着,安慰着。 可是风吟却依旧十分害怕的蜷缩在一边,仅仅的抱住卫鸢尾的身体,像是将卫鸢尾当成一个避风港一般,亦更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本来已经平静的身体,再次开始微微的颤栗起来,就连带着手脚都有些不受控制起来。 不一会儿,身上的冷汗便如雨一般从身体中渗透出来。 “没事的,没事的,不要在想了,去睡一觉就好,我在旁边陪着你好不好?”卫鸢尾将风吟朝床的方向拉去,随后给风吟盖上被子。 风吟漆黑的双眸一直惊恐的睁着,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卫鸢尾的手不松开。 面容也变得越发狰狞起来,似是在挣扎着什么,亦或者是在躲避着什么。 卫鸢尾一直就在旁边哄着,出声安慰着,过了许久,风吟才闭上惊恐的双眸,安静了下来。 而卫鸢尾的面色却是十分冷淡的看着风吟,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却发现风吟将她的手抓得十分的紧,怎么也抽不出来。 卫鸢尾又叫了几声风吟,见风吟没有任何反应,右手便慢慢的从腰间抽出她的无羽刀。 如果风吟一直就这样傻下去,或许她不会对风吟下手,可是风吟现在已经有很明显的恢复记忆的趋向,他想起来的事情越多,对她,对慕瑾就越加的危险。 她不希望到时候风吟和百里倾城两个人联手对付慕瑾。 卫鸢尾握紧了手中的无羽刀,此刻的风吟眉头依旧紧皱着,牙关紧紧的咬着,细密的汗水在他的额头上淡淡的覆了一层。 对不起,风吟!对你仁慈,就是对我和慕瑾的残忍,我不想慕瑾再有什么事! 我真的不想杀你,可是除了杀你,我真的想不出第二个更好的拌饭! 卫鸢尾拿着无羽刀对准风吟心脏的位置,这把刀,刀刃极薄,刀锋锋利,且不沾血,用来杀人防身是最好的。 卫鸢尾高举起手臂,闭上眼睛,用力的将刀插进风吟的心脏。 作为外科整形医生,她有足够的把握,只要这一刀下去,便是一刀穿心,风吟的心脏便会立刻停止跳动,而他也不会有多少的痛苦! 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你别装了 “爹、娘,你们为什么要将我卖掉,我以后可以少吃一点儿,我会每天多砍点柴回来,会照顾好弟弟和妹妹!”风吟脆弱而又可怜的声音冷不丁的传入卫鸢尾的耳中。 卫鸢尾手中的动作一下停住,那把无羽刀正好抵在风吟的胸口上,只要她在稍微用一点儿力,这把无羽刀就能穿透风吟的肌肤,进入风吟的心脏。 如果速度够快的话,他连一丝痛苦的声音都不会发出。 卖掉?弟弟和妹妹?卫鸢尾冷狠的眸光中满是不忍,心中更是一颤。 风吟不是被南岳国皇上送出宫的吗?又怎么会有弟弟和妹妹? 他不是和慕瑾是亲兄弟吗? “不要,不要……我不要当杀手,我不要杀人,我不要……”本来还算安静的风吟一下在床上挣扎了起来,甚至做出要逃跑的动作。 那动作极为的激烈,可以想象当时年幼的风吟又是做着怎样的反抗。 卫鸢尾握着无羽刀,看着风吟,想要从风吟的嘴中听到更多关于他的事情。 或许慕瑾根本就没有什么双胞胎哥哥,风吟和慕瑾长得一模一样,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他们两个本就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 而真实的真相则是风吟因为家里穷,被他的亲生父亲卖给了杀手组织,本来天性善良的风吟,最后不得不在黑暗势力下妥协,成为了如今的风吟。 然而隔了许久,风吟却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了,睡梦中的他一脸的隐忍,眼角周围一片湿润。 即便风吟不说,但是卫鸢尾也知道在他的回忆中他一定遭受了极为痛楚的事情。 他为了生存下去就只能违背自己的良心。 她还记得风吟刚刚从嘴中说出:你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这“你们”自然指的就是被训练的杀手,而这些人为了争取唯一活下去的机会,只能自相残杀。 那不用说,那个活下来的让你就是风吟 他不想杀人,可是为了生存,不得不杀人! 卫鸢尾握着的无羽刀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心里也更是矛盾极了,风吟变成这样是被逼出来的。 这一切或许并不是风吟所愿,可是现在的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风吟即便在可怜,在无助,但是等他苏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就是仇人。 他就会杀了慕瑾和她。 她能做就是杀掉风吟,但是……现在她却是又下不了手了。 “卫姐姐,卫姐姐……”隔壁传来小楠的叫声。 卫鸢尾缓了缓神,握着无羽刀的手早已是一片汗渍,犹豫了几下之后,便立刻站起身走了出去。 当门关起的刹那,紧闭着双眸的风吟一下睁开了眸孔,那双漆黑的眸孔中幽深无比,仿若是盛开在地狱的曼陀罗花一般,阴冷,幽森。 但是随即,风吟那双漆黑的双眸好似一潭湖水受到了震荡般,泛着阵阵的涟漪,随即那双漆黑的眸光变又一下变得澄澈无比。 方才的幽深,阴冷感瞬间消失不见,眸光呆呆的,傻傻的,亦多着一丝莫名其妙甚至是茫然。 随后风吟便从床上站起了身,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以及湿漉漉的头发。 脸色越来越茫然。 小楠刚刚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让伤口出了血,卫鸢尾给小楠检查一番,确定没事之后,又安慰了小楠一番,当再次走进房门时,卫鸢尾的面色上有着一丝犹豫, 但是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卫鸢尾似乎想通了一般,坚定的将门推开。 她可以不杀风吟,但是风吟必须死! 然而卫鸢尾看到坐在床上的风吟时,立即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将腰间的无羽刀握紧。 “卫鸢尾,刚刚发生什么事了?”风吟转过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卫鸢尾,脸上的申请自然而透露着傻气,好似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全无所知一般。 卫鸢尾的脸色紧绷,锐利的眸光在风吟脸上警惕的扫视了一番:“刚才发生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风吟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想了一会儿:“我记得卫鸢尾你让我进来,烧热水给我洗澡的,然后我怎么就躺在床上了?是不是卫鸢尾你已经帮我洗好了?” 风吟说着有些兴奋的闻着身上的味道,恩,有精油的淡淡味道,而且他身上也不脏了,应该是卫鸢尾帮他洗的。 “卫鸢尾你好好!”风吟有些开心的笑着,对着自己身体左闻闻右闻闻。 卫鸢尾奇怪的看着风吟的行为,眸中的警惕越来越甚:“风吟,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啊?什么记忆?”风吟对于卫鸢尾的问题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一脸疑惑的看着风吟,嘴角的笑意依旧带着傻气。 “你不要在装了!”卫鸢尾的整个背脊猛得一凉,细密的汗水从体内渗透而出。 说不定风吟在之前他已经想了自己是谁,可是他不想让她发现,所以故意装着睡着的样子,在知道自己要杀他的时候,他便又故意说出那番话来误导自己。 而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风吟便又将自己伪装了一个傻子。 当做刚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风吟仍然是一脸莫名其妙:“卫鸢尾,你再说……什么?装?”风吟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摸着自己的肚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你是不是看出我肚子饿了?我怕你嫌我吃的多,所以我一直都装作吃饱的样子!” “风吟,你没有必要在装下去了,这里是天煞阁,是你的地盘!”卫鸢尾冰冷的眸光冷狠的看着风吟,对于风吟的重重行为,全都当做是风吟假装的。 风吟咬着自己的嘴唇,歪着头,眼睛呆呆的看着卫鸢尾,眸底是一片茫然,完全不明白卫鸢尾在说什么。 “天煞阁?什么地方?” “你非要在我面前演戏吗?”风吟刚说出这一句话,卫鸢尾便立刻打算了风吟。 见到风吟依旧在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卫鸢尾咬着牙,举着手中的无羽刀便朝风吟走去。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卫鸢尾,疼 风吟看到卫鸢尾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刀朝自己走来,立刻便胆小的缩在床的衣角,害怕的说道:“卫鸢尾你,你要干什么?” “风吟,我对你没有耐心了,你这么喜欢装,那就继续装好了。”卫鸢尾举起手中的无羽刀便朝着风吟身上刺去。 风吟立刻用手去阻挡,害怕的叫道:“卫鸢尾,不要,不要杀我!” 然而卫鸢尾对于风吟的叫声,完全无动于衷,锋利的刀口一下划伤风吟的肌肤,鲜红的血液如同盛开的牡丹花一般,迅速的将风吟身上的亵衣染红。 风吟一边用手挡着,一边用夹杂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对着卫鸢尾说:“卫鸢尾,疼,疼……”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傻子一样,只知道躲,却不知道跑。 卫鸢尾面色阴冷,他的武功已经恢复了,内力也恢复了,就是即便不用武功和内力,光是凭他的力气都能将她制服住。 卫鸢尾的眸底一片血红,抓着风吟的手,硬是将他从床上给拖到了地上。 风吟无助的被摔落在地上,接着卫鸢尾便将无羽刀狠狠的扎入风吟的掌心,立时,风吟痛楚的叫声便在整个屋子回荡。 卫鸢尾本以为风吟会躲,可是卫鸢尾万万没有想到手中的无羽刀竟然结结实实的扎入了风吟的掌心中,直接将风吟的整个掌心穿透。 而卫鸢尾更是没有想到的就是这无羽刀竟然如此的锋利,她发誓她只是作势要扎风吟的掌心,可是没有真正的想要将风吟的掌心穿透。 谁知道她的稍稍一用力,就将风吟的掌心给穿透了。 风吟痛楚的叫声伴随着哭声,让卫鸢尾的身体越发的冰凉。 “卫鸢尾,疼……真的好疼……”风吟张着大大的嘴巴,喉中满是浓重的哭腔,漆黑的眸光中流露出的神情除了害怕就是无助。 可是那副神情依旧是傻傻的…… “风吟,你要装到什么时候?”看着风吟这幅无助的样子,然个卫鸢尾有片刻的动容,但是紧跟着卫鸢尾的心肠便再次狠历起来。 躺在地上的风吟却只是一个劲儿的摇着头,因为害怕而流出的泪水浸湿了整张面容,依旧只是那几句话:“卫鸢尾,我没有装,我没有装,我没有装……真的好疼啊……” 风吟看着鲜血从自己的掌心流出,那眸中的惊恐就越发的浓郁,伸手想要将插在手掌的刀拔掉,可是每每到快要碰到刀柄的时候又害怕的缩了回去。 “风吟,不管你是装的还是真的,反正,今天你必须死!”卫鸢尾逼着自己的心硬起来,她忘不了她这一年中是怎么度过的,没日没夜的寻找着慕瑾,每一个日夜对于她来说都是那么的艰难苦痛,她不能在忍受失去慕瑾的日子。 只有杀了风吟,她和慕瑾的处境才能变好。 卫鸢尾猛的一下将无羽刀从风吟的掌心拔出,这一把刀果然如慕瑾所说,不会沾染到任何的血液,在她拔出来的那一瞬,只有少数的血液飞溅出来,而原本沾染在无羽刀刀刃上的鲜血,迅速的从无羽刀的刀口滴落,泛着冷冽的寒光。 “啊……”风吟再次痛叫出声,在卫鸢尾将无羽刀拔出的一瞬,风吟便捂着自己的掌心,在地上痛苦的翻转着。 随即,被扎了好几刀的风吟是彻底的怕了,看着卫鸢尾的眼神也有信任变成了惧怕,慢慢的朝门口爬去。 杀人是会上瘾的,当第一刀扎入人的身体时,没有停止的话,那么第二刀,第三刀在刺入的过程中就会给人带来一种快感。 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在对方明明已经死了之后,却还要在他身上捅那么刀,就是因为杀人者再将刀子捅入死者的身体时,那种刀子划破肌肤的手感和声誉,已经让杀人者陷入了一种疯狂当中。 而现在的卫鸢尾,她并不享受这个过程,而是铁了心的要风吟的命。 她原本是想要换一种方式让风吟死的,可是当她朝风吟刺下第一刀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也更是不会回头了。 卫鸢尾握着无羽刀,在风吟的肩膀上再次重重的扎入一刀,风吟的惨叫声立刻在整个屋中回荡。 风吟一脸痛楚的转过头看着满目血腥的卫鸢尾,黑色的眸光中除了惊恐之外便是深深的害怕,似乎对于卫鸢尾的行为十分的不理解:“卫鸢尾,我讨厌的都想要让你杀了我吗……” 那是一种绝望的声音,亦或者是一种最后一次的对卫鸢尾的信任。 卫鸢尾没有说话,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所措,完全被吓傻的风吟,卫鸢尾握着无羽刀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到底是风吟没有恢复过来,还是这一切都是风吟假装的? 风吟是料定她不会杀他,所以故意在她面前演苦肉计吗? 卫鸢尾抿了抿双唇,眸底的狠历迅速的从眸中闪过,而与此同时风吟对卫鸢尾仅存的信任也全都没有了,就像看到一只凶狠的猛兽一般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用手按住风吟,然后跨坐在风吟的身上,脸上的神情在瞬间变得残忍无情起来,高举着手中的无羽刀,对着风吟的喉管就割去。 那决绝而又残佞的神情,让风吟恐惧的挣扎起来,黑色的眸仁一下就放大起来。 在无羽刀抵达到风吟的脖颈处时,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 只听到风吟那绝望,面临死亡前的无助神情,以及那低低的啜泣声。 那冰凉的刀刃抵在风吟的脖颈处,让风吟整个身体都绷紧,也更是剧烈的颤抖,挣扎着。 卫鸢尾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的滑落下来,白皙的脖颈处更是缠绕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对不起,吓到你了!”卫鸢尾放下手中的无羽刀,快速的从风吟的身体上下来。 通过刚刚风吟在遇到危险,临死前的反应,卫鸢尾断定这一切都不是风吟装的。 如果他恢复了记忆,在她的刀在快要割破他的喉管时,风吟一定会阻止他,即便他不想阻止,可是人身体的本能会让他阻止。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借刀杀人 她方才故意做出那副残忍,要他死的神情,就是在试探风吟,让他相信自己是真的要杀他。 那么当她要割破他的喉管时,那他就一定会阻止,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而通过刚才卫鸢尾的观察,以及联合她所学的医学常识,风吟是真的还没有恢复记忆。 然而卫鸢尾刚才的那一番行为,已然在风吟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和心理创伤。 他是一个傻子,心中的想法十分的单衣和简单,世界上所有的人就只分为好人和坏人。 而现在卫鸢尾在他眼中俨然已经成为了坏人。 卫鸢尾找来药箱给风吟细心的包扎好伤口,然而卫鸢尾无论对风吟说什么,风吟都是用一种警惕而又害怕的神色看着她。 哪怕她的动作稍微大了一些,风吟都会以为她又要杀自己,下意识的便是往后躲,然后用手护住自己的头。 “没事了,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在发生了,你好好睡吧!”卫鸢尾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安慰着风吟,当手要触及到风吟的头时,风吟立刻将脑袋缩到一边。 卫鸢尾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对于一个傻子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将一个傻子对她产生的信任抹杀掉了。 而且这件事估计会在风吟的心中存留一段很长的时间。 被看傻子是傻,可是谁伤害他,谁对他好,他却能记得十分的清楚。 “你好好睡觉吧,等你醒了之后,我给你做好吃的!有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卫鸢尾露出一抹微笑。 糖醋排骨是风吟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每每她说的时候,风吟都会伸出舌头舔舐他的嘴唇,随后砸巴着嘴巴,笑得乐呵呵的。 可是这一次风吟却不再有任何的反应,那漆黑的眸光除了戒备和害怕之外,卫鸢尾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卫鸢尾轻叹了一声,便走出了门外。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卫鸢尾走到一处台阶前蹲下,袖口处和衣襟处还沾染着风吟的鲜血,就是手上都还残留着已经干掉的血液。 卫鸢尾低着头看着被刚下过雨的泥泞地面,心中的思绪十分的复杂,更是从未感觉过如此累过。 她不是下不了手杀风吟,而是不想通过这么直接的方式,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她要是杀了风吟,百里倾城又怎么会让她活着? 所以在推门的时候她便已经想到了一个借刀杀人的办法,既可以杀了风吟,也可以摆脱自己的嫌疑。 可是风吟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这件事,真的让卫鸢尾头痛欲裂。 明明在之前风吟说了那么多的话,明明他已经响起了很多之前的事情,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甚至经受一些刺激,他肯定能恢复记忆。 然而在她推门回来的时候,风吟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甚至在他中间的一段记忆,他直接没有了。 而风吟那自然的神情也不似是装的,就是真的好像没有发生过方才的那件事情一般。 卫鸢尾在门槛上这一座就坐了许久,满脑子都是风吟的事情,对于风吟的前后反应也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卫姑娘,你没事吧?”温雅的声音突然在卫鸢尾的头顶响起。 卫鸢尾抬起头便看到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提着一盏灯笼站在自己的面前,语气关心的问道。 “容大夫?”面前的灯笼,亮光有些刺眼,卫鸢尾眯了眯眼睛,想要站起身。 然而她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在门槛上坐了多久,起来的时候,两条腿都已经麻了。 容大夫连忙伸出手搀扶了一下站立不稳的卫鸢尾,声音朗润的问道:“卫姑娘是否在为手术的事情烦恼?” 卫鸢尾看着容大夫,他的五官立体,绝不属于出色的那种,在橘黄色灯笼的照耀下,却更加突出他五官的柔和温雅,就像是一个谦谦君子般。 “不是,容大夫怎么会在这里?”卫鸢尾有些疑惑的看着容大夫。 按理说她和容大夫两人分别住在一个小院,各自进行自己的手术,为了保密,双方是应该绝对不允许跨入对方的小院的。 甚至本该连面都不应该见的。 可是这已经是容大夫第二次来到她的小院当中了。 “我刚做完今天的手术从游廊走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卫姑娘坐在门槛处,本来以为卫姑娘坐坐便走,可是等我过了半个时辰折返回去的时候,看到卫姑娘还坐在这里,我不放心便过来看看!‘容大夫看出卫鸢尾眼中的疑惑,说道。 “是吗?我竟然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了?”卫鸢尾看着眼前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天上的那轮明月都高高的挂起,也只有在夜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这萦绕在天煞阁宫殿的水雾才会稍稍的退去。 “卫姑娘是不是……与你的夫君吵架了?”容大夫看着卫鸢尾略显苍白的神情说道。 她的夫君?慕瑾?她倒是宁愿和慕瑾吵架。 “没有!”卫鸢尾转身就要走回去。 而容大夫也没有阻拦的意思,芝兰玉树的身姿站在门前,对着卫鸢尾温温的笑道:“那卫姑娘你保重身体,不要有太大压力!” 说完提着手中的灯笼,便欲转身离去。 刚准备将门关上的卫鸢尾,却突然叫住了容大夫:“等等。” “卫姑娘,还有什么事?”容大夫侧过眸对着卫鸢尾温温浅浅的笑着,那笑容让人十分的舒心。 “你那里有酒吗?”卫鸢尾开口道。 容大夫愣了一下,刚欲张口说什么,但是随后便又说道:“我回去给你拿!” “好,我在前面的游廊等你!”卫鸢尾对着容大夫说道。 容大夫点了点头,提着明黄的灯笼便朝自己的小院中走去。 而神情原本憔悴的卫鸢尾却是对着容大夫的背影,微微的勾起了一个唇角。 容大夫和卫鸢尾的两个小院之间隔着一条通往四处的游廊,容大夫抱着一壶酒来到游廊中时,便将卫鸢尾已经坐在了游廊的木柱上,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边的月亮。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七章我们逃跑吧 “卫姑娘你有没有觉得阁主很奇怪?”容大夫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木柱上,随后拿出两个白瓷的杯子,一一给斟满。 卫鸢尾望向容大夫,月华下的容大夫面色淡幽,皎洁,恍若嫦娥怀中的兔子一般,没有任何的杀伤力,让人忍不住亲近。 “他这样的人就不能用奇怪来形容!”卫鸢尾好听的声音出口。 容大夫笑了一下:“那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变态,心里扭曲、阴暗!”卫鸢尾的眼睛依旧直视着天空的月亮,略显疲惫的说着。 容大夫的眸光动了一下,唇角依旧在笑,端起酒杯送到卫鸢尾的跟前:“按道理阁主不应该让我们两个见面,甚至将我们两安排在相邻的地方才是!” 卫鸢尾看着容大夫递过来的酒杯,并没有去接,而是说道:“我没有说要喝酒!” “那卫姑娘要酒是做什么?”容大夫倒是不解了。 “我手受了点儿伤,用来消毒的!”卫鸢尾微笑的看着容大夫说,随后接过容大夫手中的酒杯,摊开手上的伤口,便将酒尽数的倒在了伤口处。 容大夫要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当清凉的酒碰到卫鸢尾的伤口时,那灼烈撕裂的痛楚瞬间便让卫鸢尾倒吸了一口气,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容大夫从身上掏出一块儿手帕,递给卫鸢尾:“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烈的女子!只要用清水洗净就好,你何苦要这样折磨自己?” 卫鸢尾接过容大夫手中递过来的手帕压在伤口上,直到手上的灼痛稍稍减轻了一些,才说道:“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下而已!” 荣大夫看着卫鸢尾,似是有些不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卫鸢尾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开口:“没事,就算说了你也帮不了我!” 容大夫笑道:“卫姑娘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尽些绵薄之力!” 卫鸢尾看着一身青衣简装的容大夫:“那你知道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吗?” 容大夫听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个我确实帮不了,这周围缠绕着一片水雾,能看到的范围很低,也根本辨别不出方向,很多想要进入天煞阁的人都被困死在水域中了。” “那天煞阁的人又是怎能离开的呢?”卫鸢尾看这容大夫。 “这个我也很想知道!”容大夫如实的说道:“卫姑娘,我只能奉劝你一句,想要从这里逃走,无异于是在自寻死路!” “可是留在这里依然是一条死路,无论我们谁输谁赢,都别想从天煞阁中离开!”卫鸢尾压低了声音在容大夫的耳边说道。 卫鸢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想要拉着他一起逃跑啊。 “那卫姑娘的意思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容大夫压低声音道。 “不然在这里等死吗?”卫鸢尾直接说道:“如果容大夫怕死就算了!” “那卫姑娘是已经有办法了?”容大夫看似温雅的眸光落在卫鸢尾的脸上。 卫鸢尾对着容大夫勾了勾手:“暂时没有,不过我觉得要容大夫你愿意帮忙的话,我想在这一个月中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天煞阁的人既然能安然的出去,这就说明里面肯定有一定的诀窍!” 容大夫温雅的眸光转了一下,唇角抿起意味深长的弧线:“那卫姑娘需要我怎么做呢?” “很简单啊,你有没有想过百里倾城为什么要让我们两个比试这个呢?他难道就是想知道我们两谁更加厉害吗?然后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卫鸢尾很自然的伸过手,将容大夫拉到自己的跟前。 容大夫看着卫鸢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唇角笑意颇深:“阁主的心思比较难猜,难道卫姑娘知道?” “一般戴着面具的人只有两种情况,第一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长相,那第二种就是面部有缺陷或者长得丑的!在联想阁主让我们比试技艺,一决高下,就不能猜出百里倾城就是属于那第二种了!”卫鸢尾狡黠的看着容大夫。 容大夫面色上也是一片了然:“你是说阁主让我们比试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在我们中选出最厉害的那个,帮他恢复容貌?” “对,虽然说男人是不需要在乎自己容貌的,丑一点儿也没有关系,可是谁知道在他面具下那张面容长什么样呢?说不定长着一张鬼脸呢?”卫鸢尾煞有其事的说着。 容大夫点点头:“卫姑娘说得很有道理,毕竟那是阁主的脸,自然不会轻易让别人动刀子,那肯定要在我们中选出一个最为优秀的!” “对啊,这就是为什么百里倾城并不阻拦我们认识,甚至私自见面,因为我们这样交谈对我们有利,对他自然也更有利,明着是比赛,事实上就是在我们之间选出一个能为他整容的人而已!”卫鸢尾越说,容大夫越发觉得有道理。 之前解释不通的事情这下也全部都解决了。 “可是那我们又要怎样从天煞阁逃出呢?”容大夫看着卫鸢尾说道。 “既然他需要我们,自然在这一个月中不会对我们怎样,容大夫你只需要每日对于阁主甚至阁主手下的人接触,从他们身上套出有用的信息就可以了,我想如果容大夫说一些关于手术上的事情,甚至没事就去问阁主要一些手术的材料,多多的在阁主的宫门走动,怎么样也能发现一些线索!”卫鸢尾对着容大夫挑了挑眉头。 “原来卫姑娘是打着这个主意!”容大夫看着卫鸢尾,她还真是冰雪聪明,可惜方向却是打错了。 “是啊,我毕竟已为人妇,若是我有事没事的去跟阁主套近乎,要是阁主误会我故意勾引他怎么办?”卫鸢尾煞有其事的说着。 容大夫听完卫鸢尾的回答,不由的哈哈笑道:“确实,以卫姑娘的美貌……” 容大夫还没说完,卫鸢尾却直接打住容大夫的话语:“那就这么定了,容大夫你想办法从天煞阁那边探出些有用的信息出来,我呢就负责计划逃跑的事情!”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他醒了 “这个……卫姑娘,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做,但是未必能从那边探出什么消息来!”容大夫如实的说着。 卫鸢尾却是轻拍着容大夫的肩膀,一副“我相信你能做到”的神情:“尽力而为吧,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发现我们的目的,我相信容大夫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能做到的对吧?” 容大夫只是低头温雅的笑着:“那好,我就尽力而为吧!” 卫鸢尾点点头:“那我就回去了!” “卫姑娘……”容大夫对着转身欲走的卫鸢尾叫道:“这酒,卫姑娘不喝吗?” 卫鸢尾看了看放在木柱上的一壶酒,有些遗憾的说道:“只不过是以喝酒为名,找机会跟容大夫说话而已!” “原来如此!”容大夫一脸明了的说着。 看着卫鸢尾那渐渐远去的身影,笑意慢慢的从唇间隐去。 卫鸢尾你打的是一手的好算盘,可惜她不应该如此掉以轻亲,将他当成是自己的人! 百里倾城回到宫门时,只见黑色的帷幔下一白衣男子,正负手而立的站在窗边,皎洁的月华在他身上投射下一层淡淡的光影,墨色的长发如绸缎般丝滑的披散在肩头,宛若一副绝美的绢画。 “你醒了?”百里倾城伸手将眼前的帷幔掀开。 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转过身,漆黑的眸孔在月华的照耀下分外的清冷:“他回来了!” 百里倾城听到后并未感觉太大的意外:“没想到和么多年,他竟然还在!” 百里倾城的目光落在风吟的身上,看到看包扎的伤口,这次倒是有些吃惊:“你来的时候好像身上没有伤!” 风吟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利刃穿透的掌心,声音冷狠道:“本来我快要醒过来了,可是他又一下将我压制住了,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这样!” “大概卫鸢尾发现你的异常,担心你醒过来之后会对慕瑾和她造成危险,所以便想杀了你!”百里倾城想起刚刚遇到卫鸢尾时,她脸色非常的难看。 显然她应该是第一次杀人,最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放弃杀风吟了。 “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卫鸢尾,不然我一定杀了那个女人!”风吟的话语尤为的狠历,一张绝艳的面容上弥漫的是无尽的杀戮和嗜血。 百里倾城勾起唇角:“她现在还不能死,一个月之后我会替你解决她的!” 百里倾城走到风吟身前,眸光温雅的看着风吟:“在忍忍吧,你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别在那个让善良的他回来了!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可别让他给毁了!” 风吟却是轻裂唇角:“他只不过是趁我受伤时偷跑出来的而已,等我完全恢复了,他也别想出来了!”冷狠的话语从风吟的嘴中说出。 “你每天能苏醒多久?”百里倾城问道,目前为止应该是那个善良的风吟苏醒的时间长一点。 “我不知道,但是看样子,我应该是在他比较虚弱的时候才能出来!”说道这风吟的眉头微微一皱,本来他已经有一刹那的时间醒过来了,可是却在转瞬就又被给压制住了。 而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竟然受了不少的伤,不用想,他也知道是他的软弱造成的。 他即便不敢对一个女人下手,可是却是连逃都不会逃。 想到这风吟的脸上路过一抹讽刺的笑意。 “你赶紧回去吧,既然卫鸢尾已经怀疑你是否恢复记忆了,你就更不能在让她怀疑了,如果她在他出现的时候动手,你也再也醒不过来了。”百里倾城在旁劝道:“我会想办法,让你将他给压制住的!” “你刚刚是不是和卫鸢尾在一起?”风吟掀起冷眸看向百里倾城。 “她将我当成容大夫,在跟我商量如何从天煞阁中逃出去!”百里倾城想起卫鸢尾的话语,不由的笑道。 “呵呵,天煞阁岂是想进就能进,想走就能走的?”风吟觉得卫鸢尾不是一般的可笑:“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让慕瑾如此喜欢!” “你没有和卫鸢尾相处过,她的确与一般的女子不同!”百里倾城对于这一点儿十分诚恳的说着。 “既然你都说她不同,那她便不同了,不过在怎样不同的女子在我眼中都没有任何的区别,我离开已经有多长时间了?”风吟眯起锋利的眸光。 其实他并不觉得这时间有多久,仿佛在碉楼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在刚刚一般。 “一年了!”百里倾城回道:“慕瑾失去了记忆,成了一个心智不全的人,眼下四国的局势也还差不多,不过你想要南岳国皇位的话,估计要比之前困难!” 之前慕瑾已经将所有的路都铺好了,到时候风吟只要杀掉慕瑾取而代之就可以了,然而已经过去一年了,南岳国的信任皇上已经上任,而慕瑾又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风吟若是还想要夺得皇位的话,估计就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了。 “你以为我很稀罕南岳国的皇位吗?我要的只是慕瑾的人生,而那皇位也本就应该属于我的,我等了这么多年,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风吟看着百里倾城,阴狠的话语从嘴中说出,是那么的冰彻、寒骨。 百里倾城笑笑:“会的,现在想要杀掉慕瑾易如反掌,阡陌已经去调查慕瑾的踪迹了,很快慕瑾以及他的手下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风吟听到这句话,冷冽的唇角才微微的勾起,欣长的背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 卫鸢尾回到房间中准备睡觉时,从风吟的房间路过,房门紧闭着,卫鸢尾刚想推门进去看看,但是最后想了一下,还是算了。 他迟早都是要死的,而且现在的他对她已经有了戒心,这样也好。 省得日后她下手的时候会手软。 当卫鸢尾回到屋中睡下的时候,猛然想起她做的指南针还留在风吟的房中。 那个东西可是十分的重要啊,卫鸢尾立刻翻身就走进了风吟的房间。 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牡丹岛 卫鸢尾拿着一盏烛台,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到圆桌上时,看到她绘制的指南针图还放在桌上。 拿了就准备离开,可是眼光却不自觉的朝床上撇了一眼,只见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感觉被子并不是拱起的,但是卫鸢尾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风吟睡在了里侧,而她只能看到外侧一点的被子。 拿了指南针之后,卫鸢尾便又悄声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站在窗外的风吟,直到卫鸢尾走后,才翻身进入房间,随后快速的躺在床上。 烛光在漆黑的房间中发出橘黄的光亮,照亮红床的一脚,卫鸢尾将指南针小心的守在床垫之下,刚准备拖鞋上床睡觉的时候,脑中迅速的闪过一抹场景。 鞋?她刚刚进去的时候没有在床旁看到风吟的鞋子。 难道是因为天太黑她没看到,还是她忘记了? 卫鸢尾立刻将刚脱下的鞋床上,拿起烛台便再次朝风吟的房中走去。 而此时的风吟十分沉静的睡在床的里侧,一双黑色的鞋子整齐的放在床旁。 卫鸢尾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定是她太紧张了,或许只是她刚刚没有看见而已。 说着,卫鸢尾便弯下腰,替风吟整理好被子,昏黄的烛光照耀在风吟绝艳出尘的面容上,此时他的面色苍白,本该红艳的双唇也泛着虚弱的颜色。 真是她想太多了,他身上的刀口都有四五个,虽然她已经避开了他重要的部位,但是毕竟流了那么多的血,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憩,又那还会有力气到处乱走。 一定是她刚才看错了。 卫鸢尾将心头的疑虑打掉,便再次推门走了出去。 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风吟才再次睁开漆黑的双眸。 幽深的眸光如一口枯井般,极为的阴寒,森冷! 玄离得知慕瑾和宁折颜昨晚竟然睡在一个屋子里,颇有些意外,不过玄离也知道主子的事情,他也不能插嘴问。 “玄离,收拾一下,离开山寨,天煞阁的人不出几日就能找到这里来!”慕瑾刚从屋子中走出来就对着玄离说道。 “那我们要去哪儿?”目前为止山寨是一个最好的躲避地方。 “去北漠国!”慕瑾沉冷的开口,在他决心要放弃皇位的时候,就已经让殇离去秘密的寻找让他们安身的地方了。 “可是北漠国离东楚国的距离……”玄离有些迟疑的说着,东楚国和北漠国的距离可是需要将近一个月的路程。 他们倒是没事,可是就怕宁折颜的身子吃不消。 “扮成过往的商人,走水路!”慕瑾不假思索的说道:“让唐玉带着宁折颜和山寨中的人先走,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便能在北漠国碰面。” “主子,你是不是打算要替宁折颜寻找血丹?”当慕瑾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玄离便脱口而出。 慕瑾点点头:“对,宁折颜失去内力,内伤如果一直不恢复的话,他活不了几个月!” “可是血丹之前宁折颜可是找寻了许久,将四国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我们又要上哪儿去找呢?”玄离颇有些为难的说道。 而且他们能够在一个月内找到血丹吗? “他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慕瑾眯起眸光,那个地方宁折颜一直刻意的回避着。 “什么地方?” “牡丹岛!” 玄离听到这个名字,面色徒然一变:“主子,你要去那个地方?” “四国都已经给宁折颜找遍了,就差一个隐世家族和牡丹岛了,我想血丹很有可能就在牡丹岛!”慕瑾昨晚想了一晚。 那最后一粒血丹很有可能就在牡丹岛的岛主人手中。 玄离眉头皱得越发深了:“可是那个牡丹岛,但凡上去的男人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再回来……” 那牡丹岛一直都是四国的噩梦,那牡丹岛正处北漠国和南岳国的地界交界处,别看那牡丹岛不大,可是这一百多年来,北漠国和南岳国几次出兵想要将那岛屿攻下。 甚至两国曾经联手攻打牡丹岛,然而结果无一例外,就是两国派去的军队一个都没有回来过! 就是连尸体都没有看到过。 但是却找到了跟随军队做饭女人的尸体。 自此之后关于牡丹岛的事情便在四国之间传遍,俨然将那牡丹岛描述成一座男人的地狱。 曾经有几个江湖中的高手偏不信邪,决定要到牡丹岛一探究竟,结果这一去都几十年了,依旧连尸体都没有见到过。 “就是女人上去也会死!”玄离生怕慕瑾会让他假扮成女人,最后加了这么一句。 “找不到尸体并不代表那些人真的死了,说不定在岛上活得好好的呢!”慕瑾正色说道。 为什么那些女人的尸体能够在海上发现,可是那么多士兵的尸体却一个都没发现,那就只能说明这些士兵没死,甚至好好的在牡丹岛上存活呢。 玄离惊讶于慕瑾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心里依旧将牡丹岛当成是一座男人的地狱,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恐惧。 “主子,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多的士兵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回来过?他们可都是有亲人有家人的啊?主子难道为了一个宁折颜,就要弃卫鸢尾不顾吗?”玄离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冒险。 要知道那牡丹岛别说是四国不敢动,就是隐世家族和天煞阁的人也不敢,天煞阁的势力遍布四国九州,但是唯独没有牡丹岛和隐世家族。 一个是太神秘,一个则就是地狱! 提起卫鸢尾,慕瑾淡雅的眸光迅速的阴沉了一下,但是随即便便变得更加的坚定的:“我答应宁折颜一定要他活着,至少让他活着见到卫鸢尾!” “那主子为什么不直接先救卫鸢尾呢?”玄离觉得与其去闯那牡丹岛,不如去破解天煞阁的水雾。 慕瑾的眸光沉了在沉:“比起天煞阁,我倒觉得去牡丹岛还有一线生机,而天煞阁若是我判断出错的话,恐怕我以后都不可能在见到卫鸢尾了!” 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遗言 “他其实是隐世家族的人,潜入天煞阁的目的就是为了破解天煞阁的水雾阵法,可是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破解成功过,那片隐藏在水雾下的水域上不知道漂泊着多少只船只,亦更不知死了多少的人!”他突然改变主意就是因为宁折颜的这些话。 因为他有说先救卫鸢尾回来,而宁折颜却是笑着告诉了他天煞阁的宫殿到底是有多难进入。 很多人试过很多种办法,但是都没有成功过,因为根本没人知道这片水域有多大,需要多长时间到达。 只要人一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很多人在进入水雾区域后,都在同一个地方绕圈子,看船是在行走,但是事实上那只是自己的错觉,水在动,可是你的船却并没有动。 玄离微微惊讶,宁折颜竟然是隐世家族的人? 他们找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找到隐世家族的人,可是却是在这个时候隐世家族的人自动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玄离,没有血丹,隐世家族也救不了他,而且以他现在的样子回不了隐世家族!”慕瑾有些无奈的说着:“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先救隐世家族,等宁折颜内伤恢复之后,宁折颜会帮助我们破解天煞阁的秘密。” 甚至到时候有了隐世家族的帮助,他将卫鸢尾救出的胜算也更加的大点。 玄离听到这,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有隐世家族的帮助,他们的胜算也多了一点儿。 慕瑾走进屋便看到一直躺在床上的宁折颜,竟然坐了起来,唇色教之前更加的白了,就好似在脸上涂上了一层白色的颜料般,分外的骇人:“你是怕我撑不到那个时间,所以才决心先替我找徐血丹的吧?” 看来他和慕瑾的对话,宁折颜都听到了。 “是!”宁折颜昨晚睡在他身旁,气息的十分虚弱,就跟一个死人一般,他很努力的想要让宁折颜的身体热起来,可是从天黑到白昼,宁折颜的身子始终都是冰凉的。 他握着他的手,他几乎都感觉不到他脉搏的跳动! 卫鸢尾在这一个月中不会有危险,而且以卫鸢尾的聪慧,她肯定能够将时间拖延更长,但是宁折颜的生病又能拖多久呢? “你还是先去救卫鸢尾吧,卫鸢尾才是最重要的!”宁折颜看着宁折颜说道。 他身上那身火红的衣裳已经换成了白色的亵衣,将他的面容衬托得越发的苍白:“你要是去了牡丹岛一去不复返,我就是做鬼也会愧疚的。” “更何况……卫鸢尾不能没有你!”宁折颜说着便将视线从慕瑾的脸上移开。 “我一定会安全回来,并且将血丹给你带回来,你只要坚持住就可以!”慕瑾眸光沉静,看着宁折颜的面容,以及那暗淡的眸光。 他甚至感觉宁折颜连这一个月都要撑不过去了。 “去救卫鸢尾吧,卫鸢尾才是最重要的!”宁折颜再次抬起眸光,那妖艳的眸光中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色泽和光彩,眸底是一片晦暗。 “如果我救了卫鸢尾,哪怕你能撑到那个时候,可是我就没有时间救你了!”他现在没有能力和天煞阁抗衡,救出卫鸢尾自然是悄悄的进行。 即便他能够带着卫鸢尾安全的离开天煞阁,但是紧跟其后的便是天煞阁的杀手。 到了那个时候,怕是他们连自保都有困难,又怎么会有时间去给宁折颜找雪丹呢? 所以他必须先找到雪丹,救宁折颜,然后再去救卫鸢尾。 “可是,即便你救了我,我也没有能力联系隐世家族的人,让隐世家族的人帮你!”宁折颜的声音很轻。 他只是一名伪装者,权利也不握在他的手中,而且伪装者擅长的是伪装,并非是武功。 如今与他保持密切联系的伪装者,也就两三个人而已,而且这两三个人还都身兼要职,连赶过来将他带回隐世家族的时间都没有,更何况帮助慕瑾了。 “我知道,我可以像当初混入烟雨庄一样混入天煞阁,将卫鸢尾救出来!”慕瑾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他所说的那些话无不是在欺骗玄离而已。 宁折颜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老实说我感觉我活不了多久了!” “你不是还有话要跟卫鸢尾说吗?不管怎样你都要等到卫鸢尾回来!”慕瑾激励着宁折颜。 宁折颜听后,那闭上的眼眸又再次睁开。 是啊,他还有话要跟卫鸢尾说呢,他还想要在临死前见卫鸢尾一面呢,他现在还不能死! 宁折颜唇角扬起一抹笑意:“那你最好能从牡丹岛活着回来,不然,卫鸢尾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 慕瑾点点头扶着宁折颜躺下。 到了晚上的时候唐玉便带着山寨的人,用一顶软轿抬着宁折颜与慕瑾和玄离一个走水路,一个走陆路。 一个朝东一个朝西。 “王爷……”骑马跟在慕瑾身后的玄离,突然叫了一声。 慕瑾回过头看着玄离:“怎么突然叫我王爷?” “这个称呼毕竟已经叫了五年了,属下还是觉得叫你王爷最合适!即便你现在已经不是邪王了,可是你依然是属下的主子,属下能有幸跟随在你身边,得到你的信任,是属下的荣幸!”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直视着慕瑾。 这可是第一次。 “你这是在跟我说遗言吗?”玄离的话,慕瑾又怎能不明白。 “不管怎样,王爷肯带着我前去牡丹岛,已经是对我莫大的信任了!”尽管玄离知道,如果殇离在这的话,慕瑾是绝对不可能带他去牡丹岛的,也更是不会让他跟着他冒险。 可是即便明知道牡丹岛就是一座地狱,他也愿意跟着慕瑾赴死! “我能带你去,就一定能带你回来,当然你若是不愿意回来的话,我自然不会强求!“慕瑾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着,倒是让原本沉寂的气氛好了很多。 “不管是生还是死,属下一定都会追随王爷左右的!”玄离极为郑重的说道。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那个废物 “若是小青在那里,你愿意回来吗?”慕瑾轻拍了一下玄离的肩膀,即便不是为了宁折颜,他也要回来,他必须回来,他已经让卫鸢尾等了他一年了,这次他绝对不会在让卫鸢尾等他了。 小青这个名字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在耳边淡忘了。 然而玄离听到这个名字,那忽明忽暗的眸光却是一下闪过一抹亮光,转瞬便又恢复了平静:“那属下也会跟王爷回来!” 因为他知道小青不可能在牡丹岛。 慕瑾看着玄离的神情,看来一年过去了,玄离并没有忘记小青,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便又重新咽了回去。 等他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他吧! 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心心念念着一个男人吧! 十日后,小楠坐在铜镜前,卫鸢尾将缠在她脸上的纱布一一揭开,当看到铜镜中出现的面容时,小楠分外的惊奇,完全不相信这张脸是自己的。 不是说有多漂亮,而是原本那张脸的某些地位发生了变化,让她看得与她之前不一样,但是却5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尤其是那双眼睛啊,之前她一直都担心她的眼睛会被毁掉,但是这几日下来,红肿消除,疤痕慢慢长好之后,让她的眼睛好似变大了一些,而且双眼皮就是比单眼皮要好看,也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神许多。 “等在过几天,你脸上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我就可以给你做最后的手术了!”卫鸢尾手中拿着画像,与镜中的小楠做着对比。 小楠十分开心,虽然她整个脸盘依旧是浮肿的,但是整体看上去真的要比她之前好看许多,而且等消肿之后效果一定会更好的。 “卫姐姐,是不是做完这最后一次手术,我就可以和画上的人一模一样啦?”小楠看着卫鸢尾手中的画像,隐隐的期待着。 她之前的五官只能算得上一般,连一点儿亮出都挑不出来,但是这画像中的人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却要比她的五官好看多了。 从一般,变成了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一点小小的好看呢! 卫鸢尾点点头:“只要做完这个手术,你就是画像中的人了!” 小楠十分的开心,几乎一整天都拿着铜镜对着自己照,而在得到卫鸢尾的允许后,小楠是在术后第一次走出房间,依旧是雾蒙蒙的,但仍让有少量的阳光透过水雾穿透进来。 小楠拿着小铜镜,站在盛开的桃花与梨花之间恣意的欣赏自己的容貌。 小楠的一举一动,让站在游廊之上的百里倾城看得一清二楚,尽管小楠脸上的伤口和浮肿还没有完全的复原,但是依稀可见与画像中的人相似。 尤其是那双眼皮,百里倾城料定卫鸢尾是输定了,可是今日一看,原来输的那个人是他。 他真的不知道卫鸢尾是到底怎样将人的单眼皮给割成双眼皮的,是他的方法不对,还是手法? 小楠的眼睛已经高肿着,可是那术后的效果却已经显现出来了,只要再过个几个月,那双眼皮就跟天生的一样,十分的自然。 而他割的双眼皮,别说是自然了,俨然是将一个人的眼皮给割毁了。 自然!这是卫鸢尾一直追求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人看上去不那么怪异,不觉得这一张脸是拼凑起来的。 百里倾城看着小楠那张面容,眸光是越发的深沉阴暗起来,看来,再过半个月后,输的那个人必然是他。 呵,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竟然能赢他! 百里倾城将袖中的手紧紧的捏紧。 关节摩擦的声音,在微风下,听得分外清晰。 “主上,我们已经找到了慕瑾的藏身之处,但是等我们的人赶去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阡陌走到百里倾城身后,回禀道。 百里倾城听到这这句话,眸光猛的一紧,难道是慕瑾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不然他的动作怎么可能如此的迅速? “查过慕瑾的手下都是什么人吗?”他希望是他想多了,慕瑾要是在这个时候恢复记忆,那还真是十分的棘手! “都是之前追随慕瑾的部下,经过精心的训练!”阡陌回答道。 既然都是慕瑾精心训练出来的手下,那自然是精英中的精英。 能够料定他会追寻他们的下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继续查,一定要杀掉慕瑾,连同他的手下,一个都不能留!”百里倾城嗜杀的语气说着。 高冷的冷眸再次扫向小院,便见一袭白衣的风吟呆呆的坐在门槛上,看着小楠,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的焦距。 自从上次风吟出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风吟的身影了,他真的得加快让他赶紧回来了,可千万不能在让这个废物使用这个身体了。 是不是只有在他虚弱的时候,风吟才能回来? 百里倾城望着那个呆呆的坐在门槛,没有丝毫反应的风吟,温雅的眸中一片冷厉。 天煞阁的宫殿都被整个水域包围住,几乎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卫鸢尾几次走到水域,刻意的观察过水清,甚至尝试测量过这个湖水的深度。 而得出的结论便是这片湖泊十分的大,而这个应该是湖泊中的一个小岛,且是在最中心的位置,自然这水面深度都十分的深。 反正她是将一根长竹竿都伸到湖底去量,就一直没碰到底过。 至于为什么湖面上会常年出现这些水雾,估计就跟这里的地理环境有关。 “啊……卫姐姐……”小楠的尖叫声立刻将卫鸢尾的思绪拉回来。 卫鸢尾立刻跑回小院中,便看到原本好好的风吟竟然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卫鸢尾走到风吟的跟前。 “我不知道,我刚刚在桃花树下,突然听到一个声音,然后他,他就倒下来了!”小楠也是不知所措,她的注意力本就不在风吟的身上,她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朝风吟打过去。 接着风吟就无声的倒了下去。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二章找到破解的办法了 卫鸢尾在仔细检查风吟的身体后,发现在他的右肩上竟然插着一枚暗器,虽然很小,可是却是几乎都陷进肉里面去了。 这很显然是有人暗中做的手脚,可是按道理风吟是天煞阁的人,应该没人杀他才对。 难不能那个目标是小楠不成? 卫鸢尾和小楠两个人将昏迷过去的风吟抬回房屋,在将暗器取下来的时候,卫鸢尾松了一口气,没有毒! 按理说,天煞阁的暗器中都涂抹上剧毒的,可是为什么? 卫鸢尾有些糊涂了,天煞阁这到底是想要杀风吟呢还是不想杀呢? 小楠却是害怕了:“卫姐姐,你说这是不是要杀我的,可是却射偏了,射到了他身上?” “不会的,或许这可能是一个巧合吧,你不用担心,没有人会要你的命,即便是要,那也是我的命!”卫鸢尾安慰着小楠。 小楠和风吟的距离那么远,怎么可能会是射向小楠的? 这很明显就是射向风吟的,可是却并没有射中风吟的要害,甚至连暗器都没有涂抹上剧毒! 不是要风吟的命,那肯定就是要风吟闭嘴。 “小楠,刚才你有没有看到风吟说过什么话,或者有过什么动作?”或许站在暗处的人看到风吟做出了什么举动,或者说出了什么话语,担心被她听到或看到,所以才会用暗器阻止他的。 但是小楠却是摇摇头:“卫姐姐,虽然他和我隔着一段距离,可是我没看到他有过什么动作,但是有没有说话的我就听不到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卫鸢尾将小楠送出房门之后,便坐在风吟的床旁,本来风吟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因为经历上一次的事情,风吟不仅是傻了而且还呆了,显然是受刺激过重,常常一整天都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叫他吃饭的时候他才会过来吃饭,到了睡觉的时间也安安静静的去睡觉。 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当然不仅对她就是对小楠都存着一种戒备,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天煞阁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击中风吟,这个举动肯定是想要阻止着什么。 不行,她以后一定要在风吟的身边,时时刻刻的看着他,说不定……他知道从天煞阁离开的办法! 当卫鸢尾离开之后,风吟紧闭的双眸缓缓的睁开,原本空洞无神的眸孔瞬间便变得幽深凌厉起来。 密室中的百里倾城正在着手准备进行第二次手术,看着画像中的人,在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都是同一时刻做手术的,小楠的恢复情况俨然要比他的实验对象要好。 而且手术效果也要比他好很多。 难道这一场比赛,他就真的要输了吗? “倾城!”风吟冷冽却又透露着虚弱的声音在百里倾城的身后响起。 百里倾城勾起唇角,将手中的画像放在桌上:“果然,只有在他虚弱的时候你才能出来!” “我又有多久没出现了?”风吟每一次醒来都不知道自己离开多久了,总觉得每一次都是从梦中醒来一般。 这样的感觉他还真的是非常不喜欢。 “差不多十天吧!”百里倾城看着风吟,随后看了看他的肩膀处,卫鸢尾已经给他包扎好伤口了。 “每次醒来我都感觉到我的身体很虚弱,什么时候我竟然要被那个废物压制住了?”风吟极为的愤恨。 在之前的十几年中,一直都是他霸占着这具身体,那个废物也就是在小时候出现过,可是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结果没想到那个废物竟然又出现了。 “最先醒来的那个人是他,你被他压制住很正常,我已经在想办法了!”百里倾城只能这样跟风吟解释:“很有可能是跟你现在生活的环境有关吧,当初他胆小懦弱,所以你才有机会出来!” “这么说,现在的他过得太舒适了吗?”百里倾城这么说也有道理。 那个废物在刚进天煞阁之后,因为连只猫都不敢杀,所以经常被同批的人欺辱,吃饭的时候因为抢不到吃的,所以造成身体虚弱,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出来了,自此之后那个废物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看来那个废物见到现在的日子太过清闲和舒适,所以便又给跑出来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百里倾城回道。 “那你一定有办法让他过得不舒适,不安逸吧?”风吟冷冽着唇角说道。 “你回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百里倾城亦是抿紧了双唇,看样子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就能造就什么样的人。 越是临近夏季,雨水便十分的充盈,此刻慕瑾和玄离坐在船舱中,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水声。 直到在雨水快要停的时候,玄离才从船舱中走出去,摆动着船桨朝牡丹岛的地方划去。 而慕瑾一双濯净的眸子却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因为刚下过雨,所以便偶有鱼群露出水面,呼吸新鲜的空气。 “玄离,我想到破解天煞阁水雾的办法了!”直到许久,慕瑾的某官越来越晶亮,这才对着划桨的玄离说道。 “什么办法?”玄离听到这,自然激动。 “人在岸上走,视线受阻,再加上没有参照物,所以人会迷路,可是水底下的鱼就不会,水下不仅没有水雾,而且视线极为清晰,最重要的是水下一定会有参照物!”慕瑾说的极为的肯定。 玄离听到慕瑾这么说,也是恍然大悟:“对啊,之前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 “恐怕我之前乘坐的小船是一直被另外一只船拉动着的,因为是晚上视线受阻,所以并不知道在前面还有一条小船,而我之前听到的水声,就是不断有人从水面冒出的声音,他们一定是在水下做了记号,只要找到那记号,就不会迷路!”慕瑾越说越欣喜。 玄离也格外的欣喜,这天煞阁的水雾竟然就这么容易破解了,但是随即玄离便说道:“那照这样的话,那天煞阁中的人水性一定十分的好,且那湖面区域较大,湖水又冰凉,这期间一定要交换多次水手,才能抵达天煞阁,主子,到时候我们直接混入水手中,轻而易举的就能到达天煞阁的老巢!”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牡丹岛的女子 慕瑾笑道:“你倒是越来越精了!” “那是当然跟在主子和殇离身边,就是再笨的人也能变聪明了!”玄离有些得意的说道。 很快慕瑾在前面便看到伫立在蔚蓝的海域上的一座小岛。 现在看是很小,然而等到了岛屿面前时,却发现这坐小岛至少有三五个京都那么大。 玄离和慕瑾两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岛屿,这一眼望去,海岛上面生长的树木与陆地上生长的树木截然不同。 “主子,这周围好像没有人看守!”玄离在观察了许久之后,才接着夜色的掩护慢慢的朝岛屿靠近。 慕瑾也从船舱中走出来,只觉这里的天气要比东楚国的天气炎热一些。 两人借着夜色慢慢的登上海岛,待上岸之后便将船只拖到岸上,用树木汁液藤蔓将船体遮盖住。 慕瑾在这地方做好记号之后。 两个人弯腰便进入了葱葱绿绿的树林中。 这片岛屿以山体,树林为主,因此这住在牡丹岛中的人房屋便都建立在山体中,而且因为是岛屿,天气常年炎热,空气潮湿,风衣吹过便伴着淡淡的海水味。 “天啦,他们都将房屋健在树上。”玄离和慕瑾在夜色中走了一会儿,抬头便看到前方有一个类似村落的地方。 然而这个村落显然与他们的村落不同,他们的房子都是用藤蔓树木打造而成,有的是直接建在大树上,有的则是建立用竹子和树木加上藤蔓搭起两层楼,无一例外的底下一层都不住人,从二楼开始才住人。 “主子,他们会不会是一群野人啊?”玄离越看就越有些担心,因为牡丹岛上的住房和环境与他所生活的环境完全不一样,这让玄离造成了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尤其是这岛屿上的人过着如此原始的生活。 真担心突然出现一个身高两米以上的野人出来! 慕瑾的眸光在这些房屋中扫视了一眼:“不可能,他们的房屋要比我们居住的还要低矮一些,野人根本就住不进去。” 说着慕瑾的眸光便被前方的一团火堆吸引住,真是奇怪,虽然现在正是入睡的时间,但是这个村落中竟然没有一个房间是点着烛光的,反倒是在村落不远的地方点着一堆火光。 “我们去看看!”慕瑾的话刚说完。 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处亮起了一个火光。 慕瑾和玄离两人立即将身影缩在了草丛中。 随即便听到两道清脆的说话声:“快点,快点,篝火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玄离睁大了眼睛看到从草丛面前走过去的两个人,当即便又将眸光给低垂了下去,脸色有些不自然。 尽管这个牡丹岛的天气比较炎热,可是这两个女子也实在太放荡了吧,竟然只用布遮住身上的重要部位,其他的部位完全都裸露在空气中。 这对于从未见过女子身子的玄离,可谓是完全的不知所措,低垂下去的头溢满了红晕。 慕瑾自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牡丹岛的民风竟然如此的开放,女子竟然可以穿成这样。 虽然慕瑾也下意识的低下头,但是眼角的余光却还是撇到了这两位女子的身子,看她们的肌肤,都被晒成小麦色,浑然没有四国女子白皙的肌肤,那么显然,在这牡丹岛中,几乎所有的女子都常年穿着这样的服饰。 在她们眼里都已经在正常不过了。 “主子,你说她们穿成这样出去,她们的相公不会将她们打死吧?”这要是放在东楚国,可是要浸猪笼的。 慕瑾沉着眸光,月光淡淡的落在慕瑾的脸上,纤浓的睫羽如一把画扇般在眼睑处落下一团阴影,那张濯净无邪的面容,更是娇媚如月。 “我们跟上去看看吧!”慕瑾开口说道。 玄离和慕瑾两人站起身,玄离却一下用手打在了慕瑾的身上,只见一只黑色的虫子从慕瑾的身上掉落下来,体型要比一般的虫子还要的大。 玄离抬脚便将这只虫子踩死。 “小心点吧,这里可能会有很多蛇虫鼠蚁!”慕瑾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 两人便朝着村落走去。 玄离走着走着,便一下躺倒在地,脸色发青,身上静脉全都凸显出来。 “玄离,玄离?”慕瑾一下蹲下身,询问着玄离。 “刚刚……那虫子飞溅出来的体液有毒!”玄离挣扎着说出这句话,连唇色都变成了紫色。 慕瑾当即便要用内力将玄离体内的毒素给读出来,然而玄离却是紧抓着慕瑾:“主子没用的,是通过肌肤接触才导致我中毒的!” “美玉,你真是麻烦,那我先去了!”略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从前面的山路中传来。 是刚才那其中的少女之一。 听脚步声,那女子马上就要来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回去将东西取来就马上去!”脚步声一下变得急促起来,且越来越近。 “主子,你快走!”玄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慕瑾却是直接将玄离拖上了,身旁的用木屋和藤蔓建造的房屋中。 进去之后,慕瑾竟然发现这里面的陈设都极为的简单,连一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而门外却响起了脚步擦在木板上的“嘎吱”声响,漆黑的夜色也被火把照亮。 情急之下啊,慕瑾只得将玄离拖到了门口。 “嘎吱”美玉推开门,便急急的走到桌前,将放在桌上的一个兽古挂件挂在腰间。 这东西可是十分重要,不然她可就排不上号了,她如今都十六了,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当美玉要将门关上的时候,手上的火把却在地上照射出两个躲在门中的人影。 “是谁?阿玲是你们吗?”美玉奇怪的说着,接着便要推门而入。 而慕瑾更是眼疾手快,直接捂住美玉的嘴巴,便将美玉给拖进了屋中,接着将房门关上。 美玉开始十分的害怕,然而当看清面前的时,眸色只剩下惊喜甚至是惊讶。 “你别说话,我不会伤害你!”慕瑾尽量不直接接触美玉的身体,也撇过头不去看美玉的身体。 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你就是我的男人了 而美玉那一双杏眸却是直直的看着慕瑾,满是惊艳和震惊的神色,好似是被慕瑾的容颜惊到了一般。 就愣愣的站在那里不说话,更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慕瑾见到美玉没有动静,也没有反抗的迹象,便慢慢的松开了捂住美玉嘴巴的手。 慕瑾在屋子里私下搜寻了一下,将用来做窗帘的布直接扯下来,然而递给美玉:“把这个穿上!” 美玉看到慕瑾递过来的窗帘,却是咯咯咯的笑出了声:“我们牡丹岛的人都穿成这样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怕意。 “穿上!”慕瑾再次出声,然而美玉却依旧没有接,慕瑾只好将布掀开,直接盖在了美玉身上,这才转过脸看着美玉说话:“我朋友中毒了,你知道这种毒药怎么解吗?” 美玉顺着慕瑾的眸光看去,便见玄离脸色乌青的躺在地上,暴露在衣物外的皮肤也是一团乌青,就跟捣碎的树的汁液滴在肌肤上一般。 “天啦……”美玉惊呼一声。 慕瑾眉头一皱,难道这种毒很难解。 “竟然一下子来了两个男人?天啦,我这不是在做梦吧?”美玉压根就没有注意玄离身上的毒,而只注意到玄离和慕瑾两人的身份。 随后转过身,用一种看待猎物的神情看着慕瑾:“你真的是男人嘛?那以后就归我了!”说着美玉就要用手去捏慕瑾的脸。 慕瑾却是身形一闪面色冷冽的躲过了美玉的手,声音更是极为的冰冷:“姑娘,请你自重!” “自重?”美玉像是听到一个极大的笑话一般:“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这里是牡丹岛!”慕瑾神情极为的冷静。 “那你一定是从女王手下逃出来的吧?如果你不想再被女王她们抓回去的话,那就做我的男人吧,不然你要是被女王的人抓回去,可是很惨的!”美玉的眼睛贼溜溜的看着慕瑾,明明才十六岁,可是性格和话语是那么的火辣和成熟,这么羞耻的话,从她的嘴中轻轻松松的说出,她不觉得脸红,慕瑾都觉得是被羞辱了。 掀开唇角,一股无形的威慑便朝美玉袭来:“姑娘,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女王是谁,我是自己来到这个牡丹岛的!” 这牡丹岛的女人行为都如此的放荡吗?难道她的父亲甚至她的相公都不好好的管教她吗? 还是说他们就碰巧走进了一个行为放荡的村落? 美玉更加的惊奇了,一下将盖在身上的布扯掉,慕瑾立刻便用手去阻止,随后便又将头掉转过去。 “你既然是自己来到这牡丹岛的,那你就更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做我男人,不然,你要是被牡丹岛的其他人发现,你的后果会很惨的,难道你想要被人供奉在庙宇中每天被人采精吗?那样你可是活不了几个月的!”美玉尽管对慕瑾身上的气势心有余悸,可是心里却是有恃无恐。 这里可是牡丹岛啊,是男人的地狱啊,这牡丹岛里几万的人中全都是女人啊,对她们来说男人可是珍稀物品。 因为她们怀孕生下的孩子通常都女性,很少有能生下男性的,而生下男性的后果,便是在男性成年之后被供奉到庙宇中接受女子的踩精,让牡丹岛的人口能够繁衍下去。 而这几十年中,牡丹岛的女子没有一个能够生下男孩的,而之前被作为采精的男子也都相继死去,所以女王便会隔断时间,到海域上去抓捕成年的男人回来。 刚刚的篝火晚会就是为了那些被抓上牡丹岛的男人而准备的,之后她只要拿着她的兽骨,给一些银两便能排到采精的日期了。 但是现下好了,上天一下给她送来了两个男人。 “采精是什么意思?”慕瑾显然对美玉口中的话语并不了解。 “就是延续子孙后代啊!”美玉说着,然后打开窗户,确定没有周围没有人之后,便将窗户和门都死死的锁紧。 慕瑾的眉头猛得一皱,这么匪夷所思的回答这可是慕瑾第一次听到的:“你们这里没有男人嘛?” “没有,牡丹岛几乎没有男人,就是有男人也是女王从外面抓捕回来的,可是没几个月就死了,所以女王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去抓捕几个回来!”美玉解释着说,随后看着地上的玄离。 “怎么?你是想要反抗吗?只要我一嗓子,村落的其人便会听到,你要是被她们发现,肯定会被女王抓到庙宇中供奉起来的,到时候你每日就要接受不同的女子采精,这牡丹岛的人口可是有几万呢!”美玉心底丝毫不害怕,反倒是阵阵欣喜。 这么好看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过,不对,她从小到大也没见过男子长什么样,只知道他们有喉结! 慕瑾的眉头越皱越紧:“在一百年前,北漠国和南岳国联合攻打牡丹岛,那些士兵呢?” 慕瑾不相信,当初那些士兵加起来的人也有三五万吧,怎么这么多年了,这个岛上就剩下一群女人了? 难不成都杀掉了不成? “他们?早死了,听我奶奶说,她们那时候可是要比现在好太多了,本来三四个女人共用一个男人,结果到我们这代,只能去庙宇延续子孙后代!”美玉说着,竟然对着那个年代无限的向往。 奶奶说传宗接代的过程是人生最美妙的一件事情,让无数的女人疯狂,当她们尝到这种滋味之后,便一直迷恋上了,然而好景不长,那些送上岛来的士兵们却是在十年之中相继死去。 慕瑾听着这可怕的言语,三四个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而被供奉在庙宇中的男人,慕瑾基本上已经知道那些男人为什么会那么早死了,如此疯狂的行为,又有哪一个男人能长命呢。 最为可怕的是在这牡丹岛中,出生的婴孩竟然全都是女子,嫌少有男子的,这就是造成了男女比例严重的失调,所以这牡丹岛便活生生的成为了男人的地狱。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五章可怕的牡丹岛 等慕瑾弄明白这一切之后,慕瑾真的是后悔带玄离来到这里了。 这就跟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走进全是男人的监狱一般,那场景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你们一群女人到底是怎么将那三万精兵给制服住的?”慕瑾不由的撇过呕吐看了一眼美玉,然而却依旧不敢直视美玉,直视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眼。 美玉身材纤长,健康,一看就知道是长期锻炼的人,不似四国的女子都是柔柔弱弱的。 “是他们自己找死,这牡丹岛上可是有不少有毒的蛇虫,你只要被这些蛇虫咬到,没有我们牡丹岛的人救,那是必死无疑,而且有些虫的身体本就是剧毒,只要碰上,那毒便会迅速的蔓延全身,你的朋友应该是碰过毒虫吧?”美玉说得十分轻松。 基本上她们都没有正面和这些士兵厮杀,他们就被地上的蛇虫给咬死了,她们之所以住在这些用木头和藤蔓建造的房间里,就是因为这些都是防蛇虫的。 “那他还有救吗?”慕瑾听到这立刻问道,刚想转过头,却又立刻将头转了回去,就是连眼角的余光都收了回来。 “当然有,我们在这生活这么多年,自然也会不小心被毒虫,毒蛇咬到。”美玉说着便从桌下拿出一把剪刀,将放在篮子中的一种叶子剪下来,然后走到玄离跟前,就将这些叶子全都塞到了玄离的嘴中。 美玉线条紧绷的后背几乎都落入在慕瑾的眼中,这让慕瑾几位的懊恼,只得将收回眼睛的余光。 他是真的不想去看,可是只要一抬眸就能看到,这让他十分的不自在。 “他只要连续吃三天这牧原叶,身上的毒就能解了!”美玉站起身。 而慕瑾则立刻转过身去:“谢谢!” 美玉看着慕瑾身上的穿着,在看着自己的穿着:“你不嫌热吗?” 他的确热,可是他也绝不会将衣裳轻易的脱掉,尤其是在一个女人面前。 “我帮你脱掉吧!”美玉说着便朝慕瑾走去。 而慕瑾则立刻朝后退了一步,脸色冰冷:“不用!” “怕什么,反正你都会是我的人!”美玉几乎都已经开始幻想她日后的生活了。 她的奶奶还要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但是她可是一个人独享两个男人啊。 她都在考虑要不要在她怀上孩子的时候,将这两个男人给租赁出去给她的好姐妹,她的好姐妹肯定不会说出去的,这样她还可以收一些银两,完完全全可以靠着这两个男人,她就可以不用出去做活,轻轻松松就能挣到钱了。 “姑娘,我是有妻子的人,你们牡丹岛的人有牡丹岛的规矩,但是恕我不能接受!”慕瑾说着便快速的在美玉的身上点了穴道,一,随后便捡起地上的布又将美玉的身体给包裹住。 拿起剪子剪了一些牧原叶放在衣服中,便要将玄离带走。 然而刚打开门,便看到前面无数的火把光亮,星星点点的,朝着村落走来,几乎要将整个村庄都点亮一般。 慕瑾只得又退回屋中来。 村落里的女人已经从篝火晚会回来了,按照美玉说的,他要是被发现,肯定会被捉到庙宇中去。 他真的有写后悔了,他就应该假扮成女人的,不……就是连女人都假扮不了。 这些牡丹岛的女人皮肤都被晒成了小麦色,而且全都是统一的穿着,虽然样式不一样,但是无疑列外都是暴露和透气的。 就这样的穿着,他一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而这牡丹岛的女人却已经习以为常,并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你倒是跑啊?现在她们都回来了,你更加没有机会跑了,一旦被发现,你根本会被女王抓去,即便她们没有发现你,你也会被那些毒蛇毒虫咬到,到了第二天我们出去做活的时候,你还是要被我们发现!”美玉看着慕瑾,俨然就是看着一个落入圈套的猎物一般。 慕瑾将屋里的烛光熄灭,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情形,不管是从前面还是后面,他现在都没有机会逃掉。 要知道现在的他可是万众瞩目,就跟站在鸡群里的野兔般,一出现便立刻会被人发现。 “马上我的好姐妹就要来找我了,你要是再不将我放开的话,我可救不了你!”美玉一脸笑意的看着慕瑾。 这个男人,她可是吃定了呢! 果不其然,慕瑾便看到一个女子与其他女子分开之后便朝这个屋子走来。 “你想要出去,除非将这个村落的人全都杀掉,而且还不能让牡丹女王知道!”美玉看着慕瑾那神情便知道慕瑾现在是逃无可逃了。 即便他今天不被发现,那到了明天肯定会被发现。 现在只有她能救他们! “你有办法让我们离开吗?”慕瑾走到美玉跟前。 美玉却是笑着:“来了这牡丹岛就别想离开了!我只能让你们不被牡丹女王发现而已,要是被她发现了……” 慕瑾快速的解开美玉身上的穴道,美玉能够动之后,便走到木墙一侧,沿着缝隙扒开了一道门对着慕瑾说道:“你们快躲进去,快点儿!” 慕瑾抱着玄离,便钻入了这狭小的空间,当美玉将门关上的一霎那,阿玲便推门走了进来,有些气愤的说道:“气死人了,这次牡丹女王只抓回了十一个男人回来,我直接排到了三个月之后,谁知道三个月之后他们还能不能活着!” 阿玲进来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下,随后看着站在一边的美玉:“奇怪,你干嘛不点灯啊?” 说着阿玲拿起桌上的火石摩擦出火之后,便将蜡烛点亮。 光亮一下透过木板的缝隙照射到慕瑾的脸上,透光缝隙慕瑾便看到身上只用几块布将重要部位包裹起来的阿玲朝美玉走了过来。 “美玉,你怎么了?”阿玲看着美玉的神情,有些奇怪的说道。 “没事,我刚刚回来拿东西的时候突然感觉头很晕,就躺下一会儿,哎,这次我没排上,估计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美玉破位可惜的说着。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牡丹岛女人这么厉害? “虽然我排上了,可是却是要三个月后,能有几个男人活到三个月后的?那个时候的男人都已经皮包骨头了,而且精也不纯了,听隔壁的花姐说,就跟水似的,怎么可能让我怀上孕呢!”阿玲满脸的不高兴。 而躲在里面的慕瑾听到这句话,咽了咽喉咙,这些女人是硬生生的将男人给炸干了啊。 还每天?身体好的能撑一年,但是身体差的恐怕是几个月都撑不到。 “阿玲,别担心,反正牡丹女王都会时不时的从外面弄些男人回来的,我们还年轻不急,这很多比我们年纪大的人都没怀上呢!”美玉拉住阿玲的手坐在灯下宽慰的说着。 而那些怀不上孩子的女人,在年龄超过二十六岁后,便不再允许采精了,所以怀不上孩子的女人很多,这也是为什么牡丹岛的人口总是维持在这个数。 “可是我还有几年的时间?要是二十六岁还怀不上我就再也不能去庙宇了,也更是没有机会怀有孩子了!”阿玲十分的沮丧,她比美玉大四岁,也就是她还有六年的时间。 可这一年,她虽然是排上了,恐怕还是没有机会怀孕。 “好了,阿玲姐,你就别多想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女王会再次出海去抓捕壮丁回来的!”美玉一再的说着。 心里一直在想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阿玲,毕竟从天而降两个男人,她就是分给阿玲一个,那她也是赚到的啊。 “哎……美玉,你今年没排到,明年你可一定要努力,要是你怀了孩子,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带大,也不至于我到老会孤单了!”阿玲和美玉说了一些话之后便要离开了。 然而在离开前阿玲却是郁闷的说道:“你说牡丹女王为什么总是能怀上,而她身边的几个国师也都生了好几个了,我们连想要一个孩子都不行!” “女王将那些人抓来,国师们肯定会先挨个试验一番,然后送到女王那里,让女王享受一番,之后才会轮到我们!”美玉有些不满的说着。 “真的吗?难怪女王一个接着一个的生,这都已经是第三个孩子了!”阿玲有些气愤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你忘了我奶奶的奶奶曾经在女王跟前当过差,这规矩都延续下来那么多年了,肯定是先挑些壮年男子送给女王,甚至说不定,女王那里还藏着不少的壮丁呢!”美玉说道这也觉得气气愤起来。 不过在转念一想,她的房间中可是藏着两个男人啊,不说壮年,一个面容绝色,另外一个虽然差了一点儿,可是却是要比之前的好太多了。 哈哈哈哈……她以后可就要过着女王的生活了。 阿玲是越听越生气,可是没办法谁让她是女王呢! 当阿玲走后,美玉便喜滋滋的将门打开,看着慕瑾,一张瓜子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怎么样,你要是被女王抓去,肯定是要你没日没夜的伺候女王,等什么时候女王不用你伺候了,就会将你送到庙宇去,反正基本上再强壮的男人在三个月后都会瘦得骨瘦如柴,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死掉,你要是想活的话,就只能选择跟着我!” “再强壮的男人三个月都会变成这样?你们牡丹岛的女人都这么厉害吗?”慕瑾低垂着眸光说道。 “不是我们厉害,使我们人数比较多,每天都有十个女子去采精,刚开始的那些男人倒是很开心,可是半个月后就禁不住了,然后只能减少人数。”美玉很平淡的说着。 慕瑾听到后却是骇然的抬起头,每天十个?这就是豺狼虎豹的身子也经受不住啊! “你们男人的寿命怎么这么低啊?我听老人说,一旦被女人采过精的男人寿命便会急剧减少,哎……身为男人你们倒也是怪可怜的!”美玉竟然开始不忍起来。 毕竟慕瑾这么好看,要是死掉了她肯定会很伤心的。 慕瑾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不是男人的寿命比女人少,而是这些男人是被你们生生的给榨干死的。 “你们女王能从外面抓捕男人回来,为什么不带你们离开牡丹岛呢?要知道在外面男人可是很多的,你们也不用去庙宇采精才能生孩子!”慕瑾如实的说道。 “不行,牡丹岛是我们的根,离开牡丹岛我们就会死!”美玉听到慕瑾的话,立刻坚决的否决。 “谁跟你们说的?你们的牡丹女王吗?”慕瑾冷笑着说道。 果然牡丹岛上的人过着原始的生活,就是思想也停留在原始上。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只能生活在牡丹岛上,一旦离开牡丹岛我们就会死,之前已经有几个人不听老祖宗留下来的话,结果都死了,一个都没有在回来过!”美玉说的分外的坚定。 慕瑾却是冷冷的说道:“她们没回来,那是她们不愿意回来,外面的世界可要比你们这个牡丹岛精彩多了,那里满大街都是男人,那里的男人都娶两三个女人,而不是你们三四个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美玉听慕瑾这么说着,心里显然有一点儿心动,但是再怎么心动却也改变她根深蒂固的思想。 “不可能,曾经有一个离开牡丹岛的女人,她在回来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浑身都是伤!”美玉反驳道。 慕瑾不由的抬起眸光,从美玉面前扫视了一眼:“你们穿成这样离开牡丹岛,被四国中任何的百姓看到,他们都会这样对你,因为我们的思想还没开放到一个女人能够穿着这么暴露的衣服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们国家的女人可是十分的在意这些名节,除了手和脖子、脸能露出来之外,其他的部位只能给自己的丈夫看,或许因为你们牡丹岛全都是女人的原因,所以不在意这些,可是你们要是离开牡丹岛还穿成这样,被打都是轻的!” 慕瑾如实的说着,任何一个女人穿成这样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都会被咒骂,甚至是愤怒!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七章不热吗? 美玉看慕瑾说得煞有其事:“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们这样用衣服包裹自己的身体,不热吗?” “当然是真的,我们那里虽然也热,但是不会有这么热,而且在我们国家就是男人都不能穿上你们这样走在大街上,现在即便我现在很热,很想脱掉外面的衣裳,但是却也决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只能自己一个人在房间中甚至是洗澡的时候!”慕瑾之所以会这么耐心的跟美玉说这么多,就是希望让她的思想进行一些改变。 让她了解外面的世界! 这个牡丹岛名字虽美,可是里面却住着一群原始的女人,将男人作为繁殖的一种工具,根本没有体验过男欢女爱的感觉! “你说这么多,只是想让我放你走而已!”美玉看了慕瑾半响,尽管他说的一些话是对的,从她奶奶到她看到的所有男人都是穿着衣裳的,从没有一个是光着身子的,但是她依然坚信牡丹岛是她的命是她的根,只要离开牡丹岛,她就一定会死。 “我现在想走只要点上你的穴道就可以走,而且照你所说,我相信别的女人在看到我的时候和你的反应一定是一样的,最先想到的就是独占,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更是不愿意让你们的牡丹女王发现!”她们刚刚的话他可是听得十分清楚。 对于牡丹女王的行为,她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甚至也都希望自己能像牡丹女王那样,可以独占一个甚至几个男人,让自己怀有身孕。 美玉看着慕瑾那张濯净的面容,看似清冽的眸光中却带着点点的妖邪:“反正你是我最先发现的,如果你要跑去找别的女人,我一定会去告诉牡丹女王的!” “那要是我杀了你呢?”慕瑾裂开唇角,冷声说道。 这还是头一次美玉感觉到冷的感觉,明明很热,可是慕瑾的那一个眼神袭来,她的浑身却不由的一片冰冷。 气愤一下僵持下来,美玉纵然心里有底,知道慕瑾逃不出去,可是慕瑾想要她命却是轻而易举的。 她可是刚刚到及笄的年龄,连男人都没碰过,她可不想死啊! 而且也不能让这么好的事情给别的人占了。 “那真的如你所说,离开牡丹岛我不会死?”美玉可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并且那里的男人比女人还多!” “你所知道的都只是你们的女王告诉你们的而已,你既然知道女王的黑暗,会独占其他男人,而你们却还要排好才有机会去采精,那么就应该知道女王做这么多,自然是有她的理由的,在这个岛上她可以是女王,受你们的追捧,可是离开牡丹岛之后,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在四国之中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做上皇位的!”慕瑾看到美玉动摇,便将其中的利益关系说给美玉听。 美玉也是一个聪明人,再加上自己的亲人曾经在女王跟前当过差,对于女王的黑暗统治,她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再加上慕瑾将这些又说得如此清楚,心中便不免动摇起来。 “好,我可以保住你们,但是你们也要保证带我离开牡丹岛之后,我不会死,并且还能嫁人,生孩子!”牡丹岛里的女人终生的目标就是和男人生一个孩子,若是生下男孩的话,那母亲的地位便一下提高了,哪还需要每天辛苦出海捕鱼,摘果子,就是到了年老之后,身边还有孩子孝敬。 可不像一些终生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只能孤苦无依的生活,等到年老的时候干不动活,就只能被发配到对面的山顶去等死! 慕瑾点点头:“这些我都可以保证,但是我来牡丹岛是来拿一样东西的!” “什么东西?”美玉问道。 “血丹,你可知道?”慕瑾看着美玉,希望她能够知道一些。 “血丹?”美玉第一反应就是疑问,但是在经过仔细想过之后,便说道:“这个我好像曾经听我奶奶说过!” 慕瑾一惊,看来这血丹果然在牡丹岛中。 “什么时候听过?现在那血丹在哪里?”慕瑾急切的问着,只要他找到血丹,就可以立马离开这个牡丹岛了。 对他而言这岛上的女人可是要比岛上的毒虫毒蛇还要毒。 “在我小的时候,就听我奶奶说女王曾经抓捕过一些人,这一些人都身强力壮的,可是因为中了虫毒,没办法只得任女王和几个国师摆布,然后有一个人拿出血丹说这个东西是无价之宝,希望女王能够放了他,可是女王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结果那个人还是死了!”美玉回忆着说道。 “那血丹呢?”慕瑾心里一沉,要是血丹被扔掉的话,那他废的工夫也是白费了。 “自然收在女王的宝库中了,凡是被抓捕回来的男人,身上有价值的东西都会收在宝库当中!”美玉对于这一点儿还是比较清楚的:“不过听说那宝库的门就在女王的床底下,你要是想要拿到,可不容易!” 美玉看着慕瑾说道,让慕瑾扮成女人混入女王的高楼那是不可能的! 而男人的身份更是不能出现了,出现立刻就被女王的人抓住。 慕瑾低头想着,的确是很不容易! 但是随即慕瑾便掀起唇角:“你不是说女王一定独占着其他男人嘛?” 美玉一听吓了一跳:“你这是要将自己送到女王跟前去啊,你要是去了,肯定回不来了!” 美玉第一个反应就是阻止,女王在她们心中可是最高统治者,神圣不容侵犯,本来跑都来不及,竟然还送到女王的跟前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慕瑾眸光坚定,谁让那宝库在女王的床下呢。 “不行!”美玉坚决反对,只要落入女王手中就别想再出来了,之前武功高深的人多了去了,还不是被女王给收服了,慕瑾若是去了,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了? 慕瑾知道美玉的心思,低头看着仍处于昏迷中的玄离:“我将我朋友留在这里,就等于给你做了人质,等我拿到血丹之后,我就带着你离开这里,绝对不会失言!”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女王陛下 美玉听到慕瑾这句话才总算放下心来,虽然丢了一个慕瑾,但是她却还有一个啊! “那好吧,不过你要是被女王抓去了,可不能说你朋友在我这!”美玉到底还存着一个小心思。 就是慕瑾被抓去了,她至少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啊,那她也不亏。 “我自己都陷入危难,又怎么会让我朋友陷入进来,如果他醒了,你便将事情告诉他,让他在这里等我,不要轻举万动,更是不能被其他人发现!”慕瑾看着玄离,对着美玉说道。 美玉扬起下巴:“当然,我可不愿意与别人分享东西,不过你总得给个时间,不然这世间一场,我的好姐妹肯定会发现的!” 慕瑾沉下眸,心里做着一番打算,随后对美玉说道:“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拿到血丹,就来找你,你就负责收拾好东西跟我们走就行!” 三天,玄离的毒也应该解了,正好他所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必须争分夺秒,即便女王住的高楼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 “好,待会儿等她们全都睡了,我就偷偷的带你去女王的高楼,但是至于你怎么进去,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美玉在慕瑾那张濯津的面容上瞧了一眼,心里是十分的舍不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就要送给别人了…… 但是为了她的以后,她也只能赌一把了,实在不行还有一个嘛。 当整个村落都陷入一片寂静的时候,美玉带着慕瑾小心翼翼的走出木屋,在一连查看周边环境确定没有人会看到他们之后,便带着慕瑾朝女王的高楼前去。 因为地势的原因,即便是女王她所住的高楼也并不是很大,也就是相当于他那时候居住的王府那么大。 美玉在告诉慕瑾大概的高楼格局之后,便回去了。 慕瑾看着有着三层楼高的高楼,都是用防毒虫毒蛇的木材和藤蔓建造而成。 慕瑾一直爬到顶端,果然整个第三层便是女王的地方。 地方也更是要比普通的居民宽敞很多,慕瑾一路上来都是畅通无阻,躲过了不少所谓的守卫。 当慕瑾摸索到女王的房间进去的时候,便见诺大的床上躺着三具赤果的身体。 空气中除了飘荡着海的味道之外,还有着一股淡淡的甜腥味,这种味道对于慕瑾来说是太熟悉了。 美玉说是在女王的床底下,而看这床也的确够大,很有可能床底下就是通往宝库的密道。 慕瑾蹲下身研究着这诺大的床,全都是用木头打造,慕瑾小心的用指头敲击了一下,果然是空心的。 可是要怎样将这三个人弄走,亦或者还是等女王他们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在动手,但是那他肯定是不能在离开了。 只能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等牡丹女王离开的时候再动手。 慕瑾抬起头,便见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慕瑾心一惊,便立刻站起身来。 而床上的人也站了起来,本来盖在身上薄薄的一层布料,随着女子站起的姿势,完全从身上滑落下来。 即便现在天黑,慕瑾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可是却依稀能看清对面人的身体,这个女人想比就是牡丹女王了。 可能因为生过孩子,亦或者是女王的缘故,身材要比美玉那些人圆润丰满一些,然而这却并不影像她的美观,反倒给人一种很风情的感觉。 慕瑾接连后退,然而牡丹女王却是直接走到慕瑾的跟前,一双肉手便搭在了慕瑾的身上:“你是国师刚送过来的?” 声音软魅,可是却透露着一种女王的霸权。 慕瑾只敢看着牡丹女王的脸,随后点点头。 随后又将眼光移开,看着床上的两人,都是男人。 果然女王的生活十分的奢靡甚至是混乱,整个牡丹岛都没有二十个男人,但是女王的宫中却是收拢着好几个男人。 谁让她是统治者呢! 牡丹女王一双眸光打量着慕瑾濯净的面容,神色更是极为的欣喜,国师一般都会带身体强壮的男人过来,可是却没有想到,这次送过来的男人简直是绝色,而且身材也是极为的好。 不由的牡丹女王便用手勾住了慕瑾的脖子,慕瑾眉头紧锁,面色冷凝,伸手便想要将牡丹女王给推开,然而牡丹女王身上没穿一件衣服,他就是想动手都不知道推那个地方。 慕瑾真的是从未试过一个女人浑身不穿衣服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十分的自然,甚至是想逃避,然而如果对方是卫鸢尾的话,他可能不会这么认为。 反倒会只要靠近。 想到卫鸢尾,慕瑾的脸色一下变了,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那诺大的床。 只要他拿到血丹就可以离开了。 随即慕瑾的冷凝的面色慢慢收起,神情也不在那么抗拒了。 牡丹女王看到慕瑾露出笑意,那样子真是要比女人还要好看一百倍,一下就将她给迷住。 随即一双手便在慕瑾的身上游离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女王的声音再次在慕瑾的耳边响起,慕瑾随便说了一个名字。 牡丹女王听后,眉眼笑得更弯了,几乎是在瞬间牡丹女王便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那从此以后,本女王日后就让你做我的丈夫吧!” 这么绝色的男子,她可是第一次碰到过,也更是不知道国师是从哪里捉来的。 慕瑾面色虽带着笑,然而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眼神一片冰冷。 “国师!”正在这个时候牡丹女王却是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随后两个头上顶着羽冠的女子便走了进来。 对着牡丹女王微微行礼:“将他们全都送去庙宇供奉吧,从此以后就不用再给本女王送男人过来,本女王已经决定要他做为本女王的丈夫了!” 国师微微一愣,看着与牡丹女王站在一起的男人,气质仙尘,面容濯净,当真是一个绝艳出尘的人。 只是这般绝色的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她们虽然是国师但是对女王的私事却不能过多家过往。 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奢靡的生活 将床上的两人叫醒之后,这两个男人像是着魔了一般,恳求着女王,亦或者是不愿意被送到庙宇中供奉,所以才会如此的不舍女王。 然而牡丹女王却是十分的绝情,根本看都不看一眼这两个男人。 当国师将这两个男人带走之后,牡丹女王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慕瑾朝床上走去。 慕瑾先是有些迟疑,微皱着一双烟眉,但是随即便顺从的跟着牡丹女王上了床。 牡丹女王妖娆的躺在床上,而慕瑾却是不去看牡丹女王一眼,只低头看着床铺,用手摸索着,似是在找寻着什么机关。 牡丹女王见到慕瑾不敢看自己,牡丹女王却是直接扳过慕瑾的头让她看着自己:“你怎么就跟其他男人不一样,别人都恨不得将眼珠子扣下来看本女王,你却是不看本女王!” 慕瑾看着牡丹女王的样子,又四下打量了下周围,忽而说道:“我怕我这双眼睛亵渎了女王陛下!” 牡丹女王听到这直笑,她可是从没有停过男人的花言巧语。 这下听了慕瑾话语,牡丹女王心里更是开心得不得了:“你这张嘴,可真会说话!” 慕瑾看到牡丹女王果然吃这一套,随即便笑着说道:“你可是至高无上的女王,我一介平民又怎么敢轻易的看女王陛下的身体呢!” 牡丹女王听后更是高兴,扭动这她的腰肢,像条蛇般缠上慕瑾的身体:“本女王允许你看!” 说着玩味似的勾起慕瑾的下巴。 慕瑾深吸一口气,依然笑着:“天色不早了,女王陛下你要休息了!” 牡丹女王却依旧缠在慕瑾的身上,口气暧昧的说着:“好啊!” 说完便抱着慕瑾一并躺在了床上,慕瑾被除了卫鸢尾以外的女人搂抱着十分极为的不舒服,身子更是紧绷着,生怕碰到牡丹女王的一丝一毫。 也幸好牡丹女王依旧酒足饭饱,目前为止还没有和慕瑾入洞房的打算。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牡丹岛的王了!”慕瑾只是简单几句话,便将牡丹女王哄得是心花怒放,更是准备明日就向牡丹岛的所有子民宣布这个消息。 “但是如若你想利用本女王离开这牡丹岛的话,本女王可是不会轻饶你的!”牡丹女王话锋突然一转,冷言道:“不然本女王就将你送到庙宇中去!” 这牡丹女王也还是比较精明,至少已经怀疑了他的动机了。 “送到庙宇去干吗?”慕瑾明知故问的说着。 “自然是让女人采精的,采的越多死的越快,凡是送到庙宇去的男人就没有一个男人能活过半年的,你要是不想那么早死的话,就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牡丹女王看着慕瑾那张白皙无邪的面容。 这里的女人难道都是这样认为的吗?认为碰女人次数越多的男人就死得越快吗? 那只不过是因为身体被掏空了,所以才会死! 慕瑾笑笑,声线极为的好听:“女王陛下,在我们那男人是和女人一样能活到五六十岁的,至于男人到你们这活不过半年,怕是采精的次数太多,让男人身体受不了,若是能够休息一两个月,肯定不会活不过半年!” 牡丹女王听到慕瑾这样说,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的意见一般:“你说的都是真的?只要让男人休息一两个月就不会那么快死?难道这跟采精次数无关吗?” “当然,采精次数适可而止,而不能过度,若是每天都让人采的话,那肯定没人能活过半年,若是按照我说的方法男人肯定会跟你们一样长寿的!”慕瑾笑着说道。 也算是变相的救一下那些可怜的男人吧。 “可是如果减少次数的话,那我们牡丹岛能有几个女人怀上孕?”牡丹岛女王犹豫着,这种方法已经实施了一百年了,从未更改过。 “女王陛下,你要是按照我的方法去做,牡丹岛女子怀孕的机率绝对要比现在的大!”慕瑾信誓旦旦的说着最后又说了一句:“我之前便是这方面的态度,很多生不了孩子的妇女都是在我这得到救治的!” 女王陛下听到慕瑾的最后一句话,便毫不犹豫的相信了慕瑾的话,接着便挑起慕瑾的下巴:“那好,本女王便听你的,暂且实施三个月,若是怀孕几率不增反低的话,本女王可是不会饶了你的!” 慕瑾笑笑,如果按照他说的,估计十个人中至少有五个能怀上孩子。 让女人在受孕期去采精,那几率肯定要比平常的大。 当牡丹女王搂着慕瑾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慕瑾立刻便在牡丹女王的背上点了几个穴道,用布将牡丹女王的身体包裹住之后放到了地上。 随后便在床周围四周寻找着机关,果然在枕头旁边找到了一个按压式的机关,轻轻一按,这床便如同扇子一般打开。 慕瑾随即跳了下去,然而这宝库中装着的都是大量的金银财务和一些首饰,完全看不到血丹的踪迹。 难道血丹不在这里吗? 血丹毕竟是药,而这里俨然就是盛放珠宝财务的,他原本是想拿立刻血丹就离开这里的。 甚至在天亮前他们能离开牡丹岛。 但是看样子他暂时离开不了,至于血丹的下落,他只有从牡丹女王那里得到。 第二日牡丹女王醒来,便见慕瑾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阳光正好洒落在慕瑾无邪濯净的脸上,异常的干净、明媚,尤其是那双乌黑的眸光,犹如玉珠一般圆润,让人看着很容易便陷下去。 “女王,你醒了了?”慕瑾甜甜的笑着。 这声音更是犹如天籁一般,牡丹女王一下便陷入在慕瑾温柔的声音中,让牡丹女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慕瑾的脸蛋,那滑腻的手感,让牡丹女王想要亲上一口。 但是慕瑾却是巧妙的躲避开,拿来了牡丹女王的衣服让牡丹女王穿上。 进来服饰女王的婢女服侍女王梳洗过后,接着牡丹女王便要去处理政事了,临走时的时候还不忘对慕瑾抛了一个媚眼。 正文 第五百四十章诱惑 美玉将玄离一直藏在小门后,那本就是她睡觉的地方,这才玄离来了,就只得跟玄离一起睡了。 一整天了,玄离总算是恢复了一些意识,接着便看到身旁竟然睡着一个女人。 若不是因为全身没有力气,玄离定然是要跳起来的,可是现在却只能用惊诧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人,但是随即眼光不由自主往下移动的时候。 “刷”的一下,玄离的脸色从头红到了脚,心脏更是猛烈的跳动着,都快要让他不能呼吸了。 二十几年了,他和女子最亲近的行为也只是和小青亲个嘴而已,而这个女人竟然直接和他睡在一起,而且还穿着如此…… 玄离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他是不是要对她负责啊,要将她娶回去啊? 玄离是瞪着一双眼睛,想要起来,却是浑身都没力气,本来整张绿色的脸硬是给憋成了红色,然后使劲的往别上挪。 他不想娶这种女人! 美玉一直到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的时候才睡着,这不,阳光从缝隙里照到美玉的脸上,美玉这才有所反映,随即便看到玄离一张憔悴的面容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而身子却是费力的想要朝旁边挪着。 “你怎么了?”美玉看着玄离,好似快要断气似的,呼吸极为的重:“你想起来?你现在毒还没有清,起不来!” 美玉懒洋洋的说着,说着便从薄被中伸出自己的手和脚,直接搭在了玄离的身上。 玄离的整个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天啦,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随便,跟他睡在一起就算了,竟然还这么不知廉耻的将她的手和脚给搁在他身上。 他又不是她相公!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自重!”玄离说的尤为愤怒,可是因为中毒的原因,说出的话声音却是十分的虚弱和小。 美玉本就想很困,听到玄离这么说,一下睁开眸子:“我睡个觉和自不自重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们那个国家比较保守,可是这是我们牡丹岛,那你就要按照牡丹岛的规矩来!” 美玉没好气的说着,然后继续睡觉,发现还是一个人睡比较舒服,本来床就小,现在玄离睡在上面一大半都给他占据了。 玄离简直是要郁闷的死掉了,她可从来没碰到过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难道在你们牡丹岛就没男人嘛?你一个女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和一个陌生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贞洁,你这以后还要怎么嫁人?” 可是……现在,貌似,他以后要娶她,要对他负责吧? 美玉简直要被玄离给吵死了,他的声音虽然小,可是却跟蚊子一样在你耳边嗡嗡的十分难受。 “我们牡丹岛没有男人,只有女人!”美玉实在受不了玄离的聒噪,凶狠的说了一句。 玄离却是瞬间呆了,没有男人?他突然感觉到他很危险。 周身也是一片的发凉,然后想的就是赶紧离开,赶紧好动起来。 可是他身体就跟完全不是他的一样,除了能说话,动动手指,动动脑袋,其他的就都动不了,就跟定住了一般。 玄离剧烈的喘着粗气,那大大的呼吸声听在美玉的耳边,却是让美玉越发的烦躁了,想睡又睡不着。 最后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是在不安静点儿,我现在就扒了你衣服采你的精!” 玄离听到这句话,立刻便粗重的呼吸给憋回去了,一脸愤恨,但是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美玉,最后说道:“我主子呢?” 美玉将昨晚的事情跟玄离说了一遍,也将慕瑾让她转达的话跟玄离说了一遍。 玄离听后心里虽然震惊,但是却也只能安静下来,就怕美玉会对他怎么样! 慕瑾在牡丹女王走后,便开始在牡丹女王的房间中全部都找了一遍,可是却是一无所获。 等牡丹女王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这一整个上午牡丹女王可都是在挂念着慕瑾,同时也是生怕慕瑾会跑了,结果回到房间,竟然发现慕瑾好端端的坐在床边,但是脸色却是有些白,好似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了?”牡丹女王走过去,用手摸了一下慕瑾的额头,发现十分的冰凉,一张本该濯净的面容上却是一片苍白,好似受了什么伤一般,十分的虚弱。 慕瑾摇摇头:“我这是老毛病烦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什么老毛病?”牡丹女王可不想慕瑾现在就死,他们可还没洞房呢。 慕瑾表示有些为难,便说道:“我从小身体就不好,还患有贫血症,大夫都说我活不过三十岁!” “什么贫血症?”牡丹女王一脸的愕然。 “就是身体内的血液比正常人少,所以导致身体的各个器官加速衰竭,有时候因为大脑供血不足造成呼吸困难,刚刚就是,差一点儿就死掉了……”慕瑾说着竟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牡丹女王,伸手抓住了牡丹女王的手臂,一脸的无奈和怜人。 “不过,听人说服用一种药就能好,可是那药却十分的珍贵!”慕瑾仔细看着牡丹女王的神情,随后便再次说道。 果然牡丹女王便露出好奇的神色:“什么药?” “好像……叫血丹!”慕瑾说着,便盯着牡丹女王的神情,心里祈祷着牡丹女王能够想起来,而那血丹没有被牡丹女王丢掉或者吃掉。 +牡丹女王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十分的熟悉,但是很快便想起来了:“吃了这个血丹,你就能好起来是吗?” 慕瑾点点头:“难道女王你有吗?如果女王有的话,那可是救了我的命啊,那我必定要用这一生去报答女王!” 对于女人只要多说些甜言蜜语就可以了。 果然牡丹女王听到这句话脸上一笑,尽管她听出慕瑾这话中带着奉承的意味,可是毕竟这是关乎慕瑾的命,自然他想要得到那血丹了。 “正好我这里有一颗,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血丹!”毕竟这血丹已经在她这放着好几年了,那个男人说这血丹十分珍贵,这世上只有一颗。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要不要对她负责 但是具体有什么用,牡丹女王却不知道了,所以便一直放在药房中,这些年都没有动过。 想不到这血丹竟然还能治疗人的贫血症。 慕瑾眼睛放亮,接着就是在牡丹女王面前装柔弱说甜言蜜语,直哄得牡丹女王让人将血丹给拿了过来。 慕瑾一看,果然是血丹,没有想到宁折颜找了这么久的血丹,竟然真的在这牡丹岛中。 牡丹女王见就是这粒,便催促着慕瑾赶紧吃下,而慕瑾却找了借口说这血丹要到晚上才能吃,随后便拉着牡丹女王去用饭。 甚至亲自喂给牡丹女王吃,牡丹女王可从未被男人疼爱过,心中仅有的戒心全都放了下来,直接将心扉给敞开来。 到了晚上慕瑾便一个劲儿的将牡丹女王给灌醉,让牡丹女王整个人都给飘了起来,在慕瑾将牡丹女王扶上床的时候,牡丹女王是之抓着慕瑾的衣服不撒手,让慕瑾抱她。 慕瑾也是微笑着在她旁边轻哄着,然后在牡丹女王渐渐睡着的时候,一下便给牡丹女王点上了血丹。 笑容迅速的从脸上隐去,转而是一种冷漠,甚至是厌恶的表情。 他忍受这个女人,真的是忍够了!面对她的时候,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掉光了。 随后慕瑾拿着血丹,躲过守卫,便从高楼中跳了下来,直奔美玉的家。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经过一天的恢复,玄离也能动了,能动的第一件事就是与美玉保持距离。 并且用被子让美玉将身上遮盖住,美玉偏不,她倒是觉得这个看着看着冷漠的玄离,害羞起来简直太有爱了。 而且她在玄离醒着的时候,可是问了不少关于四国的事情,她也是越发的想要离开牡丹岛,去憧憬她未来的生活。 “那是不是那里的女子都十分在意自己的名节,不能让除了相公以外的人看到自己的身体?”美玉对着玄离问着。 玄离用力的点点头,然而眼睛却是直视着远方,根本是看都不看美玉一眼。 然而在一细看,神色是透着心虚和不自然。 “那你看了我的身体,还和我睡一起了,你是不是就要娶我啊?”美玉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而玄离吓得脸色都白了一圈,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冷汗是一层接着一层冒下来。 “吱呀”一声传来一声声响。 美玉便立刻警觉的站起身:“谁啊?是阿玲姐吗?” “姑娘,是我,麻烦你用布遮盖下自己的身体在出来好吗?”说实在的慕瑾真的是太不习惯一个女人穿着暴露的衣裳站在自己面前了。 尽管他的定性很好,可是却始终让他很不自然,浑身都处于警惕中,甚至一不小心看到别的女人的身体,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卫鸢尾。 有一种生生的自责感。 “主子……”玄离听到慕瑾的声音一下便冲了出去:“血丹,你拿到了?” 玄离以为想要拿到血丹不是一件易事,甚至担心慕瑾会被女王抓住,可是没想到这才两天,慕瑾竟然就拿到血丹了。 “恩,我们快走吧!”慕瑾说着,玄离身上的毒也解了大半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美玉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慕瑾动作会这么快,按照慕瑾说的,用自己的身体用布裹好,然后要带着银钱。 玄离却是直接让美玉别带了,因为牡丹岛的银钱在四国之中根本不流通。 美玉便也没有拿,而且她在牡丹岛上的衣服也不能穿,所以便也觉得没有什么可带的。 三个人趁着夜色来到慕瑾之前做记号的地方,然后撑着船便慢慢的消失在黑夜中。 牡丹女王一觉醒来,便发觉慕瑾不在了,在一查,这才得知慕瑾已经跑了,便立刻让人去追。 这个男人,竟然敢欺骗她的感情,她一定要将他抓回来! 牡丹女王愤恨的说着,面上的神情十分的可怖。 “百里倾城,你到底什么意思?”卫鸢尾的声音在宫门中响起,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想要拦住卫鸢尾的去路,但是卫鸢尾却直接将黑衣人给推开。 阡陌那一张冷漠的脸在卫鸢尾脸上扫视了一眼之后,便让守卫放卫鸢尾进来。 “为什么趁我在手术室的时候,偷偷的将风吟带走,风吟身上还有伤!”卫鸢尾走到屏风后,便看到百里倾城那黑色的身影立在从窗旁。 好似他就代表黑暗一般,无论走到哪里,都给哪里沾上黑暗的阴影。 “风吟是本座的师弟,本座将他带回来有什么不可的?”之前卫鸢尾可是十分的讨厌风吟,甚至在怀疑着风吟,现在又怎么跑到他这里来要人了。 “那风吟愿意跟你走吗?他现在傻了,又没有记忆,对你又十分的害怕,你让他留在你这里,只会加重他的病情!”卫鸢尾据理力争。 之前怎么不将风吟带走?现在却突然要将风吟带走,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你将他伤成那样,难道是在帮助他恢复记忆吗?”百里倾城略微沙哑的声音满是威势,犹如一股没来由的气压朝卫鸢尾袭来一般。 让本就阴森的房间显得更加的让人心底生寒。 “呵呵,我那时候是怀疑风吟苏醒过来进行的一些正当防卫而已,但是后来是我自己弄错了,我把他伤城那样,想好好补偿一下不行吗?”卫鸢尾说的可谓是理直气壮。 “既然你怀疑风吟恢复记忆了,本座觉得还是留在这里对他比较好!”百里倾城面具下的面容微微一笑。 “好,可以,不过我想见一见风吟!”卫鸢尾看着百里倾城。 百里倾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眸色却是微微一变。 为了让风吟能够回来,他直接将风吟给关到了牢狱中,与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关在一起,直接让风吟重新体验在训练营中被欺凌,被抢食的过程,那个懦夫,肯定会被吓的缩回去的。 “难道我连见见他不行吗?还是阁主你对风吟做了什么?心里有鬼?”百里倾城带着弥勒佛面具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是她却是可以感觉到百里倾城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二章以死相逼 越是这样,卫鸢尾就越要去见风吟,谁知道百里倾城有着什么诡计。 “风吟现在正在休息!”百里倾城说道。 要是让卫鸢尾知道风吟被他送到那种地方去,肯定会将风吟带走的。 “好,我就去看一眼,不会吵醒他的!”说着卫鸢尾就要朝里面走去。 但是百里倾城却是将卫鸢尾拦住。 卫鸢尾冷笑着说:“百里倾城,你是怕风吟恢复记忆以后来跟你抢阁主之位吧?毕竟你们两都是阁主的徒弟!” 卫鸢尾故意刺激着百里倾城,毕竟这天煞阁中可还是有不少人是风吟手下的。 果然这句话对百里倾城起了效果,对着阡陌嘱咐了一句,过了一会儿,才让卫鸢尾进到房间去看风吟。 风吟的脸色要比之前还要的苍白,眉头微皱着,表明上看没有什么伤痕,可是当卫鸢尾触碰到风吟的身体时,便感觉到风吟的身在在微微的颤抖着,甚至十分害怕的样子。 手上更是一片冰凉。 百里倾城知晓卫鸢尾现在看看不出什么来,因为牢里的那些人,欺凌人可是不会让人看出来的。 然而卫鸢尾却还是一眼就看出来,百里倾城定然是对风吟做了什么。 走到床前便叫唤着风吟的名字,而风吟迷迷糊糊的竟然应了声。 声音虚无缥缈,就好似随风一吹,便能吹散一般。 “百里倾城,风吟在我那里,至少能走能跳可是到了你这里,就直接卧床不起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怕是你之前想要找到风吟,不过是想要杀掉风吟而已!根本就没有顾忌什么同门之情!”卫鸢尾大声的质问着百里倾城。 “我害怕风吟恢复记忆,我看你更加害怕他恢复记忆吧?我也说嘛,慕瑾的命可值不少钱,可是你却还是同意拿去交换了,为什么?因为杀掉风吟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你这个阁主之位就保不住了!”卫鸢尾言辞激烈的说着。 阡陌想要上前,但是却被百里倾城给止住了。 “卫鸢尾,你想怎么以为都好,这都不关你的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百里倾城犀利凛冽的眼神紧逼,沙哑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似乎含着浓重的杀气。 “我凭什么不能管他,他可是慕瑾的孪生兄弟,怎么样我也和他算是有点儿亲戚关系吧?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让我带走他,我就死给你看!”卫鸢尾拿起刀就对着自己的脖颈。 而显然百里倾城并不将卫鸢尾这一举动放在眼中。 “你这是在威胁本座吗?”百里倾城凛冽的眸光落在卫鸢尾的匕首上。 “对,我是在威胁你,而且在我比赛没有结束前,你是绝对不会杀我的,杀了我,谁来帮你整你的那张脸呢!”卫鸢尾十分自信的说着。 然而百里倾城在听到这句话后,冷唇微勾。 “你以为你在本座的眼中真的以为你很值钱吗?” 卫鸢尾却是冷哼一声:“现在或许你不觉得值钱,但是等我做完整个手术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有多值钱了!” 说着卫鸢尾拿着匕首就对着胸口去刺,饶是百里倾城反应过来要去阻止的时候,那泛着寒光的刀刃却已经捅进了卫鸢尾的胸口。 鲜红的血顺着刀子便流了出来。 百里倾城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对自己这么狠,捅自己的时候,丝毫不带一丝犹豫的。 是料定他会去阻止吗? “阁主,现在我值钱了吗?”卫鸢尾因为刺痛,红润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鲜红的血液从卫鸢尾的胸口流出,那如玉般的手指上染上不少的血液,就跟一块儿上好的碧玉沾染上了红色的燃料般,异常的刺眼。 百里倾城握着卫鸢尾的手,不让她将匕首在往身体的深处插去,弥勒佛面具下的面容分外的凛冽,一双温雅的眸光却是布满寒光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你真的够狠! “阡陌,将风吟送回去。”百里倾城冷汗的话语开口,似是弥漫着浓重的杀气。 卫鸢尾听到这,略微苍百的唇角微微的扬起,随后捂着胸口便离开了。 百里倾城看着卫鸢尾那纤细的身量,明明就是一个弱女子,可是到底是怎样让她有这样的勇气让她对自己下手的呢? 如果这个人是慕瑾,他也不必如此的震惊,可是这个人是风吟啊,可是杀害慕瑾的凶手啊,卫鸢尾尽然还如此做。 恐怕,她只是想利用风吟离开天煞阁吧? 风吟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清醒过来,睁着一双虚弱的眼睛看着卫鸢尾自己拿刀捅伤自己的时候,虽然他傻,不知道卫鸢尾为什么要那样做,可是他却知道卫鸢尾是在为他好。 因为她成功的让他离开了那个坏人的手中了。 小楠看到卫鸢尾和风吟都回来了,立刻便上前去搀扶,等阡陌等人走了之后,便端来了一盆水:“卫姐姐,没被阁主发现吧?” 本来佝偻着身体,一副憔悴模样的卫鸢尾立即挺起了胸膛,随后将刀直接从身上扒了出来,接过小楠递过来的毛巾擦拭掉手上的血液之后,便将外衣脱掉,将藏在胸口处的一块儿肉给拿了出来。 “要是被发现的话,风吟怎么可能会回来?”卫鸢尾对着小楠眨了眨眼睛。 要怪只能怪百里倾城被她的表情给迷惑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伤口其实是假的。 她早就做好以死相逼的决定,但是她可没有蠢到用自己伤害自己身体为代价,不过是学了电视剧的一些伎俩,将猪血注入到猪肉中,当然效果十分的逼真。 当然她的表情更逼真。 “卫姐姐,你简直太聪明了!”小楠由衷的说着。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手术呢!”卫鸢尾换好衣服之后,便来到床边。 见到风吟已经醒了,睁着一双迷茫而又受惊的眼神看着自己。 “百里倾城他将你带回去,对你做什么?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卫鸢尾极为诚恳的说着。 然而风吟却依旧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看着卫鸢尾,唇微微的颤抖着。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三章卫鸢尾,你够狠 卫鸢尾见这样,知道风吟一定是怕极了,也不知道百里倾城到底对风吟做了什么,安抚了风吟一会后之后,为了让他安心的休息,便给他讲起童话故事。 或许是童真而又美好的童话世界让风吟的情稍稍好转了许多,害怕的眼神也渐渐的平和起来。 卫鸢尾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摸着风吟的脑袋:“睡吧!”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风吟脸色惨白,漆黑的眼神也都透露着惨白,甚至是对童话世界的一种向往。 童话当然都是假的,那都是属于孩子的一种幻想。 但是卫鸢尾却还是点了点头:“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地方是一块净土,那里的人都十分的善良,对人友善!” “那……那地方在哪儿?”风吟有些怯怯的说着,那眸光中的期待,好似是想要立刻就去到卫鸢尾所说的童话世界中。 那里只有欢声笑语,只有孩童的纯真,没有虚伪,没有谎言,更是没有杀戮和血腥。 卫鸢尾笑着:“你睡吧,你闭上眼睛,睡着了,就能见到了,那个地方有山有水,有你最喜欢的东西,还有一群漂亮可爱的孩童与你一起在草地上奔跑打闹,在河水中抓吓,在花丛中扑蝴蝶……” 卫鸢尾用最美的语言给风吟描述那副美好的场景,风吟也在她的话语中慢慢睡了过去,微皱的眉头也松开了。 慢慢的整张绝艳的面容慢慢的变得安宁而平静起来,这可是卫鸢尾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看到风吟睡的如此安稳,没有烦恼。 卫鸢尾看着风吟熟睡过去的容颜,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唇就如同是跟慕瑾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就连是睡颜都让她在恍惚间让她将他当成是慕瑾! 他们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相似的双胞胎了吧? 她看了这么久,竟然发现风吟的脸和慕瑾的脸是一模一样的,估计也就是在身材上,和身上有一些差别吧,还有性格上面吧! 卫鸢尾站起身,看着外面的桃花被风吹得一片接着一片飘落,等花瓣全都掉落的时候,那便开始结果了。 在等上一两个月,就能吃上脆口清甜的桃子了。 风吟一定很喜欢吃吧? 可惜,她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夜晚,缠绕在天煞阁附近的水雾慢慢的褪去,月光皎洁的照在水中,映出一轮大大的白玉盘。 卫鸢尾坐在石头上,卷起裤管,将两只粉嫩的小脚泡在水中,分外的冰凉,湖水柔和的在腿间缠绕,荡漾,恍若有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的双脚放在怀中一般。 不知道慕瑾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在想办法在救她,而宁折颜又如何了? “卫姑娘,你这样会着凉的!”如约赶到的容大夫,看到卫鸢尾纤长的身影笔挺的坐在石头上,双脚放在湖水中,神色极为的诧异,但是紧接着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卫鸢尾,你还真是够奸诈,她的演技看来好不逊于卫官姝啊! 不过到底最后谁输谁赢,就要看她们各自的本事了。 卫鸢尾的回忆一下被容大夫给打断,看着面前温雅的容大夫,卫鸢尾浅浅的露出一个笑容:“马上就要入夏了,这湖水并不是很凉!” 说着两只小脚丫便在湖水中不断的搅拌着。 容大夫在卫鸢尾的身上再次扫视了一眼,见她说话声音清晰,毫无虚弱痕迹,便心知自己确实被卫鸢尾给骗了。 心中倒是掀起一股恼意,但是随即便又强压了下去。 “你怎么不过来?”卫鸢尾看着容大夫站在不远处的樱桃树下,有些奇怪的问着。 容大夫却是温雅一笑,继而说道:“卫姑娘是女子,我过去不太方便吧?” 卫鸢尾这才想起,在这古代女人的脚可是不能给陌生男人看的。 随即卫鸢尾便将脚从湖水中拿出来,穿上了鞋袜,夏天的风温和的吹在卫鸢尾的脸上,撩起她肩前乌黑的长发,容大夫走进的时候,那散发着清幽香气的长发便飘荡在容大夫的眼前。 恍若空谷幽兰,让容大夫有片刻的分神。 “卫姑娘你好像今日心情不太好,是不是与你的夫君吵架了?”百里倾城一直都将容大夫这个身份演绎得十分到位。 卫鸢尾却是笑着看着容大夫:“他早就离开了天煞阁了!” “为什么?”容大夫故作惊讶的说道。 “阁主想做什么,我还能阻止不成?”卫鸢尾看上去好似心情极为的不好。 事实上阁主你已经阻止了。 容大夫没有多说,坐在了卫鸢尾另一块石头上,或许是衣服单薄的原因,容大夫一坐下去便觉一阵冰凉袭来。 “你看来卫姑娘是在想念自己的夫君了!”容大夫打趣的说道。 “是啊,所以容大夫这么些过去了进展如何?”卫鸢尾捧起自己的脸,一脸呆萌的看着容大夫。 容大夫便知道卫鸢尾找来他是为了这件事,拂了拂身上的灰尘:“倒是从中探听到一些,不过想要离开这天煞阁,恐怕还是有难度啊!” “还有差不多十天左右的时间我们就要分出胜负了,输的那个人可能会早死,但是赢的那个人,未必能多活多久,如果我是阁主的话,我可不会让人知道我的脸是被人整过的!”卫鸢尾一手玩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神情倒似有些顽皮,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 这样性格活跃一点的卫鸢尾,倒是让人觉得好相处多了。 “我不敢在阁主面前多出现,不过倒是有一次听到阁主让身边的阡陌追杀什么人,我细细留意了一会儿,好似在某一个地方便是固定的出入口,只有从那个地方的水域出去,才能安全的抵达岸边,但是这全都是我的猜测!”容大夫有些不确定的说着。 然而卫鸢尾却是极为的在意:“难道天煞阁的人出入真的跟水域有关系?甚至和时间有关系?” 容大夫摇摇头:“我并不太清楚,只是从他们的行为和话语中感觉到的,就像迷宫一般,只有一条路是对的!” 正文 第五百四十四章逃离天煞阁 “那我们就将那条正确的路给找出来!”卫鸢尾站在石头上,信心满满的说道。 容大夫看着卫鸢尾那胜利在望的神情,只是快速的低下头,从眸中掠过一片冷意,随即便又抬起眸光,温雅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站在不平整的石头上,在快要下来的时候,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摔落下去了,容大夫眼疾手快的在旁扶住了卫鸢尾的身体。 卫鸢尾那柔软的臂膀握在容大夫的手中,手掌贴合着卫鸢露出的手腕肌肤,那温热鲜嫩的触感,让容大夫的掌心一阵炽热。 “谢谢啊!”卫鸢尾站稳后,毫不在意的对容大夫说着,收回自己手之后便说道:“我们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研究一下吧?” 容大夫看着卫鸢尾,她的神色未变,甚至没有一丝做作,不自然的痕迹。 看来是他多虑了。 容大夫将卫鸢尾带到一片比较偏僻的水域前,之前无论走到哪里,岸边都会栽种树木,甚至用栏杆围起来,然而这里却是十分的空旷。 卫鸢尾借着月色在周边查看了一下,发现这里有不少人走路的痕迹,泥土也好似被长期踩压过,还在岸边发现了一些绳子。 “应该就是在这里没错了!”卫鸢尾目光深远的看着前方,随后掉了一片树叶在水中,时候便看着树叶很有规律的朝前方,沿着直线飘走。 卫鸢尾略微有点儿激动:“看来我们这条路找到了,只要跟着水流的方向走就一定能找离开天煞阁!” “可是,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容大夫看着卫鸢尾激动的神情略微犹豫的说道。 “水流都是从上往下走,只要跟着水流的方向,总归能找到岸边!”卫鸢尾说得极为肯定之后又给容大夫分析了一打通。 容大夫却都是含着笑,温雅的看着卫鸢尾,当卫鸢尾说完的时候,容大夫便点点头:“那我们何时离开呢?” “就在一个月后的前三天!”卫鸢尾目光深远的望着这片漆黑的水域,话语十分的坚定。 容大夫望着卫鸢尾,唇角浮现的笑意越来越诡异,卫鸢尾到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切不过都是他设计出来误导她的,想要一步一步的将她拽入这个陷阱中。 而她却也就这样载入了他的陷阱中。 比赛结束的前三天?呵呵,卫鸢尾,你就等着落入本座的手中吧。 “好!“容大夫点头答应:“不过卫姑娘可想过如果我们这次失算了……”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如果失算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天煞阁找不到她们,但是他们也别想离开这片水域了。 “到时候我会准备一个月吃的了,一个月的时间,总归有办法的!”卫鸢尾面色露出迟疑,但是眸孔却十分外的坚定。 容大夫知道卫鸢尾是下了要离开的决心了,她是不可能让自己在天煞阁待一辈子的。 而且但凡她下定的决定就不会轻易的改变,当初她是邪王妃的时候便是,现在也更是。 可惜他不是邪王,也不是慕瑾,卫鸢尾想逃,是绝无可能的是事情! “好,那比赛结束的前三天我们同一时间在这里相见!” 卫鸢尾点点头,随后两人便在夜色中分别了。 直到卫鸢尾消失在夜色中,一直在暗处的阡陌便来到了容大夫的跟前:“阁主,卫鸢尾相信了?” “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她当然会相信了!”百里倾城挺直了腰板,看似温雅的神情在瞬间便被一层高冷笼罩,身上的气质更是发生了翻天的变化。 “那阁主是打算杀了卫鸢尾还是留着她?”阡陌布满厚茧的手紧握着佩刀。 “她若是赢了本座,本座便不杀,她若是输了,留着她,到时候好对付慕瑾!”百里倾城温雅的眸光中满是杀意:“并且本座也是反好奇慕瑾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他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在他触碰到卫鸢尾的手臂,接住她身体的时候,这种想法便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想比慕瑾的眼光也不会太差! 阡陌微微一愣,阁主可是从不近女色的,想不到这一个小小的卫鸢尾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或许她的魅力是来自于她是慕瑾的女人吧? “主上就这么确定慕瑾会醒来?”说不定慕瑾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呢。 “风吟和慕瑾都是一同跌落碉楼的,风吟能够醒来,慕瑾便一定能醒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只不过在慕瑾醒来的时候,他早已经将一切都给布置好了。 “那卫官姝那步棋还用吗?”阡陌问道。 “迟早会派上用场的!”百里倾城说道。 不管是卫鸢尾逃出去了,还是没逃出去,他早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卫鸢尾披着淡淡的月色回到小院却见到风吟房中的蜡烛亮着。 于是推门进去,便看到风吟如一只正在四处觅食的老鼠一般,穿着一身亵衣,满屋子找吃的。 “风吟,怎么了?”卫鸢尾走过去。 此时的风吟正在翻着橱柜,听到卫鸢尾的声音,便有些可怜的说道:“我肚子饿了……” 卫鸢尾笑笑,让风吟在床上等着她去做。 风吟倒是很乖巧在卫鸢尾临走的时候拉扯着卫鸢尾的衣角:“我……我想吃荷包蛋!” “好!”卫鸢尾点头,便走进了厨房给风吟做饭。 卫鸢尾只是简单的做了一点儿,煎了两个鸡蛋给风吟吃,但是菜式却是十分的可口。 也不知风吟是饿的还是卫鸢尾做的好吃,风吟一连吃了好几碗米饭。 卫鸢尾站起身要给风吟盛汤的时候清脆的声响从脚边传来。 低头一看竟是她一直戴着的耳坠,这对耳坠卫鸢尾已经戴了很长时间,长的几乎都让卫鸢尾忘记了。 甚至卫鸢尾都已经忘记是何时将这对耳坠戴上去的了,是她从邪王府逃跑的时候,还是在墨城的时候,时间久的已经让卫鸢尾都忘记了。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五章怀念他的温度 卫鸢尾捡起来,吹了吹上面沾染的灰,便将耳坠攥入了手中,随后给风吟盛了一碗汤。 卫鸢尾便坐在一边看着风吟津津有味的喝着汤,想着想着。 卫鸢尾便将风吟当成慕瑾,假装坐在她身旁的就是慕瑾,而她正一脸幸福的看着慕瑾吃她做的饭。 她和慕瑾在一起这么久,估计慕瑾都没吃过她做的饭吧? 倒是慕瑾还拷过鱼给她吃。 卫鸢尾想着,便对着风吟露出傻傻的笑意,随后便摊开手,看着掌心的耳坠,记得当初她耳坠掉的时候,慕瑾比她还要紧张,甚至怕她伤心,还让殇离重新给她打造了一个。 那个时候她对他可是异常的戒备,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而他却是对她用尽了心思,就连她耳朵上的一个耳环是什么样式都记得清清楚楚。 或许是在他与她亲热的时候记住的吧?总之,慕瑾就是这么记住了。 烛光下卫鸢尾手中的那对耳坠泛着异样的光芒,隐隐的卫鸢尾竟能看到在那表面光滑的小球上,竟然裂开了一丝丝缝隙,这缝隙很小,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 卫鸢尾放在手中摩擦了一会儿,像是能够感受到慕瑾的温度一般,随后抬起头再去看风吟的时候,只见风吟像个孩子似的吃的满嘴都是饭粒和汤汁,此刻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喝干净的碗,舔着嘴巴看着她。 一副还想吃的样子。 但是卫鸢尾看到风吟吃的圆鼓鼓的肚子,便是知道不能再让他吃了,拉着他去洗漱之后,便让风吟去睡觉。 卫鸢尾又继续看了一会儿耳坠之后,便重新将耳坠戴在了耳朵上,就像慕瑾在他身边一样。 在慕瑾离开天煞阁的时候,他就跟她说过,如果在比赛到来的前五天他还没来救他,那么便说明他来不了。 所以她就要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卫鸢尾从枕边将做好的指南针紧紧的握在手中,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靠着我!”玄离这已经是第三次警告美玉了,然而美玉却完全不听,两只手紧抓着玄离的手臂不放,但是两只眼睛却是不停的在四处看着,两眼放光。 好似从来没见过街上这么多的男人,甚至对街上任何东西都十分的好奇。 他们的时间本就不多,要不是要帮美玉买女人的衣服,他们也不会跑到街上来了。 美玉的身高要比普通的女性要高,和玄离站在一起只是比玄离矮一个头,再加上皮肤比较黑的缘故,街上的人自然都将美玉当成是男人看待。 所以美玉这样双手抓着玄离,这才没有引来其他人的围观。 然而玄离却是知道美玉是女人,自是不愿意被美玉抓着自己的手臂。 这世上唯一可以和他这般亲密的女人,除了他的娘,就是他的妻子,当然他很希望那个人是小青。 “靠着你怎么了?万一我走丢了怎么办?或者你故意把我扔着这么办?”美玉对于这些却是浑不在意。 玄离几次想要甩开美玉的手,但是美玉就跟八爪鱼一样抓着他的手不放开。 反倒是玄离挣扎的太过厉害将美玉给惹恼了:“你这男人怎么回事?睡都睡过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娘都不在意!” 一时间经过的路人纷纷的朝玄离和美玉两人这边看去,眼光异常的怪异。 这让玄离完全是始料未及,这句话竟然会从美玉的嘴中说出来,这就是放在卫鸢尾的嘴中,卫鸢尾即便是说,也不会说得如此大声吧? 玄离红着一张脸,低下头,任由美玉抓着他的手臂,迅速的离开人群。 慕瑾买了三匹快马,又购买了一些干粮,之后就要连夜赶往漠北国与唐玉他们会和。 不知道宁折颜是否撑过去,而等他在从漠北国赶到天煞阁的话去救卫鸢尾的话,估计与他和卫鸢尾约定的时间早过了。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宁折颜现在不能死! 慕瑾收回自己的思绪,远远的便看到玄离和美玉两道长长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两人好似在争吵着什么,玄离向来是不会将自己的情绪显露在脸上的。 但是这次,玄离俨然是一脸的怒意,恨不得跟美玉直接吵起来般。 等两人到自己跟前后,玄离和美玉两人还在争吵着。 显然玄离不是美玉的对手,被美玉说的是面红耳赤,只知道生气,但是却不知道反驳。 “在你们这里说是看过女孩子的身体就要对女孩子负责,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娶我回去,养我!”美玉说得理直气壮。 她可是没有想到在这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 倒也正好省得她在去人将自己嫁了。 “你……你……明明是你自己不穿衣服,而且我也没看!”玄离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可是脸色却是一片血红。 一想到他一睁眼就看到美玉睡在他跟前,他浑身的血液就倒流。 “那你还和我睡在一起了呢?”美玉又继续说道。 “那……那个时候我中毒了,我根本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睡在一起!”这可是玄离的心里话。 这让他以后再次遇到小青,要他怎么娶面对小青啊? “睡了就是睡了,你还是不是男人?”美玉对于玄离的话并没有多少的愤怒,只是一位的反驳玄离,打击玄离。 慕瑾见这两人要是在吵下去,估计天都要黑了,连忙阻止两人:“好了,这件事等到了北漠在商量吧,美玉姑娘,你也无需非玄离不嫁,到了北漠国那有的是男人!” 这就等于是变相的在给美玉开脱了。 然而美玉看到慕瑾,却是不依不饶,指着慕瑾说道:“你也看到我的身体了!” 慕瑾刚准备上马的身体一下愣在原地,随后漠然的转过身看着美玉,淡淡的说:“抱歉,我没看到!” “你……你怎么可能说没看到……”她当时穿着那么少,慕瑾就是眼睛闭着,那也能从眼缝中看到。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六章我要嫁给你 “没看到就是没看到,美玉姑娘上马吧?”慕瑾话语肯定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全然没有将美玉的质问放在眼里。 “我不会骑马!”美玉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那枣红色的马,随后说道。 她连都没见过。 “那你就跟玄离共骑一匹吧!”慕瑾说着,看了一旁立刻呆住的玄离,扬起马鞭,便朝前方的路走去。 玄离就是想拒绝都不行,只得和美玉共骑一匹马追了上去。 唐玉等人通过水路,安全的来到了慕瑾之前所设立的藏身点,尽管这一路比较舒畅,但是却是波折几起。 尤其是宁折颜,身体本就羸弱,在经过这一路奔波,就是晏大夫在旁照看,宁折颜却还是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中。 晏大夫给宁折颜输完新鲜的血液之后,在旁叹了一声气。 因为之前路上没有多少时间,所以也没有按时给宁折颜输新鲜的血液,本来在路上宁折颜还好好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却还是能说话的。 可是一到了北漠国,宁折颜就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就是用手去长安宁折颜的肌肤,在将手拿开时,那周身也是毫无一点儿血色。 晏大夫此时立刻找来与宁折颜同血型的人给宁折颜输血。 但是输完之后,却也见宁折颜没有多大的气色。 “看来还要在输点!”晏大夫说道。 然而唐玉却是犯难了,这山寨中的也就一百多号人,和宁折颜血型想同的倒是有二十几个,可是这二十几个人全都抽了个遍,按照晏大夫所说至少一个月后才能抽血了,现在又要抽血,怕是他手下的人身体会受损啊。 然而主子要他好好照看宁折颜,唐玉便也只能咬咬牙,在从手下的人身上抽点出来,然后拿些银两让他们买些补血的药材吃吃。 可是,这次宁折颜还是没有醒的迹象,身体也越来越凉。 晏大夫在把了半个小时脉搏之后,摇头:“若是血丹在不来的话,怕是今晚宁公子是熬不过去了,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致,现在就跟个空壳似的!” “晏大夫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主子去了大月了,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儿消息,若是回来后知道宁公子死了,我这做属下的也实在太……”唐玉懊恼的跺着脚。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大壮便冲进来说:“主子回来了,血丹也找到了!” 立时飘荡在屋中的乌云立刻便消散而去,唐玉更是直接要走出门外去接慕瑾。 但是慕瑾却已经走了进来,而身后却跟着一脸不快的玄离以及一个小麦色肌肤的清瘦男子。 “主子,你回来的正好,宁公子他快不行了!”唐玉没有多想直接走到慕瑾跟前说明情况。 慕瑾将手中的血丹交给晏大夫:“晏大夫,你快将这血丹拿去给宁折颜吃下吧!” 随后眸光便极为深重的看着床上犹如纸人一般的宁折颜! 现在的宁折颜就像褪去所有颜色,即将要枯萎的一朵牡丹一般。 晏大夫接过血丹之后,细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惊讶,慕瑾竟然真的将血丹给找到了。 随之拿着血丹便喂给了宁折颜服下。 “这位公子是?”唐玉一眼好奇的看着玄离身旁的美玉。 只因这公子实在是与众不同,一进来就紧靠着玄离,然而眼睛却是一刻不停的在他们身上打转,十分的灵动,身上透露着一股难以驯服的野性。 “什么公子?我是女的!”美玉听到这句话十分的不开心,为什么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是男的? 就因为她个子比较高吗? 唐玉立刻惊讶的看向玄离,难道这姑娘是玄离的妻子? 不然两人怎么会靠这么近呢? 玄离反正是一脸的生无可恋,面无表情的看向一边,都懒得解释了。 唐玉见这样便对美玉抱歉的笑笑。 “我可是玄离未来的妻子呢?”美玉突然说出这一句话。 玄离就是在怎么假装淡定也假装不了,脸色立刻一变,直接要将美玉给推开:“你不要乱说,我不会娶你的!” 唐玉以及众人是张大了嘴巴看着玄离和美玉。 “你把我睡了还不娶我,你不怕别人的唾沫星子将你给淹死吗?”美玉反正是来到北漠之后,差不多是了解了这里的风土人情以及一些规则,动不动就拿这个来刺激一下玄离。 而她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概念,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唐玉喝大壮的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两个鸡蛋了,洁身自好的玄离竟然把……一个姑娘给?? 虽然这姑娘长得稍微黑了一点儿,但是人家可到底是个姑娘。 不等玄离爆发,唐玉就把玄离拉到了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大丈夫,敢作敢当,即便你不喜欢,你也要对这位姑娘负责,不然你让这姑娘以后怎么做人啊?” 玄离真的是要疯了,忽明忽暗的眸光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可是却是一肚子火不知道往哪里撒。 随后“哼”的一声就走出了房间。 美玉站在房间中倒是没有走,反倒是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接着便开始打量睡在床上的宁折颜,尽管宁折颜面色惨白,可是这并不影响宁折颜的美貌。 美玉直接要惊呼出声,这里的男人竟然一个生得比一个美!这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她突然又改变主意了,她要嫁个这个男人! 一个月的比赛时间,眼看着还有几日就要到来了,小楠的所有手术都已经完成了,不能说跟画像中的人一模一样,但是却绝对是百分之九十的相似。 这让小楠可是惊愕不已,自己竟然真的就变成了画像中的人了,虽然这一个月中,她受的罪可不少,可是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了。 “卫鸢尾……”风吟一下走到卫鸢尾身后,伸手便将风吟抱住了。 男性特有的气息直钻入卫鸢尾的鼻尖,然而却是没有她熟悉的檀香味:“怎么了?肚子饿的话,就在等等吧?” 这些天她每晚都要给风吟将童话故事,风吟也是变得越来越开朗,又恢复了从前对她的信任。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调虎离山之计 也更是比较喜欢粘着她。 “恩!”风吟的下巴抵在卫鸢尾的肩膀上。 卫鸢尾揉着风吟的头,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风吟:“在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风吟嘟起嘴巴好似有些不高兴,但是却还是乖乖的将手从卫鸢尾的身上挪开了。 “风吟,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了没有?”卫鸢尾一下想起什么,对着风吟说道。 没错,今晚她要带着风吟一起离开! 她总觉得,现在的风吟不是装出来的,尤其是在他睡着的时候,真的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他应该是一个善良的人呢。 只要一提起百里倾城就十分的害怕,显然是对百里倾城十分抗拒的。 如果风吟一辈子都这样,那便什么事也没有,这样慕瑾反倒还多了一个兄弟,也好让慕瑾的心思好受一点儿,填补一下他心中失去朱儿的痛楚。 风吟望着卫鸢尾,随后点点头:“恩恩,我力气大,都弄好了!” 卫鸢尾微微一笑,那就去桌上等着吧,饭一会儿就好! 她煮了一袋子的土豆,以及一袋子的包子馒头,就是留作在床上吃的,到时候这些重活可全都是要风吟来做。 风吟乖觉的走到饭桌旁,拿起筷子就坐在一旁等着了。 卫鸢尾摸了摸耳边的耳坠,随后走进厨房便去给风吟做饭去了,等风吟吃完之后,卫鸢尾便嘱咐风吟好好的睡一觉。 因为到了晚上,她们就需要赶路了。 夜色寂静,缠绕在天煞阁的水雾慢慢的褪去,春风温柔的抚摸着湖面。 容大夫一身青衣的站在岸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估摸着时间就要到了。 然而容大夫在这里等了许久,却是始终不见卫鸢尾的踪影,难道是卫鸢尾临时改变注意了。 等容大夫找到小院,却是见小院里的灯火亮着,随即便走进去,只以为是卫鸢尾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然而找遍了整个小院都不见卫鸢尾的踪迹。 就是连风吟都不见了,百里倾城一下意识到不对。 “阡陌,马上派人去搜捕卫鸢尾!”百里倾城捏紧了拳头。 他还准备等卫鸢尾和他上船的时候,在离开天煞阁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在让人将卫鸢尾给抓回去。 甚至他还天真的以为卫鸢尾是真的相信他了,但是以现在的情形看来,卫鸢尾是早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故意使了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反倒给她争取了逃离的机会。 可是她又是如何知道逃出天煞阁的办法呢? 此时的卫鸢尾与风吟正坐在一艘小木船上,船头挂着一盏灯笼,照明范围有限,但是却足以让卫鸢尾看清手中的指南针。 “风吟,往那边划……”卫鸢尾看到指南针的指针一旦发生变化,便立刻改变方向。 只要他们一直跟着指南针指的地方,就肯定能离开这片水域。 百里倾城一定是觉得他的计策十分高明吧? 可惜他却是不知道慕瑾早已经看穿了他的身份,还想学慕瑾用另外一种身份接近她呢? 她当了一次当还会上第二次当? 卫鸢尾唇角满是微笑,差不多这个时候在那边等候的百里倾城应该发现她的踪迹了吧? 可是却晚了,当她和风吟离开天煞阁的时候便早已经注定百里倾城是绝无可能在找到她的。 这么大的一片湖水,哪里都能走,而且可视范围十分的短,他要去哪里找她呢? “卫鸢尾,这水为什么这么黑啊?”耳边传来风吟哆哆嗦嗦的声音,好似十分的害怕,但是却还是很听话的划动着双桨。 卫鸢尾低下头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那是因为天黑,等天亮的时候水就不黑了!” 的确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到处是水的湖水中给人一种十分渺小的感觉,尤其是周边如此的寂静,除了哗啦啦的水声,便再无其他的声音,再加上一眼望不到头的湖水。 现在他们还好,但是三四天一过,心里素质差的人肯定会疯掉的。 风吟点点头,但是小眼神依旧怯怯的看着卫鸢尾:“卫鸢尾,我有点儿怕,你挨我近点儿好不好?” 卫鸢尾看着风吟,随后便朝风吟的身旁靠近了一点儿,正在卫鸢尾打算休息一会儿的时候,腰上猛然扣上一只手。 卫鸢尾在瞬间后脊就一阵发凉,几乎是在同时全身的毛孔都倒竖了起来。 难道她千算万算,最终还是将风吟给漏掉了? 随即卫鸢尾敛起清冽的眸光看向风吟,而风吟却是一脸受惊的模样,小眼睛左右瞧着,又将小脑袋靠在卫鸢尾的肩膀上,似是一只胆小的猫儿一般,虽然害怕,但是却又极为的乖顺。 卫鸢尾总算舒了一口气,要是这个时候风吟说他恢复记忆了,那她还真是想直接从这船上跳下去。 还好,是她太过紧张了。 这几天她的神经崩得太紧了,现在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卫鸢尾将头靠在风吟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 而风吟也顺势将头靠在卫鸢尾的脑袋上,他很怕。 “阁主,属下已经将天煞阁的所有角落都搜遍了,没有任何卫鸢尾和风吟的踪迹!”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阡陌便带着几名杀手上前对着百里倾城说道。 百里倾城温雅的眸光中满是杀气,周身弥漫的凌厉气势几乎要将人给凌迟一般。 卫鸢尾,想不到你的演技竟然要比卫官姝还要好,本座竟然就这么给你骗了。 “小楠呢?”冷厉的声音响起。 “卫鸢尾给小楠做了最后一项手术,现在小楠还处于昏迷当中!” 呵呵,卫鸢尾还真是想得周到,生怕小楠受到牵连,所以便索性给小楠喂下了麻沸散,这样她昏迷着,他也就没有办法从小楠口中问出什么,也更是没有办法变相折磨小楠了。 卫鸢尾,你的手段还真是高啊! “调动天煞阁内所有的一等杀手沿着所有水路去搜寻,本座不相信卫鸢尾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百里倾城的眸中泛着冷光。 卫鸢尾无论你有没有找到离开水域的路,但是他们天煞阁的人却是对这片水路十分的熟悉。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送回牡丹岛 阡陌微微惊讶,这水路至少有十八条,难道阁主为了抓住卫鸢尾,竟然要将这十八条水路都搜一遍吗? 而且搜寻这十八条,这天煞阁的杀手基本上都要出动,那这个时候天煞阁就相当于是一个空壳啊。 别人若是想要在这个时候入侵,几乎是轻而易举啊。 但是尽管阡陌心中有万千的疑惑和担心,但是却还是按照百里倾城的吩咐行事。 卫鸢尾,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本座也要将你给抓回来。 百里倾城温雅的眸光子透露出来的全是寒烈的冷光。 宁折颜服下血丹之后在第二天苍白的脸色便恢复了一丝红润。 在经过晏大夫的静心调养下宁折颜的身子恢复的很快。 当宁折颜的身体稍稍恢复一点的时候,慕瑾便在旁问着宁折颜天煞阁的具体情况。 宁折颜本想跟着慕瑾一块儿去救卫鸢尾可是现在的他连内力都没有了,跟着慕瑾去,无疑是在拖累慕瑾。 宁折颜只得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慕瑾,最后还绘画了一张天煞阁的图纸。 上面也详细的用文字表明了是什么地方。 但是对于慕瑾如何进入天煞阁,宁折颜真的是爱莫能助,只有属于天煞阁的总阁的人才能知道,也就是那些杀手。 “好,我知道了!”慕瑾听完宁折颜所说的之后,便将图纸给收了起来。 美玉在这个时候却是走进屋,手中端着一碗汤药:“宁公子,宁公子,吃药了!” 美玉或许是第一次穿裙子,所以走起路的姿势十分的奇怪。 宁折颜瞥了一眼美玉之后便结果美玉端过来的汤药,淡淡的道:“你还是不要靠我太近,不然会显得你更黑的!” 美玉脸上的笑容一下挂不住了,这几天来因为她看满大街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比她要白,所以她看慕瑾穿白衣服,她也传,结果却是显得她更黑而已,看别的姑娘抹胭脂,她也抹,然后却是将自己给抹成了一个红屁股。 宁折颜自是也知道美玉正努力的让自己变白一点儿,所以这才说出这句花了。 谁让他本就是一个毒舌的人呢? “就你白,就你白!哼……”美玉气的一下摔门而出。 随后又传来美玉的喊叫声:“玄离,你给老娘出来,别以为你躲着老娘,老娘就拿你没办法了,老娘今天刚给跟唐玉学会写你名字了,你要是在不出现,我就告诉全城的人有个叫玄离的人占了姑娘便宜,还不娶她!” 慕瑾听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幸好他没有招惹上这个美玉。 不然卫鸢尾回来还不把他皮给扒了。 然后,慕瑾和宁折颜便看到脸色极黑的玄离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从慕瑾身旁走过。 宁折颜侧卧在床上,微微的笑着,笑容是那般的明媚:“美玉的性子要比卫鸢尾还要的野!你就这么打算让她一直待在这里?” 慕瑾自然是不想的,可是这美玉的性子反复无常,又跟男人一样十分的野,想要驾驭她很难,若是将她偷偷的扔下的话,估计她能找到天煞阁,将他们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她现在缠着玄离,估计玄离不娶她,她不会走的!”慕瑾无奈的说着。 玄离是不知道自己倒了几辈子霉,竟然招惹上这般泼辣的人。 “不如将她送回到牡丹岛吧?”宁折颜抿唇一笑,狡黠的精光在绝美的眸底流窜。 慕瑾面上露出一丝苦笑:“要送你送吧!” 他对牡丹女王用了美男计,他走了之后,这牡丹女王估计早就急的跳脚了吧?他回去?不是送死吗? 卫鸢尾睁开眼睛,清凉的空气以及那朦胧的水雾便扑面而来,宛若深处在一片厚重的雾霭中般,四周除了白茫茫一片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太阳那么强烈的光线都穿透不过这层厚重的雾霭,可想而知这水雾是有多厚了。 现在这视线还不如晚上的好。 卫鸢尾低头看了一眼指南针,还好都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走。 并没有偏离她原先设计的方向。 “风吟,起来了,我们要加紧离开这里!”虽然一夜平静,但是只要他们还在天煞阁的势力范围,那就代表她们还不是安全的。 风吟被卫鸢尾推搡了几下之后,便揉着自己的眼睛,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但还是摇起双桨,完全按照卫鸢尾的指令行事。 几乎卫鸢尾和风吟是一个早晨都在这片水域中行驶,风吟负责划桨,卫鸢尾则是一边看指南针给风吟指路,一边则是给风吟喂吃的,好让风吟补充体力。 “前面,前面,前面就是!”卫鸢尾突然感觉到船身像是碰到什么东西震荡了一下,卫鸢尾用竹子去捅了几下,脸上便露出欣喜的神色。 这说明他们到岸了! 很快风吟的双桨都划不起来了,因为已经到达了浅水区。 尽管眼前依旧是一片水雾缠绕,让人看不清视线,但是卫鸢尾却是依稀可以看见像是树木的东西,越是往岸边靠近,就看得越清楚。 卫鸢尾以为还要在这水域中晃荡几天,可是没有想到,这才十几个时辰她们竟然就到岸了。 但是卫鸢尾却还是提着一个小心,很是担心是不是她们又回到了天煞阁来。 卫鸢尾让风吟在浅水区停下,随后自己下船,拿着一根木根,朝上面走去。 果然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水雾便不那么浓了,而眼前的景象却是十分的陌生,好似她们来到了一处山林。 显然天煞阁是不可能存在这片山里你的,那么也就是说他们真的从天煞阁中逃出来了。 卫鸢尾立刻兴奋的跑了回去。 风吟高挑修长的身姿正不安的朝四周张望着,看到卫鸢尾来的时候,这才松一口气。 “我们赶紧走吧!”卫鸢尾上来拉住风吟的手,而风吟却是弯下腰要去将船上的食物带走。 “扛一包包子馒头就好了!”卫鸢尾一个劲儿的催促着。 正文 第五百四十九章卫鸢尾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风吟这才拿起一包包子馒头抱在怀中跟着卫鸢尾离开了这里。 这片山林也不知道有多大,卫鸢尾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属于哪个国家。 当初慕瑾离开的时候跟她说过,如果她自己能够逃出来的话,就去北漠国找他。 但是这路上卫鸢尾也不见有一个人,卫鸢尾也确定不好自己的方向,只知道一直往有路的地方。 “卫鸢尾……”风吟突然一下停了下来,喊着卫鸢尾说道,一双漆黑的双眸不住的看着四周,然后身子缩在卫鸢尾身后。 “怎么了?”卫鸢尾也看了看四周。 “我感觉有东西跟着我们!”风吟小声的说着,然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卫鸢尾停下脚步,认真看了一眼四周,就担心是百里倾城的人追上来,可是四周除了鸟儿的叫声以外便是风声,而且别说是人影就是鸡影都看不见。 “没有啊,你别自己吓自己!”卫鸢尾拍着风吟的手。 可能是这山林有什么野生动物也说不定! 反正只要不是天煞阁的人就行。 可是风吟却更是紧张起来,眉头紧锁着,对着卫鸢尾说道:“我……我就是感觉有东西在靠近我们!” “好了……”卫鸢尾刚想转过头说什么,却一眼看到了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个黑一日恩。 而在转过头,却是看到周围的树上零零落落的至少站了至少二十个黑衣人。 “卫鸢尾,你真的以为你能逃出本座的手心吗?”百里倾城的那略带着沙哑的声音,冰冷彻骨,在整个山间回荡。 风吟抓紧了卫鸢尾的手:“卫鸢尾,我们快跑吧?” 跑?已经来不及了,恐怕百里倾城在得知她逃跑的消息后,就早已经让人将前面的路给封锁起来了。 一身黑袍的百里倾城从翠绿的山竹中走出来,身上的气质凌厉摄人,即便卫鸢尾和百里倾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让人感觉死亡的临近。 “这里方圆百里都是本座的地盘,你以为你从水域逃出来就没事了?”百里倾城阴冷的说着。 “真是奇怪,阁主明知道我要跑,又为什么要放任我跑呢?”这个时候卫鸢尾也不用在百里倾城装什么了。 百里倾城勾起唇角:“本座只是好奇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也更是要你知道本座有什么手段!” “你不过是仗着人多而已!”卫鸢尾面色平静的说着。 当她看到树上站着的黑衣人的时候,她便知道这一次是她输了,她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从百里倾城的手中逃过。 百里倾城冷勾唇角:“当初慕瑾追寻你的人也很多,不是还没有将你找到吗?最后还是你自己回来的!” 卫鸢尾却是冷哼一声:“别拿你跟慕瑾比,你不配!” 这一句话无疑是将百里倾城惹恼了,原本隔着一段距离的百里倾城一下来到卫鸢尾的跟前,从黑袍中伸出的手直接掐住了卫鸢尾的脖颈,笼罩在百里倾城的杀意几乎让人窒息。 而卫鸢尾的神色未变,抓住百里倾城的小手指用力一扳,痛感便从百里倾城的手中传来。 百里倾城恼羞成怒的将卫鸢尾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山路上的石头咯在卫鸢尾的背上,让卫鸢尾废了好些时间才从地上坐起来。 百里倾城要朝卫鸢尾走过去,而一直很怕的风吟却立刻拦住百里倾城。 百里倾城看着面色抖抖索索,就连是抓住他衣袖的手都在抖动的风吟,当下便朝风吟的腹部重重的踢了一脚:“你这个懦夫,给本座滚回去,你不配占着这具身体!” 强大的冲击力让风吟一下撞击到树上,风吟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昏迷了过去。 百里倾城来到卫鸢尾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卫鸢尾:“你觉得慕瑾还会来救你吗?他现在连他都顾虑不了,甚至都想不起来救你吧?” 卫鸢尾看着百里倾城,他身上的黑袍真的能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可是卫鸢尾却并不怕,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百里倾城,清丽的眸光溢满了寒冰:“慕瑾能来救我最好,但是不来,我依然能逃出去!” “逃?卫鸢尾本座还会给你第二次逃跑的机会吗?”百里倾城冷笑着说道。 随后缓缓的蹲下身,看着卫鸢尾那张精致却又布满了倔强的面容:“你被本座抓回去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今生你都别想在看到太阳了!” “只有容大夫你杀了我,我才有机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否则这事,可不是你说的算了!”卫鸢尾挑衅的看着百里倾城。 百里倾城既然在追到她的时候不动手杀她,那么久代表之后他也不会杀她了。 百里倾城面具下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本座真是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不管是身形还是声音,他都刻意的掩饰,尤其是两人身上截然不同的气质,容大夫的气质显然是属于儒雅书生,而他的气质却是邪魅狂狷嗜杀型的。 “因为你蠢啊!”卫鸢尾再一次的激怒着百里倾城:“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到你和容大夫同时出现过,倒是你怎么会认为我相信你呢?甚至还要与你合作一起逃跑呢?” 百里倾城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捏着,可是面对卫鸢尾那毫无惧意的眼神,便知道卫鸢尾是在故意激怒他:“到底是我小瞧了你!” “不是你小瞧了我,是你从来都没有将我放在眼里过!”卫鸢尾斜扬起嘴角,像是能看穿百里倾城的心事一般:“你将我抓回来让我跟你比赛,其实在你心底你就压根没有想过我会赢你,只是想知道我有几斤几两而已!” “不错,你说的很对!”百里倾城听着卫鸢尾的话,对卫鸢尾是越发的感兴趣,能让慕瑾如此深爱的人就是如此的不简单,让人十分的欣赏。 “那接下本座会怎样你猜到了吗?” “要么杀了我,要么留着我,除了这两个你还会有其他的选择吗?”卫鸢尾掀起唇角,十分轻松的回答着。 正文 第五百五十章你猜 “错,还有一个!你猜。”百里倾城面具下的唇角轻笑了一声,但是那笑意却是不打眼底,眸光依旧是那么冷冽。 卫鸢尾听到百里倾城这这句话的时候,看似平静的眸光却是掠过一抹阴冷,整个后背更是窜起一股寒意。 随后裂开唇角有些嘲讽的说道:“难道是容大夫你认输了,想要拜师学艺?” “呵,还有三天的时间结果才能揭晓,你怎么知道本座一定会输呢?”百里倾城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会轻易的认输。 让他相信卫鸢尾比他还要优秀是绝无可能的! 即便卫鸢尾只是优秀他一点点,他也不会在卫鸢尾面前认输,更是不会让她教他了。 卫鸢尾垂下眸子,冷厉之色毫不掩饰的从眸中释放而出。 “那阁主是什么意思?利用我杀了慕瑾?” “卫鸢尾留着你就是为了好日后威胁慕瑾,当然本座希望那天永远不会来到,而且最重要的是,本座现在对你十分的感兴趣!”百里倾城阴笑着说出这句话。 卫鸢尾的心底咯噔了一下,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 “你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还是对我感兴趣?”卫鸢尾本该清丽灵动的眸光却是十分的森冷,看在人的眸中不禁让人浑身一寒,如临冰窖般。 这句话问的十分的好。 百里倾城稍稍考虑了一下才说道:“老实说本座对你很感兴趣,但是最让本座感兴趣的是你是慕瑾的女人!” “你真是变态!”百里倾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卫鸢尾望着百里倾城狠狠的说着。 百里倾城却毫不在意,伸出手捏住卫鸢尾白皙的下巴,压低声音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你休想从本座的手掌心逃脱,只要本座不死,你就一日别想从天煞阁中离开!” 冷厉而又邪肆的话语在卫鸢尾的耳边不停的回荡着,而卫鸢尾看着百里倾城的眼神只剩下冷狠和嘲讽。 卫鸢尾只是冷冷的看着百里倾城,想要她不逃跑,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她。 朦朦胧胧的水雾在窗外缠绕,让人始终看不清天煞阁的全部景象。 卫鸢尾坐在宽大的床上双手双脚皆是被捆绑住,阡陌机械的站在一旁,冷漠的说道:“这是冰锦织成的绳索,任何刀刃都割不开的!” 卫鸢尾被绑在身后挣扎的手,听到阡陌说出这一句便停止了挣扎:“阁主还真是看得起我!” “这把无羽刀一定是慕瑾给你的吧?”百里倾城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从卫鸢尾身上搜索出来的无羽刀,放在眼前细细的端详着。 “不然呢?”卫鸢尾反问道。 百里倾城将无羽刀放在眼前细看了一会儿之后,便淡淡的道:“这是一把好刀,可惜你不会用,用来削骨是最合适的!” 卫鸢尾没有说话,貌似从她嫁给慕瑾开始,她就没有被人用伸缩捆绑过。 这种感觉这是让她非常的不爽。 “这又是什么?”百里倾城的心情好似十分的好,将卫鸢尾身上搜索下来的东西,一一的拿在手中观察着,这次掌心中捏着的就是卫鸢尾制造出来的指南针。 “难道你就是靠着这个东西逃出天煞阁的吗?”尽管百里倾城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上面却写着东南西北四个字,很显然这是一个用来指示方向的东西。 只要他稍稍转动一下,这上面的指针便会发生变化,按照指针上面所指的方向,百里倾城愕然的发现竟然与他所处于的方向一致。 只要他一动,这指南针就会动,在水域中是极易散失方向感的,而这个东西无疑就是帮助卫鸢尾辨别方向的,只要卫鸢尾能够辨别方向,自然能够轻松的逃出天煞阁。 卫鸢尾看了一眼,十分轻松的说道:“算卦的东西!” “你真当本座是傻子吗?”百里倾城一下走到卫鸢尾的跟前,捏着卫鸢尾的莹润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卫鸢尾神色未变,面对百里倾城身上弥漫出来的凌厉之气毫无反应,只是一脸冷厉的看着百里倾城。 “卫鸢尾你就跟一壶千年陈酒,越品越醇香,本座认识你越久,就发现你越有意思,这个东西你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慕瑾之前教你的吗?”百里倾城倒是更加希望这是卫鸢尾自己制作出来的,因为这样聪慧的卫鸢尾就越发让他喜欢。 卫鸢尾看着百里倾城,眸光沉静的说道:“你把我身上的绳索解开我就告诉你!” 百里倾城一双漆黑精湛的眸光看着卫鸢尾。 “都已经到了天煞阁了,难道你就这么对自己和自己手下的人没有信心?连一个弱女子都看管不了?”卫鸢尾挑了挑眉头。 带着弥勒佛面具的百里倾城突然朝卫鸢尾靠近,面具上那两颗獠牙,分外的阴森吓人,然而卫鸢尾却是没有一点儿惧意。 “阡陌给她松绑!”百里倾城看着卫鸢尾的神情许久,最后才对阡陌说道。 卫鸢尾的双手双脚得到自由之后,很直接的用手去将百里倾城脸上的弥勒佛面具摘下。 阡陌想要去阻止,但是百里倾城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让卫鸢尾看清百里倾城那一张温雅却又带着凛冽气质的容貌时,卫鸢尾轻勾了下嘴唇:“原来阁主的真实面貌便是如此?瞧着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却是一个腹黑阴险狡诈人物!” “在天煞阁没有一个人会是善良的!”百里倾城轻启薄如凌的双唇,在卫鸢尾的耳边阴冷的说道:“因为善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卫鸢尾清冷的眸光猛然微眯,她想起在山林中百里倾城对风吟说的那句话。 他说风吟是个懦夫,让他滚回去不要在占着这一具身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该告诉本座,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做的了吧?”百里倾城阴冷的话语就跟鬼魅一般在卫鸢尾的耳边缠绕。 听着让人全身的汗毛不禁一根一根的竖起。 “有磁铁就可以做!”卫鸢尾直接说道。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一章你以为我真的是卫鸢尾吗? “磁铁?”百里倾城重复着卫鸢尾的话疑惑的说出:“磁铁能够分辨出方向?” 这对于他来说好似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当然,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磁场!”卫鸢尾看着百里倾城,知道即便她说了,百里倾城也听不懂:“这些磁场就来自于地底下的岩石和岩层,只要有磁场的地方就一定有方向,所以指南针的方向才会不停的变动!就跟你们使用的罗盘差不多,他的原理也是这样……”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卫鸢尾所说的话,其中有不少让百里倾城听起来匪夷所思,甚至一些词语他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当然是从课本上,那个指南针也是从课本上学来的,还有我的整容技术也是跟着老师学的!”即便百里倾城脸上戴着面具,但是她却是知道百里倾城的面容上一定布满了疑惑。 她就是让他产生疑惑,越多越好,因为人向来会对一种未知的东西产生恐惧,她越是让自己变得捉摸不透,难以猜想,百里倾城就越不敢对她怎样,而且也可以让她验证她关于风吟的猜想是否是真的。 “卫鸢尾,你从小就生活在丞相府的马棚中,直到嫁给慕瑾你才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一个人,你莫非是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百里倾城冷冷的说道,眼神也越发的幽暗起来。 卫鸢尾却是勾起唇角,掀起潋滟的眸光,神秘莫测的说道:“你以为我真的是卫鸢尾吗?” 百里倾城听到这一句话,站在卫鸢尾跟前的身子不禁一动,继而连脸色都变了,随后便缓缓的直起身,与卫鸢尾保持了一段距离:“那你是谁?隐世家族中的伪装者?” “看样子你是很忌惮隐世家族啊?可惜……我不是!”卫鸢尾歪着头看着百里倾城,不染而红的朱唇微微的翘起。 似乎是很欣赏百里倾城这副警觉而又诧异的神情。 “那你到底谁?”百里倾城在卫鸢尾的脸上扫视了几眼,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 “还是你故意骗本座的?你在慕瑾身边这么久,如果你不是卫鸢尾,慕瑾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百里倾城想到这,心里又笃定了这一点。 “慕瑾在十几年前就根本不认识卫鸢尾,他认识卫鸢尾也是在卫鸢尾嫁过去的时候才认识的,你让他怎么发现我是不是卫鸢尾呢?”卫鸢尾有些好笑的说着。 “那么也就是说,真正的卫鸢尾早已经死了,而你只不过是整容成了卫鸢尾的样子而已,你……准备了这么多,到底有什么目的?”百里倾城越说越觉得迷茫,也甚至觉得卫鸢尾就是一个迷一样的存在。 如果从那个时候她就假扮成了卫鸢尾,那必定是带有一丁目的性的。 “她是死了,但是……”卫鸢尾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再次抬起头看向百里倾城的时候,那双清冷的眸光却满是邪魅而又充满了神秘:“她的身体还活着!” 百里倾城听到卫鸢尾这句话,面色徒然一变,几乎是在同时,一个词便猛然间跳入百里倾城的脑海中:借尸还魂! “你……是说这具身体是卫鸢尾的,但是灵魂却不是?”百里倾城说这话的时候他都感觉到他的身体正一阵阵的散发着寒意。 借尸还魂,在他们天煞阁中可是有人专门研究过,就是让一个人的魂魄通过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复活。 可是这项实验进行了十年,却没有一次成功过。 “对啊!”卫鸢尾伸出手反倒勾起缠绕住百里倾城的肩膀,接着百里倾城身上的力,便从床上站了起来,笑得一脸的神秘。 百里倾城垂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握着,黑色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看似妖媚的卫鸢尾。 “你以为本座会相信你的话?” “天煞阁那么厉害,阁主你可以让人去查啊,虽然丞相府早已经不复存在,可是这事情也不过才过去一两年而已,以阁主的能力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应该很容易吧?而且丞相府里的人总有活着的!”只要百里倾城去查,那必定就想陷入了她的圈套。 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 百里倾城紧握双手的青筋一根根凸起,就连呼吸都在一瞬便得沉重起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与阁主应该差不多的岁数!”卫鸢尾看着百里倾城那张紧绷住的面容继续说道:“阁主今年应该二十六七吧?” “卫鸢尾,你别在本座面前故弄玄虚!”百里倾城一下将靠近的卫鸢尾推开,说话的声音更是极为的狠历:“你就不怕本座杀了你吗?” “杀了我?”卫鸢尾脸上的笑意瞬间便从嘴角隐去,转而用一副阴狠的神情略带着嘲讽的看着百里倾城:“你杀的只是这具身体,并不是我!” “你什么意思?”百里倾城的话语极为的沉重。 “这世间上那么多人,每天都有人出生,每天也都有人死亡,当这具身体失去温度和呼吸的时候,我便会在另外一具身体上复活,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知道你是谁!” “我可以在下一秒成为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卫鸢尾冷笑着说着,眼光斜斜的看向百里倾城。 “挡”的一声阡陌手中的佩刀一下驾到卫鸢尾的脖颈上,那锋利的刀刃紧贴着卫鸢尾的肌肤,在细嫩的肌肤上划出一道极细的血痕,似乎只要阡陌在稍微有点儿力,卫鸢尾的整个脑袋便会从脖子上削下来。 然而百里倾城却是握紧了阡陌的手,不让阡陌再有任何的动作。 “主上,她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这世界上生死有序,怎么可能会有借尸还魂的事情?”阡陌冰冷的眼神如千年的寒窖一般,没有任何的感情。 “你先出去!”百里倾城将阡陌的手狠狠的按下,随后看着坐在床上脸色极为平静的卫鸢尾,说道。 阡陌看着卫鸢尾,又看了一眼百里倾城,有些不甘心的将手中的长剑给收了起来。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二章编胡话 “那在之前你的身份是什么?”百里倾城平稳了一下语气说道。 他相信卫鸢尾说的是真的,因为经历过风吟的事情之后,他便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一些人是与普通人不同的。 以前他一直都不明白风吟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一个善良,一个嗜杀。 但是现在听卫鸢尾这么说,很有可能原本的风吟是善良的,和慕瑾一样,但是因为在无意中另外一个灵魂进入了风吟虚弱的身体,代替风吟活了下去,可是真正的风吟却没有死,灵魂还在身体中。 因为两个灵魂便一直共用着一具身体! 卫鸢尾十分认真的看着百里倾城,心中的猜测果然成真了。 看来风吟真的如她猜想的一样,或许和她一样是死后灵魂进入了其他人的身体,亦或者风吟就是精神分裂者,所以百里倾城才会叫器着让懦弱的风吟滚回去,不要霸占着风吟的身体。 “你相信我说的话?”卫鸢尾语气平淡的说着。 他那么容易相信,就是因为有了风吟这一个案列了,所以他才接受的如此之快。 “是,本座相信你说的话!“百里倾城十分大胆的承认,并且落在在卫鸢尾的跟前:“恐怕风吟和你差不多,只不过原先的风吟没有死,他们两个灵魂共用着一个身体!你现在看到的恐怕就是真的风吟!” 这事情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这事情却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是不被人知道而已。 就是风吟这件事也只有他和老阁主知道而已。 果然百里倾城是中计了,不等她开口问,百里倾城竟然直接告诉了她。 卫鸢尾微笑的看着百里倾城:“难怪之前会出现那样的状况,你这么说,也就是证明在此之前那个风吟曾经醒来过?” 百里倾城点点头:“是,不过他只能在最虚弱的时候才能醒过来!” “所以你就故意将风吟打伤,还将风吟带走?就是为了让他醒过来?”百里倾城这么一说,卫鸢尾总算是明白百里倾城之前的动机了。 他不是想要对风吟怎样,而是想要让风吟的尽早的醒过来而已。 百里倾城微微点头:“风吟也是在进入天煞阁的时候才从那个懦夫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根据你说的,现在的风吟很有可能是在风吟即将要死的时候才进入他的身体,只不过真正的风吟并没有死成!” 看百里倾城这样说着,分明是期望那个懦弱的风吟早点儿死去,这样现在的风吟就可以独占整个身体了。 “说不定,不过那个风吟在醒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卫鸢尾现在想要确定的是风吟的体内是有两个灵魂,还是纯粹的精神分裂。 “没有,或许他不愿意说他曾经的事情,亦或者是忘记了!”毕竟那个时候的风吟几乎是一整年都不开口说话,任何事情都只会用拳头来解决。 卫鸢尾笑了一下,风吟不是重生,而是简单的精神分裂。 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在进入天煞阁被训练成杀手的时候,因为他不愿意杀人,所以就分裂出另外一个自己出来。 如果这样是最好的,只要给予风吟一些心理疏导和治疗,他的病症便会慢慢的好起来,不仅不会和慕瑾成仇家,还会做回他们的兄弟。 “难不成在之前你是认识风吟的?”百里倾城看着卫鸢尾,他早已经习惯了风吟,所以并不觉得风吟有什么可怕之处,自然卫鸢尾也一样。 虽然都是借尸还魂,不过是通过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复活了一次而已,但是其他的还是与普通人没有差别。 卫鸢尾再次抿唇一笑:“你更想知道如何才能借尸还魂吧?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死了之后,在睁开眼睛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另外一个人,有时候原主的记忆会传输给我,有时候不会!” 卫鸢尾说着倒是显得有些无奈,看那微微皱起的眉头,百里倾城的眸光却是如那平静的湖面掀起真真的涟漪:“这么说在之前你就已经复活了很多次?” “也没有很多次,就只有两次而已!”卫鸢尾嘴角噙着笑看着百里倾城:“第一次复活是在一个婴孩身上,因为是女婴,所以就被扔在了水里,我以为我死定了,结果又让我在卫鸢尾的身上复活!” 卫鸢尾说着竟有些自嘲的低下头,眸光中一片笑意。 到底是她编瞎话的本事高,还是百里倾城太蠢,竟然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借尸还魂这么一说? 百里倾城看着卫鸢尾那一脸老城的样子,形象完全是与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不符,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没有一定阅历的人是不可能露出这番神情的。 “那你在之前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百里倾城好奇的看着卫鸢尾。 尽管他并不惧怕,但是心底自然也不会在拿卫鸢尾当成普通的人看待。 “在之前我是一个男人!”卫鸢尾挑起眉头,邪佞着嘴角看着百里倾城:“家里世代行医,后来发生了一场灭门惨案,我便在卫鸢尾的身上复活了!” 卫鸢尾看着百里倾城,一字一句的说着。 卫鸢尾的话看似柔和,清冽,但是实则每一个字皆都让百里倾城的心脏狂跳不止,脸色也更是紧跟着变得苍白。 “不可能!”百里倾城直觉得回应道。 一个男人的灵魂重生到一个女人的身上,而且他所说的家族是世代行医,后来发生了灭门惨案,这多么像天煞阁在六年前所做的事情啊。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是事实就这么发生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不论慕瑾对我如何,我都始终要逃离的原因,因为我可是一个男人啊,怎么能喜欢上一个男人呢!可是后来,不知道是慕瑾的行为感动了我,还是因为我渐渐接受女人的原因,所以才会与慕瑾在一起的!”卫鸢尾面色看似平静,但是实则心底却已经笑疯了。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三章卫鸢尾必须得死 看来多看电视剧,果然是有好处的,这么脑洞大开的胡话都能被她给编出来,最重要的是竟然还有人信。 但是这也不能怪百里倾城会这么轻易相信她,谁让他之前经历风吟的事情呢。 自然对她的话语不存在任何的怀疑了。 卫鸢尾说的每一句话都与之前他调查得知的事情一模一样。 卫鸢尾刚嫁给慕瑾的时候,慕瑾对卫鸢尾不说宠,但是至少是疼吧,可是卫鸢尾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 即便那个时候的慕瑾的确很让女人害怕,但是女人一旦尝到甜头,就不会离开了,更别说敢从王府逃离了。 然而卫鸢尾对于慕瑾对她的好,可是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即便是被慕瑾抓回去,她还是选择了逃跑。 这种胆量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有的。 “你为什么会告诉本座这些?”百里倾城听完卫鸢尾所说的话,沉默了许久,最后才裂开薄如凌的唇角,看似温雅的眸光实则却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戳向卫鸢尾。 “毕竟慕瑾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能够接受,但是我就不知道阁主你是否能够接受我的身份了,毕竟我的身体虽然是女的,可是灵魂却是个男的啊,如果我现在不告诉阁主,阁主若是以后知道了,万一恼羞成怒杀了我怎么办?”卫鸢尾撑着下巴,高竖起腿,做出男人平常的坐姿,恣意潇洒的看着百里倾城。 她想但凡心里正常一点的男人,应该都是不能接受这一点吧,看样子是上了一个女人,可是实际上这个女人却是一个男人! 这可是一件十分恶心的事情啊! 如果这件事也成功了,那她也就完全的没有后顾之忧了。 毕竟百里倾城如果真的野性大发,想要对她怎样,她还真是没有办法阻止百里倾城。 百里倾城看着卫鸢尾那一张笑靥,心中顿时有一股无名的火窜出,甚至伴随着一种恶心,磨着牙压低了声音说道:“你难道还怕死吗?” “毕竟我还想要用这具身体好好的生活,而且我也不知道我下一次会重生到谁的身上!”卫鸢尾好似颇有烦恼的说着:“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吧,你说呢?阁主?” 百里倾城高冷的神情早已经布满了寒霜,本来对卫鸢尾的所有喜欢和兴趣,在顷刻间便瓦解了。 冷哼一声,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便走了出去。 卫鸢尾望着百里倾城的背影,微微勾起唇角的弧度。 “阡陌你去查六年前发生在道安的灭门案,将那场死于灭门案的人彻查一边!”百里倾城从房间中出来后,便感觉笼罩在他心头的压抑气息减少了很多,可是心头却还是十分的沉重。 阡陌一听是六年前的道安灭门案,六年前的记忆便瞬间涌入了脑海之中:“主上,六年前的道安灭门案是属下带人去做的,不知道主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彻查?” “六年前道安的灭门案是否是家族世代行医?” “是,这个家族世代行医,并且研究各种疑难杂症,其中包括帮人换脸这一奇术,老阁主知道后便想将这个家族招入天煞阁中,但是这家族的人誓死不从,最后才被老阁主下令灭门,从中得到关于换脸这一奇术的书籍也都是从这家族中的人撰写出来的!”阡陌在一旁详细的给百里倾城说着。 “那么也就是说,本座之前看的那些书籍全都是来自那个家族?”百里倾城温雅的眸光在此时变得异常的锋利阴冷。 那卫鸢尾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来自于那个家族的,而且应该还深得当时攥写书籍之人的真传,所以她的手法和技术才会更加的炉火纯青。 他还以为这换脸这一奇术,是他最先发明,创造出来的,然而在此之前早已经有一个世代行医的家族在秘密的研究这些了。 “是!”阡陌抬起头:“主上,为什么突然要追查这件事情?” “去查当时那个灭门案中是否有一个差不多二十岁的年轻男子,这个年轻男子很有可能便是撰写那本换脸奇术人的儿子!”百里倾城危险的眯起眸光。 如果卫鸢尾真的是在灭门惨案中失去的人,那么他便不能在留着她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定要从卫鸢尾身上学到她所有的技艺。 他要成为这世间唯一拥有这项奇术的人! “是!”阡陌点了点头,便走去了档案室。 那里记载了天煞阁所有行动的案策。 高大的落地窗,百里倾城居高临下的看着外面白皑皑的水雾,犹如深处在云端之中一般。 周身到处散发着凛冽而又让人望而生畏的寒气。 卫鸢尾,本座本来不想杀你的,可是,事到如今本座必须杀了你,你根本就不应该让本座知道你过去的事情。 当然本座也会竭尽所能,不会让你再有重生的机会! “哗啦”一声,大壮从飘荡着水雾的湖水中冒出来,站在岸边的玄离等人立刻拽住手中的绳子。 将大壮从水中朝岸边拖了上来。 “主子,和你所说的一样,这水底下果然有暗记,只要顺着这底下的暗记就一定能找到天煞阁!”大壮一上来便有些兴奋的说着:“这水底下的视线十分的清晰,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楚,本来我还想往前游一点儿,但是怕主子担心,所以就游回来了。” 呵,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水底下都有什么暗记?”慕瑾问道。 这越往水里走,这水就越深。 “刚开始都是一块快排列整齐的红色石头,水深了便变成了木头桩子,隔一段距离,便有一根!”大壮抹着脸上的湖水说道。 “主子,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玄离听到这,心里不免有些着急道。 然而慕瑾却是沉吟了片刻,清濯的眸光却是染上一分深沉:“玄离你在让几个人下去看看,尽量多往深处看看,天煞阁的人不可能会直接将线路给标记起来,这其中肯定有天煞阁故意设下的障眼法!” 正文 第五百五十四章困住人的灵魂 如果他们不小心走错了,那么无疑还是陷入了死循环之中。 玄离点了点头,便又带着几个人下了水。 慕瑾背在身后的手微微的握紧,不知道鸢尾现在在天煞阁如何了。 是否真的将百里倾城成功的欺骗过去了。 还有风吟又是否苏醒了过来。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小楠和百里倾城的实验者站在各自的画像面前时,胜负便已经分出来了。 卫鸢尾淡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地下的两个人。 一个月的时间不足以让小楠脸上的浮肿消下去,但是却已经和画像中的那个人很像了。 且就像是长胖了的画像中人一般。 而百里倾城这边…… 画像上的人,和站在画像边上的人,不能说不像,甚至可以说五官都十分的想象。 但是合起来出现在一张脸上,却是成为了另外一一个人。 她早就知道,以百里倾城的技术是不可能将细节处理好的,那名实验者,无论走到哪里都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脸部僵硬,神情不自然。 就犹如一个雕刻上人脸的木头人一样。 但是在看小楠,何止是像,脸部的肌肉都十分的自然,无论做任何表情都不会让人觉得假,亦或者是僵硬。 百里倾城幽深的眸光在两人脸上不停的扫视着。 眸中泛出的危险光芒也越发的深。 同样都是一把手术刀,一个人,可是这两者的差距却是十分的大。 光是看,都是相似的,可是卫鸢尾在细节的处理上显然要比他好到不知多少倍。 “你赢了!”许久,百里倾城才说出这一番话,可以说,这两人,一个是活生生的人,很有灵气,而另外一个则是十分的呆板,僵硬,让人看着十分的不舒服。 “哦,那阁主会不会像之前允诺的一样,放我走呢?”卫鸢尾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两手搭在椅背上,轻笑的看着百里倾城。 百里倾城却只是勾起了唇角,走?她这辈子都别想从天煞阁走出去了,倒是可以被抬着出去。 “本座倒是可以放了她们!”百里倾城伸手指着小楠等人。 反正这些人都是捉来的实验对象,试验一结束自然要死。 小楠等人以为她们是不会死的,结果百里倾城说出这样的话,小楠立刻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卫鸢尾。 她才刚刚拥有这张脸,她还不想要那么早死。 “阁主确定是放了她们,而不是在半路上就将她们扔到湖里喂鱼吧?“百里倾城的心思很难让人琢磨。 一般阴狠的人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一个人的,除非这个人不能杀,或者杀不了,否则那结果就是一个字:死。 百里倾城完全可以明面上答应她放他们走,但是背地里却将她们杀了。 反正她也不知道! “如果她们真的想活的话,得留下一样东西!”百里倾城眯起眼睛,弥勒佛面具下的眸光寒冷而又嗜杀。 “什么东西?”卫鸢尾的眸光朝小楠身上撇了撇。 “舌头!”百里倾城笑着对卫鸢尾说道。 她们来到天煞阁本就不应该活着,但是现在他愿意放她们走,那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他天煞阁的情况,自然要让他们永远都说不了话。 底下两个人听到这句话,身体便剧烈的颤抖着,显然是怕急了,纷纷看向卫鸢尾求救着。 “我觉得她们应该没有胆量将天煞阁的事情说出去吧?”卫鸢尾自然知道百里倾城的用意。 “本座能留着她们的命,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百里倾城冷笑着说着,冷寒的气质飘荡在话语之中。 “以天煞阁的本事应该不用割掉舌头,有一种药物能够让她们不能说话吧?”割掉舌头也太狠了。 “卫鸢尾,你在跟本座讨价还价,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让人变成哑巴的药自然有,可是百里倾城觉得将这些药用在这两个人身上,简直是浪费。 卫鸢尾眼光瞥向小楠,小楠是一脸苦苦的哀求着,既不想死,也不想舌头被割掉,并且对着阁主是一个劲儿的求饶着,保证不会将天煞阁的事情说出去。 “阁主,总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对不对?”卫鸢尾笑着看向百里倾城。 百里倾城亦是笑着看着卫鸢尾:“办法总是有,就看卫姑娘你愿不愿意了!” “难道阁主还惦记着我的美色吗?”卫鸢尾玩味的说着。 当即百里倾城面具下的容颜便黑了一分,然而扬起的唇角却依旧带着笑,却是没有一丝温度:“你教会本座割双眼皮,本座就放将她们完好无损的放走!” 卫鸢尾一下沉默了,随后深叹了一口气,最后说道:“这条件未免也太大了!” “阡陌,杀!”百里倾城微扬起的唇角迅速收起,嗜杀的话语从唇中吐出。 “卫姐姐,你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小楠立刻惊叫着哀求着。 “等等!”卫鸢尾高声阻止着,脸上满是愤恨,一只手紧抓着扶手。 到底是医者仁心啊,百里倾城再次扬起唇角。 “别在我面前杀!”卫鸢尾紧接着说出的话语,让百里倾城的脸色瞬间一变。 好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你是于心不忍吗?”百里倾城轻捏着滑落在肩前的长发说道。 “我是于心不忍,可是阁主开出的条件也未免太大了!”卫鸢尾翘起了二郎腿。 “那你的意思是让本座将所有抓回来的人都放掉吗?”百里倾城抚了抚衣角,掀起冷眸。 “那么多人阁主你怎么可能会放,你只要将风吟放出来,我就教你!”卫鸢尾气定神若的坐在一边。 “看来你是很想留住那个懦弱的风吟,不想被另外一个风吟占据身体是吗?”百里倾城用沙哑的声音,低沉的说道。 “这身体本就是他的,该离开的那个人也应该是另外一个风吟!”卫鸢尾无比坚定的说着,清冽的眼神微微的透露着寒光:“一句话,阁主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只要你教会本座,本座自然会答应你!”反正往后他有的是机会让那个懦夫风吟滚蛋,他也不急于一时让他出现。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让你永生不得为人 只要他学会卫鸢尾的所有技术,那卫鸢尾就要死了。 他也会回来了。 这一切不过都是世间问题而已。 卫鸢尾点点头,看着百里倾城的眸光带着微微的笑意,然一抹精光却快速的从眸底闪过。 阡陌在查了六年前的案策之后,发现二十岁足有的青年很多,而且也无法确定这些人的身份。 然而百里倾城却是已经认定了卫鸢尾就是当年灭门案中的其中一个。 “主上,你要属下去打听的消息属下打听到了,按照道士以及民间的传说,只要用钉子钉在人的眉心,然后用桃木剑刺入人的心脏,那这个人的魂魄就会被困死在身体中,永生永世都不会出来,除非将眉心的钉子拔掉!”黑夜中,阡陌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百里倾城的身后。 很好,等他事成之后,他便让卫鸢尾的魂魄永生永世的困死在这这具身体中,让她不能在重生,也不能在找他报仇! “那就去给本座准备这些东西吧!”百里倾城吩咐完之后,便朝卫鸢尾的房间走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百里倾城可谓是将卫鸢尾居住的屋子加重了多层的守卫,别说是人,就是一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而房中的东西亦简陋的只剩下,床,桌子和椅子,便再无其他一物。 生怕卫鸢尾会利用房间中的某一样东西逃跑。 百里倾城走进屋中的时候,卫鸢尾正对着铜镜,手中摸着戴在耳朵上的耳坠,好似只要摸着这对耳坠,便能感觉到慕瑾就在身边一般。 她相信慕瑾很快就会来,她逃不出去,那慕瑾就一定会来救她。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通过铜镜的反射,一身黑衣的百里倾城便出现在铜镜中,卫鸢尾立刻松开手中的耳坠,转过身看着百里倾城:“风吟呢?” “等他醒了就会过来!”百里倾城看着卫鸢尾那一张素净的面容,即便她未涂任何的胭脂水粉,可是她的肌肤却依旧那般的润滑细嫩,容颜更是精致、无暇。 要是她是一个纯粹的女人该有多好! “如果醒来并不是我要的那个风吟的话,他就不需要过来了!”要是那个风吟醒过来,那她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随后卫鸢尾再次转过身去,不在看百里倾城一眼。 然而百里倾城却是抓住卫鸢尾的手腕,稍稍一用力,便将卫鸢尾拉到了跟前。 女子特有的清香钻入百里倾城的鼻尖,让百里倾城温雅的眸光微微的眯着。 “你想干什么?”卫鸢尾警惕的看着百里倾城,面上却装作一片平静,挣扎着从百里倾城夺回自己的手臂。 “你原先叫什么名字?”百里倾城握着卫鸢尾柔嫩细滑的手腕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卫鸢尾警惕的看着百里倾城,那些话不过是她随口编出来的,难不成百里倾城真的去查了? “你的家族发生灭门惨案,难道你没有想过去报仇吗?还是你不知道仇家是谁?”卫鸢尾的眼神很明显的带着一种躲避,百里倾城追问道。 他倒是希望卫鸢尾不知道。 “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情,难不成当年的灭门惨案是你们天煞阁做的?”卫鸢尾反问道。 但是她的话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她不知道当年的灭门惨案是天煞阁人做的。 不过也是天煞阁行事向来十分诡秘,低调,一般的人很难查出是天煞阁所为。 估计卫鸢尾这些年一直都在找寻当年灭门案的凶手,可是却一直都没有结果。 百里倾城轻哼了一声,看似随意:“本座只不过是好奇而已,以你的性子会找出那个凶手吧?” “这是当然,我一定会找出那些凶手,不过那些凶手早已经将所有的痕迹都抹灭掉了,而我更是没有看清他们长什么样,更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卫鸢尾似是在回忆当时的情形,脸上满是仇恨和杀意。 “难道这么多年,你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如果有的话,本座倒是很乐意帮你这个忙!”百里倾城裂开唇角清冷的话语在卫鸢尾的耳边萦绕。 卫鸢尾看着百里倾城,眼神似乎有些诧异,但是继而就是用力的将自己的手从百里倾城的手中抽出:“百里倾城,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你知道本座是不可能放了你的!”百里倾城朝卫鸢尾走了一步,温雅的眸光落在卫鸢尾的身上,看似淡淡的,但是却带着一种那一言喻的感觉:“但是如果你愿意教会本座你所会的一切整形技术,本座便帮你找寻当年的凶手,替你报仇!” 卫鸢尾轻笑了一声,抿着唇并没有说话,反倒是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百里倾城,神情好似跃跃欲试:“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你可别忘了,在之前你可是答应我,只要我赢了你,你就会放我离开的,结果呢?” “如果你不私自逃跑,本座说不定就会履行当时的诺言呢!”百里倾城嘴角噙着笑意,玩味的说着,语气十分的轻松:“天煞阁的势力遍布四国,想要追查当年的凶手虽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只要那些凶手还活着,天煞阁就有一天能够将那些杀手揪出来,你要知道天煞阁本就是做这些营生的……” 卫鸢尾敛下眸光,陷入沉静之中,好似在考虑着,而百里倾城却是漾起嘴角一抹邪肆的弧度。 他就不相信这么大的诱惑放在她跟前,她能够抗拒? 那可是灭门案啊,她上上下下全族的亲人都被杀了啊,就跟当年的慕瑾一样,性子在怎么淡雅的人,不还是陷入了五年的复仇之路。 而卫鸢尾又怎么肯轻易的放弃呢? 这种仇恨可是刻骨铭心的啊! 果不其然卫鸢尾动心了,眸中流露出来的情绪是想要他帮助他找到仇家,可是却又担心被骗。 “卫鸢尾,本座想学你的技术,而你想要给自己的家族报仇,可以说我们是条件交换,没有什么不公平,更是不可能存在欺骗的情况,因为你完全可以教给我错误的方法!”百里倾城现在就是要获取卫鸢尾的信任。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六章再次试探 “好,不过我要你立字据,不然想让我相信你是不可能的!”卫鸢尾看着百里倾城说道。 卫鸢尾越是这样,倒是让百里倾城越发觉得卫鸢尾被他给套牢了。 当即便写下了字据,还印上了自己的手印。 “天煞阁做生意向来讲究的就是诚信,本座既然想跟着你学技艺,又怎么会骗你?”百里倾城将立好的字据拿到卫鸢尾的跟前。 卫鸢尾看着这白纸黑字写下的字据,唇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笑容。 当伸手接过的时候,百里倾城却是顺势拉住了卫鸢尾的手臂,笑容意味深长:“本座已经拿出了自己诚意,倒是卫鸢尾你是否也应该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卫鸢尾看着自己百里倾城拽住自己的手臂,在看着他此刻略带玩味笑意的笑容:“我不都已经在阁主的手下了吗?” “卫鸢尾你如此狡诈,你让本座怎么相信你到时候你教给本座的就一定还是真的呢?”百里倾城抓住卫鸢尾的手臂,慢慢的朝卫鸢尾靠近。 “看你的意思是想要我用身体做为诚意了?”卫鸢尾眸光一片肃杀的寒意:“难道阁主是能接受我这样的身份了?” “慕瑾能够接受的事情,本座又为何接受不了呢?更何况你现在的这具身体是女人,又不是男人!”百里倾城靠近卫鸢尾的耳边说,那从中吐出来的话语让卫鸢尾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百里倾城是不是你的童年给你带来太多的阴影了,总觉得别人的东西就是最好的,就仅仅因为我是慕瑾的女人,所以你便也想要我成为你的女人嘛?”卫鸢尾的眸光生生的透露着一种厌恶感。 本以为百里倾城会死心,可是没想到百里倾城竟然会如此的恶心。 能够接受的人都是喜欢喜欢,但是百里倾城可对她谈不上喜欢,只是好奇罢了。 其中最好奇的便是慕瑾的一切东西。 “反正这具身体也不是你的,你如果难以接受的话,便直接闭上眼睛好了!”百里倾城越发的朝卫鸢尾靠近,双手已经扣在了卫鸢尾的腰上。 “那我要闭上眼睛多久呢?一刻钟还是两刻钟?亦或者是几秒钟?”卫鸢尾直言不讳的说道:“你要知道我毕竟是一位男人,你如果真的要这样做的话,那我只好忍着恶心随了你的心愿,以此来表达我最大的诚意,但是如果中途我说了什么话,你可千万不要计较,因为我肯定会拿你跟慕瑾比较的,比较你们的……” 卫鸢尾用手做出了一个动作,立刻便被百里倾城打断接下来的话语,脸上的阴寒之气越发浓郁。 “老实说毕竟这种事情双方都能享受到,而我作为一名男人,当然是不会在意这些,至于慕瑾,我想他应该能够理解,他爱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这具身体,可是既然这样,那我便要提出我的要求,我喜欢在上面,而且你的时间最好长一点儿,最好能够满足我!”卫鸢尾双手直接勾上了百里倾城的脖颈,一脸的坦荡,甚至带着调笑的气氛。 卫鸢尾的话语十分的露骨,可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放荡的意味,甚至从她口中说出这些话,百里倾城并不感觉到有多么的奇怪。 因为在这男人之中这样的话语十分的平常。 这样的话无论是任何女人,即便是面对自己最亲密的丈夫时都羞于说出口的。 而卫鸢尾脸不红心不跳,神情异常的说出这样的话,便足以证明卫鸢尾的身份在之前真的是一个男人。 百里倾城将卫鸢尾的双手从自己的脖颈上拿开,刚刚还飘荡在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因为百里倾城脸色变化,而瞬间消失不见了。 “本座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百里倾城邪邪的说着。 对于卫鸢尾这样狡猾的人,就应该多番试探一番,那试探的结果就是卫鸢尾是灭门案中的一人。 那么他就是想留着卫鸢尾用来威胁慕瑾都不能了。 倒真是可惜卫鸢尾了这步棋,不过没关系,他手中还有另外一颗棋子。 卫鸢尾不屑的笑道:“我就知道,你还没有变态到这种程度!” 随后卫鸢尾便转过身坐到了铜镜旁,在百里倾城看不到的地方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那你这么说慕瑾岂不就是变态了?”百里倾城反问道。 “爱情是不分年龄和性别的,慕瑾能够接受我是因为他爱我,你以为他当初知道的时候,他不排斥我吗?可是后来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这就是爱情,而你呢,对我是没有爱情的,纯粹不过是你的欲望而已,但是如果你的欲望让你连一个男人都不放过了,你觉得这是不是变态呢?亦或者心里扭曲吧?”卫鸢尾坐在铜镜旁,端详着自己的容貌,随后有些烦躁的说着:“你都不知道做女人有多烦,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可以一饱眼福,刚开始挺刺激的,但是后来就觉得没什么了……” 卫鸢尾边守着还给百里倾城做着动作。 百里倾城在旁看着之前对卫鸢尾所有的惊艳和喜欢,在知道卫鸢尾其实是一个男人之后便消失殆尽。 现在卫鸢尾在他眼中只有一个利用价值,那就是等他学会卫鸢尾的整容技术之后,他就会用桃木剑刺穿她的心脏,然后用钉子钉在她的眉心,别说是投胎转世,就是灵魂都要永远的被困在这具身体当中。 更别说日后复活,找他报仇了。 “本座没有时间在你这听你的废话,明天本座便会命人去找寻你的仇家,而你明日就要教本座如何割双眼皮!”百里倾城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跨出门槛的一刹那,百里倾城抿起的唇角不着痕迹的翘起。 卫鸢尾你的仇家便是天煞阁,这恐怕要等你死后才会知道,不过他到时候或许会大发善心告诉她。 现在他只要随便找一些人顶替就可以了,在添加一些细枝末节上去,卫鸢尾定然会相信。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慕瑾你来了? 那么就等于他完全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便可以从卫鸢尾那里学到更多的东西。 呵呵,卫鸢尾你空有聪明的头脑可是不够的,你还缺的便是阅历和城府。 这一次你总算是要载在我的手上了!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卫鸢尾再也听不到了,卫鸢尾才将握在手中的梳子,如释重负的放下! 掀起冷眸看向百里倾城离开的方向! 百里倾城,这一次你又要输了! 卫鸢尾转身就要吹熄蜡烛准备睡觉的时候,房门却再一次的被打开。 一脸惶恐的风吟便有些后怕的走了进来,看到卫鸢尾在里面紧皱的眉头和受惊的眼神这才恢复过来,随即便朝卫鸢尾走了过来。 直接扑在了卫鸢尾的怀中,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卫鸢尾,我好怕!” “没事了,没事了!”卫鸢尾看到风吟的时候,起先是带着警惕的,但是随后风吟的举动便让卫鸢尾不在抱有任何的警觉。 因为精神分裂的人是不会模仿另外一个自己的,即便是模仿,那也不会模仿的如此之像。 要让杀人如麻的另一个风吟装成这跟小白兔一样的风吟,是绝对不可能的。 风吟可怜兮兮的抱着卫鸢尾的身体,将头搭在卫鸢尾的肩膀上,噘着嘴,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受了委屈当时没有哭,可是看到自己亲人出现时,立刻便裂开嘴巴开始哭起来了。 “这里好疼的!”风吟虽然要哭,但是还是坚强的将眼泪给逼了出去,然后指着自己的腹部。 当时百里倾城那一脚用力虽然不是太狠,但是腹部毕竟是身体最柔软的部位,而且风吟身上虽然有内力有武功可是却又不知道怎么用。 所以这一脚对于风吟来说威力还是比较大的,当时在撞到树上之后,便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卫鸢尾拉住风吟走到床边,然后解开风吟的衣裳,便看到风吟的腹部留有一个脚印般大小的乌青,可见这一脚对于风吟来说有多重。 当时风吟又有多疼了。 “没事的,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卫鸢尾劝道着,毕竟百里倾城还想要那个邪恶的风吟醒过来,所以这一脚是不会要风吟的命的。 卫鸢尾让风吟躺下,可是风吟却是报着卫鸢尾的肩膀不撒手,小小眼睛可怜的眯着:“后背也疼!” 卫鸢尾轻叹了一口气:“那你侧卧着睡吧?” 风吟乖觉的点点头,脱了鞋袜便爬上了床,等自己在床上躺好之后便拉着卫鸢尾的衣袖,睁着一双漆黑的双眸,期翼的看着卫鸢尾:“卫鸢尾你要给我讲故事,我还要到童话世界里去!那样我就不疼了!” 卫鸢尾看着风吟点点头,她多希望风吟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怕就是怕风吟的精神病会突然发作。 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跟他的生活环境有关,还有便是心理上的一个原因。 可惜她不是学心理学的,只能带风吟接触一些善良的人,生活在一个十分朴实温馨的环境中,风吟的症状或许才能改变。 卫鸢尾尽量将童话故事说得美好一点儿,温暖一点儿,这样风吟在进入梦中的时候,他所处的世界才会更加的美好,他也会更加的开心。 “你这样我会吃醋的!”冷不丁的一个声音从卫鸢尾的身后响起。 卫鸢尾一下回过头,便看到一身黑衣的慕瑾如青竹般的身姿秀智笔挺站在敞开的从窗户旁,一双濯净无邪的眸光此刻溢满了暖暖的笑意。 “慕瑾,你怎么进来的?”卫鸢尾惊呼出声,但是下一秒便扑入了慕瑾那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 在他的身上,尾款鸢尾又闻到了久违的味道,那淡淡的檀香若有似无的钻入她的鼻尖,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 慕瑾揉着卫鸢尾的头,将她小小的身躯包裹在怀中:“自然是费尽心思的进来了!”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我被囚禁在这里的?还有你又是怎么躲避门外的守卫的?”卫鸢尾有一大堆的疑问问着。 这外面的守卫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慕瑾想要不惊动他们十分的困难! “宁折颜将天煞阁的内部图纸都画给了我,这天煞阁每个地方都有着一条暗道,通往各处,我自然是通过这些暗道进来的!”慕瑾的话语亲昵,一个月不见,他竟是这么的想念她,在还没有进入水域之前,他的心便是焦急不耐,可是他却只得按下心中的焦急,耐心的分析着每一条暗记。 不然一旦出错,别说是见到卫鸢尾,就是连他自己都难保了。 卫鸢尾抬起眸,一双清冽秀美的眸光水盈盈的看着慕瑾:“宁折颜怎么样了?他还好吗?有没有跟你一块儿来?” 卫鸢尾说着就要去看窗外,但是慕瑾却是将卫鸢尾给拦住了,大手扣在卫鸢尾的腰上:“他没办法来,不过他服用了血丹,现在的身体要比以前好很多,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血丹?你找到血丹了?”卫鸢尾听到这个词立刻便问道,当初宁折颜可是一直以为血丹就在慕瑾这里,结果慕瑾给的是一粒假的,这可把宁折颜害得够呛。 “恩,我这么晚来,就是为了给宁折颜找血丹的!”慕瑾点了点头,拉着卫鸢尾的手就要离开。 但是卫鸢尾却是走到床前,当慕瑾看清床上熟睡的人后便问道:“你要带他一起走?” 卫鸢尾点点头:“对,我们不能让风吟继续呆在这里,不然他还会变成从前的样子!” 然而慕瑾却是迟疑了一下:“可是如果他醒来了,会对我们不利的!” 慕瑾看着床上睡的香甜的风吟,就仿佛通过镜子看到自己了一般。 “慕瑾,等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再跟你解释!”现在时间紧迫,卫鸢尾也没有时间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慕瑾说清楚。 慕瑾点头,卫鸢尾将风吟从床上叫醒之后,便跟着慕瑾进入了天煞阁的暗道中。 漆黑的夜色中一片静寂,只余守卫换岗时的脚步声,以及刀剑摩擦的声音。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他是坏人 “卫鸢尾,这里好黑,我怕!”风吟看着前方越来越黑的暗道,就跟个无底洞一般,拉着卫鸢尾的手就不愿意走了。 “没事的,不用怕,有我在,还有你……”卫鸢尾望着慕瑾:“你是哥哥还是弟弟?” 慕瑾松开卫鸢尾的手,转而走到风吟的身旁紧攥住风吟的手,对着风吟说道:“哥,我拉着你!” 风吟一脸奇怪的看着慕瑾,又看着卫鸢尾:“他为什么叫我哥?” 卫鸢尾好笑的看着风吟,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拉着风吟的手往前走着:“他是你弟弟,他当然叫你哥!” 卫鸢尾还以为慕瑾是哥哥呢,却没有想到风吟才是哥哥。 然而风吟却依旧一脸疑惑而又纠结的盯着慕瑾看,仍旧搞不懂现在这种情况,但是忽然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慕瑾的手中挣脱出自己的手,然后指着慕瑾说道:“卫鸢尾,我想起来了!” 慕瑾和卫鸢尾两人都同时吓一跳,该不会是另外一个风吟出现了吧? “在庄园中的时候就是他将我给背到后山扔掉的,他是坏人!”随后风吟对着慕瑾用力的哼了一声便又跑到了卫鸢尾的一边。 卫鸢尾简直是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风吟竟然还能想起之前的事情。 慕瑾也是无奈,当时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嘛? 当时以为他要跟自己抢娘子,所以这才半夜将风吟给背到后山去的。 “你弟弟他是为你好,因为在你离开的时候,立刻就有杀手来追杀我们了,如果你当时不走的话,恐怕就跟……”卫鸢尾一下想到了黎落,本来略带着笑意的神情立刻便涌上了一层悲伤:“总之,你要感谢慕瑾,不然我们当时谁都跑不掉!” 风吟半信半疑的看着卫鸢尾,又看着慕瑾:“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都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追杀我们的凶手就是天煞阁的人,你要是当时不被慕瑾背到后山去,你肯定早就被天煞阁的人给抓回来了!”卫鸢尾解释的说道。 风吟低着头回想了一遍,点点头,确实他在回到庄园的时候,人全都没有了,而且他还看到好多的血迹。 随后风吟便走到慕瑾的跟前,一脸认真的拍着慕瑾的肩膀:“那说明当初我把你捡回来,还是对的!幸好我没听黎落的……咦,黎落呢?”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黎落了。 卫鸢尾的眸光再次染上一层悲伤,一时间暗道中只剩下三个人的脚步声。 慕瑾重新攥住风吟的手,声音柔和淡雅的说道:“黎落去他该去的地方了,等离开这里之后,你就跟我们一起生活吧?” 慕瑾手上持着的火把将风吟那一张绝艳出尘的面容照得分外透亮,恍惚间,慕瑾回到了一年前,在阁楼上时,透过月光看到的这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当时风吟愿意放他和卫鸢尾一起离开,让他们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那他和卫鸢尾也不会分别一年之久,风吟亦是不会变成这番模样,说不定如今的风吟用着他的身份坐上了他一直梦寐已久的皇位。 或许在那个时候,风吟曾经失去的一切才能够得到弥补。 不到一会儿两个人便走到分叉口,一共有三条路走在前面的卫鸢尾一下停了下来看着慕瑾。 “走这边!”慕瑾指着左手方向的暗道说道,随后眸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卫鸢尾和风吟。 “怎么了?”她和慕瑾在一起这么久,两人已经产生了一种叫做心有灵犀的东西,尽管慕瑾没有说什么,但是卫鸢尾却还是灵敏的察觉到慕瑾有什么话想说。 “前面就是天煞阁的地下训练营,到时候我们过去的时候尽量小心一点儿,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慕瑾欲言又止的说着,所谓的训练营,就是一个屠宰场,每过一道门都会有人失去。 他说这些其实是担心卫鸢尾看到底下训练员时,会不好受,她是一个狠历的人,但是她只对那些伤害她的人狠历,至于其他人,她十分的善良。 就比如当年皇上要灭丞相府满门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卫鸢尾是十分憎恨丞相府的人的,可是她还是依旧让宁折颜将丞相府中年幼的孩子给救走了。 尤其这些训练员中,都是一群孩子,最小的八岁! 他不知道卫鸢尾看到后,会不会忍得住! 卫鸢尾听到这,立刻便看向风吟,风吟似乎并没有听到慕瑾刚才说的是什么,只是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光有些懵懂的看着慕瑾和卫鸢尾。 随后卫鸢尾便从身上拿出一块儿手帕将风吟的眼睛给遮上。 “为什么要把我的眼睛给遮住,你们是不是要将我丢掉?”自从那些事情之后风吟便没有什么安全感,尤其是在这个充满黑暗而又寂静的地方,更加的让风吟没有安全感了。 “没有,我们不会把你丢下的,你抓紧我们的手就好!”风吟便是从那些训练营中经历过来的,所以这段回忆对风吟来说十分的阴暗和残酷,或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风吟才会精分出另外一个自己出来。 为了不让风吟想起什么,或者受到什么刺激,所以卫鸢尾这才将风吟的眼睛给蒙上。 然而慕瑾却还是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卫鸢尾,风吟受不了,而卫鸢尾也未必受得了。 风吟在卫鸢尾的安抚下,这才安下心来,同时紧抓住慕瑾和卫鸢尾的手,生怕这两个人将自己丢掉一般。 漆黑而又冗长的暗道中在前方终于涌现出一大团亮光,紧接着便是兵器碰撞以及厮杀声。 开始的时候这声音还很小,但是直到走进的时候这厮杀的声音便越来越大,仔细一听全都是来自未成年孩童发出的声音。 声音中个个都是稚嫩,可是却不难听出他们声音中的绝望和无助。 风吟听到这些声音,攥住慕瑾和卫鸢尾的手也更加的紧了,好似那个正处于绝望的声音是来自于他一样。 正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童年的回忆 暗道建立在训练营的上空,从上往下看去,便可看到训练营中每一扇门所发生的事情,几乎每一道门内都有两个年级差不多的孩子,他们手中拿着长剑刀刃,本该流露出纯真无邪的眼神中却是充斥满了生的渴望,甚至好似失去了人性一般。 这些孩子都已经被饿了很久了,他们两两被关在一起带他们进来的人告诉他们,只有打败对方才能从这扇门走出去,然后吃到食物。 卫鸢尾靠着墙壁上行走着,惊愕而又颤抖的看着下面的血腥而又杀戮的场景。 他们不过才是七八岁的孩子啊,正是无忧无语,玩乐的年龄,然而他们的手上却被强硬的塞上一把刀或者木棍,逼迫他们将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打倒或者打死。 每一扇门里的情景都不同,年纪小的还好点儿,只是要求将对方打到,但是稍大一些孩子的那扇门中,却满是凄惨的叫声和飞溅的血液。 几乎他们都丧失了人的本性一般,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一个刽子手。 卫鸢尾是真的不敢想象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凶狠的拿着手中的刀刃,像是在砍一块儿木头一般,将手中的刀刃一次又一次的刺入另外一个孩子的身体中,他的眼眸早已经被血染红。 慕瑾一下将卫鸢尾的眼睛捂住,低声道:“别看了!” 温热的掌心触碰到卫鸢尾的眼眸,慕瑾只感觉掌心一片冰凉湿润。 “天煞阁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他们还是孩子啊?”卫鸢尾的声音颤抖着,让一群还未成年,甚至不到十岁的孩子自相残杀,为了生存,亦或者食物就要杀掉自己的同伴。 这对幼年的他们,心里该是多么的一个大的打击,又该留下怎样的阴影? 难怪天煞阁的杀手冷血无情,让他们处于在这种环境当中,又怎能冷血无情呢? 从他们进入训练营的那一刻开始,杀戮便伴随了他们一生,又哪里来的温暖呢?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我们没办法救他们!”他很喜欢孩子,他也很想救这些孩子,可是现在的他无能为力。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慕瑾了,一年期那的那一场复仇大战,已经将他积累了五年的势力削减的差不多了。 现在唯一能够与天煞阁抗衡,甚至将天煞阁一网打尽的恐怕也只有隐世家族和四国了。 然而现在的四国可谓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眼看着平静,可是慕瑾知道恐怕再过不久,四国之中就会有一场大战要打。 到时候又有很多无辜的儿童沦为天煞阁的杀手。 卫鸢尾的心里十分的难受,可是却也只能看着慕瑾点点头,这天煞阁的势力又如此之大,仅靠着他们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然而就在两人朝前走,不再去看底下训练营的时候,卫鸢尾和慕瑾同时都感觉到风吟的不一样。 一阵阵冷汗从风吟的手心中不断流出,甚至每根指头都在颤抖着,而风吟的整个身体更是像是失去控制了一般颤栗不停。 像是害怕到了极点儿,也更是绝望到了极点儿。 “风吟!“卫鸢尾有些担忧的叫了一声,尽管她用手帕蒙住了风吟的眼睛,可是风吟的耳朵却还是能够听见。 趁着卫鸢尾的松懈,风吟的手一下从卫鸢尾的手中抽出,接着便是将蒙在眼前的手帕摘掉。 那一双如黑耀是般漆黑的双眸,此刻正惊恐而又颤栗的睁着,如玉珠般圆润的黑色瞳孔整个都放大着。 风吟看着底下训练营的场景,眼神越来越惊恐,越来越害怕,就好似一头暴怒的狮子般,模样异常的恐怖。 “不要,爹,娘,救我,救我,我不要,我不要在这里……不要……不要!”风吟一双眸子几乎被恐惧和绝望占据,嘴唇颤抖着。 发出的声音更是与底下训练营发出的厮杀声混合在一起。 而在每扇门后面站着的守卫,听到这异常的声音都纷纷的往上看来。 “慕瑾,快阻止她!”卫鸢尾上去就要将风吟的嘴巴捂住。 这底下训练营中的场景,几乎是将风吟幼年时期最悲惨的阴影全都给刺激了出来。 慕瑾对准风吟的脖颈就要猛拍上去,然而风吟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般,一下便躲过了慕瑾的掌心。 紧接着便朝另外一个方向疯狂的跑去。 守卫的人已经发现了慕瑾和卫鸢尾的踪迹,纷纷便借助墙壁的力量,飞上了暗道。 慕瑾连忙想要去将风吟追回来,其中一个守卫的人已经飞上了暗道,来到了风吟的跟前,本以为风吟会被抓住,可是没有想到风吟直接凝聚手中的内力对着守卫便是一掌打过去。 刚上来的守卫猝完全是始料未及,结结实实的被风吟打了正着,一口鲜血从嘴中吐出,接着便从暗道摔落下去。 卫鸢尾跟在慕瑾身后去追风吟,但是现在的风吟几乎将所有的人都当成了自己的敌人,无论是谁靠近他,都会遭来致命的伤害。 就跟底下每扇门里面的孩童一般,眸光既是绝望害怕,同时却又是拼劲了全力。 因为不这样,那死的人便会是他。 “风吟,风吟……”卫鸢尾一连叫了风吟好几声,但是风吟却都没有半点儿反应。 这训练营的场景对他刺激真的太大了。 慕瑾人对付两个守卫,还要分出时间保护卫鸢尾,在这样下去,百里倾城肯定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鸢尾,你先走,沿着前面的暗道一直走,玄离就在前面!”慕瑾挥舞着手中的软剑,不让任何守卫靠近卫鸢尾身体一步。 卫鸢尾抿起双唇,眸光艰难的看着慕瑾。 她不想走,可是她不走,留在这里就是在拖累慕瑾。 随后对着慕瑾说道:“你一定要出来!” 慕瑾看向卫鸢尾,濯净的眸光满是坚定:“我一定会带着风吟出去的!” 卫鸢尾听到慕瑾这句户回答之后便朝前面的暗道中跑去。 冗长漆黑的暗道只听得到卫鸢尾的脚步声和剧烈的呼吸声,卫鸢尾不知道跑了多久,便在前面看到一点儿微弱的亮光。 正文 第五百六十章快走 当卫鸢尾爬出去的时候,便看到玄离等人已经等候在外面,看到卫鸢尾出来,却没有看到慕瑾的身影,玄离立刻焦急的说道:“主子呢?” “在里面,我们被发现了,快走,要不了多久天煞阁的人就会追过来!”卫鸢尾喘着粗气,看到前面的水域是飘荡着的两艘船,便立刻让处于戒备和警惕的人赶紧上船。 要是再晚点儿,恐怕谁都走不了。 “卫小姐你和大壮先走,我进去救主子!”玄离点燃手中的火把,就要冲进去。 但是在这个时候却冲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拉住玄离的手,有些霸道的说道:“不行,你不能进去,你要是死了,谁娶我?” 美玉一身长衣长裤打扮,本来她的肌肤再加上细长的五官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男孩子,此刻穿着男人衣裳的美玉就是一个男人。 玄离是真不知道这个美玉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混进来的,一直等到他们到了目的地,才发现美玉偷偷跟了他们过来。 “放手?我从未说过要娶你!”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染上一层冷光,看着美玉拽着自己的手,直接呵斥道。 美玉和玄离在一起这么久了,玄离虽然讨厌她,但是还从未用过这么狠历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当即美玉的神情便变了变:“你……” 不等美玉再说什么,其他的人便走过来将美玉拉向了一边。 正在玄离和大壮要走进暗道去救慕瑾的时候,便见慕瑾一身是血的扛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风吟走了出来。 对着玄离,张开双唇:“快走!” 玄离和大壮两个人连忙走过去接住风吟的身体,其他人已经登上了船。 等人全部上到船上之后,身上绑着绳索的鱼人便跳入了水中,找寻水底下的暗记离开这里,船上的人也都划动着双桨,尽快让船身消失在黑夜中。 等暗道里面的人追上来的时候,除了看见一片漆黑的水域之外。 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阁主,属下现在就带人到前方去拦截他们!”一身血腥味的阡陌走到百里倾城的跟前说道。 当百里倾城得知慕瑾来救卫鸢尾的消息之后,便立刻将摆放在面前的桌子拍成了两半,强大的内力让桌子的碎末飘荡在空气中。 而此时冲进来的守卫脸上皆都被那飞驰而过的碎末划伤。 “你确定是慕瑾吗?”百里倾城的骨节磨得“嘎吱嘎吱”作响。 “是!”阡陌低下头。 “果然慕瑾苏醒的要比风吟还要早,恐怕在他离开天煞阁的时候就已经苏醒过来了,这些日子以来他都一直在想办法破解水域,还真是让他给破解出来了!”百里倾城冷狠的说着,一双温雅的眸光几乎早已被血红替代。 “他就是从水域中逃脱出去了又怎么办?在水域之外依旧是本座的地盘,你马上发号信号弹,让他们将水域岸边通通包围,一旦有人上岸,除了卫鸢尾和风吟其他人杀无赦!”百里倾城声音异常的残酷,犹如从地狱中传来一般。 卫鸢尾坐在慕瑾身旁替他包扎着手中的伤口:“我们现在不能离开这片水域,到了岸边定然会有天煞阁的人在那边等候着我们!” 她和风吟之前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片水域的周围都是天煞阁的势力范围。 “不靠岸,那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慕瑾一直都微眯着眼眸,神情冷峻,这句话是来自于坐在慕瑾身旁的美玉。 “反正我们在这片水域中,天煞阁的人不定能找到我们,但是我们只要一靠岸,天煞阁的人便会立刻知道我们,说不定我们毒没有靠岸的机会!”卫鸢尾想了想说道。 “不行,我们能进入这片水域完全都是依照着水底下的暗记,如果天煞阁的人沿着这条暗记,也一定能追上我们!”慕瑾睁开眼眸,果断的说着。 玄离站在船头,戒备着四周,而水底下的鱼人也从水中冒了出来,上船后便有另外一个鱼人跳了下去。 鱼人在玄离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玄离便走进船舱:“主子,木柱已经消失了,前面就是红石了,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到岸了!” 此刻的天气已经微亮,黑夜消退,迷蒙的水雾便再次缠绕儿而来。 “现在不要在往前走了!”卫鸢尾立刻说道,随后看向慕瑾:“这有没有磁铁?” 只要有磁铁她就可以重新制造出一个指南针出来,这样他们也不用在跟着天煞阁留下的暗记走了。 慕瑾掀起眸光,清濯的眼眸在晨曦的晨光中越发的璀璨耀眼。 “鸢尾,即便这样,我们也拖延不了多长时间,我们没有食物,而且天煞阁的人若是见不到我们,肯定会一直死等下去,我们耗不起!”慕瑾微凉的手抓住卫鸢尾的手说道。 “可是,只要我们一靠岸,天煞阁的人便会将我们给包围起来的,我们现在这几个人根本不是天煞阁的对手!”卫鸢尾皱紧了眉头。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慕瑾握紧了卫鸢尾的手。 层层的水雾中早已接受到信号弹的守卫们早已经将水域的各处岸边戒备起来,但凡看到有船驶入,便会立刻放箭。 “统领,看,小船……”迷蒙的水雾中一艘小船慢慢的露出一角。 守候在一边的弓箭手立刻便张开了弓弩,只等着统领一声令下。 当小船的船角看得越发清楚的时候,统领一挥手,弓箭手立刻便朝小船射去。 “哗啦啊”射出的弓箭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声响,即便是有着水雾的遮挡,但是那如雨般的箭羽全都稳稳的射向小船,瞬间便将小船射成了筛子。 “下水!”当箭雨过后,统领没有听到任何的呼救声甚至落水声,便立刻让守卫的人下水。 慕瑾和卫鸢尾等人,早已经在船靠近岸边的时候都潜入了水中,就等着天煞阁的人将船射成筛子,随即他们在水中听到扑通扑通的下水声之后。 便立刻将小船点燃。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一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一些还未来得及下水的守卫见到之后,自是不敢在轻易的下水。 火势极为的迅猛,一阵接着一阵的热浪将本打算靠近水域的护卫一个个都给逼回了岸边。 小船在被发现的时候,那距离岸边便十分的近了,现在正是晨曦露水加重之时,岸边生长着不少的水草,船上一着火,火势顺着岸边生长的水草便蔓延开来。 犹如在水域和岸边架起了一道让人无法跨越的火桥一般。 守卫们只得一个个被逼回到岸边上。 而潜伏在水中的人早已在这个时候,游到了另外一边。 “快走吧!”看着不远处越窜越大的火苗,慕瑾催促着大家。 谁让这岸边是一个山林呢,全是树木和绿草,但凡让火沾染到一点儿可燃物,在借着风向,估计能够将他们这些人全都围困在火海中。 一行人湿漉漉的上岸之后,便迅速的迎着风走。 慕瑾身上本就有伤,再加上在水里泡了许久,即便被卫鸢尾包扎过了却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迷蒙的水雾缠绕在慕瑾周身,让他的面容越发的苍白,身上的血混合着水像是兑过水的染料一般,一滴一滴的从身上滴落下来,落在青葱的草地上,棕黑色的泥土上。 “慕瑾!”卫鸢尾紧皱起眉头,担心的叫道。 慕瑾抓着卫鸢尾的手回给卫鸢尾一个安心的笑:“没事,我已经用穴道将血脉封住了!” 话音刚落,便听身后的玄离等人纷纷将手中的刀剑拔出。 紧跟着慕瑾眉心一锁,脸上的笑意瞬间便隐去,抬起头看向四周,只见周围几十棵大树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身穿黑衣的杀手。 卫鸢尾下意识的便靠近慕瑾:“他们来了,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即便他们人再多,也无法打过天煞阁的杀手,而且看样子对方俨然都是一等一的杀手。 慕瑾抓紧了卫鸢尾的手臂,垂下眸子沉静的看着卫鸢尾:“我不会在让你被抓回去的!” “卫鸢尾,这就是你给本座的诚意吗?”一顶黑色的软轿被四个黑人抬着,缓缓的从空中落到地面,随之百里倾城那沙哑中蔓延着无尽冷意的话语便在整个山林中飘荡。 后方的火势越来越凶猛,即便他们隔了老远都能听到那火势吞噬树木的声音。 而在前面却被天煞阁的杀手拦住了去路。 现在的他们连退路都没有了。 卫鸢尾看着那纯黑的轿子,冷声说道:“对于阁主这样的人,我还需要拿出诚意来吗?等我教会了你,你怎么可能还会留着我的命?” 黑袍加身的百里倾城从黑色的轿子中走出来,犹如地狱的曼陀罗一般,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死亡的讯息。 百里倾城掀起冷眸,冷漠而又无情的看向卫鸢尾:“本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愿意跟本座回天煞阁,本座便放了你们,否则,这里的人全都得死!” 狠历的话语从百里倾城的唇中吐出。 他们这一行人最多十个,也只有慕瑾和玄离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其他的人虽然也都会有点武功,但是和一些真正高手过招无疑是死路一条。 并且在前方的天煞阁杀手都不止十个,这一站无论怎么打,慕瑾这边都是必输无疑。 “百里倾城,慕瑾恢复了记忆,你又怎么可能还留着他?”卫鸢尾站在慕瑾身侧,同样冷漠的说着。 百里倾城轻笑着,弥勒佛面具下的唇角微微的抿成一抹冷凝的弧度:“比起慕瑾的命,本座更在乎的是你的技术!”百里倾城黑袍下的手指直指着慕瑾。 慕瑾伸出手将卫鸢尾护在了身后,脸色虽苍白,可是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冽,睥睨之势却丝毫不减:“我是不可能会让卫鸢尾回到天煞阁的,即便是死,我也不可能和她分开!” 说这话的时候慕瑾那一张清濯的眸孔中满是王者的霸气,更是将卫鸢尾的手握的生紧。 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强势足以让这里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慑。 百里倾城高冷的眸光冷了又冷,如千年寒窖一般,落在人的身上是彻骨的冰寒。 “慕瑾,以你现在的实力,你根本就不是本座的对手!” “若是论单打独斗,输的那个人必定是你!”慕瑾倾轻勾起唇角,如玉珠般圆润光滑的眸仁泛着冷冷的光泽。 听到这句话的百里倾城一下将袖中的手指握紧,骨节摩擦的声音在此时的山谷中显得异常的清晰,手背上的青筋更是一根根的凸起。 “你我从未交过手,你怎知本座就一定会输给你?”百里倾城厉声说道。 他和风吟是同门师兄弟,自然免不了要交手,但是每次他和风吟都是打的平手,两人的武功是不分上下。 慕瑾既然和风吟是双胞胎兄弟,那在武功这方面应该差不多。 而且慕瑾还受了伤,两个人打起来,那输的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慕瑾。 “如果我输了,我慕瑾任凭阁主你处置!”慕瑾的话语格外的坚定,像是十分笃定他不可能输一般:“若是你输了,你,任凭我处置!” 阡陌走到百里倾城身前,轻声说道:“阁主,不要轻易中了慕瑾的诡计,他一向是一个运筹帷幄的人,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能说出这个赌约!” 百里倾城的面色未变,慕瑾是一个很成功的阴谋论者,当初狡诈多端的钟离弦还不是败在了慕瑾的手下。 他每走的一步棋,他必定窥见了其十步之外的走法。 将一切都尽掌握在手中。 “如果阁主你不敢的话,就别在这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慕瑾冷厉的说道,仿佛字字都带着杀意一般。 站在一旁的卫鸢尾有些担忧的看向慕瑾。 而身后的玄离等人也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似乎气势磅礴的慕瑾带动下,身后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害怕,甚至露出一丝胆怯之意,随时都做好了与对方决一死战的准备。 而站在对面的百里倾城却是迟迟下令让手下的杀手动手。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二章就是死也要一起 “卫鸢尾,难道你不想找到自己的仇家了吗?那血海深仇你不想报了吗?”百里倾城的眸子在沉吟了许久之后便再次看向一旁的卫鸢尾。 慕瑾坚韧的眸光微微的扫向卫鸢尾,好似有些不明白卫鸢尾有什么血海深仇。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却是笑出了声:“百里倾城你竟然真的相信我是什么医药世家的人?简直太可笑了!” 百里倾城听到卫鸢尾这句话,脸色猛的一变:“这么说,你跟本座说的都是假的吗?” “难道还是真的吗?我跟你说的一切不过都是想从你哪里得知风吟的事情而已,而你不仅说了,还傻傻的相信了我,难道你连这点儿分辨能力都没有吗?还是说因为有两个风吟的出现,这才让你选择相信我了呢?”卫鸢尾话语无不嘲讽的说着。 当初她那样说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猜测,结果百里倾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她给骗了。 “卫鸢尾!”百里倾城听完卫鸢尾所说的话,一双犹如寒窖般冰寒的眸光瞬间喷出了火来,几乎要咬碎了银齿。 “我告诉你从始至终风吟都是同一个人,你所看到的善良和邪恶的风吟都是风吟精分出来的而已,他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因为他想做一个好人,可是你们却逼着他做一个坏人,所以他便精分出一个坏人出来,而你却竟然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借尸还魂的事情?那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不用死了?”卫鸢尾越说,笼罩在百里倾城身上的杀意就越发的重。 竟然一切都是谎言,都是卫鸢尾随便编出来的。 而他却竟然相信了,甚至还打算利用这一点儿来与卫鸢尾达成一个协议。 估计在他立字据的时候,卫鸢尾已经在心底将他嘲笑了无数次。 眸中的怒火伴随着杀意,迅速澎涌而出,几乎身体的每根汗毛,每根神经都被刺激了起来。 从百里倾城身上透露出来的杀气,几乎是要将整个世界都灭绝一般。 内力稍微弱一点儿的人,不免在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有的人握着刀的手都微微的开始颤抖起来。 然而在看向前面面不改色,依旧挺直了腰板的慕瑾,好似百里倾城身上流泻出来的杀意对慕瑾产生不了丝毫的影响一般,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 在无形中给了人一种坚强的力量和后盾。 “杀,一个都不留!”百里倾城的声音似乎是来自于地狱般,异常的可怖阴森。 那猩红的双眸如同一条红色的巨蟒般,阴毒无比。 一时间树上的杀手便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跳了下来,直接落入慕瑾的队伍中。 百里倾城身旁的阡陌更是在话语刚落的时候便来到了慕瑾的跟前。 泛着寒光的长刀便朝慕瑾砍去,而站在身侧的玄离迅速上前接上了这一刀。 一场厮杀便在转瞬间展开,卫鸢尾与美玉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都抱成一团,两人背靠背手上拿着长剑,对于靠近他们的杀手,便是直接就砍。 慕瑾虽然受了伤,但是当两个一等高手与慕瑾过招的时候,却是在十招之内便被慕瑾拿下。 阡陌和玄离两人更是杀红了眼,乒乒乓乓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每一刀下去,便会有人流血,也更是会有人倒地。 慕瑾一直都护在卫鸢尾和美玉身旁,基本上是将收拾的差不多的杀手送到卫鸢尾和美玉跟前,由他们斩杀。 卫鸢尾之前毕竟学过一点儿防身之术,反应还算快,而美玉虽然没有学过什么武功,但是却胜在胆大,性野。 又仗着身高的优势,对于扑过来的黑衣人是能砍几刀便砍几刀,绝不手软。 相比较之下卫鸢尾每一刀却是直戳对方要害,可以说是一击毙命。 “刺他们的腹部,心脏,还有他们的眼睛!”卫鸢尾的脸上沾染了不少杀手的血液,让此时的卫鸢尾看上去就犹如在战场上厮杀充满血性的女将士一般。 美玉点点头,同样身上的衣服已沾染上不少的血迹,就在将刀从杀手的身体上抽出时,飞溅的血液一下喷到了美玉的脸上,而美玉却是连眼睛都没有闭一下,只是抽空用左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液而已。 慕瑾这边的人数在极具的减少,而杀手到现在也不过才死了三个。 百里倾城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冷冽的唇角勾得越发的阴森。 正与阡陌纠缠的玄离在手臂被阡陌划伤一刀之后,便迅速的往后退去,然而阡陌却是借助这个机会,执起手中的长刀便对着玄离砍去。 “玄离!”美玉一下惊叫出声。 直接扑到了玄离的跟前,背上结结实实的替玄离挨了这一刀。 锋利的刀刃割破肌肤的痛楚,让美玉整张面容都紧紧的皱起。 背上那一阵火辣撕裂的痛楚,让美玉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剖开了两半一般。 “美玉!”玄离接住美玉的身体,然而却没有机会在说下一句。 阡陌那把长刀便再次朝玄离砍来。 凌厉的刀锋几乎就要划破玄离的胸口,玄离脚尖点地一下腾空飞起,险险的躲过了这一刀。 慕瑾,你的死期到了! 当百里倾城看到慕瑾这边的人数骤减,本来十余个人只剩下四五个时。 身上的黑袍一下便从身上飞出,正与三个杀手缠绕的慕瑾,瞬间便觉背部传来一阵冷意。 回身便见百里倾城的手中持着一把软剑朝他袭来。 慕瑾迅速的转身回击,对付三个杀手的慕瑾本就有些分身乏术,这一次再加上一个百里倾城。 慕瑾的眉头在瞬间便微微的皱起。 “美玉,美玉……”卫鸢尾上前抱住美玉的身体,在看周围,他们的人除了慕瑾和玄离之外,基本上都已经死了。 而慕瑾那边竟然同时围绕着四个人,这其中还包括百里倾城。 这个卑鄙的小人,在消耗了慕瑾一部分的力量之后,才敢与慕瑾决斗。 而玄离那边更是不容乐观,本身阡陌的武功就在玄离之上,却又多出了一个杀手,与阡陌左右夹攻着玄离。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潜能爆发 对于他们的致命伤害,玄离虽然每次都险险的躲过,但是那锋利的刀口还是划伤了玄离的肌肤。 几招下来,玄离身上便已然多出了好几道伤口。 “慕瑾,你死定了!“百里倾城握着的软剑,直戳着慕瑾要害之处。 慕瑾抿紧了双唇,眸色幽深的看着百里倾城。 就在分神去看卫鸢尾,让卫鸢尾赶紧走的时候。 百里倾城手中的软剑便朝慕瑾的胸口刺去,慕瑾立刻侧身去躲,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的杀手同时朝慕瑾刺去。 两根长剑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刺入慕瑾的身体。 入骨撕裂的痛楚,让慕瑾的面容瞬间揪起,眉头紧缩,本该一双沉静的眸光却在此时迸射出一抹寒光。 被封住的穴道一下慕瑾体内的内力冲破,在百里倾城冷笑着拔出软剑再次刺向慕瑾的时候。 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从慕瑾的体内爆发而出,围在慕瑾身旁的三个杀手,在顷刻间便被这股气流震出十米之外。 百里倾城虽然没有被真出十米之外,但是却还是因为抵挡不住这股强大的气压,生生的倒退了好几步。 握着软剑的手更是不可遏制的颤抖着。 当慕瑾再次抬起头来,那张清濯的面容上满是残佞的杀意。 百里倾城的心里咯噔一下,同时戴在脸上的弥勒佛面具由于方才的气流裂开了两半从脸上掉落在地。 慕瑾的内力竟然如此的强大?那在之前…… 百里倾城阴暗的眸光如同一片死海般,是一片死寂。 慕瑾在之前竟然将自己的内力给封住了! 难怪他会感觉不出。 慕瑾满是寒光的双眸直直的看向百里倾城,周身的气压不断朝百里倾城威压。 百里倾城直觉寒风冷冽,衣决飘飞,一头拖曳再肩的乌黑长发更是在空中张牙舞爪的乱舞着。 好似慕瑾能够控制周围的风速一般。 卫鸢尾抱着美玉,看着一身血气和杀意的慕瑾直直的朝百里倾城走来。 那样的慕瑾就好似是从死尸中爬出来的一般。 冷汗从百里倾城的额头滴落下来,如死海般死寂的眼神仿若是看到了死神一般。 慕瑾的气势极为的吓人。 然而他却是知道这是慕瑾突破了自己的身体极限,在身体最后一刻爆发出来的潜能力而已,但是等这个潜能力爆发过后,慕瑾的五脏六腑必定受损。 百里倾城的眸光一动,却见慕瑾身后的守卫已经冲破了火势,朝这边奔来。 霎时百里倾城死寂的眼神便恢复了一丝往日的神色,慕瑾,你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几百人的守卫一同冲上来,足够让你将身体的潜能力爆发而出,等那个时候,你就只能任凭我宰割。 慕瑾快速的走到百里倾城跟前丝毫没有顾忌身后的几百守卫,对着百里倾城就是狠狠的一刀砍下。 速度之快,气势之猛,让百里倾城倒吸了一口凉气。 条件反射的拿起手中的软剑去挡时,软剑在还没有碰到慕瑾手上的剑时便已经被强烈的剑气给震飞。 与此同时百里倾城的手更是被震伤,在一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撕拉”一声,慕瑾手中的长剑一下从百里倾城的肩膀砍下去,百里倾城根本来不及躲避。 这一刀下去,几乎要将百里倾城的肩胛骨砍断。 就在慕瑾要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百里倾城的脖颈砍去时。 一根根箭羽便朝慕瑾飞驰而来。 慕瑾立刻转过身将射向自己的箭羽挡掉,而与此同时百余名守卫早已经拿着大刀纷纷的朝慕瑾围了过来。 “慕瑾……”卫鸢尾几乎绝望的声音几乎要将整个山谷穿透。 然而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出现的蒙面人一下加入了战斗之中。 硬是从百余名的守卫中杀出一条血路。 当卫鸢尾看清扶住慕瑾的身子,杀出重围的人正是殇离时,绝望的神情立刻露出一抹喜色。 殇离带来的这些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显然都接受过精心的训练,完全能够与天煞阁的一等杀手媲美。 而这些守卫自然不是殇离等人的对手,殇离在杀出重围之后,便立刻带领着大家离开了战场。 阡陌本欲去追,但是看到百里倾城的伤情时,立刻走到百里倾城的跟前。 帮助百里倾城将肩头的长剑拔出。 慕瑾这一剑几乎是要将百里倾城的肩胛骨砍断,如若当时不是百里倾城用手握住慕瑾的刀刃,阻扰慕瑾的话,恐怕慕瑾下一步要砍的就是他脑袋。 “阁主,属下现在马上发号信号弹,让天煞阁的人沿路追寻!”阡陌的手臂和腰际也受了伤,但是比起玄离的伤势却是要好的很多。 “不用!”百里倾城艰难的从唇中说出这一句话,眸光阴森的可怕:“慕瑾在一瞬间的爆发,已经让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在三个月之内他别想恢复伤势!他逃不了多久的,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本座伤情恢复,到时候本座定要亲手杀了慕瑾,在将卫鸢尾带回来!他们……一个都别想从逃出本座的手心。” 马车一路在路上飞驰着,卫鸢尾抱着昏迷过去的慕瑾,他的呼吸极为的微弱,卫鸢尾的神色更是分外的焦急。 而玄离这边却也好不了多少,虽然还没有昏迷过去,但是身上到处都是刀伤,可即便这样玄离却是硬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殇离自始至终脸色都冰冷着,不带一丝感情。 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瓶之后,便分别将药喂给了慕瑾、玄离和美玉。 等到了北漠国的隐居地之后,慕瑾的脉搏几乎都要摸不到了。 尽管一路上卫鸢尾都有给慕瑾处理身上的伤口,可是那些都是外伤,对于慕瑾伤情的恢复没有一丝好处。 倒是玄离和美玉两人,在服用殇离喂下的药之后,伤情好了很多。 唐玉在得知跟过去的手下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之后,分外的悲痛,但是随即便命人尽快的门前的痕迹清理干净,更是日夜的戒备着。 生怕天煞阁的人会追随而来。 正文 第五百六十四章傲娇的宁折颜 晏大夫在房中给慕瑾治疗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走出来。 在一旁等候的卫鸢尾一下走到晏大夫跟前:“慕瑾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 晏大夫摇摇头,安抚着慕瑾,轻叹了一口气:“现在主子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想要主子快点醒过来,还需要一味珍贵的药材,这样才能让主子所震裂的七经八脉迅速恢复过来!” “什么药材?”卫鸢尾和殇离异口同声的问道。 “紫胡须,这种药材只生长恶人谷一带,而恶人谷对于你们来说进去不难,可是想要从药圣手上拿到紫胡须就极为的困难了。”晏大夫说道:“如果找不到紫胡须,让主子自行恢复的话,恐怕主子一个月后才能醒过来!” 恶人谷?卫鸢尾的眉目一动,接着便说道:“我去!” 殇离却拦住了卫鸢尾:“你是从恶人谷中逃出来了,药圣断然是不可能将紫胡须给你的!而且恶人谷的城主也不是好惹的!” “我至少和药圣还算有点儿交情,大不了倒时候我求他好了,但是你去,未必能够从药圣手中拿到紫胡须,而且药圣现在除了研究各种药物之外,也在研究毒物,你若是不小心中了药圣的毒,岂不是白白送了一条命过去?” “在你眼中,我就这么弱吗?”殇离对于卫鸢尾的说法极为的不赞同。 好似是有些生气。 一年多过去了,他除了变得更加的冷漠和没有感情之外,其他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依旧是不太喜欢卫鸢尾,依旧没有将卫鸢尾当成自己的人看待。 “折颜觉得,我跟殇离去更加合适!”一袭红衣的宁折颜从门外走近来,手上持着一把冰肌玉骨的纸扇,笑容明艳妖媚,一头如绸缎般顺滑的发丝垂在胸前,白皙红润的面容在此刻异常的妖美。 卫鸢尾看着走进来的宁折颜,第一秒几乎征愣在那里,宁折颜每次出现都给人一种病态的美,而这次的宁折颜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皆是明媚和健康。 脸上的皮肤早已经不像之前看上去那么苍白,反而白里透红,宛若盛开的桃花一般,粉嫩粉嫩的。 “宁折颜?”卫鸢尾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宁折颜。 没有血丹的效果竟然如此之好,竟然让宁折颜完全看上去像一个正常人一般,除了让他更加妖冶之外,那就是宛若烟花般绚烂。 之前他身上的阴柔和病态的美完全从他身上找不出丝毫的迹象。 这样的宁折颜让卫鸢尾感觉更加的真切,也更加的让人忍不住亲切。 “小尾巴!”宁折颜娇媚如月的眸光和煦的看向卫鸢尾,那一双桃花眸中在这一刻溢满了太多的情绪,然后再多的情绪却总归抵不住一个思念之情。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殇离冷声两段两人的话语,面无表情的说着。 他就像是一块儿会行走的冰块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给人一种很冰冷的感觉。 宁折颜看向殇离,那双妖美的双眸轻轻的落在殇离的身上,然而殇离却似乎十分厌恶宁折颜般,直接撇过了身去。 “药圣大人对我研究的毒药十分的感兴趣,若是我教他配制一种毒药用来跟他交换紫胡须的话,我想药圣大人一定会同意的!”宁折颜丝毫不建议殇离厌恶的反应。 “对,药圣大人对你制作的毒药十分的感兴趣,也更是想要得到你制作的毒药,你若是以这个为交换条件的话,药圣大人一定会同意的!”卫鸢尾一下想起来了,有些兴奋的抓住宁折颜的手臂。 而宁折颜则是回以一个十分温润的笑意。 然而殇离却是看都不看宁折颜一人:“我一个人就能将紫胡须带回来,不需要你去,而且你已经没有了内力跟着我去,只会拖累我!” “殇离,药圣大人制作出来的毒药虽然不能喝宁折颜想比,可是却也是能要人命的,而且你也根本不知道药圣将紫胡须藏在了什么地方,你带宁折颜去更加的保险一点儿!”卫鸢尾听到殇离的话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殇离一贯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会对宁折颜如此的排斥我。 宁折颜看似此刻是雅致的,然而这也仅仅是面对卫鸢尾的时候,当再次面对殇离的时候,宁折颜眸光瞬间便变成了以往的锋利:“易容药是你给慕瑾的?” 殇离听到这,眉头不由的一皱:“这与你何干?” “看来你是认识隐世家族的人了?而且这个人还是隐世家族的伪装者,你之所以如此的厌烦我,不过是因为那个人和我一样,长相都是妖冶型的吧?”宁折颜噙着嘴角的笑意说道,然而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殇离听到这,这才转过身看向宁折颜,冰冷的眉梢猛得一簇,一抹寒光便从眸底迸射而出:“这不关你的事!” 说罢拿起桌上的长剑就要走出去。 “你被隐世家族的伪装者缠上了,就别想摆脱他,因为在你身上已经不知不觉的被他留下了一种气味,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将你给找出来!”宁折颜扬起尖细莹润的下巴,露出脖颈那一块儿雪白而又性感的肌肤,随后一脸傲娇的看着殇离,一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的表情。 殇离猛然转过身眸光森冷的看着宁折颜,宁这样这幅表情让殇离捏紧了手中的配剑,最后走到宁折颜的跟前:“你也是隐世家族的人?” “对,而且正好我也是伪装者,你若是想躲避那个伪装者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宁折颜一脸笑意的看着殇离,但是神情却是越发的傲娇。 冷意从殇离的身上一点点散发出来,好几次卫鸢尾都以为殇离忍不住会一拳打在宁折颜的身上,然而殇离却始终都没有动手。 而宁折颜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高扬起脖颈。 “怎么帮?”殇离几乎是磨着牙说道。 卫鸢尾连忙拉了一下宁折颜的衣袖,让他别在殇离面前傲娇了,他可是个软硬都不吃的住。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五章把殇离藏哪儿去了 然而宁折颜却是裂开红艳的双唇,说道:“你只要带我去恶人谷,我保证那个伪装者绝对找不到你!” “咯吱”殇离的拳头握紧,太阳穴更是在瞬间“突”的一下蹦出。 “你快点儿想好,他可能马上就能找到你了!”宁折颜邪邪的说着。 殇离的性格十分得直,从来不喜欢妥协于人,更是不喜欢被别人威胁。 这才以前,宁折颜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然而殇离在片刻的挣扎之后,便同意了:“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 “反正你将我带在身边,那个伪装者绝对找不到你!”宁折颜信誓旦旦的说着。 前脚宁折颜和殇离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刚走,后脚便有一人敲开紧闭的院门。 只见来人鹅黄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肌肤白皙,莹润,笑起来时便露出两颊浅浅的梨涡. 一头墨染的青丝用同色系的玉带束起,斜插着一株红艳的山茶花。 生得是粉雕玉琢,就跟一个洋娃娃一般,眼睛大大的,润润的,十分的漂亮。 唐玉警惕的去开门,那小脑袋便从门缝中挤了进来,对着唐玉甜甜一笑:“请问殇离是不是在这?” 唐玉看着这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在看这一身艳丽的打扮,一时间竟分不出这人到底是男是女。 唐玉没说话直接将门给关上了,心里也清楚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殇离口中所说的伪装者。 随后走进屋来到卫鸢尾的跟前:“那个要找殇离的伪装者好像找来了!” 唐玉的话刚说完,卫鸢尾抬起头,便看到爬满青藤的院墙上探出一脑袋出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打量着院中的一切。 然后双手一撑,便爬上了墙头上来。 “是他吗?”卫鸢尾指着站在墙头的人,唐玉看去,点点头。 黎九九刚在墙头上站稳,立刻就被唐玉的手下给发现了,可怜的黎九九好不容易爬上来,结果又得爬下去。 唐玉望着那被赶下墙头的人点点头,然后脸上却是一片疑惑:“这真的是隐世家族的人吗?一点儿武功都没有?” 这就是宁折颜也不至于被人给从墙头赶下去吧? “让他进来吧!”卫鸢尾看了一会儿说道,宁折颜喜欢穿红的,这人却喜欢穿鹅黄色的。 无疑这两种颜色对于男人来说可谓是十分的难以驾驭,但是宁折颜却是将那红发挥到极致,而这少年却与那鹅黄色极为的匹配,不仅不让人觉得怪异,反倒给人一种青嫩的感觉。 黎九九走进来,轻嗅了下鼻子:“殇离不在这儿吗?” 卫鸢尾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这少年:“你找殇离有什么事?” “他把我最重要的东西给偷走了,我要问他要回来!”黎九九勾着唇角的笑意,扑闪的大眼睛纯真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和唐玉两人一愣,随后对视一眼,难不成那易容药是殇离从这个人身上偷来的?这不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难怪殇离会一直躲着人家了。 卫鸢尾轻咳了一声:“这个,殇离不在这里,刚走……” 没办法偷了人家的易容药,他们倒是想还,可是拿什么还。 黎九九却是在卫鸢尾周边嗅了嗅,随后说道:“你骗我,殇离就在这里!你们把他藏起来也没有用,我能找到他的。” 说着黎九九就推开卫鸢尾要进屋去找,唐玉立刻上前说道:“这位公子,我们说殇离不在这里就是不在这里,他确实是走了,而且我们跟他也不熟!” 唐玉长得是一脸的清秀书生样,即便面色露出凶相,可是却离真正的凶神恶煞差远了。 “你们要是不让我进去,那我就不走了!”黎九九看着唐玉直接耍起了赖。 “你这人是想跟我们耍流氓是吧?我可告诉你,爷我就是流氓!”唐玉说罢就让人将黎九九给轰出去。 但是别看黎九九武功虽然不高,但是那一身的演技可不是盖的啊,黎九九虽然被轰出去了。 可是没过多久,院外就传来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哭声。 一时间可谓是将周围的街坊邻居全都给引来了。 黎九九披散着头发,坐在院门的台阶上,拿着一块儿白色的手绢捂着嘴巴,呜呜的哭着,边哭便指着身后的院门痛斥着,那梨花落雨的泪水,以及那控诉的内容,可谓是将围观者的民愤全都给激起来了。 唐玉实在是做不住了,不说这样会将天煞阁的人引来,即便是没引来,这远里人的名声也全都给黎九九给骂臭了。 估计他们往后要出门买个菜,都能被周围的人指着鼻子骂。 卫鸢尾在给慕瑾喂完药之后,听着外面一声接着一声的哭声,最后直接便成了围观者的骂声,那声音即便是她坐在屋里,就是关上大门都能听见。 这么难缠的人,难怪殇离会在宁折颜跟前妥协。 “唐玉,算了,让他进来吧,既然他是隐世家族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卫鸢尾揉着太阳穴说道。 玄离和美玉两人还受着伤,要是外面一直这么吵闹下去,也影响他们休息。 “你搜吧,要是搜不到殇离,就请你离开,不要在给爷在外面鬼哭狼嚎的了!”唐玉将坐在门口的黎九九给拽了进来,对着他就是一番的教育。 刚刚还哭得痛彻心扉的黎九九,听到唐玉的话语便立刻破涕为笑。 随后便将戴在头上的山茶花摘了下来,捏出一片花瓣,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滴到花瓣中,那山茶花瞬间便在黎九九的手上变成了粉末。 随后黎九九手一扬,手中的粉末便在空气中飞舞起来。 卫鸢尾和唐玉惊讶的看到这些粉末像是有灵魂和感知一般,但凡殇离走过的地方,都留有粉末的印记。 而最后这些粉末停留在铺满鹅暖石的道路上,也就是殇离答应带宁折颜离开的时候。 黎九九看着这情景,皱紧了眉头,最后看着卫鸢尾和唐玉两人:“你们到底把殇离藏到哪里去了?”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六章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我都说殇离已经离开这里了,你为什么不相信呢?”卫鸢尾十分认真的看着黎九九。 真不知道这粉末到底是根据什么样的原理,竟然能够将人的行动轨迹全都用粉末给呈现出来。 难不成是他在殇离身上撒了类似荧光的东西,唯一不同的是,那荧光只有在晚上才能看见,而这个则是需要借助粉末。 “你们中肯定有隐世家族的人,帮他将我留在他身上的气味给消除了,所以我的粉末才找不到殇离的!”黎九九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皱成一团。 按道理说隐世家族的人是不会轻易将自己的身份给说出来了,可是这个黎九九却是满不在乎。 “那你看我们中有谁像你们隐世家族的人?”卫鸢尾看着黎九九说道。 黎九九看着卫鸢尾,看了许久之后,直指着卫鸢尾说道:“我认识你!” “然后呢?”卫鸢尾显然有些惊异,但是脸色却保持着平静。 “是不是你让宁折颜将殇离身上的气味给消除掉的?”黎九九这一张嘴,着实将卫鸢和唐玉两人给吓了一跳。 看样子这事情有些严重,卫鸢尾毕竟曾经是邪王妃,也算是小有名气。 可是没有想到黎九九却是一口就说出了宁折颜的名字。 卫鸢尾一脸谨慎的道:“你认识宁折颜?” “当然,伪装者统共就那么几个,我和他是一起出来执行任务的,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你们快说宁折颜到底将殇离给藏哪儿去了!”黎九九可谓是急得跳脚。 卫鸢尾对这个黎九九一无所知,可是这个黎九九倒是似乎知道他们所有的事情,所以才会在他们面前毫无掩饰,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身份。 “这个我们真不知道!”即便唐玉知道,也不会说出来。 这易容药让他们怎么赔?这可是只有隐世家族的人才能制造出来的。 “你们不知道,那我就在这住下了!”黎九九插着腰,似乎一眼就将唐玉的谎言给戳穿了。 唐玉刚想说什么,却是被卫鸢尾给拦住了,将唐玉拉到一边:“想把他赶走是不可能的,就让他留在这里,既然他认识宁折颜,等宁折颜回来的时候,让宁折颜跟他说,或许他能放过殇离!” 唐玉虽然觉得麻烦,可是这黎九九实在是一个难缠的主,最后也只得同意了。 “住下可以,我们可是要收钱的!”唐玉对于这个黎九九可是没什么好感,既然赶不走,那就干脆收点儿钱算了。 黎九九两眼一翻:“小气鬼,等宁折颜回来,让他给!” 随后就将堵在门口的唐玉推开,直接走了进去。 唐玉看着黎九九的背影,直接是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了。 卫鸢尾却也是笑笑不说话,总感觉这个黎九九好像和宁折颜两个人有血缘关系,因为这两人的性格有点儿像,都是一样的傲娇,骨子中带着傲气。 还是伪装者都有这么一个特点? 因为美玉的伤口是在背部,所以这给美玉换药的任务就落到了卫鸢尾身上。 这一天卫鸢尾刚给美玉脱下身上的衣服,解开绷带,黎九九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卫鸢尾两手都拿着药,是想要给美玉遮挡都来不及。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卫鸢尾慌乱中用被子去给美玉遮挡身体。 但是黎九九却是清淡的在美玉的背上扫视了一眼,随后就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说道:“都是男人怕什么?” 接着便又说道:“她身上好像有殇离的味道,难道殇离抱过她?”黎九九的脸色立刻皱了起来。 “你赶紧给我出去,她是女的!”卫鸢尾立刻解释道,实在不明白黎九九干嘛要露出那番神情。 谁知黎九九听到美玉是女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更是千变万化,那一双炭黑的黛眉紧紧的皱起,不仅没有回避,反倒直接朝床边走来:“她和殇离是什么关系?殇离怎么会看上她?” “你想干嘛?”索性卫鸢尾直接站起了身呵斥道:“你赶紧给我出去!” 然而黎九九像是没有听到卫鸢尾的呵斥声一般,依旧朝着床边走来,似乎是恨不得将昏睡过去的美玉给扳过来,看看美玉长什么样子。 这时一双强有力的手一下钳住黎九九的手臂,拉着他便往屋外走。 “哎呦,痛……”黎九九一边喊着痛,一边转过头看是谁。 玄离一脸冷漠的将黎九九给拽出了屋外,面色冷俊,完全不带丝毫的感情。 “你放开我!”黎九九吃痛的叫出声,然后就是用力的拍打玄离本就受伤的手。 玄离将黎九九给拽出房间之后,便直接给扔到了屋外,随后便将门重重的一关。 “你……你给我站住,你身上,身上有殇离的味道!”此时的黎九九已经顾不上手臂的痛楚了,殇离的味道是他留在他的身上的,而这个人的身上显然要比那个床上躺着的人味道还要浓重。 黎九九用力的敲着门,敲不开,又跑到窗户,刚想推开窗户,玄离却是将窗户给上了锁。 直到玄离将所有窗户和门都关上以后,这才回到自己的屋中休憩。 所有的窗户和木门都被关上了,这房间中自然便也没有多少的光亮了,卫鸢尾看着玄离那番气势汹汹的样子,只轻轻的抿起唇角,笑了一下。 随后继续给美玉涂抹着药。 路过玄离房间的时候,透过门缝便看到玄离坐在床边给自己换药,明明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还要躺在床上休息,结果听到她的声音却还是进来,一把就将活蹦乱跳的黎九九给拉出去了。 虽然嘴上说着讨厌美玉,但是心里还是很关心她的吗? 玄离看到卫鸢尾在看自己,立刻便转过身,躺在了床上。 卫鸢尾将门替玄离关好之后,就来到慕瑾的房间,宁折颜和殇离已经去了五天的时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晏大夫每天都给慕瑾把脉,虽然慕瑾现在的伤势平稳了,可是到现在却没有一点儿醒过来的迹象,她就是每天睡在他身旁,他读毫无感觉!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七章风吟的童年 卫鸢尾打来水给慕瑾擦脸,看着他平静的容颜就跟个孩子似的,十分的安静宁和,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她真的怕慕瑾会不会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她每晚睡在他身旁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心脏跳动的声音,可是无论无论她说什么都得不到慕瑾丝毫的回应。 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她在知道自己是多么的需要慕瑾,依赖慕瑾。 “卫姑娘,你快去看看吧,那个……风吟醒了!”晏大夫急急忙忙的走进来对着卫鸢尾说道。 卫鸢尾立刻放下手中的毛巾,跟着晏大夫前去风吟的房间。 风吟在回来的第二天就醒了,但是醒过来的显然是被那天的场景刺激到了,又哭又喊又叫的,再加上有武功,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制止不了他。 哪怕是卫鸢尾,风吟也是完全不认识。 最后没有办法,晏大夫只好用药让风吟睡过去,接着又给风吟针灸,希望对他的病情能够有点儿帮助。 卫鸢尾走进房间的时候,唐玉正守候在风吟的床前,许是前几天的针灸对风吟有了用处,此刻的风吟只是抱头蜷缩在床的一角,目光恐惧的望着屋里的每个人。 “风吟,是我,我是卫鸢尾!”卫鸢尾尝试着朝风吟靠近,然而风吟看着卫鸢尾的眼神十分的陌生。 卫鸢尾的心紧跟着便悬了起来,若是这个那个邪恶的风吟醒过来了,那他们这些人可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你忘记我了吗?经常给你做好吃的,还给你说故事听的?”卫鸢尾试着唤起风吟的记忆。 终于风吟的眸光有了一丝变化,从谋生变成了茫然,接着迟疑了许久,才叫出卫鸢尾的名字:“卫鸢尾?” “对,我是卫鸢尾!”卫鸢尾立刻点头说道。 随即风吟那双漆黑的眸光就跟受惊的小鹿一般,盈盈的闪动着,随后便朝卫鸢尾的身上扑了过去,声音哽咽着:“卫鸢尾,卫鸢尾……” 风吟一连叫了好多声的卫鸢尾,卫鸢尾却也再旁拍着风吟的背部,安慰着:“没事的,你看到的只是一个梦而已,都是假的!” 提到那个梦,风吟的身子便禁不住的颤抖起来,随后望着卫鸢尾:“那个真的是梦吗?” “对,是梦,不要在意他!”卫鸢尾点点头。 那段回忆对风吟的刺激真的太重了也太深了,无论他多大,那段阴影都会伴随他一辈子。 “可是,那个梦好真实……”风吟回忆着,最后又说道:“那不是梦,是真的!” “我家里很穷,本来我爹我娘十分的疼我,我还有一个妹妹,但是他们最疼的还是我,可是后来,我娘又给我生了一个弟弟,我爹,我娘就不疼我了,后来,家里揭不了锅了,我爹就将我卖给了人牙子,我哭着求他不要将我给卖了,但是我爹说,我不是他亲生的,我是他捡来的……”风吟越说那双如黑曜石般闪烁的眸光就越发的湿润。 卫鸢尾听着风吟这么说着,心猛烈的揪着:“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不要在意了,你现在有我们,还有你弟弟!” 提到弟弟,风吟湿润的眸光又一下缩紧,然后摇着头,十分抗拒的说道:“我不要弟弟,我不要弟弟,如果我弟弟没有出生,家里也不会那么穷了,我爹也不会将我卖掉了……” 泪水顺着风吟的眼眶慢慢的流淌而出,那种无声的痛楚让唐玉喝卫鸢尾看着都十分的难受。 “刚开始我真的很喜欢弟弟的,弟弟和妹妹我都特别喜欢,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吃山芋干,妹妹也喜欢吃,但是我娘只给我一个人吃,我怕娘生气所以便偷偷的给妹妹吃,可是后来弟弟出生了,爹娘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弟弟的身上,我没有在意这些,我也想努力挣钱,让弟弟多吃点儿,让弟弟长大,可是……为什么我那么努力的做活,那么听话,为什么我爹娘还是要将我卖掉?”风吟越说出尘的容颜也越发的难受,晶莹的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脸盘摔落而出。 “风吟,这个弟弟不一样的,他会好好照顾你,陪伴你,以后我们三个人就生活在一起,不会让你受一点儿苦,让你每天都吃到好吃的!”卫鸢尾吸了一下鼻子。 看来风吟的童年真的很不幸,当初风吟被送出宫的时候,按理说皇上应该安排好人照看风吟,至少会让风吟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风吟竟会被一个贫穷的人家捡起。 那户人家想要一个儿子,所以便将风吟抱了回去,可是这一家人却还不甘心,还想要自己的儿子,结果又生了一个女儿出来,直到生出一个儿子的时候,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自然那就要将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风吟卖掉了。 可是风吟仍旧不信任的看着卫鸢尾:“你说的那个弟弟就是我捡回来的那个吗?可是……他明明就有跟我抢你啊!” 从风吟的话语中似乎对慕瑾还带着一丝敌意。 “那是因为我是他的娘子,而且除了这个,他不会跟你抢任何东西,都会让着你!”就连皇位也是。 卫鸢尾看着风吟说道,最后一句话却是在心里说了出来。 “可是,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为什么你会成为他的娘子,我也明明是我爹娘的第一个孩子,他们又为什么要将我卖掉?我可以每天少吃点儿,多做一点儿活,甚至不睡觉去挣钱,可是他们为什么还将我卖掉了?还将我卖到那种恐怖的地方……“风吟说着眸光便开始变得惊恐起来,双手也不住的捂住自己的脑袋。 似乎是不想回忆在训练营的日子。 卫鸢尾连忙安抚着风吟:“风吟,不要在想了,我们多想想美好的事情,多想想我给你说的童话世界,等慕瑾醒过来,我们就一起去哪里,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你想吃什么,我便做什么,你想玩什么,慕瑾便会陪着你……”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八章宁折颜回来了 风吟烦躁甚至是崩溃的情绪在卫鸢尾的安抚下终于平静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抱住卫鸢尾的身体,将头埋在卫鸢尾的胸前,久久才平息。 等卫鸢尾哄着风吟睡去的时候,卫鸢尾袖口的衣服几乎都给风吟给抓皱了,就连胸口的衣服都给风吟哭湿了一大片。 唐玉和卫鸢尾退出房间的时候,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想到他的童年竟然是这样的,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却沦落到那种贫穷的地步,这换成谁都会心里不平衡吧?” 卫鸢尾垂下眼眸,她在想如果慕瑾和风吟的人生如果调换一下,那如今的慕瑾会不会变成风吟这样,而风吟又是否会成为慕瑾,然后认识她呢? 或许慕瑾当初说的对,如果当时被送出宫的人是他,估计他也没有办法保持一颗善良的心。 因为在训练营中,凡是善良的人都活不到现今。 在那种情况下风吟根本就没有的选择,他想要活,就不能善良。 所以在他进入训练营不久后,他便分裂出另外一个风吟,这个风吟无疑是邪恶的,残忍的,甚至没有半点儿人性。 可是在同时,却又有着另外一个善良的风吟,他善良的对待着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情,喜欢吃肉,可是却又不忍心看到小动物被杀,所以他本身的一个纠结体,让他成了精神分裂症患者。 现在卫鸢尾要做的就是让那个邪恶的风吟不要再出来了,永永远远的沉睡在风吟的身体里。 小时候风吟过得不幸福,但是现在,她想要帮助风吟找到他曾经丢失的快乐。 “殇离,殇离……”屋外突然传来黎九九兴奋的叫喊声,而唐玉和卫鸢尾对视一眼,便立刻将紧闭的大门给打开了。 只见黎九九像一只欢乐的蝴蝶一般直直的扑向走进院内几乎已经陷入石化状态的殇离。 跟在殇离身后一身红衣的宁折颜,邪邪的笑着,脸上虽露出疲惫之色,可依旧阻挡不住他的妖冶。 殇离在看到黎九九的一瞬间,脸色便瞬间黑了下来,接着便转过头看着宁折颜,似乎是要将宁折颜给吃掉一般:“你不是说只要跟着你,他就找不到我的吗?” 宁折颜耸了耸肩,摊开手中的玉骨折扇,扇了扇:“你若是不回来,他自然找不到你,他寻着你的味道找到这里,这可就怨不得我了!” 随后宁折颜便从殇离的身旁走过,一脸春风得意的朝卫鸢尾走去。 殇离更是直接将这个扑在自己面前的黎九九一把推开:“说了多少遍,不要跟着我!” 卫鸢尾本以为黎九九是会跟殇离追要易容药的事情,可是当殇离出现的时候,画风变得出奇的快,黎九九一下投入唯殇离的怀抱。 这是什么节奏? 还有宁折颜为何要笑得如此狡黠?邪魅? “宁公子,紫胡须拿到了?”唐玉看着阳光下明媚异常的宁折颜问道。 “恩”宁折颜轻恩了一声,便从宽大的袖口处将用红布包裹的紫胡须拿了出来。 卫鸢尾伸手就要去接,结果宁折颜却是将紫胡须递给了唐玉:“拿去给晏大夫吧! 唐玉看到是紫胡须,脸上便立刻露出了喜色,随即就要转身去拿给晏大夫。 卫鸢尾刚想跟着唐玉一同前去却是被宁折颜给拉住了袖口。 “小尾巴。”这妖邪的声音听在卫鸢尾的耳中,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一路辛苦了,你回房间好好休息吧?”卫鸢尾看着宁折颜,露出一个微笑。 随后便转身离开,宁折颜看着卫鸢尾那略显纤瘦的身影,虽然只是离开几天,可是宁折颜却觉得有好多话要跟卫鸢尾说。 可是在面对卫鸢尾的时候,那些话却又说不出来,随后摇摇头看着卫鸢尾离去的背影。 这个时候慕瑾才是最重要的,而自己吃血丹之后,也不在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卫鸢尾似乎也不用以前那番隐隐担忧的眼神看着他了。 他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反正,他都是要离开的不是吗? 殇离刚将黎九九给推开,但是黎九九又跟八爪鱼一样缠上了殇离。 殇离刚想伸出手去打黎九九,黎九九立刻用那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着殇离:“你打我?你敢打我?” 最后殇离伸出的手,也只得用力的握紧,随后放下。 俨然一副对黎九九没辙的样子。 “我警告你,你在这样缠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殇离声音极为冷厉的说着。 但是黎九九显然并没有将殇离这句话放在眼中,继续缠在殇离的身上:“你偷了我的东西,还想跑?门都没有?” “好了,九儿!”宁折颜转过身玩味的神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声音更是低沉了几分,带着几分兄长的意味。 黎九九看到宁折颜说话了,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殇离身上离开,然后走到宁折颜跟前。 “隐世家族是不允许带男人进去的,你缠着他又有什么用?”宁折颜以兄长的口吻对黎九九说着。 “可是……”黎九九刚张嘴说话。 这边宁折颜却是将黎九九的话给打断了:“没什么可是的,难道你想脱背叛隐世家族吗?就你那三脚猫的工夫,躲得过清理者的追杀吗?时间到了就跟我回隐世家族!” 宁折颜看着黎九九,妖艳的眸光在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变得暗淡起来。 晏大夫将紫胡须浸了水后便直接喂给了慕瑾。 卫鸢尾在一旁焦急的看着,等紫胡须全部给慕瑾喂下去之后便问道:“那慕瑾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晏大夫给慕瑾把了把脉,最后说道:“现在药刚进入主子的身体,还没有发挥作用,等药效发挥作用至少也要三五个时辰,等到了明日,主子应该能够醒过来了!”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十分的欣慰,握着慕瑾的手,满脸都是喜悦的笑意。 只要慕瑾醒了,哪怕卧床不起,就是陪她说说话都好。 正文 第五百六十九章偷了什么东西 殇离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晏大夫说的那句话,随即便想再次退出房间。 但是却是被黎九九给堵在了门口。 “你是不是又想逃了?我告诉你,不许走!”黎九九一脸的霸道。 殇离冷漠的看着黎九九,这几个月来,他真的是要被黎九九给缠疯了。 “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应该救你!”殇离看着黎九九说道。 卫鸢尾和唐玉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殇离。 “你……”黎九九气极,粉雕玉琢的脸上满是红晕:“反正我不管,你救都救了,亲也亲了,你不能不管我!” 亲都亲了?卫鸢尾和唐两人皆都一愣。 从上到下再次打量了一番黎九九,难不成这个黎九九是个女的? 殇离听到黎九九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些话给说出来,一直低垂的眸光瞬间抬起,一束冷冽如剑的眸光便射向黎九九:“如果不是你易容成花色的样子,我会……上你的当吗?” 那个时候他还真以为他的妻子没有死,甚至当时理智告诉他,花色已经死了,可是他却依旧选择了欺瞒自己,给花色的存在找着一切借口。 结果最后,他才发现这个花色是黎九九假扮的。 黎九九撅起小嘴,扑闪的大眼睛对着殇离翻转着:“如果你接受不了,那我以后就穿女装好了!” 卫鸢尾和唐玉两个人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殇离偷了他的东西吗?这次怎么说殇离亲他,还说要穿女装? 唐玉觉得自己可能在山寨中待久了,信息可能比较闭塞了。 黎九九是男的,殇离也是男的,这两个人? 卫鸢尾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黎九九所说殇离偷了他的东西是什么了,是黎九九的心啊。 喜欢殇离的心啊! 她一直都以为宁折颜会是是一个断袖,可是没有想到这黎九九才是彻彻底底的是啊。 然而这黎九九竟然会喜欢上殇离这个直得不能在直的直男,卫鸢尾估计就是将慕瑾、风吟给扳弯了也不可能将殇离给扳弯。 这黎九九怎么就不选一个找一个好下手的人选啊,就是玄离的难度也比殇离低啊,而且殇离可是有过妻子的人啊。 黎九九竟然好死不死的易容成殇离妻子的样子,结果殇离还当真了,估计当时殇离的心情十分激动,正准备做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黎九九是一个男的。 即便是殇离在怎么骗自己,那自己的妻子也不可能是一个男人啊! 估计殇离也被这件事给恶心的不行,别说是和黎九九好好相处了,那根本就是离黎九九有多远就躲多远。 但是依照殇离的性子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掉黎九九,很有可能是殇离有事求他吧? 殇离直接将眸光从黎九九的身上移开,落到身后摇着折扇的宁折颜。 宁折颜掀起纤浓的睫羽,邪魅的勾起唇角:“九儿从小就没把自己当男孩子看待过,所以他穿女装,绝对没有人怀疑他会是男的!” 这个殇离当然知道,不然他怎么可能没有将黎九九给立刻识破呢? “你最好带着他,离我远一点儿,否则,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他的!”殇离声音极为狠历的说道。 宁折颜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反正他还有几日就要回隐世家族了,你就随他闹去吧!” 说罢宁折颜便转过身,飘飘然的回了自己的屋。 别说是几天,就是几个时辰,他也不愿意和黎九九呆在一起。 卫鸢尾看殇离要走的样子,显然殇离这一走,就不可能在回来了。 连忙走上前叫住殇离:“就算你要走,也要等慕瑾醒过来在说啊?而且天煞阁的人一定在到处找寻我们,我想过不了多久天煞阁就能找到我们,等慕瑾醒了,我们肯定要离开这里!” 殇离看着卫鸢尾:“这几日天煞阁那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 按道理,天煞阁的动作很快,五天的时间了,即便没有找来,但是至少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啊。 “没有,唐玉在这个附近都部署了人,但是却没有发现天煞阁任何的影子!”虽然没有发现是好事,可是卫鸢尾总觉得这很有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殇离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百里倾城可要比钟离弦难对付多了!” 说道百里倾城,卫鸢尾一下看着殇离,他的鼻根还是塌陷的,或许这一年中他都在寻找容大夫的下落。 “你知道容大夫是谁吗?”卫鸢尾说道。 殇离看着卫鸢尾,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卫鸢尾说的话:“你见过容大夫?” “容大夫就是百里倾城!”卫鸢尾十分郑重的说着:“他将我抓到天煞阁就是想要知道我和他到底谁厉害,结果他输了,他就又想学习我的技术!等学完了我的技术,估计就会把我灭口了吧?” 殇离听后摇摇头:“不可能,我见过容大夫!” “事实上容大夫就是百里倾城,这是他亲口承认的事情,而且这世上还有几个人会换脸之术呢?” 殇离一脸的恍然大悟,甚至有一种挫败感,想不到他一直找寻的容大夫竟然就是天煞阁的阁主,难怪他能够在江湖中彻底的销声匿迹,让他找不到任何踪影。 “你要是相信我,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让你面貌恢复如初的!”卫鸢尾看着殇离认真的说道。 “你……真的可以?”殇离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点点头:“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够让你的鼻子恢复如初的!” 黎九九却在一旁插口说道:“殇离,你之前不是说要易容药来改变你的容貌吗?你为什么不用?” 听到黎九九这句话,卫鸢尾是明白了,这易容药怕是殇离从黎九九手中骗过来的。 殇离却是不去看黎九九,神情依旧冷眸,低垂着头说道:“我没用,我给别人了,当初,我救你本身就是有目的的,如果当时要不是无意间知道你是隐世家族的伪装者,我是不可能救你的!” 正文 第五百七十章你醒了 黎九九听到殇离这句话,神情无疑是受伤的。 “你……是故意这样说的,你就是想让我不缠着你对不对?”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黎九九仍然认为殇离是故意气他的。 然而殇离却是十分认真的看着黎九九:“我要你的易容药是给慕瑾的,就是睡在屋里的那个人,那个时候他心智不全,担心他跑出去,被天煞阁的人抓到,所以我才想方设法的从你手上骗到易容药的,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救你,就是为了你身上的易容药!” 殇离无情的说着,黎九九的神情是一变再变,看着殇离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感情骗子般。 那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写满了疼痛。 一下将殇离推开,便从屋内跑了出去。 殇离看着黎九九的身影,俨然是松了一口气。 卫鸢尾看着殇离没有说话。反正这两人的事情她是管不了。 转身便回到慕瑾的房中。 就守在一旁心心念念的等着慕瑾醒来。 不知不觉中,白昼便由黑暗替代,一盏橘黄色的灯光摇曳着立在桌旁,照在卫鸢尾那期待的脸庞上。 戴着耳朵上的金宝琵琶耳坠在摇曳得烛光下,发出金灿灿的色泽,一缕淡淡的红光透过耳坠上的缝隙泄露出来,很淡,很淡的印在卫鸢尾白皙的脸颊上。 卫鸢尾却浑然不觉,用手细细的描绘着慕瑾清濯的五官,朱红的唇角微扬,多希望慕瑾这个时候能睁开眼睛跟她说说话啊。 “卫鸢尾……”一声熟悉的声音在卫鸢尾的耳边响起,卫鸢尾第一个反应是不是慕瑾醒了,抬头一看慕瑾的目光紧闭着,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但是随之卫鸢尾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再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镂空的窗户虚掩着,一阵清风透过窗的缝隙吹进来,桌上快要燃尽的蜡烛摇曳着,橘黄色的灯光散发出鬼魅的光芒。 一身白衣的风吟站在烛光下,他的脸色略微的透着苍白,烛光在他脸上跳跃着,越发显出他的鬼魅和阴森。 “风吟,你……你怎么进来的?”卫鸢尾转过头有些看着奇怪的看着风吟,她记得她是将门给锁上的。 烛光下风吟邪魅的勾起唇角,那双漆黑的眸光直直的看着卫鸢尾,声音低沉,语气透露着丝丝的诱惑:“当然是从门走进来的!” 卫鸢尾再去看那门,明明她是锁起来的,难道是她忘记了? 随后卫鸢尾又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完全黑透了,窗外更是一点儿亮光都没有,除了风声之外便是无比的寂静,卫鸢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啊?”卫鸢尾转过身的时候,风吟便已经从桌旁走到了床边,秀逸俊雅的身姿站在床旁,用那双幽深的眸光看着床上的慕瑾。 “睡不着!”风吟回答道,但是眼睛却并未看向卫鸢尾,继而裂开唇角的弧度:“这就是我弟弟吗?” 卫鸢尾看着风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随即点了点头:“是啊,他是你双胞胎弟弟,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现在他服用了易容药的缘故,所以容貌跟你不一样!” 卫鸢尾想着等明天要去问一下黎九九有没有让慕瑾恢复原貌的解药,虽然这样的慕瑾也挺好的,但是她总是忍不住将慕瑾看成是一个孩子,只有慕瑾原先的面容才能让她有点儿安全感。 或许让她更加有安全感的应该是那张银色的面具吧? 风吟听了这话再次勾起了唇角,邪肆的弧度让人不禁心生一丝寒意。 随即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慕瑾的脸庞上划过。 当卫鸢尾要走过去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匕首突然出现在风吟的手中,直低着慕瑾的喉咙。 卫鸢尾带着困意的神情迅速一变,刚想要阻拦。 风吟冷狠声音从唇中吐出来:“你在靠近一步,我立刻就杀了他!” “看来你醒了?”直到这个时候卫鸢尾才知道那个邪恶的风吟醒了过来。 风吟冷笑一声,视线再次落到慕瑾的身上:“我若是再不醒,他就要醒过来了!” 卫鸢尾现在的身体可谓是从头凉到了脚,就像冬日的湖水兜头朝她浇来一般,让她身体的温度瞬间降到了极点:“慕瑾跟我说过,他从来都没有想跟你抢过什么,当时在碉楼的时候,他是愿意将身份让给你,也更是愿意让你当上南岳国的皇上的,并且他会保证不会在出现!” “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他至少有二十年的时间是在享受,而我呢?每天都生活在死亡的边缘线上,你以为我要的仅仅是他的身份吗?我更加憎恨的是他所拥有的三十年美好时光,只有他死了,我才会觉得心里平衡,我才会觉得我是慕瑾!”风吟修长的手指紧握着锋利的匕首,只是轻轻一动,慕瑾的脖颈上便被划出一道血痕。 卫鸢尾心口猛的一紧,刚想上前一步,风吟便立刻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卫鸢尾看着昏睡不醒的慕瑾,迫切的希望慕瑾这个时候能睁开眼睛。 “即便他现在醒了,他也不是我的对手!”风吟似乎看出了卫鸢尾的心思一般。 “你到底想干什么?”卫鸢尾看着风吟,在一瞬间风吟就这么从天使化成了恶魔。 明明在之前的一两个时辰中,他还伤心难过的躲在她的怀中哭过,将她当成唯一的依赖,可是转眼那个风吟便变了。 “我可以不杀他,甚至可以放了他!”风吟极为狠历的说着:“并且我还可以放了外面那些人,宁折颜,玄离、殇离,唐玉等等这几十条人命!” 卫鸢尾的脸色在瞬间便变得苍白起来,宁折颜武功被废,玄离深受重伤,唯一能和风吟抗衡的便是殇离和唐玉等人,但是显然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是风吟的对手。 “你想要我做什么?”卫鸢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颤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一章那是一个梦 如果可以,当初她就不应该将风吟带回来,她宁愿看着风吟再次成为恶魔,却也不希望自己将这个恶魔带回来,然后害了所有的人。 “我想要你进入隐世家族!”风吟看着卫鸢尾说道。 卫鸢尾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紧:“我根本不知道隐世家族在哪里” “你让宁折颜带你进去!”风吟绝艳出尘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是那么的幽冥、邪肆。 卫鸢尾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 风吟幽深一笑,手中的力道再次加重,更多鲜红的血液便从慕瑾的肌肤中流出,那锋利的刀刃,几乎是要将慕瑾的喉管割开一般。 “不要……”卫鸢尾立刻叫道,而本该寂静的屋外却响起了一丝响动。 “你真的想要看到所有人死在你面前吗?”风吟好似一点儿都不在意卫鸢尾是不是故意要引起外面的人警觉。 “卫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吗?”守在院外的人透过一扇门,询问着里面的卫鸢尾。 卫鸢尾看着风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事!” “你让我进入隐世家族干什么?”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一双清冷的眸光如冰凌般锐利的看着风吟。 “隐世家族里有我想要的东西!”风吟握着匕首的力道松了一下。 卫鸢尾也紧跟着松了一口气。 “什么东西?”卫鸢尾警惕的看着风吟。 风吟的话是绝对不能相信的,即便她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风吟还是一样不会放过慕瑾。 “帮我找齐刻有十二生肖的灵珠!” “刻有十二生肖的灵珠?”灵珠她知道,也见过,但是那么小的珠子怎么可能还能刻上十二生肖的图案呢? 而且灵珠这东西,在隐世家族每个人只有一个,那灵珠对于隐世家族的人来说可谓是意义非凡。 “对!”风吟望着卫鸢尾:“你跟着宁折颜混入隐世家族,只要找到这十二颗灵珠给我,我就放了慕瑾!” “这十二灵珠都是认主人的,而且我怎么知道这十二生肖灵珠在谁的身上?要我混入隐世家族是容易,可是想要全部找到,没有个三五年恐怕是不行的吧?”卫鸢尾细细的回忆当初宁折颜给她看的灵珠,就只是一个蕾丝玻璃体的珠子而已,不仅小,而且藏在身上根本不容易发现。 “我给你三年的时间!”风吟直接了当的说着:“只要你将十二生肖拿回来,我便将慕瑾还给你!” “三年?你怎么可能会让慕瑾活三年,他身上的伤再有三个月就能好,三年的时间,你怎么可能控制得了他?”卫鸢尾是越发的觉得不可思议。 慕瑾利用五年的时间便能复完仇,而三年的时间足够让慕瑾养精蓄锐杀掉风吟了。 风吟却是风轻云淡的看了一眼慕瑾:“废了他的武功就好,就是他再怎么睿智聪明,没有武功的他,还不是废人一个!” “不,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你废了慕瑾的武功,到时候即便我拿到了十二生肖灵珠,还不是任你宰割?”卫鸢尾的反应十分的灵敏。 这笔交易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公平,并且这也根本不是交易,反而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风吟低垂下眸光,握着手中的刀刃,在慕瑾的脖颈处用力一插,立刻血流如注。 卫鸢尾像疯了一样冲过去,大叫着:“不要……” “你不答应我那慕瑾和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风吟冷笑着,将手中的匕首拔出,那从血管喷射出来的血液足有一米之高。 卫鸢尾想要阻拦,但是却被风吟无情的推到一边,手中的匕首再次刺入慕瑾的喉管,那飞溅出来的血液几乎将风吟身上那件月牙白的长衫染红,他绝艳出尘的面容更是异常的恐怖。 “不要,不要……”卫鸢尾声嘶力竭的叫着,火焰将最后一点儿蜡烛吞并,烛光摇曳了几下之后,瞬间便熄灭了。 刹那屋内便变得漆黑一片。 卫鸢尾满身是汗的挣扎着,尖叫着,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漆黑,而她仍然坐在慕瑾的床边,从对面窗户倾泻而入的月光,淡淡的映射在地砖上,犹如铺了一层白霜般。 卫鸢尾心有余悸的眨着双眼,摸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随后站起身将熄灭掉的蜡烛重新点燃。 当看到慕瑾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时,悬在心中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原来那是一场梦。 可是那场梦真的太真实了,卫鸢尾重又走到床前,在确认慕瑾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之后,卫鸢尾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从被子中拉出慕瑾的手,握在掌心,看着慕瑾好似睡熟般的容颜,一双剪眸分明带着挣扎和些许痛苦的神色:“慕瑾,我让殇离将风吟送走吧?我真的很怕他会突然醒过来,他要是醒过来,我和你都会没命的!” 卫鸢尾两只手紧握住慕瑾的手,咬着唇,刚才梦里的景象就好似是刚刚发生的一般。 如果那个邪恶的风吟突然间醒过来,真的,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 自然她和慕瑾也要死!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和慕瑾在一起的,她还想着等慕瑾醒过来之后他们就找一个天煞阁找不到他们的地方,安静平凡的生活,再也不踏入这纷扰的世界了。 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和慕瑾在一起,给他生孩子,好好的和他过一生。 “慕瑾,我真的很怕,我很想等你醒过来征询你的同意,可是真的怕风吟会在你之前醒过来,我不想梦中发生的事情成真!”卫鸢尾的内心好似十分的挣扎。 梦里的风吟以及她在几个时辰见到的风吟,一个让她十分的恐惧,一个则让她十分的心疼。 她真的很想对风吟好一点儿,希望在以后的日子中,将风吟所受的苦难全都通过另外一种方式补偿给他,让他得到关爱。 可是她又真的好怕,那个邪恶的风吟会出现,只要那个邪恶的风吟出现一次,那她和慕瑾,甚至所有的人,命都会没有了。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二章送走风吟 她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不忍,而害了所有人。 卫鸢尾说完站起身,拿着烛台便朝风吟的房间走去。 经历过那场梦,卫鸢尾在进入风吟的房间中时,身上的寒意却还是一阵一阵的冒出,随后卫鸢尾鼓起勇气推开风吟的房间。 “谁?”当卫鸢尾推开门的时候,里面便传来一声戒备的声音,那么的冷漠而又透露着警觉。 “是我,卫鸢尾!”这声音分明是来自于殇离的。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殇离将房中的蜡烛点亮。 随之卫鸢尾便看到殇离睡在离风吟不远处的一张长凳上。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卫鸢尾疑惑的说道。 同时在看向床上的风吟,侧身将整个被子都抱在怀中,像是在寻找着最后一丝安全感般。 殇离看了一眼床上的风吟:“我怕另外一个风吟会醒过来,所以我一直都睡在这!” 殇离看着卫鸢尾,烛光跳跃,他清晰的看见卫鸢尾额头上细密的汗水,随后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卫鸢尾听到殇离这句话,心中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在没有做那个梦之前,她从未想过邪恶的风吟会突然醒过来,然而等她考虑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才知道殇离早已经将这个问题给考虑到了。 一直睡在风吟的旁边,如果那个邪恶的风吟醒过来,那么必定会是一场殊死较量。 “我和你担心的一样,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卫鸢尾低垂下眸光,声音渐渐平静下来。 “如果他真的醒了,你过来也只是送死而已!”殇离眼角的余光撇到床上的风吟:“我估计那个风吟是不会出现的,刚刚还听到他梦中叫你的名字!” “叫我的名字?他还说了什么吗?”卫鸢尾一惊急忙问道。 “没有,就叫了几声名字,没有说什么,不过我听到他"yun xi"手指的声音了!” "yun xi"手指的声音? 卫鸢尾倒真是有些万万想不到:“估计是肚子饿了,子啊梦中叫我的名字,让我给他做饭吃吧!” “慕瑾醒过来了吗?”殇离将放在一边的配剑拿在手上,放在烛光下细细的看着,好似十分珍惜的样子。 “没有,还是和往常一样!”卫鸢尾有些沮丧的说着,眼睛再次看向床上的风吟,他的睡姿就真的跟小孩一样,无拘无束的。 “晏大夫说药效最起码要几个时辰的时间才能起作用,现在时间还没到,你不用太着急,回去睡吧,说不定明早你一睁眼就看到慕瑾醒了!”殇离将配剑拿在手上看了几眼之后,便将配剑放在了身旁,但是眼眸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 卫鸢尾倒真是希望这样:“可是,我担心风吟会在慕瑾前醒过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殇离站起身,健硕的身子被烛光拉长了印在墙壁上:“人是你和慕瑾带回来的,难道要我现在杀了他?”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不要将他送走!”卫鸢尾犹豫着说出。 尽管也就这么一个晚上的事情了,但是那个梦真的是让她太过害怕了。 哪怕是一个时辰,她都要提心吊胆的。 殇离转头看向风吟:“暂时不用,我已经封了他的穴道,即便他醒过来,不解开身体的穴道,他是对我造成不了影响的,至于是留还是将他送走,等慕瑾醒过来再说吧!” 有了殇离这一句话,倒是让卫鸢尾放心了不少:“好,只要慕瑾醒过来,便什么事都没有了,我估计他会将风吟留下来吧,毕竟是他的哥哥!” 是她坚持要带风吟离开天煞阁的,到时候她又有什么脸跟慕瑾提将风吟送走呢? “等等!”在卫鸢尾准备离开的时候,殇离掀起那那双冷漠的眸光:“你真的能治好我的鼻子骂?” “能,只要我找到合适的填充物,你的鼻子就能治好,倒是要比其他人简单很多!”卫鸢尾点点头。 “什么填充物?”殇离问道。 卫鸢尾走到殇离跟前,用手指着自己的鼻根:“你鼻子塌陷,主要是因为鼻根断了,只要找到一样合适的东西,填充在你的碧根出没让你的鼻根恢复坚挺就可以,但是对填充物要求很高,首先就是不能伤害到你的身体,然后就是不能移位,接着便是能够与你的鼻子弧度相似!” 殇离听着卫鸢尾在自己面前做的动作,似乎明白了点儿:“意思就是我鼻子很好治,但是那个填充物想要找到却很难!” “是,目前为止我没有想到合适的东西,等慕瑾醒了,我便去找找看!”卫鸢尾点点头。 “好!”殇离点点头。 卫鸢尾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外面的月光十分的圆,清凉的风徐徐的吹在卫鸢尾的脸上,倒是让她刚才紧张心悸的心轻松了不少。 刚准备回房睡觉,便看到在院子上的一棵树上,好似坐着一个人。 那皎洁的月光正好照在婆娑的树上,让委员为可以大致的看出树上的那个人正在喝酒。 是谁在那边喝酒?黎九九吗? 等卫鸢尾走进了一看,才发现在树上喝酒的竟然是宁折颜。 以前卫鸢尾从未看见宁折颜喝过酒,或许是跟他的身体有关。 “宁折颜。”卫鸢尾抬起头对着坐在树上的宁折颜叫了一声。 妖娆身姿的宁折颜依靠在干劲的树干上,一头青丝随意的散落在肩头,清风从他身旁吹过,几片树叶便落在宁折颜的头上,配上他那张妖邪的面容,霎时让他的妖冶气质中都了几分清新。 正仰头喝酒的宁折颜听到属下有人叫他,那布满红晕的面容霎时醉人,一片嫣红,像是天边的彩霞一般,绚烂美丽:“小尾巴,你怎么在这?” 若是他内力没有被废,或许在卫鸢尾一靠近他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吧? “你大晚上的怎么坐在树上喝酒?”卫鸢尾听着宁折颜的声音,似乎是很活跃,不像是有什么悲伤的事情,语气很是轻快。 “从小到大没有喝过酒,所以便拿来尝尝,味道还不错!”宁折颜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哪怕是在没有阳光的情况下,他的笑容却依旧那般的明媚:“这树上看到的风景挺不错的,你要不要上来看看?”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三章隐世家族的人 “这周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能有什么风景好看?你喝完了就快去睡觉吧?”卫鸢尾摇摇头,心里还想着慕瑾。 宁折颜一双桃花眼,看着卫鸢尾的背影,轻快的声调中夹杂着一丝苦味,却是十分的压制:“好!” 卫鸢尾转身走了没几步,突然想起她刚才梦中所听到的那个十二生肖灵珠。 随即再次折返了过来:“宁折颜,在你们隐世家族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灵珠?” 宁折颜看了看四周,似乎是在警惕什么。 卫鸢尾便顺着宁折颜架在树旁的梯子,爬了上去。 “小尾巴,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是不是舍不得折颜走?”宁折颜看着卫鸢尾上来,心里似乎有一丝欣喜,但是同时却是有一丝苦涩。 这要是在往日,他完全可以翻身下去将卫鸢尾抱上树上来的。 可是,他的武功被废,别说是抱别人上来,就是自己上来都要借住这梯子。 老天怎么就这么喜欢折腾他,给了他一样东西,就必定要从他身上夺走一样东西。 而这不管哪一样,都是阻挠他靠近卫鸢尾的东西。 “你要走?”卫鸢尾坐在宁折颜身旁,听到宁折颜这句话显得有些惊愕。 宁折颜含在嘴边的笑意依旧绚烂,可是却分明多了几分落寞:“我之前跟殇离说的时候,你没有听到吗?” 当时他说过这句话的时候,就想着卫鸢尾会找他,然而等了这么久,却是没有等到,所以这才大半夜的抱着酒壶喝酒,结果这才知道卫鸢尾竟然没有听到。 卫鸢尾想了想,或许她听到了只是没有在意而已:“你为什么要走?是回隐世家族吗?” 宁折颜看着前方纸醉金迷的柳巷,那里是整个北漠国都城还亮着烛光的地方,与周边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期限到了便要回去了!” “期限?”卫鸢尾顺着宁折颜的眸光望去,便见前方的柳巷热闹非凡,街边,巷道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就跟现代午夜凌晨的夜店一样,灯火通明。 “是,隐世家族大祭司的时间快要都要了,凡是隐世家族的人都要回去的,当然除了那些还在放野的孩子,没有通过放野,他们算不上是隐世家族的人!”宁折颜转过头看向卫鸢尾,他在她清冷的眸光中仿若看到了绽放的烟花般,那么绚烂。 卫鸢尾不知道为什么,宁折颜跟她刚才做的梦那么的相似,那么有共同点,难道是那个梦在预示着什么吗? “你不是说你的灵珠已经暗了,发不出紫色的光芒吗?”卫鸢尾好奇的问道。 宁折颜却是漾起嘴角的弧度,很是柔和:“伪装者的灵珠和别人的不一样,等到时候了便自然会亮!” “所以说你们的灵珠并不是单一的一种?”卫鸢尾认真的问道。 宁折颜挑起眉头:“是,灵珠对于普通的人来说只是打开隐世家族门的钥匙,但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却是象征着身份和权利!” “那你们是不是还有一种灵珠上面是刻有十二生肖图案的?”卫鸢尾立刻问道,宁折颜如桃花般妖美的眸光,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能发出璀璨美丽的光芒。 宁折颜嘴角的弧度瞬间凝滞了,明媚的笑容从脸上隐去,转而露出一丝肃穆,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十二生肖灵珠?” 卫鸢尾的心“咯噔”了一下,隐世家族中真竟然真的有十二生肖灵珠,那看来那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梦,而是一种预示。 “我不知道,我刚刚在梦中梦到了……”卫鸢尾如实的说着。 然而宁折颜却是不相信:“小尾巴,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真的是我刚刚在梦中梦到的,我没有骗你,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然我也不会好端端的从房间中出来!”卫鸢尾眸光坚定的看向宁折颜。 而宁折颜那双潋滟的眸光却是十分深沉的看着卫鸢尾,最后说道:“你是不是从哪里听到的?” “没有,我敢保证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十二生肖灵珠!”卫鸢尾坚定的说着,眸光更是灼灼的看向宁折颜。 宁折颜面若桃花的容颜在卫鸢尾的眼前就跟上好的一块儿璞玉一般,没有任何的瑕疵,尤其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酒香,让卫鸢尾闻着,好似自己都要醉了一般。 卫鸢尾低下眸,暗暗的想着,这宁折颜果然是一个妖孽啊,有些人虽然长得妖艳,就像黎九九,但是却始终少了那份味道,而宁折颜可谓是既有颜又有那份属于他独特的气质和味道,这两者交叠起来,便造就了今日的妖孽宁折颜。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的眸光再次发生了变化,最后在卫鸢尾的身上扫视了一眼,随后很认真地说道:“你不如跟我回隐世家族吧?” “为什么?”卫鸢尾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的父亲很有可能是隐世家族的人,不然一般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隐世家族的十二生肖灵珠的!”宁折颜的话语十分的认真:“其实当初我就怀疑了,一直都感觉你是,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折颜也不好随意乱说,如果你的父亲真的是隐世家族的人,那就说得通他为什么始终他不出现,并且没有回来找你娘了!” 兜兜转转一圈之后,卫鸢尾发现又回到了原点,刚开始所有的人都以为她的父亲是隐世家族的人,但是之后又被否定,否定之后她的父亲便再次怀疑成是隐世家族的人。 或许之前卫鸢尾可以一笑置之,但是这次,卫鸢尾却是十分的郑重。 因为在之前黎落就曾说过她是隐世家族的人,但是她并没有当真。 “是不是隐世家族的灵珠能够探到周围附近的隐世家族,越是靠得近,那身上的灵珠发出热度便会越灼热?” 宁折颜点着头:“是,小尾巴你真的可能是隐世家族的人,说不定你的父亲在隐世家族还是位高权重的地位,如果有你父亲出面,你就可以带着慕瑾一起回隐世家族了,这样你们也不用担心天煞阁的追杀了!” 正文 第五百七十四章找自己的父亲 卫鸢尾越听越是兴奋,如果可以回到隐世家族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但是隐世家族不是不可以带男人回去的吗?”卫鸢尾问道。 如果她可以带着慕瑾回去,那真的是最好不过了。 “如果你的父亲是隐世家族的四大望族之一的话,你就可以,在这方面,四大望族是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的,当然在没有获得隐世家族的身份之前,你是不可以离开你所在望族所管辖的区域的,不过如果你的父亲是四大望族的族长的话,那这些就根本不是什么事儿!”宁折颜看着卫鸢尾,有些激动的说着,但是随即眸光便稍稍暗了下去。 如果卫鸢尾的父亲真的是四大望族之一的族长,或者里面举足轻重的人物的话,那他就更加配不上卫鸢尾了。 “真的吗?”卫鸢尾说着整个脸色都变得激动起来,最后像是想到什么,将戴在耳朵上的耳坠取了下来:“这是父亲留给我娘唯一的东西,你看看这做工和花纹是不是和你们隐世家族有什么关系?” 卫鸢尾耳朵上戴的耳坠,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是他的眼光很毒辣,早在之前就看出这耳坠不值什么钱,做工虽然精细,可是这耳坠却是不值钱的。 这一次宁折颜将耳坠拿在手中,对着皎洁的月光细细的辨认着,却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用手捏了捏那耳坠,宁折颜就感觉这耳坠很硬,当然这也跟他失去了内力有关,如果他内力还在,这耳坠应该能够被他捏碎。 “我们下去找亮一点的地方看!”说着宁折颜便与卫鸢尾站起身从树上爬了下来。 宁折颜将屋里的蜡烛点燃,然后将耳坠拿到灯下,在耳坠的裂缝下,宁折颜轻易的看到了从裂缝中透露出来的紫色光芒,这光芒虽然很淡甚至在橘黄色的烛光下还有些看不清,但是宁折颜却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眸光中满是带着期许:“小尾巴,这耳坠里藏得应该就是灵珠!” “你怎么知道?”卫鸢尾一惊,她只以为这耳坠或许和隐世家族有关,可是却没有想到藏着的竟然是灵珠:“那如果我的亲生父亲将梁祝藏在这耳坠中的话,那他要怎么回到隐世家族呢?在他离开之后,岂不是只有在找到我娘才能回到隐世家族吗?说不定……我爹其实已经死了,所以才没有回来拿这灵珠!” 卫鸢尾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刚才激动的心情好似被浇上一盆水一般。 她爹当初跟她娘许下的诺言都是真的,她爹既然将这么重要的灵珠放在她娘那里,就说明她的父亲是肯定会回来找她娘的,可是,最终她娘没有等到她爹。 那这结果自然是她爹死了! 宁折颜见这样便安慰卫鸢尾道:“或许这是其他的东西,等折颜想办法将这外面的东西打开再说!” 宁折颜找来锤子,可是一锤子下去,那耳坠却是丝毫反应都没有。 站在一旁的卫鸢尾忽然一下说道:“用火!” 当初她的耳坠就是被烧过之后才产生裂缝的。 宁折颜找来火盆,点燃之后便将耳坠放在了火中。 渐渐的宁折颜便看到包裹在耳坠外面一层的东西,像是冰块遇到火一般,慢慢的融化,随后便剩下两粒散发着紫光的灵珠。 两个人看着被火烧得红彤彤的灵珠,神情都份外的惊讶。 “两个?”卫鸢尾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不是说一个人只有一个灵珠吗? 为什么会有两个? 然而宁折颜的神情却是十分的激动:“小尾巴,折颜猜得没错,你的亲生父亲肯定是四大望族中的人,只有四大望族的人才能够同时好几个灵珠,像我们这些人只能拥有一个,但是四大望族的人,尤其是地位越高,权利越大的人,他们的灵珠至少有三个,因为每个灵珠所开启的门不同,所代表的权势也不同!” 当宁折颜将两粒灵珠用纸包裹住拿到眼前的时候,再次发出一声惊呼:“这是……十二生肖中的其中两个生肖灵珠!” 宁折颜的声音足以说明他此刻的惊讶了。 卫鸢尾凑过去,这灵珠上面被烧得通红,看得有些不太清楚,但是这灵珠里面的确有一个动物图案显现出来,有些模糊,可是却依稀可以辨别是鸡和兔。 卫鸢尾的神色也十分的震惊,这到底是她潜意识里告诉她的,还是因为她是隐世家族的,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梦。 可是为什么这个梦在之前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能同时拥有两个生肖灵珠的人,即便不是族长,那也肯定是族长的继承人无疑了!”宁折颜看到这生肖灵珠的时候,神情一下变得虔诚和慎重起来,一向高傲的神情,在此刻却是迅速的低下头来,显得极为的尊重。 卫鸢尾清冷的眸光看着宁折颜手中的两颗灵珠,整个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着。 就感觉现在就像是一个梦一般。 为什么?那个梦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却在这个时候出现? 难道是说着刻有生肖的灵珠带有一定的灵力吗? “那这样说,只要我拿着这两个灵珠回去,就一定能见到我父亲了?”她的娘盼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这对耳坠更是被她的娘放在手心磨出了莹润的光泽,可是她的娘却始终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而他的父亲也更是没有在临走时提起过。 即便是这十七年来,她也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如若不是方才宁折颜提醒她,恐怕她这辈子都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是,你拿着这两粒灵珠无论去哪里都畅通无阻,但是这两粒灵珠显然没有认主,你万不可轻易拿出来,不然被人抢了去,对你父亲所在的望族影响十分的大!”宁折颜双手捧着这两粒灵珠,那一双桃花眸中满是虔诚。 捧着这两粒灵珠,就像捧着两座泰山一般,分外的谨慎小心。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五章发生什么事了? 在卫鸢尾眼中这两粒灵珠不过是她找回她父亲的证物而已。 但是在宁折颜眼中,这两粒灵珠可是象征着巨大的权利和势力啊。 十二生肖灵珠在整个隐世家族,只有四大望族的族长以及下一任继承者才能拥有,据说这十二生肖灵珠有着特殊的能力。 每粒生肖灵珠所携带的能力也都不一样。 十二生肖一共有十二颗,其中八个分别在四大望族的手中,所以这四大望族掌管着隐世家族的不同行业和辖区,至于那剩下的四个灵珠,便一直不知道下落。 卫鸢尾听到宁折颜如此认真的说着,便知道这生肖灵珠一定来历不小。 “这生肖灵珠是不是极为的稀少?甚至是尊贵?” “何止?十二生肖只有四大望族的族长和下一任继承人才有,你父亲将这两个灵珠给你的娘,显然是要娶你娘回去做族长夫人,生下来的孩子肯定是要滴血认主,然后成为下一任族长的,可见你的父亲对你娘是认真的,至于你父亲为什么至今没有回来,估计是因为四大望族之间的斗争吧,尤其你父亲现在应该是坐上族长的位置了,是不可能轻易离开隐世家族的!”宁折颜掏出干净的手帕将灵珠包裹好双手捧到卫鸢尾的跟前。 “将这个东西一定要收好,这可是关系到你所望族一族的昌盛和繁荣,这两粒灵珠可谓是你们家族的守护神,等你回到家族中,只要知道那一个望族在渐渐衰弱,你便可知道你是哪一个望族的人了!”宁折颜离开隐世家族这么多年了,记忆还停在他离开隐世家族的时候。 所以他也不好判断卫鸢尾到底是哪个望族的人。 “这东西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我父亲要留给我娘?”卫鸢尾从宁折颜手上接过灵珠,灵珠接过一段时间的冷却,那紫色的光芒越发的醇厚,灵珠上面的图案也越来越清晰。 “或许是你父亲当初没有想过自己离开之后会回不来吧?这已经不重要了,你的父亲一定还在世!”此时的宁折颜看着卫鸢尾的眼神已然发生了变化。 好似透露着一种距离般。 “我父亲没有灵珠又是怎么回到隐世家族的?又是怎么继承隐世家族的族长之位的?”一系列的问题困扰着卫鸢尾。 “或许你父亲不是自己回去的,而且你父亲被选为继承人的时候,早已经和灵珠认了主,一般生肖灵珠被拿出来时,那就是给灵珠易主的时候!”宁折颜的语气夹杂着一些恭谨,俨然是将卫鸢尾当成了望族之中的人。 因为望族在隐世家族那就是贵族,而他只是一个平族,又怎么能够敢和贵族的人相提并论呢? 在宁折颜眼中四国之中即便是皇上在他的眼中都不足以让他尊敬,但是隐世家族中的四大望族却是让他无比的尊敬,甚至是膜拜。 只因为四大望族的人都十分的优秀,他们能否在望族中获得职位,完完全全是来自于他们自身的能力。 绝不是靠着自己父母的关系。 所谓的望族并不是和四国之中所说的望族一样,因为隐世家族的人都姓黎,所以只要足够优秀的人,通过每一年的望族考试,就能成为望族的人。 所以成为望族中的人都深受宁折颜的敬重和崇拜。 本来他或许有希望能够成为望族的人,但是现在他被废了武功之后就不可能了。 卫鸢尾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灵珠,眸光之中满是深沉之色:“那我父亲将这灵珠留给我娘,这么多年了,即便自己不能出隐世家族,但是也应该派人出来寻找吧?” “若是普通的灵珠就算了,这毕竟是十二生肖灵珠,轻易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的!”宁折颜看着卫鸢尾,显然卫鸢尾并没有觉得这灵珠有多罕有甚至重要。 只有等她到了隐世家族才会明白十二生肖灵珠的重要性。 卫鸢尾点点头:“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十天左右吧!”宁折颜眯起了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色说道。 卫鸢尾点点头:“那等慕瑾醒来之后,我在决定要不要跟你回隐世家族,那如果我回隐世家族了,以后还有机会出来吗?” 之前她就听说黎楚说过隐世家族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世外桃源,其中也夹杂着不少的明争暗斗。 宁折颜沉默了一会儿,妖冶的瞳仁中如墨般漆黑:“如果你成为望族的继承人的话,想要出隐世家族是不可能的,基本上一旦成为望族的人,都是不可能在离开隐世家族的!” 卫鸢尾的神色微微变了变,如果是这样的话,慕瑾或许会同意,或许不会同意。 “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你虽然吃了血丹,但是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卫鸢尾叮嘱着宁折颜便回了自己的房中。 宁折颜望着卫鸢尾纤细的身影,嘴角的苦涩越发的浓郁。 或许小尾巴你不知道,血丹只是能维持我一时的生命而已,等时效过去之后,他又要变回那个病态的宁折颜了。 而如果卫鸢尾跟着他回到隐世家族的话,她便会知道,他离她是越来越远了。 卫鸢尾回到房中,找来一个小盒子将灵珠细细的收好之后,便爬上了床,睡在了慕瑾的身侧。 看着慕瑾完美的侧颜,卫鸢尾唇角泛着淡淡的笑意,希望她明天一早就能看到慕瑾醒过来吧。 一大早殇离便进来敲门,卫鸢尾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慕瑾,见他还没有醒来,心里便有些小小的失落. “怎么了?”卫鸢尾看着天色才刚蒙蒙亮,殇离就来敲自己的门,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看这个东西适不适合做填充物?”殇离依旧低垂着眸光,一身黑衣的他总是想将自己给隐在黑暗中。 卫鸢尾伸手接过殇离递过来的东西,打开一开,面色有些欣喜,这个东西好似叫什么软胶,无毒无害,用来做鼻根的填充物是最合适的,只是这三年便要重新换上去。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六章竟然还有这种药 “这个东西很合适,只不过每三年就要换一次!”卫鸢尾试了一下这软硬的程度之后,对着殇离说道。 “三年不换会怎样?”殇离问道。 “到了三年的时候这东西就会被人体给吸收!”这种软胶一看就是纯天然的,填入到鼻子中之后,便会被人体肌肤慢慢吸收,最后被完全吸收掉,所以就需要重新植入新的填充物进去。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动手术?”殇离直接了当的问道,看样子十分的急。 “怎么了?”卫鸢尾是想等慕瑾醒了之后,有足够充裕的时间再给殇离做手术的。 “我想尽早离开这里!”听殇离的语气似乎是忍耐了许久。 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怎么…… 卫鸢尾的眸光跃过殇离的肩膀,便看到在圆柱旁一身鹅黄色的黎九九躲在柱子后面,一脸憋屈的看着殇离。 看来应该是黎九九的原因了。 “如果慕瑾今天醒过来的话,我明天就给你做!”卫鸢尾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别说是黎九九缠着殇离了,就是一个女人缠着殇离,殇离恐怕都会觉得十分的烦躁。 殇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便转身离开了,从黎九九身旁路过的时候,根本是看也不看黎九九一眼,直接拿黎九九当成一个空气般。 黎九九在殇离离开之后,这才悻悻的离开。 卫鸢尾看这黎九九走路一瘸一拐的应该是被殇离打了吧? 卫鸢尾倒真是有些好奇,黎九九和殇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准备进屋便看到一袭白衣的风吟揉着眼睛走到了游廊的座椅上,随后靠在柱子上,继续睡。 卫鸢尾奇怪的走过去,风吟好似真的很困,一脸的倦意::“风吟,你怎么出来了?为什么不在屋里睡觉?” 风吟睁开漆如点墨的眸光看到是卫鸢尾,直接张开手搂着卫鸢尾,将自己的脑袋靠在卫鸢尾的身上继续睡。 “风吟,你要是困了就回屋睡!”卫鸢尾看到风吟这样子,便知道风吟已经好转了很多。 风吟却是将脸埋在卫鸢尾的怀中,嘟囔道:“床榻了,没地方睡!” “床怎么会榻了?”卫鸢尾惊讶的道。 “昨天睡到半夜,突然进来一个穿鹅黄色衣服的姑娘,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睡在板凳上的男的就动手打她了,可是那姑娘跑得很快,那男的一时半会儿打不到,屋里的东西都被砸坏了,我的床也是,要不是实在不能睡,我也不会出来了……”风吟说完便又继续搂着卫鸢尾睡着。 卫鸢尾没想到在她回屋之后竟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外面的人怎么也不进来阻止? “风吟你去我屋里睡吧!”卫鸢尾看着风吟这可怜样,神智刚恢复一些,可别因为殇离和黎九九的原因又给刺激了。 风吟听到卫鸢尾这样说,便点点头。 然后就拉着卫鸢尾的衣服回到房中去睡觉。 风吟一看到床就直接倒下了,卫鸢尾刚给风吟盖好被子便听到外面传来唐玉的声音。 “行了,行了,你都打了大半夜了,还让人不让睡了?”唐玉身上穿着长款的白色寝衣,领口微微的掀开,露出的脖颈处还留有着一丝伤痕。 殇离握紧了手中的拳头,看着躲在桌肚下的黎九九,当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随后转身离开。 卫鸢尾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客厅的桌椅板凳被破坏了不少。 唐玉和其他人皆都打着哈欠,穿着寝衣站在一旁。 “怎么了?殇离干嘛要打黎九九?” 唐玉看到卫鸢尾也是一脸的无奈:“黎九九昨晚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媚药拿去给殇离闻,结果被殇离发现了,殇离昨晚就追着黎九九打,他们那屋基本上都被他们两给拆了!” 媚……媚药?卫鸢尾无比惊愕的看着缩在桌肚下的黎九九,竟然是对他的壮举太佩服了。 他竟然有胆子给殇离下媚药? “幸好他轻功好,跑得快,不然等我们去拦的时候,估计他也死了!”唐玉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卫姑娘,我回屋继续补觉去,昨晚一晚上被他们吵的就没睡好觉!” “很吵吗?昨晚的动静是不是很大?可是为什么我昨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卫鸢尾有些奇怪的说道。 唐玉却是惊愕了:“怎么可能?那动静那么大你没听见吗?” 卫鸢尾迷茫的摇摇头:“没有,我什么动静都没有听见!” 难不成是她昨晚睡得太沉了?所以她才没有听到? “或许是卫姑娘你太劳累了吧?既然卫姑娘昨晚睡好了,就劳烦卫姑娘帮我看着这黎九九吧,可别让他再去招惹殇离了,殇离那性子,当时玄离和我两个人,再加上宁折颜都没劝住,只能说他轻功好,不然殇离真的会打死他的!”唐玉真是一脸的无奈和疲惫。 接着一个个便打着哈欠各回各屋补觉去了。 卫鸢尾仔细回想昨天的场景,她是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相反睡得十分的安稳,别说是动静了,就连梦都没有做过。 不想了,就当她是昨晚劳累过度吧。 黎九九已经从桌肚子里爬了出来,一瘸一拐的朝门外走去。 “黎九九,殇离他……不喜欢男的,你这样缠着他,他只会更加厌烦你。”卫鸢尾连忙叫住黎九九,生怕黎九九再次跑到殇离那里去送死。 “我……我也不想做男的啊,可是……”黎九九听到卫鸢尾这么说,精雕细琢的小脸上满是难受,不过一瞬间便立刻变得坚定起来:“今年回去我一定要将那能变成女人的药拿到手!” “等等,黎九九你说什么?变成女人的药?”卫鸢尾一脸惊愕的看着黎九九。 她本来只是单纯的以为黎九九喜欢男人,但是现在看来他应该是男身女心。 “就是会让我从容貌到身形看起来都跟一个女人一样啊!”黎九九有些懊恼的挠着头,要是他得到了那种药,那殇离也不会嫌他烦了吧? “看起来一样?但是实际上你还是男人是吧?”卫鸢尾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这古代竟然还有这种药。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七章你什么时候醒的? 不对应该是说这隐世家族竟然还有这种药,这药应该就跟现代的雌性激素一样吧? 黎九九眉目一转,然后十分认真的看着卫鸢尾:“是不是我将那个东西割掉,我就可以成为女人了?” 那样你会成为太监吧? “你那么想做女人?”卫鸢尾看着黎九九说道。 黎九九认真的道:“当然想,我从小就想做一个女人,可是老天偏偏给我一具男儿身!” 卫鸢尾叹了一口气,她倒是可以帮助黎九九做手术,只要找到合适的填充物,她还可以帮黎九九隆胸,但是…… 即便黎九九变成女人了,殇离也未必会接受吧? “我刚刚看殇离来找你,说你可以帮助他的鼻子恢复,那你能帮我骂?”黎九九突然用一种十分渴望的眼神看着卫鸢尾,俨然将卫鸢尾当成自己的救星一般。 其实变形和整容之间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需要通过手术来完成。 她能替人整容,自然也能帮人塑性,隆胸,而变性最多就是做一下那私密的手术而已。 说真的她没做过!但是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她还是学过的,也知道怎么做。 “你真的很想做女人嘛?”卫鸢尾看着黎九九问道,其他的她都可以办到,就是最后一个也是最难的一个项目,她就犯难了。 “当然想,从小我就喜欢跟女孩子玩,也穿女孩子的衣服,大家都当我是女孩子,可是长大了,男性特征就明显了,我特别的讨厌!”黎九九越说神情越难受,对于自己男人的身份真的达到了一种十分厌恶的程度。 卫鸢尾陷入沉默中:“可是你即便是变成女孩子,殇离也不会喜欢你啊,而且你成为女人后,还不能生孩子!” “我只要变成女人,其他我都不管!到时候殇离还是不喜欢我,那到时候再说呗!”黎九九的神情俨然是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 卫鸢尾想了许久:“那好,你答应我在这段期间不去骚扰殇离,不在缠着殇离,我就让你变成女人,但是这个过程很漫长,我希望你能够想好,一旦开始了,你便没有反悔的余地,你变成女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变成男人了!” 黎九九听到卫鸢尾这样手,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满是期翼和兴奋,连连点头:“只要你能帮助我变成女人,我保证在这段期间再也不去烦殇离了!” 要是他真的变成女人了,他一定要给殇离一个大大的惊喜! 有了这句话卫鸢尾也是放心了:“当初是你给殇离的易容药?” “对!” “那你有那易容药的解药没有?”卫鸢尾问道。 黎九九点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滴在水里洗就好了!” 卫鸢尾拿到这小瓷瓶之后,分外的开心。 她的慕瑾终于可以恢复原貌了,每次看到风吟那张脸,总是忍不住将他想成是慕瑾。 卫鸢尾回到屋中的时候,看到睡在床上的两个人是分外的和谐。 两个人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双胞胎,虽然从出生之后便被分开,一直到现在才见面,但是两个人的睡姿却是十分的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风吟可能因为小时候的原因,对什么都没有安全感,所以总是蜷缩着身体。 而慕瑾则是睡的极为的平静安宁,没有丝毫的烦恼。 卫鸢尾看了一会儿这两兄弟的睡姿,真应该将两个人的先后顺序倒过来,慕瑾是哥哥,风吟是弟弟才对。 不不不……如果慕瑾当初是哥哥,是生下来强壮的那个的话,那被送走的就是慕瑾了。 卫鸢尾这样想着,见外面的天色还没有亮,便想着在床头靠一会儿。 在卫鸢尾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便觉得腰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扣住,紧接着她便被拉入了温暖的怀中。 甚至感觉还有人在脱她的鞋。 卫鸢尾皱着眉头,嘤咛一声:“风吟,别闹了!” 随后耳边便传来一声轻叹的声音:“哎……你这小丫头!” 卫鸢尾将自己的脑袋在温暖的怀中拱了拱找到一个舒适的角度之后便再次睡觉。 温暖的气息萦绕在卫鸢尾的耳边,痒痒的,正在卫鸢尾伸手去挠的时候,一个吻冷不丁的覆在她的唇上,伸过去的手也被一只宽厚的手握在了掌心。 卫鸢尾一下睁开眼睛,似是带着怒意:“风吟,你怎么可以……” 后面的话直接从卫鸢尾的唇中消失,卫鸢尾一双朦胧的双眼诧异的看向面前的人,许久才从嫣红的唇中发出一个声音:“慕瑾?” 慕瑾轻勾起唇角,温润的笑意自唇边慢慢的散开,没有说话接着便俯下身覆上卫鸢尾的双唇,直到许久,听到风吟翻身的动作,两个人才快速的分开。 慕瑾转过身,看风吟睡得十分的熟,便将卫鸢尾抱坐在大腿上,声音柔和且亲昵:“你怎么总是想着风吟,就是睡着了还不忘叫着风吟的名字?” 慕瑾似乎是在吃醋,但是那吃醋的神情却着实的可爱。 “哪有?我不是以为你一直没醒吗?所以就以为是风吟了……”卫鸢尾双手勾在慕瑾的脖颈上,脸上是甜甜的笑意,一双秀美的眸光满是羞涩和欢喜,完完全全将自己一颗少女的心思全都展现了出来。 “是不是在我走后,风吟经常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亲你?”慕瑾说道这温润的神色立刻变得霸道且强势起来,声音低沉,透露着危险的感觉,那双在濯净无邪的面容上满是浓浓的醋意。 卫鸢尾看到慕瑾这样子,连忙解释:“怎么会?” 慕瑾嘴角邪魅的扬起,声音低迷魅惑:“没有就好!” 慕瑾的面容本就是清濯而又带着邪邪的感觉,而此刻的慕瑾却是邪魅更加多了一点儿,让人感觉坏坏的,但是却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反倒是十分的喜欢。 “你是不是昨晚就醒过来了?”卫鸢尾想起昨晚她什么动静都没有听见,肯定跟慕瑾有关。 慕瑾唇角微漾,如同盛开的白莲般,纯洁美好:“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你竟然装睡 “那你都醒了,干嘛还装睡?”卫鸢尾崛起嘴巴,在慕瑾的怀里撒着娇。 他们真的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亲昵过了。 慕瑾却是无奈的笑了:“我怎么能叫装睡?我帮你堵了一晚上的耳朵,自是一晚上都没合过眼,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睡过去,结果醒过来的时候,刚准备将你拉入怀中,结果却变成风吟了!” 慕瑾的额头抵在卫鸢尾的额头上,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卫鸢尾的鼻尖上轻点了一下,颇有些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他说卫鸢尾怎么突然变沉了,结果睁开眼一看竟然是风吟。 卫鸢尾听后在慕瑾的怀中“咯咯”的笑着。 “你还笑,你不好好的睡在我旁边,还将风吟给弄到我的床上来,你想干什么?”慕瑾抿起唇角,故作严肃的说着。 卫鸢尾却是一刻不停的笑着,许久她都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 “慕瑾,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卫鸢尾看着慕瑾说道。 老实说这张清濯而又带着妖邪的面容卫鸢尾看着倒也是挺喜欢,更加喜欢他没有恢复记忆时,他的样子,真的是可爱到不行。 就算他犯再多的错误,只要看着他如玉珠般莹润光滑的乌黑眸子,她就心软了。 “自然是和你在一起,找一个世外桃源过一辈子,然后你给我生几个孩子!”慕瑾邪笑的看着卫鸢尾,随后双手摸在卫鸢尾的肚子上,回忆道:“离上次我们在一起有一个月了,说不定我们的孩子已经在这里孕育了呢,到时候我们去让晏大夫把把脉,也好让我做个准备!” 卫鸢尾哼了一笑,脸色微微的染上一抹红晕,浅梨涡深陷:“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那就下次呗,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慕瑾轻柔着卫鸢尾的小腹,一想到以后卫鸢尾要给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他便笑得甜丝丝的。 好似现在他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一般。 卫鸢尾垂下眼眸,纤浓的睫羽如画扇一般在眼前落下一团阴影:“慕瑾,我们……去隐世家族好不好?” “隐世家族?”慕瑾有些疑惑的说道:“你是想跟着宁折颜回隐世家族吗?”说罢慕瑾的面色已然发生了变化:“我千辛万苦的给他找来血丹,他好了之后,倒是想着怎么将我的娘子给拐跑!” 慕瑾洋装着生气道。 “不是,我……的父亲很有可能是隐世家族的人,所以宁折颜让我们回隐世家族便能知道我父亲是谁了!”卫鸢尾看着慕瑾乌黑的眸子:“你还记得我娘给我的那个耳坠吗?那耳坠其实只是一个掩饰,里面有两粒灵珠,也就是进入隐世家族的钥匙,而宁折颜还说这灵珠可不比平常的灵珠,它可以让我们一起留在隐世家族,这样我们就可以躲避天煞阁的追杀了!” “宁折颜是这样说的?”慕瑾好似比卫鸢尾还要的激动:“如果你能找到你的父亲,那是最好不过的,隐世家族也算是一个世外桃源,若是可以的话,我们以后在那里生活十分的不错!” “真的吗?那这么说你同意了?”其实卫鸢尾挺担心慕瑾会不同意的,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卫鸢尾就是感觉慕瑾会不同意。 但是幸好慕瑾同意了。 “傻丫头,这是好事,我为什么不同意?”慕瑾揉着卫鸢尾的头,唇角的笑意渐浓,随后便又说道:“找到你的父亲之后,你就可以摆脱你之前野种的身份了,看宁折颜那么说,你父亲的身份在隐世家族应该很高!” 卫鸢尾点点头,其实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倒是慕瑾似乎很希望她能够摆脱这野种的身份,这并不是嫌弃她,而只是不想因为她的身份而遭受更多的苦难而已。 “哎……看来,去年你说的话要应验了,你说过你要养我,那到了隐世家族你还真的要养我了,我得把你给伺候好,哄好你,晚上还要给你暖床!”慕瑾嬉笑的说着。 卫鸢尾听着慕瑾的声音,没有从中听出一丝不快,作为古代的男人一般都十分在意这些吧,也就是吃软饭,骨气傲点儿的男人,宁愿自己饿死也不想要女人来养她。 她自然最怕的便是慕瑾也会这样,他曾经那么高贵的身份,可是现在他为了复仇什么都没有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份变得高贵起来,甚至家世了不起了。 正常人都会觉得低人一等,或者没了底气般。 “慕瑾,如果我的身份真的高贵,你会不会在意这些?”卫鸢尾看着慕瑾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从慕瑾的眼神中看出来什么一般。 她要是真成了什么族长的女儿,而慕瑾作为她的丈夫跟着她来到隐世家族,可以说是依附她生活的。 当然以慕瑾的能力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族中的一把手,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慕瑾肯定是要经历一些的。 慕瑾好笑的看着卫鸢尾:“在意什么?我当初连你那样的身份都不在意,又怎会在意你如今的身份?哪怕你有一天成为了女皇,我也不会在意,我倒是很乐意跟在你身后,辅佐你执政,哄你开心,帮你暖被窝,但是……如果哪一天你真的坐上女皇了,你可不能在招其他男人进宫啊?” 最后一句话慕瑾说的是分外严肃。 倒是将慕瑾给逗笑了:“怎么可能,我有你就够了,而且你那么厉害,就算是我坐上女皇,第二天你就能帮我从位置上给拽下来!” “哈哈哈……”慕瑾一下笑出了声:“原来在你心目中我这么厉害啊?” “当然了,不然我也不会看上你啊!”卫鸢尾十分骄傲的仰起头,露出一小块白皙的脖颈,已经那性感的锁骨。 慕瑾笑笑:“我们两算是势均力敌吧,我就是再厉害也拿你没办法,在你面前还不得乖乖的听你的,就是在当初我们新婚的时候,我还是总是被你骗,被你耍,明知道你是装的,可是我却还是忍不住去相信!” 正文 第五百七十九章是否怀孕了 想起他们当初新婚的时候,可谓是有苦也有乐,但是尽管那个时候的慕瑾很霸道,卫鸢尾很叛逆,可是他们之间的摩擦和相处却是让她们最难以忘怀的。 也是让卫鸢尾最为怀念的,她都想重新回到那个时候,重新和慕瑾相遇相识。 “所以……你们能出去,让我睡会儿吗?”风吟冷不丁的声音穿插进来,让脸上满是笑颜的慕瑾和卫鸢尾微微一愣。 继而便看到风吟那一双漆黑的双眸直直的看着他们,眸中的困意还残留在眸底,脸上的神情分明就是被他们吵醒的样子。 卫鸢尾缩了缩脑袋,便从慕瑾的身上跳了下来,他们秀恩爱,秀的已经完全忘记风吟的存在了。 慕瑾收敛起嘴角的笑意,将被子给风吟盖好轻咳了一声:“睡吧!” 随后慕瑾便躺在了风吟的身侧,他倒是想拉着卫鸢尾到一块儿无人的地方好好的亲昵,亲昵,可是奈何他身上的伤,不允许她这样做。 刚才的事情让卫鸢尾显得有些尴尬,脸蛋上是一片绯红,随即打来一盆水将黎九九给她的药倒入了水中。 只见乳白色的液体滴入水中,便迅速的与水融合在了一起。 “这是让你恢复原貌的解药,等洗完之后,你原先的容貌就可以恢复了!”卫鸢尾将毛巾放在水中潮了潮,随后拧干净之后便细细的给慕瑾擦拭着。 慕瑾看着卫鸢尾,唇边满是温柔的笑意:“有娘子在身旁真好!” 卫鸢尾翻了慕瑾一眼,继续给慕瑾擦拭着,不过片刻的功夫,在慕瑾脸上形成的一层白色物品就跟一层皮一般,被卫鸢尾洗了下来。 慕瑾原先的容貌便也慢慢的露了出来,直到慕瑾那张出尘绝艳的容貌完全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卫鸢尾都不免有些惊讶。 看着另一边熟睡中的风吟,在看着慕瑾,两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卫鸢尾的脑袋中一下想起之前看到的一个笑话,就是有一对双胞胎娶了另外一对双胞胎,结果入洞房的时候将各自的新娘弄错了。 “笑什么?”慕瑾见卫鸢尾边给自己擦脸,边露出笑意,不由的问道。 “我在想你们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而且都喜欢穿白衣,我会不会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时候将你两给弄错了!”卫鸢尾的话刚说完,慕瑾便抓住了卫鸢尾的手腕。 神情颇为的严肃:“你敢?你现在就赶紧将你的丈夫认认清楚,若是以后你将风吟当成了我,我就打你的屁股!” 卫鸢尾抽出自己的手,声音低低的道:“我怎么可能会将你认错呢,你们两个人的诧异可是很大的,我只要光是看眼神就能看出来!” 现在的风吟还属于傻的阶段,即便两个人一模一样,但是还是很好区分的。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你可不再允许将我和风吟弄错,到时候我会时不时的抽查的,错一次,我就罚你一次!”慕瑾故作霸道的说着。 卫鸢尾看着睡在一旁的风吟已经皱起了眉头,必定是他们的话语吵到他了,为了不让风吟将他两给赶出去,卫鸢尾便对着慕瑾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然后两个人便心有灵犀的用眼神交流。 等慕瑾的容貌完完全全恢复之后,卫鸢尾便幅慕瑾躺下,嘱咐他让他好好休息。 慕瑾点点头,和卫鸢尾聊天的时候不觉得困,但是一躺下,便觉得瞌睡虫上来了。 在卫鸢尾临走的时候,慕瑾让卫鸢尾过会儿吃早膳的时候让晏大夫过来一趟。 卫鸢尾一下就想到慕瑾之前说的话,怕是想要给她把平安脉,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怀上孩子了。 卫鸢尾轻点了点头,十分乖巧的带上门走了出去。 慕瑾转过头看着睡在身旁的风吟,就恍若是看着镜子中的另一个自己。 真的是无比的想象。 他刚开始见到风吟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更何况当初他们的父皇和母后,见到他们时的样子了。 不管怎样,如果风吟还能向善,不与他为敌,甚至以后就是一个傻子了,他都会好好照顾他,给他关爱。 晏大夫昨晚也是被殇离和黎九九两个人吵得不行,毕竟是年过五旬了,身子骨不如那些年轻人,睡几个时辰就好了。 他就是即便补了睡眠,但是浑身却还是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给慕瑾把完脉之后,便嘱咐卫鸢尾要每日按时给慕瑾上药,同时不能让伤口碰到水。 之后多炖一些滋补品给慕瑾吃就好了。 卫鸢尾点点头,晏大夫说的她自然都会注意,就是晏大夫没说的她也会注意。 在众人知道慕瑾醒来之后,始终缠绕在心头的一块重石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亦不用像之前那般提心吊胆的了。 就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可想而知慕瑾在众人的心目中的分量是有多重。 殇离看到慕瑾醒来,并未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从房中退了出去,走过卫鸢尾身旁时只淡淡的留下一句话:“明天便给我做手术吧?” 随后便快速的走了出去,卫鸢尾追随着殇离的身影出去,便看到一抹鹅黄色的身影有些孤寂的站在树下,离殇离有着一段的距离,但是那双眼睛却是一直都在殇离的身上。 卫鸢尾无奈的摇摇头,一个在躲,一个再追,黎九九就像是飞蛾一般,明知道扑上去会死掉,可是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朝火焰飞去。 等众人都一一散去之后,慕瑾这才将卫鸢尾叫过来,然后对着晏大夫说:“晏大夫,你给鸢尾把把脉看看的身体可好!” 慕瑾的话没有直说,可是却还是让卫鸢尾的脸色一红。 晏大夫也只是以为让他看看卫鸢尾的身体,所以便执起卫鸢尾的手把起脉来,一边把着脉,一边查看着卫鸢尾的脸色。 卫鸢尾依照着晏大夫的话将舌头伸出来给晏大夫看过之后。 晏大夫便问道:“卫姑娘,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有?” 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罪魁祸首是自己 慕瑾听到这,朝卫鸢尾投去期待的眼神。 晏大夫这样一问,卫鸢尾倒是想起自己好像有两个月的月事没有来了,但是之前她的月事也是比较紊乱的,再加上她的心思都放在了慕瑾的身上,自然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只当是忧思过虑,导致内分比失调,往后只要她好好调养一番就会好的。 “没有!”慕瑾低头说着,比较起慕瑾期待的眼神,卫鸢尾却是并没有往自己怀孕的方向想去。 若是她此时有了孩子,那是最好不过的,可谓是上天给他们的礼物,若是没有,她也不急,她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就是二十岁生孩子也不急。 怕就怕,慕瑾急了。 晏大夫面色稍雾,随后点点头:“看卫姑娘的脉象来看,这月事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不稳定了吧?” 中医不愧是中医,通过望闻问切就能知道你的病症。 这放在西医可就不行了。 “恩!”卫鸢尾点点头。 慕瑾很明显的在晏大夫的脸上看到一丝阴沉,当下心便也跟着沉了下去。 “既然这样,晏大夫你就开几幅药给鸢尾调养身子吧?”慕瑾对着晏大夫说道。 晏大夫看着慕瑾的眼神,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便去看药方了。 卫鸢尾并没有注意到晏大夫和慕瑾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晏大夫还没有跟她说清楚,造成她月事不准的原因。 “鸢尾,我肚子有点儿饿了,你去做点儿吃的给我吃吧?”慕瑾拉着卫鸢尾的手,语气略带着撒娇的说着。 卫鸢尾看着慕瑾这样子,一下就想到了风吟,这两人还真是像。 在卫鸢尾离开房间,将门关上的刹那,慕瑾脸上的笑容便瞬间消失了,转而变得份外的严肃:“晏大夫,鸢尾到底怎么了,你直说!” 晏大夫眉头微皱着,面对慕瑾的眸光却是不敢直说:“或许是老夫今日身子不爽,把脉有误,所以误诊了,等明日老夫身子好些,再给卫姑娘重新诊断一番!” 慕瑾却是看着晏大夫,语气低沉道:“晏大夫你就直说刚刚你诊断出卫鸢尾怎么了?” 晏大夫低垂下眉目:“老夫只是怀疑,并不是十分确定,卫姑娘这身子好像,以后很难生育孩子……” “你说什么?慕瑾的脸色徒然一变:“什么叫很难生育孩子?她身体一向很好,而且还年轻,怎么能叫很难生养孩子?” “主子,这很有可能跟卫姑娘从小生活在马棚,营养不良有关,气血两虚,后来又被宁公子下毒,那种毒虽然让卫姑娘变得更加好看了,可是却是极阴极寒,将女子生养的地方给损害了,所以这日后想要孩子实在有些困难,不过这或许是老夫误诊,等下次老夫在找个时间给卫姑娘重新诊治一番!”女子不能生养这可是一件大事。 晏大夫自然不敢将话给说全了,给人一线生机,总比直接断了人的后路的好。 慕瑾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晏大夫的借口罢了,眸光沉了在沉眸中是一片幽暗,随后看着晏大夫有些沉痛的说:“那还有办法治好吗?” “这个……”晏大夫也犯了难:“宁公子所用的毒物本就让人难以捉摸,估计这要老夫去问问宁公子到底所用的是什么药物才行!” 宁折颜!慕瑾将这三个字放下心中念了一遍,他知道宁折颜并非是有意的。 恐怕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药物会对卫鸢尾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吧。 “不用了,你去将宁折颜请进来吧,我亲自跟他说!”慕瑾最后摇摇头。 晏大夫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一身红衣的宁折颜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宛若盛开的牡丹般缓缓的从门外延生到门内。 妖美明媚的笑容挂在唇间,细长的眉宇间家夹着一抹别样的风情:“找我有什么事?是想警告我在这段期间不要离小尾巴太近吗?” 宁折颜一双细腻莹白的手骨轻握着玉骨折扇,微微的摇着,飘然的走到慕瑾的床前,可谓是笑靥如花。 慕瑾淡笑着,靠在床头,侧眸问道:“当初你给卫鸢尾下的毒是什么毒?” “怎么了?这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宁折颜看着慕瑾,笑靥如花的面容变了变。 “那种毒是不是只要解了就不会对人体有任何的副作用?”慕瑾嘴角虽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是那笑只要风衣吹便能立刻散掉。 “那种毒是我最先研制出来的,可以说小尾巴是第一个中我毒的人,所以对于具体的药物特性,我并不是很清楚,是不是我的毒药对小尾巴产生了什么影响?”宁折颜脸上的笑容也转变成了严肃。 “晏大夫刚刚给鸢尾把了脉,她的身体很好,只是……以后恐怕很难生下孩子……”慕瑾语气平静的说着,话语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宁折颜在听到后面半句的时候,一双妖冶的眸光瞬间就被乌云遮住了要办,暗淡无光且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晏大夫只是说很难,并非说没有救,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将当初配制那种毒的药物告诉晏大夫,好让晏大夫商量对策,在想办法将卫鸢尾的身体调理好,你不要自责,鸢尾从小在王府的马棚中长大,吃不好,身子本来就弱,这也是其中很大的一个缘故!”慕瑾出声安慰着。 “好,我会将我当初配制的药名写出来给晏大夫,我一定要想办法帮卫鸢尾的病治好!”宁折颜此刻就如那一朵盛开正旺的牡丹花结果突然经历一场暴风雨,让花瓣尽数凋零萎谢。 随后宁折颜又深深的低下头,原以为他和卫鸢尾是不配,可现在才知道,他竟然是最先伤害她的那个人。 “对不起…”宁折颜低垂下眸光,隐隐作痛。 小尾巴还那么年轻,她要是这辈子都没有孩子,她该要怎么活? 当初慕瑾失踪的时候,小尾巴就整天盼着自己能够怀上慕瑾的孩子,而到现在他才知道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一章我也要娶娘子 如果当初他没给小尾巴下那种毒的话,小尾巴现在应该是做娘的人了吧?而在那漫长的时间中有着孩子的陪伴,小尾巴也不至于那般的痛楚。 “这不是你的错,我们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在那个时候你也没有想过会和鸢尾成为很好的知己,再说只是很难怀上孩子,并不是说不能,鸢尾现在还很年轻,只要配合积极治疗就好!”慕瑾宽慰着宁折颜说道。 他一直都想要个孩子,那种想法在朱儿死后就一直很想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实现。 本来他们从天煞阁中逃出来,他们或许就可以过上他们一直想要的生活。 不过,也算是过上了吧?只是…… “小尾巴知道了吗?”宁折颜问道,不知道小尾巴那么坚强的性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小尾巴是一个有风骨和自己原则的人,知道慕瑾一直以来都想要个孩子,而自己却又不能生,以宁折颜的猜测,怕是卫鸢尾会选择离开慕瑾吧? 慕瑾摇摇头:“这事我一辈子都不想让她知道,等你和晏大夫研究出来调养的身子之后,我会想办法骗她喝下去的!” “小尾巴那么聪明,你能瞒多久?”宁折颜不是不相信慕瑾做不到,而是小尾巴实在太聪明了,而且她也懂医每天让她喝中药调养,她总归是怀疑到这身上的。 慕瑾轻叹了一口气:“既然骗不了她,那总归还有其他的办法,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不要让鸢尾知道,以鸢尾的性子,她要是知道的话,她一定会离开我的!” “我肯定不会让小尾巴知道,只是之后你和小尾巴在一起,小尾巴见自己始终没怀上孩子,会不会?”小尾巴真的是太精明了,只要有线索,任何一丝蛛丝马迹都能给小尾巴揪出来。 “我以后会尽量少碰她,对于她任何的怀疑我都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要他少与卫鸢尾同房,并且在找一个不同房的理由,卫鸢尾即便是起疑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说不定那个时候卫鸢尾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呢? 宁折颜离开的时候忽而看向慕瑾说道:“我曾经想过如果当初是我先认识小尾巴的会怎样?现在看来,即便我比你先认识她十年,她也最终还是选择你!” 慕瑾为卫鸢尾所做的,恐怕是他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卫鸢尾端着做好的三样小菜进来时,一直睡在一旁没有任何动静的风吟,却是嗅了嗅鼻子,一下就爬坐起身。 对着空气嗅着。 慕瑾看风吟这样子,心里甚是好笑。 这风吟都睡了一个大上午的,都没有醒的迹象,有时候在他以为他要醒的时候,他却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时不时还传出几声打鼾的声音。 风吟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到卫鸢尾端进来的饭菜,一下就要从床上爬下去。 然而看到一旁的慕瑾时,风吟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吓的一下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指着慕瑾,一脸的惊恐:“你……你……你的脸,啊……啊……你怎么把我的脸给……” 风吟一边说,一边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好似怀疑自己的脸被慕瑾给换到自己的脸上去了一般。 卫鸢尾有些哭笑不得,走过去直接将风吟拉到铜镜前:“你的脸在你的脸上,慕瑾和你是双胞胎兄弟,所以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风吟看着铜镜中的脸,在看着慕瑾,眸孔是越瞪越大,俨然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不过在卫鸢尾的解释下,心情才得以平复,然后就像个好奇宝宝一般,走到慕瑾跟前,东看看西瞧瞧,一会儿用手捏捏自己的脸,一会儿在捏捏慕瑾的脸。 然后十分神奇的看着卫鸢尾:“卫鸢尾,这世上怎么会有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啊?好好玩?那以后是不是我不想做的事情,他都可以代替我去做啊?” 卫鸢尾和慕瑾两人同时黑线。 风吟的想法恐怕所有人在小时候都有过,那就是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然后代替自己上学,代替自己做作业。 “他是你弟弟,即便你们两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你们所拥有的人生不一样啊!”卫鸢尾在旁解释道。 免得风吟以为慕瑾只是另一个自己,这样他一切不愿意的事情都可以让慕瑾去做了。 风吟听到这个词,满是神奇的眸光变了变,似乎对弟弟这个词十分的没有好感。 现在的风吟思想简单,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慕瑾怎又看不出来呢:“哥,以后我呢,会好好的照顾你,给你好吃的,好喝的,你什么事情都不用烦,只要每天吃吃喝喝睡睡就好!” 风吟狐疑的看着慕瑾:“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诱惑好大啊,他以后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只负责玩和吃吗? 慕瑾点点头:“对,以后我养你!” 风吟听到慕瑾说这句话,对慕瑾的厌恶也少了一点儿,然后看向一旁的卫鸢尾:“那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和卫鸢尾一起睡?” “不可以,除了她,我什么东西都可以是你的!”慕瑾坚决的说出。 卫鸢尾可是他老婆,要是这样的话,他宁愿不要这个哥哥。 风吟的嘴巴撇了撇:“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娘子啊,她不是一个物品可以和你共享,卫鸢尾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自然也只能跟我一起睡!”慕瑾说得异常严肃。 之前卫鸢尾误将风吟当成他,所以这才睡在一张床上,但是这在以后,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风吟的嘴巴撇得更弯了:“那我也想要一个娘子,晚上陪我睡,还给我讲故事,我睡不着还可以哄我睡……” 慕瑾看向卫鸢尾,一副“你真这样做过”的神情? 卫鸢尾将眼神转移看来,然后说道:“我们先去吃饭吧?” 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将饭菜端到慕瑾和风吟跟前。 风吟也是忘性大,看到有吃的,就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给抛到了了脑后。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二章喂你吃 卫鸢尾本来是做给慕瑾一个人吃的,现下又多了一个贪吃的风吟,份量肯定不够,于是便折回厨房再去做,也是顺便躲避慕瑾的追问。 慕瑾本来就不是很有胃口,在加上刚刚得知的消息,现下自然是什么也吃不下。 风吟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等卫鸢尾又炒好两道菜端上来的时候,风吟已经将三碟菜给吃完了。 而慕瑾只是象征性的扒了几口米饭。 风吟见慕瑾碗里的饭还有很多,又见慕瑾吃的很慢,所以便咬着筷子问道:“你是不是不吃啦?那我吃吧?” 然后就从慕瑾的手中将饭碗给接过去了。 “你不是肚子饿的吗?”卫鸢尾看着慕瑾,总觉得慕瑾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 慕瑾笑了一下:“风吟肚子饿,就让他先吃吧!” “看你受伤也吃不好,我喂你吧?”卫鸢尾将菜端上来,随后就坐在慕瑾身旁。 也算是变相的给慕瑾一种补偿吧? 不然到了晚上慕瑾肯定会揪着她问,为什么哄风吟睡觉,还给风吟讲故事。 慕瑾要是吃起醋来那可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小妖精。 为了晚上能睡个安稳觉,卫鸢尾决定还是小小的牺牲一下吧。 卫鸢尾夹了一筷子青菜递到慕瑾的嘴边,慕瑾唇角柔和的笑笑张开了嘴巴,本来没什么胃口的,结果卫鸢尾亲自喂他吃,他就忽然觉得胃口大增。 张开嘴一口就把卫鸢尾喂过来的青菜吃了下去,也不知是因为这青菜本身就炒的好吃,还因为是卫鸢尾亲自喂的,总之慕瑾觉得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就是皇宫的御厨也做不出这么好吃的味道。 慕瑾就靠在软垫上,就只用张开一张嘴就行,眼睛都不带看的,更是不用开口说想要吃什么,因为只要卫鸢尾喂给他的都好吃。 风吟就瞪着眼睛一边往嘴里塞东西,然后一边看着卫鸢尾像喂婴儿一般微慕瑾吃东西。 感觉有个娘子还真是好,竟然吃饭都还可以喂,那他以后娶了娘子的话,那他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天天躺在床上了? 这样晚上他睡觉有人哄,白天吃饭还有人喂,哎呀,这日子过得真是逍遥啊。 “卫鸢尾……”风吟嚼着嘴里的肉块说道:“你给我娶个娘子呗?” 正给慕瑾擦嘴巴的卫鸢尾听到后,立刻和慕瑾转过头看着风吟,一脸的深意。 “风吟,你想娶媳妇?”慕瑾将嘴里的饭吞咽下去之后,十分认真的问道。 风吟点点头,然后看着卫鸢尾:“当然,我要娶一个跟卫鸢尾一样的媳妇,哄我睡觉,还要给我喂饭!” 慕瑾和卫鸢尾两人同时黑线,他要的不是媳妇,而是一个伺候人的老妈子吧? 慕瑾抿唇笑笑,眸光深沉的看向风吟,如果风吟一直都这样,他觉得他确实要给风吟娶一个媳妇。 因为若是以后卫鸢尾真的生不了孩子了,那风吟往后娶了媳妇肯定会生孩子,他便可以让风吟将孩子过继给他,就是不过继也没关系。 风吟是一个傻子,这日后肯定是需要他和卫鸢尾来照顾,所以他们也不可能和风吟分开。 既然都是一家人,只要有孩子,至于是谁的孩子,慕瑾也根本不在意。 这个时候他倒是希望卫鸢尾能够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妹妹了,这样他便可以知道他和卫鸢尾往后生下的孩子会长什么模样了。 想到这慕瑾看向卫鸢尾,在风吟吃完之后,便让唐玉带着风吟出去玩。 “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卫鸢尾看慕瑾那眼神也知道他有话要跟她说:“是不是关于我身体的事情?” “不是,你身体没什么大碍,晏大夫也说了只是月事不调而已,到时候开几幅药,你好好调养,多多休息就行!”慕瑾立刻将眸中的一抹情绪掩盖掉,继而抓住卫鸢尾的手说道:“晏大夫也叮嘱我了,近期时间不要和你同房!” 卫鸢尾听到这,伸手就捏着慕瑾的嘴巴,直笑道:“你身上有伤,晏大夫当然不让你和我同房了,看来你的真面目,也只有晏大夫能看穿了!” 慕瑾眼底的眸光晦暗难辨,转瞬便是笑意潺潺的说道:“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卫鸢尾低垂着头,脸上印上一抹红晕:“要是没有事的话,我就去给美玉换药了,哎,美玉背部的伤口很深,虽然是醒了,可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玄离表面上没什么,但是其实还是挺在乎美玉的!” 美玉的性子,说实话她很喜欢,但是看玄离那态度,似乎对美玉颇有微词,可是卫鸢尾还是看得出来玄离对美玉的关心的。 她也希望玄离早将阿青给忘了,和美玉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说道玄离和美玉,慕瑾唇上的笑容顿了顿。 他得找个时间和玄离、美玉串供一下,可不能让卫鸢尾知道美玉是来自牡丹岛,也更是不能让卫鸢尾知道那牡丹岛上是什么样,他又在牡丹岛上做了什么。 “你等一下再去吧?我有事要跟你说。”慕瑾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如果我跟着你回隐世家族的话,那风吟肯定也是要跟着回去的,但是隐世家族的规矩甚严,你带我回去或许还合情合理,可是风吟……” 卫鸢尾沉吟了一下:“如果我的父亲在隐世家族的地位高的话,我想应该能够将风吟带过去的吧?” “希望如此,但是我还是有点儿担心风吟会突然之间醒过来,这个时候还好,若是到了隐世家族中,风吟要是醒过来,并且知道了隐世家族的秘密的话,那我们无疑是引狼入室啊?”这才是慕瑾真正担心的事情。 如果隐世家族不允许卫鸢尾将他进去的话,拿卫鸢尾到时候肯定会选择和他在一起,那他们重新在找一个地方隐居也可以。 但是如果是同意了,并且还带着风吟进去的话,他就是担心风吟会在某一天醒过来了。 一旦让他掌握了隐世家族中的某些秘密,知晓了进入隐世家族的办法,那隐世家族便再也成为不了隐世家族了。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三章只要你 卫鸢尾认真的想着,的确现在的风吟有些不稳定,而且在加上她昨晚做的那个梦。 梦中出现的十二生肖灵珠在现实之中出现了,那风吟也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醒过来。 而且风吟不也正好一直都在找隐世家族的下落吗?还有那龙虎纹玉佩! 那个时候对于风吟来说可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啊! “要不,我们推迟回隐世家族的时间吧,等风吟的病情稳定下来,让他过上一段安稳的日子,将之前所有不愉快都忘记后,我们在回去吧?”那现在的办法只有这一个了。 “这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慕瑾随后又继续说道:“在这半年中我们一面要躲避天煞阁的追杀,还要一面观察甚至是戒备着风吟,生怕他在某一时刻苏醒过来,将善良的风吟压制住!” “是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没有错,而且我想只要让风吟生活在快乐温馨的氛围当中,那个邪恶的风吟就不会出现,还有之前邪恶的风雅出现的时候,是在身体虚弱的时候才会出现,现在风吟好端端的,我估计那个邪恶的风吟就是想出来也出不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那个邪恶的风吟完全消失!”卫鸢尾心里清楚,这个有点儿困难。 精神病是世上最难治愈的疾病,而且完全控制不了,看着像正常人一眼,但是指不定哪天就能发病,所以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鸢尾,要不你先跟着宁折颜回隐世家族吧,毕竟你和你的亲生父亲分别了那么久,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你回到隐世家族找到你的父亲,和他相认之后,父女两人在好好的相处一段时间,这半年的时间也过去了,到时候你再来找我?”慕瑾提出这个建议。 他自然是十分不忍心的,又要和卫鸢尾在分开,他是真的不愿意,可是他也不能那么自私,好不容易有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消息,却不能立刻见面,这就跟当初他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却不能立刻杀掉报仇一般。 那种心情,他是深有体会,所以他宁愿和卫鸢尾再分开半年,也不愿意让卫鸢尾忍受这样的情绪。 “你在说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就又要和我分开?”卫鸢尾对于慕瑾的话倒是有些生气。 “鸢尾,你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当然是要尽快的和他相认啊,也好让你缺少了这么多年的父爱弥补回来!”慕瑾苦口婆心的说着。 或许就是因为卫鸢尾从小缺少旁人的关爱,父母的宠爱,所以才会变得如此独立,自强的吧? 他多希望自己能够早点儿认识她,在云邪当初邀请他去东楚国的时候,他就应该过去,然后将卫鸢尾带着身边,细心呵护着。 “在我眼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之前我也不止一次的跟你说过,我对自己的父亲根本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是真的没有,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除了身上那点儿血缘关系之外,我和他就真的跟个陌生人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天煞阁的缘故,我也不会去隐世家族,也不会去找他!”卫鸢尾每一句话都说得十分的认真,发自肺腑。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原主在之前是无比渴望见到自己的父亲,希望得到父亲的关怀,甚至不止一次的梦到过父亲找到了她,然后将她借走。 那是因为那时候的原主年纪小,又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自然是无比的期待,自己的父亲能够带自己脱离苦海。 可是她不是真正的卫鸢尾啊,她也是生活在正常幻境下的孩子,而且还成年了。 自然是对原主的父亲没有任何的感情,她现在只想和慕瑾在一起。 其他人,其他事她根本不想管,也根本不在乎! 慕瑾看着卫鸢尾,心中泛起一阵阵的涟漪:“鸢尾,我一直都想用我接下来的余生去弥补你这些年来缺失的东西,就像朱儿一样,因为我的缘故,没有了母后,不被父皇疼爱,或许在别人看来,朱儿有我的疼爱,还有云舒的呵护,朱儿依然活得很快乐,可是又有谁知道朱儿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她虽然人小,但是她也知道谁是她的亲生父亲和母亲,我和云舒即便在怎么疼爱她,却也弥补不了她心中的那一份缺憾,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心中留下什么缺憾,我只想让你的人生更加完美幸福一点儿,哪怕失去了母亲,可是你还有父亲啊?就相当于又多了一个依靠啊?” “老实说我不想你做你心中的唯一,因为我怕哪一天我突然不见了或者消失了,连一个支撑着你的人都没有!”慕瑾墨如点漆的眸光泛起阵阵的疼痛。 这一年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陷入昏迷当中,他并未感觉到多大的痛苦,可是对于卫鸢尾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卫鸢尾过得异常的艰难。 卫鸢尾眼角有些湿润,扑在慕瑾的怀中:“我知道,我都懂,可是我不愿意和你分开,我等了你一年了,我真的不想在过没有你的日子,等我身体调养好了,我就给你多生几个孩子,那样你就不用担心这个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要让我一个人承受苦难,但是你要知道,除了你谁也无法替我分担我的苦难!” 卫鸢尾那一双清妍的眸光中莹润且又炽热。 慕瑾下意识的将卫鸢尾的身体抱紧,久久才说道:“好,我们不分开,等风吟的病情稳定以后,我们再回隐世家族,然后我们就在隐世家族过一辈子!” “恩!”卫鸢尾用力的点点头。 “去给美玉换药吧?”两人相抱许久,最后慕瑾低下头在卫鸢尾的耳边柔柔的说道。 卫鸢尾这个时候倒是有些不乐意了,慕瑾的怀抱就是这么温暖,那种感觉任何人都比拟不了。 “你要是再不去,玄离以后恐怕以后就没有媳妇了,你可要知道你身边的那个阿青可是将我的玄离害得够呛,这世上除了美玉姑娘,还有谁能够对玄离死缠烂打的?玄离要是一辈子都打光棍,我心里可不安啊!”慕瑾柔和的说着,眸中满是宠溺。 正文 第五百八十四章你还想娶两个? “那我马上回来!”卫鸢尾从慕瑾的怀中离开,当卫鸢尾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慕瑾的视线中时。 柔和的笑意一点一点的从脸上隐去。 眸光也是越发的幽深阴沉起来。 卫鸢尾越是这样依赖他,越是将他示为唯一,他就越怕。 他怕卫鸢尾的身体调养不好,以后都生不了孩子,那她知道后,她一定会选择离开他。 她做不到像其他女子一样,会给他纳妾来给他生孩子,那样子的她也就不是卫鸢尾了。 卫鸢尾拿着药走进美玉的房间时,便看到玄离的身影正坐在一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床上的美玉,好似是要给美玉换身上的药,但是却因为美玉是女孩子,始终都没有鼓起勇气脱下她身上穿的衣裳。 玄离看到卫鸢尾来了,眼底的急促一闪而过:“你来了?本来想要去房中叫你的,但是想到主子醒过来,你肯定要照顾好主子,所以……就没去打扰你们了!” 卫鸢尾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走到床边刚掀开美玉被子的一角,玄离转身就要离开,然而走到门旁的时候,玄离便忍不住出声道:“你知不知道阿青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想等伤好了之后去找她!” 卫鸢尾以为这都一年了,玄离也差不多该忘了吧?可是却是没有想到玄离竟然还在想着阿青。 “你……不是有美玉姑娘了吗?”卫鸢尾说道。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微微抬起,一束流光迅速的在眼底闪过:“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阿青!一直都是!” 玄离的话语无比的坚定。 “可是你对美玉也很关心啊?你就不要嘴皮子硬了,她的性格挺好的!”卫鸢尾只当是玄离脸皮薄,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没有关心她,只是她毕竟救过我,而且我还……如果她非要我负责的话,我会娶她的,但是我喜欢的永远只有阿青一个人!”玄离低垂下头,似乎还能想起曾经那个爱吃,古灵精怪的阿青。 “你就这么喜欢阿青吗?”卫鸢尾是万万没有想到玄离的执念竟然这么重,随后下意识的便去看美玉,不知道刚才那一番话美玉听到没有。 “是,很喜欢!”玄离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来。 卫鸢尾真的很想告诉玄离,阿青其实是一个男的,总是这样欺骗他也不是办法,可是现在告诉他吧…… 算了,还是等玄离的伤好之后再说吧! “你一定知道阿青在什么地方对吧?”玄离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我也不知道!”卫鸢尾总不能告诉玄离,阿青是隐世家族的人吧? “我总感觉,你和主子在阿青这件事上一直都瞒着我,是不是阿青并没有离开,而是她……已经不再了?”阿青在王府混得风生水起,又有那么好吃好喝的东西,阿青怎么可能舍得走? 卫鸢尾一下抬起头看着玄离,犹豫着是索性骗阿青死了,还是告诉玄离实情呢? 这到底哪一个更残忍呢? 貌似是最后一个吧! “你不要再问了!”卫鸢尾犹豫了几下之后,还是选择了保密。 不让玄离猜中任何一个。 “王妃,你就告诉我吧?我知道阿青不喜欢我,可是我还是想去找她,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我就等着主子复完仇之后就去找阿青的!”玄离看着卫鸢尾的样子,心里更是肯定卫鸢尾知道阿青在哪里。 “可是阿青的性子和我一样,是绝对容忍不了自己的男人碰别的女人的,你之前也说了,你好像对美玉做了什么,既然做了,你就要负责是不是?美玉到底是一个姑娘家,你这样将美玉背弃,去找别的女人,你有想过美玉吗?”卫鸢尾看着趴在床上的美玉,好似在刚才她感觉美玉醒了。 “我……我什么都没对美玉做过,而且……”玄离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告诉卫鸢尾在牡丹岛,那里的女人都是穿着暴露的吗? 如果这样说的话岂不是将主子也给牵扯进来了,那以卫鸢尾的性子,肯定是不依的。 他可不希望两个人好不容易在一起,结果又因为这事吵架了。 “我只是看了她的身体,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玄离最后无奈的说道。 “只是看了她的身体?身体也分很多部分的,你看的是哪一部分?”卫鸢尾看了看美玉,又看了看站在门旁一阵尴尬的玄离。 “总之,如果美玉要我负责,我就负责,但是要我放弃阿青,不可能!”玄离脸色是憋的通红。 关于这一点儿,他是真的冤啊,要是他自己闯进美玉的房间看到她身体的话,他也就认了,但是问题是,是美玉自己穿成那样,而且他让她穿上衣裳,她还不听。 “看样子你是打算娶两个啊?”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要对美玉负责那自然是娶美玉啊,可是心里又想的是阿青,若是阿青同意的话,那肯定也会将阿青娶回去啊? 玄离挠了挠头,貌似只有这样了吧,然后点点头:“不过我会让阿青做大的!” 哎呀,卫鸢尾这回总算是知道玄离原来是闷骚型的啊,他主子都不敢娶两个,他竟然还想要娶两个? 不等卫鸢尾说话,一直趴在床上的美玉一把抓起枕头就朝玄离砸过去:“你只能是我的,你要是敢娶那个阿青,我让你连男人都做不成!” 开什么玩笑,她从牡丹岛逃出来就是想独霸一个男人的,他竟然还想娶两个?让她与另外一个女人共享他? 门都没有! 美玉身子本就虚,自然那枕头也没砸到玄离。 “你竟然太不可理喻了!”玄离气愤的说道,之后转身就回自己的屋里去。 这种泼辣的女人娶回去,受气的肯定是他。 “玄离,你给我回来!”美玉对着门口大叫着,奈何身子一动就牵扯到了背部的伤口。 卫鸢尾按住美玉的身体,不让她乱动。 “好了美玉,你现在正在伤口,可千万别让刚长好的伤口撕裂开了,不然躺在床上也是受罪!”卫鸢尾劝说着:“而且你也别在意那位阿青,他对你构不了任何威胁的,你以后和玄离多多相处就好了!”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五章牡丹岛的事情你不知道? 美玉却是轻哼了一下:“我才不管那个阿青呢,反正他只能是我的,他这辈子都别想跑!” “是是是,是你的!”卫鸢尾没有反驳,照美玉这个缠法,玄离迟早会将她娶回去。 其实美玉长得也不错,皮肤虽然黑,但是却十分的健康,而且她的身材不似一般女子的柔美,而是十分的健美,形体十分的好看。 若是穿那些紧身衣的话,肯定能让一群男人看花了眼。 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却要用长裙长衫遮盖。 “等我伤好了之后,立刻就跟他成亲!”美玉说得洋洋得意,似乎对于玄离胜券在握一般。 卫鸢尾看到美玉一点儿伤心的样子,就更加喜欢美玉这直爽的性格了。 “对了,美玉,我看你好像不是四国中的人吧?是属于四国之外某一个小国的?”卫鸢尾动作熟稔的拆开纱布,然后给美玉涂抹药膏。 “我是牡丹岛的人!”美玉直接说道:“哎,老实说我一眼看中的是慕瑾,可是或许是跟玄离相处的时间久吧,我就比较喜欢玄离了。而且最为重要的原因是,感觉慕瑾这个人好冷漠!我完全驾驭不了……” 冷漠?卫鸢尾笑笑,或许吧,慕瑾对处了她之外的女人都有点儿冷漠。 而且慕瑾这人也确实不是一般人就能驾驭得了的。 即便美玉像缠着玄离这样缠着慕瑾,估计慕瑾都会直接将这个美玉给送走,甚至理都不理美玉。 他要是凉薄起来,比谁都凉薄! 可是玄离显然是搞不定这个美玉,处处都被美玉拿捏。 “牡丹岛在什么地方?慕瑾和玄离跑到牡丹岛去的?”卫鸢尾对于这些事情完全是一脸的迷茫,这个所谓的岛,她是听都没有听说过:“他们突然去牡丹岛做什么?” 美玉有些狐疑的看着卫鸢尾:“牡丹岛你都不知道吗?反正对于四国的人来说好像是男人的地狱吧,他们两个跑到牡丹岛去找什么血丹,结果玄离刚上岛就被毒虫给药到了,算起来,我可救过他两次!” 美玉眯起眼睛说道。 “就玄离和慕瑾两个人吗?”尽管美玉这么说,但是卫鸢尾却还是不大明白。 或许对卫鸢尾来说那所谓的牡丹岛不过就是一座和天煞阁差不多的岛屿罢了。 “是啊!”美玉点点头:“哎,你都不知道我刚见到慕瑾和玄离的反应,都在想这天上竟然真得给我掉一个馅饼出来了,还一掉就两个,对了,对了,你不知道慕瑾和玄离见到我的反应,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美玉将在牡丹岛发生的时间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卫鸢尾,卫鸢尾先是惊讶,继而听到这血丹是慕瑾用美男计换来的时候,那本跟着美玉一块儿笑的笑容,瞬间就隐了回去,脸色也变得阴沉下去。 这牡丹岛可是全都是女人啊,而慕瑾为了那个血丹和牡丹女王在一起呆了两天。 两天!!这什么概念? 哪怕是两个小时,都足以让卫鸢尾抓狂。 慕瑾的容貌别说是在牡丹岛了,哪怕就是在四国之中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别别说是女人了,就是男人也都能被慕瑾当时的容貌所迷惑。 她就不信,慕瑾混到女王的宫殿时,女王能够把持的住。 “美玉,你好好休息!”卫鸢尾给美玉盖好被子之后,便走了出去。 心里就跟打了一糖醋般,老实说她也知道慕瑾这是为了得到血丹,迫不得已才下的计策,可是让她接受自己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两天的时间。 而且牡丹岛的女人穿着打扮都十分的暴露,谁知道慕瑾在这两天中跟那女王做了什么。 慕瑾静静的躺在床上休息,脑海中始终出现的都是卫鸢尾知道自己难以怀孕后的反应。 他真的可以不在乎,即便卫鸢尾剩不下孩子,那他就去领养好了,反正只要是孩子,是谁的根本就无所谓。 可是他就是担心要求的卫鸢尾会接受不了这一切。 “慕瑾……”卫鸢尾气势汹汹的走进来,语气带着点儿凶狠。 慕瑾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晏大夫和宁折颜在商议的时候,让卫鸢尾听到了什么? 慕瑾一下将眼睛闭起来,装作睡着的样子。 卫鸢尾走进来看到床上陷入沉睡中的慕瑾,刚想要再次开口,却又还是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并不怪慕瑾,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慕瑾和女王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而已。 而且她也相信慕瑾总归有办法躲避女王的,只要他想,他就一定能。 可问题的关键是卫鸢尾现在很矛盾,很纠结啊! 一面相信慕瑾,可是也一面却又忍不住对慕瑾的怀疑。 那牡丹岛的女人就相当于是现代在泳池边上一群穿着比基尼的女人,而作为第一次来到这个泳池聚会的慕瑾,肯定感到非常的惊讶,但是惊讶之余,肯定也会仍不住偷偷瞄眼去看吧? 到了最后就直接光明正大的看吧? 卫鸢尾在床边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最后决定还是去问玄离。 这边玄离刚脱了衣服准备给自己清洗身体,结果卫鸢尾是直接就将门给推开了,连敲都不敲。 一时反应不过来的玄离只能赤果着上身,一只手扯过用脱下来的衣裳遮挡着,一面对着卫鸢尾做着不要靠近的动作。 然而卫鸢尾却是完全无视掉玄离的抗拒与请求,直接大步的走向玄离,连弯都不带拐一个。 玄离是连连后退,最后退无可退,直接给退回到了床上。 卫鸢尾走到玄离跟前,大腿往床上一踩,直接让玄离给缩回到床上的角落中。 居高临下的看着玄离:“你老实将你知道的事情说一遍,慕瑾在和牡丹女王单独呆在一起的两天中,这两人做了什么? 玄离是愣愣的看着卫鸢尾,他一直都知道卫鸢尾的性格比较豪放一点儿,可是这也太豪放了吧? 他可是在换衣裳啊?他现在还光着上半身啊? 卫鸢尾怎么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就走进来呢? 至少也要回避一下,等自己穿好衣裳在进来啊? 正文 第五百八十六章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快说!”卫鸢尾脸色肃穆的说着。 玄离往床里边挪了挪,然后拽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卫鸢尾才不信、 “我真不知道,我上了岛之后就中毒了,然后我醒来的时候主子已经不再了,至于去哪里了还是美玉告诉我的,然后第二天我的毒散得差不多了,主子也回来了!然后我们三个人就离开牡丹岛了……”玄离觉得,自己跟着慕瑾去牡丹岛,完全就是一个多余的! 不仅没有帮到慕瑾,反倒还给慕瑾添了麻烦。 那几天对于玄离来说就跟梦一样短暂! “就这么简单?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你一点儿都不知道?”卫鸢尾眯起了眼睛,玄离可是慕瑾的贴身侍卫啊,怎么可能慕瑾离开这几天做了什么他一点儿都不知道吧? 他倒是听美玉说,慕瑾是去女王的宫殿拿血丹了,至于怎么混进去的,那自然是靠男色了。 玄离看了一眼此时如母老虎一般凶狠的卫鸢尾,咽了咽口水。 他就算知道,他也不能告诉卫鸢尾啊。 摇头:“我不知道!” 卫鸢尾就知道问玄离,玄离也不会说的,卫鸢尾用力的踢了一下床板,反倒将自己的脚给踢疼了:“你到底说不说?” 卫鸢尾用手指着玄离。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变得越发的幽深,一直都努力的和卫鸢尾保持着一段距离,甚至全身都处于紧绷状态,担心会有人突然进来,看到他们现在这个样子。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主子啊!”玄离声音嘟囔着。 “等他睡醒了我自然会问,只是我现在等不了他睡醒了,我现在就要知道!”玄离越是不说,卫鸢尾却越是要抓狂了。 她的男人跑到一群女人堆中去拿血丹,谁知道那些女人是如何垂涎她的男人的啊。 玄离犹豫了一下:“你告诉我阿青在什么地方,那我就告诉你!” 最终玄离选择了妥协,因为卫鸢尾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提前告诉一下卫鸢尾也无妨。 卫鸢尾斜眯起眸光,看着玄离:“好,既然你非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你先告诉我慕瑾和那牡丹女王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所知道的事情就是主子为了拿到血丹,跑到了牡丹女王的宫殿,然后以男色诱惑之,但是怎么个诱惑,又是怎么拿到血丹的,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反正在我们离开牡丹岛的时候,我看到岛上亮起无数的火把,如星光般在黑夜中闪烁着……”玄离将所知道的全都给说了出来,然后看着卫鸢尾:“该你了,阿青现在在什么地方?” “以男色诱惑之?”卫鸢尾听到这,简直是恨得牙痒痒,他武功那么高,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施展美人计了。 “牡丹岛的毒虫毒蛇很多,只有牡丹岛的女人能够医治,主子的武功纵然高,但也不能直接与牡丹女王的护卫们撞面,如果更多的人知道主子的存在,那主子就更加走不了了,哪怕是逃,都逃不出去,我都感觉牡丹岛的毒虫和毒蛇都没有牡丹岛的女人毒!”玄离实话实说着。 之前在牡丹岛中死去的男人可全都是岛上女人给压榨干的啊? 那场景他光是想想都觉的恐怖。 “所以慕瑾就只能牺牲色相了?”卫鸢尾要抓狂了,她现在就要将慕瑾给拖起来问问,有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该说的都说了,倒是你该告诉我阿青在什么地方了吧?” “阿青在隐世家族,你去隐世家族找他吧!”卫鸢尾的声音已经到了门边。 这个回答对于玄离来说,简直就是跟没有听到一样。 阿青竟然也是隐世家族的人?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以前是疯了一般的找着隐世家族,结果死都找不到了,结果现在不找了,隐世家族的人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 阿青要真是隐世家族的人的话,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了。 卫鸢尾回到房间之后,就直接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慕瑾的边上,看着慕瑾什么时候醒。 从中午一直到太阳下山,慕瑾终于睁开了眼睛,一眼就将看到卫鸢尾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心中是一片默哀,看来逃避是没有办法的了,卫鸢尾坐在这里就是等着他一个解释,或者得到一个确认吧? “鸢尾……”慕瑾轻声唤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柔情,隐隐的带着些疼痛的感觉。 然而听在卫鸢尾的耳中就变成了内疚! “你想瞒我多久?”卫鸢尾直视着慕瑾:“你身份的事情你瞒着我,我不怪你,但是为什么你还要瞒着我?我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看我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 慕瑾挣扎着做起来,然后想要拉住卫鸢尾的手,手虽然被拉住了,但是卫鸢尾却根本不看慕瑾,精致细腻的五官带着一种怨念的神情。 “鸢尾,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这是我的原因……”慕瑾决定将事情揽到自己头上来,如果是他丧失生育能力的话,卫鸢尾那是肯定不会离他而去的。 这也是他想了一下午想出来的办法。 “然后呢?”卫鸢尾听到慕瑾这么说,心下一片了然,嘴巴用力的抿起。 慕瑾,慕瑾,你聪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时啊?在男人中玩得风生水起,怎么一到了女人中就不行了呢? 难道男人和女人其实在被本质上是一样的? 哪方属于强者,那么另一方便会用美色来换取自己想要的?或者依附对方? “是我不好,这件事毕竟关乎我的尊严,我一时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你开口,但是我绝对没有瞒着你的意思,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以后就……顺其自然吧?”慕瑾抓紧了卫鸢尾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卫鸢尾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像是难以接受一般? “尊严?你先前顾虑自己的身份,现在顾虑你男人的尊严,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还顺其自然?慕瑾,你是不是去了一趟牡丹岛,人回来了,心却留在牡丹岛了?”卫鸢尾万万没有想到慕瑾竟然会说出顺其自然这四个字。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七章只要和你在一起 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对这段感情不会在付出了,而是完全看她的反应、 那个牡丹岛女王就真的有那么有魅力吗? 既然有魅力,还回来干什么? 卫鸢尾心中是一片刺痛,完全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出自慕瑾之口。 “牡丹岛?什么牡丹岛?难道不是……”卫鸢尾这句话一出,慕瑾也是愣住了。 不是说她难以怀上孩子的事情吗?怎么一下又扯到了牡丹岛身上? 再接着,慕瑾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鸢尾,你一直说的是牡丹岛的事情?” 卫鸢尾也跟一愣:“那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事情?” 慕瑾头疼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还想着怎么瞒着卫鸢尾呢,结果倒是他自己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现在想瞒也是不可能的了。 “慕瑾,难道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们啊?”卫鸢尾清冷的声线犹如冬日冰凌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又透露着汩汩的寒意。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全告诉你吧!”慕瑾轻叹了一口气:“我们以后可能不会有孩子了!” “你说什么?”卫鸢尾一下站起了身,同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你刚刚跟我说的是这件事情?” 慕瑾漆黑如墨的眸光看着卫鸢尾吃惊的神色,他就知道她是接受不了的:“是的,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所以想要躲避过去,可是没有想到你如此的坚决,结果,我们两竟然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 慕瑾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如此的没有分辨力了,或许是因为他在乎了吧? “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不能生孩子?”卫鸢尾一下想起慕瑾当时说饿了,让她去做饭,可是菜上来之后他并未吃多少,显然他是故意将她支走,然后与晏大夫说什么的吧? 慕瑾摇摇头,然后垂下眸光:“是我的原因,当初那场火药爆炸对我的伤害太大了,当时所有的大夫都急着抢救我的性命,以为我活过来了就好了,可是事实上在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就已经埋下了隐患,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你却始终没有怀上孩子……” 慕瑾低低的话语,说着让人十分的心疼,那种无助和无奈的感觉,让卫鸢尾以为世界末日要来临了一般。 “可是晏大夫明明说我的月事不规律啊?”卫鸢尾有些不相信,因为在房事上慕瑾一直都属于主动那一番,精力如此之后,不像是有问题的啊。 “你是月事不规律只要吃些药调理就好了,之前我跟晏大夫提起过这件事情,晏大夫也帮我查看了一番,说不能确定,之后晏大夫给你诊治之后,确定你没有问题,既然你没有问题,那就是我的问题!”慕瑾声音低低的,说话的时候眸光一直都低垂下去。 “应该不会啊?或许是晏大夫看错了呢?你身体一向很好!”卫鸢尾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其实对于孩子,她并不是很想要,可是慕瑾一直都想要个孩子,这下晏大夫又确诊是慕瑾的问题,可想而知对慕瑾的打击又多大? “好?”慕瑾抬起头,苦笑了一下:“那只不过是我有内力的缘故吧?如果哪一天我内力要是被废了,估计我还不如宁折颜呢!” “你不要这样说,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光是把脉看不出什么的,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这下反倒成了卫鸢尾抓住慕瑾的手了。 慕瑾在心里微微的笑着。 然而面上却是要装作一副十分痛楚而又有些难过的样子,然后轻轻的开口说道:“希望吧,晏大夫也没说我们不会有孩子,只是谁我们想要有孩子,比较困难,比常人要困难许多!” “既然还有希望就好啊,等你好了,我们就一起锻炼身体,补充营养,我努力的将月事调理干净,然后我们就努力的生孩子?”老天已经让慕瑾失去了父母,朱儿还有太子妃,千万不能在剥夺了慕瑾作为父亲的权利了。 慕瑾轻点了点头:“如果我们往后真的没有孩子的话……” “那我们就两个人过呗?或者我们去领养个孩子,亲不亲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老了以后有儿女陪伴啊?”卫鸢尾笑着眨眨眼。 她是真的无所谓,但是就不知道慕瑾了。 “好,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担心你会在意!”慕瑾话语柔和了许多,看着卫鸢尾的神情,好似是相信了。 只要相信了就好! “我怎么会在意?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孩子!”卫鸢尾半真半假的说着。 慕瑾却也只是温和的勾勾唇角,温热的大手抓紧了卫鸢尾的小手,清淡的语调如同山林中风吹过风铃的“叮铃”声般轻灵:“等我伤好了,我们就去墨竹山隐居一段时间吧?那里山清水黛,鸟语花香,流水潺潺、我们的小竹屋就休憩在瀑布旁,然后我们在前面开垦一片荒种上我们爱吃的菜,我们就在那自给自足,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既可以修身养性,对我们的身体也很好!” 卫鸢尾点点头,光是听慕瑾的描述,便也知道那墨竹山的风景一定十分的美,每天从鸟鸣声中醒来,俨如就生活在梦幻的世界中一般。 “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那里,而且那里对风吟的病情也一定有帮助,等风吟的病情稳定住之后,我们就回隐世家族!”卫鸢尾看着慕瑾继续说道。 如果半年的时间她还是怀不上孩子的话,那她估计就要和慕瑾回隐世家族了,因为隐世家族在医学方面的造诣可是十分的深,说不定有办法能够调理好慕瑾的身体。 慕瑾轻捏了捏韦燕伟的手,他也是这样想的。 隐世家族一定有办法会将卫鸢尾的身体调养好的。 即便是调养不好,那也无妨,他不在乎,他只要能和卫鸢尾在一起就好。 正文 第五百八十八章毫无预兆 卫鸢尾轻轻的点下头,纤浓的睫羽在眼睑处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事情太过于突然了,让她毫无防备,甚至没有任何的征兆? 而且她怎么觉得,那个真正不能生育的人是她自己呢? 卫鸢尾到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是妇科医生呢? 这样她就能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你想干嘛去?”慕瑾拉住卫鸢尾的手,对着突然站起身的卫鸢尾说道。 “我要去找晏大夫问清楚!” 慕瑾稍稍一用力一下便将卫鸢尾带到了自己的怀中:“不要再去为难晏大夫了?这种事情他怎么好意思说?你刚刚不是跟我说牡丹岛的事情吗?牡丹岛什么事?” 慕瑾故意转移着卫鸢尾的注意力。 说道牡丹岛,卫鸢尾的眉心便皱了一下,慕瑾是在乎她的,也是爱她的,不到万不得已慕瑾是不会背叛她的。 而且之前美玉也说了,当时她要威胁慕瑾的时候,慕瑾的态度分明是要和她同归于尽啊! “没事了!”女人自始至终要的都是男人的一个态度,刚刚慕瑾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了,卫鸢尾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追问了。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慕瑾拉住卫鸢尾的手,她的手和当年一样还是那样细腻,白皙,充满着弹性。 “我想美玉说,你为了拿到血丹,潜入了牡丹女王的宫殿,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拿到血丹的!”卫鸢尾低声的说着。 慕瑾掀起眸光看了一眼卫鸢尾,卫鸢尾的心思他又怎么不了解。 或许之前比较担心,但是现在慕瑾却是毫无顾虑了:“没有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啊?美玉和玄离知道的都不多!”卫鸢尾一不小心将去找过玄离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想要捂住嘴巴已经来不及了。 “我这辈子只有过两个女人,第一个是太子妃,第二个是你!以后不会再有第三个人!”慕瑾的话语十分的坚定,眸中更是十分的深情。 卫鸢尾一下抬起眸光看向慕瑾,心中所有的不定在慕瑾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全都安定了下来。 “或许,我的身体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出问题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慕瑾忽而低垂下眸看向卫鸢尾:“我和太子妃是有过夫妻之实的,一年的时间,她都没有怀上孩子,你说,我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出问题了!” 慕瑾看着卫鸢尾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太子妃,可是他只是想要让卫鸢尾更加的相信那个出问题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不会的,你不要那样想!”卫鸢尾眉头微皱,如果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出问题了,那只能说这种事情就是天生的了。 他和太子妃一年的时间,可是一年的时间啊,只要他们两之间频繁一点儿,太子妃一定会怀上孩子的,除非是太子妃不想生。 “我这个时候提起太子妃,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慕瑾认真的看着卫鸢尾的神情。 卫鸢尾摇摇头:“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我懂,在我没有遇见你之前,你还不属于我,你是属于太子妃的,我又怎会生气吃醋?” 而且太子妃那样好的人,她恐怕都找不到理由吃醋生气吧? “以后我只会属于你!”慕瑾轻笑道。 卫鸢尾撅起嘴巴,他以后当然属于他了。 风吟现在已经不满足只在院中玩了,非要跑到外面去。 唐玉是治不了风吟,只好拉回房间给卫鸢尾治。 “风吟,等慕瑾身上的好伤得差不多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个风景很美的地方居住,你想怎么玩都行,但是现在我们不能出去,因为天煞阁的人在追杀我们啊!”卫鸢尾坐在铜镜旁,回过头来的时候,面色一变。 中午风吟出去的时候,风吟身上的衣服还是白的,这回来了,衣服就跟墨染过似的,变成黑的了。 卫鸢尾已经差不多可以想象这以后的半年,她几乎每天都要像个老妈子一样给风吟洗衣服了。 风吟听到天煞阁,眸光动了动,显然也是害怕了,然后摇摇手:“那我以后还是在院子里玩吧!” “恩,你去洗澡吧,然后就去睡觉吧,记得明天不准穿白色衣服了,我去问问玄离和殇离,他们有没有黑衣服!”卫鸢尾看着风吟有些头疼的说着,黑色耐脏,以后只能给风吟穿黑的。 风吟倒是也很乖觉,自己去洗漱间,看到澡盆里放好了热水,便舒舒服服的脱了衣服,正准备爬进去洗。 结果殇离走进来,一把拽住风吟的手,面色冷淡的说:“自己去拎!” 风吟回头看向殇离,只觉得一股寒气直扑向自己:“要不一起洗吧?” “滚出去!”殇离面对风吟显然没有多大的耐心,丝毫没有看在风吟有着和慕瑾一张一模一样的容颜,而对风吟有任何的客气。 二话不说,揪着风吟的衣襟,便将风吟给推了出去。 风吟站在门外揉着自己被殇离抓痛的地方。 月色清晰的照耀在风吟漆黑的眸中,只见漆如墨染的眸底,在月光的洗涤下变得寒洌刺骨,幽深的眸光略带着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随即薄凉的双唇斜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那墨竹山就只有我们一个人居住吗?那是不是太荒凉了些?去了那里风吟会不会觉得无聊,到时候一定会整天缠着我们的,要是有些村民,在有些孩童就好了!”卫鸢尾一边给慕瑾擦拭着身体,一边说着。 慕瑾温柔的眸光淡淡的注视着卫鸢尾,看到门口有人走进来,便将目光从卫鸢尾的身上移开,缓缓的落到风吟的身上。 两双同样漆黑的眸光在空气中相遇,一个淡雅一个寒冽,几乎是在慕瑾和风吟眸光碰撞的瞬间,慕瑾后脊就窜起了一股凉意。 而风吟那双眸光中更是在瞬间,便染上了一层浓重的杀意。 嘴角斜勾的弧度越发的邪肆,寒冰。 正文 第五百八十九章你醒了? 慕瑾下意识的将卫鸢尾护在身前,卫鸢尾有些奇怪的转头看去,只见风吟站在门外,身姿异常的挺拔,一头墨染的长发披在肩头,给人一种十分神秘的感觉。 “风吟,你怎么还不去洗澡,站在这里做什么?”卫鸢尾有些奇怪的说着,想要站起身,但是却是被慕瑾给拉住了。 尽管风吟站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从风吟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完全的不同。 而那双眸光锋利的似乎能够穿透一切般。 风吟看着烛光下的两人,薄如蝉翼的睫羽轻轻的颤动着,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紧的握紧。 随后抬起脚步,慢慢的走了进来。 那醇厚强大的气场,几乎是在瞬间便将慕瑾和卫鸢尾包围住。 卫鸢尾觉得风吟越来越不对劲,眉心猛的一紧:“风吟,你想干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卫鸢尾的嘴中说出。 然而风吟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起,橘黄色的烛光在风吟走过时,烛光如蛇般摇曳四起。 屋内的空气几乎要陷入凝结的状态。 卫鸢尾只觉得不管她怎么用力的呼吸都是异常的艰难,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卡在了气管中一般。 慕瑾撑起身体,身上的内力一点点的凝聚在丹田之中,锐利的黑眸微眯,眸中迸射出一道阴蛰的光芒,犹如抓捕猎物的猎豹般,精准而又直击要害。 风吟阴沉暴戾的眸光,望向慕瑾和卫鸢尾,冷眸微抿:“想不到你们竟然能从从天煞阁逃出来,而且还带上这个废物!” “你醒了?”慕瑾的声音极为的低沉平静。 “你觉得呢?”风吟扭了扭脖子,斜看着慕瑾,就像看着一个仇人一般:“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虽然隔了一年,但是仿佛就是昨天才刚刚见过啊!” 风吟裂开唇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 卫鸢尾站在慕瑾的跟前,眼神死死的盯着风吟,一只手在袖中摸索着。 可是她一直藏在袖中的无羽刀,早已经被百里倾城收去了。 卫鸢尾的心是一下凉到了脚底。 以慕瑾现在的伤势,肯定不是风吟的对手。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又不敢弄出动静,让外面的人听到。 风吟想要杀她,可是十分简单的。 “我不明白,当初在碉楼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切真相的时候,我便告诉你我愿意将我的身份给你,我只要和卫鸢尾在一起,可是你却还是想要杀我,结果,到最后我们两个人弄得两败俱伤!”慕瑾的眸光一直落在风吟的身上:“本来你还有机会坐上南岳国皇上的位置,可是如今,我之前所有的铺垫全都没用了,你还要重新开始,还要重新部署,花上更长的时间!” “不杀了你我怎么夺得你的人生,这个世界上只允许有一个叫做慕瑾的,而那个人就是我!”风吟慢慢的靠近,身上那种邪肆的气压也更是如毒蛇一般慢慢紧逼。 慕瑾感觉到他眸中的杀意:“你要是这个时候杀了我和卫鸢尾,你自己也活不了!” 风吟的脚步一顿,寒冽的眸光微眯。 “我现在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只要你一动手,我的人马上就知道了,我身边的近侍,以及当年在东楚国培养的精英暗卫全都在这,你觉得你能够逃脱得了?”慕瑾语气依旧是那样的平静。 因为他心里清楚,风吟此时动手,他虽然会死,但是风吟绝对别想全身而退。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北漠国,殇离是尚书之子,你杀了我,即便你能逃,但是殇离是绝对不会让你从北漠国活着走出去的!”慕瑾出声警告着。 那时候即便是天煞阁的人来了,但是天煞阁是绝对不会跟朝廷的军队硬拼硬的,这无意于是在挑衅军一个国家的威严。 风吟嘴角的弧度依旧延伸着,透着刺骨的冰冷:“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慕瑾,我们是双生子,我们都拥有同样的智慧,如果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儿的话,我就不会轻易的走进来了,在你们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我完全可以转身离开。”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卫鸢尾冷声道。 “我只是想和慕瑾面对面的聊聊!”风吟冷不丁看向卫鸢尾,那漆黑的眸光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阴森的光芒。 “你想聊什么?” “你觉得你拥有这一切公平吗?”风吟抬起冷眸,眸底满是刺骨的寒意和杀意:“你以为你将你以后的人生让给我,你觉得公平吗?你知道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吗?”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你怨恨没错,但是父皇和母后这样做没错,他们只是想让我们两个都好好的活着,他们选择将我留在宫中,也是因为我身体瘦弱,母后怕我养不活,所以便将身体比较强壮的你送出了宫,以父皇和母后的能力,应该能够让你富贵平安的度过一生,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被天煞阁的人抓去!”这个疑点一直都困扰着慕瑾。 父皇完全可以让自己的亲信带着风吟离开南岳国,在钱财这方面肯定是不用愁的,可是风吟不仅过得贫穷,反倒还被卖进了天煞阁。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我的确不会成为现在这样的人,甚至这样的我也根本不会出现,可是这中间却是出现了一个岔子,就这么一个岔子,差点儿要了我的命!”风吟磨着牙,十分凶狠的说道:“父皇、母后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将我送出宫外,我不怨恨他们,但是我怨恨的是他们将我送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安排一个值得信赖的亲信?那个胆小的亲信嘴上答应着会将我抚养长大,可是等上了路之后便越来越害怕,生怕我会殃及他的性命,所以他便将我扔在了一处村庄处,然后我就被一个十分贫穷并且想生儿子想疯了的人家收养!” 原来是这样,南岳国的人信仰圣女,所以对于这样的事情,的确需要一定的勇气去冲破。 正文 第五百九十章杀了你自己 这一点的确是父皇遇人不淑,轻易的相信了别人。 “再然后我就被天煞阁的人买了过去,你知道天煞阁的训练营有多残酷吗?你知道每天要死多少孩子吗?”风吟慢慢的回忆起当年他在训练营中的日子,当时觉得很残酷,很血腥,甚至很害怕,可是现在的他回忆起来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就好似觉得那一切并没有什么一般。 “我看到过训练营是什么样,所以我和卫鸢尾下定了决心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的好好照顾你,甚至是弥补你!” “哈哈哈哈……你们那样只不过是不想我再次出现而已,你们越是对那个懦夫好,那个懦夫就会越发的将我压制住,这样我就永无苏醒的时日!”风吟一下癫狂的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一直认为这具身体中一直住着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是那个善良的风吟?”卫鸢尾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难道不是吗?我苏醒的时候,他只能沉睡,他苏醒的时候我只能沉睡,本来我都以为他已经死掉了,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又出现了!”风吟言之凿凿的说着。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风吟的存在呢?”卫鸢尾一下问出这个问题。 “当然是别人告诉我的!”风吟迅速的回答着,然而话说出口的时候,却又觉得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啊,别人告诉了你,你才知道在此之前这个身体中还有着另外一个人,但事实上你们其实是同一个人而已!”她是时候告将真相告诉风吟了。 “你胡说什么?你竟然说我和那个懦夫是同一个人?”风吟感觉可笑无比。 “你只是风吟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而已,人的人格可以分为十多种,很多时候这些人格是想相辅相成,或者在某一方面表现的比较突出,也有些人格是被其他人格所克制的,你就属于罪恶的人格,在当时那种情况,风吟身上其他的人格都被压制,罪恶的人格在变强大,已经达到了不能与其他人格相处得地步,所以这种罪恶的人格便从思想中被分裂出来了!说白了你只是风吟其中的一个人格而已!”卫鸢尾尽量将事情通过通俗易懂的方式说出来。 风吟听完从嘴中发出一声嘲讽的冷哼声:“即便是你所说的那样,我是罪恶的人格,但是我已经占领了上风,我这次回来,就不可能再回去,那个懦夫的风吟你永远别想再见到了!” 话音刚落,风吟身形一闪便已经来到了卫鸢尾的跟前,用手掐住了卫鸢尾的脖颈,慕瑾想要阻拦,可是风吟却已经得手了。 “慕瑾,我不想跟你再说什么废话了,在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慕瑾,要么是你死,要么是我死!”风吟掐住卫鸢尾脖颈的手一下用力,狠狠的掐住卫鸢尾的气管。 因为缺氧,卫鸢尾的脸色瞬间由白转好,嘴巴大大的长着,伸出舌头,想要奋力的呼吸到口气,可是却是连一丝声音都发布出来。 “你放开她!”慕瑾撑起身体站到风吟跟前。 而风吟掐住卫鸢尾的脖子朝后躲去,与慕瑾保持着一段距离。 “你杀了自己,我就放了她!”风吟十分冷静的说道。 卫鸢尾对着慕瑾摇着头,两只手拼命的想要将风吟的手指扳开,可是风吟却是根本不给卫鸢尾这个机会,右手掐住卫鸢尾的脖颈,将她整个人都拎了起来,脚尖离开地面,让卫鸢尾整个人悬在半空中。 “只要你放开她,我就杀了我自己!”慕瑾眉头紧皱着,神色十分的着急,那双沉静的眸光早已不见。 风吟听到这句话,掐住卫鸢尾脖颈的手终于松了松,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卫鸢尾,用力的咳嗽着,脸色难看之极。 “慕瑾,不要,你死了他不可能放过我的!”卫鸢尾一边用力的咳嗽一边对着慕瑾说道。 风吟却是转过头,邪肆的看着卫鸢尾:“我还要你带着我隐世家族,我又怎么会杀了你呢?” 慕瑾的脸色突兀的一变:“你早就醒了?” 他们今早说的话,竟然全都被风吟给听到了。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苏醒过来的时间十分的短暂,那个懦弱风吟很快便将我压制住,不过好在,我还是听到了重要的内容!”风吟看着慕瑾,邪佞的说着,然后转过头看着卫鸢尾:“没想到你竟然是隐世家族的人,而且看样子你亲生父亲的身份十分的高啊?” “你要是杀了慕瑾,你休想让我带你去隐世家族!”卫鸢尾又不是傻子,既然风吟已经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她自然要利用这一点儿反过来为写风吟了。 然而风吟却是冷冽一笑:“这只是我不杀你的理由,慕瑾今天必须要死!” “慕瑾死了,我也会跟着他死的!”卫鸢尾咬紧了牙,恶狠狠的说道。 风吟一下又捏紧了卫鸢尾的脖颈,瞬间便让卫鸢尾断了呼吸,卡在喉咙中的话也更是直接被掐断。 “你是生还是死,是我说了算!”风吟说完便又看着慕瑾:“动手吧!一掌打向自己的天灵盖,这样你的卫鸢尾就能活了!” 慕瑾看着风吟,手指骨节捏的泛白。 “还是你想让卫鸢尾死?”“咯吱”一声风吟手中的力道几乎要将卫鸢尾的脖颈捏断,卫鸢尾的脸色瞬间就跟冲了血一般红。 “风吟,在你流落街头成为乞丐被人欺凌的时候,是卫鸢尾救你的!”慕瑾眉目如画的眉头紧紧的皱起,神色哀痛的说:“如果不是他,你早就死了,我们逃出天煞阁的时候,也是卫鸢尾坚持要将你带走的,因为他不想让你在接触黑暗,不想在让你变回现在这个样子,心中充满仇恨,她很想弥补你这些年来所受的苦难!” “够了……”风吟对着慕瑾嘶吼着,情绪俨然有些失控。 “我们已经分开二十几年了,我们从未见过面,我们既然是双胞胎兄弟,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呢?”慕瑾无比痛心的看着风吟:“你被送出宫外,是我造成的吗?是我请求将你送出宫外的吗?父皇和母后又何尝想要将你送出宫外,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念之间,我出生时之所以瘦弱,而你则比较强壮,那是因为在母后肚中的时候,你得到的营养是最多的!” 听着慕瑾的话语,风吟的头是一阵撕裂的疼痛,寒冽的眸光倏尔一下变得迷茫和惊讶,捏着卫鸢尾的脖颈一下松开,可是在转瞬便又恢复了阴蛰。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一章天煞阁的人追来了 “回去,你个懦夫给我滚回去!”风吟大吼着,青筋从手背上一根根的凸起。 本来还在挣扎的卫鸢尾,却因为风吟的暴怒,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慕瑾见这样便再次继续说道:“这些年来你只看到我的辉煌,你根本就没有看到我背后的艰辛,父皇和母后只有我一个子嗣,所有的重任都压到我一个人的头上来,但凡我出一丁点儿差错,南岳国的大臣们便会联名高到父皇那里,逼迫父皇纳新妃,所以我时时刻刻必须保持完美,什么东西都要学,什么东西都要会,我不想当太子,我就想做一个闲散的王爷,可以娶自己喜欢的人,不需要别人的安排,如果你在那个时候出现,我会毫不犹豫的将我的身份给你!” “你骗人……”风吟的神情一会儿一个样,一会儿惊讶一会儿狠戾。 “我没有骗你,在父皇和母后没有生下朱儿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期待能够有个人替我分担,甚至更愿意有个人替我去做太子,或许在你觉得这些并没有什么,可是在六年前我同时失去所有的亲人,我最爱的朱儿时,你可曾想过当时的我是有多痛苦?火药爆炸之后,我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可是我却只能用别人的身份活着,要时时刻刻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在那个时候你完全有机会以我的名义去复仇,然后得到你一直都想要的皇位!” “可是你并没有,说白了,你其实只是想要杀掉我而已,想要我死而已,其他的一切都只是你的借口,你也没有什么恨意,你只是接受不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存在而已!”慕瑾对着风吟大声的说着。 而风吟的情绪也是越发的失控,慕瑾边说着边朝风吟靠近,在风吟低头的一瞬,一掌便用力的打在了风吟的胸口上。 那双漆黑的双眸映射出来的不是阴蛰和狠历,而是一种十分茫然和不知所措的神情,好像是在问慕瑾为什么要打他一样。 “鸢尾,鸢尾……”慕瑾从风吟的手中将几乎要昏迷过去的卫鸢尾救了回来。 在掐了一下卫鸢尾的人中之后,卫鸢尾才稍稍的有苏醒过来的痕迹。 声音缥缈虚弱就跟天边的云朵一般:“慕瑾……” “你为什么要打我?”风吟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疼痛且无辜的看着慕瑾,神情戒备着。 又看着躺在慕瑾怀中的卫鸢尾,脸上的神情更是不知所措,淡如烟的眉头像小山一般皱起,尽管自己身上很疼,但是风吟却还是关心的问道:“卫鸢尾怎么了?” 慕瑾看着风吟,淡冷的眸光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然后将卫鸢尾抱起,轻轻的放到了床上。 门突然猛的一声被推开,殇离身上的头发还湿哒哒的搭在脑后,胸口的衣襟还没有扣上:“慕瑾,天煞阁的人追来了,你带着卫鸢尾先走!” 慕瑾的眸光猛的一沉,随后看向一旁被吓得脸色苍白的风吟,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将昏迷过去的卫鸢尾抱起,对着风吟说道:“跟我走吧?” 殇离说完这句话之后,外面的打斗声便已经响起来了,玄离和唐玉两人已经加入了战斗中。 而殇离守在门口,直到看到慕瑾带着卫鸢尾和风吟从暗道中离开,才加入战斗之中。 慕瑾的身体本就有伤,当一路抱着卫鸢尾沿着挖掘的暗道出来的时候,整个脸色都是苍白的,额头上更是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风吟跟在后面,看着慕瑾这个样子,便提出自己来背卫鸢尾,可是慕瑾只是深沉的看他几眼之后,咬紧牙关继续背着卫鸢尾朝前走。 这暗道是唐玉在来到这里之后为以防万一让人挖掘出来的,可以让人来到安全的地方。 暗道的出口就是在堆着无数晒干的稻草旁,洞口也十分的隐秘,再加上这里是专门存储冬日柴禾的地方,所以这个洞口才不易被人轻易发现。 慕瑾将卫鸢尾放在柔软的稻草上之后,紧绷着的一条弦这才松了一下,伤口处的疼痛也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随后清淡透露着坚韧的眸光看向一旁的风吟:“过来!” 风吟看着慕瑾,犹豫了一下,便朝慕瑾走了过去,慕瑾抬起头一下重重的打在了风吟的脖颈上。 风吟双眼一闭,闷声便倒在了身旁的稻草上。 慕瑾看着风吟倒下去,淡色的唇终于露出一抹松懈的笑意,随后就像全身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倒在了卫鸢尾的身旁。 “主上,没有看到慕瑾、卫鸢尾和风吟的身影!”阡陌走到百里倾城跟前说道:“殇离带过来的暗卫杀了几个我们派出去的一等杀手,看来这些精英暗卫是慕瑾当初训练出来的!” 侧卧在病榻上的百里倾城,唇色微微有些发白,然而整个神情都笼罩在一片阴蛰之中:“一切都还在本座的预料之中,想办法不要让慕瑾与他的手下联系!” 阡陌面色迟疑:“但是殇离的人恐怕会先我们一步找到慕瑾他们!” “本座在风吟身上种下了追心蛊,只要慕瑾一直带着风吟,我们就一定能先一步找到慕瑾他们!”百里倾城说完便看着放在左手边用黑竹编制出来的小圆篮:“拿着这个,里面的东西会告诉你们慕瑾在什么地方!” 阡陌拿起桌上的小圆篮,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心下便一片了然。 “吩咐下去让你的人将慕瑾的手下分散开来,不要让他们聚在一起。这样他们想要找到慕瑾就更加困难了,至于殇离那边,既然杀不了,那就给他们错误的信息,总之不要让他们任何人找到慕瑾就行!”百里倾城嘴角蔓延着冷冽的小,就如同看在尸体旁的彼岸花一般,分外的阴森、残酷。 “是!”阡陌微微底下头。 “之后,你便将卫官姝这颗棋子好好的安顿下来,这是本座和卫鸢尾之间比赛的最后一个项目了,到底是赢还是输,本座可是拭目以待!”百里倾城冷笑着说完这一切。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二章装柔弱 那泛着冰冷的眸光已然说明了一切。 卫鸢尾即便是逃出了天煞阁,但是却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在他的设计这种而已。 卫官姝,便是他们之间最后一场战役。 清冷的雨水,透过破损的瓦片一滴一滴的砸在卫鸢尾的脸上。 卫鸢尾睁开眼睛,正看到一滴晶莹的水珠朝自己脸上砸来,卫鸢尾微微扭头,那滴雨水便滴落到了卫鸢尾的脖颈处,霎时一片冰凉。 “慕瑾?”卫鸢尾扭过头看到睡在身旁,脸色发白的慕瑾,立刻爬起了身。 叫了几声慕瑾没有醒,但是睡在一边的风吟却是醒了,那双漆黑的眸光如黑曜石般泛着淡淡的光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紧接着便伸手摸向自己的后劲,好痛! 卫鸢尾看到风吟一下紧张起来,将慕瑾护在身旁,一脸警惕的看着风吟。 然而接下来风吟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仍旧用一种很无辜,且很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卫鸢尾,雨声滴落在瓦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偶有几滴雨水从破损的屋顶中落下来,滴在干燥的稻草上,溅起一片湿意。 卫鸢尾看了许久,最后对着风吟说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慕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风吟茫然的的看着卫鸢尾,更多的不解或许是来自于卫鸢尾眼中的冷眸:“殇离说天煞阁的人追来了,然后慕瑾就带着我们从暗道中走出来,然后就到了这里,再接着他就把我打晕了!” 卫鸢尾听到天煞阁的时候眉头猛得一紧:“那其他人呢?” 风吟摇着头:“不知道,殇离让慕瑾带着我们先走!” 卫鸢尾看着风吟的眸光十分的生冷,寒冽,风吟每说一个字都是小心翼翼的:“卫鸢尾,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所以你和慕瑾就不喜欢我了?” 他纵然是个傻子,可是心思却是十分的敏感,卫鸢尾和慕瑾这么明显的态度,他不是看不出来。 卫鸢尾摸了摸自己被风吟掐住的脖颈,好似那种扼制感还缠绕在她的脖颈处一般,让她呼吸困难,连话都说不清楚。 看着眼前一脸朦胧茫然的风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当时已经被风吟掐的昏迷过去,之后的事情她也不清楚,她只知道慕瑾一再的刺激着风吟,想要唤醒善良的风吟,最后善良的风吟也终于出来了。 现在的风吟是善良的,可是谁知道她在一转身,这个风吟还是不是善良的呢? “等慕瑾醒了,我再跟你说,你出去看看,这周围有没有村落!”卫鸢尾是不敢让慕瑾和风吟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只能让风吟一个人出去。 风吟站起身,乌黑的长发上沾了不少金黄的稻草。 “卫鸢尾,这里有村庄,我看到他们的烟囱在冒烟,他们现在应该在做饭!”风吟走到门边,推开一条缝隙便看到在烟雨蒙蒙的房屋中,绝大部分的人家烟囱已经冒起了白烟。 随后兴奋的转过头对着卫鸢尾说着,然而想要推开满是灰尘的木门,却发现门已经被外面的铁链锁住了。 “但是门好像锁住了!”风吟皱起眉头,然后又走到布满蜘蛛网的窗户旁,轻轻推了一下,不仅没推动,反倒落下一层厚厚的尘埃。 卫鸢尾望了望这间散发着霉味的柴屋。 除了屋顶有些漏水之外,也还算是能够遮风挡雨。 只是这门从外面被锁住了,确实让卫鸢尾有些没辙。 听那声音,似乎铁链还挺粗的。 “你就站在门边,要是看到有人来,就使劲的推门喊叫!”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随后卫鸢尾将慕瑾拖到一处不漏水的地方,又将原先的暗道洞口稻草掩盖住。 想要拿东西接点儿水给慕瑾喝,可是这身边却什么也没有。 风吟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外,对着那冒着炊烟的烟囱,可谓是使劲咽了咽口水。 就盼着有个人能路过,好将他们全都放出去。 然而现在正是做早饭的时间,天气也刚蒙蒙亮,又下着雨,路上自然是没有一个人。 好不容易风吟看到一个拿着油布伞的小女孩走了过来,风吟就拼命的推着门,对着那小女孩叫着。 小女孩看到那门中露出来的两双眸孔,当即就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回跑。 “你别怕,你别怕啊……”风吟有些沮丧的说着,然后回过头看着卫鸢尾:“怎么办?那个小女孩好像被我吓跑了?” “没事的,待会会有人过来的!”卫鸢尾回了这一句。 那小女孩肯定回去告诉家里的大人了。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两个成年男人拿着扁担和竹竿朝这里走来。 “这柴房里怎么会有人呢?这门不是一直都锁着的吗?”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一面说着,一面将腰间的钥匙拿下来。 等穿着深蓝打着补丁衣服的中年男人将门打开的时候,便看到了里面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俊俏男人还有一个容貌清妍的女人。 这两个拿着扁担和竹竿的中年男人都是深深的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这村子里存放柴禾的屋子平日都是锁着的,只有搬运柴禾的时候才会打开,这会儿怎么会出现三个活生生的人啊。 而且还长得如此的出众,惊艳! “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们村的柴房的?”穿着深蓝色衣服的中年男人最先开腔。 手中的扁担也是捏紧了,前天他还放了一捆柴禾进去,也没见人啊,这不过才一天的时间怎么就多出了三个人来了。 “我……我们是从……”风吟刚想指着那个洞口说自己是从哪里进来的。 但是随即就立刻被卫鸢尾打断了,卫鸢尾看着面前的男人,拔出头上的一根玉簪:“我丈夫受了伤,麻烦你们帮帮我们!” 卫鸢尾直接忽略掉中年男人的提问。 中年男人看着卫鸢尾那一脸恳切的神情,又看着睡在稻草上脸色苍白的慕瑾,又看了一眼风吟说道:“你……你们两个怎么长得一模一样?”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三章要不要将风吟送走 “他们是孪生兄弟,所以长得一模一样,求求你帮帮我们吧?我丈夫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现在又下着雨,伤口很容易感染的?” 卫鸢尾语气亲和,低低的声调软软的,绵绵的,再加上她那柔弱的神情,完完全全的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是心肠在硬的人也柔软了起来。 “好吧,你们跟我回家去吧!”中年男人看着卫鸢尾那样子着实让人心疼,便说道。 走到卫鸢尾身旁跟着身后的另外一个人将地上的慕瑾给抬了起来,去没有从卫鸢尾手中拿过玉簪。 卫鸢尾站起身,柔弱的神情在看向慕瑾的时候便变成了一脸的坚定和平静,丝毫在她身上找不到柔弱的影子。 这中年男人是一个村长,因此家中要比其他人家要大一些,正好有多余的屋子让他们居住。 卫鸢尾在给慕瑾重新包扎好伤口,确定他没事之后,便端来一碗粥慢慢的喂给慕瑾吃。 风吟很快便与这村长家中的女儿玩到了一块儿,再加上风吟本身就带着孩子气,又长得如此的出尘绝艳。 自然让小姑娘愿意跟他玩耍。 “村长,麻烦你了!”卫鸢尾再次将那根玉簪交到村长的手中,眼色露出一片氤氲神色,好似有太多的苦衷一般。 女人该柔弱的时候,便要柔弱,卫鸢尾现在是有多柔弱就要有多柔弱,这样才能激起其他人的同情心。 村长连忙摆摆手:“这不行,你一个女人家带着受伤的丈夫还有一个傻了的哥哥本身就十分艰难,若是你将身上唯一的玉簪给了我,你们以后可要怎么过?” “可是,我们也不能在你家白吃白喝?我丈夫这情形,半个月是下不来床的,这期间还要去镇上拿药,我身上也没有银两,只能全靠村长你帮忙了!”卫鸢尾十分诚恳的说着,站在高大的村长面前,俨然是一副娇弱小媳妇的样子。 村长还是犹豫,可是卫鸢尾却坚持要村长收下:“村长我丈夫买药可是要不少的银子,你就收着吧?” 村长见这样,便只好将这玉簪收下,等去镇上买药的时候去当铺里当了,买好药之后,便将多余的银子还给卫鸢尾。 毕竟一个女人在外实在太不容易了。 “一年了,又看到你当初那副乖巧柔弱的样子了……”村长出去之后,慕瑾那低喃的声音便在卫鸢尾的身后想起,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尽快脸色还是一片苍白,可是却是透露着一种温暖。 “慕瑾?”卫鸢尾听到慕瑾的声音十分的意外,随后坐到慕瑾身旁,关心的问道:“你看哪里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肩膀哪里的伤口还疼吗?” 慕瑾摇摇头,轻拉着卫鸢尾的手:“没事,只要内伤好了,这外伤便不是什么事,你也不要那么担心!” 他当年做邪王的时候,四处征战,五年的时间几乎有一半是在战场上度过的,身上自然满是伤痕,这些伤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怎么能不担心?现在天煞阁的人追来了,我想在这里暂且停留三天,看殇离他们会不会来找我们,如果三日后殇离不来,我们就要离开这,不然天煞阁的人找到我们,会连累这里的村民的!” 面对村长的时候是一副柔弱的小女人样,可是面对慕瑾的时候却是一副坚韧自强的样子。 “不用等了,殇离他们不会立刻找过来的!”慕瑾轻揉着卫鸢尾的手,语气十分柔和的说道:“他们肯定要先确定有没有被天煞阁的人跟踪,等他们找过来,至少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等我身体好一些,我们就立刻离开这!” 卫鸢尾点点头。 慕瑾拉紧了卫鸢尾的手,眼睛灼灼的看着卫鸢尾:“对不起,总是让你跟着我东奔西跑,居无定所的!” “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够了!”卫鸢尾觉得这些无所谓,虽然在之前她过得很安定,但是没有慕瑾的日子,她的心没有一天是安宁的。 只要她的心安宁,其他的一切便也都安宁了。 慕瑾轻轻的扯过一抹笑容,很苍白可是却又十分的意味深长,眸光深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闪烁一般,幽深而又深远:“风吟呢?” “在和村长家的女儿玩!”卫鸢尾回答道,平静的神色一下变得纠结起来:“我们……还是不要在带着风吟了,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 “我知道,但是现在他这个样子,我没有办法将他放下,在当时他能够被我唤醒,说明他还有救!”慕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可是如果他再次醒过来,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了,而且他知道我身上有灵珠,宁折颜说我的灵珠还没有认主,要是被他拿去了,我不仅回不了隐世家族,甚至还会对隐世家族造成一定的影响!”卫鸢尾同样不愿意放弃现在的风吟,可是那个邪恶的风吟真的太可怕了。 “现在宁折颜也不知道在哪里,即便我们想回隐世家族也是不可能了!”卫鸢尾继续说着,她眸中有不舍,可是为了慕瑾和她的安全,风吟必须离开。 慕瑾沉默了半响,风吟的去留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如果真的要将风吟送走,恐怕以后那个善良的风吟是不可能再回来了,那个时候他就又要与风吟为敌。 “慕瑾……”卫鸢尾又叫了一声,希望慕瑾赶快做定夺。 “风吟不会无缘无故醒过来的,你之前也说了,之后在风吟虚弱的时候,邪恶的风吟才会出现,而且之前风吟虽然有苏醒过来,可是立刻就被善良的风吟压制住了,所以在当时风吟苏醒过来的时候,风吟肯定是被什么人刺激了!或者听到了什么话!”慕瑾抬起潋滟的双眸。 说到底他是不想与风吟为仇而已。 卫鸢尾显然并不认同慕瑾的看法:“难道你真的想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杀死自己,然后我被风吟控制住吗?” “如果风吟没有受到任何刺激就醒过来的话,我答应你将他送走!“慕瑾最后说道。 正文 第五百九十四章去准备 卫鸢尾深看了一眼慕瑾,站起身将外面与村长女儿玩得十分开心的风吟叫了进来。 风吟对于慕瑾的问话,认真的想了一下,揉着自己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说道:“殇离揪住我的衣襟,让我滚出去,我听了很不开心,然后就感觉很难过,再然后我就发现我竟然到了你们的屋子中来了……” 风吟对于这样的事情,十分的震惊和迷茫,明明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殇离的对话中,怎么在一睁开眼就到了卫鸢尾的房中。 慕瑾看着卫鸢尾,显然殇离一些无心的举动刺激到了风吟,这个举动或许在殇离甚至其他人觉得没有什么,但是在风吟的内心深处却是十分痛恨的,还有那句“滚”字,于是邪恶的风吟一下就苏醒了过来。 “风吟你在养父母家中的时候,是不是你的养父母经常揪着你的衣襟,还说一些难听的话?”慕瑾尽量用一种十分委婉的方式说出来,生怕唤起风吟内心深处的邪恶。 风吟犹豫了一下,本来还泛着光泽的眸光一下暗淡了下来:“生了弟弟之后,父亲就经常这样对我,我……心里难受!” 原来是这样,一切都明白了,慕瑾和卫鸢尾互看了一眼,因为那个举动在风吟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阴影,因此当殇离对他做出这个举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一下便让风吟想起了童年时父亲对待自己的举动。 “殇离他一贯比较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不要放在心上!”卫鸢尾知道后,出声柔和的安慰着。 看来以后只要避开风吟童年留给他的阴影,那个邪恶的风吟应该就不会出现了吧? 风吟点点头,可是却是十分奇怪的看着慕瑾和卫鸢尾:“之前我记得我明明在洗漱房间外面的,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你们的房间中,而你们看我的眼神好像很陌生?而且为什么我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童年的时候,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关于我长大后的事情!” “因为你的脑袋受了伤,暂时忘记了而已,你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慕瑾回答着风吟,对着风吟微微的露出笑容:“你是不是很喜欢和小孩子玩?要是喜欢的话就去玩吧!” 风吟点点头,然后就很开心的跑了出去,好似刚才的所有疑惑就是过眼云烟一般,转瞬即逝。 “看来风吟并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风吟的存在,我们要不要告诉风吟?”卫鸢尾犹豫着说道。 “现在还是不要说吧,只要我们以后不刺激他,不让他遭受小时候所遭受过的事情,我想那个邪恶的风吟就不会再出现了,你也可以安心了!”慕瑾缓缓的说道。 卫鸢尾点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鸢尾,要做好人,我们就要做到底,既然当初选择将他带从天煞阁带出来,我们就不能半路将他丢下!丢下的结果要么就是邪恶的风吟苏醒,要么就是再次成为乞丐!”慕瑾细细的给卫鸢尾分析者。 前者会对别人造成伤害,而后者则是对自己造成伤害。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慕瑾不愿意看到的,而且他也一直坚信,只要风吟在这样和谐美好的环境中生活下去,那个邪恶的风吟便会永远的消失。 卫鸢尾听了慕瑾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但是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仁慈了,要知道有时候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漆黑的夜空,前面的村庄星星点点的亮着烛光,阡陌看着手中的小竹篮,那里面传来的叫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 也就是说明,慕瑾、卫鸢尾、风吟他们就在前面的村庄中了。 “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去安排,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阡陌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的冰冷。 站在身后的黑衣人们,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低下头,说了一声“是”之后,便如风般消失在了夜空中。 阡陌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在月光下,亮着沁人的凉意。 “折颜,卫鸢尾他们到底去哪里了?”黎九九拽着宁折颜的衣裳,溅落在那张粉雕玉琢脸上的血迹还未来得急擦拭。 宁折颜那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的眯起:“我们现在必须回隐世家族去了!” 他们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要是再去找慕瑾他们的话,恐怕至少需要十几天的时间,而他们离回到隐世家族的日子可是越来越近了。 “可是,卫鸢尾可是答应了我……”黎九九说着,脸上便露出一抹颓然的神色。 “等我们回到隐世家族再说!”宁折颜冷静的说道,然后对走在前面的玄离说道:“玄离,我们就从这分开吧?” 走在前面拿着火把照明的玄离停下脚步,看着一红一黄两个身影,宁折颜已经没有武功了,而黎九九也只是轻功好一点儿而已,当天煞阁的人找来的时候。 也只有殇离带来的精英暗卫才能与天煞阁的一等杀手较量,所以殇离再给他们杀出一条血路之后,他们就先行离开了。 眼下四个人中也只有他一个人会武功,若是天煞阁的人追上来,他们肯定是一个字死字。 分开了也好。 “那你们一路保重!”玄离说道。 宁折颜微微点点头:“我们毕竟是伪装者,想要逃过天煞阁的追踪还是很简单的,倒是你和美玉姑娘,要多加小心了!” 玄离下意识的看向一旁挂在他胳膊上的美玉,没有说话。 美玉倒是对着宁折颜用力的点点头:“没事,玄离武功可高了!” 然后一副恨不得宁折颜和黎九九两个人赶紧走的表情。 等他们两走了,她就可以和玄离单独相处了。 宁折颜看了一眼美玉,然后拉着有些不情愿的黎九九便朝另外一条路上走去。 本来就十分寂静的小路,这下又走了两个人,美玉倒是觉得有些冷清了起来。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五章给你相亲 “玄离,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美玉拉着玄离的手臂,黑夜中她的那双眸光十分的动人。 “不行,我们要赶路,要是天煞阁的人追上来,我们就完了!”玄离也很想休息,但是一想到休息的时候,美玉肯定会要求和他一起休息,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玄离只要拒绝。 “我们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到天煞阁的鬼影子,再说我背上的伤可没好呢,需要休息!”美玉想要伸手去搂玄离的脖颈,但是手一伸,后背便传来肌肤撕裂的疼痛。 玄离看着美玉那因为疼痛而皱起的小脸,最终还是走到一处树根下,用草垫在地上让美玉躺在上面休息一下。 而美玉也顺势缠上玄离:“一起睡吧?” “我靠在树旁休息一下就好!”说着玄离便要朝另外一棵树走去。 但是美玉却是仅仅拉住玄离的手臂:“你们这里的男人怎么就那么讲究,我都不在乎这些,你干嘛在乎这些?再说我们又不是没有在一起睡过?” 美玉的话让玄离的脸色不由的露出一丝尴尬,低下头轻咳了一声说道:“我需要守夜,万一天煞阁追过来了,我们还有逃跑的机会!” 美玉听这样,便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害怕,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睡着了将我丢下,去找你的阿青!” “我怎么可能会将你丢下?”玄离立刻反驳道:“我即便要去找阿青,我也不会将你一个女人丢在这荒山野岭中!” 刚刚宁折颜说要回隐世家族的时候,他也想跟着他们回去,可是也知道他们有规矩,便没有说了,甚至因为美玉在场,他都没有跟宁折颜说,希望宁折颜帮他找到阿青。 当然他也知道阿青是她的假名,想要找到她确实有些困难。 “那你就坐过来啊!”美玉拍了拍身旁的草地说道。 美玉的性子比较倔而且带着些强势,玄离真担心如果自己不坐过去,美玉肯定会跟他吵一夜。 于是玄离只好坐到了美玉的身旁,这下美玉才掀开嘴角的笑容,然后便将头靠在了玄离的大腿上,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觉了。 玄离靠在大树上,半眯着眼睛,心里满是纠结,难道他真的要娶美玉吗?可是不娶她,他心里也过意不去。 半个月后,琼花镇位于贫民区的一处僻静四合院中。 “风吟!”慕瑾压抑住话语中的怒火,一双漆黑淡雅的眸光似是点燃了一团小火星般熊熊的燃烧着。 正往床上爬的风吟一个哆嗦,吓得直接从床上跌倒了地上,然后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傻笑道:“弟弟,你还没睡啊?” “下去!”慕瑾伸手将从身上滑落下来的被子拉上去,将一双雪白的柔夷遮挡住。 外面的月光从镂空的窗玖中倾泻进来,落了一地的银霜,同样一双漆黑的眸孔幽幽的看向方才那露出来的雪白柔夷。 “看什么?回去睡觉!”慕瑾轻声斥责道,不知道是不是这半个月卫鸢尾和他太宠他的缘故了。 他好不容想和卫鸢尾亲近一回,风吟却总是捣蛋。 上次都进行一半了,风吟抱着个枕头,可怜兮兮的将门推开说他怕闪电。 他只得穿好衣服过去陪他。 自此之后他便将房门给锁上了,结果风吟半夜推门推不开,直接在外面哭。 今天他好不容易趁着风吟睡着了和卫鸢尾好好亲热一番,两人累了之后便索性睡了过去,自然衣服也没来的急穿,谁知道风吟又半夜来掀他们的被窝了。 他要是再不早点儿醒过来,恐怕他的媳妇就被人给看光光了。 现在的风吟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让他头一阵的疼。 但是只要邪恶的风吟不醒过来,那也算是一件好事。 “弟弟,不公平!”风吟蹲在一边,两眼弯弯的看着慕瑾:“不是说哥哥最大吗?为什么你有老婆睡,而我没有?” “因为我比你先娶媳妇!”慕瑾坐起身,用自己的身体将卫鸢尾的身子挡住,健硕的胸膛上,肩头上的伤疤在夜色中显得尤为的恐惧,阴森。 “那我也要娶媳妇!”风吟眨巴了下眼睛:“我也要每晚抱着我老婆说!” 然后伸过头,本打算去看谁在里侧的卫鸢尾,结果却是被慕瑾给拦了回去,然后风吟一脸好奇的看着慕瑾:“你们这样光着身子睡很舒服吗?” 慕瑾立时满头黑线,一脸的阴沉。 “那你有喜欢的人没有?娶媳妇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才行!”慕瑾对着风吟简直是发不起脾气来,压低着声音说道。 或许给风吟娶一个媳妇回来,风吟才能安分点。 “有啊,我……我喜欢卫鸢尾!”风吟直接说了出来,并且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慕瑾凌厉的眼光看着风吟,然后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她是我媳妇,你换一个!” “可是,这周围就卫鸢尾长得漂亮啊,平时和我玩的二花,阿梅,翠儿长得都没有卫鸢尾好看!” 风吟说完,慕瑾直接一口老血喷到他的脸上。 这些女孩离及笄的年龄可还差得远呢! 他难道想要将这些只有十二三岁的,甚至其中一个才只有七岁的小女孩给娶回来吗? “不行,她们年龄还小,你就没有别的人选了吗?至少也要十六岁吧?”慕瑾坚决的说道。 风吟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要不我明天去附近转悠转悠,说不定能看到好看的!” 慕瑾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眸仁严肃的看着风吟:“你就非要找一个漂亮的吗?” “你不也找了一个漂亮的?”风吟萌萌的反驳道。 慕瑾真是很想拉着风吟到外面去跟他好好谈谈,但是想到风吟是一个傻子就只好将这个念头放下。 “去睡吧,明天我去给你找一个媒婆替你说媒去,但是我可告诉你,娶回来你可不能欺负人家!”慕瑾十分郑重的说道。 风吟也十分郑重的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也要跟你一样,每晚都抱着媳妇睡觉!” 正文 第五百九十六章新的玩伴 然后风吟开开心心的跑了出去,这一次倒还是十分贴心的将门给关上了。 慕瑾看到风吟离开后,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侧过身子,看着睡得正熟的卫鸢尾,纤长的手指轻轻的将卫鸢尾覆在脸上的一缕青丝拨开。 听着她均匀有序的呼吸声,唇角微微勾起。 但是倏尔,眸光却如死灰一般黯淡下去。 他这些天想了很久,或许卫鸢尾怀不上孩子,和宁折颜的那个毒没有多大的关系,反倒是东楚国前任太子下给卫鸢尾的毒,因为当时太医就说了,若是当时药物分量把握不住,便很容易造成卫鸢尾不孕。 显然,当时太医们的分量把握错了,所以才卫鸢尾造成不孕的。 晏大夫说是很难怀上孩子,估计也是一种委婉的说法。 “没关系,我们不要孩子,我只要你就够了!”慕瑾说完这句话,便在卫鸢尾微微通红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第二天风吟就将自己打扮一番,然后继续戴着孙大圣的面具出去找他的玩伴玩了。 他想想都有些兴奋,说不定以后他也有媳妇,也可以抱着睡觉,说不定还可以每天陪着他玩呢。 “二花,翠儿,出来玩了!”风吟站到巷口,对着二花和翠儿家喊着。 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中探出来,这孩子生得是一场的迭丽,虽然仅仅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可是那双眼睛却是极美,仿佛是一块儿吸铁石般能够将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去。 小小的身子穿着一件比身体还要大不少的淡蓝色长衫,衣服上已经布满了不少的补丁,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这衣服上的针脚十分的细密,可以看出来这缝补衣裳的人定然有这一双巧手。 风吟盯着这个探出来的小脑袋,歪着头看着,这小孩子真漂亮,怎么他之前没见过。 然后风吟便对着那小孩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可是这孩子虽然生得漂亮,本该是童真的时候,可是却是十分的警惕,面色十分的冰冷,一看便知与同龄的孩子不同。 风吟只当这个孩子胆小,于是自己便朝那孩子靠了过去。 那孩子见到风吟走过来,也不怕,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风吟脸上的面具。 “你是不是喜欢我脸上的面具啊?”风吟也看出了那小孩的心思,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具。 小孩看着风吟,漆黑的眸孔中流露出来的情绪是十分想要,却是又生生的克制住。 “我现在不能给你,但是我家里还有很多,我弟弟非要我每天戴着这个出门!”风吟说道这有些不高兴了,不过弟弟要他这样做,他也没有办法。 为了每天能吃到肉,还不用自己洗衣服,他只好出门便将脸上的面具戴着。 小孩的眼神变得越发的渴望了,随后跑进屋,不一会儿手中便多出了一个由木头雕刻的小木人:“这是我自己刻的,我拿这个跟你换!” 风吟看着小孩手中攥得十分紧的小木人,不过是一个木头雕刻上人的五官和身子而已,他弟弟给他做了好多,而且还是超大号的,放在床上,是让他晚上抱着睡觉的。 所以对于这个小孩手中的木头自然不会在意。 “不要,你只要陪我玩就可以!”风吟看着这面前的小孩,这水嫩嫩的大眼睛,粉红粉红的肌肤,他还真是越看越喜欢,而且越看越像一个人。 “你那么大了,为什么还要小孩子陪你玩?”从这小孩子的对话中便可以听出这孩子十分的聪明,思维更是极为的敏捷。 “别看我大,其实我也是小孩子!”风吟说完便对着这小孩傻笑一通。 卫鸢尾见今日的太阳十分的好,便将屋中的被子拿出来翻晒一通。 刚晒好,便见风吟带着一个十分好看的小孩子走了进来。 “我弟弟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的面具,除了大圣的,还有哪吒的,还有李天王,还有七仙女呢!”风吟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径直朝自己的屋中走去。 而跟在风吟身后的小孩却依旧是一脸的冷漠,丝毫没有一点儿雀跃的神色,但是那双乌黑的眸光却是多多少少的带有些许期待。 “风吟,今天不和二花她们一起玩吗?”卫鸢尾走到风吟跟前,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风吟身后的小男孩身上,这小男孩真是长得好漂亮。 虽然身上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可是衣服却是洗的十分的干净,一点儿尘土都看不见。 “风吟,这是你的新玩伴吗?”卫鸢尾对着那小孩笑笑,风吟一向喜欢漂亮的人,因为这里的男孩长得又黑又壮的,所以风吟便才去和女孩玩。 风吟点点头:“恩,我去屋里给他拿面具!”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卫鸢尾蹲在小男孩的面前,十分亲和的说着,一双清妍的眸光细细的打量着男孩的五官。 淡如烟的远山眉目,坚挺的俏鼻,薄而削的嘴唇。 几乎是在卫鸢尾看这男孩的第三眼,卫鸢尾嘴角的笑意便慢慢的拢去。 这孩子和慕瑾长得好像啊! 这小男孩看着卫鸢尾,一句话都不说,脸上的神情依旧是一片冷漠。 卫鸢尾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小男孩都是直直的看着卫鸢尾,却始终都没有张开嘴过。 慕瑾将卫鸢尾熬好的一碗中药喝完之后便走了出来,看到门外正站着一个小男孩,十分的好看。 随即便也走了出去,一眼看去那男孩的五官竟然和他有些相似。 “这是谁家的孩子?”慕瑾一袭月牙色的长衫,翩然的走出来,宛若一朵而盛开的莲花,在阳光下徐徐的绽放,脸上的笑容更是十分的明媚,淡雅。 那小男孩抬起头看着慕瑾,那张不染纤尘的面容,让小男孩的眸子微微动了一下,透露出一种异样的情感。 “玉墨,玉墨……”紧接着门口便走进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身段轻吟,声音虽透着焦灼,可是声音却十分的细软,好听。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七章或许是风吟的女人 当那名女子走进来的时候,焦灼的眸光看到慕瑾的时候,跨在手中的篮子一下从臂弯中掉了下来,露在面纱外面的杏眸满是震惊。 “娘,一个大哥哥说要是我陪他玩,他就会送我一个面具!”玉墨看到自己娘亲来了,便走到自己的娘亲跟前说道。 可是看着自己娘亲这诧异的神色,甚至连身体都微微的抖动起来,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娘亲,你怎么了?” 卫鸢尾和慕瑾也觉得十分的奇怪,现在虽然已进入夏季了,可是日头还不是很毒辣,这个女人却是将自己的头和脸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位夫人,你没事吧?”卫鸢尾朝这女子走过去。 而那女子的眼眸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慕瑾,虽然从上到下都被衣裳包裹着,可是慕瑾却已然能够感受到对方震惊的颤栗。 而那双一直盯着他看的眸子,分明像是认识他一般。 “没……没事!”直到许久,这位女子才回过神来,随后望着卫鸢尾和慕瑾说道,随后迅速的拉着自己玉墨就要朝外走去。 结果因为震惊和思绪混乱,完全让这位女子失去了方向能力和辨识能力。 转过身时便被门槛绊倒,眼看着女子就要摔下去,卫鸢尾和慕瑾两人同时抓住女子的手。 “夫人,你没事吧?”卫鸢尾越看越觉得奇怪,这女子的反应不像是怕慕瑾,反倒是认识慕瑾。 女子看着慕瑾抓着自己的手,骨骼纤细、灵秀干净,低垂下的眸光再次一颤,纤浓的睫羽好似带着些湿润,迅速的从慕瑾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拉着玉墨走了。 慕瑾看着那女子的身影,以及那双眸子,越看越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感觉那双眸子很能触动他一般。 风吟翻箱倒柜的将慕瑾买来的十几个面具全都找来了:“那个小孩呢?” “刚刚被他娘带走了!”卫鸢尾回过头看着风吟说道。 “怎么可以,我还要跟他玩呢!”说着风吟便要朝门外走去。 “娘,你怎么了?”玉墨抓着女子的手,十分担忧的问道。 而女子的步伐走得却是十分的快,没有回答玉墨一句话,走回家之后,便立刻将门给关紧。 紧紧的捂住胸口,感觉整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么多年了,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一时间女子的脑袋十分的混乱,随后看着玉墨,眸孔中的神色越发的复杂了:“没事,我们进屋吧?娘亲还有衣服没有洗,你先去屋里玩吧?等娘亲回来之后,娘亲教你认字!” 玉墨外表冰冷,可是对于自己的娘亲却是十分的关心,虽然没有拿到他梦寐以求的面具,但是玉墨却还是乖巧的点点头,与女子一同进了她们的小屋。 站在门外的慕瑾将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伸手敲门的动作一直都停留在半空中。 那双淡雅的黑色瞳仁中除了不可思议之外便是想要探求事情的真情。 真的会是她吗?可是太子妃不是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慕瑾握起拳头再次要敲门,可是在即将要碰到木门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如果她真的是,那那个孩子岂不是他的孩子?毕竟那么的像他? 那这样的话,卫鸢尾又要怎么办? 她能接受这一切吗? 慕瑾的脸色分外的纠结、矛盾着,隐隐的眸中露出不忍! 但是随后慕瑾却还是转过身,飞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卫鸢尾站在锅台旁炒着菜,风吟也站在一旁时不时的伸手去拿锅里炒得半生不熟的菜,迫不及待的放在嘴边。 卫鸢尾一个回神过来,便将快要风吟快要到嘴的菜给打掉:“还没熟呢,吃了会拉肚子的!” 风吟吸了吸手指头可怜巴巴的在一旁继续看。 卫鸢尾一边炒着菜,思绪却是已经飞了出去,刚才那个女人真的太奇怪了,而慕瑾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糊了,糊了。”风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仪的菜变成了棕灰色,立刻叫道。 卫鸢尾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将炒好的菜给装上碟子。 慕瑾走进来看到桌上的菜已经端上桌了,便净了手开始吃饭。 “弟弟,面具给人家了没有?” “给了!” “那好,我吃完饭找他去玩!”风吟咬着筷子开心的说道。 “他还要念书,你找其他人玩吧!”慕瑾将一口饭送到自己的嘴中,有些魂不守舍的说道。 卫鸢尾看着慕瑾,没有说话,低垂着头吃着饭。 “你认识刚刚那个女人?”卫鸢尾跟着慕瑾回到屋中,便立刻开始问道。 慕瑾的神色十分的复杂,摇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那个女人好像认识我!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我有在哪里见过。” “可是你也觉得那个女人你好像认识?尤其是那个叫做玉墨的孩子,和你长得很像!”卫鸢尾作为整容医生,对于这一点儿判断得可是十分的准,从那孩子进来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这孩子和慕瑾很像了。 慕瑾漆黑的眸光猛的一颤,然后说道:“鸢尾,太子妃已经死了,我不可能有孩子的,那个孩子像我,可是也像风吟啊!” 经慕瑾这么一说,卫鸢尾倒是有些恍然大悟:“难道那个女人将你当成了风吟?” “我不知道,风吟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身边总会有几个女人吧?而且那个女人全身上下都用布包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这很不正常!”慕瑾细细的分析着,回忆着方才看到的那双眸光。 慕瑾越说,卫鸢尾越觉得有道理:“说不定这个女人是之前风吟宠幸过的女人,后来因为什么原因要被杀掉,结果没死成,但是身上有伤,所以才会用布遮挡的!” 方才那个女人看到慕瑾的反应真的是像之前就认识慕瑾一般,带着震惊,紧接着就是迅速的逃离。 “你干什么?”卫鸢尾转身要走,慕瑾便问道。 “我去问问清楚!” 正文 第五百九十八章谁这么残忍? “她要是真和风吟有什么,她肯定不会说的!”慕瑾拉住卫鸢尾说道。 “那怎么办?说不定那个孩子是风吟的呢?”卫鸢尾敛起眸光看向慕瑾。 慕瑾的眸光却是一片的深沉:“这个事情我们先观察几天吧,毕竟我们谁也不确认,不能因为一个孩子和我们长得相似,就随意的揣测,要是这样的话,凡是和我相似的孩子岂不是都成了我孩子?” 慕瑾半是严肃半是玩笑的说着。 卫鸢尾笑笑,但是随即笑容便也从唇角消失,微微有些担忧的的说道:“你说,当年的太子妃会不会没死?” 慕瑾听到卫鸢尾也开始往这个方向想,面色依旧平静,口语却是十分的坚定:“我找了她那么久,如果她还活着应该早就被我找到了,太子妃不可能还活着的,我的亲叔叔将太子宫的所有人都杀了,连太子妃养的狗都没有放过,又怎么会放过太子妃?” 卫鸢尾听着,不知是庆幸还是该担忧。 她自然是不希望太子妃死,可是如果太子妃还活着,那她又该如何? “不要总是胡思乱想,去睡一会儿吧?”慕瑾揉了揉卫鸢尾的头发,出声轻哄着:“不要总是想那些不存在和不可能的事情,这样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可是如果太子妃真的还活着呢?”卫鸢尾一双潋滟的眸光灼灼的看着慕瑾。 慕瑾那双深幽而又沉静的眸仁也直直的看着卫鸢尾,两个人都很想要从对方眼中读出一些什么来,卫鸢尾想要答案,可是她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答案。 而慕瑾倒是想给,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去睡一会儿吧,过几天我们就去墨竹山了!”慕瑾没有直面回答卫鸢尾的问题。 卫鸢尾点点头,很乖巧的到床上去睡觉。 她是相信慕瑾的,而太子妃也是不可能还活着的,即便还活着也不可能那么的凑巧。 她不能因为一点点捕风捉影的事情就胡思乱想。 慕瑾走进厨房,打来水清洗着锅碗,淡雅如雾的眸光清澈的映着水花。 如果那个女人认识的是风吟的话,那她一定会武功,可是他方才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内力。 难道说她的内力也被废了吗? 洗完最后一个碗之后,慕瑾下定了决心,今晚便去那家人中看看。 只要看到她的脸,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吗? 他又何须在这样提心吊胆的? 夜色寂寥,三天更已过,慕瑾睁开眼睛,漆黑的双眸恍若能与这黑夜完全融为一体般,侧过头看着熟睡中的卫鸢尾。 慕瑾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了床,悄声轻步的出了门。 低矮的屋檐下,横穿着几根碗口粗的竹竿,上面满满当当的挂满了湿哒哒的衣服。 衣服材料一看便不是穷人能够穿得起的,样式有男有女。 这间屋主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慕瑾轻轻推开屋门,无一例外全都落了锁。 慕瑾只好从上到屋顶上去,从屋顶进入房屋。 这房屋几乎可以说是十分的简陋,几乎除了床,桌椅板凳和一个衣柜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而这些家具很显然都是捡来的,在一张布满刀痕的桌上放着一个针线篮子,在旁边还堆着一堆还未来得及缝补的衣裳。 而那女子便是十分疲倦的趴在桌前,手中还拿着正在缝补的衣裳。 蜡烛已经燃尽,窗前的月光照耀进来,正好落在女子的面纱上。 慕瑾高大的身影一走进,便将那暗淡的月光遮住了大半。 一般戴着面纱的人要么是毁了容,要么就是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容貌。 慕瑾伸出手将面纱缓缓的掀开,月光皎洁,只见一道褐红色的伤疤暮然落入慕瑾之眼。 慕瑾眸光一动停下手来,是谁这么残忍?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毁了女子的容貌。 看到这里慕瑾是越发觉得这个女子很有可能和风吟有关了。 慕瑾继续掀起女子脸上的面纱,越来越多的伤痕如刺一般扎入慕瑾的眼眸中,真的是太过残忍了。 他本以为女子的脸上只有一条刀疤,可是越是掀开面纱,那脸上的刀疤便更多的露了出来,几乎是将女子的整个容颜占据。 下手之人到底跟这女子又着怎样的血海深仇? 单是看着女子的五官和肌肤,便知道在之前这名女子的容颜一定端庄优雅,许是常年用面纱遮住面容的原因,脸上的肌肤极为的白皙,细嫩。 然而慕瑾再去看女子的双手,那双手就好似是一个三四十岁的老妇,因为常年的浆洗衣服,泡在水中,双手的肌肤早已失去了弹性,手指头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手茧。 完全与她的年龄不符。 慕瑾慢慢的放下面纱,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略有些沉重。 他不知道这女子在之前经历了什么,单说她的容颜完全是一个大家闺秀,可是却沦落到现金靠帮人洗衣、缝补衣裳为生。 慕瑾朝床边走去,漆黑的夜色中,慕瑾的脚一不小心便踩到了掉落在地上的剪刀。 “咔嚓”一声声响,尽管很轻微,可是却依旧将趴在桌上的女子吵醒。 “你是谁?”女子一睁开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影,立刻便叫出了声,随后便在针线蓝中找寻着什么。 当看清面前人的容貌之后,女子所有的警惕和害怕在瞬间便化为了一种无力,然而就仅仅是过了一秒,便将自己的眼眸低垂下去,声音轻而低,话语中透着几分陌生:“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我们家来?你再不走的话,我就喊人了?”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朝后退去,那双杏眸更是不敢直接去看慕瑾的脸。 “你好像认识我?”慕瑾看着面前的女子,低喃的说道。 女子的双肩不可遏制的颤抖了一下,摇着头:“我不认识你,你赶紧离开这里!” 慕瑾漆黑的双眸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女子,随后又继续说道:“你的声音,我好像有些耳熟!” 正文 第五百九十九章丑媳妇 “你听错了!”女子听到慕瑾这么说,刻意的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变得粗矿一些,可是却依旧难掩她话语中的那份柔和,清脆。 慕瑾本是试探,听到女子这样,自是加重了心中的怀疑,看向床上熟睡的玉墨说道:“那是你的孩子?” 女子低着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孩子,然后十分坚定的说了:“是”这低柔的话语不知道渗透着多少的关爱和希望,甚至带着一丝心酸。 “你丈夫呢?或许,我认识你丈夫!”慕瑾又看了一眼这周围的环境,从袖中拿出一块儿火石,便想要将桌上的拉住点亮。 “不要,你是想毁了我孤儿寡母吗?这附近的街里街坊都知道我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要是让他们看到我房中多出了一个男人,第二天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流言蜚语传出,我本就过得艰辛,还请公子你,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女子越说越是十分的感触,可是那双眸光却是始终不敢去看慕瑾。 慕瑾见这样,便将手中的火石收了回去:“抱歉,夫人,我没想到这些,你的丈夫是不在了吗?”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所以还请公子你赶紧离开这里吧?要是你想图财的话,你是来错地方了!” “夫人,你误会了,深夜造访,惊扰了夫人是在下的过错,在下来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既然不是,那在下便告辞了!”慕瑾微微低下眸光,颔了颔首,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五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 “这是在下的赔罪礼,还请夫人收下!”这五十两银子对于这一个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吧? 女子并未说话,听到那五十两巨款的时候,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神情没有任何的波澜。 这和慕瑾之前的猜测一样,这女子在之前一定是生活在富裕的家庭当中,不然这五十两银子对于贫穷的人来说,足够让他们惊愕,震惊的了。 慕瑾转身,欣长秀智的身影被月光拉得极长,淡淡的映在女子的眼前,然而女子却是不敢抬头去看。 忽而慕瑾转过身,淡淡的开口道;“不知你家孩子叫什么?” 女子神情一愣,随后说道:“公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曾经有一位挚友后来死了,他的妻儿也不见了,所以便想向夫人打听一下!”慕瑾的话语淡淡的,但是看向女子的眸光却是深沉的如同大海般。 “公子无须打听,奴家确实不认识公子!”女子微低着头,纤瘦的身姿立在床旁,月影淡淡的落在她洗了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裙衫上,尽管她穿得极为的朴素,可是却难掩她骨子中透露出来的秀雅和端庄! 慕瑾收回自己的眸光,便从房中走了出去。 月光透过树叶,婆娑的落在慕瑾的衣服上,暗影浮动。 微风轻轻的从慕瑾的脸盘吹过,带着些被井水洗涤过的清凉。 漆黑幽深的眸光在此时越发的沉静起来。 睡到半夜卫鸢尾一下睁开眼眸,不知道怎么的今夜她有些睡得不安稳,随后便转过身,看到身旁的慕瑾传来均匀的呼吸时,心神这才稳了稳。 随后便将自己的小脑袋蹭到了慕瑾的怀中。 闭上眼睛安心的睡去。 看着万里星辰的夜空,慕瑾一下想起当年迎娶太子妃时,也是这样的星空,月影皎洁,幽蓝的星空美如梦。 只是那时候到处都充斥着热闹和鞭炮的声音,闭上眼睛,慕瑾都能感觉到从他面前匆匆走过的人影,以及那些道贺的笑语。 而现在此刻,他周身是如此的安宁。 热闹和安宁相比较起来,他是真的比较喜欢安宁,可是似乎这是最后的安宁了。 慕瑾轻声的推开门走到床边。 看到床上正在熟睡的人,慕瑾下意识的便将手给捏紧,他真的是应该在走的时候将风吟的房门给锁上。 这才多少的工夫,风吟竟然就爬上他的床。 而显然卫鸢尾是将风吟给当成了他。 手快速的在卫鸢尾的身上点了几个穴道之后,便将床上的风吟给拖了出去。 一大早风吟便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环境,随后眨了眨眼睛。 在看看床旁,的确是一个木头人。 他记得睡在他身边的应该是卫鸢尾啊,怎么会变成一个木头人?而且他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随后风吟便下了床,打开门的时候,便看到慕瑾早已守候在门外。 目无表情的看着风吟:“去洗漱一下,媒婆已经给你物色好了一个姑娘!” 风吟揉揉眼睛,兴奋的说道:“真的吗?弟弟?我现在就去梳洗!” 初夏的早晨,风吟脸上戴着鬼畜面具蹦蹦跳跳的跟在慕瑾的身后:“弟弟,好奇怪,我记得我昨晚明明睡在你房间的,怎么醒来又跑到我的房间中了?” 慕瑾停下脚步,幽深的眸光淡冷的看着风吟:“你要是在半夜跑到我的房间,并且爬上我的床,我就找一个丑八怪给你做媳妇!” 风吟听后立刻摇头:“不、不,下次我不敢了,你一定要给我找一个漂亮的!” 慕瑾看着风吟这紧张又带着傻气的神情,这要是昨晚爬上他床上的人估计早已经死了,即便是风吟是他的哥哥也不行。 让他对风吟一忍再忍的原因,归根在地在与他是一个傻子吧! “你个丑八怪给我让开,快让开!”走到前面用来浆洗衣服的水池时,便看到前面的石板上蹲着不少前来洗衣的妇人,其中一个身材较为粗壮的女子,插着腰对着一个蒙着面纱,身材纤量的女子叫嚷着。 那名女子的面前堆着两大盆正在浆洗的衣服,其中还有几件衣物就要浆洗干净了。 这水池的石板容纳有限,但是这一大清早前来洗衣的妇人却是不少,来晚的了自然要在后面排着队。 “李婶,我还有几件衣服就洗好了,你在等一下好吗?”女子柔弱的声音传来,话语中带着恳求。 “不行,你个丑八怪,快点儿给我让开,这位置你蹲多久了?这水池是你家的啊?你还让不让其他人洗了?”胖女人叉着腰,伸手就要将女子的木盆移开。 正文 第六百章打老子 女子再次哀声请求着:“李婶,我就还有几件了,洗完我就走,今天日头不好,我要是洗晚了,中午还不干,我没法跟客人交代啊?” 李婶却全然不听女子的哀求,直接弯腰捡起放在木盆中的衣物便丢到了池水里,一边大声的叫嚷着:“你走不走?” 说罢便又弯腰去丢盆里的衣物,女子连忙阻拦,然而却又看见被丢在池水中的衣服飘远了,便又立刻伸手去拿。 李婶没了耐心,一把便将石板上的女子给推到了池水中。 “噗通”一声,女子全身都浸在了水池中,幸好这水池并不深,女子还能站起来。 周围浆洗衣服的人看到这都“哈哈”大笑着,完全没有帮女子的衣服。 女子自己从水中爬起来,将衣服够到之后,便朝岸边走去。 不远处的玉墨看到自己的娘亲被欺负,便直接跑过来,用小小的身板用力的推着李婶。 李婶便也直接被推到了池水中。 “玉墨,不要胡闹!”刚上到石板上的女子,浑身湿哒哒的,对着玉墨呵斥着。 “哎呀,你个小蹄子,你养的好崽啊?竟然敢推老娘!”李婶爬上石板对着女子便是一阵扭打。 女子身体本就瘦弱,自然不是李婶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李婶推搡在地,玉墨却是对着李婶又打又掐,出手十分的狠。 李婶被玉墨弄疼了,一双粗手一推,便将玉墨狠狠的推到在地:“你个小兔崽子,连老娘都敢打?” 说着还不解恨,扬起巴掌便要去打玉墨。 女子连忙去拦,李婶反手却是一下将女子脸上的面纱给摘了下来。 立时女子布满褐红色伤疤的面容便露了出来。 一条条,一刀刀,在日光下各位的显目,且带着恐怖。 女子立刻将用手捂住自己的面容,而其他的人在一旁似乎早已经吸光了女子的容颜一边,除了露出厌恶的表情之外,便是再旁看热闹一般的看着。 当慕瑾看到那张布满刀痕的面容时,整个脸色都刷的一下变得灰白,眸光更是如死灰一般黯淡下去。 “好可怕啊!”风吟看到那女子的容颜之后,立刻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朝慕瑾身后躲去。 那李婶再次要伸手朝女子身上打去时,慕瑾走上前一下遏制住李婶粗壮的手臂。 稍稍一用力,李婶便嚎叫起来:“哎呦,哎呦!你是什么人啊?” 慕瑾的脸色满是阴寒,用力一拉,李婶的手臂便直接脱臼了。 眸中的寒意几乎要将李婶给冻住一般:“就这么喜欢欺负弱小吗?连孩子都不放过?” 说完慕瑾一脚便用力的踹在了李婶的胸口上“噗通”一声,池水中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周围的人看着慕瑾,纷纷都不说话了。 等慕瑾回过头的时候,地上的女子已经爬起身拉着玉墨朝家中跑去,就是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也都不要了。 慕瑾立刻追来上去。 等慕瑾和风吟一走,这些妇人便一个个惊愕甚至惊吓的说道:“刚才那个男人和那个玉墨好像,该不会是那个丑八怪的丈夫八?’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的神色更是越发的不可思议。 完全想不到这丑八怪,竟然有这么一位出尘绝世的丈夫。 “弟弟,你等等我!”风吟跟在慕瑾的身后。 慕瑾来到屋前,大门已经被紧紧的关上。 慕瑾用力的拍打了几下:“你是云舒吗?” 而里面用身体抵住门的女子,双眼早已满是湿润,那张恐怖的脸上即是柔韧,却也十分的坚定。 “开门,你快开门!”慕瑾拍打了好几下,几乎都要将门给拍散了。 直到这个时候抵在门上的女子这才低低的开口说道,压抑住话语中的哭腔说道:“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话刚说完,一袭月牙色白衣的慕瑾便从墙上轻盈的落到了女子的面前,那翻飞起来的裙带就如飘落的荷花瓣一般。 女子看到慕瑾,立刻便惊恐的背过身去。 慕瑾直接走到女子跟前,拉住女子的手臂,面色严肃,眸光更是极为的犀利,细细的端详着面前的这张容貌。 皮肤细腻,五官标致,一双杏眸满是秀雅,尽管脸上的刀疤让人看得触目惊心,可是慕瑾却还是认出眼前的人和当年的太子妃十分的想象。 “你放开我!”女子奋力的挣脱着,一双柳叶眉紧紧的皱起。 而慕瑾自始至终都是十分沉静的看着女子:“你是谁?” “我是谁跟你没关系!”女子咬着牙,轻昂起头直视着慕瑾。 这下慕瑾可以更加清楚的看见女子的全貌,脸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那么的狰狞可怖。 “你放开我娘亲!”玉墨握起拳头打着慕瑾。 慕瑾低下头,看着这个和自己很像的小男孩,他的眼神十分的冷,尽管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可是却要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早熟,更加的了解人情世故。 “你叫什么?”慕瑾松开女子的手臂,转而蹲下身询问着面前的玉墨。 而玉墨看着慕瑾,抬起小小的巴掌便朝慕瑾的脸上打去。 慕瑾没有躲! “啪”清脆的声响便在慕瑾的耳边炸响。 “不准欺负我娘亲!”玉墨恶狠狠的对着慕瑾说道。 女子吓了一跳,立时将玉墨拉到身前,大声的斥责道:“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打你……” 女子的声音极为的恼怒,甚至是愤怒,然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却猛的闭上了嘴巴,然后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对慕瑾说道:“对不起,我没有交好我的孩子!” 慕瑾站起身,看着女子又看着女子怀中的孩子,漆黑的眸光宛若翻滚着惊涛骇浪一般,十分的汹涌,然而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十分的沉静:“你是云舒?” 女子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可是却还是装作平静的样子:“不是,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那你叫什么?”尽管女子及时的收住了口,可是她方才的表现,却已经将她给暴露了。 正文 第六百零一章不回去 她的神情分明就像是看到儿子打老子的表情,十分的吃惊甚至是愤怒。 女子一下沉默了,搂着怀中的玉墨不说话。 “朱儿呢?”慕瑾低垂下眸,与玉墨那双同样漆黑的眸仁对视着。 女子的身形猛得一颤,薄如蝉翼的睫羽微微的颤抖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管一般,让女子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慕瑾见到女子不说话,有些沉痛的捂住自己的脑袋:“朱儿她还活着吗?” 女子的睫羽越来越湿润,两肩更是剧烈的颤栗着,为了不让慕瑾看见只得将自己的脑袋低垂下去,最后终于抑制不住的哭出了声。 “娘亲,你不要哭了,我下次不惹你生气了!”玉墨看着自己的娘亲,连忙说道。 虽然冷漠,可是小小的人儿却是知道心疼自己的娘亲。 慕瑾望着女子又看着玉墨,只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痛。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的脸又怎么变成这样?”慕瑾走到女子的跟前,手轻轻的搭在女子的肩膀上,那种发自身体内心的颤栗,连慕瑾的心都跟着颤栗起来。 女子慢慢的抬起眸,随后便一下跪在了慕瑾身前:“太子!” 然后拉着怀中的玉墨说道:“快跪下,他是你父亲!” 玉墨显然很不情愿,任凭女子如何拉扯,都直愣愣的看着慕瑾,眸中带着一股强烈的恨意。 慕瑾看到女子跪在自己跟前,将自己太子,说玉墨是他孩子的时候,慕瑾整个人都朝后退了一步。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那一声太子,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更是接受不了自己早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我的孩子?”慕瑾瞪大了漆黑的眸仁,看着面前这个五六岁的孩子,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孩子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既陌生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他早就做好以后不会有自己孩子的准备,可是谁知道在这个时候,上天却给他送了一个过来。 “当年宗政王叛变的时候,我便怀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云舒低垂着头,声音轻而缓的说道,如细水长流般。 慕瑾仔细想想,的确在他离开皇宫的时候的确和云舒同过房:“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打听你们的消息,宗政王将整个太子宫都烧毁了,你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因为在成亲时佩戴的玉佩替我挡下了那一剑,我只是昏迷了过去,他们却以为我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放火烧太子宫了,之后我换上宗政王侍卫的衣服才从皇宫中逃出来,为了不让宗政王的人找到我,所以我便用刀将自己的脸给毁了!”云舒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匕首只戳人的心窝 虽然只是简单的描述,可是慕瑾听着却忧似回到了六年前那场政变中一般。 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烧焦的糊味在他的鼻息间萦绕。 “太子,我真的很想救朱儿,可是我醒过来的时候,朱儿已经被大火给吞噬了,我想靠近,可是那火太大了,我只能无助的看着,如果不是为了肚中的孩子,我亦不会独自苟活!”晶莹的泪珠从云舒的眼角处滴落,语气中没有过多的情绪,有的只有悲痛之后的麻木和平静。 慕瑾漆黑的眸色越发的幽深,纠结,混沌一片。 一直压抑在眸底的痛楚再一次显现出来。 “即便朱儿还活着,宗政王也绝对不会放过朱儿,毕竟她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也幸好你怀孕的事情无人知晓,不然你又怎么会逃脱的了这场杀戮?”慕瑾裂开双唇,低低的音调从唇中吐出。 云舒低垂下眸光:“我一直都以为太子你死了,直到我听说去年有人杀了南岳国皇上报仇,我才知道太子还活着!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还能见到太子!” 慕瑾拉起云舒的身体:“起来吧?我已经不是太子了!” 看着她划在脸上的刀痕,淡如烟的眉宇紧紧的皱着,他对云舒所有的怀疑,全都被这脸上的刀痕消散了。 这真的太符合云舒的性格了,为了活着,她可以做一切忍辱偷生的事情,当然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们的孩子。 “你何苦这样对自己?”慕瑾不由的说道。 这真的太狠了! 云舒却是轻扬起唇角,露出淡而端庄的笑意:“我若是不这么做,我又怎能再见到太子,将玉墨抚养长大呢?” 是啊,她一个弱质女流,即便不被宗政王的追杀,恐怕也会被地痞流氓欺辱! 自毁容貌是最好的办法! 风吟追着追着慕瑾还是不见了,无奈风吟便回到了自己家中,将刚才的事情跟卫鸢尾说了一通。 从慕瑾出去之后,卫鸢尾就开始有些心神不宁,听到风吟这么说的时候,眼皮就不停的跳着。 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是太子妃吗? 不然慕瑾也不会轻易的将风吟丢下。 “卫鸢尾,弟弟还说要带我去相亲的呢,你快去帮我将他找回来啊?”风吟可不关心慕瑾去哪里了,他关心的是他见不着他未来的媳妇了。 卫鸢尾沉默了片刻便说道:“他自己会回来的!” 说完卫鸢尾转身便回到了屋中,纤挑的身姿在日光下越发变得清瘦、落寞起来。 “不,我并不想跟太子回去!”云舒抬起眸光,纤浓的睫羽在眼睑处落下一团淡淡的阴影,随后紧握住玉墨的手,无比坚定的说道:“我只想要玉墨留在我身边,还请太子成全!” 当慕瑾知道当年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要带云舒回去的时候,云舒却是果断的拒绝了。 “为什么?”慕瑾一早就猜出,云舒是不愿意和他相认的,她最大的心愿估计就是看着他还活着,这样她就觉得够了。 “知道太子还活着,我便觉得足够了,我现在带着玉墨生活挺好的,玉墨这孩子很聪明,长大以后一定能成大事!”云舒十分欣慰的说着。 目光十分慈爱的看着怀中的小男孩! 正文 第六百零二章不愿意回去 他怎么可能放任她们母子两人在外流浪生活,刚才那一幕,怕是在之前已经经历了不少。 他不知道这六年来,云舒是怎么度过这每一日每一夜的,也更是不知道在当时她是怎么艰难的生下这个孩子的! 既然他已经找到了他们母子了,他又怎么可能对他们不管不顾? “云舒,跟我回去吧?我不可能让你和孩子流落在外的!”慕瑾的话语亦也十分的坚定:“你是我的妻,他是我的孩子,我作为丈夫,有责任让你们生活得更好,而且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慕瑾低垂的眸光看向同样盯着自己看的玉墨,他眸中流露出来的亲情,然而玉墨眸中流露出来的是恨意。 玉墨有多恨他,就越说明这些年他们过得有多惨,云舒生活得又是有多艰辛。 云舒却还是依旧摇着头,身形还是一再的朝后退去:“太子,这是臣妾这些年来唯一求太子的一件事情,这些年臣妾和玉墨已经生活在一起习惯了,还请太子成全,让我和玉墨好好的生活,若是太子心里过意不去的话,可以给我和孩子一些钱财,也好留着让玉墨以后娶媳妇!” 这么多年了,云舒的性格还是这样,一心只为她人着想,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她所说的习惯了,不过都只是借口而已,目的只是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而且也更是不愿意让他面对她的脸而为难吧? 试问哪个男人能够接受一个毁容的女子,而且这之间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感情,就因为云舒想到了这一点儿,所以才坚决的不跟他回去。 这要是换成其他任何的女子,恐怕都会将玉墨当成唯一的就明报,死死的抱紧了他吧? 卫鸢尾推开镂空的木窗,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许久,那扇紧闭的院门才被慕瑾推开,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拖曳在地,如莲花般随着走动的姿势泛起阵阵涟漪。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交错,卫鸢尾的眼神很平静,而慕瑾的眸光却满是复杂。 他无论怎么说,云舒都不愿意和他回来,坚持要独自带着玉墨。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是好事,可是他却感觉这是从未有过的负担。 那是一种心理的负担,只有弥补和补偿才能减轻的心里负担。 “鸢尾,我有话要跟你说!”慕瑾走进房,面对卫鸢尾那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的眸光,直接开口说道。 “好,你说!”卫鸢尾轻拂了一下身上的衣裳。 卫鸢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慕瑾却又一下不知道从何说了。 卫鸢尾的性子他也十分的了解,她不可能与别人共享一夫,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可能要食言了!”慕瑾沉吟半响,才说出这句话,眸光低垂着,不敢去看卫鸢尾的眼睛。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平静的眸光中终于掀起了阵阵涟漪,轻轻的撇过头去,随后又迅速的恢复平静:“你找到太子妃了?” “是!”慕瑾不假思索的回答,然后低沉着嗓音说道:“那个玉墨是我的孩子!” 卫鸢尾以为自己能挺过去的,但是听到慕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呼吸不由一窒,然后尽量压抑话语中的颤栗:“没想到真是你的孩子!” 卫鸢尾口语喃喃的说道:“我早就猜到那个女人认识的是你,不会是风吟,风吟怎么会留下活口,还让她生下孩子呢!” “她能逃出来真的不容易!”慕瑾低喃的说道。 他经历过一次死亡,所以他更能理解那些从死亡线中活过来的人。 卫鸢尾点点头:“恩,我知道,我去给太子妃收拾一件房。”卫鸢尾站起身,随后又立刻改了口:“不,我说错了,我去收拾一下我的房间,那孩子的话今晚就跟你们一块儿睡吧,这床也够大!” 卫鸢尾边说着边看向他们睡了半月的床。 慕瑾看着卫鸢尾,她越是平静,他越是担心,他宁愿她大吵大闹,这样反倒说明他还有回旋的余地,她如此平静,就说明在她心中已经有了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他。 “鸢尾,她不愿意跟我回来!”慕瑾叫住卫鸢尾。 卫鸢尾有些不解的看着慕瑾:“为什么?” “她便是这样的性格,从她嫁给我开始,她知道我并不喜欢她,所以从来都没有主动接近过我,这次她不愿意让我认出,不愿意跟我回来,怕也是同样的道理,她不想给我添麻烦……”慕瑾十分无奈的说着。 云舒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他割舍不下。 尽管云舒不回来,卫鸢尾便会留在他的身边,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问心无愧。 卫鸢尾轻颤了一下眼眸,如果云舒是卫官姝一流,她或许可以和她争斗一番,可是偏偏太子妃是这样淡薄的性子,她不愿意跟她抢,那她自然也不会跟她抢。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始终不方便的!”卫鸢尾由衷的说道。 尽管她没有从慕瑾口中得知太子妃更多的信息,可是最终慕瑾能够接纳太子妃,必然有太子妃的魅力。 她不争不抢,温良秀雅的性格正是慕瑾所喜欢的。 “我劝了她很久,她始终都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慕瑾也是十分的懊恼,甚至是纠结。 他毕竟和太子妃做了三年的夫妻,不能说没有一点感情,况且她还有了他们的孩子。 卫鸢尾沉默着,这种局面,倒是让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去跟她说说吧?”卫鸢尾轻声开说说道。 要慕瑾心安理得的放弃太子妃是不可能的。 “鸢尾,你……还是不要去了,她如果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更加不会回来了!”慕瑾看着卫鸢尾,有些哽咽的说道。 如果太子妃是卫鸢尾,那么自强的卫鸢尾肯定是不愿意回来。 但是太子妃的性格没有卫鸢尾那么坚强,可是却是十分的隐忍,宽容,她知道他和卫鸢尾两人的关系之后,自然不会愿意回来插入她们之间的感情。 正文 第六百零三章不需要施舍 “她和我是一样的性子吗?”卫鸢尾听到这倒是有些欣赏太子妃了。 慕瑾无奈的摇摇头:“不是,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心里总是想着别人!” “你不知道她……已经毁容了!” “什么?毁容了?毁容了你怎么还认得出来?”卫鸢尾立刻说道。 “她自己用刀子毁的,别人将她的面纱扯下来,我这才看清她的五官,我本以为会是假的,当我去试探的时候,她是真的太子妃无疑,云舒的气度是别人模仿不来的!”不可否认,在他看到云舒的面容的时候他是抱着怀疑和警惕的心态。 以及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他也想从中找出破绽,可是越是这样,反倒越是证明她是就是太子妃。 卫鸢尾听着更是瞪大了眼睛,自己用刀子在自己的脸上划?毁了自己的容貌。 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慕瑾越说越是让卫鸢尾觉得有些难受。 如果她是真的太子妃的话,她当年躲过那场政变已经不容易,还要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要怎么做!“卫鸢尾说完便走出了门外。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面色平静的走了出去。 “娘亲,我们为什么又要搬家?是因为刚才那个男人嘛?”玉墨看着云舒将衣柜中没有几件的衣服拿出来,便知道娘亲又要搬家了。 “是,我们要离开这里,你也看出来了,这里的人并不喜欢娘亲!”云舒伸手摸了摸玉墨的脑袋。 “娘亲是担心那个男人会将我抢走吗?”玉墨像个小大人一样说着:“那娘亲不用害怕,我只认娘亲,那个男人我才不认!” “玉墨那可是你……“的父亲,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云舒便注意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体轻盈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脸上挂着纯净甜美的笑容,就像一个春光烂漫的孩童一般,无忧无虑。 这位姑娘她昨天见到过,和慕瑾站在一块儿,身上透露出来的气势和慕瑾不相上下,她应该是慕瑾现在的妻子吧? “夫人,奴婢叫小尾巴,是公子让过来帮夫人收拾东西回去的!”卫鸢尾一脸高兴的看着云舒,然后又看着床上的包袱说道:“夫人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卫鸢尾说着便要走过去帮助云舒收拾。 云舒立刻拦住了:“姑娘,你……你是公子的婢女?” 卫鸢尾笑笑:“是啊,公子将我从牙婆子手中买回来照顾另外一位痴傻的公子的。” 云舒垂下眸光看着卫鸢尾光洁细腻的双手,随后说道:“姑娘,我已经和你家公子说好了,我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公子这些年可是一直都在找寻你的下落,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夫人又怎么不愿意回去呢?而且夫人还有了公子的孩子?”卫鸢尾一脸疑惑的看着云舒,随后又指着放在床上的行李:“那……夫人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啊?” 云舒似乎不愿意让卫鸢尾知道要离开这里,便说道:“奥,我是刚准备将这些衣服收回柜子中的!” 说罢云舒转身走到床上就去收拾衣物,卫鸢尾也跟上前说道:“夫人,你就别收拾了,公子找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将你找到,你又怎么能忍心让公子继续独身一人呢?” 卫鸢尾说着便直接动手将这些衣服给扔到一边,然后拉着云舒的手就要往外走。 可是云舒却是十分的不愿意:“姑娘,希望你不要在强人所难了!我早已经跟公子说过,我只想跟我的孩子在一起。” “一家三口在一起不是更好吗?这是夫人的孩子可也是公子的孩子啊?难道夫人你人心让孩子没有父亲吗?”卫鸢尾看着云舒的神情,微微的松开了手。 她在她的眸中看到一丝很奇怪的东西,这个东西她说不上来,总是感觉既是失落,却也带着无声的死心,就好似认定了她和慕瑾两人不可能了一般。 “我不需要父亲!”玉墨对着卫鸢尾振振有词的说道。 “玉墨,不要胡说!”云舒及时的制止了玉墨,声音平淡的对着卫鸢尾说:“我知道你不是普通婢女那么简单,我跟在他身边三年,我了解他的脾气,他不喜欢婢女在他身旁伺候!” “夫人,你不要误会,我真的是公子买回来的丫鬟,是用来照顾公子的兄弟的,公子可没有这个时间去照顾那个傻掉的兄弟的!”卫鸢尾一双剪眸深沉的望着云舒。 她没有见过之前的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但是她的气度的确也不像是一个冒牌货。 她如果能看到太子妃那张脸就好了。 “姑娘,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你是什么身份我真的的不想知道,我只想和我的孩子在一起,这么多年,我都已经公子早已经死了,刻了他的灵位放在我的身旁,如今知道他还活着我便心满意足了,还请姑娘回去劝劝公子,他那么优秀会有更多优秀的女人喜欢他的,以后也会有更多的孩子的!”云舒越说声音也越低沉下去,蒙着面纱的嘴角,缓缓的裂开,似是对慕瑾的真心祝福。 “可是,公子只要你啊!”卫鸢尾看着云舒微笑着说道,甚至带着些俏皮:“夫人为什么不愿意和公子在一起呢?夫人也说了你了解公子的脾气,自然也清楚公子找了你这么久,这往后肯定不会亏待你和孩子的!” 云舒的眸光动了动,就连喉咙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酸涩不已,随后缓缓的将脸上的面纱遮掉。 当那张布满刀痕的面容出现在卫鸢尾眼前时,卫鸢尾唇角的笑意瞬间就收拢了回去。 “我这个样子,连我自己都怕,我又何必要去给公子添麻烦?在之前公子就没有喜欢过我,如今公子更是不会喜欢我,公子想要我留下只是因为他内疚,想要履行他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而已,可是并非是出于爱,我云舒从小到大最不需要的就是施舍!”云舒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杏眸流簇出来的星光异常的闪耀,亦是异常的坚定。 正文 第六百零四章和离 尽管云舒站在她的面前,穿着一身打了许多补丁,洗了发白的粗布麻衣,可是卫鸢尾却觉得她并不比她低人一等,她是一个很有风骨的女人。 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是能够将自己的位置摆正。 而卫官姝那些会使心机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也是因为她的不一样,才让卫鸢尾产生一种奇特的感觉吧? 面对太子妃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危机感,甚至是排斥感。 倒是挺乐意和她相处的。 只是她真的能够介绍二女侍一夫吗? 她自然是做不到的,和她做朋友甚至亲人都可以。 而且如果真这样的话对于太子妃来说这不是一种变相的残忍吗? 就像太子妃所说的,慕瑾对她只是责任和义务,根本就没有爱。 自然对于太子妃和对待她的态度自然有差别。 女人的心思都是那么的敏感,太子妃看着又怎么会不伤心难过呢? 云舒重新戴上脸上的面纱:“姑娘,你回去吧?或许在你认为即便公子不喜欢我,可是毕竟也比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要强,有一个男人依靠,比一切都好,但是……我不想依靠一个男人,从我嫁给他那天开始,我就从未依靠过他,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玉墨才是我最大的依靠!” 那一双杏眸灼灼的看着卫鸢尾,耀眼的光芒瞩目的让卫鸢尾都觉得有些炫目。 “我知道了!”太子妃既然都这样说了,卫鸢尾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说白了,她不过只是来借机试探的而已。 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慕瑾找寻了那么久的太子妃,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要让她相信这纯粹就是巧合,是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她不相信也不行了。 因为云舒的态度如此的坚定,甚至已经收拾好行李打算离开这里了。 这真的让她有点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云舒说什么了吗?”慕瑾看着走进来的卫鸢尾说道。 卫鸢尾摇摇头:“我以奴婢的身份去见她,劝她,可是她下的决心比我当初的还要大!” 慕瑾听完之后便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估计她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丫鬟!” 卫鸢尾点点头:“的确,她应该看出来了!” “鸢尾,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慕瑾捏住卫鸢尾的手说道。 卫鸢尾看了慕瑾一眼:“玉墨毕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让太子妃带着玉墨走掉!” 她想说的是,以后恐怕慕瑾都不会再有孩子。 “云舒也只有玉墨一个孩子!”慕瑾漆黑的眸光深邃的看向卫鸢尾。 “我并不反对你将太子妃和玉墨接回来!”卫鸢尾同样也看着慕瑾:“你要的是这句吧?” 慕瑾点了点头:“鸢尾,你是了解我的,我和云舒之间没有感情,只有亲情和责任,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让她在离开我,我要对她和那个孩子负责!” 这一句话慕瑾想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他知道直接告诉卫鸢尾会发生什么后果。 可是他不想和一个懦夫一样,一直将事情拖着,躲避着,不愿去面对。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懂! 但是他更希望他能够说服卫鸢尾! “所以,你是想打算娶两个妻子?”慕瑾说出这句话,卫鸢尾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毕竟之前的妻子还活着,现在出现了,总不能让慕瑾对太子妃不管不顾吧? 而她自然不会恶毒的会让太子妃去死。 慕瑾愣了一下:“我会和她和离!” 这下倒是轮到卫鸢尾惊讶了:“和离?” “是,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在以后我肯定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弥补她们母子!” “意思就是说,你虽然会和离,但是你会一辈子都照顾她们母女,甚至和她们住在一起?”卫鸢尾微微有些惊讶。 “是,这种结果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或许可能会委屈你和太子妃两个人了,但是你们两个人的性格,我想以后一定能和睦相处的。”慕瑾顿了顿,深远的眸光落在卫鸢尾精致的面容上:“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可是……这样对太子妃很不公平!”听了慕瑾的话,卫鸢尾倒是有一种自己做了小三,破坏了慕瑾和太子妃感情的第三者。 按照古代的思维,太子妃才是慕瑾的发妻,而以她的身份,再加上慕瑾的偏爱恐怕也只能和太子妃做平妻。 “所以在往后我会好好弥补她,而且我可能不能和你回到隐世家族了!”慕瑾的眸光中沉淀着太多的东西和情绪了,深沉的就如同一弯深潭,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卫鸢尾本来还算平静的心,现在听慕瑾这么一说,她都觉得自己对太子妃有些愧疚了。 “如果你能有办法让太子妃恢复容貌那就最好不过了,以她的聪慧和秀雅,日后肯定能嫁一个好男人的!”说到底女人一生的依靠都是男人。 即便他对她再好,又能如何? 他不是她的依靠。 卫鸢尾摇摇头:“这个是肌肤问题,她在脸上割了那么长,那么深的刀口子,皮肤是完全没有恢复能力的,只能用药让疤痕变淡,但是想要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了!” 这个哪怕就是放在现代,用激光去除,也要个三五年才能完全的让肌肤的伤疤变淡,而且她也不保证那些新长出来的肌肤能和原先的肌肤一模一样。 “我知道了,如果你同意的话,那我明天就去将太子妃接回来吧?”慕瑾那幽深的眸光漆黑一片。 卫鸢尾面色稍雾,一双清研的眸光中同样弥漫着矛盾。 这不就等于是和丈夫的前妻生活在一起吗? 慕瑾所说的弥补和照顾,定然是十分详细周到的一种照顾。 除了两人不同床睡,没有那名分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这样的三角关系,卫鸢尾心里微微的有些抵触。 她不想他们之间的感情掺杂上任何一样东西。 可是现在,这是最好的结果。 卫鸢尾犹豫了几秒之后,点了点头。 正文 第六百零五章隐藏的势力 但是随即又说道:“可是我们现在正在被天煞阁的人追杀,将太子妃和孩子带在身边的话,你的软肋又多了一些!” 卫鸢尾还真的挺担心,如果哪一天百里倾城抓住了她和太子妃,让他选择一个的话,慕瑾会选择谁? 慕瑾沉声道:“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那副神情好似是在做着最后的放手一搏一般。 而卫鸢尾总觉得他好像还有底牌。 水雾朦胧的天煞阁中,一身黑袍加身的百里倾城站在红漆窗前,眯起眉眼细长的眼眸。 阡陌走进来:“主上,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卫鸢尾和慕瑾没有一点儿怀疑吗?”低沉略带着沙哑的声音给人一种十分沉闷的感觉。 “没有,两个人都有试探过,但是应该没有试探出什么来!”阡陌回答道。 百里倾城露出唇角的一抹邪笑:“卫官姝的脸毁成了那样,慕瑾和卫鸢尾有再大的本事也看不出来了!” “主上,太子妃毕竟不是真的太子妃,假扮的再像,在日后恐怕也会被慕瑾察觉!”慕瑾是何等聪明睿智的人,本来突然冒出一个去世已久的太子妃就十分的突兀了。 而且还带着一个和慕瑾长得相似的孩子。 “所以本座才让卫官姝不要和慕瑾离得太近,先要博取慕瑾的信任,然后通过玉墨将慕瑾身上的东西拿到手,等拿到了,本座也可以毫不顾忌的杀了他了!”百里倾城话语十分的狠历。 “东西?什么东西?难道龙虎纹玉佩在慕瑾的身上?” “那个东西一直在慕瑾的身体里,不然你以为在六年前的那场火药爆炸,为何只死了一个云邪?为何在当时本座不直接一了百了的杀了他?”百里倾城越说越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时机。 要是他早点儿找到老阁主当年留下的秘信的话,那他自然也就早知道藏在慕瑾身上的秘密了。 是啊,当时云邪和慕瑾两个人都在一个房间中,可是为什么单单云邪死得很惨,甚至尸体都被烧焦了,可是慕瑾却只是受伤那么简单? “主上,那个东西藏在慕瑾的身体里?有能让慕瑾起死回身的本领吗?”阡陌倒是对慕瑾藏在身体中的东西好奇了。 “那到没有,只是能够多多少少的替慕瑾抵挡一些吧,而且那东西也是需要时间恢复的,帮慕瑾抵挡了那一次火药爆炸,恐怕至少花费了一两年的时间,那东西才能恢复过来吧!”百里倾城沉吟着,老实说他对于慕瑾身上藏有的是什么东西,他自己也并不清楚。 只知道拿东西不能在慕瑾死后取出来,只能在慕瑾死之前取出来。 “玉墨和卫官姝两个人能成功吗?”阡陌陷入了沉吟之中。 一旦被慕瑾发现,这以后在想要接近慕瑾的话,恐怕就难了。 “只要卫官姝不被识破,玉墨迟早有一天能够得手!”百里倾城信誓旦旦的说着。 “毕竟那东西在慕瑾的身体里啊,至于在慕瑾身体的什么地方就更加不清楚了!”以玉墨的武功,恐怕想要对付慕瑾是不可能的吧? 百里倾城却是邪魅一笑:“呵,只要慕瑾将玉墨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了,玉墨想要拿到自然不是问题!” 百里倾城说完眸光一睨对着阡陌说道:“让你的手下都撤下,千万不要让慕瑾发现了什么端倪,这个时候可是最关键的时机!” 成败便在此一举了! “慕瑾,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是不是在之前还保留了一些势力?”不然以慕瑾现在的实力如何与百里倾城抗衡? 武功再高又如何?她不会武功,太子妃也不会,那玉墨就更加的不会了。 若是天煞阁的人追来,慕瑾肯定招架不住。 “是,在复仇的时候我只是动用了一小部分的势力,大部分的势力都被我隐藏了起来,之前我之所以要和钟离弦合作,只是不想要自己隐藏的势力暴露而已,这批势力对我很重要,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用的!”慕瑾十分爽快的说了出来。 卫鸢尾看着慕瑾,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可以庆幸,甚至是安全的。 而是她觉得在她面前,慕瑾始终都是一个谜,就跟隐藏在朦胧的水雾中的人一般,只能看清一半,另外一半始终都隐藏着。 “好,如果这样的话,你便把太子妃留在身边吧?”卫鸢尾感觉心里很乱,她怎么觉得总是和一个看不透的人在一起有些不好呢? “鸢尾,你是不是又在怪我没有将事情告诉你?那部分势力如果我和你去隐居的话,我是不会动用的!”慕瑾最怕的便是卫鸢尾怀疑自己的不真诚。 “没有,你不要多想!”卫鸢尾反倒这样劝道。 这也没有什么好怪慕瑾的,只是她就是心理有些不舒服而已。 或许是她无理取闹吧?亦或者是她觉得有些疲倦吧? 慕瑾有些不放心的走上来,抱住卫鸢尾的身体:“我这个人强大惯了,我知道你不软弱,你性格也很自强,你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可是我就是想保护你,我就想你跟只猫儿一般窝在我的怀中,每天只要吃和玩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操心,所以我不得不为以后做打算!” “我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多心了!”卫鸢尾扬起一抹笑容,或许是因为他们两要强的性格有关吧? 他很强大,而她也不弱小! 是不是两个同样强大的人,都会有一样的心思,那就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想让另外一半操心? 慕瑾低垂下眸看着卫鸢尾的笑容,她笑得很美也很甜,可是他总觉得笑得是那么的不真切。 “对了,我刚才去找太子妃的时候,看到她在收拾行李,你快去看看,太子妃是不是要走了?”卫鸢尾面对慕瑾那带着探究的眸光,忽而一下说道。 慕瑾听到这,脸色微微一变,转身便朝门外跑去。 正文 第六百零六章和平相处 卫鸢尾看着慕瑾离去的身影,真的觉得心很累,她向来是一个自由洒脱之人,她不喜欢被爱情牵绊。 现如今,她却是陷入了彷徨,她几乎可以预料到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只想要和慕瑾生活在一起,哪怕再多一个傻掉的风吟也无所谓,然后养个孩子。 可是太子妃加入之后,慕瑾的心思肯定要从她身上分走一些,甚至是大半。 她真的能够接受这样的慕瑾吗?尤其是太子妃还那么通情达理,豁达善良,让她看着都觉得内疚的份上,她真的能够违背自己的内心吗? 等慕瑾在找过去的时候,果然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幸好云舒和玉墨两个人没有走多远,便被慕瑾找到了。 当时街上人来人往,云舒和慕瑾僵持了几下之后,最后还是跟着慕瑾回去,但是却依旧不愿意跟着慕瑾回到他住的地方。 这一晚慕瑾意外的很晚才回来,看到卫鸢尾已经熟睡过去,便有些疲惫的在卫鸢尾身旁躺下。 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总算是体验到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的困难了。 偏偏这两个女人都让他难以放下,卫鸢尾是他所爱之人,他又对太子妃有责任,无论如何他是哪一个都放不下。 第二日一早,慕瑾便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卫鸢尾。 卫鸢尾听完之后,脸色依旧很平静:“好,你去将太子妃接过来吧?” “不,她不愿意过来,不想与我们住在一块儿,怕别人说闲话,我出了钱重新给她租了一个好房子,就在我们的隔壁!” “那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呢?”卫鸢尾问道。 “云舒说玉墨需要适应一下,那孩子不太愿意接受我!”慕瑾的眸光暗淡了一下。 这六年因为他没有父亲,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 因为自己和娘亲受受了很多的苦,所以才让这个孩子对他十分的冷漠甚至是带着恨意吧? “毕竟是孩子,多相处相处就好了!”卫鸢尾安慰道:“你过去多陪陪太子妃和玉墨吧?也不用在这里陪我!” “鸢尾,你能理解我就好!”慕瑾由衷的说道。 卫鸢尾点点头:“我们是夫妻,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慕瑾将卫鸢尾搂在怀中,轻轻的吻了一下卫鸢尾的额头。 正当慕瑾离开没多久,卫鸢尾打算带着风吟去找媒婆,先找几个姑娘稳住风吟的时候,云舒却是推门而入。 “夫人,你……”卫鸢尾看到云舒的身影十分的惊讶。 云舒倒是落落大方对着卫鸢尾露出一抹笑意:“你别叫我夫人了,就叫我云舒吧?我知道你不是奴婢!” 卫鸢尾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那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慕瑾不在那里?” 云舒摇摇头:“不是,他正在教玉墨武功呢,我毕竟和慕瑾和离了,留在那里也不好,所以便过来了,你叫鸢尾是吧?” 云舒说完便将眼光落到了蹲在门旁玩泥巴的风吟,面色微微有些惊讶。 卫鸢尾立刻解释道:“这个是慕瑾双胞胎哥哥,也是几个月前才找到的,因为脑子受了刺激,所以人傻傻的!” 云舒听到卫鸢尾这么说,惊讶才稍稍的从眸中褪去,但是依然有些不解,声音低喃道:“慕瑾竟然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真是没有想到!” 卫鸢尾看着云舒的表情,点点头:“是,连他自己都很惊讶!” 云舒慢慢的朝风吟靠近,风吟因为之前看到过云舒的真容,所以当看到云舒靠近的时候,直接便瞪大了眸孔,一副你别过来的神情。 云舒看到风吟那眼神,便也站在原地不动了。 然后风吟就像看怪物一般,放下手中的泥巴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风吟和慕瑾不一样,是一个傻子,云舒你别在意!”卫鸢尾有些无奈的说着。 从一开始风吟就表现得出只对美丽事物感兴趣。 估计看到云舒这样是吓到了吧? “没关系,慕瑾昨晚也跟我提起过一点,我只是看他衣服有点儿脏,想要他换下来,我拿去洗!”云舒摇摇头,一双杏眸透露出的是秀雅和温良。 卫鸢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风吟的衣服很脏,她真的洗得有点儿没耐心了。 然后云舒便看到堆在一边正准备拿去洗的衣服:“正好我没事做,我去洗吧?” “不行,不行,我来洗!”卫鸢尾自然要阻拦。 可是云舒却是不让:“我做这活也习惯了,慕瑾找到我之后,我倒是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了,我来洗吧?” “别啊,你可以去陪陪慕瑾和玉墨啊,你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卫鸢尾看着云舒说道。 她的表情十分的自然,样子也没有丝毫的做作。 云舒却是笑道:“玉墨能找到他的父亲,我已经很开心了,再说,我已经和慕瑾和离了,即便是玉墨的生母,可是毕竟也不是慕瑾的妻子了,留在那里不好!” 这要是换成别人,巴不得留在那里吧? 卫鸢尾看着云舒,心里的不舒服也少了一点儿。 “对不起!”卫鸢尾突然说出了声。 云舒惊讶道:“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的话,慕瑾也不会和你和离,他知道我的性子,一切也都是为了我,你也不至于这样?不管怎样,你是慕瑾的发妻,即便你毁容了,可是我相信慕瑾他不会嫌弃你的!” 云舒拎着篮子,对着卫鸢尾温和一笑,像是一个姐姐对妹妹一般:“一看你就知道你还是一个小孩子,思想简单,你有什么错?慕瑾喜欢的是你,我和他在一起三年,他都没有喜欢过我,对我只是一种责任罢了,即便没有你还有别人,你又有什么错呢?倒是我要感谢你,这些年陪伴在他身边,甚至让他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云舒的声音很柔和就像春风抚摸在脸上一般,十分的舒适,每一句话中都透露着她独有的女性魅力。 正文 第六百零七章怨你的 难怪在之前她能够让慕瑾对她另眼相看了? 虽然不喜欢,可是这样的女人却是很值得。 “老实说我还是怨你的!”两个人并肩走着,阳光照耀在云舒的双眸上,一片晶亮和温和。 卫鸢尾停下脚步:“为什么?” “如果你早点儿出现,我也就不会做太子妃了,他也不会那么为难了!”云舒回忆着往事,可是眼角却依旧温和。 “你并不愿意做太子妃是吗?”卫鸢尾听出了云舒的画外音。 “老实说,我很仰慕慕瑾,但是我知道他并不是我的良人,我一直都期待的是嫁一个爱我的人,而不是一个我怎么也得不到心的人!”云舒话语清淡的说着,然而却夹杂着一抹忧愁。 云舒越这样说,卫鸢尾真的觉得慕瑾耽误了一个女人一生。 可是怎么办,在那种情况下,女人都只是一个附属品和工具罢了? 两个人一路沉默的走到水池边,人虽然要比往日少,可是却还是要排队。 当卫鸢尾和云舒走过去的时候,不少人都带有一种敌意甚至是看着瘟神一般的看着云舒和卫鸢尾,等卫鸢尾从他们身边过之后,都低声交谈,窃窃私语开始。 在这个过程中,云舒跟卫鸢尾说了很多关于六年前的事情。 她会弹琴,也会作诗,更是写的一手好字,可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办法用这其中任何一样养活自己。 因为在这个世间,从来都不认可女人,女人只能去那些风尘之地,即便云舒弹得一手好琴。 可是她的容貌已毁,哪怕是弹得再好,也没有人愿意雇她吧? “他婶,你来了啊,快快,我刚好洗完!”本来下一个就轮到卫鸢尾他们了。 但是谁知道排在前面的洗完之后,就直接将后来的给拉到了跟前,站到了那石板上。 卫鸢尾刚想说什么,但是云舒却是拉住了卫鸢尾的衣袖,十分宽和的说道:“她们一辈子都只能活在油盐酱醋,洗衣做饭鸡毛蒜皮的事情上,甚至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地方,我们又何必跟她们计较?” 云舒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态十分的平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那从杏眸中透露出来的光彩异常的绚烂。 卫鸢尾微微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些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直到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个人才将衣服洗好。 等回去的时候,慕瑾不知何时带着玉墨过来了,玉墨依旧一脸的冰冷,似乎并不太愿意和慕瑾相处,可是慕瑾却好似十分喜欢这个孩子。 脸上是一片温润的笑意。 卫鸢尾看得出慕瑾眸中的期盼。 孩子,他之前多想要一个孩子啊?现在他终于得尝所愿了。 “娘亲。”玉墨一看到云舒走进来,便立刻跑了过来,两只小手抱在云舒的怀中。 “怎么了?”云舒温和的俯下身摸着玉墨的脑袋说道。 玉墨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慕瑾,然后又将小脑袋给缩了回去,拉着云舒就要往回走。 “怎么了,玉墨?”云舒有些不解,随后又看向一旁的慕瑾。 慕瑾一袭白衣芝兰玉树的立在葱郁的树下,淡雅出尘的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就如同一壶酿在桃树树下的醇酒一般,飘香四溢,浓稠深远,耐人寻味。 “娘亲,我肚子饿了!”玉墨一双小手揪着云舒的衣服。 “对啊,马上就要吃午饭了,我去做!”卫鸢尾再旁说道,然后拉向一旁的风吟:“风吟,来帮我烧锅!” “哎……”云舒想要叫住卫鸢尾,但是卫鸢尾却是走得飞快,风吟也是紧跟在身后。 “我记得之前你弹的一曲迎歌颂十分的好听,现在也无事,便弹来给我和孩子听听吧?”慕瑾走上前来率先打破这份沉静。 云舒垂下眸光,看着自己满是疮痍的双手,有些为难的说道:“我很久都没有碰过琴了,这双手也更是不能与从前相比,怕也是没有之前那般动听了,反倒还会误了你的耳朵!” 慕瑾却是笑笑:“没事,你只要弹来就好!我去给你弹琴!” 玉墨抬起头看着云舒,眸中亦是冷漠,好似在问云舒能不能弹得出来。 这迎歌颂是南岳国十大名曲之一,曲调迂回冗长,既欢畅,也悲怆,弹奏出来更是有一种气吞山河之势。 这首曲子男子弹奏起来更为的何时,若是女子弹奏出来怕就是少了那份凌云壮志的胸怀。 慕瑾很快便取来了一把琴,放在树下的石凳上。 云舒走过去,用食指和拇指试了一下音色,随即便说道:“这把琴,好似有些年头了,是刚买回来的吗?” “这间房子原先的主人是个修琴师,我见这把琴音色还不错,又带着古韵,便买了下来!”慕瑾说道。 云墨站在一旁,一双眉头轻皱着。 古琴,音色十有八准都不准了,如果云舒不事先将音色调好,这迎歌颂恐怕是弹不出来的。 这慕瑾到现在还在试探云舒,难道是云舒之前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那你要稍等片刻了,容我将音色调一下!”云舒干燥的十指在琴上轻松的划动着,立时便传来一阵沉闷且有些喑哑的声响。 甚至还有些刺耳。 听到这声音,风吟嘟囔了一句,便用食指将自己的耳朵堵住。 而卫鸢尾便直接探出了头来看着,清风徐徐,慕瑾和玉墨两人的身姿就恍若是从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而那坐在树下,低头调着音色的女子,面纱随着微风,轻轻的在空中浮动着,别有一番古朴的气韵。 只是那股古朴的气韵来得有些勉强。 玉墨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看着,看着云舒低头一根弦一根弦的调试着,他看不出云舒到底是真的看上去那么笃定,还是装成那样的轻松和胸有成竹。 慕瑾微微眯起了眼眸也在一旁看着,长长的睫羽落在眼前,形成一层淡淡的阴影,如一团画扇一般。 “撕!”云舒一个不小心便被琴弦划伤了指头,立即琴弦上便落下两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古色古香的琴弦上时,像是胭脂染了泛皇的纸张一般,那颜色十分的醒目。 正文 第六百零八章到底是你 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娘亲,你没事吧?”玉墨趁此机会迅速的跑过去,云舒将手指头含在嘴中,淡淡的摇摇头:“没事!” “不行,娘亲手指受伤了,不能弹了!”玉墨说完然后看着慕瑾说:“你要是想听自己弹!” 然后似是十分气愤的拉着云舒就要走。 云舒面色露出不快,呵斥道:“玉墨,怎么跟你父亲说话呢?” 慕瑾走过来淡淡道:“没事,我去给你拿药膏!” 随后慕瑾便走进了屋内。 “你刚刚要是被慕瑾看出破绽怎么办?怎么能这么冒险?”玉墨对着云舒就是一顿呵斥,那小小的面容上,流露出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神色。 云舒倒是变得有些唯唯诺诺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划到了!” 玉墨听到这也才放心起来:“那你到底能不能弹?” 云舒垂下眸子,暗暗咬了牙:“能,她出生与书香门第,我的出生也不低,琴棋书画即便不精,但是也绝不会太差,再说又经过嬷嬷的细心教导,这迎歌颂我就是在梦里我都能弹出来!” 玉墨听到云舒这样说,也总算是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 慕瑾拿来药膏要给云舒涂抹上时,云舒微微一笑直接从慕瑾手中接了过去,然后止住血之后便用纱布将手指头包裹住。 继续调着音色。 “你手指头受伤了,还是等好了再弹吧?”慕瑾欣长如玉的身姿立在云舒跟前,话语清淡却又透露着丝丝缕缕的温和淡雅。 不知为何云舒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紧张。 或许是因为慕瑾站得太近的缘故。 “没事,小时候跟着师傅练琴的时候,手指都长长受伤,这点儿伤算不得什么!”云舒依旧笑着摇头。 慕瑾并未再言语,淡雅如雾的眸光只淡淡的注视着云舒和琴。 一时间云舒倒是不知道慕瑾看得到底是她还是琴了。 等终于将音色调好之后,弹出的音调就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又如高山流水般透着远古的气息。 坐在里面烧柴的风吟听了一会儿,便将指头给拿了下来。 卫鸢尾本来是在切菜的,可是听到外面那时而铿锵有力,时而婉转哀鸣的琴声时,整个思绪也跟着飞到了外面。 三个身影,一个坐着,两个站着,从她这个角度,她可以轻易的看到慕瑾扬在唇角的淡淡笑意。 那笑意很淡,可是卫鸢尾看在眼中却觉得很刺眼。 母亲在弹琴,父亲与儿子站在一旁细细的听着,这是多么和谐温馨的一家啊! 反倒她自己,倒是真的成为了一个局外人。 在琴声悠扬亢奋中,卫鸢尾的中饭也做好了。 一张圆形的桌子上,五个人围坐在一旁。 慕瑾和云舒两人分别坐在玉墨两侧,而卫鸢尾则和风吟坐在一起。 风吟夹了一筷子肉之后,便立刻吐了出来:“卫鸢尾,你盐放多了!” 听风吟这么一说,云舒已经夹到嘴边的菜微微停留了一下,然后还是放入了嘴中,面色没有变化:“还好,我口味比较重吃不出来!” 然而玉墨吃了一口面色便皱了起来,想要吐出来,可是看到云舒的脸色又只得咽下去。 慕瑾也夹了一筷子放在嘴中,眉头直皱,这不是放多的原因,而是将整个盐罐子都倒进去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卫鸢尾原先做饭还是很好吃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将菜做得如此之咸。 卫鸢尾看到大家的表情,自己也尝了一口,一下便从嘴中吐了出来,想要喝汤簌簌口,可是汤汁中的腥味却是让卫鸢尾胃里一阵收缩。 直犯恶心。 卫鸢尾站起身,便往外跑去,将嘴中的汤汁全都吐了出来,然后捂着胸口干呕着。 面色十分的难看。 慕瑾轻拍着卫鸢尾的背,担忧道:“怎么了?没事吧?” “要不喝点儿水吧?”云舒端来了一碗茶水给卫鸢尾。 卫鸢尾喝了茶水,心里才好受一些。 “要不重做吧?我今天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卫鸢尾拍了几下胸口,她不知道为什么呕吐的感觉会那么难受。 就像手指伸进喉咙,产生的异物感一般,让她是一个劲儿的作呕。 卫鸢尾刚喝完水之后,本来好一点儿了,可是不一会儿就又开始干呕起来。 慕瑾面色也十分的担忧,之前卫鸢尾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云舒毕竟生育过一个孩子,看到卫鸢尾这样,面色略微迟疑,然后对着卫鸢尾说道:“要不去找个大夫看看吧,我刚怀上玉墨的时候也是这般害喜严重!说不定是坏了孩子呢?” 慕瑾听到自然是浑身一震,眸仁一下放亮:“鸢尾,你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找个大夫?” 卫鸢尾要是真怀上孩子了,慕瑾自然是开心还来不及。 卫鸢尾却是心里清楚,她作呕只是因为那肉腥味而已,要是真的怀上孕了,早就应该有反应才对。 可是看着慕瑾那高兴的神情,卫鸢尾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多。 最后慕瑾抚着卫鸢尾回到床上休息,云舒又重新去做饭。 风吟因为害怕云舒的容貌,所以也赖在房中不愿意走。 心里又想跟玉墨玩,又不敢看到云舒,一张出尘惊艳的面容也是纠结得不行。 卫鸢尾靠在床边,慕瑾脸上的神情从始至终都是兴奋的,即便已经压抑下去,可是却还是可以从眸中轻易的看出那雀跃和欢喜的神色。 “慕瑾,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个时候卫鸢尾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异样了,她可以更加确定她的作呕和她害喜没有任何关系。 慕瑾神色一愣,倒是有些不明白卫鸢尾再说什么了:“你这丫头再说什么?我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你不是说我们以后不会有孩子的吗?你也说这是你的原因!” 慕瑾听到这,纤浓的睫羽动了动:“晏大夫是那样说,只是说很难怀上孩子,并不是说怀不上,说不定我的身体好了呢?” “到底是你很难让我受孕,还是我很难生育?”卫鸢尾一眼就看出慕瑾眸中的迟疑。 正文 第六百零九章怎么治疗? 慕瑾这些天根本就没有怎么治疗,正常的男人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应该是迟疑才对。可是慕瑾却是十分的欣喜,那显然问题是出在她身上。 卫鸢尾这一句话,霎时让空气沉闷了许多。 最后风吟直接插嘴道:“孩子到底是男的生还是女的生?应该是女的生吧?那这事应该就是卫鸢尾的问题啦?” 慕瑾本就不想让卫鸢尾知道,结果风吟竟然还直接说出来,当即面色一沉转过身看向风吟:“你不要说话!” “所以,真的是我的问题了?当时你是故意将我支走,让晏大夫说的吧?”果然问题是出在她的身上。 “鸢尾,晏大夫说你能怀上孩子,只要好好调理一下就好了,现在看来,你身子应该已经恢复了,甚至怀有了我们的孩子!”慕瑾无比坚定的说着。 卫鸢尾的身体一向很好的,从来没有当着她面咳嗽一声,这次突然作呕,那肯定就是害喜了。 然而卫鸢尾却依旧无神的看着慕瑾,思绪也变得混乱起来,然后轻声说道:“不会的,我不会怀孕的,我月假刚刚来过!” 这一句话让慕瑾的身形又是一愣,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凝结在了嘴边,直到许久,才又笑着说道:“没事,以后还有机会,你还年轻,你也不要胡思乱想,现在我有了玉墨,有没有孩子都一样的!” 光是刚才看到慕瑾看玉墨的眼神,卫鸢尾也知道这话不过都是慕瑾安慰她说的。 但是卫鸢尾还是点了点头:“晏大夫有说我很难怀上孩子是因为什么吗?” 老实说她很难怀上孩子,她心里并不是很难过,难过的是慕瑾,因为慕瑾很想要孩子,而她却生不出来,所以心中就有点儿小小的压力。 “跟你从小营养不良以及环境有关,这些都是可以后天调理出来的!”慕瑾犹豫着说出。 并没有将真正的原因告诉卫鸢尾,要么是宁折颜的毒要么就是当初卫鸢尾中了东楚国前太子云黎的毒,那些太医没有把握好药物的分量,所以导致卫鸢尾很难怀上孩子。 “你今年才十六七岁,真的不着急的!”慕瑾就是担心卫鸢尾会在意这个。 女人不能怀孕,对她们来说可是晴天霹雳啊! “可你都快三十了,我是不急,可是你呢?”卫鸢尾看得出来慕瑾对她是真心实意的,真的是完全不在意。 有孩子他欢喜,没有孩子,他也不会因此掀起她。 她自己选的男人,这一点儿她还是有自信的。 慕瑾却是笑了:“怎么?现在是嫌我年纪大了?” “才没有,只是担心等我好了,你又不行了!”卫鸢尾声音软绵绵的说道,眼睛还不由自主的看向一边的风吟。 有个外人在旁边,跟慕瑾说话总是觉得别扭。 慕瑾沿着卫鸢尾的眼光望去,便将卫鸢尾搂在了怀中,伸手轻刮了一下卫鸢尾的鼻子:“你还真是喜欢咒自己的丈夫?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中用?还是你想要我不中用?” 慕瑾眯起了眸光,威胁的朝卫鸢尾靠近,卫鸢尾以为慕瑾要亲她,便轻推了一下慕瑾,柔声道:“风吟还在这里呢!” 而这个时候的风吟看着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分明是一脸的嫌弃。 可是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打扰了他们小两口。 慕瑾直转过身只说了一句:“不必管他!” 卫鸢尾缩在慕瑾的怀中,咯咯的笑着:“真的不着急?”纤细盈玉的手指轻揪着慕瑾的衣襟说道。 “不着急,真的不着急,现在玉墨的性子比较孤僻,我得花费一些时间让他性子明朗起来!”慕瑾如实的说着,眸光不由的看向远处,慢慢的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我感觉玉墨才五岁,但是……总觉得他成熟的太过早了!”虽然卫鸢尾没有和玉墨说过话,可凭感觉玉墨的性情太过沉稳了。 好似对小孩子的玩具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风吟都喜欢的玩具,但是玉墨好像并不喜欢。 “还是跟小时候的生活环境有关,所以性子凉薄一些,不过这孩子心地还是不错的,虽然对我有恨意,可是随着时间以后就会淡忘掉了,所以以后我会在玉墨身上多花费一些时间,鸢尾,你不会介意吧?”慕瑾像是跟卫鸢尾做着商量:“我不想他成为第二个风吟,他和他娘这一路真的不容易!” 卫鸢尾点点头:“虽然云舒不愿意跟我说这些年的事情,但是我也知道一个女人怀着孩子,是怎么过活的,在那样的情况下,毁容是最明智的选择,不然,即便不被当时的皇上追回去,怕也会被其他人欺负吧?” 慕瑾看着卫鸢尾那略带着同情的神色,似乎卫鸢尾能够感同身受一般,随后微微抿起唇角,只淡淡的笑着。 “云舒她很聪明,所以她能活到如今!”慕瑾意味深长的说出这句话。 卫鸢尾埋在慕瑾的怀中,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这要是平时卫鸢尾肯定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现在,面对太子妃,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说。 看云舒的样子真的不似是在跟她抢慕瑾,甚至一点儿动作都没有。 即便她感觉有点儿不对,可是却依旧不知道哪里不对,因为云舒真的无法让她找到怀疑她的动机。 “出来吃饭吧?”云舒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十分的低柔细长好听。 风吟听到有饭吃了,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慕瑾要去扶卫鸢尾,卫鸢尾却是笑着将慕瑾推开:“真是的,真拿我当孕妇啦?” 慕瑾便也放开卫鸢尾的手臂,牵着卫鸢尾走了出去。 云舒这一次似乎还特意将早上买来准备炖汤的鲫鱼给杀了,为的就是给卫鸢尾补充营养。 这鲫鱼汤十分的鲜美,放在卫鸢尾的跟前,坐在一边的风吟是口水直流。 “你快吃吧?补补身体,等下午的时候去找个大夫看看,要是再给我玉墨填个弟弟就好了!”云舒一边说着将鱼汤给推到卫鸢尾的跟前,然后将勺子放在鱼汤的碗中,然后十分亲和的摸了摸玉墨的脑袋。 正文 第六百一十章放风筝吧? 那眸中闪耀的雀跃和欢喜是怎么挡也挡不住,好似卫鸢尾怀孕比慕瑾还要的开心。 “没有,云舒姐,我没怀孕,我……劳你费心了,玉墨正在长身体,将这个给玉墨吃吧?”卫鸢尾垂下眸,看着面前做得飘香四溢的鱼汤,倒是有些感动。 “没请个大夫来你怎么知道?”云舒却依旧不信。 慕瑾执起筷子,夹了一块儿烟熏肉放在玉墨的碗中,然后淡淡的对云舒说道:“鸢尾真的没有怀孕,只是刚刚那汤腥味太重了!” 云舒听后却是笑笑:“没事,正好为以后补补,现在不会有,说不定几个月后就有了呢?这生孩子前几个月也更是要补!” 云舒十分的热情,执意要卫鸢尾将那碗鱼汤喝掉。 慕瑾知道卫鸢尾向来是不喜欢吃鱼的,可是又不能拂了云舒的一片好意,便道:“云舒,鸢尾最近在调养身体,这鱼汤喝下去会让药效减退的,让玉墨和风吟喝吧?” 说完慕瑾便站起身,执起骨节分明的手,用勺子舀了一半鱼汤放到风吟的碗中,剩下的一半便端到了玉墨的跟前。 风吟可是对那晚鱼汤垂涎已久,这下终于到自己碗中了,其他事情一概不管,闷头吃就行了。 玉墨倒是对这碗鱼汤的兴趣不大,依旧安静的扒拉着碗里的饭。 云舒似乎很希望卫鸢尾能够早些生个孩子出来,让玉墨好有个伴儿。 卫鸢尾也只是点点头,随意的吃了一些,不得不说云舒的饭菜口味做得不如她的,毕竟云舒之前是太子妃,自然不用亲自下手做饭,之后即便沦落在外,估计也没有施展厨艺的机会。 云舒是看风吟吃的狼吞虎咽,生怕鱼刺卡了他喉咙,所以便只得帮他将鱼刺给挑出来。 或许是因为这个举动,风吟对云舒的好感才上升了一点儿吧? 慕瑾或许也是想给玉墨留下好感,便也给玉墨挑起刺来了。 玉墨看着慕瑾,小眼睛乌溜溜的,似乎是因为父亲能给自己挑鱼刺而感到惊讶,或者带着一些小小的幸福感吧? 直到许久玉墨看着慕瑾说道:“吃完饭我想去放风筝!” 眼下真是放风筝的好时节,有钱的人家早已从小贩那里买了风筝跑到离这不远的郊外去放,而穷人家便都是由自己的父亲找来纸张和骨架自己动手做出一架风筝。 玉墨这么说,自然是想要慕瑾做一个风筝给他。 因为从小没有父亲,但凡出去都会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负。 玉墨这也是一种心理在作祟吧?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别人自己有父亲,即便这个父亲他并不喜欢,可是只要有父亲站在身旁,他就好像有了不被其他小朋友嘲笑的底气。 “好,吃完饭我去给你做一个风筝,陪你去郊外放好不好?”慕瑾笑容清淡,温润,眸中更是露出对玉墨浓浓的父爱。 而玉墨对于慕瑾到底还是有些怕生,看向慕瑾的眼神怯怯的。 既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云舒听到这句话,欣慰一笑,摸摸玉墨的头。 风吟在那边一听要去放风筝,自然也想要跟着去。 也想要让慕瑾给自己制造出一个风筝出来。 慕瑾都笑着点头,但是却是让风吟无论如何也要带上面具,并且不能摘下来。 风吟自然是点点头。 吃完饭之后,卫鸢尾便和云舒收拾桌子,而风吟和玉墨两个人则是去寻找用来制作风筝的材料和骨架。 慕瑾的手工和画工都十分的好,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材料,可是在慕瑾的手中却是化腐朽为神奇。 不一会儿一条儿张牙舞爪的龙便跃然纸上,虽然只是简单的几笔够了,可是这画在风筝上的龙却是十分的传神。 风吟和玉墨两个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风吟是十分的开心,而玉墨脸上的神情没有表现什么来,可是那双乌溜溜的眸光却已经将他所有的情绪都给表露了出来。 “弟弟,快给我做一个龙虎!”风吟欢欣雀跃的说着。 而玉墨拿到那风筝之后,便立刻和风吟两人一个拿着头一个拿着尾,在院子中玩了起来。 云舒和卫鸢尾两人看着也是会心一笑。 慕瑾说得对玉墨这孩子就是因为受得苦多了,才会比其他的孩子早熟,等父子两人在相处一段时间,怕是玉墨孩子的天性便也就显露出来了。 “你嫁给慕瑾有多久了?”云舒一边洗着手中的碗,一边看着外面两个人拿着风筝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的跑到慕瑾面前,看慕瑾风筝做得如何了。 “有一年了!”卫鸢尾也看着,玉墨这孩子要是不每天冷着一张脸,装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笑起来肯定也是十分惹人爱的。 要是在活泼一些,可爱一些,卫鸢尾会更加的喜欢这个孩子的。 “一年?”云舒转过头十分认真的看着卫鸢尾的眼睛,然后说道:“真像!” “像什么?”卫鸢尾有些不解的问道,但是见云舒看着自己的眼睛,便知道云舒口中所说的像是什么了:“和慕瑾的妹妹朱儿的眼睛很像是吗?” “你知道朱儿?看来慕瑾是真的很喜欢你,什么事情都跟你说了?你的盐井镇的很像朱儿,尤其眸中的那股神韵,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一下就想到了朱儿,你不知道朱儿虽然是我的小姑子,可是我确实当做亲生女儿来养的,那时候慕瑾并不愿意接近我,我自然也不会去给慕瑾添麻烦,便带着朱儿将太子宫玩遍,渐渐的,觉得每日只要和朱儿在一起便也十分的好,甚至觉得即便以后一辈子都这样,那也无所谓!” 阳光下云舒的眸光泛着淡淡的涟漪,想起之前的往事,柔和的笑意便从眸底迸射而出。 “朱儿毕竟是慕瑾唯一的亲妹妹,其中也有一些是缘于慕瑾对朱儿的愧疚吧?慕瑾真的很疼朱儿,也很爱!”对于这一点儿卫鸢尾从未否认过。 光是看到慕瑾在臂膀上刻着朱儿的名字,她便也知道朱儿在慕瑾心目中的份量了。 晚上还有一章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一章你只是一个妾而已 “要是朱儿还活着该有多好!”云舒想到朱儿心中一片酸涩,轻颤的睫羽更是在瞬间湿润,紧接着话语中更是带着浓重的哭腔:“若是朱儿还活着,今年也有九岁了,再过六年就可以出嫁了……” 云舒说着放下手中的碗,然后摸索到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唇角的笑意十分的酸楚:“我嫁入太子时,先帝便赐予了我一对鸾凤和鸣玉镯我一直都带在手中,就像等着朱儿嫁人之后,再将这对鸾凤和鸣玉镯拿去给朱儿当嫁妆,可是……” 说道这云舒的声音俨然哽咽了起来,微微一闭眼,一滴晶莹的泪珠便从眼角滴落,从脸盘悄然的划过,最后又无声无息的滴落到衣襟上:“朱儿却没能活到那个时候,那对鸾凤和鸣玉镯我也被扔进了火海,希望能够跟随朱儿而去吧?” 卫鸢尾听着云舒几度哽咽的声音,朱儿可以说是云舒一手带大的,就跟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样,被割下了怎么能不疼呢? “云舒姐,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不有了玉墨吗?又找到了慕瑾,以后的生活会慢慢好起来的!”卫鸢尾再旁安慰着。 云舒吸了吸鼻子,婆娑的眸光又看向窗外。 慕瑾已经将风筝都做好了,现在三个人都准备出门了。 玉墨小小的身子走到慕瑾跟前,慕瑾走过去一把将玉墨抱起,然后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玉墨那一张小脸先是一愣,继而就是惊奇,冷漠的神情也更是露出一抹喜悦。 卫鸢尾看着这一副和谐的画面,真的觉得每日和孩子玩耍打闹,让孩子坐在肩头,带着孩子走遍每一个角落几乎是慕瑾早已想了无数次的画面了。 “其实,我挺喜欢女孩的,玉墨在我肚中的时候,我就很想是一个女孩,因为我希望朱儿能够投胎到我的肚中,真正成为我的女儿!”云舒微笑的看着父子两离去的身影,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也挺喜欢女孩的!”卫鸢尾附和着说道。 “你还年轻,慕瑾又那么喜欢你,到时候你想生几个就能生几个,最好……”云舒一双杏眸落在卫鸢尾的肚子上然后缓缓的说道:“最好朱儿能投胎到你的肚中来,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母亲,而慕瑾更会是一个好父亲!” 卫鸢尾看着云舒的目光,那么的柔和,那么的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好似寄托了无数的希望般,或许在六年前那场政变中,云舒早已经埋下了对朱儿的愧疚,所以一直都在想找一个方法弥补着。 “但愿!”卫鸢尾低低的说道。 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隐隐的藏着些许东西,带着点儿小小的悲伤。 她是还年轻还可以生很多孩子,可是太子妃呢? 她嫁给慕瑾的时候,她也同样年轻,等了慕瑾三年,好不容易等来了慕瑾,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场政变。 她一下从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成为一个死里逃生,为了不被抓到甚至别人欺辱,忍着剧痛用匕首将自己的脸给毁容了。 这六年来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只是简单的六年,可是这六年对于太子妃来说,几乎是毁灭了她一生的六年啊。 她一心想嫁一个爱她的男人,可是到最后,她除了得到一个儿子,自己往后的人生却是彻彻底底的毁了。 现在还有哪个男人会不看女子的容貌,而去发觉女子心灵的美丽呢? 容貌是决定男子对你有兴趣的前提,之后你的心灵和思想才是决定男人与不与你共度一生的条件。 “鸢尾,你怎么了?”云舒看到卫鸢尾出神,便开口询问道。 卫鸢尾摇摇头,云舒现在的年龄应该也只有二十五六岁吧? 在现代可是一个女子正当好的年龄啊! 等慕瑾三人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了,玉墨依旧坐在慕瑾的肩膀上,两只手抱着慕瑾的脑袋,那脸上的神情更像是胜利归来的将军一般。 父子两经过这么半天的相处,显然玉墨已经在心底接纳了慕瑾。 云舒看到玉墨回来之后,便要带着玉墨回去。 可是玉墨却是不愿意离开慕瑾的肩膀:“娘亲,我还想在玩一会儿!”奶声奶气的话语,让人忍俊不禁。 “已经很晚了,你父亲要休息了!”云舒站在慕瑾身旁劝着,伸手将玉墨从慕瑾的肩膀上抱下来。 下来的玉墨却还是缠着慕瑾,第一次主动的拉起慕瑾的手,蔓延期待的看着慕瑾:“爹,你能不能陪我睡?” 玉墨刚说完,云舒便洋装生气道:“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要跟父亲一起睡?而且你可是男子汉!” 可是玉墨却是拉着慕瑾的手摇着,一脸期待的看着慕瑾。 慕瑾摸着玉墨的脑袋:“好,今晚我便和你睡吧!” 玉墨听到这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是童真的笑意,小孩子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玉墨,你这样会打扰你父亲和母亲的!”云舒却是不愿让玉墨留下。 然而玉墨却是振振有词,那声音虽然稚嫩可是却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凌厉:“她才不是我的母亲,按照南岳国的规定,她只是算是一个妾,你才是父亲明媒正娶回来的发妻,娘亲……” 玉墨的话还没有说完,云舒便已经一巴掌打了过去,那双杏眸更是一片赤红,似乎是气急了,连带着整个身体都颤抖着:“是谁让你说这些话的?你以为你是谁?” 说完云舒便拉着玉墨坚决要带玉墨走,对着慕瑾和卫鸢尾一阵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有教好玉墨,我不应该告诉他太多的事情!” 说完对着慕瑾和卫鸢尾深深的垂下眸。 任凭慕瑾和卫鸢尾怎么说,云舒却是坚决的将玉墨带回去。 卫鸢尾看着云舒那单薄的背影,心里是一阵阵的酸涩翻腾。 在云舒转身离去,走到他们快要看不见的地方的时候,卫鸢尾清楚的看见太子妃背对着身影,低垂着脑袋,用手抹着脸上的泪水。 其实,太子妃的心中也是苦吧! “鸢尾,玉墨他年纪还小,你不要在意!”慕瑾如水流淌的眸子,淡淡的弥漫着一层哀伤。 正文 第六百一十二章让他们内疚 当玉墨说出她是一个妾的时候,她是真的震惊了,后脊猛得窜出一股寒意,让她全身发凉。 六岁的玉墨已经有自己的分辨意识,再加上比其他的孩子早熟,自然知道的也更多一些。 太子妃可以放弃,可是玉墨呢? 在玉墨眼中她恐怕就是一个抢走了他母亲身份和地位,甚至抢了他父亲对他娘亲的爱的妾而已。 别忘了,玉墨可是慕瑾的孩子,太子妃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那自然两个人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会更加的聪明。 一时间,卫鸢尾真的是遍体生寒。 不幸的遭遇注定玉墨不会成为他父亲和他母亲那样的人。 他只知道,他和母亲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父亲,本该她的母亲应该过上幸福安详的生活,可是他的父亲因为另外一个女人,与他的母亲和离了! 六年,整整六年,她的母亲吃尽了苦头,为了保护他,为了养活他,为了不被人追杀,她的母亲亲手用刀将自己的容貌给毁了。 不想一时的痛楚不仅没有换来日后的安康,反倒换来了抛弃。 这对幼小的玉墨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和恨意啊! 玉墨恨她,但是同时也是恨慕瑾的吧? 刚才的一切融洽,与慕瑾的亲近,恐怕都是玉墨装出来的吧? 卫鸢尾越想身子更是禁不住的往后倒退一步。 “鸢尾,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慕瑾皱着眉头看着卫鸢尾:“玉墨,他不是故意的,他现在是对你有敌意,但是以后不会的!” 卫鸢尾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眸看着慕瑾,只觉全身一片酥软,随时都有到底的可能。 到底是她想太多,还是慕瑾真的相信玉墨心中的恨意会从心中消失? 一个女人抢走了他的父亲,还让父亲抛弃了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娘亲! 这种恨,玉墨怎么可能能忘? 他六岁了,不是六个月! 卫鸢尾从慕瑾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脸上完全没有一丝的血色。 “风吟,你扶我回房休息一下!”卫鸢尾气若游丝的说道。 站在一边的风吟便立刻走了过去,搀扶住卫鸢尾的身体。 “鸢尾,玉墨只是一个孩子,难道你仅仅因为一个孩子的言语,就如此生气吗?”慕瑾走上前,像是有些不理解卫鸢尾一般。 而卫鸢尾却也是低着头不去看慕瑾:“我想静静,今晚你跟风吟睡吧!” 卫鸢尾伸手扶住白色的墙壁,隐隐的能听到隔壁屋子传来云舒对玉墨的痛斥声,那声音中既是怒也是悲! “好,我不为难你,你今晚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你叫我!”慕瑾沉声说道,那淡雅的声音中亦是透露着一丝疲惫。 看着卫鸢尾那纤细的身影,漆如点墨的眸光分明满是不忍,可是却又只能极力忍着。 风吟将卫鸢尾扶回房间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里慕瑾没有点灯,漆黑一片,看着站在窗前,披上一层淡淡月华的慕瑾,风吟摸索到桌前点上一根蜡烛,又望了望站在窗前身姿影绰的慕瑾。 想了想:“你要是不要卫鸢尾,就将卫鸢尾让给我好了,她虽然中午那顿饭做得不好吃,但是这是可以原谅的,你因为一顿饭,就不想要卫鸢尾了,这太幼稚了!” 慕瑾转过身看着灯下一身沾染不少泥土和灰尘的风吟,微微的皱起眉头:“你在说些什么?” “在郊外的时候,你和玉墨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是你告诉玉墨你是为了卫鸢尾才不要他娘的!”风吟一双乌黑的眸光上下转动着。 慕瑾的眉头再次皱紧,将窗户关上之后,便来到了风吟跟前,沉声道:“你还听到了什么?” “玉墨问你卫鸢尾是不是妾,你说是!”风吟想了一下,尽管他自己都不太知道这个妾是什么意思。 “这些话你刚刚没有跟卫鸢尾说吧?”慕瑾问道。 风吟摇摇头,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两眼注视着慕瑾:“卫鸢尾是不是不喜欢做妾?” “你别问了,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慕瑾语气加重了一些,漆如点墨的眸光一瞬不熟的看着风吟,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慑感。 风吟转动了一下眼眸:“为什么?” “你要是说出去的话,从此以后就别在想吃一块儿肉!”慕瑾的话语满是威胁。 风吟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慕瑾,一副要打慕瑾的样子,但是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憋出了三个字:“算你狠!” 另一边的云舒和玉墨坐在长凳上,云舒的杏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摇曳的小火苗:“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出那番话真的快要吓死我了,卫鸢尾和慕瑾那么聪明,一定会怀疑的,结果竟然这些都是慕瑾跟你说的?” 玉墨点点头:“我一直都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和慕瑾慢慢产生父子感情,问起你和卫鸢尾的事情之后,慕瑾很是沉默,可是却还是说了出来,他喜欢卫鸢尾,而卫鸢尾是不可能接受他还有其他的女人,所以他才选择和你和离,但是对你却十分的愧疚,呵,这次慕瑾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在那个时候用那么激烈的语言说出来吧?” 云舒听了也是觉得大快人心:“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卫鸢尾的脸色瞬间就白了,这可是解了我心头不少的恶气啊!” 云舒说着那本就是狰狞的面容上更加的恐怖,丑陋。 “估计这次慕瑾和卫鸢尾两人免不了要冷战一些时间,你可千万要耐住性子,不要插入其中,一定要好好劝她们,你越是表现得落落大方,为他们着想,慕瑾和卫鸢尾两人的内疚就越大,再加上我在其中周旋,我相信慕瑾和卫鸢尾两人的感情肯定会出现裂缝!”玉墨那一张粉雕玉琢的面容上,却是一脸的成熟,完全没有一点儿孩子气的磨牙,活脱脱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大人。 “对,卫鸢尾现在已经开始内疚了,在中午的时候,我问她嫁给慕瑾多久了,她说一年,怕是担心我伤心吧?所以才这样说的!”云舒的神情以及那双本该温柔的眸光却满是狠戾和恶毒。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三章这也太狠了 “我看是时候通知阁主那边了!”玉墨漆黑的眸光十分的幽深。 “阁主的意思是必须杀了慕瑾吗?”云舒看着玉墨说道。 玉墨却是冷笑着勾起双唇:“怎么难道你舍不得了?”危险的气息i一下笼罩在其中。 云舒立刻摇手摇头道:“不不不,怎么会?慕瑾是必须死的!” “他当然是要死的!”玉墨冷声说道:“倒是卫鸢尾现在还不能死,阁主留着他可是有大作用!” “难不成阁主也喜欢上卫鸢尾了吗?”云舒冷冽的说道,话语之中的仇恨和恶毒始终难掩。 玉墨倒是轻哼了一声:“阁主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过问了,我们只要听从阁主的命令就好,你想要变美,我则想要变高,只要我们从慕瑾身上拿出那个东西,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玉墨眯起了眼睛,那张犹如慕瑾缩小版的面孔满是阴冷和邪肆。 云舒像是想起什么来:“你说卫鸢尾嫁给慕瑾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怀上孩子,是不是卫鸢尾怀不上孩子啊?” 要是卫鸢尾怀不上孩子,那对她来说简直是大喜特喜啊。 没有一个男人会要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的,卫鸢尾现在年轻还有容貌,可是再过几年,等她容颜苍老,不在光鲜,再加上没有孩子,她就不信,慕瑾还能待她如初。 “不管卫鸢尾能不能生孩子,都与我们无关了,反正他们两个人马上就要分开了!”玉墨对于这一点儿毫无兴趣。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下着,卫鸢尾躺在床上,本就睡不着,被这雨声惊扰的更是没有一点儿睡意。 就好像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上不下的,让她十分的难受,恨不得现在就解决掉。 一闭眼想到的就是玉墨,这个孩子早已学会了隐忍和蛰伏,几乎传承了慕瑾和太子妃两人身上的全部优点,但是同时受环境影响,心地也发生了变化。 若是在以后玉墨长大了,为了他的娘亲报复她和慕瑾该如何? 卫鸢尾又翻了一个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可以这样想玉墨,或许玉墨长大以后就不会呢?只要让玉墨在正常的环境下成长,得到她和慕瑾的关爱,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卫鸢尾心里安慰着自己,打算明日便去接近玉墨那孩子,毕竟是孩子嘛,还小不懂事,教教就好了。 蒙起被子继续睡觉,可是不一会儿卫鸢尾的耳边就传来玉墨之前说的话:她只是一个妾,娘亲才是你的发妻! 这一句反复的在卫鸢尾的耳边回荡着,是那么的刺耳,难听。 在回忆起玉墨说这句话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和寒意。 不然也不至于让她当时浑身发冷了。 这一边慕瑾自然也一直没有睡去,当听到外面的雨声传来一阵短促的木绑声之后,便立刻翻身下了床,随后点上风吟的穴道之后,披上蓑衣便没入了雨夜之中。 第二日清早云舒便来了,一进屋看到卫鸢尾的脸色,便十分自责道:“鸢尾,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他还是只是一个孩子,小时候受的苦也多,心里也比较敏感一些,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卫鸢尾抬起头看云舒的表情,那样子似乎也是一整夜没有合过眼,眼睛也微微的红肿着。 “不会的,玉墨还是孩子我懂的!”卫鸢尾看着云舒,她显然要比她还要难过。 “我昨天也问过了玉墨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玉墨说是听我之前在一家员外家做活时正房跟老爷说的,他心里就记下了,谁知道,这么久了,他竟然还记得!”云舒说着满脸的愧疚:“我作为女人也知道后院女人的勾心斗角,本以为玉墨年纪小,听不懂!” “云舒姐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难过了,我也没有怪玉墨!”卫鸢尾十分诚恳的说着,同时心里是一猛得一沉。 看来这仇恨的苗子是在玉墨的心底埋定了,就等着那一日爆发出来。 慕瑾走进来看到云舒和卫鸢尾都在,眸光从卫鸢尾的身上移到云舒的身上:“玉墨呢?” 云舒低垂下眸光,说道:“还在床上!” “生病了吗?”卫鸢尾关切的问道。 “不是!”云舒摇摇头:“我昨晚罚了他!” 听到这话,慕瑾便走了出去。 “都说了玉墨只是一个孩子,说几句就好了,干嘛还罚呢?”卫鸢尾焦急的说着,这次恐怕玉墨心底的仇恨埋得更深了吧? 不一会儿慕瑾便回来了,看着云舒,脸色十分的不好,低沉着嗓音说道:“云舒,你未免罚得太重了些吧?” 那话语之中很明显带着压抑的怒意。 可是面对云舒却是不能说一句重话。 慕瑾向来是一个很容易控制情绪的人,但是这次为了玉墨,慕瑾显然有些控制不住了。 可想而知,云舒将玉墨罚成了什么样。 卫鸢尾以为云舒最多打玉墨几下,可是等跑过去看的时候,才知道玉墨白皙的小腿肚上被竹条抽得血痕累累,看得是触目惊心。 “云舒姐,你怎么这么狠啊?”卫鸢尾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玉墨今年也就才六岁啊。 云舒的表情倒是十分的平静:“鸢尾,这不算什么,我们云家是书香门第,规矩自然十分的严厉,之前是我太骄纵他了,所以才由着他胡来,若是现在我再不好好管教,怕玉墨以后会更加的放肆,教育不好孩子,那是母亲的失职!” 卫鸢尾看着自能趴在床上睡的玉墨,满眼都是心疼。 而慕瑾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那双幽深的眸光分明是带着不忍的。 再去看云舒,眸光虽然严厉,可是那母爱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玉墨伤成这样,没有一个比做母亲的还要心疼的吧? 云舒一整晚没睡,哭肿了眼睛,定然是因为玉墨的事情吧? “可是,你也说了玉墨是个孩子,真的不必这么狠的!”卫鸢尾微微皱起眉头,这柳树条一下一下的打在身上得有多疼啊:“药上过了吗?我去拿药!” 正文 第六百一十四章为什么要分开? “已经上过了!”云舒拦着卫鸢尾,眸光有些婆娑:“小孩子伤口长得快,休息几日就好了。” 慕瑾本来站在门口不说话的,但是听到云舒这么说,话语中还是有些无奈:“你也太狠了!”虽是不认可云舒这样,但是却也没有多少责备的意思。 然而眸光在望向卫鸢尾的时候,那眸中的无奈却变成了一种责怪。 似乎在怪她当时如果没有那么大的反应的话,云舒也不会这么严厉。 卫鸢尾看到慕瑾那眼神,心里顿时便不是滋味了,玉墨这么小受这么大的罪,她是难过,可是慕瑾却也不能将事情怪到她身上吧? 卫鸢尾什么话也没说,便回到了自己屋中。 云舒看着卫鸢尾的表情不对,便对慕瑾说:“鸢尾怎么了?” 慕瑾看着熟睡的玉墨,轻叹了一口气便也跟了上去。 卫鸢尾刚准备进屋,慕瑾便用手抵住了门。 “你回来干嘛?”卫鸢尾转身回了自己的屋中,面无表情的坐下。 慕瑾走进屋内,将门轻轻的关上:“云舒对待别人很宽容,但是对待自己是十分苛刻严厉的,昨晚云舒惩罚了玉墨,你也不要再将玉墨的话放在心里了,我想,当时云舒一定比你还难过!” 卫鸢尾低垂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最后决定一般:“慕瑾,要不,我们和离吧? “你说什么?”慕瑾听到卫鸢尾这句话,着实怔了一下,十分的不可思议。 “我觉得你和云舒还有玉墨站在一起的就是一家三口,而我就是一个外人!”卫鸢尾表情平淡的说着,这种感觉到现在还笼罩着她,一直都挥之不去:“我觉得你也应该不会在乎云舒的脸,她脸上的疤痕,是可以用药物淡化掉的,当然这要好几年的时间,然后也不可能完全淡化掉,但是肯定要比现在好些!” “鸢尾,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你不要在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和卫鸢尾和离,怎么可能? “我昨晚想了一晚,我是很认真的,太子妃和玉墨是真的不能没有你,你对于他们来说十分的重要,至于我,没了你,我会一时痛苦,但是并不会痛苦一辈子,你如果执意和我在一起,太子妃和玉墨两人是会痛苦一辈子的,而且玉墨他的心思要比一般的人成熟,敏感,对于他而言,我就是他仇视的人!”卫鸢尾十分平静的说着,那留在玉墨腿上的伤,就是玉墨对她的恨意,只会加重不会减轻。 “鸢尾,玉墨还只是一个孩子,你怎么会想这么远?”慕瑾似乎完全不理解卫鸢尾的意思。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我就是那旁观者,反正,玉墨眼里是容不下我的,在他的眼中,我就是夺走她母亲位置的仇人!”卫鸢尾一字一句的说着。 听在慕瑾的二总十分的刺耳:“我跟你说了,玉墨现在是六岁,不是十六岁,而且云舒那样的女子是教不出这样的孩子的!” 卫鸢尾就知道自己跟慕瑾说这些,慕瑾肯定不会认可的。 他那么喜欢孩子,而且玉墨也确实聪明,和他长得像,他自然不会认为玉墨之后会怎样。 “那就当我多想了吧!”卫鸢尾无比坚定的说着:“总之这样的生活我不愿意过了,我是喜欢你,可是我更爱我自己,我知道你依然在乎我,但是我心里就是不痛快,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卫鸢尾,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我?”慕瑾听到卫鸢尾的回答,像是不能理解一样:“有时候我将你当做小孩看待,可是你偏偏要表现得出很成熟稳重有想法,我将你当成大人看待的时候,你却又要跟我耍小性子!” “你觉得我这是耍小性子?”卫鸢尾一脸的莫名其妙:“我真不是太子妃那样宽容的人,甚至是一个十分隐忍的人,我的要求就很简单,我只要过得舒适,没有任何负担就行,如果对我是当初的太子妃,你不愿意搭理我,我也不会搭理你,我随心所欲的过着我想要的生活,哪怕你娶再多的女人,生再多的孩子都没有关系,因为我不在乎你!” 卫鸢尾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但是现在,我觉得我过得不开心,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你,你的一切我真的随意,无所谓!但是现在,我真的随意不起来,所以,我们和离吧,你和云舒还有玉墨好好过,我去找我的父亲还有宁折颜他们!” 卫鸢尾站起身要走,但是慕瑾却拉住了卫鸢尾,眉头紧皱着,话语低喃的说道:“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真的想要放弃吧?到底是你不开心,还是你想成全我和云舒?” “第一我觉得太子妃这些年真的很苦,一直都隐忍着,真的付出了很多,可是到头来却还要将位置让给我,这对她不公平,第二玉墨说的也是实话,太子妃才是你的发妻,我后来的的确只能算是一个妾,那怕是平妻也是不能和太子妃相比的,第三我内心也真的过不去,太子妃真的是一个好人,但凡她要和我争一下,我绝对不会轻易退出,可是她越不争,我就越觉得难过!”卫鸢尾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慕瑾听着卫鸢尾说的话,也陷入了沉默中,脸色十分的为难:“鸢尾,在我的心中你真的很重要,我为了你我真的可以放弃一切,但是唯独责任我真的放不下,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有别的女人,所以我才会和太子妃和离,相出这个折中的方法,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固执到这种程度!” “慕瑾,就这样吧,不要在争下去了,我不想将我们两剩下的感情也给争没了!”卫鸢尾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眸光清冷,话语淡淡的:“你如果不答应,我只好自己离开,现在你有太子妃还有玉墨在身旁,我想你也没有那个精力,三番五次的将我找回来了吧?” “我迁就了你那么多回,你就不能迁就我一回吗?”慕瑾似乎要发怒了,可是却极力的忍着:“为什么我们总是要分开?就不能好好的吗?” (明天在虐一天,结束) 正文 第六百一十五章和离书 “我已经够迁就你了,我因为迁就你我接纳了你所有,太子妃和玉墨,关键在于,我良心过不去啊,你理解一个女人吗?她嫁给你三年,好不容易等来你了,结果却发生了政变,然后她死里逃生,带着孩子四处谋生,这其中的艰辛你理解吗?为了自保,还亲手毁了自己的容貌,一个女人的容貌有多重要你知道吗?她将她的一生都搭进去了,好不容桂找到你了,你却和她和离了,说真的如果那个人是我,我咽不下这口气的!”卫鸢尾十分认真的看着慕瑾。 “就因为太子妃的容忍和宽容,我的内心真的过不去,我每次看到她,看到她做的事,我真的心里很堵你知道吗?第一我在乎你是真的,第二作为女人,太子妃这样,我真的很过意不去,很难受,所以我才决定退出,你要对太子妃好点!”卫鸢尾一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但是同时便是漫无边际的难受和失落感。 眼前的这个爱了两年的男人,马上就要从她的人生中离开了,她又怎么能不伤心难过? 那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既是觉得良心得到了一种解脱,轻松的同时,那难过和失落,甚至是空虚感全都如潮水一般席卷而立。 就如同身体瞬间被抽空了一般,浑身一阵阵冷意袭来。 让卫鸢尾感觉,没有了慕瑾,这以后的日子也更是没有了憧憬和意义了。 慕瑾听完,沉默了许久,然后才低低的说道:“当初就因为云舒太懂得隐忍,一心想着我,我才觉得内心过不去,才想要去对她好,没有想到,你也有了这种想法!” “是,如果她要是有一点儿和我争的意思,我是不会有这种压力的!”云舒这样的性格真的很好,她虽然不和别人抢,但是她也不弱,这样就给别人一种,你不弱,但是你却让给我,心里自然而然对云舒有好感,甚至会造成一种愧疚的心理。 “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慕瑾仍让不想要卫鸢尾离开。 卫鸢尾想了一下:“不可能的,这种事情,慕瑾,我真的不怪你,是命运太造化弄人!” 卫鸢尾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将眸中泛起的泪光全都给逼了回去。 “我觉得我们现在放弃是最好的结果,何必将事情弄得更糟呢?”卫鸢尾轻声劝着慕瑾。 慕瑾沉默了许久,低垂着眸光,最后用略带着沙哑的声线说道:“好,若是有缘,我们下辈子再遇!” 这一句话,好似用尽了慕瑾全部的力气说出一般。 这一句话看似很淡,可是却蕴藏了太多的情绪。 两年的感情,他们经历了那么久,结果竟然要在这个时候断掉。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身子征愣了一下,点点头,眼中的泪水终究是有些控制不住,沾湿了纤浓的睫羽,最后在泪水从眼眶滑落时,卫鸢尾站起了身,走出了屋外,泪水也如断了线的珠子从脸盘滴落下来。 云舒走进来的时候,便察觉到屋中的气氛十分的不对劲。 看着卫鸢尾有些急切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卫鸢尾一双水眸,静静的看着云舒然后很平淡的回答着。 云舒见从卫鸢尾这边问不出什么来,看到慕瑾正伏在桌前,手执着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等走进一看,云舒吓了一跳,赶忙夺过慕瑾桌上的纸说道:“慕瑾,你这是做什么啊?” 低头看着纸上的内容,那苍劲有力的笔下写着: 愿妻与我想离职后,重熟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小琴瑟合韵之态。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三年衣粮,便献柔仪。 忠愿娘子千秋万岁。 在纸的末尾,慕瑾的瑾字写了一半。 “你们想要和离?慕瑾,你想干什么?”云舒看完之后,脸色十分的着急:“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可以带着玉墨离开的,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卫鸢尾的!” 慕瑾骨节分明的手指想要从云舒的手中拿过这封和离书,然而云舒却是直接将手中的和离书撕了个粉碎:“慕瑾你简直是疯了,卫鸢尾年纪小,你就不能让着她吗?” 然而话音刚落卫鸢尾便走了进来,从唇角扯过一抹淡淡的笑容:“是我的主意,云舒姐你就不要为难慕瑾了!” “为什么?”云舒一脸的不解,看着卫鸢尾脸色十分的难过:“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可以带着玉墨走的,你们两个人好不容易在一起,真的没有必要因为我吵架,不合!” “不是,云舒姐,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你回来了,自然我要还给你!”卫鸢尾十分平静的看着云舒的杏眸,她的眸中是着急和不解。 “你个丫头怎么那么傻?你也是慕瑾明媒正娶取回来的啊?什么你的我?我都已经和慕瑾和离了,你也不要耍脾气了好不好?”云舒 焦急的在两人中劝说着。 “云舒姐,我是被逼嫁给他的!”卫鸢尾话语淡淡的,眼光从云舒的身上一下移到了慕瑾的身上:“我东西收拾好了,我想今天就离开!” “不行,你不能离开!”云舒一下抓紧了卫鸢尾的小手,然后又对着慕瑾十分严肃的说道:“慕瑾,你好好劝劝卫鸢尾,不要跟着卫鸢尾一起胡闹?这和离对女人来说可是一件大事,她现在她还年轻,你让她以后怎么办?以后还怎么嫁人?” 慕瑾听着云舒的话,却是伸手将云舒拉过来:“她会过得很好的,你不用担心!” 说着便用拿来一张纸,提笔继续写着。 可是云舒偏偏不让,一副视死如归的看着慕瑾。 “云舒,卫鸢尾说得没错,她是被逼嫁给我的,现在她想要自由身,我不应该在强迫她了!”慕瑾叹了一口气,低沉着嗓音说道。 正文 第六百一十六章好久不见,卫鸢尾 “不行,你们两个就是再胡闹!”云舒依旧不让。 站在一旁的卫鸢尾终于忍不住说道:“够了,云舒姐,这是我和慕瑾两个人的事情,昨晚我就已经想好了,我是铁定心要跟他和离的,你劝也没有用!” “如果是因为让你们两个和离的话,我现在就带着玉墨走!”云舒说罢十分决绝的走出门外。 然而慕瑾却是在这个时候拉住云舒,重中之重的说道:“她的性子不比你温顺,乖巧,恋人般的相处倒是可以,但是长此以往的,我们两绝对不合适,不如好聚好散,何必自添烦恼!” “可是你们两在一起两年了啊?”云舒继续要说什么。 然而卫鸢尾本该平静的眸光却一下看向云舒,带着深深的怀疑和刺探。 她上次明明告诉她的是一年啊,为什么她说是两年,难道是慕瑾之后告诉她的? “这两年我已经忍够她了,我不想在忍了!”慕瑾话语看似平淡,但是其中却是已经夹杂着许多的不满。 卫鸢尾幼儿不可置信的看向慕瑾,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当卫鸢尾看向慕瑾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光时,那深邃的眸光好似隐藏着什么东西一般,深入古潭,让人十分的捉摸不透。 像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可是却又不能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卫鸢尾对着慕瑾质问着。 “这些年,你自己想想,我容忍你多久了,为了你,我之前的计划一再的搁置,为了顾虑你的感受,我与太子妃和离了,可是你还是这样耍性子,一心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你真的太自私了!”慕瑾那清墨般的眼眸淡静的看着卫鸢尾,眸底深处没有怒意也没有恨意,倒像是一波平静无风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卫鸢尾真的不明白慕瑾那眼眸中的深意,但是看向慕瑾那双眸光时,她心底的怒气似乎在顷刻间消失了,给力她一种难言的安全感。 就好像,他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那就快点儿写和离书!”再次掀起眸光的卫鸢尾,冷漠而又冰冷,话语中更是不带一丝温度。 “不要啊!”云舒仍旧想阻拦,去劝说卫鸢尾,可是慕瑾却已经重新写好了一封和离书,当最后一笔瑾字落下的时候,慕瑾的笔力一下变得苍劲锋利起来,似乎能够将整张纸都穿透一般。 卫鸢尾没有在听云舒的劝说,直接拿起慕瑾桌上的和离书,便走了出去。 云舒想要去追,可是却被慕瑾给拦下了:“不要追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云舒摇着头,脸上满是难受的泪水,低头垂泪的瞬间,那难受的神情一下就变成了得逞的笑意,随后转瞬即逝。 卫鸢尾只带了一些就简单的行李和银钱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云舒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到房中,却发现躺在床上的玉墨口吐白沫,脸一片乌黑,当即就吓得大叫起来。 慕瑾赶过来一看,面色迅速的一沉,探了一下鼻息,但是却已经十分的微弱了。 “这是什么?”慕瑾拿起桌旁的碗便闻了一下,没有刺鼻的味道,反倒带着一抹淡香。 像植物的叶片飘荡在水中。 在看木质的窗玖旁,盛开的夹竹桃花瓣从窗口伸了进来,绿意簇拥着花色,语木质的窗玖融为一体,颇有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 微风轻轻一吹,便有几片粉红的花瓣从中飘落下来,落在桌上,窗玖上。 慕瑾再去看那碗水,定是夹竹桃的花瓣掉落在水中,与水融为了一体,而口渴的玉墨却将这碗带着夹竹桃花瓣的水给喝了下去。 夹竹桃可是有毒的,而且是剧毒。 “怎么办?玉墨到底怎么了?谁要害我的孩子?”云舒焦急的抱着玉墨小小的身体,然后看着慕瑾,语气十分的焦急:“慕瑾,你要救救他,救救我的玉墨!” 夹竹桃的毒已经渗入到玉墨的五脏内腑了,此时再用内力将毒逼出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夹竹桃这种毒,毒性强,发作快,哪怕现在去找大夫,玉墨也救不回来了。 “慕瑾,你救救墨儿,救救玉墨啊?”云舒拉扯住慕瑾的衣袖,哭得泪如雨下。 慕瑾的神情十分的深沉而又纠结,然后十分沉痛的说道:“去拿刀来?” “刀?”云舒先是一愣,虽然不明白慕瑾这个时候要拿刀做什么,可是却还是按照慕瑾说的去做。 将手中的匕首递到慕瑾跟前时,慕瑾已经将左手的袖子卷了起来。 云舒眼眶泛着红,眸中虽有不解,可是却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 慕瑾看了一眼云舒递过来的匕首,握在手中,便要朝自己的左臂划去,云舒抱着玉墨的身体,再旁十分紧张的看着。 卫鸢尾走到一座桥上时,却看到前方的柳树下站着一黑衣男子,身材高大,十分的有气势,背对着身子,头上同样罩着一块儿黑布,微仰着头看着眼前飘飞的柳絮。 卫鸢尾在看四周,竟然发现这周边竟然没有一个路过的人,甚至平日里十分热闹的小巷口都十分的热闹,别说是走街串巷的小贩吆喝声就是连鸟叫声都没有。 这诡异的氛围,让卫鸢尾清冷的眸光泛起阵阵寒意,随后便要追身回去。 然,一回头,便见阡陌高挑的身姿,布满厚茧的手握着大刀,两手交叉放在跟前,或许是因为离开水雾的缘故,阳光下阡陌的面容,卫鸢尾看得分为清楚,隐约可见他脸上的疤痕和那凸起的青筋。 “卫鸢尾,好久不见了,不如陪本座聊聊如何?”远处百里倾城那温雅的声音不轻不淡的传入卫鸢尾的耳中。 那声音空谷幽若,即便站在阳光下,却还是让人一身冷意。 卫鸢尾人已经走到了拱桥上,退是不可能的,那只能往前走。 “阁主,真是好悠闲,丢下天煞阁那么多的事情不去处理,亲自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找了很久吧?”卫鸢尾轻踩着绣花鞋,走到百里倾城跟前,瞬间便觉一阵冷意袭来。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七章立刻杀了我吗? 百里倾城转过身来,脸上的弥勒佛面具在明媚的阳光下,倒是显得越发的阴森恐怖。 “那倒没有,只要你们带着风吟,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本座也能将你们找到!”百里倾城话语轻松的说着。 卫鸢尾一愣:“难道风吟早就醒了?” 可是风吟如果醒了,第一件事应该是杀了他和慕瑾才对。 百里倾城淡静的摇头:“以风吟的性子,如果他醒来的话,应该会直接杀了你们吧,我自然是不愿意他醒过来的,不然他要是杀了慕瑾和你,岂不是破坏了我的计划?” “你在风吟身上留了什么东西?”卫鸢尾一下就猜到了这种。 “真聪明!”面具下的百里倾城勾起一抹笑意:“早在你带着风吟离开天煞阁的时候,我便在他身上下了一种蛊,无论你们走到哪里,只要带着风吟,本座便能找到你们。” 卫鸢尾从上到下打量了百里倾城一眼:“你早就知道我会带着风吟一起逃出天煞阁?” “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风吟身上下这个蛊毒,百利无一害,结果倒还真是发挥了大作用!”百里倾城邪魅妖孽的眼眸邪邪的看着卫鸢尾。 “你最终还是输了!所以本座自当要将你抓回去!” “输?”卫鸢尾似乎不太明白百里倾城的意思。 “你难道不是输了吗?”百里倾城再次扫视了卫鸢尾一眼:“你手上拿着的是和离书吧?本座是万万没有想到,卫官姝竟是能够将太子妃学的如此的像,而你却看不出丝毫的破账,本座更是想不到,最后慕瑾竟然会为了太子妃和你和离!” 百里倾城的每一句话都十分的轻,生怕语调重了一些会让卫鸢尾承受不住。 卫鸢尾一双似湖水般清冽的眸光猛得迸射出一股寒意:“难怪,她为什么会说出我和慕瑾在一起两年了!原来她是卫官姝” 卫鸢尾几乎是磨着牙说出这一句话,那言语之中的恨意似乎是想要将卫官姝给撕碎一般。 都一年了,她以为卫官姝早死了,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假扮起了死去的太子妃。 “很像吧?卫官姝可是在拿自己的命去假扮太子妃啊,若是你认出来了,她就要死,如若你没有认出来,那她不仅能活,日后本座还会帮她变成这世上最美的女人!”百里倾城看着卫鸢尾的神情。 她应该十分惊讶和震惊的吧? 卫鸢尾听到最后一句话却是笑出了声:“第一美女?哈哈哈哈,就你那技术,不把她变成第一丑女就不错了!” 面对卫鸢尾的嘲笑,百里倾城并没有多在意:“你的技术是比本座好,本座承认,但是卫官姝本身的底子就不差,只要本座稍微动点儿手术,再加上药物的作用,卫官姝成为第一美女根本就不是问题!” “好,好,不是问题,那你告诉我那个玉墨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百里倾城这么信誓旦旦的说法,卫鸢尾也不再追究,卫官姝或许在日后几年她会很美很美,但是十年一过,一些副作用必然出现在卫官姝的脸上,到时候她是要多丑有多丑。 你以为整完容,动过手术,以后就没有任何顾虑,可以一直美下去了?天真,微整形还好点儿,要是脸上动过刀的,等十年,二十几年以后要是保养不好,老得要比同年人还要快,也更是比同年人还要丑。 说道玉墨,百里倾城却是笑出了声:“玉墨和慕瑾很像吧?但是他的确不是慕瑾的孩子,也多亏了玉墨,才会让慕瑾这么快就中计了。” “难道是风吟的孩子?”卫鸢尾大胆的猜测着。 “哈哈哈哈,卫鸢尾你现在怎么开始这么天真了?风吟怎么可能会有孩子,他非常的讨厌孩子,即便有,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百里倾城话语一下变得狠历起来。 “那个玉墨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从天煞阁中的训练营中找到了一个和慕瑾相似的孩子?”除了这个卫鸢尾想不到其他的了。 “你知道易容药吗?”百里倾城掀起双唇。 卫鸢尾一下懂了,这种药的确天衣无缝,没有解药肯定无法识别出对方的真面目。 “原来如此,这孩子的演技不错!”有了容貌,那剩下的就是演技了。 “孩子?一个五岁的孩子根本是掌控不了的!” “真可怕!”百里倾城的话不言而喻,你玉墨根本就不是孩子,而是一个成年人亦或者少年。 “有什么可怕的?缩骨功而已,你以为是什么?”百里倾城似乎很怕卫鸢尾的脑洞大开,将事情往更阴暗的方向想。 缩骨功?原来这功夫是真的存在啊。 卫鸢尾抿起的唇角竟露出淡淡的笑意,眼前映现的是慕瑾那一双清墨般的眸仁,明亮而又璀璨。 云舒紧张而又焦急的看着慕瑾手中的匕首,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刀刃就要划破他的肌肤,然后将那东西取出来,那迫切的眸光恨不得上前抓住慕瑾的手直接朝他的肌肤上割去。 当泛着寒光的刀刃在触及到肌肤时,慕瑾深沉紧张的眸光一下抬起,云舒那迫切的眼神一下便在他的眼中暴露无疑。 嘴角抿成一道冷凝的弧度,那如冰锥落地的清冷声线缓缓从唇中吐出:“你们要的就是我身上的那个东西?” 云舒一愣,看向云舒,原本面露焦急深沉神色的慕瑾,此时眸中却是一片沉静,一抹精光在慕瑾精湛的眸底游走。 好似早已经将他们的计划看在眼中。 “慕瑾,你在说什么?”云舒被慕瑾那眼神看着,就好似身上所有弱点儿都暴露在空气中,无处遁形一般。 慕瑾将手中的匕首收起,眸光凛冽而又锋利的落在云舒的身上:“你不是云舒!” 这一句话瞬间便让云舒的脸色白了一分,可是却仍旧强装着震惊:“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你应该问我是怎么看穿你的!”慕瑾冷勾起弧度,看了看,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的周围:“你们是想等我取出我体内的东西之后,便立刻杀了我吗?” 正文 第六百一十八章弹琴的那个人是我 云舒眼看事情败露,便也不在装作一柔弱焦急的模样:“我一直都伪装的很好,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这半年来,我几乎已经将太子妃模仿得惟妙惟肖,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画虎画皮难画骨,她的举动和言情以及说话的语气,你的确模仿的很像,也让我真假难辨,可是气质这种东西是天生的,再加上后天的培养,不是你想模仿就能模范的出来的,你给我的感觉就是牵强,依葫芦画瓢!”慕瑾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就因为这点儿你就认定我不是太子妃?”卫官姝十分的诧异,她为了扮演好太子妃这个角色可是吃惊了苦头,而百里倾城更是下了血本,直接仿造了一个南岳国的太子宫,让她住在里面,吃穿用度全都是按照太子妃的要求来的,哪怕就是一个站姿一个坐姿都要训练许久。 “你就不应该让我找到一个疑点,一旦我找到了,我便想千方百计的去验证这个疑点!”慕瑾左手的袖口放下,刻着“朱”字的肌肤便隐没在了衣袖中。 卫官姝垂下眼眸,长长的睫羽在眼睑处落下一层稀疏的阴影,掩下她那一双杏眸中流露出的狡黠之意。 坐在床边,缓缓的将手伸到玉墨跟前,夹杂在手指中的长针一下刺入了玉墨的肌肤之中。 “什么疑点?难道之前那些话你都是跟玉墨故意说的!”云舒强装着镇定,就等着玉墨尽早醒过来。 “从你弹琴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不是太子妃了,我故意跟玉墨说那些话,不过是想借口说出刺激卫鸢尾,想要她先离开,不然你们又怎么会这么快实施你们的计划呢?”这个计划百里倾城是设计了许久,可是,这盘棋下的却不够完美。 太子妃尽管已经离开六年了,可是别忘了太子妃可是陪伴过他三年的人,他又怎么不了解太子妃呢? “弹琴?我不明白我哪里让你怀疑了?难道说是弹得不好吗?”卫官姝的声音微微的轻颤着。 难道天煞阁的人还没有来吗? 慕瑾眸光冷冷的看着卫官姝:“太子妃在未嫁给我之前是挺喜欢弹迎歌颂的,可是当她听过我弹过之后,便再也不愿意弹了,所以在太子宫的琴声,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弹奏,太子妃在旁默默的听着!” 这个可是致命的错误啊! 卫官姝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从房间中传来的琴声竟然不是太子妃弹的,而是慕瑾! “你现在知道又如何?你故意让卫鸢尾离开,可是你反倒让卫鸢尾落入天煞阁的手中,你与其自己将那东西从身体中取下来,何必在让天煞阁阁主用卫鸢尾威胁你将你身体中的东西取出来!”卫官姝自信的认为。 然而慕瑾眸中的寒光却是越来越冰魄,直直的看向卫官姝,似乎是想要将卫官姝给撕碎一般,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卫官姝连呼吸都觉得费劲起来。 “你不该假扮太子妃的!”慕瑾低沉的嗓音喑哑冰冷的说道,如滚滚的黑云压抑在卫官姝的上空,让她的心脏猛烈的跳动着。 卫官姝还没有在说什么,慕瑾手中的匕首便准确无比的刺入了卫官姝的脖颈,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惊讶,诧异,惶恐,这些表情全都在同一时刻充斥在卫官姝的眸孔中,那大大张开的嘴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能无助而又绝望的捂着自己的喉咙,双眼紧紧的盯着慕瑾,整个眼珠子似乎能从眼眶中瞪出来一般。 那脸上的神情是多么的不甘,多么的无措,多么的绝望。 她还想要成为第一女美女,还想要好好的活着,可是慕瑾却是猝然一刀直接要了她的命,让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连求饶的语句都来不及说出口。 随着身体血液的流失,身体的温度也慢慢的变凉。 卫官姝只觉眼皮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虚弱,轻的好像能够飘到空中一般。 慕瑾白皙的肌肤,墨色的长发,月牙白的华裳上都沾染上卫官姝喷射出的鲜血,如艳红胭脂般十分的醒目,几乎要染红了慕瑾整个漆黑的双眸。 太子妃和朱儿在他的心中是永恒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任意践踏的。 不管是谁,但凡有人想要假扮太子妃和朱儿,甚至是打着太子妃和朱儿的名头,那都得死。 床上已经慢慢醒过来的玉墨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尽管慕瑾手中只握着一把匕首,可是那气势却依旧强悍而又吓人。 让睁开眼睛的玉墨是一阵头皮发麻,甚至想要直接这样昏迷过去,根本就不应该醒过来。 微风轻轻的吹着,轻抚在人的脸上十分的柔和,那青翠的柳树叶子也更是在诗意如画的空中轻扬着。 “易容药不是只有隐世家族的人才有吗?而且也根本不能随心所欲的变成任何人!”如果想要变成和慕瑾相似的面容,那恐怕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试验了吧? “你要知道最初建立天煞阁的人就是隐世家族的人,就是现在,里面还混迹着不少隐世家族的人,有些被找出来了,有些没有而已,知道得到一瓶易容药,在根据这个配方研制出来,你觉得很难吗?隐世家族那么多的人,总有一个人喝完易容药会和慕瑾相似的!”百里倾城十分残酷的说着,嘴角的弧度满是嘲讽。 好似是在嘲笑卫鸢尾将天煞阁想得太过简单了而已。 “既然如此,你们应该早就找到了隐世家族在哪里吧?”卫鸢尾眯起了眼睛。 “自然知道,可是没有灵珠,谁也进不去!”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百里倾城又继续说道:“即便我们能进去,但是我们也不能贸然进去,沉睡了百年的隐世家族,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外人将这扇门给打开呢?” 卫鸢尾点点头,这么说,天煞阁其实已经找到了隐世家族的所在,可是却苦于没有灵珠作为钥匙,即便有了灵珠,可是如果贸然进去的话,那肯定是死路一条。 正文 第六百一十九章决斗 “以你天煞阁的本事,想要找到我和慕瑾十分的简单,为什么非要弄出一个假的太子妃和慕瑾的儿子呢额?”卫鸢尾思索片刻,这个阴谋看样子应该是百里倾城早在之前就设计好了的:“难道真的只是想要知道我能不能认出太子妃是真还是假吗?” “刚开始的确是,本身卫官姝这步棋,本座早已经就设计好了,除了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本事认出本座做的手脚之外,自然是想要你们两人产生间隙而已,以你的个性恐怕是忍受不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太子妃吧?” “那现在呢?”卫鸢尾只关心这一点儿。 “现在?那就是本座意外得知,在慕瑾的身上还藏有着一样十分神秘的东西,这个东西可以在六年前的那场火药爆炸中帮了慕瑾一个大忙,云邪死了,但是慕瑾没死,原因就出在这个东西上!”百里倾城朝卫鸢尾靠近一步,那冷厉的气势便一下将卫鸢尾包围。 卫鸢尾微微抬眸,清澈莹动的眸子,像是水雾中初绽的纯白茶花,纯净清透,樱唇微微轻颤,却丝毫没有露出因惊恐而生的丑态,看似柔弱的身体,却透着一股坚韧沉稳,因为坚强,而显得格外美丽。 百里倾城看着眼前的卫鸢尾,她那种独特坚韧的美既能让人喜欢,却又能让人生出一股保护欲。 “此时的慕瑾应该是已经将自己身体中的东西取出来,然后拿去救玉墨了吧?”百里倾城凝笑着说。 谁能想到一世英名的慕瑾,竟然会有一天载到他的手上。 而卫鸢尾却轻扬起唇角,恍若一朵盛开的山茶花,美丽而又炫目,不疾不徐的将手中的和离书拿了出来,递到百里倾城跟前。 百里倾城将和离书慢慢打开,淡淡的墨香便从纸张中散发出来,萦绕在百里倾城的鼻息间。 写在纸上上面的字也慢慢的呈现在百里倾城眼前:我马上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猛然间百里倾城便将手中的纸张揉成碎片。 “你骗得了我,但是未必骗得了慕瑾!”卫鸢尾冷冷的看着百里倾城那吃瘪的神情。 正在百里倾城要靠近的卫鸢尾时,身后便传来一阵厮杀声,一直隐藏在周围的黑衣杀手,与另外一队身穿青蓝色,面带银色面具的人激烈的厮杀了起来。 而很显然这队身穿青蓝色服饰,面带银色面具的人来势汹汹,无论在人手上还是气势上都要比天煞阁的杀手还要的厉害。 百里倾城和阡陌都同时一惊,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是从何而来。 “你最致命的错就是不应该将慕瑾想得太过简单!”卫鸢尾冷言的看着百里倾城,那眸中的寒意如冰锥一般,直扎入百里倾城的炽热的心脏。 “呵,对付慕瑾,有你就够了!”百里倾城面色狠历,说着便要去抓站在跟前的卫鸢尾。 然而一根飞镖却在同时朝百里倾城的方向射去。 就在百里倾城躲闪的功夫,一个同样带着银色面具的人便从柳树上飞过,一下便将地上的卫鸢尾抱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那动作极为的敏捷,轻快,完全让人没有反应的空档。 等百里倾城和阡陌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知从哪儿飞出的飞镖如雨水般朝百里倾城和阡陌射去。 打斗声和刀子划破肌肤的声音一刹那充斥在卫鸢尾的耳边。 当卫鸢尾再次睁开眼时,四五十个黑衣人呈包围状朝他们围攻而来。 而就在这时,从卫官姝的院落中走出一个沾染着浓重血气的人来,墨色的长发将他整个人的面容遮住,一双充斥着杀意的眸光隐约的从墨色的长发中流泻出来,就好似是一道锋利的刀光般,能顷刻间将人劈成两半。 “慕瑾!”站在屋顶上的卫鸢尾叫着。 走在青石铺就的小道上的慕瑾,微微抬起头,那双布满杀意的眸光在面对卫鸢尾时,露出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随后当眸光看向前方的百里倾城时那抹笑容便瞬间冻结,完全被狠历和杀意替代。 “慕瑾,你竟然还没有死?”百里倾城样站在黑衣人中间,冷厉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慕瑾。 “想要我为了玉墨就将身上的东西取出来,你未免想的太天真了!”慕瑾掀起薄薄的唇角。 “呵,既然如此,慕瑾,那现在本座便只能采用最直接的办法了,本座就是将你一刀一刀的凌迟了,本座也要从你身上将那东西取出来!”百里倾城冷狠的说着,那一双犀利的双眸如狩猎的猎豹般,异常的锋利。 这些青蓝色衣服的人应该是慕瑾的隐形势力,且是属于精英中的精英,可是既然是精英了,那么便注定他们的数量是有限的。 而他这次带来的杀手,起码有两百人之上,早已经先后埋伏在各地,就是为了等这一刻而来。 “从你有机会让我联络我的隐藏势力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慕瑾一字一句的说着,字字含冰。 “呵,你的隐藏势力?这应该是你最后的势力了吧?本座倒要看看是你训练出来的人厉害,还是天煞阁的经过魔鬼训练的杀手厉害!”面具下的百里倾城一脸额不屑。 就是慕瑾的人再厉害,可是他却胜在人多。 就是慕瑾的人能够以一敌十,那也不是他天煞阁的对手。 百里倾城的话音刚落,阡陌手中的信号弹便发射出去。 “嗡”的一声直窜云霄,在蔚蓝的空中一下炸开,深紫色的浓雾瞬间便将半边的天空都染成了紫色。 天煞阁底下有十二庄,这十二庄分布在四国之中,只要看到这信号弹,便会在一刻钟之内赶过来。 百里倾城本来不想这么兴师动众的杀一个人,可是眼下是百里倾城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无论如何都要从慕瑾身上拿到那个东西,并且是在慕瑾活着的时候取出来。 站在屋顶上的卫鸢尾几乎是一眼就看出谁强谁弱,慕瑾这边的人气势虽强悍,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可是天煞阁的人数却是他们的一到两倍。 还有三章 正文 第六百二十章这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然,正在这个时候,一袭黑衣的殇离却悄然的出现在卫鸢尾的跟前,对着身后带着银色面具的人说道:“带她离开这里!” “殇离,你们打不过天煞阁的人,赶紧走!”卫鸢尾看到殇离,心中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相信以慕瑾的智慧,再加上殇离的帮助,他们肯定能全身而退。 可是尽管这样,眼下这个情景,卫鸢尾又怎能安心? “你别忘了在此之前慕瑾有着什么称号?从他为东楚国立下汗马功劳开始,他一直都是用计谋取胜,而非靠这些人海战术!”殇离说完,便一下跃到了地面,与慕瑾并肩的站在一起。 肃杀的风中,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这刀光剑影中十分的显眼,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藏在墨色长发下的眉眼,弥漫着浓重的杀意。 战神?卫鸢尾怎么会忘了,慕瑾可是东楚国赫赫有名的战神,从他征战以来就没有输过。 卫鸢尾焦急的眉眼总算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连带着心头的紧张也消减了不少。 既然他已经暗暗的联络了殇离,那就说明他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甚至对百里倾城布下了天罗地网。 银色面具的人听完殇离的话之后,面对杀过来的三个杀手,从容的抽出自己身上的长鞭,在空中挥出一个半圆形的弧度,长鞭与空气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让人全身毛孔不由倒竖,泠泠的渗着冷汗。 三个杀手立刻敏捷的朝后退去,待空出一定距离之后,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揽上卫鸢尾的肩膀,脚尖微点,便轻盈的飞上了半空。 随后便敏捷的在屋顶和大树之间穿梭,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速度也更是十分的快。 百里倾城看到卫鸢尾被人带走之后,冷声对着身旁的阡陌说道:“去追,卫鸢尾可是慕瑾的致命武器!” 说话间,一身白衣如雪的慕瑾便已经翩然的来到百里倾城跟前,那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沾染上的血迹,恍若盛开在白雪中的红梅,艳丽而又炫目。 百里倾城一个慌神,慕瑾那凌厉的掌风便朝百里倾城打来,百里倾城侧身一闪,接着弯起手肘便朝着慕瑾的胸口袭去。 慕瑾冷凝着眸子,伸出左手便稳稳的接住百里倾城袭过来的手肘。 两人手上都没有武器,完全是赤手空拳,但从他们体内各自迸发出的气势,完全让周围的人不敢靠近。 哪怕他们只是出手时掀带的衣袂都足以让内力稍微弱点儿的人生出一股寒意。 阡陌在得到百里倾城的命令之后,便立刻带着身边的几个杀手跃上墙头,朝着卫鸢尾离去的方向追去。 殇离看着阡陌离去的背影,眸中冷意迸发,覆着薄茧的手骤然一收,捏着杀手脖颈的手背便立刻凸出几根青筋。 “咔嚓”一声,杀手的脖子就被殇离捏断。 阡陌一走,便另有十几名杀手追随阡陌而去,殇离那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上却徒然扬起一抹嗜杀的弧度。 百里倾城,你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布局家,但是对于慕瑾这种早已经将兵法运用得出神入化的人,你是必输无疑! 慕瑾看到阡陌离去,雄浑的气势自体内散出,接连与百里倾城过手几招,趁机找到空档之后,便紧追着阡陌而去。 百里倾城面具的唇倏地一下扬起,果然,在慕瑾你心中,卫鸢尾是最重要的。 随即黑色的长袍夹带着凛冽的寒风,身影一下腾空而起,被踩在脚下的完好瓦片,在百里倾城飞扬起后,一道裂缝便从中心朝四周延伸,随后整块瓦片便四分五裂,成了一块儿碎片。 卫鸢尾不知道银色面具的人要带着自己去哪里,她只知道,以银色面具人的轻功想要甩掉后面的杀手,十分的简单。 可是他却不疾不徐,与后面的杀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就像是在故意逗耍他们一般,当他们快要追杀来的时候,身旁的人便会立刻加快速度,当身后的人与他们落后一大截的时候。 身旁的人却又会放慢速度,不紧不慢,犹如在花草间翩飞的蝴蝶,恣意潇洒,尽情的沐浴着温暖的阳光。 终于当面前出现一条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湖泊时,他们便停了下来。 身后的杀手便也追了上来,手中握着的大刀在阳光和粼粼湖水的反射下,泛出阵阵寒光。 “你是天煞阁派来的奸细吗?”现在一条大湖横档在他们面前,让他们退无可退,就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卫鸢尾不由转过头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然而杀手还没走几步,几只利箭便从旁边的树丛中射出来,强大的力量,直接将杀手的身体穿透,那只利箭,有长枪一般粗长,穿透杀手身体的同时,还在空气中疾驰。 只听几声尖利的声响,紧接着便是落入湖水中“噗通”的巨响。 那射过来的长枪速度真的太快,力量更是大的出奇,竟然能够让这几名训练有素的杀手,完全没有时间去躲避,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卫鸢尾懂了,这里便是慕瑾设计的战场。 他早已知道,百里倾城会将目标放在她的身上,认为只要抓住了她,就等于捏住了慕瑾的七寸。 然而怕是百里倾城死都不会想到,慕瑾却恰恰利用了这一点儿。 很快阡陌带着的人便也赶了过来,看到横在卫鸢尾面前的奶条看似平静的湖水时,机械性般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上,却露出了一抹死亡的气息。 “你们这是自己找死!”阡陌握紧了手中的配剑,犹如地狱般传来的声音异常的阴冷:“抓住卫鸢尾!” 身后的杀手,听到阡陌的命令之后,便一个个飞跃在前。 而卫鸢尾脸色却只是平静的看着这群送死的人,在他们被长枪穿透身体,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的时候。 卫鸢尾心中是一片悲戚的,天煞阁抓来那么多的孩子就是想要将他们恩训练成杀人工具,而他们唯一想要终结这条路的办法那就是死亡。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一章天时地利人和 “啊……”凄烈的惨叫声只从他们嘴中发出一一半,便截然而至,那戛然而止的声音犹如深处在地狱中一般,让人浑身一凉,冷不丁的打上一个寒颤。 紧接着便是“噗通噗通”的落水,鲜红的血液从身浸出,与湖水混合在一起,很快便将尸体周围的湖水染红。 阡陌充斥着死气的眸光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整个双眸几乎都要瞪出来。 而那些还没有冲过去的杀手,看到这一幕步伐更是朝后退去。 然而毕竟都是训练出来的杀手,虽是惊恐,然而很快便将情绪给调整了过来。 阡陌朝着那个射出长枪的树木从中看去,只见浓密的树荫以及灌丛,将一切的隐藏的很好,根本让人看不出这里面藏着什么。 然而阡陌的注意力已经不止停留在那一处,而是这整个周边环境。 这里树木林立,草丛浓郁,地势平坦,是一个绝佳的伏击地,也更是一个埋伏的好地方。 他中计了! 阡陌步伐朝后退去。 而赶来的慕瑾却已经站到了阡陌不远处的草地旁,漆黑的双眸中是一片嗜杀。 慕瑾前脚刚落地,后脚百里倾城便也来到了这里。 “主上,我们中计了!”阡陌看到百里倾城立刻说道:“慕瑾是故意利用卫鸢尾将我们引诱过来的!” 百里倾城听到这句话,看到眼前的形势,深谙的瞳孔猛然一缩,随后暗藏杀意的凌厉眸仁落到站在不远处的慕瑾身上。 冷沉的声音从唇中吐出:“如果实在抓不到卫鸢尾的话,那就直接杀了她!” 说完,那一抹赤红色的光便从百里倾城的眸光闪烁而出,犹如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般。 慕瑾眉眼一皱,邪佞起嘴角,一股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寒意迅速的让周围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阡陌听到百里倾城这个命令,顿时轻松了一大半。 抓住卫鸢尾难,但是杀了卫鸢尾可是要简单许多。 “慕瑾,你要么就乖乖的将那东西交出来,本座饶了你和卫鸢尾,要么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卫鸢尾死在你面前!”尽管到了这个时候百里倾城依旧是占上风。 慕瑾手下的势力从他复仇开始便是一再的缩减,过去一年的时间,能够继续留在慕瑾身边的那些势力,定然都是死忠党,然而这些死忠党又能有几个? 在百里倾城的眼里,这不过是慕瑾的苟延残喘而已。 慕瑾却是冷笑一声,凌厉的声音,恍若字字含冰:“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的确老阁主没有在密信中提及过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对于那东西的作用可是提及过了。 六年前的那场火药爆炸,不就是慕瑾体内东西的功劳? 不仅能迅速的帮其恢复伤势,解毒,甚至还能帮助人修炼内力。 这是一个莫大的好处,当然唯一的弱点儿就是,和人一样需要恢复时间,或长或短。 可是这对于他来说,却是无敌的,这个东西对于他说,无限的可能真是太大了。 “本座不需要知道,本座只要得到那个东西就行!” “不管我是活着还是死了,你都得不到这个东西!”慕瑾说话时周边威慑的气压几乎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而原本明媚的天空,转瞬间便乌雷滚滚,厚重的乌云好似要将整个天空都吞噬一般。 “咔嚓,咔嚓”响彻天际的炸雷在头顶轰鸣着。 慕瑾和百里倾城都不由的抬头看向天空,天上厚重的乌云几乎将所有的阳光都遮挡住,那形成的诡异形状,就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一般,俯瞰着他们,随手都有将他们吞入腹部的可能。 “阡陌,还不动手?”天色越来越暗,在视线如此受阻的情况下,选用暗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近身搏斗。 阡陌听到命令,立刻便让人杀手朝卫鸢尾袭去,这一次果然因为视线昏暗的原因,射出来的长枪并没有个个射入杀手的身体,但是那么大威力的长枪,即便射中了,不死也是半残。 “嗖嗖”的声音以及惨叫声与那天空的雷声混合在一起。 听在人的耳中就非常的刺耳,渗人。 “怎么回事?”之前慕瑾早已安排人埋伏在水中,就等着杀手靠近,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等杀手冲过去的时候,那隐藏在水草之中的人却是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在去看湖水,就跟煮开的开水一般,不安的搅动着,甚至在中间正慢慢的形成一个漩涡,初看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细看之下,便好似水中藏着一个水妖般,随时都有跳出来的可能。 慕瑾想要去阻拦,可是百里倾城却是上前与慕瑾纠缠住。 本埋伏在草丛中的人见到杀手靠近便直接冲了出来,然而此时大批的杀手却也在此时感到。 兵法,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地利人和慕瑾都有了,但是却唯独这个天时,却像是故意跟慕瑾作对一般。 之前慕瑾命人埋下的陷阱和机关,解决掉了一部分的杀手,可是却也有更多的杀手躲过了机关。 统一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将卫鸢尾包围起来,不让任何杀手靠近一步。 本来按照计划,卫鸢尾完全是可以乘坐船只离开这里的,然而这湖水和那天色变得一样的怪异。 激烈的厮杀,刀剑声以及惨叫声,全都淹没在那空中轰鸣的雷声。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暗了,而那大风却是将他们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一头墨色的长发被风吹得在空中飞扬而起。 大风越刮越大,树木,草林,几乎都要拔地而起。 无数的树叶,草屑都被大风刮起。 现在的打斗俨然变成了一场慢动作,由于风的阻力,会让人的动作慢下来。 卫鸢尾盘起的头发全都被风吹乱,紧紧的贴在脸前,偶尔会有几片树叶和一些小石子被风刮到脸上,十分的生疼。 “那……那是什么?”一个人突然指着湖面上卷起的一道漩涡惊叫道。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二章杀 卫鸢尾回过头看向那湖面上升起的漩涡与天际相连,所到之处几乎能够将所有的东西都连根拔起。 “那是龙卷风,快跑!”卫鸢尾朝后一看,面色瞬间一百,尽管这龙卷风形成的并不强,但是却依旧有能将人卷上天。 然而卫鸢尾那声音几乎都淹没在狂风中,话一出口便立刻便被狂风刮上了天际。 那龙卷风谁都看到了,然而所有人都不会认为,那龙卷风有能够将人卷上天的本事。 卫鸢尾让身边的人赶紧走,然而对面的人虎视眈眈,他们又哪里敢近一步。 当身后的龙卷风快要靠近的时候,围在卫鸢尾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吸入龙卷风中。 别说是挣脱了,连想要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为了不让最先被吸上去的人完全卷入龙卷风当中,只得一个拉着一个。 卫鸢尾本以为这场龙卷风很快便会过去,然后没有想到这龙卷风在短暂的停留之后,便又重新往来时的方向撤了回去。 慕瑾看着卫鸢尾被卷上了天,心中是万分焦急,很想要去救,可是那龙卷风强烈的阻力,让他前进半步都有些困难。 而那刮起的风沙也更是让人睁不开眼。 幸好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松手,当龙卷风逐渐远去的时候,被吸在空中的人恍如,失去了浮力一般,迅速的从空中掉落到湖水中。 当龙卷风刮刀湖水中央的时候,岸边的风力已经减少了很多,刚刚停歇没多久的战斗,再次,开启。 然而没多久,湖中央出现的漩涡再次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落在水中的人奋力的想要游向岸边,然而那身后的漩涡却是如翻滚的开水一般,越来越大。 就像一个巨兽的嘴巴般,想要将所有的人都吞噬进去。 “卫鸢尾!”慕瑾对着湖水中的卫鸢尾大声的叫喊着。 然而本该平静的湖水此时却是如恐怖的地狱般,让任何人都退避三舍。 卫鸢尾在水中挣扎着,扑腾着,想要从水中游上来,明明没有多少的距离,可是任凭卫鸢尾怎么努力都泳不到岸边。 越是靠近那个漩涡,吸引力就越大,所有的挣扎完全都是徒劳。 卫鸢尾由最开始的还能从水中探出头,到最后完全的被水淹没,身体如同坠落到深渊中一般,身体的所有感官都侵泡在水中。 慕瑾的声音通过水,传到她的耳中,带着阵阵的回音,十分的模糊。 卫鸢尾张开嘴拼命的想要回应,然而吐出的却是一嘴水泡。 湖中央的那个水漩涡到底要将她们卷到什么地方去? 如今的她早已筋疲力尽,身体发软,肺里的呼吸更是抽空了,她坚持不了几秒了。 卫鸢尾从未这么害怕、绝望过,哪怕是在她穿越前因为飞机失事,也从没有这么恐惧过? 她明知道自己要死,然而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却是无比的煎熬。 “卫鸢尾,卫鸢尾……”慕瑾拼了命的要朝湖岸靠近。 然而有幸掉落在岸边的人,被从湖水中揪出来的人却是拼命的拦住慕瑾:“主子,这湖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着你的身体,一直将你洗到那个漩涡中去,你要是跳下去,你也上不来了!” 众人见这样,更是不让慕瑾靠近一步。 “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卫鸢尾!”慕瑾一双黑眸瞬间变成血红,如发了狂的狮子一般,疯了一般要朝湖中跳去。 即便体内的内力一再迸发,然而慕瑾的人却是拼死也不松开。 当龙卷风消失,水面再次慢慢恢复平静的时候,天上厚重的乌云也慢慢的散开,昏暗的视线也渐渐明朗起来。 飞扬起的树叶,石子,当狂风消失之后,便再次的回到土地的怀抱。 慕瑾黑色的眸仁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般,看着眼前那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水面,眸中是死灰一般的寂静。 六年前当他得知朱儿死时,那种悲戚和痛苦再次蔓延而来,生生的折磨着他每一根神经和细胞。 而六年后,他的卫鸢尾,竟然就这样当着他的面被湖水溺死,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咯吱,咯吱”的骨节摩擦声,从慕瑾的手掌中传来,这一次没有人在阻拦慕瑾跳入湖水中。 可是谁都知道现在跳下去,就算找到的也是一具尸体。 百里倾城看着几乎癫狂的慕瑾,嘴角的笑意十分的邪肆,真是连老天都在帮他。 慕瑾之前已经失去了天时,就是此时人和都已经失去了。 卫鸢尾突然被卷入湖水中,几乎已经让慕瑾那最后一根弦崩溃,现在正是从他身上取下那东西的时候。 百里倾城眯起了细长的眼眸,冷冷的寒光从眸中迸射而出。 捡起地上掉落的长剑,便飞扬到慕瑾的身边。 直接朝着慕瑾的胸口刺去,他敢打赌如果这一剑插进去,慕瑾不会马上死掉,而他则是有时间从他身上取出那个东西。 慕瑾欣长的身体有些佝偻的站在,湖水中,那如死灰般的眼神无神的望着那片平静的湖水,一如他此刻的神情般,除了死一般的沉寂之外,便只剩下无望。 他不明白他只是想和卫鸢尾好好的在一起,就这么难吗? 上天一次又一次的从他身边夺走他的亲人,爱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朱儿死了,他还能用仇恨坚持下来。 但是这下卫鸢尾没了,他又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坚持下来? 还是仇恨吗? 耳边传来剑刃划破空气的尖利声响,慕瑾死灰一般的眼神蓦的绽放出一抹血红的厉光,随后迅速的在漆黑的双眸中扩散,最终整个漆黑的双瞳都变成了红色。 “铛”的一声,慕瑾修长的手指一下夹住百里倾城刺过来的利剑。 百里倾城微微一愣,抬起眸光,只见慕瑾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死亡的气息,那双血红的双瞳,更是让慕瑾瞬间化身一个魔鬼般。 “杀!”慕瑾冰冷的双唇慢慢启开,望着百里倾城血红摄人的眸孔,几乎要化成一把锋利的红光,从百里倾城的心脏穿透而过吧。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三章一定是幻觉 百里倾城望着慕瑾那副可怕的容颜,心中徒然一凉,周身那股凛冽的寒意从四面八方钻入他的毛孔,渗人到他的骨子中,就如同站在寒冬腊月里一般,寒霜一路从他的骨子一路延伸到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紧握住长剑的手,微微的颤栗着。 “如果不是你,卫鸢尾就不会死!”慕瑾宛如死神般的声音低吼着。 慕瑾的整个双眸除了仇恨,便是凶残和嗜杀。 这样的眼神,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慕瑾的脸上了。 慕瑾那一个“杀”字,瞬间便让战争再一次陷入到激烈状态。 百里倾城本以为这次慕瑾是输定了。 然而慕瑾那句话一出口,慕瑾的势力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局势突然之间发生巨大的扭转。 百里倾城一直以为自己会在人数上取胜,可是他却始终忽略了一点儿,这是慕瑾设计的战场,自然也由慕瑾掌控着一切。 等殇离将这边的人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将躲在床下的风吟给找了出来。 风吟浑身颤栗着,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耳朵,面部神情十分的狰狞,恐惧。 殇离看着风吟这个样子,直接将风吟一巴掌打晕。 等殇离带着风吟来到湖边的时候,无数的尸体躺倒在绿茵茵的草地上,鲜红的血液将整个泥土和草地都染成了胭脂的颜色。 十分的触目惊心。 “吧嗒”一声,百里倾城脸上带着的弥勒佛面具从脸上掉落下来,碎成了两半。 一注血流从额头流出,那双锋利的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慕瑾,张了张干涩泛白的唇,想要说什么,然而话语还没说出口,百里倾城便直愣愣的倒在了慕瑾的跟前。 殇离看着慕瑾那一双幽冥的血色双瞳,在尸体中征愣了许久。 这样的慕瑾,他只看到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朱儿死后,第二次便是这一次。 风吹过,空气中充斥着甜腻的血腥味,慕瑾身上那件沾满了血液的月牙白华裳被风掀起一角,就如盛开的一瓣牡丹花朵般,艳丽而又绚烂。 殇离走到慕瑾身前,将肩上的风吟扔在地上,那双同样充斥着杀戮的眼神看着慕瑾。 像是在询问,更像是在征询。 然而慕瑾那双血色的双瞳却是直接从殇离的身上跃过,带着浓重的杀意从殇离身旁走过。 能让慕瑾变成这样的,怕是只有卫鸢尾吧? 殇离看了一眼地上的风吟,随后便跟着慕瑾一同离开了这里。 卫鸢尾已经沉睡过去的身体,犹如一叶随波逐流的叶子,任凭湖水将她的身子朝更深的漩涡中卷去。 当进入那漩涡的一刹那,卫鸢尾身上发出两道耀眼的红光,从湖底一直映射到湖面。 然,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那红光便迅速的消失。 而引起漩涡的洞口,也在瞬间合起,恢复如初,就好似那个洞口从未出现过一般。 一股缸口粗的飞瀑,从绿意正浓的山顶飞流直下,好似是一匹永不断头的银色的长绢,从天女的织布机上倒挂下来。 飞爆撞击岸石激起千万朵水花,在阳光下幻变为五彩缤纷的水珠。 就在瀑布下的一块儿岩石上,盘坐着一位面如揽月,眉眼如画的男子,那极富弹性,线条性感的上半身完全裸露在外,那不经意间沾染在男子身体上的水珠,粒粒饱满而又诱人。 忽而紧闭着双眸的男子一下睁开,深幽的眸光望着面前这飞流直下的山间瀑布水塘。 “真是好大的胆子!”男子的声音如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却又直击人的心魄。 倏尔,男子便如一条矫健的鱼儿,纵身一跃,跃入了塘底,不到一会儿的功夫,男子便抱着一名浑身湿透,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子上来。 清幽的鸟鸣声以及那“哗哗”的瀑布声,交相会错的在女子的耳边演奏者。 “不要,我不能死,我还有一个学术会还没有参加!”被搁置在巨大岩石上的卫鸢尾猛得坐了起来,神情满是惊慌失措,而那睁开得意眼眸更是十分的惊恐。 金色的阳光暖暖的照耀在卫鸢尾的身上,身上还未干的衣服紧紧的黏在她的身上,将她曲线迷人的身材,淋漓尽致的展露出来。 当看轻眼前的场景后,卫鸢尾眸中的惊恐和对死亡的恐惧慢慢的消散,转而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看来飞机失事后,她掉到了这片树林里,才捡回了自己的一条命,她的命简直是太大了。 然而当卫鸢尾地下眸光看向自己身体时,眸中的神色一下又变成了惊诧。 这不是古代人才穿的衣服吗?还是湿的,应该是她掉到水中,被人救了上来。 卫鸢尾匪夷所思的看着自己这身装束,从岩石上做起来,越来越多的迷茫和复杂充斥在她的眸中。 按理说飞机失事,她应该会在飞机上,难道是在她昏迷之后飞机将她耍出来,然后落到了水中? 潺潺的水声从卫鸢尾的耳边流淌而过,卫鸢尾立刻转过头,清澈见底的小溪中,条条鱼儿悠闲自得地在溪中游着,生长在水中的一草一石,卫鸢尾看得十分的清楚。 然而更让她看得清楚的便是她倒影在水中的那张面容。 “啊……”卫鸢尾一下尖叫出声,双手捧住自己的脸,眼神分外的将惊诧,这不是她的脸,她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她身上怎么会穿古代的衣裙。 卫鸢尾很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不停的对着小溪做着动作,然后溪水却像是在恶作剧般。 无论卫鸢尾做出何种动作和表情,倒影在溪水上的人便立刻做出相同的动作和表情。 “不,不,不,这一定是我的幻觉,是我的幻觉!”卫鸢尾对着溪水不停的说着。 在另外一块儿石头上闭眼修炼的男子,冷冷的看着岩石上的女人坐着十分怪异的动作。 卫鸢尾很想将这个幻境打破,看着溪水中那个映射出来的面容,卫鸢尾直接一伸手便将溪水打碎,然而很快水粼粼的溪水便再次重合在一起,依旧是那张年轻,精致却又无比谋生的面容。 正文 第六百二十四章继承人 然而当卫鸢尾的眼光移到面前不远处"chi luo"着上半身,闭着眼眸,留着长发的男子时。 卫鸢尾又是惊叫了一声,这一次连带着嘴唇都开始变得抖索起来了。 “你……你是谁?”说完卫鸢尾便又朝四周看去,似乎是想要在寻找着什么。 男子以及紧闭着双眸,对于卫鸢尾的话语,男子反倒嗤笑一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想要,什么我想要?”卫鸢尾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一次男子睁开双眸,那眸中的清冷之意,直达人心:“别再本少主面前装傻,你若是在聒噪一句,等本少主疗完伤之后,立刻就杀了你!” 卫鸢尾望着眼前这个一口一个“少主”、“疗伤”的男子。 惊诧的神色慢慢的变得清明起来。 抬起手看着自己那双柔嫩没有任何伤口的手掌,难道她穿越了? 这是唯一可以解释的事情。 可是该死的,这原主身体身份是什么?她一点儿都不清楚,万一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 卫鸢尾脸上开始露出担心的神色,看着面前那盘膝坐在岩石上的男人,貌似他应该知道她是谁,但是听口气,应该是很讨厌她的吧? 那好,她走好了。 卫鸢尾从岩石上站起来之后,便要离开这里。 然而卫鸢尾身上的衣服都干了,却竟然还没有走出去,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妈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卫鸢尾抚着树干气喘吁吁的说道,这片树林不大,可是卫鸢尾找了半天的路,愕然的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树林,而是山谷。 走出树林,便是厚重的山石堵在眼前,抬起头那山石起码有两三层楼那么高。 奶奶的,难不成原主是和这个男人一起掉下这山谷的? 卫鸢尾用力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用手拍着自己的脑袋,这原主也真是的,为什么不给她留一点儿记忆啊? 她穿越到了这具身体中来,继承了这具身体,但是为什么不能将原主的记忆给她啊? 要命啊! 男子用眼角的余光撇了眼急得抓耳挠腮的卫鸢尾,这个女人为了跟着他,千方百计的混了进来。 现在却又竟然要假装不认识他,以为这样就能引起他的注意? 真是个蠢女人。 “那个……帅哥,你有没有想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啊?咱们坐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办法,对不对?”卫鸢尾朝男子靠近一步,很想问他,他们两掉落这山谷之中,就这样等死吗?难道不想办法呼救,让别人来救他们吗? 然后卫鸢尾又四下看了下,指着挂在树上的衣裳说道:“你的衣服也干了,还是赶紧穿上吧,不然会着凉的!” 离开这里?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无人被打搅的地方,她竟然让他离开这里,而且还要让他穿上衣服? 男子的神情发生了一丝变化,掀起眸光,看着面前行为怪异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卫鸢尾愣了下指着自己,一副苦笑不得的神情:“难道你不认识我?” 男子一脸黑线,追他的女人那么多,他怎么可能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 这个女人,到底是要装到什么时候? “爱慕本少主的人多如牛毛,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儿姿色就想要让本少主注意到你吗?太天真!”男子似乎不太乐意跟卫鸢尾在说废话。 卫鸢尾指着自己,刚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还是闭上了嘴巴。 通过这男人的话语,卫鸢尾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这个男人被万千少女奉为男神,自然原主也是那万千少女中的一员。 “那个,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主要是想知道,我们要用什么办法逃出去?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山谷中对吧?”卫鸢尾又朝男子挨近了一步,眼睛似有若无的落在男人的身体上。 看着肌肉,看这线条,一看就是纯天然的,就是这张脸也更是父母赐予的,百分之百没有动过刀子。 几乎在现代,像他这么绝色的男人,想要找到一个纯天然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男子察觉到卫鸢尾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猛然转过身,话语中满是气愤:“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不知羞耻,还不快背过身去?” 他还差几个时辰身体就能疗养好了,不然,他现在就能结果了她。 “你自己不穿衣服,还怪我看?”卫鸢尾一脸的莫名其妙。 说着便将挂在树上的衣服给拿了下来,直接扔到了男子的跟前。 男子伸手接过卫鸢尾扔过来的衣裳,然而在顷刻间,那件被男子抓在手上的衣裳,便冒出了一团白烟。 卫鸢尾眼睁睁的男子握住的衣服被烫融化。 就好似是一个熨斗般,直接将手中握住的衣服烫出了一个洞。 卫鸢尾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再看男子的眼神分明是想要将她吃了般。 “女人,你真的惹到我了!等本少主疗养伤之后,一定结果了你的命!”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下卫鸢尾是轻易不敢在靠近这个男人了。 他敢保证,这个男人身上的温度,足以烤熟一个红薯。 当黑夜降临的时候,山中的温度更是一再的降低,卫鸢尾穿着那点儿单薄的衣裳,整个人瑟瑟发抖的蜷缩在一旁,仅,靠着燃烧的火苗取暖。 可是这点儿暖意对于卫鸢尾来说根本。 反倒是朝男子靠近时,他身上灼热的温度,就好似是一个火炉般,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距离。 从男人身上释放出来的热量,足以让瑟瑟发抖的卫鸢尾得到一丝暖意。 月色稀明,男子那双寒澈的双眸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卫鸢尾看。 那眸中的神色恨不得要将卫鸢尾千刀万剐般。 卫鸢尾虽是被男子这么盯着十分不好意思,但是为了取暖也没办法了,然而就在这时,男人身上的热量慢慢减少,卫鸢尾只得一再缩短与男子的距离。 最后卫鸢尾直接与男子坐在了那块岩石上,两人的距离十分的近,正在这时卫鸢尾的双手被男子一下抓住,刺痛感传来,然而卫鸢尾首先想到的却是她的胳膊会不会被男人的温度烫化。 卫鸢尾一边用手拍打着男子的手臂,甚至还一边吹着气。 一粒闪耀着红光的灵珠从卫鸢尾的袖口中掉落在地,那束红光虽短小,可是却十分的强烈。 正准备对卫鸢尾做什么的男子,看着那散发着红光的灵珠,寒冽神情一下愣住,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面前的女人:“你竟然是苍族的下一任继承人?” 大家稍安勿躁哈,卫鸢尾不是失忆了,之所以没有之前的记忆,我后文会交代,现在已经进入隐世家族阶段了,后面是完完全全的宠文和爽文了,虽然还是带着点儿小虐,但是却还是以宠为主,希望大家给我一点儿时间,让我奉献出更加精彩的情节。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五章亲生父亲? 她希望宁折颜说得是真的,她的父亲是四大望族中家主。 果然当卫鸢尾画说完的时候,在一旁沉默的玉族家主一下站起了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卫鸢尾,不知道是激动还是诧异,声音颤抖的说道:“你的母亲是不是叫卫妙戈?后来改名叫做卫夕雾?” 卫鸢尾眯起了眼睛,本来她只是想试探一番,可是没有想到她的亲生父亲竟然真的是四大望族之一的家主。 卫鸢尾望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不知道这中年男子在这十几年中经历了什么,看上去要比其他的家主憔悴许多,眼角的细纹也十分的多。 尽管他依旧英俊,透着成熟稳重的味道,但是从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神色,除了作为家主的威严之外,那便是一种积攒了多年的落寞和孤凉。 “是!”卫鸢尾铿锵有力的回答着。 玉族家主那一双深邃的眸光一下变得有些湿润起来,看着面前的卫鸢尾,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 双脚有些颤栗的从台阶上走出,来到卫鸢尾跟前时,那双深邃而又透露着太多情绪的眸光像是要将卫鸢尾看穿一般。 “你长得真像你母亲!”玉清望着这个眼前的卫鸢尾,依稀能从卫鸢尾的脸上找到当年卫夕雾的影子,声音颤道:“我留给你母亲的那对耳坠,其实就是玉族的龙虎灵珠,我一直都在等着你母亲能够发现这个秘密,然后来到隐世家族与我团聚,可是她终究没有来,不过不要紧,你能来就好了!” 然后玉清上下打量了卫鸢尾一眼,像,真是太像了,如今的卫鸢尾要比当年的卫夕雾还要的出色,随后又问道:“你母亲呢?” “她死了,在生下我不久之后就死了!”卫鸢尾看着面前的男人,口语虽然平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卫鸢尾却像是挤压了一层浓厚的怨气般。 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和欺凌,全都在瞬间涌入了脑海之中。 卫鸢尾知道这是原主见到自己亲生父亲时才表现出来的情绪。 而她自然也是被感染到。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从她出生开始都没有见过的父亲。 正是这个父亲,对她的母亲许下承诺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让她的母亲从希望到绝望,最后含恨而死。 更是让她这个本该享受父母宠爱的女儿,却与马同吃同住在一起,更是从小就忍受着别人的欺凌和辱骂。 最后终于在十六岁那年,她被七姨娘的一碗"mi yao"给害死了。 卫鸢尾轻扯了下唇角,眸中流露出来的神色也更是带上了恨意。 “死了?”玉清的话微微发着抖,眼神一片浓重的悲痛。 当初他真的不该,真的不该啊! “我母亲为了你放下了女人最为珍重的名节和清白,而你却背弃了我的母亲,一走了之,她能将我生下已经不易!”卫鸢尾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紧咬着牙齿说出的一般。 玉清脸上满是自责和悲痛,他也有他的无奈和难处,当初他将那两个龙虎灵珠给卫夕雾,就是想以防万一他真的回不来了,卫夕雾能够到隐世家族去找他。 可是没有想到,卫夕雾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直到十几年后才被他们的女儿卫鸢尾发现。 不过至少他们母女能够团聚了。 “对不起,当年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控制不了自己,与你母亲……”玉清越说越自责。 而坐在高阶之上的人也差不多知道了来龙去脉。 尤其是那其他的三大望族家主,他们以为玉族衰落是因为玉清的管理不当,可是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竟然是玉清将作为玉族象征的龙虎灵珠给了在外的女儿。 要知道这龙虎灵珠对于家族的兴旺可是十分的重要啊。 “现在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既然当初做不到你说的话,你就不应该诶我母亲许下承诺,更是不应该和我母亲生下我,甚至在当初你就不应该和我母亲在一起!”卫鸢尾心底的怒意是一再的升起。 她一向是一个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人,但是现在此刻她只想将这积攒在心中十几年的怨气和怒意全都发泄在这个叫做父亲的人身上。 而卫鸢尾也十分清楚明白,这一切的怒意和恨意都是来自于原主。 “是,是我的错,当年我若是勇敢一点儿,放弃玉族家主之位和你母亲私奔,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想起当年的事情玉清是悔恨不已,只能怪他当年没有这个勇气。 也怪他当年的异想天开,想要鱼和熊掌同时兼得,想回到隐世家族继承玉族家主之位之后,在将卫夕雾给接回到隐世家族中来一起生活。 然而他却再也没能从隐世家族中离开。 他试了无数次,更是努力了无数次,然而清潭始终都是一片平静,他那颗普通的灵珠根本打不开漩涡之门。 那个时候他只求卫夕雾能够尽快的发现那对耳坠的秘密。 可是十几年了,只要他稍有空闲就会到清潭那边去等候,可是在那些从外界中回来的人中,他始终都没有看到卫夕雾的身影。 然而在今天,在他已经放弃的时候,他的女儿竟然来到了隐世家族。 这对玉清来说即是悲也是喜。 “族长,这是我当年离开隐世家族时和位名叫卫夕雾女子生下的女儿,正是我将龙虎灵珠留给她们母女,我的女儿才能来到隐世家族,更是意外的出现在今日的祭祀大典上,族长你要是想惩处,就惩处我一个人!”玉清看了一眼卫鸢尾之后,便对着高阶之上的人跪下身来。 四大望族之间本就斗争明争暗斗,此时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众人自然更是不愿放弃眼前这个大好的机会。 “玉清,你竟然将代表家族的龙虎灵珠交给你的"qing ren",若是这灵珠落入有心人手中,你知道后果吗?你这是想要覆灭我隐世家族啊!”柳族家主柳东容率先说道。 “前两章已经修改过了,因为编辑不在,只能等下周二才能修改好,觉得前后文不搭的,可以到书圈去看前两章!) 正文 第六百二十六章我要离开这里 朱真和耿方毅刚准备附和。 然而卫鸢尾却是冰冷的对着柳东容说道:“我母亲不是他的"qing ren"!” 其他家主听到了却是嗤笑一声。 “族长,玉清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望族长惩罚!”隐世家族的规矩甚严,而卫鸢尾却又突然出现在祭祀大典上,破坏了这次盛大的祭祀,罪名可是不轻。 所以现在的玉清只是想要将卫鸢尾的罪名给承担起来。 他让他的女儿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但是今日之后,他发誓绝对不会再让的女儿在遭受一点儿苦难。 也算是对得起卫夕雾的在天之灵了。 三个家主气愤连连的在族长以及三大贵族面前要求重罚玉清。 五位族长并未不是通情达理之人,而且四大望族之间的斗争由来已久,他们不过是想要趁此时将玉族从四大望族之中除去而已。 但是五位族长却十分外清楚,玉清的能力在这四大望族之中可是最出色的。 他将龙虎灵珠交给了他的女儿,就意味着玉族现今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玉清的努力,而绝非是靠龙虎灵珠的帮助。 这要是放在其他三个家族之中,怕是早就被除名了。 经过五位族长的慎重考虑,以及三大贵族的意见。 卫鸢尾的所有罪责全都由玉清一人承担,罚入小黑屋七日思过,且不允许饮食食物。 玉清对于这个惩罚十分的满意,回过头对着卫鸢尾说道:“等我回来之后,便好好的给你母女认错,更是会将玉族未来的家主之位传承给你!” 玉清看着卫鸢尾的神色十分的欣喜,仅凭刚才卫鸢尾那镇静冷锐的态度。 玉清便也知道卫鸢尾以后定会成为玉族出色的家主。 然而卫鸢尾却只是冷冷的看着玉清:“我对你的家主之位没有任何的兴趣,我来到隐世家族也实属一个意外,我不会在隐世家族呆下去,我要重新回到我属于我的地方!” 她都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慕瑾怎么样了? 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卷入漩涡之中再也没有上来! 可想而知慕瑾当时会是有多绝望,情绪更是有多崩溃。 而百里倾城那么阴险的人,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杀了慕瑾。 玉清知道卫鸢尾对自己的恨意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我对不起你娘,我只想用我余生的时间去好好的弥补你!” “不用弥补我,以前我没有父亲,以后我也没有父亲,你要是真想弥补你心中的一点儿愧疚,你就告诉我这么离开这里!”卫鸢尾话语中的恨意清晰可见,尽管卫鸢尾是一再的克制。 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再加上心中记挂的那个慕瑾,卫鸢尾的语气更是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离开这里。 “恐怕,你暂时离开不了!”玉清思索片刻之后:“你身上的龙虎灵珠强硬的打开了漩涡之门,灵力肯定受损,你要是想要离开,至少也要等灵珠的灵力恢复!” 卫鸢尾低下头看下藏在袖中的龙虎灵珠,果然那红色的光芒十分的微弱,一闪一闪的。 随后卫鸢尾紧紧的握住双拳:“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隐世家族?” “至少等灵珠恢复灵力,至少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玉清眯起眼眸,看着被卫鸢尾握在掌心的灵珠。 灵珠里的灵力已经非常的微弱,想要完全恢复,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 三个月! 卫鸢尾可是连三个时辰都是不能等的人。 她现在就要回去,回到慕瑾的身边,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慕瑾到底怎么样了? “刚刚我出现的那个清潭就是通往外界的漩涡之门?”卫鸢尾紧紧的咬着贝齿。 她都接受不了慕瑾死在自己眼前,更何况是慕瑾,甚至在当初,她都已经做好了,如果找到慕瑾的尸体,就和他一起死的打算。 而慕瑾又会不会跟她有同样的想法? 在这个世上,慕瑾已经无牵无挂,亲人、爱人全都离他而去。 甚至他的地位和权势也都没了。 他完全会那么做。 然而卫鸢尾更加希望,慕瑾不要那么去做,一定要等着她,等着她回来。 “是,可是你现在没有办法打开漩涡之门!”玉清面色凝重的看着卫鸢尾。 然而卫鸢尾却是不听玉清任何解释,夕阳下,那消瘦的背影走得异常的决绝。 “玉茗,你现在就去照看小姐,在我不在的这几日里,一定要保护好小姐,不能让小姐有任何的闪失,尤其是小姐身上的龙虎灵珠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玉清看着卫鸢尾的背影,对着身旁的玉茗说道。 玉茗听到后:“是,家主”随后便跟随卫鸢尾而去。 玉清转过身看着宗殿之上的族长和几位家主,一抹精湛而又自信的光芒从深邃的眼眸中闪过。 他的女儿回来了,玉族的龙虎灵珠也回来了。 从此以后他们玉族不会在是那个垫底的家族,从此以后更是不会在受其他三大家族的欺凌。 有了龙虎灵珠,他们玉族马上就能再次崛起起来。 一路上走过的人,看到奔跑中的卫鸢尾,都露出莫名甚至不解的神色。 而在玉城中的玉族直系血统的人得知家主在十几年前离开隐世家族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竟然和外界的一个女子结合,并且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而后这个女儿竟然在十七年后找了回来,并且还是拿着玉族家主才有资格拥有的龙虎灵珠回来的。 当下屋里的人直接乱成了一团。 本来最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的玉峥和玉箫得知这个消息,都十分的愤怒。 “母亲,想不到父亲竟然在外面还有其他的女人!”玉峥极为的恼怒,二十岁的容颜已经脱去了稚嫩,眉眼清幽,不经意从眸中露出的精明之色,让人不敢小觑。 “是啊,母亲,难怪父亲回到隐世家族之后,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没想到竟然是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还生下了一个女儿!”玉箫去年刚通过放野的考核,稚气未脱的脸上同样是一副愤慨。 (再说一遍,在粉丝圈的置顶第一条留言中)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七章争夺家主之位 在直系血统中,属他和大哥两人是最优秀的了,虽然他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可是这两人玉箫从未放在眼里过。 可是谁曾想这中间竟然又冒出了一个父亲的女儿。 最为重要的是她的手中还握有着龙虎灵珠,如果父亲不从她手中将龙虎灵珠拿回来,那下一任家主岂不就是她了? 端坐在太妃椅上的女子,虽已有四十岁,但是皮肤却保养得极好,修眉端鼻,一张巴掌大的面容,让她看起来只有三十岁。 身上穿着的衣着虽然简朴了一些,但是明眼人还是看出来,别说是衣服的料子,就是那针线,可都价值不菲。 这一身行头穿在女子身上,让女子看上起来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看似好相处,然而却是让不敢靠近一步。 “不过是个外室女子生下来的私生女而已,你们都怕成了这样?”玉夫人淡悠的语气轻轻的从嘴中吐出。 “可是母亲,那龙虎灵珠还在那个私生女手上,而且父亲为了维护那个私生女,竟然将所有惩罚都承担了下来!”尽管母亲这么说,可是玉箫却是一脸的担心。 谁有了龙虎灵珠就相当于是下一任家主。 他又怎能不急? “在她手中又如何?只要还没有滴血认主,这龙虎灵珠就不能算是她的!就算滴血认主了,她没有那个能力当上家主之位,还不是要将将这家主之位让出来?家主之位从来都是能者居上,而不是靠着血缘关系!”她教育出来的孩子都同样的优秀,而那个私生女没有父亲的教导,谁知道十几年来成长什么样? 玉峥和玉箫听到母亲这个回答,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算家主执意要维护那个私生女,要那个私生女坐上家主之位,我们完全可以请来族中的老人决断!”不过是一个私生女,玉夫人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过。 玉峥和玉箫听后都各自的松了一口气,从母亲的房中退出来之后。 玉峥的眉头却是一再的皱起,当两人走至游廊上时,玉峥便叫住了玉箫:“玉箫,我们之前一直都在父母亲面前装着兄友弟恭的样子,眼下我们却遇到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若是此时我们在不团结起来,这家主之位,恐怕我们谁都得不到。” “母亲的意思刚才已经很明显了,那个私生女根本不足为惧!”玉箫到底年轻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复杂。 玉峥却是笑出了声:“弟弟,说你年轻你还就是年轻,那个私生女既然能够找到隐世家族中来,你觉得她会有那么简单?” 玉箫细想了一下:“她身上有龙虎灵珠,只要找到一处深浅合适的河水,那漩涡之门便能打开,说不定在之前她肯定就不知道那灵珠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弟弟,你听我一句,总归是没有错的,毕竟龙虎灵珠在她的手上,我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估计等父亲回来之后,肯定第一时间给给那私生女滴血认主,到离开那个时候,事情可就复杂了!”玉峥毕竟经历的要比玉箫多。 但是他不否认玉箫也是一个优秀的人,只是缺少生活经历,将人想得简单了些而已。 玉箫这样想也的确是这样,龙虎灵珠落在别人的手中,总归是让人坐卧不安。 “那我们应当如何?”玉箫朝玉峥走进了一步,基本上是已经同意了玉峥的意见。 “我们现在就去主城,将那龙虎灵珠抢回来,一个龙一个虎,咱们一人一个,十分的公平!”玉峥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说道。 月色照耀在两兄弟的两人,显得苍白的同时却也是将他们眸中的野心全都给显露了出来。 “好,一言为定,咱们合作拿到龙虎灵珠,但是如果哥哥你要是突然改变主意的话,那到时候可别怪弟弟临时倒戈,与那私生女联合起来对付哥哥你了!”玉箫的眉宇同样深沉,虽然带着些许的稚嫩,可是却也极为的精明。 玉峥轻笑了一声,看着比自己个头还稍矮一些的玉箫。 尽管玉箫也同样聪明,可是现在的他却还不到火候。 卫鸢尾一路飞奔来到清潭四周。 这毕竟是通往外界的洞口,自然日夜有人驻守。 卫鸢尾被拦在山外,任凭卫鸢尾想尽了办法也无法进入。 而此时玉茗也追了上来:“小姐,就算你现在进去,你也离开不了的!” “我想试试!”卫鸢尾看着玉茗十分平静的说着,可是却也十分的坚决。 玉茗看着卫鸢尾,最后对着拦在山外的出示了玉族的腰牌之后,便带着卫鸢尾爬上了那三千台阶,来到了清潭。 此时山中一片漆黑,只有月光照耀在清潭中的反光。 “只要我跳下去,出现漩涡之门我就能回到我之前的那个地方?”卫鸢尾看着这片清潭。 黑黝黝的,在黑夜之中笼上了一层神秘而又幽深的面纱。 玉茗看着卫鸢尾:“小姐,你身上的灵珠是无法开启漩涡之门的,你跳下去也没有用,你就听家主的话,等灵珠恢复灵力之后,再来到这里!” 卫鸢尾看着玉茗,黑夜下,玉茗长得极为的清秀,但是却是有人一种让人安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般。 “那你的灵珠呢?”她的灵珠不行了,但是他的呢? “我的灵珠已经和我滴血认了主,即便能打开漩涡之门,但是灵珠却只能保护我一人,你要是跟着我,没有灵珠的保护,你根本走不过了漩涡之门,甚至就会实在漩涡之门中,到最后连尸体都找不到!”玉茗一在的规劝着。 “什么叫即便能打开漩涡之门?意思就是漩涡之门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打开的?”卫鸢尾十分费解的说着。 不是说灵珠便是开启隐世家族的钥匙吗?既然有钥匙了,为什么就打不开门了呢? “灵珠并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打开漩涡之门,只有在规定的时间中才能打开,我这颗灵珠打开漩涡之门的时间是明年的三月份!”玉茗耐心的给卫鸢尾解释着。 正文 第六百二十八章我跟你回去 “可是我知道的不是这样,那些放野的孩子……”卫鸢尾刚准备说下去。 但是玉茗却一下接过话头说道:“那些出去放野的孩子和放野回来手中的灵珠不一样,就跟人的牙齿一样,刚开始长出来的是乳牙,等七八岁的时候就会换成饭牙,那灵珠也是一样的,等放野的孩子回来的时候他们手中的灵珠便会换成另外一种灵珠!” 卫鸢尾深吸了口气,这隐世家族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卫鸢尾在清潭附近转了几圈,听着那“哗哗”的瀑布声,卫鸢尾的心情越发的烦躁。 “小姐,你跟属下回玉城等家主回来再从长计议吧?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你身上的龙虎灵珠认你为主,不然要是有人想要抢夺你身上的灵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你灵珠被抢了,你想要离开隐世家族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玉茗知道自己劝不动卫鸢尾,可是却还是实事求是的将事情的利弊说了出来。 眼下这龙虎灵珠真的十分的重要。 如果认了主还好,这龙虎灵珠就算被人抢,也还是会回到原主人的身边。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思绪终于清晰了些。 随后卫鸢尾抬起眸光,清妍的眸光直视这玉茗清秀的眉眼:“你知道宁折颜吗?” 宁折颜?隐世家族没有这个姓氏。 而且隐世家族的形式,其实也是代表了自己所属于那个家族而已。 “我们隐世家族没有这个姓氏!” “那黎落呢?”卫鸢尾又仔细想了一下。 如果找到黎落,黎落一定能够帮助她离开这里的。 “黎落?你说的那个黎落就是那个今年刚通过考核,一跃成为苍族人的那个黎落?”玉茗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觉得如雷贯耳。 黎族可谓是一个很庞大的家族,人口也是最多的,因为那是隐世家族中最低等的一个家族。 而那个黎落在回到家族之中,经过考核的时候,一连跳了六级,直接成为了苍族的人。 所以玉茗这才知道黎落这个人。 “你们这里有重名的人?如果没有,那就是他!”尽管卫鸢尾不明白玉茗再提起黎落时他脸上为何会露出那种崇拜之色。 但是她却知道黎落一定是一个极为优秀的人。 “没有,那小姐说的那个黎落就肯定是现如今的沧落了!”玉茗十分的诧异:“小姐,你在之前就认识隐世家族的人?”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带我去找他!”卫鸢尾口语坚定的说着。 隐世家族等级分布十分的明确。 每一个家族都会占据着一座城,其实所谓的家族也不过只是一个代名词而已。 只有从四大望族开始才真正算得上是家族。 而所谓的城,自然便代表着一个关卡,沧城里的人除了沧族可以进来之外,就只有四大望族,三大贵族以及最高统治的族长才可以进来。 越是等级高的,所能进入的城也就越多。 反之那些等级低的,就只能待在与自己等级相同或者比自己等级低一级的城中。 既然黎落已经成为沧族人那自然就是在沧城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沧城!”卫鸢尾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按照玉茗所说的,黎落成为了沧族人,也只能在沧城以及以下的城里出没,那玉城是肯定进不来的。 “小姐,不行,沧城的斗争比任何一个城池的斗争都要厉害,你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身上有龙虎灵珠,他们肯定会争抢的!”玉茗也是从沧城通过考核进入玉城的。 自然也明白在沧城的斗争有多激烈。 四大望族每年都会选一批新的血液进入家族之中,自然唯一能参加考核的只有沧城中的人。 尽管四大望族所擅长的领域不同,但是到最后都逃脱不了权势二字。 一个擅长药,一个擅长武,一个擅长文,还有一个擅长商。 表面上是看是互不相干,但是人的野心是无限的,这四项可是代表四项权利啊,这不想将这四项权利都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啊? 所以当玉族逐渐衰弱的时候,其他三大家族便不约而同的联合起来,想要将玉族挤下去,这样玉族所握有的制作药丸这一权利不就可以被他们瓜分了吗? “如果你能将黎落带到玉城来,那我就跟你回玉城!”卫鸢尾口语十分坚定的说着。 玉茗同样也信誓旦旦的说道:“好,如果我找到他,我一定会将他带到沧城来!” 因为正好黎落所擅长的便是药。 只要他通过考核便能成为玉族的人。 “三天之内你必须找到他,然后带到我的面前,否则我就自己去沧城找他!“卫鸢尾说道。 玉茗点点头:“小姐,三日之内我一定将人带到你的面前!” 有了玉茗的保障,卫鸢尾便也跟着玉茗离开了山中。 当下石阶的时候,卫鸢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水光嶙嶙的清潭。 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去,回到她原来的地方。 玉城和主城本就相连,拿着腰牌出了主城之后,便来到了玉城。 玉茗前脚刚带着卫鸢尾进到玉府。 那边守候多时的丫鬟却是朝玉茗走拉过来,附在耳边说了一些话。 玉茗听完之后便说道:“这么晚了,还是让小姐休息,明日再去给主母请安吧?” 那丫鬟却也是面露难色:“茗侍卫,这后院都是听夫人的安排,既然您带着小姐进入了后院,自然小姐是要听后夫人差遣的!” 那丫鬟在说卫鸢尾的时候,明显带着轻蔑的口气,那个小姐,叫得也是极轻,就跟蚊子哼哼似的。 玉茗没有办法,家主不在,家里的大小事情全都由主母掌管。 卫鸢尾冷哼了一声。 自从丞相府被满门抄斩,以及卫官姝死了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宅斗了。 看来这玉府的主母是打算给她一个下马威啊? 不然这么晚了还不睡,专门派个丫鬟在门口盯着。 不过也对,要是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女,搁谁身上不急啊? 正文 第六百二十九章下马威 “那就走吧!”卫鸢尾一脸的无所谓。 玉茗看了一眼,便也只好一同跟着卫鸢尾来到了主母的大院。 这个时候就是府里的下人都歇息了。 玉茗本以为夫人是要在房中见卫鸢尾。 可是没有想到这丫鬟却是将卫鸢尾带到了大院中的佛堂。 “夫人说了,既然小姐回来了,自然是先要认祖归宗!”丫鬟对着卫鸢尾趾高气扬的说着。 “这认祖归宗明日也不迟吧?”玉茗不由得说道。 “茗侍卫,这可是夫人的意思!”丫鬟的语气有些冷硬的说道,随后便对着卫鸢尾说:“小姐先进去跪到祖宗牌位前,等夫人睡醒了之后便会到这佛堂来告诫小姐玉族的规矩!” 卫鸢尾看着这丫鬟,丫鬟在笑,卫鸢尾也在笑,然而笑得却是让人不寒而栗:“既然夫人还在睡觉,那就等夫人醒了在来找我!” 说完卫鸢尾转身便走。 丫鬟一听,便立刻拦到卫鸢尾跟前:“你胆敢违抗夫人的命令!” 卫鸢尾却是直接将挡在面前的丫鬟推开,伸手便拔出玉茗手中的长剑,指着丫鬟冷冷的说道:“我告诉你,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我没有时间跟你周旋,你要是在敢拦我一下,我绝对杀了你!” 丫鬟被卫鸢尾的举动吓得脸色苍白。 而玉茗更是被卫鸢尾的举动吓了一跳。 丫鬟自是不敢在拦卫鸢尾。 然而玉茗却是不免担忧起来:“小姐,这后院之事全都握在夫人手中,家主还有七天才能回来,这万一……” “没有万一,她要是非想要往枪口上撞,那我就送她一程!”卫鸢尾口气极为的冰冷,狠戾。 卫鸢尾说出这句话的气势,玉茗极为的吃惊。 这种强悍的气势,竟是要比当家主母还要厉害。 小丫鬟跑到房中,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玉夫人说了之后。 玉夫人的神色便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阴毒:“她说要杀你,你就怕了?” 小丫鬟低垂着头:“当时她拔出茗侍卫的配剑,指着奴婢的时候,实在太吓人了。” 玉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小丫鬟:“一个私生女竟然能够将你吓成这样,真是不中用,下去吧!” 小丫鬟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松了一口,畏畏缩缩的退了出去。 而这时在身旁的嬷嬷端来一杯茶水:“夫人,看来这个外室之女,来头不小啊!” “是啊,我本想挫挫她的锐意,没有想到她倒反过来挫我的锐气!”玉夫人本不想跟卫鸢尾这个外室之女计较。 毕竟在眼中卫鸢尾不过就是一个乡野丫头,让她去佛堂,只是想要她知道,若是想要认祖归宗,在这个玉府待下去,就要老老实实的听她的话。 可是谁想这个黄毛丫头竟然敢跟她叫起板来了。 “到底是夫人心善,本不想针对那丫头的,可是那丫头却实在不知道好歹!”默默在旁附和着说道。 玉夫人掀起眸光,里面是一片冷意。 “既然如此,她也别怪我容不下她了!”若是卫鸢尾能够乖乖的跪在佛堂,等着她来,她便认下这个女儿。 也不会将她当做外室之女区别对待,当然前提是她得放弃家主之位的争夺。 可是现在,这丫头却是逼着她将她给除掉。 这隐世家族看似隐世,但是对于外界的信息却是十分的流通,居住环境以及吃穿文化都和她之前差不多。 虽然这张床同样的软绵,可是卫鸢尾却是怎么也睡不下。 她真的好想要见到慕瑾,好想告诉慕瑾她还活着。 可是她现在除了急,却是什么也都做不了。 她只能默默祈祷,慕瑾不会有事,并且还好好的活着。 也更是祈祷,她能够在梦中梦到慕瑾,并且告诉慕瑾,她现在的处境。 玉茗为了以防万一一直都守在门外。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卫鸢尾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有如此底气和气势说出那样的话。 还是她根本不知道主母这个身份有多重? “你说什么?”正在巴扎伤口的殇离,听到慕瑾说的话,神情微微有些震愣。 “我要让天煞阁这个组织永远的消失!”慕瑾血色的双瞳望着前方,那话语之中充斥满了嗜杀与残忍。 “因为卫鸢尾?”殇离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不然我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慕瑾的一双血色双瞳,看似恐怖,血腥,然而里面却是盛满了无数的悲伤。 “难道你要为了卫鸢尾去死吗?当初我失去花色的时候你是怎么劝我的?”殇离一下站起了身,因为太过激动,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一下就撕裂开来。 “如果不是天煞阁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卫鸢尾根本就不会死,如果不是当初我那个孪生哥哥跑出来,我和我卫鸢尾早就隐居了,我愿意放过他们,可是他们愿意放过我吗?” 慕瑾的声音极为的低沉暴戾,几乎每一个字都戴着带着血腥的味道。 “天煞阁已经建立了几十年了,你杀了百里倾城,但是还会有下一个百里倾城,你想要让天煞阁这个组织从此消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现在的慕瑾已经被仇恨占据了整个思想,但是殇离却还是十分的理智。 以他们现在的能力和天煞阁斗,无疑就是以卵击石。 “难不成你想要动用你最后的那些势力?”殇离皱起了眉头。 那最后的势力是慕瑾最后的保障。 慕瑾却是冷冽的扬起嘴角,那嘴角的弧度就恍若盛开的罂粟花般,既美丽妖艳,却又充满着剧毒:“当初风吟能够顶替老阁主的位置成为阁主,而我又为什么不能?” 并且每一任的阁主都带着青面獠牙面具。 除了身边的人知晓之外,根本就没人能够分辨真伪。 “风吟能够顶替老阁主的位置,那是因为风吟掌控了天煞阁的核心信息,知道通过什么发号施令,手中更是握有着掌管天煞阁的玉佩!” 现在的慕瑾,杀气真的太重了。 正文 第六百三十章一把火烧了她 他现在恨不得冲到天煞阁的老巢,将天煞阁的人统统杀光。 “你冷静点儿好吗?”殇离一再的劝说着。 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但是要是想要现在实行,根本是不可能的。 然而慕瑾却是摊开被鲜血染红的掌心,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青面獠牙的黑色玉佩。 “从你杀百里倾城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想好了?”殇离万万没有想到慕瑾竟然已经拿到了发号施令的黑色玉佩。 慕瑾邪佞着嘴角,满是血腥,声音更是如鬼魅般传来:“我会让整个天煞阁覆灭的!” 月光淡淡的照在慕瑾的血色双瞳上,就如狼人的眼睛般,份外的幽深恐惧,光是看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 玉峥和玉箫两人来到大院中,陪同母亲一同用膳。 自从两个妹妹跟随师傅学医后,便只有七八月份才能有时间回来。 所以平时陪伴母亲用膳的事情便落到了他们兄弟两的头上。 “母亲,听说那私生女昨晚回府了?”玉峥想到这便抬起眸看向一旁正在低头用膳的母亲说道。 不到一会儿一个小丫鬟便走了进来:“夫人,小姐说……” 那小丫鬟低垂着脑袋,不敢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玉夫人放下手中的玉筷,一旁的嬷嬷赶忙拿来一块儿毛巾给夫人擦嘴。 “说什么?”玉夫人脸色平静无波,然而却是有一小簇厉光从眼底射出。 “小姐说还要睡觉!”小丫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后面可谓是湿了一大片。 昨晚的事情她也是知晓了的,本以为夫人今日会是拿那私生女开刀。 可是却是没有想到,不仅让她去给那小姐赔礼道歉,还邀请那位小姐过来用早膳。 这要是换做旁人,怎么也不敢回了夫人。 可是却是没有想到这私生女,竟然直接说一句她想睡觉,便将她给赶了出去。 玉箫听后气得一下将筷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母亲,这外室生的女儿到底就是不懂规矩,竟然敢对母亲如此无礼,我现在就去替母亲好好教训教训她。” “萧儿,你如今都是到外面历练过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的沉不住气?你也说了她是个私生女,这十几年谁知道她的亲生母亲如何教导她的?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玉夫人没有开口斥责卫鸢尾,反倒是将自己的儿子数落一顿。 但是往细里听,还不是说卫鸢尾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乡野丫头吗? “弟弟,母亲说的是,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反过去咬狗一口吗?”玉峥面露笑意,对着玉箫眨了眨眼睛。 这丫头越是不懂事越好。 他还怕这个乡野丫头懂事呢,不然到时候下起手来,他们可是要花费好一些时日了。 “浅嬷嬷,让你打听的事情你打听了吗?”玉夫人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 身旁的浅嬷嬷听到之后,连忙说:“只打听到小姐的名字,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毕竟这个私生女才来到这里一天,谁也对她的过去不了解。 “叫什么?” “卫鸢尾!” “卫鸢尾?真是好土的名字!”两兄弟听后不由一笑。 然而玉夫人的脸色却是稍稍变了变。 鸢尾是一种花,其话语便是绝望的爱。 光是听这名字便知道是卫鸢尾的母亲给她取的。 那绝望的爱,不就会代表着是对家主的爱到了绝望了吗? 其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从卫鸢尾名字的信息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与玉清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才是玉清真正所爱。 因为只有真正亲近的人才知道玉清对花草十分的有研究。 这一切,还是在她嫁入玉府的第五年才无意间知道的。 而外面那个女人和玉清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三个月,她玉清便将所有的事情同这个女人分享。 可想而知,玉清是有多么喜欢这个女人了。 如果当初玉清要是将这个女人带回隐世家族的话,说不定她这个主母之位就要让贤了。 “夫人?”浅嬷嬷看到玉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对,便在一旁问道。 “我吃饱了,扶我出去转转!”说着玉夫人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出了客厅。 两兄弟在玉夫人走后,直接开始挤眉弄眼。 正好这个私生女回了玉府,也省得他们出去找了。 “夫人,你刚刚是怎么了?”浅嬷嬷跟在玉夫人身旁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这夫人的反常举动实在是让她担心不已。 “没事,那个女人还活着吗啊?” 浅嬷嬷自然知道玉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是谁,自然便是卫鸢尾的娘亲啊。 “当然没有,若是还活着肯定和那私生女一起找回来!” 玉夫人听到这,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都已经死了,还要让她的女儿回到隐世家族和我的儿子争抢家主之位!” “夫人,我看这丫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啊,完全不安套路走啊,我们给设计的陷阱,她压根就不往里面钻!”浅嬷嬷看样子要比玉夫人还要的着急。 “是吗?难对付吗?直接一把火烧了她住的地方!”老实说玉夫人在昨晚之前还没有对卫鸢尾起杀意。 但是现在卫鸢尾是必须死了。 “可是,这家主回来,我们如何交代,而且龙虎灵珠还在她的身上呢?”浅嬷嬷一下愣住。 玉夫人轻笑了一声:“正因为龙虎灵珠在她的身上,我才让你将她住的地方给烧了,如果我将龙虎灵珠拿走,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傻子也知道是有人故意纵火,要是那龙虎灵珠一直就在她的身上,谁会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呢?” 反正那龙虎灵珠也烧不化,再说又与家主认了主,只要家主一靠近,那龙虎灵珠便也会立刻回到家主的身上。 浅嬷嬷点点头明白了。 到时候只要她们做的隐秘些,就不会被发现。 “家主七日之后再回来,到了那个时候再动手!”玉夫人冷冷的笑着。 就让那个私生女在多活几天吧! 剩下的这几天,她一定要对卫鸢尾要多好就有多好,这样即便家主想怀疑她,可却也没有任何的证据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一章隐世家族的体系 “夫人,等家主回来,会不会太冒险了点?”浅嬷嬷到底还是有些担心,要是能成功则好,若是没成功的话…… “家主被关在小黑屋中,七天七夜滴水不能沾,等他回到玉府身体肯定极度到衰弱,起码要休息一天,时间正好!”玉夫人阴毒的说道。 这几日她可要做好作为主母的本分,任凭卫鸢尾如何,她都得忍着,作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来。 卫鸢尾打开房门看到玉茗早已候在了门外,手上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一碗粥和一碟小菜。 “属下已经让人去沧城寻找沧楚的下落了,今天应该就会有消息!”玉茗说完,便将手中的托盘端到卫鸢尾跟前:“小姐,你先吃点吧?” 经过一晚上的平复卫鸢尾差不多也冷静了许多。 “你进来吧,我有话要问你!”卫鸢尾望着这四周,这些建筑看似和她外界没有区别,但是仔细一看还是有差别的。 一砖一瓦都透着一股浓重的民族风情。 玉茗愣了一下:“小姐的闺房,属下进去,怕是不妥吧?” “那就去对面的石凳好了!”卫鸢尾倒也不为难玉茗,随后便走到了绿荫浓密处的一座石凳旁。 玉茗将早餐放在石桌上,站在卫鸢尾一边:“小姐,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吧!” “隐世家族不是一个很大的家族吗?不应该都是一个姓吗?”这是卫鸢尾最为纳闷的事情。 但是昨晚她看那个阵容,便知道这隐世家族不会是那么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小姐,这一直都是外界误传的,其实隐世家族是一个很庞大的家族,并不是只有单一的姓,并且经过百年的演化,隐世家族的人从出生开始都是没有姓的,只有名字,而我们名字前面的那个字也并不是名字,而是一个标签,代表着我们的身份和地位。”玉茗详细的给解释给卫鸢尾听。 这隐世家族看似没有硝烟没有战火,整天百姓水平要比任何一个国家的百姓还要高。 那是因为每年的放野,已经淘汰掉了一部分资历不足的人。 而能通过放野考核的人,自然都是资历不错的孩子。 而紧接着隐世家族又划分为六个等级,就跟现代的学校一样,划分为六个年级,只有每年达标的人才有资格进入下一个等级。 每进入一个等级,就预示着能力的提升。 而到了最后一个等级也就是达到沧城的时候,就要通过毕业考核了。 所以四大望族便成为了毕业后的一个选项。 沧族的人只能四选其一。 经过玉茗的简单梳理,卫鸢尾也差不多了解了隐世家族的体系。 简单可是却是十分的严格,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未能突破沧城,跨入四大望族中。 “小姐,请赎属下多嘴,你虽然手中握有龙虎灵珠,又有家主的偏爱,但是想要在玉族立足还是比较困难的,家主虽掌管着玉族,但是其一切行为和决策都是要受到族中长老的批准和监督的!” 玉茗是玉清身边最信任的侍卫,尽管家主只是对卫鸢尾说了寥寥数句,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家主对卫鸢尾是十分在乎的。 但是这整个玉族并未是家主一人说了算的。 如果卫鸢尾想要在这个玉族站稳脚跟的话,其一当然是要得到族中的长老认可,只有得到长老的认可了,才有资格竞选下一任的家主之位。 家主之位从来都是能者居上,不管你是旁系还是直系,是内室还是外室,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能够让家族壮大,那你才能坐上家主之位。 所以想要坐上家主之位,光是靠龙虎灵珠是远远不够的。 卫鸢尾却是笑着:“我之前说过我不会在隐世家族逗留太久,家主之位谁想要坐,那就谁去坐吧,反正我要离开这里!” 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然而家主之位却不在她的野心范围之内,她现在只想要回到慕瑾的身边。 “如果小姐不竞选家主之位的话,那小姐身上的龙虎灵珠就要交还给家主,没有了龙虎灵珠,小姐你是要被送到黎族重新开始,到时候你别说要想离开隐世家族了,你连靠近清潭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在隐世家族没有灵珠就活不下去吗?”卫鸢尾皱起了眉头。 这灵珠就像现代的学历证明一样,越是高学历含金量也就越高,自然也就越受重视。 “是,灵珠代表的是一个人的能力和身份,小姐如果你的龙虎灵珠被收回去的话,就算家主在怎么袒护你,你还是要被送到黎族,到时候你想要离开隐世家族,就必须重新成为望族的人,否则,你是离开不了这里的!” “可是我认识的几个人,都是黎族的人,为什么他们能够离开隐世家族?”卫鸢尾完全没有想到身上的龙虎灵珠,竟然如此的重要。 没有了龙虎灵珠简直是寸步难行。 “你认识的黎族人第一很有可能是放野的孩子,第二那就是在外执行任务的黎族人!” 每一个氏族便代表一个城,而每一个城中当然都有着一样的行业和职业,也有文也有武,也有人从商,也有人配药,自然也有清理者,伪装者,这唯一的差别就是等级不同而已。 有些人经过努力却始终进入不了下一个等级,或者有的人不愿意在进入下一个等级,所以便通过考核获得某一种职位。 有了职位之后,那便会有任务,有些任务就是需要你离开隐世家族的,所以卫鸢尾在外面认识黎族的人并不奇怪。 卫鸢尾听完玉茗的解释后,微微的皱紧了眉头:“也就是说如果我想继续拿着这龙虎灵珠,就必须竞争家主之位?” “不,是必须成为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玉茗话语铿锵有力的说着。 卫鸢尾一下便将刚刚拿起的筷子放了下来,本来已经平复下来的心情却再次揪了起来:“那家主将龙虎灵珠留给了我,那他又怎么还能留在玉族中的?” “因为当时他已经是家主了!”玉茗这样解释道。 正文 第六百三十二章考核的内容 “如果我不去竞争家主之位的话,那这龙虎灵珠我就必须交出去是吗?”卫鸢尾皱紧了眉头,看来想要在这隐世家族中生活下去,完完全全靠的就是实力。 难怪有很多人从隐世家族离开之后,便不再愿意回到隐世家族中来。 “是!”玉茗十分肯定的回答。 “如果这样,那我岂不是连离开隐世家族的机会都没有了?”卫鸢尾一下站起了身,她只是想要离开隐世家族而已,为什么事情要弄得那么复杂? 没有灵珠,就打开不了漩涡之门,即便是接住别人的灵珠打开漩涡之门,可是在进入漩涡之门的时候,没有灵珠的保护,就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那漩涡之门。 卫鸢尾不想做那什么家主之位,可是不成为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她就必须将手中的龙虎灵珠交出去。 交出去之后,她就更没有机会离开隐世家族。 “是!”玉茗望着卫鸢尾那张愤怒的小脸。 隐世家族和外界是真的很不一样,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只有变得更加优秀才有说话和选择的权利。 “这龙虎灵珠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难道就不能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吗?”卫鸢尾听完之后,越来越觉得她想要离开隐世家族是越来越不可能了。 难怪当初黎楚离开她的时候,会跟她说,恐怕以后都会再见面了。 因为只有成为望族的人,或者成为某一种职业,执行任务的时候才能离开隐世家族。 然而即便这样,却也不能随时随地离开隐世家族,还必须等待时机。 “家主是肯定愿意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的,但是长老和其他人是不可能给你这个时间的,别说是三个月,哪怕就是三个时辰,他们都不愿意让这龙虎灵珠落在你的手中!玉茗看着卫鸢尾的样子说道。 “所以小姐,你要是真的想要离开隐世家族,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下一任的家主继承人!” “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家主继承人?不就相当于是正二品大臣? “有,若是小姐能够嫁入贵族……“玉茗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卫鸢尾给打住了。 “你还是跟我说一下要成为家主继承人必须要具备哪些条件?”她可是有丈夫的人,让她再嫁?可能吗? 即便是为了离开隐世家族,她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每年家族中都会对族中的直系外室、内室中的子女经过考核!” “旁系的子女都可以参加?”卫鸢尾听到这个真震惊了。 外室和内室能够参加考核已经够让卫鸢尾惊讶的了。 结果旁系的子女竟然都能够参加?旁系啊? 就是家主的兄弟姐妹的女儿儿子啊! “是,家主之位从来都是能者居上,嫡庶等级虽然明确,可是长老们最看中的还是能力!” “每年都要考核?”卫鸢尾疑惑的问道。 “是,但凡到了十六岁便可以参加家族的内部考核,当上一任家主即将要退位的时候,长老便会选出每年成绩最优秀的前三名进行最后的考核,考核通过之后,便会成为家主继承人,当继承人跟随家主学会管辖族中之事之后,便正式的成为家族新一任家主!”玉茗望着卫鸢尾,很希望卫鸢尾能够成为下一任家主继承人。 家主之位不在乎男女,只要你有这个能力。 但是就目前来看,最后往往胜出的都是男性! “考核的内容又是什么?”卫鸢尾有些无力的说着,尽管她十分的不愿意,但是她必须离开隐世家族,去找慕瑾。 “我们玉族所管辖的领域是医药!所以考核的内容自然就是跟医药有关,如果小姐能够发明出一种能够造福整个隐世家族的医药,并且得到族长肯定的话,那下一任家主继承人之位肯定是小姐莫属!”玉茗清幽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激昂。 然而在下一秒那激昂便被现实给打败。 看卫鸢尾这个样子应该从未学过医药这方面吧?甚至连隐世家族的文字都看不懂吧? 即便是现在学习,恐怕也远远跟不上其他人的脚步,除非卫鸢尾在这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 “医药?”本来卫鸢尾是不抱希望了,以为这隐世家族的考核肯定是跟古代的科举考核制度差不多,要不就是武举考试。 卫鸢尾学的是理科,要是让她写诗啊,词啊,那是绝对不行。 就是武斗,她那三脚猫功夫也就只能对付对付街边的小流氓。 但是如果要是慕瑾在的话,不过是文还是武,慕瑾肯定都能轻松通过,第一名肯定是稳拿。 但是卫鸢尾万万想不到的是,玉茗说的竟然是跟医药有关的。 “对!”玉茗看着卫鸢尾那双微微闪烁带着点儿惊讶的眸子,心中的激昂又升起了一分:“难道小姐之前学过医?” 如果学过医,有了基础,在学习其他的新事物便也简单多了。 “是,只要跟医药有关就行是吗?”卫鸢尾再次问道。 “对,只要跟医药有关!”玉茗越来越兴奋了:“那小姐最擅长的是什么?” “我擅长……”卫鸢尾指着玉茗的面容:“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 “什么意思?”玉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并不太明白卫鸢尾说的是什么。 “就是比如说,你的鼻尖上不是长了一颗痣吗?我可以配制出药物将你去掉!” “这个家主也能做到!”玉茗说道。 卫鸢尾摇摇头,微笑着说:“我还能让你单眼皮变成双眼皮!” “这个也可以通过药物……”玉茗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皮。 “不,药物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我可以永久的让你变成双眼皮。”卫鸢尾认真的看着玉茗的脸:“我知道隐世家族有一种易容药可以让人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但是变成什么样却是不可控制的,而且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但是我却是可以让你变成你想变成的人,而且是永久的!” 大家五一快乐,新的一月,新的开始,大家要是手中有月票的,就砸给小染吧!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三章五年? 玉茗听着卫鸢尾如此笃定的说着,一双清幽的眉眼不由的向上扬起,话语中透着兴奋:“小姐,真的吗?你真的能够让一个人的面貌永远的改变?” “对,这就叫整容术,可以把一个丑女变成一个美女,尤其是那些面部有缺陷的,比如鼻子长歪的,眼睛一大一小的,下巴短平的人,都可以通过整容术不说变得有多漂亮吧,但是却可以让他们做回正常人!”如果光是靠这个整容术就可以让她顺利坐上家主继承人之位的话,那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整容术?”玉茗微皱着眉头,光是听卫鸢尾的描述,貌似这个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族中三房的三爷给研究出来了,并且三爷也传授给了自己的几个儿子和女儿,其中做得最出色的便是三爷最疼爱的小女,沐小姐。 “怎么了?”卫鸢尾看玉茗那略微吃惊的神色,便知道这在隐世家族肯定也有人发明出来了。 所以卫鸢尾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 “三房的沐小姐好像也会这个!”玉茗已经隐隐担忧起来了。 卫鸢尾却是淡晓道:“会不代表精!就跟药一样,也是要比疗效的!” 卫鸢尾真的太了解这个整容行业了,所以卫鸢尾根本就不担心有人会赢过她。 因为她可是享誉国内外的外科整形医生啊! 别说是整容,只要给她一把手术刀,她就能让一个人彻彻底底的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人。 玉茗见卫鸢尾如此有自信,自然心里是十分高兴,但是忽而想到下个月便是考核的时间。 而且参加考核的人是需要提前三个月将名字给申报上去的。 显然卫鸢尾已经错过了这个时间。 也就是说卫鸢尾想要参加考核,就要等到明年! “怎么了?”卫鸢尾看着玉茗的神情,再次问道:“又有什么问题吗?” “小姐,恐怕今年的考核您参加不了,想要参加考核就要等到明年,而且等家主回来之后你就要将龙虎灵珠归还给家主,没有了灵珠你就要离开玉城到黎城重新开始,除非你能得到长老们的认可,正式成为玉族世家的人!” “说白了,我就是要认祖归宗?”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 这该死的隐世家族,为什么要那么复杂,她只是想要离开隐世家族,回到她原来的地方而已。 “是,家主认了你不行,还得族中长老们认可你才行!”想要长老们认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卫鸢尾,着实有些困难。 “龙虎灵珠是我离开隐世家族的唯一办法,我不可能将龙虎灵珠交出去的,除非他们能重新给我一枚离开隐世家族的灵珠!”卫鸢尾口语十分坚定的说着,不给任何反驳的机会。 她现在可是连三个月都等不了,更何况是一年? 难道她就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竞争家主之位上? 她只想要离开隐世家族而已! “小姐,恕属下直言,若是你有这个自信能够当上家主之位,完全可以等家主回来之后,让家主给你滴血认主,那这龙虎灵珠便谁也拿不走了,但是如果你在接下来的考核中输了,被其他考核的人打败,不仅你要受到玉族最残酷的惩罚,就是家主也要跟着受到牵连!”玉茗的神情十分的认真。 龙虎灵珠象征着家主之位,在滴血认主之前是必须要得到长老们的一致认可的,如果家主强自给卫鸢尾滴血认主,最后卫鸢尾的能力却坐不上家主之位,家主和卫鸢尾两人都要被流放到荒凉之地,忍受沙漠侵袭,常年曝晒之苦,并且永生永世都不得再回到家族中来。 卫鸢尾沉吟了片刻,话语喃喃的说道:“如果我一旦输了,那我是不是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隐世家族了?” “是,所以小姐,你要是执意与龙虎灵珠滴血认主的话,就决不能输!” 这真的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情,如果输了的话,不仅卫鸢尾一个人受到残酷的惩罚,连带着家主也会受到惩罚。 “所以,小姐,现在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先得到长老的认可,成为玉族世家的人,然后明年参加考核,等你成为家主继承人之后,你就可以离开隐世家族了!”玉茗再旁劝解道。 卫鸢尾深沉的眼眸望着放在石凳上的粥,本来还有余温的粥,在此时已经完全凉掉。 “每年都要考核,一直要考核到家主快要退位的时候,那我还要在这隐世家族待上几年啊?”卫鸢尾说话的声音有些无力,随后低垂下去的眸光再次望向玉茗:“我只是想要离开隐世家族而已,你让家主直接给我一枚让我可以离开隐世家族的灵珠不可以吗?” “这龙虎灵珠我可以不要,家主之位我也更是不想要,我只是想要离开隐世家族而已,我本以为只要在等上三个月就可以了,可是你却告诉我要等上好几年?”卫鸢尾越说越觉得崩溃了。 她现在真的是一刻都等不了,她真的只想要离开这里,几年对于她来说就好像几个世纪一般,真的太漫长了。 玉茗望着卫鸢尾那微微皱起的眉眼,知道她十分的痛苦:“玉族世家并不是家主一个人说得算的,如果家主为了你破了这个先例,那接下来整个玉族世家都会乱了套,不仅家主难做,就是连长老们也很难做,甚至如果这件事传到族长的耳中,怕是会直接取缔玉族世家在四大望族中的资格排名!” “那你告诉我离开隐世家族最快的方法!”卫鸢尾真的是要崩溃了,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 可是现在冷静有什么用? “强硬和龙虎灵珠滴血认主!”这是最快的办法。 “那这大概需要几年?” “五年!” “你说什么?五年?”别说是五年,就是五个月就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好吗? “是,五年之后便是家主退位的时间!”玉茗望着卫鸢尾那几乎要抓狂的表情:“小姐,你这么着急离开隐世家族是不是在外界有你在乎的人?或者没有完成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你完成!” 正文 第六百三十四章不会相信任何人 卫鸢尾听到玉茗这么说,整个思绪一下打开了。 对啊,既然她无法离开隐世家族见到慕瑾,但是她可以让其他可以出去的隐世家族告诉慕瑾,她还活着啊。 “对啊,可是你要等到明年才能离开隐世家族,你有没有认识的其他人,是在最近可以离开隐世家族的?我真的很着急,十分的着急,我真的怕他以为我死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卫鸢尾真的很怕,很怕。 玉茗点点头:“小姐,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帮你找到最近一批要离开隐世家族的人!你只要告诉我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就行!” 卫鸢尾听到玉茗这个回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只要慕瑾知道她还活着,哪怕让她在等上五年也是可以的。 只是五年,人的一声有几个五年呢? 他们分分合合这么长时间,真正意义上在一起的时间是少之又少,可是谁曾想这一分别却又要五年。 五年之后她二十三了,慕瑾又多大了?三十四了吧? 到了他这个年龄的人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是那么想要一个孩子,整日抱在怀中,骑在肩上,在阳光下,草地上嬉戏打闹。 之前他花费了五年的时间复仇,已经忍受够了那种凄楚和孤独。 然而这次还要他在花费五年的时间去等她吗? 这样对他来说真的太残忍了! 卫鸢尾沉吟了许久,一直焦灼不安的心突然一下平静了下来,最后开口缓缓的说道:“你帮我找到一个叫做慕瑾的人,你告诉他,我还活着,让他不要在等我了,重新在娶一个女人,生一个孩子!” 玉茗愣愣的看着卫鸢尾眸中的神色从期盼到死灰一般的平静。 那是一种在挣扎过后的一种放弃吧! “好,我会按照小姐交代的去说的!”玉茗点点头,似乎能够体会到卫鸢尾心中的那抹痛楚。 她的眸光此刻有多平静,就说明她是有多无望。 卫鸢尾想了一下,又从身上摸索出一样东西,这个耳坠是当初在她掉了一只耳坠的时候,慕瑾为了不让她难过,特意让殇离赶到青城打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耳坠出来。 她一直都留在身上,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派上用场。 “你顺便把这个交到他手中吧,不然他是不会相信的!”慕瑾那么睿智,细心的人,在没有看到实质性的证据前,他是不会相信的。 那是慕瑾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了,卫鸢尾心中十分的不舍,尽管能够让慕瑾知道她还活着,但是她更加想要回到慕瑾的身边,与他执手走完这一生。 说到底她还是不甘啊! 玉茗从卫鸢尾手中接过那看似普通实则却承载太多东西的耳坠:“属下一定会尽力将这耳坠交到那人手中的!” 玉茗话刚说完的时候,眸光一下便被不远处微微晃悠的树枝吸引。 躲在树枝后面的玉峥和玉箫两人皆都弯着腰,透过树叶的缝隙,注视着卫鸢尾的一举一动。 “没有想到她竟然已经嫁人了!”玉箫有些意外。 “外界的女子十五岁就要嫁人了,难道你不知道吗?”玉峥一张沉稳的脸上挂着淡淡的轻蔑。 在隐世家族十几岁正是学习的阶段,所以隐世家族的人成婚时间都比较晚,一般都是二十几岁以后,甚至有的三十几岁才成亲。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玉箫收敛起脸上的稚意:“她既然那么想要离开隐世家族,不如我们直接拿一个灵珠从她手中将龙虎灵珠给骗过来!” “你这是利用她迫切离开隐世家族的心理啊!”玉峥淡淡的说着,嘴角挂着邪笑。 他们两个不亏是亲兄弟一下想到了一块儿去。 “哥,你不知道女人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在乎的人,智商都是负的,只要我们告诉她,我们可以帮助她离开隐世家族,她一定会感激涕零的将龙虎灵珠交给我们的!”玉箫阴险的说着。 那张看似稚嫩的眉眼,却是笼罩上一层与之年龄不符的深沉。 “在等她发现被骗的时候,已经晚了!“玉峥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得出,卫鸢尾发现自己被骗时的样子。 到了那个时候,她身上没有龙虎灵珠,她就没有资格在留在玉城。 在加上她又没有得到长老们的认可,光是单靠家主的维护,想要留在玉族世家是绝对不可能的。 黎城便是她最后的归路。 “小姐,你先回屋中休息吧,待会儿属下将玉族世家的人一一列出来,尤其是要参加考核竞选家主继承人的人,让你好好熟悉!”玉茗说道。 卫鸢尾微微点点头,随后又低下头看着握在手掌心的龙虎灵珠,从里面发出的紫红光芒已经那么微弱,一闪一闪的。 要是龙虎灵珠里的灵力现在就能恢复该有多好? “小姐,你一定要将这龙虎灵珠给收好了,在家主不在的情况下,一旦被偷走或者抢走,你是绝对不可能在留在玉族世家的,你想要离开隐世家族的想法也会被无限期的延长!”玉茗临走时十分严肃的说道。 不用玉茗交代,卫鸢尾也知道这龙虎灵珠有多重要。 “如果黎楚有消息的话,你一定要通知我!”说到底卫鸢尾还是抱着尽早离开隐世家族的想法。 她还是想要回到慕瑾身边,和慕瑾在一起。 玉茗点点头又特意叮嘱了卫鸢尾几句,告诉卫鸢尾居住的院落比较偏僻,一般是不会有人过来的。 让卫鸢尾尽量不要离开这个院落,以免遇上不必要的麻烦。 卫鸢尾若有所思的望着玉茗离开的身影。 尽管玉茗是一心一意为她着想,但是她也绝不会完全的相信玉茗的话。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 在这隐世家族,她唯一相信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宁折颜和黎楚。 其他人的话,她顶多信一半。 卫鸢尾看着放在石凳上的吃食,她虽然真得有点儿饿了,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胃口。 正文 第六百三十五章不愿意面对 漆黑的夜中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徒然睁开,黑色的瞳仁瞬间便被血红替代,在整个黑夜中散发出诡异而又让人颤栗的红光。 慕瑾一下捂紧了自己的心口,心脏突然传出的悸痛,让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是卫鸢尾吗? 难道卫鸢尾还活着吗? 慕瑾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试图要从床上坐起来,然而一天一夜的的焦灼和疲惫,已经让他的身体到达了极限。 那一头青丝更是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变成了银色! 外面的暗卫听到里面的动静便一下走了进来。 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慕瑾的身上,与那一头银发相互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如临寒冬的感觉。 再加上那一双血瞳,更是给人一种遍体生寒,不敢轻易靠近的感觉。 “主子,你的身体很虚弱,殇离说了只要找到尸首就会立刻……”暗卫刚说完,便觉头顶传来一股冰魄的寒意。 让他从头凉到脚,那寒意更是直接渗透到他的骨子中,让他不寒而栗。 “扶我起来!”当暗卫说出尸体的时候,慕瑾那双血瞳冷不丁的朝暗卫身上的扫去,分外的阴戾,随后启开双唇冷冽的说道。 暗卫不敢在多说一句,走到慕瑾床前,将慕瑾从床上扶起来。 走到镂空的栏杆处,便看到几艘船停在湖岸上,每只船头都挂满了两个大红灯笼。 浓稠如墨的夜色被照得灯火通明。 从附近雇佣而来的农民正奋力的用桶将湖中的水挑到另外一个挖好的水坑中。 直到将片湖水完全打捞干净为止。 自从卫鸢尾被卷入湖水中之后,慕瑾便立刻命人下去寻找卫鸢尾,然而这片湖实在太大,一连下去好几拨,都没有找到卫鸢尾的人影。 最后慕瑾直接下令将这片湖的湖水打捞干净。 而慕瑾更是在一夜之间白了头,殇离知道自己是劝不动慕瑾。 不找到卫鸢尾的尸体,慕瑾是绝不会死心的。 一个身着黑衣的暗卫走到殇离跟前,在殇离耳边低语了几句。 殇离立刻回过身去看,果然在月色中,慕瑾站在栏杆处望着那片好似怎么打也不会干涸的湖水,眸光寒冽而又阴森。 那一头银发在夏季的微风中飞扬着,那双血瞳在这黑夜中更是极为的显著。 好似是月圆之夜站在山巅发出让人颤栗嚎声的狼王一般。 “想要将这片湖水完全打干净恐怕至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期间还下雨的话,怕是半年的时间都不够!”殇离走到慕瑾身边。 看着他原本欣长的背影,此时却微微的有些佝偻、干瘦。 六年前的那场政变没有压垮慕瑾,可是没有想到卫鸢尾的离去,却是彻底的让慕瑾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温润,淡雅的慕瑾了。 转而变成了狠戾,残暴的个性,没有人敢在靠近他一步。 而慕瑾那一双血瞳却依旧阴戾的看着那片湖泊,随后满是寒意的声音从薄削的唇中吐出:“挖一条沟渠出来,让湖中的水流到那边低矮的水坑中!” 殇离顺着慕瑾手指的方向。 “那挖出来的水坑已经挖得很深了,在挖下去地下水就能涌出来了!”那么大片的湖水流入到另外一边挖好的水坑中,那水坑的深度根本就容纳不了那么大的水容量。 “那就朝旁边的村庄扩充!”慕瑾不假思索的说道。 殇离冷漠的说道:“这样做的话,你知道有多少老百姓要流离失所吗?慕瑾,你不能为了一个卫鸢尾,而不顾其他老百姓的死活!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慕瑾却是冷掀着双唇,声音是彻骨的冰寒:“曾经我对别人善良、仁慈,一再的忍让,以为那些人便会罢休,可是换来的却是他们的一再紧逼,我不愿意与天煞阁为敌,可是天煞阁又可曾想过放过我?我一再的退让和隐忍,只会让他们以为我好欺负而已!” 慕瑾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都透着渗骨的心凉。 “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活得最自在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那就是作为云邪的时候,人人都畏惧我的凶狠、残暴,没有人敢招惹我,更是没有人敢与我为敌,光是听到我的名字就足以让他们闻风丧胆!” “你想变得残忍无情,人人畏惧都好,但是你不要成为风吟和百里倾城那样的刽子手,不要让你手上沾上太多无辜人的鲜血!”殇离望着慕瑾,看着慕瑾的眼神十分的陌生。 “那样的话,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即便卫鸢尾还活着,这样的你,她也不会接受,就算你不为自己,你也要为自己的后代考虑!” “哈哈哈……后代?我现在连卫鸢尾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后代,就算卫鸢尾还活着,我都不可能会有后代了!”慕瑾薄削的唇裂开,恍若盛开在唇角的罂粟花般,艳红而又含有着致命的毒素。 殇离沉静了片刻,随后说道:“其他的事情等玄离与我们汇合的时候,我会和玄离处理好的,你好好冷静一下吧!半个月之后,我们在好好的商量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攻入天煞阁的内部,然后将天煞阁一步步的瓦解。” 殇离知道慕瑾只是因为失去卫鸢尾一时的失控而已,等在过几天,他悲痛少了一些,便能够将事情冷静对待了。 慕瑾望着殇离,那一双血瞳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慕瑾,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不管最后你有没有让天煞阁这个组织瓦解,还是你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组织,我都不会再帮你了!”殇离冷漠的说道。 不是他对慕瑾失望了,而是他也有他自己的生活。 莫北国内部发生了战乱,他的父亲牵扯其中,他不能在躲避下去了,他要回去帮助他的父亲,度过难关! 慕瑾没有说话,那一双骇人的血色双瞳一直望着那一望无际的黑夜,那淡冷的月光映射在他的脸上,透露着些许的苍白和疲倦。 下一步他到底是该堕落还是崛起? 他是看着卫鸢尾被卷入那漩涡中的,她活下来的几率机会为零。 正文 第六百三十六章女子做家主有什么好处? 他一直疯狂的想要找到卫鸢尾,哪怕是尸体,不过是想要陷入其中,不愿意走出来而已,甚至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而已。 卫鸢尾已经死了,是不可能还活着的。 然而他却是始终都在逃避着这个问题,不愿意娶面对卫鸢尾的死亡。 “我只想找到卫鸢尾的尸体而已,我不想让她一个人泡在冰冷的湖水中,她很怕冷的!”慕瑾嗓音沙哑的说道,话语中含着浓重的悲伤和痛楚。 殇离听到慕瑾这句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至少慕瑾终于敢正面面对卫鸢尾死亡的事实了。 他就知道慕瑾很快便能走出来的。 “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殇离转过身,看着慕瑾被月光勾勒的异常悲伤的侧脸说道。 清晨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隙,在地上落下斑驳的树影。 卫鸢尾端坐在石凳上的身影,被阳光长长的映在青石的地上。 卫鸢尾眼角的余光望向不远处的树木,没有风,那片树木叶子却是一再的摇晃着。 卫鸢尾冷勾起唇角:“出来吧!” 玉峥和玉箫两人正在商量如何取得卫鸢尾的信任,然而卫鸢尾那清脆的如同玉珠坠地的声音一下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两人愣了一下,随后从树木后面走了出来。 玉峥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轻咳了几声,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暖意的笑容:“听我母亲说,父亲在外生的女儿回到了玉族世家,所以我便和我弟弟过来看看!” “躲在树后偷偷摸摸的看吗?”卫鸢尾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 “倒也不是,只是来的时候见到玉茗正在跟妹妹你说话,所以便没有打扰!”玉峥十分亲热的叫着卫鸢尾为妹妹。 这无疑是在卫鸢尾示好。 玉箫的反应也十分的快,见到自己的哥哥这样,便也立刻说道:“对啊,我们都十分的好奇,所以便一同来看看,我今年十七,不知道是叫你声姐姐还是妹妹?” 多亲热友好的语气啊。 这要是换成别人,恐怕就相信了这两个人。 但是从这两人一出现的时候,卫鸢尾基本上就看穿了这两人的意图。 光是看这两人的衣着和气势,便知道他们是正房嫡出的。 所以显而易见,这两人莫名的亲热和友好,自然是为了龙虎灵珠而来。 这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善! 卫鸢尾静静的坐在石凳上,清冷的看着面前这两人,并没有说话。 玉峥和玉箫两人互看了一眼,随后便走到卫鸢尾的跟前。 一个深沉,一个明朗。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玉峥是嫡长子,这是我弟弟叫玉箫也是嫡子,父亲只迎娶了我母亲,所以没有庶子庶女!”玉峥沉稳的声音低沉的说着,随后又说道:“当然,我们这么说并没有针对妹妹的意思,既然你是父亲的女儿,母亲当然也一视同仁!” “如果当时家主能够带着我母亲回到隐世家族的话,光是凭我母亲是丞相嫡女的身份,也肯定是正房吧?”卫鸢尾话语淡淡的。 嘴里说着没有嫡庶之分,可是还不是在告诉她,她是外室所生,在他们嫡子面前,就是低人一等。 玉峥和玉箫两人一愣。 卫鸢尾的母亲是丞相嫡女,但是她们母亲的身份可是也不低啊,那可是玉城城主的嫡长女啊。 玉箫上前刚准备说什么,但是却是被玉峥给拦住了。 他们这个时候是要取得卫鸢尾的信任,可不是来跟卫鸢尾争抢什么嫡庶名号的。 “妹妹说的也是,而且父亲也好似更加偏爱妹妹的母亲,毕竟母亲和父亲是长老们做得主,定然是不合父亲的意!”现在不管卫鸢尾说什么,玉峥都得让着卫鸢尾。 卫鸢尾淡淡的笑着,眼光在玉峥和玉箫两人身上落下。 玉峥年岁大点,又是长子,沉得住气,而玉箫很显然年轻,经历少些,但是也懂得克制。 “我母亲和家主两人情投意合,情比金坚,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即便是生活在一起二十几年的夫妻,那情谊也是没法比的,只可惜家主当时走的急,我母亲又没发现藏在耳坠中的龙虎灵珠,不然也不至于苦等这么多年!”卫鸢尾就是想看看这两个人能忍到什么时候。 果然,两个人到底还是年轻,听到她如此的嚣张,将他们的母亲贬得一文不值,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怒意。 可是却也强自将怒意压下去。 两个人的面色都十分的不好看,看着卫鸢尾的眼眸隐隐带着寒意,可是却又不能直白的表现出来。 “刚才听妹妹和玉茗说话的时候,妹妹好像并不想留在隐世家族,这是为什么?”玉峥抿了抿唇角,便直接将话题直接转移开来。 龙虎灵珠才是他们最感兴趣的话题:“可能妹妹你不是隐世家族的人,并不知道龙虎灵珠对于玉族世家有多重要,你如今手中有着龙虎灵珠,就相当于比其他人更有优势竞争家主之位!” “对啊,我不知道当上家主之后有什么好处,是不是就可以娶很多的男人回来做小妾?”卫鸢尾微笑着说着。 她这句话,可谓是将玉峥和玉箫两个人给震惊到了。 娶很多的男人回来做小妾? 这个想法怕是当年唯一坐上家主之位的女家主也没敢这样想过吧? “家族中规定,但凡是玉族世家的子女都可以竞选家主之位,但是却少有女子能够竞选上去的,虽然在历史上曾经有过女家主,但是这些女家主无一例外都没有嫁人,也更是没有生养过子女!”玉峥也是实话实说。 女子坐上家主之位,就相当于是家族之中最强的人了,谁会有男人敢娶这样的女人。 这话已经是明白的告诉卫鸢尾,坐上家主之位的女人,基本上就等于一辈子都不会婚嫁的。 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那些当上家主之位的女人,都会收养一些资历比较高的孩子作为养子养女。 获得家族长老们的认可之后,也一样可以参加考核竞选家主之位!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七章有什么好处 卫鸢尾听完耸了耸肩,目光依旧那般的淡冷:“那坐上家主之位好似也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对我而言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离开隐世家族!” “妹妹就这么想要离开隐世家族吗?”玉峥听到卫鸢尾这般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这隐世家族无亲无故的,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即便家主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也只是有血缘关系,关于亲情却是一点儿都没有的!”卫鸢尾说得十分的坦然。 “但是可惜,龙虎灵珠灵力受损,想要得到灵力恢复至少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然而隐世家族的制度却是让我连三个月都没法等,要么选择竞选家主之位,要么就到黎城重新开始,离开隐世家族的时间只会增长不会增短!”卫鸢尾本不想和这两个人多说的。 但是转念一想,她以后肯定是要和这些人一起竞选家主的,所以她不如多多从这两个人身上了解更多的事情。 “三个月?妹妹,这是谁告诉你的?你是强硬打开漩涡之门,龙虎灵珠中的灵力至少需要三年的恢复时间!”玉峥听完卫鸢尾所说不由的说道。 “是啊,龙虎灵珠的灵力虽然比一般的灵珠强大但是其恢复时间也要比一般的灵珠要长!”玉箫也在一旁附和说道。 同时心里都在嗤笑卫鸢尾的愚蠢。 龙虎灵珠可是生肖灵珠,一般的灵珠根本不能比。 要是卫鸢尾手中拿的是普通的灵珠的话,就算是打开了漩涡之门,那普通的灵珠也根本保护不了卫鸢尾,让她安全的通过漩涡之门来到隐世家族。 家主说的是三个月,而他们说的竟然是三年。 卫鸢尾清冷的眸光不由的泛出一抹寒意。 或许只有找到黎楚,她才能知道龙虎灵珠恢复的时间到底是三月还是三年。 “家主告诉我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卫鸢尾平静的说着,但是谁都听得出她声音中的冷冽。 “父亲怕是担心妹妹你接受不了,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玉峥轻笑了一声说道。 “而且即便妹妹竞选上了家主之位,想要离开隐世家族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父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玉峥说完之后又添了一句。 只要将卫鸢尾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那她在绝望之际就肯定会中了他们的计。 “为什么?”卫鸢尾看着玉峥说道。 “父亲当年也想通过各种方法离开隐世家族,但是第一他手上的灵珠只是普通的灵珠,不到合适的时机是打开不了漩涡之门的,第二便是族中的长老不允许父亲离开隐世家族!”玉峥清幽的语气从嘴中说出。 却无疑是在卫鸢尾的伤口撒上一把盐:“而且妹妹,你想想,龙虎灵珠可是玉族世家的守护灵珠,长老们又怎么会让妹妹带着龙虎灵珠离开隐世家族呢?” “是啊,到时候要是你真的能够坐上家主之位,管辖整个玉族,长老们更是不会让你离开隐世家族了!”玉箫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身旁的玉峥。 这样,卫鸢尾不管是前进的路还是后退的路都基本上给堵死了。 眼下放在卫鸢尾跟前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那就是用她的龙虎灵珠跟他们换一颗可以离开隐世家族的灵珠。 当然这颗灵珠是不可能帮助卫鸢尾离开隐世家族的。 卫鸢尾听着这两人的话,看似平静的面容,冷意却是越发的浓郁。 她相信这两个人说的话是真的,不然家主为什么不再回去找她的母亲? 而且她当上家主之位之后,族中的长老又怎么会让她带着家族最重要的龙虎灵珠离开隐世家族? 听宁折颜之前说过,四大望族的每一个家主手中都有两个生肖灵珠。 这生肖灵珠具体用来干什么的,她不知道,但是却是可以影响一个望族的兴旺。 而玉族世家之所以在四大望族中一再的衰败,甚至到了要被挤出四大望族的地步。 并不是家主的无能,而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这龙虎灵珠。 “那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我都离开不了隐世家族了?”卫鸢尾洌眸微眯,薄唇微启,清冷的声线如山间的泉水拍打在黑色的岩石上一般。 玉峥和玉箫两人故作深沉的看了一眼,随后玉峥微皱起眉头:“办法不是没有,其实想要离开隐世家族也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只要找到一颗能够打开漩涡之门的灵珠,妹妹你就可以离开隐世家族了!” “每个人只有一个,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可以打开漩涡之门的灵珠?”卫鸢尾裂开双唇,淡淡的说道,清冷的双眸中泛着些许期许。 两兄弟一见,知道卫鸢尾这是上钩了。 玉峥走到卫鸢尾跟前,掀起水蓝色的裙摆坐在卫鸢尾身旁,压低了声音对卫鸢尾说道:“其实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我们的灵珠都是族中长老给的,如果妹妹你能从族中长老那里拿到一颗可以离开隐世家族的灵珠,那事情也变得简单多了,就是想要从灵阁拿到灵珠比较困难!” 基本上玉峥是已经告诉卫鸢尾,可以让她离开的灵珠就藏在灵阁中了。 玉箫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玉峥,这和他们之前商量的不一样啊。 但是玉箫一下就明白了玉峥的意思,脸上的诧异更是转瞬即逝,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灵阁可是整个玉族世家的禁地,只有长老们以及获得长老们批准才能进去的地方。 那里面是存放着灵珠不错,可是这些灵珠都是族中已死去的人的灵珠,但凡在玉族世家资历比较出色的族人,死后他们的灵珠都会供捧在这里。 最重要的是供奉在灵阁的灵珠,里面的紫光是不会消失的,因为那亮起的紫光就相当于是灵珠主人的灵魂。 所以看上去和一般的灵珠无异。 卫鸢尾对隐世家族的事情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如果他们骗卫鸢尾去偷灵阁中的灵珠,别说是龙虎灵珠必须要交出来,就是连卫鸢尾的性命都保不了了。 正文 第六百三十八章龙虎灵珠的作用是什么 这可怨不得他心狠,怪只能怪她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一上来就冷嘲热讽的将他们的母亲贬得一文不值。 这一切都是卫鸢尾自找的。 “灵阁?”卫鸢尾略有所思的问道。 “是啊,灵阁就是长老们存放灵珠的地方,族中只要有新生儿出生,长老们便会从灵阁中拿出一枚灵珠与新生儿滴血认主!”玉峥口语清晰,话语清幽的说着。 然而在一旁的玉箫却是略微的有些担心,背在身后的手微微的握紧。 “你们是想要让我去灵阁偷那灵珠?”卫鸢尾清妍的眸光在玉峥和玉箫两人的脸上扫视了一眼。 玉茗也说过,族中是肯定有多余的灵珠,但是却不是能够擅自动用的。 可是卫鸢尾的眸光在扫向玉箫的时候,察觉出他的面色有些不自然,虽然那不自然很淡,甚至很怕便消失了。 可是卫鸢尾却还是扑捉到了。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卫鸢尾暗暗的想着,面上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玉峥低垂下眸子,再次沉声说道:“妹妹,老实说,我们今日来,其实就是为了你手中的龙虎灵珠的,这龙虎灵珠对于你来说或许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离开隐世家族,但是这龙虎灵珠对于我们兄弟两来说却是十分重要。” 玉峥的态度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如果妹妹愿意将这龙虎灵珠给我们兄弟两的话,我和玉箫一定帮助妹妹从灵阁中偷出一枚可以让妹妹离开隐世家族的灵珠出来!” “对,这灵珠表面上看起来差不多,但是这灵珠里面的东西可是有区别的,即便你想要独自一人去偷,但是哪一颗灵珠能够让你现在离开隐世家族,你却是不知道的,这一点儿我和我哥哥可以帮助你,只要事后你将龙虎灵珠给我们就可以!” 玉箫紧跟着说道,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出来。 卫鸢尾清淡的眼神再次在两兄弟的神情上扫视一眼,他们说的话真假莫辨。 玉峥见卫鸢尾似乎有所警觉,便再次说道:“这是唯一可以让你离开隐世家族的办法,也是最快的,灵阁的守卫森严我就不说了,你就是进入了,在众多的灵珠中你能找到那一个是最近能够打开漩涡之门的灵珠吗?” “我可什么都没说!”卫鸢尾敛起双眸看着玉峥和玉箫说道。 玉峥听到此话,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然后漾起嘴角的弧度:“既然妹妹没有这个打算,那今日妹妹就当我和弟弟没有来过!” “如果我跑去跟长老们说,你们为了要我手中的龙虎灵珠,怂恿我去偷灵阁的灵珠,你们觉得长老会如何惩罚你们?”卫鸢尾掀起唇角,对着站起身的玉峥说道。 两个人听到后,脸色迅速一变,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平常。 “你这是什么意思?”玉箫是万万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会反咬一口。 “妹妹,我们都各取所需,我们要龙虎灵珠,你要离开隐世家族,我们合作不好吗?” 卫鸢尾依旧端坐在石凳上,纤浓的睫羽在眼睑落下一团淡淡的阴影,如一团画扇般,清妍秀美,却又圣雅冰洁,让人只可远望,不可亵玩。 “我是想要离开隐世家族没错,但是如果你们是故意设计骗我呢?你们也说了灵阁守卫森严,如果万一被抓到,恐怕你们都会被取消考核的资格,甚至受到严重的惩罚吧?你们为了龙虎灵珠就真的愿意赌上自己未来的前途甚至是性命吗?” 卫鸢尾才不相信会有这么傻。 龙虎灵珠,他们完全可以靠实力去拿,何必要铤而走险呢? 而且她还没有和龙虎灵珠滴血认主,就凭他们两个,完全可以直接下毒,杀了她,或者直接从她手上将龙虎灵珠抢走。 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章呢?不仅赌上自己的前途还赌上自己的命! 玉峥和玉箫万万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卫鸢尾的头脑竟然还如此的清晰。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冒险,但是却是值得我们冒险,因为你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光是父亲当时没有从你手中将龙虎灵珠收走,就足以证明等父亲回来之后,肯定会有意培养你成为下一任家主继承人!”玉箫的反应十分的迅速。 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人却已经十分的老城。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成为玉峥的竞争对手。 “我们要的不仅仅是你手中的龙虎灵珠,更是要你离开隐世家族!”玉箫铿锵有力的说道。 那望着卫鸢尾的清澈眼眸好似带着一种魔力般,让人不得不相信。 然而卫鸢尾却又继续说道:“你们完全可以杀了我!” 这话一出,让玉峥和玉箫瞬间觉得。 眼前这个看似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并非是想象中那么的容易对付。 都到了眼前的局势,她竟然还能如此的沉着冷静,找出他们话语中的漏洞,然后一一攻破。 恐怕想要获取到她的信任,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情。 “杀了你,父亲一定会彻查凶手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和玉箫两个人谁也逃脱不了!”玉峥紧跟着说道。 “而且即便我们想要从你手中抢走龙虎灵珠,那也没有丝毫的用处,因为等父亲回来之后,你一定会将事情告诉父亲,到时候父亲肯定会让我们归还龙珠!” “可是就算是我将龙虎灵珠给你们,家主不帮你们滴血认主,你们拿着也没用啊!”卫鸢尾真的不太喜欢仰视别人,所以轻拂了一下裙角便站了起来。 玉峥和玉箫听后却是笑了。 “妹妹,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龙虎灵珠啊!”玉峥不由的说道:“我就简单的打个比方,同样的两个人考试,一个人靠脑子记忆,而另外一个人却是靠龙虎灵珠记忆,你觉得是人的脑子记得多,还是龙虎灵珠记忆的东西多?” 玉峥这么一说,卫鸢尾算是明白龙虎灵珠的作用了。 正文 第六百三十九章记忆卡 说白了就是可以在他们考核的时候,他们可以利用龙虎灵珠作弊。 而这龙虎灵珠就相当于是一个记忆卡,医药词汇本就众多,一般的人想要用脑子记下来肯定是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然而如果有了菏泽龙虎灵珠的话,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当然这只是卫鸢尾所理解的意思,谁知道这龙虎灵珠真正的用途是什么呢? “难怪玉茗说,谁有了龙虎灵珠,那在考核的过程中就更容易胜出!”卫鸢尾点点头。 “所以妹妹,你懂我们为什么要得到龙虎灵珠了吧?”然而这只是龙虎灵珠其中一个很小的作用而已。 玉峥可不会将这个龙虎灵珠真正的作用说出来。 “差不多懂了!”卫鸢尾挑了挑眉头说道:“那你们得到之后,家主不会从你们手中要回去吗?” “这个妹妹你就不用管了,龙虎灵珠向来就与其他的灵珠不同,我们若是不说,谁知道我们身上有龙虎灵珠?”玉峥神情说得分外轻松。 “是啊,如果龙虎灵珠这么轻易被发现的话,那基本上整个玉城的人都知道你身上有龙虎灵珠了!”玉箫同样轻扬着眉角说道。 所以他们要赶在更多的人面前将龙虎灵珠弄到手。 “妹妹,这场交易真的很公平,龙虎灵珠对于你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离开隐世家族,但是其他的灵珠也是可以的,我们帮你弄到让你离开隐世家族的灵珠,你将龙虎灵珠给我们!” 卫鸢尾抿了抿唇角,伸手捋了捋额前的一缕青丝,面色依旧那么清冷:“我考虑考虑!” 玉峥和玉箫听到卫鸢尾这句话,松了一口气。 随后对视一眼之后,便对卫鸢尾说道:“那希望妹妹能够早日做决定,毕竟这玉族世家可是有不少的人觊觎着龙虎灵珠呢,若是等他们知道了,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会用什么法子得到这龙虎灵珠了,又会对妹妹做些什么了!” 委员为快按着玉峥和玉箫两人离开的年轻身影,那还略带着稚嫩的肩膀,由于走路的姿势,微微的上下浮动着。 卫鸢尾清冷的眸光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 隐世家族的少年的确普遍要比外面的少年,聪慧,成熟许多。 但是这也是隐世家族的制度造成的。 不像外界,只要出生高贵,有一个很牛逼的爹,那么自己不需要多努力,就能轻轻松松的比一般努力的人还要得到的更多。 但是这隐世家族的人完全就是靠自己的奋斗和努力,并且又通过放野,淘汰掉一批,在经过层层的筛选,能够留下来的即便不是精英,那也要比一般的人优秀。 精英和精英竞争,最后能够留下来的那绝对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所以她如果真的要通过竞选家主继承人之位离开隐世家族的话,她就必须要做到那个最优秀的。 想到这,卫鸢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切等找到黎楚的时候再做决定吧。 “哥,你觉得卫鸢尾会相信我们吗?”两人走上榆木做的拱桥时,玉箫便开口问道。 “她的确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但是只要她一心记挂着她的丈夫,她就一定会想办法离开隐世家族!”玉峥沉吟片刻说道。 “那大哥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相信了,我们又要如何帮助她去灵阁偷灵珠呢?”玉箫看似稚嫩的声音中却充斥着深沉。 别说是去灵阁偷灵珠了,就是进到灵阁,被人发现那惩处可是不轻的啊。 “我觉得以她的聪慧,应该不会和我们合作,她一定会自己去灵阁偷的!”玉峥想了一会儿说道。 玉箫却是一笑:“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先泄露出什么样的灵珠才能打开漩涡之门,之后等她拿了灵珠出来的时候,我们再以此为要挟,让她交出龙虎灵珠,她为了离开隐世家族,肯定会将龙虎灵珠交出来!” “等她带着灵珠逃出玉族世家的时候,灵珠的光便会熄灭,一旦熄灭,长老们便会知道有人偷了灵阁的灵珠,而家族的隐卫便会出动,卫鸢尾一旦被家族隐卫抓到,恐怕是连说话的机会都会没有!” 卫鸢尾没有说话的机会,自然也没法将他们两给供出来了。 虽然这个法子有点儿恶毒,但是是谁让卫鸢尾挑衅他们在先的呢? 他之前可只是想要那龙虎灵珠而已。 玉箫跟在玉峥后面,附和的点点头,不经意间,眸光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深谙笑容出来。 卫鸢尾乃是家主外室之女的身份,如今也只有玉族世家的几位当家知道。 但是在家主还没有宣布卫鸢尾身份时,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绝口不提。 毕竟是一个外室之女,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对于卫鸢尾是如何在祭祀大典当天强硬打开漩涡之门的,却都是猜测纷纷。 玉夫人端坐在由金丝楠木打造的桌椅上,屋内的九鼎莲花桐庐中正袅袅的散发出缕缕淡雅的幽香。 将布置简雅的屋子都熏上了阵阵怡人的香气。 玉夫人戴着翡翠玉佩的手将手中的琉璃茶杯轻放在案几上,敛起眼眸,淡而威严的扫视落座在屋中的人,露出一抹笑意:“今日是怎么了?大嫂和二位弟媳倒是一块儿来我这了?莫不是正好三缺一,喊我去凑数吧?” 坐在左下首位置,身穿红色缎面衣裙的中年女子听了这话促狭一笑:“主母的心态还真是平和,这都到了现在,竟然还想着打牌?” 她们四个妯娌,也就是在老夫人在的时候和和气气的打过几次牌,现在自从她们分家之后,又何时聚在一起过? “嫂子这话是何意啊?”玉夫人眸光看向大夫人的方向,嘴角轻挽起的唇角,似是在含着笑,但是却是没有丝毫的感情。 那边右下首位置的三夫人却是用手帕轻捂着嘴巴,戴在手腕上的金色手镯,在阳光下散发出金黄色亮眼的光芒:“主母,这还用我们说吗?突然冒出一个外室所生的女儿,你心里一定十分不舒坦吧?” 正文 第六百四十章妯娌 “是啊,一直以为睡在枕边的丈夫只娶了自己一位妻子,不像其他的人是左一个小妾,又一个小妾的纳进来,可是谁知道竟然在外面有了女人!”四夫人年纪比较轻,自然说话也比较快言快语些。 玉夫人自然知道这三位妯娌突然来她的院子定然是为了卫鸢尾的事情,无非就是想来看她的笑话而已。 说白了,卫鸢尾的出现,对于她们来说可是一件喜事。 因为在四房中,其他三位爷都迎娶了好几任小妾进门,而唯独只有家主,只迎娶她一任妻子。 她们压抑在心口十几二十年的恶气,在今日总算可以出了。 自然她们又怎会放过这么一个挖苦嘲笑她的好机会? 玉夫人面色未变,淡而威严的眸光却是变得凌厉了几分:“我倒是希望家主能够迎娶几门小妾回来,也好给我分些忧,你们看,我只有四个儿女,再加上卫鸢尾也只有五个,而你们各自房中加上小妾生的,至少有七八个儿女吧?虽然说嫡庶地位悬殊,但是这家主继承人之位却是凭各自的本事,你们儿女众多,怕是机会也多些!” 玉夫人不咸不淡的说完这句话,便敛起眉眼,端起琉璃杯抿了一小口的茶水。 想要看她的笑话?她倒要看看谁看谁的笑话?要是她们自己的儿子女儿被小妾生的儿子女儿超过,看她们还有什么脸面。 反正她最多也就卫鸢尾一个,就算卫鸢尾不死,对她来说也没有丝毫的威胁。 可是她们就不一样了! 三人听后,脸色有些不谄。 四夫人立刻嘴快的说道:“主母你也别急,这也只是你知道的,谁知道在家主外面养了多少女人,生了多少儿子女儿呢?没准哪天就又找了回来呢?” 四夫人的性格比较泼辣些,直言直语,一说完,大夫人和三夫人便立刻捂嘴笑道。 这玉夫人被众人这般嘲笑还是第一次。 垂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捏紧。 尽管玉夫人心中有怒意,但是却一直都隐忍着:“四弟妹,倒真是玩笑了,若是真有那么多,那我也就安心了,毕竟谁也都有私心,谁不想家主之位能够被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继承呢?这传出去名声也好听啊!” 玉夫人这话说完,众人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隐了去。 “主母,你可别怪我多嘴,这家主就算在外面养了外室,生了儿女,可是好像都不是隐世家族之人吧?就算找了回来,可是想要参加考核,在坐上家主继承人之位,好像有些困难吧?”大夫人此时开口说道。 一个是从小经过专业训练的,一个则是半路上学习的,这两者能比吗? 玉夫人等的就是大夫人这句话:“那大嫂可就不知道了,你卫鸢尾手上拿着的可是龙虎灵珠,不然你们以为她是怎么能在祭祀典礼上强硬打开漩涡之门,并且安然的来到隐世家族的呢?” 隐世家族的人谁都知道,祭祀大典那天,漩涡之门是封闭着的,无论是谁都打不开。 可是卫鸢尾那天不仅打开了,而且还安然无恙的活着来到了隐世家族。 这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自然就是那龙虎灵珠! 三人听后,面面相觑,龙虎灵珠不是应该在家主那里吗?又怎么会在卫鸢尾那里? 这卫鸢尾如果要是拿着龙虎灵珠参加家主继承人的考核,那绝对是稳稳妥妥的前三名啊。 “这……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这么多年,龙虎灵珠根本就不在家主的手上?”三夫人征愣了许久,才说出这一句话。 “不然,玉族世家为何在这十几年中,一再的衰败呢,就是因为龙虎灵珠被家主留在了外界!”玉夫人的语气倒是十分的平和,似乎对于这件事看得很开。 “家主莫不是疯了吗?竟然将龙虎灵珠留给了那外室之女,这要是落在别有用心,甚至四国人的手中怎么办?”大夫人是直接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看样子是十分的生气。 “就是,自从二哥坐上家主之位之后,不仅没有让玉族世家日渐繁荣,反而却是一再的衰退,恐怕没个几年,这玉族世家就不存在了!”三夫人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而玉夫人却依旧一脸的平和:“大嫂弟妹,这不卫鸢尾回来了吗?而且家主能够在没有龙虎灵珠的情况下,让玉族世家撑了十几年,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三个人听后,脸色虽然依旧不好,可是却也无话可说。 “那现在龙虎灵珠也不能落在那外室之女的手上,主母,这事你可得管管啊!”三夫人脸色不好的说道。 玉夫人在心里冷笑,这个时候知道她是主母了? “这要是后院之事,我也就管管了,但是卫鸢尾自从回来之后,一直都安安分分的,让我如何管?” “让他将手中的龙虎灵珠交出来啊,没了灵珠,正好她也不能留在玉族世家了,正好主母你也省心不少!”三夫人如实的说道。 玉夫人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些人也就关想着自己。 她要是真这样做,怕是家主回来之后,第一个不饶的就是她。 “那可不行,卫鸢尾在祭祀典礼上强硬打开漩涡之门,所有的罪责可是家主承担了去,并且当时也没有从卫鸢尾手中将龙虎灵珠拿回来,那就说明家主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拿回龙虎灵珠,甚至想要卫鸢尾当上继承人之位也不一定!”玉夫人的眸光再次在三人的脸上扫视了一眼。 这三人一听,明显是急了。 开什么玩笑,她们的子女为了每一年的家主继承人之位考核,可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就是她们妯娌之间也是明争暗斗。 谁不想当上下一任的主母啊! 她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家主继承人之位被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外室之女将这位置抢了去! “主母,你这话说得倒是轻松,难道你甘愿让一个外室之女坐上家主继承人之位?”大夫人首先开腔。 这个时候她们应该统一战线了才对。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一章主母真的那么容易当吗 “你们也太紧张了,这家主还没有回来,谁知道家主的想法是什么,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玉夫人依然不表露出自己的心声。 玉夫人越是这样淡定,这其他的两位夫人可是急了。 倒是四夫人稳稳当当的坐在座椅上,冷笑着说道:“我说几位嫂子你们也太着急了吧,听风就是雨的,等家主回来之后,肯定会将龙虎灵珠收回去的,难道家主会给那外室之女滴血认主吗?这可要冒着多大的风险啊?” 大夫人和三夫人也是紧张过头了,一下就忽略了这点儿。 听到四夫人这么说,总算是缓了过来。 脸色也都好看多了。 随即现场又都陷入了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 眼看着考核的时间就还有一个月了,准备考核的人也都加紧的备考着,这时候要是有了龙虎灵珠的帮助,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能进前三啊。 但是那龙虎灵珠此时却是被那该死的外室之女握在手中,那简直就是一种浪费啊! 三人在心中可是急得急火攻心,但是面上却又不能说出来。 自然谁也没有心思在留在这里,早早的便都回去了。 浅嬷嬷这个时候走到玉夫人的身边,笑道:“夫人,这下卫鸢尾成为众矢之的了,谁都想着从卫鸢尾手中将那龙虎灵珠给弄到手,这到时候,可就更加能够将卫鸢尾的死给推到这些人头上了!” 玉夫人那淡而威严的眸光,冷不丁的迸射出一股寒意。 “那作为主母,我自当不会让龙虎灵珠落在她们任何人的手中了!自然更是不能让任何人给欺负了卫鸢尾。”玉夫人冷冷的笑着。 这三房就等着被她当枪把子使吧。 “估计这坐不住的就是三房的人吧?”浅嬷嬷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谁都好,只要让大家看到我在维护卫鸢尾就好!”玉夫人说完,便对着浅嬷嬷说道:“明日你便去发请帖吧,将玉族世家的让你都给请过来,告诉我要宣布一件事,家主不在,有些事自然是需要我来代劳的!” 浅嬷嬷点点头:“若是那外室之女不识好歹,不愿意过来怎么办?” “不正好可以彰显我这个当家主母对外室之女的亲和和包容吗?”她倒是希望那个卫鸢尾不识好歹。 浅嬷嬷连连点头称是。 真的以为当家主母真是那么好当的吗?没有点儿手腕又怎么能行? 人头攒动的华安长街上,一身红衣如火的妖艳男子快速的走在石条铺就的路上。 “苍月?”当妖冶男子走到玉城的城墙下时,守卫再旁的士兵从妖冶男子手中接过腰牌之后,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妖冶男子微微抿起淡色的双唇,因为走得太急,白皙的面容上漾起一抹厚重的胭脂红,让妖冶男子看上去更加的明媚动人。 “是!”低沉的嗓音从妖冶男子的口中说出。 守城的士兵,再次在妖冶男子的脸上打量了几番,又与站在一旁的士兵对视了一眼。 随即被叫做苍月的男子,微微的掀开衣袖露出吸在手腕上的灵珠,那灵珠上散发出来的紫光色的光,在看灵珠的莹润饱和度,便知道是苍族无疑。 “进玉城有什么事情吗?”士兵官腔的问着。 “找人!” “找什么人!” “找玉族世家的人!” “你不是伪装者吗?那应该找柳族世家的人才对!”士兵终于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出。 苍月这个名字,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依然记忆犹新。 要知道在十几年前,苍月还叫黎月的时候便在武和药这两方面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十岁便已经能达到了乌族的水平,当时正好苍族家主正在招募一批伪装者,不仅是在苍族招,其他的族也招,结果年纪十几岁的苍月竟然一再的突围,顺利的成为了伪装者。 当时苍月这个名字可是在整个隐世家族名声鹤起,四大望族都想要招募苍月进他们的世家,然后苍月却是选择成为一名伪装者,离开隐世家族完成苍族家主的任务。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苍月竟然回到了隐世家族。 那既然选择的职业是伪装者,那自然是跟武学有关,找的应该是柳族世家,又为何要去找玉族世家呢? 要知道现在玉族世家可是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威望,别说是苍月,就是其他的人,都不会选择进入玉族世家。 苍月勾起了唇,一丝冷意从唇中散出,邪肆道:“你若是再不放我进去的话,我会让你痛不欲生的!” 说着苍月藏在袖中的手便要朝士兵的身上抚去。 那士兵自是知道苍月在医药这方面也十分的有天赋,而且医药中可是也包括毒。 当苍月的手朝自己伸来的时候,士兵的身子立刻朝后退去,连忙让苍月进入玉城。 当苍月进入玉城的时候,便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小姐,你看那个人!”玉沐身旁的一个丫鬟一眼就看到了那一身红衣的苍月,连忙对着身旁的小姐说道。 玉沐一袭轻松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青色纱衣,肩上在搭着一条用上好的黄色丝绸做成的披风,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与那张秀雅白皙的面容极为的般配。 正在药店挑选药材的玉沐顺着丫鬟手指的方向,一双妖艳若狐,傲然如凰的灿眸便落到了苍月的身上。 “那个人长得竟比女子还要美,那一身红衣穿在身上,不仅不显得他阴柔,反倒给他增添一种独特的美!”丫鬟对着苍月是赞不绝口。 玉族中的人,长相虽然都不差,但是却是没有一个能和眼前的人相比。 玉沐手中拿着药材,眼光更是一直落在苍月的身上,怎么也收不回来。 他的眉目娟秀,脸部线条柔美而又性感,尤其是那不点而朱微微上翘的红唇,简直就如同是从绢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不到一会儿玉沐白皙的脸上便泛上一抹晕红。 随即玉沐便将手中的药材放下跟了上去。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二章宁折颜真的是你? 苍月一直来到玉族世家,看到牌匾上那斗大的四个字,轻轻的掀起红色的裙角,上了阶梯。 希望那个强硬打开漩涡之门的人,就是卫鸢尾! 当苍月递上手中的腰牌时,侍卫微微一愣,同样用不可置信的眼光在苍月的脸上扫视了一眼,随即便说道:“月公子,家主目前正再闭关,恐怕不方便见客!” 苍月摇摇头:“不,我不是来找家主的,我是来当日在祭祀典礼上强硬打开漩涡之门的人,麻烦你通传一声!” 他可是千辛万苦,才打听到那出现在祭祀典礼上的人是来自于玉族世家的人。 至于是不是卫鸢尾,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抱歉,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侍卫犹豫了一下之后,便立刻要将门关上。 然而苍月却是抵住大红色的漆门:“那个人应该是个女子,并且是家主的女儿!” 然而侍卫却还是摇着头说道:“目前二小姐和四小姐正跟着师傅上山学习,采药去了,要一直等到家族考核的时候才能回来!” “不是,我要找的是……”苍月听到侍卫说没有,口气也不免着急了起来。 此时回来的玉茗听到苍月所说,连忙有些警惕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卫鸢尾回来的事情,基本上也只有玉族世家主母知道,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家主还有一个女儿。 苍月转过身的时候,玉茗的神情同样微微一变,第一惊讶的是绝美的容貌,第二则是他好像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 “我来找当日在祭祀大典上强硬打开漩涡之门的女子!”苍月直视着玉茗的眼睛说道。 玉茗心底升起了一股警惕:“你又是谁?” “苍月!”他知道只要说出自己的名字,但凡有点儿阅历的人,都会知道他的来历,因为当初他的名头真的太响了。 “苍月?”玉茗望着苍月重复的说了一句。 他知道这个苍月是谁了,卫鸢尾也说过认识黎楚和一个叫做宁折颜的人,黎楚他已经找到了,难道这个人是宁折颜吗? “你……叫宁折颜吗?”玉茗试着说出这句话。 苍月听到这句话,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明媚邪肆起来:“正是,你快带我进去把?” 既然知道他叫宁折颜,那出现在祭祀典礼上的人就一定是卫鸢尾无疑了。 没想到小尾巴竟然真的来隐世家族了。 也不知道慕瑾有没有跟着来。 站在远处的玉沐看着苍月跟随玉茗进入玉族世家,提着裙子便也走了进去。 “小姐,这个人一定是想进入咱们玉族世家!”丫鬟显得比玉沐还要的兴奋。 然而玉沐却是紧抿着双唇,心中虽然也是欢喜,但是却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 “沐小姐!”侍卫对着玉沐福了福身。 “刚刚来的那个人是谁啊?”玉沐轻灵的声音从嘴中说出。 她一贯是个寡言少语的人,性子也比较清冷,更是从来不与下人说话。 所以侍卫听到这句话之后愣了一下,便说道:“刚刚进来的那位公子叫做苍月,好像和茗侍卫认识,现在茗侍卫正带着那位公子去见一个人!” 侍卫也没有听清楚他们两人的对话,只将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苍月哎,小姐,是苍月哎!“奴婢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下露出惊喜的表情:“小时候小鸡姐你可将这个名字挂在嘴边念叨了许久,说是以后要比苍月更厉害呢!” 苍月这个名字,在玉沐的耳中既是陌生却又十分的熟悉,就如同炸雷一般瞬间让她的思绪一下给炸醒了。 这还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还是从她父亲那里听到的,在当年四大望族都有意要将这个苍月招募到家族中来。 可以说这个苍月让四大望族的人都极为的重视,但是结果最后这个苍月却是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家族。 反倒是选择了成为一名伪装者,离开了隐世家族。 这么多年了,她都快要忘了。 想不奥这个人竟然又再次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而且这一次不在是名字,而是整个人。 “小姐,真的没有想到,月公子竟然长得这么好看!”丫鬟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苍月了,整个人真的是兴奋的要跳起来了。 然而玉沐此时的心里可是更急的兴奋激动。 因为父亲对苍月的重视,连带着她对苍月这个人也崇拜了起来,甚至那个时候还小的她,竟然信誓旦旦的说要超过这个苍月。 然后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虽然在家族中是一个佼佼者,可是威名却是无论如何也超过不了这个苍月。 不过现在好了,如果苍月成为玉族世家的人,那她就可以让苍月教导她了。 玉沐这样想着,淡淡的笑意从唇间泄出:“那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 侍卫给玉茗指了方向之后,玉沐便带着丫鬟朝那个方向走去。 正在屋中盯着自己手掌心的龙虎灵珠的卫鸢尾,看到走进来的苍月时,一下站起了身:“宁折颜?” 那清冷细软的声调微微的颤抖着。 卫鸢尾猛然间觉得鼻子一酸,好像心口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一般,能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找到一个认识的人。 那种感觉真的让卫鸢尾心中一片酸涩。 没有在顾忌什么,直接走到宁折颜跟前,便扑进了宁折颜的怀中。 宁折颜伸手便将卫鸢尾给抱在了怀中,妖冶的眸中满是感慨:“没有想到真的是你,小尾巴!” “宁折颜,你怎么找到我的?”卫鸢尾抬起头看着宁折颜,他的脸色还是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红润。 “当日的祭祀典礼我也参加了,听说有人强硬打开了漩涡之门,我便在想那个人会不会是你,结果没想到,果然是你!”苍月看着卫鸢尾的眸光极为的温柔,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般。 现在的卫鸢尾就像一个受惊的小鸟一般,让人涌起一股保护欲。 要知道卫鸢尾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这般柔软,需要依靠的神情。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三章慕瑾呢? 哪怕是在慕瑾失踪的那一年中,即便卫鸢尾的心中脆弱到了极点,但是她的面上却是始终一片坚强。 “我想离开隐世家族,你有没有帮帮我?”卫鸢尾随后便从苍月的怀中离开,紧抓着苍月的手,急切的问道。 “你想离开隐世家族?为什么?”苍月听到卫鸢尾这话有些惊讶,但是随即便又看了看四周:“慕瑾呢?你身上是两颗灵珠,完全可以带着慕瑾来到隐世家族的!” 苍月不说慕瑾还好,一说,卫鸢尾整个神情便变了变,随后敛起眸光,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死还是活!” “什么意思?难道天煞阁的人追了上来?”苍月听到这话,神色也跟着变了一下。 卫鸢尾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玉茗,随后便拉着苍月走进了屋中。 玉茗也识相的将门给关上,然后离开了。 “小姐,怎么回事?那月公子怎么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了?那女人是谁?”丫鬟显然要比玉沐还要激动。 玉沐紧抿着双唇,本来泛着红晕的脸盘,在看到苍月和卫鸢尾抱在一起的时候,瞬间就变得清冷起来。 随后玉沐一句话不说,转身便离开了。 想都不用想了,那个屋中的女人肯定是苍月喜欢的人,但是那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玉族世家,还是在家主的内院中,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要回去问问母亲,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卫鸢尾将大概的事情经过跟苍月说了之后,一直以来假装的平静和镇定在见到苍月的时候一下便瓦解了,此时的卫鸢尾满脸的无措。 她真的很想现在就立刻离开隐世家族,她真的是一刻都等不了。 可是她的龙虎灵珠却打开不了那漩涡之门。 就像她从穿越那天开始,再也回不到现代一样。 可是在现代她无牵无挂,但是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慕瑾。 她真的怕慕瑾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小尾巴,如今你想要离开隐世家族是不可能的!”苍月在听完卫鸢尾所说的之后,如画的眉眼微微皱起。 “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我总不能在隐世家族呆上五年吧?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也没有必要回去了!”卫鸢尾的话语越来越消沉。 “有,办法是肯定有,就是比较难而已!”苍月自然明白卫鸢尾此刻的焦急。 慕瑾可是看着卫鸢尾被卷入漩涡之中的,以慕瑾的性格肯定会将那湖水给翻个底朝天,但是不管找不找得到卫鸢尾,慕瑾其实心里也清楚,卫鸢尾是活不成的。 而慕瑾自然是不会想到卫鸢尾是通过漩涡之门进入到了隐世家族。 那接下来慕瑾会做什么,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你说说,你告诉我什么办法!”只要能立刻离开隐世家族,不管什么办法都要试。 “可是,这会连累很多人的,尤其是玉族世家!”苍月犹豫了一会儿,有些为难的说道:“你到时候是离开了,可是玉族世家可能要比取缔在四大望族中的资格,甚至玉族世家的人会被流放到蛮荒之地!” “那你告诉我那是什么办法!”卫鸢尾不死心的追问着。 “你知道吗?在隐世家族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灵珠,没有灵珠的人,我们称之为普通的人,他们可以自由的在所有城中穿梭,但是却永远不可能进入到家族的核心,也更是不需要参加放野,这些普通人为什么没有灵珠,那就是因为他们的血液无法与灵珠相融,也就没有办法认主!”苍月看着卫鸢尾说道。 “所以如果你的血液无法与灵珠融合,即便你拿到了灵珠也没有用,因为普通的灵珠和龙虎灵珠是不同的,必须认了主,灵珠才会保护你!” “你接着说!”卫鸢尾一双清冷的眸光直直的看着苍月。 “而灵珠是一种天然的产物,是由圣山山的水滴混合火浆形成的,每年圣山上都会有人去采集新生成的灵珠,但是数量是很有限的,每十个新出生的婴儿只有一个婴儿能够与灵珠滴血认主,那其他不能与灵珠滴血认主的,那这一辈子就只能称之为普通人!”苍月继续说道。 “你现在人在玉族世家,所以你会觉得每个人都会拥有灵珠,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而拥有灵珠的人只占隐世家族三成,所以,灵珠在隐世家族可以说是一个十分稀有的产物,根本就不会有多余的灵珠让你离开隐世家族,而你想要离开隐世家族只能去圣山偷新生成的灵珠,然后滴血认主!” 苍月越是说下去,卫鸢尾就越发的觉得这隐世家族真的太过神秘了。 原来能够通过漩涡之门离开隐世家族的那些孩子,就已经算得上是佼佼者了,然而却还要在这些佼佼者中进行一个筛选。 “那如果我滴血认主成功的话,那我就可以离开隐世家族了?” 苍月依旧摇摇头:“不,灵珠和人一样,有幼年期,青年期和成年期,只有青年期的灵珠才能让你离开隐世家族,从幼年期过度到青年期只需要十二年的时间,但是从青年期过度到成年期,却是需要自身实力的提高,这就是为什么隐世家族的孩子会有放野这么一说,只有放野回来的孩子,他们身上的灵珠才能够从青年期过度为成年期,也只有成年期的灵珠才能最大化的发掘他们的潜力和能力。” “那就是说,我即便拿到了新生成的灵珠,也还需要等上十二年?”卫鸢尾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这隐世家族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如此的诡异? 苍月再次摇摇头,那一张妖冶的面容上是少有的严肃和认真:“如果你能够与新生成的灵珠滴血认主,你只要用自己的血喂食灵珠七天,灵珠便会从幼年期过度为青年期,青年期的灵珠便可以打开漩涡之门,带着你离开隐世家族了!” “那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卫鸢尾听到这本有些暗淡的眸光一下散发出光彩来。 正文 第六百四十四章灵珠的秘密 苍月却再次摇摇头,嫣红的双唇再次掀开,清润的声音从嘴中吐出,听在人的耳中虽是舒畅,可是却莫名给人一种紧张感:“每一天隐世家族都会有新生儿出生,自然圣山也会有新的灵珠生成,而那新生成的几个灵珠就代表着有几个婴儿能够与灵珠滴血认主,如果你偷走了一个,就相当于是偷走了其中一个婴儿以后的人生,这个婴儿或许能够功成名就,一鸣惊人,也或许没法通过放野,回到隐世家族中来!” 苍月这话已经很明显的告诉卫鸢尾,这一个灵珠看似简单,但是却是关乎到其他人的一生。 而谁也不预料不到这长大后的婴儿会如何,但是五位长老却是极为的重视,谁知道这婴儿长大以后会不会成为未来的族长呢! 卫鸢尾看着苍月,眸中刚刚升腾起的希望一点一点的粉碎,再一次那一晃清冷的眸光中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 一个灵珠可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啊,偷灵珠就跟偷走别人的人生有什么区别? 而且她还不一定能够滴血认主。 “小尾巴,其实我觉得,在你出生的当年应该有一颗灵珠是为你而生的,如果有的话,你只要得到族中长老的认可,拿到那颗灵珠,但是如果没有的话,那你也可以做一个普通人,即便是普通人你也是玉族世家的小姐!”苍月看着卫鸢尾的神情,轻声的安慰道。 然而卫鸢尾清冷的眸光却是一再的深邃起来,看着苍月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就说明其他人都是在骗我!” 玉峥和玉箫在骗她,而玉茗也骗了她! 她是可以理解玉茗是想要她留在隐世家族,所以故意骗她,没有灵珠就必须从黎族一步步开始。 “小尾巴,除了我的话,玉族世家,哪怕是家主的话,你都不要相信,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只有他说的话才会是真的,才会是真的为她好。 “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这么可怕?”卫鸢尾实在有些不明白,她根本就从未想过要留在隐世家族,她也不想要这龙虎灵珠。 她只想要离开隐世家族而已。 仅此而已。 “可能是因为你手上有龙虎灵珠的原因,玉族世家的人恐怕是担心你会和他们争抢家主之位,所以才故意欺骗你的!” “玉茗告诉我,如果我没有龙虎灵珠的话,我就必须到黎族去,想要在重新回到玉族,就需要重新开始!”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因为在凡是出生在四大望族中的人,都会有灵珠,如果你没有,对你的确十分的不利,现在你的父亲还在位的话还好,若是下一任家主继位,你很有可能不能在留在玉族世家,因为你要知道,四大望族中从未出过一个没有灵珠的族人,而你的出现自然对玉族世家来说是一个十分很丢脸的事情,将你送到黎族也是很有可能的!”苍月对于玉茗说的这点儿不否定。 “那玉族世家的灵阁又是什么?里面是不是也摆放着灵珠?”苍月的回答,几乎是将她心底所有的疑团全都打消了。 苍月听到灵阁这个词的时候,本来红润的脸色,稍稍的变得苍白:“灵阁是摆放玉族世家已经过世的族人留下来的灵珠,怎么会有人莫名的跟你提起灵阁?” 卫鸢尾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唇角漫上一抹杀意。 玉峥和玉箫这两个人,还真是歹毒的心思啊,竟然想骗她去偷死人的灵珠。 就算卫鸢尾不了解隐世家族的规矩,可是却是也是知道偷死人的东西,那罪孽可是十分大的。 “你说得没错,我手中握着龙虎灵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众矢之的了,玉族世家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恐怕越到后面,时间越长,这想要从我手中拿走龙虎灵珠的人也就越多!”卫鸢尾绷紧的身体,一下依靠到椅背上,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让屋内瞬间降了好几度。 “难道有人骗你去灵阁偷灵珠吗?”苍月整张面容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这话光是从嘴中说出,他都感觉后脊一阵发寒。 “对,玉族世家的两位公子,如果家主真是我的父亲的话,那他们应该算得上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吧!”卫鸢尾敛起清妍的双眸,眸中的寒意如寒冬的湖水一般,冷彻入骨。 苍月那一双娟秀如画的眉眼,微微的皱起,他真是不敢想象,如果他在晚来一步,小尾巴会被人害成什么样。 不是他不相信小尾巴的能力,而是因为别人利用了小尾巴对隐世家族的一无所知,来陷害设计她。 小尾巴若是一个不留心,就很容易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现在玉族世家的人,你一个都不能信!”苍月看着面前的小尾巴,似乎她的身体比之前更加的娇弱了。 也更是让人心疼了。 苍月又一下想起,因为他的毒破坏了小尾巴的肌理,让她很难怀上孩子,说不定连身体也受了很大的影响。 苍月越想越愧疚,长而浓密的睫羽轻轻的垂下,如一团画扇般的阴影静怡的落在眼睑处,带着丝悲伤的感觉。 “小尾巴,以前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慕瑾的话,你会不会选择我,而我又能不能将你保护好,现在我知道了,你只属于慕瑾,也只有慕瑾能够将你保护好,现在你这种出境,我除了在旁提醒你之外,却完全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苍月有些悲凉的说着。 “如果慕瑾在的话,他一定有办法,有能力将你保护好,绝不会让你四面受敌,进退无路!” “你不要这样说,如果慕瑾在的话,我也不会这么着急着离开隐世家族了!”卫鸢尾看着苍月的神情,连忙说道:“你能够在这个时候来到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玉族世家的人一个个都很不简单,不是之前丞相府那些妇孺能够可比的,你现在不是想着怎么离开隐世家族,而是怎么在玉族世家站稳脚跟,得到长老们的认可,正式成为玉族世家的一员,并且参加家主继承人的考核!”这是苍月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玉族世家看重的是能力,你只要做到足够的优秀,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你分毫!”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五章这是唯一的办法吗 “如果我是有那颗灵珠的话,那家主应该是知道的吧?”卫鸢尾抓着仅存的希望问道。. “是,如果在你出生的时候,你的那颗灵珠也随之生成的话,那家主应该是知道的,但是这颗灵珠应该是保存在族长那里的!”苍月看着卫鸢尾说道。 “如果我能与那颗灵珠滴血认主的话,那么我就应该能够离开隐世家族了吧?”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是,但是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没有认主的灵珠应该不止一个,想要认主,不是家主能够决定的,而是族长。 “一切只能等家主回来之后在说了!”卫鸢尾现在着急也没有办法,她想立刻离开隐世家族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她能够顺利的与灵珠认主,恐怕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离开隐世家族。 半个月啊,对于慕瑾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吧。 苍月点点头:“还有五六天的时间,家主才能回来,然而这五六天却是你最危险的,玉族世家的人,肯定会在这段时间对你做些什么的!” 然而他除了提醒小尾巴,却什么也做不了了。 他是不可能带卫鸢尾离开玉族世家的,这无异于是得罪玉族世家的人,更何况卫鸢尾离开玉族世家之后,三大望族肯定对卫鸢尾也虎视眈眈。 就相当于从狼窝到了虎穴! 这自然不用苍月说,那玉峥和玉箫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谁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个玉族世家的人来陷害她,设计她呢! “苍月,你现在能离开隐世家族吗?”玉茗反正是不能信了,他是家主的人,也只会从家主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怎么了?”苍月看着卫鸢尾,随后又说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去通知慕瑾,让他来救你?” 卫鸢尾摇摇头:“他没有灵珠,怎么可能来得了隐世家族,我是希望你能找到慕瑾,告诉慕瑾我还活着!” 说到这卫鸢尾却又沉吟了一会儿,清冷的眸光淡了下去,似是又在犹豫着什么:“可是,如果我还需要五年,甚至永远不可能离开隐世家族,告诉慕瑾我还活着,这对于他来说会不会是一种更加残酷的折磨?” 苍月听了卫鸢尾的话,卫鸢尾语气中的无奈和悲伤,看似很淡,可是却是那么的浓,好像怎么挥也挥之不去般。 “我武功被废了,内力也没有了,自然也没办法做伪装者,接任务了,所以我短时间内是离开不了隐世家族的!”苍月嘴角扯过一抹无奈。 “为什么隐世家族会有这么奇怪的规定,想要离开却不能随时随地的离开?”卫鸢尾听到苍月的话,真的感觉这隐世家族就像地狱一般, 想要进来容易,但是在想要出去就难了。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而是灵珠,几百年前,隐世家族突然消失,也是因为灵珠,是灵珠将隐世家族带到了与世隔绝的地方,再然后就发现了漩涡之门,这样我们就又可以回到了外界中,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们却已经重新制定起了新的制度!”苍月的话语依旧是淡淡的。 隐世家族就相当于是另外一个世界般,而那个清潭就是将两个不同世界连接起来的通道,只是这通道并不是谁都能进入,打开的。 他从小就出生在这里,十几岁的时候因为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伪装者这个职业。 现在外面的世界他也看过了,当他再次回到隐世家族的时候,的确有些不适应,但是他却是觉得隐世家族要比外面好很多。 至少这里很公平。 大家都是公平竞争,能者居上。 而普通人就安安分分的做着普通人,为隐世家族添砖加瓦,至于有灵珠的人,就要靠自己的努力去竞争自己想要的。 “我要是隐世家族的人,我要是出去了我就不会回来了!”她喜欢的是自由,不喜欢拘束,如果连想离开都要受到限制的话,那她肯定是不会愿意留在隐世家族的。 看来当初那些千方百计脱离隐世家族的人也是这样想的。 在外面多自由,而这隐世家族却是太多的竞争有太多的拘束了。 苍月却是轻笑了一声:“或许吧,因为隐世家族没有慕瑾啊!” 说到慕瑾,稍微缓和的气氛一下又凝重了起来。 苍月看着卫鸢尾的瞬间沉默,嫣红的双唇轻启:“只要你努力,你迟早有一天会离开隐世家族的,也会再次见到慕瑾的!” “可是这要多久?一年还是两年?还是十年?”卫鸢尾有些头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真想直接一刀结果了自己,要是还能够重生到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该有多好。 以前她是拼命的想要逃离,现在她却是想要拼命的回到他身边。 失去慕瑾的那一年中,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是那么的难熬,而现在的慕瑾呢?恐怕也是吧? 当时她是抱着慕瑾还活着的信念熬过去的,然而慕瑾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卷入漩涡之中的,怕是连那最后的信念都不会有了。 此时的他,应该十分的绝望吧。 “这个真的要看天意了!”苍月只能用这样的答案回答卫鸢尾:“我暂时不能离开隐世家族,但是总有人能够离开隐世家族的,我会想办法将你的话带给慕瑾的!” 然而卫鸢尾却是看着苍月:“可是我既想告诉慕瑾我还活着,可是我却又不想要他知道,谁知道我还要多长的时间才能离开这里,如果我需要十年的时间,难道慕瑾就要等我十年吗?” 苍月轻眨了一下眼眸,薄而浓密的睫羽如蝉翼般,轻轻的颤动着:“如果慕瑾过得很好的话,便不告诉你还活着,如果他因为你的离去而消沉低迷的话,那便告诉他!” 也对,一切都看慕瑾的态度,但是她相信,慕瑾是一个很能掌控自己情绪的人,哪怕是当时会崩溃,但是在之后的时间中,慕瑾应该调节回来。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六章呕吐? “好,就按你说的做!”卫鸢尾似是想通了一般,暗淡的眸光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即便这时命,但是她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像命运低头,她无论用任何办法都要离开隐世家族。 “你写一封信给我,我不能亲自传达给慕瑾,别人要是传达给慕瑾的话,慕瑾肯定会怀疑的!”苍月看到卫鸢尾这样,唇角也微微的露出一抹笑意。 卫鸢尾听了这话,却是轻叹了一声,她和慕瑾在一起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写过什么书信给他,所以慕瑾也根本认不出她的字迹。 倒是有一次,她写了一本小话本子,打算拿去卖钱,但是却也只是写了几个字而已,相信这么久了,慕瑾也早已经忘记了。 正在这时,卫鸢尾灵光一闪,走到床前便开始翻找起来,然而她却是一下想起。 慕瑾留给她的那张纸已经给百里倾城揉碎了。 “他不认识我的笔迹,我写了也没有用!”卫鸢尾坐在床前说道。 苍月却是走到卫鸢尾跟前:“你在纸上写一些只有你们知道的小秘密,这可要比你的字迹重要多了!” 卫鸢尾真的觉得自己这最近怎么了,总感觉自己的思维跟不上了,貌似反应都有些迟钝,貌似开始变笨了。 要不是苍月提醒,她还真是想不到这点儿上。 卫鸢尾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走到桌旁就拿起了纸笔,在上面写上她和慕瑾知道的一些小秘密,外面的花香被风一吹,甜腻的香味直钻卫鸢尾的鼻尖。 一股没来由的恶心从喉中涌出。 卫鸢尾立刻放下纸笔,便冲到外边的花坛。 苍月也立刻跟了上去,轻拍着卫鸢尾的后背说道:“怎么了?” 卫鸢尾弯着腰干呕着。 一直躲在一边的丫鬟,看到两人这亲密的样子,一下瞪大了眼睛。 “这……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和男人这么亲密,还在一个屋子里呆上这么久!”丫鬟在心里愤恨的说着,直接将卫鸢尾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最后实在看不下这两人亲密的场景,小丫鬟也直接转身离开了。 “或许是我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吧!”卫鸢尾看了一眼还放在石凳上的饭菜。 她就动了几口,便没有再吃了。 应该是那粥凉了,吃到胃里不舒服。 苍月看着卫鸢尾这样子,很希望是卫鸢尾怀孕了,但是想到晏大夫说的话,苍月便将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 或许这是水土不服的反应吧。 三房中,三夫人正拿着剪刀修剪着盆栽听到玉沐的疑问,本来刚平静下来的心情一下又给扰乱了,将手中的剪刀一下放在了窗台上。 “你说那苍月和那私生女在一起了?” 有一阵子三爷可是在她耳边念叨了许久这个名字,而且正好就在昨日三爷还说过想要招募苍月到玉族世家来。 所以玉沐一说苍月,三夫人一下便知道这人是谁了。 “私生女?难道那个女人是家主养在外面的女人生下的?”玉沐高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主母有这么厉害吗?竟然让家主都不敢纳妾?” “哪儿是主母厉害,而是家主没办法将那个女人给娶回来,那女人不是隐世家族的,当时在祭祀大典上强硬打开漩涡之门的就是那个私生女!”三夫人坐到精致的圆桌旁,满脸的愤恨。 “竟然是她?”玉沐更是震愣了许久:“那她是怎么打开漩涡之门的?要知道那可是在祭祀典礼上啊!”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她手中有龙虎灵珠呗?”三夫人忍着气说道。 “龙虎灵珠在她的手里?”玉沐的声音猛然间提高,神情更是从惊讶道震惊。 “对,当年家主离开隐世家族的时候,就将龙虎灵珠留给了那个女人,所以玉族世家这十几年来才会一再的衰败,人才凋零的!” 玉沐一双若狐的深海幽眸忽的一下闪过一抹幽光,刚才的震惊神色早已经收敛起来,转而在瞬间变得沉静起来,然而整张面容上那股子冷意却是比之前的还要浓厚。 “那是不是下个月的考核,那个私生女也会参加?” “哼,她还想要参加今年的考核?等家主回来之后,一定会将龙虎灵珠拿回去的,这样她就没有灵珠了,没有灵珠,她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凭什么参加家主之位的竞选?”三夫人对卫鸢尾完全是不屑一顾。 “真是的,那龙虎灵珠被那个私生女拿在手中,简直就是浪费,要是你拿在手中,肯定轻轻松松进前三名,那需要现在这么费力!“三夫人越说,越是觉得心里愤愤不平。 但是可恨的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总不能直接从卫鸢尾手中将龙虎灵珠抢走吧,这家主回来之后,肯定饶不了他们三房。 此时的玉沐满脸都是冰霜,看来这个私生女可是大有来头,不仅有龙虎灵珠,还和苍月相熟。 此时丫鬟气喘吁吁的走进来,看到三夫人和沐小姐在,顺了顺口气之后说道:“夫……夫人,小,小……姐,那月公子和那个女人举止十分的亲密,两个人在房间中带了很长的时间,不知道干了什么,她怎么那么就不要脸啊,月公子也是的,就算两人是恋人,也要知道避嫌啊!” 三夫人听了丫鬟的话,看了看玉沐,更加纳闷道:“这个私生女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这两人这有什么关系?” “对对,关系可不浅呢,奴婢刚才还看到那女人突然跑到花坛边上呕吐,月公子可紧张的不得了,又是拍背,又是关心的!”刚才那幕,可是刺眼的很。 “呕吐??”三夫人和玉沐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对啊!”丫鬟有些不明所以,觉得这两人的反应有些太过激了:“那女人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但是什么也吐不出来,然后月公子就一直拍着那女人的背,满脸都是紧张,好似那女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七章夫妻联手 三夫人和玉沐两人同时对看了一眼,她们是医药世家,尤其是对于一个女人呕吐,而一个男人十分紧张担忧你的时候。 自然而然便会怀疑到那方面上去。 “难不成那个私生女怀孕了?”三夫人皱紧了眉头说道。随后便在心底狠狠咒骂了一句。 这女人还真是和她的母亲一个贱样,惯会勾引男人,估计家主离开那个女人之后,指不定那女人怎么带着这个私生女讨生活呢。 而这个私生女自然是有样学样,从小就学会了勾引人了。 “不会吧?难不成月公子和那私生女已经成亲了?”丫鬟惊愕到了。 玉沐听到后脸色也是一百,随即便看向三夫人:“母亲,难道月公子真的和那私生女成亲了?不然两人怎么会如此亲密,月公子还特意到玉城来找她?” 三夫人这下可犯难了,要知道苍月在七八年前就展露出对医药的天赋,虽然在十几岁的时候选择了伪装者这个职业,离开了隐世家族,但是现在苍月回来了。 而且还和这个私生女在一起了,这岂不是意味着夫妻强强联手吗? 正好苍月有医药天赋,而卫鸢尾手中又有龙虎灵珠,他们两若真是夫妻,那其他玉族世家的族人要怎么办? 尽管苍月没有资格参加考核,但是却可以教卫鸢尾啊! “不行,这事我要去跟主母问个明白,要是他们两人要真是夫妻,对咱们谁也没有好处!”本来一个卫鸢尾真的是让她不足为惧的,因为那龙虎灵珠,卫鸢尾迟早是要还给家主的。 而且谁知道那卫鸢尾有没有学过医药,就算是学过,也肯定是不如玉族世家的师傅教的好。 可是现在却是多了一个苍月出来。 这苍月是谁?十几岁的时候可是四大望族争相想要招募的啊! 自然三夫人这下是彻底的坐不住了。 卫鸢尾在呕吐了一会儿之后,便觉得心口有些闷,苍月便陪着卫鸢尾在院落中四处走走,金色的阳光将两人的身影长长的映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交错重叠在一起。 从背后看去,两人就像一对处于热恋中的情侣一般,两人的身影同样的欣长,一高一矮,角度十分的合适。 “小尾巴,你不是会整容吗?你完全可以利用整容这项技能参加考核,我想你一定能进入前三的!”苍月转过头看着卫鸢尾,视线正好落在卫鸢尾的鬓好的发丝上,那如绸缎般顺滑的长发用几根珠钗绾起,点点的莹白的珠翠点缀在发丝间。 样式虽简单,可是却是十分的清新。 一小片绿色的树叶从树上掉落下来,正好落在卫鸢尾的发丝间,那抹沁心的绿,一下让卫鸢尾更加的冰清玉洁。 苍月唇角划过一抹暖意的笑意,柔和的阳光正好落在苍月的脸上,让他嘴角的那抹笑容看上去更加的明媚,也更是份外的柔和。 随后苍月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将卫鸢尾发丝上的那片树叶拿开,那动作真是要比六月艳阳还要的暖人。 卫鸢尾对于苍月的这个举动并没有太多留心,只看到他从她的头上拿掉了一片叶子,便继续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就是担心,这里没有我要的药材和器具!” 后面两种才是最为关键的,不然没有工具,她就是有再高的技巧,也是无米难为巧妇炊了。 “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会想办法给你找到的,等家主回来之后,我便会禀明家主进入玉族世家,到时候我便可以最大限度的帮助你了!”苍月低头看着卫鸢尾精致如画的眉眼,随即便将那片树叶收入了袖中。 “如今玉族世家衰落,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进入玉族世家!”卫鸢尾知道眼下玉族世家是个什么情形。 由于这十几年,玉族世家的不断衰落,所以导致无法招募新的血液,甚至有些玉族世家的族人竟然还背叛了玉族世家转而投靠其他的玉族世家。 苍月却是摇摇头:“玉族世家一再衰落是因为没有龙虎灵珠的原因,现在玉族世家有了龙虎灵珠肯定不会在衰落下去了,而且我相信你坐上家主之位之后,玉族世家会更加的繁荣!” 当初本来他是有机会进入四大望族其一的,可就是因为当时他太过于出众,无论他转投那一家,都会引起其他三家的不平。 所以他便选择了伪装者,也正好没有不将四大望族全都得罪。 眼下,为了卫鸢尾,也总算是了了他之前的一桩心愿了。 卫鸢尾却是轻笑道:“你别闹了,我坐上家主之位第一件事就是离开隐世家族!这家族中的事情我才懒得管!” “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是慕瑾来到隐世家族找你呢?”苍月低低的说着。 卫鸢尾面色微露惊讶,但是随即说道:“慕瑾没有灵珠,怎么可能进来,就算找到了隐世家族的人,打开了漩涡之门,他也没有办法进来吧?” “那得看慕瑾找到的是什么人了,要是那个人灵珠的灵力足够强大,是可以带着慕瑾进来的!” “真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卫鸢尾欢欣跳跃起来。 与其她出去找慕瑾,让慕瑾进来找她才更加的容易吧? 苍月看着卫鸢尾那有些雀跃的神情,摇摇头,忍不住用手点了点卫鸢尾的太阳穴:“你是不是傻啊?隐世家族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女人倒是可以,但是男人却是不可以,他一进来,就直接被抓起来了,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尽管苍月并不想将卫鸢尾心中的那点儿期望抹去,但是他必须要让卫鸢尾知道,慕瑾来到隐世家族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卫鸢尾心里虽然有点儿小失落,可是也知道苍月是为她好,嘴上却是依旧倔强道:“那他可以扮作女人进来啊!” 让慕瑾扮女人? 苍月一下笑出了声,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但是……苍月怎么觉得有点儿别扭呢? 让慕瑾扮女人混进来,苍月可是想都不敢想,甚至都想象不出慕瑾扮成女人会是什么样。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八章举办家宴 本来笼罩在卫鸢尾心头阴郁的乌云因为苍月的到来,一下消散了。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十分的开心。 而这一切都落入在角落中的一双犀利阴狠的眸光中。 “主母,奴婢刚才去看了,他们两的关系十分不简单啊,怕是三夫人说的没错,那月公子和卫鸢尾是一对夫妻啊!”浅嬷嬷走进来,脚步虽然着急,可是却十分的平稳。 关上门之后,便走到玉夫人的跟前说道。 玉夫人听到浅嬷嬷的话,当即便将刚拿在手中的茶杯给放了下来,眸光一下凌厉了起来。 “主母,我看这从始至终就是一个阴谋啊,月公子在几年前可是四大望族争相争抢的对象,这一次月公子回来了,但是毕竟几年前的名头也消散了,想要在进入四大望族,就只能通过考核,尽管月公子在医药这方面有天赋,但是这几年谁知道有没有将医药给落下?” 浅嬷嬷见玉夫人不说话,便立刻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所以,月公子担心考核不过,这不岂是给自己打脸了吗?然后就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卫鸢尾,一般人哪知道龙虎灵珠啊,又怎么会知道如何打开漩涡之门啊?这肯定是月公子教的,到时候他们两夫妻一联手,月公子是肯定稳妥能够进入四大望族的,至于卫鸢尾……” 至于卫鸢尾,他就不好说了。 然而玉夫人却摇头道:“不对,以月公子的资历,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他的天赋还在,想要超过别人也是易如反掌,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是为了进入四大望族,而是为了家主之位!” 玉夫人一说,浅嬷嬷真是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这可说不准,两个人本就在外面成了亲,月公子帮助卫鸢尾坐上家主之位,那月公子就是家主的丈夫。 到时候月公子完全可以慢慢的将卫鸢尾给替代掉,将实权握在手中,而卫鸢尾不过也只是一个表面上的一个家主称号而已。 “夫人,没想到这月公子竟然有这等心思?”浅嬷嬷恨恨的说道:“看来我们要趁早将卫鸢尾给解决掉啊,要是等到家主回来,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早在月公子十几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绝非是池中之物,你以为当初他真的想要做伪装者吗?他不过是不想得罪四大望族而已,谁都知道得罪四大家族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想不到这次回来,他的目标已经不再是进入四大望族那么简单了,这是想要直接掌控玉族世家啊!”玉夫人的神情十分的凝重。 通过前两次和卫鸢尾的交手,她就隐隐的觉得这个卫鸢尾心无城府,根本不懂得隐忍,完全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谁不知道,主母是最不能得罪的,结果卫鸢尾却是第一个得罪,而且还趾高气扬的。 她就是随便给卫鸢尾下一个套,她都能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而月公子显然正好就是利用了卫鸢尾这点儿,看准了时机。 “夫人,要不我们提早动手吧?这卫鸢尾不能留啊,尤其是那龙虎灵珠,可不能让她在留在手中了!”浅嬷嬷显然要比玉夫人还要紧张担心。 这龙虎灵珠在卫鸢尾手中是翻不了天的,但是到了月公子手中那可是有画龙点睛的效果啊。 玉夫人那一双保养得极好的手,紧紧的捏紧,瞬间手指关节便捏的发白。 “不行,卫鸢尾好对付,但是那月公子可不是好对付的人!”玉夫人仔细想了一会儿,生生的杀掉卫鸢尾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 “就算要动手,也不能是我这个当家主母来动手,咱们先按兵不动,看看其他三房的反应,她们可是比我还要着急!”三夫人那性子,跟她说怎么可能不跟其他两房的人说。 三房中肯定有一个是最先动手的。 夜色渐渐低垂下来,苍月一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从玉族世家中离开。 玉茗在外犹豫了许久,才走进来,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小姐,黎楚是找到了,但是属下不太方便跟他联系!” “为什么?”卫鸢尾抬起眸子,嘴角挂着还未消散的笑容,声音中没有任何的起伏。 反正玉茗的话她是不可能在信的,就是她让他带的那些话,估计转身就给丢了。 倒是可惜了,慕瑾留给她的那只耳坠。 “如今的苍楚已经参加耿族世家的考核考试了,只要通过考核那就是耿族世家的人了……”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四大望族历来都是明争暗斗的,自然私底下的族人是从不来往。 眼下正是参加考核的关键时刻,苍楚怎么也不可能与除了耿族世家之外的人来往啊。 这要是传到耿族世家人的耳中,对苍楚可是十分的不利。 甚至会认为这是玉族世家派来的细作。 卫鸢尾看着玉茗那样子,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然后口语却依旧是淡淡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我知道了!” 玉茗听到卫鸢尾这么说,有些微愣,他一直都以为卫鸢尾十分的着急:“小姐,主母明日设了家宴特意宴请了其他三房的介绍小姐,可见主母是有意让小姐认祖归宗的!” 至于小姐回来的当晚主母为什么会让卫鸢尾深夜跪在佛堂认祖归宗,那他就不清楚了。 哼?认祖归宗,是想要她成为众矢之的吧? 好,那就放马过来吧? 主母为了这场家宴,也算是花费了不少心思,不仅连夜命人送来了新作的衣裳,还送来了配套的首饰。 “小姐,上次让你跪佛堂是老奴自己的主意,是老奴仗着自己是主母身边的红人,所以便想让你知道知道这玉族世家的规矩,主母知道后,也已经惩罚了老奴,这次老奴是亲自来小姐跟前请罪的!”浅嬷嬷带着一众丫鬟走进卫鸢尾的房间,一脸赔笑的说着。 一个奴才都敢欺到主子的头上来,要不是有人从中授意,她敢这么做吗? 这请罪,也不过只是嘴皮子动动而已,她要是真惩罚她了,可是真真的和主母对着干了。 正文 第六百四十九章美如谪仙 卫鸢尾敛起眸光,微微一笑,态度十分的亲和:“嬷嬷说得哪里的话,倒是我那晚不识好歹顶撞了嬷嬷,怎么说嬷嬷也是为了我好,幸好主母为人心善,没有与我计较!” 这一番话说的是进退有度,完全挑不出一个错处来。 浅嬷嬷挂在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有些不自在了,按道理说卫鸢尾这个毛头丫头,应该直接对她出言不逊才对。 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懂事了? 难不成是月公子交代了卫鸢尾什么? “那老奴就告退了,主母说了先暂时给小姐拨两个丫鬟,近身伺候丫鬟,等家主回来了,跟家主商议赐那个宅院给小姐的时候,在给小姐重新安排下人!”浅嬷嬷弯着腰说道,但是那看着卫鸢尾的眼神却是半点都没有将拿卫鸢尾当主子对待。 卫鸢尾站起身,直接要送浅嬷嬷出去:“嬷嬷,这一切都全凭主母的安排,今晚我定不会让主母失望的!” 浅嬷嬷见卫鸢尾如此客气,若是在端起架子,倒是显得自己不识好歹了。 随意便也连忙将手段放低了些。 回到大院中,浅嬷嬷便将卫鸢尾刚才的反应全都跟玉夫人细细描绘了一般。 “主母,这卫鸢尾看似也不简单啊!”这怎么和第一天进来时的卫鸢尾完全不一样了呢? “不过是月公子教的而已!等到了宴席上,看她还能装多久,以大夫人那尖酸的性子,一下便能将她给激怒起来!我们今晚就等着看好戏!”玉夫人只当卫鸢尾的变化是因为月公子在背后的指点而已。 她设这场家宴可是给足了其他三房的机会,希望这三房好好的抓紧了。 当晚家宴中,三个房的人可是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穿得十分隆重的出席了这场宴会。 至于大爷、三爷和四爷,因为家主被惩处之事,一大堆族中的事情等着他们处理,自然是没空参加这场家宴。 隐世家族的家宴自是和外界不一样,外界都是几张桌子分开而坐,然而隐世家族的人是一张长桌按照身份尊贵入席而坐。 玉峥和玉箫自然是跟着母亲早早的来到了家宴现场,眼下正是考核的关键时刻。 所以见到自己的堂兄姐妹们,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的点点头,并没有太多寒暄的意思。 他们今晚共同的目标可是那个叫做卫鸢尾的人。 竟然让一个外室之女手中握着那重要的龙虎灵珠,谁不在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而跟随在三夫人身旁的玉沐,脸上虽然是一贯的清冷孤傲,似是并没有将卫鸢尾太放在心上一般,然而心中却是另一方境地。 在众人纷纷落座,各怀心事的时候,只见卫鸢尾月白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使得步态愈加飘逸出尘,莲步施施然走来,如同仙子般清新,不染俗世尘埃。 在月光的照耀下,卫鸢尾就像是下凡的仙子一般,让人产生了一种幻觉。 卫鸢尾本就生的绝美,再稍稍那么一打扮,自是天仙下凡般,让在坐的人都看傻了眼。 尤其是坐在席位上的堂兄弟们,一时半会眼神全都落在卫鸢尾的身上。 倒是那些女眷,看到卫鸢尾走过来的时候先是震愣了一下,接着就立刻将眼神离开,满眼的不屑和讽刺。 倒是只有玉沐从始至终都看着卫鸢尾。 月公子是妖冶型的,而这女子却是清新绝美型的,一个浓一个淡,还真是绝配。 玉夫人看到卫鸢尾走来,淡淡的脸色露出一抹笑意,用亲和却又带着主母威严的眼神看着卫鸢尾,直到卫鸢尾走到跟前,朝主母行礼的时候。 玉夫人都是用一种亲和的眼神的看着卫鸢尾,眸光中虽有威严,但是却无任何看不惯的情愫。 “好孩子,快起来吧,你既是入了玉族世家,是家主的女儿,便叫我一声母亲,来,我给你介绍你的几位婶婶和堂兄弟姐妹们!”玉夫人像是和卫鸢尾十分亲近一般,没有刻意的表现出对卫鸢尾的亲热。 那种不近不远的态度,刚刚好。 也更是让众人都看在眼中。 尤其是那其他三房人,主母的态度显然是要认下这个女儿的,而这个女儿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个确确实实的敌人啊。 卫鸢尾的眼光顺着主母手指的方向,那含着笑的眸光挨个落到众人的脸上。 等主母将长桌上的人一一介绍完毕之后,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都花费过去了。 随后卫鸢尾便落座在玉箫的下手位置,而与她坐在对面的正是玉沐。 “主母,你可真好福气,这女儿啊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倩小姐和容小姐直接放弃了家主继承人之位,就等着嫁入贵族,我看这位鸢尾小姐日后肯定也是要嫁入贵族的,啧啧啧,主母,你这好福气,可真是羡慕死我了!” 主母刚一落座,身旁的大夫人便立刻开腔道,含沙射影的说着。 一个比一个都要漂亮,不就说明卫鸢尾长得比主母的其他两个女儿都要漂亮吗? 玉夫人听着也只是笑着,并不答话。 反正她设宴就是来看她们收拾卫鸢尾的,她可不会插手任何的事情,既不会针对卫鸢尾,更是不会偏袒卫鸢尾。 “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听说外界的女子成亲都比较早,十五岁就要嫁人了,鸢尾小姐应该早就及笄了吧?那应该成过亲了吧?”三夫人可是揪住了时机,就想亲耳听到卫鸢尾到底有没有成亲。 当然其他的人也更是好奇不已。 一时间,长桌上所有的眼睛全都落在了卫鸢尾的身上。 “自然是成过亲了!”卫鸢尾说这话的时候,白皙如玉的面容微微的泛起了一抹红晕,好似十分的害羞般。 众人一听,宴席上的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玉沐听到卫鸢尾这句话的时候,本来一直孤傲的眸光却朝卫鸢尾撇去了一眼。 正文 第六百五十章成过亲了? 看来不仅是成亲了,肚中恐怕还怀有了孩子。 “成过亲了?”主母倒是做出一番惊讶的样子:“看你这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是成过亲的人,嫁的是哪家的夫婿?” 主母问的正好也是其他三房夫人想问的。 卫鸢尾虽然已经将眼光给低垂了下去,但是却还是感觉到头顶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等着她的回答。 “这个……”卫鸢尾咬了咬牙,作出一副更加害羞的表情:“只不过是个平常人,恐怕不比各位姐姐妹妹嫁的好!” 那是当然她们以后可都是要嫁入贵族的人,虽然贵族中的人身份地位有高有低。 可是说白了却也是贵族中的人啊! “没事,若是觉得委屈,母亲给你做主,日后让你再嫁就是了!”玉夫人自然是认为卫鸢尾这样的出生,即便长着一张好看的脸,可是到底却也攀不了多高的枝儿。 然而主母这话说完,其他三房的人都是轻笑了一声,三位夫人没有说话,倒是大夫人的长女玉静雅慢悠悠的开了腔:“主母,你就别开玩笑了!” 随后对着卫鸢尾一副“我是为你好,你别生气”的神情说道:“鸢尾妹妹,我说了你也别生气,你是嫁过人的身子,又是个外室之女,若是想要再嫁的确不难,可是啊,要想嫁多好可就难了!” 玉静雅的名字虽然取的十分的好听,但是为人却是十分的尖酸刻薄,看谁都不顺眼。 又仗着自己是年轻一辈最年长的,所以总不免仗着自己的年龄摆出一副姿态去教训别人。 众人皆都知道这席中第一个出口对付卫鸢尾的,肯定是这玉静雅不疑。 虽然他们都不喜欢这个堂姐,但是却是十分喜欢这个堂姐做出头鸟啊。 大夫人也知道玉静雅这话说得十分的不好听,连忙在旁轻声呵斥了一声:“静雅,不得无礼!” “怎么了,母亲,我说的是事实啊,以免鸢尾妹妹成天抱着嫁入贵族的幻想,耽误了时间!”玉静雅不以为然,对着卫鸢尾挑衅一笑。 “静雅姐姐,我也没想过再嫁!”卫鸢尾微笑着说道:“静雅姐姐如今二十六了,怎么还没嫁人?是还没碰到合适的吗?我真是羡慕静雅姐姐生在隐世家族,要是在外面,这么大年纪还没嫁的,定会被其他人戳着脊梁骂死,我夫君曾经的青梅竹马就是,虽然嫁了人,可是却成了寡妇,恢复自由生的时候也有二十六了,嫁不出去,倒反过来又缠着我丈夫了……” 卫鸢尾有些好笑的说道。 卫鸢尾这一句话不仅将话语给还击了过去,也更是引起众人的兴趣。 “哼,要不说身份低贱的女人就是犯贱呢?不过她也是没办法了,除了找你丈夫还能找谁呢?其他的人她也高攀不起啊!”玉静雅反击着说道。 那脸上的怒意已经明显露出来了,其实二十六岁还没有嫁出去,在隐世家族也算是晚了。 自然玉静雅也十分的反感别人说她还没嫁出去,更是讨厌别人说她的年龄。 偏偏卫鸢尾两样却都戳中了。 玉夫人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完全没有阻止两人的意思。 “静雅姐姐,若是这样说的话,那静雅姐姐的身份岂不是也是低微的?”卫鸢尾嘴角依旧挂着笑,模样看着乖巧,但是那眼神却透着凌厉。 “你……这话什么意思?”玉静雅那性子直接就是一点就燃,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说她身份低贱:“你一个外室之女也敢教训我这个嫡女?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其他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卫鸢尾,带着幸灾乐祸的成分。 卫鸢尾竟然敢出言顶撞玉静雅,他们就等着玉静雅收拾卫鸢尾。 然而卫鸢尾要的正是这种效果! 脸上的笑意已经隐去,只剩下一抹清冷:“静雅姐姐,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先别急,我这不是刚来到隐世家族不懂规矩,也不知道隐世家族身份地位又是如何编排的,而我们玉族世家既然是四大望族之一,我想身份应该是不低的,我夫君的青梅竹马是丞相府的嫡长孙女,而静雅姐姐那样说,岂不是也是在说自己吗?” 丞相府的嫡长孙女这身份,让在做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都放过野,自然知道在外界丞相这个位置放在隐世家族可是要比四大望族的地位还要高啊。 玉静雅却竟然说那是个低贱的身份,若是丞相府嫡长孙女身份低贱的话,那她的身份可就更加的低贱了啊。 玉静雅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一分,看着卫鸢尾那带着笑意的眸光,瞬间就知道这明显是卫鸢尾故意给她下的套啊。 “丞相府的嫡长孙女会看上你的夫君?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玉静雅仍然不放过这最后一次挖苦卫鸢尾的机会。 “我母亲是丞相府的嫡女,我的夫君是东楚国赫赫有名的战神王爷!当然,是不能隐世家族的贵族相比的!”卫鸢尾眸光清冷的看着玉静雅。 看到这个人简直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西亚公主,一个是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骄横跋扈,一个则仗着自己的年龄倚老卖老,目无一切。 卫鸢尾这一句话说完,席位上的气氛变得更加的诡异起来。 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出来。 尤其是那些刚放野回来不久的人,战神这个名号,他们可是听说过的。 要知道一个人打了无数场战役,却没有一场战役败过,这在隐世家族恐怕还么有出现过这样的人,而那以武为尊的柳族世家,恐怕也没有一个人有过如此卓越的战绩。 而最为重要的是,这个战神的妻子竟然就是卫鸢尾? 不应该是苍月吗? 比较与其他不知道内情的人,她们的神情却是复杂多了,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再度紧张起来。 一个是战神王爷一个是苍月,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人其中哪一个更容易对付些。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一章怀孕了? 不知为何玉沐听到卫鸢尾的丈夫不是苍月的时候是明显觉得对卫鸢尾的敌意少了一些,可是同时却是有疑团笼罩在玉沐心头,既然两个人不是夫妻。 那为何卫鸢尾和苍月两人会那么亲密呢? 还是卫鸢尾在撒谎? 玉沐高冷的眸光再次落到卫鸢尾的身上,眸中满是寒意。 卫鸢尾注意到有一道寒冽的眸光看向自己,在所有注意她的人中十分的惹眼。 然而卫鸢尾却是未打算去回应那抹眸光。 如果她想要成为下一任家主继承人的话,那这里的人全都是她的敌人! 她又何必在意那其中一个人的眼光呢? “战神王爷?你的母亲还是丞相的嫡女?哈哈哈哈哈……卫鸢尾,你还真是能吹啊?反正也没人知道你真实身份是什么!”玉静雅脸色有些挂不住,但是却依旧在嘲讽着卫鸢尾。 “你不知道,家主知道啊!等家主回来你问家主不就知道了!”卫鸢尾笑着对着玉静雅说道。 几乎是一眼卫鸢尾就知道这样的人不会是她的对手,但是却是一个难缠,很容易受挑破的人。 真正难对付的是那些到现在还不动声色的人。 大夫人听到家主这两个字,连忙将玉静雅给拉扯着坐下。 这个小蹄子,分明就是故意将家主给搬出来的吗?要是让家主知道静雅说卫鸢尾是个什么东西,家主肯定会大怒的。 显然玉静雅对家主十分的敬畏,当卫鸢尾提到家主两个字的时候,脸色便瞬间变了,显然很怕家主的样子。 何止是玉静雅怕,这整个席位上所有的人都怕,他可是一家之长,而能否参加考核下一任家主之位的决定权可是握在家主手中。 尽管玉静雅早已经放弃了竞争家主之位,但是她的婚事可也捏在家主的手上啊。 若是家主因为卫鸢尾的事情而恼怒,将她直接给扣在家中,这就算有人娶,可她却也不能嫁了啊? 玉静雅愤恨的坐下身,因为恼怒,整个双肩都是颤抖着的。 到了这个时候,玉夫人自然是要做一个和事老出来将事情给解决。 “静雅,你平时性格刻薄尖酸点就算了,今日怎么还不知道收敛?你堂妹说的没错,你今年二十六了,又不竞选家主之位,难道想一辈子都留在族中老死吗?所以好好将你那脾气改改,眼光也不要太高了,改明我和你母亲两人给你好好物色物色,看看族中有哪个适龄青年还没有成亲的,给你们两说道说道,毕竟你是玉族世家的千金,谅他也不敢怠慢了你!” 玉夫人这一番话下来,看样子是偏袒了卫鸢尾,数落了玉静雅一番,让大房的人难看,但是却是在变相的告诉大家。 卫鸢尾是深受家主的喜爱,不然她这个当主母的干嘛要这么维护卫鸢尾呢? 玉静雅简直是气极了,她的几个妹妹可是嫁的都比她好,结果主母竟然要她嫁给族中的人,就算那个人再有为,再厉害,还能一跃成为贵族吗? 玉夫人这繁华分明就是在众位堂弟妹中羞辱她的。 大房死命的按住玉静雅,然而玉静雅那性子怎么能够忍得住,狠狠的剜了一眼卫鸢尾之后,便起身离开了席位。 这玉静雅一走,宴席上再次恢复了一片平静! 浅嬷嬷带着几个丫鬟,挨个儿的给大家上鹿茸羹汤,这鹿茸更是十分珍贵的补品,因此每人自然只有那么一小蛊。 当丫鬟将鹿茸的盖子打开的时候,那股甜腻的味道一下钻入卫鸢尾的鼻中,卫鸢尾只觉胃中泛起一阵恶心,但是好在反应并不太大,卫鸢尾给生生的忍住了。 然而卫鸢尾这小小的举动却是没有逃过三夫人的眼睛,对着卫鸢尾说道:“怎么了?鸢尾是哪里不舒服吗?刚刚好像要吐的样子?” “切,估计是从没吃过这么珍贵的补品吧?”四房的明月小姐低声说着。 “没事,就是刚来到这里有点儿水土不服!”卫鸢尾说道。 肯定是水土不服,这里的食物虽然和外面差不多,但是口味以及做法却是卫鸢尾从没有见过的。 “水土不服怎么会是这个症状呢?玉峥,玉箫,快给你们堂妹看看,是不是有其他的症状?”三夫人现在就想要知道卫鸢尾肚中是不是怀有孩子了。 要是真有孩子了,至于是谁的,她不管,要是有了,这不管是今年还是明年,卫鸢尾都没法参加考核了。 女人怀孕的时候,记性可不好,而且还特别的容易丢三落四的。 而那些医药书籍又那么多,设计的方面又那么广,卫鸢尾又怀着孕,肯定是不易操劳过重,除非她不想要这肚中的孩子了。 玉峥和玉箫一听,脸上都露出一丝奇怪,但是随即便想到了什么,玉箫正好坐在卫鸢尾身旁,便要给卫鸢尾把脉。 卫鸢尾倒也没有拒绝,她倒要看看玉箫能把出什么名堂来。 这下席中的人又再一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卫鸢尾的身上,如果卫鸢尾怀孕了,对于他们来说,基本上卫鸢尾已经失去了竞争力。 除非她把孩子流掉。 玉箫给卫鸢尾把完脉之后,又问了问卫鸢尾一些情况后,便对着玉峥说道:“哥,你来看看!” 玉箫并没有对卫鸢尾说什么,反倒是将位置让出来给玉峥,玉峥把了脉之后,随后与玉箫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一抹喜色。 “恭喜妹妹,你有喜了!”这不仅对卫鸢尾说是好事,对他们所有参加考核,竞选家主之位的人可都是好事啊。 卫鸢尾听到玉峥和玉箫这两人说的,尽管心里十分的悸动,眸光一下露出喜悦,甚至有点儿喜极而泣的感觉,但是转瞬间,她便想起了慕瑾之前的话。 她很难再怀上孩子! 这是晏大夫诊断出来的结果,慕瑾倘若当时不信,根本就不应该将她支走,甚至骗她说是他自己的原因。 而她没有经过任何的治疗甚至连药都没喝过几口,玉峥和玉箫竟然说她怀孕了。 正文 第六百五十二章针锋相对 呵呵,她才不会轻易的相信呢! 除了宁折颜和黎楚这两个人的话,这里所有的人她都不会相信。 玉夫人听后也是万万没想到,深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真的吗?那可真是大喜事啊!”玉夫人对着卫鸢尾一脸喜悦的说着。 “对对对,那可真是大喜事啊!”其他几房的人听到后都纷纷说道。 同时也在暗中松了一口气,卫鸢尾这一怀孕,起码有两三年的时间不能参加考核吧? 首先是十个月的生孩子,然后刚生完孩子,卫鸢尾肯定要亲自带,这起码需要一年的时间,都说女人一孕傻三年。 这人一旦傻了,也就好骗了,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再记住那些复杂的医药词汇了,尤其是她在配制药材的时候,要是没有掌握住分量,或者药材的成分,但凡犯一个小小的错误,那卫鸢尾就很有可能进入不了前三名。 “怎么了?鸢尾小姐好像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啊?”四夫人正好坐在卫鸢尾的斜对面,一抬头卫鸢尾的脸色神情全都落入了四夫人的眼中。 “该不会这个孩子不是你那个战神王爷的吧?” 卫鸢尾还没有说话,席间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却突然传出来,顺着眼光看去,那是四房中最小的小姐,年仅十一岁,声音还十分的稚嫩。 但是那小小的人儿坐在那里,便十分的惹人喜爱,看上去也是十分的机灵。 “珠儿,可不许胡说!”四夫人连忙捂住了玉珠儿的嘴巴,对着卫鸢尾说道:“小孩子,童言无忌,鸢尾不要在意啊!” 然而卫鸢尾却是一下被“珠儿”这个名字个吸引住了:“她叫珠儿?” 和慕瑾的妹妹一样也交珠儿,在看珠儿那模样,应该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小身板还没有长全,但是却依稀可以看出这长大以后是个美人坯子。 那两眼珠子,看上去也十分的有灵性。 或许是因为这个人也叫作珠儿的原因,卫鸢尾竟然对这女孩生出一股好感。。 然而一直坐在三夫人身旁一直沉默的玉沐却是见缝插针,对着卫鸢尾说道:“昨日我在玉族世家的门口看到有一位公子来找你,是吗?” 这一下卫鸢尾总算是和那双一直在旁冷漠看着自己的眸光给对上了。 从始至终那双冷眸就从未从自己的身上离开我。 而她也更是刻意的回避着。 “怎么了?沐小姐?”卫鸢尾直视着玉沐那双如冰锥般寒冷的眸光,面色如常,眸光之中更是没有丝毫的波澜。 那一声沐小姐叫的让众人更是惊愕一片。 玉夫人虽然带着卫鸢尾认识了每个人,也介绍了每个人,可是这么多人中,卫鸢尾竟然直接出口叫出了玉沐的名字,自然让人十分的惊讶。 而玉沐与卫鸢尾的眸光想触碰的时候,她很显然感觉到一股电流在她的眼前闪过,让她凝结的冰锥裂出了几条缝隙。 她今年十八,比卫鸢尾还稍大一些,可是卫鸢尾那股子的沉静和从容却是让自叹不如。 “既然已经成为玉族世家的人,何必那么见外,按照年龄,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姐!”玉沐眸光敛起一抹涟漪,随后轻启唇口,那高冷的声色依旧,说出来的话不冷不热,也更是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说完玉沐还微微的上扬嘴角的弧度,露出一抹很淡的笑意。 玉沐可是家族中最是寡言少语的人了,基本上一天都不会说出三句话,整天也是冷着一张脸,虽然让人不敢轻易的靠近,但是这也的确是因为她有这个实力。 一直高傲如孔雀不愿意与其他堂兄弟姐妹多说一句话的玉沐却是直接和卫鸢尾对上了。 那他们自然是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准备看戏了? 反正不管谁赢谁输,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卫鸢尾笑笑,但是却并没有叫出那个姐,她真实年龄比她大很多了好吗?” 甚至在做的也只有几位夫人的年龄比她大些,就是那个年龄最大的玉静雅还要比她小上一岁呢! 卫鸢尾是以笑面对沉默,这气氛瞬间便更加的冷了起来。 这本来大家还兴致勃勃的享受着鹿茸呢,结果却是一下兴奋起来了。 纷纷将眸光分别落在卫鸢尾和玉沐两人的身上,就看这两人谁先将这个沉默打破。 卫鸢尾不说话,玉沐便也轻抿着双唇,冷意从唇角散发出来,静静的看着卫鸢尾也不说话。 “我夫君妹妹的名字也叫珠儿,所以才会突然这么问的,婶婶不会介意吧?”卫鸢尾再次敛起眸光时,却是看向了斜对面的四夫人,完全是将玉沐当成了一个透明人。 众人感觉气氛真的是越来越紧张了。 四夫人看着卫鸢尾,自然是知道卫鸢尾是故意将话题岔开的,而她也更是不想掺和进卫鸢尾和玉沐两人的事情当中,连忙摇摇头:“没想到这么巧啊!” “那你夫君的妹妹一定和我一样可爱机灵吧?”玉珠儿纯净的眸光看着卫鸢尾,话语十分的童真无邪。 卫鸢尾点点头。 “这就是你丞相府嫡女母亲教出来的女儿吗?”玉沐的声音更增冷意。 四夫人为了防止玉珠儿再次说话,将这场好戏给搅了,便立刻捂上玉珠儿的嘴巴,不让她在说一句话。 两人针锋相对,这气氛真的是越来越紧张了,在座的人恨不得两人都打起来。 三房人见状,假装制止玉沐:“玉沐,你口气太冲了!” 但是她却是知道,她女儿一般不轻易针对别人,一旦针对别人,那那个人死的可是会很惨。 “拖家主的福,我母亲在生下我之后,身子就跨了,没多久就去世了,那个时候我也就几个月吧,我还不知道我母亲长什么样!”卫鸢尾迎上玉沐的眸光,那双清妍秀美的眸光中早已满是寒霜。 只那么一眼,就让人如临寒窖般,遍体生寒。 “所以,我的教养并不好,希望沐小姐这么有教养的人,多多承认些,可不要辱没了玉族世家小姐的高贵身份!”卫鸢尾再一次对着玉沐说道。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三章卫鸢尾全胜 几乎是将玉沐接下来要说的给堵了回去。 “你既然能够嫁给战神王爷,难道王府中的人没人教你规矩吗?”玉沐一双寒冽的眸光如冰锥般直戳人心。 然而卫鸢尾却依旧淡淡一笑:“可能是我被王爷宠坏了吧!” 这两人唇枪舌战的,好像就这么干上了。 同样两人的性子都是倔,不愿意服输。 “好了,饭菜都凉了,快吃吧!”玉夫人却在这时出口调解。 照这两人的性子,怕是僵持一个晚上都分不出一个胜负。 “我听说那位邪王虽然赫赫有名,战无不胜,但是却是一个十分阴戾残暴的人,在之前已经克死了不少王妃,你能活着,是说你命大呢,还是你们互相克呢?”在两年前玉沐也在外面放野,自然也知道邪王的不少事情。 “对,王爷之前已经死了四任王妃,但不是他克死的。而是别人杀的,至于你说的阴戾残暴,确实存在,但是也是分人的,至于对我却是很宠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介绍你认识他的!”卫鸢尾依旧笑着说道,随后便低下头,吃着东西。 玉夫人看着卫鸢尾,眼眸中的不解越来越不深。 到底是卫鸢尾藏的太深,还是卫鸢尾本就是如此?被玉沐的话一激,本性便暴露出来了? 之前卫鸢尾虽然也在还击,可是态度却没有这么强硬,但是对上玉沐的时候,好似就是故意针对她一般。 “那昨天那位找来的公子又是谁?你们两的关系又是如何?”玉沐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卫鸢尾,眸中虽有怒意,可是面上却是隐忍不发。 卫鸢尾听到玉沐说有公子来找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不对了。 果然还是被她给激出来了,恐怕下一步就会说她和苍月两人关系暧昧了吧? “总之那位公子不是沐小姐的丈夫!”卫鸢尾想了一下回答道。 我就看你什么时候生气,什么时候爆发! 玉沐眯起了眼睛,寒光闪闪。 对于卫鸢尾这十分明显的挑衅,就是被年龄最小的玉珠儿也看出来了。 “你既然已经嫁了人,却和别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两人之间的举止行为极为的亲密,你没有教养,难道连最基本的廉耻心都没有了吗?”玉珠字字珠玑,铿锵有力。 让众人听后,都用一种极为蔑视甚至嘲讽的眼神看向卫鸢尾。 她的母亲身份在高贵又如何?未婚先孕,就足以证明这个女人的平行十分的差。 而自然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是一个好东西。 自从卫鸢尾嫁入邪王府以后,就几乎没有人敢用这种嘲讽,不堪的眼神看向她了,就好似她就是一个青楼中靠卖笑为生的风尘女子一般。 卫鸢尾轻轻的敛下眼眸,勾了勾唇角,好似一抹有毒的罂粟花盛开在唇角般,妖艳绚烂却又那么的让人冷不丁生出一股寒意。 “沐小姐,你这样血口喷人可不好,我从小是没有父母教导,但是你不能肆意的侮辱我的名节,难道就因为我刚才没有喊你一声姐姐吗?”卫鸢尾一反常态,刚刚的倔强和强势在瞬间便如金刚变成了绕指柔般,那抹楚楚可怜的委屈神色,看着就好似是玉沐真的是故意侮辱她的名节一般。 玉沐万万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竟然还反诬她是故意侮辱她! “卫鸢尾,我和我的丫鬟亲眼看见你和那位公子在房中呆了许久,然后你突然跑到花坛边呕吐,那位公子可是跟在你身边又是紧张又是担忧的,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人做出那种亲密的举动,你不知道女人要遵守妇道吗?”玉沐整个脸色被气的煞白:“还有,我刚刚叫你的时候,就是想要知道你和那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你方才不说你的丈夫是邪王,我也不会多此一举去问。” “你和你的丫鬟?”卫鸢尾的声音微微提高,显得有些无力,犹似带着一种无力辩解的绝望:“算了,我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沐小姐你的,这应该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真的不知道沐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难道就因为刚才我没有喊你一声姐姐吗?那我现在喊你还不行吗?沐姐姐?” 卫鸢尾说着,说着眼眶一下就红了,泪水一下便在眼眶中打转着,那种被冤枉却无力辩解的感觉淋漓尽致的在卫鸢尾脸上展现着。 众人虽然是对着卫鸢尾有着一股敌意,但是卫鸢尾突然作出这样的委屈神情,而且那美人垂泪的模样十分的怜人。 在心底自然也稍稍的偏向卫鸢尾,认为是玉沐故意诬陷卫鸢尾,毕竟女人的名节是十分重要的。 尤其是现在的玉族世家,早已不如从前,本来多一个私生女对玉族世家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可是这个私生女却是行为品德败坏,这无疑不是让玉族世家难堪啊。 玉夫人看着卫鸢尾,尽管她知道玉沐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却是也没有将事实真相给说出来。 她这是要一说,卫鸢尾岂不是将主母不待见私生女的帽子给扣到了她头上。 虽然在座的众人都对着卫鸢尾有着敌意,可是那也是暗地里较较劲,使使绊子,要是明面上都直接指责卫鸢尾起来,那这事要传出去,她这个主母也不用当了。 而且卫鸢尾越是这样不解释,越是表现得多委屈,别人越是说她不守妇道的话,卫鸢尾定会将此事给闹大。 说不定直接就当场闹起了自杀,以证清白,这要是将长老们给惊动了,可就不好了。 因为卫鸢尾和月公子的事情的确没有证据,只有玉沐和她的丫鬟看见了。 而且众人对卫鸢尾有敌意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而卫鸢尾也肯定知道。 看来她是真的小看这个卫鸢尾了,难怪她突然转变了性子,原来是想先发制人,故意下了套子给玉沐钻啊。 不用说,玉沐看到她和那位公子的事情,被卫鸢尾知道了,而卫鸢尾自然知道玉沐肯定会在家宴中说出来,所以就事先调查好了玉沐的性子,就故意和她对着干。 正文 第六百五十五章第一回合是她输了 这样在等玉沐说出来的时候,卫鸢尾就直接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认为玉沐是故意针对她,只因她没有叫她姐姐。 这一时间,倒是让人分不出谁对谁错了。 “你……我明明和丫鬟看见的,你竟然还想抵赖?”玉沐到底没有嫁过人,一心又用在了医药上,要真是面对女人间的勾心斗角起上,还真是不一定能赢。 尤其是碰上卫鸢尾这种经历过宅斗和宫斗的人。 “就是,半途玉沐离开了,那丫鬟可是一直都守在外边看着呢,你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认,怕被赶出玉族世家,竟然还反过来说我家玉沐冤枉你?”三房夫人自然也气愤的站起身。 卫鸢尾瘦弱的肩膀因为阵阵啜泣声而微微的颤栗着,那样子真的是委屈极了,可是却又无法辩解。 一面是气势汹汹的质问,一面是柔弱怜人的无言委屈。 这一时之间真的让人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毕竟除了玉沐和那个丫鬟谁也没看到这件事。 “那你大可将苍月叫过来质问好了,我卫鸢尾敢作敢当,有什么需要抵赖的?倒是你们却一再的咄咄逼人,污蔑我和苍月两人的关系,我和他不过是朋友关系,只是在一起说说话,却被你们描述成那么不堪的样子!你们就是欺负我孤苦无依,如果邪王在这里的话,你们还敢这样信口胡说吗?”卫鸢尾大声的控诉着,虽然委屈,但是也不丝毫的退让。 “看来苍月说的话是真的,他说我手中拿着龙虎灵珠,只要一日不交出龙虎灵珠,我一日就不会安稳,接下来的日子中我更是一天会比一天难过!”卫鸢尾还没三夫人再说什么,便站起身,抹着脸上的泪水。 用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眸在众人的脸上十分伤心的一一扫过:“一开始我不愿意相信苍月的话,而且主母今早还给我送来了衣服首饰,还给我安排了两个丫鬟,还为我准备了这场家宴,我就感觉我终于回到了家一样,可是没有想到,苍月说的都是真的,你敢说你们这样污蔑我不是为了我手中的龙虎灵珠?” 卫鸢尾一面说着,一面掉着眼泪,一下就哭成了一个泪人。 经卫鸢尾这么一说,本来还存怀疑态度的众人,更是认定了三房是故意想要诬陷卫鸢尾,即便拿不到卫鸢尾手中的龙虎灵珠,但是这脏水一朝卫鸢尾身上泼过去,这卫鸢尾就等于不能参加家主的考核了,卫鸢尾拿着龙虎灵珠也没有用了。 玉沐看着卫鸢尾那逼真的演技,一口气闷在胸口之上,直接就想绕过桌子去找卫鸢尾理论。 然而玉夫人却在这时猛的一下拍了下桌子,那沉闷的声响,一下将众人给震愣住。 “都给我住口,龙虎灵珠在卫鸢尾的手中没有错,但是你们谁也别想打龙虎灵珠的注意,既然家主将这龙虎灵珠交给卫鸢尾,那就由卫鸢尾暂时保管,想要从卫鸢尾手中拿走龙虎灵珠,除了家主,谁也别妄想,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谁要是在弄出什么事端出来,别怪我不客气!”玉夫人说完这句话之后,站起身时,那双眸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卫鸢尾之后,便离开了。 卫鸢尾,还真的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真的是太狡猾了,知道他们个个都想要龙虎灵珠,反倒直接利用了这一点儿反将了她们一军。 逼迫她不得不出面,威势其他的人不得在觊觎龙虎灵珠! 这样一来,几房的人都会有所收敛,甚至不会在提龙虎灵珠的事情! 卫鸢尾这一招,真是用得够狠,也更是直接用在了刀刃上! 一招就足以抵挡她们十招! 回到房中,玉夫人藏在袖中的两双手早已捏得发白,脸色更是极为的不好看。 虽然明面上是三夫人和玉沐输了,可是事实上输的那个人则是她自己! 卫鸢尾早已看穿了她假意的接纳和宽仁大度,所以也正是利用了她这一点儿,给予她致命一击! “主母,这卫鸢尾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将沐小姐堵的死死的,直接一招制敌,让沐小姐无话可说,反倒自个儿落了个诬陷卫鸢尾的名声!”浅嬷嬷还真是奇了怪了。 这卫鸢尾也不过十六岁的样子,那就是一个黄毛丫头,论手段,几房夫人比她高超多了。 可却愣是让几房夫人无从下手。 “她不是让玉沐无话可说,而是逼着我当着所有的人面前表态,不要在打她龙虎灵珠的注意!”玉夫人恨恨的说着。 苍月,这一定都是那个苍月告诉卫鸢尾的。 不然卫鸢尾是根本不可能知道龙虎灵珠到底有什么作用。 浅嬷嬷听后也是十分的忧心:“那如今我们要怎么办?主母你那么一说,估计其他几房的人也都不敢在有所动作了!” “这就是卫鸢尾想要的!”玉夫人直接想拍桌而起,别人不敢动卫鸢尾了,那倒时候家主回来之后,肯定会让她收了卫鸢尾做她的第四个女儿。 这样卫鸢尾的身份从外室便变成了正房所处,身份上没问题了,那接下来就是如何在族中立足的问题了。 她就怕,家主会一意孤行给卫鸢尾滴血认主。 “那主母,我们还按原计划的进行吗?”浅嬷嬷皱着眉头,眼角的法令纹全都露了出来。 一直都按兵不动,主母继续伪善,然后等到家主回来的时候,直接一把火将卫鸢尾烧死在房中,伪装成走水的样子。 “如果其他几房的人一直都不动的话,那这个计划就根本不能实行下去,卫鸢尾突然出事,家主第一个怀疑的是我,除非,我们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玉夫人满脸皆是冰冷的凝霜,而那双眸子更是如千年寒冰一样冰魄刺骨。 玉茗跟在卫鸢尾的身后:“小姐,你为何不直接说苍月就是你丈夫,这样你也省事多了,沐小姐也抓不住你的把柄了!” 卫鸢尾听后却是微微一笑:“我的丈夫只有一个,那就是慕瑾,我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让其他的人误认为我的丈夫是苍月,这不仅是对慕瑾不尊重,更是对苍月的利用!”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六章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慕瑾了 幸好玉茗将玉沐看到苍月来找她的消息提前告诉了她,并且还小心的叮嘱了几句。 不能让主母抓到把柄,四大望族都是十分在意名节的。 自然女子的名节也十分的重要,她现在的情形本就十分的危险,更是不能在惹上什么骚腥气了。 “小姐,你真是冰雪聪明,难怪邪王会对你恩宠有加!”守候在门外的玉茗多少也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内容,他当真是佩服卫鸢尾这种适应力极强,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样子。 卫鸢尾笑笑,或许就因为这样,慕瑾才喜欢她的吧? 卫鸢尾抬头望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月亮,对月相思,此时的慕瑾正和她一样看着天上的同一轮月亮寄托相思之情吗? 还是在心中默默祈祷她能在往生路上走好? 灿烂的星空上,那一轮如玉盘的月亮被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一袭月白色华裳的慕瑾站在长满青草的草地上,一头银色的长发在微风的轻拂下如漫天飞雪。 慕瑾那一双淡雅如雾的眸光,倾情的看着倒映在水面上的月光。 现在的卫鸢尾就跟那水中的月亮一样,看似离她很近,但事实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遥不可及。 “慕瑾!”月光下,一个黑影从树梢后面走了过来,修长健硕的身子,立刻便与水面上慕瑾那欣长的身姿重叠在一起。 慕瑾一下收敛起眸中的情绪,轻眨了眼眸,刚才还如梦似水的温柔双眸,瞬间便变成了阴冷冰魄。 “事情已经全部做好了!”殇离走到慕瑾身旁,肩并肩的与他站在了一起。 他们将易容成慕瑾样子的尸体摆放在了百里倾城的尸体旁边,做成了慕瑾与百里倾城同归于尽的假象。 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件事便会在江湖和四国之中传开,从此这世上也再也没有慕瑾这个人了。 慕瑾微微点点头,从此以后他就真的安静了。 东楚国和南楚国不会在寻找他的下落了,天煞阁的人也不会了。 在等他将天煞阁慢慢侵蚀之后,那他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可是,安静之后了,他又能如何呢?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卫鸢尾了,也更是不会出现第二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了! 他的世界安静了,同时也是死了。 从卫鸢尾被卷入漩涡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万念俱灰了。 他现在活下来的唯一乐趣,就是尽情的报复那些让他不能够在一起的人吧? “风吟也不见了!”殇离当时也不知道慕瑾当时在想什么,明明可以杀了他,但是他却没有动手。 “你找过了吗?”慕瑾薄削的唇轻启,声音满是森冷。 “没找到!” 如果风吟还是傻的话,那殇离肯定是能找到了,找不到就只能说明风吟已经不傻了! 在他醒来看到百里倾城死在一旁,邪恶的风吟肯定会被激发出来。 所以风吟逃走了。 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风吟还知道他还有没有活着吧? 而且说实话,风吟才是导致他和卫鸢尾不能在一起的罪魁祸首。 如果当初风吟能够放了他和卫鸢尾,那么他们谁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你是想杀他,还是不想杀他?”殇离有些不明白慕瑾的意思。 “我想杀他,但是我不想杀一个傻子!”当时的风吟就是一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他杀了他又有何用,他要杀的是那个邪恶的风吟,是那个拆散了他和卫鸢尾的风吟! 慕瑾每一字每一句,都布满了杀意,那种杀意极为的强烈,就恨不得那个风吟能够出来和他酣畅淋漓的决斗一场。 他死或是活已经不重要了! 殇离看着慕瑾被月光勾勒的满是冰冷的侧脸,随后低垂下眸光:“我走了!”淡淡的一声,似乎是无声的告别。 “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我不希望你插手此事,你不喜朝堂,不喜玩弄职权,现在你能远离,就离的远远的,南岳国的新任皇上少年英才,同时也是野心勃勃,他会是一个好的皇帝,但是同时可能会在日后成为你最大的敌人!既然你好不容易脱身了,就不要在回来了!”殇离没等慕瑾在说话,便又继续说道。 “可是你也不喜欢朝堂!”慕瑾看着殇离。 他们是患难多年的好友,殇离为了复仇甘愿站在他的幕后,一心一意的帮助他,但是现在此刻殇离有难,殇离却是不让他帮他。 “我没有其他的选择,现在北漠国朝野内部动荡不安,几位皇子为了皇位早已虎视眈眈,在朝野上各自结党私营,我父亲不愿同流合污,始终保持中立,可是这也不过是一时之际而已,现在几位皇子已经施压给我父亲,他必须站到其中一位皇子的队伍中,否则……” 否则后面的话,他是不敢说了。 权谋真的是比女人后院的宅斗还要的惊心动魄! 稍不留神便是整盘皆输。 “如果你父亲站错了队伍,等新皇登基,同样是一个死字!”慕瑾这是在劝殇离,让他的父亲赶紧离开官场。 哪怕是解甲归田,回归田园,也要比在朝廷上提心吊胆的好。 三位皇子共同争夺储君之位,谁赢谁就笑傲天下,谁输那就人头落地! “我父亲一辈子在朝为官,绝不会做一个缩头乌龟,也更是不愿意北漠国的江山社稷落入一个暴君手中!”殇离说的义正言辞。 所以他要回去帮助他父亲,一同辅佐明君登上北漠国的皇位。 “好,若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一定要告诉我!”慕瑾看着殇离。 皇子间的斗争往往是最激烈的,最后胜利的那个,不一定心狠手辣,但是却也绝非是善类! 殇离点点头,漆黑的眸光似是在闪耀着什么。 慕瑾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而他更是不能在让自己也变得一无所有。 一块石头从紧闭的窗口砸进来,一下便将窗口砸出了一个豁口,随后陆陆续续的便有好几块石子从窗户中砸进来。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七章石头砸人 睡在床上的卫鸢尾一下被惊醒,听着石头砸落在床上,地上的声音,漆黑的房间,让卫鸢尾完全看不清这些小石头的方向。 便只能用棉被捂着自己的身体。 但是随即石子只砸了一会儿功夫,便没有了。 卫鸢尾披上衣裳,想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院外却是断断续续的传来一声争执声。 “放开我,你放开我!”丫鬟一个劲儿的挣扎着,然而玉茗却是将丫鬟的手腕攥得紧,一脸的严肃。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半夜用石子砸人!”就在玉茗的脚边,堆着一堆不知从哪儿捡拾来的石头,个个都有鸽蛋那么大,砸在人的身上,肯定能将人给砸伤。 小丫鬟一个劲儿的挣扎着,但是玉茗却是拖着小丫鬟来到灯下,这下总算看清了这丫鬟的面容。 这丫鬟正是玉沐身边的小丫鬟,叫做翠儿。 她跟在小姐身边好几年,从未看到小姐受过今天这么大的委屈。 所以趁着夜色,翠儿便捡拾了好多的石头,来到院外,想要给自家小姐姐出出气。 结果没砸几下,就被玉茗给逮住了。 “这事情和我家小姐无关,我就是见不惯那个贱婢诬陷我家小姐!让她诬陷我家小姐,我要和那个贱婢同归于尽!”翠儿说的是咬牙切齿。 “小姐是家主的女儿,你竟然说小姐是贱婢,你现在就跟我到主母那里去!”玉茗十分的气不过,拉着玉茗就要朝主母的院中走。 “这么晚了就不用打扰主母了!”清冷的声音从树后传来,随即月色中,卫鸢尾那纤量的身影便从黑夜中走了出来。 “小姐,你没受伤吧?”玉茗看到卫鸢尾,连忙问道。 而翠儿却是对着走过来的卫鸢尾狠狠的“呸”了一口。 卫鸢尾身上披着一件胭脂色的披肩,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到翠儿的跟前。 看着翠儿这幅忠心护主的样子,倒是让她想起了已经死去的银笙,若是银笙知道她受委屈了,肯定也会这么做的吧? “放了她吧!”卫鸢尾看着玉茗说道。 “小姐,你说什么?放了她?”玉茗十分的奇怪。 “你这人就是蛇蝎心肠,你把我放了,恐怕是想要在将脏水泼到我家小姐身上吧?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翠儿气愤连连的说道。 “那你这是想要闹到主母那里去?”卫鸢尾提高了声量,清冷的声线在这黑夜中给人一种十分冰寒的感觉。 就如同盛夏的夜晚,突然袭来一阵刺骨的寒风一般,让人全身的毛孔都不由倒竖了起来。 “你知道这事闹到主母那里去,对你家小姐的影响有多大?人证物证都在,我就是赖到你家小姐的头上,那主母也是相信的!”卫鸢尾又看了一旁玉茗脚边的石头。 这丫头和银笙一样,笨,但是却是要比银笙狠多了,银笙就算拿石头砸人,怕是也不会挑这么大的。 “你……”翠儿被卫鸢尾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时她也是太气愤了,若是在让她想想的话,那她肯定也不会这么做了。 至少砸完之后就立刻跑,怎么能继续呆在这继续砸,等着人来捉呢? “没被玉茗捉到,你的确是为你家小姐出了一口恶气,但是被抓到了,这后果可是你们家小姐承担,因为你不过就是个奴婢,你的行为就代表了主子的意思!”卫鸢尾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整个人都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月华。 “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是希望你下次做事之前,多用用脑子,别凭着意气用事,否则害的只会是你家小姐!”卫鸢尾说完便从月华中走出,身子隐在了黑暗中。 “假仁假义假慈悲!”翠儿望着卫鸢尾的背影恨恨的说道。 卫鸢尾一下停下了脚步,幽冷的声音再次传来:“玉茗给她一巴掌,让她张长记性!” 不懂得见好就收的奴婢,那只能给她一巴掌了醒醒脑子了。 玉茗听后便给了翠儿一巴掌,接着便跟了上来。 “看来三夫人和沐小姐不会放过小姐的!”沐小姐也的确委屈,可是谁让沐小姐非要在家宴上突然说那些话呢。 要是她不说,鸢尾小姐也不至于反口诬陷她! 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两个人中总有一个人要输。 “随她们!”卫鸢尾淡淡的开口说道,清冷的眸光中却是倏地流窜出一抹厉光。 “哎,今日的事情,三房的夫人估计是将小姐给恨上了,而且如果小姐要参加考核的话,那玉沐小姐肯定会将小姐你示为死对头的!”玉茗不由的说道。 他平日里都跟着家主在外院,很少来到这内院之中,更是不知道这内院原来要比外院的事情还要复杂的多。 卫鸢尾停下脚步,眸色深沉,主母才是那个将她彻底恨上的人。 现在估计都恨不得她早点儿死吧? 跟她装什么伪善,玩什么宽仁大义,真以为她是一个十六七岁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吗? “咕嘟”卫鸢尾的肚子突然唱起了空城计。 真是的她在席位上的时候看着那些丰盛的菜肴,却是没有一点儿胃口,也更是没有吃几口。 这到了半夜,肚子竟然饿了,而且她现在好想吃辣的东西。 “玉茗,现在这个时候外面还有摊子吗?”卫鸢尾问道。 屋里的那两个丫鬟可是主母送过来的,她可是不敢用。 玉茗愣了一下:“有啊,南门大街有一个夜市,里面卖什么的都有,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我肚子饿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卫鸢尾对着玉茗挑了挑眉头。 “小姐,你身上有龙虎灵珠,离开玉族世家真的不好,被其世家的人抢去了,那我们玉族世家真的完了!”玉茗是十分为难,且慎重的说道。 “龙虎灵珠不是只有家主才能感应的到吗?其他人的那些普通灵珠应该感应不到吧?“卫鸢尾说道。 “当时四大望族的人可都有看到你的啊!”玉茗微皱着眉头。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八章出去溜达 “好,那把你多余的衣服借给我一件吧!”既然这样的话,卫鸢尾想了一下之后她就扮男装吧,这样也好省掉不少的麻烦。 “小姐,你要属下的衣服做什么?”玉茗一脸的疑惑。 “女扮男装啊,这样他们就认不出我是谁了!”卫鸢尾说道,然后再稍加修饰一下,她敢保证就是玉沐到她面前,都不会认出她是谁来的。 “小姐,这么晚了,出去真的不安全,你还怀有孩子,就更应该注意了!”玉茗依旧是一脸的为难。 孩子?卫鸢尾却是一笑而过,这玉族世家的人,她才不会相信。 “我才不会相信他们说的话!”卫鸢尾冷冷的说道,谁知道她们说她怀孕了,是打算给她扣上什么帽子呢。 “怎么可能呢?玉族世家是医药世家,别的不说,两位少爷的医术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就是玉沐小姐给你诊断,你也是怀了身孕的!”玉茗是十分笃定玉峥和玉箫两人说的话。 可是卫鸢尾却依旧不信:“那茗侍卫你给我把把脉看看?或者咱们出去在找个医馆看看?” “小姐,这全城的医馆都是玉族世家的人开的,而且属下虽然是玉族世家的族人,但是并不属于玉族世家中的人啊,属下是通过武学考核进入玉族世家成为家主身旁的近身侍卫的!”玉茗是一脸无奈的说着。 玉族世家是医药世家,指的是在医药造诣这方面比较深,比较有名,但是并不代表玉族世家的人只会医药啊,还有的人学经商,从文,从武的都有。 其他的世家也都是这样的! 卫鸢尾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茗侍卫,我保证不会让自己有事,而且你能成为家主的侍卫,肯定武功很高,我相信你!”卫鸢尾对着玉茗说道,完全就是天真少女脸。 刚才的深沉和清冷一转眼就已经不见了。 这变脸的速度完全让玉茗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卫鸢尾。 玉茗犹豫再三,最后同意借一件衣服给卫鸢尾,带着她去夜市,但是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等卫鸢尾再出来的时候,玉茗是真的完全认不出卫鸢尾了。 因为卫鸢尾现在的形象只能用一个字丑来形容。 肤色黑,眉眼有一颗黑痣,两颊还有芝麻粒大小的麻子,而且也不知道卫鸢尾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看上去老了有十岁左右。 “走吧!”卫鸢尾走到玉茗身旁说道。 玉茗目瞪口呆的看着走到身边的卫鸢尾,简直以为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现在身上没有银子,而且貌似你们这里的银子和我们那里的也不一样,所以到时候我就先欠着,等我有了银子就还给你!”卫鸢尾对着玉茗说道。 她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想吃零嘴子,既想吃辣的也想吃酸的。 来到这隐世家族,她的毛病真是越来越多了。 “不不不,小姐,不必这么客气!”玉茗倒是觉得卫鸢尾越发的有意思了,很容易与人打成一片,身上没有丝毫的架子,而且性格也极为的豪爽。 估计也是因为这样,卫鸢尾才会交到苍月以及苍楚这两个优秀的人作为朋友吧? “出去了可别叫我叫小姐了!”卫鸢尾叮嘱了玉茗一句。 玉茗连连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从玉族世家的后门走了出去。 其他街道都比较冷清,行人也都比较少,但是到了夜市后,人便是如潮流般。 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在街道上穿梭着,街道两旁的商贩守着自己的摊贩叫卖着。 卫鸢尾左右看了一眼,各种好玩有趣的手工制品,花纹也更是别有特色。 透着浓浓的名族风情! 卫鸢尾纵然喜欢,但是却全都被各色的美食给吸引了过去。 那酸辣的味道闻在卫鸢尾的鼻子中,卫鸢尾感觉整个味蕾都在跳动。 卫鸢尾几乎是挨个在摊位上试了一番。 本来卫鸢尾只是想要垫垫肚子的,顺便再买一些零嘴回去,但是卫鸢尾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然后在热闹,拥挤,人来人往的夜市上,便见一个清瘦的男人两只手都拿满了飘香四溢的食物,边走边吃,边吃边卖。 而这清瘦男人后面则跟着一个拿着钱袋子掏钱的青年男子。 “我最喜欢吃南门夜市的那家蟹黄汤包了……”爽朗和煦的声音突然一下停止。 便见一个排在前面嘴上吃着臭豆腐的黑瘦男子在转身离开的时候,那沾在臭豆腐的黑色酱汁一下就滴落在了自己的衣袖上,当即还一张笑脸的柳止倏地一下绷紧了脸色。 望着面前这个黑瘦黑瘦的男子,柳止皱起了那英气的眉头。 卫鸢尾连忙说对不起,然后就要用给柳止擦,然而柳止却是退后一步,看着卫鸢尾身上的那件衣服,似乎很嫌弃,然后在看卫鸢尾那张脸更加的嫌弃了。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卫鸢尾嘴中吃着臭豆腐,看着这人身上的布料,一看就不一般,家世更是不一般。 “不用了!”柳止不悦的说道,看了卫鸢尾一眼又继续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边走边吃像什么样?” “止少爷,算了吧,这人一看就是个穷鬼,指不定八辈子没有吃过东西呢!”跟在柳止身后的一个身材健硕,相貌平平的青年说道。 看着卫鸢尾的眼神是极为的蔑视。 卫鸢尾却也不在意,玉茗付完钱之后走到卫鸢尾身旁,当看到柳止等一行人之后,便要拉着卫鸢尾就走。 然而那相貌平平的却是一眼就认出了玉茗:“这不是茗侍卫吗?难道这人是茗侍卫的哥哥吗?” 玉茗时常跟在家主身边,自然柳止也是认识的。 在看那正边走边吃,年龄要比玉茗大不少的清瘦男子,一看那面相便知道是一个普通人,在某个城中种着庄稼。 因为玉族世家的人衰落,所以遇到其他世家的人,尤其是同为侍卫自然免不得要被嘲笑羞辱一番。 柳止乃是柳族世家的三少爷,这次家族招新考核之事都由柳止一人全权负责,自然这跟在柳止身后的都是通过这次招新考核的人。 正文 第六百五十九章再遇黎楚 玉茗见已经被对方认出,便也没有在拘泥,直接对着柳止拱手抱拳:“止少爷,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随后玉茗就要与卫鸢尾一同离开。 柳止也并未说什么,点点头,然后还给玉茗等人让了让道。 两人刚走没两步,身后便响起了两个嘲讽的声音。 “那茗侍卫当年的成绩多优秀,明明能进柳族世家的可是偏偏却要选择那玉族世家,结果这玉族世家一再的衰退,他虽然是家主身边的侍卫,可是混得还不如当年和他同期最差的那个人呢!”这声音不高不低,却是刚好落在玉茗和卫鸢尾两人的耳中。 “谁让他有眼不识泰山,要是跟进了柳族世家会这样吗?说到底其实他也是没底气,他虽然是在同期中的佼佼者,可是到了这高手如云的柳族世家,那也不过是个垫底的,所以人嘛,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要不然他能成为家主身边的侍卫?” 这话刚说完,那一边却又有人接过话头:“对对对,其实我听人说,当年那场考核中,玉茗可是作了弊的,他不敢进柳族世家怕就是日后暴露了自己真正的武功,所以才选择了衰败的玉族世家!” 卫鸢尾抬着头看着玉茗那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便知道他虽是气愤,可是却也只能忍着。 右手紧紧的捏住剑柄直指手指全部泛白,却也只能极力的忍着。 卫鸢尾看到玉茗那样子:“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玉茗回答的极为愤怒,额头上的青筋几乎要暴突而出:“我考核的时候根本没有作弊!” 随着玉族世家的衰落,那些不怀好意的猜测便在学武之人中传开了。 不然他那么优秀为什么要去选择玉族世家呢? 卫鸢尾一下握住玉茗的手腕:“既然不是,那何必忍着?任由他们胡说?” “我不能忍着又能如何?只有玉族世家强大起来,不被其他望族踩在脚底,那些人才会闭嘴!”玉茗深知这些道理。 别说是他这个做侍卫的,就是玉族世家的少爷小姐,若是碰到其他世家的少爷小姐,肯定也会被挖苦嘲讽一般。 卫鸢尾知道玉族世家衰落,可是没有想到已经衰落到被人当面嘲讽,而自己却只能忍气吞声的地步,谁让家族不强大呢? 这是不是在以后,她也要被人这般羞辱啊? 想到这卫鸢尾立刻转身,就要准备回击回去。 然而这个时候一道清润明朗的声音却在此时说道:“荣兄,茗侍卫当年选择玉族世家是因为家境贫寒,老父又患有重病,进入玉族世家是想给自己的老父治病而已,并非如传言那般!” 这声音听在人的耳中极为的舒服,而顺着那声音找去,那人也更是如三月的暖阳一般明媚。 那一双含春的桃花眼份外的绚烂,也份外的惹眼,看着他的眸光,好似一不小心就能步入了春意烂漫,桃花盛开的春季一般。 “黎楚?”卫鸢尾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柳止身旁的人,一年多过去了,黎楚眉宇间的稚嫩也被一抹温和替代,身姿也挺拔了许多,在站在人群中极为的显目。 也更是让她不敢相认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医药世家的人还不是没有治好玉茗父亲的病!”其中一人却依旧是不以为然。 刚说完卫鸢尾便一下来到了那人的面前,将手中的臭豆腐调料整个都毫不预兆的砸到了那人的脸上。 冷声说道:“你武功这么厉害,怎么连我的臭豆腐调料都躲不过?” 卫鸢尾来的太突然,而那人又忙着跟苍楚说话,再加上卫鸢尾的身高,便自然没有注意到卫鸢尾手中的臭豆腐了。 “公子!”玉茗万万没有想到卫鸢尾会突然作出这样的举动。 苍湛见到自己被人糊一脸,尤其还是当着柳族世家柳止少爷的面,立时便恼羞成怒,想要朝卫鸢尾打去。 然而玉茗立刻接过苍湛打过来的掌立,将卫鸢尾拉到了身后。 刚准备给柳止道歉,然后卫鸢尾却是柳止一行人说道:“你们不是说玉茗在考核的时候作弊,肯定不如你们柳族世家的侍卫,那不如现在就试试看,到底比不比你们这些柳族世家的人武功差!” 卫鸢尾那双凌厉的眸光在苍荣、苍薛、苍元杰脸上一一扫视而过。 别看个头小,但是那股子气势,却是让三人有些胆颤。 那苍薛见到这,便立刻要跟玉茗动起手来。 苍楚连忙拦住,对着卫鸢尾说道:“这位公子,这三人皆都喝了些酒,一时言语上冲撞了公子和玉茗,论资历和武功,我们定然不是茗侍卫的对手,自然不敢和茗侍卫比武!” “苍楚,谁说我打不过玉茗!”苍薛见到苍楚这样说,十分的不悦:“就算我们打不过他,那玉茗绝对不是你苍楚的对手!” 苍楚可是直接从楚族跳到苍族的,自然那武功肯定是最高的。 虽然年纪最小,但是其他人也都对苍楚有着几分忌惮。 “薛兄,你真的喝多了!”苍楚显然是不愿意和玉茗比武。 随后又看向再旁一直并未说话的柳止说道:“止少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儿回柳城吧?” 这毕竟是玉城,在别人的地盘挑衅可是不好。 而柳止那一双入鬓的英眉,却是微微一样:“玉茗在那一期的确是最优秀的武者,能成为家主身边的侍卫,便知道他武功了得,其他三人的确不是玉茗的对手,但是我却突然来了兴趣,你们都是同期中的佼佼者,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你们互相切磋一般?” 柳止对武功极为的痴迷,所以看到两个同期中的佼佼者遇到了一起,自然就忍不住想要知道他们谁中更加的厉害。 “止少爷,这个……”苍楚一脸的为难,那双桃花眼更是堆满了不妥。 “如果苍楚输了的话,我便让我的人跟玉茗赔礼道歉如何?如果玉茗赢了的话,就当是两位切磋一番,此事不会在有其他的人知道!你看如何?”柳止这话都说道了这份上。 正文 第六百六十章比武? 完全是让玉茗没有拒绝的理由。 玉茗知道柳止并没有刁难自己的意思,提出的条件也更是十分顾虑了他的感受。 但是玉茗可真的没有打算要和苍楚比武的意思,而且自己也确实没有把握能赢苍楚。 苍楚说话的时候,卫鸢尾一直都看着苍楚,而苍楚也看到她了,眸中虽然有疑惑,可是却是完全没有认出她。 是她化妆技术太高了,还是苍楚早已经忘记她了? 毕竟一年多过去了。 “既然止少爷知道玉茗是真才实学,也知道自己身边的那几个人几斤几两不是玉茗的对手就好,也希望止少爷能够好好的管教自己的手下,别像一条疯狗一样,整天出去乱咬人!”卫鸢尾说着便要和玉茗离开。 既然黎楚已经认不出她,那就算了。 “等等,这位公子,刚刚我没有制止我的手下对玉茗不敬,是我的不对,但是公子那番言语却也是对我的不敬啊?” 柳止轻抬起手,气氛连连的三人立刻便又退了回去。 “看来柳止公子是非要苍楚和玉茗打一场了?”卫鸢尾直视着柳止。 老实说,她其实心里也没底,到底是玉茗厉害还是苍楚厉害,但是不过是哪一个,都是她认识的,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柳止点点头。 “好,那就打一架!”卫鸢尾说着又在那三人脸上扫视了一眼:“不过我看止少爷你身边的这三个手下,似乎并不认为自己比玉茗差,不如先让他们和玉茗打一架,也好让他们心服口服!” 卫鸢尾说完之后便看着身旁的玉茗,轻声的说道:“有把握赢他们吗?” “能!”玉茗回答的十分坚定,但是他却是有些不明白了。 卫鸢尾不是要找苍楚的吗?那也应该认识苍楚啊,但是为什么卫鸢尾却好似不认识苍楚,而苍楚也不认识卫鸢尾啊? “那就好,可别放过了这么好一个出气的机会!”卫鸢尾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便冷勾起了双唇。 在旁的苍楚一直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好似在哪离见过,可是却一时想不起来,但是当看到卫鸢尾斜勾双唇,微眯双眸,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的时候。 苍楚在脑中一下就出现了三个字:卫鸢尾! 可是不可能,卫鸢尾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隐世家族呢? 柳止听到卫鸢尾这个提议后,又看了看身边的三人,而这三人也是跃跃欲试的表情,便也爽快的答应了! “小姐,可我没把握能赢苍楚!”玉茗十分的担忧。 “你以为我真让你们两打啊?我只是让你趁机出气而已,等打完第三个人的时候,你假装受了伤,他们也不好意思在非要你跟苍楚打吧?到时候我们就走呗!”卫鸢尾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可是……”玉茗却还是有些担忧,不是担忧他自己,而是担忧卫鸢尾。 柳止现在还没有怀疑卫鸢尾的身份,但是谁知道过会儿会不会怀疑呢。 “没什么可是的!”卫鸢尾小声的对着玉茗说道。 几人来到了一处无人的空地。 苍湛已经将外衣脱掉,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肌肉,在空地上对着空气挥舞着拳脚热着身。 而玉茗走上空地,只是揉了揉手腕便等着比武开始了。 当柳止宣布开始的时候,苍楚那多情的桃花眼,便深思的落在卫鸢尾的身上,似是在探究着什么,更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卫鸢尾自然是知道苍楚停留在她身上的那抹探究的眸光,掀起眸光微微的朝苍楚看去。 只见苍楚那双仿若承载着整个春天的桃花眼,同样对着卫鸢尾也微微一笑,比三月天的暖阳还要明艳。 卫鸢尾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苍楚,而苍楚越看却也越觉得有似熟悉,两人的面容虽然不同,性别更是不同。 可是她给他的感觉真的和卫鸢尾很像,世界上有两个长得相似的人,自然也会有性情相似的人。 但是相似毕竟是相似,即便两人一模一样,卫鸢尾依旧是卫鸢尾,她是独一无二的! 苍楚想到这便又将眼光从卫鸢尾的身上淡淡的移开了,卫鸢尾现在此刻应该和慕瑾在一起。 他们没有灵珠是不可能进入到隐世家族的,而且如果卫鸢尾来到这隐世家族,那慕瑾必定也会在隐世家族中。 所以眼前的这人,不可能是卫鸢尾! 想到许久未见的卫鸢尾,苍楚脑海中记忆中卫鸢尾的模样,如一朵圣洁的莲花般,高洁,清冷,但是同时却又充满着灵性,更多的则是捉摸不透。 不由的,苍楚在唇角泛起一抹苦笑,他的灵珠五年后才能让他打开漩涡之门,让他离开隐世家族。 但是谁又知道五年后的事情呢? 卫鸢尾看到苍楚的眸光慢慢从自己的身上离开,几乎是在同时也将眸光从苍楚身上移开。 苍楚是一个心智过人的人,他看了这么久都没有认出她来,说明他对她已经很陌生了。 既然陌生了,也就不需要在相认了。 别看苍薛生的强壮有力,可是用的都是蛮力,而玉茗却全都是巧力,本以为两人会过个几百招。 结果玉茗却在百招之内就将苍薛打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了。 卫鸢尾笑笑,玉茗心中可是憋了不少气呢。 而这个苍薛就是来给玉茗出气的。 卫鸢尾虽然对武功不懂,但是也知道苍楚虽然被打的头破血流,但是却也都只是外伤,让他吃吃苦头而已。 苍薛的失败,让其他两人更是跃跃欲试,一脸能够将玉茗打败的模样。 然而第二个上场的苍荣却同样是被玉茗打得落花流水。 “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最后一个上场的苍元杰,显然是在一旁早已按耐不住了,连热身都没有就直接与玉茗对打了起来。 之前的两个人性格比较莽撞一点儿,但是这个苍元杰却是有一点儿悟性。 看了两场玉茗的打斗,基本上已经看出了玉茗一些惯用的招式。 因此玉茗出招的时候,苍元杰都有所防备。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一章黎楚成为敌人 一时半会儿,两人竟然打的不相上下。 卫鸢尾本来一脸轻松的神情上,略微的凝重起来。 前面两位的武功,不管怎样,都是经过柳族世家的考核的,自然武功都会差。 而玉茗的武功虽然高,一连赢了两场之后,这第三场显然赢的话会十分的吃力。 这最重要的还是,前面两场已经消耗了玉茗的不少体力,所以这第三场,玉茗想赢的确有些困难。 “等等!”卫鸢尾突然开口说道。 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听到卫鸢尾的声音,猛然将朝为卫鸢尾看去,一脸的疑惑。 “中场休息一下!”卫鸢尾对着柳止说道。 “什么中场休息?”苍元杰现在气势正盛,当然是想要乘胜追击。 而苍楚在听到这中场休息,这个十分陌生的词语时,眸光再一次的落到卫鸢尾的身上,带着诧异。 随即那双深情的桃花眼中便熠熠的闪烁着什么东西,如星光般璀璨明亮。 “玉茗一脸打了两场,没有停息,接着又要打第三场,在体力上是肯定不如你的,为了公平起见,大家中场休息一会儿,不让即便你赢了,你也胜之不武啊?”卫鸢尾对着苍元杰说道,然而眼光却是看向柳止的。 “好,那就中场休息一会儿!”柳止对于卫鸢尾提出的建议,没有任何的意见:“那就各自休息一刻钟的时间!” 苍元杰尽管不愿,但是却不得不与玉茗松开。 “他似乎看出你的招式了,早已经有了防备!”玉茗找到卫鸢尾跟前时,卫鸢尾便已经听到了那浓重的喘息声。 “小姐,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卫鸢尾那关键的“中场休息”简直就是救他于危难啊。 但是论武功,苍元杰是绝对打不过他的,但是苍元杰却是有点儿小聪明,记住了他的惯用招式,第二知道他的体力有限,所以就这样跟他耗着。 “而且打了上半场,我也差不多了解他的一些招式!”玉茗对着卫鸢尾说道。 “止少爷,如果在接着打下去的话,属下一定能打败玉茗的!”苍元杰走到柳止身边,十分的激动,恨不得现在在上场和玉茗对打一番般。 柳止却是沉静的看着苍元杰。 苍元杰是不可能赢玉茗的,即便卫鸢尾刚才不说中场休息,那苍元杰也是赢不了玉茗的。 第一玉茗的天赋本就高,第二悟性也高,第三玉茗在玉族世家家主身边做了几年的侍卫了,肯定是懂其中一些技巧的。 苍元杰想要跟玉茗耗体力,可是殊不知玉茗也是在一一的试探他的招式,等玉茗掌握了苍元杰的招式之后,玉茗绝对能一招制敌。 柳止那双剑眉入鬓的眉眼,深沉的落在卫鸢尾的身上。 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男子,但是却是一个心思极为敏捷活络的人。 反应能力要比一般的人强。 也不知道这男子是玉族世家的什么人。 玉茗一言一行中都带着对这男子的尊敬之意。 “怕是你们今晚是打不起来了!”柳止对着一旁的苍楚说道。 苍楚的眸光正欣悦的落在卫鸢尾的身上,听到柳止的说话声,连忙收回自己的眸光。 “止少爷这是打算回柳城吗?” “玉茗身旁的男子,是个人精,聪明的很,他是不会让你们两今晚比试的,所以,你们得隔天再战了!”柳止声音醇厚的说道。 而苍楚却是笑了,若是这次打不了的话,怕是以后就根本没机会打了。 “止少爷,不必担心,今晚这场比武,你肯定能看见的!”苍楚自信满满的说着,眸光之中流泻着狡黠之光,清澈而又明亮。 声音虽然带着些许青涩,但是话语中却是透着笃定。 “你刚才不是不愿比武的吗?”柳止有些奇怪的说道。 苍楚却是抬起那双纯澈的眸光,盈盈一笑,霎时百花奇开,明艳动人:“属下突然来了兴趣!” 说完之后,那双明艳的眸光却是再一次的落到了卫鸢尾的身上。 然而这一次卫鸢尾却是直接忽略掉苍楚投射过来的眸光。 一刻钟很快便过去,两人再一次的来到正中间的空地上。 休息过的玉茗动作显然要比刚才敏捷多了,苍玉杰想要再一次用刚才的方法,然而玉茗却是早已经改变了策略。 这次直接在三十招之内解决了苍玉杰,也是在最后关头,玉茗才想起卫鸢尾叮嘱的话,故意让了苍玉杰几招,让苍玉杰打伤自己的左臂之后,这才彻底的将苍玉杰给打趴下。 当苍玉杰的下巴重重的磕在地上的时候,卫鸢尾是看着都疼,在听到那牙齿碰撞的声音时,卫鸢尾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颤栗。 好疼啊! “这下你们心服口服了吧?”柳止对着被教训的很惨的三人说道。 那三人自然是不敢再有任何的异议,都十分羞愧的低下头。 “止少爷,玉茗左手受了伤,恐怕今日的比武就到此为止,等日后有时间在让苍楚和玉茗两人切磋一番!”卫鸢尾如玉珠坠地的清脆声响在柳止的耳边响起。 那一张布满麻子的脸上满是笑意,然那露出的一口贝齿却是分外的洁白。 说完卫鸢尾就要和玉茗离开。 “没关系,在下可以不用左手!”苍楚清冽的声音猛然间在两人背后响起。 卫鸢尾脸上的笑意一下隐去,一下回过头,有些怒意的盯着苍楚。 这苍楚怎么回事,以他那过人的心智看不出来她不愿意让玉茗和他比武吗? “为了公平起见,等玉茗休息一刻钟,补充些体力之后我们在进行接下来的比武,这位公子,你觉得如何?”苍楚一脸明媚的笑意。 那看似无害的笑靥,落在卫鸢尾的眸中,却满是充满挑衅的意味。 卫鸢尾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得回去了,若是苍楚公子真的想要比武的话,等玉茗伤势好了在来比武也不迟!” 卫鸢尾再次抬脚要走。 “那好,那咱们就立下战书如何,越好何时何地比武?”苍楚显然是想到卫鸢尾会找这个借口。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二章立战书 没有战书,卫鸢尾他们或许能够抵赖过去,这日后就别想在打了。 可是要是立了战书,写上时间地点,你不去,那就代表你自动投降啊。 “小姐,看来他们是不愿意放过我们了,让属下去打吧?”练武之人,甚至战书的意义重大,本来只是切磋,但是若是下了战书,那就是等于是正式的比武了。 卫鸢尾紧抿着双唇看着一脸笑意的苍楚。 如果这个世界上能够让她没有办法的除了慕瑾之外,也就是苍楚了。 之前他装傻,任由她坑,现在却是换成他坑她了。 不对,苍楚显然是不知道她是谁,非要和玉茗比武,不过是想要给柳族世家找回一点儿面子而已。 “不过是比武切磋,用不着下战书这么严重吧?”卫鸢尾见逃不过,只能开始耍赖,然后露出一脸的为难:“这天色确实是晚了,若是我们误了门房的时间,我们可就回不去了,没地方住是小,但是第二日可是免不得主母的一顿责罚!止少爷,你们就高抬贵手,下次在比武切磋吧?” 只要这次让她们逃脱了,就根本没有下次了。 “不知这位公子是玉族世家的什么人?”苍楚看着卫鸢尾问道。 这一问,可是让卫鸢尾和玉茗两人开始紧张起来。 玉茗站到卫鸢尾跟前,深邃的眸光看着苍楚:“楚公子,我直接和你比武就是!” “你有没有把握赢他?”苍楚的武功,卫鸢尾其实也很不清楚,但是在计谋上,苍楚肯定是仅在慕瑾之下。 “小姐,现在是输是赢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要的是赶紧脱身!”一旦让柳族世家怀疑卫鸢尾的身份,那可就麻烦了。 “为了让比武进行的更公平,刺激一点儿,我们就在下个赌约吧?如果我赢了,茗侍卫就给方才三位磕个头,道个歉!”苍楚看似温和的声音,但是却满是透露着咄咄逼人。 卫鸢尾和玉茗两人同时一愣。 “你说什么?”只不过一年不见,苍楚竟然变得如此的过分起来了。 “如果我输了,我便离开柳族世家!”苍楚又紧接着说道。 “苍楚,不过是一场切磋而已,没必要下这么大的赌注!”柳止听到这,脸色也变了。 然而苍楚却是转过头对着柳止说道:“止少爷,方才玉茗根本就是借机拿苍荣、苍薛、苍元杰出气,招招都打在人的痛处,若是传出去,对柳族世家的名声可不好!”苍楚说的有理有据。 的确武学世家的柳族,结果却被玉族世家的侍卫给吊打了,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给笑掉大牙。 “这场切磋我自然是要给柳族世家争回这口气,但是如若我赢不了,也更是没有什么颜面留在柳族世家了!”苍楚句句在理。 武学世家的柳族打不过医药世家的玉族,这得有多可笑,干脆医药世家直接改成武学世家算了。 柳止觉得苍楚说的也在理,面色虽有沉吟,可是却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苍楚是这一期悟性最高的人,虽小小年纪,可是却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只要别人在他面前耍上一套拳法或者刀法,那苍楚便能依葫芦画瓢给模仿出来。 本来只是一场个人的比武切磋,但是现在却是一下演变成两大世家的比武切磋了,这一旦上升到了这个层面上。 即便玉茗不愿再多做逗留,可是却也不得不拼劲全力! 卫鸢尾听着苍楚的话,心中虽极为的生气,可是却也无可奈何。 她的心思,苍楚又怎么会看不破,卫鸢尾从来没有这么苦恼过,曾经的朋友,竟然和自己站在了对立面。 一旦她和苍楚成为了敌人,那么苍楚的睿智和聪颖就成为了一把对付她的利器。 无疑是给她增添了无数的阻碍和困难。 卫鸢尾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生气,他现在是柳族世家的人,自然要帮着柳族世家! 而现在压力最大的自然要属玉茗,他心里真的把握能够赢苍楚,尤其是在他看之前已经打了三场的情况下。 可是现在骑虎难下。 “你若是输了,我替你下跪道歉!”这事情是她惹出来的,那她自然就要承担。 玉茗可是家主身边的侍卫,给柳族世家一些刚刚通过考核的人下跪,这口气,别说是玉茗咽不下去,就是卫鸢尾也咽不下去。 “不可,小姐!”玉茗眸色一下变得复杂,也更是极为的紧张。 “你就安心的去打,不论输赢,拼尽全力就行!”卫鸢尾那一双清冷的眸光沉冷的看着玉茗,隐隐的有一股威慑之力从眸光中弥漫出来。 “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玉茗看到卫鸢尾那双无比坚定从容的眸子,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卫鸢尾那双眸光在突然之间给他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的信心增长了不少。 空地上铺就的长条石块,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从石缝中生长出来,一片生机勃勃。 一片风吹来,将缝隙中的杂草吹的东倒西歪,但是风吹过之后,那些杂草却再一次的挺直了腰板,屹立在这石缝中。 苍楚果然按照之前所说的,将左手背负于后,单手和玉茗对打。 两人的衣袂被风轻轻的吹起,盘旋在空中,一缕缕青丝从额头,脸颊柔和的划过,却是依旧抚平他们各自紧皱的眉头。 现在的天气正是最清爽的时候,不远处的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然而这边的气氛却是极为的紧张,仿若与世隔绝,任何外界的声音都纷扰不到他们。 在之前卫鸢尾很少看到苍楚出过手,然而这一次,卫鸢尾却是知道,苍楚的武功真的是厉害。 内力更是不用说。 不然他又怎么能轻易的瞒得了慕瑾和玄离呢? 玉茗的武功底子显然要比苍楚的扎实一点儿。 然而苍楚的招式却是极为的灵活,敏捷,让人防不胜防。 尽管只有一只手,可是与玉茗对打起来,却是毫不费力。 反观玉茗,因为假装左手受伤,同样也只能用右手。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三章竟然输了 苍楚的右手如行云流水般,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回折,转弯之极,都像锋利的毛笔书写一个“剑”字般。 而在看玉茗,显然是要吃力了一点儿,为了躲避苍楚的一个袭击,玉茗基本上是动用了,手,腿和腹。 正在众人都以为苍楚是赢定的时候。 苍楚的弱点竟然被玉茗掌握,本来行云流水的招式却是被玉茗挨个攻破。 这一巨大的转折,让围观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柳止一双剑眉从始至终都一直落在苍楚和玉茗两人身上。 按照道理,苍楚应该是越战越勇才对。 怎么能瞬间被玉茗掌控了苍楚的弱点,本来苍楚占上风的,结果这么一来,玉茗却是站了上风。 而且这局势,一时半会儿似乎也扭转不过来。 柳止被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住。 苍楚不应该不是玉茗的对手,更是不应该露出这么多的破绽被玉茗发现。 当玉茗反手一掌打在苍楚的胸口,苍楚用右手去挡的时候,玉茗却是出其不意的一记扫堂腿过去。 苍楚一下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扫翻在地。 那一身水蓝色的华裳如水墨般铺洒在长条石路上。 别说是众人不敢相信苍楚输了,就是玉茗都不相信自己能赢。 而站在一边的卫鸢尾,也是惊愕不已。 难道玉茗的武功竟然比苍楚还要高? 苍楚优雅的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灰尘,脸上露出一抹失败者的淡晓,对着玉茗说道:“茗侍卫果然武功高强,是在下输了!” 随后又对着柳止,拱手抱拳说道:“止少爷,在下武功不精,实乃无颜在入柳族世家,这几日多写止少爷的照拂,在下感激不尽!” 说完苍楚便掀起裙角,迈开修长的长腿,便离开了这里。 柳止刚准备说什么,但是却是没有想到苍楚是直接掉头就走。 一点儿说话的回绝之地都没有。 柳止看了一眼玉茗和卫鸢尾之后,便也带着其他三人迅速的离开这里。 再回玉族世家的路上,玉茗脸色极为的凝重想了许久之后才对卫鸢尾说道:“小姐,属下是打不赢苍楚的,苍楚是故意输给我的!” “故意输给你的?”卫鸢尾转过头看着玉茗。 她是真的以为玉茗比苍楚厉害。 “对,或许你看不出来,但是我却是能感觉得出来的,苍楚一开始就将他的破绽给暴露了出来,他那看似行云流水的动作,实则是需要大量的体力和掌控力的,我虽然打的吃力,可是只要找到一处破绽,便能接连攻破!”玉茗回想起刚才的打斗。 以苍楚的武功和智慧来说,是绝对不可能输给他的。 卫鸢尾眸光变得深沉起来,苍楚到底是故意输给玉茗的还是真的输给玉茗的? 从柳止刚才的神情来看,显然是没有看出苍楚故意放水。 “他年龄小,武功底子肯定没你好,就是有再大的天赋,没有后天的努力也不行,你练武的时间比他多多了,所以你不要乱想,肯定是你自己赢的,苍楚干嘛无缘无故的让你,放弃柳族世家那么好的机会?”卫鸢尾安慰着玉茗说道。 当两人快要走到玉族世家的后门时,便见一道身影立在台阶纸上,微微的侧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玉族世家的门匾发呆。 “什么人在那里?”玉茗看到那道身影一下谨慎起来。 月光透过树荫在那道身影上落下婆娑的光影,倒是给人增添了一种神秘感。 如玉竹般秀智的身影慢慢的转过身,那张美玉无瑕的容颜便渐渐的出现在月光下。 那双迷人的双唇轻启,清冽的声音如山间的溪水般潺潺而出:“卫鸢尾,别来无恙!” 如平静的海水瞬间激起无数次激浪般,让卫鸢尾的表情从平静变成意外。 “黎楚,你认出我了?”卫鸢尾早已抱着苍楚认不出她的想法,可是却没有想到,苍楚竟然还是将她给认出来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将她给认出来的? 她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有察觉? “不认出你,我会离开柳族世家吗?”苍楚朝卫鸢尾走来,清澈没有丝毫杂质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卫鸢尾那张黑丑黑丑的脸说道:“即便这样,你还是很漂亮!” 卫鸢尾听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办法,苍楚的嘴巴太甜了。 “你到底怎么认出我的?离开柳族世家又是怎么回事?”卫鸢尾沉浸在喜悦之中,因此有些想不明白。 “刚开始的确没认出你来,因为觉得你是不可能来到隐世家族的,可是当你的那句“中场休息”出来的时候,我就认定是你了,因为这样的话,也只能从你的嘴中说出!”苍楚口语轻快的说道。 “一年多了,你还记得?”卫鸢尾真的很意外。 因为她觉得她和苍楚分别一年,这可比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要从长,苍楚竟然如此的了解她! “我可是每天每夜都记挂着主子呢!”苍楚捏着嗓子,学着女声说道。 “你真是!”卫鸢尾听了,伸手就在苍楚的身上轻打了一下。 “看来主子这一年多,日子过得是十分逍遥快活,早就将我给忘了!”苍楚看着卫鸢尾轻扯出嘴角的一个弧度:“不然,见到我,都假装不认识我!” “怎么会?我一来到隐世家族就让玉茗去找你,但是得到的结果就是你成为柳族世家的人了,所以我就没在让玉茗去打扰你了!”说道这,卫鸢尾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小气了。 如果苍楚没认识她的话?在加上她又不主动去认她,那他们两岂不是再也不能相遇了? “那我现在已经不是柳族世家的人,主子这下可以放心了!”苍楚嬉笑着说道。 “苍楚,你难道是为了小姐才故意输给我,离开柳族世家的吗?”玉茗在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显得十分的惊讶。 他也觉得奇怪,苍楚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让他,看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家小姐啊。 苍楚对着玉茗明媚一笑:“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可以回到主子的身边!” 正文 第六百六十四章主子,你愿意收留我吗 随后苍楚做出一副苦相:“主子,这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城门就要关闭了,我身上又没有银两,不知道主子肯不肯再次收留我呢?” 卫鸢尾听了苍楚的真的是十分的感动,他在认出她之后,为了再次回到她的身边,竟然直接离开了柳族世家。 这份情谊,当真是让卫鸢尾感动不已。 “你是不是傻啊?你好不容易进了柳族世家,为什么要离开?”卫鸢尾这下总算是知道刚才苍楚为什么一反常态的要和玉茗一较高下,就是为了给他接下来要离开柳族世家铺路啊。 “反正我对医药也很感兴趣,进入玉族世家也挺好的!”苍楚说得份外轻松,反正他父母已经死了,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完全就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可是你为了我公然得罪柳族世家这样好吗?”卫鸢尾有些担忧的问着,如今玉族世家这种状况,她也是看在眼中。 现在的玉族世家,在其他三大世家眼中完全就什么都不是。 “如今我都已经离开柳族世家了,除了玉族世家还有其他两家世家,至少是要进一个世家,难道你要我永远的都姓苍?永远的留在这里,永远的不出人头地?”苍楚自然知道玉族世家现在是什么状况。 可是为了卫鸢尾他愿意啊。 而且幸好现在还是在考核期间,等最后一项考核结束,正是成为柳族世家的人的话,他那个时候离开,才是真正的得罪! 不过幸好,这一切还来得急! 卫鸢尾的出现,也刚刚好! 卫鸢尾想想也是,以苍楚的能力始终留在沧城,进入不了隐世家族的核心也的确不是一个办法。 “好吧!”卫鸢尾有些无奈的说着,似乎觉得有些对不起苍楚,因为苍楚留在柳族世家他以后才会有更好的前程。 “主子,别想了,你现在已经高兴才是,你若是在晚来一步,我们到时候可就要成为敌人了,等我正式成为柳族世家的人,在想离开可就难了!”苍楚对着卫鸢尾露出一抹微笑。 随后打了打哈欠:“主子,我们进去吧?” 说着拉着卫鸢尾的手就要进去。 但是随之玉茗却是将卫鸢尾和苍楚两人拦住:“小姐,刚刚出了苍月的事情,现在在将苍楚带回去不好吧?” 的确,她现在可是众矢之的,不像是在邪王府啊,她想带多少人进去都没事。 不对,如果当初慕瑾知道苍楚是男人的话,估计也不会让苍楚留在她身边的。 “那苍楚看来只能委屈你一下,继续扮丫鬟了,我进屋给你拿女人的衣服让你换上!”卫鸢尾回过头看着苍楚说道。 苍楚抚了抚额,他又要做回他的老本行了。 玉茗是真的不知道卫鸢尾为何又这么大的美丽,竟然能够让苍楚扮女人也要留在玉族世家。 苍楚换好女人的衣服之后,便跟着玉茗大摇大摆的进了玉族世家。 若是路上有人问起,玉茗便一律回答是卫鸢尾新买回来的丫鬟。 有苍楚在身边,卫鸢尾就感觉再次回到了邪王府一般,那种安全感再次回来了。 宁折颜在,苍楚也在,但是唯独却少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苍楚进到卫鸢尾的房间之后,在房中大概扫了一眼,眼光便立刻落在了搁在窗台上的苹果,用袖子擦了擦之后,便大力的吃了起来。 “你就不怕这水果有毒啊?”卫鸢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后喝下之后说道。 “不会,你可是家主的女儿,主母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直接在你的食物中下毒呢!”苍楚却是一脸都不担心,随后又补了一句:“最多下些泻药,让你身体不舒服而已,而且这要是有人害你,那毒药绝对是你察觉不出来的,且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发作的!” 卫鸢尾想了一下,的确,这里可是医药世家啊,药也包括毒啊。 “难怪我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什么胃口,还犯恶心,头也晕,胸口也闷……刚才在外面吃了那么多东西也没有这个反应,一定是他们在食物中动手脚了!”卫鸢尾仔细回想起她这几日的身体反应,开始越发的怀疑,她吃的用的东西是不是真的被人动了手脚。 看来她还要将宁折颜也弄到自己身边才行。 “在街上的时候,我看你吃的挺开心的啊!”苍楚看着卫鸢尾的神色,倒是觉得是卫鸢尾庸人自扰了。 “是啊,那为什么这里的东西我吃不惯呢?她们明着暗里,不知道给我使了什么阴招!”卫鸢尾深沉的眸子直视着面前燃烧的蜡烛:“不过幸好你来了,我也不再是一个人战斗了!” “主子,你是不是又打算开始坑我了?”苍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卫鸢尾直接给了苍楚一个白眼。 “我现在的处境难道你不清楚吗?” 苍楚也一下收敛起脸上的嬉皮笑脸,将嘴中的苹果吞咽进去之后,坐到卫鸢尾的面前,十分郑重的说道:“我一定会帮助你坐上家主之位的,那些试图害你,阴你的人,我都会替你摆平的!” 卫鸢尾刚露出一抹笑意,苍楚便接着说道:“等你坐上家主之位之后,你一定要提携我你的随身侍卫,我真的不想在做你的丫鬟了!” 卫鸢尾听了这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难道你的志气就是当上家主身边的侍卫吗?你至少当个将军之类的吧?” “你觉得我能当上吗?”苍楚十分认真的看着卫鸢尾,将军就相当于是由五大族族长直接掌控的人了。 基本上可以和四大望族平起平坐了。 “怎么不能?你现在还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卫鸢尾对苍楚的能力可是十分的相信。 苍楚笑笑不说话,可能是她不了解,将军这个职位有多么的困难吧! “如果你找到了那颗属于你的灵珠,你就会放弃家住的竞争,从而离开隐世家族是吗?”苍楚嬉笑的面容一下又变得严肃起来。 “对,我并不想做什么家主,也不想要这什么龙虎灵珠!”卫鸢尾说道。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五章漩涡之门在消失 她现在只想越快离开隐世家族越好。 “那宁折颜给你的意见是什么?”苍楚说起正事的时候,脸色是一片肃穆和谨慎。 好似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他的深思熟虑般。 “要么做家主,要么拿到我属于的灵珠,反正结果都是为了离开隐世家族!”宁折颜唯一给她的意见就是让她不要相信玉族世家任何人的话。 苍楚敛下眸光,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更是布满了深沉。 随后很沉静的说道:“宁折颜那么说,也的确是为了你好,他很希望你和慕瑾尽快见面!” 卫鸢尾点点头,宁折颜是在一心一意的帮她。 “可是,你如果带着普通的灵珠离开隐世家族之后,到了规定时间你没有回来,你就肯定会被清理者追杀,到时候你们又将是一番新的血风腥雨!”苍楚仔细的给卫鸢尾分析着。 卫鸢尾听到追杀这两个词,顿时开始哭闹了起来,她和慕瑾一生怎么就这么坎坷? 不是他被追杀,就是她被追杀。 简直没个头了。 “那如果带着龙虎灵珠依旧还是要被追杀是不是?”卫鸢尾问答。 “是!” “如果这样的话,我找到慕瑾之后,就带着慕瑾回隐世家族好了,到时候让他做家主之位,我继续做他的妻子,你觉得这样可不可行?”不然,怎么办?谁让隐世家族的规矩这么死板。 “你让他做族长的话,或许他愿意!” “你在胡说什么啊?”卫鸢尾觉得苍楚说的十分的不可思议:“他都甘愿和我隐世了,又怎么会在乎族长之位呢?” “有一些人要么位于王者,要么平凡一生,你让他坐在家主这个不高不低的位置上,你觉得以他的能力,你觉得他会愿意吗?这就相当于一个能掌勺的厨师却被安排了烧火的职位一般!”卫鸢尾是了解慕瑾,可是作为男人,他更加的了解男人。 当初他是的确不像做皇上,就想做一个闲散的王爷,注意是闲散的,就是不需要上朝,管理任何事情,整日游山玩水的王爷。 但是慕瑾坐上家主之位,可是要掌管着家主的一切,与其这样,他不如直接做上族长好了。 不然能力受限,对于慕瑾这样的能者确实是一种痛苦。 “宁折颜打击了我一次,但是却是给了我一次希望,可是你却连最后的希望都给我磨灭了,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当初就不应该跳到湖水中!”卫鸢尾揉着自己的头发,十分的烦躁。 “主子,你既然手上已经有了龙虎灵族,你就不要在将龙虎灵珠交出去了,隐世家族已经消失很久了,是到了该让隐世家族重现天日的时候了!”苍楚那双眸光在烛光下越发的熠熠生辉。 “什么意思?”卫鸢尾有些不理解苍楚说的话。 “漩涡之门,已经越来越薄弱了,在你强硬打开漩涡之门后,漩涡之门就更加的薄弱了,族长和贵族们早在几十年前就预料到了,所以他们现在一直都在想办法找到将漩涡之门加固的办法!”苍楚的话语越来越深沉,那双深幽的眸光,隐隐的透露着一抹淡蓝色的幽光。 卫鸢尾眉头越发皱紧,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旦漩涡之门消失,也就预示着在世间消失已久的隐世家族,会重新出现在世人的眼中,到了那个时候,族长已经那些贵族设立的统治制度,将会得到瓦解,而灵珠也会慢慢的失去他原本的作用,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你就是自由身了!”苍楚简单的给卫鸢尾做了解释。 “你的意思是,只要隐世家族的漩涡之门消失,隐世家族就会回到世间?那我就可以和慕瑾在一起了?”卫鸢尾想了一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苍楚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因为我的父母就是当年预言出漩涡之门会消失的大祭司,然而族长和那些贵族们,不愿相信,也唯恐我父母会将此事说出去,所以便杀了我父母,而我便成为了孤儿!” 卫鸢尾看着苍楚,想不到在他天真无邪的面容下,竟然还藏着这样的一个身世。 难怪之前苍楚什么都不愿意跟她提起。 “那让漩涡之门消失还需要多久?”如果还要几十年的话,那她还是算了吧。 “你不需要问我还需要多久,我知道有一种办法能够让漩涡之门迅速消失,只要你能找齐十二生肖灵珠,将他们毁灭,漩涡之门就会立刻消失!”苍楚声线低沉的说道。 “十二生肖灵珠?”卫鸢尾迟疑的说出声。 “四大望族中每个世家家主手中都有两个生肖灵珠,也就是八个,这是已知的,想要得到不难,但是就是那其他的四个,却一直都下落不明!”苍楚有信心帮助卫鸢尾得到其他的生肖灵珠,可是那剩下的四个,他却是不知道在谁的手中。 “我估计,那四个灵珠一定不再隐世家族了!” “未必,只是隐藏的深而已,所以你要留着你身上的龙虎灵珠,它能感应到其他的灵珠!” “那如果感应到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等你滴血认主了,龙虎灵珠的感应就会传达给你!” 卫鸢尾沉思着,坐上家主之位需要五年,但是找到龙虎灵珠,可能需要一年,但是也可能需要更久的时间。 “所以你要是想和慕瑾在一起,唯一的办法就是坐上家主之位,然后找到其他剩下的灵珠,只要你找到那剩下的四个灵珠,那剩下的六个,我可以帮你弄到手!”苍楚说得信誓旦旦,那嘴角翘起的弧度,隐隐的带着一抹邪肆的弧度。 这是卫鸢尾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 “好,我知道了,我要休息了,你就在外屋睡吧?”卫鸢尾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双清冷的眸光中却是没有丝毫的困意,漆黑的瞳仁如一团浓墨般与黑夜融为一体,然却发出无比晶亮的深幽光芒。 正文 第六百六十六章卫鸢尾早就死了 一身穿袈裟,手持佛珠,带着斗笠的和尚,站在早已一片颓败荒凉的邪王府面前,那双慈悲之眼望着只剩残砖破瓦的邪王府。 手中执着佛珠,念念有词,随后将地上的鎏金黑体字的邪王府牌匾放正,随后又是轻叹一声:“都是命!” 一袭月牙色华裳的男子猛然间出现在和尚的身后,脸上的银色面具在月色的照耀下恍若镀上了一层银光般,在月光下微微的闪烁着。 身后那如瀑布般浓稠顺滑的银色长发,更是如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般,从后面看去,给人一种凄凉悲伤之美。 “大师口中的命指的是什么命?”清冷的声线从慕瑾的口中缓缓吐出。 那双冷眸望着如今破败的邪王府,黑色的眸仁中隐隐的闪耀着一簇流光。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便是施主的命!”和尚从嘴中缓缓的吐出。 慕瑾踏上布满灰尘的台阶,走到大师跟前,眸光望着那被摆放在地,结满了蜘蛛网得牌匾,淡冷出声:“大师所说的强求又是何意?” 和尚依旧执着手中的黑色佛珠:“施主命中本就没有一个叫做卫鸢尾的女子!早在施主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慕瑾一下将眸光移到和尚的身上,一股凌厉的杀气从周身弥漫开来。 而这位大师已经盘腿坐地,丝毫没有感觉到慕瑾周身的杀意,那一双慈悲之眼仍旧平淡的注视着慕瑾:“施主,不必因为贫僧的话而感到恼怒!” “这世上没人知道我还活着!!”慕瑾话语寒彻的说道。 大师听完慕瑾这句话,这才缓缓的站起身,动作缓慢的轻拂了拂身上的灰尘,随后双手合一放在面前:“施主,贫僧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卫鸢尾是谁,贫僧所知道的,都是这座邪王府告诉贫僧的。” 慕瑾顺着大师的眸光望去,便见紧闭的邪王府大门缓缓的开启,刚才还布满灰尘,蜘蛛网的红漆大门,却是焕然一新。 “小姐,小姐,等等奴婢!”只见一身穿白衣,风姿绰约的男子从门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打扮的小丫鬟。 卫鸢尾?银笙? 慕瑾满眼的不敢置信,但是随即画面便一下又切换到一间雅致的屋子中。 只见一声如火红衣的妖媚女子,施施然的走入房中。 卫鸢尾站起身看着那走过来的女子,眉眼满是戏谑笑意,叫了一声:“宁公子扮起女人来真是好看!” 那轻吟悦耳的声音听在慕瑾的耳中,是那么的真实。 慕瑾下意识的向前一步,然而眼前的画面瞬间变回了原样。 慕瑾看着眼前这破败的邪王府,转身看着站在身旁的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主,你也看到了?这邪王府虽然早已破败,可是一些景象却还残留在这邪王府中。”大师不疾不徐的开口。 “大师,你告诉我,卫鸢尾还活着吗?她现在又在哪里?”慕瑾急切的问道。 “你心中不是早已经有了答案了吗?她已经是个死人了,施主你就忘了她吧!”说完大师便转身离开。 慕瑾想要去拦,然后那大师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仿若这世间,只剩下慕瑾一个人般,周边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任的人影,慕瑾除了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外,连风声头听不见。 “大师……”慕瑾一次又一次的呐喊着,终于一下喊出了声,随即整个身体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愣然的看着这眼前的场景。 原来是一个梦! 这是卫鸢尾托梦告诉他,她已经死了吗?让他不要在找她了吗? 在梦中告诉他,让他放下心中的执念吗? “主子,你怎么了?”屋外想起玄离的声音。 “我没事!”慕瑾站起身,看着窗外的圆月,背脊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沁入了一层冷汗。 玄离听到慕瑾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跟着他守候在门边熟睡过去的美玉,玄离弯下腰将被子给美玉裹紧,随后便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黑夜。 “玄离。”慕瑾的声音再一次的屋里传来。 玄离推开门走进去,看到慕瑾欣长的身姿站在镂空的窗前,透着寂凉的感觉。 “还没有找到卫鸢尾的消息吗?” 玄离便知道慕瑾现在每天跟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问他有没有卫鸢尾的消息。 从他联络上殇离,从殇离手中接过这个事情之后,慕瑾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卫鸢尾。 如今到了晚上,慕瑾醒来都要问一句的地步。 “还没有!”玄离知道慕瑾难受,可是他回答时同样也十分的难受。 一次次充满着期待,可是得到的回答却是一次次的绝望。 玄离的话音刚落,楼道中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地步踩的“咚咚”直响。 “主子,刚刚我们打捞上一具女尸,但是由于多日湖水的侵泡,身体已经肿胀不堪,无法辨别面貌,只通过穿着,依稀可以辨别是一具女尸!”一个暗卫急匆匆的走进来禀报道。 慕瑾听到这句话,本漆黑的双眸瞬间变成血色的眸孔,然而这抹血红只在眸中停留了几秒,便又立刻消失匿迹。 眸仁再次变成了黑色。 果然,那个梦是卫鸢尾托给他的,梦刚做完没多久,她的尸体便也找到了。 这是卫鸢尾怕他伤心难过,所以特意托梦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吗? “我知道了!”慕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修长的身体好似瞬间被什么东西压垮了一般,本线条流畅的脊背,在瞬间便佝偻起来。 “主子……”玄离刚想上前一步。 慕瑾却一下止住了玄离的动作,随后再次直起腰背,尽量用一种十分淡然的语气说道:“去看看!” 当将盖在女尸身上的布掀开之后,女尸的样子简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整个身体,五官如同肿胀了起来,完全让人分辨不出样貌。 玄离见过无数具尸体,但是却从未见过一具呈“巨人观”的尸体。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七章阴谋开始 慕瑾漆黑的眸光一抹血红微微的闪动着,但是随即却又被慕瑾给强压了下去。 女尸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但是颜色却依稀能够分辨。 当日卫鸢尾身上穿着的衣服颜色便是赤色和牙白色。 而这具尸体身上的衣服颜色正好吻合。 “主子,属下已经去找了仵作来验明这具尸体的身份!” “不用了!”慕瑾望着这具尸体,修长的手指将白布慢慢的将尸体盖上,声音看似无波,然而内心却是如潮水般翻涌,几乎都要抑制不住,整个神情都要接近于崩溃边缘,然而慕瑾却是用最后的力气维持着。 “派人定最好的棺木,选一处最好的风水宝地,我要厚葬她!”这几句话慕瑾好似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一般,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艰难。 玄离看着慕瑾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陡峭,孤寂,突然之间,如远山一般,让人觉得十分的遥远。 玉夫人的院落中,玉峥和玉箫两人刚跨入厅堂,便有些意外的看到卫鸢尾坐在玉夫人的下首位置上,两人似乎正在聊着什么。 十分的开心。 “既然这丫鬟,你喜欢,便留着吧!”玉夫人声音亲和,眸光轻瞥了一眼卫鸢尾身后的苍楚。 看似是在笑,然而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给母亲请安!”玉峥和玉箫再给玉夫人请完安之后。 卫鸢尾便也站起了身,施施然的对着玉峥和玉箫福了福身:“哥哥们早!” “今日妹妹也来陪母亲用早膳?”玉峥和玉箫两人愣了一下,之后便笑着跟卫鸢尾打招呼。 “既然都是自家人了,当然要在一个桌子上用餐了!”玉夫人净完手之后,便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似是理所当然的说着。 玉峥和玉箫看着坐在一旁笑靥如花,安安静静用着早膳,与玉夫人相处十分融洽的卫鸢尾,两个人都狐疑的看了对方一眼。 昨晚的事情,两个人竟然都能够将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玉峥和玉箫深深的觉得,这个卫鸢尾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最起码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一顿早膳吃的是其乐融融,氛围十分的好。 然而谁都知道,这不过都是表面现象而已。 当早膳吃完之后,三人便也从院子中走了出来。 玉峥和玉箫两人刚从院子中走出来,那边卫鸢尾便叫住了玉峥和玉箫。 “妹妹,有什么事吗?”玉峥看着走过来的卫鸢尾。 卫鸢尾走到玉峥和玉箫跟前低声说道:“难道你们忘了之前跟我说的事情了吗?” 玉峥和玉箫两人同时一愣,自然一下就想到了灵阁的事情。 但是经过昨晚卫鸢尾的表现,两个人倒是有些余悸起来。 “妹妹是说……灵珠的事情?”玉峥看了一下四周,看到卫鸢尾身后跟着的苍楚,故而压低了声音说道。 卫鸢尾点点头:“是啊,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卫鸢尾知道玉峥和玉箫两人担心苍楚,便示意苍楚不要跟上来。 三人一同走到一处僻静的走廊下。 “是不是只要偷到合适的灵珠,我就可以离开隐世家族了?”卫鸢尾十分认真的看着玉峥和玉箫。 那双清丽的眸光满是笑意,然而在眸底却满是冰魄的寒意。 “这么说,妹妹是想好了?”玉峥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当然,昨日的处境你们也看到了,她们可是个个都想我死呢!” 卫鸢尾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眸在玉峥和玉箫两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后就叹息着说道:“所以我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然我都怕家主回来见到的是我的尸体了!” “那妹妹既然这么说,不怕我们害你吗?”玉峥听到卫鸢尾的话似是警惕似是玩笑的说道。 卫鸢尾却是笑道:“怎么会呢?我们都是家主的儿子女儿,无论谁当上家主继承人之位,都是给家主争光啊,而且母亲待我又极好,你们虽然想要龙虎灵珠,但是还不至于要我死的地步吧?” “最重要的是你们知道我并不想坐上家主之位,而龙虎灵珠我也不是我想要的!”卫鸢尾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 玉峥和玉箫听到卫鸢尾这么说,而看卫鸢尾十分信任他们的样子,心里的戒备也放松了不少。 苍楚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放在手中把玩,看着不远处的三道身影。 直到另外两道身影离开,苍楚才走到卫鸢尾身边。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苍楚望着前面那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眸中的狡黠之色尽显。 “他们也不笨!”卫鸢尾擒起嘴角的笑容,然后看着苍楚说道:“真的要将这两个人给除掉吗?” “他们都骗你去偷灵阁的灵珠了,你觉得呢?”苍楚知道卫鸢尾的本性还是善良的,只要不是太过分,还有原谅的余地。 那卫鸢尾肯定是不会做得太绝。 但是现在这两个人竟然骗卫鸢尾去偷灵阁的灵珠,无疑是在治卫鸢尾为死地啊。 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家主出面,都救不了卫鸢尾的。 卫鸢尾想了一下:“我只是在想,如果玉峥和玉箫真的出事了,那主母肯定是容不下我的!” 这两兄弟,她不烦,她烦的是主母。 事情虽然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但是这玉夫人竟然还能做到面色如常,和她装出一副母慈女孝的场景出来,就足以证明这个主母,绝对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 “所以现在不要动手,等家主回来的前一天在动手,等家主回来之后,你至少有一个靠山,主母肯定不敢轻易动你!”苍楚给卫鸢尾细细的分析着。 “那没有几天了!”卫鸢尾望着那已经消失的身影有些惆怅的说道。 “是啊,反正除掉他们对你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本来争取考核的名额就有十几个,哪怕在那些名单中少一个都是好的。 很快便到了家主受罚结束的日子。 卫鸢尾早已换好了一身轻便的行头站在玉族世家某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正文 第六百六十八章谁真谁假 而过了没多久,便有两个身穿黑衣的人走到了卫鸢尾的跟前。 “走吧,带我去灵阁!”卫鸢尾看着面前的这两人说道。 等两人蹑手蹑脚的来到灵阁之后,一股浓重的阴云便笼罩在卫鸢尾身边。 即便卫鸢尾不懂武功,也差不多知道这里守卫着重兵。 “我和玉箫两个人掩护你进去,等你进去之后,不要碰里面任何的灵珠,只要站在门旁不要动就行,在等我进去的时候,再告诉你拿那一颗!”玉峥看着卫鸢尾,说道。 卫鸢尾望着眼前如灵塔般高耸的灵阁,苍楚说着每一层都摆放着失去的族人的灵珠,越是最上面的,年代也就越久远。 “这灵阁周边阴森森的,而且从窗户边上好似还闪着幽光!”卫鸢尾微皱着眉头说道,一副很害怕的神色。 “那不是幽光,是烛光,你不用担心,我和玉箫早已做好了周密的计划,不会被发现的!” 这灵阁周边守卫着的可都是高手,不会有事才怪! 卫鸢尾暗暗的想着。 “不行,我害怕,而且我还怀着身孕,不如你们进去帮我拿!”原本商定好的事情,卫鸢尾却是临时变卦了。 玉峥和玉箫当然不同意。 “你不进去怎么能行呢?”玉峥和玉箫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在这个时候退缩:“我们只是帮助你偷灵珠,就算你留下什么脚印,手印或者痕迹被发现了,但是等到了那个时候,你都已经离开隐世家族了,就算想去追,也来不及了,但是我们去若是被追寻到,我们可就惨了!” “对啊,我们只能站在门的一边指导你去偷那个,我们的踪迹一旦被发现,我们可就真的是完蛋了,惩罚不说,我们肯定是要被取消参加考核的资格的!”玉箫也在这时附和着。 然而卫鸢尾看着眼前的场景,却是十分的害怕,豆大的汗粒从脑袋中冒出来,但是却还是听着两人的话,朝灵阁靠近。 玉峥和玉箫在算好灵阁守卫的换班时间之后,便趁着这个时间,借着草木的掩护,来到了灵阁的门前,然而却是在这个时候,卫鸢尾捂着自己的肚子,开始叫疼起来。 而且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玉峥和玉箫两个人都是学医的,因此卫鸢尾如果是假装的,那肯定是骗不了他们两的。 结果玉峥和玉箫两人把了脉之后,都得出同一个结论,就是因为卫鸢尾因为紧张过度,所以才导致的腹部疼痛,再加上怀孕的原因。 如果这个时候不让卫鸢尾情绪稳定的话,恐怕迟早能将这周边的守卫给喊过来。 “算了,算了,我和玉箫两人进去,你在外面等着!”玉峥看着这情形,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都已经到了门口了,眼看就要成功了,难道就要这么眼睁睁的放弃了。 玉箫听到玉峥这句话,脸上却露出一抹骇然:“哥,如果我们行踪被发现怎么办?” 他们心里可是清楚,他们偷的可是灵阁里族长死去留下的灵珠,这可是大不敬啊。 他们虽然敢说,可是却是未必敢做啊。 “那现在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要是我们被发现了,我们谁也逃脱不了!”玉峥有些急道。 只要进去随便拿一颗出来就好。 玉箫留了个心眼,并不愿意进去,但是玉峥可是想好了,要死大家一起死,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和玉箫一起进去。 就算被发现了,玉箫也有份,他可不会将这罪名独自承担下来。 玉箫也明白玉峥心中所想,可就是不愿意进去。 然而这边卫鸢尾却是疼的在地上直打滚,一声声的“哎呦”声,直接从嘴中发出。 这将玉峥和玉箫两人惊的也是一脑门的汗水。 最终玉箫还是和玉峥两人进去了。 等这两人进去之后,早已等候在一旁的苍楚便来到了卫鸢尾的身边,喂她吃下一粒药丸之后,便抱着卫鸢尾迅速的离开了灵阁附近。 “你赶紧换衣服!”苍楚将卫鸢尾送回到安全的地方之后,便又折回了灵阁。 卫鸢尾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所以便迅速的回到房中,换上了衣裳。 没多久,寂静的野种便响起了一阵阵敲锣,大喊抓贼的声音。 但是随即卫鸢尾便看到,窗口处有不少提着灯笼的人从眼前晃悠而过。 玉族世家的灵阁殿中,身穿夜行衣的玉峥和玉箫两人被侍卫五花大绑的跪在黑色的大理石上。 周身案几上皆燃烧着数百根蜡烛,那橘黄色的烛光在此时却散发出幽冥的淡蓝色光芒。 各房的大爷,三爷和四爷早已经赶来了,就是刚梳完妆已经入睡了的主母,此刻正身着一身素白的衣裳,肩上披着淡紫色的披肩,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玉簪将发丝挽起。 等几位长老陆陆续续赶来的时候,这周边更是压抑的让人连气都透不过来。 几位长老最年轻的已经有六十多岁了,看到侍卫将手中的灵珠呈上来,个个头发花白,但是精神不减的长老,皆都露出不可饶恕的神情。 “你们两个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盗取灵阁中先人过世留下的灵珠,你们想干什么?”其中最年长的长老,怒声道,那低沉的声音十分的有魄力,虽然声音苍老,可是却在人的心中却十分的有威力。 让安静无比的灵阁殿更加的寂静,那种凝重和阴冷的气氛盘旋在空中,让人整个毛孔都倒竖起来,一根根的从里面渗出冷汗。 玉峥和玉箫两人眼神十分复杂更是十分的后悔。 他们就不应该相信卫鸢尾,结果卫鸢尾果然是将他们给出卖了。 现在他们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不管是卫鸢尾来对峙,还是卫鸢尾不承认这件事,他们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因为是他们撺掇卫鸢尾来头灵阁的灵珠的,并且也是他们骗卫鸢尾灵阁的灵珠可以让卫鸢尾离开隐世家族的。 “长老,我知道此时我没有资格说话,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十分的蹊跷,玉峥和玉箫都是族中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灵阁是什么地方,而灵阁中摆放的灵珠又是什么,他们完全没有理由去偷灵阁的灵珠,长老,你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玉夫人当得知两个儿子去偷灵阁的灵珠时。 正文 第六百六十九章装柔弱 整个人都十分的震惊,但是紧接着就是觉得不可能。 玉峥和玉箫两个人怎么会没事去偷灵阁的灵珠呢? 玉峥低着头,努力的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圆过去的谎言,但是事实上他们也知道当卫鸢尾来对峙的时候,他们的谎言都会不攻自破。 玉峥为难的望向玉箫,而玉箫也更是十分的为难。 他就不应该跟着玉峥进去,卫鸢尾肯定是早就知道灵阁是什么地方了,所以才故意答应他们,设下了这个计谋让他们钻。 在门外的时候卫鸢尾分明就是故意装的,将他们骗进去之后,便迅速的离开了这里,又从而让守卫的侍卫发现他们。 “长老,这件事确实跟我们无关,是卫鸢尾将我们给骗进来的!而且我们怎么会偷灵珠呢,只是我们不小心将灵珠碰到了地上,弯腰捡灵珠捡起来的时候,侍卫们便都见来了,所以长老这是一场误会啊!”玉箫脑袋飞速的转动着。 “卫鸢尾?”年长的长老说着这个名字,摸着花白的胡须,一脸的凝重。 “就是家主与外室所生的女儿,在前些日子祭祀大典上打开漩涡之门的那个女子!”玉夫人听到卫鸢尾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乎都要气的晕过去。 脸上虽然装着一副威严的样子,但是实则是早已将卫鸢尾给恨得牙痒痒。 “去将卫鸢尾带过来!”长老看着跪在地上吓得一颤一颤的玉峥和玉箫。 这两人的神情十分的古怪,脸上虽然是害怕,可是这种害怕却是掺杂着其他的东西。 卫鸢尾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披着一件妃色的披肩,发丝略微的有些凌乱,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玉夫人看到卫鸢尾这幅样子进来,那双凌厉的眼睛几乎要将卫鸢尾给射成一个筛子般。 卫鸢尾看着这灵阁中的人,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抹苍白,那一双盈盈的水眸更是露出一抹害怕和疑惑。 但还是跟在侍卫身后走了进来。 “玉峥和玉箫说是你骗他们两到灵阁的?”大爷首先发话,那一双肃穆的眼眸落在卫鸢尾的身上,就跟一把刀贴着你的肌肤和毛孔刮过一般。 让人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 卫鸢尾一脸的疑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然后卫鸢尾又转头看着一身夜行衣打扮的两人,脸色更加的迷茫:“我为什么要骗他们来灵阁?” 这个问题一下就抛回给了玉峥和玉箫两人。 “卫鸢尾你不要再装了,明明是你骗我们说只要进到这灵阁待一晚上,试试我们的胆量,你就将龙虎灵珠给我们的吗?可是结果等我们进来之后,你却立刻通知外面的守卫,你这人真是太阴狠了!”玉峥看着一脸无辜的卫鸢尾,极为的愤怒。 可是就算在怎么愤怒,玉峥的头脑却还是极为的清醒的。 “对,你假意跟我们走进,说你并不想做家主之位,也会将龙虎灵珠让给我们,并且希望我们日后坐上家主之位后,便帮助你离开隐世家族,但是你为了保险起见,也是怕下错了赌注,所以提出让我们在灵阁中待一晚上,试试我们的胆量,可没有想到你却是想要陷害我们!”玉箫立刻接着玉峥的话说到。 “对,你担心自己通过不了考核,就这样私底下玩阴的,想要一个一个将我们这些人给铲除,先是玉沐,然后就是我们,卫鸢尾没有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如此的歹毒!”玉峥还嫌这脏水不够,在玉箫说完之后又怒意满满的说了一番。 好似卫鸢尾真的是一个十分恶毒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的无辜。 玉峥和玉箫这话一说,长老们又将肃穆,威势的眸光转移到了卫鸢尾的身上。 “哥哥,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当初不是你们主动找上我,说可以帮助我离开隐世家族的吗?但是前提是要将龙虎灵珠给你们!”卫鸢尾对于两人的话完全处于震惊和惊愕的状况:“而且我为什么要试你们的胆量,我也是才刚刚被人叫醒,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要再装了卫鸢尾,这灵阁摆放的是先祖留下的灵珠,你已经来到这玉族世家好几天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就根本是想要借机铲除我们!”玉峥和玉箫两人现在是咬死了卫鸢尾是为了家主继承人之位,故意陷害他们的。 “你们不是告诉我这灵阁就是长老储存多余灵珠的地方吗?当时可是你们跟我说要帮助我去偷灵阁的灵珠,然后让我用龙虎灵珠交换的?”卫鸢尾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震惊,也越来越迷茫。 随后卫鸢尾对着长老说道:“各位长老,我是无意间打开这漩涡之门的,在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手上的东西会是龙虎灵珠,而且来到这隐世家族之后,我一心想的就是能够离开隐世家族,所以他们知道后为了得到我手中的龙虎灵珠,就故意骗我去偷灵阁的灵珠,但是好在我没有去,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为了得到龙虎灵珠,竟然自己到这灵阁来偷灵珠了,还想将这些事情推到我的头上来!” 一时间卫鸢尾、玉峥和玉箫两人说的都十分的有道理,但是真相却只有一个。 卫鸢尾见到长老们开始思索起来,那双盈盈的水眸便开始哭诉起来:“长老,在外面我是一个早已经成了亲的人,我和我的夫君十分的相爱,如今现在我肚中还怀有了孩子,我一心想的就是如何离开隐世家族,和我的夫君团聚,一起养大我肚中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家主之位去陷害他们!” 玉夫人看着卫鸢尾那张让人动容的面容,轻放在椅子上的手紧紧的握紧。 卫鸢尾已经用了一次的苦肉计,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在让卫鸢尾得逞。 “鸢尾,自你进入到这玉族世家,我是真的没有将你当做外人来看,因为我自己的两个女儿不在身边,更是将你当做我的亲生女儿来看待,尽管你是外室之女,可是在这一点儿上我却是从未嫌弃过你,是真心实意的接纳你,这几日我对你做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中,可是你却反过来要害我的儿子!” 正文 第六百七十章偏心 玉夫人一脸痛心的说着,然后又对着长老们说道:“长老,我是真心实意的对待卫鸢尾,听说她怀孕了,我便让厨房的人每日都炖补品送到她房中,也更是时常将她叫到我的房中,聊聊天,也好增进彼此的感情,就在两天前,你还问到灵阁的事情,当时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你灵阁是供奉先祖留下来的灵珠的地方,而你却在这说,我的两个儿子骗你?” 卫鸢尾望着玉夫人那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所以夫人这是承认,哥哥来骗我的事情了?” “我是说你信口胡诌,你明明知道灵阁是什么地方,你却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你根本就是想要坐上家主之位!”玉夫人看着卫鸢尾,这个装作委屈和柔弱的卫鸢尾,根本就一点儿都不柔弱,相反十分的刚强。 “夫人,我毕竟是外室之女,在怎么样你也不可能做到一视同仁,毕竟这里可是你的两个儿子啊,你为了救他们,自然会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卫鸢尾那双水盈盈的眸光看向玉夫人的时候却透露着冷凝。 “夫人你是每日让人送补品给我这没错,可是夫人又是什么时候邀请我到夫人的院子去坐的呢?”卫鸢尾那双红唇,泛着冷冽的光泽:“更是什么时候跟我说过灵阁的事情呢?” “两天前下午我午睡的时候……”玉夫人随便说了一个日子。 “是什么时辰?”卫鸢尾却是紧接着追问道。 “未时左右!” “夫人确定没有记错吗?”卫鸢尾再次追问道,那双眸光射出来的光却是越来越晚。 “大概是吧,我最近记性不是太好,或许不是两天前,或许是昨天,也可能是三天前,总之你问过我灵阁的事情!”玉夫人当然也不傻。 “夫人,你口口声声的说着视我为亲生女儿,这就是你为了儿子牺牲女儿的态度吗?从那日家宴之后,不管是上午还是下午,就是在还没有睡觉之前,我都待在家族中的药园子里,那里晾晒药材,采摘药材的人可都能给我作证!” 既然设计了玉峥和玉箫,又怎么会不顺便设计一下玉夫人呢。 玉夫人听完卫鸢尾的话,面色徒然一变。 “长老,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传话药园子中的下人,那里几十个人,一百多双眼睛都看到我呆在那里的!”卫鸢尾口语十分的坚定:“我之所以在药园子也是因为我现在所住的院落和那药园子不远,我一个人呆着也闷,也没个说话的人,所以我便到那里去,常与她们聊天说话,和她们一起采药,晒药,她们一直以为我是新来的下人!” 卫鸢尾说完玉夫人和玉峥和玉箫两人都是一脸的惊愕,因为他们知道,卫鸢尾根本就没有去过药园子。 不然这几天是谁跟他们碰面商量偷灵珠的具体事宜? 而玉夫人则是一直都让那两个丫鬟看紧了卫鸢尾,卫鸢尾有任何行动都会告知她。 那两个丫鬟回禀她的都是卫鸢尾在院子中好好的待着,偶尔会出去,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在药园子待那么久。 那药园子正好是归三爷打理,所以当即三爷就带来了几个药园子的人,无论是谁看到卫鸢尾都说,以为卫鸢尾是新来的下人,可是没有想到却是位小姐。 “不可能,卫鸢尾你撒谎了!”玉箫激动的说下。 “我撒谎?难道是我买通了她们吗?如果长老们觉得我撒谎的话,可以将那园中几十号的人都叫过来问上一遍,我初来乍到的,一没钱,二没势力,如何收买她们?”卫鸢尾说完又朝玉夫人看去:“明明说话的是夫人,她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脱罪,所以故意说我知道灵阁的事情,可是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以为是哥哥们所说的是长老们存放多余灵珠的地方!” “卫鸢尾,撒谎的是你,我送到你院中的两个丫鬟可是将你这几天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了我,你这几天根本就显少出门,一直都待在屋中!”玉夫人一下站起了身。 不可能,这真的太奇怪了。 “夫人你不觉得你前后矛盾吗?一会儿说我经常去你那里,一会儿又说我经常待在屋中显少出门,到底那一句话才是真的?而且那两个丫鬟,夫人也承认是自己送过来的,那么她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我想长老们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卫鸢尾转过头一脸的委屈,可是却又只能将委屈吞咽在肚的神情。 “卫鸢尾,你……”玉夫人真的是气急了,才会让卫鸢尾抓住这个把柄。 长老们看着这双方都僵持不下,而且这天色也的确很晚了,就算是审,估计审到明早都不一定有结果。 “现将他们都关押在族中的监牢中,等家主回来了在进行审问!”最为年长的长老和几位长老商议之后说道。 而玉夫人一听,浑身却是一阵冰凉,将卫鸢尾关在监牢中,那她岂不是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最重要的是,若是她动手让卫鸢尾死在监牢中的话,那岂不是就是在告诉别人她就是凶手,而她的两个儿子的确就是偷灵珠的人? “长老,等家主回来的时候,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消除了,也更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将故事给编圆了,而我只有死路一条!”卫鸢尾突然对着在做的长老们说,那眼神透露着一抹绝望,也更是带着一种恳求。 三位爷觉得卫鸢尾说的话也的确有道理。 “可是,现在你们各说各有理,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谁说的是真的!”大爷开口说道。 “来到这隐世家族并不是我所愿,我也知道玉族世家也并不欢迎我,而我也并不愿意留在这里,我只一心想要离开这里,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无心竞争家主之位,如果交出龙虎灵珠可以让离开隐世家族的话,我一定毫不犹豫的交出来!”卫鸢尾神情有些哀伤的说着。 “因为我对这里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卫鸢尾那一双水盈盈的眸光,闪烁着太多的悲伤和孤寂:“当时我跟玉茗说这话的时候,玉峥和玉箫就躲在一旁偷听我们的话,所以他们利用我想离开隐世家族和丈夫迫切团聚的心情,骗我去偷灵阁的灵珠,从而用我手中的龙虎灵珠做交换,如果长老和几位爷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玉茗,玉茗他不会说谎,也没有理由说谎!”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一章不会撒谎 大长老摸着花白的胡须,那一双苍老的眼眸虽带着浑浊,可是却也极为的精湛,像是能看透一切事物般。 “玉茗是家主身边的侍卫,我相信他不会说谎,去把玉茗找来!” 当玉茗将那天发生的情景,以及卫鸢尾迫切想要离开隐世家族的心情,甚至托他让人去找卫鸢尾在外面丈夫的事情都一一的跟长老们说了。 长老们听后心里都有了数,卫鸢尾来到隐世家族,而且在外面还有一个丈夫,现在还怀着孩子,当然是想要离开隐世家族。 而这个时候玉峥和玉箫两人得知之后,便想要从卫鸢尾手中将龙虎灵珠给骗过来,而且为了防止卫鸢尾此后将事情给说出去,所以才会歹毒的让卫鸢尾去偷灵阁的灵珠,这样卫鸢尾一旦带着这颗灵珠离开玉族世家,那么面对她的定当是屠杀。 但是如果说卫鸢尾完全是无辜的,那是不可能的! 玉峥和玉箫再怎么傻,也不可能自己去灵阁偷,肯定是要诱哄卫鸢尾去偷,因为很容易留下痕迹。 “玉峥、玉箫你们此时就将实话给说了吧?”此时的大爷完全可以代替主母问出这一句话,因为玉夫人已经有偏帮玉峥和玉箫的迹象了。 既然做不到公正,自然这主母自然没有资格再去质问了。 玉峥和玉箫万万想不到饶了这么一大圈,本以为没有什么证据,只要死抵赖,将事情推到卫鸢尾的身上跟前,可是卫鸢尾却是将玉茗给拉出来,已经将自己的嫌疑给抹清了。 所以玉峥和玉箫两人咬咬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都给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当时卫鸢尾是和你们在一起的!” “是,卫鸢尾肯定知道灵阁是什么地方,因为苍月和卫鸢尾是认识的。恐怕也是在那个时候,卫鸢尾知道我和玉箫两人在骗她,所以她就干脆答应了我们的计划,然后等我们进去的时候在通知守卫的侍卫!”玉峥看着卫鸢尾,每一个字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话语中更是恨不得现在就将卫鸢尾给五马分尸一般。 终于还是承认了,承认了就好。 卫鸢尾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在心底却是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长老,既然他们硬是想要拉我下水,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只想长老几个问题,他们说我腹痛难忍,当时他们也是给我把了脉的,为什么我却又好好的?而且灵阁这里守卫严密,我就算把他们两骗进去,首先我要自己先逃出来吧?请问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又是怎么逃过看守的侍卫?又是如何不被他们发现的?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又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我院中的房间,换好衣服,躺在床上的?” 卫鸢尾一脸抛出这几个问题,的确让长老们无从回答,因为卫鸢尾不会武功,想要躲避侍卫的巡捕是不可能的,而且还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 要知道玉峥和玉箫是在进入后不久就被发现的,之后侍卫便在周围搜寻了起来,以卫鸢尾的速度根本是不可能逃出侍卫的搜捕的。 当下的气氛一下凝结了起来,显得有些沉重。 “如果解释不了这个原因,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为了得到龙虎灵珠,甘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进入灵阁去偷取灵珠,从而换取我手中的龙虎灵珠!”卫鸢尾一字一句的说着。 “卫鸢尾,你简直太歹毒了,你当时明明就在我们身旁!”玉峥大声的怒喝声,若不是因为身上又绳索,恐怕现在早已上去将卫鸢尾一拳打倒在地,狠狠的踩在她的胸口上。 这个女人真的是太恶毒了,竟然想要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想拖我下水,是你们狠毒还是我狠毒,你们当时不仅想要我的龙虎灵珠,还想要我的命,幸好我当时没有答应,不然现在死的那个人就是我!”卫鸢尾反唇相讥,面上一片冰霜。 玉峥一下气极,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将绑在手上的绳索给挣脱开了,滔天的怒意在心口蔓延:“卫鸢尾,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不会武功,还是假的不会武功!” 说着玉峥就朝旁边的卫鸢尾打去,几位爷见状先是一愣,但是随即看到长老并没有制止的意思,便又全都一脸平静的看着玉峥朝卫鸢尾打去。 卫鸢尾身姿敏捷,一下就躲过去了,但是玉峥却是对卫鸢尾穷追不舍。 卫鸢尾虽然懂点儿武功,但是卫鸢尾除了躲却是不能还手,并且还要装作一脸无措和慌乱的样子。 玉峥走到侍卫身旁,一下拔出侍卫的长刀,对着卫鸢尾就要砍下去。 卫鸢尾慌乱之下,一脚被门槛绊住,在玉峥砍过来的时候就摔倒在地。 当即卫鸢尾脸色瞬间便变得惨白,直觉腹部一阵绞痛,直让卫鸢尾浑身每根汗毛都泠泠的冒着冷汗。 “疼……好疼!”卫鸢尾整个额头都冒出豆大的冷汗,从嘴中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之后,眼前一黑,卫鸢尾便昏了过去。 “卫鸢尾,你别给我装了!”玉峥边说着边将手中的大刀朝卫鸢尾的身上砍去。 “够了!”大长老在千钧一发之际出声,玉茗立刻拔出手中的长剑“嘭”的一声,将玉峥手中的大刀给拦了下来。 “小姐,小姐……”玉茗将卫鸢尾翻过身,卫鸢尾那犹如死人一般的脸色十分的吓人。 等卫鸢尾醒过来的时候,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直钻入卫鸢尾的鼻端。 卫鸢尾只觉头昏昏沉沉的。 一睁开眼帘,苍楚那张明媚的面容映现在眼前:“你醒了?快起来喝药吧?” 卫鸢尾看着苍楚手中端来的那碗黑稠的药汁,随后下意识的便摸上自己的肚子,气若游丝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摔倒在地,肚中孩子差点没保住,不过幸好当时昨日家主回来了,亲自给你诊了脉,开了药方,这才将你肚中的孩子保住,只是往后都需要用药吊着了,不然很容易滑胎的!”苍楚拿来一个软垫垫在卫鸢尾身后,让卫鸢尾靠在上面。 正文 第六百七十二章我真的怀孕了? “你说什么?我怀孕了?”卫鸢尾微蹙着细长的柳眉,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苍楚。 “就是因为你刚怀孕,所以摔倒在地才会昏迷过去的。”苍楚轻叹了一口气,幸好还有玉族世家的长老做镇,不然怕是卫鸢尾死了,都不会有人过问。 卫鸢尾摸向自己的小腹,好像是有那么一丝微微隆起的感觉,但是卫鸢尾却还是不敢相信:“不可能的,晏大夫说我很难怀上身孕的,这怎么就怀上了?” “很难怀上的意思就是比一般的人怀上孩子的几率要小,但是不代表没有几率,你就幸运的撞上了那个几率呗!”苍楚看着卫鸢尾那张微白的小脸。 好似因为得知自己怀孕了,脸上这才稍稍的有些红晕。 “真的么啊?我真的怀孕了,你不会骗我吧?”尽管苍楚都这么说了,但是卫鸢尾却还是不敢相信的样子。 她终于有了慕瑾的孩子,此时她的心情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了。 似乎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笼罩在她头顶的厚重乌云终于迎来了一丝曙光。 “家主从小黑屋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可是得知你昏迷的消息,却是顾不上休息,第一个便过来看你,一直看着你吃完药之后才被玉茗待下去休息,可见家主对你的感情可是不一般啊!” 长老们虽然让玉族世家的大夫过来给卫鸢尾诊治,可是卫鸢尾这肚中的孩子,大夫却是说不一定报得住,一时半会儿只能先用药给卫鸢尾吊着。 结果家主回来之后,得知这个消息,硬是将保管在药房的名贵药材拿出来,这才将卫鸢尾肚中的胎儿给保住了。 家主对卫鸢尾的担忧,苍楚可是看在眼里,要不是家主最后支撑不过,被玉茗送回了房间,怕是家主会一直守候在卫鸢尾身边,等着卫鸢尾醒过来。 卫鸢尾对这个家主是没有感情的,但是听到家主为了保住她肚中的孩子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卫鸢尾还是挺感激的。 要知道这可是她和慕瑾的孩子,那怕是用她的命来换,她都要将生个孩子给生下来。 “恩,我知道,如果不是他保住我肚中孩子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她没有孩子也就算了,可是如果她怀上了,结果却被她给弄没了,她一定会自责死的。 卫鸢尾想到这还是心有余悸,没有想到她是真的怀孕了,如果在之前她相信了的话,那她是绝对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的。 “主子,那你一定要抓紧机会,将龙虎龙珠留在自己的手中,并且让家主给你滴血认亲!”苍楚看着卫鸢尾,那双明媚清澈的眸光满是坚定。 卫鸢尾听到苍楚这句话,不知为何有些犹豫起来,以前她没有孩子,所以她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当知道自己要当母亲的时候,卫鸢尾却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扛着一个责任般。 如果滴血认亲,到最后她没有当上家主怎么办?她不要紧,可是她的孩子呢? “主子,你想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苍楚看出卫鸢尾眸中的退缩:“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一旦你放弃家主之位的竞争,也就是放弃了和慕瑾团聚的机会!” “你和慕瑾可以为了躲避隐世家族的追捕一直选择逃亡,可是现在你们有了孩子,你真的还这样想吗?”苍楚澄澈的眸光如一颗圆润的水玉般,莹润而又饱满:“我想任何人做了父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孩子一个稳定的生活!” “强制滴血认亲,是要付出代价的,不仅我会出事,家主也会,甚至我的孩子也会,我以前只有我一个人,我无所畏惧,但是现在真的不同了!” 苍楚看着卫鸢尾,点点头,眸光中依旧一片明媚:“好,那我们就一步一步的来,在交出龙虎灵珠之前,你一定要从家主手中拿过属于你的灵珠,这灵珠应该还属于幼年期,所以需要用你的血喂养,成长成青年期之后,至于能不能在成为成年期,这就要看天意了!” 因为只有成年期的灵珠才有用。 卫鸢尾垂下眸光,灵珠到青年期的时候需要出去历练之后才能成长为成年期的,可是她现在早已经过了历练的年级,能不能成长为成年期就真的要看天意。 不然,她是不可能参加家主考核的。 “不是说到了青年期,我就可以离开隐世家族了吗?”卫鸢尾这样一想,眸中又带着丝兴奋。 “对,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正好如了你所愿!”苍楚听到这之后,好似也有点儿兴奋,但是随即便又说道:“只是你一离开,在规定的时间没有返回的话,恐怕隐世家族便会派出清理者出去了。” “不管怎样,只要见到慕瑾就好,等见到了慕瑾,他一定会有办法保护好我们母子的!”慕瑾之前说过他还有一股隐藏的势力。 所以她相信慕瑾一定能够保护好她们母子的。 家主七天七夜没有进食任何的水米,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去看望卫鸢尾。 这件事几乎是在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玉族世家。 一大早,家主睁开双眸,便立刻翻身要从床上下去,在一旁的主母看到后,连忙让家主躺会床上好好休息。 “鸢尾怎么样了?醒了吗?”家主虽然休息了一天,但是体力到底还没有恢复过来。 玉夫人听到家主的话,脸上的神情猛然一变,随后偏过头去说道:“已经醒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家主听到这句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卫鸢尾按照我开的药方服药,她肚中的孩子就能保得住。” 玉夫人听着家主的话,心中十分的难受,不由冷言道:“难道在家主的眼中,只有卫鸢尾一个女儿吗?如今玉峥和玉箫被关在监牢之中,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罪,家主却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 家主一双幽深如古潭的眼眸轻看了一眼玉夫人,他和玉夫人两人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感情,虽然相处了十几二十年,这其中也不过只有亲情而已。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三章坚决滴血认主 但是和卫鸢尾的母亲,卫夕雾却是不一样的,自然对待卫鸢尾也不一样。 “玉峥和玉箫是你一手带大的,他们什么性子你不清楚吗?”家主冷冰冰的回了这一句。 “玉峥和玉箫是什么性子我这个当母亲的自然清楚,但是难道家主就真的认为这件事和卫鸢尾无关吗?他们是想要龙虎灵珠不假,但是还没有蠢到自己去到灵阁!”玉夫人本指望家主回来,能够还她两个儿子一个公道。 可是却没有想到家主的心思竟然全在卫鸢尾的身上。 “如果玉峥和玉箫两人不去主动招惹卫鸢尾,卫鸢尾会有机会将他们两给骗到灵阁中去吗?说白了就是他们想要龙虎灵族,还想要卫鸢尾死,而卫鸢尾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这个当母亲的不仅不好好反省,竟然还有脸给玉峥和玉箫伸冤?”家主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将外面的玉茗叫了进来。 让他扶着自己去见卫鸢尾。 “家主,玉峥和玉箫两人可是你的儿子,难道你就要为了那个外室之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要了吗?”玉夫人听到家主这句话之后,立刻站了起身,严厉的质问道。 “玉峥和玉箫两人是我的儿子,而卫鸢尾也更是我的亲生女儿,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偏袒,这件事就交给长老们决断,我不会插手此事!”家主说完之后便在玉茗的搀扶下走出了屋外。 他是负了鸢尾的娘,这是他的错,他自己会去弥补,但是他也绝不是那种糊涂之人。 因为愧疚,自责,拉上其他身边的人去弥补卫鸢尾。 所以这件事,他一切都听长老们的安排。 玉夫人看着家主离开的背影,整个人气得是浑身发抖,那双威严的眸光中满是愤怒的怒火,她一向是一个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可是这次,她却是控制不了了。 她和家主成亲将近二十年,然而在他的眼中竟然还抵不过一个卫鸢尾。 那一双保养极好的手,紧紧的捏紧,任凭长长的指甲嵌入肌肤,印出一道道红色的痕迹却也没有松开。 卫鸢尾,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卫鸢尾自从知道自己怀有宝宝之后,任何事情都是十分的注意,就是翻身都不敢太大劲,生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又会再次离她而去。 “家主!”正在收拾桌子的沧湖看到被玉茗搀扶着进来的家主有些惊讶的说了声。 “小姐呢?”家主对着苍楚说道。 “刚喝完药,在里面休息呢!”苍楚嘴中还叼着没吃完的点心,看到家主来之后,便立刻给吞了进去。 家主看着苍楚这幅样子,也没有说什么,便走了进去。 卫鸢尾正躺在床上温柔的抚着自己的小腹,脸上满是刚做母亲的喜悦笑容。 好似所有的心思全都落在了这腹中的小生命中一般。 不管外界如何,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沉浸在做母亲的喜悦当中。 “鸢尾,身体好些了吗?”家主一进来便看到卫鸢尾那张洋溢着母爱的笑脸。 心中顿觉暖洋洋的,卫鸢尾长得和她母亲真的很像。 他想在鸢尾母亲知道自己怀孕后,卫夕雾也是用这般半是娇羞半是幸福的温柔神色看着肚中的孩子吧? 可惜,那个时候他没能回到卫夕雾的身边! 不然卫夕雾也一定还活着! 想到这家主心中一阵惭愧。 卫鸢尾看到家主走进来,肃穆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一抹温和之色,眸光十分慈爱的看着自己。 卫鸢尾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恨他了。 “好一点儿了!”但是卫鸢尾却还是叫不出父亲那两个字。 家主听到卫鸢尾的声音,虽然还透露着虚弱,可是却已经十分的有精神了。 “在让我看看你的脉象!”家主亲切但是却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坐在卫鸢尾床旁。 卫鸢尾十分乖巧的将手腕伸出,看着家主那双宽厚的手伸出两指覆在她的脉搏上,温热的温度从指间扩散开来。 家主给卫鸢尾把完脉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很好,只要往后好好的调养休息,每天按时吃药,等到七八月份的时候,这胎也就稳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家主的话,卫鸢尾这才总算安下心来。 “那我大概怀孕多久了呢?”毕竟肚子中多了一块儿,卫鸢尾自然是要问的清楚一些。 “你最近一次的月事是什么时候?”家主作为学医之人,自然对女人的这些事情不必避讳。 “我之前月事一直都不太准,有时候一个月,有时候两个月,所以我也不知道最近的一次,应该是在上个月吧?”卫鸢尾努力的回忆着。 因为月事不准,所以她从来都不记着日子。 家主点点头:“那差不多一个月有余了,前三个月是最重要的,好好在床上休养,保持好的心情就好!” 家主叮嘱完之后,两人之间又一下陷入了沉默之中。 “听长老们说,你是想要离开隐世家族是吧?”最后还是家主最先开口,打破这份诡异的平静。 “是,我现在坏了孩子,自然想带着孩子和父亲团聚!”她真的好想将她怀孕的消息告诉慕瑾,好想看到慕瑾那兴奋喜悦的神情。 家主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的凝重:“当初我离开你母亲之后,也是想尽办法的离开隐世家族,可是我的那颗灵珠却怎么也打不开漩涡之门,十几年了,我还是没能离开……” “那难道我真的就要在隐世家族待一辈子吗?”卫鸢尾是不愿的,真的不愿。 要让她在隐世家族待上十几年,不能喝慕瑾见面,这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明明两个人还活着,却不能见面,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你的丈夫是东楚国的邪王?”家主看着卫鸢尾问道。 邪王是谁,他不知道,但是却还是能偶尔从一些人口中听到,似乎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卫鸢尾也不知道如何要给家主解释,而且这其中也挺复杂的,便点了点头。 正文 第六百七十四章他对你好吗 “他对你好吗?”做父亲的自然是关心自己的女儿被不被丈夫呵护、关爱。 卫鸢尾点点头:“很好,所以我才会想着回去!” 家主听了这句话也安心了,但是随即便也微微的皱起眉头:“鸢尾,你现在回去真的不可能了!” “为什么?”卫鸢尾听了这话,心口顿时陇上了一层凝重。 “鸢尾,其实龙虎灵珠的恢复时间不是三个月,而是三年!”家主当时那么说,只是想要稳定卫鸢尾的情绪:“我不该骗你,但是那个时候我怕你情绪激动会做出什么来,所以才故意说三个月的!” “我已经知道了!但是,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让我离开隐世家族的,我应该有一颗属于我的灵珠对不对?”卫鸢尾直接开口问道。 她现在也没有耐心跟家主绕圈子,她要那颗普通的灵珠,然后离开隐世家族。 “这个只有族长才知道,鸢尾,我已经想好了,我打算给你滴血认主!”家主的神情十分的坚定,不像是玩笑。 “你说什么?”卫鸢尾有些诧异的看着家主。 “这龙虎灵珠你留在身边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在从你手中拿回来了!” “你这是想要我当上家主吗?”卫鸢尾完全没有意料家主竟然会主动提出来:“如果我做不了家主,我们都会被发配蛮荒之地的,以前我可以不在乎,但是现在我有了孩子,我不可能去赌!” “你拿着普通的灵珠,你无论到哪里都会被隐世家族的清理者杀掉的,而且你是玉族世家的人,到时候派出去的清理者,肯定是族长直接管辖的清理者,他们的武功不是其他族的清理着能比的!”家主十分严肃的说着。 “你只要和那普通灵珠滴血认主,无论你到哪里,清理者都能够找到你,你杀了一个清理者,还会有下一个清理者,一直到你死为止,否则就是无限制的循环下去,你真的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 卫鸢尾听着家主的话,这种杀戮四处奔波的生活,的确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我即便是当上家主,我离开了隐世家族,不一样还是要被清理者追杀吗?” “不一样,你拿着龙虎灵珠,任何人都找不到你的踪迹的!”家主摇着头,那双黑色深沉的眸光泛出无比精湛的光芒。 卫鸢尾一下懂了:“你是让我等三年后,龙虎灵珠恢复灵力之后,我在离开隐世家族?” “对,一旦你带着龙虎灵珠离开隐世家族,他们就找不到你了!”家主肯定的说着。 “可是那玉族世家要怎么办?我带着龙虎灵珠离开,玉族世家肯定会衰弱下去!”卫鸢尾没有想到家主是这个打算。 家主却是轻笑了一声:“反正这隐世家族也快完了……无所谓了!” 隐世家族快完了是什么意思? 卫鸢尾一下警惕起来:“是不是跟跟漩涡之门有关?’ 家主脸色一下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 原来隐世家族的漩涡之门真的在逐步的消弱,苍楚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情不是应该只有族长和大祭司已经贵族中的人知道吗? 为什么玉清会知道? “在这十几年,我但凡有时间都会去清潭,试图打开漩涡之门,一次无意中听到了大祭司们说的话,他们想方设法想要加固漩涡之门,一旦漩涡之门消失,那隐世家族便会重现世人的眼中,到时候手中的灵珠便也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家主说这些,熠熠生辉的眸光中满是对那一天的到来。 是啊这隐世家族看似平静,美好,可是却是一个牢笼,只有手中有钥匙的人才能离开,而且还不允许长时间的离开。 到了规定的时间还要自己回来。 这种规定真的太可笑了。 或许对于一些人,觉得无所谓,可是对于另外一些人,却是十分的厌恶。 “那漩涡之门大概什么时候会消失?”卫鸢尾听了家主的话,更加笃定苍楚说的话是真的。 那如果将十二生肖找齐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将漩涡之门给毁灭了呢? “快了,没有几十年了!”家主说道:“等三年后,龙虎灵珠的灵力恢复了,你就离开隐世家族,再也不要回来了!”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直接将漩涡之门给毁灭呢?”卫鸢尾接着问答。 家主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如果有东西能够将漩涡之门摧毁是最好不过的了。” 卫鸢尾听后,沉吟许久,当再次敛起眸光时,眸中满是坚定:“好,就让我跟龙虎灵珠滴血认主吧!” 家主听了卫鸢尾这句话,点了点头:“好!” “你知道龙虎纹玉佩吗?传说龙虎纹玉佩藏着一处宝藏,只有隐世家族的人才能打开!”卫鸢尾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这个龙虎纹玉佩。 家主听到龙虎纹玉佩的时候,却是轻笑着扬起唇角,随后摇摇头:“世界上没有龙虎纹玉佩,那不过是隐世家族的人为了转移注意力,说出去的谎言而已!” “转移什么视线?”卫鸢尾越加的疑惑了。 那也就是说这笔宝藏是不存在的? “其实也不算是谎言,只是龙虎纹玉佩,和那笔宝藏也不存在而已,这龙虎纹玉佩其实指的就是十二生肖灵珠,其中八颗生肖灵珠在四大望族的手中,但是还有四个却是一直下落不明,如果能够集齐十二个生肖灵珠的话,据说会在十二生肖阵法中打开一扇门,而进入这扇门之后有一面往生镜,这面往生镜可以让人重活一次!也就相当于重新给一条生命!”家主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不过是传说,而且这么多年了,另外四个生肖灵珠一直都没有下落,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家主似乎对着个传闻,并不太相信。 然而卫鸢尾却并不觉得,传闻不会无缘无故的传言下去,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那就将这十二生肖灵珠集齐。 正文 第六百七十五章集齐十二生肖灵珠 “不是说生肖灵珠能够感受其他生肖灵珠吗?那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没有一个人发现生肖灵珠的踪影?”卫鸢尾继续问着。 “没有,说不定另外四个灵珠在族长或者大祭司的手中也不一定,甚至不再隐世家族都有这种可能!” 卫鸢尾听了这话,顿觉压力很大。 要是在族长和贵族手中还算好,至少还在隐世家族中,但是如果不再隐世家族的话,那茫茫人海,上哪儿去找? “等你的身子再好些,我就给你滴血认主吧,不能再拖了!”家主想着,觉得还是尽快将这件事给解决掉好。 “恩恩!”卫鸢尾点头。 “但是你滴血认主之后,是肯定要参加考核的,你不要有压力,只要参加考核就行,并不是一定真的要你做家主!”家主怕这句话给卫鸢尾带来压力,这可对卫鸢尾和卫鸢尾肚中的孩子,十分的不好。 所以连忙解释道。 卫鸢尾却是笑道:“我若是在考核成绩出来之后是倒数的,第一年也就罢了,第二年还是的话,肯定会有不少的质疑声的,你放心,我既然与龙珠灵珠滴血认主了,那我就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考核出好的成绩!这样才能将一些人的嘴巴给堵上。” 家主听到卫鸢尾这么说,十分的高兴,但是心里也清楚,卫鸢尾现在并不太愿意叫他一生父亲。 “既然如此,鸢尾,那你就要改名字,姓玉,鸢尾这个名字也太悲伤了,换一个吧?等你入了族谱,就可以参加考核了!”家主那双深谙的眸子带着些许期翼的看着卫鸢尾。 但是却又是小心翼翼的。 那种态度看在卫鸢尾眼中,突然觉得有点儿心酸,他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讨好她的。 “好,姓玉,名字的话,名字就叫玉月吧?”卫鸢尾没有反驳。 反正她也不愿意姓卫,而鸢尾这个名字也的确太悲伤了。 换一个也好。 “玉月?好名字!”家主本以为卫鸢尾会不同意,结果卫鸢尾竟然十分爽快的同意了。 家主恨不得将这十几年所有的愧疚和自责都说出来,但是奈何身体虚脱,玉茗不得不将家主扶回去。 临走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卫鸢尾对着家主露出一抹笑意:“我原谅你了,我娘也会!” 她想听着这位父亲诉说着这么多年的艰辛,甚至无奈,原主是已经原谅这位父亲了,他也很无奈。 不是隐世家族的缘故的话,他恐怕也不会与卫夕雾离开! 卫夕雾过的不好,而家主又何曾过得好呢? 家主听到卫鸢尾这句话,一直压抑在心口的重石终于得到了松懈,对着卫鸢尾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卫鸢尾入了族谱,并且与龙湖灵珠滴血认主的事情,几乎是在一个时辰之后,玉族世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大爷、三爷和四爷自然不肯,至于长老,在家事上还插不上手,如果到时候卫鸢尾考核进入不了前三名,成为下一任家主继承人之后,长老才有权,强硬从卫鸢尾手中将龙虎灵珠收回来。 “都不用说了,玉月既然已经和龙虎灵珠滴血认主了,我就不会在更改了。”面对大爷、三爷和四爷的质问,家主的回答十分的坚定。 “你这是想要玉族世家亡吗?玉月根本就没有接受过医药的相关知识训练,你将龙虎灵珠给她,不就相当于是给了瞎子一把拐杖吗?”大爷是十分的生气。 玉清竟然偷偷的给玉月滴血认主了。 “这真的想要将玉族世家毁在你的手中吗?真的不明白,当初长老为什么就会选择你来做家主的?”三极极为的愤怒,当年他和玉清可是一同进入前三名的,可是结果却是玉清当上了家主继承人之位。 “自从你当上家主之后,你不仅没有让玉族世家的排名上升,反倒让其他世家都对玉族世家嘲讽不已,之前我们在四大望族的排名可是第一啊,现在呢?垫底啊?甚至比垫底还不如,就相当于是一个空架子,早已经没有了玉族世家的早日威望!”四爷也紧跟其后说道。 坐在首位上的家主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态度却是十分的坚决。 浅嬷嬷掀开帘子,玉夫人身着一身素色的长裳走进来,颜色虽不华丽,但是那秀在衣料上的花纹却是极为的精致舒雅。 “家主,你让玉月的名字入族谱,我没有意见,你让玉月与龙湖灵珠滴血认主,我也没有意见,但是我希望家主你不要忘记,你还有两个关在监牢中的儿子,你若是在不去说一句,你的两个儿子可就要被收回灵珠,变为普通的人,送到黎城居住,自此以后都不能在踏入玉城一步!”玉夫人的脸色极为的平静,就好似是因为盛怒之后而变成的一种绝望的平静。 家主这个时候才敛起眸光,看了一眼玉夫人:“既然长老决定这么做了,那就按长老们的意思去办。” 玉夫人听到这句话之后,呼吸一下加重,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这一句话:“为了那个女人,你当真不要你那两个儿子了吗?” “你若是好好教导你玉峥和玉箫,他们会变成这样吗?他们为了那龙虎灵珠竟然还想要娶害玉月,如果不是玉月聪明,现在死的就是玉月,这件事就是说到族长那里,都是玉峥和玉箫理亏,是他们不仁在前,玉月可是他们的妹妹啊!”家主也是无比痛心的说着。 这是他的两个儿子没错,可是他的两个儿子为了得到龙虎灵珠骗玉月去偷灵阁的灵珠,如此带毒的儿子,他宁愿不要。 “你……”玉夫人一听,刚要在说什么 家主直接打断玉夫人的话语:“好了,不要再说了,出去吧!” 玉夫人深深的看着家主,那种眼神恨不得将玉清给生吞活剥了一般,随即在浅嬷嬷的搀扶下从房中离开,玉夫人因为巨怒而导致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那双威势的眸光更是猛得迸射出一股强烈的杀意。 正文 第六百七十六章卫鸢尾,我要你死 卫鸢尾,我要你死。 大爷、三爷和四爷,对于家主的家事自然也不敢兴趣,而且也正好少了两个争抢家主继承人的名额。 “家主,我敬你是一家之主,最后一次奉劝你现在就收回玉月手中的龙虎灵珠,否则玉月要是坐不上家主之位,你和她都是要被发配到蛮荒之地的,那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清楚!”大爷最后一次申明道。 “二哥,你就听大哥的劝,将龙虎灵珠收回来吧?玉月怀了身孕,而且又根本不识隐世家族的语言,就算你让她从现在开始学习医药的知识,就算给她五年的时间,她也未必能够学会!”三爷想要平心静气的和家主商量着。 现在从玉月手中收回那龙虎灵珠还是来得急的。 “大哥,三弟,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家主仍然是那一句话。 他真的是太憎恨隐世家族这座铁笼子了,如果不是那漩涡之门,他会和他心爱的女人分开这么久吗? 甚至让他现在才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女儿吗? 而且让他们父女两之间如此的陌生。 他已经经历过和自己心爱人分离的痛楚,那他就绝对不会在让他的女儿重蹈覆辙。 反正漩涡之门越来越薄弱,还有几十年的时间,这漩涡之门便会完全的消失。 到时候隐世家族建立起的制度便也会随之消逝,他早已想过,他们是医药世家,不过隐世家族最后如何,这世上总有人生病,总有人需要治疗。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那么他医药世家就不会没落下去。 “打算,你有什么打算?你就是想弥补这么多年你对那个女人的愧疚,所以你才给玉月龙虎灵珠,你对那个女人愧疚是你的事情,但是请你不要将整个家族给拉上!好不容易龙虎灵珠回来了,我原本以为玉族世家不会在衰落下去,可是你却将这龙虎灵珠给了玉月,这简直就是对龙虎灵珠的一种蔑视和糟蹋!”四爷听了家主的这句话,是极为的愤怒,一时口语没有了遮拦。 正在这时,帘子再次掀开,卫鸢尾身穿一身黎色的裙衫,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卫鸢尾的脸上竟长了一些肉,再加上那衣裳有些宽容,倒是让人觉得,卫鸢尾长胖了许多。 卫鸢尾对着众人微微福了福身,然而大爷、三爷和四爷就像没有看到卫鸢尾一般。 卫鸢尾倒也不介意从苍楚手中接过一沓厚厚的书页:“父亲,这些都是我默写出来的中药名字以及药性,你看看可有什么出错的?” 卫鸢尾虽然学的是西药,不懂中药,但是反正每天躺在床上,闲着也是闲着,便开始学习隐世家族的文字,等学会之后,便开始翻阅医书来。 然后拿出以前在学校的精神,走到哪儿都带着一本医书,随时看随时记。 卫鸢尾知道自己与龙虎灵珠滴血认主,肯定会让族中人的不快。 所以卫鸢尾总得拿出一些成绩,让族中的人看看,也好让家主少一点儿压力。 “你写的?”家主听了这话之后十分的惊讶,接过卫鸢尾手中的书页之后,细细的翻阅着。虽然字迹丑了点儿,但是可以看得出这上面都是卫鸢尾自己默写出来的。 因为这上面默写出来的都是通过卫鸢尾自己的语言组织起来的。 虽然简短,但是却是通俗易懂。 “玉月,这才一个月不到,你不仅学会了隐世家族的文字,而且还将中药名称已经药性都熟记了,实在不容易!”家主看着手中的书页,可谓十分的高兴,刚才还紧缩的眉头一下便舒展开来。 他就知道他没看错人,玉月实在是太聪明伶俐了。 大爷、三爷和四爷看到家主手中那密密麻麻的书页,谁也都没有说话。 直到卫鸢尾离开,大爷、三爷和四爷的怒意虽然少了一些,他们也承认卫鸢尾能做到这样也的确不容易。 但是这其中肯定也有龙虎灵珠的功劳。 “你们也看到了,只要给玉月一些时间,她还是可以的,她的天赋不比族中任何的人差,反正你们也不要在劝我了,一切都等五年之后再说!”家主说完之后,便拿着手中的书页起身离开了厅堂。 只留下三位爷恼怒不已,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玉族世家的药房中,几个身穿统一青蓝色衣裳的年轻男子,正手拿秤砣在各个药柜前穿梭。 当一袭妖冶红衣的宁折颜走进来时,恍若在素净的药房中点缀上一朵妖艳的牡丹般,让整个药房犹如迎来了春天般。 今天宁折颜刚刚通过玉族世家的考核成为了玉族家的人,宁折颜虽然擅长毒药,但是因为这次进到玉族世家的人本就没有几个。 再加上宁折颜的名声在外,所以进入玉族世家几乎就是家主点头同意的事情。 宁折颜手上执着一个秤砣,走到药柜前,这里的药材绝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的药材。 然而宁折颜就是想利用这些普通的中药,制造出一种毒药出来。 至于药性,他还没有想好,反正他就是先随便配制出来一种交了今天的差再说。 眼看着考核的时间就要到了,按道理玉月已经过了报名的时间,是不应该参加的,可是家主却竟然到长老那里,将玉月这个名字给加上去了。 “小姐,那个玉月肯定考的一塌糊涂!”小翠对玉月那件事情还耿耿于怀。 “别说了!”玉沐两眼却是盯着秤砣上的数字,冷声打断小翠的话语。 现在预约有家主撑腰,就是主母都拿玉月没有办法,她就是心里在怎么咽不下当日的那口气,可是却也必须咽下去。 玉月参加考核也正好,她一定要将玉月耍得远远的,用实力碾压玉月。 就算玉月有龙虎灵珠又如何?却到底比不过她学了十几年的医术。 玉沐将药材称好分量之后,便搁在了小翠手上的盘子上。 当玉沐从药柜中走出时,一袭红衣便飘然的从玉沐的眼前闪过。 玉沐抬头一看,只见宁折颜拿着包好的药材正朝她走来。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七章我就得娶你? 玉沐的心一惊,苍月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宁折颜入了玉族世家? 宁折颜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疏离而又淡漠,从玉沐身边走过的时候,就像没有看到玉沐一般。 “请问你是月公子吗?”玉沐转身叫住从她身边走过的宁折颜。 那身妖冶的红衣穿在宁折颜的身上摇曳出动人的姿态。 宁折颜悠然转过身,妖媚的桃花眼在玉沐的身上打了转,随后微微敛下眸光:“姑娘认识我?” 也对,这里本就是普通的药房,自然不会有人认为玉族世家的小姐会来到这普通的药房中来取药。 “是,我从小就听过月公子的名字!”玉沐被宁折颜这么看着,那双清冷的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红晕,随后微微的撇下头。 “哦,姑娘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宁折颜听后,轻翘了下唇角,似是在笑,但是却是盛满了冷意。 他来到这玉族世家开始,就已经不少有多少丫鬟,女子看到他脸红心跳了。 果然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像卫鸢尾那样的女子出来。 “等等,月公子怎么会在这玉族世家?”玉沐还是有些不相信,如今玉族世家都衰弱成这样了,但凡医术高超的人都选择到其他的世家中。 “我如今是玉族世家中的人,为何不能在这里?”宁折颜的话语不紧不慢,但是其中的冷意却如青丝一般缠绕其中。 “没想到月公子竟然在最后还是选择了玉族世家!”玉沐听到后有些高兴,随即便介绍道:“我是玉族世家三爷的千金!” 宁折颜听了这话又在玉沐的身上扫视了一眼,然后再次敛下眸光:“大小姐好!” 说完之后便又要离去。 “月公子,请留步,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玉沐看到宁折颜抬脚再次要走,便又再次出声说道。 她想要知道玉月和苍月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关于玉月的!”玉沐看到苍月身影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又有走的意思,便又加了一个名字。 玉月?对,就是卫鸢尾。 宁折颜倒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的事情,我无可奉告” “月公子是喜欢玉月吗?可是据我所知玉月成了亲,而且还怀了孩子!”玉沐听到这句话后,便直接脱口而出,那立体的五官依旧是一贯的高冷,给人冷冰冰的感觉,可是这一次却像是融化了的冰一样。 宁折颜转过身,那双邪魅的眸光在玉沐的身上不住的打转这,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容。 “月公子是为了玉月所以才会来到玉族世家的吧?”玉沐看到宁折颜这一副邪魅的笑容,不知为何心跳加速了很多。 那双水眸更是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宁折颜看到玉沐这幅样子,便已经知晓玉沐心中所想。 邪魅的笑容在嘴角盛开出一朵妖美的山茶花,美颜而又绚烂,随后缓步的朝玉沐靠近。 对于宁折颜突然的靠近,玉沐的心跳的更是慌乱,所以一再的后退。 小翠愣在一边,完全是被宁折颜那副惊人的绝色容颜给迷惑住了,只愣愣的看着宁折颜一步步的朝自家小姐靠近。 直至被宁折颜逼到角落中。 “你……你想干什么?”玉沐的后背一下抵到冰凉的墙壁上,那种如寒冰的冰凉一下让玉沐混乱的思绪清醒了许多。 宁折颜修长高挑的身姿,完全将玉沐那抹倩影给笼罩其中。 修长的手伸出,按在墙上,两人的距离瞬间便变得暧昧和亲近起来。 “大小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呢?”宁折颜那低沉略带着沙哑的嗓音,满是磁性。 玉沐面对宁折颜这如此大胆的言语,一时间那白皙的面容上满是红晕,就如同天边的晚霞,几乎要将整个天空都染成绯色。 “你……你说什么,我……我只是问问……”玉沐面上虽然强装着冷静,维持着冰冷,可是那双眸光却是十分的慌乱,早已将她的内心给出卖了。 “若是对我没兴趣,又怎么会问我这些呢?”宁折颜看着玉沐这个冰美人露出手足无措的神情,倒是多了一些玩乐的兴趣。 “谁说我对你有兴趣,我只是对玉月有兴趣而已!”玉沐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镇定些。 然而宁折颜却是更深的勾起唇角:“哦,难道你也喜欢她?” 玉沐听到这句话,脸色更是一红,眸中闪烁着愠色。 “喜欢一个人就大胆的说出来,不需要吞吞吐吐的!”宁折颜那诱惑的语调从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中说出。 喜欢?怎么可能?她不过是觉得他比一般人长得好看些,然后还有一些过人的天赋而已。 “男女双方的感情呢,总有一个是最先主动的一个,你不主动,我不主动,那我们便也只能这样错过了!”宁折颜声音又放低了一些,那低低的音调听在玉沐的耳中,犹如浑身都触了电一般,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若是喜欢我,就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这样迟早会把自己憋坏的!”宁折颜继续循循善诱着,距离越靠越近,而那语调也更是十分的暧昧:“反正,不管怎样,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玉沐,猛然间听到宁折颜这句话,顿时整个人就如同一盆凉水淋到她的身上一般。 宁折颜傲娇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立刻优雅且决绝的转身。 玉沐看着宁折颜那决然离去的身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宁折颜给轻薄了,当即就恼羞成怒的跺起脚来。 看着宁折颜那快要消失的身影,玉沐咬了咬牙,一下拦到宁折颜的跟前。 一脸怒目的看着宁折颜:“你要给我道歉!” 宁折颜好笑的看着玉沐:“为什么?”话语中早已恢复了之前的清冷。 “因为你刚刚轻薄了我,如果我将刚才的事情告到家主那里去……” “然后我就得娶你是吗?”玉沐的话还没有说完,宁折颜便立刻接了话头,一脸的轻松和无所谓。 正文 第六百七十八章那你喜欢我吗 “你……你肯定会受到家主的惩罚的!甚至将你赶出玉族世家,你要我不追究的话,那就跟我道歉!”玉沐简直是要被宁折颜的话给气死了。 这种让她十分难为情的话,宁折颜竟然这么轻松的给说出来。 更是让她恼羞成怒不已,那一张脸更是一阵通红,整个脑门上也都渗出了不少的汗水。 宁折颜却是勾起了唇角,掀起那双潋滟的双眸,冷冷道:“是你先惹我的!” “我只是想问你一些玉月的事情而已!”玉沐急忙否认。 “我已经跟你说,无可奉告了!”宁折颜这句话同样森冷,让人不禁感觉一股冷风从毛孔中灌了进去一般。 “月!”即便离这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卫鸢尾却是一眼就看到了那身红衣如火的宁折颜。 宁折颜看到卫鸢尾走过来的时候,脸上的冰冷之色瞬间变成了明媚:“小尾巴,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配一些保胎的药方!”卫鸢尾看到宁折颜对面的玉沐,一下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你不是有家主亲自配的保胎药方吗?干嘛要自己配?”宁折颜从玉沐身旁走过,微笑着来到卫鸢尾身旁,那弯起的眼角如钩的月亮一般,笑意极为的灿烂:“好像胖了点儿!” “配了不是给我自己吃的,只不过是我最近在学习医术嘛!”卫鸢尾听得出宁折颜语气中的调侃,随后眼光落在一边一脸怒意的玉沐。 “沐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卫鸢尾看着玉沐那一脸怒意的样子,然而那脸色却是极为的红颜,在看看身旁的妖孽某男,便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果月做错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替月给你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一向如此!” 对,对待女人,他一向都如此! 然后卫鸢尾看向宁折颜,语气严肃道:“这里不是你的烟雨庄了,你不要胡闹了!” 这宁折颜也真是,刚才肯定调戏玉沐了,不然玉沐怎么会如此的恼怒。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站在一旁的玉沐看着宁折颜和卫鸢尾两人如此的亲昵,当即便质问了起来。 “就是,月小姐,你已经嫁过人了,肚里还有孩子,你却当着我们的面和别的男人这么亲近,你想过你丈夫的感受吗?”小翠在一旁看不过去了,连忙插嘴道。 之前宁折颜可是当着慕瑾的面,对她做举止亲热的举动,反正慕瑾是一脸的醋意和怒意,但是至于怎么想的,估计就是想立刻把宁折颜一掌拍死吧。 “看来沐小姐还是介意之前宴会上的事情!”卫鸢尾自动忽略掉小翠的言语,转而对着玉沐说道。 “玉月,我没有你那样深沉的心机,更是不会在别人面前耍阴谋,装柔弱,我只会在实力上面超过你,你别以为你有了龙虎灵珠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绝不会让你当上家主之位的!”玉沐信誓旦旦的说着,似乎像卫鸢尾这样会耍阴谋的女人,在她眼中看来极为的不屑,也更是极为的厌恶。 卫鸢尾看着玉沐看着自己的眼神,她既然不觉得有任何反感的意思,倒是挺喜欢玉沐的真性情的,在这后院中依靠实力取胜,不刷阴谋诡计的女人,真的很少了。 “小尾巴当不上,你也当不上!”宁折颜眯起眸光。 “月!”卫鸢尾察觉出宁折颜话语中的不高兴轻叫了一声,随后对着玉沐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点儿误会,需要解开一下!” “抱歉,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倒是觉得你从一开始就在撒谎,邪王我是知道的,他被大火毁了容!所以你虽然说你是邪王的王妃,但是恐怕你喜欢的是另有其他吧?”玉沐那双眸光似乎能够将卫鸢尾整个看透一般。 慕瑾毁容?即便慕瑾不毁容,卫鸢尾也不会喜欢他吧? 宁折颜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然而卫鸢尾却并不在意这些:“原来在沐小姐心中我是这样的人啊!” 卫鸢尾倒是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似乎在玉沐的眼中,她成了卫官姝那样的女人。 “不然你是怎样的女人?” “沐小姐,你要是真想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的话,我们可以去别处聊聊,毕竟我并不想与你为敌?”卫鸢尾挑了挑眉头,并没有因为玉沐说的话,而恼怒。 之后便又对着宁折颜说道:“给沐小姐道个歉吧!” 宁折颜听了卫鸢尾这话,没有任何的不愿,对着玉沐微微弯了弯腰便说道:“是月的不对,希望大小姐息怒!” 说完宁折颜便和卫鸢尾两人一同进入了药柜中。 玉沐看着卫鸢尾和宁折颜两样那亲切的模样,感觉宁折颜看着卫鸢尾的眸光很柔和,但是卫鸢尾看着宁折颜的眸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朋友一般,没有任何的爱意。 她之所以会这么认为,是以为宁折颜这样的容貌,无论是那个女人,看着宁折颜时,那眸光肯定是闪烁的,就跟流星一般十分的璀璨。 “小姐,我们走吧,眼不见心不烦!”小翠看着卫鸢尾真是越看越讨厌,真不明白宁折颜为什么会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玉沐那双冰冷的眸光却是一直都落在卫鸢尾的身上,两人虽然亲昵,可是两人始终都保持着一段距离。 一个月的考核终于来临,如今的天气已经进入了秋季,吹在身上的风凉凉的,卫鸢尾脑袋有些晕的从考场中走出来。 被这风一吹,脑袋又一下清醒了过来。 “主子,怎么样?还好吗?”苍楚看到卫鸢尾从考场中走出来,眉头微皱的:“这次成绩不重要,谁都知道你怀着身孕,并且才刚接触医术没多久,就算是垫底,别人也说不了你什么。” 卫鸢尾却是摇摇头:“不是!” 卫鸢尾如今才两个月的身孕,可是这发胖的速度却是要比一般的人快,所以这两个月的肚子看上去倒是有三个月了。 然而人一胖起来,自然也就只认为卫鸢尾只是胖,并不是怀孕了。 正文 第六百七十九章谢谢你帮我 “月小姐……”那边苍楚抚着卫鸢尾,身后便响起了玉沐的声音。 走到卫鸢尾跟前,脸色依旧是一片冰冷,但是话语中却似乎缓和了一些:“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 本来这场考核考的就是对药物特性的了解,然而她这几天一直都研究着疑难杂症,如果第一场考试,她就输了,那接下来的医术考核,肯定会大大的减分。 因为连一个药方都能配错,即便找对了病症又能如何呢? 不过幸好在关键时刻,卫鸢尾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下,所以才让她没有将相似的两种药物搞混。 “不用,我们抵消了!”卫鸢尾摇摇头。 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只是稍微提点一下,如果玉沐不机灵,怕就算她提醒了也没用。 玉沐听到卫鸢尾这句话,一下就明白卫鸢尾说的是什么事情。 抵消?那件事对她的影响可是十分的大,然而这件事,对她的影响也不小啊。 “月小姐,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去月小姐的院子坐坐?”既然玉月上次说,她们之间有误会,那她倒要看看是什么误会。 卫鸢尾看着玉沐,她喜欢知恩图报的女人。 站在远处的浅嬷嬷将原本敌对的两人走到一起后,便立刻回去将这件事禀告了主母。 宁折颜早已经等候在房间中,看到玉沐和卫鸢尾一同走进来,笑容淡淡的在玉沐身上扫过之后,便又柔和的落在卫鸢尾的身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可是我的闺房!”卫鸢尾看到宁折颜倒是显得有些惊讶。 因为她现在的院落就紧靠着家主的院落,这院中更是有不少的下人,宁折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的确会惹人误会。 “我刚从家主那里过来,家主知道我到你这来的。你脸色怎么差?”宁折颜解释完之后,便让卫鸢尾坐下身来,给卫鸢尾诊断了一下之后便说道:“你身子这么虚,就根本不应该在操劳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卫鸢尾坏了身孕之后,身子倒是越发的虚弱了,若不是因为每天戴着龙虎灵珠的缘故,怕是卫鸢尾就要整天卧床不起了。 卫鸢尾却是道了一声:“没事,我自己身体我清楚,只是有些劳累而已!” 说完卫鸢尾便对着玉沐说道:“沐小姐,坐吧,你之前不是一直都以为我和苍月又什么吗?那我现在跟你说个故事好了!” 玉沐坐下身,看着卫鸢尾:“好,愿闻其详!” 卫鸢尾的眼光从玉沐脸上扫过之后,便又扫向一边,手中拿着瓜子,已经搬来板凳准备听故事的苍楚。 “我确定要哦听我的故事吗?”卫鸢尾说这个故事只是想跟玉沐解释一下,她和宁折颜为什么会这么亲密。 苍楚正磕着瓜子,听到卫鸢尾这么说,脸上是一脸呆萌的反应,但是随即也明白卫鸢尾话中的意思,随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当卫鸢尾将和宁折颜相遇相识的事情说完之后,玉沐果然看待她和宁折颜的颜色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和宁折颜只是很好的朋友,而且我喜欢的也是我的丈夫,所以我才会竞争家主之位,为的就是离开隐世家族,这个家主之位对于你们来说或许很重要,但是对于我来说是真的一文不值!”卫鸢尾十分诚恳的说着:“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是不想与你为敌,也更是因为你和其他家族中的人不一样,你是想要通过实力赢我,然而族中却是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 玉族听到卫鸢尾最后一句话,眸光微微变了一下:“你说的我都知道,他们一些人为了家主之位真的连兄弟姐妹情都不顾了,我不愿意和他们多说话,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一个个都虚伪,明明讨厌对方,可是却还要装出一副很好的样子!” “而且家宴上的事情,我并非是针对你的,而是主母!”卫鸢尾知道家宴上的事情对玉沐造成的影响十分的不小:“并且如果你不在家宴上质问我的话,或许我也没有机会让主母说出那番话!不说出那番话,我剩下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玉沐听后冰冷的神色稍稍的缓和了一些,樱桃小嘴微微轻启:“我在家宴上故意说那么多,其实真的不是故意针对你的,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想要揭穿我虚伪的一面而已,所以我不怪你!”卫鸢尾十分真诚的说着。 因为玉沐自那次家宴之后的事情后,并没有在对她做什么,反而是一心扑在了医药书上,她就知道玉沐是想要通过实力将她给比下去。 而且玉沐如果也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的话,那她身边肯定不会有小翠这么不聪明的丫鬟了。 宁折颜看着两个人冰释前嫌,倒是也十分挺高兴的。 卫鸢尾现在只有他和苍楚以及一个家主支持她,现在多了一个朋友倒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情。 密室中,一堆药材整齐的摆放在灶台上。 玉夫人坐在鼎炉前,亲自掌控着火势。 当半个时辰之后,玉夫人便将鼎炉打开,随后里面便放着几粒黑色的药丸,色泽如墨般。 浅嬷嬷看着玉夫人手中的药丸:“主母,这是?” “玉月害了我的两个儿子,我就要拿她和她肚中的孩子抵命!”玉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一股狠毒的光从她的眼中迸射而出。 “玉月可是谨慎的很,在加上月公子,这想要下毒的话,恐怕有些困难!”浅嬷嬷不由的说道。 “我自有办法!”玉夫人那句话饱含着无尽的杀意。 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所以卫鸢尾和她肚中的孩子必须死。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年底,白茫茫的雪花铺天盖地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将世界装裹的一片银白。 自从玉沐和卫鸢尾两人解开误会之后,玉沐便整日的往卫鸢尾的院落跑,两个人不聊还好,一聊之后,竟然发现两人的性格和兴趣有好些地方都是相似的。 而且卫鸢尾会整容,而玉沐也会整容。 当然玉沐虽然这几年一直都在钻研整容术,可是毕竟只有一个父亲做教导,玉沐学的也不精,想要达到卫鸢尾那种程度是不可能的。 正文 第六百八十章三年后我就会离开 而卫鸢尾也是毫不吝啬的教导玉沐,将自己的惊艳说给玉沐听。 “月儿,你就不怕到时候在考核上我赢了你?”玉沐看着卫鸢尾坐在塌上,手中抱着一个大暖炉,一脸幸福的摸着自己的高隆起的肚皮,那笑意几乎都要从眸中给溢了出来。 “赢就赢呗,反正等三年后我的龙虎灵珠恢复了灵力,我就离开隐世家族了,你想做家主我可不跟你抢”!卫鸢尾毫不介意的说着。 玉沐看着卫鸢尾那一脸幸福的样子,这还有几个月卫鸢尾就要生了。 也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 “主子,将参汤给喝了吧?”苍楚掀起厚重的帘子走进来,尽管身上穿着厚重的冬衣,但是外面的天气实在太冷,不过一会儿的工夫苍楚那双修长的手便冻得通红。 “你怎么冻成这样了,快去火炉边上取取暖去!”说着玉沐便从苍楚的手中接过那碗参汤,那双细嫩温暖的手一下碰到苍楚那双冰冷的手,苍楚敛起眸光,看着玉沐露出一抹笑容。 这玉沐和卫鸢尾两人,在性子上是挺像的,一样的自立自强,一样的不喜欢别人掌控自己的命运,一样的性格巨倔强,一样的不喜欢虚伪阴险的人。 所以两人才聊得来,但是要说两人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玉沐远没有卫鸢尾那般深沉和懂得隐忍。 可能因为玉沐没有经历过阴谋诡计,所以没有卫鸢尾那般七窍玲珑的心思。 “拿去给宁折颜看过了没有?”越是到最后关头,卫鸢尾就越发的谨慎,尤其是玉夫人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动作,这让她心里极为的不安。 为了防止下毒,所以宁折颜几乎成了卫鸢尾御用的鉴毒师了。 不管吃什么用什么,都要让宁折颜看一下。 “主子,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别说是卫鸢尾担心了,就是苍楚也感觉到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卫鸢尾听了之后,这下安心的将参汤喝下。 苍楚望着卫鸢尾,不知为何那双清冽的眸光倏尔变得复杂起来。 卫鸢尾的院落中可谓是笑声阵阵,然而在家主的书房中,宁折颜和家主皆是一脸的凝重。 玉茗之前拖了人去找慕瑾,几个月后,那人也回了话,慕瑾早已经在卫鸢尾来到隐世家族的时候就已经和天煞阁的阁主百里倾城同归于尽一起死了。 而宁折颜得知的消息也是如此。 “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玉月知道,她现在怀着身孕,是绝对不能受这个刺激的。”屋里虽然烧着暖炉,然后却依旧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 宁折颜自然知道这件事不能让卫鸢尾知道。 “一切等月小姐平安生下孩子再说吧,毕竟她没有了慕瑾,还有孩子,这样她也能好受一些!”宁折颜那双妖冶的容颜上满是谨慎。 家主点点头:“希望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端,你们不知道,我一直都有留意着玉月身上的龙虎灵珠,龙虎灵珠的灵力这么长时间了,好像一点儿都没有恢复!” “家主这是什么意思?”宁折颜一下紧张起来。 按道理这几个月过去了,龙虎灵珠的灵力应该恢复一点儿才对,怎么能会一点儿都没有恢复的迹象呢? “龙虎灵珠的灵力不恢复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玉月的身体一直都是在靠龙虎灵珠的灵力维持着,玉月的身体本就不适合生育,而孩子能一直相安无事的在她肚中,我想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龙虎灵珠的缘故!”家主无比叹息的说道。 幸好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不然玉月没有龙虎灵珠,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然而依照现在的情形,恐怕三年后,玉月未必能够回去。 “家主不必担心,等月小姐生下这个孩子就好了!”宁折颜听着,心里也是一片着急。 慕瑾死了,这卫鸢尾肚中的孩子,可就是她的命啊! 要是这孩子再有什么闪失,他真的不知道卫鸢尾会怎样! 站在门外的玉夫人将里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随后一脸漠然的转身离去,寒风刺冷的吹在人的脸上,犹如刀子刮过一般。 门后厚重的门帘也被掀起,玉茗看门帘有人影闪过之后,便掀开门帘朝外看去,然而只看到一抹素白的身影。 “浅嬷嬷,是该动手的时候了!或许,我那配制出来的毒药用不到了!”卫鸢尾,我是不可能让你将这个孩子活着生出来的。 你害了我和我的玉峥和玉箫,从此不能相见,那你就和你的孩子一起去地府团聚起来吧。 浅嬷嬷撑起一把油布伞,顶在玉夫人的头上,那漂泊的雪花便纷纷扬扬的落在了油布伞上:“奴婢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月小姐的。”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天色终于有放晴的意思,卫鸢尾整日蒙在屋中,四肢都觉得有些酸痛。 当看到外面暖和和的太阳时,卫鸢尾便想着出去走动走动。 苍楚却是不让,虽然这雪已经被扫干净了,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万一呢。 “我还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产了,我知道轻重的,我就去看看父亲和宁折颜两人整天闷在书房中商量着什么事!”反正院落都靠着,也不远。 苍楚尽管不愿意,但是卫鸢尾在床上的确躺了许久,出去晒晒太阳也是好的。 随后便抚着卫鸢尾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那明媚灿烂的眼光照在卫鸢尾的身上,卫鸢尾只觉无比的舒服。 “苍楚,等孩子长大了,我就让孩子跟你学武功,然后跟宁折颜学习制毒这样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她了!”卫鸢尾喜滋滋的想着。 苍楚却是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卫鸢尾和慕瑾两人的基因如此的强大,这生下来的孩子肯定不会差,要是男孩的话,学这么多也无所,关键要是武功,又是会武功又是会用毒的,然后卫鸢尾在教她整容。 这世上哪还有人敢娶她啊? “若是个女孩的话,长大后你不怕她嫁不出去?”苍楚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看着青石板铺就的路面,生怕哪处冒出一个小石子,或者未融化的雪团。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慕瑾真的死了? 卫鸢尾却是笑了:“嫁不出去?开什么玩笑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嫁不出去?除非,这世间所有的男人都不如我的女儿,毕竟慕瑾的基因那么强大,再加上我的,恐怕这世上的确也找不出一个比我和慕瑾基因更强大的父母了!” 苍楚便知道卫鸢尾会这么说:“是是是,你肚中要是女儿的话,那这一出生肯定会让时间所有的男人汗颜!” “我觉得会是个女儿,慕瑾喜欢,我也喜欢!”卫鸢尾说道慕瑾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隐隐的眸光中闪烁着什么。 如果是个女儿的话,那在慕瑾心中对朱儿的亏欠也应该得到一些弥补了。 苍楚看着卫鸢尾那神色奕奕的面容,垂下眸光,脸上的笑意一下隐了下去。 “在等两年我就可以离开隐世家族了,到时候我带着我的女儿去找慕瑾,慕瑾一定喜欢得不得了!”卫鸢尾越说越发憧憬自己肚中的小生命早点儿降临。 就是现在,她都已经在幻想慕瑾看到女儿时的样子,分开三年,再次相遇,他一定会开心的疯掉的。 卫鸢尾想着,面容上满是幸福和喜悦的笑容。 但是随即想到,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宁折颜和玉茗都没有告诉她,关于慕瑾的消息。 “小红,我跟你说,我刚刚从家主那里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听到什么?是不是关于月公子的事情?”叫做小红的丫鬟十分兴奋的说道。 “不是,是月小姐的事情,月小姐的丈夫已经死了!”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手中抱着的暖炉,一下掉落在地。 苍楚立刻敛起眸光,在卫鸢尾耳边说:“千万不要中了别人的计!” 苍楚话这么一说,卫鸢尾惊悬着的心这才缓和了一下。 但是面上却是一片着急。 “我要去找宁折颜!”卫鸢尾说着就朝家主的院落走去。 两个丫鬟看着卫鸢尾那有些笨重的身影朝家主的院落中走去之后,便立刻各自朝主母的房中走去。 家主和宁折颜两人正在一并商量着一位药材,然而卫鸢尾却是不顾玉茗的阻挡直接闯了进来。 “月儿,你怎么不在屋里待着,你现在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也不知道小心点!”家主看到卫鸢尾走进来,立刻走上前,担忧的说道。 这几个月家主对卫鸢尾的关心和呵护,卫鸢尾一直都十分的感动。 尽管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可是卫鸢尾在心中却是已经将家主当成了自己第二个爸爸。 “父亲,你告诉我慕瑾是不是死了?”卫鸢尾那一双直愣愣的眸光看着家主。 家主听了这句话,神情显然一愣,继而就是否认:“你看你,整日在房中待着,都犯了傻了,这慕瑾我们还没有得到消息,你怎么这么咒自己的夫君呢?” 然而卫鸢尾却是不信的,刚才家主那一抹惊冷,卫鸢尾是看在眼中的:“父亲,这都几个月了,怎么可能没有慕瑾的消息?” “小尾巴,你也知道慕瑾,如果他想要躲起来没人找得到,而且即便打探到了慕瑾的消息,那打探消息的人哪有这么快回来!”宁折颜也走过去,笑着说道。 随后眸光瞥向一边的苍楚:“小尾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尽管苍楚并不知道慕瑾死没死,可是刚才家主和宁折颜那一晃而过的神情,真的让他太生疑了。 “刚才小姐听到两个丫鬟说慕瑾死了,我想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这么说的,所以小姐便跑过来问问,既然是虚惊一场的话,我就带小姐回去吧!”说着苍楚就要抚着卫鸢尾离开。 “不,你们没有说实话,你们知道慕瑾怎么样了!”卫鸢尾那一双清妍的眸光中满是坚定,随后转向一边的玉茗:“玉茗,慕瑾到底活着没有?” 玉茗到底不比家主和宁折颜两人的反应,听到卫鸢尾这么问,当时就慌了,第一个反应便是否认:“不会啊,慕瑾怎么会死呢?小姐,那两个丫鬟肯定是故意刺激你的,你千万不要小心!” 卫鸢尾看着玉茗那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心中更是猛得一凉,就如同冬日的湖水朝她兜头浇来一般,冰冷彻骨。 “玉茗,去将那两个丫鬟给抓来,本家主要亲自审问她们,到底是谁指使她们这样做的?”家主极为的愤怒。 玉茗听后立刻便出去了。 “宁折颜,你告诉我慕瑾到底怎么了?”卫鸢尾只觉全身无力,极为的沉重,然而却依旧还强撑着身体走到宁折颜身体,那双水眸早已氤氲满了水气:“你告诉我,不要骗我好吗?我承受的住,我真的承认的住!” 宁折颜从未看到卫鸢尾这样无助哀求的神情,那样子真的让宁折颜十分的心疼。 “小尾巴,你是怎么了?那肯定是那两个丫鬟故意骗你的!” “那两个丫鬟怎么知道我一直在试图寻找慕瑾的消息?你说啊?”卫鸢尾双手冰凉的手紧紧的抓住宁折颜的衣袖。 苍楚眼看卫鸢尾的情绪就要控制不住了,立刻将卫鸢尾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抱住:“小尾巴,你不要那么傻好吗?慕瑾怎么可能会死?他是无敌的,几年前的那场火药爆炸他都能逃得掉,她又怎么会有事?” “可是刚刚玉茗的表情明明就是慕瑾有事了,你们告诉我啊!”卫鸢尾一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苍楚的怀中睁开。 “月儿,你的情绪不要这么激动,你肚中还有孩子,你要为你肚中的孩子着想,这些全都是你的猜测,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慕瑾的下落,你不要被有心人给害了!”家主这个时候严肃且慎重的说道。 或许是因为家主这一句话的底气十分的足,卫鸢尾本来激动的情绪一下得到了控制。 “我知道你孕中多思,尤其是慕瑾不在你身边,所以你疑神疑鬼的,但是你要多想想孩子啊,这马上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你要是在这么容易情绪激动,或者动气,你知道对孩子影响多大吗?”家主以父亲的身边对卫鸢尾说着,即威严也带着关爱。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二章不要胡思乱想 卫鸢尾点点头,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复了一下心情:“好,我知道了,我不胡思乱想,我也不会疑神疑鬼的,我也不能中了别人的圈套!” “这是最好的,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对你动手了,这日后你要小心一些,等玉茗将那两个丫鬟抓来,我一定要亲自审问是谁指使他们干的!”家主显得极为的愤怒。 但是却也觉得十分奇怪,这件事只有他、宁折颜还有玉茗知道,那两个丫鬟是又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是那个从外面将消息带回来的人泄露出去的? 然而不等玉茗将那两个丫鬟抓来,那两个丫鬟却是拿来新的黑炭来给火炉添些黑炭。 “就是她们!”卫鸢尾坐在垫着厚厚一层的软垫上的椅子上,指着这两个走进来的丫鬟。 这两个丫鬟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是随即便是一脸惶恐的说道:“小姐,奴婢不知道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儿!” 卫鸢尾现在的心情也算是平复下来了,看着这两个丫鬟,冷言道:“是谁让你们故意在我面前说我的丈夫死了?” 这两个丫鬟跪在冰冷的大理石路上,被卫鸢尾的声调吓的更是浑身逗如筛糠。 “小姐,没……没有人指使奴婢,奴婢……奴婢也只是跟小红说说,当时并不知道小姐也在哪里啊!”这丫鬟吓的脸色几乎都快变成白色的了。 “没有人指使你们?我的丈夫在外面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们却说死了,难道是你们故意造谣吗?”卫鸢尾一双冷眸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丫鬟。 她真的太讨厌那些听风就是雨,恶意将事情添油加醋四处传播的人。 “没有,没有,奴婢不敢,奴婢是听家主和月公子说的!”奴婢那双眸中满是害怕之色,但是脸色却是极为的坚决。 “胡说八道!”家主听到这,立刻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来人,将这两个丫鬟一起拖出去处死!”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然而紧接着卫鸢尾便问着这匍匐在地的丫鬟。 “就是在前不久的时候,奴婢从书房的门边儿过,就听到家主说这件事千万不能跟小姐说,然后奴婢就好奇了,然后奴婢就又走近了一步,月公子说小姐丈夫死的这件事情一定要瞒到小姐生产之后!”奴婢胆战心惊的说完,额头上满是一阵冷汗:“小姐,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真的不是自己瞎说出去的,奴婢也只是跟小红提起过,真的没有跟任何人说了!” 家主和宁折颜站在一边,越是想要阻拦丫鬟说下去,就越是代表这个丫鬟说的是事实。 那两双如冰棱般寒冽的眸光直直的看向地上都如筛糠的丫鬟。 卫鸢尾听到丫鬟这无比坚决的语气,刚刚平静下来的眸光瞬间就如死灰一般,慢慢的转向一边,看着家主和宁折颜。 “这丫鬟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卫鸢尾现在的心情真的很乱,很乱,也更是感觉到十分的无助,难道真的就如她担心的一般,慕瑾选择和她一起死了吗? “小尾巴,你是信我还是信这两个丫鬟,这两个丫鬟不肯说实话,我有办法让她们说!”宁折颜语气平静,然而眸光却是冷不丁的划上一抹狠历,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 走到那名丫鬟身边,将药瓶中的一粒药塞在了那名丫鬟的口中。 “小尾巴,你把头转过去吧!”因为接下来的场面会让十分的残忍。 那名丫鬟吃下卫鸢尾的药之后,不到一会儿,整张面容便开始变色,浑身的血脉都从皮肤中胀烈开来,高高的从皮肤下凸起。 丫鬟那一声声的惨叫声,让外面打扫庭院的人都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 “到底是谁让你这么说的?”宁折颜寒冽的眸光看着这名痛苦异常的丫鬟。 再过不了多久,这名丫鬟全身的血管就会被撑破而死。 那死相更是惨不忍睹。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这名丫鬟双眸暴突,那种疼痛几乎让人想要迅速的了结自己的生命。 而这名丫鬟更是无助的伸出手,想要抓到一样东西,能够迅速的让自己死亡。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说实话!”即便说了实话,这丫鬟也会死。 宁折颜站起身,离这丫鬟稍远了一步。 要不了多久这丫鬟就会死了。 然后这名丫鬟却挣扎着爬向卫鸢尾,似乎卫鸢尾是她最后一根救命草一般。 卫鸢尾冷冷的看着这名丫鬟,看着她的痛楚,看着她脸上暴突出来的血管,让她整个人变得异常恐怖。 同时她的心也是越发的冰凉,就如同全身都浸入到一条冰冷的湖泊中一般,明明就坐在火炉旁边,可是全身却依旧是寒冽异常。 “嘭”的一声,当那丫鬟的手触快要触及到卫鸢尾的衣袖时,丫鬟的全身血管都爆裂开来。 鲜红的血液如同溅落在地的水滴一般,飞溅到四周。 卫鸢尾的衣裙和脸上都满是丫鬟的血液。 那副血腥的场景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气,尤其是小红,看到那副场景直接就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苍楚在那丫鬟血液飞溅的时候,下意识的就用自己的衣袖去遮挡自己的脸。 淡蓝色的棉袄上满是鲜红的血液,如同盛开的梅花般,在衣服上开出盛放的花朵。 苍楚看着卫鸢尾的脸色以及是在一瞬间就变得惨白,犹如死人的面容一般,没有任何的生气。 与那脸上鲜红的鲜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宁折颜的眼光落到卫鸢尾的腹部时,便觉她那件绣着精致花纹的衣袍十分的艳红。 那抹红不是溅上去的,而是从身体里里面渗透出来的。 那底下坐着额软垫,更是开出了一朵绚烂的花来。 “快去找稳婆!”宁折颜一下冲过去,将卫鸢尾的身体抱住,顾不上男女之防,直接掀开了卫鸢尾的衣裳。 那种艳丽的红几乎要刺瞎宁折颜那双妖冶的眸光。 “小尾巴,小尾巴,你坚持住,你千万不能有事!”宁折颜将卫鸢尾抱在怀中,心中满是焦急,想要将卫鸢尾抱到床上,然而卫鸢尾却是因为太沉。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三章中毒 苍楚见状立刻和宁折颜两人将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卫鸢尾抱到床上。 一时间,整个院子中的丫鬟下人都忙碌起来,每个人的脸色都挂着忧心忡忡的神色。 “为什么主子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苍楚看着卫鸢尾那犹如死人一般的神色,心中的担忧如同潮水一般,波涛汹涌。 家主整个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脸色份外沉重的捏着卫鸢尾的脉象:“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月儿的脉搏怎么如同死人一般微弱?”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脸上的血迹,真的太过艳红了,红中竟然隐隐的透露着一抹黑。 宁折颜伸出手沾了点儿放在鼻息前闻一闻,脸色立刻大变:“这血有毒!” 说完宁折颜立刻拿来水给卫鸢尾清洗脸上的鲜血。 “月儿一定是刚才惊吓过度,听到慕瑾死的消息太过锥心了,所以才会变得这么麻木,要想办法让月儿恢复知觉,从麻木中走出来!”家主摸着卫鸢尾的脉象,十分着急的说道。 宁折颜敢肯定自己给丫鬟服用的毒药只是针对于这个丫鬟,但是这丫鬟的血液之中为什么会有毒,那肯定在之前就是中了别人的毒。 而这种毒,通过血液,在人体毛孔张开的时候,毒素便会从其中慢慢的渗透进去。 看卫鸢尾这样子,要不了多久,这种毒素便会遍布全身。 家主的院中一下子进进出出的不少人,但凡医术高超的族人都汇聚到了家主的院落中,光是稳婆就来了好几个。 各种止血补血的药材,名贵的普通的全都在第一时间被送了过来。 家主和一些大夫以及稳婆一直在想办法如何让卫鸢尾平安的将孩子给生下来。 一碗熬好的催产药已经给卫鸢尾灌入了进去,稳婆满头大汗的在卫鸢尾的耳边催着:“小姐啊,你倒是用点儿力气啊,不然这孩子就没了啊!” “你辛辛苦苦的怀了这孩子这么久,难道不想想见见这孩子吗?你不想想你自己,你也要想想你的丈夫啊!”稳婆也不知卫鸢尾的情况,反正就是用尽一切办法让卫鸢尾有所反应。 而卫鸢尾这时听到丈夫两个字,如死灰的眼眸终于有了一种反应,慕瑾? 慕瑾死了,她不能在让她的孩子也出事。 稳婆见状便继续在卫鸢尾的耳边说着,卫鸢尾僵硬的表情终于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因为慕瑾的死。 那一双空洞的眸光中,满是泪水,同时咬紧了牙关,势要将这个孩子给平安的生下来。 宁折颜听到卫鸢尾有了动静,心里虽然高兴,但是却是同时有一种十分不安的因素。 “这到底是什么毒?”苍楚也帮不上忙,只能绑着宁折颜一起查询这种毒药的成分。 在宁折颜仔细的检查这名丫鬟身上的血液之后,那双冷眸中的寒冽越发的浓郁。 浅嬷嬷一路小跑的走进佛堂,对着正在敲着木鱼的玉夫人说道:“主母,一切都如和你预料中的一样,月公子给那丫鬟服用了让血管爆裂的毒药,丫鬟死时身上的血全都飞溅到了玉月的脸上,要不了多久,毒药就会被肌肤吸收,再加上玉月现在早产了,恐怕那孩子是生不下来了!” 玉夫人听着浅嬷嬷那兴奋的声音,脸色依旧平静着。 然而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孔中终于露出了一抹得逞后的阴毒。 玉月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根本让人无从下手的机会,可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她会从宁折颜的毒药下手。 那个丫鬟本就是一枚死棋,在之前就已经服下了她给的毒药,只要宁折颜再给那丫鬟服用让血管爆裂的毒药,那毒血飞溅到卫鸢尾的身上,只要接触到卫鸢尾的肌肤,卫鸢尾就必死无疑了。 “我们该过去看看了!”玉夫人站起身,她要亲眼看着卫鸢尾浑身血液凝结而死。 “我知道了,这毒药就是让人的血液凝结堵塞在血管中!”宁折颜不到一会儿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脸上的神色更是一片苍白。 这种毒性和他刚刚的那个毒药有相似之处,只是一个让血管爆裂,而另一个则是让全身血液凝结。 而且随着全身血液流动的速度越快,那凝结的速度也就越快。 一旦心脏附近的血液凝结,那卫鸢尾不出一刻钟的时间,绝对会死。 而那个时候,卫鸢尾的孩子绝对会死在卫鸢尾的肚中。 “家主,家主,你们快来看看,这血……全都……全都凝结起来了,就跟冻住了一样!”接生的稳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在房间中大叫了起来。 家主和其他的族人正在商量着如何让卫鸢尾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药方也已经开出去了,就等着熬好了喂给卫鸢尾吃了。 而这时的脸色也由白转成黑青,整个额头都笼罩在一片乌黑之中。 几位稳婆看着情况十分的害怕。 而那孩子到现在还么有看到头呢?即便这孩子出了一个头了,也恐怕是生不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家主给卫鸢尾再一次把脉,然而已经为时已晚了。 王的第五王妃 卫鸢尾分明是中毒了,刚开始的时候毒素还没有扩散,现在这毒素却一下扩散了开来。 卫鸢尾看着家主,一双赤红的水眸,看着家主,泛着紫色的双唇一张一合,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一定要救我的孩子,一定要!” 这种毒扩散的十分迅速,即便能救,但是现在却已经来不及了。 家主看着卫鸢尾这幅痛苦的神情,心中更是悲痛万分,一瞬间就好似老了十多岁一般。 “一定,一定要救我的孩子……”卫鸢尾抓住家主的衣袖用力的说着这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异常的艰难。 正在这时宁折颜一下冲了进来,拿起桌上的一把刀,就隔开胳膊上的血脉,随后滴在碗中。 “拿去给小尾巴喝!”宁折颜一边用手用力的挤着血脉,一边将滴落在白色陶瓷碗中的血递给一旁的稳婆。 正文 第六百八十四章以另外一种方式守护你 “你这是干什么?”家主一脸不解的看着宁折颜。 然而宁折颜却是说道:“我吃了血丹,血丹有再造血液的能力,小尾巴喝了我的血,她身上的血液就会再生!” 这样凝结的血液从人体中流出之后,那新鲜的血液便会快速的补充回来。 卫鸢尾喝了宁折颜的血之后,脸上的黑青总算是少了一点儿。 “小尾巴,你在坚持一下,苍楚已经回我房间去拿你做给我的输液管了,等输液管来了,我就可以直接输血给你了!”宁折颜看着卫鸢尾,那一双妖冶的眸光却如同失了璀璨的星辰一边。 是他的错,他不应该去杀那个丫鬟的,如果不杀那个丫鬟,卫鸢尾就不会中毒。 那个人真是好细腻的心思,竟然将一切都给预料到了。 不顾是一会儿的功夫,苍楚便拿来了输液管。 宁折颜熟练的给卫鸢尾扎上血管之后,便将针的那一头扎入自己的血脉中。 看着血管中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流进卫鸢尾的肌肤。 宁折颜那绽放在唇角的笑容既美丽却是又那么的苍白。 “哎呀,头出来了,出来了,小姐继续用力啊!”稳婆看到孩子的头出来时,整个人都兴奋的叫出来。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更是受到了鼓舞,即便身体已经被掏空了,可是那颗让孩子平安出生的信念却是极为的强大。 本来女人生孩子的地方男人是不能进来的,可是现在却是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 卫鸢尾没有了力气,苍楚便是一碗接着一碗给卫鸢尾喂下那参汤。 而卫鸢尾即便喝不下去却依旧强忍着。 汗如雨下般从卫鸢尾那张白皙的脸上哗哗的流着。 身上穿着的亵衣更是如同刚从湖水中捞出来一般。 外面的玉夫人听着里面卫鸢尾的叫喊声,面色是一片冷凝,那浅嬷嬷却是皱起了眉头,一脸的着急。 “夫人……” 玉夫人却是摆摆手,脸上依旧平静的喝喝茶。 她的毒,毒发迅速,即便能解,等候家主将解药给配制出来的时候,卫鸢尾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折颜,不要,你会死的……”卫鸢尾看着宁折颜的脸色,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宁折颜的脸色再次从红润变成了当初的雪白。 本来这血丹就维持不了多久宁折颜的生命。 血液对于宁折颜来说真的太珍贵了。 可是宁折颜却竟然再给自己输血,而那些血自是通过血丹再生的血液。 宁折颜却是摇摇头:“我能活这么长,已经很幸运了!” 卫鸢尾听着宁折颜的话,更是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想要尽快将孩子给生下来。 等孩子一生下来,她就立刻插在血管中的针。 孩子一旦出了个头,接下来就是身子。 一个稳婆拿起剪刀再次开了一个宫口,然后另外一个稳婆则拽着孩子的身体,将孩子从里面拽出来。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这孩子便出来了。 “生了,生了,是个千金!”稳婆激动的将孩子抱在怀中。 “快给我看看!”卫鸢尾身体已经十分的虚弱,气若游丝,说出来的话就跟蚊子哼一般,十分的无力。 稳婆连忙将孩子抱到卫鸢尾的跟前,卫鸢尾疲惫的睁开眼睛,看了孩子几眼之后。 眸光之中流露出来的满是不舍和难过。 随后一只手便伸到自己的胳膊上,想要将针管从自己的血管中拔掉。 然而宁折颜却是在一旁按住了卫鸢尾的手:“孩子没有了父亲,难道你还想要孩子没有母亲吗?你忘了你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吗?” 卫鸢尾眸中的泪水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滑落,和脸上的汗水混在一起:“折颜,你这样会死的,我不要你死!” “我的命本就是你和慕瑾给的,现在是我回报的时候了,而且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中毒!”宁折颜那双细长的手紧紧的握住卫鸢尾的手。 那种冰凉的温度再一次的从卫鸢尾的手中传来,似乎在一瞬间,卫鸢尾又回到了初时宁折颜的时候。 “不要,我不想欠你的人情!”卫鸢尾现在已经虚弱到只能喘息的地步,泪水一刻不停的从眼角流出。 然而卫鸢尾却依旧还是从口中吐出这几句话。 “你不要在说话了,好好休息,好好将孩子带大,你看我的血液融入你的身体中,就相当于我成为了你身体的另一部分,所以我不会死,我只是换另外一种方式活下去而已,小尾巴,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连同我的那份好好的活着!”宁折颜整个身体趴在床边,妖冶的面容上,那种没有血色的白再次呈现在卫鸢尾的眼前。 看得卫鸢尾是一阵的心慌,她真的不愿,非常的不愿,慕瑾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还要将折颜的性命也夺走。 这个世界上在乎她,爱她的人一个个在消失,她从未觉得活着是这般痛苦的一件事。 卫鸢尾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能睁着一双泪眸,流着泪看着宁折颜。 看着宁折颜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消失。 当屋外的玉夫人听到里面传来的婴儿哭声时,平静的脸色瞬间变成一股狠历之色。 袖中的手紧紧的攥起。 不可能,卫鸢尾怎么可能生下那个孩子,就是那个孩子生下了,那孩子也活不成。 “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乖!”宁折颜伸手摸着卫鸢尾湿漉漉的长发,那双妖冶的眸光亦是溢满了泪水,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就像哄小孩子一样:“我想将你的样子,刻在我心里,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吗?” 泪水模糊了卫鸢尾的视线,宁折颜那张妖冶苍白的面容在她面前越来越模糊。 她只听到他轻柔的声音:“希望下辈子我能在认识你!” 玉沐刚从外面回来便听到卫鸢尾生产的事情,随后便迅速的来到了家主的房间。 空气中满是淡淡的血腥味。 一进来玉沐便觉得安静出奇。 在看到丫鬟端出那一盆盆血水之后。 玉沐的心彻底的慌了:“家主,小月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生产吗?怎么突然就早产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五章仇恨化身 家主与其他族中的人正在一边书写着药方。 “按照这个药方,小姐身上的毒就能解了!“族中的大师递给家主一张药单。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十几种药材,而这十几种药材中无不是珍贵,稀有的。 “好!”家主将药方递给身边的玉茗。 “家主,小月到底怎么了?中毒?她中了什么毒?”家主的脸色越是沉重,玉沐就更加的着急。 “她现在已经没事了,母女平安!”家主说出这句话,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反倒透着一股凝重。 玉沐听完转身就要进去。 “她现在正在休息,你去看看孩子吧!”家主又一下叫住了玉沐。 “小月真的没事了吗?家主你不要骗我!”玉沐开始有些不相信了。 既然没事为什么不让她去看看。 说完玉沐直接推门而入。 那浓重的血腥味一下冲入玉沐的鼻腔,差点儿让她呕吐起来。 当掀开层层的帷幔,诺大的床沿,一身如火红衣的宁折颜身体趴在床沿,那一张雪白无色的面容与身上那抹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如同是画上艳红色彩的纸人一般。 那双修长同样看不到任何血色的手则紧紧的握住卫鸢尾的手。 床上的卫鸢尾脸色同样苍白,然而比起旁边的宁折颜却是要好上很多。 刚生完孩子的虚弱和疲惫完全的从卫鸢尾的脸色上体现出来。 玉沐的心猛的一惊,大步的走到卫鸢尾跟前,手指颤抖的摸上宁折颜的脉搏。 就如同摸上冰块般,除了冰冷,玉沐感觉不到一丝脉搏跳动的痕迹。 “苍月?”玉沐的声音瞬间哽咽在喉咙中,有些不敢置信的叫着,脸上更是瞬间变了色。 一瞬间身体从头凉到了脚。 随后玉沐又赶紧去探卫鸢尾的脉搏。 玉沐这才从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玉月还活着。 可是为什么,宁折颜会…… 苍楚和玉茗走进来,将趴在床沿边上的宁折颜抬到一边的木板上。 “月公子怎么会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玉沐看着苍楚:“早上人不还是好好的吗?” 那含着满是哭腔的声音,让人极为的心碎。 苍楚敛上眸子,对着玉沐说道:“出去吧,让主子好好休息一下!” 随后苍楚那双清冽的眸光落在床上的卫鸢尾身上,深沉而又复杂,同时也更是揪心。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伺候他一定会好好的留在卫鸢尾的身边,不会在让她出任何的意外。 此时的书房中只剩下家主和玉主母两人。 房中的气氛压抑的几乎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件事跟你有关吗?”家主沉闷的声音冷冷的说道,话语中没有任何的情绪,那看着玉夫人的眸光更是极为的寒冽。 玉夫人脸色平静的坐在一边,手中捏着一个檀色佛珠。 “家主,这么多年的夫妻,都抵不过那个女人嘛?”玉夫人缓缓的开口。 “月儿中毒是不是你做的?”家主却是看着玉夫人,语气中的怒意又更深了一层。 宁折颜制作出来的毒,宁折颜就一定会有解药,那个丫鬟血液中的毒很明显不是宁折颜的。 而是有人在之前就已经给了那丫鬟下毒。 “我听人说是月公子给那丫鬟下了毒,让那丫鬟血管爆裂而死,那身体喷出来的血液自然也带着毒!”玉夫人脸色依旧平静,然而更多的则是面无表情。 “月公子制作出来的毒,他自然知道如何解,那个丫鬟在之前就已经被人下毒了!”家主几乎是磨着牙说出,双眸更是猛地瞪起。 “家主是怀疑我给那丫鬟下毒?”玉夫人抬起眸光那一双威势的眸光直直的看看着家主:“我们做了二十年的夫妻,结果到最后。你竟然最先怀疑的人就是我?” “除了你想要对玉月不利,还有谁?” “家主你一直都将眼睛盯在我的身上,怎么也不看看你身边的那几个兄弟,他们做不了家主之位,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能够继承家主之位,如果卫鸢尾死了,他们才是最大的受益者!”玉夫人反驳的有理有据。 她的两个女儿放弃了家主考核,而两个儿子则被发配到了黎城,成为一个普通人,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现在也就剩下一个玉月,能够代表家主去和其他的人竞争家主之位了。 如果卫鸢尾死了,那这家主继承人就肯定会出自大房、三房和四房。 “你……”家主听到这句话,却是一下不知道如何反驳。 “当初他们能够对家主动手,又怎么不会再次对玉月动手?”玉夫人继续说着:“家主,如果你想怀疑我,就要拿出证据,不然,你只会成全了别人” 玉夫人说完,便站起了身,走了出去。 玉夫人说完,家主更加的陷入迷茫之中。 到底是谁在其中动的手脚,让卫鸢尾中了毒? “夫人,家主可有说什么?”玉夫人一出来,浅嬷嬷便立刻跟了上去,提心吊胆的。 玉夫人眼光一瞥一下就看到浅嬷嬷那双一直颤抖的手。 “你就这么害怕吗?” 浅嬷嬷立刻按住自己抖动的手:“奴婢也是担心夫人啊!” “家主没有任何的证据,他就算怀疑又如何?”玉夫人语气狠戾的说着:“早知道我就应该先杀了苍月,这样玉月就必死无疑了!” 那眸狠毒和杀意冷冷的从玉夫人的眸中迸出。 玉月最后没有死成,她不知道有多恨! 甚至恨不得走进去直接将玉月给活活的掐死。 可是她不能,他不能,她不能将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她还有到和玉月玉石俱焚的地步。 卫鸢尾昏迷了一天,一睁开眼,便叫着宁折颜的名字。 眼睛更是在周围寻找着,期待着有什么奇迹出现一般。 苍楚端着刚熬好的药走进来:“主子,喝药吧?” “折颜呢?他没有死对不对?”卫鸢尾一下抓住苍楚的衣袖。 然而苍楚的神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那本该纯澈的眸光却满是哀伤和悲痛,随后嫣然一笑:“是,他没死,他现在活在主子的身体中!”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六章五年后 盈盈的泪水再次充斥满卫鸢尾的水眸,那种无言的痛楚让卫鸢尾瞬间就哭出了声。 然而那悲痛欲绝的哭声却是哑在喉咙中,嘴巴大大的张着,却是发不出任何的哭声。 只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瞬间便将卫鸢尾那张虚弱的面容浸湿。 泪水将红色的枕巾打湿了一大片。 那种痛彻心扉,让卫鸢尾第一次体验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穿越到这个异世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庆幸,竟然还能从十六岁重回一生。 可是现在她却是宁愿在那场飞机失事中就死掉。 这样她也就不必在如此的痛苦。 一连接受让她接受她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死亡的消息,让她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当初她就应该逃得远远的,离这两个人远远的,她一个人在某处开着一家整形医馆,日子不知道有多逍遥,过得又是怎么没心没肺。 “主子,你忘记苍月之前说的话了吗?你身上的血液是他的,他要你将他那一份好好的活着,他并没有死,只是换种方式活下来而已!”苍楚看着卫鸢尾那痛苦的样子,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是隐隐的一泛出些泪光。 “你要将身体养好,将孩子带大,还要给宁折颜报仇!”苍楚那本该清冽的声音,却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满是杀意。 卫鸢尾那痛楚而又无助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眸孔中的是难过在瞬间就变成了一抹狠历。 “是谁,主子应该很清楚!”苍楚接着说道:“以后我哪里都不会去,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会教你女儿武功,你教她整形医术,让她天下无敌,长大以后没有人再敢伤害她!” 只是少了一个人教她使用毒药了。 是啊,卫鸢尾怎么会不知道那个想要她死的人是谁,除了玉夫人谁会这么处心积虑的要她一尸两命? 寒冽刺骨的杀意从卫鸢尾悲痛欲绝的眸孔中迸射出来。 如同一把利刃般,直戳人的心脏。 卫鸢尾张了张嘴巴,声音嘶哑,却满是嗜杀:“她儿子害我,她想要我一尸两命,我会让她血债血偿!” 苍楚舀了一汤勺药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一口,然后送到卫鸢尾的嘴边:“所以你要好好的吃药,尽快让自己的身体恢复起来,她越不想要你好过,你就要过得越好!” 这药极为的苦涩,然而卫鸢尾却是一口一口的吞咽肚中,就如同是将那血海深仇吞入进自己的身体中一般。 从此她只为仇恨而活! 五年后 原本在四大望族中垫底的玉族世家,在最近的两三年中快速跻身为排名第一的家族。 只因玉族世家出了一个传奇的女子,这名女子只用了短短两三年的时间,便研究出一门新的医术。 通过手术便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外貌,改变人的外貌本不是一件什么稀奇的事情。 只需要服用特定的药物,亦或者戴上易容面具就可以。 然而这项手术却是针对那些相貌有缺陷或者对自己相貌不满意的人群。 当一名叫做玉月的女子,当着五位族长以及三千众人的面,只通过一把手术刀便将一个相貌丑陋的女人变成一名美女的时候。 所有人都露出一副神奇和惊叹的神色。 就这样衰弱的玉族世家一下被世人拥上了四大望族之最。 一时间,玉族世家的门槛几乎要被人给踏破,往年始终都招不到新的人员,今年却是一下将往年的空缺全都填补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以为玉族世家以后会在医药造诣上更上一层楼,然而叫做玉月的女子,却是将整容医馆开遍了整个隐世家族。 凭借着高超的整容医术,让人换脸获得新生,一年下来赚的是盆满钵满,几乎将商业世家的耿世家族给比了下去! 玉族世家这下不仅有了名,还有了钱! 自此之后玉族世家的人,恨不得鼻孔朝天,在大街上横着走。 这十几年来过的窝囊生活,总算在今日可以扬眉吐气一把。 卫鸢尾从手术室中走出来,身上白色的工作服沾染上了不少红色的血迹。 如今正是盛夏时节,在手术室中已经放了不少的冰块用来降温。 然而卫鸢尾的后背已经汗湿了一大片。 卫鸢尾一边将戴在脸上的口罩摘下来,一边接过苍楚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夏天伤口容易感染滋生细菌,且手术后不能碰水,对术后恢复十分的不利,这是夏天最后一场手术!!”卫鸢尾对着管家冷漠的说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全然不顾管家手中拿着的手术单! 而管家却是一脸的苦逼:“小姐,这……这老奴也是通知了各处门店,让他们不要在接任何需要动刀子的顾客了,可是……小小姐她……” 卫鸢尾一听立刻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苍楚。 苍楚脸上立刻堆上一抹清爽的笑意,然而嘴角却是挂着一抹无奈:“我见今天的天气比较炎热,苏儿年纪毕竟还小,所以我就将练功的时间给缩减了一个时辰!” 苍楚可怜兮兮的竖起一个手指头。 “现在就去将她给找回来!”卫鸢尾将手上的毛巾扔到苍楚的身上。 而此刻在烈日炎炎的大街上,一个扎着羊角辫,身上穿着一身粉嫩粉嫩衣裙的小糯米团子此刻正手持着一把特质的遮阳伞,睁着那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奋力的扬起细量的脖颈望着每一个从她身边走过的男女。 “阿切!”小糯米团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糟了,该不会是母上大人找本宝宝了吧?”小糯米团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再抬起头的时候,小糯米团子那一双乌黑濯净的眸光犹如扑捉到了猎物一般,刚才还担忧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兴奋。 于是迈开那一双小短腿如风一般的跑到一个歪眼斜嘴的男人面前。 而那男子看着面前这个粉嫩粉嫩可爱到爆的小糯米团子,竟然鬼使神差的跟着小糯米团子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家美容医馆。 没过多久,美容医馆就传来男人的暴跳声:“什么?五千两?你们这不是抢钱吗?”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七章贪财的小糯米团子 然而刚才那个粉嫩粉嫩萌得不要不要的小糯米团子却在瞬间化成了一个小恶魔,小小的身子站在桌子上,双手叉腰:“叔叔,你要是长得好看当然不用这么多钱,但是你长这么丑,我母亲大人可是要花费不少时间把你变帅的!” “我现在不要变好看了,你把我那定金给我还回来!”男子面对这个小恶魔,可是一片哀嚎。 这小恶魔简直太能装了,一脸可爱样将他给骗到了这里面来,拿出一幅幅画像诱惑他签下合约。 看着画像中比他还丑的男人在术后变成一个翩翩公子并且还娶上美娇妻之后,他这个单身多年的单身汉不免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当即就咬咬牙交了定金,签了合约。 结果,做完全部手术竟然要五千两。 他要是有这么多钱的话,还愁娶不到媳妇吗? “叔叔,你看你长成这个熊样,要是不整一下的话,这隐世家族谁会将女儿嫁给你?就是嫁过人的寡妇都不愿意嫁给你,本来在隐世家族男女比例就极为的不平衡,舍不得这些钱,叔叔难道你想要一辈子都牵不到女人的手吗?”别看小糯米团子人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的顺溜。 犹如驰骋在职场上的老手,敏锐的捕捉到猎物的缺点。 “那我也没有这么多钱啊!”男子有些心动,他还真的到现在还没有碰过女人的手呢。 “那你可以先一项项做嘛,今天你有钱可以先将你的鼻子做一下,等什么时候有钱了在将你的眼睛给整一下!”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小糯米团子口中发出。 看似天真可爱,然而那双乌黑濯净的眸中却闪烁着狡黠。 “那……那好吧,是做一项收一个费用吧?”男子隐隐担忧的说着。 小糯米团子极为认真的点点头:“我们这美容医馆已经开遍了整个隐世家族,又是玉族世家开设的,难道这么大的一个家族会骗你钱吗?” 男人想想也是,玉族世家旗下开设的美容医馆怎么可能会坑他钱呢。 但是这手术费用也太贵了吧? 可是定金都交了,男人只好咬咬牙在掏出一笔钱,先将他的大小眼给解决了。 男人走后,小糯米团子立刻蹦着走到掌柜的跟前,摊开小小的掌心:“快将那多余的钱给本女神!” 掌柜立刻笑着脸将那手术部分多余的钱给送到了小糯米团子的手中。 心中暗暗的想着,又是一个被小小姐坑的人啊,这做完全部的手术也不过需要两千五白两的银子,结果小小姐硬是抬高了一倍的价钱,等人家交完钱之后,那多余的钱自然跑进小小姐自己的腰包里去了。 然而小小姐人小鬼精,专门坑那些有钱人又傻的人,不仅一坑一个准,而且到现在还没有被别人发现过! 当小糯米团子接过那笔钱的时候,苏儿只觉后背一凉,一颗冷汗从额头滴落下来。 随后迅速的将银票揣进衣服兜里,小短腿利索的在长长的桌子上迈开,施展轻功,如一阵疾风,一眨眼的功夫便飞出了窗外。 炎热的太阳晒在苏儿的小脸上,不一会儿苏儿脸上便被晒得一片通红,额头上的汗水更是如雨珠般滚落下来。 当跑到一处杨柳树荫下,看到身后一片空荡荡之后,便不免有些自豪的说道:“哼,本女神永远是最棒的,这下总算把师傅给甩掉了!” “是吗?”一道清冽的声音从苏儿的头顶传来。 一袭水蓝色轻裳的苍楚坐在粗壮的树枝上,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片树叶子,一头墨色长发用一根黑色的束带束起,斑驳的树影落在那张白皙明艳的脸上,竟是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汗渍和油腻,反倒是份外的清爽。 “为师可是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苏儿乌黑的眼珠子一转,撒腿就准备再跑,然而那双小短腿哪能跑得过苍楚那双大长腿。 苍楚如拎小鸡一般将苏儿拎起来,苏儿那双小短腿无助的在空中乱蹬着。 “哎呀,母亲大人你又变漂亮了!”苍楚一路拎着苏儿回到玉族世家,打开门便将苏儿给丢进了屋中。 苏儿那一张粉嫩的小脸上,看到坐在屋角落中被阴影遮盖的窈窕身影,立刻嘴巴甜甜的说道。 “你的母亲大人在这边!”卫鸢尾冷冷的声音从苏儿身后传来。 苏儿那小身板一下变得僵直,随后慢吞吞的转过身,对着卫鸢尾卖起了萌:“原来母亲大人在跟苏儿玩躲猫猫啊,那苏儿也要玩!” 说着苏儿就想要从未鸢尾身边跑过去。 再不跑,她就要倒霉了。 卫鸢尾手一带,打开的镂空木门便被关上。 不仅阻挡了苏儿想要跑路的意图,连带着也将外面毒辣的阳光给挡在了外边。 “过来!”卫鸢尾走到一旁的桌椅上说道。 苏儿看着那双紧闭的木门,撇撇嘴唇,眸中是一片哀叹。 呜呜呜呜,她又要被罚了。 苏儿慢吞吞的挪到卫鸢尾的身前,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上圆凳坐下,两条小短腿在空中划着桨。 “母亲大人,苏儿知道错了,苏儿以后会好好练武功,会好好念书,再也不偷懒了!”苏儿撅着嘴巴,一脸诚恳的认着错。 那副小模样,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的原谅。 然而卫鸢尾却是伸出手,对于苏儿这诚恳的认错态度完全无视:“拿来!” “好!”苏儿低垂着小脑袋从怀中掏出一颗已经融化的糖果交到卫鸢尾的手中。 “我说的是钱!”卫鸢尾对于苏儿递过来的糖果是看也不看。 苏儿却开始装傻充愣了:“钱?什么钱?母亲大人,你已经好久没有给苏儿零花钱了!” “不承认是吧?是不是要我搜啊?”卫鸢尾微眯起双眸,危险逼近。 也不知道苏儿到底是遗传谁的,她和慕瑾都不是一个爱财的人,结果这苏儿自能说话起,就已经充分的展现出她敛财的天赋。 能走路的时候,更是开始搜刮玉族世家族人的钱财,等在大一点儿,就将目标转移到了其他三大望族上。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八章敛财的苏儿 等四大望族搜刮的差不多就将她那双罪恶的魔抓给伸向了路边无辜但是有钱的路人。 苏儿低着头,撅着小嘴巴,两只手揪着自己的衣裳:“真的没有嘛,不信母亲大人搜好了!” 卫鸢尾瞥了一眼苏儿,立刻就看出了这个鬼灵精甩的小手段:“你竟然还学会把钱藏到别人身上了啊!” 苏儿能这么说,那肯定是将身上的钱给转移到了别处。 “苍楚!”卫鸢尾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紧闭的大门一下被推开,苍楚一下便走了进来:“怎么了?” “看看你身上有么有多出一样东西!” 苍楚在身上一摸,果然一沓银票就从自己的身上找了出来。 “苏儿,你什么时候放在我身上的?”苍楚拿着那一叠银票,十分惊奇的问道。 他竟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苏儿看到苍楚手中的那一叠银票,一脸可怜兮兮的撇着嘴巴。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银票给藏在师傅的身上,结果师傅没发现,她的母上大人竟然发现了。 呜呜呜,银子,她在外面晒了一个时辰才挣来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苏儿心里好苦哦! 卫鸢尾从苍楚手中接过那叠银票,语气满是无奈:“你竟然又坑了这么多钱,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苏儿知道!”已经被母亲大人抓到了证据,苏儿便只能乖乖的认栽。 母亲大人说了,做错事不要紧,但是认错态度一定要良好。 “你每天给我签这么多的合约,你是想要把我给累死是吗?敢情上手术台的不是你!”卫鸢尾拿着那叠银票,只大约的看了一下,便知道苏儿在这一个时辰至少又给她签了三个单子。 “不是的,不是的,苏儿怎么舍得母亲大人累死呢?苏儿只是想替母亲大人挣多多钱而已,母亲大人每天那么辛苦,可是挣来的钱却是流入玉族世家的账房,母亲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凭什么要给那些无所事事的人花啊,那苏儿不就想着办法将母亲的钱给在挣回来嘛!”苏儿虽然年纪小,但是思维能力却是极为的清晰。 更是清楚的知道这玉族世家这么大的一哥家族,哪些人是只花不挣,还有哪些人是花了母亲大人挣来的钱却还对母亲大人不好的。 卫鸢尾听着苏儿这些童言稚语,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并不了解大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小孩子都很敏感,也更是懂得察言观色,苏儿自小就生活在她身边,是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将美容医馆开遍整个隐世家族。 也是看着她如何在这个玉族世家立足的! 所以苏儿从小敛财,或许跟遗传没有关系,而是她在潜意识中认为钱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安全的。 “苏儿,等你外公退位了,你母亲就是下一任家主,到时候玉族世家上上下下都是需要你母亲管理的,这整个于是家族都是你母亲的了,更何况那些钱呢!”站在阴影处的玉沐听着苏儿的话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将苏儿那小糯米团子的身子给抱在怀里,轻点了一下苏儿的鼻尖。 苏儿这才露出一抹纯真的笑意。 “那真的是这样吗?那等母亲大人坐上家主之位之后,可不可以将那些不相干的人赶出去啊?”苏儿听着两眼发亮。 似乎已经开始幻想将那些讨厌的玉族世家的族人全都给赶出去,尤其是大房、三房、四房的人,不帮助母亲大人也就算了,还总是给母亲大人添麻烦。 玉沐睨了一眼苏儿,这孩子估计是想把除了和她亲近的人都赶出去吧? “当然不行,除非别人犯了重大的过错,才能将他赶出玉族世家,而且现在大家都各司其职,如果没有其他族人的帮助的话,那你母亲大人怎么掌管得了那么大的一个家业呢?”玉沐将苏儿抱坐在腿上,耐心的解释着。 从袖中掏出一块儿干净的手牌给苏儿擦着那额角的汗水。 苏儿听着玉沐说的话,尽管不开心,但是却也只得撇着嘴,点点头,然后两只细条条的手搂住玉沐的脖子:“姨,苏儿困了,哄苏儿午睡吧!” 她根本就不困,而是想办法逃避掉母亲大人的责罚啊。 另一边的卫鸢尾没有说话,转而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悠哉悠哉的说吧:“那你就去睡吧,等你睡醒了,你也就没娘亲了!” “啊?为什么?母亲大人你这是想要离苏儿而去吗?”苏儿一个机灵从玉沐的怀中探出头来,担忧的说道:“母亲大人,你不能因为苏儿做错了事情,就要把苏儿给扔掉吧?毕竟苏儿年纪还小,你要多点儿耐心教教苏儿,不可以撂摊子的!” 这都是旁人劝她不要惩罚苏儿时说的话,这个小精灵却是拿过来给自己开脱起来了。 “你要是不想要我将你给丢掉的话,现在就回屋把百草大典给抄一遍,等晚上我来检查,错一个药材名字,你就给我在吵一遍!”卫鸢尾语气极具威严的说着。 苏儿却是立刻哭皱起脸:“母亲大人,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惩罚苏儿,那百草大典比我个头都要高!” “那是你长得矮!”卫鸢尾眯起了眼睛,俨然一副严母的模样:“你到底去不去?” 有没有搞错,这真的是她的亲妈吗?哪有做妈的这样说自己女儿的? “去去去去……苏儿现在就去!”苏儿尽管不愿,但是一想到不听母亲大人的话,她今晚就不能跟母亲大人一起睡觉觉了。 呜呜呜,让她一个人睡觉觉,好可怕的! 看着苏儿那小身影,走路一拐一拐的,那头上扎着的两根羊角辫随着走路的幅度,也跟着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这当真就是一个行走的萌物啊,任何人看了都想要抱在怀中好好的捏揉一番。 “真的要走吗?”玉沐看着苏儿离开后,笑意也从脸上渐渐消逝。 “是!”卫鸢尾敛下眸光,话语虽淡,但是却是十分的坚定:“反正这五年,你跟着我也学了不少的东西,我想即便我离开,你也是可以胜任的!” 正文 第六百八十九章离开隐世家族 “可是,我只能做你的助手而已!”这两年来,她虽然很努力的学习,但是随着跟着卫鸢尾的时间越长,玉沐就发现这里面学习的东西有很多。 并不是简单的动刀子那么简单。 她是很想做主刀,但是她没有那个勇气。 有时候看着卫鸢尾做,似乎很简单,但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是发现十分的困难。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既然我的龙虎灵珠恢复了灵力,能够带我离开隐世家族了,我当然是想要出去的!”卫鸢尾说着淡漠的脸上,便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五年了,她竟然在隐世家族生活了五年,也更是等了五年,即便知道在外面不会有一个叫做慕瑾的人在等着她,在拼命的找她了。 但是她却是想要找到他,想要找到他的墓碑,想要去看看他。 告诉他,她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十分的聪明,机灵,和他一样的睿智。 而那双眼睛更是和他的很像。 她也要告诉她的女儿,她父亲是一个多么有才华有智慧的男人。 并且,她离开隐世家族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你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等着龙虎灵珠灵力恢复,然后离开隐世家族,所以我也不会劝你留下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活在过去的影子中了,你那么优秀,有些事情真的要放下了,比如慕瑾!”尽管这几年来,卫鸢尾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 可是她知道,卫鸢尾一直都压抑着对慕瑾的思念。 那种思念在夜晚的时候便会如潮水般的席卷而来,然而生生的折磨着卫鸢尾。 卫鸢尾纤浓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不管慕瑾是真的死了,还是活着,我都想找到他,是人也好是一块儿墓碑也好,我就是想要找到他,也只有找到他,看到他,我这五年所有的不甘才会放下!” 她这几年也让人打探过慕瑾的消息,而玉茗更是为了帮她找慕瑾,而离开隐世家族,然而带回来的消息,却还是一个,慕瑾死了。 是真的死了。 尸体就掩埋在当时出事的地点。 而慕瑾身边的那些人也更是销声匿迹,或许也死了,或许还活着,只是躲了起来。 然而卫鸢尾却始终抱着一丝幻想,那就是死的那个人是风吟,而不是慕瑾。 两个人都长得一模一样,这世人都知道慕瑾,却是不知风吟。 所以将风吟误认为是慕瑾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而真正的慕瑾可能躲藏在了某处,或者换了一种身份存活。 这不就是慕瑾最为擅长的吗? 总之只要她没有亲眼看到慕瑾的尸首前,她就当慕瑾还活着。 而她这次离开隐世家族,就是在寻求慕瑾是活还是死的证据! 她要把她所有的不甘,所有的不愿都变成一个事实。 她不想整日活在猜测和臆想当中,现在的她就是想要迫切的知道一个结果。 慕瑾是死还是活的结果! 玉沐点点头,卫鸢尾的执着,只有真正爱过一个人的人才能懂。 “我去看看苏儿写的怎么样了!”玉沐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苍楚。 而苍楚的眼神却是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她知道她和苍楚是不可能的,苍楚比她要小上几岁,即便苍楚表现的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成熟,稳重,可是自她喜欢上他的那天。 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她总觉得苍楚和卫鸢尾之间,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苍楚这么好的武功,又是一个心智极高的人,明明他有更好的发展,却甘愿留在卫鸢尾身边,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是苍楚胸无大志吗?还是苍楚喜欢卫鸢尾,所以甘愿为她牺牲自己吗? 不,恰恰相反,苍楚心思坚定,志向高远,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屈身做卫鸢尾身边的一个侍卫呢! 他喜不喜欢卫鸢尾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是在筹划着一件大事。 一件比当上家主还要更大的事情。 而这件大事,卫鸢尾和苍楚却从不让她参与其中。 这足以说明,她和苍楚之间隔着一个很大的距离。 甚至不是一个世界中的人! “如果我从清潭中离开,是不是漩涡之门会将我送回我原先进来的那个湖泊?”在玉沐出去之后,卫鸢尾便看向一边的苍楚问道。 “不一定,漩涡之门所连接的地方很多,主要有水,能够形成漩涡的地方都可以成为漩涡之门!”苍楚走到卫鸢尾身旁坐下,清冽的声音犹如流淌在山间的溪水一般,清脆好听。 五年过去了,苍楚少年的青涩早已蜕变成成熟,心思也更是较之前的更加深沉。 “漩涡之门不会将我送到深海里吧!”那她到时候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怎么会?有灵珠保护你,怎么可能会死呢,只是你带着苏儿去的话,你们很有可能被水流冲散开!”苍楚听着卫鸢尾的想法,轻轻的笑了一声,但是随即便又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慎重道。 “什么意思?”卫鸢尾有些不解的问道。 “通往隐世家族的漩涡之门只有一个,可是通往外界的漩涡之门却是有很多个,如果被冲散开来的话,你们很有可能出现的地点不在一起!”苍楚解释道。 卫鸢尾听完不觉得头大,这个该死的漩涡之门,她迟早有一天会将这漩涡之门给打碎的。 “不过我觉得如果你和苏儿真的分开的话,我想以苏儿的聪慧,一般的人是拿苏儿没有办法的,再加上她又会点儿武功,又知道如何挣钱,还会一点儿基本的医术,这几年你又刻意锻炼苏儿的独立能力,苏儿即便离开了你,在短时间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苏儿今年也就才四岁多点儿,毕竟还是一个小孩。 一般的人是拿苏儿没有办法,可是就苏儿碰到不一般的人啊。 而且她和苏儿分开了,她又要上哪儿去找苏儿呢? “到时候我会紧紧抱住苏儿的!”她可不敢想,苏儿不在她的身边,她会怎么样。 正文 第六百九十章解决最后一件事情 “以防万一你还是先跟苏儿说一下,你们分开之后在哪里汇合!”苍楚早已经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已经设想了一遍。 所以考虑的也比卫鸢尾周到。 “到时候让苏儿去那个地方等你就可以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在之后,你是先找慕瑾还是先去做正事?”不用卫鸢尾回答,苍楚也知道,卫鸢尾第一件事应该是先去找慕瑾。 “你确定那剩下的四个生肖灵珠在南岳国皇上的身上?”这五年来,苍楚一直都在调查那剩下四个生肖灵珠的消息。 然而得出的结论就是那剩下的四个生肖灵珠,并不在隐世家族中。 而是在外界,而且苍楚在前不久才得知,南岳国皇上身上很有可能有一个生肖灵珠。 “他身上肯定有一个,以当时他低贱的身份,如果没有灵珠的帮助,他是不可能突破万难险阻的!”苍楚说的极为的认真。 在当时的慕止就是一个没有封号的王爷,而他的封地又是一个贫瘠之地。 要钱没钱,要兵也没有兵。 光是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坐上皇位,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苍楚断定南岳国皇上慕止的身上很有可能有一个生肖灵珠。 “又是南岳国,看来我这辈子是和南岳国脱不了干系了,你这么说的话,那慕瑾身上会不会也有一个生肖灵珠!”卫鸢尾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苍楚却是抿唇一笑,对着卫鸢尾打了一个响指:“慕瑾身上很有可能有一个生肖灵珠,不然当初百里倾城为什么不直接派人杀了慕瑾呢?还非要弄出一个卫官姝出来!” 苍楚这么一说,顿觉这种可能性真的太大了。 “那慕瑾如果有这个灵珠的话,是不是慕瑾就不会死?”卫鸢尾一下兴奋起来,好似充满了动力般。 “不一定,灵珠的确有保护的作用,但是如果灵珠里的灵力受损,没有得到及时恢复的话,那灵珠就保护不了慕瑾!”苍楚蹙起好看的眉头,仔细想了一下说道。 “我想当年慕瑾并没有在那场火药爆炸中死去,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灵珠用灵力保护了慕瑾,但是你知道的灵力受损之后,是需要一段很长的修复时间的,在修复的过程中,如果慕瑾再次遭受重击,是无法在保护慕瑾的!” “我知道了,生肖灵珠和其他的普通灵珠,是不会死的对吧?”听苍楚这么说,卫鸢尾是恢复了一点儿信心,可是同时却是又带着隐隐的担忧。 “对,不会死!”苍楚十分肯定的回答,但是倏尔却是说道。 “好,我先带着苏儿离开隐世家族,但是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不能以我这样的容貌现身,南岳国的皇上可是认得我的!”卫鸢尾思索片刻之后,便想到了自己的容貌, 当年慕瑾杀了自己的皇叔,慕止即为之后可是下令大肆抓捕慕瑾,慕瑾的画像可以说是贴满了全城。 而她的画像虽然没有被贴出来,但是南岳国皇上慕止应该是认识的。 并且那个时候她还在宫中居住了一段时间。 宫里的很多人都认识她。 “我早已经想好了!”苍楚清淡一笑,随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易容药,喝下之后,你的容貌便会改变!” 苍楚说完又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药,如果你找到慕瑾的话……” “不用,如果慕瑾还活着,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他都会认得我!”苍楚的话还没有说完,卫鸢尾便立刻打断掉。 苍楚垂下潋滟的眸光,那眸中的一池春水,便微微的泛起些涟漪:“五年了,你变了,他也会变,你还是带着它吧,总有用到的时候!” 卫鸢尾看着那小小的瓷瓶,是啊,五年了,她变了,慕瑾也会变。 或许她来到慕瑾的身边,慕瑾只会觉得相似。 但是却是不会想到她就是卫鸢尾! 那如果相似的话,以慕瑾那敏感的心思,恐怕会怀疑她和当年的卫官姝一样,是被人精心训练出来的吧? 卫鸢尾想着,却是轻笑了一声:“好吧,但是我觉得我如果站在慕瑾的面前,告诉他,我是卫鸢尾的话,他一定会相信的!” 说着卫鸢尾就将两瓶药水收了起来。 “今晚就出发吗?在出发之前你可要让苏儿看过你易容过的样子,不然到时候她可不认你哦!”苍楚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说道苏儿,小小的年级,却是和慕瑾一样,心思极为的敏锐。 如果她以另外一种容貌出现在苏尔的眼前,苏儿一开始的确不会认她。 但是只要她和苏儿相处一段时间,苏儿还是认识她这个亲妈的。 “明天吧,今晚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卫鸢尾说着,那清淡的眸光中,冷不丁的迸射出一股寒意。 苍楚自然知道卫鸢尾所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情。 没有说话,站起身,走了出去之后,便将门给关上了。 玉夫人,五年了,我已经让你多活了五年。 现在,你是该到给宁折颜赔命的时候了。 昔日繁荣的大宅院中,此刻却是只有几个下人,零星的扫着树上票落下来的树叶。 看到卫鸢尾走进来,都立刻畏惧的低下头,给卫鸢尾行礼。 在屋里的浅嬷嬷听到卫鸢尾来了,立刻便从屋中走了出来。 一头花白的头发和那一身素色的麻衣,就犹如乡间的老婆婆般,这哪里是那个当日威风的浅嬷嬷啊。 “小姐,小姐,老奴求求你饶了夫人吧?当年的事情真的和夫人无关啊!”浅嬷嬷看到卫鸢尾,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 对着卫鸢尾就跪下身。 卫鸢尾看着浅嬷嬷那佝偻苍老的身体跪在自己的面前,丝毫没有任何的同情之色。 “浅嬷嬷,当年的事情,虽然我找不到证据,但是我卫鸢尾从来不冤枉一个好人,你如果承认的话,或许你的主子能够好受些!”卫鸢尾高高在上的站在浅嬷嬷跟前。 而浅嬷嬷听了这话,那双干枯的手收回,苍老的容颜上满是风霜铭刻的痕迹。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一章放火烧了她 曾经眼神中的高傲只剩下苦楚和沧桑,甚至是苦痛。 “小姐,你真的冤枉玉夫人了!” 卫鸢尾冷笑了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抵死不认。 可是又如何,卫鸢尾已经不在乎了。 卫鸢尾不在看浅嬷嬷一眼,径直走进了屋中。 一进去,那扑鼻的药味混合着屎尿的味道,便直扑而来。 卫鸢尾用手帕轻捂着自己的鼻息,然后走到床边。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玉夫人。 不过五年的时间,原本雍容华贵的玉夫人却变成了一个终日躺在床上,大小便失禁的废人。 “你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有想通吗?”卫鸢尾看着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玉夫人说道。 她花费了两年的时间,精心设计了一个局,让玉夫人成为了只能瘫痪在床的废人。 虽然有意识,可是却不能说话。 一切事情都只能用眼神示意。 躺在床上的玉夫人听到卫鸢尾的声音,一下睁开了那双满是仇恨的眼睛。 如钩子般直勾勾的盯住卫鸢尾,干涩的嘴唇张了又张,但是却是说不出一个话来。 卫鸢尾看到玉夫人这幅想要杀她,却又无能为力的神情,实在是太大快人心了。 卫鸢尾将玉夫人身上的被子掀开,看到那空荡荡的裤脚,只觉心中一阵痛快,然而很快那抹痛快就被悲伤代替。 一双腿能换回宁折颜的命吗? 不能! 躺在床上的玉夫人看着卫鸢尾那得意却又悲悯的眼神,玉夫人眼神中的恨意和杀意更是极为的浓郁。 恨不得就将卫鸢尾杀死一般。 张着嘴巴,想要对卫鸢尾说什么,可是却是发不出一点的声音,双腿被截肢,而那两条手臂更是没有一点儿知觉。 卫鸢尾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着玉夫人脸上那满是被羞辱的愤恨恼怒表情。 可是偏偏她又不能说出来,只能用她的眼神表现出来。 “当初你要是直接承认不就好了,何必受这么多年的苦?”卫鸢尾冷笑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你以为你有城主这个靠山,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你真的以为我是一只可以任你揉捏的蝼蚁吗?当初你没有成功的杀了我,那你现在只能接受我疯狂的报复!”卫鸢尾同样愤恨的语气从嘴中说出。 宁折颜的死,是她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事情。 更是不是玉夫人那条贱命可以偿还的,所以她要玉夫人活着,痛苦的活着。 精心的设计了一场意外的失足摔落,成功的将玉夫人摔成了终生瘫痪。 同时因为两条腿上的伤口大面积的感染化脓,她为了能够让玉夫人切身的感受发肤之痛。 再给玉夫人做截肢手术的时候,特意将"mi yao"的分量减轻。 几乎整场手术,卫鸢尾是一边欣赏着玉夫人那痛苦却又叫不出来的神情,一边给玉夫人做着手术。 当手术结束的时候,玉夫人整张面色都是苍白的,而下唇更是被牙齿咬得面目全非。 那满头的汗水更是将她整个人都浸湿,好似是刚从湖水中打捞上来的一般。 “你很聪明的将所有的证据都毁灭掉了,让我找不到任何证据,为自己平冤,也更是让家主拿你没办法,可是既然你能玩跟我玩阴的,我又何尝不会呢?你看现在,这就是你的报应!” 卫鸢尾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狠戾。 玉夫人那双阴狠的眸光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卫鸢尾,如果那凌厉的眼神是一把匕首的话,那此刻卫鸢尾的身体早已经不知道被那匕首捅了多少刀。 “你现在已经明白当时我的感受了吧?明明知道当初那个害你的人是我,可是你却是没有任何的证据,更是连质问我都没有办法!你现在一定能够渴望说话吧?渴望着能够张开嘴将我狠狠的咒骂一顿,甚至是想要你用那牙齿将整个人撕碎,你这种感觉,我懂!”卫鸢尾缓缓的朝玉夫人靠近,脸上却是挂着残忍的笑意。 “因为在宁折颜死后,我无数次的从梦中惊醒,想象着将一口一口将你身上的肉给生生的咬下来,那种抓狂的感觉,我受了两年,直到现在,我只要想起宁折颜的死,我都想要将你撕碎,我真的恨不得将你用手术刀将切成三百多块!”然而……她是整形医生,并不是法医。 所以她没有办法做到,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玉夫人无尽的活在痛苦之中。 也只能将她的双腿夺去。 玉夫人那张因为愤恨而变得狰狞的面容,似乎是想要也将卫鸢尾撕碎成碎片般。 然而卫鸢尾看在眼中却只是冷冷的笑着。 “你是不是早就想死了,然后化成厉鬼回来报复我?”卫鸢尾忽然话锋一转。 玉夫人狰狞的眸孔猛得一变,随后更是如一把锯齿般,想要将卫鸢尾锯成两半。 “难道还是你想指望你那两个女儿给你报仇?”卫鸢尾想到这不觉得有些可笑。 那两个女儿,在她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还没有动手呢,苍楚就已经替她摆平了。 “别做梦了,也别期盼那天会听到我死了的消息,我会活得很好的!”卫鸢尾说完便再次走了出去。 而一直守在门外的浅嬷嬷看到卫鸢尾出来,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的。 “小……小姐,如果老奴将事情都说了,你能放过夫人吗?”浅嬷嬷如今都不敢直视着卫鸢尾的眼睛。 “说与不说已经没有区别了!”反正今晚这里的人谁都活不到明天。 卫鸢尾从宅院中走出来的时候,回身不由忘了一眼这矗立在玉族世家的大宅院。 这里风雅幽静,栽种着各种名贵的花草树木,假山,流水一样不少,更是冬暖夏凉。 然而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即将要淹没在一片火海中。 “小姐,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个侍卫走到卫鸢尾身旁,在黑夜中,手中的那把摇曳的火把极为的耀眼,灿烂。 “做得干净点儿,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跑!”卫鸢尾对着侍卫说道。 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二章贪财的糯米团子 当初玉夫人不是想要趁她熟睡的时候将她活活烧死吗? 只是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实施。 而现在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玉夫人是将所有的证据都毁灭了,可是她却是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包括当年她想要防火烧她的事情。 卫鸢尾回到屋中,看到诺大的床上,苏儿那小小的身子缩在床的衣角,手中拿着未吃完的瓜果,而头则枕着那本百草大典,困得睡着了。 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卫鸢尾眼中才会露出少有的柔和之色。 从怀中拿出易容药,一口就喝了下去。 她会变丑还是变美根本就不重要。 她离开隐世家族的重要原因是找到那剩余的四个灵珠和慕瑾。 苍楚说找齐十二个生肖灵珠,就可以将漩涡之门打碎。 这样隐世家族就可以重现人间。 而家主也说十二生肖集齐之后,可以打开一扇门,这扇门中有一面镜子,可以让获得重生的镜子。 不管是真还是假,她都要试一试。 如果慕瑾真的死了,那她就更要找齐那十二生肖灵珠,打开那扇门,让慕瑾重生。 如果慕瑾还活着,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然后她就和慕瑾一起将那十二生肖灵珠找到,然后将这该死的漩涡之门给打碎。 她知道苍楚这么多年都待在她的身边,一心一意的帮助她,要说没有目的是不可能的。 苍楚也想要找到那四个灵珠,他对隐世家族的五位族长是存在着恨意的,那种恨意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的在心中滋长起来的。 他要找到那四个灵珠,恐怕就是想要狠狠的报复隐世家族的五位族长和当年那些杀害他父母的人! 卫鸢尾有时候发现苍楚和慕瑾两人挺相似的,同样都睿智懂得隐忍,同样都身负血海深仇,同样在小小的年级就承受着过多的责任。 所以苍楚才会那么的了解慕瑾! 知道慕瑾心中所想! “着火啦,着火啦……”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叫喊声和喧闹声。 卫鸢尾站到镂空的窗玖旁,从她这里正好可以看到那大宅院中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整个半空都给染成了红色。 卫鸢尾莫名的觉得那染在黑夜中的红,如绽放在天际的烟花一般,绚烂美丽。 其实她还是很喜欢隐世家族这个地方的,但是如果没有那森严的等级制度,以及那漩涡之门的话,卫鸢尾会更加喜欢的。 清茗水榭 淡淡的薄雾如烟般朦朦胧胧的笼罩在湖水之上,玲珑俊秀的阁楼、简练雅致的竹楼,交相辉映的伫立在水雾之中。 恍若一副掩映在山水之间的墨画一般。 一白色如雪的身影,静静的立在水雾缠绕的绿色亭台之下,那头银色的长发在丝丝缕缕的阳光照耀下,泛出迷人的光泽。 一身穿黑衣的侍卫走上前,俯首躬身道:“主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恩!”淡冷的声音透过缠绕在空气的水雾,从身姿俊秀的男人口中传来:“走吧!” 慕瑾转过身,那张淡雅出尘的面容上满是冰霜,他的容颜绝美,如刀削般的面容上,不曾留下时光的任何痕迹。 就好似他的容颜是被冰封住了一般! 然而,曾经那温润如玉的气质却是被时光一点一点的消磨掉。 他的眼中没有暖意,嘴角更是没有那浅浅的笑意,有的则是无尽的冰冷。 曾经他花费五年的时间报仇雪恨,如今他却再一次的用五年的时间,将原本威慑江湖的天煞阁,打造成三国都为之忌惮的清茗水榭。 曾经的天煞阁不掺和朝中之事,只收钱财,替人消灾。 而如今的清茗水榭,不仅涉及江湖之事,更是广收天下有能之士。 不管你是有智慧学识还是武功卓越,都可以被收入清茗水榭门下。 并且这其中还有不少是朝廷之人。 因此这清茗水榭的势力范围渐渐的从江湖扩展到朝廷。 这怎能不让三国皇上忌惮? 曾经的四国,在吞噬掉东楚国就只剩下南岳国、西陵国和北漠国。 其中以南岳国实力最甚。 想不到当年南岳国在面临慕瑾的那一场屠戮之后,当时唯一幸存下来,且不被重视,甚至身份低贱的年轻皇子能够在短短的这几年中,将国家治理的如此之好。 而此次也是南岳国皇上亲自出面,邀请到南岳国共商国事。 慕瑾冷冷的掀起唇角,冷冽的唇角没有丝毫的温度。 共商国事是假,除掉他才是真! 卫鸢尾抱着苏儿,看着面前这幽深无比的清潭,明明潭水很清澈,可是卫鸢尾却是一眼望不到潭底。 “母亲大人啊,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妖怪啊?”苏儿看着这黑漆漆的清潭,粉嫩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惶恐。 那乌黑濯净的眼眸是大大的瞪着,声音细软,如棉花糖一般。 “你要是害怕的话,那你就回去吧!”卫鸢尾作势要将苏儿放下,然而苏儿那双戴着红绳子的小手却是一下缠住了卫鸢尾的脖颈。 “哎呀,母亲大人,你不要这个样子嘛,人家只是说说而已啦!走吧走吧!”苏儿那含着棉花糖的糯糯声在卫鸢尾耳边催促道。 卫鸢尾这才将苏儿重新抱紧,但是随即掂了掂苏儿的身体,发现一夜之间苏儿重了许多,貌似她还听到钱币叮咛作响的声音。 卫鸢尾狐疑的朝苏儿那张小脸看去:“你怎么突然变重了?” 苏儿脸色一虚,立刻大声说道:“因为吃得多啦!” “苏儿,你到底在身上藏了多少银子?”卫鸢尾一听手一松。 苏儿的身体就呈直线下坠,然而苏儿那双手脚却是十分的机灵,接着卫鸢尾身体的力,便轻巧的落到了地上,站得稳稳当当的。 身姿如落燕一般,十分的轻盈。 然而在落下来的那一霎那,藏在身上的各种玉器,银两碰撞的声音,发出“叮咛叮咛”的清脆声响。 “没有啦,母亲大人,只带了一点点而已,毕竟咱们出门要用钱吃饭的嘛,母亲大人你没带,那我就带了一点嘛!”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三章会不会有鬼啊 卫鸢尾一把将苏儿头朝地的抱起来,随之,苏儿藏在身上的玉镯啊、手镯啊、银两啊,全都从苏儿的身上倒了下来。 看着地上堆了一堆的金银首饰,卫鸢尾直在心中暗自佩服苏儿藏东西的本事。 “你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下了水之后全都给你冲跑了,到时候我看你找谁哭去?而且隐世家族的银两在外面是用不起来的!”卫鸢尾竖起食指就朝苏儿那张脑瓜子上戳去。 这个瓜娃子,简直是爱财如命,竟然在身上藏了这么多东西。 “啊?可是,可是,苏儿晚上不抱着这些金银财宝睡不着觉的啊!”苏儿立刻露出一张哭丧的脸儿,随后蹲在地上痛心疾首的看着她的宝贝。 呜呜呜,这些可都是她最喜欢,最爱的宝贝。 “别废话,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我送回去,你要是耽误了我离开隐世家族的时间,我饶不了你!”卫鸢尾双手环胸,一副女王的架势。 苏儿一听,离开抱起地上的一堆东西,撒丫子就往回跑。 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苏儿便气喘吁吁的到了卫鸢尾跟前。 “现在,你在好好的看看你母亲大人这张脸,到时候可别认错了!”卫鸢尾弯腰再次将小小的苏儿抱在怀中。 以方便她近距离的观察她的面容。 苏儿抬起那双乌黑如同玉珠般圆润泛着黑泽的眸仁,认真道:“放心好了,母亲大人,我会记住你脸上的大红痣的!” 大红痣?苏儿你这是找死是吗? 这明明就是泪痣,就在眼角下方,而且只有芝麻粒那么大好吗? 苏儿隐隐感觉到卫鸢尾散发出来的怒意,立刻改嘴道:“不对,不对,是美人痣!母亲大人是最美的!么么哒!” 听着苏儿那赞美讨好的声音,卫鸢尾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苏儿跳入了清潭之中。 在卫鸢尾跳入的那一闪啊,卫鸢尾身上的龙虎灵珠迅速的发出一道红光,与苏儿身上那颗灵珠的紫光,从水中射出。 巨大的漩涡犹如怪兽张开的巨大嘴巴,迅速的将卫鸢尾和苏儿吞入。 当光亮消失,清潭的水也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唯有点点涟漪泛漾在水面之上,时光依旧那般的静怡,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浓稠如墨的黑夜,如影随形的紧跟而来。 透过月亮只见一辆覆着白色纱幔的马车慢慢的行走在绿荫茂密的树林之中。 马蹄踩在山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在这静谧无声的山林中十分的悦耳,就如同前面不远处潺潺而流的溪水声般,给人一种十分安逸的感觉。 溪水声和马蹄声是这自然界最为舒畅的声音。 而两者混合在一起,声音虽轻,虽淡,可是却是能够淌入人的心间,伴随人进入梦乡。 “哗啦”一声声响,马车中闭眸假寐的慕瑾倏地一下睁开眼眸,那双漆黑的眸光恍若与这黑夜融为了一体般,在淡淡的月光下,迸射出一股晶亮的光芒。 但是随即,慕瑾便再次闭上眼眸,静静的听着马车外传来的溪水声和马蹄声。 苏儿从溪水中扑棱着爬上岸,看到眼前漆黑一片的山林,以及那轮凄惨的月亮。 最重要的是她亲爱的母亲大人还不见了。 “哇”的一声就想哭出声。 然而嘴巴刚撇到一半,却是一下想起母亲大人不在身边,那她就可以趁此大肆敛财,收刮民脂民膏啦! 呜呜呜,要知道她身上一没钱二没金银珠宝的,她心里可是很空虚的。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敛财,这样她那颗空虚寂寞的心才能够得到填补。 苏儿用那小小的手将身上的衣服枕干,随后便用那双乌黑澄亮的眸光,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切,眸中完全没有丝毫惧怕之意。 “哒哒哒”的马蹄声临近。 苏儿那小糯米团子的身影,一下钻入了树丛中,随后探出一颗小脑袋。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即将要行驶过来的马车。 马是一匹好马,应该是名贵品种。 车架是由上好的促榆树制造而成,车身极为宽敞,车轱辘更是采取了防震措施。 而盖在马车上面的月白色帘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泠泠的色泽。 苏儿将食指放在嘴中吸允着,那布料肯定是选用上好的月笼莎。 别看这辆马车装饰简单,可是选用的材料可都是上品啊,用她的话来说,这可是一种低调的奢华啊。 只可惜要是这马车上在镶嵌一些珠宝啊,或者饰物就好了。 她的爱好是收集金银财宝啊,虽然这辆马车也很名贵啊,但是她对收集马车却是没有丝毫兴趣啊。 而且这么名贵的马车,哪怕被她给劫了,她也卖不出去啊。 苏儿盯着那辆名贵马车,思索了许久,小手掌啪的一下打在自己粉嫩粉嫩的脸上。 她这个瓜脑袋,她抢劫马车干嘛?她抢劫马车里的人啊! 但是好奇怪啊,这么大的一辆马车,连一个赶车的人都没有,但是四匹马却是不紧不慢的在山路中行走着。 这马车上的人是不是鬼啊? 苏儿想到这,将她那颗小脑袋给缩了回去。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鬼! 然而不过一会儿,苏儿便又将小脑袋给伸了出来,刚才那副害怕的神情却是一脸的坚定。 母亲大人说了,要是遇到鬼了,在心里默念一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制,爱国,今夜、诚信、友善这二十四字法咒就好了。 鬼都很怕这个的。 于是苏儿在心里默念一遍之后,迈起她的小短腿,小小的身子便在黑夜中划出一道轻盈的弧线。 如飞燕一般轻巧的落在了马车的顶上。 马车上的慕瑾睁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同时手中捏着的棋子从手中弹出。 制止住了隐在暗处人的动作。 苏儿趴在马车顶上,这月笼沙看似一片轻盈纯白,好像随时都能透过那月笼沙看到里面的情形一般。 然而苏儿趴了半天,除了眼前一片白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正文 第六百九十四章原来是位老爷爷 苏儿想要用牙将月笼沙咬出一个洞,然而她太高估自己牙齿的锋利程度了。 这月笼沙摸上去质地轻薄,然而那坚硬程度,怕是她手中有一把锋利的刀刃,都要割上半天才能划出一个洞来。 苏儿咬了一会儿,算了,她放弃了。 这马车顶上可不比马车里面,再加上山路的崎岖,不时有几个坑洼和凸起的石头。 直将趴在马车顶上的苏儿给害苦了。 当车轱辘再一次的行驶过低矮的坑洼时,差点儿将趴在马车顶上的苏儿给颠簸出去。 “哎呀,我的亲娘咧!”苏儿一下惊呼出声,声音虽小,可是坐在马车中的慕瑾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是个孩子,还是一个女孩! 可是这声音听起来也不过才四五岁的样子吧? 这么小就能掌控轻功,而且还独自一人出现在这山间。 她到底是真的小孩,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大人呢? 冷幽的光不由的从慕瑾黑眸中泄出。 与那落了一地的月光糅杂在一起。 苏儿趴在车顶上,就是想等待一个时机,她得确定里面的人睡着了,她才能下来吧? 然而这一路给她颠的,她连站起来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马车行驶到平坦的路面上,苏儿这才从车顶上站起来,然后抓住马车的衣角,顺着木杆就滑了下来。 蹲下身,谨慎的用手掀开马车帘子。 里面是一半漆黑,一半光亮,只见在月光交错的黑暗角落中,一芝兰玉树的身姿,优雅的斜躺在马车的一角。 苏儿只依稀接着月光能够看到身影身上穿着月白色的华裳,如盛开的莲花般,铺洒在用金线绣制的软榻之上。 那头银色的长发冷不丁的落入苏儿的眼中,这下苏儿可是累坏了。 原来这马车里面的人是个老爷爷啊,那老爷爷应该和她的外公一样,都十分的喜欢小孩子对不对? 那她只要卖卖萌就好了! 实在不行,挤出点儿眼泪就好了。 苏儿简直开心的要手舞足蹈,放下心中所有的戒备,就一头钻入了马车之中。 那被马车颠簸的僵硬身体,一碰到那柔软的软垫,苏儿简直是提不起一点儿力气,直接整个人都呈一个大字躺在那软垫之上。 现在她的脸上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舒服”实在是太舒服了。 这马车虽然时而颠簸,时而晃动的,但是都十分的轻微,在加上有这么一个舒服的软垫躺在。 苏儿只觉昏昏欲睡,打了一个哈欠,便想进入梦乡,好好休息一会儿。 等醒来在打劫也不迟,不对,不对,对老爷爷不能用打劫,得卖萌! 说不定到时候老爷爷一高兴,便将他的全部身家都给她也说不定哦! 苏儿越想越美,然后一只手便在周围找寻着什么,娘亲说了,晚上睡觉一定要盖被子,就是天气再热那也要将肚肚给盖上了。 于是苏儿摸上那月白色的华裳,便朝自己的小肚肚上盖去。 一直隐在暗处的慕瑾,看着月光下苏儿那张粉雕玉琢的可爱小脸。 淡如烟的眉目,粉嘟嘟的小嘴巴,两颊肉嘟嘟,睡颜是那般的静谧美好,让人看去,好似一下撞击到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慕瑾冷掀起的唇角,若淡若浓的绽放出一抹笑意,然而很快便从唇边消失。 寒月的身影一下出现在马车外边,还未出声。 慕瑾却淡道:“是个孩子,她睡着了!你去打探一下,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是!”寒月恭谨的答道。 少主也只有在对待孩子的时候,才会露出那柔和的一面,这要是换成别人,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卫鸢尾一下从水中冒出来,身边却是已经没有了苏儿的身影。 明明她将苏儿抓的那么紧,可是却还是被那汹涌的潮水将她们给冲散开了。 卫鸢尾费力的爬上岸边,本以为这里会是某处树林或者野外的湖水中。 然而定睛一眼,只见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一座拱形桥横跨波光粼粼的湖面。 这瑰丽奢华的建筑,卫鸢尾第一个反应,她该不会是到了皇宫吧? 此时,漆黑的夜色下,一行拎着宫灯的太监排着队快速的从铺就的鹅卵石小路上走过来。 卫鸢尾将身子重新隐没在水中,看着被宫灯映在水面上一身身白蓝相间的太监服。 卫鸢尾一口气真的是差点儿没憋出来。 这里竟然真的是皇宫? 这又是四国之中的哪个皇宫? 该不会是东楚国吧? 这下麻烦大了,这皇宫可不是好出的。 一个不小心被逮到了,她可能就到不了南岳国了。 卫鸢尾确定周边没人的时候,这才从水中爬出来,她身上这身衣裳,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极为的显眼。 并且浑身还是湿漉漉的,若是被巡逻的侍卫看到了,恐怕会直接将她当成刺客吧? 卫鸢尾可能真的太久没有到皇宫了,所以心里不由发慌。 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容貌改变了,即便这里就是东楚国的皇宫,也没人能认得出来。 可是卫鸢尾的心里却还是禁不住的担忧。 估计她这是患了皇宫恐惧症吧。 卫鸢尾担心归担心,但是面上却是一片沉着冷静,她得马上找个地方将自己身上这身行头给换了。 也不知道苏儿在哪里,还真是急人! 不对,也幸好苏儿没有跟着她到皇宫来,不然她一个人就够惹人注目的,在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 那画面简直太美,她不敢想! 卫鸢尾一路都尽量避开来往的宫女和太监,夏日凉凉的风吹在卫鸢尾湿漉漉的身上。 让卫鸢尾浑身发冷,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 刚打完喷嚏,卫鸢尾正要走,却是从月亮门中鱼贯走出十几个太监和宫女,个个脸上都是一副谨慎之色。 “今儿可是皇上的生辰,你们可都要给我仔细小心点儿着,不能出一丁点儿的差错!”为首的太监总管,手中拿着佛尘,一面走一面训诫着身后的小太监们:“还有若是在宫中碰到面生的女子,可得客气着点儿,这些可都是大臣们进献给皇上的,指不定就被皇上看中了,日后成为了娘娘!”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五章活春香 躲在树丛下面的卫鸢尾,听到这几句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简直老天都在帮助她,她即便被人发现,她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大臣们送进宫来的,并且前来参加皇上寿辰的人一定很多,到时候她就趁机混进队伍,然后出宫。 待那队太监走过之后,卫鸢尾便从树丛中走了出来,纤长的身影在华美的月光下,透露着一种清凉朦胧的美感。 卫鸢尾看着那队太监径直的朝前面烟花绽放的楼阁走去,流光溢彩的宫灯将楼阁点缀的如同瀚海星辰中最闪耀的一颗星。 此刻那里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燕瘦环肥的宫女在宴会中不断的穿梭! 而其他的宫殿各处,则显得分外的冷清。 除了当值的太监、宫女,怕是其他的人都跑到皇上的寿辰中看热闹去了。 这下卫鸢尾可以放心的在宫中快速的穿梭着。 以求尽快的找到宫门的出口。 卫鸢尾现在还不能确定这里是哪个国家的皇宫。 就是现在卫鸢尾都已经绕晕了头,加上夜色漆黑,手上又没有灯笼的原因,天上的那轮明月成为了卫鸢尾唯一的照明灯。 但是尽管是这样,卫鸢尾也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地方。 一切都只凭借着感觉走。 也不知道是自己走得太偏僻了,还是各宫的宫女太监都去宴会上看热闹去了,一路上卫鸢尾都没看到过人影。 卫鸢尾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十分的难受,让她想要找个地方,将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换掉都没有办法。 正在卫鸢尾焦虑之际,总算看到前面的宫殿亮着一个小灯。 卫鸢尾小心翼翼的靠近窗边,透过窗缝,看到里面一架玉屏上挂着几件衣裳。 确定里面没人之后,卫鸢尾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屏风。 迅速的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取下来。 这衣服不像是宫中娘娘所穿,但是布料和绣在衣面上的花纹都是十分的精致,华美,摸在手上的触感极为的光滑。 卫鸢尾一边解开腰上的腰带,一边注意着四周的情形。 脱下最后一件上衣,后背那白皙紧绷的肌肤一下暴露在空气中,未干的水珠从卫鸢尾的身上滑落,就好似从一块儿洁瑜无瑕的美玉上流淌而过一般,在橘黄色烛光的照耀下,泛着迷人而又诱惑的光泽。 殊不知这一副艳丽画面却落入了隐在帷幔之中的深眸之中。 当卫鸢尾换好衣服,正要离开的时候。 却听门旁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已经来到门边的卫鸢尾,迅速的弯下身影,躲入了屏风后面。 “今晚是皇上的寿辰,除了各宫当值的人,其他人都在明月楼听候差遣呢,你怕什么?”一道妩媚的声音传来。 卫鸢尾透过屏风,便见一身着妃嫔体制的女子走进来,随之身后还紧跟着一身穿太医服饰的男子。 “越是这样,咱们就要越小心啊,今日皇上的寿辰,你没参加,指不定皇上突然想到你了,差人来寻你,你又不在自个宫中,到时候叫人发现了,你我可都要人头落地的!”男子的声音不仅好听,而且语调之中皆都透露着小心。 “哼,我都进宫一年多了,也就是在刚进宫的时候见过皇上一面,如今我都忘了皇上长什么样了,我都怀疑皇上是不是不喜欢女人,整日和那些太监待在一起!”丽嫔一面嫉恨的说着,一面拉着男子朝屋内走来。 卫鸢尾见这样一下便又躲进了身后的帷幔之中。 一进去卫鸢尾便发现这层层叠叠的帷幔后面,竟然还藏着一个人。 不等卫鸢尾做出什么反应,对方倒是眼疾手快的将卫鸢尾的嘴巴捂住,黑暗中卫鸢尾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知道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墨香。 “皇上那不过是小心谨慎罢了,这宫里的嫔妃全都是几位王爷进献给皇上的,皇上深知那几位王爷的心思,自然不会流连于后宫之中,而你我都是安王爷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人,安王爷什么心思,别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吗?”男子声音立刻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当初皇上即为的时候,几位王爷可是千方百计的阻扰,暗地里更是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如今皇上在位已经有六年时间,但是那几位王爷可是没有一刻松懈过,就等着哪日找到时机,将皇上从那个宝座上拽下来。 “皇上倒也是谨慎,可是这都半年了,我们英明神武的皇上到现在还没发现咱两关系!”丽嫔一面勾着男人的脖颈,一面妩媚的笑着。 “我告诉你,这可是最后一次,以后,咱们两还是少见面为好!”尽管男子十分严肃的说着,可是那双手却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朝丽嫔的身上摸索而来。 卫鸢尾看着那男子的服饰,好似是宫中的太医。 这安王爷还真是好巧的心思啊,一个安插在后宫,一个则安插到了太医院。 既是方便两者接近皇上,也更是方便了两者之间的联络。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丽嫔媚笑着说道。 接着两人便滚作一团,衣裳凌乱的散在地上。 藏在帷幔中的卫鸢尾,一下便将眼光撇到一边,为了不听到那销魂的声音,更是将自己的耳朵给堵上。 而卫鸢尾身旁的那个人似乎对这幅活春香已经见怪不怪了,完全没有丝毫的反应,不仅如此,还将那一双探究的眸光落在卫鸢尾的身上。 卫鸢尾感受到身旁那人的目光,不由抬起头,冷冷的看去,眸中满是森冷的寒意。 她刚刚在屏风后面换衣服,这个人一定全都看到了。 然而那人的眸光却是要比她的还要冷,就如同千年寒窖中的寒冰一般,哪怕是让人看上一眼就浑身发冷。 “你想干什么?”尽管知道对方的眸中没有丝毫的情欲,可是他的眼神却是让卫鸢尾十分的不安。 话刚说完,那人却是一下靠近,抓住卫鸢尾的手腕,冷冽的说道:“你是什么人?” 正文 第六百九十六章要死一起死 这厚重的帷幔几乎将所有的光亮都遮挡住,让卫鸢尾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容颜,只知道对方那双深谙的眸光在黑夜中泛着幽光。 “你又是什么人?”对方的威压一在逼近,然而卫鸢尾却是没有半点儿惧怕之意。 卫鸢尾话刚说完,忽觉手腕一痛,然而随之卫鸢尾便咬紧牙关,迎上那人冷冽的眸光:“你要是想要让外面的人发现我们的话,你就在用大点力!” “你以为我在乎吗?”冷彻寒冽的声音从唇中吐出。 然而卫鸢尾却是分明感觉到手腕的痛处减轻了不少,随即轻扯了下唇角:“你说得很对,他们一个是嫔妃,一个是太医,结果他们竟然背着皇上做出这种苟且的事情,然后被你给发现了,到时候皇上一定会好好的嘉赏于你,那你现在躲在这里面干什么?还不快出去揭发他们?” 皇上要是会嘉奖他才怪,不杀了他都是对他的恩赐了。 这样的丑事,皇上怎么可能会让其他的人知道。 那人看着卫鸢尾的眸光越发的冷冽,就如同一根尖锐的冰棱直戳入人的心脏一般。 卫鸢尾一下将自己的手腕给从中抽了出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可是后宫,除了太监其他男人是不能进来的,而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太监,你躲在这里想干什么,我没兴趣,但是只要被人发现了,你绝对是死路一条。” 那人听到卫鸢尾这般狠厉的话语,冷彻的眸光中寒光闪闪,唇角却也在此时扬起一抹邪佞的弧度。 “我死路一条,你以为你就能跑得掉了?” “所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问你是谁,你也不要问我是谁,等他们走后,我们就各自走自己的路!”卫鸢尾现在和他可谓是一条绳子上的蛤蟆。 但是显然这个男人要比她麻烦多了。 私闯后宫可是一条死罪啊。 “你真是好大的口气!”男人听着卫鸢尾的口气,幽深入古谭的眸光中满是一片冷寒,随即便敛下眸光,再次打量了卫鸢尾一眼:“你不怕我等他们走后,我杀了你?” “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啊!”他要是想要杀她,在他捂住她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的时候,他就完全能够让她窒息而死了:“我们互不相识,而且在利益上我们绝对没有冲突,但是我们的目的可是都是一样的,你想脱身,我也想脱身!” 卫鸢尾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她进来之前,这个人便在这房间中了,看到她进来之后,便立刻躲在了帷幔中。 “利益?脱身?”男人的声音似乎是带着疑问,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屑。 “难道说,你躲在这里,就是为了看这幅春香图的?”卫鸢尾眼角的余光不由得瞥向外面那一对火热的男女。 随即,卫鸢尾便又迅速的将眸光移开。 然而那销魂的声音却是一次比一次的高亢,不停的折磨着卫鸢尾的双耳。 让卫鸢尾极为的不自在。 而且对面前的人也更是警惕着。 男人刚准备说话,外面正在进行活塞运动的男女却是一下停住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穿上衣服,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太医从丽嫔的身上起身之后,便立刻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丽嫔听到太医这么说,便也紧张起来,待两人穿上衣服离开。 卫鸢尾便一下掀开帷幔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橘黄色的烛光便一下照耀到了卫鸢尾的身上,那身胭脂色的华裳将卫鸢尾曲线玲珑的身材玲离尽致的勾勒出来。 微微敞开的胸襟,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和那性感的锁骨。 “你干什么?”卫鸢尾的手腕再次被抓住,卫鸢尾极为不悦的转过身,想要将对方的手甩开。 然而看到对方容貌的时候,却是震愣了一下。 冰肌玉骨、玉颊粉唇、如同一朵出水白莲,气质孤洁,冷傲,恍若一块儿琼瑶美玉,洁瑜无暇,然而眉眼中却夹杂着一股邪气。 将洁瑜与妖邪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的糅杂在一起。 第一眼,卫鸢尾恍若看到了当年喝了易容药的慕瑾。 甚至以为面前的人就是慕瑾假扮的。 然而紧紧是一瞬间的时间,卫鸢尾便再次剧烈的挣扎起来。 他怎么可能是慕瑾! 只不过是一个和慕瑾有些相似的人罢了。 慕止微微垂下眸,卫鸢尾胸口那大片雪白的肌肤便一下落入慕止的眸中。 卫鸢尾一下用手护住微胸口的那一片春光,面色更为的冷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这个人胆敢对她做什么的话,她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慕止的眸光在卫鸢尾的脸上扫视了一遍之后,再次启口问道:“我给你最有一次机会,你是什么人?又是怎么进到这皇宫之中的!” 慕止在打量卫鸢尾的同时,卫鸢尾也在打量着慕止。 虽然只是穿着一身简单的淡蓝色长衫,可是身上那股凛冽的气质却绝非一般人所有。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卫鸢尾冷声说道,见自己挣脱不开,卫鸢尾便直接抬脚便朝慕止踢去。 然而这一举动却是彻底的将慕止惹怒,大手直接握住卫鸢尾踢过来的那一脚,抓住卫鸢尾的脚裸,便将卫鸢尾的脚朝又拧去。 卫鸢尾一下察觉到对方的意图,为了脚裸不被拧断,身体便也跟随对方拧动的方向转去。 慕止的眸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一只收便立刻捏住了卫鸢尾的脖颈,而与此同时卫鸢尾的指甲便也掐在了慕止的手臂上。 “我指甲中藏了毒,一旦掐破你的肌肤,毒便会顺着你的血液流入你的身体!”正当慕止要用力的时候,卫鸢尾的话一下从嘴中说出,那张清冷明艳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惧意。 慕止眸光一沉,力气立刻加重了一些,而卫鸢尾掐住慕止手臂的指甲同样更深的扎入肌肤之中,一道一道红印,便从指甲周围扩散开来。 “要死咱们一起死!”卫鸢尾看着慕止那张妖邪的面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张面容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七章是不是你看错了? 当慕止手中的力道将要加重的时候,门外却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立时慕止和卫鸢尾便都互相对望了一眼。 当门被急切的推开时,慕止已带着卫鸢尾跳上了房梁! “是不是你看错了?”妖媚的女声在打开门的一刹那传来,丽嫔看了一眼这屋子,声音有些谨慎的说道。 然而站在一旁的太医眉心却是紧紧的拧紧,望着这间屋子,重重的说道:“我刚才分明感觉这间屋子里有人!” “一定是你看错了,今日是皇上的生辰,这里又偏僻,谁会来?”丽嫔不是不担忧的,若是皇上知道她和舒太医两人的事情,以皇上那暴戾的性格,绝对会让他们五马分尸。 而且安王爷那边也更是不好交代。 “希望如此,我们走吧!”舒太医说完这些,眸光便再次往屋中打量一番,随即便低声对丽嫔说道:“你回到宫中,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了你的踪迹!” 丽嫔点了点头,艳丽的眸中满是小心。 随即两人便再次走出了房间。 蹲在房梁中的卫鸢尾,清冷的眸光看着一旁慕止那凝重的神色,又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打开的窗户,一抹狡黠迅速的从眼角滑过。 趁着慕止的注意力落在那两人身上时。 卫鸢尾一下用手用力的敲击着木头,那发出的声响虽然不大,但是却足以让已经走出去的两人听到。 舒太医和丽嫔两人脸色迅速一变,立刻折回身来。 一旁的慕止想要阻止却已经迟了。 卫鸢尾冷笑的对着慕止说道:“我发现你比我更怕被他们发现!” 说完卫鸢尾便用力一推,挣脱出慕止的束缚之后,便翻身一跃,轻盈的从房梁上跳到了桌子上,随后便跳出了窗外,进入了茂密的草丛中。 与此同时,慕止为了不被他们发现,直接破瓦而出,从屋顶离开。 舒太医和丽嫔两人看到屋中那迅速逃跑的两人,脸色瞬间就变得极为的难看。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丽嫔担忧的抓住身旁舒太医的衣角:“会不会是皇上的人?” “不可能,是皇上的人的话,看到我们就不会跑了!”舒太医同时将隐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紧,倏尔望着两人逃跑的方向:“你先回寝殿,我马上去禀报安王爷!” 这宫殿也着实偏僻,卫鸢尾跳出窗外之后,身体便迅速的滚入了草丛之中,没有了光亮的照明,卫鸢尾完全都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卫鸢尾平稳的落在草丛中之后,便保持着蹲立的姿势。 因为她知道,从屋顶上逃脱的那个人,此时并没有走远,肯定在某一处找寻着她的下落。 她若是动一下,那个人不就正好发现了她的踪迹了吗? 想要她卫鸢尾束手就擒,简直就是做梦! 幸好苍楚之前教苏儿的时候,她跟着学了点儿,虽然做不到苏儿那样身轻如燕,但是还是掌握了一些基本功! 慕止从屋顶上离开后,便迅速的隐入了一个角落,注意着卫鸢尾离开的方向,但是观察许久之后却是没有半点儿动静。 但是随即目光便被舒太医吸引过去。 觥筹交错的明月楼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舞台上那些艳丽高贵的舞姬吸引。 浑然没有发现位居在首位上的位置,什么时候空了。 当慕止重新走入席中时,站在一旁的太监宫女们立刻弯腰行礼。 跟在一袭明黄色龙袍身后的福禄将慕止扶入座椅上。 随后便对着身旁的一个小太监说道:“皇上方才喝多了,快去熬一些解酒汤送过来!” 小太监刚下去,一身蓝色华丽蟒袍的中年男子便走了上来,一张刚毅的脸上满是关心的神色,摸了摸下巴处的黑色胡须:“皇上,现在可好些了?” 一脸醉意的慕止从桌上抬起头来,露出一抹醉酒后的笑意,摆摆手:“出去吹了吹风,好些了,多谢皇叔的关心!” “皇上每日日理万机,既然喝醉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安王爷顺势说道。 福禄也再旁附和着说道:“是啊,皇上您酒量本就不好,没喝几杯就醉了,让奴才扶您回去休息吧?” 此时的慕止满脸都是酒红,身子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趴在桌子上,好似站都站不起来。 就如同一个醉鬼一般,哪里还有皇上的半点威严和精明的样子。 在其他王爷与大臣的劝说下,福禄这才架着慕止离开了明月楼。 当慕止回到养心殿之后,那一脸的醉态便瞬间消失。 那双满是醉意的双眸,更是在瞬间清醒过来,冷不丁的从眸中迸射出一股精光。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几名身着夜行衣的侍卫。 此时正恭谨的站在慕止的身后。 “皇上,如您所料,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已经悄悄联手,表面上看着不合,但是却早已在某一深山之中招兵买马,训练自己的军队!”其中一个侍卫抬起头来,率先说道。 “他们这些一只脚都已经迈入棺材的人还真是不省心,从朕登基以来,就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致朕于死地!”慕止冷厉的说出,话语中满是入骨的寒意。 “皇上,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一直都小心谨慎,这后宫之中更是有不少的人是安王爷和律王爷的人!”另外一个侍卫紧接着说道。 “你们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慕止那双妖邪的眸中早已布满了杀意。 若不是今天他要亲自调查一件事,恐怕他还不知道舒太医竟然也是安王爷的人。 这个老狐狸,怕是在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将人手给安排了进来。 在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反叛之心,不过也对,先皇的皇位本就是他从慕瑾父亲手中抢来的。 他能坐上皇位,那他其他的几个皇叔,自然也想要一一效仿,在从他手上夺过皇位了。 他登基五年,真正接触皇宫的时间也不过短短的五年时间而已,但是安王爷这些老狐狸,可是对皇宫了如指掌。 正文 第六百九十八章她不会是个特例 想要一一的将这些老狐狸安插在皇宫中的人给找出来,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整个皇宫的人大换血。 从上到下,都换成他的人! 但是显然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属下知道会怎么做!”随即那几名侍卫便从宫殿中离开,只余下了一位衣服上绣着暗纹的暗卫。 只要确定是几位王爷安插进来的人,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处理不掉的,那就只能在找一个“名正言顺”的方法处理掉了。 “还有几日清茗水榭的少主就要来了,你手中的事情就暂时放一放!没有朕的命令,不要轻易靠近清茗水榭,更是不要派人去监视清茗水榭的踪迹!”慕止清朗的声音中透着冷冽的寒意和威严。 “是,属下明白!” “你现在去帮我找一个人!”慕瑾紧接着说道。 刚才那个女人的身份,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楚灵抬起头,眸中闪出一抹疑惑,但是随即那绷紧的脊背便再次挺直:“皇上要找什么人?” “一个女人,穿红衣服的女人,这个女人还在皇宫之中,你尽快将她找出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说完,慕止便迅速的绘画出卫鸢尾的容貌! 楚灵看着画上的卫鸢尾,容貌虽是绝色,可是他跟随皇上身边多年,即便是在怎么倾国倾城的女人,皇上都不会多看一眼,在皇上的眼中,女人都是祸水。 所以至今,皇上都未接触,甚至碰过任何一个女人,哪怕皇上后宫佳丽无数,可是皇上却从未踏入过她们的寝殿一步。 可是皇上却突然让他找一个女人,难道是…… “皇上,这个女人是不是和……”楚灵的话还没有说完。 慕止那记冷漠的眼神便递了过来,让楚灵瞬间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是属下多嘴了,属下现在就去将这个女人找出来!”楚灵迅速的低下头,恭谨的说着,眸中隐隐的闪出一抹畏惧之意。 他在皇上身边多年没错,可是皇上却从未相信过他们任何一个人,亦更是不想他们多说一个字! “找到她,然后带到朕的面前!”慕止微眯起眸光,泠泠的寒意从眸中射出。 在他没有当上皇上之前,挑战他权威的人很多,但是现在没有一个还活着的。 同样也从未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的面前逃跑成功过的。 所以不管她是谁,他都不会让她成为一个特列! 马车的颠簸对睡眠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苏儿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睡在摇篮中,让她的师傅和小姨摇她。 但是她的亲亲母上大人却是不愿意让人摇着摇篮,让她睡觉。 所以每次苍楚师傅和玉沐小姨都是在她哭得不行的时候,无奈的,悄悄的摇几次。 而她的母上大人之所以不让她睡在摇篮中,被人摇着睡觉,理由就是担心她人小,影响她日后的脑部发育。 还说那样不是被摇睡着的,而是直接被摇晕了过去。 哪有那么夸张吗? 她现在不就睡得特别的香,这马车就像小时候的摇篮,让她睡得特别的安逸,心情更是要飞起来了,甚至都想这辈子都躺在这马车上面,不起来了。 苏儿越是这样想着,脸上的神情亦更是露出一脸满足,随后翻了一个身,准备换一个姿势睡觉。 但是翻身的同时,亮光便随之落在了她的脸上,紧接着,颠簸的马车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没有了那种颠簸感,而眼前更是被一束白光照着,让苏儿的睡意渐渐减少。 “亲亲母亲,有光,帮人家遮一下啦!”苏儿砸巴了几下嘴巴,睡梦中的声音特别的香甜,软糯。 随之眼前的光便也立刻消失了。 然而苏儿安静了几秒之后,觉得还不够,小小的眉头微微皱起,怒起嘴巴:“亲亲母亲,人家还要摇,这样睡不舒服!” 说着便又翻转着自己的小小身躯,似是想要找到一个舒适的角度般。 但是马车不颠簸了,苏儿无论怎么躺着都觉得不舒服。 小小的眼睛眯出了一条缝隙,白色的光亮迅速的便钻入眼缝之中,紧接着清凉的空气便也随之铺洒到苏儿粉嘟嘟的肌肤上。 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苏儿的小脑袋瞬间清醒过来,她昨晚就和她的母上大人给走散了。 哪里来的亲亲母亲? 而且,貌似,昨晚,她偷偷的钻入一个老爷爷的马车中!还准备打劫来着的。 苏儿的思绪一点一点在脑中回拢,随即便一下睁开了眼睛,那一张银色的面具和银色的长发瞬间便落入苏儿的眼中。 “哇……鬼啊!”苏儿一咕噜直接从马车的软垫中爬了起来,几乎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就想要施展轻功离开。 然而半具身体都快要钻出马车的窗户了,但是那一双小脚却是结结实实的被慕瑾给抓住了。 “主子,吃点儿东西吧?”这时寒月掀开帘子,将手中的食物和水递了进来。 对于马车中现在的情形,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 苏儿现在后悔了,是真的真的后悔了,这根本就不是老爷爷嘛,而且好像师傅之前跟她说的,什么江湖老大,强盗头子什么的。 那个人竟然还叫他主子,那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真是倒霉,倒霉啊! 苏儿在心里默默祈祷,对方最好不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呜呜呜……你放开我,呜呜呜呜……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苏儿是扯开喉咙拼命的喊,反正母亲大人教过她了,遇到事情一定要大喊大叫,吸引周围人的目光。 然而,苏儿看着面前这除了树就是草,除了草就是土的山林,别说是人影了,就是鸟儿的影子都看不到。 她感觉更绝望了,这招肯定不管用,她得换一个。 随即,苏儿立刻换成一副小心且乖巧的样子:“爷爷,这是哪儿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爷爷?慕瑾听了苏儿的这句话,漆黑的眸孔中倏地闪过一抹笑意。 正文 第六百九十九章是不是我娘亲将我给丢下了? 虽然这个称呼怪怪的,更是不符合他的年龄,可是慕瑾听了却觉得心中有一簇小暖流闪过,暖暖的,从心底荡漾开来。 “你自己跑进来的,你自己不知道吗?”这孩子长得真的粉雕玉琢的,眼睛清秀,水灵。 那模样看上去呆萌,呆萌的,十分可爱,尤其是那害怕欲泣的模样,怕是这世间在险恶阴险的人,看到这模样,心中都不会一软。 然而她那双乌黑的眸子,却是极为的机灵,隐隐的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苏儿愣了一下,这么说,在她进来的时候,眼前的这个人根本没睡! 也对,这样一个江湖大哥,武功肯定高强,她进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奥,我突然想起来了!”然后苏儿便将探出去的身体给收了回来,随之抓住苏儿两只脚的手便也松开了。 “谢谢爷爷收留我,我昨晚太困了,现在我睡醒了,那我就走了,不打扰爷爷休息了!”说着,苏儿的身体便慢慢的朝马车门的方向靠近。 慕瑾看出了苏儿的意图,但是却是慢条斯理的将手中包裹着香甜的馒头打开。 “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山林中,你的娘亲呢?”清淡低沉的声音从慕瑾的口中如潺潺流水,轻盈流出。 然而苏儿那双乌黑的眸光,却是紧紧的落在慕瑾那双拿着馒头的手上。 他大拇指带着的白色扳指一定很值钱吧?色泽莹润,做工更是极为的精巧! 这应该是上好的玛瑙吧? 慕瑾看着苏儿那双乌溜溜的小眼珠子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手,便将手中的馒头递过去:“吃吧!” 苏儿看着慕瑾,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总之就是一个劲儿的转啊转。 然后将粉红的小手轻轻的伸过去,然后故意放在慕瑾大拇指旁边,看样子是去拿馒头,但是实则却是借着拿着馒头的便利,去摸一摸那玛瑙扳指的质地。 触手莹润光滑,苏儿尽管只是小小的碰了一下,但是那摸到手的感觉,简直让苏儿在心里乐开了花。 这块儿玛瑙绝对是极品,而且貌似这玛瑙上面还有天然的花纹,似乎是象形的,还真好看。 苏儿将馒头放在嘴边,馒头的香甜气味直往苏儿的鼻子里钻,但是苏儿的注意力却全都在那个玛瑙扳指上了。 刚准备作势咬一口,以掩饰自己真正的目的。 但是却是忽而一下想到母上大人告诫她,陌生人的东西不能吃,谁知道这馒头里面有没有"mi yao"。 将她迷晕了,卖到穷沟沟里给人做童养媳怎么办? 母亲大人可是说了,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小心在小心。 “怎么了?”慕瑾一直都注意着苏儿的举动。 以为她饿了,想吃东西,但是看她的眼神,好似他手上的扳指比那香甜的馒头更有吸引力。 像她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注意力全都在食物上面,可是她却竟然对一个扳指感兴趣。 尽管那小眼神已经极力的掩饰了! 这孩子的父母肯定也是一个贪财的主,这才多大的孩子,竟然就如此的喜欢钱财、玉器了! “爷爷,你是长辈,你先吃!”说着苏儿便将手中的馒头伸到了慕瑾的跟前,一脸讨喜的笑意。 慕瑾轻垂下眸光,这孩子警觉性还真是高。 轻垂下头,银色的发丝便送肩头滑落,张开双唇,便在馒头上轻咬了一口,薄削的双唇一张一合,露出洁白的牙齿,咀嚼的动作看上去十分的优雅而又自然。 “你为什么一个人会出现在这山林中?” 苏儿看着慕瑾咀嚼的动作,和师傅一样温文尔雅,而且隐隐的带着一种贵族之气,不像是师傅口中所说的流氓抢匪之辈。 难道,这个人是皇室的人? 苏儿想到这,立刻露出一抹欣喜的神色,如果真的是,那她岂不是要赚翻了? 皇室啊,就跟隐世家族的贵族一样,有很多很多钱钱的。 “我娘亲说带着我去找我外公的,但是走到半路的时候,我就和我娘亲走丢了!”说着苏儿便作出一副哭相,为了效果更逼真一点儿,苏儿硬是挤出了一点儿泪水,用手搓揉着,然后偷偷的透过眼缝观察慕瑾的反应。 然而慕瑾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除了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之外,脸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你娘亲独自一人带着你去找你外公?”显然苏儿的话,慕瑾是不会相信的。 这孩子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主儿,而且还会轻功,和一般的小孩子很不一样,而且根本一点儿都不怕人。 那提溜提溜转的小黑眼珠子,便足以证明她是一个鬼机灵的人。 孩子都如此的聪明机灵,那她的娘亲更是不用说,肯定不是一般的妇孺之辈。 在看这孩子的穿着,那衣料,以及绣在衣服上的花纹,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嗯嗯,我爹死了,我娘就带着我回娘家找外公,然后过河的时候,水流太急,就将我和娘亲给冲散了,呜呜呜呜……我要我娘亲!”苏儿一直都偷偷的注视着慕瑾的神情。 尽管她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感觉那双眼眸却是极为的锐利,似乎能够看穿她一般。 索性苏儿也就半真半假,将事实和虚假联合起来说。 “就你娘亲和你两个人吗?”一般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带着一个孩子,肚子走这么长的山路? 而且这孩子的娘亲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家,要走山路,怎么样也会有几名随从的。 苏儿看着慕瑾的眸光,那双眸光和她的一样漆黑,如同幽深的深潭一般,让她一眼望不到底,也更是让苏儿不知道慕瑾在想什么。 “是,娘亲就带着我走山路,然后过河的时候,被河水冲散了……”苏儿说着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爷爷,你说是不是我娘亲故意将我给丢下的?” 苏儿最后这句话,霎时让慕瑾惊了一下,看着苏儿,很意外她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你是你娘亲的孩子,你娘亲怎么会将你丢下?” 正文 第七百章爷爷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苏儿终于在慕瑾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疑惑,立时脸上便做出一副苦楚的表情,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娘和我爹都不喜欢我,因为我是个女孩,祖父祖母也不喜欢,我爹死后,我祖父祖母便将我和我娘给赶出来了,可我娘长得漂亮,就又有男人想和我娘成亲,但是那个男人嫌弃我是一个拖油瓶,然后我娘就突然带着我要回外公家,还走水路,你说我娘是不是故意将我丢下的?” 苏儿说完便眨巴着一双可怜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慕瑾。 亲爱的母亲大人,请一定要原谅宝宝,宝宝只是在逢场作戏而已,真的没有咒你的意思,在宝宝心中,你都是宝宝最爱的娘亲,无人可以超越。 慕瑾神色认真的看着苏儿,看着她眸中流露出来的害怕。 “不会的!”话语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情绪。 “我娘亲一定是不要我了,一定是故意将我丢下的,一定是这样的!”苏儿边说着边又开始哭了起来,连带着那两条小短腿也开始乱蹬了起来。 “呜呜呜,我要找我娘亲,我要回家!”苏儿边哭,边朝慕瑾靠近,两双粉嫩的手一下就抓住慕瑾那双大大的手,尤其是那戴着玛瑙扳指的大拇指。 慕瑾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苏儿,看着她那哭泣惹人怜的模样,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她粉嫩的肌肤上流淌而过,那大大张开的粉色双唇,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那样子,任何人看了都会于心不忍,然而慕瑾却并未从她的眼眸中看到那种失去娘亲的慌乱和害怕之意。 “你娘叫什么?我帮你去找!” 苏儿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真的吗?爷爷你真是好人,你不是坏人对吧?” 就算是坏人也没事,只要有钱就行,因为她会比他更坏! 慕瑾勾起嘴角一抹浅浅的弧度:“我是坏人!” 苏儿愣了一下,抓住慕瑾的大手缩了缩,但是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玛瑙扳指,摇了摇牙:“爷爷一定是在骗我,爷爷不是坏人对不对?” 慕瑾依旧勾勒着嘴角的弧度:“你娘叫什么?” “我娘叫……翠花!”苏儿那满是雾气的黑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她怎么可能会出卖她的亲亲娘亲呢! 翠花?慕瑾嘴角的弧度再次加深了一些,接着再次问道:“你又叫什么呢?” 苏儿眼珠子再次转动了一下:“女神!” “女神?”慕瑾有重复了一遍。 “对,我娘就是这样叫我的!”苏儿回答的斩钉截铁,她真名叫慕苏儿,小名就叫女神,从小叫到大的。 一般她的亲亲母亲叫她全名的时候,那就代表她要挨揍了。 “好,女神!”慕瑾轻轻的敛下眸光,不知道为何突然一下想到了卫鸢尾,眸中淡淡的笑意在瞬间就转化成一抹怎么化也化不开的哀愁! 五年了,他一直都刻意的回避着她去世时的地方,可是突然的,他很想去那个地方去看看她。 很想,很想! “那爷爷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到我娘亲呢?”苏儿从慕瑾的眸中看到了一丝妥协。 “可以!”慕瑾回答的十分干脆。 苏儿听到这句话,好似欣喜异常,两只小手更是紧紧的攥住了慕瑾的大拇指,更是为了转移慕瑾的注意路,一个劲儿的往慕瑾的身靠,更是一个劲儿的夸赞着慕瑾。 慕瑾就这样静静的,不笑不语的看着苏儿。 “爷爷,我想去方便一下!”当苏儿将玛瑙扳指成功的从慕瑾手上脱离之后,立刻便想着脱身了。 “好!”慕瑾点点头。 苏儿那小身子立刻就从马车上站起来了,那小糯米团子的身影,走路来一摇一晃的,更是能将人可爱到爆了。 苏儿就临跳下马车的时候,还对着慕瑾甜甜的一笑:“爷爷,我马上就回来,等我回来哦!” 说完苏儿便跳下了马车,还冲着慕瑾招了招手。 苏儿跳下马车的时候便一下钻入了丛林之中。 紧接着便蹲下身,将怀中的玛瑙放到嘴中咬了几下,还真是极品啊,然后往自己的手上套了套。 戴手指,太小,戴手腕,又嫌大! 不知道母亲大人喜不喜欢! 这上面的花纹,母亲大人应该会喜欢吧? “主子,这孩子我让人去附近的村庄打听了,没有任何关于这孩子的信息!”寒月掀开窗帘对着里面的慕瑾说道:“这孩子会不会是一个大人假扮的,故意接近主子你的?” “她是孩子没错,只是比一般的孩子要精明成熟一点儿,而且她不像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孩子!”光是看苏儿的那双乌黑的眼睛,慕瑾便也知道这孩子,精明聪颖的很。 怎么可能会被别人利用?甚至听命于其他的人! 她虽然圆润精滑,满口的谎言,可是她身上的气息却是十分的干净。 和那些接受过训练的孩子完全不同,而且从她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她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主子,那这孩子,你打算如何?”寒月有些迟疑的问道。 主子喜欢孩子没有错,可是主子却是绝不会轻易的将一个孩子养在身边,大多都是远远的看着。 慕瑾敛下漆黑的眸光,忽而耳朵一动,立刻对着寒月说道:“去将她带回来!” 苏儿在树丛下待了一会儿之后,看到慕瑾这边没有任何的动静,再一看四下无人,便直接打算跑路了。 本来苏儿也不准备跑的,但是谁让她忍不住拿了别人的扳指,这都到手的东西,让她送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且对方的身份一看就不简单,指不定发现之后,会对她如何呢。 尽管她不怕,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赶紧跑吧。 然而苏儿没跑多远,就突然感觉腰间多了一只手,然后整个人就腾空而起。 寒月轻而易举的将苏儿给带回了马车。 苏儿抬着小脸,看着端坐在面前的慕瑾,脑瓜子转的飞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这山林好大,我差点都迷路了,幸好被爷爷的手下给找回来了!” 正文 第七百零一章抵挡得住诱惑 天啦,这人到底是谁啊,明明她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可是却是从她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拎着她就回来了。 她的轻功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她却是对那人的靠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苏儿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谨慎小心点,毕竟没有母亲大人和师傅罩着,她真的得将她的任性给收起来了。 慕瑾拂了拂衣角:“为什么叫我爷爷?” “因为你头发是白的啊!”苏儿回答的理所当然,虽然她也觉得他不像是爷爷。 说话的声音和她的师傅一样好听。 慕瑾轻笑了一声,毕竟是一个孩子,心思还是那么的纯真。 “坐上来吧,马上要出发了!” 苏儿看到慕瑾并没有怀疑什么,便慢吞吞的挪到慕瑾的身边,看着慕瑾空荡荡的大拇指,又摸了摸藏在怀中的玛瑙扳指。 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还回去! 到底他是真没发现,还是假没发现! 不对,不对,既然他的手下都将她给抓回来了,他肯定是知道她要逃跑的。 那就肯定是发现了! 苏儿再次掀起眸光撇了一眼慕瑾,哎呀,真是的,她在隐世家族无法无天惯了,怎么才一出来就被这人给降住了! 明明这个人什么都没做,可是她就是怕他! 苏儿咬了咬牙,然后改用一副天真的语气对着慕瑾说道:“爷爷,我刚刚不小心将你手中的扳指拿下来了!”然后便将怀中的扳指给拿了出来。 啊啊啊啊……这可是她头一次将到手的冬休给送回去啊! 可是为了她的小命,她没办法啊! 慕瑾望着苏儿那纯真无比的乌黑眸光,在看她手中拿着的玛瑙扳指。 这样的心智真的不是应该五岁的孩子该有的! “你喜欢这扳指吗?” 这……这让她怎么说嘛?当然喜欢了! “爷爷为什么问这个?是想要将这扳指送给我吗?但是我娘亲一直都教导我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不过既然爷爷你想要送给我,那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东西,那我就拿一样东西跟你换吧!”苏儿睁着一双无辜萌新的大眼睛看着慕瑾,根本不给慕瑾说话的计划。 从身上摸索出一块儿刚才在路边捡来的雨花石,递到慕瑾的跟前,同时另一只手将那玛瑙扳指攥得紧紧的。 接着再用那双无敌的萌眼,萌死他! 慕瑾看着苏儿手中还沾着泥土的雨花石以及那块儿玛瑙扳指。 “我只是问你喜不喜欢,没说要送给你!”说着慕瑾就从苏儿的手中将那玛瑙扳指给拿了回来。 他喜欢这孩子不错,可是他不喜欢这孩子一心只想着金钱!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敛财上! 他不希望这孩子长大以后,为了钱财,会出卖自己的色相! 苏儿愣住了,卖萌这招竟然不管用,她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这个人竟然直接拿回去了,拿回去…… 哎呀,她的小心脏,她一时真的接受不了自己卖萌不成功的事实。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送给你!”慕瑾看苏儿那副丢了魂的表情:“但是你要跟我说实话!” “是我理解错爷爷的意思了,原来爷爷没有打算要送给我啊!”苏儿打着哈哈过去。 要她说实话,不就让她承认她之前说的是假话了吗? 哎呀呀呀,早知道这人这么难对付,打死她也不上这个马车了。 现在别说敛财了,就是脱身都困难了。 慕瑾深看着苏儿,到底是怎样的父母才能教出一个极为爱财,但是却又十分谨慎小心的孩子呢? 而这孩子父母又会是什么身份呢? “这扳指你带着有点儿大了,我这有一颗七彩琉璃珠,若是佩戴在脖子上,那肯定很好看!”慕瑾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在阳光下散发着五彩璀璨的光芒。 这珠子不似一般的珠子那边,而是水滴形的,在阳光下的折射下,会发出宛若彩虹版绚烂的光芒,看着极为的好看。 苏儿好不容易忍下对那个玛瑙珠子的喜爱,现在慕瑾却又拿出一枚七彩琉璃珠在她面前晃悠着。 小孩子们,喜欢漂亮的,新奇的东西。 虽然苏儿更加的喜欢钱,但是她也毕竟是一个小孩子,看着这颗七彩琉璃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各种亮丽的色彩。 当真是苏儿一刻都挪不开眼! 哎呀呀呀,要忍住,这绝对是陷阱,她可不能为了一个七彩琉璃珠就将自己以及娘亲给出卖了。 在这个世界上可是没有什么比她母亲大人更为珍贵的了。 “爷爷,七彩琉璃珠就是弹珠吗?和我平时玩的弹珠要好看很多呢!”苏儿故意装不懂的说着。 哼,这摆明着就是诱惑她,她才不上当呢,想要从她口中掏出信息来,简直就是妄想! 不过……嘻嘻,反正他身上的玛瑙扳指和这七彩琉璃珠,她是要定了。 卖萌不行,她总能找到其他的办法! 或许,这个老爷爷身上,还有其他贵重值钱的东西! 这个小丫头,真是鬼机灵的很,眼睛也更是毒的很,一眼就看出了他是在故意引诱她。 不过,她能抵挡得住诱惑,还真是不容易! 能教出这样一个女儿出来,那她的父母想必也不会简单吧? “那你喜欢吗?” 苏儿扑棱扑棱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喜欢!” 慕瑾勾了勾唇角:“那你想要吗?” 苏儿犹豫了几下,最后十分实诚的点点头。 “一千两银子!”慕瑾玩味的勾起唇角。 苏儿的下巴一下惊掉了,竟然问她要银子。 难道这个人比她更加喜欢银子吗? “这原价五千两,看你是个孩子我就收你一千两,很便宜的!”慕瑾继续说道:“还有,如果帮你找到你娘亲的话,你要付给我酬金,恩,看你是个孩子,还那么小,那我就不收你的车马费了!” 慕瑾越说,苏儿的眼睛瞪得越大。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人问她要银子的,竟然还要问她要车马费,还要付给他酬金? 难不成她是碰上同行了吗? 正文 第七百零二章别怪她心狠手辣 “爷爷,我现在下车可以吗?”苏儿那软糯的话语中满是对慕瑾的鄙视。 慕瑾唇角的弧度却是勾勒的越发深了,然后转瞬,笑意便顷刻间在眸中消失,转而是一片深渊,声音低沉道:“既然这样,那就将车马费付清吧?外加你昨晚在我马车上的住宿费,三百两!” 嘎!苏儿万万没有想到,她在隐世家族坑蒙拐骗,横行霸道了一年之久,结果一出来就栽在了别人的手上。 果然母亲大人说的对,你欠别人的,总有一天会有另外一个人从你身上讨回来。 “爷爷,我身上哪里有钱啊!”苏儿一副快要哭的表情,声音也更是低低的。 “你没钱,你娘亲有钱啊,我帮你找到你娘亲以后,让你娘亲付钱就好了!”慕瑾声音清淡的说着,话语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想要她的母亲大人掏钱?怕是…… 苏儿想到这,脑中灵光忽而一闪,她对付不了这个人,那以她母亲大人的智慧一定能够对付得了这个人的。 那她就带着他去找她的母亲大人好了,正好还可以搭顺风车。 不过在之前,她得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她可不能害了自己,还将自己的娘亲给坑了。 “爷爷,你是不是抢匪啊,竟然问小孩子要钱!!”苏儿嘟起嘴巴,一脸的憋屈。 即便这样,却依旧不影响苏儿的可爱。 “我刚刚不是告诉你,我是坏人了吗?”慕瑾回答的十分的坦然。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说实话。 嘎吱嘎吱,这是苏儿磨牙的声音,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愤愤的看着慕瑾。 那小模样,似乎是要将慕瑾给吃了一般。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苏儿眯起双眸,双手环胸,俨然一副要找慕瑾干架的样子。 “可我觉得爷爷不像坏人啊!”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苏儿便立刻将脸上的表情给收敛了起来,转而变成一副乖巧可爱,十分懵懂的表情。 “那你认为怎样才叫坏?”慕瑾漾起嘴角的弧度,如湖水中泛起的涟漪。 “我娘亲说"jian yin"掳掠、杀人放火、拐卖儿童的人都是坏人,爷爷,难道你是拐卖儿童吗?”苏儿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眸光看着慕瑾说道。 “不是!”慕瑾摇摇头。 “"jian yin"掳掠?” “也不是!” 苏儿眼睛瞪大了:“难道是杀人放火?” 慕瑾倒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放火!” “那爷爷就不是坏人啊!”苏儿听完,似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看上去也和师傅描述的杀手不一样。 “你觉得不是就不是吧!‘慕瑾没有反驳。 随之,平稳的马车便在山路中行驶起来。 “那爷爷真的要帮我找我娘亲吗?可是我娘亲没有多少钱的,而且我也付不起车马费的,不如爷爷你就帮我放下吧?我真的没有钱的,我娘亲也没有钱的!”苏儿可怜兮兮的说道,那一双盈盈的水眸直直的看着慕瑾。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着,随着马车的摇晃,苏儿那小小的身子也微微的摇晃着,然后慕瑾的身姿,自始至终都是那么挺拔,笔直,丝毫不受山路崎岖的影响。 慕瑾那双漆黑淡雅的眸光只是在苏儿的脸上淡淡的扫视了一眼。 苏儿就跟受惊的兔子一般,立刻说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我娘亲肉偿吧?爷爷你都这么大岁数了,那可是老牛吃嫩草,而且,而且,我娘亲虽然漂亮,可是,可是却是个大胖子!” 亲爱的母上大人,请再一次的原谅宝宝的胡言乱语,宝宝说这些,可都是为了保护母亲大人你。 慕瑾真是不知道苏儿小小的年级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些,忍不住说道:“我只要钱,不要肉,你大可将你那颗心放下!” 只要钱,这台词貌似就是她的人生坐标啊。 “爷爷,我觉得你说话不算话,你之前明明说不收我车马费的!”苏儿似乎一下想起刚才慕瑾所说的话。 “是吗?爷爷记性不好,没记住!”慕瑾望着苏儿,口语淡淡的说道。 这个人简直比她还要无赖! 好,无赖是吧?她真的忍他很久了,她要是再不出手,她就不是玉族世家的小小姐,就不是她娘的女儿! “好吧,那爷爷,我真的没钱,而我娘亲就算有钱恐怕也不会来找我的,那不如我帮爷爷捶捶背背,伺候爷爷,就当做车马费了好不好?”苏儿眉眼弯弯,用一种祈求的语气说着,然而那软糯糯的语气却足以能够让人萌出血来。 “好!”慕瑾没有拒绝。 “等抵了车马费了,爷爷就放我走好不好?”苏儿继续睁着一双扑棱扑棱的大眼睛。 “好!”慕瑾掀起唇角,回答的依旧很快。 这下苏儿可高兴了,高挽起袖子走到慕瑾身旁就要给慕瑾捏腰捶背。 苏儿那双肉嘟嘟的小手,一捏到慕瑾的手臂,就知道慕瑾的武功肯定不比她的师傅差。 她师傅可是说了,常年练武的人,肌肉都紧绷且坚硬。 一般普通人的力气打到他们身上,他们根本就没有感觉。 那自是不用说,苏儿那点儿小力气,捏在慕瑾的手臂上,就跟给慕瑾挠痒似的。 慕瑾转过头,细细的端详着苏儿的容貌,总觉得她的眉眼很熟悉,而那富有灵气的眸光更是让他想到卫鸢尾。 如果卫鸢尾在当年怀上孩子的话,也差不多和苏儿一样大了。 可是……他也只能想想。 卫鸢尾是很难怀上孩子的,更何况,她早已经不再了…… 苏儿的小手软绵绵的也更是暖暖的,捏在慕瑾的手臂上,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感觉,但是那软绵绵的触感却是让慕瑾极为的喜欢。 隐隐的,苏儿身上那淡淡的奶香味传入慕瑾的鼻息间,让慕瑾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竟然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看着这小小的一团就待在自己的身边,慕瑾真的很想这团糯米团子给捞到怀里,抱在手中。 正文 第七百零三章本女神是无敌的 那种感觉,大概就是大家所说的天伦之乐吧? “爷爷,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我一定保证给爷爷捏的舒舒服服的!”苏儿那双充满灵气的眸光抬起,看着面前的慕瑾,随之一抹狡黠的光芒从眸中迅速的闪过。 慕瑾没有说话,却还是将眼睛微微的闭上。 哼哼哼,你就等着死吧! 让你欺负我,让你是坏人! 苏儿边想着边给慕瑾认真的捏着手臂,然而眼睛却时不时的瞥向慕瑾。 直到确定慕瑾的戒备一些之后,便借着揉手放松的时刻,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他们玉族世家是什么世家?可是医药世家,有数不尽救人的药,但是也有不少的毒药。 临走的时候,她可是带了不少的毒药出来。 虽然她和她的母亲大人让水给冲散掉了,但是这些毒药,她可是贴身保存,且是密封的。 苏儿先是屏住自己的呼吸,然后在将瓷器的瓶塞小心翼翼的打开,立时一股淡雅好闻的花香便从瓶中冒出,随之苏儿立刻将这瓷瓶递到慕瑾的鼻尖前。 直到看到慕瑾陷入昏睡中后,苏儿这才得意的站起身,将瓶塞塞好。 “哼,本女神打不过你,还不信毒不死你,不过以你的内力也应该不会死,算是我大发善心饶你一回!”苏儿一边傲娇的说着,一边试着慕瑾的反应。 等确定毒药已经侵入慕瑾的五脏六腑,让他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 苏儿便开始兴奋的在慕瑾身上大肆敛财。 这慕瑾身上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极品,这可是要把苏儿给乐坏了。 玛瑙扳指、七彩琉璃珠,还有一块儿玉佩,苏儿那双小手可是十分精准的将慕瑾怀中的东西都找了出来。 紧接着,苏儿就摸出了一把软剑。 “哇,这剑好漂亮啊!”苏儿用两只手才能握住这把剑,两眼全盯在了这把宝剑之上。 浑然没有发觉这把剑比她的个头还要高,更是没有想过,这把剑她能不能带走。 “拿回去送给母亲大人切菜,想比母亲大人一定极为的喜欢!”苏儿边说着,看着那刀锋泛着冷冷的寒光,不由的想要试一下这刀锋的锋利程度。 于是抓住慕瑾的手就往剑刃上轻轻的抹了一下,立时一道血红便从慕瑾的手指中涌出。 鲜红的血液如胭脂一般,立刻沾染到刀锋之上。 “好锋利啊!也好漂亮啊!”苏儿举着这把剑细细的看着,在阳光的照耀下,苏儿竟发觉那沾染在刀刃上的血液,竟是格外的好看。 她决定了她要把这把剑带回去送给她的亲亲母上大人。 但是随即苏儿便发觉镶嵌在刀柄上的红宝石:“算了,母亲大人平时也不怎么做饭,我还是自己留着吧!” 苏儿欣赏完这把宝剑之后,便继续开始在慕瑾的身上上下搜罗着。 “唔,身材好像很不错!”苏儿不由的说道。 别看苏儿那双手小,但是搜起身来可是十分的仔细。 那严谨的小态度,俨然是一个警察在搜一个小偷的身,恨不得将慕瑾身上的衣服给扒了。 当苏儿搜完慕瑾全身,再也没有搜到任何值钱东西的时候。 苏儿便将注意力一下都落到了慕瑾脸上的银色面具。 水灵灵的大眼睛一个劲儿的转着。 用手敲了敲这银色面具,在想这银色面具会不会是银子做的。 而且细看之下,这银色面具上竟然刻着细小的花纹,十分的精美,质地更是绝伦。 那价钱自然是绝对不少。 苏儿犹豫了几下,虽然这面具没有玛瑙、宝石值钱,但是却很静美不是? 而且也很好玩不是? 到时候她可以将这银色面具给涂成她最爱的大红色,戴在脸上,一定可好玩了。 说着苏儿便伸手将慕瑾脸上的银色面具给摘了下来。 本来注意力是集中在这银色面具上的,可是当苏儿将慕瑾脸上的银色面具摘下来时,那张倾世绝艳的容颜便如春光从面具后倾泻出来。 “天啦,这世界上竟然有比师父还要好看的男人!”苏儿丝毫不吝啬自己对慕瑾的赞美,然后伸手捏了捏慕瑾的面容。 触感十分的真实! 脸上应该没有易容面具! 苏儿歪着头有些想不通了,这个人的年纪看上去也不是很大,可是头发为什么是白的呢? 但是头发虽然是银白色的,可是却是一点儿都不影响这个人的容貌和气质,反倒给他平添一种孤冷。 话说,她从小就没有父亲,对父亲这个词也没有什么概念,因为在她心中,她的师傅就跟她的父亲一样,照顾她,教她武功! 可是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苏儿却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给自己的母上大人找一个夫君! 而眼前的这个人就很符合她的标准,她说的是他的外貌和身上的银子。 但是可惜这个人太笨了,就这么容易的中了她的计。 苏儿对着慕瑾,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然后将慕瑾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虽然大了点儿,但是并不妨碍她呼吸和视野。 为了将这把宝剑带走,苏儿还特地从慕瑾的身上割下一块儿衣裳,将宝剑包裹起来,背在身后。 然后脸上戴着面具,怀中揣着搜罗来的银票玉器,掀开窗帘,便施展轻功飞跃了出去。 当苏儿飞跃出去没多久,寒月的身影便紧跟着而来。 而苏儿自是早做了准备,转身就将抓在手中的白色粉末朝寒月脸上撒去。 那可是普通的粉末,一旦沾染上身就会奇痒无比,若是沾到眼睛上,便会产生灼热的疼痛,若不及时清理,那眼睛就会失明。 “哼,本女神可不是那么好抓的!”随后苏儿那小小的身影,便在山林之中,快速的穿梭者。 当白色粉末朝寒月铺洒而来的时候,寒月迅速的转身,在空中一个翻越,便落在了马车之上。 “寒月,我很好奇那个小女孩的身世!”慕瑾那低沉的声音便从马车中传来。 刚刚那种毒,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正文 第七百零四章 打劫,打劫 “是!”寒月低头看着落在身上的白色粉末,被白色粉尘所沾染到的地方,皆都被侵蚀成蚂蚁般大小的洞。 “主子,那你的面具……” 他分明看见那个小女孩脸上戴着的就是主子的银色面具。 马车中的慕瑾伸手轻了一下自己略带着冰凉的脸盘。 似乎苏儿方才捏他脸颊的温度还未散去,一直在他的肌肤上萦绕盘旋。 苏儿捏他脸颊的时候,那种小小的温暖,一下流入他的心间,在他早已冰凉的心底盛开出一朵明媚的花朵出来。 “我去取回来,你们不用跟着我!”说罢慕瑾那一袭白色的身影便从马车中跃出,恍若一颗最亮的星辰从夜空中划过一般。 那遗世独立的身姿在阳光下只留下一抹浅浅的白,可是却胜过了无数的风景。 “可是主子……”寒月刚出声,然而那抹浅浅的白却已经从眼前消失。 这个小女孩,怎么就如此的让主子喜欢呢? 为了这小女孩,竟是将去南岳国的时间都耽误了。 苏儿一边迈着两条小短腿飞快的在茂密的树林中穿梭,一边嘴中还哼着欢快的歌曲。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啦啦啦啦啦…… 却全然没有发觉身后有一个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比起苏儿那略显笨拙生疏的动作,慕瑾的动作却是十分的轻巧娴熟,白衣飘飘,身姿轻盈,恍若下凡的仙子一般。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苏儿便飞不动了,小小的身子如蝴蝶一般落在一棵树上,但是却还是警惕的查看四周的环境,确定没有人跟上来之后,这才坐在苍劲的树干上,晃悠着两条小短腿,然后将怀中的东西掏出来,又看了一遍。 生怕少了似的。 同时慕瑾也歇在了一棵树上,望着低头数着银子的苏儿,缓缓的勾起唇角。 小小年纪,这轻功学得很是不错,他以为她坚持不了多久,可没有想到她却是飞了这么久才停下来。 苏儿将那玛瑙扳指和七彩琉璃珠放在手中把玩一会儿之后,便开始四处张望起来,师傅说了,越是浓密茂盛的山林,道路越是崎岖,难走的树林,那这树林中必定有占山为王的土匪,甚至还有野兽出没。 野兽,她现在倒是没有看见,至于土匪嘛,她倒是十分的期待。 哈哈哈,因为这样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打劫了。 苏儿休息够了之后,便开始寻找这山林中的道路了,她可不是寻找从这山林中出去的道路,而是寻找山中劫匪中到底会在那条道路上抢劫。 慕瑾身姿倚在道路上,看着苏儿那小小的身姿站在树干上,两只手在空中不停的指着,嘴里好似还说些什么,时不时的眺望一会儿。 慕瑾猜,这小丫头八成是迷路了,不知道要往那边走了。 但是随之,苏儿那小糯米团子的身影,便飞快的在树林之中穿梭起来,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便从茂密的树林之中找到了一条宽大的山路。 “啷哩个浪,啷哩个浪……”苏儿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迈着两条小短腿,在山路上缓慢的行走着,别看行动的速度不快,但是那两条小短腿,可是迈的十分的快,尤其是那一双提溜提溜转的眼珠子,一刻不停的转动着。 哼,这群劫匪一定看她是个小孩子,所以都不出来! “你们这些土匪,强盗头子,赶紧给本女神出来!”苏儿走到一处坡顶上,叉着腰就对着两旁的灌木丛说道,那软萌的声音,听着完全没有一点儿杀伤力,反倒让人忍俊不禁。 咦,没有动静,难道是她判断出错了? “你们这些缩头乌龟,胆小鬼,是怕本女神了吗?要是怕了的话,就赶紧把你们身上的钱财都给交出来,那本女神就饶你们一条性命!” 苏儿的话音刚落,一直躲藏在灌木林中,等待抢劫过往路人的山匪们便走了出来。 “你这个小娃娃,是找死吗?”一个拿着大刀,一只眼用眼罩遮住的男人凶狠的走出来。 身后跟着好几个差不多装扮的男人。 “哼,你们要是不想死的话,赶紧将你们之前搜刮、抢劫来的金银财宝,乖乖的送到本女神面前来!”苏儿看到来人,不仅没有一丝害怕之意,反倒是更加将自己的脖子高扬而起,一副“我是黑社会,我怕谁”的样子。 “呀呵,你是哪家的小娃娃,竟然敢这样跟本大爷说话,本大爷方才看你是个小娃娃,就打算放你一马,谁知道你这小娃娃这么不识好歹,本大爷今天就把你捆回山寨,明天就将你给卖到青楼去!”为首的大哥看着苏儿这嚣张的样子,是忍不下去了,这么一个小屁孩,别说是他用单手,就是他不用手,光是用脚,都能将这小屁孩给放倒。 “等等,青楼是什么地方?”苏儿却是突然作出一个停止的举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满是疑惑。 这个师傅和母亲大人每跟她说过啊。 “你个小娃娃,等你到了那个地方你就知道了,就凭你这身皮囊,在加上老鸨的好好培养,日后肯定穿金戴金,受万人追捧的!”为首的人边摸着自己下巴的胡须,一边打量着苏儿。 “是吗?”苏儿也是沉思一下:“那就赶紧带本女神去啊!” 看样子那青楼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敛财的地方,在去之前她得先把这群山匪给抢走了。 山匪们听了苏儿这句话,直哈哈大笑! 这个小娃娃简直就是送上门的肉啊,而且看着小娃娃的容貌,长大之后肯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这么想着,要是卖到青楼去的话,反倒他们还亏了,说不定,等再过个几年,等这丫头身体长开了,他们寨中的人还能饱饱口福呢! 两个光着一直膀子,一手拿着大刀的土匪走到苏儿跟前,伸手就将要苏儿带走,但是苏儿却是傲娇的将双手叉在腰上,丝毫不让着两个人碰自己一下:“别碰本女神,你们带路,本女神会走路!” 正文 第七百零五章这丫头是清茗水榭少主的女儿吗? 树荫下得慕瑾看着被土匪带走的苏儿,并没有上前制止的举动,他有种感觉,这个丫头的真实身份恐怕和这些山匪没有什么区别。 不然她是如何这么清楚的知道这群山匪会埋伏在这里,抢劫来往的路人和商人呢? 而且这个丫头似乎很擅长黑吃黑! “主子……”弄月的身影一下来到慕瑾的跟前。 “什么事?”慕瑾的眉头微微一皱。 “刚刚我们的马车被山匪给劫了,对方好似知道我们会走哪一条路,早已在路上做好了埋伏,而且他们好像都经受过训练一般。”按照主子的吩咐,他们跟在马车后面,继续朝南岳国的方向行驶。 可是好好的道路却突然一下塌陷,整辆马车也随之掉了下去,他们刚想要去查看,从四周便涌出了几十名的劫匪,个个训练有素,像是经受过训练的军人一般。 但是却穿着山匪的衣裳。 主子曾经下过命令,不允许他们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他和寒月两人间也并没有直接和土匪面对面。 转而都迅速的隐藏了起来,寒月去调查劫匪的来历去了,而他则赶了过来,将事情禀报给慕瑾。 慕瑾听完望着苏儿离去的方向:“想不到这山中竟然有两拨土匪!” “那拨山匪说不定是假扮的!”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不过都是一些流氓头子而已,怎么可能会接受过正统的军事训练? 这些人很有可能是朝廷的人假扮的。 慕瑾抿着双唇,没有说话,浓稠的银色长发,在风中飞扬,而那双漆黑的双眸却是越发的深沉幽深。 苏儿望着眼前的山寨,本来傲娇的神色上露出一脸的不满。 这山寨完全没有苏儿想象中的那么高大上,她以为这隐藏在山寨中,或许房屋会简单点儿,但是却是没有想到这山寨中的情景也更是让苏儿失望之极。 最重要的是这山寨是建立在大山之中,脚下的台阶,就是一块儿一块儿经过人工凿切得天然石头。 地势是隐秘了,可是这山寨也太小了吧。 苏儿不满的嘟起嘴巴,这山寨中估计也没有多少钱吧,甚至也只够这些土匪的温饱吧? “你这山寨怎么这么穷?你们不会是才当劫匪几天吧?”苏儿直接嘲讽的说着。 真是的,害她白跑一躺。 “你这小娃娃,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本大爷我在这山中早就混了十几年了!”走在苏儿身旁的壮年男人正是这山寨中的二当家,他怎么能够接受被一个小屁孩嘲讽呢。 “呵呵,混了十几年就混成这个鸟样?你们怎么还好意思敢称自己为山匪的?连乞丐都不如!”苏儿听到这,话语更是慢慢的鄙视。 “你这个小屁孩,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二当家被苏儿这么一说更是恼羞成怒,抓着苏儿的衣襟,作势就要将苏儿给拎起来。 本来他们在这山上混得好好的,结果在几年前突然来了一群人,打死打伤他们无数的兄弟,占山为王这种事情,自然是谁厉害就由谁来当大当家,且是一山容不了二虎的,他和大当家准备投奔这群人。 可是这群人却是将他们从山寨中赶了出来,占了他们原本抢劫的山路。 他们在这山头已经有十几年的光景,对这座山可谓是无比的熟悉,本来他们是准备利用这点儿,重新夺回自己的山寨,然而这群人,却是和一般的人不同,占领他们的山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划分地盘。 并且在周边部署了不少陷阱,每时每刻都有人巡逻。 就跟军队中的士兵一般,每晚都有人守夜,巡视自己的地盘。 大当家的就说这群人不简单,放弃了夺回自己山寨的想法,然后他们就找到另外一个山头,继续干着抢劫的谋生,说来也奇怪,只要他们不闯入那群人的地盘,那群人也丝毫不管他们干什么。 这几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自然,他们占据的这一块儿山头,来往的商人也不多,也只能解决温饱的问题,但是想要达到之前的程度,是万万不可能的。 有时候他们要一连蹲守几天几夜,才能抢劫到一笔。 而此时苏儿说的话,无疑不是戳中了二当家的痛楚。 想当初他作为二当家只要在山寨中做镇就好,何时需要他亲自带人出来打劫的? 苏儿听了这句脸上丝毫一点儿惧意都没有,甚至连仅剩的那点儿耐心都没有了。 从怀中抓出一团白色的粉末就对着二当家以及二当家身旁的人撒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二当家等人完全防不胜防。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刚才还很嚣张的二当家和其他人都滚做一团,在地上难受的"shen yin"着,用手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肌肤。 那奇痒无比的感觉,瞬间变让这群人失去了反抗能力。 而闻讯赶来的大当家以及其他的人,尽管占山为王十几年,可是对于苏儿手中的毒药,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从小苏儿就认为,学武功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用毒,再学点儿轻功就天下无敌了。 刚才那位老爷爷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列子,武功那么高,还不是被她分分钟给摆平了吗? “都别嚎了,马上把你们抢劫来的金银财宝交出来,不然你们就等着自己将自己的皮肤抓烂,流血而死吧!”苏儿小小的身影一下跳到披着虎皮的座椅上,然后将别再腰间的银色面具给戴在了脸上,接着就晃悠着那两条小短腿,一副等着收钱的架势。 这地上身材略显肥胖的大当家,看到苏儿脸上的银色面具时,神色立时露出了一抹惊恐之色。 他只知道这世上有两个人戴着银色面具,一个就是已灭国的战神王爷,也就是杀了南岳国皇上的慕瑾,但是慕瑾可是在五年前就已经和天煞阁的阁主同归于尽的。 而另外一个就是由天煞阁更名为清茗水榭的少主。 难不成这个小丫头是清茗水榭少主的女儿? 正文 第七百零六章 你是清茗水榭的什么人! 这可真是捅了天王老子的窝了! 大当家一脸苦逼的说:“哎呦,小祖宗,我们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哪儿来的银子啊?” “你们占山为王十几年了,要是真没一点儿银子,你们还不如去乞讨呢,要是你们再不将银子给拿出来,那我就在给你们加点儿料好了!”说着苏儿便从自己的怀中摸索着。 大当家见状,连忙用挠出血的手,连连摆手,脸上即是被毒药折磨的痛楚神色,而更多的则是无比的憋屈:“小祖宗,不瞒你说,我们是占山为王十几年,可是在几年前,我们原本的老巢山寨就被另外一伙来路不明的人给抢占了去,我们抢劫来的金银财宝也全都给那群人抢了去,现在我们常常一两个月才能抢劫到银子,真的只能解决温饱啊,有的时候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啊!” “你是不是以为本女神第一次出来抢劫啊?一山容不了二虎这个规矩,本女神可是知道的十分清楚,要是你们的老巢真的被人给占了,你们还能在这座山上待下去?”苏儿微微眯起眼睛,带着一丝邪魅的味道。 如果将她脸上的银色面具摘掉的话,那她的那副表情一定和慕瑾像极了。 “小祖宗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西南那个山头去看看,我们原先的山寨就在那里,小祖宗,你打劫我们真的是打劫错了啊,他们抢劫来的金银珠宝,至少放满了一个金库啊!”大当家无比哀怨的说着。 他这是倒了什么霉啊?做了这么多年的劫匪,竟然反过来被其他劫匪给抢了。 这才没多久,又来了一个小魔头要打劫他。 “你说的是真的?”苏儿听到金银珠宝已经放满一个金库了,当即就来劲了。 “当然是真的,我都难受成这样了,干嘛要骗你啊!”大当家十分实诚的说着。 而其他的人也赶紧附和着。 将几年前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跟苏儿说了,甚至为了早点儿减轻身体的痛苦,让苏儿相信他们所说的。 大当家让人将他们平时存放打劫来银子的箱子给拿了出来。 只见不大的箱子中,只放着寥寥的几百两银子,以及一些不是很值钱的首饰。 “这可都是我们积攒了许久的银子,等到了大雪封路的时候,我们可全指望这些银子过活了!”大当家一边用手挠着身上的肌肤,一面难受的说着。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们身上的肌肤都已经被自己的指甲给抓出血来了,这要是在过不了多久,他们真能将自己的血肉都给挠出来。 苏儿紧皱着眉头看着这箱子中的银子,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抢劫了几次的土匪,收获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少过。 几百两银子,她都不看在眼里的。 但是蚊子腿也是肉啊! 最终苏儿还是将那箱子中的银两给洗劫一空。 “这是缓解你们身上毒性的药,但是你们要是想要完全将身上的毒药给解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必须听我的!”苏儿从座椅上站起来,乌黑的双眸在地上的众人身上扫视一眼,一种没来由的威慑之感从苏儿的身上散发而出。 竟然滚在地上的人产生一种压迫感。 “行行行,小祖宗,只要你给我们解药,我们都听你的!”大当家立刻答应着。 “涂抹上药之后,你们今晚就跟着我去将那个金库给抢回来!” 大当家和其他众人一听,痛苦的神色更是极为的震惊:“小祖宗,那伙人武功可比我们高多了,我们原本几百号的人,如今就剩下这十几个人了,我们可是不敢去惹他们!” “那是因为你们蠢!”苏儿冷冷的说着,武功再高,还能比得过她身上的毒药吗? 只要她在他们饮用的水中偷偷下点儿毒药,到时候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将他们的金库给搬空。 “今晚我就要将那坐金库给搬空,你们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会让你们比现在还要痛苦十倍,百倍!”苏儿以王者的姿势说道。 真是好大的胆子和野心! 站在屋顶上听着苏儿那狂傲的语气,慕瑾不由得在心中说道。 那他今晚就留下来好好看看,这个小丫头如何将那金库给搬空! “小祖宗,你是不是清茗水榭的人啊?”待众人都一一涂抹上解药,身上的痛楚得到简单的缓解之后,大当家的便走到苏儿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清茗水榭也是土匪嘛?”竟然取这么高雅的名字。 这下大当家愣住了,指着苏儿脸上的银色面具:“那你这脸上的面具哪里来的?” 如今银色的面具几乎就都成了清茗水榭的一个标志。 只要看到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几乎都会被认为是清茗水榭里的人。 一般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冒充清茗水榭的人因为被抓到的话,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苏儿看着大当家望着自己脸上银色面具露出的惧意,扑棱扑棱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这银色面具怎么了?” “这银色面具可是清茗水榭的象征啊,难道小祖宗你不知道吗?”这下可换成大当家惊讶了。 这银色面具一看就知道质地精良,不像是粗制滥造的东西。 “这面具是我打劫来的,有什么问题?”苏儿毫不犹豫的说出,随后用眼角看着大当家的反应。 大当家听了,那可真是吓了一大跳:“小祖宗,这……这面具真是你打劫来的?” 这小娃娃,看着这小糯米团子的身板,可是谁曾想到,手中不仅有十分厉害的毒药,而且还从清茗水榭那里打劫来了一个面具。 这个小娃娃到底什么来头啊,竟然连清茗水榭都敢打劫。 “我的小祖宗,这清茗水榭,岂是你能惹的起的?恐怕要不了多久清茗水榭的人就会赶过来,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我宁愿刚才被痒死,也不要见到清茗水榭的人啊!”此时的大当家两腿已经开始哆嗦起来了。 正文 第七百零七章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 难道那个银发男子是清茗水榭的人。 苏儿犹记得那句“主子” 难不成,那个银发男人在清茗水榭还有点儿小地位? 可是,这银发男人,以及那银发男子身边的随从不还是被她轻而易举的摆平了吗?而且到现在也没有追过来。 “那清茗水榭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你害怕成这个样子吗?告诉你,本女神就是从清茗水榭的人手中抢来的,而且那人已经死了!”不死也是昏迷不醒。 在出来之前她只听说过天煞阁,清茗水榭是哪门哪派?看这高雅的名字,应该就是一个赏月对诗的文人门派。 死了?大当家的腿更加哆嗦了,这个丫头竟然将清茗水榭里的杀手给杀了? 大当家又仔细的看了看苏儿脸上的银色面具,清茗水榭中的杀手,脸上带着的银色面具表面都十分的光滑,而面具上刻有花纹的,可是清茗水榭的少主佩戴的。 而这个银色面具…… “扑通!”大当家的身体一下朝后连退了好几步,恨不得迅速离开苏儿一般,那种恐惧和害怕是发自心底的。 “你……你……杀了清茗水榭的少主?”大当家身体一边往后退着,一边指着苏儿说道。 “头发是银色的?身上穿着月牙色衣服的那个人就是清茗水榭的少主?”苏儿嘟起小嘴巴问着。 “他武功是不错啦,但是跟你们一样太蠢了,我只不过是略施小计,就给他下了毒,现在不死也陷入深入昏迷当中!”苏儿必须承认,那清茗水榭的少主,武功不错,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可是貌似就是智商有点儿不够。 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她下毒了。 看来这清茗水榭不过是有名无实而已,和天煞阁比起来那是差远了。 师傅和母亲大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离天煞阁的人远一点儿,那天煞阁可是个吃小孩的地方,而且手段极其的残忍。 大当家那惊恐的眼神,直直的瞪着苏儿,大大的张着嘴巴,可是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小娃娃竟然说清茗水榭的少主蠢?还把清茗水榭的少主给杀了!! 大当家只觉一股寒意从身体中流窜而出,这种感觉可是要比上万只蚂蚁啃咬自己的身体还要的难受、痛苦。 接着,大当家就连滚带爬的走出了房间:“快跑,大家快收拾行李,马上离开这里!” 不管这丫头杀没杀清茗水榭的少主,总之惹上清茗水榭的人,就绝对没有好下场。 “你们现在要是离开,等你们身上的药效褪去了,你们还是要疼得死去活来的!”苏儿轻跃到门槛上,双手环胸,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慌张的人。 然而这些人听到苏儿惹到了清茗水榭的人,哪还管其他的,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这些人边立刻消失在了山寨之中,夕阳的余晖落在苏儿那张精致的面容之上,恍若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般。 真是一群胆小鬼,清茗水榭又不是天煞阁,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她也没打算指望这些人能够帮到她什么,就算只有她一个人,她也能将那小金库给搬空! 哼!她是无敌的! 慕瑾看着苏儿那一副雄州州气昂昂的样子,漆黑的眸光中是一片深谙。 感觉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清茗水榭这个名号就是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也都知道要对清茗水榭的人敬而远之,可是这个聪明,狡猾,古灵精怪的小女娃却是完全不知道。 甚至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清茗水榭的名号,并且对清茗水榭抱着一种十分轻蔑的态度。 这真的很不应该! 浓稠如墨的夜,一轮皎洁的明月升上天空,那一望无际的黑夜,就如同浩瀚的大海一般,让人望不到尽头。 卫鸢尾在这皇宫中已经呆了整整一天了。 这一天中,卫鸢尾都一直在东躲西藏,光是身上的衣服都连换了两套,她总感觉昨晚那个男人一直在找她。 而在这一天的过程中,她也弄清楚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从未想过,她竟然还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南岳国皇宫! 而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再来之前,她还在想要如何进入南岳皇宫,接近如今的皇上,结果,漩涡之门直接将她给送了进来。 五年了,当年慕瑾血洗整个南岳皇宫的事情,仿佛还历历在目,好似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当时她在她的寝殿中,等着慕瑾的到来,可是慕瑾还没有来,她却因为蛊毒发作而陷入了昏迷中。 而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宁折颜却是告诉她,慕瑾已经死了。 再见到慕瑾之后就是一年后的事情! 突然的,卫鸢尾感觉到心口一痛,如电流般迅速的从她心底划过。 宁折颜本来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再过普通的一个过客,可是却是在相遇的过程中,将他们两个人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最后,宁折颜却因为她而死了。 是,即便宁折颜不将身上的血输给她,宁折颜也活不了多久,可是她是真的不愿意看到宁折颜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因为她而死。 这种内疚感,亏欠感,一直都深深的折磨着她。 宁折颜临死前说是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活着,那种方式就是将他的血液留在她的身体之中。 所以她一刻都不敢松懈,一刻都不敢放松,她必须活着,好好的活着,而且还要排除千难万阻。 在这隐世家族中站稳脚跟,为他报仇,也算是减轻一下她心中的内疚和亏欠感。 现在,只要她看到一个人穿着红色的衣裳,她都会联想到宁折颜。 她多么希望,宁折颜还活着…… “哎哎哎,你看什么呢?那地方是你随便能看的吗?你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彻底的将陷入深思的卫鸢尾给拉回到现实中来。 卫鸢尾一下收回自己的眸光,随后迅速的低下头,不坑一声的跟着前面的人。 她看的那个地方,就是她曾经居住的宫殿。 新皇登基,自然会对皇宫重新建筑一番,然而她曾经居住的宫殿,却还是五年前的样子,只是一砖一瓦上铺垫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正文 第七百零八章苏儿怕怕 她很想通过她曾经居住的宫殿,找回曾经的一些影子。 可是,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她曾经是公主,如今她却是一个穿着太监服的太监。 皇上是一个十分谨慎和小心的人,所以基本上在皇上身边服侍,甚至能够接近皇上的人,都是跟了皇上几年,并且得到皇上信任的人。 所以,她想要在短时间内接近皇上,看他身上是否有生肖灵珠,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不过,她的运气一向不差。 这不,她轻易的混进了专门伺候皇上沐浴的混堂司,光荣的成为一名伺沐太监。 而这伺沐的太监,全部都是哑巴! 可想而知,这皇上是有多谨慎了,知道洗澡时,身体和神经会有所松懈,所以就专门找了一群不会说话的哑巴太监伺沐。 这样,即便不小心说了什么,也不用担心将刚才的话给泄露出去。 “小莫子,你是新来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伺候皇上,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出一丁点儿的差错,哪怕是这水稍微烫一点儿,皇上一个不高兴,就能要了你的脑袋,就你刚才那眼睛乱瞟的样,到了龙泉宫,那守卫的侍卫直接要你人头落地!”混堂司的掌印太监在卫鸢尾身旁可谓是语重心长的说着。 他倒不是有这个好心,而是如果这小莫子被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的话,他这个掌印太监也可是要受到牵连的。 没错,卫鸢尾就是将真正的小莫打晕,穿上他的衣裳混到混堂司来的。 反正这小莫子也是新来的。 谁也不清楚这小莫子的底细,就是这掌印太监也是在不久前知道他名字叫小莫子的。 卫鸢尾对着这掌印太监一个劲儿的点头。 等她进到龙泉宫,接近皇上的时候,只要她身上的龙虎灵珠发出光亮,灵珠温度上升,那就能说明南岳国皇上身上真的有生肖灵珠! 那接下来,她就得想办法,拿到皇上身上的那颗生肖灵珠了。 夜凉如水,苏儿笼着身上单薄的衣服,一个人行驶在寂静无人的山林中。 手中拿着的火把发出摇曳的光芒,好似随时都有被黑暗吞噬的危险。 苏儿一边在黑暗的山路中行走,一边用那黑漆漆的双眸不住的看着四周,几乎是走三步,就要回头看一下后面。 然而那小短腿却是迈的十分的快,就好似后面有个人在追着她似的。 “啊哟……”苏儿在回头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脚,那小小的身子立刻四仰八叉的给摔倒在地。 这一摔可把苏儿给吓坏了,当即就在地上“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那所有的坚强和傲娇,在顷刻间瓦解。 “呜呜呜……母亲大人,师傅,苏儿好想你们,你们在哪儿?苏儿好怕怕,这里的山林好可怕啊,呜呜呜,母亲大人,师傅,苏儿要回去,要回家!”苏儿爬起来,坐在泥石地上,一双漆黑的眸光中满是惧意。 她在玉族世家的时候,可谓是无法无天惯了,因为有师傅和母亲大人撑腰。 无论什么事情她都不害怕,更是无论她做了什么,她都知道,会有人给她撑腰,也更是会有人给她擦屁股。 她根本就什么事情都不需要管,尽管母亲大人对她很严厉,不允许她贪财,不允许她说谎,更是不允许她害人。 可是从她有记忆开始,母亲大人就一直很忙,很忙,根本没有时间在她身边陪伴她,而她的师傅也很忙很忙,经常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影。 而真正陪伴她最多的就是她的外公和她的小丫鬟。 外公可是十分的宠她,疼她,她要什么,外公都给她,她无论做什么,外公也都依着她。 所以这才造就了她这无法无天,唯我独尊的性子! 然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苏儿可是真的害怕,胆小了。 在黄昏时的雄心壮志,睥睨天下的气势,在黑夜来临的时候却已经被吞噬殆尽。 看着前面和身后一片漆黑茫茫的路,苏儿心里是直打退堂鼓,想回去,可是回去却还有很远的一条山路。 前进的话,她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呜呜呜,母亲大人,师傅,外公,你们快来救苏儿啊……苏儿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苏儿真的好怕怕!”苏儿一边抽泣着说着,但是却还是站起了身,撅着一张嘴巴,可怜楚楚的看着前方的路,又转身看着后面的路。 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正候在龙泉宫外的卫鸢尾,忽而感觉一阵心悸,心中涌过一抹担忧。 难道是苏儿出了什么事吗? 本来镇静的卫鸢尾,眸中突然露出一抹惶恐。 苏儿虽然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她也坚持自己喂奶,自己照顾,可是到底苏儿出生时,是她最艰难的时候。 她当时不仅要面临宁折颜去世的痛楚,还要想着如何尽快的在玉族世家站稳脚跟,替宁折颜报仇。 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很难,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艰难。 尽管她很想看着苏儿长大,像一名普通的母亲照顾着苏儿的吃穿用度,可是她是真的没有精力和时间。 如果她全心全意的投入在照顾苏儿身上,那么她和苏儿恐怕活不了多久。 所以这才导致,苏儿被培养成这样,不能说多坏,但是这孩子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对她来说钱才是最大的安全感。 甚至通过占有别人的钱财,来证明自己有多厉害! “禄公公,是不是皇上忙完公务了?”混堂司的掌印公公看到走过来的福禄,立刻走上前问道。 他们可是在这等了两个时辰啊。 别看福禄虽然年轻,可是却是在皇上身边十几年了,可谓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管了。 福禄那一双锋利的眼眸在排成两队的伺沐太监群中扫视了一眼。 “这都是刚进宫的?”边说着已经走到了卫鸢尾的跟前。 卫鸢尾立刻便将自己的眼眸给低垂了下去。 “是,都是刚进宫的!”掌印公公连忙回答道。 正文 第七百零九章 生肖灵珠真的在皇上的身上 “要是在发生上次的事情,让一个女人混入这其中借机勾引皇上的话,那你可就要追随上一任掌印公公而去了!”福禄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从这些伺沐的太监脸上移开。 “是,是,是,奴才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这些太监,都是奴才亲自挑选,亲自验身的,绝对不会混入一个女人!”掌印公公心里连连发虚。 这上一任的掌印公公和朝中的大臣勾结在一起,利用职务之便塞入了一个女人混到伺沐的太监中,打算用美色勾引皇上。 结果还没来得及勾引呢,就被眼睛毒辣的皇上给看了出来。 掌印公公当即就被拉出去乱棍打死了。 “你,你,你出来!“福禄在转悠了一圈,便将长相清秀的伺沐太监给叫了出来。 只留下一些样貌普通,但是不是很难看的人在其中。 而卫鸢尾为了躲避那个男人的追踪,自是将自己的容貌作了一番掩饰。 等福禄让他们进去的时候,卫鸢尾可谓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南岳国的皇上是不是不喜欢女人?竟然对女人如此的厌恶,甚至进而远之。 还是这个皇上真的是谨慎过头了,认为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是别人派来的奸细,所以就连沐浴都没有一个宫女,全是清一色的太监,甚至还要将那些长相稍微清秀一点儿,皮肤稍微白一点儿的太监给挑出来。 卫鸢尾是真的挺好奇这皇上的性取向的! 这龙泉宫就是皇上专门沐浴的地方,除了皇上意外,任何人都不能来这里沐浴,除非得到皇上的批准。 这皇上的浴池就跟现代的泳池差不多大小,全都是由汉白玉堆砌而成,在浴池的边缘都刻有代表皇室尊贵的龙纹。 当将浴池的水倒满之后,福禄亲自试了试水温,这个时候一身明黄色的皇上这才从门口走了进来。 卫鸢尾连同其他的人一并跪下,低垂着眸光,只看到绣着龙纹的龙袍在她眼前晃动。 慕止轻绕着自己的太阳秀,妖邪的面容上一片疲惫。 但是那双眸光却是极为的精锐,清醒,好似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一般。 “皇上,天色已经很晚了,您就好好的沐个欲,按个摩,好好的放松一下,切莫伤了身子!”福禄在慕止面前恭谨的说道。 随后对着卫鸢尾这一排的人挥了挥衣袖。 那意思自是让他们给皇上更衣了! 卫鸢尾和另外一个伺沐太监自是不敢怠慢,立刻上前给皇上更衣。 卫鸢尾本想挑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可是谁曾想到,她旁边的那个伺沐太监也是这个心思没办法,卫鸢尾只得低垂着脑袋和眸光,小心的走到皇上跟前,伸手将皇上的腰带解下。 当皇上的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亵衣的时候,卫鸢尾那平静的神色不知为何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了。 她真的有五年的时间没有靠一个男人这么近了,而且似乎她从未给任何人更过衣过,就连慕瑾也是。 卫鸢尾这样想着,但是手下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既轻柔又小心。 当卫鸢尾的眼光微微的朝自己袖中看去时,龙虎灵珠竟发出微弱的红色光芒。 而且灵珠的温度也在慢慢的上升。 瞬间卫鸢尾不知道该用什么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没有想到南岳国皇上身上真的生肖灵珠。 卫鸢尾抓着皇上亵衣的手都开始有些微微发抖了,两颗灵珠靠的越近,温度也就会越加的灼热,那这样就足以说明,那生肖灵珠就在皇上的身上。 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她应该能够在今天就拿到皇上身上的那颗灵珠。 卫鸢尾面上维持着平静,然而那双低垂着的眼眸却是微微的抬起,仔细的看着皇上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没有隐世家族的帮助,皇上是不可能成功和生肖灵珠滴血认主的,那也就是说即便她拿走了生肖灵珠,在短时间内皇上是不可能发现的。 而现在的问题是,她都快把皇上的衣服给脱光了,皇上究竟将龙虎灵珠藏在了什么地方? 当卫鸢尾将皇上上身的亵衣脱掉之后,剩下的就剩一件亵裤了。 难不成藏在这里面? 卫鸢尾微微蹲下身,纤细柔嫩的手将放在亵裤周围,当那温热的手掌轻放在慕止腰间的肌肤上时。 慕止目视前方的眸光忽而低垂下来,妖邪的眸光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卫鸢尾。 那双眸光极为的清淡,冷幽,没有任何的温度,也更是没有任何的情绪。 让本来还犹豫的卫鸢尾,一下就将慕止的亵裤给脱了下来,然而在脱下来的那一秒,卫鸢尾却还是不自觉的将眼睛给闭上了。 让她看其他男人的,她还真的是做不到。 卫鸢尾低垂着脑袋,慕止自是没有看到卫鸢尾刚才那番闭眼的动作,转身就步入了浴池,坐在其中。 那线条紧绷的后背便一下靠在了浴池边上,惬意的闭上眼睛,双手放在汉白玉的浴池边上,任由着伺沐的太监用绵软的浴球清洗着身子。 福禄看到所有的伺沐太监都已经过去伺候皇上了,就见卫鸢尾一个人愣在那里,于是便走上前说道:“愣在那干嘛?还不快去给皇上按摩按摩筋骨?” 卫鸢尾留在那,自是想要从皇上脱下来的衣服中,寻生肖灵珠的下落了。 没有认主的灵珠,可不会紧粘在身上,这皇上肯定是将灵珠给藏在衣服之中。 然而卫鸢尾才刚将脱下来的衣服挂在屏风上准备用手细细检查一番,福禄却是要她去给皇上按摩去了。 男女之别,卫鸢尾其实也不是很在乎,但是毕竟皇上是赤身裸体的坐在浴池当中,而她还要去给皇上按摩。 就是慕瑾之前都没有这个待遇! 这个时候,卫鸢尾才觉得,原来她真的有很多事情都没有为慕瑾做过。 卫鸢尾掀开明黄色的帘子便走了进去,当抬起眸光的一刹那,卫鸢尾平静的眸光便一下变得复杂,甚至惊讶起来。 正文 第七百一十章 你没死? 这个皇上就是她昨晚见到的那个男人! 尽管现在她看到的只是一张侧脸,可是她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卫鸢尾眸光极为的震惊,但是却还是强自镇定的走到慕止身后跪下,有些迟疑的伸出手轻捏着慕止的肩膀。 在透过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卫鸢尾真的确定昨晚的那个男人就是南岳国皇上。 可是真的好奇怪,明明昨天是皇上的寿辰,他应该在明月楼的,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宫殿,,甚至比她还要更害怕的被丽嫔和那个太医发现。 难不成又是一对双胞胎! “你没有吃饭吗?”慕止睁开眼,纤长的睫羽极为的卷翘,在烛光下勾勒出动人的弧度。 这声音,更是绝对没错了! 这个人绝对是昨晚那个人! 卫鸢尾没有说话,更深的低下头,同时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 然而那双清妍的眸子却是一刻不停的转动着。 她现在就等于自投罗网,而且只要被发现,她绝对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苏儿手中那燃烧着的火把将她孤寂的身影孤独的照耀在这个黑夜之中。 她明明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儿,可是透过背影看去,却是那么的坚强,粉雕玉琢的脸上更是从未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 即便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可是那漆黑的眉眼却是分外的坚定。 慕瑾看着苏儿那小小的身影,漆黑的眸光露出一抹深幽之色。 随后手指一弹,一枚黑色的棋子便从手中发出,击打在苏儿身后不远处的树干上。 那突然没来由的一声树叶的晃动声响,让紧绷着神经的苏儿自是吓了一跳,扑棱着大眼睛迅速的朝那发出响动的地方看去,随后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眸中的害怕之意明显较之前的更加浓郁。 于是那双小短腿迈的更快了。 然而慕瑾手中的棋子一枚一枚的从手中发出,苏儿周围树枝响动的声音也越发的频繁,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追随者苏儿的脚步一般。 无论她走得多块,走到哪里,身后的响动总是紧跟着而来。 此刻的苏儿可谓是将那瘦弱的肩膀高高的耸起,害怕早已侵染了整个眼眸,甚至眼角也比之前的更加湿润。 几乎是在树枝响动的同时,苏儿的脑袋中便已经闪现出了无数鬼冒出的画面。 母亲大人说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身后的树枝会无端的响起,还发出“沙沙”的声响? 难不成是她今天杀死的那个老爷爷回来找她来了? 想到这,苏儿更加的害怕了,几乎是要将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更是直接在崎岖的山路中狂奔起来,在跑的过程中,嘴中还念念有词。 她嘴中应该说的是她母亲吧? 然而等慕瑾到了苏儿跟前时,听到的却是:富强、民主、和谐…… 这是什么东西? “求求你,不要来找我,我不是故意害你的,不是故意的,是你先欺负我的,我没想过杀你啊老爷爷,你不要来找我好不好,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找到我娘亲,我要是死了,我母亲大人一定会伤心死的,我不能丢下我母亲大人的……”苏儿一边跑着,一边祈祷着。 本来红润的脸色上是一片苍白。 苏儿聪明、鬼机灵没有错,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独自一人在这山林中行走,周围一片阴森,周围生长的树枝树干在黑夜中就如同一条条鬼手一般。 这让她怎么可能不怕? 一阵大风忽而猛烈的吹过,苏儿手中本就快要燃尽的火把迅速的熄灭。 那唯一能带给苏儿安慰的烛光熄灭之后,苏儿那张小小的脸蛋在瞬间就垮了,泪水也更是从眼眶中流出,然而却是连一点儿声响都不敢发出。 慕瑾看到苏儿害怕成这样,也不想在吓她了。 当一身白衣的慕瑾从墨染的夜色中走出时,皎洁的月光刚好洒落在慕瑾那一身月白色的长裳以及那头在风中飘舞的银色长发上。 那模样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长发披肩的鬼魂。 “苏儿!”当慕瑾靠近苏儿时。 苏儿一下转过身,对着慕瑾就是一掌劈去,而那本就受惊的神情,看到慕瑾站在月光下的模样时,一下害怕的叫出了声。 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一边摇着手,一边朝后退去。 “老爷爷,你不要杀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我只是贪财了一点儿,我把这些都还给你,你放过我好不好?呜呜呜呜,我从出生就没有爹,我娘将我养大很辛苦,所以我就想多挣点儿银子,能够让我娘少辛苦一点儿,我娘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我要是死了,我娘一定会伤心死的,她一定会发疯的……”苏儿一边倒退着,一边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人在极度害怕,脆弱的时候,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她的内心。 而慕瑾听着苏儿的话,一下就想到了他的朱儿,朱儿从小就没有了母亲,和苏儿的境况恰恰相反! 心中对苏儿的怜悯不由的更深了一层。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你都死了,我没必要骗你,我爹死了的时候,我娘很伤心,直接导致我娘早产,如果不是想着我是我爹留下的唯一血肉,我娘也根本不会撑着活下来,师傅说我就是我娘唯一的依靠,我娘真的不能失去我的!如果……如果你真的要杀我,那你能不能让我找到我娘之后,让我跟我娘告别?我不是怕死,我只是舍不得我娘!”眼角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苏儿的眼角划过,流入嘴中,咸咸的,十分的苦涩! 慕瑾听完这些话,实在有些忍不住,快速的走到苏儿跟前,便将苏儿抱在了怀中:“苏儿,别怕,我没死,也不是来杀你的!” 当苏儿感受到慕瑾身上那温热的温度时,听到慕瑾那带着暖意的好听声线时,那害怕的情绪在心底慢慢的消失。 不仅不害怕,反而像是找到了一丝依靠般? “你真的没死?”苏儿瞪着那双水润润的大眼睛,害怕之意还没有从眸中完全的褪去。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一章东楚国的人 “你的毒药是很厉害,只是下毒的伎俩太过简单点了!”慕瑾的声音很淡,隐隐的夹杂着一种温暖,嘴角微微的轻扬着。 苏儿不相信,将脸贴在慕瑾的胸口,直到听到那强有力的心跳声时,苏儿那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你真的没死!”苏儿一下就从刚才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接着那泪眼婆娑的小眼眸上便露出了一抹怒意:“哼,刚刚是不是你故意吓本女神的?” 一定是他,不然,现在周围的树枝怎么不动了? “我要是不吓你,你会说出真话吗?”慕瑾面对苏儿的不快,回答的倒是十分的自然。 “那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苏儿用袖子将眼角的泪水全都抹干,真是太丢人了,自打她会走路以来,就没有流过眼泪了。 都是这个坏蛋,故意吓她,让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再也见不到她娘亲了。 “你这丫头很聪明,但是没有用在正途上!”慕瑾没有否认。 “我只是没有爹,但我还有娘,我和其他的孩子没有区别,不需要你教!”对于慕瑾的话,苏儿却是稍稍的有些敏感,然后挣脱着想要下来:“把本女神放开,本女神自己会走!” 这苏儿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可是却是彻彻底底的将她心底最为真实的想法给暴露了出来。 她看上去天真无邪,但是实则上却是对自己没有爹这个事情极为的在意,她看到自己的母亲辛苦的将自己带大,明白其中的艰辛,所以她才会喜欢到处敛财,似乎在她眼里,钱在她心中就是一个保障,也可以填补一下她心底的空缺,父亲的空缺! 见苏儿不愿意被自己抱着,慕瑾便弯腰将苏儿给放下来。 然而苏儿的双腿一着地,便觉因为刚才的害怕,现在两条腿都是软的,而且她也不愿意走这乌黑的山路,随之便嘟着嘴巴,抓着慕瑾的衣袖,小声的说:“母亲大人说男女授受不亲的,但是我看你人品还不错的份上,我就让你抱会儿吧!” 慕瑾听后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这个鬼机灵,不愿走就不愿走,还给自己找着理由。 随即慕瑾便又将苏儿给抱在怀中,脚尖点地,那轻盈的身子便在漆黑的月色下,优雅而又从容的穿梭者。 老实说这个世界上抱过她的男人只有外公和师傅,但是这都是在她小的时候,现在她觉得自己长大了,就不愿意让外公和师傅抱。 她不想让别人将她当成孩子,她要快快的长大和母亲一起并肩作战,将那些坏人,杀杀杀,还要将玉族世家那些花母亲银子的人统统赶走。 可是被慕瑾抱着的时候,苏儿却是觉得好像被自己的父亲抱着一样,莫名的想依赖上去,这种感觉是苏儿从来没有过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但是她的母亲却给她描述过,父亲是一个温润,极富有才华的男人。 怀抱永远都是温暖和宽阔的,跟母亲说话时的语调永远都充斥着淡淡的暖意。 她感觉这些描述就跟现在抱着她的老爷爷一样,老爷爷的怀抱也是那么的暖那么的宽阔和舒服,和她说话时的语调也是低低的带着暖意。 最重要的是,也和母亲所说的那样容貌绝艳出尘! 唯一不像的就是头发吧! 不不不,现在不能叫老爷爷了,应该叫怪叔叔了! 两人一路无话的回到了那个山寨之中,慕瑾本以为苏儿趴在自己的怀中睡着了,然而到了目的地时,那双乌黑的眼睛却是贼溜贼溜的看着自己! “今晚先睡着吧,明天我们一起去找那群土匪!”慕瑾将苏儿抱坐在椅子上,随后轻抚着被弄褶皱的衣角,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是疏离还是冷意。 “你也要打劫他们的小金库吗?”这位怪叔叔果然和她是同行。 慕瑾微微扬了扬唇角,随后伸手从苏儿的怀中将那张银色的面具拿出来,戴在了脸上:“我仅剩的马车被他们打劫走了,我得去拿回来,不然这一路我们得用走的了!” 苏儿一下想起那个大当家的话,乌黑的眸光看向慕瑾:“大当家的说你是什么清茗水榭的人,清茗水榭很厉害吗?比天煞阁还要厉害吗?” 慕瑾看着苏儿那一双充满着求知欲的眸光,眸光深幽:“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如果苏儿是从偏远地区来甚至一些小的国家和部落来的话,那他就原谅苏儿对清茗水榭的一无所知。 这个男人总是时时刻刻的想要打听她的下落,她的母亲大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她说出任何有关隐世家族的信息,哪怕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半}[^浮^}{^生] “我是东楚国人!”母亲大人是东楚国的人,那她也是了。 东楚国?这个早在几年前就灭国的国家,在世间已经完全消失的国家。 慕瑾猛然间听到这个词,眸底猛的被触动了一下。 在南岳和西陵两国要攻打东楚国的时候,他虽然没有正面帮助过东楚国,但是在暗地里却还是多多少少的帮助过东楚国,可惜东楚国真的没有什么可用之才,能者甚少,他暗地里的帮助也不过是延长东楚国灭国的时间而已,最终东楚国还是灭国了。 曾经那些东楚国要么四处逃难,要么就死在了战火之中,而有的则沦为了奴隶,然而他相信还有一些东楚国,躲藏了起来。 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而苏儿很有可能就是在当时随着她娘为了躲避战火,逃入了一座深山之中,消息闭塞,所以不知道天煞阁就是清茗水榭,也更是不知道这些年中,三国之中发生了什么。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二章给我写欠条 那么这一切也就解释的清了。 似乎因为苏儿是东楚国人的原因,慕瑾对苏儿的接纳度也更多了一点儿。 之前从未想过将苏儿留在身边,可是听到苏儿是东楚国人的时候,慕瑾倒是动了这一点儿念头。 按照苏儿年龄以及苏儿当时说的话推断,当时应该是东楚国和南岳国战役爆发的时候,苏儿的娘怀着苏儿,而苏儿的爹则奔赴了战场。 而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时间刚刚好吻合,在看苏儿的穿着和打扮,那苏儿的爹在东楚国应该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应该是个侍郎,兵部一共只有两位侍郎,其中一位侍郎就是在南岳国和东楚国开站的时候战死沙场。 “你姓什么?”如果苏儿就是当年那位侍郎的女儿,那这事情也未免太巧合了。 苏儿一脸戒备的看着慕瑾,不说是不可能的,但是苏儿也不可能真的告诉慕瑾自己姓慕,随即就随便扯了一个姓:“我姓杨!” 杨?那看来是他多虑了,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 “你叫杨苏儿?”这个名字,虽然普通了点儿,但是叫起来却是十分的顺口。 杨苏儿?她觉得还是慕苏儿好听。 苏儿点点头:“你都知道我这么多事情了,那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 坦诚相待? 这孩子的母亲应该是个书香门第的人吧,不然也不会随口就能说出成语了。 “我是清茗水榭的少主,不是爷爷,你应该叫我叔叔,其他的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这是慕瑾第一次对别人介绍自己。 以往,只要他出现,即便不现身,别人也会知道他是谁。 没办法,谁让这个小不点儿对江湖的事情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房产有多少,田产有多少,铺子有多少间,财产又有多少呢?”苏儿一只手搭在自己的下巴处,两条小短腿十分安分的悬着空,扑棱扑棱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慕瑾。 她才不关心他是谁呢,她只关心他有多少家产! “这就是你说的坦诚相待?”慕瑾那双漆黑的眸光不由的向上扬起。 这丫头,三句不离银子。 这个时候苏儿打了一个哈欠,有些酸涩的眨巴了下眼睛,她真的有些困了,但是不行,她得知道这个少主家里有多少钱才行,不然她睡着了也会醒的! “我已经知道你是清茗水榭的少主啦,至于你有多少个妻妾,多少个孩子,都跟我没关系,反正你再多的妻妾都没我娘漂亮!”苏儿可是十分自信的说着。 她娘的容貌,不管是易容前还是易容后,在她心中永远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从她出生到现在,她还没看到过比她娘还漂亮的女人呢!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教的? “那我有多少家产和你有关系吗?”慕瑾坐到苏儿的身旁,身姿如玉,比起苏儿那随意却又可爱的身姿,倒是显得慕瑾格外优雅一些。 “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你跟我一样都贪财,我怎么可能从你身上捞银子呢!“苏儿那软糯糯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困意,声音低低的,萌萌的,听着就想要让人将她捞在怀中,听着她说话一般。 慕瑾轻笑了一声,清冷的眸光带着一丝玩味:“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每一个问题一千两!钱产、房产、商铺一共是三个问题,你付给我三千两,我就告诉你!” 苏儿听了,身上的瞌睡立刻一扫而空,刚要撅起嘴巴,瞪大眼睛,表达自己的怒意,但是却转念一想。 咦,这个生财之道,她之前怎么没发现的? 光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挣到钱,这简直比她费尽心机的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还要的简单啊。 “那麻烦你把刚才问我的问题结算一下,你问我是哪里人,还问我姓什么,一共两个问题,两千两,快给钱!”苏儿身体一撑,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慕瑾跟前,就摊开一只手,问慕瑾要钱。 这丫头脑瓜子转的倒是挺快,有样学样。 “我都已经知道答案了,我为什么还要给钱?”慕瑾看着苏儿那朝自己摊开来的那只肉肉的小手,倒是想让人握在手中,好好把玩一番。 “知道了更要给钱,快给钱!”苏儿高抬起头,小手伸的更加理直气壮。 慕瑾无奈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色不早了,你要去睡觉了!” “你付完钱再睡也不迟!”苏儿是打定主意要从慕瑾身上捞钱了。 慕瑾看着苏儿一直仰着头看着自己,便蹲下身,那一袭月白色的长裳层层叠叠的落在地上,恍若盛开在水池中的白莲一般。 “女神,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临走的时候,将我身上的东西都搜罗走了,就剩没把我衣服给扒下来了!” 他身上还哪里来的银子? 苏儿想想也是:“那就先欠着吧!” 随后转过身,朝里屋走去,慕瑾以为苏儿是去睡觉了,结果苏儿从里屋拖出文房四宝出来。 丢给他一张纸,然后挽起袖子开始磨起墨来:“你要写张欠条给我,以免到时候你赖账!” 慕瑾看着苏儿那架势,一看平时就没少练习写字! 慕瑾有些哭笑不得:“小丫头,你貌似忘了你从我身上搜罗过去的银两和玉器了吧?那些东西加起来至少也有十万两,除去我欠你的两千两,你还欠我九万八千两,写欠条呢,也是你写给我!” 骨节分明的手将白纸推到苏儿跟前。 =半^浮##生-/;www.{ban^fu][sheng].com 这时候换苏儿懵逼了。 这……这这这,为毛会是这个样子? 等等,让她算算,她算术不好,可不能被他给骗了。 于是苏儿懵逼了一会儿之后便立刻扳起指头算了起来,然后立刻叫道:“不对,你骗我,十减二是八,我应该给你八两!” 然后快速的用毛笔沾了沾墨水,在纸上就歪歪扭扭的写道:欠怪叔叔八两!写完之后便在纸的后面按了一个大大的手印。 慕瑾全程用一种无言以对的表情看着苏儿,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三章天煞阁就是清茗水榭 “丫头你算术是谁教你的?十万两减两千两等于八两?你确定?” 这好像没什么不对,苏儿用力的点点头。 “还有,不准叫我丫头,要叫我女神!”苏儿十分严肃的说:“你叫错一次,给一万两!” 听了这话慕瑾算是明白了,这丫头哪是不知道啊,她对钱这么着迷,怎么可能算不出来到底是多少银子,这是故意在赖账呢,既不想将东西给拿出来,也更是不想给钱。 还有什么叫怪叔叔? 他长得很奇怪吗? “八两是吧?你确定欠我八两?”慕瑾手中拿着那张欠条,扬起邪魅的嘴角对着苏儿说道。 “对,是八两,本女神没算错!”苏儿眼光却是瞥向别处。 “行,八两就八两,但是每天利息一万两,你明天不还钱,后天就是一万零八两,大后天不还就是两万零八两,以此类推直到你还为之!” 慕瑾说着,便执起毛笔,在后面加了一行:每日利息一万两! 比起苏儿那歪歪扭扭的字,慕瑾每一笔每一划都那么的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写完之后,慕瑾便将墨迹吹干,在要塞入袖中的时候。 那边的苏儿可是不干了,立刻伸出两条小短手就想要将那欠条给抢回来,然而苏儿那点儿身高,还没慕瑾的腿长呢。 哪怕是跳起来,估计也只能到慕瑾的胸口。 “你……你,你这是敲诈、勒索、抢劫、欺骗……还有,还有,诱拐儿童……”苏儿可是气的牙痒痒,可谓是将毕生的词都用在了这上面,奈何她人小,短腿,人也短,即便慕瑾不将手高高举起,苏儿就是运用上轻功也没办法将那欠条给拿回来。 “小苏儿,再说下去,我是不是就成人贩子了?”小孩子护眼乱眼,而且说的还是理直气壮的。 慕瑾只觉得好笑。 “你就是人贩子,本女神要报官,说你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还有什么来着?”这在三国中哪个罪最重?杀人还是嫖娼? 慕瑾看着苏儿气鼓鼓的样子,那小短腿就一直往他身上蹦啊蹦,那小短手更是一刻不停的拉着他的袖子。 倒是好玩的紧! “小苏儿,这些话都谁教你的?”正常的母亲应该不会教的吧? “不要叫我小苏儿,叫我女神,你再叫我苏儿,我要收钱了!”苏儿恶狠狠的说着,可是蹦了几次,身体的力气就用光了。 随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慕瑾:“每问一个问题一万两!” 好家伙,直接用他刚才说的话了,反击他了。 但是……这个孩子,或许一般人无可奈何,但是他倒是觉得轻而易举就能掌控。 “你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吧?你娘没告诉你,那我告诉你,那里就是供男人消遣享乐的地方,而你到了那里就是逼良为娼的,那个娼!”慕瑾觉得这孩子在之前肯定是被人宠上天了,就像当初的西亚公主一般,出了任何事都有人给顶着。 所以说话,做事都不顾后果,有什么说什么! 母亲大人说娼就是靠皮肉过活的风尘女子! 那青楼岂不就是聚集着一群娼? 苏儿一脸深思。 慕瑾以为苏儿怕了,谁知道苏儿抬起头十分认真的看着慕瑾说道:“那开青楼是不是很挣钱?” “当然挣钱,越是达官显贵出入的青楼就越挣钱,正好清茗水榭经营着几家青楼,我便将你送到那里去,用来抵债!”慕瑾的语气在瞬间就变得分外严厉和冷厉起来。 和刚才那淡然清冷的模样截然不同。 苏儿这个小机灵自然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儿。 知道眼前这男人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随后也乖乖收敛起自己的任性,换上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 “叔叔,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欠你的八两银子,我现在就还!”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慕瑾:“叔叔,不用找了!” 果然,小孩子就是要吓一吓,起到威慑的作用,才会听你的话。 但是这苏儿变脸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十万减两千,到底是多少?”慕瑾没有去接,仍然用那一双冷眸看向苏儿,用极为低沉的音调说着。 “九万八!”苏儿快速的回答。 慕瑾很满意这个答案,然后将刚才的那张欠条拿出来,在苏儿眼前晃了晃:“这张就不作数了,你重新给我写一张,你什么时候还清了钱,我在什么时候放你自由!” “那……我这些扳指啊,琉璃珠啊,剑什么的,我都不要了,都还给你!”比起金钱,苏儿要的可是自由。 “可你还欠我车马费啊!”慕瑾看着苏儿,轻眨了下眼眸,语调低吟。 苏儿站在慕瑾跟前,狠狠的看着慕瑾,她真的好想打他啊,可是她打不过他。 用毒的话…… “在你用毒对付我之前,希望你能够想清楚,如果这毒被你自己不小心服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将你身上携带的解药给倒掉的,到时候可没人救你哦!”慕瑾是笑着对苏儿说的,然而那话语中却是满满的寒意。 苏儿那点儿小心思几乎全都写在眼睛上了。 天啦,她不过是刚想到用毒,手还没摸到随身携带的毒呢,这叔叔竟然都直接将她给看穿了。 360搜索:☆\\半^浮^生//☆ 怎么会这样?明明这世界上能够一眼看穿她的只有她母亲大人啊。 还要将她的解药给扔掉了,简直太狠了。 “苏儿怎么会在对叔叔下毒呢!”一刹那,苏儿的声音可甜,可萌了:“苏儿不敢的!” “你不是很好奇清茗水榭有没有天煞阁厉害吗?我告诉你天煞阁就是清茗水榭!”慕瑾依旧微笑着,然而那低沉冰冷的声音却是让苏儿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苏儿听到这一下愣住了,好似是真的受到了惊吓一般,两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慕瑾,恐惧在乌黑的眸中一点一点的蔓延。 “上一任天煞阁阁主死了之后,我便接管了天煞阁,之后我便将天煞阁改名为清茗水榭!”慕瑾看到苏儿那害怕的神情,接着说道。 正文 第七百一十四章这个词不足以形容我的娘亲 天煞阁,这个她从小听到大的名字,早已在她心底深深的埋下了一颗恐惧的种子。 尤其是在母亲大人带着她即将要离开隐世家族的时候,母亲大人可是不止一次的告诉过她,天煞阁是一个吃小孩的地方。 但凡被天煞阁抓去的孩子,要么变成杀人的行尸走肉,要么就是死在当中。 甚至母亲大人还跟他描述过天煞阁训练营中的场景,每过一道门,那手中必然沾满了其他孩子的鲜血。 这俨然要比她听过的所有的鬼故事还要可怕。 苏儿一下朝后退去,想要跑,可是刚一转身,便又停下了脚步,她突然感觉到她身后的那束眸光此刻正森冷的看着她。 似乎只要她敢在朝前迈一步,他就会当场拔出软剑,将她劈成两半一般。 苏儿狠狠的咽了咽下唾沫,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她武功差,轻功勉强,身上的毒虽然厉害,可是却对他下不了,现在唯一能用的就是她的脑子了。 她不能乱,不能害怕。 她一定要活着见到母亲大人。 母亲大人说,谁都喜欢乖巧聪明的孩子,那她只要表现的格外乖巧聪明,假装听他的话,争取不被他丢入训练营。 然后她在找机会逃跑。 慕瑾看着苏儿的身体先是僵硬,然后慢慢放松下来,接着转过身,用那甜得能腻死人的笑容对着他笑,一下子变得乖巧的不像话。 就好似在瞬间便将身上的所有棱角都给收起来,露出原先的本性一般。 “叔叔,那这样的话,恐怕我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我今年才四岁多点儿,什么活儿都干不了,不如叔叔你带我去找我娘亲吧,我和我娘亲约定好的,如果走散了,就在南岳国见,到时候你问我娘亲要银子就好了!我娘亲一定能还你银子的!”苏儿眨巴着双眸,乖巧的走到慕瑾身前,乌黑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慕瑾,充满着灵性。 南岳国,好巧,他正好也要去南岳国。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的母亲是谁,又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鬼机灵却又满脑子只想着钱的女儿来。 “正好,我去的就是南岳国,等明天拿回我们的马车,我们就可以继续赶路了,没几天的时间我们就能到南岳国了!”慕瑾看出苏儿尽管装着乖巧的样子,但是她眸中的畏惧和害怕却是怎么掩饰也掩饰不掉。 如果这么小的孩子都能够轻易的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那她就真的很可怕了。 苏儿就怕慕瑾不会答应,结果听到慕瑾也要去南岳国,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只要见到母亲大人,她也基本上得救了。 她相信母亲大人一定能对付这个大魔头的! “那叔叔你去南岳国干什么呢?” 该不会是去偷小孩吧? “去谈一个几千万两的生意。”慕瑾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接着又问道:“你和你娘亲约在什么地方见?你娘亲什么时候会来?” “我也不知道,我娘就告诉我,如果我们走散了,就让我去那里等她,她一定会来的!”至于什么地方,她才不会告诉他呢。 要是这个坏人,看上她娘亲的美貌,将她娘亲也抓去怎么办? “哪里?”慕瑾知道这苏儿还对自己有着戒心:“如果你娘亲一年都没出现,那我是不是要在南岳国等上一年,甚至更久?” 真的好奇怪,他的话明明低低的,淡淡的,可是听在苏儿的耳中就是有一种压迫感,让她不得不说实话。 “那我告诉你,你不许打我娘亲的主意!”她坑了自己,不能坑她娘亲啊。 万一,万一这个人看上她的娘亲怎么办? 那岂不是真的成强抢民女了吗? 这丫头……慕瑾轻柔了一下太阳穴,抬起那双漆黑如墨的眸,认真的看着苏儿:“你放心,我妻妾成群,你娘就是美若天仙,我也不会打你娘主意的!” 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才知道,他只是在帮她找她娘亲啊。 苏儿听了这话,也稍稍的放心了:“南岳国有一个叫做瑜楼的地方,就让我在那里等她!” 瑜楼? 慕瑾的思绪瞬间就被拉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时候他还是太子,那个时候的瑜楼乃是文人骚客常去的地方,但凡高中的举人都会在瑜楼相聚一番,而在那一天达官贵人以及富家千金会出现在那。 为的就是从这些高中有才华的人中挑选出一位女婿。 他还记得当时他还写了一副对联挂在瑜楼,那时候他还未成亲,放言只有对出下联的人才是他想要去娶的人。 时至今日他还记得那上联是: 金水河边金线柳、金线柳穿金鱼口。 至于下联,他不知道这么多年有没有人对出,可即便对出了又如何,他今生不会再爱另外一个女人! “叔叔,你怎么了?”苏儿有些紧张的看着慕瑾。 刚刚她好似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少许的落寞和哀愁! “你娘难道是南岳国的人吗?”慕瑾转而用一种低缓的音调说着,极富有磁性,如同山间流淌的溪水般,低缓而又婉转。 瑜楼,在南岳国享有盛名,聚集着许多的才华横溢的文人。 但是如果不是南岳国本地的人,是不会知道瑜楼的,尤其是一个女人! 这个……她就不知道了! “怎么了?难道南岳国没有瑜楼吗?”一定不可能,她母亲大人说的话不可能错。 “有,只是那瑜楼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要么很有钱,要么就很有才华!你娘是一位才女?”慕瑾倒是真的越发对苏儿的娘亲感到好奇了。 (=半-/浮*-生+)w.banfusheng.com “我感觉才女这个词不足以形容我的母亲大人,你能换一个更好的吗?” 她娘可是很厉害的,用才女来形容她的话,反倒是在贬低她了。 慕瑾轻抿了下唇角:“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这句可好?” 苏儿转了转眼眸,虽然她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是又是美,又是仙的,应该差不多。 随即点点头。 慕瑾也随之轻笑了一声,这个丫头真的很爱她的娘亲,不然怎么会在她心中,她的娘亲会有这么高的评价呢?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五章 原来是你 而在龙泉宫中,正在给慕止捏肩按摩的卫鸢尾,可谓是母女连心,当苏儿听到慕瑾是天煞阁的人之后,那心底发出的恐惧,便瞬间让卫鸢尾产生一阵莫名的心慌。 而手中的力道自是没有控制住,一不小心手上的指甲便刮到了慕止的肌肤上。 正闭眸假寐的慕止一下睁开眼睛,卫鸢尾见状连忙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奴才不是故意的!” 慕止听到这话,便也没有多做计较,只觉卫鸢尾捏的要比平常伺沐太监给他捏的要舒服很多。 便轻侧过头去看捏在肩膀上的手。 那双手,纤细白嫩,柔软而富有弹性,不长不短的指甲,让手指更憎一分纤长,这一看就是一双女人的手。 当即慕止那双微眯的眸光便一下睁开,反手抓住卫鸢尾的手,便将卫鸢尾给拉到了水下,紧接着另外一只手便用力的将卫鸢尾的脑袋按在水下。 他真的特别,特别讨厌,那些别有居心的女人,不管是为了上位,还是某些人派到他身边的细作。 他都不能忍,这件事在上次刚刚发生过,为此当时在场的人都被他杀了,可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又有女人混了进来。 卫鸢尾猝不及防的被拉入水中,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脑袋就被按在了水中,硬生生的呛了几口水。 片刻的惊慌后,卫鸢尾便恢复了冷静。 头被慕止紧紧的按在水中,根本是一点儿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卫鸢尾憋着气,睁开眼睛,伸出腿对着慕止的下腹就是一题,然而慕止的反应却是十分的快,再加上水的浮力,卫鸢尾那一脚不仅没有踢到,反倒脚裸被慕止握在了手中。 但是却给了卫鸢尾一丝喘息的机会。 当卫鸢尾的头从浴池中抬起来时,她画在脸上的妆容早已在水中晕染开来,露出了本来的容貌的。 额头的几缕秀发紧紧的黏在卫鸢尾的脸上,大滴大滴的水从从浓密的发丝中滴落下来,滑过白皙柔嫩的肌肤,透明的水滴与眼角的那粒美人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来是你!”当慕止看到卫鸢尾眉角下面的那粒美人痣时,几乎是一眼就将卫鸢尾认出来。 他正愁找不到她,没想到她却自个跑到他跟前来了。 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其他的太监都吓傻了眼,听到声响的福禄立刻走了进来:“皇上……” “全部都出去!”慕止冷厉的声音在整个龙泉宫响起。 福禄自是没有再说一句,便立刻让宫内的人全都出去。 在自己临走前,福禄微微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浴池中的两人。 再关上殿门的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一般,只听到滴滴答答的滴水声,以及卫鸢尾由于呛水轻咳的声音。 “你还真是有本事,朕派出去找你的人,一天一夜都没有你的消息,结果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慕止看着站在浴池中,浑身被水浸湿的卫鸢尾。 昨晚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一身湿漉,身上的衣服紧贴在她的肌肤之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完全暴露出来。 而此刻的她,俨然更加的性感诱惑,那单薄的太监服就如同她身上第二层皮一般,完完全全的将她的蛮腰、"qiao tun"以及那隆起的山峰展现出来。 “你是要杀朕,还是想勾引朕?”慕止说着压低了声音,一下便朝卫鸢尾靠近,微眯起来的眼眸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朕?那就是说昨晚她遇到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卫鸢尾冷眼看着慕止,伸手便将慕止掐住她脖颈的手打落,脚裸更是从慕止的手中挣脱开来,然后站起身:“你就是南岳国的皇上?按道理昨晚你应该在明月楼才对,怎么会出现在那?难道是亲自抓奸吗?” “你是东楚国人?”慕止妖邪的眸光犀利的落在卫鸢尾的身上。 卫鸢尾那一句话基本就暴露出她不是南岳国的人。 而既然不是南岳国的人,那么便极有可能是已经灭国的东楚国的人。 当初是他先对东楚国发动战役,如今东楚国虽然灭国了,绝大部分东楚国的老百姓都逃亡异乡,或死亡,或失踪,但是他相信还是有那么一些死里逃生的东楚国士兵,逃到了某个地方躲藏起来,然后伺机着某一天回来报仇。 卫鸢尾听到慕止这么说,第一个反应就是低头去看映射在水面中的自己,直到确定自己的易容没有失效后,卫鸢尾才重新抬起头看着慕止。 “为什么这么说?”卫鸢尾看着慕止的容颜,似乎能够在慕止的身上找到一点儿慕瑾的影子,他们两人的身形很像,甚至眉眼有点儿相似。 但是两人却是不同的风格。 所以当这些相似的地方被另外一种风格替代的时候,接变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慕止是慕止,慕瑾是慕瑾,即便两个人身上都流淌着相近的血脉,可是却并不代表这两个人之间有任何的联系。 她真的是疯了,从她离开隐世家族开始,慕瑾就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只要看见任何和慕瑾有关的东西,她都会联想到慕瑾。 “你被人派来杀朕或者勾引朕,又怎么会不认识朕?除了你是东楚国的人想要为自己的家人、亲人报仇之外,朕想不到其他的!”慕止的眸光上下扫视了一眼卫鸢尾一眼。 东楚国灭国这也是她刚知道不久的事情! 虽然意外不过却也是情理之中。 嫂索{半-/-浮=(.*)+生-王的第五王妃 “都不是!”卫鸢尾脸色平静的说着,清冷的眸光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淡淡的色泽。 她现在想逃估计是不可能的。 慕止看着卫鸢尾,妖邪的脸上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自始至终卫鸢尾都直视着他,眼睛毫无避讳。 要知道他身上可是一件衣服都没有穿。 古今中外,无论是训练有素的女杀手还会闺房里娇滴滴的千金小姐,面对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恐怕都没有办法像卫鸢尾这样坦然处之,毫不惊慌的直视着他吧? 正文 第七百一十六章 说了你就不杀我? “那是什么?难道你千辛万苦的混入皇宫,只是为了看朕沐浴的吗?”慕止再一次朝卫鸢尾逼近。 身上那凌人的气势,好似一块儿刀片般从卫鸢尾的身上刮过。 卫鸢尾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慕止,想要往后退,但是慕止却是再一次的逼近,那双妖邪的眸光中,满是森冷,嗜杀之意。 “昨晚我不是已经跟皇上你说的很清楚了吗,我只是想要脱身而已,你暗地里在找我,我不是不知道,我为了脱身,换上太监的衣服有什么不对?可是谁知道我混入的竟然是混堂司,而且还要到这龙泉宫来伺候皇上你!”卫鸢尾看慕止的神情。 他好像并在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生肖灵珠的样子,不然以他的警觉应该会怀疑才对。 难道是生肖灵珠不在他身上,她的龙虎灵珠之所以会发出红光,温度变得灼热,只是因为这其中有隐世家族的人? “脱身?就这么凑巧的脱到朕的面前来了吗?”慕止对于卫鸢尾说的话丝毫不相信,看到卫鸢尾想躲,便直接抓住卫鸢尾的手臂,冷寒道:“这世上想要杀朕的人太多了,当然想要勾引朕的人也很多!” 话刚说完,慕止便一下将卫鸢尾拉到跟前,而另外一只大手则直接放在了卫鸢尾的腰肌。 卫鸢尾全身本就湿漉,而慕止更是赤身裸体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现在慕止直接将手放在她的身上。 不管慕止想要做什么,卫鸢尾都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放开我!”卫鸢尾厉声说着,另外一只手便要将慕止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推开。 五年,她都没有和任何男人如此亲密过,更是没有一个男人如此触碰她的身体,或许是因为时间的缘故,亦或者是因为触碰她身体的那个人不是慕瑾的缘故。 总之卫鸢尾只觉得一阵恶心,甚至慕止触碰她身体的时候,她浑身都经不起起一身鸡皮疙瘩,整个毛孔都倒数起来般,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你要么是想要杀朕,要么就是想要勾引朕,现在不正是你最好的时机吗?”卫鸢尾那极力挣扎的样子,以及在他触碰她身体,她露出的恼怒甚至厌恶神情时,是彻底的激怒了慕止。 手下的动作不仅没有停止,反倒将卫鸢尾控制的死死的。 不管是五年前的卫鸢尾,还是五年后的卫鸢尾,她都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被人征服,甚至束缚的女人。 卫鸢尾双手被束缚,双脚站在水下,由于水的浮力,也根本没有攻击力,卫鸢尾冷寒的眸光冰彻的看着慕止,猝不及防的张开嘴巴,便朝慕止的肩膀咬去。 那尖利的牙齿一下咬到慕止那紧实的肌肉上,尖锐的疼痛在瞬间刺激着慕止浑身的血脉和神经。 那种疼痛在刹那让慕止对卫鸢尾双手的束缚力道减轻了一下,然而在卫鸢尾即将要挣脱出自己双手的时候,慕止却再一次的紧抓住卫鸢尾的双手。 那低沉压抑的声音,几乎让整个水池中的水都结上一层厚厚的寒冰:“你身上除了这一身太监服便没有任何的东西,说明你不是来杀朕,而是想要勾引朕,既然如此,那朕便满足你好了!” 那带着残佞的话语刚说完,慕止便忍住肩膀中传来的尖锐疼痛,俯下身朝卫鸢尾亲了过去。 卫鸢尾感觉到慕止的靠近,便一下松开口,用手朝慕止的脸上扑水,想要逃离慕止身边。 然而慕止却只是微微躲闪,卫鸢尾没走几步,就再次被慕止给抓了回来。 “你似乎很享受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慕止说这话的时候,妖邪的眸中满是邪佞,没有丝毫的温度。 “你真够自恋的,真的以为自己当上皇上之后,全天下的女人都会勾引你吗?皇上,你真的太自以为是了。”卫鸢尾一边说着,一边奋力的挣扎着。 几乎是靠着身体的本能,卫鸢尾将所有的招式,都使了出来。 然而面对慕止这个武功高强的人,卫鸢尾的那点儿招式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毫无任何的杀伤力。 除了不能轻易的掌控之外,慕止根本就没有将卫鸢尾放在眼里。 “那朕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告诉朕你混入龙泉宫的目的是什么!”想要他死的人很多,这其中就分外两种,一种是杀手,而另外一种就是女人。 看她这点儿功夫根本就不可能是杀手,那么只剩下后者,依靠美色接近他,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然后杀了他,亦或者得到他的信任,从他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当然也有可能是后一者,那她就是东楚国的人,但是最后其目的还是一样,都是要他的命。 卫鸢尾尽管分离挣扎,然而到最后却还是被慕止轻易的压制住,此刻卫鸢尾正轻喘着粗气,冷狠的瞪着慕止:“不管我的目的是什么,你还能让我活着离开龙泉宫吗?” “以你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混入皇宫是不可能的,在你的身后肯定还有人帮你,你要说你自己是无辜的,你觉得朕会相信吗?”慕止犀利的眯上眸光。 360搜索:(.*)☆\\半^浮^生//☆= 卫鸢尾的眸光落在慕止肩头那块儿被自己咬伤的肌肤上,额头的一滴水冷不丁的从卫鸢尾纤浓的睫羽滴落,随后顺着脸颊,从下巴滴落到那由于剧烈挣扎微微敞开的胸口处。 慕止妖邪的眸光也跟随着那滴水滴落入卫鸢尾的胸口,那领口虽是微微敞开,然而却像是一个具有魔力的洞穴一般,让人产生极大的好奇心,想要知道这山洞中到底藏着些什么。 “如果你告诉朕,背后指使你的人或者你的主子是谁,朕或许会饶你一命!”蚀冷的声音突兀的在卫鸢尾耳边响起。 卫鸢尾却是忽的勾起唇角,恍若一朵妖冶而又纯情的山茶花盛开绽放一般:“如果我说了,皇上,你就真的不会杀了我吗?” 无论怎么样她只有死的份,她想要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让慕止不能杀自己的理由。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朕……可以不杀你!”那是不可能的,从她昨晚知道他出现在那个地方开始,就已经注定她活不长了。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七章 跟你说过别惹我 卫鸢尾笑的越发妖冶好看,如若那双唇上在点上红艳的胭脂,怕是那笑意就更加的醉人、诱惑。 随后卫鸢尾慢慢的轻启双唇,与慕止的眸光相凝视着:“皇上你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自己不行啊?” 果然卫鸢尾这一句话说完,慕止眸中的怒火便如野火一般熊熊烧起,神情更是凶狠而又残佞:“待会儿朕会让你知道朕行不行!” 说完慕止便用力的将卫鸢尾的头按在水中,而另外一只手,则是将卫鸢尾身上的衣服撕扯而下。 而这一切刚好就是卫鸢尾想要的。 在水中一枚经过改造的戒指被卫鸢尾从袖中拿出,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迅速的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卫鸢尾身上的衣服在慕止的手中顷刻间化成了一条条碎布,直到那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慕止的眼前时,慕止这才松开按住卫鸢尾脑袋的手。 卫鸢尾脑袋露到水面,第一个反应自然是大口的呼吸,而慕止要的就是这样卫鸢尾毫无能力反抗。 福禄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和衣服撕碎的声音,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疑惑了。 在外面的混堂司掌印公公,听到这次里面又混进去了一个女人,当时吓的直接跪在了福禄跟前,想要福禄能跟皇上求求情。 他这才刚上任没几天,而且在之前他真的是挨个都验过身的。 这小莫子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了一个女人呢! “公公,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按道理皇上想要杀人,也应该早杀了,这个时候应该进去让他们抬尸体的,可是这都过去这么久了,里面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福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掌印公公,脸色略有些严肃的问道:“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清楚?” 真的太奇怪了,他跟在皇上身边几年的功夫,从未看到皇上亲近过女色,不过是在怎么倾国倾城的女人,皇上都无动于衷。 可是他听着里面的动静,以及那断断续续的声音。 好像皇上和那个混进去的女人正在……鱼水之欢。 “公公,奴才是真不知道啊,奴才要是知道小莫子是个女人,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让小莫子进去伺候皇上啊!”掌印公公现在是怕的要死,整个人都心惊肉跳的,他这颗脑袋恐怕在脖子上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卫鸢尾的身姿紧紧的被慕止压着,尽管隔着衣服,卫鸢尾却依旧能感受到慕止那如火般的身躯。 呵,看来他很正常啊,只不过比一般的男人更加的克制而已。 卫鸢尾大口大口喘息咳嗽的同时,慕止的脑袋却是深埋在卫鸢尾的脖颈处,那清幽的体香直钻入慕止的鼻息间。 给慕止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更是让他的身体有着从未有过的感觉。 慕止以为他得逞了,然而真正得逞的是卫鸢尾。 慕止现再完全被她的那句话给惹怒,更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强占她身上。 而卫鸢尾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将左手放在了慕止被她咬伤的肩头上。 只要用大拇指轻轻的按动一下戒指下方的按钮,那藏在戒指上的毒药粉便会被挤压出来。 落在那伤口处。 当慕止察觉到卫鸢尾异样的时候,那毒药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散在了慕止的伤口处。 慕止抬起头,看着那副无动于衷却又十分厌恶他的卫鸢尾,另外一只手抓住搭在他肩头的手:“你想干什么?” “我昨晚好像跟你说过,我手指甲有毒吧?”卫鸢尾勾起嘴角的一个弧度,冷寒的看着慕止,然而眼中的那种嫌恶,甚至慕止触碰她身体时让她产生的那种恶心感,她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掉。 慕止一双剑眉猛的一皱,握住卫鸢尾手指的手力道也更是在瞬间加重,随即就要与卫鸢尾保持一定的距离。 “皇上,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但是我建议你先让太医给你诊断之后,你在考虑要不要杀我!”她带出来的毒,都是曾经宁折颜研制出来的。 所以也就是无解! 慕止眯起眼睛,眸中刚刚燃起的欲火便在瞬间熄灭了,浓烈的杀意从眸中射出。 一双大手猝不及防的掐住卫鸢尾的脖颈:“解药交出来,否则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只知道卫鸢尾靠近他,但是却是不知道卫鸢尾是什么时候下毒的。 他的身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卫鸢尾却是咧嘴一笑,有些艰难的说道:“宁折颜制造出来的毒,何时有过解药?” 慕止一听,脸色更是一变,随之又再次加重了力道:“宁折颜早已在这个江湖消失匿迹了!” “那皇上你就把我掐死好了,宁折颜的毒……皇上你应该清楚,能够将人折磨的痛不欲生,而且还是没有解药的,必须宁折颜亲自来解,皇上你是想要找一个早已在江湖中消失很久的人,还是找一个眼前的人解,方便呢?”尽管呼吸越来越少,但是卫鸢尾说出的话却是气定神若。 她有足够的自信,慕止是绝对不会杀她的。 “朕如果痛不欲生,那朕绝对会让你比朕痛苦一千倍,一万倍!”慕止阴冷的说着,手背上的青筋更是猛的从暴突而出。 卫鸢尾肺部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稀薄,整张脸先是憋的通红,随之便是苍白。 http://w.banfu.*sheng.com 也更是让卫鸢尾说不出一句话来,然而那双眸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卫鸢尾。 他们两个都在赌博,在赌到底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终于当卫鸢尾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慕止一下松开手。 卫鸢尾的身体便滑入浴池之中,整个人都是松软无力,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 “那皇上你最好千万别用内力,一旦动用内力,毒药便会迅速的游走到你的全身!”卫鸢尾一边剧烈的咳嗽,可是却还是抽出空隙说着。 慕止真的很警觉,一般的人知道自己中毒了,第一个反应就是用内力将毒药给逼出来。 正文 第七百一十八章 那就将肉挖掉好了 然而慕止并没有这么做,所以也就是说慕止到现在还没有中毒。 慕止听了卫鸢尾这话,眸光一下被卫鸢尾戴在手上的戒指吸引过去。 卫鸢尾在刚才给他按摩了那么长时间,手上有没有戒指,他十分的清楚。 然而这枚戒指却是突然的从卫鸢尾的手中冒了出来。 慕止一下从卫鸢尾的手中夺过那枚戒指,只不过一眼,慕止就看出了这戒指的玄机,请按了一下那戒指下面的按钮,戒指的一个小孔中便喷射出一些淡白色的粉末。 无色无味! 慕止一下望向自己刚刚被卫鸢尾咬伤的肩膀,这个女人真是聪明之极,一步一步都已经算计好了。 先是咬伤他的肩膀,然后再激怒他,在他防御最低的时候,将藏在戒指中的毒药散在他肩膀的伤口上。 慕止活到现在还真的没有被一个女人给设计过。 呵,果真是红颜祸水,所以古往今来,那么多的人死在女人的手上。 而他那个天赋异禀的堂哥慕瑾,在最后不就因为那个叫做卫鸢尾的女人,从而与天煞阁的阁主同归于尽的吗? 如果没有那个卫鸢尾,慕瑾怎么可能会被与天煞阁的阁主同归于尽? 甚至,如果没有那个卫鸢尾,慕瑾真的完全可以拿回他曾经失去的东西,就因为那个卫鸢尾,慕瑾放弃了。 到最后连自己的命都放弃了。 “你说这个是宁折颜制造出来的毒,朕就会信吗?”宁折颜制造出来的药,虽然会拿出来售卖,但是却是价高者得,而且每种药都只卖一瓶。 就是他,曾经想要,却都没有从宁折颜手中买到过。 “所以我建议皇上先去找太医诊断啊,是不是宁公子的毒,太医一诊不就出来了?难道皇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我吗?”宁折颜的毒果然好用,可惜……宁折颜的毒是用一点儿少一点儿。 如果不是因为慕止太过难对付,她也不会拿出宁折颜制造出来的毒。 要知道,宁折颜死之前唯一留下来的就是那些制作出来的毒药。 可以说这些毒药就是宁折颜的遗物! “福禄!”慕止看着卫鸢尾,突然对着门口大叫道。 守在门外的福禄一下推门走进来,透过层层飘荡起的帷幔,福禄透过余光看到卫鸢尾一头黑色的长发了凌乱的披在白皙雪花的肩上。 而皇上的脸色却是极为的愤怒。 这……到底发生什么了? 莫不是因为皇上是第一次,没有掌握诀窍的原因? “去将宋太医、李太医找来!”慕止说完便看了一眼身旁的卫鸢尾,然后便从浴池中走了出来。 福禄立刻拿过屏风上挂着的衣裳披到慕止的身上。 随后便让守在外面的人去请太医。 “皇上,你这肩上的伤?”福禄一下就看到了慕瑾肩上的伤口。 “你这是哪里来的野女子,皇上宠幸你,是你的荣幸,你竟然还敢将皇上咬伤?”难怪皇上会如此的盛怒。 卫鸢尾却是背对着福禄,没有说一句话,接着便也从浴池中站起身来,走到帘子旁时,用力伸手,便扯出一大段的帘子,随后十分淡静的披在了身上。 很快宋太医和李太医都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赶来了。 看到龙泉宫中出现一个女人时,两人都片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但是随即便立刻将眼角的余光收回。 专心的给皇上把脉。 宋太医和李太医先后查看了一下皇上肩头上的伤口,看着伤势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一把脉搏的时候,那种中毒的征兆就出来了。 但是是很轻微的! “朕到底中毒了没有?”慕止看着这两人的神色,都是一副迟疑的样子。 宋太医和李太医两人都是专攻毒药这一块儿,因此对毒药的药性也算是熟悉。 可是这一次却是很奇怪了! 皇上像中毒,可是却是没有任何中毒的征兆。 “皇上,这……老臣从医这么多年来,还真死头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这脉搏显示皇上是中毒的,可是看皇上这样子,却又没有中毒的样子,而且那脉搏时隐时现,老臣实在不好判断!”宋太医首先开口说道。 紧接着李太医也跟着附和道:“皇上,臣和宋太医的意见一致!” 慕止听完那双妖邪的眸光中写满了冷厉和嗜杀。 一旁的卫鸢尾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淡静的站在一边,身姿笔直,身上虽是随意的披着淡黄色的帘子,然而透过那淡淡的帘子却依稀能看见卫鸢尾那雪白柔嫩的肌肤,仿佛那淡黄色的帘子给卫鸢尾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风情一般。 “皇上想要知道自己中没中毒真的很简单,用一下内力就可以了,到时候两位太医也能够给出皇上一个绝对肯定的答案!” 这世上是绝对不会有人能解了宁折颜研制出来的毒药,他的天赋,哪怕是玉族世家的人都比不上的。 她说的是制毒的天赋。 宋太医和李太医两人再次在暗地里对视了一眼。 皇上向来不仅女色,十分节制,可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栽在了女人的身上。 “她是把毒下在朕的伤口处的,如果将朕的伤口清洗干净,这毒是不是也能解掉?”皇上敛眸再次看了卫鸢尾一眼,那种冷嗜的眸光,如利剑一般锋利。 随即便又对着宋太医和李太医说道。 “皇上,老臣刚才已经用药替皇上清理了伤口,应该这毒已经渗入肌肤了吧?”宋太医迟疑了一下说道。 “或许现在毒渗入的还不够多,皇上不如将那块肉给割掉,说不定有效果!”卫鸢尾清冷的话语再一次传来。 谁让她对宁折颜研制出来的毒这么有自信呢! 宋太医和李太医在旁听的,简直是额头直冒冷汗,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三番五次的对皇上出言不逊。 连带的让他们都害怕,皇上会将怒气撒到他们身上。 “朕会有办法让你将解药交出来的!”慕止残冷的说着,妖邪的眸中满是杀意,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冷摄之势,几乎让在场的人汗毛之竖。 正文 第七百一十九章 宁折颜的药 跟在慕止身边多年的福禄也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如果皇上想要对我用刑逼我交出解药的话,那皇上就错了,宁折颜研制的毒药真的是没有解药的,所以就是凌迟了我,我也交不出来,因为宁折颜的毒药,都是需要宁折颜亲自施诊解的!”卫鸢尾这话无疑不是在告诉慕止。 如果你把我弄残废了,她是连施针都施不起来了。 宋太医和李太医自有听过宁折颜的名号,所以脸上都露出一脸的惊异,于是便立刻劝道:“皇上,这姑娘说的没错,宁公子研制出来的毒药都是需要宁公子本人来解的!” 然而慕止对着卫鸢尾却是残酷邪佞一笑:“福禄,每日准备十个强壮的侍卫好好的伺候这位姑娘,等她什么时候想给朕解毒了,在派人来告诉朕!” 他慕止整整过了二十年忍气吞声的生活,如同一直蝼蚁般在这个世界上卑微的活着。 但是如果哪一天这一只蝼蚁一跃成为一只无比强大的森林之王时,那他便会疯狂的将这二十年所遭受的罪,受过的欺辱加倍的奉还回去,亦更是不会让人轻易的挑战他的权威。 无疑,卫鸢尾犯的就是这最致命的一点儿。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心和权威,那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会让卫鸢尾付出残忍的代价。 直到出了他心中的这口恶气为止。 卫鸢尾那张清冷却又透露着丝丝妖艳的面容微微的闪过一丝惊异,然而不过是片刻功夫,嘴角却再次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一般邪肆的笑只能出现在男人的脸上,然而卫鸢尾这样笑的时候却是没有丝毫的不违和,反倒给卫鸢尾多了一份女性特有的狂娟魅力。 “皇上,你觉得你的命值钱还是我的命值钱?”卫鸢尾慢悠悠的转过身,身上披着的淡黄色纱帘在空中飘荡成一个妖冶的弧度。 慕止看着卫鸢尾那沉静却又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微微的眯起上满是威胁的双眸,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的神秘。 他对她一无所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年龄多大,从什么地方来,家世背景如何,也不知道她的目的,为何会出现在皇宫。 她就像一阵风一般,突然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的那条命,又怎么能和皇上相比!”福禄对着卫鸢尾说道。 “可是现在皇上的命是和我绑在一起的,我要是死了,这世界上没人能解皇上身上的毒!”卫鸢尾毫无畏惧的直视着慕止。 她的身姿在橘黄色的灯影下,显的是那么的单薄,可是她身上的气势却是没有丝毫的减弱,高昂着头,就像一个睥睨天下的女战士一般,没有任何的畏惧和退缩。 她的话很明显,他要是那样侮辱她,践踏她的话,她会选择自杀! 她身上那种视死如归的气魄,没有任何人敢怀疑她话的真假性。 慕止垂放在椅子上的手,紧紧的握紧。 一根根青筋猛的从手背上暴突而起。 在他过去的二十年中,从未有过一个人将他放在眼中,他是宫女所生,身份低贱,亦更是不受父皇的待见,虽然是王爷的身份,可是事实上在那个时候谁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了? 那些奴才明面上叫他一声王爷,可是转身就骂他是卑贱之人。 他被人整整践踏在脚下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终于某一天他翻身,成为了南岳国最尊贵的人,自然也没有人敢践踏他,看轻他。 他也习惯了这高高在上的感觉,可是却突然有那么一天,出现了一个女人,不仅仅一次次的挑衅他,惹怒他,更是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个感觉,真的让他十分的不爽,甚至是恼羞成怒。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立刻用十大酷刑将这个女人折磨致死。 然而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的奇怪,她看似只有一个人,但是给他的感觉是在这个女人背后,还站着一群人,让人轻易的不敢动她。 “你在威胁朕?”慕止冷冽的声音,冰魄的从嘴中吐出。 “皇上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来杀你的,也更不是来勾引你的,我来到这个皇宫,是在寻找一件我丢失的东西!”卫鸢尾说这话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她必须找到一个让慕止信服的理由,这样他才能降低对她的警惕,而她的危险自然也降低了一些。 “你丢失的东西?难道说再此之前你来过皇宫?”这话倒是越来越诡异。 慕止冷笑着说着。 “是,那个时候皇上你还没有登基,我是奉宁公子的命令,混入宫中成为一名宫女,本来我是要杀他的,可是没想到最后……我却爱上他了!”卫鸢尾说着,话语有些哽咽。 方才冷艳的神情,变得有些感伤起来。 ⑧☆miào⑧☆bi(.*)gé⑧☆.$. “我知道他在五年前的那场皇宫内乱中死了,我再次来到皇宫就是想找回我曾经送给他的一个荷包,只要找到那个荷包我就会离开皇宫!”卫鸢尾可谓是半真半假的说着,但是她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情绪却是十分的真。 让人看上去,十分的动容。 因为她所说的那个人就是慕瑾啊,本来,她是想回到东楚国,回到墨城,回到他们曾经居住的王府,企图找回一点儿曾经的记忆,然而东楚国灭国了,自然邪王府也不存在了。 而唯一能够回忆的地方也只有慕瑾生活过的皇宫了,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了,可是她知道这皇宫中,总还是留着他的影子。 “烟雨庄的人杀人,从来都不会鬼鬼祟祟的!”或许卫鸢尾的话和至臻的感情能够骗过其他人,但是慕止却绝对不是轻易就能骗过的。 卫鸢尾却是勾唇:“你说的是烟雨庄杀人之后,但是在没得手之前,烟雨庄的人都会很小心的将身份隐藏起来,等杀完人之后,便会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但是那个时候我可还没有得手!” “你爱上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朕的某个皇兄吧?”当年那场内乱,慕瑾只屠杀了皇室一族。 正文 第七百二十章 给蛇咬一口 “不是,他的身份我不会说的!”卫鸢尾说的十分坚定:“皇上我跟你说这么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威胁,只要我找到了我要的东西,我就会立刻离开皇宫!” “你的话漏洞百出,凭什么让朕相信你,越是让你留在皇宫,你对朕的威胁就越大!”这五年来,他虽然当上了皇上,可是从他坐上这个皇位开始,他一天都没有睡过安稳觉。 对着皇位虎视眈眈的人,真的太多了。 “你说你是烟雨庄的人,朕就会相信你是烟雨庄的人了吗?”随着宁折颜在江湖中的消失,烟雨庄也随之消失,彻底的在人间蒸发。 “皇上,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你这条命!”卫鸢尾十分诚恳的说着。 他好不容易当上皇上,年纪轻轻的,他怎么舍得死呢! “皇上,这人说的对,皇上的龙体最为重要啊!”宋太医在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里的气氛真的太压抑,难受了,恐怕他们在这里多待一会儿,都能老上十岁。 福禄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和其他一些想要杀皇上和勾引皇上的女人不一样。 也在旁劝着:“皇上,不管这女人说话真假,我们现在最应该查清楚的是皇上您身上中的毒到底是不是宁公子所研制的毒药!” 慕止邪佞的看着卫鸢尾,那双妖邪的眸光喷出的火焰,似乎要将卫鸢尾烧成灰烬一般。 “而且皇上,现在那几位王爷可是对皇上这边盯的十分紧啊,若是皇上中毒的消息传到那几位王爷耳中,保不定那几位王爷会作出什么,以此来要挟王爷啊!”福禄低着头在慕止的耳边几位谨慎的说着。 恐怕皇上着急宋太医和李太医前来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那几位王爷的耳中。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皇上这边就越不能做出任何让那几位王爷抓住把柄的机会。 慕止冷厉的眸光来来回回的在卫鸢尾身上扫视了好几眼。 这个道理,他怎么能不懂? 如果他杀了卫鸢尾的话,倒是可以解释成卫鸢尾对他投毒,结果被他发现。 但是如果他将卫鸢尾关起来的话,谁知道安王爷那只老狐狸会怎么想。 “去让夜抓一条毒蛇来,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了!”慕止对着福禄说道。 随后那双冷厉的眸光再次看向不远处的卫鸢尾,这一次这双冰魄的眸光中却是带着几分残佞和耐人寻味,妖邪的眉眼也并没有落在卫鸢尾的脸上,而是露在卫鸢尾那白皙雪嫩的肌肤上。 福禄虽是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但是却还是照做了。 宋太医和李太医两人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即便慕止和卫鸢尾两人没有在说话,可是这压抑的气氛却是让他们两人整个后脊都冒出一阵冷寒。 “你叫什么?”沉寂的气氛被慕止打破。 “皇上喜欢叫我什么,那就叫什么了!”卫鸢尾声线冷冷的说着。 “在烟雨庄的时候你没名字吗?”慕止的声音冷不丁的提高了一下。 “既然皇上知道我是烟雨庄的人,那我自然不会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烟雨庄的女人个个都会武功,而你……虽有点儿武功底子……但是和烟雨庄其他的人比起来……”慕止睨过眼眸看着卫鸢尾。 “我擅长用毒,如果我会武功的话,一进宫就会被那个人发现了,那我还怎么杀他?”卫鸢尾回答的振振有词。 “宁公子为何突然在江湖中销声匿迹?” 慕止这一个问题,却是让卫鸢尾沉吟了许久,然后轻眨了下眼睛,眸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流露而出一半,但是很快就被卫鸢尾很好的隐藏住,用平静的声线说道:“因为他死了!” 慕止听到这句话,似乎并没有很大的意外,反倒像是猜中了什么一样:“看来你真的是烟雨庄的人呢,宁公子,的确是死了!他的那种病,本身就活不了几年!” 慕止刚说完,卫鸢尾便立刻朝慕止投去过一抹狠历的眼神,轻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起。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激怒她的了,但是唯独慕瑾和宁折颜这两人就是他的死穴。 他可以说宁折颜死了,但是她绝对不允许一个人如此轻蔑的说出口。 很快,夜便从龙泉宫的窗口走了进来,从袖中拿出一条吐着红色蛇杏,浑身翠绿的竹叶青蛇。 宋太医和李太医两人看到这蛇,都不由的吞咽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汗水渗的更多了。 两条站立的腿也不停的打着哆嗦,该不会是因为他们知道太多的缘故,所以皇上这是想要打算杀他们灭口? “这种蛇毒,你能解吗?”这话很明显是对着卫鸢尾说的。 “皇上这是何意?”卫鸢尾警觉的问着。 莫名其妙的抓来一条毒蛇,这毒蛇肯定是不会用来咬自己的,也更是不会用来咬其他的人,而她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目标。 “你咬了朕一口,朕是不是应该咬你一口还回来?”慕止抓住那条竹叶青,拇指和食指轻捏着蛇的头部,而蛇身则整个都缠绕在慕止的手上。 ⑧±妙(.*)笔⑧±阁⑧±,o 宋太医和李太医可谓是重重松了一口气,不是咬他们就好。 是个女人都会怕蛇,不过这完全就是看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如何而已。 “那看皇上的意思是并不打算将我关入牢房,而是留在身边?”慕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让毒蛇咬伤她,这样他就完全有理由可以将宋太医和李太医找过来。 而紧跟着就有一则流言在宫中四散而开,皇上沐浴时,差点儿被爬进来的毒蛇咬到,幸好伺候皇上的太监舍命挡在了皇上前面,皇上感念太监的救命,遂立即找来太医为太监诊治。 “你真的很聪明!”说着,慕止便站起了身,抓着那条毒蛇慢慢的朝卫鸢尾靠近:“既然你想要找到那个你丢失的东西,就应该牺牲一下不是?” 卫鸢尾看着慕止手上那条浑身碧绿,吐着蛇杏的竹叶青。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一章 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她怕蛇,是真的,但是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让她躲避的余地。 “皇上你想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将我留在你的身边,好好看管呢?”卫鸢尾对着越来越近的慕止说道,语气中很明显带着一抹害怕。 “你救了朕,而且还是一个容貌资色不错的女人,朕为了报答你,自然会将你收入后宫之中了!”很好,卫鸢尾那还害怕的神情,让他极为的满意,也终于让他紧抿的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我不会做你的妃子!”卫鸢尾十分坚定的说着。 “你现在不想死不是吗?不想死就要付出不想死的代价!这可由不得!” “是,我是不想死,但是皇上你别忘了,你的命握在我的手中,难道皇上你就不怕到时候我给你解毒的时候,故意刁难你,或者折磨你吗?”卫鸢尾狠历的说着。 “朕的命在不在你的手中还不一定,但是现在你的命是肯定握在朕的手中的!”慕止已经来到了卫鸢尾的跟前。 手中的毒蛇一点点的朝卫鸢尾靠近。 卫鸢尾看着那条浑身碧绿,散发着腥臭之气的毒蛇,一般正常的人,别说给蛇咬一口了,就是看着这条蛇都不敢靠近的吧? “夜,将她按住!”慕止冷声说着,话语中完全没有丝毫的温度。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夜。 卫鸢尾抿紧了唇畔,清冷的眸光中更是充斥着冷寒,神情也是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 然而慕止看着卫鸢尾这幅神情,却是将唇角的弧度勾的越发深邃。 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呢! 当夜抓住卫鸢尾的身体,好让她不乱动的时候,慕止便故意将那条毒蛇对着卫鸢尾的脸转一圈:“要是咬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上的话,以后留下两颗大大的压印,你说好了,会不会很难看?” 卫鸢尾撇过头躲闪着,看着慕止那勾勒的唇角,眸光中的冷意更深了。 直到慕止将毒蛇朝卫鸢尾的肩膀放去,当竹叶青就要张开嘴巴,露出那尖利的毒牙咬下去的时候就。 卫鸢尾却是突然朝慕止的身下踢去,慕止没有内力,但是武功却还在,第一反应自然便是躲闪。 然而这一躲闪的时机,以及夜阻拦的时机,卫鸢尾直接握住慕止抓住毒蛇的手,将毒蛇朝慕止的方向推去,顺便还用力的在慕止的手背上掐了一下。 手部突然传来的疼痛,让慕止抓住毒蛇的手本能的一松,而那条毒蛇得到喘息的机会后,自然是张着獠牙,飞快的朝慕止扑去。 “皇上,小心啊……” “皇上,千万不要用内力!”福禄和夜异口同声的说着。 一个是让皇上小心,而另一个则是提醒皇上千万不要用内力去将蛇杀死。 然而却终究还是晚了,卫鸢尾踢那一脚不过是转移夜和慕止的注意力而已,她真正的目的是将慕止手中的蛇推向他自己。 只要他手一松,这毒蛇便会立刻展开反击,谁在这条毒蛇的视野中,那这毒蛇自然就咬谁。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夜想要去抓住这条蛇,然而卫鸢尾又怎么会给夜这个机会。 “皇上……皇上……”当那条竹叶青咬到皇上的胸口时,福禄吓的脸色都白了。 而李太医和宋太医更是惊呼着走过来。 慕止伸手便将那条咬在胸口处的毒蛇抓住,然后狠狠的扔到浴室之中,看着卫鸢尾的神情恨不得立刻就将卫鸢尾给杀掉一般。 “皇上真的很抱歉,这是我本能的反应,要怪,只能怪……你的侍卫没有将我控制好!”卫鸢尾刚才脸上的害怕和柔弱在顷刻间消失。 “属下保护不周,请皇上赐罪!”夜立刻跪下身说着。 慕止恶狠狠的看着卫鸢尾,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以及一件淡黄色窗纱,两只手臂都暴露在外。 再加上他刚才说要收她入后宫的原因。 所以夜才会有所顾虑,只是用手控制住卫鸢尾用衣服遮盖的地方,而那裸露出来的两只手自然没有去碰。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卫鸢尾是故意问他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将她留在身边了。 蛇毒在人体扩散的很快, 只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慕止那鲜红的双唇便变得苍白。 宋太医和李太医两人赶忙先将毒液控制住,不让毒液继续在身体中扩散。 一时间整个龙泉宫可谓是忙的手忙脚乱,而慕止自始至终都恶狠狠的看着卫鸢尾。 这个女人,他如果不杀,绝对除不了他心头之恨。 本来他想要将她收入后宫,然后故意在其他妃子面前表示对她的一些宠爱。 这样肯定会轻而易举的就引起其他妃子们的嫉妒,后宫本就波云诡谲,暗地里的暗潮汹涌,可不比朝廷上的少。 他就是想要让后宫的那些妃子在暗地里对付卫鸢尾,折磨卫鸢尾。 只要卫鸢尾不死,他就不会管。 可是卫鸢尾却是在最后还给了他致命一击。 很好,真的很好! 这个女人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放过的! 他曾经很恨他的母亲,为什么要将他生下来,现在,这个女人成为了他平生最恨的人,也是更想杀的人。 “夜,从现在开始,你给朕将这个女人给看紧了,她无论去哪儿,你都要跟着,就算是吃饭睡觉上茅房,你都要一步不拉的跟着,不准让她死,更是不准让她逃!”慕止的面色越来越苍白,随之面容也变得越来越狰狞。 呵,这样一个聪明,甚至懂得察言观色的女人,恐怕不是后宫那些女人能够对付的了的,说不定将她送到后宫之中,那后宫的那些女人反倒会惨遭她的毒手,落入她的阴谋之中,甚至在无形之中巩固了她在宫中的地位。 尽管,他并不在乎后宫中那些妃子的死活,甚至卫鸢尾能够帮他将后宫的一些妃子铲除,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是万一,卫鸢尾和后宫那些妃子勾搭在一起,甚至成为安王爷或者律王爷的人。 卫鸢尾多了一层保障,而他则无疑是养虎为患!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二章 嫁给师傅 所以他最后改变了主意! 这后宫卫鸢尾还真的不能进,那剩下的便是让卫鸢尾继续假扮太监,然后让夜时时刻刻的盯着她的举动。 “是!”夜立刻回答道,神色极为的刚毅。 按道理慕止身边的暗卫应该都是一群冷血没有感情的杀手,可是这个夜显然并不符合这点儿。 不然,夜也不会中了她的圈套,让她轻易就挣脱他的束缚。 “蛇……蛇,蛇……”苏儿在梦中大叫着,本就睡在床沿的苏儿一个翻身,便从床上滚落了下来,而坐在一旁椅子上假寐的慕瑾,眼疾手快的便接住了从床上滚落下来的苏儿。 然而这个时候苏儿却是还没有醒,一双好看的烟笼眉,紧紧的皱起,浑身紧绷,两手更是紧紧的握起。 也不知道在梦中梦到了什么情形,慕瑾将苏儿轻放到床上,再给苏儿盖上被子的时候,苏儿紧握起的手却是一下抓住慕瑾的衣袖,粉红的小嘴巴嘟囔着:“娘亲,苏儿要抱抱!” 刚才还做着噩梦,现在却是开始求抱抱了。 慕瑾被苏儿那双小手紧抓着袖口,想要抽离都有些困难。 或许是离苏儿太近的缘故,苏儿身上那股清香的奶香味闻在鼻息间十分的好闻,也更是让慕瑾十分的熟悉。 当初他抱着朱儿时,朱儿身上的味道便和苏儿身上的差不多。 这无疑让慕瑾涌起一股对苏儿的亲近感,尤其是苏儿那张可爱却又透露着俏皮的睡颜,看着就让人十分的喜爱。 然而慕瑾仔细看着,却觉得竟然能从苏儿的眉眼处找到卫鸢尾的一丝痕迹,五年来,他遇见过很多和卫鸢尾相似的人,可是那也只是容貌相似,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有卫鸢尾那份神韵。 然而这个小丫头,却是让他看到了小时候的卫鸢尾。 一样的聪明,一样的古灵精怪,唯一不同的就是卫鸢尾知道如何把握好尺度,做事张弛有度,遇事冷静睿智。 而这个小丫头显然是被家里的人给宠坏了,身上没有任何的危机感,我行我素惯了,也更是无法无天惯了。 不过以这小丫头的天资聪颖,只要让她吃上几次苦头,她这性子也就能收一收,日后加以培养,说不定性子会和卫鸢尾一样。 夜晚来临的时候,也是人最脆弱的时候,对于卫鸢尾的思念,就如潮水般迅速的涌现,此刻他的心理竟然有一种想法,就是将苏儿留在身边,然后将她往卫鸢尾那样的性情培养。 多年以后,当一个小的卫鸢尾站在他的面前。虽是不同的容貌,可是性格和神韵都与卫鸢尾极为的相似。 这对他来说会不会是一种安慰? 哪怕他只是看着,他也觉得卫鸢尾只是换了一具身体,陪伴在他的身边,那这也就够了。 慕瑾这样想着,没有丝毫温度的唇角在这时缓缓的露出一抹明媚温暖的弧度。 随后慕瑾便将苏儿往床里抱了抱,自己便躺在了苏儿的身旁。 而苏儿之前似乎是经常跟着自己的娘亲一起睡觉,所以当慕瑾谁在苏儿身旁时,本来平躺着的苏儿却是直接侧过身,两只手朝慕瑾的脖颈搂去,而一只小短腿,则是十分自然的敲到了慕瑾的腿上。 慕瑾不由一笑,这孩子的睡姿,还真是和卫鸢尾有几分相似呢。 卫鸢尾睡觉的时候也喜欢将腿敲到他的腿上。 “母亲大人,苏儿要跟你说一个小秘密,苏儿以后要嫁给师傅……”苏儿那萌萌,软糯糯的声音在慕瑾的耳边轻轻的响起。 慕瑾再次一笑,伸手轻摸了摸苏儿的后脑勺。 苏儿那呼出来的柔软呼吸,轻扑在慕瑾的脸上,那种微妙的感觉,让慕瑾的心底激起一层暖意的涟漪。 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当晨曦的阳光透过树影轻散在苏儿的脸上时,苏儿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手将抓过一样东西盖在自己的脸上,遮挡眼前的亮光,打算继续睡。 咦,这什么东西啊,盖在脸上凉薄凉薄的,很舒服,然后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墨香。 好好闻! 这让她一下想到了师傅身上的味道,师傅身上的味道也是这么淡淡的清香,十分的好闻。 难道是师傅来了? 这让苏儿一下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然而对上她的却是一张刻着细腻花纹的银色面具,以及那双幽深如古谭的双眸。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苏儿发现此刻她竟然睡在怪叔叔的旁边。 天啦,从小她的母上大人就告诫她,不要和成年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就是她亲爹都不行。 这是她在央求要求师傅陪她睡觉觉的时候,母上大人告诉她的。 可是,现在这个怪叔叔竟然爬上她的床,和她睡在一起。 呜呜呜,她以后会不会嫁不出去?她都没有跟师傅睡在一起过啊!尤其是她长大以后,师傅连抱都很少抱她了。 苏儿立即两眼一瞥,伸出拳头就对着慕瑾的脸上挥去,慕瑾睁着眼睛,倒是也没有阻拦,任凭苏儿那小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随后,苏儿再次呜呜一声,两眼弯弯,可怜兮兮的握住自己的手:“好痛,好痛”然后那乌黑的眸子,愤愤的盯着慕瑾。 这小丫头说傻也傻,他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看似轻薄,但是质地却是十分的坚硬。 结果她却是直愣愣的挥着拳头朝他打来了。 “流氓,流氓,你这个大流氓,你这样以后要我怎么嫁人啊?”那小糯米团子的身子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慕瑾跟前,小脚丫直往慕瑾胸口蹬。 百度搜索:\\、半@浮¥生\// 这丫头顶多才五岁啊,要是十五岁,他是连门都不会进了。 都还这么小,竟然都开始担心自己嫁不出去了。 这到底谁教她的! “你可以嫁给你师傅啊!”慕瑾也坐起身,一身白衣层层叠叠的落在床上,身姿挺如青竹。 面对眼前这个俏皮可爱的小糯米团子,慕瑾倒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苏儿一听,蹬着的小脚丫一下不动了,那粉嫩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羞怯之意,讨厌,讨厌,真是讨厌,他怎么会知道她想要嫁给她师傅的!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三章 东楚国灭国了 “你……你……你从哪里知道我要嫁给我师傅的?”苏儿可谓是又急又气,伸出两个小爪子就朝慕瑾的身上挥来。 “你昨晚自己说你要嫁给你师傅的啊,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慕瑾看着苏儿这可爱的模样,抿唇轻笑。 随后站起身,便从床上站了起来,白衣胜雪,纤尘不染。 “偷听别人的隐私,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苏儿高高的崛起小嘴巴,然而整个脸颊都红成了一抹彩霞。 她的师傅长得那么好看,还对她那么好,就是惩罚她的时候,都是那么的温柔。 师傅现在未婚,也没有喜欢的人,她偷偷喜欢师傅有什么不对吗? 这才多大啊,这孩子就情窦初开了,不过恐怕这也是一时的心思吧! 明明是她贴着他的耳边说的,什么叫偷听? 慕瑾摇摇头,有什么样的母亲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说不定这孩子的母亲也是小小年纪就嫁了人。 转过身,慕瑾稍稍整理了下衣裳,将袖口处的褶皱抚平:“我出去找点儿吃的,吃完之后,我们就去找那伙土匪,你拿你的小金库,我拿我的马车!” 听到小金库,苏儿脸上的盛怒这才消失了一点儿。 但是心中却是耿耿于怀,呜呜呜,她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跟男人睡在一起! 哼,到时候等找到母亲大人了,她一定要母亲大人给她报仇! 想到这苏儿这才释怀,然后就飞快的将衣服床好,一咕噜的从床上爬了下来。 等慕瑾找来一些干粮之后,苏儿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桌上,等着吃早饭了。 衣服穿的倒是挺好,不像一些富家千金,都是下人伺候穿衣服和鞋子,但是这头发吧…… 或许是苏儿年纪太小,手又太短的缘故,所以没有办法给自己梳好头发。 所以便顶着一头睡的鸟窝状的头发,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那样子,别说多好笑了。 从慕瑾手中接过干粮之后,苏儿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然后还一边跟慕瑾讨论着怎么抢劫小金库的事情,慕瑾也只是随便说几句,可是这丫头倒是很有主见,且有想法,竟然跟她开始讨论起计策起来。 “叔叔,你武功那么厉害,到时候你主要负责对付那伙山匪,我就负责找小金库!” 这丫头倒是挺会指挥人的! “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吧?”慕瑾看着苏儿,那塞的满满当当的小嘴巴,本就粉嫩可爱的面容硬是被她给塞成了一个包子脸。 而她那头鸟窝似的头发虽然杂乱,甚至有些头发都直接翘起来了,但是却是一点儿都不影响苏儿的可爱和灵气,反倒让他看到这孩子本就该有的一种本质和天性。 这孩子身上有优点也有缺点,就是看似娇滴滴的,无法无天,但是却是一个很能吃苦,不挑食的好孩子。 苏儿将最后一块儿干粮也塞入了嘴中,然后喝了一口水,这才心满意足的从桌子上走了下来。 然后一个人影便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弄月弯腰恭谨的对着慕瑾说道:“主子,寒月已经打听清楚那伙劫匪的来历了,这伙劫匪来自早已灭国的东楚国,在东楚国还未亡国的时候,便抢占了这座山头,平时都隐藏在山头,开垦了山地种植粮食和蔬菜,以及饲养了一些家禽,可以说生活自给自足,一直过着隐世的生活,一般过往的路人以及商人只要交一些过路费就好,几年之中很少发生抢劫的事情,而对方显然并不是想抢劫我们的马车,而是知道我们的身份,想要杀少主!” 东楚国灭国了?这是什么意思? 苏儿也有些听不懂的看着慕瑾。 慕瑾却是微皱起了眉头,好似在想着什么。 “现在寒月已经带人埋伏在了山寨四周!”弄月再次对着慕瑾说道:“主子,这些人会不会是东楚国残存下来的士兵?“ “或许是吧!”慕瑾淡声说着。 “那这些人为何要杀少主?”要知道当初少主还在背地里帮助过东楚国,可是这些东楚国的士兵竟然恩将仇报,反过来还要杀少主。 “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慕瑾风淡云轻的说着,芝兰玉树的身姿站在阳光下在地上落下一道长长的身影。 将站在慕瑾身后的苏儿完全的遮挡住。 “看你的表情,你好像不知道东楚国已经灭国的事情?”慕瑾转过头看着苏儿,苏儿那略有些吃惊和迷茫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真的很想知道灭国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个国家被灭了? 代表这个国家不存在了? 慕瑾看苏儿高抬着头,用那双迷茫的乌黑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表情,更是不能理解灭国是什么意思! “可能你娘亲没有跟你说过。”慕瑾微微蹲下身,深邃的眸光与苏儿那双澄澈的眸光平视着:“东楚国已经不存在了,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下南岳国、西陵国和北漠国了!” 苏儿似乎听懂了:“那东楚国去哪里了?好好的就突然消失了吗?” 然而眸中却是闪过一抹担忧。 “不是,东楚国原先的城池和土地还在,只是被南岳和西陵两国瓜分了,并不是东楚国不存在的意思!”慕瑾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现在他总算你是从苏儿身上找到一丝小孩的痕迹了。 [^[半(.*)/[浮*(生]~] ww.ban浮sheng.com 更新快 朱儿在那个时候即便不会说话,可是那双圆圆的眼睛却是充满了求知欲,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苏儿听到这句话,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眸中的担忧也在瞬间消失了。 幸好东楚国还在,只是变成了其他国家而已,如果娘亲知道的话,娘亲一定会伤心死的吧? 因为师傅跟她说过,爹和娘就是在东楚国相遇相识,然后相爱的。 可以说,在那里留下了母亲很多美好的记忆,而娘亲在临走前也说过,会回到东楚国生活一段时间。 如果东楚国消失的话,母亲大人那最后一点儿希望也就没了。 正文 第七百二十四章 和主子长得很像 苏儿毕竟是小孩子所有的情绪都流露在脸上,她的那点儿担忧,慕瑾是看在眼里。 慕瑾只以为苏儿是在难过自己的国家没了,所以轻声说道:“国家没了没关系,你还有你的娘,还有你的师傅!”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苏儿到底是怎么和她的娘和师傅走散的。 甚至都不知道苏儿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但是这个小丫头警惕的很,估计一时半会儿,她是不会说的。 苏儿看着慕瑾,撇撇嘴巴,虽然慕瑾的声音没有师傅的温柔,眼睛也没有师傅那么明媚,可是给她的感觉,就是慕瑾还是比较可靠的。 她和这位怪叔叔也算是认识一天了,可是他一点儿都不像娘亲描述的那样可怕。 反倒……反倒,对她挺好的。 或许,或许这是坏人的伪装吧,只是这个坏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暴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而已。 她可不能被这个人的外表给骗了! 母亲大人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有错的。 苍翠挺拔,郁郁葱葱的树林中,三道身影轻盈的在其中穿梭者。 前者是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动作宛若一只蝴蝶般轻巧而又唯美。 而紧跟在后面的便是那糯米团子的苏儿,平心而论苏儿的轻功底子还是不错的,但是毕竟才练了一年多,所以那动作不能用轻盈来形容,只能用费劲。 不过也马马虎虎的跟在慕瑾的身后,本身那小糯米团子的身影跟在慕瑾的身后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苏儿那被风吹乱的发型更加的引人注目。 跟在最后面的弄月,本来是紧绷着一张脸的,可是看到小糯米团子那滑稽的动作,以及那飞翔中的发型,就有些憋不住笑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苏儿,显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发型有什么好怪异的。 她还没有到爱美的年龄,对发型只有一个要求,不妨碍她就行。 所以每次头发被吹到额前的时候,苏儿都十分潇洒的用手沾沾唾沫,将头发给抹到脑后。 管她后面头发是群龙乱舞,反正她也看不到。 跟在后面的弄月,真是要被这个小丫头给折服了,这孩子也未免太可爱了。 也难怪主子会将这孩子带在身边,不仅可爱,天资还十分的聪明。 没过一会儿,后面的苏儿便渐渐的跟不上了,站在一颗树上歇息着,而弄月自是也落在另外一边的树干上。 看着苏儿一边抚着树干喘息,一边用唾沫继续将自己的头发往后抹。 慕瑾察觉到身后的苏儿没有跟上来,回过头,便看到苏儿那潇洒不羁的抹头发动作,身形一转,便轻飘飘的落在了苏儿那根树干上。 慕瑾的重量落在树干上时,免不得让树干晃动了几下,苏儿一个没站稳,差点儿就要摔下去了。 但是慕瑾却是早已做好了准备,直接就将苏儿给圈在了怀中,然后手伸过苏儿的脖颈,挽起苏儿披在脑后的头发:“我帮你扎起来吧!” 苏儿倒是有些惊奇的看着慕瑾,眨巴着眼睛,她的头发最初的时候是母亲大人帮她扎的,但是渐渐的,母亲大人太忙,等她起来的时候,母亲大人就已经走了。 所以师傅看到后便会帮她扎。 恩,对师傅帮她扎头发,编小辫子的时候,也是十分的温柔,一点儿都不会弄疼她。 所以她会喜欢师傅。 “我要两条小辫子!”苏儿看着慕瑾说的是理直气壮。 “可我不会编辫子!”扎头发本身就为难他了,这孩子却还对他提要求:“我只能帮你扎和我一样的头发!” “那我这样岂不是成为男孩子了?”她就知道他没有她师傅那双巧手,会帮她编出好看的辫子。 “你这么可爱,没人会说你是男孩子!”慕瑾一边说着,一边便将苏儿柔软的头发拢在手中。 “那给我弄成丸子头,就是将头发扎高,然后形状弄成肉丸子那种!”到不是苏儿现在臭美了,而是她觉得没有头发披在脑后,清爽舒服一点儿。 弄月就站在一旁,看着慕瑾十分耐心的帮苏儿弄着头发,面对喋喋不休的苏儿,慕瑾显得极为的有耐心。 这场面看上去多么的和谐啊,真像一位父亲再给可爱的女儿扎头发啊? 等等,父女?这一次弄月眼睛十分认真落在苏儿的脸上,或许刚才苏儿的头发将她的面容遮住大半,这次苏儿头发全部被盘起后,那露出来的五官和棱角,他怎么觉得和主子有点儿像啊。 尽管主子喜欢带着银色的面具,但是主子的真容他还是见过几回的。 他真的觉得,这小女孩的脸型以及五官和主子有点儿相似。 在苏儿的几次指点下,慕瑾总算是弄好了。 美人坯子就是美人坯子,不管发型如何变化,那种脸却依旧是美的,神情也依旧是可爱俏皮的。 “叔叔,我累了,我不想飞了,你背我行不行?”苏儿眨巴着眼睛一脸讨喜的对着慕瑾说道。 经过刚才的事情,她绝对这位叔叔貌似是挺喜欢她的。 慕瑾看了眼前方,已经没有多少路了:“想要提升轻功,就是需要每天的练的,现在是练功的一个好时机,你坚持下去对你轻功有好处!” “我知道啊,可我总得留着力气在跑路的时候用吧?”苏儿可不傻,劫了人的小金库,那肯定就是赶紧跑路啊。 她要是现在就将自己给累坏了,那她哪来的力气逃跑啊。 这丫头,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好吧!”慕瑾没有拒绝。 弄月看着慕瑾将这个小奶娃抱在怀中,便知道主子对孩子的喜爱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指不定哪天,主子身边就会多一个活剥可爱机灵的小丫头。 寒月在山寨外面,已经等候许久。 当看到慕瑾抱着一个小奶娃过来的时候,先是一愣,继而便走到慕瑾身旁说道:“主子,这山寨中的人,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甚至懂得兵法,这山寨周围已经设下了陷阱,光是属下知道的就有三种。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五章 好多钱,难以选择 严格的军事训练? 慕瑾没有将小苏儿放下来的意思,依旧抱在怀中:“那他们的作息时间规律吗?是不是会在固定的时候会集中训练?” 寒月略微有有些惊讶低着头说道:“是的,他们作息时间十分的有规律,天还没有亮便起床练武,每天除了巡逻和值守的人,其他的人要么出去打猎,要么就捕鱼,摘菜,进行一天的生活,倒像是生活在军营中的百姓!” 慕瑾听到这,唇角微扬,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 “那我们进去吧!”慕瑾声音低沉清淡的说着,布满了磁性,而也在无形中给人一种威慑,臣服感。 “主子,可是这里面的人都是经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人,谁知道他们真实的身份是什么!我们贸然进去,会不会落入对放设下的圈套?”寒月有些担心的说着。 反正他是觉得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象。 慕瑾却是摇摇头:“你们就在这等我,不必进去!” 什么?这里面至少有几百个人,让主子一个人进去? 这些人可是本就是要少主子的啊! 但是既然主子已经下了命令,寒月和弄月自是不会再多说一句。 随后慕瑾便抱着苏儿,再次轻跃到上空,那如青竹般俊逸的身姿在整个青翠绿柳的山林中,就恍若盛开在莲花池中的一朵白莲,纯净而又孤美。 “寒月,你有没有注意到主子怀中的那个小女孩?”弄月走到寒月跟前打算将心中所想的说出来。 “就是那个突然之间从山林中冒出来的小女孩?怎么了?”寒月看向弄月。 他和弄月都是被主子一同收入清茗水榭的,又一同跟在主子的身边,所以两人的关系倒是也挺亲近。 “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个小女孩和主子长得有点儿像吗?”弄月看着寒月,按道理是寒月最先发现那个小女孩的,看到主子真容的机会也比他多一点儿。 以他敏锐的目光应该能够看出那小女孩和主子长得相似。 寒月想了一下:“当时天太黑了,我没有看清,只是觉得这小女孩不似是普通人,特别的机灵,似乎知道如何讨好主子,之前主子是喜欢孩子不错,可是却没见主子亲近过任何孩子,这一次却是直接将那孩子抱在了怀中,不难看出,主子是挺喜欢那孩子的!” 弄月轻拽了一下寒月的衣袖,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才主子还帮那小女孩炸头发呢,主子什么性子你我都清楚,何止是喜欢,我估计主子也是看出这小女孩和他长得相似,说不定这小女孩是主子流落在外的女儿也说不定!” 寒月听后面色是一片慎重,随后也压低了声音道:“主子之前是什么身份,你我都十分清楚,主子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只不过是长得像而已!” 弄月想想也是,随后便不由自主的将手指放在唇边,牙齿轻咬着,一副深思的模样:“你说这小女孩会不会是主子的孪生哥哥所生?” 主子的孪生哥哥可是和主子长得一模一样,如今五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但是这个小女孩真的和主子长得很相似,而且小小年纪那么的聪明机灵,都能够将主子以及寒月给糊弄过去,这哪是一般的人能生出来的? 所以,说不定这小女孩就是风吟在失踪后和一个女人生下的。 寒月听着觉得也有点儿道理,不过到底性子要比弄月沉稳一点儿,也不太喜欢去揣测主子的心思,便说道:“这件事主子自有分寸,我们就不要再胡乱猜测了!” 寒月和弄月以为慕瑾去,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但是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半个时辰的时间。 便看到山中的道路上,一辆白色缓缓的朝他们行驶而来。 前面的那几匹马身上都印有清茗水榭的独特标志。 寒月和弄月两人对视一眼,便立刻朝马车走过去。 掀开月笼纱,便看到慕瑾和苏儿两人正静静的坐在软垫之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倒是苏儿看着主子的表情乖乖的,尤其是那种眼神怪怪的,兴奋待着雀跃,俨然将慕瑾当成一尊佛一样崇拜着。 “继续上路吧!”慕瑾清淡的开口,语气平静,声音低沉。 寒月和弄月两人对视一眼,完全不知道慕瑾是怎么在半个时辰内就将山寨中的人给解决的,而且他们在外面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听到。 那感觉,就是山寨之中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他们也知道主子不说的事情,他们也不该过多的追问。 随后寒月和弄月带着其他清茗水榭的人继续隐没在了树林之中。 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继续朝着南岳国的方向赶路。 “下次你若是在偷听我说的话的话,我绝对不会轻饶你!”慕瑾敛起眸光,漆黑的眸光直视着苏儿,冷冷的寒意一点一点的在眸中积累。 那种无形的威慑让苏儿瞬间挺直了身板,心里涌起一股惧意。 连点着头,极为乖巧的说:“叔叔,人家下次不敢了!” “没有下次!”慕瑾冷冷的说道。 苏儿紧闭上嘴巴,没有说话。 她真的好怕怕啊!这人只要声音压低一点儿,眼神冷一点儿,她就感觉他完全是阎王现身,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全身毛孔紧张的都要竖起来的感觉,真的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不过,不过,这都不要紧,谁让这个人有钱呢! 而且他真的可以称的上是富可敌国了。 =半^浮##生-/;www.{ban^fu][sheng].com 那劫匪藏的小金库,和他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了。 艾玛,她竟然到现在才发现,她面前坐着的这个人那么有钱啊! 就感觉他全身都贴满了金灿灿的金条啊。 要不是她今天偷听到他和山寨的大当家的说话内容,恐怕她就要错过这么一个富有的人。 怎么办?她现在真的好矛盾啊,她既想回到母亲大人的身边,可是却又惦记着他那多多的财产。 尽管母亲大人说天煞阁的人都很可怕,可是当那么多的财产放在她面前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正文 第七百二十六章 献殷勤的苏儿 尤其是现在,这个人根本没有一点儿要对她怎样的样子。 她刚刚偷听被发现,这位叔叔也没有对她怎样,也没有凶她,也没有打她,就是在刚刚的时候,小小的警告了她一下。 “叔叔,你要不要吃橘子,我剥个橘子给你吃吧?”一路上慕瑾再也没有和苏儿说过话,而苏儿呢正是爱玩,爱动的时候,嘴巴更是憋不住想要说话。 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果实,便立刻讨好的对着慕瑾说道。 慕瑾看了一眼歪着脑袋,手中拿着橘黄色橘子的苏儿,此时扎着丸子头的苏儿,说话声音萌萌的,尤其是那小眼神乌黑发亮,真的是特别的可爱。 让人看着即便有再大的怒气那也消了。 苏儿见慕瑾不说话,便自顾自的给慕瑾剥起了橘子,那么大的一个橘子,苏儿要两只手才能握住,剥橘子的动作,自是很慢,但是苏儿剥的却是十分认真。 剥完之后,苏儿还贴心的将橘子上的白丝撕掉,然后才递到慕瑾的跟前。 这丫头,鬼精鬼精的,显然是在讨好他,他要是吃了,自是代表他原谅她了呗。 然后慕瑾还是接过苏儿递过来的一瓣橘子,轻启红唇轻咬了一口。 苏儿看到慕瑾吃下去,那两双眉眼可谓是彻底的笑开了:“叔叔,你放心,刚刚我听到的,我绝对不会往外说一个字的!” 他这么有钱,她独享都来不及,她怎么可能会告诉其他人。 不过这位叔叔的本事也太厉害了,竟然只是和那些人说了几句,那些人就立马对叔叔毕恭毕敬的。 甚至还要跟着叔叔下山,追谁他! 或许这就是母亲大人说的人格魅力吧! 其实苏儿听到的那几句,其实也不是很重要,而且很多话,苏儿这么小的年纪,她未必能理解。 而且这丫头,估计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钱给吸引过去了。 “那好一言为定!”慕瑾伸出小拇指要与苏儿拉钩。 苏儿看到慕瑾伸出这个手势,不由更加高兴了,立刻也将自己的小拇指伸了过去,于是一大一小的小拇指拉在一起,许下了一个诺言。 宋太医和李太医已经连续两天不眠不休的守候在皇上病榻前,这竹叶青的毒虽然能解,但是却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干净的。 本身慕止如果能够动用内力将体内的毒素逼出来一点儿,那现在慕止也不用连续躺在床上两天了。 “皇上,再过三天,您身上的毒就能全部解掉了,只是这三天皇上切忌不要下床活动,也不要思虑太多,安心卧床休养就好!”宋太医和李太医两人抹了下额头的汗水,他们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这日后只要皇上按时吃药就行。 现在的慕止脸上还覆着一层淡淡的苍白之意,但是这也已经比前两天好很多了。 他已经两天没有上朝处理政事了,尽管已经成功的转移了安王爷的视线,没有引起安王爷和其他王爷的任何怀疑。 可是他没上朝的这几天,不知道给安王爷和其他几位王爷提供了多少方便和机会。 而他手头中一直追查的事情,也被迫耽搁了起来。 至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慕瑾冷嗜的眸光慢慢的转移站在一边,看着窗外,一副无所事事的卫鸢尾身上。 “在朕昏迷的这两天,她一直都在这?”慕止对着一旁的福禄说道。 福禄点点头:“是啊,皇上你昏迷过去之后,奴才自是不敢让她离开,所以一直让她以太监的身份,时时刻刻的和奴才在一起,夜也一直在暗地里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两天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奴才想,她应该不是派来杀皇上的!” 慕止望着卫鸢尾那有些消瘦的身影,眯紧了危险的眸光:“那就让她待在朕的身边,朕倒要看看她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刚刚叶子来报,在仙林城发现了清茗水榭少主的踪迹,估计要不了几日,清茗水榭的少主就能到达京城了,皇上,您看……”福禄压低了声音在慕止面前说道。 按照时间推翻,这个时候清茗水榭的少主应该已经达到京城才对,怎么现在才刚刚到达仙林城? 难道是这中间几天发生了什么事,耽误了时间? “等清茗水榭少主到了京城再说,朕现在中毒,而且内力还不能使用,现在是绝对不能见他的!”如果见了,没有内力的他,就相当于在清茗水榭少主面前占了弱势。 “是,奴才明白!”福禄说着,便将眼光落在了卫鸢尾身上:“那皇上打算如何让她给皇上解毒呢?” “派人将恶人谷的药圣请到京城来,这世上只有恶人谷的药圣才能分辨出朕身上中的到底是不是宁折颜的毒,如果不是……”他绝对会让卫鸢尾饱尝这世上最痛苦的折磨。 卫鸢尾看似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其实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心底偷偷的绘制着皇宫的建筑地图,以备一时之需。 猛的,卫鸢尾便觉背后有一道锋利冷冽的眸光似是要戳穿她整个后脊背一般,冷嗜的让人全身发寒。 ⑧±妙(.*)笔⑧±阁⑧±,o 卫鸢尾慢慢的转过头,便和慕止那双弥漫着满是杀意的黑眸对上,前者是一个头嗜血残忍的猎豹,随时要将猎物掏心拆骨,而后者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有恃无恐,好似抓住了猎豹的痛脚般,没有丝毫的惧意。 清茗水榭设立的分庄处,身着一袭白衣的慕瑾正仔细检查着分庄的账目,而本来坐在一旁的苏儿却是慢慢的,慢慢的挪到慕瑾的跟前。 趁着慕瑾不注意,高高的将脖子伸过来,想要知道慕瑾正在看什么。 寒月和弄月两人分别站在慕瑾的身后,看到苏儿那端坐的身姿,但是那伸的老长的脖子,却是格外的好笑。 慕瑾抬起眼眸,苏儿立刻便将脖子给收了回来,撇过头,装作看风景的样子。 “帮我磨墨!” 苏儿立刻便撇过头,拿起墨棒,一只手轻挽起袖角,十分自觉的挨到慕瑾的跟前给慕瑾磨墨。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七章 苏儿使坏 那有模有样的样子,俨然是一个出色的小书童。 立在一旁的分庄庄主十分好奇这孩子哪里来的。 但是好奇归好奇,主子的事情,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庄主能够过问的。 随后便将手中的一个单子放在了慕瑾的跟前:“这是今明两年庄子里的开销!” 慕瑾拿起单子看了一下,而苏儿更是不忘错过这个好机会,虽然里面有很多字她不认识,但是最重要的金额她看懂了啊! 没想到这个破庄子,一年的花销,竟然达到上千万两。 慕瑾执起徽州特质的毛笔,沾了沾毛笔,便在单子上签了名。 自己苍劲有力,如同一把匕首一般极为的锋利,似乎要戳穿这张纸一般。 尽管慕瑾写的什么,她依旧看不懂,第一个字迹比较饶,在她所认识的字中,找不到一个像的。 可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只要慕瑾简简单单的签了一个字,就能拿到那上千万两的银子。 天啦,这在她幼小的世界观中,真的太神奇了,她突然感觉她这几年都白活了。 她的母亲大人每天累死累活的做手术,研究药物,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可是这么多的钱,慕瑾只要轻轻的写个名字就有了。 不行了,她忍不住要干坏事了。 “少主,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水!”苏儿看到那庄主拿着单子出去了,立刻急中生智的找了理由要出去。 她要看看那庄主拿着单子去哪里兑换银子。 慕瑾看了看已经空了的杯子,点了点头。 以为苏儿是用茶壶给他倒水,他还特意将手中的被子往中间挪了挪。 结果苏儿直接拎着茶壶跑了出去,要说那茶壶没水就算了,可是那茶壶里还有半壶水啊。 她拎着茶壶出去的时候,水都从茶壶嘴撒出来了。 这个丫头,估计是又贪财了。 “弄月,你跟着她出去看看!”慕瑾话语中满是无奈。 随后收敛起嘴角的弧度对着寒月说道:“南岳国皇上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吗?” “没有,按道理我们进了南岳国,肯定会被人跟踪监视,可是除了我们刚开始进城的时候,属下到现在没有发现暗中有人监视我们!”这一点儿寒月也觉得有点儿奇怪。 不管有没有人跟踪监视他们,这一点儿都在慕瑾的意料之中。 慕止,这个他只听说过名字的堂弟,从一个身份低微不被自己父亲喜爱,甚至是厌恶的人,当上南岳国新任皇上,本身就证明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而且他不仅有实力还有十分好的运气。 如若当年慕止没有被他的父亲发配到南岳国一个偏远贫瘠的土地上做王爷,而是留在了皇宫,那么慕止别说是当上皇上了,就是连活不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那我们今晚就连夜进京!”慕瑾眯起了眼睛,漆黑的眸光闪耀着精烁的光泽。 “可是主子,这几日连夜赶路,不稍作休整一下,明日在出发吗?”寒月有些不明白,这到京城也不至于急于一时吧? 慕瑾却是邪魅的勾起唇角,望向门外:“第一从我们进入南岳国的那一刻开始,皇上就应当派来过来,可是这到现在,都没有营皇上派来的人,这和之前皇上极力邀请我前往南岳国的热情态度极为的不相符!这说明,南岳国的皇上现在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第二,我得尽快把那个小丫头送到瑜楼!” “主子要将那小女孩送走?属下见主子挺喜欢那小女孩的!”第一点寒月可以理解,但是这第二点寒月就有些不理解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刚才找理由出去是想知道庄主从哪里取钱!”慕瑾眯起了那双深幽的双眸:“所以我很想知道这孩子的母亲是谁,到底是怎样教出这样一个聪明机灵而又贪财的孩子的!” 原来不是想要将那女孩送走的意思啊! 而且貌似是他跟着主子这么长时间以来,这好像是主子对一个女人感兴趣吧? 虽然这个女人已经嫁了人作了母亲,不过,只要主子能够在重新喜欢女子,那也是不错的。 “那到时候这小女孩见到自己的母亲了,主子是真的将这孩子还回去?”寒月问道。 毕竟这是唯一一个让主子亲近的孩子! “孩子总归是别人的,当然要还给别人,清茗水榭不是曾经的天煞阁!”这孩子他在喜欢又如何,毕竟不是他的。 寒月没有在说话,如果主子真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话,他倒是可以在暗地里做一些手脚,让孩子的母亲找不到自己的孩子,那这样主子便会将这个孩子给留在身边。 往后在主子身边陪伴也是好的。 这几年他跟在主子身边,他真的觉得主子很孤独。 那种独就好像独自一人深处在一个无尽黑暗的深渊中一般,没有人说话,更是找不到任何人倾诉。 主子除了处理清茗水榭的事情,便是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一张一张的画着卫鸢尾的画像,画着他们认识后的每一个场景。 五年的时间,画下来的画作几乎堆满了一间房间。 那种孤独是谁也走不进主子的心,而主子也不愿意走出来。 ②miào②bi.*②阁②, 他就宁愿将自己关在孤独的门中,不让任何人靠近。 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让主子想亲近的孩子,能够缓解一些主子的孤独,可是主子却又要将这孩子给送走! “对了,前些日子玄离给我写信,美玉又怀了孩子,按照日子,也该生了,你去准备些礼物让人送过去吧!”慕瑾说道玄离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才稍微柔和了一点儿。 从他当上清茗水榭的少主之后,他就身边的人给遣散了,作为他贴身侍卫的玄离自然也要离开,因为慕瑾已经死了,已经在这个世界不存在了,自然慕瑾曾经身边的人也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他任何还活着的痕迹。 “是,属下会去准备的!“寒月低头恭谨的说着。 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苏儿才拎着那装满水的茶壶,有些费劲的走进来,一进屋就看到慕瑾盯着自己看,苏儿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给拿了出来:“少主,这个庄子好大,苏儿迷路了呢!” 正文 第七百二十八章 孩子很像你 然后苏儿就用手饶了绕头发,那小糯米团子的身子,费劲的爬上凳子,然后拎着茶壶倒了一杯水到慕瑾的杯子之中。 弄月在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对着慕瑾指了指苏儿手中的那壶水,摇了摇手。 慕瑾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那杯茶水,好似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少主,你怎么不喝啊?” “我不渴,你回屋好好休息,吃完晚饭,我们要继续上路!”慕瑾站起身,便从苏儿身旁走了过去。 “她去哪里了?”慕瑾问着弄月。 “跟着庄主到了钱庄,然后回来的时候,便从水沟中舀了一壶水!”弄月简直佩服这个小丫头,心也够大的,竟然敢从水沟里舀水给主子喝,也不怕被打屁股的。 果然和他猜的没错,这个鬼机灵,估计下一步是想办法从庄主那里敛财吧。 “我还以为这小丫头在主子的茶水中下毒呢!”弄月摆手的时候,寒月真以为这个小丫头给主子下毒了。 慕瑾淡淡的抿着唇角,没有说话,一直到傍晚快要离开的时候,慕瑾去找苏儿,却见苏儿那小小的人,站在板凳上,人趴在桌上,手中握着毛笔,在纸上正写着什么。 “苏儿,你在干什么?”慕瑾有些奇怪的走进。 苏儿则是立刻迅速的将纸张给收了起来,仰起头一脸乖巧的看着慕瑾:“在练字!我娘亲给我的任务,我每天都要练一个时辰,昨天没有机会练,那今天就要抓紧将昨天的补回来!” 是吗?这孩子真有那么乖巧听话自觉? 然而苏儿那双略带着警惕的双眸却已经将她给出卖了。 “走吧,要出发了!”慕瑾也没说什么。 “好!”苏儿走到慕瑾身旁,伸出沾着墨水的手去牵慕瑾的手。 她可不能让他发现,她这一个时辰都是在模仿他的笔迹。 那小小的手掌握着慕瑾修长的手指,拉着慕瑾朝外走去。 让慕瑾漆黑的眸中泛着点点异样的光芒。 那种感觉,就像早已习惯了浑身冰冷的人,突然触碰到一抹温暖般,虽然微弱,可是却仿佛能将他整个人都融化般。 漆黑的夜中,周边的街道极为的安静,白色的马车缓缓的在石板铺就的道路上行驶着,发出清脆而又沉闷的“哒哒哒”声响。 苏儿的头不知不觉的枕到慕瑾的大腿上,那双小手再一次的拽过慕瑾身上的衣服,盖在自己的身上。 一直塞在怀中被她揉成团的纸团,在马车的颠簸下,从她的怀中掉落下来。 修长的手穿过朦胧的月光,将掉落在软榻上的纸团捡起,在皎洁的月光下缓缓的打开。 只见一张纸上,满满当当的写满了相同的两个字。 慕瑾那双漆黑的双眸露出一抹吃惊。 这纸上的字,每一笔,每一划无不是仿照他的笔迹而来。 虽然这两个字写的很不标准,可是一撇、一捺中无不透露着他的痕迹。 他之所以吃惊,是因为他想不到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能够在只看一眼的情况下,便将他的笔风记得清清楚楚,而且竟然模仿的至少有三分像。 而且这孩子显然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念,完全是凭借着记忆模仿。 而这个孩子为什么要模仿他的笔迹,不用说,自然是想要冒充他的笔迹敛财了! 慕瑾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睡的香甜,时不时还砸巴着几下嘴巴的苏儿,也只有苏儿在睡觉的时候,慕瑾才会觉得苏儿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 慕瑾这样看着,在马车上点上一根蜡烛,从抽屉中拿出一面铜镜,随后便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 他很久没有照镜子了,久的他都快忘记自己的长相了。 当那面铜镜一同照耀在他和苏儿的脸时,慕瑾愕然的发现,这个孩子长得竟然和他很像。 尤其是这孩子的眉毛和脸型,真的和他的很像。 慕瑾拿着镜子的手微微的有些发抖,一时间脑中闪过无数的东西。 可是却又都被他一一排除了,他是亲眼看到卫鸢尾被卷入到那湖水中的,卫鸢尾是不可能活着的,而且事后他还找到了一具和卫鸢尾穿着衣着一样的尸体。 他虽然没有证实那尸体到底是不是卫鸢尾,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卫鸢尾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就算卫鸢尾活下来了,但是卫鸢尾是很难怀上孩子的,又怎么可能给他生下一个女儿呢! 这一定只是巧合而已,这世上有那么多人长的和卫鸢尾相似,那自然也会有人长得和他相似。 所以苏儿像她,只是像而已! 不会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想到这,慕瑾便一下将铜镜从脸上移开,可是冷静过后,慕瑾便不由的再次低下头看着苏儿,用那修长的手仔细的在苏儿的脸上勾勒着。 这一次得出的结论更加的让慕瑾惊讶,苏儿的眼睛和卫鸢尾的很像,鼻子和嘴巴则像他和卫鸢尾两人的结合体。 可以说苏儿这张容颜是集合了他和卫鸢尾两人的优点,当他和卫鸢尾两人的优点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就变得似像非像了。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这小丫头长得好看,看着让人舒服,再加上她鬼机灵的,也极为的讨喜。 但是现在他是越看越觉得苏儿很像他,性格方面则像卫鸢尾! “寒月!”慕瑾掀开双唇,叫了一声外面的寒月。 随之行驶的马车便也停了下来,寒月掀开窗帘:“主子,什么事?” “你觉得这孩子像谁?”慕瑾的眸光一直落在苏儿的脸上。 橘黄色的烛光将慕瑾和苏儿两人的脸照的分外透彻。 真的和弄月说的一样,这小女孩和主子长得很像! “和主子很像!”寒月看了看这孩子,又看了看慕瑾如实的说道。 慕瑾在一瞬间捏紧了拳头,那纤浓的睫羽微微的颤栗着,眸中的神色极为的复杂。 “也和主子的孪生哥哥很像!”寒月看着慕瑾的神情,他真的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主子了。 要是认了自己哥哥的女儿做女儿,那事情就麻烦了。 正文 第七百二十九章 少主的女儿? 听到这句话,慕瑾握紧的拳头微微的松了一下,突然而来的那种失落感甚至失望感让慕瑾袭来。 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他差一点儿就要和苏儿做滴血认亲了,可是如果这女孩是风吟的孩子的话,作了有如何? 他和风吟可是同一血脉的孪生兄弟。 如果得知这小女孩是风吟的女儿,那他岂不是更要失望,甚至陷入一种纠结当中。 或许是因为烛光太亮,亦或者是马车停下来,没有了那种摇晃的感觉,苏儿一下睁开了眼睛。 看到马车中的寒月和慕瑾,一脸的迷茫。 揉着眼睛从慕瑾的大腿上坐起来,一脸很困的样子。 “大晚上的干嘛点蜡烛啊?”软绵软绵的声音从苏儿的嘴中发出,就跟黄鹂幼鸟的叫声一般。 慕瑾却是极为认真的看着苏儿:“苏儿你的娘叫什么,爹又叫什么名字?” 他要知道,苏儿到底是不是风吟的女儿? 苏儿虽然现在还很困,一副还想睡的样子,但是一提到母亲大人的话题上,苏儿的戒备却是十分的伸。 “不是说了,叫翠花吗?”苏儿嘟囔着嘴巴,准备趴下来继续睡。 “你告诉我实话,我给你一百万两的黄金!”慕瑾知道苏儿没有说实话。 黄金?苏儿那困顿的双眼一下睁开,极为兴奋的看着慕瑾,眼睛极为的闪耀,然后不过一会儿那眼中闪耀的东西便一下消失了。 她绝对不可能为了那区区的一百万两的黄金将自己的母亲大人给出卖了,他问她养的那条小狗叫什么名字,她或许可以告诉他。 “就叫翠花啊!” “那你父亲呢?”慕瑾依旧直视着苏儿的眼睛。 苏儿看着慕瑾却是皱紧了眉头,这大半夜的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她这个。 苏儿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母亲大人说她的父亲在四国之中可是很有名的,当然也有不少的仇人。 说不定这个人就是他爹的仇人呢! “你干嘛问这个?”苏儿歪着脑袋。 慕瑾拿起桌上的铜镜给苏儿,苏儿看了一眼,然后对着镜子笑了一下:“我知道我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然后呢?” “你不觉得我们长得很像吗?”慕瑾可是十分认真的跟苏儿说话。 要想要苏儿说实话,那就是先打消她心中的顾虑,让她相信他。 苏儿盯着慕瑾的脸看了一下,摇摇头:“不像,我要比你可爱好看许多,而且你头发是银色的,我头发是黑的!” 估计是小孩子还没有这个意识! 慕瑾便只好将话说明白:“你见过你的父亲吗?” 苏儿看着慕瑾,思绪也慢慢恢复了一点儿,比之前更加的警觉起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只好装作很困的样子,闭上眼睛打了一个哈欠:“苏儿很困,苏儿想睡觉觉!” 说着身体便开始往软榻上躺。 慕瑾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可是现在他却是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苏儿的父亲和母亲是谁。 即便他是苏儿父亲的这个可能性很小,可是他却还是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借口。 “你母亲是不叫卫鸢尾?”慕瑾直接说出了卫鸢尾的名字,一旁的寒月也是吃了一惊。 然而苏儿却是半点儿反应都没有:“我说了我娘亲叫翠花!” 卫鸢尾是谁?她娘亲叫玉月! 慕瑾看着苏儿那反应,心底瞬间涌起一股失落,如果苏儿的母亲真的是卫鸢尾,即便苏儿想要装作不知道,但是他说出卫鸢尾名字的时候,苏儿肯定会有反应。 而苏儿的反应就是她的母亲不叫卫鸢尾! “你知道一百万两的黄金有多少吗?金灿灿的能够堆满一整间屋子,你真的不想要吗?”慕瑾没有死心,仍旧循循善诱着。 苏儿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故人很像,说不定你是我那位故人的女儿!”慕瑾继续说着,声音平缓柔和:“所以我想知道你的身份!想要知道你的父亲和母亲叫什么!我不会伤害你,也更是不会伤害你的娘亲!我保证!” 苏儿依旧趴在地上不说话,然而脑袋却是飞速的转动。 母亲大人说她来到隐世家族的时候,之前认识的人差不多都死了,而且母亲大人也没认识多少人,但是认识母亲的人,绝对是要对母亲大人不利的。 又何来什么故人! 这个人一定是在骗她!还说和她长得很像,骗鬼啊,一点儿都不像,人人都说她和她的母亲大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怎么可能和他长得像,她可不想和他一样,那么年轻就长白头发。 但是,那一百万两黄金真的很吸引她啊。 她真的好纠结啊! 不,她要忍住这个诱惑,这不过是他凭空给她画的一个大馅饼而已,就是诱导她说出她母亲的身份。 说不定,这个人是发现了她是隐世家族的人也说不定! 所以对她循循善诱,引诱她进入他的陷阱里面。 慕瑾看着苏儿依旧没有反应,便知道再问下去苏儿也不会说。 现在他唯一能知道真相的办法就是见到苏儿的娘亲。 但愿这个小丫头没有骗他!她的娘真的会在瑜楼等她! “什么?清茗水榭的少主已经连夜到了京城?”卧在床上的慕止听到福禄的禀报,神情显得有些吃惊,竟然是连夜赶到的。 站在一旁给花浇水的卫鸢尾听到清茗水榭这句话的时候,身形顿了顿,随即便拿着花洒朝内殿靠近了一些。 “是,现在入住在江南院中!”福禄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不过是过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这清茗水榭少主就已经到了京城:“而且进城的时候始终只有一辆马车,里面坐的就是清茗水榭的少主,还有一个孩子!周围便没有其他任何人了,连个随侍的都没有!” “一个孩子?”不是说清茗水榭少主如今并无妻子,又何来孩子?难道这个孩子只是一个随侍的人? 正文 第七百三十章 让我出宫 “是,据探子说这孩子大概只有四五岁的样子,是个女孩,长得极为聪颖可爱,很是讨少主的喜欢,下马车的时候还是少主亲自将那孩子抱下马车的,然后牵着手一起走进江南院的,皇上,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是少主的女儿啊?” 自从新任的少主将天煞阁改名为清茗水榭之后,便一直十分的低调,外界对于他的事情可谓是知之甚少,基本上都在清茗水榭的地界待着,从不踏入三国之地。 这一次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得以将清茗水榭的少主说服前来南岳国,而这清茗水榭的少主竟然在身边带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慕止怎么想,都觉得那孩子不可能是清茗水榭少主的女儿。 “那个孩子长什么样?身上有什么特征?”自从清茗水榭的运作模式从地下变成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江湖中其他帮派的不满。 他应该清楚,现在江湖中想要杀他的人很多,因为他真的管得太多了。 “和一般的小女孩很不一样,头发被扎成一个团子形状,眼睛乌黑雪亮,身上穿的衣服是荷叶褶皱裙……” 竟然是苏儿,这和苏儿的描述十分的像,卫鸢尾十分的惊讶。 苏儿怎么会和清茗水榭的少主在一起? 清茗水榭就是改名后的天煞阁啊! 难怪之前她总是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和后怕,苏儿竟然落到了清茗水榭少主的手中。 “让人马上去查那小女孩的身份!”清茗水榭少主竟然有女儿,如果是,那还真是一件稀罕事。 “奴才已经让人去查了!“福禄立刻回答道。 这个时候又一名内侍快速的走进来,在福禄的耳边说了几句,福禄听后,脸上一喜:“皇上,恶人谷的药圣已经进宫了!” 卫鸢尾听到这,转身便从外殿中离开。 刚从殿外走出来,夜便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 然而卫鸢尾却是哪里也没去,拿着手中的花洒到湖边去灌水去了。 药圣的性格一直都深居在恶人谷中,给恶人谷的城主研究着各种药物。 药圣之所以回从恶人谷离开,无不是因为再一次的听到宁折颜的名字。 要知道宁折颜已经消失了五年之久,之前宁折颜会消失,可是宁折颜研制的毒药却没有从江湖中消失,这一次宁折颜不仅消失了,而且江湖中也没有宁折颜新研制出来的毒物出现。 所以这一次药圣听到有人中了宁折颜的毒,所以这才连夜从恶人谷赶来。 药圣可是不管什么朝廷礼仪,一进来就直嚷着要见中了宁折颜毒的人。 也更是不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对他而言,他只在乎宁折颜的毒。 药圣再给慕止把了脉之后,沉吟了许久,之后又问了一些慕止是怎么中毒的。 慕止将中毒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跟药圣说了。 药圣听后极为的兴奋,用手摸着自己白色的胡须说道:“没错,你中的的确是宁折颜的毒,这种毒应该是宁折颜最先研制出来的,不然老夫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毒药的药性!” 药圣对于宁折颜研制出来的毒物可是到了痴迷的地步,也一直都在效仿宁折颜的毒药。 所以对于宁折颜药的药性也十分的了解。 竟然真的是宁折颜研制出来的毒。 “那药圣可知这毒如何解?”慕止诚恳的问道。 “解?”药圣双眸一瞪,摸着花白的胡须,脸上的褶皱堆积的更多:“宁折颜的毒只有他自己能解,老夫研究了他将近十年,到现在也只能解他十年前研制出来的毒药!这世上什么人你都可以得罪,但是却不能得罪宁折颜,他这人可十分的小心眼!” 药圣才不管慕止的死活,他只想研究宁折颜的毒药! 福禄听到这,脸上满是担心:“皇上,那这……”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慕止整双眸子都弥漫上一团浓重的杀意。 “奴才现在就去将她找来!”福禄说完便从殿中离开了。 “怎么?宁折颜就在皇宫?”药圣倒是有些惊讶了。 “药圣大人,宁折颜已经死了,给朕下毒的是宁折颜身边的贴身婢女,她说她能解!”慕止转过头看着药圣的反应。 而药圣的第一反应,则是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老夫虽然对宁折颜不熟悉,但是也知道宁折颜也绝不会传授自己研制毒药的配方和解法了!”药圣说的极为肯定。 不然宁折颜的毒药为何在这世上如此的稀少,就因为从始至终都是宁折颜一个亲自亲为配置的。 卫鸢尾和药圣两人都有各自的理由,实在让慕止不知道如何分辨。 然而慕止更加相信药圣所说的,那就是卫鸢尾有宁折颜的毒,但是却绝对不会解毒。 卫鸢尾走进来的时候,药圣正对着慕止拍着胸脯,一脸信誓旦旦的发誓,这个世界上除了宁折颜不会有人解开这种毒。 “既然药圣说的如此笃定,那皇上现在就将我杀了吧!”六年后再次遇到药圣,药圣的偏执还在,同样岁月也在药圣的脸上镌刻了不少的痕迹。 那张脸依旧熟悉,可是时至今日在碰到就已经和陌生了。 “哼,就你这个小娃娃说你能解宁折颜的毒?”和六年前一样,药圣还是很喜欢称年轻的女子叫做小娃娃,可是她已经不是小娃娃了。 六年后的她,二十二岁了,是成人了! “我能不能解和药圣大人你无关,反正我的命在这,话也在这!”卫鸢尾转过头,看向病榻上的皇上:“皇上信药圣大人的,还是信我的,全凭皇上的一句话!” 》≠》≠, 哪怕皇上现在病入膏肓了,那她绝对相信皇上会拿死马当活马医。 她可是唯一的希望啊,皇上就是不信那也必须信。 “你这个小娃娃还真是口出狂言,你要是这能解毒,那你现在就解给老夫看看,若是解了,那老夫便拜你为师!” 卫鸢尾却是笑了一下:“如果我将这毒解了,我还能活吗?” “朕知道现在中了宁折颜的毒,但是你要是想让朕完全相信你,你必须要证明你能将这毒给解了!”不然到时候他被这个女人处处威胁,到最后却发现这个女人是骗他的。 那他岂不就被这个女人给玩弄了吗? “证明完皇上就能放了我?”卫鸢尾笑说着:“当然我知道这不可能,不过只要皇上答应我让我出宫一天,且不派人跟踪我,那我就证明给皇上看!”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一章 熊孩子要砸死我? “你现在就开始想着怎么跑了?”慕止听完冷厉出声。 “皇上,我来到这皇宫本就是来寻找东西的,我又怎么会跑?”她一定要知道,她的苏儿是不是和清茗水榭的少主在一起。 “朕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朕的视野的!”直到她死为止。 “那就这样吧!”卫鸢尾说完转身便要走,还没走几步,慕止的声音变再次响起。 “你可以出宫,但是朕会让夜在暗中跟着你!” 显然慕止已经做出了让步。 卫鸢尾听完勾起了唇角,这本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如果她直接说她想要出宫的话,那慕止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但是当她同时提出两个条件的话,那慕止定然会作出一定的让步。 “必须远远的跟着,决不允许干涉我做任何事!”反正她总有办法将夜给甩掉。 “你若是想要寻找你的外援来救你的话,你最好就不要妄想了,即便你能逃得了一时,绝对逃不了一世!”慕止发出最后的警告。 然而卫鸢尾却已经走到了药圣的跟前:“那就请药圣大人做个公正了!” 药圣摸着花白的胡须一脸的不屑:“我就看看你这个小娃娃怎么将牛皮给吹破天!” “福禄,去找一个侍卫来做试验!”慕止看着卫鸢尾那一脸自信的容颜,对着福禄吩咐道。 “不用了,现成的就一个,让夜来试吧!”卫鸢尾直接说出了夜的名字。 福禄看向慕止。 这毒本就是针对内力高深的人,夜来做试验对象正适合。 随后慕止点点了头。 夜便从屋外走了进来,卫鸢尾先是用刀隔开夜肌肤上的一个伤口,然后便将毒药涂抹在了夜的身上。 之后药圣又给夜把了脉:“恩,是完全一样的毒!” 之后卫鸢尾通过针灸的方法将夜身上的毒给解了。 这全部的过程,药圣和慕止两人都看在眼中,完全没有想到只是通过几枚小小的银针刺中几个穴道就能够将毒给解了 当药圣给夜把脉的时候,夜体内的毒素也真的是被清除了。 简直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宁折颜研制出来的毒药了。 “现在皇上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有这个解毒的能力了吧?”当初宁折颜只留下研制好的毒药,至于解毒的步骤都是绘画下来的。 她可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掌握这解毒的方法。 慕止看着卫鸢尾手中拿着的银针上还沾着黑色的血液,在瞬间就眯起了危险的双眸。 她到底哪来来的自信竟然当着他和药圣的面给夜解毒的? 难道她就不怕她刚才解毒的方法被他和药圣大人学会吗? “你这个小娃娃竟然还真不是吹牛皮,还真把毒给解了!” “宁公子亲手教的,又怎么会错呢!”卫鸢尾微笑的说着,然后对着慕止说道:“皇上,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出宫了?” 福禄望着慕止,而慕止望着卫鸢尾那一脸无畏的表情,眸中的杀意更加的浓郁。 但是最终还是让福禄安排下去了。 华灯初上的时候,卫鸢尾已经身穿着一身轻便的男装从皇宫走了出去。 她知道她现在不顾一切的出宫,只会让她现在的处境更加的艰难,但是她不可能为了那生肖灵珠就将苏儿的安危置之度外。 现在她只祈祷跟在清茗水榭少主身边的那个孩子不是苏儿。 自打苏儿到了京城,那个小脑袋恨不得从脖子上摘下来,望着这周边的亭台楼阁,简直新奇的不行。 那一双乌黑的眼睛不停的转呀转呀,看到新奇的好玩的就想上去摸一摸,看一看。 到最后直接从马车中跳了下来。 满眼满脸都写着高兴,好似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一般。 慕瑾倒也没有阻拦,便让马车停下来,等苏儿什么时候看够了,便再次赶路。 而苏儿对于这些新奇的东西,虽然好奇,拿在手中反复的摸着,想买,可是却又舍不得钱。 那纠结的小眼神,直让慕瑾没有办法,最后还是慕瑾花了钱将那些东西买下来。 等两人到达江南院的时候,马车中差不多已经堆满了苏儿买的玩具。 这不到了晚上,苏儿直接将那些喜欢的玩偶和木头雕刻的小动物全都都给放在了床上,嘴中吃着糖葫芦,手中抱着玩偶,翘着二郎腿,在床上可是十分的潇洒自在。 正在苏儿一边哼着小苹果,一边笑的眉眼弯的时候,便看到窗外有一簇紫红色的流光烟火闪过。 顿时,苏儿便以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母亲大人! 没想到母亲大人竟然到了南岳国,那简直太好了!她又可以跟母亲大人睡在一起了,她一个人睡真的是太寂寞了。 苏儿飞快的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打开门,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之后,便迈开她的小短腿在黑夜中运行起轻功,直往刚才那绽放紫红色烟火的地方奔去。 卫鸢尾在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两人走散,用信号弹联络的准备,所以当卫鸢尾找到江南院的时候,便在江南院那条的小巷中,燃放了一颗信号弹。 如果里面的人是苏儿,那么里面的苏儿一定会想办法给她发射信号的 现在卫鸢尾就抬着头,看着漆黑的天空,等着苏儿的信号。 高大的墙上,一个小小的身子费力的爬上墙头,一只脚没有站稳,差点儿要从墙上给摔下去,不过当看到站在墙下,抬着头望着天的卫鸢尾时。 脸上立刻露出欣喜雀跃的笑容:“母亲大人,苏儿在这里!” 卫鸢尾一下回过头,便看到在墙头上,月光照耀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当即紧张和担忧的心全都在看到这抹小小的身影时,全都烟消云散。 苏儿看到许久不见的母亲大人,当即就兴奋的从墙头给蹦到了卫鸢尾怀里,然而苏儿却是忘记卫鸢尾不是她那武功高强的师傅,能够将她稳稳的接住之后,还温柔的摸摸她。 “啪……”苏儿和卫鸢尾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你这个熊孩子,要砸死我吗?”卫鸢尾刚准备让苏儿跳下来,结果苏儿就直接跳到她的怀里。 正文 第七百三十二章 夫人,慢走 她直接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连伸手抱住苏儿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苏儿给砸倒在地了。 “呜呜呜,对不起,母亲大人,苏儿忘记你不会武功了!”苏儿一脸抱歉。 卫鸢尾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腰,将刚才压到她腰的那块石头狠狠的踢走。 “母亲大人,你没事吧?”苏儿看到卫鸢尾捂着腰,连忙伸过手要去给卫鸢尾揉腰。 “别说话了,我们赶紧走!”卫鸢尾捂着自己的腰,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 该不会是硌到骨头了吧?不然怎么这么疼? “为什么呀?”苏儿眨巴着一双乌黑雪亮的大眼睛,话语中有些不情愿。 “清茗水榭就是曾经的天煞阁,你还问为什么?”至于苏儿是怎么和清茗水榭少主在一起的,她现在来不及问,等她带着苏儿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她在仔细的问问苏儿,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苏儿却是点点头:“我知道啊,可我觉得清茗水榭的少主没有母亲大人说的那么可怕啊,老实说他对我挺好的,今天给我买了好多的玩偶呢,还有好多吃的呢!” “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卫鸢尾可不相信那清茗水榭少主有那么好心,估计这八成是苏儿装乖卖萌来的。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很有钱,特别的有钱!”苏儿一本正经的看着卫鸢尾,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卫鸢尾穿的是一身男装,眼睛提溜提溜的在卫鸢尾身上打转着,似乎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卫鸢尾就知道会是这样。 “我认识一个比他更有钱的,咱们母子两一起去敛他的钱!”卫鸢尾弯下腰,便要将苏儿抱起来。 她在施针的时候特意在银针中加入了安眠的作用,所以在她出皇宫没多久,夜就进入了昏睡状态,现在离药效失效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得尽快的找一个地方将苏儿安顿好,然后在回到皇宫中去。 “不可能,母亲大人你知不知道这个少主,在三国之中有很多的铺子和田产,几乎三国之中都有少主的人,就是在山沟沟里也有少主的人,他手下的财产至少得有这个数!”苏儿对着卫鸢尾伸出十根手指头。 卫鸢尾直接将苏儿那十根小指头给握住:“我认识的那个人,整个南岳国都是他的,全南岳国的人都要听他的,绝对比那个少主有钱,有权!” 墙那边的慕瑾听到卫鸢尾和苏儿的对话,总算是明白苏儿为何会这样了,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你母亲在骗你!”慕瑾的声音隔着墙穿透而来,低沉而又带着磁性,不紧不慢,让人不由的产生一种威慑的感觉。 “你丫的,你不是很能吗?竟然跑出来还被人给跟踪了!”卫鸢尾听到这声音,第一个感觉是相似,但是随后就飞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天底下相似的声音多了去了,慕止的声音还像慕瑾的呢! 卫鸢尾说完,拉着苏儿就要跑,然而跑到巷子尽头的时候,寒月便已经等候在哪里了。 卫鸢尾拉着苏儿朝另外一头跑去,然而刚转身,弄月便出现在了卫鸢尾的身后。 “苏儿,我想办法拖住他们,你找到机会就赶紧跑!”卫鸢尾低下头轻声的对着苏儿说道,一只手将苏儿护在身后,另外一只手却已经朝怀中摸去。 “既然夫人已经来了,不妨进来坐坐,喝杯茶?”慕瑾的声音再一次的从墙的另一边传来。 声音明明很轻,但是却仿佛有着穿透力般,直达人心。 卫鸢尾看了一眼苏儿,真的不知道苏儿给她惹了什么麻烦。 “少主,你不是说要帮我找母亲的吗?现在我母亲找到了,为什么又不让我走了?”在钱和母亲大人面前,苏儿自然毫不犹豫的站在母亲大人这边。 “即便要走,至少也要打声招呼,就这样偷偷摸摸的走了,岂不是显得为母之人没有好好教育自己,而且你还欠我钱!” 夜幕下,坐在凉亭处的慕瑾,那一袭白衣胜雪的身姿极为的耀眼。 而比之更加有耀眼的自是那一头随风飘扬的银色长发。 在月华的照耀下,竟有一种带着诡异的美感。 石桌上放着的铁观音此刻正散发着清淡的茶香,修长的手拿起一个青瓷杯放在对面的位置上,然后动作优雅的拿起茶壶在青瓷杯中缓缓的注入那散发着清幽香气的茶水。 风轻轻一吹,那清幽的茶香味便从墙里飘到了墙外,钻入了卫鸢尾的鼻息。 “你拿了他什么东西,赶紧还回去!”卫鸢尾低下头看着苏儿,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苏儿抬着头看着卫鸢尾,灵机一动说道:“母亲,真的是茶香,说不定少主只是请你喝杯茶而已,你不要紧张啦!” 卫鸢尾真是想把苏儿揍一顿,钱有命重要吗? 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这巷子口,被这两人把手的严严实实的,她除了进去喝茶,貌似没有其他的办法。 卫鸢尾拉着苏儿走到凉亭的时候,慕瑾那修长如玉的背影,让卫鸢尾有片刻的微楞。 ,o 总觉得一切都很熟悉,然而当在走进看到慕瑾那一头银色的长发时,心底的那抹熟悉便瞬间从心底抹去了。 然而当卫鸢尾看到慕瑾戴在脸上的银色面具时,卫鸢尾又一下恍如看到了当时带着银色面具的云邪。 虽然两人带着的银色面具有着十分明显的区别,可是卫鸢尾却是看着愣神了,甚至很想上前将慕瑾脸上的面具摘下来,一探究竟。 慕瑾微微的抬眸,那双漆黑的眸光对上卫鸢尾那双一直打量着他的眸光,淡淡的开口:“夫人,坐吧!” 对于卫鸢尾的反应,苏儿也有些好奇。 卫鸢尾看了一眼慕瑾对面的那个石凳,然后便拉着苏儿走了过去,还没坐下,卫鸢尾便清冷的说道:“苏儿欠你的钱以及你的东西,我都会还给你!” 然后转过头对着苏儿说:“将东西都拿出来!”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三章 苏儿不是坏孩子 慕瑾垂下眸,轻呷了一口茶,再次抬眸时,卫鸢尾那双带着惊异和探究的眸光依旧落在他的脸上。 一旦卫鸢尾用十分严肃话语说话的时候,苏儿便都会选择乖乖的听话,然后就是老老实实的将从慕瑾那里搜罗来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放在石桌上。 “我的孩子是喜欢钱财,但是她只是喜欢收集,她并不是坏孩子,这些东西,少主你清点一下!”卫鸢尾说这话的时候,眸光依旧看着慕瑾一动不动。 他给她的感觉很清冽,但是这清冽中却又带着点儿邪气。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气质,亦正亦邪,全在一念之间! 慕瑾放下手中的青瓷杯,淡色的唇轻启,声音冷而寒:“夫人认识云邪?” 卫鸢尾一双黛眉微微的跳动了一下,随后眸光更加深幽的看着慕瑾。 “夫人是东楚国人,曾经的战神邪王是无人不识,尤其是他脸上带着的那面银色面具!”慕瑾继续说着。 卫鸢尾紧抿着双唇,而站在一旁的苏儿对于慕瑾所说的话,完全找不到头绪,也更是不明白自己的母亲大人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可是,并不是每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就是战神邪王!”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眸中的担忧和警惕在瞬间就消失不见。 她还真怕对方知道她的身份! 原来对方是以为她把他当成了慕瑾,不过,确实! 谁让他脸上的银色面具,让她对着慕瑾存着一丝幻想。 可是仔细想想,怎么可能呢! 慕瑾怎么可能会成为天煞阁的阁主? “苏儿是个好孩子,她很聪明也很乖巧,这些东西是我送给她的!”慕瑾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 这些东西可是在苏儿的眼中十分的宝贝,在路途中,苏儿无聊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一眼,就是临睡前也要确认一下这些东西时不时还在怀中。 “不用,这些东西苏儿拿回去也没有什么用!” 卫鸢尾话刚说完,苏儿便想要发出抗议,但是卫鸢尾眼角的眸光一扫过去,苏儿便立刻不敢在动了。 “这些天,我很感谢少主你对苏儿的照顾,至于苏儿欠你钱的事情,少主说一个数字,我明天就会还上!”卫鸢尾话语坚决。 这桌上的东西都已经价值连城了,他还在乎那点儿银子吗? 分明是一个借口。 “钱也可以不还,只要夫人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便可以带着苏儿离开了!”慕瑾漆黑的眸光似乎要与整个黑夜融为一体。 也只有在刚开始的时候,慕瑾看了一眼卫鸢尾之后便再也没有看卫鸢尾一眼了。 眼神始终都是看着前方,但是却并不是看着卫鸢尾的。 这个女人,容貌姿色不错,但是和卫鸢尾完全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 既然不像,他自然也对这个女人瞬间就失去了兴趣。 卫鸢尾望向苏儿,隐隐的感觉有什么不对。 “我还是还钱吧!”卫鸢尾站起身就要拉着苏儿走。 然而寒月却是拦住了卫鸢尾的去路。 卫鸢尾转过头看着慕瑾。 “我刚才说了,只要夫人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可以带着苏儿离开!”慕瑾再一次重复道。 “什么问题?”卫鸢尾只得重新坐回到石凳上,然后又将苏儿给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直到这个时候,慕瑾才抬起眸光,看着苏儿:“敢问夫人芳名?” “不是跟你说过……”苏儿立马察觉到不妙,张口就要说话。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慕瑾冷声打断:“我在跟你娘说话!” 苏儿一下闭上了嘴巴,然后有些无辜的看着卫鸢尾。 这肯定是苏儿随便编了一个名字。 “花娘,花朵的话,娘子的娘!”反正都是瞎编的,她就随口瞎编一个好了,他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什么来。 谁知,慕瑾听到这个名字后,那双墨染的眸子越发的幽深,唇角微漾:“没想到名满天下的花魁花娘竟然没有死!”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随便瞎编的一个名字,竟然真实存在?还是一个花魁? 青楼中的女子? 但是这不重要了,他认为是就是了。 不知为什么卫鸢尾觉得见到少主之后,腰部越来越灼热了,好像有一股热度想要将她腰部的那块肌肤给燃烧掉一般。 而且最重要的只是那一个很小的部分,部位越是小,那灼热的感觉也就让卫鸢尾月觉得难受。 卫鸢尾的手朝自己的腰上一模,眸光一下瞪了起来,看着慕瑾的神色也越发的吃惊。 她的龙虎灵珠就在她的腰部,而现在这龙虎灵珠发出这么灼热的温度,岂不是说这周围有人也有灵珠? 甚至是生肖灵珠! 可是到底是普通的灵珠还会生肖灵珠,卫鸢尾要看到自己灵珠发出的光才知道。 苏儿回头看着自己的娘亲,又看着慕瑾。 “母亲大人,花魁是什么意思?”苏儿那双乌黑的眸光中满是好奇:“你之前的名字叫做花娘吗?” 母亲大人的名字叫玉月她知道,但是这是母亲大人在隐世家族的名字,但是在此之前母亲大人叫什么,那她就不知道了。 至于这花娘这个名字是母亲大人随口说的的,还是真的有这么个人。 但是总之,她怎么觉得少主和自己的母亲大人之前有着什么,就像是之前认识一般。 卫鸢尾悄悄的将自己的龙虎灵珠移到自己的袖口处,透过衣服的缝隙总算是看到了龙虎灵珠发出的光是红色的,紫色代表普通普通灵珠,而红色则是代表生肖灵珠。 /~半&clubs;浮*生:.*无弹窗?@++ 难道说,面前的少主身上也有一颗生肖灵珠? 卫鸢尾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慕瑾,又看了看四周。 这里除了少主和她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 即便那些人躲在了暗处,卫鸢尾看不到,但是距离越是近的灵珠,那灵珠的温度也就越发的灼热。 现在眼前除了有一个少主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人! “母亲大人,你怎么不回答苏儿的话?老是说苏儿不听你的,可是现在你都没有听苏儿的!作为母亲就应该要以身作则给孩子做个好榜样,这个道理还需要苏儿教吗?”苏儿见自己的娘亲不搭理自己,不免有些小情绪,立刻撅起嘴巴,一脸小老人的模样,开始教育起卫鸢尾起来。 正文 第七百三十四章 他身上竟然也有生肖灵珠 “啊?你刚刚说什么?”卫鸢尾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不高兴的苏儿之后,眼睛便立刻看向对面的慕瑾。 一下子出现两个有生肖灵珠的人,这下可让卫鸢尾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不知道先向谁下手了。 “苏儿问你花魁是什么意思?”什么嘛,竟然都没有听到她问的问题。 “花魁?”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呢,毕竟苏儿还小。 正在卫鸢尾在考虑怎么回答苏儿这个问题时,苏儿却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卫鸢尾:“母亲大人,你可要想好,你从小是怎么教育苏儿的,小孩子说谎那肯定是大人教的,如果母亲大人不想苏儿说谎,那就要从自生做起,所以,母亲大人,你不骗苏儿哦,反正苏儿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 苏儿这一句话,可是让卫鸢尾哑口无言。 “苏儿,在我房中有一块儿上好的血玉,据传已经有两百年的历史,可以说是有市无价,你要不要去看看,喜不喜欢,如果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了!”慕瑾这句话完全是想要将苏儿给支走。 苏儿听到有市无价,满眼都开始冒黄金了。 苏儿立刻转头去看卫鸢尾,是在征询卫鸢尾的同意。 卫鸢尾看着慕瑾,确定对方只是想要将苏儿支开之后,这才将苏儿从自己的膝盖下抱下来。 苏儿是一听有钱,两腿一落地就跑了出去,完全忘记了刚才的问题。 “苏儿是个很聪明的孩子,骗她很不容易!”慕瑾又重新给卫鸢尾倒了一杯茶,推到卫鸢尾的跟前。 “你知道我?”卫鸢尾突然想起在宫中的时候,好像无意间听到人说起,但是却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少主问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所以她脑袋一下就冒出了这么个名字。 现在仔细想来,这个名字还真是够风尘的。 “天下第一诗妓,谁不认识?只是没有想到我竟然有幸还能一睹花姑娘的芳容!”慕瑾说的风轻云淡。 那天下第一诗妓从他嘴中说出,就好似是平常的话语般,让人听不出任何的不舒服。 卫鸢尾漾起嘴角,也不知道是该否认还是承认。 但是看对方的表情,肯定在之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的。 “之前苏儿告诉我,你要她在瑜楼等你时,我便感觉到奇怪,瑜楼这个地方可是一个文人雅士才去的,但是如今知道花姑娘的身份之后,我就不觉得奇怪了,以花姑娘的才华,能够去瑜楼,当之无愧!”慕瑾一直都低垂着眼眸。 在加上那一张银色的面具,几乎让人看不到他的神色,而他平淡无波澜的话语,亦更是很难让人猜测他的心思。 这个苏儿,竟然什么话都说! “如果我回答完少主的问题,少主真的会让我和苏儿离开吗?”卫鸢尾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毕竟,五年后她再次回到三国之中,身边的人早已经离她而去。 以前她孤单一个人,无牵无挂的,也就无所谓了。 可是现在,她有苏儿了,不一样了! “是,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就可以带着苏儿离开!”慕瑾说这话的时候,才微微的敛起眸光看了卫鸢尾一眼。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卫鸢尾那张玲珑秀气的脸上,多出一份妩媚,尤其是她眼角下的美人痣。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比较喜欢卫鸢尾那种透露着清纯气质的女子。 这种带着妩媚气质的女子,则是让他完全产生任何不了的好感。 “一共几个问题!”她的时间可不多了,被夜找到,她要是再次回到皇宫,危险也就多了一分。 慕瑾再一次的低垂下眸光,纤浓的睫羽在眼睑处投射出一团浓密的剪影:“苏儿是你的孩子?” “是!” “她今年几岁!”慕瑾修长的手指沿着杯沿细细的摩擦着被子的纹路。 “我能问一下少主为什么这么对苏儿好奇嘛?”话题都是围绕着苏儿的,难道少主从苏儿的身上找到什么了吗? “听苏儿说,她的父亲在她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是吗?”慕瑾直接忽略到卫鸢尾问的问题。 “你为什么总是问苏儿有关的事情,你到底想干什么?”卫鸢尾也警觉起来了。 “苏儿这个孩子,我很喜欢!” 卫鸢尾再次打量了慕瑾一眼:“虽然我不知道你年龄如何,但是听你的声音,你怎么说也有二十七八岁了,这个年龄,再加上你的身份,你想要多少个孩子都没有问题!干嘛惦记别人的孩子?” 慕瑾嘴角不由的向上扬起。 是不是他很久没有接触女人的缘故,竟然觉得这女人说话的方式听着很舒服。 “最后一个问题,苏儿的亲生父亲是谁?”慕瑾对于卫鸢尾的问题,始终都没有正面回答过,而是直接忽略掉。 这个问题对于卫鸢尾来说可是一个极为禁忌的话题。 不管谁提到,都能戳破她最后的坚强。 “对不起,我不想说!”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问完了,我可以带苏儿走了吧?” 然而慕瑾却是伸手再一次的将茶杯推到卫鸢尾跟前:“你知道我的身份,即便我现在让你走,你能保证,你真的能走出我的掌心吗?被人处处跟踪监视的感觉,你应该很有感触,曾经的你没有自由,如今你好不容易过上了自由的生活,难道你还想要回到过去吗?” 王的第五王妃:w.*banfusheng.com 慕瑾的话,卫鸢尾听不大明白,而且她也不知道这花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诗妓是不是就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风尘女子啊? 那应该很有才华吧?她看上去像是有才华的人吗? “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以后绝对不会在打扰你和苏儿,至于你的身份,我不仅会帮你保密,更是不会再让其他人发现你的身份!” “天煞阁之前是做什么的,我很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对苏儿打了坏主意呢?”卫鸢尾眉心一挑,看着慕瑾推过来的茶。 翠绿的水中,静静的飘荡着几片绿色的茶叶,再配上这青瓷杯,倒是有一番山水墨画的感觉。 正文 第七百三十五章 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我如果对苏儿打了坏主意的话,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在见到苏儿,我不否认苏儿很聪明,但是五岁的孩子,在怎么聪明,她也只是个孩子!”慕瑾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淡淡的茶香瞬间变在口齿间萦绕。 卫鸢尾看着慕瑾,又看了看四周。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苏儿是谁的孩子!”慕瑾抬起眸,那漆黑的眸光如墨染一般,能够吞噬一切的同时,却又带着某种魔力,好似能将人给吸进去一般。 卫鸢尾看着慕瑾,而慕瑾同时也看着卫鸢尾,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流水停止了转动,被风吹落下的树叶飘荡在空中,没有在飘落到地的意思。 “你怀疑是谁的孩子?”卫鸢尾沉默了几秒之中,掀开薄薄的红唇对着慕瑾说道,玲珑精致的面容上,透着一股冷艳的感觉。 这女人,好聪明,竟然一下就察觉到了他的用意。 “你不觉得苏儿长得很像一个人吗?”慕瑾索性也不在和卫鸢尾打哑谜。 “谁?”苏儿的长相是她和慕瑾两人结合的,不是完全的像她也不是完全的像慕瑾,她以为苏儿的长相不会被人察觉到,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是被人给察觉到了。 “南岳国的前太子!”慕瑾说完便静静的观察着卫鸢尾的反应。 卫鸢尾听后,却是一脸迷茫的看着慕瑾:“什么太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有那个荣幸能够为太子诞下子嗣,如果这孩子真的是那什么太子的,那我至于带着苏儿东奔西走的到处讨生活吗?” 很好,这个女人,真的很精明,话语中让他找不到一点儿破绽。 他故意只说一个南岳国前太子二并没有说出名字,就是想等着她能够中计。 那她既然是这个回答,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她真的不认识慕瑾,第二那就是她早已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 “慕瑾!”这一次慕瑾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卫鸢尾听到后,心中虽然闪过一抹紧张,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般:“你竟然觉得苏儿是他的孩子?我这样一个人,你觉得以他那种高高在上的身份能看上我吗?少主,你还真会开玩笑!” “可是苏儿长得真的很像他!”慕瑾的话十分的笃定。 卫鸢尾耸了耸肩:“他那样的人,我只在画中见过,真人,我还真没见过!” “难道你真的没有见过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长的一模一样又是什么意思?”卫鸢尾微微的皱起眉头,表示对这句话的不理解。 慕瑾看着卫鸢尾,很显然对方一直都让他猜,不管是猜的对的还是错的,她都会矢口否认。 “花姑娘,不如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将孩子的亲生父亲告诉我了,你再来将苏儿接回去如何?”慕瑾站起身,那一身白衣在月光下恍若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异常的耀眼美丽。 “作为清茗水榭的少主,难道你就这么一点儿诚信都没有吗?”慕瑾站起身,卫鸢尾也紧跟着站起了身,并且要去抓慕瑾的衣角。 看似卫鸢尾想要跟慕瑾争执,但是实则卫鸢尾是想要找到机会给慕瑾下毒而已。 然而卫鸢尾的手刚碰到慕瑾的衣角,一股没来由的内力便从慕瑾的身上迸射而出,直朝卫鸢尾袭来。 卫鸢尾一下被那股内力震的身体直往后退去,那只手要触碰慕瑾衣角的手,也更是被震的发麻。 “我不太喜欢别人触碰我的身体!” 卫鸢尾握住自己发麻的手,看着慕瑾,这个人完全让她完全没有近身的机会。 “你只是一味的让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但是你却始终不说你的目的,作为一个母亲,最在乎的无不是自己的孩子!”卫鸢尾看着慕瑾。 然而慕瑾显然并不愿意看卫鸢尾,侧站着身,只留给卫鸢尾一个侧颜的银色面具。 “我只是好奇!”慕瑾见到卫鸢尾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打消了苏儿是他孩子的事情。 第一这个女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而且容貌和卫鸢尾也差的很远。 第二通过他仔细的观察,这个女人脸上也没有易容面具的一些东西。 那么就说明,这个女人真的是不是卫鸢尾。 他也试图在这个女人身上寻找卫鸢尾的痕迹,或许在说话的方式中这个女人和卫鸢尾有那么一点点像。 都同样的很聪明,也很精明,但是如果她真的是卫鸢尾的话,遇到比自己强的人,卫鸢尾应该开始示弱才对。 然而这个女人却是想要和他大干一场的感觉。 丝毫不知道收敛自己的光芒,和他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 “有什么好好奇的?”卫鸢尾嘴上这样说,但是却已经开始对慕瑾提防起来。 慕瑾既然是清茗水榭的人呢,那在之前就肯定认识风吟,既然认识风吟,自然会觉得苏儿和风吟长的很像。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觉得苏儿长得像慕瑾,所以就开始怀疑苏儿是慕瑾的孩子。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对她和苏儿不利!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你快看这块儿血玉,和……”苏儿手中那块儿血玉兴奋的跑过来,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台阶给绊倒。 百度嫂索@半(.*浮)生 王的第五王妃 在要摔下去的时候,慕瑾如风一阵般抱住苏儿摔倒的身体:“小心点儿!” 说完还用手轻拍了下苏儿的裙角,替她将身上的灰尘掸去。 动作是分外的温柔,而且也丝毫不介意苏儿的触碰。 卫鸢尾带着狐疑的眸光再次落到慕瑾的身上,什么叫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的身体?只是不喜欢她这个风尘女子触碰吧? 苏儿被慕瑾抱起来之后,苏儿仍旧一脸兴奋的拿着手中的血玉来到卫鸢尾跟前,丝毫忘记自己刚才摔倒的事情:“母亲大人,你看这块儿血玉,是不是和之前我的那块儿血玉是一对?” 卫鸢尾看着苏儿手中的血玉,还真是和苏儿的那块儿血玉是一对。 正文 第七百三十六章 真的是慕瑾吗? 那血玉是半圆形的,也不知道苏儿是从哪里敛财敛来的了,反正苏儿当时是天天嚷嚷着要找到另一对血玉。 可没想到,竟然还真让苏儿给找到了。 “是!”卫鸢尾点点头。 “简直太好了,我找了一年,终于凑齐一整块儿血玉了!”苏儿可谓是无比的兴奋,然后转过身看着慕瑾:“少主,你刚才可是说了,我要是喜欢的话,你就会将血玉送给我的,可不能反悔哦!” “是,这京城还有很多好东西,明天带你去看如何?”慕瑾也轻轻的点着头。 苏儿立刻点点头,然后又一脸天真的看着卫鸢尾,亲热的拉着卫鸢尾衣袖:“母亲大人,要不我们明天走吧?” 明天走?想的倒是挺美。 她要是明天回不了宫,那个皇上真能将她给杀了。 “这才几天啊,你连你的娘亲都不要了?”苏儿爱财不错,可是在她心底却永远是将她这个母亲放在第一位的,结果这个小财迷,竟然为了人家一点点的钱财,竟然就不打算跟她回去了。 卫鸢尾装作生气的说道。 苏儿看到卫鸢尾生气了,立刻收敛起脸上兴奋的神情,然后有些不情愿的对着慕瑾说道:“我觉得还是娘亲最重要,再说我娘亲也会带我去京城其他地方看看的!” 然后苏儿拉着卫鸢尾的手:“那走吧,娘亲!” 接着就用她那双无比无辜,怨念的眼神看着卫鸢尾,仿佛在说:“娘亲,你看你要是少主带我去,可给你省了不少钱呢,还不用你花钱!” 卫鸢尾现在只想带着苏儿离开。 这个少主可远远比那个皇上要难对付多了。 然后卫鸢尾牵着苏儿要离开的时候,寒月和弄月等人却是再一次的拦在卫鸢尾跟前。 苏儿转过头看向背过身去,似乎是在看月亮的慕瑾说道:“少主,你不用叫人送我和我娘的,我们自己会走的!” 卫鸢尾轻拉了一下苏儿的手,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然而寒月和弄月却也同时跟着卫鸢尾的方向移动。 苏儿再一次的转过头对着慕瑾说道:“少主,你不要舍不得苏儿啦,虽然苏儿活泼可爱,聪明伶俐,但是你妻妾成群,总能生出一个跟我一样聪明可爱的宝宝的!” 这个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卖萌!真看不出对方是不让她走吗? “花姑娘,要么你告诉我苏儿的亲生父亲是谁,要么你将苏儿留下!”慕瑾的语气透露着几分凌厉,显然是不愿意在和卫鸢尾拖延下去。 两种选择中,卫鸢尾必须选择一样。 苏儿看着卫鸢尾,又看着慕瑾,刚才那软萌的语气瞬间就变得冷淡起来了,这不摆明着是在欺负她最爱的母亲大人吗? “你干嘛总是盯着我亲生父亲是谁的问题?我亲生父亲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或许你只是想要满足你的好奇心,但是对于我母亲大人来说,却是她的痛楚,你问她,就等于是让她将愈合好的伤口撕开,你不会以为我是你女儿吧?别那么天真好吗?我娘亲这么美,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大叔!” 苏儿这一段话说完,连气都不带喘的。 她生起气来,可是连她自己都怕。 “对吧?娘亲?”说完苏儿还不忘从卫鸢尾得到一句肯定。 “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追问苏儿的事情,或许你在怀疑什么,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苏儿的父亲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即便我说出他的名字,你也不会知道他是谁!”卫鸢尾望向少主。 他的背影很挺拔,同样也非常的孤冷,明明就近在眼前却是给人一种远在千里的感觉。 “我不想在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慕瑾转过脸,那一张银色的面具上写满了冷漠和无情。 听到这一句话,卫鸢尾心中的那一点点希翼彻底粉碎了。 她还在幻想着,这个人会不会是慕瑾,因为他的声音和背影,甚至给她的感觉,真的和慕瑾很像。 可是那种感觉却又一直飘忽不定,一会儿像一会儿又不像。 她真的很想将他脸上的面具给摘下来。 可是听到这句话,她总算是放下心来了,因为他不会是慕瑾。 慕瑾不是一个这么冷漠无情的人,尤其是对待孩子方面上,他的心总是柔软的,可是苏儿说了刚才的那番话,他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要的只是一个答案,其他无关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在乎! 呵,亏她之前还觉得他扶起苏儿时,动作很温柔,就好似是慕瑾抱住他们的女儿一般,然而那温柔只不过只是一个假象而已,他骨子里天生就透露着冷血。 卫鸢尾看了看此时的天色,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即便她将苏儿带走也不可能了,因为如果夜找过来,发现她身边多了一个苏儿,到时候皇上肯定会用苏儿来相要挟。 她给皇上下毒,无非就是为了潜伏在皇上身边,然后找到生肖灵珠。 但是苏儿若是被皇上抓到了,那后果可是不一样了。 卫鸢尾的眸光飞快的转动着,随后又弯下腰在苏儿的耳边问了几句话。 苏儿很诚实的说:“娘亲,老实说,少主对我还是很不错的,进京城的时候还买了好多好多东西送给我!”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心里虽然稍稍的放下心来,然后内心却还是在纠结着。 然而却在突然间,卫鸢尾想到了苍楚之前说的话。 /~半&clubs;浮*生:.*无弹窗?@++ 就是说慕瑾身上也有一颗生肖灵珠,所以百里倾城并没有直接杀掉慕瑾,而是设计了一个陷阱出来让慕瑾钻。 那她现在一共遇到了两个有生肖灵珠的人,一个是慕止,一个则是这个少主。 而最为重要的是,这个少主给她的感觉和慕瑾十分的相似。 当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卫鸢尾却又一次的将自己的结论给推翻了。 卫鸢尾望着那白衣胜雪的男子,眸中真的是好迷茫。 她如果直接叫出慕瑾的名字,要是对方不是,那她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七章 这个险她不可以冒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她可以冒这个险,但是现在有苏儿在,这个险她绝对不能冒。 慕瑾在当年没有死,反而成为了天煞阁的阁主,想想,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与之相比,卫鸢尾更加相信这个少主是那个失踪了的风吟。 对,这个世界上只有风吟能够给她和慕瑾相似的感觉。 而从刚才的种种表现来看,这个少主是风吟的可能性更大! 想到这里,卫鸢尾本来勇敢的心再一次的萎缩下去。 而且,这样一想,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多了。 她终于知道少主为什么要一再的追问苏儿的父亲是谁了。 这世上除了孩子的亲生父亲,那么恐怕就剩下那些认识且对慕瑾熟悉的人了。 而这个世界上对慕瑾十分熟悉的人,除了风吟还能有谁? 苏儿看着卫鸢尾一直都陷入犹豫之中,随即轻拉了下卫鸢尾的衣角:“母亲大人,要是师傅在的话,或许我们还能跑的掉,但是现在我们只能服软的份,而且对他用毒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母亲大人,你先走吧,少主不会对我怎样的,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她可是十分诚心的说着,她留下来可不是为了少主的钱财,而是为了母亲大人的安全。 “苏儿,你年纪还小,你根本就不懂的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娘亲不会将你一个人丢下的!”尤其是现在她怀疑对方是风吟的情况下。 要是风吟怀疑苏儿是慕瑾的孩子,那她就更加不可能将苏儿留下了。 “我只要说了我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就放我们走?” 慕瑾伸手轻抚了一下落在肩头的一缕银色长发,冷幽道:“只要你说的是事实,我会让你和苏儿离开!” “其实,你不说,我也可以花些时间查出来!” 有了苏儿和苏儿娘亲的长相,只要他愿意查,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查不出来的。 她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可是他查出来的消息绝对不是真实的。 因为她的身份本就是假的,脸也是假的。 而苏儿一直从小生活在隐世家族中,在三国之中绝对没有苏儿的任何讯息。 “苏儿的父亲是当年我接待的一位客人,他家里是从商的,名叫阮瑜,我们来往没多长时间,他的父亲便得知他整日和一位"ji nv"厮混在一起,十分的愤怒,逼着他回到了祖籍,自此以后我们就没有在相见了!”卫鸢尾索性直接将古代四大名妓苏小小的故事套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故事要编的有鼻子有眼,才能让人相信! 她的谎话说的越详细,那对方就越容易相信。 慕瑾听完卫鸢尾说的这一个故事之后,漆黑的眸光便落到了苏儿身上,透露着汩汩的凌厉:“寒月将苏儿带回儿房,好好休息!” “少主,你不是说……”卫鸢尾的话还没有说完。 慕瑾的声音便再一次的在空中响起:“夫人,在我还没有查出苏儿亲生父亲是谁时,你都有机会跟我说实话,但是一旦我查到了苏儿的亲生父亲是谁,那么,以后你就别想在见到苏儿!”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凭什么认为我在说谎?”卫鸢尾将苏儿紧紧的拉住,言辞犀利的说着。 而苏儿更是一下抱住了卫鸢尾的大腿。 “从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开始,你就在撒谎,你不叫翠花,也不叫花娘!” 卫鸢尾那一双清妍中透着妖异的眸孔猛得放大。 “花娘是第一花魁这件事,也只是我随口说说而已!结果你当真了,接着就给我编了一个很好的故事!”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骗到他,只是看他愿不愿意相信而已。 卫鸢尾轻咬着双唇,脸色愤恨的看着慕瑾,想不到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给她下套了。 而她竟然还只是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 “从我见到苏儿开始,苏儿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自然,作为苏儿母亲的你,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跟我说实话呢?”慕瑾慢慢的从凉亭中走下来。 来到卫鸢尾的跟前。 “我今天给你的机会,你已经用完了,你要是想清楚了,三天之后在来找我吧!”慕瑾说完便将眸光移到苏儿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声音平淡没有任何的起伏:“我喜欢苏儿,不是骗你,而是真心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对苏儿怎么样!” 寒月要将苏儿和卫鸢尾两人拉开。 苏儿却是抱紧了卫鸢尾的大腿,抬着头对着慕瑾说道:“我好不容易见到母亲大人,你就让我母亲大人也留下呗?反正你也不亏!” 寒月和弄月在这时对视了一眼,默默的等着主子的回复。 “我没有意见,但是我后院的那些妻妾肯定会有意见,到时候她们要是对你的娘亲做出什么来,我可是不会管的!”慕瑾似笑非笑的说着,嘴角漾着邪肆的弧度。 苏儿从小就生活在玉族世家那么大的家族中,从小对妻妾之间的争风吃醋耳濡目染。 慕瑾这么说,苏儿又怎么能不明白! 当然苏儿也相信自己娘亲的能力,娘亲能够将整个玉族世家的人管的服服帖帖,对付那些妻妾自然也不成问题。 所以前面的妻妾不重要,而是后面的那句他不会管。 那也就是说,不管他的妻妾对卫鸢尾作出什么来,他都是不会管的,哪怕就是当着他的面,他的妻妾要杀她的娘亲,他也会装作没看到。 ⑧☆⑧☆.$. 妻妾成群!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可以真正的他是慕瑾的嫌疑排除掉了。 慕瑾即便娶了妻子,那也不可能妻妾成群的。 “好,三天之后我再来,但是在我之前我有话要跟苏儿说!”卫鸢尾看着慕瑾,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了。 那就是将苏儿留下,她三天之后在来找苏儿。 三天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却是有无数的可能! 她一定能够想出将苏儿救走的办法,而苏儿也应该能够找到逃跑的机会。 “如果告诉他怎么逃跑的话就不必了,江南院,高手如云,别说苏儿,就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慕瑾作出最后一句的警告,但是却并没有不让卫鸢尾和苏儿单独说话。 正文 第七百三十八章 到底是风吟还是慕瑾 这个男人,为什么凡事都能想到她的前头! 卫鸢尾愤恨的咬了咬下牙,然后将苏儿拉到一边。 “你身上还有毒药吗?” “本来有的,但是某天醒来的时候,就全不见了!应该是被少主拿走了!”苏儿有些丧气的说着:“不过,母亲大人,你真的不用担心我的安全,这个少主真的一点儿伤害我的意思都没有,之前我就对他下过一次毒了,可他也没对我怎么样!” “苏儿,不管怎样你都要保持着警惕心,因为他很有可能是我们的仇人,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只是还没有确认而已,你只要找到机会就一定要跑,知道吗?”卫鸢尾语重心长的对着苏儿数着。 她心里真的非常焦急,风吟的残忍和嗜杀他是见识过的,再加上从小生活在那种残忍的环境下,已经造就了他心里的不平衡,甚至是变态。 从他每次都想在她前头,甚至设下圈套埋伏她,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运筹帷幄,将事情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人。 所以,他对苏儿的好,只是暂时的,甚至是为了以后的一个预谋。 卫鸢尾现在心里真的很矛盾,她真的很期望对方不是风吟,是慕瑾。 然而种种的迹象证明,这个人不是慕瑾! 反正这个少主是风吟的可能性很大! “恩,我会的,只要苏儿找到机会,就会跑!” “还有一件事,在没有找到机会逃跑之前,你利用你的聪明和才智,想办法知道他将生肖灵珠藏在了什么地方,还有就是看清楚他面具下的容貌!”卫鸢尾抓着苏儿的两只手,抓的极为的紧。 因为这两件事十分的困难,也更是十分的危险。 “记住,一定要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如果有危险,那就千万不要做,命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苏儿点点头,有些惊奇的说道:“难道有一个生肖灵珠在少主的身上?” “是,刚才我靠近他的时候,我身上的龙虎灵珠有了反应,所以他身上一定有生肖灵珠!” 卫鸢尾无比肯定的说着,刚才她离他稍远的时候,她身上的龙湖灵珠的温度就明显降了下来。 苏儿瞪大着眼睛,抱住卫鸢尾的头,在卫鸢尾的耳边轻声说道:“娘亲,少主长什么样,我见到过的,还有之前我搜刮他身上财物的时候,也没找到什么生肖灵珠!” “你说,你见过他长什么样?他长什么样?”卫鸢尾的注意力完全被苏儿的话给吸引了。 “对啊,之前他在问我父亲是谁的时候,还将面具摘下来给我看吧,问我和他长得像不像,但是一点儿都不像的!”苏儿用手揪着自己的小耳朵,十分实诚的说着。 “他说你和他长得很像?”卫鸢尾再一次惊到了,脑中的思绪越来越复杂。 在是不是慕瑾之间做着慎重的选择。 “对,但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像的!虽然他长得也挺好看的,娘亲,他一直想要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我怀疑他是以为我是他的女儿,不然为什么总是要追着你问呢!”苏儿歪着小脑袋。 “他长什么样?”卫鸢尾一双清眸,如墨一般,眸底一片漆黑。 苏儿想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描绘,因为她此刻脑袋中只有两个词那就是好看、漂亮! 苏儿捡起地上的一块儿石头,然后回身望了望一旁的慕瑾,接着便想要将慕瑾的样子画下来。 然而苏儿的画才刚开始,慕瑾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卫鸢尾见状立刻用脚将苏儿刚才画的给涂抹掉,飞快的在苏儿的耳中叮嘱一句:“苏儿,你想办法看一下他的左手臂上有没有刻有“朱”这个字,如果没有,你一定要警惕,如果有的话,你要告诉娘亲,一定要!” 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这个人要么是风吟要么就是慕瑾。 除非慕瑾和风吟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 不然的话,谁会指着苏儿的脸,对她说,她和他很像? 还一直追问她的亲身父亲是谁! 但是卫鸢尾还是选择了一个最为保险的办法,那就是看这个少主的左手臂上有没有“朱”这个字,如果有,那就是慕瑾! 如果没有,那就不是! 慕瑾淡淡的看了一眼卫鸢尾的脚下,漆黑的眸中透露出一抹疑惑。 然后对着苏儿伸出掌心,夜色几乎笼罩在整个夜空之中,让卫鸢尾也只是大概的看清楚慕瑾手掌的轮廓。 苏儿看了卫鸢尾一眼,然后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慕瑾温热的掌心之中,抬着头,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不可以伤害我母亲!” “这点你可以放心,清茗水榭里的杀手,价格是很贵的,而我不是一个喜欢肆意挥霍金钱的人!”慕瑾的语调很平淡,然而话语却是带着一丝黑色幽默的感觉。 然而在配上慕瑾那一张冷血无情的银色面具时,却不觉得这是一种幽默,反倒给人一种冷寒的感觉。 “夫人,这边请!”弄月走到卫鸢尾跟前,冷漠的眼神在卫鸢尾的脸上扫视了一眼。 主子比较喜欢那种清纯,没有任何心机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第一眼看上去是清纯,然而她的骨子中却是透露着一种魅和妖,虽然很淡,可是只要捎带着有一点儿,那主子就会十分排斥了。 ⑧☆⑧☆.$. 卫鸢尾看着慕瑾牵着苏儿的小手,慢慢的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尽管眸中带着担忧,可是却还是不得不加紧离开这里。 慕瑾牵着苏儿的小手,一直将苏儿送回到屋子中。 一进屋,那张挂着粉色蚊帐的红雕木床上,大大小小的玩偶和木雕的小人几乎占据了整张床。 在掀开被子,那各色糖纸包裹的糖果如小山一般,被堆放在角落之中。 整张床只留下一个很小的空地,只够苏儿一人睡下。 慕瑾将苏儿抱上床,然后目光直视着苏儿,薄削的双唇微启,一股凌冽之势直逼而来:“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我长什么样,因为但凡看过我的人都已经死了!” 正文 第七百三十九章 卫鸢尾不可能还活着 苏儿听到这句话,乌黑的眼睛眨巴了几下,狠狠的咽了一下口中的唾沫。 “如果不想你和你娘死的话,就好好的把你的嘴巴闭上,包括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所有话,你最好全都烂在肚子里!”慕瑾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放在苏儿的嘴边。 苏儿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慕瑾,橘黄色的烛光照耀在刻有花纹的银色面具上,再加上那头银色的长发,就显得越发的诡异和恐惧。 苏儿那双澄澈的眸光中,第一次露出害怕的神色,然后点点头。 很好,小孩子就是要多吓一吓! “早点儿睡吧,明天带你去游湖!”慕瑾站起身,轻拍了拍苏儿的小脑袋,语气也变温和了很多。 而苏儿也更是乖巧的立刻躺下身,盖上被子,妈呀,刚才真的好怕怕啊! “吱呀”一声,慕瑾拉开门,要离开的时候。 苏儿却是一下撇过脑袋看着慕瑾:“少主,苏儿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慕瑾停下脚步,又将粉色的蚊帐掀开:“什么问题?” “你今晚要跟哪个妾睡?”苏儿问的十分的认真。 慕瑾想了一下,十分认真道:“我的那些妾还留在清茗水榭,我只带了我的妻子过来,所以我今晚跟我的妻子睡!” 粉色的蚊帐放下,慕瑾那如玉立的背影,莫名的透着一股落寞。 其实她是想知道他到底有几个妾!要是两三个的话,她的娘亲还是能轻而易举的解决的,但是要是多的话,确实不好办。 她可不是想让她娘嫁给少主,而是想要她娘亲留在她身边而已。 等等,他带着他的妻子过来的?为什么她一路上都没看到?难道是他的妻子先到这儿的? “少主,你在怀疑这个女人什么?”慕瑾一从房间中出来,寒月便来到了慕瑾身边。 “她越是不愿意说出自己和她苏儿父亲的身份,她就越可疑,曾经的天煞阁专注训练两种人,一种是用毒杀人,一种则是用武杀人,,而她善于用毒,她很有可能和风吟认识!”这是慕瑾思虑再三得出的结论。 “主子你是在怀疑,苏儿的亲生父亲是风吟?”寒月略微有些吃惊道。 “我和风吟是双胞胎,苏儿又和我相似,而这个女人我又不认识,除了是风吟,我想不出是其他的!”慕瑾在游廊之下飞快的走着。 寒月犹豫了一下,做着大胆的解释:“主子,或许这个女人易了容!” 慕瑾停顿了一下:“她要是易容了,刚才那么近的距离,我不可能看不出来……” 说到这的时候,慕瑾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身后的寒月:“这世上只有一种东西让我看不出来,那就是易容药,可是易容药只有隐世家族的人才有!” 这易容药寒月也听说过,这种易容药只掌握在隐世家族的伪装者手中,而且也只有伪装者才有。 “那……主子,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主子的……”寒月有些迟疑的说着。 然而慕瑾却是飞快的转过身看着寒月:“她不可能是卫鸢尾,卫鸢尾不可能还活着……” 而且卫鸢尾的身体受到了损伤,很难怀上孩子,之前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卫鸢尾都没有怀上。 难道就在最后一次相聚的时候,卫鸢尾就怀上了?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巧合? “是属下多嘴了!”寒月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主子面前再次提起卫鸢尾。 这就跟水里的污浊一样,如果水一直都不动,那水中的污浊便一直都会沉淀在水底,但是只要稍微晃动一下水,那水中的污浊便会再次涌上来。 好不容易主子将卫鸢尾这个名字沉淀在水里了,而他再一提,主子就又要花费一些时间将这抹伤痛给抚平了。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她是不是,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慕瑾冷厉的说着,眸中满是冰寒:“将那女人的相貌画下来去查,半个月之内必须给我消息!” “是!”寒月立刻恭谨的说道。 “还有风吟!” “是!” 慕瑾推开漆红色的木门,看着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抬脚就走了进去。 一刹那整个身体就被黑暗包围住。 眸中的冰冷和无情在瞬间就变成了无言的痛楚和难过。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卫鸢尾还活着,也更是抱着无数的幻想。 可是事实上,卫鸢尾是真的死了。 他是亲眼看着卫鸢尾被卷入湖底的。 如果卫鸢尾从悬崖摔下去,或许他还能抱有着一丝希望,但是卫鸢尾可是被卷入湖底啊。 湖水淹没了卫鸢尾整个身体,将她呼吸的口鼻遮住。 她没有办法呼吸,一旦肺里的呼吸消耗殆尽之后,那人就会吸入水进入肺部,也就是呛水,那种感觉是非常难受的。 在水堵住所有的呼吸管道和器官的时候,那接下来就是失去意识,然后就是死亡。 他在水里试了无数次,想要看看他能坚持多长时间,然后最长,最长的时间,也不过是那几分钟而已。 想想当时卫鸢尾被卷入湖底的时间,早已超过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时间! 所以卫鸢尾是不可能活着的,别人可以骗他,但是他不可以骗自己。 哪怕他遇到一个和卫鸢尾完全一模一样的人,他也不会相信那个人是卫鸢尾,除非那个人亲口承认自己是卫鸢尾,甚至能说出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否则他不会相信的。 ②miào②bi.*②阁②, 这世间上,真的什么人都有,卫官姝都能够将太子妃模仿的那么像,那谁又能保证其他人不会将卫鸢尾模仿的很像呢? 之前很多人都以为他身上有龙虎纹玉佩,随着他的死亡,关于龙虎纹玉佩的事情也慢慢的沉淀下来。 但是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人怀疑他没有死,并且还成为了清茗水榭的少主,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定然会有人想到用卫鸢尾的复活来引诱他露出破绽。 一旦他的身份泄露,那这平静的江湖便会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而三国恐怕会联合起来对付清茗水榭了,而他也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他之前活下来的理由,就是因为仇恨,他觉得是天煞阁毁了他的人生,所以他才会花费五年的时间,将天煞阁变成清茗水榭。 然而在三年前,他却又得知了另外一个惊天的消息。 正文 第七百四十章 龙虎纹玉佩只是个传说 原来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龙虎纹玉佩,这不过是隐世家族为了不让世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寻找隐世家族上,利用人性的贪婪,编出来的一个谎言而已。 但是这世上却是真实的存着这一样东西,却是要比宝藏还要的珍贵。 因为只要找齐这些东西,就可以让人得到一次重生的机会! 对于他来说,这可远比那些所谓的宝藏还要的吸引人。 如果他找齐那些东西,他的鸢尾就可以回来了。 不管真假,他都想试一试!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一直接管清茗水榭,并没有将清茗水榭毁灭的缘故! 然而那些东西只有隐世家族的人才有,所以他要找到隐世家族的人,进到隐世家族! 慕瑾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起,然后随之走到床旁,将放在枕头下以卫鸢尾为原型雕刻的木雕拿出来。 那雕刻的栩栩如生,十分传神的木雕,被慕瑾轻柔的拿在手中。 慕瑾漾起嘴角温柔的笑意,整个眉眼之中满是宠溺:“鸢尾,如果这世上真的能有让你重生的东西,我一定会找到,然后让你重新站在我面前!” 皇宫内院,卧床休息三天的慕止从早朝中下来之后,脸上本就不好看,然而这时候夜的禀报更是让慕止怒不可遏。 “你跟着那个女人出去之后,就不知不觉得昏睡过去了?”慕止简直不敢相信夜所说的话。 “是,等属下醒来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坐在一家茶馆里喝茶,接着,我们就回了宫,在这个期间,她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属下完全不知道!”夜还真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 他跟在她后面,跟着跟着,就觉得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昏沉的状态,接着就没有了意识。 这肯定是卫鸢尾给他下药了,但是他却是完全不知道卫鸢尾如何给他下药。 慕止妖邪的眸光,满是逼人的冷漠,抬手便想要将面前的桌子拍碎,然而一想到自己如果用内力会将体内的毒激发出来以后,便又生生的忍下来了。 但是幸好,他还准备了后招。 这个女人是聪明,可是别忘了这整个南岳国都是他的人,她以为将夜用药迷晕了之后就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福禄!”慕止将手掌慢慢的收起,然后叫道。 福禄立刻推门走了进来,即便慕止还没有开口问,但是福禄却已经知道慕止想问的是什么。 “禀皇上,守候在江南院附近的探子看到一个人在院外徘徊,随后就被清茗水榭的人带了进去,而这个人就是那位姑娘!”福禄说完,便抬头看向皇上的表情。 “那个女人和清茗水榭的人有关系?”不过仔细想来,烟雨庄就是之前天煞阁设立的分庄,她本就是天煞阁的人,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但是既然她是为了自己的私事才进宫的,按道理她不应该让清茗水榭少主的人知道的。 “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奴才想,那个女人应该不可能活着走出来的!”福禄回答道。 慕止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只手的五根手指时不时的紧握,舒缓,好似在做着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皇上,您说这个女人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来皇宫找什么所谓的信物的,而真正的目的是要给皇上下毒!”福禄做着大胆的猜测:“清茗水榭的作风不是一向如此?” 慕止的眸光越发的狠历起来,最后冷冷的说:“今晚,朕就要去江南院一趟,记着到时候将那个女人给带上!” 清茗水榭在行事上虽然已经没有前几年那么阴狠卑鄙了,但是阴的手段却还是会用。 这清茗水榭的少主是有多么的不自信,以为他会在南岳国给他下圈套,所以就先派一个人过来,先给他下毒。 这样到时候也有了对峙的砝码。 他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去招惹清茗水榭,而是十分诚心的想要跟清茗水榭做一笔生意,然而清茗水榭的少主却是主动来招惹他了。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福禄弯下腰,点了点头说道。 “苏儿起床了!”弄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而床上的苏儿却是睡得十分的香甜,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翻了一个身,直接用被子将自己的脑袋给捂起来了。 弄个叫了半天,见里面没反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看到捂着被子的苏儿,不由的将被子掀开:“苏儿,主子已经在外面等你了,你不想游湖,去京城玉器店玩吗?” 苏儿听到这句话,一下就将盖在脸上的被子给掀开了。 游湖,对,游湖,她昨晚还正在想着怎么才能看到少主的左臂呢。 现在不就有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了吗? 他衣服要是湿了,那肯定要换衣服啊,那她到时候不就可以看到了? 苏儿动作十分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顶着一头鸟窝头就直朝门外奔去。 她在想,到底是想办法让少主掉水里,还是自己掉水里让少主来救呢? 很明显,还是第二种比较靠谱一些。 一艘漂亮的画舫在风景秀丽的湖中行驶着,夏季的风混合着湖水的清凉,吹在脸上,十分的凉爽舒服。 “少主,外面的风景那么美,你不出来看看嘛?”苏儿蹲在画舫的桥头上,对着里面的慕瑾喊道。 “里面也能看得到!”里面慕瑾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怎么办啊?这少主都不从画舫中出来,她就是想趁他不注意将他推到水中都没有办法啊。 》≠》≠, 他衣服不湿,那她就看不到他的左手臂了,难道直接将他的衣服拔掉? 她贪财又不贪色! 那如果她假装不小心掉下去的话,估计不等她大喊,寒月和弄月两人就会把她给弄上去,真的好烦啊。 “少主,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带你的妻子过来游湖啊?”苏儿继续对着里面的慕瑾问道。 “她不喜欢外出!”慕瑾淡冷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之后便再次从画舫中传出来。 少主的妻子还真是好奇怪啊。 “少主,那你有几个孩子啊?”苏儿继续问着,她也不想坐在画舫外面啊,可是她想不出让少主衣服湿透的办法啊!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一章 感觉羞羞哒 这次慕瑾沉默了一下,随后便开口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问题!” “好奇啊!不会连这个都不愿意告诉苏儿吧?”苏儿百无聊奈的看着周围的风景,和来往的船只。 又看了站在她旁边的寒月,简直一点儿机会都不给她。 慕瑾勾起双唇:“五个!”一年一个,五年,就是五个! 五个?苏儿一脸吃惊,但是随即想到,他有很多小妾,便也觉得米有什么稀奇的了。 当一艘画舫从苏儿跟前行驶过之后,苏儿隐约看到画舫中有好几个身姿曼妙的女子,于是立刻冲着慕瑾喊道;“少主,你快出来,有美女哎,快出来看美女!” 然而回答苏儿的只有那吹过耳边的风声。 弄月斜着眼看着苏儿,要是苏儿喊卫鸢尾,或许主子会出来看一眼。 “天马上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过了一会儿慕瑾的声音再次从画舫中传出来。 下雨?苏儿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果然本来晴朗的天色开始阴云密布起来。 太好了,苏儿开始期待雨快点儿下,下大点儿。 老天像是听到了苏儿的祈祷一般,不到一会儿细密的雨水如放下的帘幕一般,细密的下着。 并且还时不时的在空中炸响几个响雷。 苏儿简直开心的要手舞足蹈了。 等画舫到达岸边的时候,苏儿便立刻迫不及待的拉着慕瑾的手,冲入了雨中。 雨啊,你下大点儿,在大点儿,快点儿把少主的衣服给淋湿吧。 “少主,我们今天就跑回去吧?你不觉得在雨水中奔跑是一件很快乐,很刺激的事情吗?”苏儿拉着慕瑾的手,不让慕瑾上马车。 在雨中奔跑的确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同时也是发泄内心情绪最好的一个办法。 “会生病的?”慕瑾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苏儿摇着慕瑾的手:“不会的,苏儿身体可好了,少主,求求你了!” 苏儿为了让慕瑾的衣服被雨淋湿,真的是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直接都开始抱着慕瑾的大腿不撒手了。 慕瑾看着这卖萌又祈求的小糯米团子,真的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微妙,让他的内心涌起一股股的暖意。 他在想,这个时候抱着他大腿,撒娇的是他和卫鸢尾的孩子该有多好。 最终慕瑾还是抵不过苏儿的无敌卖萌撒娇,同意了。 于是在大街上,在人们都纷纷寻找屋檐遮雨的时候,便见一个纯真可爱的小女孩拉着一身穿白衣的银发男子在雨中尽情的奔跑着。 雨中的男子白衣翩翩,银发飞扬,而孩子却是活泼可爱,一身翡绿色点缀的粉白色褶皱裙,恍若那一片盛开在莲花池的绿叶般,那么的清新,自然。 雨是越下越大,从刚开始的细雨朦胧到现在的滂泼大雨,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差不多湿透了。 慕瑾弯腰将苏儿抱起,苏儿直将她那两只沾了不少泥水的鞋子往慕瑾身上蹭。 瞬间,慕瑾那身白衣上就沾满了好大一块儿的黑色污渍。 不一会儿,慕瑾抱着苏儿施展轻功便回到了江南院中。 苏儿一回到江南院,不等慕瑾嘱咐苏儿洗个热水澡,将身上的衣服换掉,苏儿便一溜烟的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苏儿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之后,便蹑手蹑脚的朝慕瑾的房间走去。 看着下人将一桶一桶水拎进慕瑾的房间后,苏儿便猫着腰躲到柱子旁,当下人离开之后,便偷偷的溜了进去。 房间里水雾缭绕,正袅袅的从屏风后面冒出来。 苏儿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朝屏风靠近,每一步走的都极为的小心,生怕被屏风里面的人发现。 娘亲说,一定要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管她觉得偷看别人洗澡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是她并不觉得这样做很危险,反倒觉得十分的刺激。 正好,少主脱光衣服洗澡,她既可以偷看到少主的左手臂上有没有“朱”这个字,也可以顺便找找少主身上到底有没有生肖灵珠。 苏儿就这样小心翼翼的靠近屏风,探着小脑袋,在里面张望着。 殊不知,苏儿这些举动,全都落入放在慕瑾对面的一张铜镜之中。 慕瑾全身侵泡在浴桶之中,看着铜镜中,苏儿那张可笑机灵的小脸,慕瑾有些无奈的勾起唇角。 慕瑾真的不知道小苏儿想要干什么,只知道这小丫头的言行举止一定是她的娘亲临走前教她的。 苏儿先是看到慕瑾坐在浴桶中,脸上依旧带着银色的面具,也看不清楚是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睛,但是苏儿见慕瑾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就以为慕瑾或许是睡着了,然后慢慢的站起身,踮起脚尖,就将慕瑾挂在屏风上的衣服给扯了下来。 慕瑾通过铜镜看到这,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这丫头,怎么到现在了,还记挂着他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亦或者,想要从他身上找到什么东西? 慕瑾的漆黑的眸光瞬间警觉了起来。 苏儿抱着慕瑾那件月白色的长裳,挨个儿找着,找的十分的仔细,即便那生肖灵珠在小,但是在苏儿反反复复找了好几遍的情况下,却是连根头发丝都没找找。 该不会是母亲大人的感觉出错了,根本不在少主的身上? △△ 还是生肖灵珠在慕瑾的身上? 苏儿转过头,看着依旧坐在浴桶中的慕瑾,试探性的叫了几声:“少主” 恩,没反应,那肯定是睡着了。 苏儿这样想着,便慢慢的走到浴桶旁,整个人踮起脚尖都没有那浴桶高,伸出自己的手在慕瑾的眼前晃悠了一下。 “竟然真的睡着了!跟苏儿一样,一泡澡就会睡觉觉!”苏儿小声的在慕瑾耳边说着,然后搬来了一个小板凳,自己站到上面去。 当苏儿拨开那围绕在慕瑾身上的水雾时,那小麦色健康的肤色,以及那紧绷的肌肉线条便一下出现在苏儿的眼前。 让苏儿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感觉羞羞哒! 正文 第七百四十二章 一朵花 然而苏儿却依旧忍不住好奇,将捂在脸上的手指头悄悄的移开,尽管这样,那双乌黑的某刚中却依旧是写满了好奇也小女孩的羞涩。 与此同时苏儿看到的不仅是露在水面外的线条紧绷的肌肉,还有慕瑾那一双幽深的双眸。 苏儿透过手指缝瞧着慕瑾,而慕瑾则透过脸上的银色面具瞧着苏儿。 “唉呀妈呀……”苏儿吓的整个人朝后一仰。 眼看就要摔倒,慕瑾立刻伸出左手臂将苏儿的身体圈住。 当慕瑾伸出那条强健有力的左侧手臂的时候,苏儿的注意力完全被慕瑾的手臂吸引,更是在瞬间就忘记了自己要摔倒的事情。 只见慕瑾那条健硕的手臂上,覆盖着不少深深浅浅的疤痕,然而最吸引苏儿的则是慕瑾手臂上的纹身。 只见慕瑾的手臂到肩膀部位,纹着一朵深蓝色的花,那盛开出来的花瓣就如同在花间翩翩起舞的蝴蝶翅膀一样。 这花说妖艳也不妖艳,说淡雅也不淡雅,而且花这种纹身一般都是纹在女人的身上,而且这种花也不是很好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纹在慕瑾的身上,就十分的好看,而且透露着一种邪魅的味道。 苏儿瞪大了眼睛,将自己的小手放在慕瑾的纹身上,用手使劲的抹了抹,然后一脸天真的看着慕瑾:“少主,这不是画上去的?” 慕瑾听到苏儿的话,用站着热水的手轻点了一下苏儿的脑门,嗔怪道:“你刚才都要摔倒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关心我这是不是画上去的?” 这小丫头的注意力怎么这么容易就被转移? 苏儿一下收回自己的手,然后两眼珠子飞快的乱转着,然后揪着自己的朝天辫,对着慕瑾微微一笑:“好奇,好奇,不打扰少主沐浴了,苏儿走了哈!” 苏儿转身的时候,眼睛还不忘在慕瑾的手臂上扫一眼,这手臂上纹着这么大的一朵花,别说是刻的字了,怕是都将之前的伤疤也都给遮住了。 母亲大人啊,你交给苏儿的任务,恐怕苏儿是完成不了了。 甚至说不定,她连小命都不保了。 “你在找什么!”苏儿想走,但是慕瑾却是没有打算放过苏儿的意思。 修长的手抓住苏儿那纤细柔嫩的手腕,仿佛只要轻轻一捏,就能将苏儿的手腕给扳断一般。 苏儿看着慕瑾那只沾着水珠线条完美的手臂,他的指节分明,莹润如玉,十分的好看,然而慕瑾此刻捏的地方正好是苏儿的筋脉。 医药世家长大的人,一般对人体的命脉极为的敏感。 但凡会武功和医术的人,只要抓住人的命脉,就能轻易的治人于死地。 苏儿试图将自己的小手从慕瑾的手中抽出来,然而慕瑾抓住苏儿的手不松也不紧,苏儿却是挣脱不开来。 “你母亲让你从我这里找什么东西?”慕瑾说话的声音分明冷了一些。 苏儿却是一个劲儿的挣扎想要将自己的手从慕瑾的手中挣脱出来,高高的撅着自己的嘴巴,两眼水弯弯的看着慕瑾,就是不说话。 “你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没错,可是你终究不是我的孩子,对于你的为所欲为,你觉得我可以忍耐多久?”慕瑾每一个字说的都极为的冰冷,那张银色的花纹面具,仿佛如一头张着獠牙的魔鬼一般,在瞬间就能够将苏儿给吞噬进去一般。 怎么办?怎么办?她绝对不能出卖自己娘亲的,娘亲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然娘亲和她就危险了。 而且师傅又不在身边,有危险之后,她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她可不想还没有见到师傅,就挂掉了。 “娘亲让我偷偷的给你下药,然后我在趁机跑出来!”苏儿那软糯的声音从小嘴中吐出,两颊那撇起的小肉,一动一动的,十分的可爱。 慕瑾深幽的眸光在苏儿那无比诚实的脸上扫视了一眼:“你娘亲都骗不了我,你觉得你能骗得了我?” 苏儿连忙摆摆手:“不是的,是真的,这是我娘亲临走前给我塞的!” 说着苏儿就拿出一个小瓷瓶,这可真的是她娘亲临走前,趁机塞在她身上的。 慕瑾看了一眼那描绘着蓝色花纹的瓷瓶:“这药非要在我洗澡的时候下吗?” “对啊,就是下到水里,然后人体肌肤接触那有毒的水之后,人的肌肤就会溃烂发脓,然后……然后就死了!”医药世家的药很多,毒药自然也很多,苏儿也不知道娘亲给她的是什么毒药,反正她就灵机一动,随便说一个。 慕瑾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苏儿,苏儿只觉慕瑾脸上的银色面具似乎正被一层厚厚的冰霜替代。 △△, 然后举起自己的小手,对着慕瑾发誓道:“我发誓苏儿说的都是实话,一句假话都没有!” “那你刚才在我衣服里翻什么?”慕瑾沉吟了许久说道,他明知道苏儿在说谎,可是他却是忍不下心去伤害苏儿。 她不过才五岁啊,这么小,又这么机灵可爱,他握住她的手时,就感觉她的手小小的,暖暖的,倒是让他想要更加的小心呵护起来。 又哪里狠的下心去伤害她! “当然是看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咯!”苏儿歪着脑袋,有些泄气的说着,然而那双乌黑莹润的眸子却是格外的璀璨,然后又换了一种十分亲切的语气,似乎是要跟慕瑾表露心生一般:“其实,少主,我也真的不想害你,因为我觉得你是好人,而且还有五个孩子,如果你死了,你的妻子和孩子还有那些小妾要怎么办?可是我娘亲并不这么认为,其实她也没错,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她自然不想要她的孩子受到伤害了,我自然也不想要我娘亲受到伤害!” 苏儿眼眸中闪烁的满是真挚的情感,说着说着便慢慢的将自己的头低下去,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你娘要是真的为你好,就根本不应该让你给我下毒!”慕瑾看着苏儿那真挚的眼神,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三章 给你下毒 苏儿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娘也说过,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不能给你下毒,可是我知道我娘亲是不可能告诉你我父亲真实身份的,所以我只能这么做,所以对不起少主,在你和娘亲之间,我肯定会选择我娘亲的!” “你亲生父亲难道背负着什么血海深仇吗?”苏儿越是不说自己的亲生父亲,慕瑾就越发的好奇。 苏儿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慕瑾透露一些信息,但是如果不透露的话,慕瑾是不会相信他的。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是死了还是失踪了,反正从我出生开始,我就没见过我的亲生父亲,我娘和我师傅也没有跟我提起过。”苏儿慢慢的抬起头,乌黑的眸子如玉珠一般圆润,那张小脸上的脸色也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而我周围凡是亲近我的人也都绝口不提我亲生父亲的事情,再加上我师傅和我娘亲照料的很好,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随着我渐渐的长大,我才知道这个我没有见过的父亲对我影响不大,可是对我母亲的影响却十分的大,这么多年来,我娘亲一直都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只有我知道,我娘亲会趁我睡着之后,偷偷的思念着父亲,偷偷的哭泣,偷偷的伤心,然后第二天依旧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所以尽管我不知道我父亲是谁,但是我觉得我的父亲对我母亲很重要,我母亲不愿意说,那肯定是有一个她不愿意说的理由!” 苏儿的每句话都说的十分真挚和诚恳,甚至说道动情处,那脸上的神色也紧跟着难受起来。 这些话她说的可全都是真的,当然她知道他父亲已经死了! 只是母亲大人在没有见到父亲尸首前,做着最后的挣扎而已。 母亲大人也知道母亲死了,可是她要见到父亲的尸首时,才愿意相信。 慕瑾将握住苏儿的手轻轻的松开,随后又轻摸了一下苏儿的脑袋,他可以感受到苏儿说的话是真的。 通过苏儿所说的这些,他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苏儿的亲生父亲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与其说苏儿的母亲不愿意说,不如说苏儿的母亲是在保护自己和苏儿! 在面临着不能将自己的孩子带走的情况下,她依然不愿意说,那就说明,一旦说出苏儿的亲生父亲是谁之后,后果比这还要严重,那就是死! 可是什么人是清茗水榭必杀的呢? 清茗水榭必杀的人有很多呢,但是能与之条件相符合的,却是没几个。 第一个让慕瑾想到的就是苏儿的亲生父亲就是自己。 因为太像,然而就因为太像,却又是让慕瑾越不敢相信。 已经死去的人在五年后不仅活过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 那她这五年来去了哪里? 隐世家族吗? 说道隐世家族,慕瑾脑袋中又蹦出了一个可能! 如果苏儿的父亲是隐世家族的人的话,那苏儿的母亲也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而且,显然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儿。 苏儿的父亲不是死了,而是回到隐世家族去了,就跟卫鸢尾的父亲一样! 因为是隐世家族的人的原因,所以才闭口不谈! 而世上都知道清茗水榭一直都在不懈余力的寻找隐世家族的下落。 所以苏儿娘亲是绝对不会说出苏儿亲生父亲,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和你娘亲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她真的是你娘亲吗?”慕瑾想到这,细细的打量着苏儿的面容。 苏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简直胡说八道,从她出生开始,她身边的人见到她就说她长得像她的娘亲,她也觉得她就是缩小版的娘亲。 怎么可能不像? 不过也对哦,娘亲可是喝了易容水的,容貌改变了,但是却还是有娘亲的一点儿影子的。 “怎么可能不像?我和我娘亲一样漂亮,就是眼角没有那颗美人痣而已,不过等我再大点儿,我应该也会长!”苏儿说完还用手认真的戳了戳自己的眼角。 看苏儿这表情,那么就是说她的娘亲是真的没有易容了? 没有易容,那就不可能是卫鸢尾了,而这孩子自然也不会是他的了。 然而慕瑾却依旧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你手上的毒都是娘研制出来的?” 苏儿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娘是学医的,每天救救人之外,夜偶尔制作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出来,毕竟我娘亲,她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总得有防身的东西!” 娘亲会整容这件事,娘亲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要在外面瞎得瑟,瞎炫耀,更是不能用这个来敛财,这可是当时母亲拎着她的耳朵特意嘱咐的。 慕瑾真的很想问苏儿,她的娘会不会整容,然而这世上会整容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死去的百里倾城,还有一个就是卫鸢尾了。 他要是问了,那他的身份不就更加不言而喻了?因为卫鸢尾死了五年了,谁又会在五年后再次想起她,提起她? “主子……”寒月的声音刚在门外响起。 慕瑾便立刻说道:“等我出去再说!” 随后慕瑾用手轻揉着苏儿的头发,眸光深邃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 苏儿听到慕瑾打算放过她了,心里可谓是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的点点头。 ⑧☆⑧☆.$. 娘亲说的真对,有时候苦肉计,博取别人同情,真的能在关键时刻救命啊! “不会的,不会有下一次了,不过下次我娘来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不要为难我娘?”苏儿睁着一双期望的眼睛看着慕瑾。 然而慕瑾却并未回答苏儿的话。 苏儿只好掉头离开。 寒月看到苏儿从慕瑾的房间中出来有些惊讶,但是随即慕瑾便穿好衣裳走了出来,刚刚洗过的银色长发还沾染着一些水气。 身上若有似无的飘荡着刚刚沐浴完的清新气味。 “皇上今晚就会来江南院!”寒月十分严谨的说道。 正文 第七百四十四章 竟然是她?? 慕瑾听了,用手将披散在肩头的银色长发撩到了脑后,话语淡淡的,却是仍旧充满着冷意:“我要看看他手中到底有我什么想要的东西!” 卫鸢尾回来后便一直都在想着苏儿以及少主的事情。 她先是一一列出,少主和慕瑾相似的地方,接着又一一的将不相似的地方排除。 然后得最后得出的结论,依然是分不清楚。 因为慕瑾和风吟两个人,身形,相貌,就是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们的生存环境,以及性格。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期望苏儿能够看到少主的手臂内侧有没有“朱”这个字。 虽然之前慕瑾的手臂内侧被匕首划伤,并且也靠着“朱”那个字,但是在慕瑾手臂内侧伤口愈合,留下伤疤之后,“朱”字虽然被那伤疤遮挡住了一部分,但是看着偏旁,仔细看,还是依稀能够辨别出是一个“朱”字的。 即便五年过去了,伤口会慢慢淡化,但是不管怎么淡化,哪怕是用激光也不可能完全将“朱”字完全的从皮肤上抹除掉。 无论过去多少年,新长出来的皮肤总归和之前的皮肤,肤色是不一样的。 现在,她就等着苏儿的结果,是与不是,全都在那个“朱”字上面,如果实在不行,那她就亲自去试探一番。 宁止这个名字,是当时在烟雨庄救她时取的,她相信,如果少主真的是慕瑾,那他绝对能知道她是谁。 而对方即便不是宁止,是风吟的话,那对方也完全不会猜到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卫鸢尾想到这,用力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当时他问的时候,她就应该那样说。 真是一孕傻三年,她这都生完苏儿五年了,怎么当时就没反应过来呢? “姑娘,皇上今晚要出宫一趟,你去换上这身衣裳!”福禄领着两个小太监走进来。 卫鸢尾起身,将脑袋上有些杂乱的头发弄了弄,她还以为皇上会来兴师问罪呢。 结果是要带着她出宫。 “怎么是这衣服?”卫鸢尾接过太监手中的托盘,看着托盘里放的衣服,光是看颜色和花纹,便知道是一个普通丫鬟的穿着。 难道不应该给她一件男士便衣更加合适。 “皇上私服出宫,当然要穿宫外的衣服!”福禄说得理所当然:“换好衣服,就赶紧到五门口候着!” 她还真没见那个皇上私服出宫,身边会带一个小丫鬟的。 然而转身又一想,清茗水榭少主前脚刚来,后脚皇上就要出宫。 难道皇上这是要去江南院? 正好,她也不用在焦心焦虑的等上三天了。 今晚,她就要确认少主到底是不是慕瑾! 卫鸢尾给自己梳了一个丫鬟鬓,换上丫鬟的衣服之后,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而在铜镜中一闪而过的身形,却是分外的清丽脱俗,然而那清丽中却又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魅,而那股魅好似是从骨子深处淡淡的散发出来一般。 既不十分的浓烈也不是那么的强烈,而是如花香一般,十分的清浅,但是却是让你整个人都浸染在那股“魅”之中。 “快抓住她……”当卫鸢尾走到青瓦巷的时候,便忽而听到一声压抑着的声音。 声音不高,但是却是却是十分的狠。 卫鸢尾顺着声音的来源,便看到两三个穿着黑衣的侍卫,正在追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那年轻的女子披散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身上的衣服却是格外的整洁,像是刚换上去的一般。 这后宫之中除了宫女,就是后宫的妃子,可是这女子的穿着却是哪一个都不像。 等等,那女子身上穿着的衣服,怎么那么像她之前经常穿的缎地绣花百褶裙? 而且那女子的身形还和她的有些相似。 卫鸢尾一下脚下了脚步,将身子隐在暗处看着。 那女子还没从从青瓦巷中跑出去,就被后面的侍卫给追上了,尽管做着极力的挣扎着,嘴中一直喊着:“放开我!” 然后这些侍卫却是无动于衷,将这女子控制起来便要将这女子带回去。 当卫鸢尾看到那女子的正脸时,整个双眸都露出十分震惊的神色。 思绪更是在一瞬间,陷入了混乱和惊慌之中。 她怎么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那就是被她整容成和她相似的苏蕾! 当苏蕾帮慕瑾完成那件事情之后,慕瑾便按照苏蕾的想法,将她安全的送走了。 这么多年了,她也都忘记苏蕾这个人的存在了,可是没有想到慕止竟然将苏蕾给抓了起来。 不用说,慕止一定是将苏蕾当成她了! 怎么会这样? 卫鸢尾拉起裙角,就想要朝着那个方向追去,然而夜却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拦住了卫鸢尾的去路:“时辰已经不早了,难道你还想要让皇上等你吗?” 卫鸢尾看着夜,又看了看苏蕾离开的地方,随口将脸上愤愤的神情收敛好。 等卫鸢尾到了五门口,等了一个时辰,天色黑了,慕止才乘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姗姗来迟。 慕止掀开窗帘,看到一身丫鬟打扮的卫鸢尾,即便她身上穿着很朴素的衣服,绾着最普通不过的发髻,那不染胭脂的面容却依旧十分的出众,哪怕是丢在丫鬟群中,也能够让人就一眼认出来。 “上来!”慕止简短的说出这两个字。 卫鸢尾也没说什么,便直接上了马车,坐在慕止的边上。 ⑧☆⑧☆.$. 慕止再次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卫鸢尾的身姿:“朕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宁籽!”做戏就要做圈套,她是烟雨庄的人,自然要姓宁了。 并且这个名字慕瑾也应该知道,因为宁籽就是烟雨庄的婢女,慕瑾也见过。 她希望慕止在叫她这个名字的时候,少主能够有所反应。 如果有了,那这个人是慕瑾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一点儿。 但是是风吟的可能性也有。 毕竟是烟雨庄的人,那时候风吟还是阁主,认识烟雨庄几个人的名字也没有什么不对,而且还是姓宁。 正文 第七百四十五章 宁折颜为什么会喜欢卫鸢尾 反正到时候她见机行事吧! “真的不明白宁公子为什么要让你们用面纱将自己的脸上蒙上,你这张脸不露出来,真的可惜了!”慕止看着卫鸢尾的侧颜,由衷的说着。 “我们在美,也美不过宁公子,在烟雨庄,只要有宁公子在,我们就只是一个陪衬!”她说的可是事实。 慕止看着卫鸢尾这张不是倾国倾城的面容,但是却十分有韵味的脸。 眼中的探究也就越深。 有些女人第一眼看上去很惊艳,但是看多了那种惊艳的感觉就没有了,反倒有些平庸的感觉。 然而有些女人或许第一眼不惊艳,但是却足以让你记住她的容貌,然后每看一次就有一种不同的感觉,就好似她有一张可以百变的脸一般,始终都让人充满着好奇。 而宁籽很显然就是第二种。 每见一次她,她就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而且是越来越惊艳,越来越好看的那种。 这或许是因为他每次见她时,她的穿着都不一样的缘故吧? “宁公子貌似和前东楚国丞相府的私生女卫鸢尾关系很好?”慕止看似随意的问着。 卫鸢尾这个名字,她已经差不多有五年的时间没有听到了,这次从慕止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她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主子的事情,我们这些奴婢从来都不过问!” “朕听说,当初卫鸢尾从邪王身边逃跑是宁公子帮的忙?”慕止对于卫鸢尾的回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声音依旧是冷冷的,也依旧是高高在上。 本来是可以用聊天的语气,可是慕止却是要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出。 卫鸢尾不动声色的将眸中的情愫掩盖掉,然后十分冷静的说道:“主子想做的事情,不是一个奴婢可以过问,甚至插手的!” 慕止倒是真的将她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啊。 之前不是发皇榜,说抓到她就会立刻处死的吗? 但是看苏蕾那个样子,应该被抓回来有一段时间了,而且还被特意的换上她经常穿的那件衣裳。 慕止到底想要干什么? 对于卫鸢尾两次差不多的回答,慕止并没有露出怒意,反倒是越来越好奇宁折颜的事情了。 “朕记得宁公子曾经在青城举办一场鹊桥会,而卫鸢尾就是宁公子选中的心上人!” 卫鸢尾依旧侧对着慕止,掀起冷眸,看了慕止一眼:“不知道皇上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好奇卫鸢尾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竟然能够同时让慕瑾和宁公子都喜欢她,且对她至死不渝!”慕止是真的好奇。 从他知道慕瑾甘愿为了卫鸢尾放弃自己的帝王之业,他就特别的想知道卫鸢尾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竟然让他这个不近女色的堂哥如此的眷恋?甚至为了这个卫鸢尾,舍弃掉一切。 而他调查的结果,他却发现卫鸢尾在没有遇到慕瑾之前,几乎如同尘埃一般的存在。 在身世上,他发现卫鸢尾和他有着惊人的相似。 但是卫鸢尾比他还要凄惨,他虽然是宫女出生,可是卫鸢尾可是个野种啊! 可想而知,她在丞相府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然而当卫鸢尾嫁给慕瑾之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的,就好似变了一个人般。 不仅深受慕瑾的宠爱,而且还突然掌握着一种世上罕有的技术整容! 他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卫鸢尾一朝一夕得来的,而是她一直都和他一样,隐忍蛰伏十几年,在人前装疯卖傻,然后就在某天爆发了。 或许是因为他觉得和卫鸢尾在神世上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所以他才会对卫鸢尾那么好奇,甚至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卫鸢尾要是长得丑,又怎么会被人喜欢?”慕瑾会主意她,是因为她的眼睛和朱儿的很像。 宁折颜在鹊桥会上选中她为心上人,那是因为他觉得她的血缘和他的相似。 凡事都是有因果的,如果她长得丑,没有朱儿那双眼睛,慕瑾又怎么会主意到她,然后通过几日的相处,发掘出她内心的东西。 而宁折颜这个只看脸的人,更不用说了,没有好看的脸,宁折颜都不屑抬眼皮看你一眼的。 慕止听到这句话甚是觉得好笑:“这世上比卫鸢尾美的人有很多,慕瑾和宁折颜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上一个身世低微,被人人称之为野种的卫鸢尾呢?”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慕瑾或者宁公子!”卫鸢尾睨了一眼慕止。 为什么总是要提慕瑾和宁折颜! 卫鸢尾虽然一脸的平静,可是那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是慢慢的蜷缩在一起。 说到底,他将苏蕾抓来,到底是想要什么?冒充她?还是纯粹的对她产生好奇心,然后将苏蕾当成她? 亦或者,他慕止真的以为苏蕾就是她? “朕要是早点儿认识卫鸢尾就好了,说不定朕就知道慕瑾和宁公子为什么会喜欢她了!”慕止今天似乎很有兴趣,很乐意和卫鸢尾聊天。 卫鸢尾在心里腹诽,早认识又如何,还不是跟钟离弦是一路的货色,长期生活在那种挤压,欺辱的环境中,心里早就不健康了,根本就没法拥有正常的感情! 月凉如水,一辆朴素的马车徐徐的停在江南院的门口。 卫鸢尾从马车上走下来,却见江南院的大门门口只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门口一个守卫的人都没有。 嫂索{半-/-浮=(.*)+生-王的第五王妃 而那本该紧闭的门却是虚掩着的,往里望去好似是一条没有止境的幽冥大道,仿佛与地狱相连一般,充满着诡异的气氛。 这清茗水榭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之前来的时候,也觉得好奇怪,仿佛里面没有人住一样,难道都隐在暗处了? 卫鸢尾不由的朝江南院的四周看去,然后四周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慕止看着卫鸢尾的背影,不由斜勾起唇角,眸光分外的阴冷。 夜将虚掩的门推开,除了照明的路灯之外,依旧不见一个人影。 “皇上,这里面是不是没人啊?”夜有些疑惑的问着。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六章 少主想要的东西 慕止却是摇了摇头,他既然说今晚就要来,那清茗水榭的少主又为何不在呢? 只是,这位少主的习惯与其他人不同而已,他喜欢安静,所以他们才看不到人影,但是这并不代表这清茗水榭没人。 站在屋檐上的弄月,看着以慕止为首的四个人,慢慢的朝大堂走来。 而走在慕瑾身边,穿着淡紫色丫鬟服的卫鸢尾,却是格外的引人注意。 在这种场合带女人来,本就是引人生疑的。 更何况,那个女人弄月越看越熟悉,当卫鸢尾走到廊下的灯笼下,明亮的烛光照在卫鸢尾的脸上,眼角的那粒美人痣,格外的醒目。 屋内,慕瑾正坐在桌前,细细的品着手中的茶。 银色的长发以及那银色的面具,在烛光的反衬下,越发的诡异,阴冷。 “主子,人来了,还有……苏儿的娘亲也来了,看样子,她应该是皇上的人!”弄月走到慕瑾身后的说道。 “苏儿的娘亲?”慕瑾偏过头,橘黄的烛光便立刻将慕瑾冷凝的线条勾勒而出:“原来,她跟苏儿说她认识一个比我更有钱,更有权的人就是慕止啊?” “那苏儿从小就贪财,不是没有道理的!”寒月在一旁不由的说道。 似乎找到了苏儿为何贪财的最终原因了。 “苏儿睡了吗?”慕瑾摩擦着手中的青轴茶杯,目光如远山一般深远。 “已经睡了!”寒月不知道慕瑾怎么突然这么问。 “弄月,你去苏儿的房里看着她,我怕有人会去打扰她睡觉!”慕瑾眯起漆黑的眸光说道。 “是!” 弄月刚离开,慕止一行人便已经来到了大堂。 风吹帘动,衣诀翩飞,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然而卫鸢尾竟然发现两人的身形竟然很相似,只是身上的那股气质不同而已。 慕止走进来,看到一头银发,一身白衣,脸上还带着银色面具的慕瑾。 再次勾了勾唇角:“今天总算是见到清茗水榭的少主了!” 慕瑾侧过眸淡淡的在慕止的脸上扫视了一眼,随后又很快的将眸光收回去。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身旁的卫鸢尾。 慕瑾随即也轻勾了一下唇角:“坐吧!” 慕止看着慕瑾身边,只有寒月一个人,在这诺大的房间中,倒是显得极为的不符。 然而慕瑾身上那股若有似无透露出来的掌控全局之势,却是足以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更是连眼睛都不敢随意的撇一下。 坐吧?这简单的两个字,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的感情,对别人可以,但是对于慕止来说,听着却是极为的不舒服。 不管怎样他是一国之皇,是南岳国最为尊贵的皇上,然而在他的眼中,他和平常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听他的口气,分明就像是一个比他地位更高,权势更大的人在跟他说话一般 慕止心中虽有怒意,但是想到慕瑾的身份,慕止心中的怒意便也渐渐消散了。 随即走到慕瑾跟前,坐下。 “少主,你脸上的银色面具,倒是让朕想起一个人!”慕止刚坐下,那双妖邪的眸光便落到慕瑾脸上的面具上;“朕的堂兄,慕瑾!” 慕止说完,便静静的观察慕瑾的反应,然而慕瑾握着茶杯的手,连动都没有动,眸中的声色更是没有任何的波澜。 而与此同时,慕止身后的卫鸢尾也静静的观察了慕瑾一番。 真的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直接说正事吧?”慕瑾的声音冰冷,而又疏离,更是没有掺杂着任何的情绪:“皇上,你手上真的有我要的东西?” “如果没有,朕又怎么会让少主你亲自来南岳国一趟呢?”慕止淡淡的漾起嘴角的弧度,语调喑哑,像是藏着眸中东西一般。 那一双妖邪的眸光中,恍若深幽的深潭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要求呢?”慕瑾轻歪了下脑袋,看着慕止,漆黑深沉的眸光似是在打量着慕止,然而那打量中却又好似掺杂着些什么东西。 “替朕杀掉那些碍手碍脚的人,巩固朕在南岳国的地位!”慕止提出的要求看似简单,然而却是十分的难。 那些碍手碍脚的人,自然是那些想要取代慕止的人,但是这些人,在南岳国的地位却是非同小同。 南岳国一共有八十万大军,其中五十万大军,却是分别掌握在亲王手中。 剩下的三十万,有一部分慕止亲自掌握,还有一部分则是掌握在朝廷那些武官手中! 想要杀掉他们容易,但是他们手中的兵权,慕止想要夺回来可十分的不容易,因为这朝中很多都是亲王的人,关系盘根错节,十分的复杂。 如果一个亲王无缘无故的死了,那其他的亲王定然会怀疑到他的身上,这样只会让他和这些亲王的关系紧张,甚至逼着他们联合起来反叛! 老实说虽然他当上皇上已经有五六年,但是这五六年对于那些亲王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们扎在朝廷的根已经很深了,想要将他们以及他们在朝廷中的人连根拔起,没有十几年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而他更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时间越长,他在这个位置也就越危险。 所以他就想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是十分合适替他将眼前的障碍扫清,因为这个人对朝廷之事十分的了解。 慕瑾听到这句话,却是无声的笑了:“以皇上现在的实力,想要将他们杀掉很容易啊,哪怕是雇佣江湖中的杀手也可以啊,为何要和我做这笔交易?” “少主你到底是真不懂朕说的,还是装不懂朕说的?”慕止听到慕瑾这句话,那浮现在脸上的笑意便渐渐的在唇角消失,转而被一股冷狠替代:“你别以为……你让人给朕下毒,就掌握了主动权!” 慕止说完,便一把将身旁的卫鸢尾拉到了跟前。 同时一把利剑便已经架在了卫鸢尾的脖子之上,冷冷的寒光反射在卫鸢尾的脸上。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七章 你就是慕瑾 这突然而来的举动让卫鸢尾有些许的吃惊,不过一会儿就冷静了下来。 慕止竟然怀疑她是清茗水榭的人! 然而对面的慕瑾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就是这样眸光也只是从卫鸢尾的脸上一扫而过。 “皇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慕瑾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少主,昨晚朕的探子亲眼看到她进入你的江南院,如果她和你没关系,她还能活着从江南院出来吗?这个江南院看似空无一人,但是实则全都秘密的隐藏起来,一般内力差点儿的人是根本察觉不到的!”慕止端坐在座椅上,如鹰般锐利的眼眸好似能够穿透慕瑾的面具,窥探到他此刻的面部表情一般。 慕瑾轻轻的动了动唇角:“所以,皇上你这是打算用她的命来威胁我?” “她的命根本就不值钱,我只是告诫少主你,不要用毒来威胁我,因为没用!”慕止竖着慕瑾竖起食指,摇了摇。 卫鸢尾以为甩掉一个夜就够了,可是没有想到慕止还派了人来监视她,并且误认为是少主让她给他下毒的。 慕止的话格外的狠历,然而慕瑾却依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随你怎么想,我只想要我的东西!”慕瑾直截了当的说着。 “你完成我的要求之后,我自然会给你!”慕止再一次冷厉的说道:“而且你必须现在立刻就将我的毒给解了!” “给我名单,我会让人除掉他们的!”慕瑾再次看了一眼被剑架住脖子的卫鸢尾。 “我要的不是仅仅除掉他们,而是可以以后让我高枕无忧,没有任何的顾虑甚至是威胁!”他不可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杀掉他们,你就不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慕瑾回了这一句。 而仅仅是这一句,却是让慕止的忍耐达到了极限。 “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慕止站起身,双手撑着金丝楠木打造的圆桌上,慢慢的靠近慕瑾,在慕瑾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堂哥!” 慕止显然是不想要让屋里其他的人知道,说话的声音只能够让慕瑾一个人听到。 然而慕瑾听到这句话,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这也在慕止的预料之中,毕竟慕瑾这么千辛万苦的隐藏自己,不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少主,我觉得我们应该单独聊聊吗!” “我觉得完全没必要!”慕瑾回答的干净脆落,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两个人一直都在打着哑谜,让卫鸢尾完全不明白这两个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清茗水榭少主想要什么,而慕止手里又有什么? 没有必要是吧?那他倒要看看,有没有这个必要了。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没有龙虎纹玉佩,也根本没有什么宝藏,想要进入隐世家族,就必须有灵珠,而其中还有一种叫做十二生肖灵珠的东西,这十二生肖灵珠……” “寒月,你们都出去!”慕止的话还没有说完,慕瑾的便让寒月等人离开了屋子。 卫鸢尾听到那十二生肖灵珠,眸光是猝然一亮。 按道理,除了隐世家族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十二生肖灵珠的事情。 龙虎纹玉佩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这些人的视野的。 卫鸢尾真的很想知道慕止到底还知道多少关于十二生肖灵珠的事情,可是却又不得不离开这间房间。 当寒月将门关上的时候,诺大的房间只剩下慕瑾和慕止两人,摇曳的烛光将两人的身影长长的映在地上。 “你到底还知道什么?”当门关上之后,慕止却一直都未开口,而慕瑾则是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知道的肯定比你想象的还多,我不仅知道如何进入隐世家族,我还知道卫鸢尾没死!” 慕止的最后一句话,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慕瑾捏着茶杯的手,猛的一下握紧,但是随后便慢慢的将力道收回。 “皇上,是不是我脸上的这个银色面具让你误会了?”慕瑾轻押了一口淡香的茶缓缓的启开双唇说道。 “在没有确定你的身份前,朕怎么可能会贸然的跟你做这笔生意,就因为这笔生意你十分的在行啊,你在皇宫的时间,可比朕多多了,而你更是比朕了解那些亲王的底细,老实说,你应该和朕一样痛恨他们的,因为你的人生多多少少的受到他们的影响,十年前的那场政变,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慕止邪扬着嘴角,身上逼人的气势直逼慕瑾而来。 他既然敢说,那他自然就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就是慕瑾。 慕瑾看着慕止,深幽的眸光泛出冷幽的光芒,低沉的嗓音恍若是从地狱发出来的一般,十分的可怕,阴森:“我只对隐世家族的事情感兴趣!” “你对隐世家族的事情感兴趣,不就是想要用那十二生肖灵珠让卫鸢尾重活一生吗?”慕止直接将慕瑾所想的说出来。 王的第五王妃:w.*banfusheng.com 为什么他不让人盯着慕瑾的一举一动,为什么他的内力不能用,只带了两个随从过来,就是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 “我一直都对龙虎纹玉佩感兴趣,可是我没想到皇上你带给我的消息,十分的……让人难以置信!”慕瑾却是笑了,好似慕止在说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 慕瑾便是慕瑾,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承认自己的身份呢,但是慕止却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在传言你死了之后,朕便派人将你的尸首给偷偷的运了回来,虽然尸身已经完全腐烂,看不清样貌,但是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血缘关系,你和朕毕竟是堂兄弟,可以说我们身上流淌着的血液极为的相近,即便不能相融,但是也不可能互斥,所以朕便将自己的血滴在了那句尸骨的骨头上,你猜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瑾静静的听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而眸中更是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早就知道有人将“他”的尸首从坟墓中盗了出来,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会是慕止而已。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八章 卫鸢尾还活着? “我的血竟然完全没有渗入到那骨头之中!”慕止那一张妖邪的面容上,满是兴奋。 “所以你认为慕瑾还活着?” “这只是证明了朕的一个想法,真正让朕怀疑你还没有死,是因为你暴露的太严重了,尽管你之后做了很多的工作去掩盖,将当年知道那件事的人全都封了口,甚至还散播出很多的谣言去掩盖你当年大肆在那片湖泊打捞卫鸢尾的事情,让人相信那片湖泊因为死了那么多人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极阴之地,时常有鬼魂出没,让人不敢靠近,甚至以讹传讹,但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这些事情可是慕止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查的。 “这世上会有谁无缘无故的会去搜寻那片湖泊,甚至还想要将那片湖泊里的水弄干涸?除了慕瑾这世上还会有谁会这么做?” 慕瑾掀起纤浓的睫羽,冷冷的看着慕止:“说完了吗?说完了,皇上就请回去吧,我来这是跟皇上谈隐世家族的事情,不是听皇上你在这胡言乱语的,不知道那个人给你下的毒,是不是带有迷幻的作用!” “堂哥,你是不是连宁籽是你派去的人,你都不想承认?这世上能够拥有宁折颜最新毒药的人,也只有你们清茗水榭了!”慕止冷狠的对着慕瑾说道。 一旁的烛光将慕止纤长的身影拉的巨长,连同着慕止身上那股子阴狠的气势也给映现在了白色的窗纸上。 宁籽?慕瑾在脑中有片刻的滞愣,似乎听过,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但是在听到宁折颜的时候,慕瑾的思绪一下开阔起来,是烟雨庄的一个婢女,好似曾经还照顾过卫鸢尾。 难道苏儿的母亲就是宁籽? 他不敢确定,因为当时的宁籽是蒙着面纱的,而他对宁籽的印象也根本不深,在地宫的时候也就是轻轻一撇。 光是凭一个眼睛去认人,就太难了。 除非,那双眼睛是朱儿或者卫鸢尾的! “你中的是宁折颜的毒?”慕瑾收敛唇角,那双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平静的看着慕止。 宁折颜应该回隐世家族中去了。 难道宁折颜又重新出现了? “不然,你以为朕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宁籽?宁折颜已经死了,现在能解朕身上毒的人只有宁籽了,所以,慕瑾,你如果不想要让自己的身份暴露的话,就最好给朕解毒!”慕止轻咬着牙,冷厉的说道。 慕瑾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不是他能比拟的,可是他身上的残佞和贵为皇上的王者之势,却不比他的差。 “宁折颜死了?”慕瑾带着似疑惑,然而面对慕止的威胁,慕瑾却浑不在意,好像慕止的威胁对他构不了任何的威胁一般。 慕止看着慕瑾那双露在面具外的眼眸,他的眉眼如山如烟也如雾,让人看得十分的不真切。 “慕瑾,你何必在朕面前演戏呢?你如果不是慕瑾,你敢将你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吗?”慕止步步相逼。 慕瑾却依旧风淡云轻:“我敢摘,皇上你敢看吗?” “有何不敢?” 慕瑾掀起唇角,邪肆的冷意一点一点从唇角散发开来,犹如盛开的黑莲花一般,妖异无比:“但凡这世上见过本少主容貌的人,都要死,皇上在死之前,可有什么话要说?” 不过是轻轻的一句话,但是听在慕止的耳中,顿时一阵寒意袭来。 放在金丝楠木圆桌上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握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不能运用内力的原因,所以慕止在听到慕瑾这句话时,从心里深处深处一股惧意。 “少主,朕要是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在见到卫鸢尾!”慕止将卫鸢尾那三个字咬的极重。 慕瑾低垂的眼眸猛的抬起,那片深邃如浩瀚大海的眸光仿佛掀起了阵阵的波涛,但是随后便慢慢的连一个涟漪都掀不起来了。 “皇上,既然你觉得本少主就是慕瑾,本少主哪怕做过多的解释也没有用,您想如何处置那个卫鸢尾,如何将本少主的身份说出去,那都是皇上您的事情,现在本少主不奉陪了!“慕瑾站起身,月牙白的长裳在橘黄色烛光的照耀下,恍若罩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光晕,光芒四射。 慕止以为自己说出卫鸢尾,慕瑾就一定会妥协,可是没有想到慕瑾竟然对卫鸢尾没有一点儿反应! 是五年的时间过去了,慕瑾早已经将卫鸢尾忘记了?还是慕瑾是故意的? 毕竟,他虽然说了那么多,但是要是让他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的话,他是拿不出来的。 并且慕瑾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理由反驳回去。 不过幸好,他早已准备了后招。 “慕瑾,你会来找朕的!”不管卫鸢尾有没有死,他都会来找他的。 除非,慕瑾他真的不在乎卫鸢尾了! 慕止走到门前时,毫不犹豫的将门拉开。 侍卫刀依旧架在卫鸢尾的脖子上,然而卫鸢尾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双手环胸看着慕止从屋内走出来。 随即慕止的眸光便落在卫鸢尾的脸上,转过身对着屋里的慕瑾说道:“等你来找朕的时候,记得将你的婢女带上,给朕解毒!” 这是什么意思?将她留在这里吗? 卫鸢尾有一瞬间的片愣。 “皇上,本少主劝你还是将人给带回去吧,这江南院只有死人才可以留在这里!”慕瑾那低沉有力的声音,直接穿透空气而来。 慕止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没有转过身,同样富有极强穿透力的声音从唇中吐出:“那少主你尽管杀吧,朕如果活不成,朕一定会拉着你下地狱的!” 站在门外的寒月看着屋内的慕瑾,似乎是在征询着慕瑾的同意。 卫鸢尾望着已经离开的慕止,又望了望屋内只看得见人影的慕瑾。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留呢,还是该走!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我在临走前,想要去看看苏儿,看完我就走!”两方都势均力敌,她现在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以为用毒就可以在慕止身边待着,然后借机找到十二生肖灵珠了,结果竟然被慕止给丢弃了。 正文 第七百四十九章 苏儿的父亲是宁止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她还想回宫后找到苏蕾问明情况呢,现在看来,她是回不去了。 “你叫宁籽?”屋内慕瑾低沉醇厚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 “是”卫鸢尾没有犹豫的回答,然后转眸有些期待的看着里面的慕瑾。 “你是宁折颜身边的婢女?”慕瑾的声音慢悠悠的,看似平静,可是听在卫鸢尾的耳中,却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是!”即便卫鸢尾觉得心里隐隐的有些觉得不踏实,但是心中却又隐隐的期待着些什么。 慕瑾唇角邪魅的笑意加深,那平静低沉的语气,此时的富有磁性,就好似有一股魔力,吸引着你一般。 “你进来吧!” 话语突然的转变,倒是让卫鸢尾有些不习惯,可是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在往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然而与此同时卫鸢尾却是有些担忧。 她是真的猜不透少主的心思,这突然转变的话音,到底在预示着什么,她不得而知。 卫鸢尾伸手将缠绕在脖子上的头发丝拨弄出,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便抬上台阶,朝屋里走去。 屋内原本点着的八只蜡烛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两盏,这让卫鸢尾大约只看到一个身影,再加上那闪烁着的烛光,总是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这让卫鸢尾走的每一步都十分的小心。 而是思想更是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会儿期待着对方就是慕瑾,一会儿却又在想,会不会是自己这么草率的承认自己是宁籽,而让对方察觉出了什么? 毕竟,宁折颜走后,烟雨庄如何了,只有清茗水榭的人才知道,而她对烟雨庄的记忆,还全都停留在宁折颜还在烟雨庄的时候。 慕瑾的银色长发如鎏金般丝滑柔顺,可是此刻在烛光的照耀下,只会让人心底生出丝丝的恐惧。 “难怪你之前不愿意说出你的身份,原来你是烟雨庄的人!”慕瑾转过身,散落在银色面具上的光线,也随之发生变化,本来是冷凝的,可是这个时候卫鸢尾竟然觉得变得有一丝丝的柔和。 卫鸢尾站在离慕瑾不远处的地方,慕瑾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气氛变得极为的寂静,寂静到卫鸢尾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一次倒是慕瑾朝卫鸢尾走了过来,当慕瑾靠近的时候,卫鸢尾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竟然想要后退,她的本能告诉她,似乎有危险。 “怎么不说话了?”慕瑾低沉的嗓音似乎只要稍微一放缓,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便没有了。 人的心里压力也减少了很多。 “少主,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认为是你派我去给他下毒的,但是,我真的没有说是你的人!” 卫鸢尾的话刚说完,慕瑾也走到了卫鸢尾的跟前,那高大的身躯,一下便将那仅有的光源给遮挡住了。 让卫鸢尾哪怕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都看不清慕瑾面具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神色。 除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之外,卫鸢尾什么也看不到。 “他手下的探子看到你进入了江南院,自然会怀疑你是本少主的人!”慕瑾倒是没有怪罪卫鸢尾的意思,高高昂起的头慢慢的低垂下去,眸光精烁:“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少主,你离我太近了!”她紧张不是害怕她,而是在想怎么找到一个理由,将宁止的名字说出来。 慕瑾听完又稍稍的退后几步:“你给皇上下的毒真的是来自于宁折颜?” “是!”卫鸢尾总觉得慕瑾是在拷问着她什么,甚至是在试探着她什么。 此刻,对方越是表现的不着痕迹,也越是让卫鸢尾担忧。 慕瑾听完卫鸢尾说出的这些话,在黑夜的掩饰下,微扬起的唇角在慢慢的变成冷凝的弧度,而眸中的温度更是一再的下降。 “皇上说宁折颜死了,现在只有你能解他的毒?” “少主,你到底想要问什么?”慕瑾越问,卫鸢尾越发觉得不对,尽管她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是她的第六感确实告诉她这其中有问题。 “还是昨天的问题,苏儿的父亲是谁?”慕瑾邪眯起眼眸,冷冷的看着卫鸢尾。 这本就是卫鸢尾想要告诉慕瑾的,可是慕瑾又突然问起,让卫鸢尾心里十分的不安。 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慕止和慕瑾两人在屋里谈论了什么。 但是从慕瑾口中所问的问题可以看出,两个人应该是谈论到了烟雨庄,宁折颜的事情上。 卫鸢尾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到底在说与不说之间做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最后,卫鸢尾鼓起了勇气,她就将赌上这么一次。 “宁止!”卫鸢尾抬头迎视着慕瑾的眸光,勇敢的说出。 宁止是慕瑾随意编出来的一个名字,烟雨庄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清茗水榭的少主也根本不可能知道宁止是谁。 慕瑾听到这个名字,心口是猛的一动,随之那双眸光变得震惊和不可思议起来,暗淡的眸光一下亮起来。 几乎是在下意识中,慕瑾就要将卫鸢尾那三个字脱口而出,但是在张开唇畔的一刹那,慕瑾却忽而将那三个字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慕止的阴谋呢? 他方才已经用卫鸢尾的生死试探过他一遍了。 因为他的软肋只有卫鸢尾,所以慕止会千方百计的用卫鸢尾来做突破口。 一旦他张口说出卫鸢尾的名字,就代表承认自己是慕瑾,如果对方是卫鸢尾,他承认自己是慕瑾,那可以说是皆大欢喜,可是如果对方不是卫鸢尾,而是慕止的派来试探的人呢? 这不无疑是让他隐藏多年的身份暴露,他从刚开始的主动,变成了被动了吗?慕止肯定会用十二生肖灵珠和卫鸢尾的事情,牵着他的鼻子走,而他却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想要的东西,也将他的软肋紧紧的握在了手中,这就是慕止真正的目的。 然而随后他又陷入了犹豫之中,因为宁止这个名字,真的很少人知道,但是他却又不敢排除,慕止是不是从其他方面获得了这个消息。 正文 第七百五十章 决不能让相认 就比如大肆在湖泊上搜寻卫鸢尾的事情,当时都是由殇离一手操办的,后续收尾工作也是由玄离完成,这两个人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最放心的。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慕止却依旧找到了破绽,将他想要掩盖的事实给掀了出来。 老实说慕止查出当年的事情,他真的有点儿惊讶,再加上慕止所说的十二生肖灵珠事情,让慕瑾产生一种,一定有人在背后帮助慕止的感觉。 这两种矛盾让慕瑾做着剧烈的挣扎着,他心里是愿意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卫鸢尾,甚至十分的希望是,然而他的理智却是告诉他,他要冷静,头脑要保持清醒。 即便他想承认自己是慕瑾,但是却也绝对不是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将一件事情调查清楚,那就是眼前的人是不是慕止派来的! 想到这,银色面具下,慕瑾的神色慢慢的恢复正常,眸中掀起的涟漪也再次恢复平静,好似刚才的一起都没有发生一般。 “苏儿的父亲是宁止?”慕瑾又将这话重复了一遍。 当卫鸢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一直用一双期翼的眸光看着慕瑾,一直都等待着慕瑾的反应。 不管对方是不是,都应该给她一个很快的回复。 可是对方却是沉思了一下,是,她只感觉到对方的沉思,她看不到对方是何表情,也更是看不到他如墨一般的眸孔中,闪烁的是怎样的情绪。 尽管对方的沉思已经让卫鸢尾有了一丝警觉,甚至带着一丝的期待,可是当对方又重复的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卫鸢尾是真的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是,苏儿的父亲是宁止!”卫鸢尾十分坚决的说着。 “难怪你之前会一直不愿意说出苏儿的身世,原来苏儿的父亲,也是烟雨庄的人!烟雨庄里的人私自结合,甚至生下孩子,按照规矩,可是要连同孩子一起处死啊!”慕瑾故意慢吞吞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好似带是一把刀在卫鸢尾的身上划出的刀口一般。 让卫鸢尾瞬间愣在了原地,一股冷意从脚底一下延伸到全身,然后从身体的每根汗毛孔中冒出来。 卫鸢尾站的笔直的身体,一下朝后退去。 她这一次竟然赌错了,他竟然不是慕瑾。 如果是慕瑾的话,又怎么会反应不过来她是谁? 而且还说出那番话。 卫鸢尾的退让,让慕瑾轻易的看到了卫鸢尾眼中的慌乱。 “是,就因为这样,我才不说的,现在我说了,你是否能够履行你之前说的,让我带着苏儿离开呢!”卫鸢尾听出了慕瑾话语中的威胁,但是这个时候在反悔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真的不是慕瑾吗? 如果他是慕瑾的话,他应该会有反应的,一定会知道她是谁的,所以,她现在又还在期待什么? 还是说,慕瑾知道了她是卫鸢尾,但是却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和她相认? 就跟当初遇到卫官姝假扮的太子妃,一直到最后,才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不就是慕瑾的风格吗? “你还想走?”慕瑾冰寒的说道,漆黑的眸孔中满是寒冽。 此话一出,周围的温度瞬间就降了好几度,本该凉爽的风刮在身上却是如冰锥刺入肌肤一般,让人全身的毛孔都倒竖起来。 卫鸢尾抬着眸,直直的看着慕瑾,好似想要知道下一步慕瑾想要做什么一般。 “寒月,将她暂时关起来!”慕瑾眯起那双危险的眸光:“马上通知烟雨庄庄主前来,让他将人带回去,按照规定处置!顺便让他好好的管教自己手底下的人,不要让本少主替他动手管教!” 慕瑾的话语说得十分的狠。 当慕瑾要从卫鸢尾身旁走过的时候,卫鸢尾猝不及防的伸手想要将慕瑾脸上的银色面具摘掉,她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慕瑾。 她的理智真的已经达到了极限。 “咔嚓”一声慕瑾直接将卫鸢尾的手腕给生生的扭断,那脆生生的声响,在这个寂静的夜中,听在人的耳中极为的森冷和诡异。 那被瞬间扭断手腕传来的痛楚,让卫鸢尾浑身都紧跟着颤栗,额头上的汗水更是如春雨般密密麻麻的渗透出来。 但是那双清冷而又决绝的眸光却是死死的盯着慕瑾,直到卫鸢尾被寒月带下去,那双冰冷而有决绝的眸光却依旧盯在慕瑾的身上,直到那双眸光完全被黑夜掩盖住。 慕瑾低着头看着自己将卫鸢尾手腕扭断的手,脑袋里却是卫鸢尾那紧盯着他的那双眸光,有狠历,有不甘,也有挣扎,但是最多的则是失望。 “皇上,你真的确定清茗水榭的少主就是慕瑾?”皇宫内,福禄恭谨的站在慕止身后,悄声的问着。 “他给朕的消息从来不会错,他说清茗水榭少主是慕瑾,那就肯定是,只是一时间找不到证据证明而已!”慕止的话音刚落,便见烛台上的蜡烛山洞了一下。 慕止心思顿明,对着福禄说道:“他来了,你出去吧!” 当福禄离开后,一个黑影便悄然的出现在月华之下,身姿纤长,长身玉立,虽看不清样貌,可是光是看那身形,便可知此人生的极为妖艳! =半^浮##生-/;www.{ban^fu][sheng].com “你怎么突然来了?”慕止没有走上前,反倒是将寝殿中的蜡烛尽数熄灭。 “他承认自己是慕瑾了吗?”来人的声音很冷,像是没有思想感情一般。 “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慕瑾,哪怕朕提到卫鸢尾,他好像也没什么反应,这五年的时间,他是不是将卫鸢尾给忘记了?”要是慕瑾真的将卫鸢尾给忘了,那他就等于失去一个软肋。 来人听了这话没有在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但是很快来人便继续说道:“卫鸢尾当初没有死,并且正在寻找慕瑾!” “卫鸢尾真的没有死?”慕止倒是有些惊讶了,但是随之却开始有些兴奋起来了。 “你不能让慕瑾和卫鸢尾相认,一旦相认,你想要统一三国的心愿就永远不可能实现,甚至连你南岳国的皇位也保不住!”那人的声线明明很好看,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的冷,十分的寒。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一章 慕瑾不会轻易认卫鸢尾的 “那朕定然不会让卫鸢尾找到慕瑾的!”慕止无比坚定的说着,再说他对卫鸢尾还存着那么多的好奇,他肯定要在卫鸢尾找到慕瑾之前,找到卫鸢尾,到时候他就要看看这卫鸢尾到底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能够让慕瑾和宁折颜这两人都喜欢她。 “卫鸢尾会来找你的,但凡你发现身边有个人刻意接近你的话,那这个人就是卫鸢尾无疑了!” 来人的这句话倒是让慕止产生了一丝疑惑,刻意接近他的? “卫鸢尾是易了容吗?” “她喝了易容药水,容貌已经发生变化了,就算站在慕瑾跟前,只要卫鸢尾不说自己是谁,慕瑾也认不出她是卫鸢尾!” 慕止听着这人说的,好似在怀疑什么:“前几天,宫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在朕沐浴的时候,混入了龙泉宫,不像是要杀朕,但是身上却带着毒,难道她就是卫鸢尾吗?” “什么样的毒?” “宁折颜研制出来的毒!” “那她就是卫鸢尾!” 慕止惊愕:“什么?她就是卫鸢尾?糟了,朕还以为她是慕瑾派人的人,朕还将卫鸢尾丢在了江南院!” 慕止一下焦急起来,正准备让福禄进来,让他安排出宫,在将人给接回来。 要是相认了,他这五年来的心血可就真的白费了! “你要去将人给重新接回来?”隐在黑暗中的人看着慕止的举动问道:“你当慕瑾是傻子吗?现在你去将卫鸢尾接回来,只会更加增添慕瑾的怀疑!” “那现在怎么办?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那么聪明,即便都看不到对方的真实容貌,可是如果他们发现一丝蛛丝马迹,在顺藤摸瓜,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两个人就能知道对方的身份!” “你以为慕瑾还是以前的慕瑾吗?现在的他可是十分的多疑,再加上这些年来,有不少的人刻意的模仿卫鸢尾,而慕瑾和卫鸢尾又分别了五年,慕瑾想要一下子将卫鸢尾认出来是不可能了,即便现在卫鸢尾对着慕瑾说自己就是卫鸢尾,那慕瑾也绝对不可能全信,他肯定会保留着一分怀疑,直到他将这份怀疑完全消除以后才会和卫鸢尾相认,所以一时半会儿,慕瑾和卫鸢尾是不会相认,慕瑾的顾虑太多了,即便相认了,你只要在其中作出一些让慕瑾生疑的事情就可以了!”这个人好似对慕瑾了如指掌一般,说的信誓旦旦。 可是慕止却是十分相信这个人的话,因为这个人说的话,在不久后都被得到了印证。 就像当初,他还在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当着一个挂名王爷的时候,他就突然收到一份书信,告诉他慕瑾会杀了他的父亲,而他会当上皇上。 他当然是不相信的,可是没过多久,慕瑾血洗整个皇宫的事情便传了出来,在接着他就真的当上了皇上。 然后他就和这个人一直书信来往,告诉他要怎么做,也是直到两三年,和他写书信的人才现身,尽管他依旧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长什么模样。 也更是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就选中了他作为合作人! 但是他并不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他和这个人是互相利用却谁也离不开谁的关系,他有权利,而他有消息,只有当两者结合的时候,才能够将效益发挥到最大。 “可是那也不能让卫鸢尾留在慕瑾那里啊!”这跟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 “你只要让卫鸢尾不敢和慕瑾相认就可以了!”来人话语说的轻松。 “那怎么才能让卫鸢尾不敢和慕瑾相认?”慕止似乎一下明白。 站在月光下的人,缓缓的转过头,勾起妖媚的笑容,可是尽管这样,慕止却依旧看不到他的容颜。 当那人离开时,那放着烛台的桌子上边多出了一张白纸。 慕瑾将白纸打开,妖邪的面容下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第二天,寒月的声音猛然间在慕瑾的门外响起:“主子,皇上来了!” 随之,里面的门慢慢的打开,慕瑾依旧一身白衣的站在门前,手中还拿着一个木雕,似是在雕刻着什么:“他怎么又来了?” “皇上这次还带了一个人来,说主子一定会想见她!”寒月有些迟疑的说着。 慕瑾敛下眸光,看了一眼手中的木雕,然后转身便走了回去,只见在一排桌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五个憨态可掬的木雕娃娃,都是用木头雕刻而成,有男有女,每一个都栩栩如生,就像是一个真人一般,身上还穿着各色的衣裳。 慕瑾将桌上的木雕娃娃收起,放在了柜子中,上了锁之后,便跟着寒月走了出去。 慕止一身烟蓝色丝质绸缎连锦华服,傲然的站在大厅之中。 身旁没有任何人。 “不知道皇上今日来可是为本少主践行的?”慕瑾迈开修长的大腿,跨过门前的门栏说道。 慕止转过身,脸上是一片妖邪的笑意:“昨晚朕跟你说的事情,少主应该还记得吧?” “本少主只对隐世家族的事情感兴趣,其他的皇上多说无益!” “宁籽呢?”慕止看了站在慕瑾身旁的寒月,问道。 “死了!”慕瑾干脆利落的回答。 “那尸体呢?”对于慕瑾的回答,慕止似乎早有预料。 360搜索:(.*)☆\\半^浮^生//☆= 慕瑾看着慕止,神色的眸孔之中是一片阴沉:“寒月说,皇上你带了一个人来要给本少主看!” “是啊,朕是想要用那个人跟少主你交换一下条件啊,就是让宁籽给朕解毒!”慕止毫不犹豫的承认:“不管少主感不感兴趣,我觉得少主见一下也不吃亏!” “可宁籽已经死了!” “这个人可是隐世家族的人,少主你确定不见吗?”慕止微笑的看着慕瑾,他倒要看看慕瑾还推不推辞了。 果然慕瑾沉默了一下,也掀起唇角:“既然皇上是来跟本少主谈隐世家族的事情,那本少主自然要见,但是宁籽给不给皇上解毒……” “只要少主能够让宁籽给朕解毒,朕会告诉少主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慕瑾的话还没有说完,慕止便打断了慕瑾的话。 正文 第七百五十二章 慕止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寒月,去将宁籽带进来!”慕瑾看向身旁的满月说道。 随后走到大厅的首位上坐下:“看来皇上是想通了?打算好好的跟本少主做这笔生意了?” 慕止抿着唇也坐到首位上:“朕会找一个机会封你为外姓王爷,只要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朕的那些障碍清除,朕一定会帮助你寻找进入隐世家族的方法。” “本少主能否问一句皇上,关于隐世家族的事情,皇上到底是从何得来?”他寻找了两三年关于隐世家族的消息,可是却依旧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可是慕止却竟然能够带给他关于隐世家族十分重要的消息。 也就因为慕止能够给他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他才会不远万里的从清茗水榭来到南岳国,同慕止做下这笔交易的。 “少主,这种事情,朕怎么可能会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朕给你的消息,绝对不会错就行!”慕止说完,便对着门外打了一个响指。 随后两个身着锦衣的男人,便一左一右的架着一个身穿桃花云雾烟罗衫的女子走了进来,但是头上却是用一块儿蒙着。 慕瑾的眸光微眯了一下,随便便不动声色的看着慕止到底想要干什么。 “少主,你知道卫鸢尾的父亲是隐世家族的人吗?朕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查出来的!”慕止转过头看着慕瑾说道。 卫鸢尾父亲是隐世家族的人这个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慕止如果真的想要查的话,也的确能够查出来! “她是隐世家族的人?”慕瑾不紧不慢的回答着。 “当然,卫鸢尾的父亲是隐世家族的人,那卫鸢尾自然也会是隐世家族的人!”慕止一脸轻松的说着,好似昨晚对慕瑾说的话已经忘记了一般。 慕瑾那双漆黑的眸子,在那身穿桃花云雾烟罗衫的女子身上扫视了几眼之后便移开了。 “皇上,你有话不妨直说!” “十二生肖灵珠的作用你知道是什么嘛?就是能够保护人的生命,所以卫鸢尾身上如果有那生肖灵珠的话,卫鸢尾再被卷入湖泊的时候就一定不会死,因为她身上的灵珠将她保护起来了,可是只是暂时的让她失去意识而已!” 慕瑾听到这句话,微微一笑,眸光中的冷意却是越来越明显,卫鸢尾身上有灵珠这件事,除了他,宁折颜之外,还有谁知道? 即便慕止在怎么查也不可能查的出来,可是慕止却是知道了。 这其中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宁折颜根本没有回到隐世家族,而是被慕止找到了? 不可能,即便宁折颜背叛他,也绝对不可能背叛卫鸢尾! 这一切真的变得越来越诡异,越来越不可思议了,在慕止的背后一定有人帮他。 “那按照皇上说的,卫鸢尾还活着,可是这五年来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消息?” “卫鸢尾那么聪明的人,能够从慕瑾身边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那想要躲避其他人的追踪也太简单了,再加上她得知慕瑾已经死了的消息后,肯定会选择一个地方隐居起来,不过,朕终究还是将她给找到了!”慕止得意洋洋的对着慕瑾说道。 慕瑾的一双冷眸直视着前方,说到底慕止还是想要从卫鸢尾身上找到突破口,证明他就是慕瑾。 “少主想要知道朕是在哪里找到的吗?” “本少主只关心隐世家族的事情!”慕瑾清浅却又冷漠的说着。 慕止看着慕瑾那张侧颜,尽管慕瑾带着银色的面具,他看不到慕瑾此刻脸上的情绪,可是慕止却是觉得“他”教给他的办法绝对有用。 “两个月前朕就在一处风景很美的小山村中将卫鸢尾找到了,找到之后,朕就特别的好奇,这卫鸢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够让慕瑾和宁折颜同时喜欢上她,当朕见到卫鸢尾的时候,觉得卫鸢尾的确和一般的女人不同,是一个很聪明且自立的女人,十分懂得利用人的弱点,朕真是越看越喜欢,不仅喜欢她的性格,也更是喜欢她的身体……” 慕止说道这故意减慢了说话的语调,两眼细细的观察着慕瑾的举动。 然而慕瑾却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依旧高冷的坐在那边,像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但是卫鸢尾这个女人,也太狠,好几次要了朕的命,没办法,朕只要让人将她的眼睛给弄瞎了,她的身体那么美,那么的滑,摸在手上的感觉更是妙不可言,可是她那双狠毒的眼睛,却的确实在太破坏人的心情了,所以朕只好将她的眼睛弄瞎,没有了眼睛,她也就不知道如何观察人了,也不知道如何跑了。” 慕瑾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修长的手很安静的放在袖口之中,那双看似平静的双眸,实则早已凶潮暗涌。 他知道对面站着的人绝对不是卫鸢尾,慕止所说的话也肯定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可是,他心底却是十分的愤怒,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用如此轻贱的说卫鸢尾。 慕止,你这是在逼着我杀了你! “哦,朕忘记跟你说了,卫鸢尾的耳朵也给朕熏聋了,除了那张嘴,她就完全的与这个世界隔绝了,她听不到,也看不到,虽然四肢健全,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了,她只能沦为朕的玩物!”慕止就是要刺激慕瑾。 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被这样污蔑的。 (=半-/浮*-生+)w.banfusheng.com 慕瑾肯定早已忍不了了,估计在心里早已经将他千刀万剐了,可是这又如何,他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却依旧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所以,她是卫鸢尾?”慕瑾凌冽的眸光看着站在前面的女人,从这个女人进来的一刹那,他就留意到这个女人十分的紧张、害怕,甚至是无助。 这显然不会是卫鸢尾。 当慕止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的时候,这个女人依旧没有一点儿反应。 他在心里更是肯定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卫鸢尾。 可是当慕止说出他将卫鸢尾的耳朵也给熏聋了的时候,那个女人的无动于衷似乎得到了一种解释。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三章 不要让慕瑾知道了 但是他依然是不会相信这个女人是卫鸢尾的。 因为卫鸢尾是不可能让别人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的,即便是死,她也决不允许自己受到这样的侮辱。 慕止做了一个手势,蒙在女子脸上的布便被拿开了。 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卫鸢尾样子的缘故,当看到女子的容颜时,慕瑾的眸光还是微微的有些震愣,但是仅仅是一会儿。 慕瑾便很快的将眸光给收回来了。 这不远不近的距离,足以让慕瑾判断出这女子有没有易过容,但是是没有。 再加上女子的眼睛被一块儿布蒙着,倒是阻碍了慕瑾不少的判断力。 这个女人从各方面来看,和卫鸢尾很像,很像! “对,少主虽然之前没有见过卫鸢尾,但是怎么也应该见过卫鸢尾的画像吧?”慕止妖邪的唇角,缓缓的勾起,似是在观察着慕瑾的反应。 “人见过了,皇上,然后呢?是不是该谈正事了?”假的终究是假的,只是…… 慕止说出那些侮辱卫鸢尾的话,他绝对会让他付出代价! “你一点儿都不生气吗?”慕止的话题再一次的扯到了慕瑾的身份上:“朕都这么说了,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来你真的不是慕瑾!” 慕瑾听了慕止这话,只是微微的勾起唇角,并没有在过多的言语,然而眸中却是一片寒冽:“本少主不想在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上,皇上要跟本少主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慕止却是站了起身,走到女子跟前,伸手便揽住了女子的肩膀,而女子自是剧烈的反抗着,嘴里更是叫喊着:“放开我!” 慕瑾细细的听着这声音,是不是五年的时间太久了,让他忘记了卫鸢尾的声音,亦或者,是他听到了太多与卫鸢尾相似的声音,所以导致他现在,已经分辨不出卫鸢尾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了。 慕止强行的将挣扎的女子带到慕瑾跟前来:“朕试图从卫鸢尾的口中得到隐世家族的有关消息,甚至是生肖灵珠,可是卫鸢尾却是什么都不说,也更是不知道她将生肖灵珠藏在了什么地方,本来朕想着或许她还有利用的价值,但是现在看来,是朕多虑了,如今朕也玩腻了,正好,也给少主一个证明的机会,只要少主亲自动手杀了卫鸢尾,关于少主身份的事,朕以后绝口不提!” 慕瑾深邃的眸光看着慕止,眸中满是寒冽,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将人给冻结一般。 “怎么这样看着朕?你都不知道朕现在有多熟悉她的身体,她腰上的痣,后背的疤痕,朕都清清楚楚……”慕止一脸无畏,甚至是嫌弃的说着:“朕也是担心,万一慕瑾没死,知道朕杀了卫鸢尾,那慕瑾肯定会找朕报仇的,所以这次就特意借少主的手!” “如果慕瑾真的没死,但是知道皇上碰了他的女人,皇上觉得以慕瑾的性格,能够饶过皇上吗?”慕瑾的话极为的耐人寻味,但是话音中却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慕瑾怎么可能知道朕有没有碰他的女人呢?这件事也不过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而已,难不成慕瑾死后了还能验尸?”慕止笑着说道,伸出手在慕瑾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少主,你替朕杀了卫鸢尾,这从此以后我们可就是一条绳子上的人了!” 慕瑾轻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起,额头上的青筋暴突而起。 他知道慕止说的话是假的,眼前的卫鸢尾也是假的,可是当慕止说出卫鸢尾身体上的那些细节之后,却是让他一下陷入了矛盾之中。 卫鸢尾身上的那些痕迹,只有最亲密的人才知道,也可以说,卫鸢尾身上的那些疤痕,她腰上的痣,只有他,还有一个叫做银笙的丫头知道。 其他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但是慕止又是从何得知。 难道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卫鸢尾吗? 慕瑾一下陷入了矛盾之中,如果是假的,他杀了也就杀了,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他岂不是就成为了杀害卫鸢尾的凶手吗? 这种痛他怎么可能承认? “少主,快动手吧!动完手之后我们就谈正事!”慕止将身旁的女子往前推了推。 那女子瞎了眼睛,又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完全不知道所处的是什么环境。 慕瑾敛起眸光,看着这站在咫尺的女子,他虽然已经有五年的时间没有再见到卫鸢尾了,可是卫鸢尾的容貌却是一直都刻在他的脑海中的。 而眼前的人和卫鸢尾很像,每一寸的肌肤和毛孔十分的真实,不像是有易容的痕迹,只是她脸部的某些部位看上去有些不自然。 不自然?慕瑾忽而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随后眸光越发的生冷。 手中忽而凝聚一股肃杀之力,强悍的势力,让不能使用内力的慕止心脉猛的一跳。 而女子更是察觉到危险,想要往后退。 慕瑾手中的掌力轻轻推出,女子的身体便瞬间僵硬住,大大的张着嘴巴,害怕的话语已经到了喉间,可是却是硬生生的被卡在了嘴中,没有说出来。 当慕瑾掌力推出的时候,尽管慕止已经松开了手,可是却还是被慕瑾的掌力波及到。 慕止只觉被掌力波及到的手脚,瞬间就开始发麻。 卫鸢尾被寒月带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张着嘴巴,毫无还击之力的女子,重重的倒在地上,鲜血从女子的鼻孔,嘴巴,耳朵,以及那蒙着面纱的眼中缓缓流出。 卫鸢尾看着这地上的女人一下愣到了那里,是苏蕾,这绝对是苏蕾! 经她手整过容的人,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慕止看到卫鸢尾走进来,看着卫鸢尾眸孔中流露出来的神情,低垂下的眸光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 “这具尸体少主可要清理干净了,若是让慕瑾知道卫鸢尾是被少主所杀的话,估计慕瑾会不惜一切报复少主你的!”慕止说完便慢慢的坐下身来。 难道慕瑾真的没死,只是一直隐藏起来了? 正文 第七百五十四章 宁止就是他 卫鸢尾那双眸光中充满了震惊。 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止为什么要将苏蕾带到少主的面前?还让少主以为苏蕾是卫鸢尾,将苏蕾给杀了? 不,这不重要,她听到慕止说慕瑾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寒月,将尸体处理掉!“慕瑾寒冽的说着,藏在银色面具下的漆黑双眸更是极为的阴戾。 寒月看了这地上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慕瑾,随后轻吹了一声口哨,门外便出现了两个带着银色面具的暗卫,将地上的尸体拖走了。 “皇上刚才说要告诉本少主的一件大事是什么?”随后慕瑾对着慕止说道。 慕止听完却是笑了,但是随后却十分严肃的说道:“慕瑾身上有一颗生肖灵珠,少主你知道吗?” “上一任阁主百里倾城以为必须要在慕瑾活着的时候才能将灵珠从身体中取出来,事实上生肖灵珠和普通的灵珠是不一样的,不会因为人的死亡就随之散失灵力,所以百里倾城的误解是错的,少主你想要进入隐世家族,那最便捷的办法就是找到慕瑾!” “皇上就这么坚定的认为慕瑾还活着?”慕瑾眯起寒冽的眸光,修长如玉的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卫鸢尾这次终于可以看清慕瑾的那双手了,和慕瑾的一样。 “朕调查慕瑾的事情调查整整五年了,他死没死,朕十分的清楚,只是朕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而已!”慕止这句话说得极为的肯定:“但是想要找到慕瑾却是十分的困难!” “这就是皇上口中所说的大事?”慕瑾掀开双唇,质疑的说着。 慕止一愣,随后又说道:“朕以为少主你不知道慕瑾身上有灵珠这件事情呢,原来少主早就知道了啊!看来,朕所知道的一些消息,少主其实也是知道的!” 慕瑾敛起眼眸,莹润如玉珠光滑的眸子看向卫鸢尾,看似柔弱的她,站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可是当眼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却发现她脸上写满了坚毅和忍耐。 他昨天将她的手腕折断了,但是显然回去之后,她又给自己接上了。 看来苏儿说的没错,她的母亲会医术。 “少主,你让你的人给朕将毒解了吧?毕竟从你杀了卫鸢尾开始,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又何必在用毒威胁朕呢?”这个时候慕止的眸光也落到了卫鸢尾的脸上。 这个时候的慕止看着卫鸢尾的眼神显然是不一样的,他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去看,同时也略微的带着点小兴奋。 难怪之前会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和其他的女人有些不一样,原来她就是卫鸢尾。 慕瑾漾起嘴角的一个弧度,恍若盛开的罂粟花一般,妖艳而又邪肆:“皇上真是好计谋,让本少主杀掉卫鸢尾,就是想要将本少主也拉上皇上的这条船上来,这样我们不管谁被慕瑾报复,我们除了一致对外之外,别无他法!” 慕止璀璨的眸光中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于慕瑾的话并没有否认:“所以这毒,少主还是给朕解了吧!反正我们现在是谁也威胁不到谁了。” “可是皇上,宁籽确实不是本少主派去的。”慕瑾停顿了一下:“虽然本少主有让她给你解毒的办法,但是本少主却并不愿意那么做。” 慕止本来就没有抱有让卫鸢尾给自己解毒的想法,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卫鸢尾亲眼看到慕瑾杀了苏蕾,然后说出那些话,让卫鸢尾相信慕瑾还活着,但是却不是眼前的人而已。 “少主……”慕止刚准备开口说话。 慕瑾却已经冷萧的站起身,炽热的阳光打在慕瑾的银色面具上,透露着阵阵阴冷的感觉:“皇上什么时候有灵珠的消息了,我们在来谈下一步的事情,寒月送客!” 下一秒寒月便走上前来,对着慕止做了一个“请”字。 “既然不是,那朕便要将宁籽带回宫去!”慕止直视着慕瑾,隐隐的眸中燃起一股威压。 慕瑾反倒是将眸光落到了卫鸢尾的身上,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你要问问这位宁籽姑娘愿不愿意跟你回宫了!” 当卫鸢尾看到慕瑾杀了苏蕾,再加上慕止和慕瑾两人所说的那些话之后,卫鸢尾基本上就已经肯定对方是风吟了。 她自然是想要跟着慕止回宫的。 可是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是在警告她! “宁籽的去留不是宁籽能做主的!”卫鸢尾也直接说出一个模棱两清的回答。 慕止知道这样再纠缠下去没什么意思,心里只期望,他刚才的计策成功了。 待慕止离开之后,卫鸢尾双眸便直直的看着慕瑾,口语坚定的说道:“苏儿呢?我要见苏儿!” 寒月想要拦住卫鸢尾靠近慕瑾,但是慕瑾却是递给了寒月一个眼神。 寒月心领神会的走了出去,并且将门给带上了。 当门被关起来的一刹那,投射进来的阳光也一并被阻拦到了门外,屋内的光亮一下小了很多。 “你想干什么?”卫鸢尾一下警觉的朝后退去。 慕瑾也并没有对卫鸢尾做什么:“你想要见苏儿,就跟本少主说实话!” “我怎么知道你对苏儿做了什么?你想要我说实话可以,你必须让我见到苏儿!”卫鸢尾怎么知道他对苏儿做了什么。 360搜索:(.*)☆\\半^浮^生//☆= 风吟,风吟,他可是风吟啊! “你不是烟雨庄的人,也不是宁籽,你昨天所说的话是不是都是慕止教你说的?”慕止真的知道太多的事情了。 有些事情他可以查到,可是有些事情他却是查不到的。 尤其是卫鸢尾腰上痣的原因,现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卫鸢尾被慕止找到了,第二种就是他们身边的人出卖了他和卫鸢尾。 不然慕止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他思来想去,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阿青! 阿青男扮女装潜伏在卫鸢尾身边做丫头,也是有机会看到卫鸢尾身上的痣和伤疤的,在恶人谷的时候,他曾经用宁止的身份出现,所以阿青是知道宁止就是他的。 正文 第七百五十五章 苏儿做错了事 除了阿青,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这么的了解卫鸢尾的事情。 卫鸢尾听到慕瑾这个问题,突然觉得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既然眼前的人不是慕瑾,那她为什么不趁机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慕止的身上呢? 可是他突然这么问,又是什么意思? “对于一个丈夫来说最大的痛哭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别人施暴,而自己却无能无力,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最大的痛楚,则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遭受折磨,而自己却不能代替自己的孩子承受……” 慕瑾这句话已经十分的明显了,卫鸢尾如果再不说,他便会对苏儿做些什么了。 一提到苏儿,卫鸢尾整个心都开始颤抖起来,但是却仍旧坚定的说:“我可以说,但是我想见到我的苏儿,确保我的苏儿没事!” 慕瑾眸光从卫鸢尾的脸上扫过,然后落到门外,刚准备叫门外的寒月。 但是敲门声却在这时响起来。 弄月脸上极为难看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哭的眼睛都红肿的苏儿。 苏儿从小到大都没有哭成这样,卫鸢尾看到这,一下就走到了苏儿跟前。 愤怒的转过脸看着慕瑾:“你到底对苏儿做了什么?她还那么小,你怎么下的去手?” 本来苏儿的眼泪已经止住了,但是看到自己的娘亲在这,那眼泪便又立刻下来了,一抽一抽的拉着卫鸢尾的衣角小声的说:“不是,娘亲,苏儿做错事了!” “做错什么事了?”苏儿之前不管做错什么事,可从来都没有哭成这个样子的。 “苏儿将少主的孩子给玩坏了……”苏儿那张小脸一脸难受的说着,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 “什么?”少主的孩子?玩坏了? 卫鸢尾虽然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少主的孩子那一句话就足够了。 卫鸢尾将苏儿抱在怀中,心跳从未如此剧烈的颤抖过。 苏儿那一句话,慕瑾自是也听到了,也更是听懂了苏儿所说的话。 眸光立刻凌厉的扫向一旁的弄月。 弄月低垂着头,脸色真的是难看到极点,低着头小声的说道:“苏儿早晨醒来的时候,说要找少主,属下就说少主有事,然后苏儿就抱着玩偶跑到了少主的房中,脱了鞋子跑到床上去玩,属下也没阻止,就在旁看着,过了一会儿苏儿玩累了,就在床上睡着了,属下就出去了,等属下再进去的时候,就发现少主平时十分珍爱的木雕娃娃被苏儿给……弄坏了!” 那木雕娃娃,每一个都是少主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去雕刻的,犹如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小心的珍藏着。 弄月自然知道这木雕娃娃在主子的心中是个什么地位,然而看到苏儿将那木雕娃娃的手已经一些细小的物件给弄坏的时候,弄月当时就犹如一盆凉水泼了下来,将他从头到尾淋了个遍。 慕瑾听到这,一双漆黑的眸孔剧烈的收缩起来,随后便迅速的走了出去,从卫鸢尾走过去时那掀带起的风都是那么的凌厉。 卫鸢尾将苏儿紧紧的抱在怀中,即是痛心又是责备道:“我从小怎么教你的,为什么要去动别人的东西?” 苏儿撅着自己的嘴巴,知道自己犯了错,更是不敢吭一声:“娘亲,是苏儿不好,苏儿以为那柜子里一定锁着值钱的东西,就想打开来看看,然后看到了五个可爱的娃娃,那五个娃娃雕刻的可漂亮了,就像真人一样,苏儿就拿出来玩了,可是没有想到,那娃娃身上的一些饰物和那手那么脆弱,苏儿一压就断了,苏儿真的错了,苏儿知道不可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可是苏儿当时真的只是想玩一会儿,就放进去的……” 卫鸢尾看着苏儿这样子,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平时不在苏儿身边的原因,让苏儿变得顽劣起来。 这不能怪苏儿,是她的教育问题,苏儿在玉族世家真的太被宠了,外公什么都依着他,护着他,这才导致苏儿有恃无恐。 让她以为只要别人喜欢她,她就可以无所欲为,做什么事情都会被得到原谅。 “苏儿,你让我现在怎么办?”娘亲看着面前的苏儿,心里真是难受极了,她真的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这是苏儿的错,如果少主要罚,要打苏儿,苏儿都认!”苏儿虽然顽劣一点儿,但是本性却是不坏的,也知道对错。 一些小错误,苏儿或许会狡辩过去,但是碰上这种严重的事情,苏儿是不会狡辩一句的!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卫鸢尾紧紧的将苏儿抱在怀中,她怕,少主会要了苏儿和她的命啊! 慕瑾走进屋内,便看到本来铺垫的整整齐齐的床被苏儿弄的一乱遭,五个木雕娃娃被放在床上,因为这五个木雕娃娃都是根据孩子的体型缩小雕刻出来的。 与一般外面卖的那些胖顿顿的木头娃娃是不同的,所以在某些地方,比如手脚已经娃娃头上的饰物,甚至是脖子,都是十分脆弱的。 不能说一碰就坏,但是是绝对经不起太大的力道挤压或者拉扯的。 这五个木雕娃娃,看似只是一件精美的雕刻品,可是在慕瑾的心中,这五个木雕娃娃可是犹如他的亲生孩子一样,陪伴了他五年! (=半-/浮*-生+)w.banfusheng.com 这其中的感情和付出,又岂是平常人所能理解的。 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折断了手,弄断了腿,慕瑾又怎么可能不痛心,不愤怒! 慕瑾那双漆黑的双眸几乎是在瞬间,便变得血红一片,周身散发处理的冷摄气息,足以让跟在身后的弄月,浑身颤栗。 霎时,空气里充满了浓重的杀气。 弄月立刻跪下身来:“主子,是属下看守不利,请主子责罚属下!” 寒月这个时候也走了进来,看到慕瑾黑眸变成血红色的双瞳之后,脸色也是徒然一变,也跪下身来“主子,弄月也是看主子很喜欢苏儿,所以才会让苏儿进到主子房间中来的。” 正文 第七百五十六章 让人心疼的苏儿 慕瑾伸出手,将最早那个被他雕刻出来的女娃娃拿在手中,这个女娃娃是按照朱儿和卫鸢尾的样子雕刻出来的。 也是他迄今未止,他最喜欢的,也是最钟爱的一个孩子。 虽然这个木雕娃娃损坏的地方并不是很大,只是头上戴着的那朵儿花被压碎,可是这是木头啊。 一旦损坏了,就没有办法在恢复了啊,更是没有办法在修复了。 寒月和弄月两人跪在地上,都小心翼翼的互看了对方一眼,他们十分清楚,当主子的眼睛从黑色变成红色的时候,就预示要死人了。 慕瑾紧抿着双唇,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越是这样,就越发的让人觉得可怕。 床上的女娃娃一个一个被慕瑾拿在手中,细细的端详着,当拿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娃娃身上的衣服上站着两滴鲜红的血液。 虽然只有两滴,可是却已经将娃娃身上穿着的粉红色衣裳染成了红色。 血液还十分的新鲜,显然这是苏儿的血,定是苏儿不小心给弄上去的。 想起苏儿那张与他极相似的脸。 在想到苏儿进来时那哭的红肿的脸盘,已经用那软糯糯的声音说自己做错事的时候。 慕瑾眸中的血红竟慢慢的在消退。 “寒月……”慕瑾握紧了手中的娃娃,突然说道。 苏儿被卫鸢尾抱在怀中,尽管人小,可是却是看出了卫鸢尾眸中的担忧。 反过来安慰卫鸢尾道:“娘亲,你不要伤心,不要难过,苏儿做错了事,苏儿一定认,不管少主要对怎么罚苏儿,苏儿都会咬牙坚挺过去的,不会喊疼的。” 听着苏儿那乖巧的声音,卫鸢尾却是别过了脑袋,神情异常的难受。 苏儿啊,如果事情要是这么简单的话,她也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卫鸢尾狠命的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尽量不让苏儿看出自己的担忧。 反正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苏儿有事,哪怕,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她也绝对不可能让苏儿有事的。 慕瑾身形如玉的站在门口,阳光很温暖,甚至是炽热,可是洒落到慕瑾身上的阳光却是没有一点儿温度,反倒还十分的冰冷。 苏儿揉了揉自己哭红的眼圈,抬起头时一下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慕瑾,小小的身子如受惊的猫一般立刻缩起。 刚刚还说要主动承认错误,让卫鸢尾不要担心的苏儿,这下见到慕瑾一下又瞬间吓成了猫,直往卫鸢尾的怀中躲。 卫鸢尾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外的慕瑾,她很清楚的感觉到慕瑾身上笼罩着一层杀戮之气。 然后很快的将苏儿护在身后。 “我不知道那个木雕娃娃对你有多重要,但是苏儿犯的错,一切都由我来承担,我希望你放过苏儿!”卫鸢尾说完便紧抿着双唇,眸中虽有惧意,但是却是分外的坚定,也十分的澄澈干净。 “木雕娃娃就相当于是本少主的孩子,苏儿将本少主的孩子手扭断了,身上还有不少的划痕和磨损的痕迹,你想要如何承认?”慕瑾声音平静的说着,可是每一句话都是分外的寒冽,让人听着整个背脊都是一片生寒。 “对不起!”苏儿从卫鸢尾的身后探出小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慕瑾。 “你想怎样?”这是慕瑾的孩子,唯一的孩子,她绝不可能让苏儿有事,卫鸢尾紧紧的抓住苏儿的手。 慕瑾那双漆黑的双眸生冷的注视着卫鸢尾:“如果一个孩子将苏儿的手脚都给折断了,还在她脸上用刀子划了几刀,剪了她的头发,是你,你会怎么做?” 卫鸢尾只紧紧的抓着苏儿的手,哑口无言。 “而且这些都是永远无法恢复的,以后苏儿的手脚都是断的,漂亮的小脸蛋上也总会有那几道狰狞的伤疤,她丝绸般的长发也无法在长出来,是你,你会对那个孩子做出什么事情来!”慕瑾再一次的问道。 尽管慕瑾的话语依旧平静,可是卫鸢尾却是能感受到慕瑾的心脆和痛楚的。 那个木雕娃娃,不仅仅只是个木雕,对于慕瑾来说,就是他的孩子,他挚爱的孩子。 卫鸢尾微微的敛下眸光,然后低下头看向苏儿:“苏儿,如果有人将你伤害成这样,你会怎样?” 苏儿红着眼眶有些不解的看着卫鸢尾,然后又看着慕瑾,思考了一下,或许孩子的世界没有成人的世界那么复杂,亦或者苏儿也根本不了解被折断手臂的痛楚。 只用那童真的声音说道:“如果那个孩子是故意将苏儿伤成那样,那苏儿肯定不会原谅那个孩子,一定会让那个孩子付出比之更惨的代价,但是如果那个孩子不是故意的,并且真诚祈求苏儿的原谅,那苏儿会原谅那个孩子,但是她依然做错了事情,所以也是要受到惩罚的,那惩罚就是以后要替苏儿孝顺我娘亲,照顾我娘亲,帮助苏儿做不能做的事情……” 卫鸢尾真的很惊讶苏儿会说出这番话来,心里十分的感动。 她就知道她和慕瑾的孩子绝不会是一个坏孩子,虽然顽皮,但是却依旧是一个敢作敢当的孩子。 “少主,苏儿真的错了,苏儿真的以后不会再随意的打开别人的东西,就算在喜欢也不会再未经得别人同意的情况下就拿出来玩,弄坏少主的木雕娃娃,苏儿也很伤心,因为苏儿也很喜欢那木雕娃娃,但是苏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在床上完的时候太兴奋,一不小心踩到了其中的一个娃娃,然后就跌倒了,正好摔子了木雕娃娃上,苏儿真的不是有意的!”此时的苏儿没有之前的古灵精怪,而是十分乖巧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不给自己找任何借口,那耸拉着的眼角,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她其实也很伤心,难受。 卫鸢尾简直要心疼死了,那木头娃娃硌在苏儿的身上一定很疼,可是苏儿从进来一直就没有跟她说过。 难怪眼睛会红成那样! 慕瑾看着苏儿那种让人心疼的小脸,以及那双格外清纯真诚的眸光,慕瑾眸中的寒冽是一点点的在减少。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七章 做你的孩子 “苏儿将少主的孩子弄坏了,只要苏儿娘亲同意,那苏儿就做少主的孩子好了,以后陪少主陪,孝顺少主,陪少主说话,凡是木雕娃娃能做的,苏儿都可以做!”苏儿又软糯糯的说出这几句话。 “苏儿?”卫鸢尾立刻出声说道。 苏儿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是,那木雕娃娃被少主当成自己的孩子,可是毕竟不是真的孩子。 而苏儿可是活生生的孩子啊! 最为重要的是,这个少主可是风吟啊! 风吟有精神分裂症,有一个好的风吟,也有一个坏的风吟,但是显然这个风吟是坏的,并且还十分的残忍。 他将她的手腕折断,还让苏蕾七窍流血而死。 她怎么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苏儿,毕竟,他一直都在怀疑苏儿的身份,要是让他知道苏儿是慕瑾的孩子,谁知道他会作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难不成……她还能指望苏儿能够将那个好的风吟给唤醒吗? “娘亲,苏儿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苏儿对着卫鸢尾坚定的说着:“也不要娘亲替苏儿解决!” “做本少主的孩子?”慕瑾喃喃的说出这句话,倒是觉得有点儿意思。 “恩,可能少主孩子那么多,似乎也不缺苏儿一个,但是苏儿保准乖乖的,不会给少主惹事,只要少主不将事情迁怒到苏儿的娘亲身上!”苏儿认真的点点头,那小模样说的就跟个大人似的,颇为老成。 那被苏儿弄坏的五个木雕娃娃就是他的孩子,是他和卫鸢尾的孩子。 “好,那你从今以后就是本少主的孩子!”慕瑾只是稍作犹豫便答应了。 卫鸢尾极为的惊讶,没有想到慕瑾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也是我娘亲的孩子!”苏儿听后,脸上没有露出轻松的神色,反倒是着重的加了这句话。 “少主,苏儿还是个孩子,她说这些话也不过是童言无忌,不知轻重,你……”卫鸢尾怎么可能会让慕瑾的孩子叫别人为爹呢,这是只有慕瑾才能享有的权利,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然后话还没说完,慕瑾那冷漠的眼神便扫视而来:“难道你是希望本少主用苏儿的命去抵吗?” “少主,你有那么多的孩子!”他既然都有孩子了,他怎么可能会将苏儿当成孩子来对待,肯定是将苏儿当成一个刽子手来培养吧。 “被苏儿弄坏的那五个木雕娃娃就是本少主的孩子!”慕瑾紧接着说道,说完之后那双潋滟的眸光便静静的注视着卫鸢尾。 卫鸢尾觉察到慕瑾的那双眸光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将五个木雕当成自己的孩子? 难不成是那五个孩子都死了,他为了寄托自己的思念,所以便雕刻了五个孩子。 卫鸢尾没有在想太多,她现在想的就是苏儿的安危以及苏儿的以后。 苏儿拉着卫鸢尾的手,对着卫鸢尾摇摇头,眸光清澈却十分的认真,然后在眸孔之中却是带着一份少有的深沉。 尽管卫鸢尾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看到苏儿投递过来的眼神,或许,苏儿知道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慕瑾看着卫鸢尾的眸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也没有觉察到什么异样。 唇角不由的掀了掀,随后又冷凝的说道:“现在苏儿也见到了,本少主也不追究娃娃的事情了,你是否该跟本少主说实话了呢?你是不是皇上派来的?你之前的那些话是不是皇上让你说的。” “是,是皇上让我这样说的,他说……他想要试探你!”卫鸢尾想了一会儿,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慕瑾望着卫鸢尾,没有说话。 卫鸢尾也不知道慕瑾是相信了还是没有相信了,卫鸢尾便又继续说道:“皇上说你很有可能是慕瑾!” 卫鸢尾鼓起了勇气说道。 虽然卫鸢尾不知道在来之前两人说了什么话,少主又为什么会杀了慕瑾,但是她看到那双和风吟相似的手,并且两人也一致的认为慕瑾没死。 那她索性说,慕止怀疑他是慕瑾好了。 寒月和弄月同时看了一下慕瑾。 “皇上怀疑本少主是慕瑾,所以才会让你说出那番话?”慕瑾又重复了这一句话,似乎是想要将思绪给理顺清楚一般。 “是!” “刚刚那个被本少主杀死的人是谁,你知道吗?”慕瑾邪肆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 “慕瑾会杀了卫鸢尾吗?”慕瑾再次紧逼。 可是那不是卫鸢尾啊,她是苏蕾啊! 卫鸢尾抬着头看着慕瑾,清冷的眸光中,隐隐的闪烁着什么。 这一切都被慕瑾的眸光扑捉。 “你既然是皇上的人,你觉得本少主会继续留着你吗?”慕瑾话语虽然很淡,可是那逼人的气势却是让人浑身一凉。 苏儿一下挡到了卫鸢尾的身前,对着慕瑾说道:“少主,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娘亲的!” “好啊,那本少主就看在苏儿的份上,放了你的娘亲,但是自此以后你娘亲若是踏出这江南院一步的话,那就别怪本少主到时候心狠手辣了!”慕瑾看到苏儿,微微弯腰朝苏儿伸过手去,话语中满是威胁。 苏儿自是明白,回头看了一眼卫鸢尾之后,便乖乖的朝慕瑾走去。 [ban^fusheng]. 首发 随后慕瑾便一把将苏儿抱起,眉眼之中透着一股冷摄的邪魅:“你是皇上的人,本少主早就知道了,苏儿之前就已经跟本少主说过你是学医的,还会制毒!” 卫鸢尾脸色有些愕然的看着苏儿,苏儿撅着嘴巴,对着卫鸢尾点点头。 “既然你会制毒,那你以后就留在清茗水榭制毒吧!”说完慕瑾便抱着苏儿离开了。 苏儿倒是很想和自己的娘亲多待一会儿,可是现在她也只能乖乖的被慕瑾抱走。 卫鸢尾看着慕瑾离开的身影,本来已经解开的疑团又一下缠绕在了卫鸢尾的心中,少主今天的言行举止,十分的奇怪,她对风吟还算是了解的,风吟是一个残佞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她和苏儿,甚至从头到尾,一点儿事都没有。 这一切的,这一切好似只有那么一个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慕瑾! 正文 第七百五十八章 你让慕瑾怀疑了 慕止回到寝殿之后,早已守候的暗卫纷纷现身,待将最新探查到的消息告诉慕止之后,慕止的脸色变得极为的诡异起来。 这些个蠢货,到现在还一直都追踪龙虎纹玉佩的下落,这次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认为龙虎纹玉佩被埋入了一座古墓当中。 竟然让人四处寻找那座古墓! 慕止嘲讽的勾起唇角,倏尔便发觉屋内好似又多了一个人,随后便让这些暗卫都出去。 “你怎么又出现了?”慕止真的很好奇,他这样频繁的现身,就不怕他知道他的身份吗?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声音一贯的冷漠。 “按道理说慕瑾应该露出破绽的才对,毕竟朕十分清晰的说出卫鸢尾身上的特征,可是慕瑾却还是将苏蕾杀了,难道说慕瑾是知道她是苏蕾并不是卫鸢尾吗?”慕止有些疑惑的说着。 “你怎么知道卫鸢尾身上的特征?”这个人头一次的露出疑惑。 慕止却是笑了:“朕看过卫鸢尾换衣服,她后背的疤痕和痣,朕看得清清楚楚!” 帘子的那一边陷入了一片,随后便是更加冰冷的声音:“你将事情给弄砸了,苏蕾毕竟只是和卫鸢尾相似,慕瑾能认出一次,那第二次自然也能够认出,而且苏蕾本就是一个鱼饵,是用来让卫鸢尾不敢和慕瑾相认的,结果你却将卫鸢尾身上的特征说出来,恐怕慕瑾现在已经怀疑你了!” 慕止细想了一下,却也不知道慕瑾怀疑自己什么。 “朕不太明白!” “让你说出十二生肖灵珠的事情,只是让慕瑾相信你的能力,可是你说出卫鸢尾身上的特征,卫鸢尾身上的特征,除了亲密的人,谁还能知道?慕瑾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怀疑你,要么怀疑你背后还有其他的人,要么怀疑真正的卫鸢尾就在你的手中,不然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那人说话都是冷漠的,但是却是没有愤怒和杀意。 好似这个人自始至终都只会用这一种语调说话。 听这么一说,慕止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慕瑾面前的一个无意之举,竟然已经招来了慕瑾的怀疑。 “卫鸢尾你没带回宫来?” 慕止听到这句话,心里下意识的默念了一遍:“糟了,当时朕要将卫鸢尾带回宫,但是慕瑾却阻止了,这是不是代表慕瑾已经开始怀疑她是卫鸢尾了?” 只要慕瑾认为她是卫鸢尾,那他刚才在卫鸢尾做的那一套戏,全都没有用了。 “你身上到底流淌着你父亲的血脉,平时诡计多端,谋略出众,但是等到了关键时刻,就会将自己的目标不小心暴露出去,说到底,就是求胜心太重,你的父亲当时若不是为了快点儿杀了慕瑾,估计也不会被慕瑾所杀!”那人站在帘外,冷冷的说着这一切。 身影依旧高傲,顾冷,透露着丝丝的妖媚。 “那现在要怎么办?如果慕瑾将卫鸢尾认出了,那我们之前的计划全都要白费,不过朕大不了放弃统一三国的决心,但是至于你……”慕止被他这样说着,尽管心中十分的不悦,甚至是恼火,可是在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能发火的。 他们已经布置了五年,如果这个时候说放弃,他们为之付出的汗血就真的白费了。 “你以为慕瑾会放过你!”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传来。 慕瑾可以很仁慈,但是也可以很残忍。 慕止那张妖邪的面容上,满是焦急,紧咬着双唇,将心中的怒火压抑住:“朕,马上派人将卫鸢尾从江南院中劫出来!” “你那样做,只会是得其反,你好好的在皇宫待着,这件事我会去解决!”说完帘外的那个人便消失了。 慕瑾抱着苏儿回到了屋内,便要动手去解苏儿的衣扣,而苏儿则是敏感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衣袖,一脸戒备的说道:“我是答应做你的女儿,可不是做你的女人!” 这个小丫头,这才多大,脑袋里都装着什么啊? 慕瑾心中虽是无奈但是嘴上却是淡冰冰的说道:“我只是想看你有没有受伤!” 苏儿圆润的大眼睛望着慕瑾,尽管后背被咯到的地方很疼,但是苏儿却依旧嘴硬道:“你又不是大夫,让我娘亲看才行!” 慕瑾听苏儿这么说,便知道这伤的肯定很重,直接将苏儿的两手拿开,苏儿依旧不依,死命的挣扎,但是慕瑾的动作却是十分的快,解开苏儿的腰带之后,直接将苏儿给翻了一个身, 将苏儿的双手压到头顶,而苏儿也唯有蹬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了。 不到一会儿苏儿那宛如牛奶般白皙的后背便暴露在慕瑾的眼前,到底是个小孩子,肌肤纹理极为的细腻,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到一根汗毛。 慕瑾看着那小小的肉嘟嘟的小身板,心中更是一柔,真的是太可爱了。 然而当那肉嘟嘟到底小身板上露出几大块青紫,以及一两处被木雕破了皮的伤口时,慕瑾倒是觉得心中一疼。 似乎能够感同身受一般。 刚才那木雕娃娃身上的血应该就是苏儿背上的血吧? “这样疼吗?”慕瑾的手摸到苏儿青紫的地方,他想看看,是皮肉伤还是伤到了骨头,要知道孩子的身体都是十分脆弱的。 苏儿咬了咬牙:“当然疼了!” “是骨头疼还只是皮肉疼?”慕瑾又再次详细的问道,声音很温和。 苏儿听着慕瑾这柔和的声音,也不在挣扎了,倒是认真的想了想:“是肉疼!” 要是骨头疼的话,那事情可就大了。 那就好! [ban^fusheng]. 首发 慕瑾听了这句话,也算是放心了。 然后慕瑾便又将眸光落到苏儿那出血的伤口处,现在伤口处的血已经凝结住了,慕瑾用手轻抹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心里的想法给放弃了。 然后给苏儿简单的上了药,涂抹上消毒酒之后,便又帮苏儿穿上了衣服。 苏儿看着慕瑾那认真的神情,疑惑的神情越来越重:“少主,苏儿觉得你好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慕瑾低垂着眸,长长的睫毛落下一团小小的剪影,如同扇子一般,十分的好看。 修长的手,正捏着苏儿的粉红色腰带,一丝不苟的绑了一个结。 正文 第七百五十九章 为什么不能勇敢点 “你有时候看起来很可怕,有时候又看起来很温柔!”苏儿歪着自己的小脑袋:“当时你知道苏儿弄坏了你的娃娃之后,真的好可怕!” “那五个娃娃对我很重要,不过你既然说给我做女儿了,我自然不会再生气了!”慕瑾语调轻松的说着,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而且话语中带着亲密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用木雕当做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你的那些妻子和小妾也都是木雕啊?”苏儿有些疑惑的看着慕瑾:“是不是少主也玩过家家啊?” 慕瑾这样的行为在小孩子的眼中没有任何的不妥,因为想小孩子也会这样,将玩偶当自己的孩子,甚至当自己的朋友。 但是在这大人的世界中却是十分的匪夷所思。 “因为我没有孩子,也没有妾,唯一有的只有一个妻子,可是我的妻子……走了!”慕瑾帮苏儿穿好衣服之后,眼神很温柔的看着苏儿,好似就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走了的意思是死了吗?”苏儿小心的问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慕瑾眼中的神情。 “以前觉得她死了,但是现在,我觉得她还活着,只是我还没有找到她而已!” 苏儿点点头:“那祝愿苏儿早日找到自己的妻子!”说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去找我的娘亲吗?” 慕瑾想了一下:“好,你去吧!” 正好,他还有事情要做。 弄月带着苏儿离开后,寒月看着苏儿的眼神俨然不一样了,口语有些兴奋:“少主,既然刚刚那滴血已经融合在一起了,那就说明苏儿是主子的女儿啊?” 慕瑾却是微微笑摇摇头:“卫鸢尾在给宁折颜换血的时候,就说过,滴血认亲毫无任何根据可言,因为只要是相同的血型就能融合在一起,还有一种血液可以融合任何血型,万一苏儿就是那种血型呢?所以我刚才打算在从苏儿身上取点儿血下来,可是看到苏儿那小身板,却又突然忍不下心了!” 苏儿的那些伤口,如果放在慕瑾身上,慕瑾压根就不会当一回儿事,但是放在苏儿身上,慕瑾却觉得这事很大。 寒月听到这,在心里默叹了一口气,主子在这五年中真的是越来越生疑,也是越来越小心翼翼了。 也的确,主子已经承受不了再一次的失败了,所以主子走的每一步都会小心翼翼,虽然艰难痛,但是却也是十分的保险。 “主子,属下觉得当时主子是可以赌一把的,苏儿既然是你的女儿,那苏儿的母亲就肯定是卫鸢尾,如果当时主子直接承认自己是慕瑾的话,说不定一家人就团聚了!” 或许慕瑾不知道,当时的他是有多挣扎,有多期待! 就好似是自己认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一样。 慕瑾深吸了一口气,幽暗的眸中再一次的涌现出一抹深沉和难言的孤寂:“寒月,我现在输不起了!我不敢轻易的冒险,慕止知道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了,他说出的其他的一些话,我可以理解成这都是他调查出来的,但是卫鸢尾身体上的特征是无法调查出来的,可是慕止却是轻易的说出来了,而且说的还十分的清楚!” 寒月站在一旁,有些微愕:“皇上竟然还知道卫鸢尾身上的特征?” “对,卫鸢尾身上的特征,除了最亲密的人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就算一些不亲密的人知道,但是那些人也已经死了,早在丞相府满门抄斩的时候被杀了!” “主子,难不成卫鸢尾其实一直都还活着,但是却是被皇上找到了?”这是寒月唯一想出来的可能,但是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岂不是说明慕止看过卫鸢尾的身体? “卫鸢尾身上有龙虎灵珠,龙虎灵珠会保护卫鸢尾,所以卫鸢尾很有可能,而慕止找到卫鸢尾也是有这个可能的,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卫鸢尾身边最亲密的人出卖了她!”慕瑾相信,即便慕止找到了卫鸢尾,慕止是绝对不可能看到卫鸢尾身体的。 因为慕止是一个聪明人,他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而卫鸢尾那倔强,不吃亏的性子也放在了那里。 所以,最后一种是最为可能的。 这两种可能说出来,寒月自然也认为第二种更有可能! “不管哪种可能,苏儿的娘亲就站在主子的面前,即便不直接表露身份,但是属下相信主子和卫鸢尾之间已经是有默契的,只要主子稍稍暗示一下,属下相信卫鸢尾应能能知道的!” “难道你觉得我刚才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认苏儿做女儿,告诉她我将五个木雕娃娃当做自己的孩子,并且还轻而易举的放过她,如果她真的是卫鸢尾,她就一定会觉察到什么!”慕瑾却是抿起了双唇:“我是变了很多,可是,我在怎么变也是我!” 王的第五王妃:w.*banfusheng.com “那卫鸢尾肯定也怀疑主子了,是不是只要给卫鸢尾一点儿时间,主子和卫鸢尾就能够相认了,其实我觉得,主子完全可以告诉她,你就是慕瑾!” “这个我不是没想过,但是如果她真的不是卫鸢尾呢?而是皇上派来的人呢?苏蕾是卫鸢尾按照自己的脸整出来的,远看真的和卫鸢尾一模一样,但是慕止却将苏蕾推到我的面前,慕止怎么可能不知道,一靠近,我便肯定能看出真假,可是慕止还是这么做了,是慕止傻吗?他倒是更像是在掩饰什么!掩饰的就是苏儿的娘亲,降低我的警惕性!” 从而将真正冒充卫鸢尾的人送到他的面前来。 而这个人和曾经的苏蕾一样,有着超强的模仿能力,将卫鸢尾模仿的细枝末节模仿的很像,然后在经过慕止的一些特殊的训练,将卫鸢尾的生活习惯甚至将他和卫鸢尾的点点滴滴都融入到了骨髓当中,就如当初的卫官姝一样,可是到底,百里倾城对太子妃不了解,让卫官姝露出了破绽。 但是慕止不同,慕止的身后有一个对卫鸢尾了如指掌的人在指导着慕止,这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他跟苏儿的娘承认自己是慕瑾,岂不是就中了慕止的阴谋,而这个假冒卫鸢尾的人,肯定会顺势承认自己就是卫鸢尾! 正文 第七百六十章 少主是不是苏儿的父亲 如果慕止不说出卫鸢尾的身体特征,他或许不会想到这些,但是慕止说了,那他就不得不格外的注意。 在他没有调查清楚慕止为何如此了解卫鸢尾之前,他绝不会亲口承认自己是慕瑾。 所以,他选择和苏儿的娘亲相处一段时间,假的毕竟是假的,那个人或许可以模仿人的相貌,神情,仪态,但是却是绝对模仿不了眼神、情感以及那种心灵的默契。 只要给他一些时间,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他就能弄明白苏儿的娘亲到底是不是卫鸢尾! “可是,苏儿和主子真的很像,而且血液还融合在一起了,苏儿娘亲是假的,但是苏儿也是假的吗?主子,属下真的觉得有的时候你真的太小心,太生疑了,为什么就不能尝试一次呢?” 慕瑾听着寒月的话,有些苦楚的露出笑容:“寒月,你一辈子都不会懂,当年的那场政变,朱儿的惨死,就是因为我的不多虑和太过信任导致的,但是这一次,我不想重蹈以前的覆辙,苏儿的娘亲是不是卫鸢尾,苏儿是不是我的女儿,只要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够查出来,你以为我不着急吗?不想要和苏儿和卫鸢尾相认吗?可是,如果不是呢?那我这五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我这么努力的活着,不就是想要有一天再次见到卫鸢尾吗?只要能够再见到她,哪怕晚一点都没有关系!” 寒月明白,在前三年,主子是为了复仇而活着,疯狂的杀戮,惹的江湖上的人人人自危,对清清水榭退避三舍,自是也是树立了不少的仇家。 但是从第三年开始,因为主子意外得知十二生肖灵珠可以让一个人重生,主子暗淡的眸光第一次的迸发出光芒。 于是,主子余下的时光便开始在找寻十二生肖灵珠以及隐世家族中度过。 “其实主子是在担心卫鸢尾真的已经死了吧?”主子最怕的就是卫鸢尾已经死了,而自己的身份却又被暴露了,所以主子才会如此的小心谨慎。 慕瑾灿若星辰的眸光微微的闪过一簇极小的光芒,随后又如星辰坠落眸底:“龙虎灵珠是在卫鸢尾的身上没错,也可以保护卫鸢尾没错,可是既然卫鸢尾还活着,她又怎么会不来找我,又怎么会让我找不到她!” 这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卫鸢尾死了! 他之前找到的那具尸体就是卫鸢尾的! 不然,这些年卫鸢尾去了哪里?难道去了隐世家族吗? 卫鸢尾有了灵珠,但是隐世家族的门在哪里?这可是世人找寻了一百多年都没有找到的答案。 就是现在他也在寻找隐世家族的门在什么地方! 即便卫鸢尾知道隐世家族的门在哪里,卫鸢尾也绝不可能丢下他,回到隐世家族! 卫鸢尾被弄月带到一间小院中,不是很大,但是却是十分的僻静,茂密的树木竹子生长其间,一片翠绿,清幽景象。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替主子制作毒药,那边是药房,你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跟我说就行!”弄月用手指着南面的一间屋子说道。 卫鸢尾黑珍珠似的眼眸看着弄月:“那你叫什么?” “弄月!”弄月说道。 卫鸢尾听后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看这间小院子,这个简单却又透露着清幽的小院子,倒是让卫鸢尾想起了在清茗水榭居住的那个院落。 清净,风景秀丽,院前还要一棵桃花树,还有一口井,这和她之前一直幻想的桃花源十分的相似。 最重要的是,当时的慕瑾还在她身边! “你家主子叫什么?”卫鸢尾收回自己的眸光,然后对着弄月说道。 然而弄月却只是看了卫鸢尾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苏儿那软糯糯的声音便一下从院门外响起,声音中满是喜悦和兴奋。 穿着碎花衣裳,扎着两根羊角辫的苏儿蹦蹦跳跳的跑进来。 卫鸢尾立刻蹲下身对着苏儿就展开了怀抱,苏儿更是一下蹦到了自己的娘亲怀中。 也只有抱着苏儿那软软绵绵的小身体,听着她的软糯糯的声音,卫鸢尾担忧和紧张的思绪暂时才能够得到缓解。 “苏儿,我之前让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吗?”卫鸢尾将苏儿抱进屋,一关上门便立刻问道。 苏儿认真的点点头:“母亲大人,苏儿可是千辛万苦的趁少主沐浴的时候进去看少主身上有没有那个“朱”字的,也顺便想要找找灵珠的,但是苏儿没有找到灵珠,也没有找到那个朱子,倒是少主的手臂上纹着一朵花!” 花?什么花?卫鸢尾奇怪的问道。 慕瑾和风吟的身体她都是见到过的,除了伤口和疤痕之外便在没有任何的东西。 这次怎么突然多出一个纹身。 “苏儿也不知道是什么花,颜色是蓝色的!” 蓝颜色的花?卫鸢尾脑袋里还真的想不出这蓝颜色的花会是什么花。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卫鸢尾便想到,鸢尾花也是一种花,但是卫鸢尾却是不知道鸢尾花到底长什么样样子,又是什么颜色。 “苏儿,你刚刚不是被木雕娃娃给砸到吗?让我看看!”卫鸢尾猛然间想起苏儿的身上还有伤,便立刻关心的问道。 [^[半(.*)/[浮*(生]~] ww.ban浮sheng.com 更新快 然而苏儿却是摇摇头,用软萌的声音说道:“在来之前少主已经给苏儿上过药啦,母亲大人你就不要担心啦!” 风吟会这么好心的给苏儿上药过? 不可能的,卫鸢尾心里真是越发的纠结,说少主是风吟吧,她又感觉少主给她的感觉不像,说他像慕瑾吧,但是她说出宁止的时候,如果他是慕瑾为什么没有反应呢? 一切的一切都让卫鸢尾纠结无比。 “娘亲,老实说,你带着苏儿从隐世家族是不是来找苏儿的父亲的?是不是苏儿的父亲还没有死?”苏儿从来都不会问关于自己亲生父亲的事情,因为她知道问了,母亲会伤心,但是这次。 机灵如苏儿,苏儿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少主为什么总是要追着自己的娘亲问自己的父亲是谁呢?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一章 慕瑾真的没认出她吗? 还说她和他长得很像,尽管她是不愿意承认。 “小声点!”卫鸢尾立刻警惕的捂住自己的苏儿的嘴巴:“我们是隐世家族的人,绝对不能让人任何人知道,就是连隐世家族的人也不能知道,我们可是偷偷的跑出隐世家族的,被隐世家族的人知道,我们不仅会被抓回去,还要受到惩罚!” 甚至连玉沐、苍楚还有她的父亲,帮助她离开隐世家族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苏儿的灵珠是用血喂养才会那么快速的从幼年期成长为青年期,达到打开漩涡之门的条件,这在隐世家族可是明令禁止的。 苏儿看了看四周也立刻用自己的两只小手捂住自己的粉嫩小嘴。 “苏儿,娘亲也不想骗你,带你出来,第一的确是在寻找你父亲的下落,第二则是因为生肖灵珠!” “那就是说苏儿的父亲没有死了?”苏儿歪着小脑袋,眨巴着俏丽的眼珠子问着。 “看样子,应该没死!” “所以母亲大人是怀疑少主就是苏儿的亲生父亲!”苏儿两条小腿在空中晃悠着,一脸的惊奇:“那简直太棒了,少主可有钱了,到时候苏儿就可以整天穿金戴银了!” 苏儿简直兴奋的不要不要的,几乎已经两眼冒星,想象自己睡在一张用黄金铺成的床上打滚了。 本来紧绷着的神经,看到苏儿露出这天真无暇的笑容,卫鸢尾也不由的露出一抹笑意。 然后用手轻戳了一下苏儿的脑门:“你怎么就这么爱财!” “可能随我爹吧!”苏儿开心的不要不要的,本来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这下直接就站到了椅子上,身体一阵乱晃。 卫鸢尾见这样直接将苏儿给从椅子上拉了下来:“我只是怀疑,万一不是呢?而且……” 而且,她都说宁止了,他要是慕瑾,就应该有反应,就应该知道她是卫鸢尾,难道因为她变了另外的一个容貌,慕瑾就认不出来了吗? 他当初变了模样,还变傻的时候,为什么她就认出了他呢? 还是慕瑾因为某些原因,故意不认她? 或许这最后一点儿才是最有可能的,这也很符合慕瑾的性格。 在对比一下刚才的慕瑾所作所为,真的觉得,很有可能是最后一点儿。 因为嫌疑真的太多了! 卫鸢尾又低头看着自己曾被慕瑾扭断的右手,虽然已经被自己给接上了,但是伤口和痛楚还在。 清丽的眸光陷入深思之中。 风吟也好,慕瑾也罢,总之在他没有亲口承认自己是谁前,她绝不会最先踏出那一步! 并且她相信,如果他真的是慕瑾,那慕瑾就对不会不认她,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认她而已。 苏儿听着卫鸢尾的话,小脑袋就转啊转啊,忽然想到一件事:“娘亲,我觉得少主就是我的父亲!” 卫鸢尾摇摇头,只当苏儿是玩笑话:“在你眼中,有钱的都是你的父亲!” “不是啦,就在刚刚,苏儿问了少主,原来少主没有孩子,只有一个妻子,但是那个妻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然后他就很想念自己的妻子,于是想着想着,就当自己的妻子一直在身边,然后还想着自己的妻子给生了孩子,就是那个被我弄坏的木雕娃娃!” 卫鸢尾听着苏儿说的话,心思更是猛的一跳,按耐住激动的心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刚才少主给我换药的时候,我特意问的,他之前说他什么妻妾成全,孩子很多,都是假的,而且这么多天,我也的确没有见到他的妻妾和孩子,这整个江南院,苏儿能够见到的就是少主,还有寒月和弄月!”她怎么可能骗自己的母亲。 说完之后,便十分雀跃的拉着卫鸢尾的衣袖,就要门外走:“娘亲,我们赶紧去找少主说清楚,他要是真是我爹,那我就发了,我就有好多好多钱钱来!” 在苏儿的眼中,俨然钱比自己的爹要重要。 因为他有一个温润,又如桃花般明艳的师傅就够啦。 卫鸢尾却是拉住了苏儿的小手,尽管心中是一片激动,眉眼之中各有按耐不住的兴奋,但是卫鸢尾却是仍旧冷静的说道:“如果他真是你的亲生父亲,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只要我还是我,他就一定能够认出我!” 如果他认出了她,但是却没有来相认,要么是因为被某种原因阻拦了,要么就是这五年来,他对她淡了,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深刻印象,所以才导致他没有认出她。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好了! 早在五年前的时候,她就已经想过有这么一个结果。 因为五年有太多的可能和不可能了! 慕瑾在东楚国假冒了五年的云邪,意外的遇见了她,但是谁知道这五年,慕瑾又经历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又听到了些什么。 甚至在慕瑾的心中,她是一个早已经死了的。 所以无论慕瑾变成什么样,对她的感情是淡了,浅了,还是身边另有了佳人,她都不会怪他。 因为他当时是看着她被卷入湖底的。 就像当初在街上意外的遇见苍楚一样,如果她认出了苍楚,但是苍楚没认出她的话,那她就可以放弃和苍楚的友情了。 王的第五王妃:w.*banfusheng.com 你将他放在心上,可是他并未将你放在心上,友情是相互的,不是单方面的,既然如此,那她要这份友情又如何? 而对待爱情上,她更是如此! 如果要她知道她在慕瑾的心中没有想象的那么在乎她的话,那这段感情,她就弃了。 所以,慕瑾最好不是那最后一种,要么他不是慕瑾,要么是他有什么难隐之言不能和她相认。 “娘亲,你都易了容了,少主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你!”苏儿觉得这对少主有点儿难度。 “只有不熟悉我的人才会用脸分辨我是谁,但是对于熟悉我的人来说,仅仅在我的举手投足,说话语气中就能分辨出我是谁!”卫鸢尾绝对相信,慕瑾是肯定能凭借这点儿认出她来的。 正文 第七百六十二章 到底是不是卫鸢尾呢 “就跟苏儿无论变成什么样,娘亲也能认出我一样吗?”苏儿似懂非懂的眨巴着眼睛说道。 卫鸢尾点点头。 或许是因为分别的时间长了,两母女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而少主也没有派人来找苏儿。 一直到了晚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弄月手持着一把雨布伞找来了。 苏儿听着外面咔嚓的雷声,躲在卫鸢尾的怀中:“我今晚想跟我娘亲睡!”语气满是可怜。 她好久都没有跟她的娘亲睡觉觉了,一个人睡,真的好怕怕啊,而且今天还打雷了。 “小姐,这是主子的吩咐!”弄月看着苏儿那可爱萌宠的样,自然也是不想拒绝,可是主子却是已经吩咐下来了了,那他就不得不将苏儿给带回去。 苏儿撅着嘴巴看着卫鸢尾,娘亲的怀抱是最温暖的,她不想和娘亲分开啊,而且娘亲身上香香的,她闻着闻着就睡着了,还特别的香。 卫鸢尾看弄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苏儿。 没有办法便只好将苏儿给放下:“回去吧!” 等苏儿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下的十分大了。 即便关紧了窗户和门,那雨水敲击着砖瓦的清脆声响,依旧能穿透进来。 再加上那偶尔在天空炸响的惊雷,以及打雷时,突然出现的亮光,让苏儿害怕的直将自己的小脑袋塞入棉被中。 院落中,卫鸢尾也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是被那雷声和水声吵的,而是自己的心乱了。 翻来覆去的都是在想少主是不是慕瑾,如果是慕瑾,慕瑾又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和她相认,而且还将她的手腕给折断了。 那如果是慕瑾是真的一时没将她给认出来,她又该如何?真的能够做到坦然处之吗? 总之一切的一切的都让卫鸢尾无法安然的入睡。 “主子,回去吧?”在不远处的屋顶上,身着蓑衣的两道身影,隐没在雨水之中。 慕瑾透过窗户,借着那偶尔炸响的雷光,看着屋内久久难免的苏儿娘亲。 “回去吧!”慕瑾淡漠的嗓音一出口,便立刻被头顶的炸雷给淹没。 他本来是想等苏儿的娘亲睡着了之后,在偷偷的进去,不是查看苏儿娘亲身上的特征,而是苏儿娘亲睡觉时的睡姿。 他和卫鸢尾同床共枕那么久了,他还是能记得她睡着后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但是眼看着他在屋外等了许久,而屋里苏儿娘亲没有丝毫睡着的意思,再加上若是一道雷从他们的身后打过,将他们的身影映在了屋内。 苏儿的娘亲看到后就麻烦了! 回到屋内,慕瑾脱掉身上的蓑衣,刚换上干净的衣服,准备入睡的时候,却是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慕瑾打开门,哗啦啦的雨声便顺势挤入了房中,眼前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人。 “少主,我怕雷!”苏儿身上裹着一层薄被子,头发乱糟糟的,此刻正抬着头一脸怯意的看着慕瑾。 慕瑾低下头,黑暗中,苏儿的那双琉璃眸子格外的明亮璀璨,就好似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般,泛出淡淡的光泽。 看到这样可爱的苏儿,慕瑾的心简直都要化了,立刻弯腰便将苏儿给抱了起来,苏儿的几缕发丝还是潮湿的。 淋关门前,慕瑾朝外望去,弄月的身形也随之消失在黑暗中。 慕瑾将苏儿抱上床,还未跟她说话,苏儿却是打了一个哈欠,直接倒下去睡着了。 慕瑾抱着苏儿的身体往里面挪了挪,眸光中闪烁着一丝小兴奋,身旁睡着一个小糯米团子的感觉,让慕瑾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小心翼翼的却又感觉十分的幸福。 慕瑾给苏儿仔细盖上被子后,自己在掀开棉被,睡在了一侧。 生怕自己不小心会将小糯米团子给压到一般,慕瑾特意沿着床沿躺下。 这种感觉,让慕瑾觉得自己好似是在偷情一般,心里既幸福又甜蜜,要是苏儿真的是他的女儿的话,他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心情了。 估计,他每天都会将苏儿给抱在怀中,一刻都不忍丢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瑾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人在掀自己脸上的面具。 慕瑾一下睁开了眼睛,脸上的银色面具也被一只小酥手给掀了一半,而那清晰的温和的呼吸声则轻轻的扑在他的脸上,轻轻的一吸,便是一股熟悉的奶香味。 这除了是身旁的苏儿还能有谁,慕瑾没有阻止,反倒是将睁开的眼睛给闭上了。 苏儿一点一点的掀开慕瑾脸上的面具,心里可别提有多紧张了,但是没办法,为了要弄清楚这个人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她可是下了血本了。 不然她才不会跑过来主动要求和少主一起睡。 当苏儿将慕瑾脸上的银色面具揭开之后,苏儿便认认真真的凑到慕瑾的面前,仔细端详着慕瑾的脸。 甚至还用手在慕瑾的脸上描绘起来。 用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又摸了摸慕瑾的鼻子。 少主的鼻子要比她的大。 然后接着是眼睛,还是比她的大。 嘴巴的话,还是比她的大。 苏儿又对着慕瑾那张绝美的面容瞅了一会儿,像不像的她还真分不清楚! 不过少主脸上有没有易容面具,她还是能够分析清楚的。 于是苏儿那双小手将慕瑾的脸,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之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没有易容。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怎样才能证明少主是她的亲爹呢? 恩,有了,苏儿的脑地立刻有了一个主意。 用那两条小短腿艰难的从慕瑾的身上跨过去。 但是母鸡那可是沿着床沿睡的,所以苏儿那一脚就直接给跨出了床沿。 =半^浮##生-/;www.{ban^fu][sheng].com 得亏苏儿会武功,一下掌控了平衡,这才没让自己的脸着地,甚至惊扰到慕瑾,但是也摔得不轻。 随后小苏儿就屁颠屁颠的爬到书桌上,拿来了一张纸和笔墨。 走到床边,就将一张纸给盖到了慕瑾的脸上。 她不会画画,但是可以照着描啊! 这招还是她跟母亲大人学来的,在写好的字上面铺上一层薄薄的纸,然后按照纸下面的印记写字。 等她将少主的面容给描下来之后,拿去给母亲大人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她的父亲!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三章 画脸 苏儿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了。 慕瑾被一张纸蒙在脸上,随后呼吸便感觉到有些困难了。 这丫头,平时看起来鬼机灵的,现在怎么变傻了? 这纸一贴上去,他就是刚才真的睡过去,那也要醒了啊。 要不是确定苏儿拿了笔墨过来,慕瑾还以为苏儿要谋杀他呢。 苏儿伸出舌头舔了舔毛笔,然后用毛笔沾了沾墨水,便按照慕瑾的轮廓开始描了起来。 慕瑾是真的不知道苏儿在干什么,以为苏儿拿来笔墨纸是要将他的容貌给画下来。 正在他惊讶五岁的苏儿就会画画的时候。 苏儿手中的那张纸就蒙到他脸上来了。 在接着就一股浓重的墨香,透过薄薄的纸直钻入慕瑾的鼻尖,接着就是冰凉的如同水一样的东西在他的脸上画着。 现在慕瑾总算是知道苏儿在干嘛了,他也说嘛,他五岁的时候还不会画人物画,苏儿又怎么会呢?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苏儿竟然直接在他脸上盖上一张纸! 然后用毛笔在纸上瞄着他的轮廓和五官。 慕瑾真的觉得苏儿肯定是他的女儿,而苏儿的娘也肯定是卫鸢尾。 因为真的只有卫鸢尾才能教出这种机智的让人出乎人意料的孩子。 苏儿借着那微弱的烛光,画的可是一丝不苟。 但是,这种描画法只适合平面,并不适合立体的。 自然不用说,苏儿那画出的是什么鬼玩意了。 苏儿有些气愤的将纸揉成一团,准备在拿一张纸继续奋斗的时候,却是看到慕瑾那张绝艳的面容上沾了不少从纸张中渗透出来的墨水。 倒是引起了苏儿极大的好奇心,不由自主的用毛笔在慕瑾的脸上画了起来。 “咯咯咯咯咯……”苏儿随意的在慕瑾的眼睛周围画了两个大圆圈,这下慕瑾那双好看的眸子,一下就变成了熊猫眼。 苏儿觉得十分的有趣,便暂时的将画慕瑾的事情给放在了一边,提着笔乐呵呵的在慕瑾的脸上,尽情的画着。 感觉这样比在纸上画要好玩多了。 苏儿这次又提笔在慕瑾的嘴上画了几撇胡子,又给慕瑾画了一字眉。 现在的慕瑾,可是十分的滑稽,让苏儿想笑又不敢大笑,只得用嘴捂着自己的嘴巴,以防笑出了声,将慕瑾给惊醒了。 但是苏儿却是不知道,慕瑾是早就醒了。 听见苏儿那贼兮兮的笑声,慕瑾也忍不住了,当苏儿提笔准备在慕瑾的脑门上写字的时候,慕瑾那双幽深晶亮的眸光,慢悠悠的睁开。 苏儿那笑的裂开的嘴巴一下就凝滞住了,笑意也在黑珍珠般的眸底慢慢的消失。 慕瑾还未张口说话,门却“砰”的一声打开,寒月的声音便已经来到了面前:“主子,突然有几个来路不明的人闯入江南院,他们个个武功高强,身手敏捷,连续出动十几名暗卫,才将他们抵挡在外院之中,他们见进入不了院落之后,便立刻消失了,属下立刻让人去追,但是他们的轻功十分厉害,等追出江南院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见了!” 寒月的神色极为的严肃,当寒月抬起头,看到一脸萌萌的苏儿以及坐在床上的慕瑾时。 那严肃的神情似乎是绷不住了般,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忍了几次,才将嘴角的笑意给收敛起来。 主子的脸被苏儿画的……他都快认不出了,太滑稽,太好笑了。 慕瑾将银色面具重新戴在脸上,声音低沉,眸光冷肃:“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对方最多只有五个人,直闯内院,据和他们过招的暗卫说道,他们的武功套路十分的奇特,不像是三国中的人,应该是周边的一些小国或者部落!”这应该是寻仇来的了。 慕瑾眯起了眼睛,想要杀他的人很多,但是五个人闯入高手如云的江南院,想要杀他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应该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埋伏在某个地方杀他才对。 “看清楚他们用的什么兵器了吗?”慕瑾漆黑如子夜寒星的寒瞳中迸射出一股冷冷的幽光。 他做邪王的时候没少和那些周边小国和部落打交道,他们的武功和使用的兵器都和三国的不同,所以只要知道他们用什么兵器,慕瑾基本上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 “他们手上没有任何兵器,但是他们的嘴上好似含着一样暗器,但凡人靠近,暗器就会从他们的嘴中射出,出乎意料,让人没有反应的机会!”寒月严肃的说道,这就是为什么需要十几个暗卫才能够阻止那些人了。 “从嘴中射出的暗器?”慕瑾蹙起了眉头。 “是,刚开始属下也不明白,暗卫怎么会在接近刺客的时候无缘无故的到底,直到一个雷电正好打在刺客的脸上,属下这才看清刺客的嘴中含了一种可以发射暗器的东西!”寒月跪在地如实的说着:“弄月被刺客的暗器射中了手臂,现在人昏迷过去了!看弄月的脸色,那暗器中应该有毒,但是我们并没有在弄月身上找到暗器,连伤口都没有!” 慕瑾越听,眸光越是寒冽。 而拿着笔站在一边的苏儿,听到寒月说是从嘴中射出的暗器时,呆愣愣的人,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我要去找我娘亲!”苏儿立刻叫道,说着便朝门口跑去。 寒月下伸手将苏儿给拦住:“小姐,刺客还没有进入外院,所以你母亲没事!” 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半}[^浮^}{^生] “那我也要去看看我娘亲有没有事,苏儿的神色也极为的严肃!” 寒月看向慕瑾,慕瑾走过来拉住苏儿的手:“苏儿娘亲是大夫,会制毒也应该会解毒,将弄月抬到小院让苏儿娘亲看看!” 说着拉着苏儿的手便朝门外走去。 卫鸢尾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是却被身旁的苏儿给叫醒了。 蜡烛的光几乎将整个屋子都照亮,卫鸢尾伸手挡住那有些刺眼的烛光,依稀中看到一身白衣如雪的慕瑾端坐在屋中,身后站在一张冷面的寒月,而地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你们干什么?”卫鸢尾有些不耐的从床上坐起来,脸上带着一脸的睡意。 正文 第七百六十四章 刺客 “弄月被暗器击中了,但是我们找不到暗器在哪儿,伤口又在哪儿,现在弄月昏迷不醒!”寒月微微低敛着眸光没有去看床上的卫鸢尾说道。 被暗器击中了,怎么可能找不到暗器,还找不到伤口?估计是中毒了吧? 卫鸢尾忍着心里的不悦,掀开被子走了下来,身上只是简单的穿着单薄的亵衣,在烛光的照耀下,隐隐约约间能够看到里面穿着的的淡紫色肚兜。 寒月自是已经低垂下眸光,只盯着地面,但是慕瑾的眸光却是盯着卫鸢尾的身体。 卫鸢尾看着慕瑾,心里更是不悦了,立刻转身将放在床边的衣裳穿上。 随后又用手拢了拢自己三千如墨的乌丝。 尽管卫鸢尾只是简简单单的拢了拢发丝,但是仅仅是那一个动作,便是风情无限,柔媚而一种刚睡醒的朦胧美混合在一起。 倒是给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 卫鸢尾蹲下身,先是看了看弄月的瞳孔有没有扩散,确定没死之后,便是给弄月把脉。 随后,那带着睡意的神色一下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转过头对着寒月说道;“他怎么突然会被暗器击中?” “江南院突然闯入几个刺客!弄月是被刺客口中的暗器击中了!他有没有事?”寒月依旧没去看卫鸢尾,而是看着地上的弄月。 卫鸢尾听着寒月说的,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复杂,清水的瞳眸中露出一丝丝的吃惊。 “从嘴中吐出的暗器?”卫鸢尾又重复了一遍,似是有些不相信般。 “是,从嘴中吐出的暗器!” “那那些刺客呢?”卫鸢尾听到这,心里明显是慌了,但是脸上却是维持着平静。 “逃走了!”寒月说道。 这个时候苏儿走过来,蹲在卫鸢尾跟前,一张小脸紧绷绷的看着卫鸢尾,那乌黑的眸孔中好似是在寻求卫鸢尾答案一般。 不可能吧?她临走前,将族中的事情都交代给玉沐了,而且也对外宣称是闭关学习,这才几天,就被隐世家族的人发现了? 而且还找来了? 卫鸢尾觉得不可能,有父亲和苍楚的掩护,不可能被发现的这么快! 而且,也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她的踪迹! 除非,除非有人她们离开隐世家族的消息给泄露出去了。 “弄月到底怎么样了?”慕瑾看着卫鸢尾一直没有动静,便出声问道。 卫鸢尾这才低下头,在弄月的身上查找了起来。 从嘴中吐出来的暗器就是针,一根很软很细又很小的针,这针身上涂抹上了一种毒药,只要扎入身体,便会麻痹人的神经,从而导致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和意识。 如果不及时将毒针给逼出体外的话,那这人要不了几个时辰就会死亡。 卫鸢尾拿来蜡烛,在弄月的身体上仔细的寻找着,那个针孔很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就根本看不出来。 当卫鸢尾在弄月的手臂上找到那个极小的针孔时,眸色是越发的凝重和深谙了。 这是隐世家族派来的人,而且还是隐世家族中的贵族派出来的人。 而能够有资格让贵族的人派出人来,恐怕也只有她了。 卫鸢尾紧皱着眉头,看着弄月手臂上细小的针孔,蹲在卫鸢尾边上的苏儿自然也是看到了。 别看苏儿年纪小,但是苏儿从小可是从外公那听了不少关于贵族的事情。 所以在刚才,苏儿才会如此的紧张自己的娘亲! “用内力将他手臂上的毒针逼出来后,我在配置一些药就可以了!”卫鸢尾只是惊愣了一会儿,随后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笼罩着一层很深的乌云。 怎么挥也挥不去。 慕瑾望着卫鸢尾的背影,没有说什么,便从房中离开了。 “那些刺客不是来找我的,很有可能是来找苏儿娘亲的!”苏儿娘亲的脸色已经非常明显了。 寒月跟在慕瑾的身后:“主子,这几天属下也一直都在让人去查苏儿娘亲的身份,但是却是一无所获,是不是在我们查询的过程中将风声走漏了?所以才引来这群刺客?” “可能,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但是对方却是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慕瑾眸色深重的说着。 回头望着那亮着灯的房间。 “主子,属下现在就让人时刻监视着她!”寒月真是心惊,也幸好主子的小心,一开始以为她是卫鸢尾,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女人的身份真是太扑朔迷离了。 “不要打草惊蛇,你现在派人去查这些刺客的身份,他们不是三国的人,也不像是小国和一些部落的人……难道是隐世家族的人吗?”慕瑾欣长的身影在走到纡回的长廊下时,突然停了下来。 寒月听着这个结论也是一愣。 隐世家族的人到目前为止,他们也知道一些出来放野的孩子,还有的就是伪装者,清理者,这次的此刻难道又是什么者? “可是,隐世家族的孩子,不是到十几岁才可以出来吗?苏儿才五岁啊?” “我也只是怀疑!”慕瑾说道。 这些刺客在还没有进入内院的时候就已经被阻挡在了外面,而他在内院之中自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所以对于这些刺客到底是什么来路,谁也不知道。 苏儿的娘亲看样子知道些什么,但是她未必会说。 但是不管怎样,那些刺客既然来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半(.*)/[浮*(生]~] ww.ban浮sheng.com 更新快 “娘亲,那些人会不会是贵族的人派来的?”等慕瑾离开之后,苏儿便担忧的问道。 “应该是!”卫鸢尾点着头,这已经是一件十分肯定的事情了。 现在卫鸢尾想的是,到底是谁将她离开隐世家族的消息给泄露出去了? 苍楚、玉沐和她的父亲是绝对不可能将这件事说出去。 可是知道她离开隐世家族的,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的人了啊。 “那怎么办?要是在这个时候被抓回去,母亲大人不仅没找到父亲,甚至龙虎灵珠也要交出去,一旦交出龙虎灵珠,族中的长老肯定不会绕过娘亲和外公的!”别看苏儿年纪还小,可是对于隐世家族中的规矩,却早已铭记在心。 正文 第七百六十五章 突然出现的刺客 卫鸢尾有些烦躁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她可以理解她被人出卖了,但是那个出卖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她在江南院的。 除非,出卖她的人不在隐世家族,而是在这江南院中。 她的龙虎灵珠可以感应普通的灵珠,但是普通的灵珠却是感应不了生肖灵珠的。 但是苏儿身上的灵珠就是普通的灵珠,那么也就是说,在江南院中有隐世家族中的人,感应到了苏儿身上的灵珠,并且还知道苏儿的身份。 所以通知了贵族的人! 能够认识苏儿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会太低,最低也是苍城的人。 年龄的话,至少二十岁,离开隐世家族的时间最多只有两年! 能够接近苏儿,符合年龄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寒月和弄月。 而弄月受伤了,那剩下的只有寒月了! 可是这个弄月显然是少主的贴身暗卫,形影不离的跟着少主。 不管是慕瑾,还是风吟,都不会让一个刚刚来到清茗水榭只有两年的人,成为自己的近身暗卫吧? 难道寒月是伪装者? 伪装者可以将一个人模仿的极像,一般的人很难露出破绽。 这似乎倒是给了慕瑾一个没办法和她相认的理由了。 因为慕瑾知道寒月是伪装者,并且也知道她从隐世家族中来,所以才没有轻易的和她相认! 是啊,她和苏儿身上的疑点太多了,但是少主却一直都没有追问。 比如苏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她又为什么会在皇宫中! 离天亮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但是这两个时辰,卫鸢尾却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 而苏儿毕竟是一个孩子,再加上之前将毛笔画了慕瑾一脸,早已经累了,坐在床头撑了一会儿之后,便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而房间中的慕瑾更是在窗玖旁站了一夜,连脸上被画的墨水都被洗了。 闭上眼眸,慕瑾再一次的回忆起卫鸢尾在他眼前消失的场景,卫鸢尾是真真实实的被卷入了湖底,但是他派了那么多的人去搜寻,但是就是找不到卫鸢尾的尸体,虽然最后找到一具和卫鸢尾衣服一样颜色的身体,但是他并没有去验尸。 紧接着,画面又一下拉回到他坐在马车上时,突然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孩小心翼翼的爬进来。 慕瑾一下睁开了眼睛,暗淡的眸光闪烁着耀眼的星光,他好似找到了一丝线索,而这个线索却是至关重要的。 假如进入隐世家族的那扇门在水下,卫鸢尾当年被卷入了湖底,但是却是意外的进入了隐世家族,因为她身上正好有灵珠,有了钥匙,而门也找到了,所以当年的卫鸢尾真的没有死。 而苏儿身上之所以是湿漉的,也证明了这一点儿,就是苏儿是从水中来的。 卫鸢尾为何会和苏儿分开?很有可能就是水流的缘故,如果水流太急的话,便会将卫鸢尾和苏儿两人给冲散。 但是随即又想到,当年卫鸢尾出事的湖水和苏儿出现的山泉水根本不是一个地点儿。 难不成隐世家族的入口有很多? 慕瑾这样想着,心中是按耐不住的激动,似乎这五年来他一直停止跳动的心脏终于又恢复了活力一般,让他再一次的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那种兴奋和喜悦,从身体的每根毛孔扩散开来,让他的每根神经都透露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正当慕瑾转身就要去找卫鸢尾的时候,慕瑾却是一下又停住了。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群刺客就肯定是隐世家族的人,也肯定是来找卫鸢尾和苏儿的。 从卫鸢尾刚才的神色来看,那群刺客要么是来杀卫鸢尾的,要么就是将卫鸢尾给带回去的。 不管怎样,他现在就要知道她是不是卫鸢尾!他要知道在五年前,她是不是真的没死,并且还给他生下一个女儿! 慕瑾十分坚定的拉开门,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如果她是卫鸢尾,苏儿是他的女儿,那么接下来,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会和她一起面对,他绝对不会让隐世家族的人将卫鸢尾从他手中夺走,他更是不想在忍受一次失去卫鸢尾的痛楚了。 慕瑾步伐坚定的走出房间,眸光是决绝,更多的则是那一种相见未能及时相认的伤感。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那么小心翼翼,思想向后,顾虑这顾虑那的,当时在他怀疑她是卫鸢尾的时候,他就应该勇敢的相信自己的心,而不是那所谓的理智和冷静。 就因为他的小心翼翼,因为他的敏感,所以才一致的导致他到现在都没有和卫鸢尾相认。 想到之前为了躲避卫鸢尾的试探,自己竟然还将卫鸢尾的手腕给折断了,想到这,慕瑾就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那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连一根汗毛都不愿伤害的女人,他却竟然残忍的将她的手腕给折断了。 外面的天已经亮起了白肚皮,慕瑾的身影快速的在游廊中穿梭着,心却早已经迫不及待飞到了卫鸢尾那里。 那种急切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连呼吸的节奏都乱了。 如果他真的是卫鸢尾的话,那就是在让他受五年的罪,五年的苦,他都愿意。 360搜索:(.*)☆\\半^浮^生//☆= 寒月的身影一下出现在慕瑾的跟前,挡住了慕瑾的去路:“主子,皇宫刚来的消息,那些刺客在进入江南院的同时,也有一批使用同样暗器的此刻进入了皇宫,但是同样一个人都没有抓到!” 慕瑾停下了脚步:“那批刺客还混入了皇宫?” “是,一路杀了进去,但是同样在受到阻拦之后,便立刻撤退了!”寒月真的觉得这伙人好奇怪, 以他们高强的武功还有那么厉害的暗器,干嘛做这么蠢的事情? 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埋伏,可是却是选择了明目张胆的杀进去。 慕瑾眸中的兴奋和激动之色在这个时候慢慢的减弱,随之眸色便迅速的笼罩上一层阴影,这不是刺杀,而是一场声东击西的计谋!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六章 流氓的慕瑾 那群刺客的目的根本不是刺杀任何人,而是想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当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过来的时候,便会有人趁乱混入其中。 所以那些刺客遇到阻拦之后,没有选择继续杀,而是选择了跑,因为他们的人已经成功的混了进去。 至于为什么偏偏是江南院和皇宫,至于目的又是什么。 这肯定和住在小院中的人有关。 慕瑾思索片刻之后,便再次朝小院走去。 卫鸢尾本来是没有睡意的,本来坐在椅子上的,但是不知不觉中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慕瑾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卫鸢尾有些疲惫的趴在桌上,眉头紧锁着,睡的很不安稳。 这真的是他的卫鸢尾吗? 慕瑾站在卫鸢尾面前,看着她的睡颜,她的容貌真的没有卫鸢尾的一丝一毫的痕迹,尤其是眼角的美人痣,让她整个看上去都带着一种妩媚。 尽管这种妩媚的气质很淡,可是却是却仿若融入了骨子中一般。 也就是因为眼角的这粒美人痣,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是妩媚。 这也是导致慕瑾一直都在试探的原因。 现在卫鸢尾就在眼前,很安静的趴在桌上沉睡着,眉头紧紧的皱起。 但是神色却是十分的严肃,眉宇之间挂着淡淡的哀愁,心事几乎全都从眉眼之中透露出来。 此时的她,倒是和卫鸢尾相似。 慕瑾一时间心中涌起千万种思绪,冰冷的心在此时掀起阵阵的涟漪。 本想要将卫鸢尾抱到床上去睡,可是转过身。 苏儿那小小的人儿,却是霸道的将整张床占据。 苏儿那小小的身体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床上的被子一半盖在自己的肚子上,一半掉在了地上。 这样看来,苏儿的睡姿还是很像卫鸢尾的。 慕瑾悄声的从卫鸢尾身旁走过去,想要将苏儿往里面抱着睡! 但是苏儿却是很不愿意挪自己的位置,也更是不愿意改变自己的睡姿。 慕瑾看着这个床上小霸王,倒是显得有些无奈,但是随后慕瑾的唇角却是微微的向上扬起。 抱起卫鸢尾熟睡的身体,便直朝自己的房中走去。 让跟在身后的寒月是一脸的惊愕。 直到将卫鸢尾平放到床上,卫鸢尾都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似乎她真的很累了。 但是那眉头依旧紧皱着,并且脖颈上冒出不少细密的汗水,黏黏的,可想而知,这一觉对于卫鸢尾来说,睡的并不安稳,似乎在梦里都在担心着什么。 “去拿套干净的衣服过来,她穿的!”慕瑾替卫鸢尾盖好被子之后,便对着身后的寒月说道。 寒月听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的说道:“主子,刺客的事情,你不处理吗?” 江南院要是混入那些刺客的人,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对方如果是伪装者的话,一时半会儿是查不出来的,但是只要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就可以了,你派几个暗卫,跟在苏儿身后,务必将她看好了!”慕瑾的话语既平淡,却也透露着冷凝。 对方的目的如果真的是卫鸢尾和苏儿的话,那他只要将卫鸢尾和苏儿两人看住就好了。 “是!”寒月恭谨的说道,随后便退了出去。 慕瑾坐在床前,看着床上的卫鸢尾,企图从卫鸢尾的脸上找到易容的痕迹,但是这么近的距离,慕瑾都没有发现,那么很显然,卫鸢尾是喝了易容药的。 随后漆黑的眸光又移到了卫鸢尾纤长的手上,又用手轻轻的握住。 这是卫鸢尾的手没错,但是却又不像卫鸢尾的手,卫鸢尾的手是很软很嫩的,骨节纤长,皮肤细腻,而这双手骨节也纤长,也依然很柔软,只是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细腻,在手指之间还带着薄薄的茧子。 而且手背上还带着几处浅浅的伤痕。 慕瑾握着这双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她嫁给他时,她的双手都未必有这么糟糕! “你是卫鸢尾吗?”慕瑾掀开薄唇,喃喃的问道,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不过没关系,是与不是,一会儿就知道了!”慕瑾微扬着唇角,轻轻的说道,带着一种邪魅的感觉。 随后手便伸到卫鸢尾的腰间,解开卫鸢尾洗在腰间的腰带,这世上是有许多和卫鸢尾相似的人,但是卫鸢尾这世上只有一个。 所以她身上的特征和印记,也是独一无二的。 他相信这世上能够有人将容貌,声音,做到完全一样,但是人身体上的特征却是无法造假的! 卫鸢尾腰间上的痣,背上的伤痕,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睡梦中的卫鸢尾觉得好似有一双手正在脱自己的衣服。 一下便睁开了眼睛,此时她身上的衣服脱到只剩下一件淡紫色的肚兜,而那亵衣已经被褪去了一个袖子。 “你干什么?”卫鸢尾看是少主,一下就用手去阻挡,接着便是大叫起来,满脸都是愤怒,更是抬脚就要朝少主踢去。 慕瑾却是早已有准备,握住卫鸢尾蹬过来的腿,接着便让卫鸢尾翻了个身。 △≧△≧ 另外一只手便要去将卫鸢尾身上的亵衣往下拉。 卫鸢尾自是不愿屈服,转过头就对着慕瑾的手咬去。 慕瑾的眉心微微皱了一下,索性便直接压到了卫鸢尾的身上,似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将卫鸢尾身上的亵衣一下拉到了腰间。 雪白的后背便一下呈现在了慕瑾的眼前,背上那淡淡的伤痕,还有腰上那一颗显眼的痣,无不向慕瑾证明,身下的人就是卫鸢尾。 在看到那腰上痣的一瞬间,慕瑾整个眸孔都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尽管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那巨大的冲击力,却是让慕瑾浑身都惊颤了一番。 整个身体好似被雷劈了一般,让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然而紧接着就是莫大的喜悦和震惊直冲入他的大脑,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微微颤抖的手轻轻的摸上那粒痣,那种真实而又熟悉的感觉,让慕瑾微微张开的双唇都是颤抖着的。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七章 这儿坏蛋,她不会原谅他的 甚至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许久,慕瑾才控制自己的情绪,用一种沙哑,却又近乎要疯狂的声音问道:“你是卫鸢尾?” 一直都在挣扎的卫鸢尾,听到慕瑾这句话,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脸上愤怒的神情在一点点的消失,转过脸看着慕瑾的神情是带着惊愣的,清冷的眸光中染上一抹复杂。 差不多已经有五年的时间,没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了。 但是从慕瑾口中说出的那一刹那,卫鸢尾就恍若一下跨越了千山万水,重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见到了熟悉的人一般。 他是慕瑾,他真的是慕瑾! 卫鸢尾一双清澈的水眸微微的荡漾着,如冬日的露水般,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晶莹的光泽。 卫鸢尾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将慕瑾脸上的面具摘掉。 当慕瑾那张出尘绝艳的面容慢慢的呈现在卫鸢尾的眼前时,卫鸢尾眸中闪烁着悲伤、难过,也有再次重逢后的喜悦,一滴泪珠悄然的从卫鸢尾的脸盘划过。 接着卫鸢尾的神色,即是想哭却又是想笑,明明眼里有太多的委屈和悲伤,可是慕瑾的容颜却又是让卫鸢尾忍不住笑。 只因慕瑾那张绝美的脸上,被苏儿给画成了一个大花脸,眉毛厚厚的,浓浓的,眼睛就跟熊猫眼一样,还留着山羊胡须。 让卫鸢尾的脸上一下涌现出两种神情。 “你个混蛋,你放开我,我不是,我不是,你怎么到现在才知道是我,慕瑾才不会这么迟认出我!”卫鸢尾立刻伸手就朝慕瑾的胸口打去,好似在发泄一般,脸上即是在笑,却又是在哭。 “卫鸢尾,对不起,对不起……”听到这个回答,慕瑾更是将卫鸢尾的双手给握紧了,想要将卫鸢尾抱入怀中。 但是卫鸢尾却是拼命的挣扎着,不让慕瑾靠近,纤浓的睫羽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一片湿意,对着慕瑾叫嚷道:“慕瑾才没那么混蛋,他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我?怎么可能会将我的手给折断,你不是,你不是!” 慕瑾知道卫鸢尾现在迫切的需要发泄,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是因为他的顾虑,都是因为他的疑心,所以才会造就今天的这个局面。 说到底,是他怕了,从前的他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可是现在的他真的是怕了,他真的是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永远的见不到卫鸢尾。 他是真的太怕失去她了! 慕瑾用力的将卫鸢尾抱住,任凭卫鸢尾怎么挣扎都不松手:“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不该那么多疑,不该将事情想的那么复杂,鸢尾,你不知道这五年,有多少个和你长得相似的女孩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们真的很像你,从身形到面容,在到说话的声音,都和你好像,好像,我真的不敢掉以轻心,我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那种勇气,因为我怕,我的身份一旦泄露,江湖之中会再一次的涌起血风腥雨,我真的不想在过那种东躲西藏,到处被追杀的生活,我只想安安静静的隐藏着我的身份,然后找到十二生肖灵珠,让你能够再一次的站到我的面前!” 如果不是他心里一直都有这种想法,他又何必要那么的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他只不过是在害怕失去,再一次见到卫鸢尾的机会而已。 卫鸢尾听着慕瑾的话,泪水是一个劲儿的从眼眶中流出,不出一会儿便将慕瑾的肩头给沾湿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又怎么会成为清茗水榭的少主?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以为你死了的,我不敢抱着你还活着的想法,因为我怕失望,我怕再一次的伤心欲绝,我就当你死了,但是我却又期待着你还活着!” “是,我还活着,我一直都在为你活着,我成为清茗水榭的少主,就是想要报完仇之后,永远永远的和你在一起,可是却意外的让我得知,这世上还有十二生肖灵珠这种东西,据说这灵珠可以让一个人得到重生,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只要能够让我拥有重新在见到你的机会,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也什么都愿意相信!”慕瑾紧紧的将卫鸢尾搂在怀中,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和神经都处于无比亢奋的状态当中。 他以为他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再次将卫鸢尾抱在怀中,甚至他都有想过,他这辈子都再也无法将卫鸢尾抱在怀中,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可是没有想到,在他等待了五年后,他终于再次将卫鸢尾抱在了怀中。 那种不敢置信的感觉,让慕瑾觉得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可是这个梦却真的好真实好真实! 卫鸢尾听完慕瑾所说的话,只将头深深的埋在慕瑾的怀中,用力的吸了一下,那种熟悉的墨香,终于再一次的钻入她的鼻尖,让她脑中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舒缓开来,那种久违的安全和舒适感真的让卫鸢尾的心十分的宁静。 就想被慕瑾抱着,然后就这样一辈子! “十二生肖灵珠的消息是谁跟你说的?”卫鸢尾比较惊讶于这个,因为当初龙虎纹玉佩流传出来就是为了掩饰十二生肖灵珠以及隐世家族的事情的。 而这十二生肖灵珠就是隐世家族的人也有很多人不知道。 “你忘了殇离认识黎九九吗?这是黎九九喝醉酒后无意间说出来的!”慕瑾在卫鸢尾的耳边说道:“我本来是不太相信的,但是贴合黎九九所说的,再加上我自身的了解,十二生肖灵珠是真的存在,因为我身上就有一个!” 对,慕瑾的身上的确有一个! “你身上怎么会有生肖灵珠的?”卫鸢尾埋在慕瑾怀中的头慢慢的抬起,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当看到慕瑾的大花脸时,卫鸢尾便又再一次的破涕而笑。 仿佛这一笑,卫鸢尾眸中的所有委屈和哀怨全都消散了般,但是卫鸢尾心里却还是有气。 这个混蛋,竟然到现在才认出她,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理由!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八章 苏儿不是你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体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察觉到我身体上好像有一个不属于我的东西,但是这个东西也没有影响到我,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在意,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东西竟然就是生肖灵珠!”慕瑾也是十分的不解,看到卫鸢尾露出那纯真的笑容。 慕瑾也是一头雾水,但是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靠卫鸢尾近点儿,想要仔细的看着卫鸢尾这张脸! 虽然这张脸已经不是他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了,可是只要是卫鸢尾,哪怕面前的卫鸢尾是一个丑八怪,他也认。 “慕止那里好像也有一个,是不是生肖灵珠都会在你们皇室的人中?”慕止有一个,慕瑾有一个,说不定风吟也有一个,那剩下一个在哪里?该不会是在死去的人身上吧? 慕瑾也是一脸的迷茫,摇摇头,卫鸢尾还想要在问。 但是卫鸢尾现在这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真的让慕瑾有一种原始的冲动,而这种冲动他真的已经有五年没有过了。 下意识的便要附身去亲上卫鸢尾的唇,因为她红艳饱满的唇在他面前一张一合,并且还吐出幽兰的气息,真的让他有些控制不住。 然而卫鸢尾却是立刻将脑袋往后一缩,一只手便封上了慕瑾的嘴巴:“你干什么?” 慕瑾再一次的将手臂收拢,没有直接回答卫鸢尾的话,暖暖的音调从嘴中吐出:“苏儿,是我的孩子对吗?” 言语之中已经充斥着按捺不住的激动。 苏儿和他长得那么像,不是他的孩子会是谁的? 卫鸢尾那双好看的眸子隐隐的绽放出一抹暗黑的光芒,随后转过头,十分沉静的说道:“苏儿不是你的孩子!” 慕瑾自是不会当真,压低了声音道:“别闹,苏儿和我长得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但是卫鸢尾这一次说的却是极为的认真:“你忘记晏大夫所说的了吗?我很难怀上孩子!” 这么一说,慕瑾的漆黑的眸不由的深谙起来,可是语气中依旧带着不相信:“鸢尾,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折磨我了,没有第一眼认出你是我的错,以后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不要用苏儿这件事来惩罚我?” 慕瑾话语说的十分诚恳,甚至带着请求,看着卫鸢尾的神色,半是认真半是失落。 但是他心里清楚,苏儿一定是他的孩子! 卫鸢尾看着慕瑾这个样子,倒是真的有些不忍心在骗慕瑾了。 但是一想到慕瑾折断了自己的手,在自己说出宁止的时候,都还不和她相认,她就特别的生气。 “苏儿真的不是你的孩子!” “不是你的,又会是谁的?鸢尾,你别闹了好不好?苏儿今年五岁,时间刚刚好!”慕瑾敛下眸光,亲密的朝卫鸢尾靠近。 卫鸢尾却是伸手将慕瑾推开一个距离,忍住不笑,正色道:“苏儿,也不是我的孩子,在我得知你死了之后,我很难过,我父亲为了不让我那么伤心,所以就抱来了一个婴孩给我养,这个孩子就是苏儿,至于为什么和你长得像,那是因为苏儿也喝了易容药水的缘故!” 卫鸢尾高昂着下巴,一脸的严肃,但是殊不知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她知道,在慕瑾面前,她无论说什么,编造什么样的谎言,慕瑾都会无条件的接纳,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就算她告诉苏儿是她和别的男人生的,慕瑾也会接受她,原谅她! 这种被人宠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鸢尾,你说的都是真的?”慕瑾的神色明显变了一下,淡淡的哀愁笼罩在脸上,似乎有些失落。 他如今已是而立之年,他真的很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听孩子叫自己一声爹。 他都不知道有多羡慕那些儿孙满堂的普通人家,看着孩子在父母身旁,无忧无虑的追逐打闹,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啊? “没关系,既然是你收养的,就跟我们亲生的没什么区别!”但是随后,慕瑾眸中的哀愁之色便迅速消失了。 他失落不是因为苏儿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他以为苏儿是自己的孩子,最后发现是一种空欢喜。 不过这不重要了。 是不是他亲生的也根本无所谓,他依然很喜欢苏儿这个孩子,也依然会将苏儿当做亲生的对待。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最爱的女人还活着,还在她的身边。 说不定以后他们会拥有自己的孩子! 时间还长,他不急。 卫鸢尾看着慕瑾眸中闪耀的雀跃光芒,像个孩子一样,十分的纯真,眸中的快乐和兴奋,没有丝毫的杂质。 在看慕瑾那一张大花脸,卫鸢尾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瑾却是顺势将卫鸢尾再一次的压在了身下,漆黑的杏眸下满是暧昧的情愫,温热的气息轻吐在卫鸢尾的脸上:“你笑什么?” “笑你怎么那么好骗!”卫鸢尾可不认为自己演戏演的有多好,哪怕是换成别人也能看出她在故意骗他。 慕瑾听到卫鸢尾这句话,缠绕在心间的那丝疑惑,总算消散了,慢慢的喜悦和幸福感随着血液,在整个身体中流动,也更是让慕瑾的笑容明艳温暖,如三月盛开的桃花般,极为的绚烂:“老婆大人说的话,我都无条件相信!” △≧△≧ 说完这句话,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两双饱含着深情与离别后喜悦的眸光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空气中好似有火光闪耀,暧昧的因子在两个人之间慢慢蔓延开来。 慕瑾的距离与卫鸢尾越来越近,当那双湿热的唇吻上卫鸢尾小巧的樱桃唇时,一股莫名的电流在卫鸢尾的身上流窜。 卫鸢尾下意识的便用手将慕瑾推开。 “怎么了?”慕瑾低声的问着,不然听出,那轻吟的声调中夹杂着情欲的味道。 卫鸢尾摇摇头,脸色一片绯红:“我有点儿不习惯!” 用苍楚的话来说,这五年她的性子和慕瑾越来越像,那就是从骨子透露出来的疏离! 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一段距离,也更是不给任何人亲近的机会,除了一个人…… 正文 第七百七十章 突然闯进来的苏儿 反正,现在是她和苏儿的身份都暴露出去了,日后肯定少不了隐世家族的人来。 “好了,鸢尾,这件事我已经让寒月去查了,也安排了人日夜守护在苏儿和你身边,他们的目标是你,那到时候就肯定会露出破绽,你不要在担心了,所有的事情我都会解决好,更是不会再让自己失去你!”慕瑾安慰着卫鸢尾说道。 “我相信你,但是你不可以像之前那样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一直到最后才让我知道真相!”她知道慕瑾是为了她好,想要将她保护的好好的,不让她受任何伤害。 可是他不知道,越是让她蒙在鼓里,她就越是会胡思乱想,与其让她绞尽脑汁的去想慕瑾的心思,倒是不如让慕瑾直接告诉她了。 慕瑾点点头:“好,不瞒你,以后我有什么行动,我都会向你请示,然后你呢,只要乖乖的配合我就好,如何?” 慕瑾微微裂开唇角,一朵绚烂妖艳的山茶花便在慕瑾嘴角慢慢绽放,如火如荼! 卫鸢尾点了点头,这才对嘛,就应该什么事情都应该跟她说一下。 “那现在你就乖乖的配合我,不准在推开我了!”慕瑾说着,那双璀璨的星眸再一次的蔓延起无边的情欲,炽热的让卫鸢尾脸颊刚刚褪去的绯红,再次的卷土重来。 下意识的卫鸢尾便用手裹紧了自己的亵衣,如同刚出嫁的新媳妇一般脸色满是羞怯,随之慕瑾的靠近,卫鸢尾也是一阵紧张,但是内心却是接纳的。 五年了,慕瑾还是她记忆中的慕瑾,依旧是那个涩狼,当然这一切只对她! “那个……”慕瑾那张大花脸时时刻刻的在她眼前晃悠着,她真的好想问,这是不是苏儿干的。 但是才说出两个字,双唇便被慕瑾霸道的堵住,紧接着便感觉一只温热的手,在她的皮肤点燃着一簇簇炽热的火苗。 但凡卫鸢尾稍有一点儿逃脱的迹象,慕瑾便更加霸道的在卫鸢尾身上掠夺。 外面的天色一点一点的亮起来,透过不大的窗玖照射进来,尽管那光芒不是很强,可是卫鸢尾却是觉得有些不适应,一个劲儿的往里侧躲着。 慕瑾直接大手一挥,床头的白色纱帐便如雾般散落下来,纱帐荡出柔美轻慢的线条,将那束光芒隔绝开来。 纱帐外,是一片宁和静美,而纱帐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旖旎暧昧的气氛偷偷的从纱帐的缝隙处溜出来。 不久,低低的轻吟声便从纱帐内传出来。 “慕瑾,这个时候苏儿该起了!”卫鸢尾的手抵在慕瑾"chi luo"的胸膛上,他腹部的线条紧绷而富有弹性,此刻那古铜色的肌肤上,正渗出滚烫的汗水。 卫鸢尾微扬着头,头发有些凌乱的散在枕头上,紧咬着双唇,似是在阻止慕瑾的进一步攻占。 她只以为慕瑾想和她亲热一下,点到为止,谁知道他却不满足于这点儿。 “都这个时候了?你让我停下?”慕瑾俯下身在卫鸢尾的耳边压抑的说道。 不由分说,便将卫鸢尾抵在自己胸膛的手拿开,当准备进入的时候。 “砰”的一声,关紧的房门却被推开。 苏儿披散着翘起的头发,如一个圆球般冲了进来:“少主,少主,我娘亲呢?你把我娘亲藏哪儿?快交出来!” 听到苏儿的声音,两个人都是吓了一跳,慕瑾眸中的情欲更是瞬间就被冲散的支离破碎。 两个人都有些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服。 卫鸢尾更是直接躲进了被窝之中,这要是让苏儿看见了,可怎么是好? “苏儿,站在那别动!”在苏儿快要飞奔到床前,要将纱帐掀开的时候,慕瑾一下说道。 要是这帘子被苏儿掀开了,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他不是让寒月派人去看着苏儿的吗?为什么要让苏儿横冲直撞的进来?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 苏儿听到慕瑾那声威吓声,一下就站在了原地,也乖乖的没动了,但是小嘴巴却是倔得老高老高的,乌黑的眼眸满是担心:“少主,我娘亲呢?你快把我娘亲交出来,你要是敢对我娘亲做什么的话,我……我……我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慕瑾沉下语调,这种情况,他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你娘亲不在我这儿,你让寒月带你去找!” 说完慕瑾,便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门外的寒月走进来,一下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看着苏儿那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寒月不由的暗地里抹了把汗,拉着苏儿就要出去。 “真的不再吗?”苏儿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娘亲不再房里,衣服都来不及穿,就直奔慕瑾的房中。 寒月越是不让她进,就说明越是有鬼,最后她还是进来了。 “不在!”慕瑾再一次说道,然后看向一旁的卫鸢尾。 得到这个回复的苏儿,这才跟着寒月走了出去。 带苏儿出去之后,卫鸢尾和慕瑾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不用说,两个人当时都被吓出了一身汗。 这个小苏儿,真是横冲直撞的,幸好慕瑾当时叫住了苏儿,不然,不然,她在苏儿心目中的形象可就要毁了。 “都告诉你苏儿这个时候醒了,你还不听!”卫鸢尾穿上衣裳,有些嗔怪对着慕瑾说道。 慕瑾也更是一脸的无奈加委屈:“谁知道寒月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不管看不看得住,你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卫鸢尾现在得赶紧穿上衣裳,赶紧去找苏儿。 她那颗强大的心,在刚才真的是快要被吓散了,竟然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慕瑾穿好衣裳从白色纱帐中走出来,看脸色,也是被吓得不清,一头的汗。 慕瑾用手抹了抹,发现手掌上竟是墨迹,一直到这个时候,慕瑾才想起自己脸上被苏儿用墨水花了一个大猫脸。 立刻走到铜镜中,看到铜镜中照耀出那一张十分滑稽的脸时,慕瑾都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苏儿,真的太调皮了!”慕瑾不由的说道。 转过身,卫鸢尾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在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一章 你娘亲要改嫁? “你都看到了,怎么都不告诉我?”慕瑾含着笑:“难怪你会一再的拒绝我了!” “你都没有机会让我说!”卫鸢尾看着慕瑾那张脸,又是一笑:“苏儿在你脸上画这个你都不知道吗?” 她才不相信,苏儿在他脸上用毛笔画脸,慕瑾会没有感觉。 “当然知道,只不过一时忘记了!”知道她就是卫鸢尾后,他哪还有心思想别的:“苏儿半夜起来,将我脸上的面具掀开,估计是想要将我的样貌给画下来,但是她却又不会画画,便将一张纸贴到我的脸上,按照我的五官画,结果画着画着,就直接画到我的脸上来了,苏儿是不是知道我是他的亲生父亲?” 卫鸢尾摇摇头:“不知道,估计苏儿也只是怀疑吧?但是我觉得她这么积极的想要证明你是不是她的父亲,应该只是单纯的惦记着你的钱!” 卫鸢尾可是实话实说,在苏儿眼里,她最大,然后苍楚排第二,然后就是钱,至于亲生父亲,她压根就没什么概念! 因为父亲该做的事情,苍楚都给了! 慕瑾真是想笑,苏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不过爱财这点儿可实在不行。 “我要是一个穷光蛋的话,苏儿会认我吗?”慕瑾玩笑着说道。 而卫鸢尾却是给了慕瑾一个十分坚定并且肯定的回答:“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不会!” 慕瑾听到这句话,立刻收下嘴边的笑意,神色一下变得严肃,凛然起来:“这个小苏儿,真是钻钱眼里去了,连亲生父亲都不认了,我以后定要好好教导她!” 卫鸢尾也只是笑笑不说话,看慕瑾那样子,教?估计会把苏儿宠上天吧! 寒月拉着苏儿的手朝外走去,苏儿那一张小脸却是若有所思:“寒月哥哥,少主的床上是不是还有个女人?” 寒月愣了一下,这个小妮子平时都不爱理她,现在竟然叫他哥哥。 可不就是想从他嘴中套话吗? “不知道!” “一定有个女人,我都看到了纱帐里面有两个身影,一个是少主,另一个肯定是女人,总不能是两个大男人吧?”苏儿高扬起头,十分坚定的说着。 寒月不说话,就是拉着苏儿往前走。 这个小苏儿,他回去之后肯定要被主子罚了! “你说少主和那个女人是不是正在做羞羞的事情啊?”别以为苏儿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 寒月又是愣了一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知道这些的? “小孩子知道什么?不要乱说!” “谁说我乱说的,就跟我娘亲和……”苏儿有些不服气,但是随即便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立刻便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之后一句话都不说。 寒月低着头看着苏儿,眸孔中闪烁着什么。 寒月象征性的带着苏儿在江南院的内院中绕了一圈,之后便返回到了小院当中。 而卫鸢尾自然也早已在小院中等候了。 苏儿看到卫鸢尾站在院中,立刻一蹦三跳的跑到了卫鸢尾跟前,伸出手,直要抱抱。 卫鸢尾一下弯下腰便将苏儿抱在了怀中。 “娘亲,你去哪儿?我怎么没看到你?”一被卫鸢尾抱起,苏儿便开始追问道。 “我出去了会儿,你看你,头发都不梳,就跑出去了!”卫鸢尾将苏儿给抱坐到梳妆镜前,拿起梳子便帮苏儿梳起了头发。 看着苏儿那天真无暇的双眸,卫鸢尾一想到刚才的场景,脸颊就不由一阵发烫。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苏儿说她亲生父亲的事情。 “娘亲,苏儿刚刚去少主那里了!”苏儿坐在板凳上,很不老实的晃悠着双腿,要不是头发被卫鸢尾抓在手中,估计连脑袋都要跟着一起晃悠了:“我以为娘亲被少主抓去了呢,吓死宝宝了!” “苏儿,娘亲问你,如果少主真是你的亲生父亲……” 卫鸢尾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儿便又神神秘秘的对卫鸢尾说道:“娘亲,你知道到少主房间看到什么了吗?少主床上竟然有一个女人哎!” “苏儿我在问你话呢!”在床上的那个女人就是你亲爱的母亲大人啦。 “母亲大人你刚刚没听苏儿说的吗?少主床上有女人哎!”苏儿可是着重将女人这两个字咬得极重:“这说明什么?少主有其他女人哎,娘亲你肯定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丈夫的,尽管少主很有钱,但是苏儿是坚决不会认少主为父亲的!” 然后苏儿便用一副,“母亲大人,我是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表情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简直要晕了,总不能直接告诉苏儿,那个床上的女人就是她吧? 这样好破坏她在苏儿心目中的形象啊! “如果少主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真的不认吗?”卫鸢尾再一次试探性的问道。 “不认,不认,再有钱苏儿都不认,苏儿可不想花心的男人做苏儿的父亲,还是师傅好!”苏儿说着两眼便开始冒星星了。 她师傅是这全世界最温柔,最漂亮的美男子了! 她可一定要快快长大!然后做上师傅的新娘子。 苏儿说这话的时候,慕瑾正好走进来,听到苏儿说的那一句不认,心里便猛得沉了一下。 “苏儿,你说谁花心?”慕瑾欣长的身影从门外跨进来,那挺拔的身姿如玉竹般俊雅。 △≧△≧, 阳光从慕瑾脸上的银色面具上流泻而过,与那银色的长发相衬,倒是给人一种冷艳的美感。 苏儿掉过头看着走进来的慕瑾,立刻嬉笑道:“我在跟娘亲说男人很花心的,让我娘亲千万别找一个花心的男人给我当后爹!” 花心的后爹? 慕瑾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看了看卫鸢尾,卫鸢尾撇下眼眸,继续给苏儿梳着头发。 “你娘亲准备改嫁吗?”慕瑾走到苏儿跟前,一下便将照射在苏儿身上的阳光给遮挡住了。 铜镜上印出三人的身影,女孩古灵精怪,女子贤惠温良,男子霸气内敛。 “额……”苏儿又转过头看着卫鸢尾,卫鸢尾却是低着头,一心一意的给苏儿梳着头发 正文 第七百七十二章 看上你娘亲了 小妮子,你就在这扯谎吧,在你亲生父亲面前说要给你娘亲找后爹吧! 看你亲爹日后怎么收拾你! “毕竟我娘那么漂亮,总不能让她一直都一个人过吧?”苏儿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慕瑾眸子微微动了一下,轻笑道:“那你给娘物色好了人选吗?”但是隐隐的却带着一股威慑。 苏儿眨巴了下眼睛,她似乎咋感觉到不对劲呢! 对对对,她昨晚可是掀开了少主脸上的面具,还用墨水在少主的脸上画了个大花脸呢! 这少主该不会是来找她算账的吧? “其实已经物色好了,就是不知道少主觉得如何了!”苏儿咽了咽口水,睁着一双圆润的眼睛,可无辜了。 呜呜呜,母亲大人,千万不要怪苏儿哦! 苏儿昨晚可是为了母亲大人你才斗胆掀开少主脸上的银色面具的啊! “其实呢,苏儿昨晚上掀开少主的面具,其实就是为了给我娘亲物色人选的,但是少主,我差不多今早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少主长什么样了!” 苏儿看着慕瑾,怕怕的说。 卫鸢尾嘴角微微的翘起,慕瑾没来的时候说坚决不人,慕瑾一进来,就立刻改口了。 可惜小苏儿,你爹可不是那么好蒙的! “那你现在要不要在看看我长什么样,看看我配不配得上你娘?”慕瑾慢慢蹲下身,邪魅的勾起嘴角,骨节分明的手便伸到自己面具前,要将脸上的面具摘下。 说时迟,那时快,苏儿一下就抓住了慕瑾的手,她可是记得少主说过,这世上但凡看过他的脸都要死。 当然啦,她会是一个特例,但是这里还有她的娘亲在呢,她可不想她的娘亲死! “少主,苏儿错了,其实就是苏儿贪玩,半夜睡不着,才在少主脸上画画的,少主你要是生气的话,那苏儿的脸给少主画就是了!”说着苏儿就闭上了眼睛,一副壮士赴死的决心。 慕瑾邪扯了下唇角,故作严肃道:“你都说会做我的孩子了,怎么还叫我少主呢?” 苏儿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然后便是紧抿着双唇,让她叫爹,她还真是叫不出来的,随即便朝卫鸢尾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卫鸢尾却是装作没看见,看向窗外。 她让这他们父女独处一会儿吧,正好让慕瑾好好想想,用什么样的方式让苏儿更能接受自己是她亲生父亲的身份。 这样想着,卫鸢尾便走了出去。 “我……那个……叫你爹,少主就会原谅我啦?”卫鸢尾这一走,苏儿就慌了神了。 母亲大人,你怎么可以丢下宝宝不管啊! 宝宝还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老实说,并不会!”慕瑾十分诚恳的对着苏儿说道。 苏儿哭丧着脸:“那少主要怎么样才能原谅苏儿呢?苏儿真的只是单纯的贪玩而已!” “我看上你娘亲了,你要是有办法让你娘亲嫁给我的话,你做的所有事我都会原谅你!” 慕瑾说完便安静的等着苏儿的回答。 然而苏儿的嘴巴却立刻吃惊的张开,几乎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少主你想做我后爹?”苏儿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娘亲还怀疑他是不是她亲爹,结果这个少主却想要做她的后爹! 虽然她娘美貌如花,倾国倾城,人见人爱,但是这个少主是啥时候看上她亲爱的母亲大人的? 难不成少主之所以轻易的原谅她将他的五个娃娃给弄坏了,就是因为看在她娘的份上? “不行吗?”不管是后爹还是亲爹,先让苏儿叫他声爹吧,他可是对这声爹期望了很久了。 “可是我娘要求很高的!”苏儿结结巴巴的说道:“而且我娘亲心里应该还有我的亲生父亲,少主如果想要娶我娘亲的话,肯定不是很容易哦!” “那怎么办?我得不到的东西就会把她毁掉!”慕瑾故作深沉的说道。 苏儿立刻说道:“我一定会好好劝劝我娘亲的,毕竟少主你也英俊潇洒,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慕瑾对于苏儿所说的话,十分的满意。 苏儿还真是遗传了卫鸢尾的性子,嘴巴真是甜的不得了。 清凉的风从窗外吹进来,苏儿微微嗅了嗅鼻子,这个味道好熟悉啊,但是这却是从少主身上散发出来的。 当慕瑾离开的时候,那股熟悉的味道便一下从苏儿的鼻尖消散了。 随之卫鸢尾便也走了进来,苏儿轻轻的漾起嘴角,然后再一次的扑向卫鸢尾的怀中,一个劲儿的在卫鸢尾的身上嗅着。 除了那股熟悉的味道之外,还缠绕着一抹淡淡的墨香。 这说明什么? 苏儿漾起的嘴角弧度越发的深了,但是随后便用一双十分澄澈的眸光看着卫鸢尾。 “主子!”寒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慕瑾的身后,半跪下身:“刚才没有阻止苏儿进去,请主子赎罪!” 虽然被闯入的苏儿打扰了,但是如果不让苏儿进来的话,那他和卫鸢尾估计也没办法继续。 “你起来吧,弄月的伤如何了?”慕瑾并没有多说什么,或许是因为他和卫鸢尾相认,而且还多出了一个女儿的缘故。 “弄月身上的细针已经被取出来了,在喝几服药将体内的毒清出来,应该明天就能醒过来!”寒月站起身,默默的跟在慕瑾的身后,五指紧抓着身上的配剑,似是在犹豫着什么。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慕瑾很明显感觉到寒月有话要说,便直接开口问道。 寒月停住脚步,随后低垂下的头,慢慢抬起,脸色有些纠结:“这是属下从苏儿那里听到的,或许是属下多虑了!” “你说!”慕瑾傲然的转过身,话语清淡而没有丝毫的感情。 “苏儿出了门就问属下少主是不是在做那种事情,属下告诉苏儿不要胡说,苏儿一下失了口就说……” “就说什么?” “谁说我乱说的,就跟我娘亲和……这是苏儿的原话,她说了一半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就立刻捂住了嘴巴!”寒月如实的说道。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三章 苏儿的诡计 “苏儿还是个孩子,有时候不免口无遮拦了一点儿!”慕瑾听了这话,微微的沉吟了一下,但是随后便十分坚定的说道。 他相信卫鸢尾,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也更不会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去怀疑卫鸢尾。 再说卫鸢尾那么优秀,又那么漂亮,在隐世家族难保会有一些追求者,可能就因为这样,所以让苏儿有些误会吧! 卫鸢尾要是心里没有他,又怎么会带着苏儿千辛万苦的从隐世家族中逃出来? 刺客闯入皇宫刺杀皇上一事,可谓是震惊朝野,尤其是在早朝上,慕止大发雷霆,大大小小的官员站在底下战战兢兢的,额头上的冷汗都不由的渗透出来,一直到散朝,所有人的衣服都汗湿了一大片。 满脸盛怒的慕止回到宫殿中之后,脸色才平静下来。 昨晚的行刺事件,对于他来说是有利有弊,利的一方就是他顺便可以借由刺客的这件事将安王爷和律王爷安插在皇宫中的一些细作直接扣上刺客的帽子,名正言顺的处理掉。 而弊的一方,就是想要刺杀他的人,武功高强,训练有素。 若不是目标太过早暴露,恐怕他也没法见到今天的太阳了。 慕止妖邪的眸光中猛然间闪过一抹狠历,想要刺杀的人会是谁? “皇上,属下已经去查了,安王爷和律王爷不可能在皇宫中刺杀皇上,而这些人又来路不明,使用的暗器也更是我们南岳国没有的,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清茗水榭的少主了!” 夜半跪在慕止跟前,低着头恭谨的禀报道。 武功高强,训练有素,身份神秘,这一切似乎只有清茗水榭能够满足了。 慕止听到夜的禀报,眸光中闪烁出来的狠历越发的浓郁,如一头暴怒的狮子般。 他三番五次的试探慕瑾,慕瑾担心他暴露他的身份,所以是有理由杀他的。 但是那么擅长计谋甚至熟练兵法的慕瑾是不可能在皇宫中杀他的。 所以,到底是不是慕瑾做的,这件事还有待考察。 “你下去吧,趁这次刺客事件,将安王爷和律王爷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全部解决掉,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从他们嘴中问出些什么来!”慕止握紧了拳头,言语之间好似在做着极大的忍耐。 “是!”随之夜便从宫殿中退了出去。 “福禄,朕要在广陵楼设宴,邀请清茗水榭少主!”转瞬慕止已经做好了打算,氤氲在眸底的怒火如团火般从眸中迸出,似乎能够将面前的桌椅瞬间燃烧成灰烬一般。 他有必要将昨晚的刺客事件弄清楚,他和慕瑾做交易只是想利用慕瑾替他铲除安王爷和律王爷,从他们手中收回兵权而已,可不是让慕瑾成为他的敌人的! “少主,少主……”正在低头伏案处理事情的慕瑾冷不丁的听到门外传来苏儿的声音。 慕瑾看着站在面前的两排人,将他们会禀上来的文件慢慢的合上,冷然道:“本少主要的是准确无误的消息,而不是这些毫无根据,虚无缥缈的消息,在消息没有得到确认前,你们就不要在出现本少主面前了!” 说罢慕瑾手轻轻一挥,站在面前的两排人,便迅速的在眼前消失了,诺大的书房中,只剩下慕瑾一个人。 寒月察觉到里面的动静之后,这才打开门让苏儿走了进去。 苏儿手中捧着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还冒着热气,就这样一蹦三跳的来到了慕瑾跟前。 “少主,少主,我跟我娘亲一起做的糯米糍,你快尝尝!”说着小苏儿便踮起脚尖将手中冒着热气,用叶子包裹的东西放到慕瑾的书桌上。 慕瑾在苏儿靠近的时候,便将桌面上的文件一一合上,淡淡的撇了一眼苏儿搁在桌上的糯米糍:“这糯米糍里面有什么?” “米啊!”苏儿十分天真的回答。 慕瑾伸手将包裹在外面的叶子揭开,扑鼻的米香直往慕瑾的鼻尖中钻,的确除了米之外就是米了。 “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还有些东西,比如一些什么药啊之类的!”苏儿无缘无故的送东西给他吃,这就肯定有问题。 “没有啊,苏儿怎么敢呢,这里面除了米就是米啊!”苏儿边说着还用手指戳了戳:“反正是我娘亲让我送过来的,我也送到了,那苏儿就走了!” 苏儿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粘在手指上的米粒,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慕瑾刚想叫住苏儿,但是苏儿却已经蹦跳着出了房门。 慕瑾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看着苏儿那糯米团子似的小身影,嘴角露出幸福的笑意来。 想到这糯米糍是卫鸢尾亲手做的,慕瑾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卫鸢尾的手艺了,正好也到了下午,他也有些饿了。 轻咬了一口,有些粘牙。 虽然,不是很好吃,但是他却是吃的很香。 不到一会儿苏儿送过来的糯米糍便被慕瑾吃了一空。 一脸天真澄澈的小苏儿,从书房离开之后,便立刻露出了一抹坏笑。 觉得心情十分的愉悦,背着手,踱着小步子,嘴里开始欢快的哼起了歌来。 △≧△≧ 然一声欢悦的声音清脆的在苏儿的耳边炸响,还没等苏儿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眼前飘过一袭淡粉。 随之一张巴掌大的娇小无暇脸蛋,便一下出现苏儿跟前,银铃般的声音从嘴中欢愉的吐出:“呀,这哪里来的小娃娃?好可爱啊!” 说着就要伸出柔嫩的小手去捏苏儿的脸蛋。 苏儿如烟般的眉微微一簇,随后便迅速的朝后退去,一脸的不高兴:“本女神最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脸!” 然而那粉衣少女却是不以为意,反倒更加想要逗笑这么一个可爱,如糯米团子般软绵绵的苏儿了:“小娃娃乖啦,姐姐手上有糖哦,你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姐姐就把这糖送给你吃了哦!” 比起糖,苏儿倒是觉得值钱的首饰更加的有诱惑力。 用眼神在粉衣少女的身上扫视了一眼,发现粉衣少女身上压根没有什么名贵的东西,不过粉衣少女脖子上佩戴的玉佛项链倒是引起了苏儿的注意。 正文 第七百七十四章 妙龄女子千叶 “本女神不喜欢吃糖!你要是把你的玉佛给我的话,本女神就告诉你!”苏儿青葱的手指着千叶脖子上佩戴的玉佛项链。 千叶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戴着的玉佛项链,这玉佛她都带了四年了,而且玉佛这东西是有灵气的,戴了就不能取下来送给别人戴。 “那可不行,这玉佛项链可是少主送给姐姐的生辰礼物,姐姐拿其他东西给你好不好?这支花簪怎么样?”千叶说着便将头上的花簪取了下来。 苏儿看着这花簪,可是一脸的嫌弃,这花簪也不过是几片跟花瓣叶子一样的东西,在苏儿眼里就是几块粉红色的布而已,一点儿都不值钱。 “那姐姐你是谁啊?”苏儿歪着头看着千叶。 那玉佛项链是少主送的,难不成是少主的小妾? 千叶听到苏儿这句话,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微微低垂下脑袋,几缕发丝便也顺势滑落了下来,正好遮住了千叶那双大大的杏眸。 “在四年前,少主救了我,并且将我带回到了清茗水榭,之后我就一直在清茗水榭待着,你呢?你也一定是少主救回来的吧?少主就是喜欢小孩子!”说着千叶便再次伸手朝苏儿的脸上摸去,笑容很纯净,也很绚烂。 苏儿又退了一步,一双乌黑的大眸子在千叶脸上上上下下扫视了一眼,千叶笑起来的时候,两颊梨涡微陷,浅浅的,如柔和了春景的微风般。 正巧她娘亲笑起来的时候,两颊也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对啊,本女神也是少主带回来的!”苏儿对着千叶眨巴了下眼睛,声音一下软萌了很多:“以前怎么没见过姐姐啊?” “我刚赶了几天的路,才来到这的,对了,少主呢?”提到慕瑾,千叶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晕便又再次晕染开来。 “不知道哎,我也在找少主!”苏儿歪着头,想了想,随后说道:“那我们一起去找少主吧?” 苏儿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转瞬便又迅速的消失在了唇边。 随即一大一小的身影,便手拉着手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娘亲,我回来了!”小院中,卫鸢尾正将送过来的药材,进行着分类。 苏儿人还没进来,声音却已经传到了卫鸢尾的耳中。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少主跟你说什么了?”卫鸢尾从药房中走出来,一脸温和的看着小苏儿。 也不知慕瑾有没有将事情跟苏儿说,突然的和慕瑾相认,倒是让卫鸢尾一时不知道怎么跟苏儿说慕瑾是她亲生父亲的事情。 反正慕瑾一定比她还急! 苏儿爬到石凳上坐下,随后便将杯子里凉着的白开水喝了个干净,乌黑的眸子四处转悠了一下:“苏儿就是贪玩了一会儿,对了,少主说今晚会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哦!” 看来慕瑾是打算在饭桌上将事情跟苏儿说了。 卫鸢尾没有再说什么,唇角泛起淡淡的涟漪。 随之,便再次走入了药房中。 苏儿看着卫鸢尾纤细的背影,嘴角高高的扬起,玉珠般圆润的眸子中满是坏坏的笑意。 母亲大人,还有那个父亲大人,真是不好意思,一大早就去打扰你们幽会了。 所以苏儿决定弥补你们一番,让你们今晚好好幽会一场啦! 咳咳,她在送过去的糯米糍加了一点点药,这个药呢无色无味,吃了人体也没有什么反应,不过要是在一个时辰内喝酒的话,嘻嘻,那就会变成一种很污很污的药! 书房内,慕瑾吃完苏儿送的糯米糍之后便又继续处理着清茗水榭的事务。 等这些事情处理完之后,慕瑾便打算和卫鸢尾、苏儿吃一顿温馨的家庭晚膳,也顺便将他是她父亲的事情告诉苏儿。 一想到那副其乐融融,温馨无比的晚膳,慕瑾的心情便一下好了很多,正在这个时候寒月却是敲门走了进来。 听完寒月的禀报。 慕瑾的好心情便一下没了,慕止这次邀请他进宫赴宴,定然是怀疑昨晚那些刺客是他派去的。 这可是一场鸿门宴啊! “主子,要不推了吧?”寒月说道。 慕瑾自然也想推掉,可是推掉了不就代表他心虚了吗?甚至承认了刺客就是他派去的吗? 他越是躲,慕止越是不会放过他! “知道了,你去让人备马车吧!”慕瑾低沉的说道。 随之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银色面具的卫兵走了进来:“少主,千叶小姐不知为何昏迷在楠竹林中,身上被蚊虫叮了不少的包,不过人没有什么大碍!” 慕瑾看向寒月,千叶不是在清茗水榭的吗?怎么突然到江南院来了。 寒月也是一脸惊愕的看着慕瑾:“属下以为主子已经知道了呢!” 话音刚落,一袭粉色的身影便从门外跑了进来,直奔慕瑾的跟前。 “少主,你带回来的那个小娃娃太过分了,将我骗到楠竹林,还给我下了"mi yao",让我昏睡在哪里,一醒来身上脸上全是蚊虫咬的包!”千叶伸出手高挽起袖子,白嫩的手臂上,全是被蚊虫盯的红包,大大小小的,至少有几十处。 就是脸上、脖子上也被叮了不少的包。 慕瑾看着千叶那双委屈的杏眸,倒是不忍心去怪罪她私自跑到江南院的事情了。 沉声道:“寒月,去拿药水来!” 这边寒月一走,千叶两只手便缠上了慕瑾的臂膀,像个小孩子一样:“少主,那个小娃娃为什么要将我骗到楠竹林去啊?” 千叶那张巴掌般娇小的脸上,满是不解和难受。 但是从杏眸中透露出来的依赖却是显而易见。 她还从没见过这么精致好看的小娃娃,声音更是酥软酥软的,像在嘴里含了一个汤圆般,看着可讨人喜欢了,她也甚至直接将她当自己妹妹看待了,可是谁知…… 慕瑾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臂从千叶手中抽开,威仪道:“你今年已经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缠着我,那个小娃娃也是无心的,贪玩了一点儿,我会去说她的。就当是你私自来江南院的惩罚吧!” 正文 第七百七十五章 那个小娃娃是谁 千叶听到慕瑾这么说,心里有些失落,可是眼眸中的那束光不仅没有被熄灭,反而更要的耀眼。 “少主,那个小娃娃是谁啊?”千叶不由的问道。 “她叫苏儿,很顽皮,也很机灵,她那样做可能是觉得你好捉弄,纯粹是为了好玩,苏儿不坏的,你们两的性子应该能够玩得来!”慕瑾说道苏儿,语气很明显的变温柔了些,其中还夹杂着些对苏儿的无奈。 千叶听到这,很高兴的点点头:“恩恩,我也挺喜欢苏儿的,以后我一个人就不寂寞了,可以天天找她玩了!” “后天我会让人送你回清茗水榭,你今明两天就好好休息吧!”慕瑾轻抚了一下衣角,淡漠的说道。 千叶一听着急了,她一个人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一路上可是遇到了不少的坏人,结果她才刚一来,少主就让她走。 以前少主虽然对她也很疏离,可是却没有像今天这样冷淡啊! “可是少主我……能不能让我在南岳国多待几天,我长这么大,还来过南岳国呢!”千叶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又变成了祈求。 她知道少主的性子,下的决定不会轻易的改变! “不行!”慕瑾很果断的拒绝:“你武功不高,轻功也不好,还是好好的待在清茗水榭!” 千叶低着头站在慕瑾身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又都变成了无声的叹气。 “好,我知道了!”千叶声音小小的,低低的,话语之中溢满了难过。 是啊,她天资不够聪颖,学了四年的武功和轻功,却连寒月的十招都过不了。 她的命是少主给的,现在的生活也是少主给的,在清茗水榭,她是最闲的人,既不能接任务,为清茗水榭出一份力,也不能在少主身旁做一个丫鬟,伺候少主! 少主说的话,她又何理由不听。 尽管千叶心里很难过,可是却依旧要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转过身慢吞吞的朝门外走去,心里低落极了。 要是时光能回到她十二岁那年该有多好,那是少主和她最亲近的一年! 慕瑾看着千叶那孤寂的背影,明明很脆弱,但是却总是要装作倔强的样子。 天生不是练武的料子,可是却偏偏要跟着学,从此吃尽了苦头。 但是尽管这样,她也从未喊过一声累。 他将留她留在清茗水榭,多多少就是因为她的性子和卫鸢尾有些相像,都一样的倔强,不肯服输。 “今晚我要去皇宫赴宴,你跟着我去吧,之后你就乖乖的回清茗水榭!”慕瑾垂下眸,话语已经淡冷,如兄长般透露着威仪。 已经走到门口的千叶,听到慕瑾这句话,心里的失落和难过立刻一扫而空,立刻欢欣雀跃的如同小鹿一样,蹦的老高。 “谢谢少主!”千叶十分开心,仿佛刚才那个失落难过的人是另外一个人般:“那我回去换一件衣服!” 千叶喜滋滋的说着,说完习惯性的便朝自己的胸口摸了摸,脸色一变,千叶立刻低头寻找:“糟了,我的玉佛呢?刚刚还戴在脖子上的,一定是不小心丢在哪里了。” 千叶脸色焦急的说着,随后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慕瑾看着千叶慌张着急的身影,漆黑的眸光微微一动。 不用说那玉佛一定是被苏儿给拿走了! 慕瑾转身就朝小院走去 苏儿在小院中飞来飞去的练轻功。 但是以她现在的轻功,还不能飞太高,能够飞上那么高的屋顶也算是一种进步,苏儿在屋顶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想着朝着面前更高的大树飞去。 但是显然,苏儿却是失败了,一下没掌握平衡的苏儿一下从高空中摔落下来。 慕瑾一个飞身过去,便接住了掉落下来的苏儿。 “谢谢少主!”苏儿搂着慕瑾的脖子,被放到地上的时候说道。 说完便要去喊在药房里的卫鸢尾。 慕瑾却是拉住了苏儿的小手,将大手伸到苏儿跟前:“拿来!”话语很平淡,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将千叶故意骗到楠竹林,在用"mi yao"迷晕千叶,拿走千叶身上的玉佛,这真的不是简单的玩闹那么简单了。 苏儿一脸茫然的看着慕瑾,小眼睛转悠了一会儿,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拿什么啊?” “你从千叶身上拿走的玉佛!”慕瑾蹲下身,看着苏儿那张精雕细琢的脸。 “才没有呢!苏儿才没有拿她身上的玉佛!”苏儿听后,立刻小嘴一嘟,将慕瑾的双手甩开,转身就朝药房跑去。 “怎么了?”卫鸢尾从药房中走出来,苏儿便一下扑到了卫鸢尾的怀里,卫鸢尾一脸不解的看着慕瑾。 慕瑾看了一眼卫鸢尾,又看着苏儿,看苏儿这样,难道是他错怪苏儿了? “苏儿,你为什么将千叶骗到楠竹林去,还用药将她迷晕了?”慕瑾走进一步,但是言语之中却已经缓和了不少。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伸手将苏儿拉到跟前:“苏儿,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苏儿还不是为娘亲着想嘛!”苏儿气鼓鼓的说着,说便还用眼睛睨了慕瑾一眼。 “为我着想什么?”卫鸢尾完全一脸的疑惑。 “帮娘亲除掉情敌啊!”苏儿抬着头,有些许骄傲的说着。 “情敌?” 卫鸢尾和慕瑾两人听后都不由一笑,但是紧接着两人的笑意便在嘴角滑落。 “苏儿,你都知道了?”卫鸢尾弯下腰有些不敢置信的问着。 △≧△≧ 苏儿双手抱胸,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当然了,今早在少主床上的就是母亲大人对不对?”苏儿毫不避讳的说着。 卫鸢尾立刻用手将苏儿的嘴巴捂住,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慕瑾。 这个鬼灵精的,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苏儿的聪明和机灵确实让慕瑾十分的欣慰,但是这份聪明可得用在正途上才行。 “既然都知道了,你还不快叫爹?”慕瑾顺势便将苏儿给抱在了怀中,唇角荡漾着宠溺的笑意。 “我才不叫你爹呢!”苏儿将头一一转,开始甩起了脾气。 正文 第七百七十六章 会委屈你的 “刚才是爹错怪你了,爹给你赔礼道歉,但是千叶只是我在四年前救下来的一个孩子而已,当时东楚国刚灭国不久,有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又是在冬天,没有吃的没有穿的,很多人都活活的饿死,冻死,千叶就是我在那个时候救下的。”毕竟千叶是他救回来的,又是在清茗水榭生活了四年,他多多少少对这个孩子是有点儿感情的,当然只是单纯的亲情而已。 苏儿听完那张傲娇的脸这才转了过来:“那你是不是还救了很多人?” “不是,只是当时刚好路过,便救了她!”慕瑾摇摇头,他不是慈善家,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过后,也没有那么善良仁慈了。 当然在那一年,他的确收容了不少的孩子,只是这些孩子都是被选中的孩子而已,经过训练,以后便会成为清茗水榭中的一员。 “但是我觉得她好像喜欢少主哦!”就像沐姨娘喜欢师傅一样,说道师傅的时候,整个眼眸都变了,就好似师傅是她的全部一般。 而千叶说起慕瑾的时候,也是那副神情! 慕瑾听了这话却是微微一笑,随后装作严肃道:“怎么还叫少主?应该叫爹,千叶只是一直拿我当做兄长对待而已,你个小孩子,脑袋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 “我就是知道!”苏儿逞强道,然后就挣扎的要从慕瑾身上下来。 慕瑾也不为难苏儿,弯腰便将苏儿给放下来,刚准备好好的和苏儿来一场父子相认,至少先让苏儿喊他一声爹,但是苏儿一站到地上就立刻飞奔出去了。 慕瑾看着苏儿飞奔出去的背影,满眼满眸都溢满的了宠溺和幸福,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这就是他的苏儿啊,这么小,这么可爱,哪怕她有时候调皮捣蛋的,换做其他的小孩,他肯定会斥责,但是是苏儿的话,便会无比的宽容,然而苏儿这个时候在对着他撒娇的话,估计,他都会化掉,最后只能投降。 “鸢尾,今晚本来想跟你和苏儿一起吃我们一家的第一次家庭晚饭,但是刚刚寒月来报,慕止今晚设了宴招待我,我不能不去,不过我会尽早回来陪你和苏儿的,到时候我们在一起想今后有如何打算,是回隐世家族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修长的手轻轻拉过卫鸢尾的手,将她那双柔软却又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握在手中,温热的温度在两人手掌之中蔓延。 慕瑾望着卫鸢尾的眸光很柔,很暖,如流水般,细长而又那么的温暖! 这种感觉让卫鸢尾的心十分的安逸,她和慕瑾分离了五年了,也同时痛苦了五年了,她也想和慕瑾两人好好的生活下去,平平淡淡的过着他们的小日子。 但是眼前的形势她和慕瑾怎么可能安稳的过他们的小日子呢! “慕瑾,恐怕有些困难,我是从隐世家族中逃出来的,如果没有人发现我的踪迹还好,但是隐世家族的刺客都来了,这就说明已经惊动了族长,所以我是回不去了,现在我只能留在这里!”回到隐世家族,无异于自投罗网。 基本上她回到隐世家族只有一个结果等待她,被抓起来,然后交出身上的龙虎灵珠。 “好,那就留在这里,我们去一个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好好度过我们的余生。”慕瑾点点头,如墨染般的眸光温暖的看着卫鸢尾,嘴边掀起宠溺的笑意。 卫鸢尾却是摇摇头,眸中有些复杂的看着慕瑾,当年他的也是一身白衣,一头墨发披散下来,如盛开在万绿丛中的一朵莲花般,高洁而又清冷,透露着一种不可逾越的距离。 现在的慕瑾依旧是当年的慕瑾,可是那头墨发却变成了银色的长发,这样的慕瑾似乎又多了一种沧桑的感觉:“慕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些刺客也不是普通的刺客,是贵族的人派下来的,这就说明这事情已经惊动了族长,他们找不到是不会罢休的,而且,无论我们逃到哪里,他们都能追踪到我们,因为苏儿的灵珠是普通的灵珠,也是最容易被追查到下落的灵珠!” 之前没有被发现还好,现在既然被发现了,那么对方就一定不会罢手! 慕瑾敛下眸子:“那如果将灵珠丢掉呢?” “不,苏儿已经和灵珠滴血认主了,如果丢掉的灵珠被隐世家族的人找到,他们就可以利用灵珠轻而易举的找到苏儿,而且在隐世家族没有重现人世前,是绝对不能丢弃的!”卫鸢尾立刻摇摇头,虽然她也没有想过要在回到隐世家族,可是到底和隐世家族有着关系。 这灵珠就相当于是一张隐世家族的通行证! “那我要怎么做呢?”慕瑾听着卫鸢尾说的话,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是不是我不应该在退让了?而是选择主动出击?” ︽②miào︽②bi︽.*②阁︽②, 就像当年为了复仇的他一样,为了报仇,他整整蛰伏了五年,最后复仇成功! “只要找到十二生肖灵珠一切就都解决了,现在就还差两个不知道在哪里了!”卫鸢尾点点头:“苍楚应该有办法找到剩下的两个灵珠,只要集齐了我们就可以过着我们想要的生活了,也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苍楚是谁?”慕瑾疑惑的问着。 “就是阿青!”卫鸢尾看着慕瑾的眸光又加了一句:“你不要乱想,苍楚是绝对不可能出卖我的,出卖我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说不定想要十二生肖灵珠的是他呢!”卫鸢尾对苍楚有多信任他不知道,这五年里苍楚和卫鸢尾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苍楚这个人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总觉得他小小的年纪却知道很多的东西,不仅是心智过人,而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 “我父亲说十二生肖灵珠可以让一个人重生,并且也说漩涡之门也越来越薄弱了,在过不了多久,漩涡之门就会消失,到时候神秘的隐世家族就会重新出现在世人的眼中,同时那些灵珠也就失去了作用,苍楚也说过漩涡之门的事情,并且只要集齐十二生肖灵珠就可以将漩涡之门打破,那样我们就可以不用在被隐世家族的人追逐了,到了那个时候,隐世家族内部肯定十分的混乱,根本没时间管我们!”苍楚在她身边默默付出了很多。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七章 我想嫁给少主 她心里也清楚苍楚在她身边肯定是有目的的,但是苍楚是绝对不可能害她的,也更是不可能背叛她。 慕瑾看着卫鸢尾那坚定的眼眸,突然想到了之前寒月说过的话。 不过也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而已。 “好,鸢尾,只是在这段时间肯定要委屈你,你不能正大光明的和我在一起,苏儿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叫我爹,因为慕止知道我的身份,说不定知道我身份的人不止他一个,总之在寻找十二生肖灵珠之前,就是要将那个出卖你的人找到,然后将所有知道我们身份的人杀掉,不然我们的身份暴露,我们的阻力会变得很大,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龙虎纹玉佩在我的手上,所有人都想要那笔宝藏!”慕瑾墨染的眸光极为坚定的看着卫鸢尾,双手也紧握着卫鸢尾的手。 这在之前卫鸢尾就已经想过了,他们的身份不能暴露,她不能名正言顺的站在慕瑾身边! “这些我早就想过了,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卫鸢尾同样坚定的凝望着慕瑾。 “我会让人给你弄一份假的资料的!”慕瑾轻轻的将卫鸢尾拉入怀中。 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老天对他们的考验真的太多了,但是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他和卫鸢尾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分开的时间多。 他想等这件事结束以后,两个人能够相对平常的夫妻一样,不管贫穷也好,富裕也好,只要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每天一醒来就能看到对方就好。 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了! “恩恩!”卫鸢尾轻点了下头。 “对了,千叶今晚和我一起去,她虽然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但是她在我眼中始终是个孩子,她千里迢迢的赶来,我又让她赶快回去,她心里肯定不高兴,所以今晚待她去一趟皇宫,也算是让她心里好受一点儿,你可不能乱想!”慕瑾在卫鸢尾的耳边低低的说道。 尽管他觉得没什么,但是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卫鸢尾说一下,免的让卫鸢尾猜来猜去的。 “我在你眼里什么变成一个妒妇了?”卫鸢尾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再说,那孩子最多十几岁吧,正是大好的年华,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可以做她父亲的人呢!” “她今年十六岁,比你小七岁!性子和你和朱儿都有点儿像,像你的倔强也像朱儿的天真,所以我才会一直留她在清茗水榭的,想想也是,她今年十六了,是该嫁人了,等我有空,就将她给嫁出去,然后呢身边只留你和苏儿两个女人!”慕瑾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绕着卫鸢尾如绸缎般丝滑的长发。 卫鸢尾听慕瑾这样说着,一抹红晕悄然的爬上卫鸢尾的脸颊,随后便将头更深的埋入慕瑾的怀中。 真好,一切都没有变! 慕瑾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现在又多了一个女人,那就是苏儿! “老实说起来,你的桃花运可要比我多多了,我应该多多担心才对,比如宁折颜,比如钟离弦,比如……”慕瑾开始板着指头数了起来。 让卫鸢尾一脸气愤的将慕瑾的手指头给捏住:“你少来,在你还是太子的时候,爱慕你的女人都能组成一个女儿国了,你就是现在将面具摘下,出去走一圈,回来肯定身后肯定跟着一窜人,有女人还有男人,我好像记得,有个叫什么的,什么来着的……” 慕瑾知道卫鸢尾说的是之前那个专采男人的采花大盗,立刻将卫鸢尾的话止住:“好了,好了,那都是我年轻时候的事情了,往事就不要提了,时辰不早了,我得进宫了,回来后,我便来陪你!” 说完慕瑾便在卫鸢尾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身,邪笑的对卫鸢尾说道:“如果很晚的话,记得要和苏儿分床睡,苏儿睡姿太霸道,我肯定挤不上去,到时候只好将你给抱走了!” 卫鸢尾听着慕瑾说的,脸色又是一红,就好似被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被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给调戏了般。 “太好了,太好了,少主,幸好找到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来见少主你了!”千叶像宝贝似的将挂在脖颈上,好似这就是她的命一般。 “是时候将你丢三老四的毛病改改了!”慕瑾看着千叶手中的玉佛并未说什么。 他怎么可以将苏儿想的那么坏呢?那可是他的女儿呢! 千叶撅着嘴巴,然后调皮的对着慕瑾做了一个鬼脸。 然后就一头钻进了马车中。 慕瑾临上马车前,叮嘱寒月:“记住,凡是闯入江南院,企图靠近小院的人,都格杀勿论!” “是!”寒月低下头回答道。 “怎么,寒月哥哥不跟着来吗?”千叶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着寒月走进了江南院有些疑惑的说道。 “这不是让你施展拳脚的功夫了吗?如果遇到刺客了,你能挡几个?”慕瑾落座在千叶一边,玩笑的说着,但是话语中依旧是那般的淡冷,透露着威仪。 千叶心虚的别过头,但是随后却又十分坚定的说道:“如果一根箭羽射向少主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挡在少主前面的!” 慕瑾听后低垂下眸光,想起苏儿说的话,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千叶,你今年十六了吧?” △≧△≧ “对对对!”千叶不知道慕瑾怎么突然问这个,但是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隐隐的有些期待。 “女子十五岁及笄,十六岁嫁人,一晃眼你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你有喜欢的人吗?”十六了,的确不能在留在身边了。 千叶听到这句话,一双杏眸沉了沉,好似是感觉到危机感一般。 “少主,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所以少主要赶我走?” “你不小了,在不嫁人就成老姑娘,没人要了!”慕瑾可是实话实说,基本上女子十六岁都会出嫁,最迟也不会拖到十八岁。 当然这不排除有一些特殊的情况。 “那少主不也还没娶妻呢!”千叶急了一下,随后脸色顿时一红,迅速的低下头,声如蚊声:“我想嫁给少主!” 正文 第七百七十八章 你还小 慕瑾听了,脸色随即一沉,冷声道:“不准胡闹,你以为嫁人是过家家吗?” “我认真地,我是真的想要嫁给少主的!”千叶脸蛋红红的,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刚才还有些胆怯,现在却只剩下坚定。 “我大你十六岁,可以做你爹了你知道吗?”如果这是千叶十二岁时说的话,他可以当玩笑,但是这是千叶十六岁说的话,他必须正式起来。 “可是,我就是想和少主在一起啊,哪怕就是多和少主说几句话都好啊!”千叶说着,大大的杏眸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好似这就是她的信念一般,什么年龄,什么地位差别,在千叶眼里这根本就不是事。 只要她和少主在一起就好了! 慕瑾看着千叶,看着她满是坚定而又充满着纯真的眸子。 千叶之前的家世也不错,在一个小镇里的布匹商贩,不是很有钱,但是却足以让千叶衣食无忧,可惜在千叶十二岁那年东楚国灭国了,逃亡时携带的盘缠和粮食在路上大多被抢了。 在饥寒交迫的时候,人性也显露出来了,饿的头昏眼花的父母实在受不了了,便和别人易子而食。 当时瘦的只剩骨头的千叶已经被架到了树枝上,就等着一刀下去,结束了千叶的性命,然后…… 然后他就将她救回到了清茗水榭,因为她的性格比较像卫鸢尾和朱儿,也算是给他带来了一点儿心灵慰藉,尤其千叶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和卫鸢尾一样。 所以可以说,千叶是一直都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除了十二岁那年的逃难,基本上千叶没有经历过什么磨难,心思还是比较天真单纯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想的比较简单。 随后慕瑾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对我的只是依赖,不要将依赖当成喜欢,更不要当成爱,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到底我不应该让你一直待在清茗水榭,你是该出去历练一番,去看看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可是少主,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区分出来的,我就是想要和少主永远的在一起!”千叶依旧坚定的说道。 “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我当初救回来的那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慕瑾声音低沉,同时又威严的说道。 “可是……” 然而千叶的话刚说了一半,慕瑾便出声打断道:“千叶,有一天你会遇到你真正想和他共度一生的人,现在你就安下心来,好好的等待那个人出现,不要急于表达,给自己点时间好吗?” 千叶没有说话,那双大大的杏眸在瞬间便失去了光彩,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她喜欢少主有三年了,从刚开始的春心萌动,在到现在的渴望,她心里的感觉,她十分的清楚。 那个她想共度一生的人,只会是少主,也只有少主! 可是千叶不敢在说了,因为她怕她说了,慕瑾会立马让她下马车,甚至离开他,离开清茗水榭! 所以说到底,还是她不够坚强,也不够强大! 完完全全的离不开少主! 等到了皇宫,两人都一路保持着沉默,马车上的气氛更是从未有过的冷凝。 一身白衣的慕瑾翩然的从马车中走下来,如绽放在金殿中的莲花般,圣洁而又孤傲,不染纤尘。 脸上刻着花纹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流光溢彩,那双墨染的双眸泛着猎豹般冷锐锋利的光芒。 清冽的气质与那浑然天成的王者之势完美的结合起来。 似乎与这金碧辉煌,雄伟大气的宫殿格格不入,但是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好似就是这座宫殿的主人一般。 慕瑾微杨起头,看着矗立在面前的巍峨宫殿,皎洁的月光刚好从眼前倾泻而下。 眼前的场景熟悉而又陌生! “少主,这边请!”福禄早已站在了城门口安静的候着,看到慕瑾从马车中走下来的时候,这才走到慕瑾身边,微弯着腰说道。 慕瑾并未去看身旁的福禄,当双脚踩着底下铺就的百年砖石时,那种挥之不去的记忆,正从身体的每个细胞扩散而来。 这座皇宫,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千叶依旧一身粉衣,穿着打扮都极为的活泼俏皮,似乎给这座庄严的宫殿带来了一丝清新亮丽的风景。 千叶十分沉默的跟在慕瑾身后,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座座金碧辉煌却又通露出庄严棋气派的宫殿,千叶不由的也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就像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孩童般,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探索。 此时的云霄殿中,灯火通明,守卫森严,一身明黄色加身的慕止早已落座在守卫上。 当慕瑾带着一个活泼俏皮的粉衣少女走进来的时候。 慕止犀利的眸光不由的微微眯了起来。 “少主,难道你身边只带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连一个贴身的暗卫都没有?”慕止的话音刚落。 几十个带着银色面具,身穿黑衣的暗卫便出现在慕止面前,动作迅速的将这云霄殿包围起来,除了门口站着八个暗卫之外,其他的暗卫再次消失在黑夜当中。 慕止掀起了唇角,他就知道,慕瑾身边高手如云,明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不可能不带暗卫来的。 但是这身边突然多出的少女又是谁? 慕止眸光淡淡的从千叶的脸上撇过,巴掌般大的脸上,五官不算很精致,而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是整张脸最精致也是最好看的地方了。 这样的长相,这样的身材,在宫女中比比皆是。 肯定和慕瑾的关系很简单,但是这少女的表现,分明就像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姐一般,眸孔中一脸的天真和好奇。 也肯定不是慕瑾的暗卫!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那就是慕瑾的收养的女儿! “皇上倒是很悠闲,本少主不过才来南岳国三天,皇上却每日都要和本少主见上一面!”慕瑾淡淡的说道,话语之中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前两日都是朕去打扰少主,今日自当要好好的尽一番地主之谊,招待少主!“慕止嘴角噙着笑,然而眸色之中却是半点儿笑意都没有。 正文 第七百七十九章 那伙刺客到底是谁 随后慕止便再次将眸光看向千叶,发现千叶正用一种好奇,甚至是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位是?”慕止对着千叶说道,对着千叶微微一笑,在瞬间心中似乎有了一个注意。 “四年前带回来的一个孩子,千叶坐吧!”慕瑾对着身后站着的千叶说道。 还不等千叶伸手去拉凳子,便有一个太监走了上来,恭谨的替千叶将凳子拉出。 千叶有些不习惯的看了一眼那太监,随后拘束的坐下。 慕止的眼神在千叶的脸上打量了一番,没有什么特比之处,也更是不明白慕瑾为何要将千叶带过来。 “千叶从未来过南岳国,也更是没有进过皇宫,所以这次我便私自将千叶带来了,皇上应该不会介意吧?”慕瑾落座后轻抚了一下用银线绣制的袖子,风轻云淡的说道。 慕止勾唇一笑,慕瑾既然敢将千叶带过来,就自然早已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打算。 千叶看着面前精致的菜肴,连装菜的碟子都十分的精致昂贵,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慕瑾和慕止两人简单的寒暄了一下,福禄便带着其他的宫人退了出去。 红木门刚关上的那一刹那,慕止手中的筷子便轻放了下来,脸上维持的笑意从唇角慢慢的消失。 还未等慕止说话,慕瑾便率先开口道:“昨晚,江南院闯入了刺客,不知道皇上知道吗?” “是吗?正巧,昨晚皇宫也遇刺了!”慕止冷冷的说着。 千叶坐在一边看着这两人只喝了几口茶,连筷子都没有动,心里是一顿着急。 她不是饿了,她只是觉得这一桌上的菜,不吃就真的太可惜了。 “皇上是怀疑本少主派刺客进宫行刺的?”慕瑾淡笑着,修长的手摩擦着茶盏上的花纹,话语不轻不淡,但是却透露着一种威凝:“如果本少主想要杀皇上的话,那应该是在皇上离开江南院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动手,皇上绝对没有活路,皇上你觉得呢?” 慕止望着慕瑾,看着慕瑾那一双漆黑的眸光如深井一般幽深,朱红的唇角仿若涂抹上了胭脂一般,沾染上那清香的茶水时,唇色便越发的鲜艳欲滴了。 要是将这张银色面具摘掉,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呢! 应该和他是有几分相像的吧,毕竟是堂兄弟的关系,血缘在哪里! “朕也知道少主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但是昨晚的刺客,武功身手都十分的不俗,并且使用的暗器也更是朕从未见过,不仅如此,他们竟然还能从皇宫安然的离开,少主,你觉得这些刺客会是谁派来的?” “这也是本少主前来赴宴的原因,皇上可有什么线索?”慕瑾轻抿了下唇,皇宫特供的茶到底是不一样,入口如此的清润。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慕瑾便又将问题原封不动的给踢回去了。 他很清楚,慕止设这个宴会就是想要弄清楚刺客到底是不是他派去的。 而现在的情况是,慕止并没有完全打消对他的怀疑! “清茗水榭可是专门收集情报的地方,难道少主就真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朕想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少主肯定能查出来些什么!”慕止半是调侃半是探究的问道。 “据本少主所知,这些刺客在同一天晚上兵分两路进入皇宫和江南院行刺,以他们的武功和身手,如果将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的话,想要刺杀成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他们却选择了一种最为直接的方法,也就是直接杀进去,在遇到阻扰的时候,便又全身而退,让人追寻不到踪迹,如果真的想要刺杀的话,是不是显得太过张扬?”慕瑾细细的分析了一番。 “那以少主的意思是这些刺客并不是来刺杀的?”两者都有着相同的热点。 刺客的武功十分的高,放在一般的地方硬闯的话以他们的武功肯定是绰绰有余,可是皇宫和江南院绝对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想要硬闯,哪怕武功再高,只有十几个人,想要一路杀到他的寝殿是不可能的。 慕瑾摇摇头:“本少主也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只知道他们的行为真的很怪异,让人很难捉摸透,为什么偏偏是皇宫和江南院呢?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慕瑾意味深长的看着慕止说道。 慕止妖邪的眉眼在一瞬间好似也陷入了慕瑾的深渊中一般, 一下联系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卫鸢尾。 因为皇宫和江南院就是卫鸢尾出没的地方。 难道那些人是冲着卫鸢尾来的? 慕止的表情似乎一下又了变化,但是随之又迅速的恢复如常:“会不会是有人知道朕和少主你暗地里进行了交易,所以想要用这场刺客的事情,让我们两互相产生怀疑和间隙?” 这个也可以解释,但是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想要挑拨离间,也绝对不会动用这么强悍的势力。 慕瑾转过脸看着一旁的千叶:“想吃什么就自己夹吧!” 千叶听到慕瑾这句话,一直纠结的小脸总算是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紧跟着两颊便露出浅浅的梨涡。 反正他们说的内容,千叶也完全听不懂,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桌子上的精美菜品上了。 慕瑾知道千叶并不是一个吃货,只是自从她经历过十二岁那场的饥荒之后,产生了一种极为偏执的强迫症而已。 那就是绝不浪费一粒米,一根菜,有多少就要全部吃掉,不然心里就会十分的难受,好似浪费掉一颗米就会遭天谴一般。 “只要皇上不在认为是本少主想要杀皇上就行,毕竟皇上手上可是握着本少主想要的东西!”慕瑾邪扯着唇角,一朵妖艳的罂粟悄然的在唇边盛开。 卫鸢尾和苏儿就在他的身边,现在他只想要知道在幕后帮助慕止的人到底是谁! 慕止低垂下眸,慕瑾的话,他可不敢全信,谁知道他和卫鸢尾有没有相认,要是相认的话,他手中握有的东西,压根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而且那个神秘人到现在也没有告诉他,他到底有没有阻止卫鸢尾和慕瑾的相认! 正文 第七百八十章 朕敬你一杯 “突然出现刺客要杀朕,这让朕不得不怀疑!”慕止直言说道:“毕竟朕身上还中了毒,不能使用内力,若是这刺客在来行刺一次,恐怕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所以想要朕相信少主你,至少少主先给朕将身体的毒给解掉吧?” 从刺客的话题一下便又扯到了卫鸢尾的身上。 “毒不是本少主让她下的,她是烟雨庄的人,至于是烟雨庄庄主让她下的还是她自己下的,这一切本少主都要弄清楚,如果这是烟雨庄庄主的给宁籽的任务,那作为少主的我,出面干涉岂不是在告诉其他庄的庄主对烟雨庄庄主有意见,不然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干涉别人的任务呢,一个任务取消了,不仅仅是金钱受到影响,最大的还是信誉!本少主是一个十分讲信誉的生意人,可不想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难道到现在少主还没有调查出来吗?”慕止暗暗的咬牙。 慕瑾越是这样不说,慕止就越发的怀疑卫鸢尾和慕瑾已经相认了!一旦相认的后果,对他以及那个人可是都十分的不利啊。 “这件事一直都是交由寒月去做的,寒月目前还没有跟本少主汇报,如果有消息,本少主会通知皇上的!”慕瑾邪魅的说着,再一次的握起手边茶盏。 慕止一下拉住慕瑾的手:“既然朕设宴款待少主,少主怎么能只喝茶呢?来,朕敬少主一杯!” 说完慕止伸手便拿过玉壶给慕瑾倒了一杯,芬芳的酒香扑鼻而来,淡红色的液体如血液般缓缓的注入白色的玉杯之中,在琉璃灯的照耀下,酒杯中的色彩格外的鲜艳。 “这是用葡萄酿制的酒,入口清甜润滑,仿若有丝丝缕缕的酒香缠绕在口齿间,让人回味无穷!这酒不会醉人的!”慕止噙起嘴角的笑意。 葡萄酒,卫鸢尾曾经在隐世家族酿制过,之后那个神秘人告诉了他,告诉这酒在以后肯定会有起到作用。 慕瑾看着这淡红色略透明的液体,眸中是一片迷茫。 他只知道用杨梅煮水水会便成红色,但是用葡萄酿酒,酒也能变成红色的。 然而看着色泽,可是要比杨梅煮出的水更加的均匀细腻,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杂质。 千叶也产生了一丝好奇心,慕止勾起唇角便也给千叶倒了一杯。 千叶先是闻了闻,然后又清舔了杯沿几下,觉得好喝之后,便一口气将杯中的葡萄酒尽数喝尽,然后一脸笑意的对着慕瑾点着头:“少主,这酒好甜啊,好好喝!” 慕瑾收回自己的眸光,刚准备说他不喝酒的时候。 慕止却在这个时候说道:“这葡萄酒是从隐世家族中传出来的,听说是一个女子创造出来的,材料也很简单,工序也不复杂,就是葡萄和糖而已,专门给那些不会喝酒的人喝的,听说这酒要是喝多了对身体还有好处!这酒是刚酿制出来的,少主,可要好好尝尝哦!” 慕止说完便举起酒杯就等着慕瑾将酒杯端起了。 他的话都已经十分明显了,他是在告诉慕瑾他了解隐世家族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当然这代价就是,慕瑾肯定会怀疑是不是有隐世家族的人在背后帮他! 反正这件事慕瑾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早一点儿知道也怎样呢? 慕瑾看着这白色的杯子中注入的酒红色液体,在灯光下是那么的诱人。 慕止口中的那个女子,除了是卫鸢尾,他是真的想不到有其他的人了! 到底,到底是谁出卖了卫鸢尾?卫鸢尾那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人,想要得到卫鸢尾的信任,也绝非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但是现在种种的事情放在眼前,除了那个苍楚,慕瑾真的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似乎皇上和隐世家族人的关系很好!”慕瑾慢悠悠的举起酒杯,轻轻的与慕止的酒杯碰撞了一下,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只是认识了一个隐世家族的人而已,和少主一样,大家都是在做一场交易而已!”慕止说完便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慕瑾直到看到慕止将酒入肚,这才缓缓的将酒咽入腹中。 那种口感,是慕瑾从未感受过的,清甜也清凉,似乎就跟果汁一般,尽管有一点酒的味道,但是却完全没有喝酒的感觉,让人喝了一杯之后,在来一杯。 “要在来一杯吗?”慕止看着千叶那双渴望的眼神,伸手便又给千叶倒了一杯。 倒完之后便又给慕瑾接着倒了一杯:“所以,少主只要你答应朕的要求,你想要的,想知道的,朕就一定能够满足你!” “本少主觉得如果皇上想要知道那批刺客是什么身份的话,应该去问问皇上认识的那个隐世家族的人!”慕瑾也更是直言道:“他肯定知道这批刺客的身份,也会证明这批刺客不是本少主派去的!” 慕止抿着唇笑着,看着慕瑾那双鲜红的唇,慢悠悠的道:“少主,你就不怕朕会在酒里下毒吗?” 千叶听到这句话,立刻便想要将喝进去的酒给吐出来,然后一脸担忧的看着慕瑾:“少主?” ︽②miào︽②bi︽.*②阁︽②, 然而慕瑾却仍旧风轻云淡的端坐在座椅上,眸色微动:“本少主想要找到十二生肖灵珠的下落!” 下毒?慕止不会的,因为慕止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 “当然,这是肯定的,但是……”慕止还想要在说什么。 慕瑾的眸色却是猛然一变,一团火苗冷不丁的燃烧在慕瑾的眸孔之中,俨然有越烧越旺的气势。 “你在酒里下了媚药?”慕瑾低沉的声音透露着隐忍的怒火,这种全身被火燃烧的感觉,让慕瑾十分的厌恶,立刻便用内力去压制体内的燥火。 慕止妖邪的眸光一动,看着全身散发着冷然之气的慕瑾:“朕就算给你药,也不可能给你下这种卑劣的毒药!” 千叶并不知道媚药是什么药,但是看着慕瑾浑身紧绷忍耐的样子,千叶立刻便从凳子上站起来,企图靠近慕瑾。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一章 别过来 然而人还没有朝慕瑾走进,慕瑾的冷喝声便立刻传来:“别过来!” 慕瑾抬起眸,额头的青筋几乎要爆裂而出,这媚药他越是压制,体内的燥火游走的越发厉害,坚毅的眸光也有些慌乱。 这杯酒,千叶,慕止都喝了,就说明这杯酒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问题于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慕瑾一下想起苏儿在之前给他送过糯米糍,难道是那个糯米糍有问题? 可是那糯米糍明明没问题啊! 慕瑾的眸光再一次的移到桌前的酒杯上,难道是那种药遇到酒之后就会变成…… 小苏儿,小苏儿,上天简直是派你来折磨我的! 明月青瓦,树影婆娑,夜色中一提着走马灯的人缓缓的从寂静的街道款款走来,随着走动的步伐,腰间系着的小铃铛,发出悦耳而又轻灵的声响。 那一身鲜艳夺目的大红惊跑穿在身上不仅不显得庸俗,相反却透着张扬的野心和霸气。 月色下,乌丝如墨,绝美的五官上,剑眉轻挑,薄唇邪勾,好似毒蛇般细腻柔媚,好似镜中空花,冷冷的侧过眸,看着牌匾上用大红漆写的“江南院”三个字,虚无一笑! 随后那陡峭磅礴的身影与那轻灵的铃铛声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不紧不慢,好似只是从人间路过的一抹幽魂吧! “娘亲,少主不喝酒的对吧?”苏儿趴在床头,望着卫鸢尾说。 “恩,你爹不喝酒的,怎么突然问这个?”卫鸢尾有些奇怪的说着,然后转身便将手上的薄被盖到了苏儿身上。 苏儿听到慕瑾不喝酒,可算是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一个翻身,便睡到了里侧:“苏儿不喜欢喝酒的男人,少主要是想要做苏儿爹的话,那肯定也不能喝酒!” 苏儿可谓是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却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只要不喝酒就没事啦! “我走了,不要踢被子哦,我半夜会起来检查的!”卫鸢尾拿着烛台走了出去。 当关上门的一刹那,心口莫名的传来一阵心慌,再去看身上的龙虎灵珠,发出诡异的紫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 卫鸢尾的脸色立刻一变,立刻跑到了小院中,抬头焦急的看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来了?他竟然离开隐世家族了! 不,不,不可能,他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她还不至于让他亲自出动! 不到一会儿,闪烁着紫红色光芒的灵珠便再次恢复了平静! 可是卫鸢尾的心却不在平静了! 皇宫中,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慕瑾,猛然间抬起头看着慕止,眸孔之中满是燃烧的火焰,一字一句的对着慕止说道:“把出皇宫的令牌给我!” “不就是中了媚药而已,这皇宫中有的是宫女,为什么非要出宫去解!”慕止也站起身,用一种笑话的语气说着。 “快给我,还是你想让我的人杀出去?”慕瑾字字狠历的说着,那双眸光是燃烧着火焰,可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却是让人不敢靠近一步。 “少主,你怎么了?”这个时候的千叶也焦急起来,迈开步伐直朝慕瑾走去,眸中满是担忧。 然而还没到慕瑾的跟前,却是被慕瑾一下狠狠的推开:“别靠近我!” 力道很重,甚至是带着粗鲁,一下便将千叶狠狠的推到在地。 慕瑾从慕止手中拿过令牌之后,那白色的身影便迅速的在千叶眼前一闪,随即便如夜色中的游龙一般,渐渐消失不见了。 而紧接着的便是一道道黑影,也紧跟着慕瑾离开。 “少主!等等我!”千叶一下站起身,就要追出去。 而慕止却是在这个时候将千叶拦住了,嘴角含着笑,那张妖邪的眸光十分的深邃,好看,好似能够将千叶给吸进去一般:“他中了媚药,需要女人才能给他解,你跟上去,不太好……” “什么媚药,媚药是什么?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少主!”千叶完全不听慕止的,甩手就想要将慕止挣脱开。 “媚药是一种毒,如果不与女子交合的话,就会经脉断裂而死,刚才他不让你靠近他,说明他不想要你给他解毒,他应该是去找他……喜欢的女人给他解了吧!你去只会打扰他们!”慕止漫不经心的说着。 千叶的眼神那么的纯净那么的单纯,几乎将什么事情都显露出来,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千叶喜欢慕瑾呢? 喜欢的女人?千叶的杏眸开始越发的慌了,随后却又非常坚定的说:“不,不可能的,少主身边没有女人的,少主肯定是找其他办法解毒去了!” 的确,以慕瑾那高深的内力想要将媚药给压制下来,是很简单的事情,只不过过程比较痛苦而已。 所以慕瑾的确很有可能是出宫找一处冰窖将体内的欲火给压制下去,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慕瑾和卫鸢尾已经相认了,慕瑾是去找卫鸢尾了。 “你在江南院没有见过其他的女人吗?一个眼角有着美人痣的女人?”慕止挡在千叶跟前,细心的观察着千叶的反应。 ︽②miào︽②bi︽.*②阁︽②, 千叶慌乱的神情先是一愣,但是紧接着就十分坚定的摇头:“没有,少主身边从来都没有女人的,你不要污蔑少主!” 千叶想走,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是被门口的侍卫拦下,千叶心中分外着急,直接与门口的侍卫打了起来,可是不过才几招就被侍卫给拿下了。 这个时候的千叶才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多差,寒月那十招还是故意让她的。 “你干什么?放开我?”千叶望着慕止。 慕止真是不明白慕瑾身边怎么会留有这么一个女人,不漂亮,也不聪明,这么明显的事情,她还没有看出来吗? “你喜欢少主,朕看得出来,但是少主在中了媚药的情况下,哪怕宁愿自己一个人忍受那媚药之苦或者找其他的女人,也不让你靠近一步,甚至直接将你丢在皇宫,你还看不出在少主的心中,你是个什么地位吗?” “你别想挑拨我和少主的关系!”千叶尽管心里难受,但是却也容忍不了别人这样说少主。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二章 我在帮你啊 “小丫头,我不是在挑拨你,我是想帮你啊!”慕止走到千叶跟前,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在清风的吹动下,衣袂翩飞,气度非凡,声音低沉而又魅惑的说道。 在快要出宫门的时候,体力明显有些不支的慕瑾一下从屋檐下飞落,身后的暗卫一下跟上来,在碰上慕瑾的手臂时,却十分发觉皮肤上的温度几乎已经达到了炽热。 “少主,你没事吧?” 因为那股无名的燥火在整个身体蔓延,让他的每个细胞都好似在燃烧一般,这个时候的慕瑾是痛苦万分的。 在行动上和武功上基本上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一直用内力压制的后果就是现在他的体力已经不支了,脑部已经开始出现了混乱的思绪,体内的情欲更是像是要爆炸一般,这种忍耐的痛楚人,让慕瑾额头上,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凸而起。 “无论如何都要把我送回到小院中!”慕瑾咬着牙坚韧的说着。 那双漆黑的眸孔在此时渐渐的被染上一片赤红,如即将要喷发的火焰一般。 “是”两位暗卫走上前架住浑身滚烫的慕瑾身体,离开了皇宫。 卫鸢尾转身房间,身上的龙虎灵珠再一次的闪耀起紫红色的光芒,且比之前的更加耀眼。 显然,对方的距离和她现在十分的接近! 卫鸢尾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双手,再一次的回到小院,开始朝四周的屋檐上张望。 果然在夜色下,一个身影好似从月光中走来一般,手上提着一盏走马灯,不急不慢。 好似不属于这世间般! 卫鸢尾的脸色猛然一变,那双清妍的眸光中一闪而过的慌乱,紧接着便是一片沉静。 “你要去哪里?”卫鸢尾一拉开小院的门,寒月便已经站在了卫鸢尾的跟前。 “我必须出去一下!”卫鸢尾望着寒月。 月色很模糊,寒月看不清此时卫鸢尾的面容,但是却可以看出她眸中的坚定。 “少主不允许你离开江南院!” 卫鸢尾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屋檐,人影已经消失了,估计再过不了多久,他就能进来了吧? 卫鸢尾一下抓住了寒月的手,言语狠历的说道:“你不让我出去,难道想让他进来吗?我必须出去跟他说清楚,否则那晚的刺客还会再来,而且那批刺客再来的话肯定就是来血洗整个江南院的!” “谁?”寒月不明白卫鸢尾在说的什么。 “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必须让我出去,否则,一个时辰之内,刺客绝对会再次来到这到江南院!”卫鸢尾将寒月推开,直朝外面跑。 寒月吩咐了暗卫守护小院之后,便跟着卫鸢尾一起离开了江南院。 卫鸢尾打开江南院的门,看着空寂无人的街道,和巷口,在看着满天除了繁星和皎洁的月光之下连一只鸟儿的踪影都没有。 卫鸢尾看着身上的灵珠,光芒闪烁的越快就说明她离对方越近。 猛然间,寒月拔出手中的配剑,指着站在屋檐上提着走马灯的身影喊道:“什么人?” 然后话音刚落,一道疾风从寒月身上掠过,寒月手中的配剑便掉落在地,寒月满眼都是不可思议,随之便想要飞上屋檐,然而脚尖刚离地,疾风包裹着寒月的身体一下重重的撞击到旁边的墙壁上。 而自始至终站在屋檐上那个冷魅的身影都未动一下,鲜艳的红锦袍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的飘动着,手上提着的那盏走马灯也摇曳出动人的姿态。 “扶辰公子!”卫鸢尾立刻半跪下身,低垂着头,对着屋檐上的男子说道。 漆黑如子夜寒星的寒瞳在卫鸢尾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即勾唇,露出一个邪佞的弧度:“玉月,原来是你?” 声音阴沉冷魅而又空谷,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是,扶辰公子!”卫鸢尾低着头脸色不卑不亢:“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扶辰公子,不知扶辰公子的伤好了吗?” 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扶辰公子会让刺客闯入江南院,目的不是她了。 但是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可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怎么样也不应该由扶辰公子亲自出马啊! 如果说当时的慕瑾是皇族所有皇子中的佼佼者,那扶辰公子就绝对是贵族中的杰出者。 扶辰微微蹙眉,眼神冷且阴寒:“你不是闭关研制新的整容技术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玉月是偷偷从隐世家族中跑出来的,因为有几位药材是隐世家族没有的,玉月就是出来寻找这些药材的!”卫鸢尾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脸色是分外的平静,就好似她说的是真的吗? “找到了吗?” “目前还没有!”卫鸢尾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 话落,一袭红衣的扶辰便出现在卫鸢尾跟前,精美绝伦的五官上依旧阴寒冰冷:“你刚刚是从江南院院中走出来的?” “是!”卫鸢尾这次回答有些迟疑。 “正好,帮我拿一样东西!”扶辰阴寒的眸光望向被撞倒在墙壁上的寒月,一股煞气便从扶辰周身散发开来。 刚站起身的寒月,一下再次跌倒在地。 卫鸢尾一下站起身,拉住扶辰的手臂:“扶辰公子,不要杀他,他知道我是隐世家族的人!” “你和清茗水榭少主是什么关系?”煞气霎时从扶辰的身上消失,随之强拉着寒月的东西也随之消散,寒月的身体一下恢复了自由。 “他让我给他制毒!”卫鸢尾眸孔乱动了几下。 “玉月,你我第一次见面时你都没有这么谦卑过,你在心虚什么?”卫鸢尾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扶辰可是十分清楚,她是一个十分骄傲的女人,有着征服一切的野心,那颗心跟铁打的一般,十分的坚定,难以摧毁。 卫鸢尾眉头一舒,露出一抹笑容,敛起眸光,那双俏丽的眸光无畏的望着扶辰:“自然是因为违反隐世家族的规定,私自离开隐世家族了,而且还正好被身为贵族的扶辰公子逮到!”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三章 扶辰公子 扶辰的眸光阴寒的看着卫鸢尾,他的眼眸中常年都是一片冰寒。 “少主身上有一个生肖灵珠,帮我拿到!”扶辰冷魅的说道:“免的我下令杀了江南院所有的人!” 卫鸢尾脑袋“嗡”的一声,好似思绪一下被炸开一般,许久才说道:“原来扶辰公子是为了生肖灵珠的事情!” 真的一切都被苍楚说道,隐世家族也知道了十二生肖灵珠可以打碎漩涡之门的事情,所以才会让扶辰亲自出马,来到三国寻找生肖灵珠。 而昨晚皇宫和江南院为什么会有刺客,一切便都得到了解释。 第一次,扶辰只是试探,第二次,扶辰就会动真格了。 “三天之后给我!”扶辰直接下着命令道。 卫鸢尾脸色上是一片复杂。 扶辰转过身,腰间佩戴的铃铛随着扶辰的移动,而发出轻灵的声音。 而随之扶辰便又转过身,在卫鸢尾的脸上又扫视了一眼:“我忘了,你身上有两个生肖灵珠!” 卫鸢尾立刻朝后退去,心惊道:“扶辰公子,你不会是想要将生肖灵珠拿走吧?那样我可是没法回隐世家族了!” “三天之后你如果没从少主身上拿到生肖灵珠,那我便会强硬的解开你和生肖灵珠之间的契约关系!”扶辰冷硬的说着,话语之中满是寒冽。 卫鸢尾愣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显得十分的不可思议:“扶辰公子,我是玉族世家未来的家主,就算要解除我与龙虎灵珠之间的契约关系,那也不应该由你来解除!” 扶辰阴寒的眸光此时越发的寒冷,看着卫鸢尾,好似要将卫鸢尾冰冻成一块冰块般。 那样森寒的眼神,看的卫鸢尾浑身的皮肤就好似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雪般。 “忤逆我,对你没任何好处!”话音刚落,扶辰身上便猛然间飞射出一股寒冽的寒风,恍若匕首般,直朝卫鸢尾袭击而去。 而在这时卫鸢尾身上的紫红色灵珠感觉到危险,便在卫鸢尾的周身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地当初那如匕首般的疾风。 扶辰冷魅的勾唇,邪眸微眯,顷刻间笼罩在卫鸢尾身上的光晕便瞬间消散。 匕首便轻而易举的朝卫鸢尾的身体划去。 对于这一切的变换,卫鸢尾真的十分的惊讶。 灵珠的作用有很多,最为大的作用就是攻击能力和防御能力。 所以扶辰可以不亲自动手便能将寒月轻而易举的遏制住,就是因为扶辰身上的灵珠。 而她身上之所以会笼罩上一层防御光晕,也就是因为灵珠感觉到了危险,会根据主人的意识,自动的展开防御。 可是这攻击和防御都只能在隐世家族中使用,离开隐世家族便失去了这些作用。 “咚”的一声,那刺向卫鸢尾的疾风,突然间被另一股疾风挡住,随后重重的撞击到墙壁上,在墙上留下一个匕首的痕迹。 卫鸢尾回头,一身白衣的慕瑾慢慢的落在卫鸢尾身旁。 那一双赤红色的双眸如同血洗一般,燃烧着熊熊的焰火,虽是白衣,但是浑身却是笼罩在一层红光之下,那强大的气势,刮起地上的飞沙走石。 “慕瑾……”卫鸢尾小声的叫了一声慕瑾,现在的慕瑾,卫鸢尾简直不敢认,虽然都是银色面具,同样是一身月牙白衣,可是那身上的气势却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般。 那赤红色的双眸,如同从地狱走来的魔鬼一般,有着要摧毁一切的气势! 扶辰望着突然出现的慕瑾,微微蹙眉。 阴寒的眸光看向手上的走马灯,好似在慕瑾来临之后,走马灯的灯火便变得微弱起来。 卫鸢尾一下明白了过来,扶辰手上提着的走马灯不是普通的走马灯,而是能够让灵珠在一定距离内产生作用的灯。 卫鸢尾的心一下凉到了谷底,她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那就是在她离开之后隐世家族出事了! 在卫鸢尾思索的片刻,扶辰和慕瑾两人便再次用身上的灵力打了起来。 灵力这种东西和武功内力时相辅相成的,因为她不会武功,所以她的灵珠只有防御的能力,然而慕瑾的内力却是十分的雄厚,与灵珠完全配合起来,自然十分的强大。 一时间,风起沙扬,双方的战斗十分的激烈,几乎不到片刻的功夫,他们身旁的墙壁便被摧毁倒地,沉闷压迫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卫鸢尾原本以为慕瑾是打不过扶辰公子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慕瑾的每一招都是必杀技,直接压倒式将扶辰公子碾压。 “你……不要命了!”扶辰公子看着慕瑾这样,虽然一在的被慕瑾碾压,但是扶辰公子却是没有任何的担忧,反而勾起阴寒的唇角,邪肆的说着。 当地上的尘土,石头被强大的风揉捏成一个巨大的圆球朝扶辰公子攻击来时。 扶辰公子嫣然一笑,转过脸便将手上的走马灯吹灭,瞬间那由尘土十块组成的圆球便在扶辰面前掉落在地,再度变成了一片尘土和一个个石块。 “慕瑾!”卫鸢尾一下走到慕瑾的身旁,一触摸到慕瑾的身体,便一下被慕瑾身上滚烫的温度吓到。 》≠》≠, 慕瑾赤红色的眸孔慢慢的转向卫鸢尾:“鸢尾,我控制不了自己……” 卫鸢尾立刻抓住慕瑾的手,哪怕慕瑾的手滚烫到能够将卫鸢尾的手给烫伤。 “慕瑾,慕瑾,你千万不要让灵珠控制你,千万不要!”卫鸢尾十分紧张的说着。 慕瑾听到卫鸢尾这句话,似乎懂了,混沌的思绪在这一刻变得清醒起来,眸光十分愕然的看着卫鸢尾,好似终于找到他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 “慕瑾冷静下来,你一定要冷静下来,不要在用灵珠的力量了,灵珠正在侵蚀你的身体!”卫鸢尾不知道慕瑾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只是一再的告诫慕瑾。 “可是,我难受!”慕瑾试着不用,但是随之身体就跟火烧一般:“我身体很热,只有灵珠才能够让我身体的温度降下来!” 正文 第七百八十四章 慕瑾不是慕瑾 “慕瑾,那只是你的错觉,你现在身体很烫,不要在让灵珠控制你了,你在难受,在痛苦你不要在用灵珠的力量了!”卫鸢尾大声的叫着。 她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能够一再的碾压扶辰公子了,因为一直都是在灵珠控制慕瑾。 慕瑾看着卫鸢尾,整个眸孔是一片赤红色,隐隐的有褪去之意,但是随之慕瑾的神情就变得分外痛苦。 “慕瑾,你有我,还有苏儿,那么多的痛苦你都忍下来了,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坚持住!!”卫鸢尾望着慕瑾的眸光,动情的说着。 慕瑾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在一次的暴突而出,嘎吱嘎吱的骨节声从慕瑾的身体中发出,十分的渗人。 脸上戴着的银色面具一点点的裂开,身后的银色长发去蛇一般张扬的飘飞着。 “啊……”慕瑾低吼出声,顷刻间,银色面具便在慕瑾的脸上裂开,碎片飞溅到四周。 身上的月白色长裳,也更是被强健的肌肉撕裂开来。 等慕瑾再一次睁开眼眸时,那抹赤红便变得很淡了,紧接着一口鲜血便从慕瑾口中吐出,身体软绵绵的倒下。 “慕瑾,慕瑾!”卫鸢尾上前抱住慕瑾摇摇欲坠的身体,焦急的问道。 “我……中媚药了!”慕瑾说完两眼一闭便倒在卫鸢尾的怀中昏迷了过去。 卫鸢尾抱着慕瑾的身体,无助到了极点。 但是随即便又转过眸,夜色中早已没有了扶辰的身影。 “主子在五年前曾经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一头黑发也在瞬间变成了银色,但是主子却是能够完全控制住的,之后也有几次,但是眸中的赤红也只是转瞬即逝,立刻就被主子给控制住下来了,这一次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寒月捂着身体,有些艰难的走到卫鸢尾跟前来。 卫鸢尾眸光又是一痛,犹如针扎一般,原来他的一头银发是这样来的。 五年前,应该是她被湖水卷走的时候。 感觉到怀中慕瑾身体的温度越来越热,卫鸢尾立刻焦急的让人将慕瑾赶紧送回到小院中,她要帮慕瑾解毒! “王,要不要现在就动手?”几个一身肃装的刺客,匍匐跪在一袭鲜艳夺目的扶辰跟前。 扶辰一双邪眸看向手中已经被吹灭的走马灯,灯灭容易,但是想要重新在点燃这盏走马灯就有些困难了。 “走!”扶辰那有如修罗的声音,满是嗜杀与阴寒。 淡色的月华下,那抹鲜艳的红,渐渐的变成一个小红点,最终完全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层层叠叠的纱幔中,一声声女子的低吟声,不时的从梨花木打造的床上传来。 卫鸢尾香汗淋漓趴在慕瑾的身上,覆在额头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沾湿,透露着疲惫的喘息声不停的从卫鸢尾的唇中吐出。 如凝脂般的肌肤透露出不一样的绯红。 卫鸢尾真的是已经精疲力竭了,可是这药效似乎还完全没有过去。 正在卫鸢尾翻身要从慕瑾身上下来,打算用匕首割开肌肤,放出一点儿血,让慕瑾体温降下来时。 跨坐在慕瑾身上的双腿却是忽而被一双手握住。 一双漆黑的双眸猛然间睁开,赤红色的光芒迅速的在眸中一闪而过,随之邪魅的笑容便在唇角盛开。 “慕瑾!”卫鸢尾低喃出声,话语中透露着一丝惊异。 在这个时候,慕瑾是不应该醒的,也更是不可能醒的! 随之整个人便被慕瑾翻身压在了身下。 慕瑾那双漆黑的让人有些害怕的眸孔看着卫鸢尾的玉体,露出一丝贪婪。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划过卫鸢尾每一寸肌肤,似是在调笑一般。 “你身体好美!”邪魅而又妖冶的声音从慕瑾微微泛着白的唇中吐出。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调,是多么的陌生,让卫鸢尾的心头猛然间一凉。 慕瑾接下来的占有只让卫鸢尾心中泛起一阵阵恶心。 她突然明白风吟为什么会精神分裂了,因为风吟身上也有一个灵珠,在风吟最脆弱的时候,灵珠控制住了风吟的身体,以至于到最后风吟的很多行为都不是风吟所能控制的。 而现在的慕瑾,不是慕瑾,而是一个被灵珠控制住的躯体而已。 卫鸢尾很想要将眼前的人推开,可是,她不能,她相信慕瑾还会回来,只是因为太过虚弱了,所以才会暂时的被灵珠控制住身体。 脸依旧是那张脸,身体也依旧是那具身体,可是在卫鸢尾的眼中,他已经不在是慕瑾了。 因为,慕瑾才不会只顾虑自己的感受,在她身上肆意的发泄着欲望。 窗外,天刚蒙蒙亮,苏儿便睁开了眼睛,接着翻身便下了床。 不知道少主回来了没有,在皇宫的时候喝酒了没有,这个时候是不是和母亲大人在一起。 苏儿揉着自己的眼睛,拖着未未来及穿的衣服便走出了门外。 苏儿伸手敲了敲里面的门:“娘亲,帮苏儿梳头!” 寒月也在这个时候出现,拉着苏儿要走。 苏儿也自是明白了什么,努努嘴巴,转身就要跟着寒月走了。 紧闭的房门,被慢慢的打开,传出长长的“吱呀”声音。 “苏儿!”卫鸢尾从门中探出身子,对着远去的身影,虚弱的叫了一声。 苏儿回头,那一张面无血色的面容,着实将苏儿和寒月吓了一跳。 卫鸢尾全身的血液被抽去了一大半般,也更是在一夜之间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憔悴,似乎风一吹,便能随风倒下去。 “娘亲,你怎么了?”苏儿一下跑到卫鸢尾跟前,看着卫鸢尾憔悴的样子,乌黑的眸孔立刻涌起一抹愤恨。 “是不是少主……”寒月看着卫鸢尾的样子,也是十分的讶异。 卫鸢尾这样子,分明像是刚被蹂躏过一般。 卫鸢尾伸手勾住苏儿的脑袋,在苏儿的耳边低语了几声。 苏儿立刻点点头。 “那快去给娘亲配来!”卫鸢尾每一个字说得都十分的困难。 “娘亲,是不是少主将你伤成这样的?”苏儿一脸倔强的看着卫鸢尾,眸中隐隐的氤氲着雾气。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五章 是好事还是坏事 “快去,听话!”卫鸢尾再一次的交代着。 苏儿担忧卫鸢尾的安危,用力的点点头,便朝着药房跑去。 那依靠在门框上的身体,摇摇欲坠。 眼看着卫鸢尾要站不稳就要跌倒下去,寒月也顾虑不了其他,伸手去扶。 “少主他怎么会将你伤成这样!”寒月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你抱我去苏儿的房里,我走不动!”卫鸢尾抓着门框的手十分的用力,好似手只要一松,整个人都能倒在寒月的怀中一般,话语虽是虚弱,如蚊声,但是语气却是一片坚韧。 寒月没有在做他想,将卫鸢尾的身体横抱起走入了苏儿的房中。 “主子他……”寒月将卫鸢尾抱入苏儿房中之后,眉头紧皱,欲言又止的问道。 直到卫鸢尾躺在苏儿的床上,那蹙起的眉头才微微的松开:“他在皇宫发生什么事了,你知道吗?” “听暗卫说,主子本来是好端端的在和皇上两人喝酒,喝的是一种用葡萄酿制的酒,按道理主子是肯定不会喝酒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喝,喝完没多久,主子便觉察到自己中了媚药,随后便从皇宫赶回来,出了皇宫没多久,先是痛苦,接着就是发狂,在之后就是我们昨晚看到的样子!”寒月将卫鸢尾放到床上之后,便退离了几步,低垂着头说道。 卫鸢尾听到葡萄酒那三个字,暗淡无光的眸光瞬间迸射出一束凌厉的光束。 她刚开始一直都不相信慕瑾说的话,不相信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出卖了自己,可是那葡萄酒却是成为了一大力证。 知道葡萄酒的人在隐世家族有不少,但是知道如何酿制的恐怕就寥寥无几了。 将人进行一一排除,那么苍楚背叛她的可能真的很大很大。 可是,苍楚那样聪明的人,即便是背叛她,也不可能留下证据让她抓到。 这在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波云诡谲呢? 而且扶辰公子亲自从隐世家族来到南岳国,就是为了寻找十二生肖灵的,从他的话语中,好似四大望族出了什么事情。 不然扶辰公子作为贵族是不应该插手四大望族生肖灵珠的事情的。 卫鸢尾闭上了眼眸,她现在很累,很累,真的好想闭上眼睛睡一觉,忘记身上所有的痛楚。 昨晚的慕瑾在她身上做的事情,她怕是这辈子都会忘不了。 当然她知道这并不是慕瑾的本意。 “慕瑾现在应该处于昏迷之中,等醒过来应该就没事了!”卫鸢尾语调平稳的说道。 寒月是真的不知道昨晚的少主到底对卫鸢尾做了什么事情。 但是从卫鸢尾憔悴虚弱的容颜上可以看出,少主做的事情对卫鸢尾的身体以及身心都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那属下要不要请个大夫……”这大夫自然是要给卫鸢尾请的。 “不用,我就是大夫,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卫鸢尾摇摇头:“我休息几天就好了,这几天江南院的事情就都要交给你了!” “昨晚那个人还会再来吗?”这是寒月最为担心的,他根本就没有看清那个人是怎么出手的,竟然就能够轻易的将他给制服。 而那个扶辰公子在和少主打斗的过程中,也都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完全靠的就是一种气场。 卫鸢尾轻眨了几下眼睛,随后淡淡的说道:“应该暂时不会来,走马灯灭了,想要重新点燃,就要回到隐世家族去点,没有走马灯,灵珠就失去了攻击力!” 说道这,卫鸢尾嘴角竟然划过一抹庆幸的笑意。 扶辰公子提着走马灯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杀了江南院所有人的准备,如果顺利的话,扶辰公子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慕瑾身上的灵珠的。 然而,扶辰公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灵珠竟然在这个时候控制住虚弱的慕瑾,直接造成了碾压他的局面。 或许昨晚,在扶辰公子来临的时候,卫鸢尾是庆幸的。 庆幸慕瑾被媚药折磨,然后轻易的让灵珠控制住了身体,打败了扶辰公子,逼得他将走马灯熄灭。 不然,后果可想而知,她和慕瑾很有可能就这么阴阳两隔。 因为没有滴血认主的灵珠,慕瑾是掌控不了的,当危险来临时,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但是强大的灵珠却是可以在慕瑾虚弱的时候,趁机控制慕瑾的! 目前来说,这是好事,因为事情还都在慕瑾的掌控之中,当灵珠控制慕瑾的时候,慕瑾还知道自己的敌人只是扶辰,而没有伤害到身边的其他人。 可是,当慕瑾掌控不了自己的时候呢? 那就会变成第二个风吟! 以前慕瑾虚弱的时候,灵珠会帮助慕瑾恢复身体,但是现在灵珠却已经慢慢的学会开始掌控慕瑾的身体了。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预兆。 而且这还阻止不了,只要慕瑾一虚弱,灵珠就会趁机而入,现在只有两个办法。 一个是将灵珠从慕瑾体内取出,不让灵珠继续操控慕瑾。 另一个就是让慕瑾成为灵珠的主人,与灵珠滴血认主! ℃≡miào℃≡bi℃≡阁℃≡ “隐世家族的力量竟然神秘到这种程度?”若非是亲眼所见,寒月是绝对不会相信,可以用意念置人于死地。 卫鸢尾有些苍白的笑了笑:“如果隐世家族重现于世,那股神秘力量就会消失,他们没什么可怕的,他们只是借助了某些自然力量而已!” 因为隐世家族中有一种很奇怪的磁场,这个磁场与灵珠想通,而人便可以借助灵珠作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隐世家族人一直都会选择隐匿在其中,不离开隐世家族,并且也不向外扩张,这就是因为他们都十分贪恋这种神秘的力量。 同时为了不让外界知道隐世家族有这种神秘的力量,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所以隐世家族才会有这么森严甚至十分残忍的等级制度和规定! 现在扶辰公子来到南岳国寻找剩下的生肖灵珠,恐怕就是想要继续维持隐世家族的统治不被破坏。 “如果等那个扶辰公子重新将走马灯点燃,那我们是不是就会再次处于危险之中?”那自然的力量真的很可怕。 正文 第七百八十六章 小葫芦 “是!”卫鸢尾想了想:“他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在这段时间,你帮我找一个人!” 卫鸢尾忽然转过眸子看着寒月说道。 说到底,隐世家族那么庞大的体系,她现在知道的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而真正了解隐世家族的人则是苍楚。 算了算时间,苍楚也差不多该从隐世家族中离开,来到三国了。 “谁?”寒月问道。 “你派人在瑜楼等着,那个人在近期便会出现,他的名字叫苍楚!” 是不是背叛,或许等苍楚来了,她便知道了。 而且在这个时候,即便苍楚真的背叛她了,他也会和她站在统一战线吧,谁让他的目标也是十二生肖灵珠呢! “是!”寒月说完这句便走了出去。 苏儿在药房中捣鼓了半天,终于披散着头发,额头渗着汗水,气喘吁吁的捧着一个小药碗跑了进来。 “娘亲,娘亲,三七粉都捣碎了,你看看苏儿兑的水行不行?”苏儿踮着脚尖将手中的碗捧到卫鸢尾跟前。 卫鸢尾睁开眼,看了一眼:“正好!” “娘亲,你到底怎么了嘛?哪里受伤了?是不是少主打你了?”苏儿十分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她还从未看到过她娘亲憔悴成这个样子,让她可是一阵焦急和心疼。 “你给你爹下药了?”卫鸢尾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 苏儿撅起的小嘴巴,撅的更高了,两眼睛扑闪扑闪的,隐隐的有泪珠从苏儿的眼眶中流出。 “恩,苏儿本来是想让娘亲和少主……可是没想到少主会去皇宫,是不是少主喝酒了,然后和别的女人……”苏儿越说,那张精致的小脸也就越发的皱起,十分的难受。 “没有,你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娘亲知道你是为了和我你爹好,但是这件事你确实是错了,你爹和玉族世家的那些人不一样,他心里只有我,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哪怕没有那药,他今晚也会来,每晚都会来!”卫鸢尾看着苏儿,心里是一阵发酸。 苏儿会下那种药,还不是因为在玉族世家她见到太多的小妾用这种药争宠了。 “苏儿错了,苏儿以后再也不会了,但是少主怎么可以将娘亲伤成这样,我要去找少主,给娘亲报仇!”苏儿眼泪巴拉拉的掉着,神色十分的坚决。 “这不怪你父亲,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连自己都控制不了,他算什么男人!”苏儿却还是执意要狠狠的要将少主打一顿,给娘亲报仇,给娘亲出气。 她就这么一个娘亲,以前都好好的,那么多的男人将娘亲当宝,可是他呢,竟然敢将娘亲伤成这样。 他以为他是她爹就了不起吗?她不认这个爹。 “苏儿,你站住!”卫鸢尾急了,一下坐起身,立即皮肤撕裂的痛楚,让卫鸢尾苍白的脸一下皱起。 “这真的和你爹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安安静静的呆在这,不要动,也不要再给我出去惹事了!”卫鸢尾强忍着那种痛楚。 苏儿看到卫鸢尾难受的样子,脸上满是紧张的样子。 卫鸢尾心里还是欣慰的,苏儿虽然顽皮,但是却是要懂事很多。 “你师傅在这几天可能会来,你如果想要早一点儿见到你师傅的话,你就不要在我惹事了,更不要说什么给我报仇的事情!” 苏儿听到师傅两个字,担忧的神情一下露出几分喜悦:“真的,师傅真的快要来看我了吗?” “是,所以你不要在我惹事了,更是不要在做任何主张了,知道吗?”慕瑾昏迷不醒,而她更是不能下床活动,两三天肯定是不能走路的,所以苏儿要是在这个时候惹出什么事情来,她是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苏儿用力的点点头,一双泪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苏儿一定会乖乖听话的,绝对不会给母亲大人惹事的!” “好,那你现在自己将头发梳好,衣服穿好,吃完早膳之后,就在小院中练功,你师傅要是知道你轻功退步了,肯定会不高兴的!”卫鸢尾知道拿出苍楚,苏儿肯定会乖乖的听话。 在苏儿的眼中,苍楚俨然就是父亲的存在。 既怕又爱! 苏儿再次点点头:“母亲大人还没有吃早膳吧,那苏儿去端早膳给娘亲吃!” 苏儿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了出去。 随之卫鸢尾便轻叹了一口气,这么可爱懂事的女儿,还有一个爱她如命的丈夫,为什么老天就不能让他们一家安安稳稳的生活在一起呢? 哪怕褪去他们身上所有的光芒,像对普通的夫妻那样,她也觉得知足啊! 可是为什么?事情总是这样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难道是上天嫉妒她有这么一个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这么懂事活泼的女儿吗? 紧闭的江南院门前无一人敢从门前路过,即便前面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但是人们宁愿绕道,却也不愿意靠近江南院一步。 一直到繁华的街道再次空无一人时。 一身穿妖冶红袍的男子,手持着一把画有梅花的油纸伞好似从春天走来一般,每走过的地方都会盛开一朵鲜艳的繁花。 身姿妖冶的朝江南院走去。 伞下的人轻轻勾起唇角,恍若一朵妖艳的牡丹花从唇角绽放而开一般。 莹润玉指的手掌摊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别致的小葫芦。 , 轻扣了下几下门,不一会儿门便打开了,但是却是没有一个人出现在门旁。 男子缓缓的蹲下身,如墨的发丝从肩头滑落,那落在地上的火红色衣袍如盛开在地的山茶花一般,如火如荼。 将手中的小葫芦放下之后,男子看了一眼那满是漆黑,看似没有任何的江南院。 然后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手中的伞骨,随后转身优雅的离去。 一个小小的葫芦静静的躺在地上,风吹过,那小小的葫芦便发出一声很小的声音。 寒月捡起地上这个小葫芦。 月光下,葫芦身上每一笔每一划雕刻出来的花纹,都是那么的精致而复杂。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七章 他不可能还活着 能够在只有拇指般大小的葫芦上雕刻出这么精美的花纹,本身就是一个极具功力的事情。 而在一细看,这小葫芦上似乎刻着的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 寒月看了一眼,眉头便立刻紧皱了起来是,随后将小葫芦握得更紧。 “去追!”寒月下令道。 小院中,卫鸢尾的房间还点着灯。 苏儿已经靠在卫鸢尾的怀中睡着了! 寒月犹豫着,这么晚了,他真的不太方便进去。 卫鸢尾看到门前犹豫不决人影,便道:“进来吧!” 寒月推门进去,看了一眼卧在床上的卫鸢尾,立刻便低垂下眸光,半夜,进入女人的闺房,是真的十分不妥,也更是让寒月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当寒月将手中的小葫芦递到卫鸢尾眼前时,卫鸢尾那双清淡的眸光,在瞬间迸射出一股奇异的光芒。 一把将小葫芦抓在手中,仔细的看着。 “这是哪里来的?”卫鸢尾有些急切的问道。 小葫芦,这个宁折颜曾经给她的小葫芦一模一样,但是唯一的不同则是小葫芦上刻着的花纹不同。 在一细看,那小葫芦上刻着的人俨然是自己。 最为重要的是,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宁折颜的时候,那时候她也就才十六岁吧! 她依稀记得在那个底下小岛上,宁折颜傲娇着一张脸说要娶她的情景…… “一个人放在门口的,身上穿着的也是一身红衣,之后就走了!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 卫鸢尾紧紧的握住这个小葫芦,嘴中说着不可能。 宁折颜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死了五年了,哪怕五年前他没有死,但是他身上的血丹也不足以让他撑过五年。 那个人只是假装成宁折颜的样子而已。 这一切都是那个背叛她的人搞得鬼。 想要她心神涣乱,让她猜不透对方的目的,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卫鸢尾紧紧的将小葫芦捏在手中,好似想要将这小葫芦捏碎一般。 “慕瑾醒了吗?”卫鸢尾忽而问道。 “少主还没有醒!”寒月脸色凝重的答道。 “记得定时给少主喂些水!”卫鸢尾想了想说道。 “是,那你休息吧,属下先出去了!” 卫鸢尾闭上了眼睛,这一夜几乎让卫鸢尾彻夜难眠。 老实说,她是不知道宁折颜死还是没死的,在她生小苏儿的时候,她只看到宁折颜给她输血,但是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宁折颜的身影。 对于宁折颜死亡的消息,全都是来自于身边的人。 哪怕是宁折颜葬礼的时候,她因为身体虚弱还没有出月子,没有参加。 之后她虽然每年都前去宁折颜的墓地祭拜,可是她又怎么知道躺在墓碑下面的人是不是宁折颜呢? 皇宫内,正伏案处理奏折的慕止,一下便将桌上堆积的奏章给推到,恼怒道:“安王爷真是好大的胆子,边境城镇被牧业一族侵夺,他竟然不派军队镇压,还找出各种理由,分明就是做给朕看的!” 前天刚将安插在宫中的一部分眼线当成刺客解决掉,可是谁知道这才没几天,安王爷就直接故意给他难堪了。 说什么牧业一族都是游牧民族,技术高超,等他们派人过去,游牧一族人早就抢了东西走了,在去追,另外一伙牧业一族趁虚而入,这样声东击西的打游击,边境的那些兵力根本不够。 这纯粹是胡扯,之前没出刺客事情的时候,不是都治理的好好的吗? “皇上息怒,毕竟安王爷在战场上驰骋多年,手上又握有重兵,在政事上,皇上是少年英才,可是在这军事上,赎老奴多嘴,皇上毕竟没有上过战场,更不知道如何排兵布阵!”福禄站在一边忧心的劝说着。 慕止越想心里越是烦躁,可是在烦躁又如何?他虽熟读兵书,可是终究是纸上谈兵,和安王爷这种老谋深算的沙场将军相比,他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婴儿。 “你退下去吧,朕想要静一静!”慕止的手紧握着桌子的边角,似乎能够在下一秒就能够将书桌的边角给板下来一般。 现在他内力不能用,神秘人也不出现,慕瑾与他的交易到现在还没有谈妥! 而这其中一环却又扣着一环。 “是!”福禄正打算退出去的时候。 慕止突然问道:“千叶还在闹着回江南院吗?” “是,一个看不住,千叶就会往外面跑!”福禄回答道。 “将她带过来!”慕止沉声说道,紧绷的唇角,慢慢的绽放出一抹笑意。 随之不久福禄便让人将千叶带到了书房内。 “你到底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我不想待在这里!”这座宫殿虽然很大,很辉煌,可是她现在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这里。 百度@半(.*浮)生 —王的第五王妃 她还是喜欢清茗水榭,喜欢江南院,喜欢有少主的地方。 “不是朕要把你关多久,而是少主要什么时候才能将你从皇宫中接回去,你是少主带进宫的,他将你留在这里,朕自然要好好的照顾,他不来,朕将你送回去,岂不是再表明对少主有什么意见吗?”慕止不紧不慢的说着。 千叶听到这脸色立刻垮了下来,尽管心里很难受,但是却还是一再的给慕瑾找着理由:“少主之前不是中了媚药吗?说不定在休养身体,当然没有时间来接我了!” “媚药虽然算得上是毒药,但是却并不完全算得上是媚药,只要解了,就没事了,而且以少主的武功,这都三天了还没休养好?再说,让人来接你,不过是一个吩咐而已,这都三天了,朕可是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清茗水榭的人!”慕止走到千叶身旁,一脸笑意的带着千叶走到座椅上坐下。 千叶那张巴掌般娇小的脸皱得更加难看了,可是眼睛中却依旧闪烁着坚定:“不会的,少主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少主不可能将我丢在这里,说不定少主忘记我还在皇宫中了!” “好了,好了,要是中午,清茗水榭的人还没有来,朕就让人将你送回去!”慕止在千叶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漫不经心的说道。 正文 第七百八十八章 那个坏女人 千叶听到这眉头总算才舒了一口气。 “可是你回去了又如何?”慕止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话语中满是叹息。 “你什么意思?”千叶心又一下紧张了起来。 “据朕所知,少主现在此刻正在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少主之所以一直不来接你,估计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原因,那个女人可是十分的厉害,短短几天就将少主的心栓的牢牢的,而且貌似还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少主当晚离开皇宫定然是去找那个女人解毒去了,可见,在少主心里那个女人是有多么的重要了!”到现在那个神秘人不出现,他只好认定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已经相认了。 “不可能,少主身边才没有女人呢!”然而千叶激动的刚说完,随之整个脸色便变了。 她想起来了,那个长得精雕细琢的小娃娃,难道那个小娃娃就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 不可能的,少主怎么可能会要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呢? “少主将你带回清茗水榭,恐怕并没有让你经历什么事情吧,所以才会让你将人想得跟你一样简单单纯,你没有想过对别人做什么,但是别人却已经视你为对手了,按照你说的,少主无论如何都应该在第二天就接你回去的,但是现在呢?没有任何音信!”慕止勾着唇,静静的看着千叶的反应。 真是难得,慕瑾竟然一直将千叶当做一朵温室里的花养着,那么的单纯好骗。 听慕止这么说着,千叶想起小娃娃不仅不告诉她少主在哪里,相反还把她骗到楠竹林,给她下药,害她身上被蚊虫叮咬的全是包。 当时就是跟少主说了,少主也只是说苏儿不懂事,还是个孩子! 可是如果换做那个人是她的话,那少主就未必会这么说了。 千叶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那个苏儿看着那么可爱,惹人喜欢,心思怎么就那么坏呢? 小孩子都这么坏,那大人也肯定更坏! 千叶越想越气,可是她在心里却依旧是选择相信少主的:“我是少主收养回来的,和少主有四年的感情,少主不可能对我不管不顾的!” 对,绝对不会,她刚开始练武的时候,就总是受伤,少主虽然严厉,可还是关心她的身体的。 才不会像他说的那么冷血无情呢,因为一个女人就将她丢在这里不管不顾了。 “是,少主是和你有感情,但是你又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在少主面前说了些什么?说不定女人女人会在少主面前说你已经及笄了,将你留在皇宫是想要让朕看上你,甚至和你日久生情,封你为娘娘,入宫为妃,那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然后少主这样想也对,所以就这样将你丢在了皇宫之中……“慕止若有所思的说着,然后斜眸看着千叶脸上的表情。 千叶听到这明显暴怒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气愤的说道:“那个坏女人,凭什么这么说!” 慕止慢悠悠的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已经凉了,喝在嘴里十分的苦涩,可是咽下去之后,却能感受到茶的清凉。 “这不过是朕的猜测而已,具体情况,谁都不知道!朕让人准备了一些你爱吃的饭菜,如果用完午膳,清茗水榭的人还没人接你回去,朕便让人送你回去!如果回去之后,真的不小心被朕说中了,千叶,你可一定要沉得住气,不要和那个女人硬碰硬,你那么单纯,肯定不是她的对手!”慕止这一番说的好似全都是为了千叶好一般。 然而通过千叶的表情,慕止便知道千叶肯定不是这样想的。 他越是让她沉住气,她就越会胡来。 呵,心思单纯,加上没主见,很容易被人操控! “少主才不喜欢那种阴险的女人呢!”千叶除了说这些话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现在她恨不得就回到江南院去,问问少主这到底怎么回事。 少主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和其他男人生过孩子的女人呢! 少主肯定是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 “少主,你醒了?”此时已经到了六月份,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寒月正在外面陪着苏儿练轻功,这个时候一身月牙白长衣的慕瑾便从房中走了出来。 慕瑾眸色深谙的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寒月,随后又看了一眼挂在树枝上,对他一脸嗤之以鼻的小苏儿。 “我从昨晚一直昏睡到现在?”慕瑾依稀记得自己快要回到江南院的时候,看到卫鸢尾,还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袍的男人,似乎他们两个人打了起来,但是期间两人都没有运用武功,甚至连身体都没有触碰过。 但是他还是将对方打跑了,然后昏倒在卫鸢尾的怀中。 “主子昏睡三天了!”寒月想了想如实的说道。 随后一个小碎花身影从树上跑到慕瑾跟前,伸出小小的拳头,似乎要打慕瑾一般。 那小拳头还没落到慕瑾的身上,慕瑾便将那小拳头牢牢的握在了掌心中,脸色有些不悦:“是不是你在糯米糍给我下媚药的!” “是又怎样!”苏儿一脸不爽的回答着,挣脱开慕瑾的束缚之后,便又要对慕瑾打去。 寒月却是在旁呵斥住:“苏儿,忘记你娘说的了吗?” “这次就绕了你,下次你再赶欺负我娘,我绝对不会饶过你,哼!”随后苏儿就一溜烟的跑回了屋。 还是她的师傅最好了,可是师傅什么时候才来啊,这都三天了。 慕瑾一脸迷茫的看着苏儿,又看着寒月,他怎么觉得自从他醒过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苏儿对他充满了敌意,明明那个应该生他气的人是他才对啊,又说他欺负她娘。 苏儿所说的欺负,是夫妻那种事情吗? 寒月看着慕瑾不解的眸光,便将大概的事情跟慕瑾说了一下。 光是听寒月说第二天卫鸢尾脸色十分苍白,整个人几乎都要虚脱的时候,慕瑾十分的吃惊,是药效太强了,还是…… 他怎么可能会将卫鸢尾弄成那样呢? 正文 第七百八十九章 那我们就分开 “她现在人呢?”慕瑾焦急的说道。 寒月指了指苏儿的房间。 三天的时间,再加上在伤口上敷的药,卫鸢尾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走路还是有些疼之外,脸色却是已经恢复到了如初。 此时的卫鸢尾安静的坐在床边,出神的看着手中的小葫芦,寒月让人去追了,也去查了,可是那个人的踪迹始终都没有显露出来,也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瑜楼那边也始终没有传来苍楚的消息。 慕瑾走进来看到卫鸢尾像个小女孩一样光着脚盘坐在椅子上,懒懒的披散着头发,坐在窗前,午后的微风时有时无的吹进窗户,吹动卫鸢尾额前的秀发。 时光静怡的落在卫鸢尾身上,是那么的美好。 “鸢尾!”慕瑾有些不忍打断这份美好,轻轻的叫了一声。 卫鸢尾转过脸,看着慕瑾,一抹笑容缓缓的从唇角漾开:“慕瑾,你醒了!” “寒月说我伤了你,是不是那晚我……”慕瑾走到卫鸢尾跟前蹲下,仔细的看着卫鸢尾的眉眼,似乎想要找到那晚的苍白和虚弱一般。 卫鸢尾看着慕瑾,随后立刻摇头说道:“没有,那晚你中了媚药,只是要比平常,恩……时间长了点儿,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的?” 他忘记之前的事情了,忘记也好,要是慕瑾还记得的话,一定会十分愧疚的。 “真的吗?”慕瑾有些不相信,可是寒月也不会说谎啊。 “是真的,毕竟你吃了媚药,我又许久没有行房了,所以有些……”卫鸢尾似乎很难以说出口一般,然而说起那晚的事情,就简直是噩梦般:“好了,现在不说这个了,你中的媚药是苏儿下的,单独的话是没有事的,但是一喝酒就会变成媚药,苏儿这孩子,我问过了,当时是觉得打扰我们了,所以就想弥补我们吧,你不要太怪她,我已经罚过她了,她下次不会乱来了。” 慕瑾点点头,苦恼的说:“但是苏儿貌似对我很有意见!” “小孩嘛,脾气来的快也去的快,再说你和苏儿的相处时间也不多!”卫鸢尾语气很温婉的说着。 可是尽管这样,慕瑾却依旧看到卫鸢尾眉梢之间的忧愁以及夹杂在其中的一种难言的平淡。 “鸢尾,五年了,感觉你变了好多!”慕瑾由衷的说着,修长的手揉着卫鸢尾的头发。 卫鸢尾微微掀了掀唇:“是吗?我感觉没有,对了,你身上的朱字怎么不见了?” 慕瑾看着卫鸢尾那略有闪躲的眼神,站起身,弯腰便将卫鸢尾抱到了床上,手中揉着卫鸢尾裸露的小腿:“我突然想起来,苏儿在我沐浴的时候突然闯进来,她说是要给我下毒,现在我才知道,她是想看我手臂上有没有朱这个字吧?” 卫鸢尾点点头,想起这件事倒是也觉得好笑:“那为什么没有呢?我当时在想,如果你手上有朱这个字的时候,你就应该是慕瑾无疑了!” 慕瑾看着卫鸢尾的眸光很温柔,几乎温柔的要滴出血来了:“鸢尾,你忘记了,在我没有记忆的时候,那个朱字已经被伤疤掩盖掉了,仅露出来的一个笔画,也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字了,所以我索性便在手臂上纹了一朵花,蓝色鸢尾花,很美!” 卫鸢尾呆愣的看着慕瑾,“朱”字已经没有了吗?可是卫鸢尾明明记得还有的啊! 而随之听到慕瑾在身上纹了一朵蓝色的鸢尾花,不知道为何,卫鸢尾竟然在瞬间感动的一塌糊涂。 感觉,之前为慕瑾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我明明记得还有的啊,当时只不过是正好被血污挡住了而已,伤口愈合好久会有啊!”卫鸢尾依旧觉得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 “鸢尾,你离开我太久了,那个时候也太希望是我了,所以记忆出现偏差了,不过你以后只要记得我手臂上有一朵蓝色的鸢尾花就好,很大的一朵,不管多久,身上的伤口多多,都不会将这多蓝色的鸢尾花遮挡住!”慕瑾带着薄薄手茧的手掌细细的摩擦着卫鸢尾裸露在外的肌肤。 卫鸢尾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她感觉和慕瑾相认的时候,心情都没有这么激动,兴奋过。 慕瑾将卫鸢尾将抱在怀中,银色的长发与卫鸢尾绸缎般的乌丝缠绕在一起。 “鸢尾,你离开我太久了,是不是现在见到我都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了,还是觉得你期待了五年,等再次见到的时候,却发现原来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期待。”慕瑾玩笑的说着。 卫鸢尾在慕瑾的怀中摇着头:“没有,没有!” “没有?你看我的眼神都不及你看你手中的小葫芦深情,贤惠温婉本就不是你的性格,可是从我进来,你一直都在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这样的你,我很不喜欢,我还是喜欢你刚嫁给我时的样子,话语之中充满了活泼与灵气,性格却是沉稳而又内敛,一眉一眼都像是一幅画般,那么的灵动而又让人忍不住探究,那样的你才是你!”慕瑾说话依旧很温柔,像细水长流般,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卫鸢尾抬起头:“慕瑾,不是这样的,这个小葫芦……” “宁折颜在你身边陪了你那么久,你对他动心很正常,我说出来,不是要责怪你,只是,如果你真的觉得现在的你见到我,已经没有当初的那种感觉的话,那我们就分开,就当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一样!”慕瑾低垂着眸,握着卫鸢尾的手。 卫鸢尾十分讶异的看着慕瑾,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些话。 紧接着慕瑾又说道:“然后我们重新相遇,相识,请媒人上门提亲,重新娶你过门!” 卫鸢尾望着慕瑾,眸中的讶异都来不及褪去,前一秒让她难受的要死,可是下一秒却又要她感动的要死。 “因为我不想在你心中的地位被一个死人超越,他陪了你五年,剩下的时光由我来陪着你,好不好?”慕瑾深邃幽黑的眼眸中映着焰火般的光芒,暖若春风,情深似海。 正文 第七百九十章 我们不会分开 卫鸢尾用力的点点头,她还以为慕瑾会因为宁折颜的关系要和她分开呢,那样她真的会彻底寒心的。 可是没有想到,慕瑾竟然话锋一转,在不经意间对她许下了一个承诺。 “你怎么知道宁折颜死了?”她可是什么都没有跟慕瑾说。 许久,卫鸢尾抬起氤氲着雾气的双眸。 “他身上的血丹只能让他多活几年,五年是极限,想要继续活着,就需要新的血丹,可是他身上的已经是最后一颗了。”慕瑾很自然的说着,伸手将卫鸢尾额前的碎发拨开:“刚才是不是被我说的话吓到了?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傻,我等了你这么久,怎么可能会离开你!” “你真讨厌!”卫鸢尾一下急到,伸手便在慕瑾的胸膛上打了一下。 被慕瑾一把握住:“讨厌吗?我感觉你更加喜欢我说情话的样子!” 卫鸢尾听到这,脸色更窘了,脸颊一片绯红。 慕瑾笑着再次将卫鸢尾搂入怀中:“还是喜欢你和我打闹的样子,还有你蛮不讲理时候的样子!” 卫鸢尾在慕瑾怀中笑着,可是笑着,笑着,看着手中紧握的小葫芦,却又笑不出来了。 “宁折颜在苏儿出生的时候就死了,为了我而死的,他将他身上的血全输给我了!”卫鸢尾再一次的闭上眼睛,笑颜在脸上一点点消失。 她好希望宁折颜还活着! 或许这是慕瑾看到卫鸢尾如此痛哭过,她趴在他的怀里,哭的像个小孩。 “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用那样的词说宁折颜!”慕瑾神色有些愧疚,他知道宁折颜会死,但是却是没有想到宁折颜为卫鸢尾而死。 看来,他没有机会超越宁折颜在卫鸢尾心目中的位置了。 “你说那时候有血丹,他还能活着吗?”卫鸢尾流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卫鸢尾的脸颊滴落。 “能,如果有血丹,宁折颜会活下去!”慕瑾看着卫鸢尾那痛楚的神情,有愧疚,有难受,太多的感情掺杂在其中。 “真的吗?”卫鸢尾一下兴奋起来,然后在低头看着手中的小葫芦,那就说,那个人真的会是宁折颜了? 那如果宁折颜这么多年一直都活着,他去了哪里?血丹又是哪里来的呢? 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个就是前两天有人放在门口的,小葫芦上面还刻着我的画像,寒月说那个人穿着一身红衣,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宁折颜?他给我这个小葫芦又是什么原因?”卫鸢尾又从身上掏出另外一个小葫芦。 一个因为长时间携带,葫芦通体莹润,而另外一个则是崭新的,摸在手中好似能够感受到葫芦的本来纹路一般。 宁折颜能不能活,慕瑾只是想安慰卫鸢尾,不想让卫鸢尾太痛苦随口说的而已。 可是没有想到,下一秒卫鸢尾就拿出了她和宁折颜之间的信物。 多年以后,宁折颜又重新给了卫鸢尾一个小葫芦,这是什么意思? 反正,慕瑾是不认为,宁折颜还活着。 只不过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而已。 “可能是吧?”慕瑾轻抿着唇角,笑意一点点消失,他忽然想起在皇宫中,慕止口中所说的葡萄酒:“鸢尾,你会用葡萄酿酒吗?” 卫鸢尾看着慕瑾,然后点点头:“你是因为慕瑾拿出了那瓶葡萄酒,所以你才喝的吗?” 她也记得慕瑾是不喝酒的,尤其是在明知道对方设的是鸿门宴的时候,就更加不可能会喝酒。 “恩,鸢尾,你到现在还没怀疑到那个出卖你的人是谁吗?”慕瑾噙着唇角,看着卫鸢尾。 种种的迹象已经表明了一切,出卖卫鸢尾的人就是卫鸢尾身边的人。 “不可能是苍楚的,苍楚他那么聪明,就算他背叛我,也不可能让我发现,而且,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背叛她,苍楚能得到什么好处? “那个人将隐世家族的消息告诉慕止,然后慕止以此来和我做交易,让我帮助他稳定国家的局势,可是这一切都只是表面,那个人同时利用了慕止和我,慕止可能只是想要安安稳稳做他的皇上,可是我却是想要找到灵珠,再次见到你,所以说到底那个人的最终目的是生肖灵珠!”经慕瑾这么一分析,卫鸢尾好似也明白了一些。 “他要生肖灵珠做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我是知道在慕止知道你是卫鸢尾的时候,是试图阻止我们相认的,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因为那个人知道如果我们相认了,我就不会再去寻找生肖灵珠了,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是慕止担心我们相认,他手中握有的隐世家族的信息就没用了,我也就不会在帮助他统辖他的国家了!” 听慕瑾这么说着,她怎么觉得,那个人还真的就是苍楚呢! 因为苍楚的目的就是十二生肖灵珠啊。 尽管他从未开口说过。 “慕瑾,我还是不能接受,苍楚在隐世家族中陪了我五年,为了我放弃进入柳族世家的机会,在玉族世家以低微的身份帮助着我,在苏儿出生之后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帮我照顾苏儿,替她换尿布,喂她吃饭,半夜起来哄苏儿,你要说是苍楚,我真的不能接受!”卫鸢尾十分认真的看着慕瑾。 在他没有亲口承认是自己前,她绝对不会相信背叛他的人是苍楚。 他应该知道,只要他开口,她和慕瑾都会帮助他去找的! 他背叛她然后获得慕瑾的帮助,这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不想了,反正箭已经在弦上,敌人时刻盯着我们的动静,我们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那么我们就大胆的应战吧?”慕瑾倒是说得一脸轻松,似乎对于这场战役很有信心。 “应战?”卫鸢尾看着慕瑾,他知道现在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吗?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应战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将背叛你的人找出来,那么我们的阻碍就会少一大半!”慕瑾想了想:“剩下的一半,就应该是那晚出现的那个同样穿着红袍的男子了,虽然都是红,可是他的身上一点儿都看不到妖艳的成分,反倒是张狂和野性,他是谁?”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一章 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扶辰公子,他是隐世家族的贵族,就相当于皇宫里的皇子一样,不可能轻易的出宫,所以他来到隐世家族真的好奇怪,看他的样子也是为了生肖灵珠而来,我总觉得隐世家族好像出什么事了!”卫鸢尾皱起眉头。 “加上我们,三拨人了!”慕瑾喃喃的说道,眸色深沉。 “慕瑾,你知道你身体的灵珠在哪里吗?取出来吧!”卫鸢尾一下想到了什么,神情一下变得紧致起来。 想要给慕瑾滴血认主就必须回到隐世家族,只有隐世家族才能进行那种仪式。 而现在,他们是不可能回到隐世家族的,所以唯一的办法只有将慕瑾身上的灵珠取出来了。 “为什么?你怕扶辰伤害到我?” “不是,风吟,他的身上很有可能就有一个生肖灵珠,他会精神分裂,就是因为生肖灵珠控制了他,而你现在,也快了!”卫鸢尾看着慕瑾。 她怎么会担心扶辰会伤害到慕瑾?两个人都很厉害,但是最终谁输谁赢,谁知道呢? 慕瑾漆黑眸光微微一愣,随即便想到那晚发生的事情,看着自己的双手:“被灵珠控制了就可以不用武功,完全靠一种很奇怪的力量打斗?” 慕瑾实在有些不理解那种力量,感觉很可怕。 “不是,当时的你灵珠虽然控制了你,但是你的思绪还是清晰的,在灵珠的驱使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种神秘的力量只有在隐世家族可以使用,离开隐世家族就不可以了,当时扶辰提着的走马灯,里面燃烧的不是普通的蜡烛,而是那种可以让周围产生磁场的东西,一旦吹灭之后,磁场就会消失,神秘的力量也就不可以用了!”卫鸢尾给慕瑾解释着。 “那股神秘力量竟然这么厉害?” “是,所以隐世家族的人不希望隐世家族重现于世。扶辰寻找十二生肖灵珠的原因,可能就是知道十二生肖灵珠可以打破漩涡之门!”卫鸢尾点点头,语调低沉,言语之中满是凝重。 慕瑾听着卫鸢尾的话,淡如烟的远山眉目微微的皱起:“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更加不能将灵珠从身上拿走了,这种神秘力量如此的恐怖,几乎可以在一念之间就能置人于死地,哪怕我是有在高深的武功,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以前你身体中的灵珠在你虚弱的时候,会帮助你恢复,现在则是想要控制你了,你难道想要变成风吟那样吗?而且你不被灵珠控制的话,你也无法使用灵珠的力量,因为你和灵珠没有滴血认主,灵珠根本就不可能受你控制,所以将灵珠取出来是最好的办法。”卫鸢尾就知道,她说出来,慕瑾是不会将灵珠从身体中取出来的。 慕瑾伸手轻捏着散落在额前的银色长发,沉吟了片刻,随后便用那双漆黑的双眸凝视着卫鸢尾说道:“你不是可以滴血认主吗?如果这样的话,我就能够控制灵珠了!” 卫鸢尾无奈的摇着头:“我也想,但是你必须回到隐世家族才行,只有在隐世家族才可以滴血认主成功!” “为什么,这里不行吗?”对于慕瑾来说,滴血认主这或许只是一个仪式而已。 “也是跟那个磁场有关,不然灵珠在你体内这么久,早就侵染你的血液了,可是这血液并没有融入到灵芯中,所以必须回到隐世家族,在那种磁场下,才能让你的血与灵芯结合,这样滴血认主才能成功!”卫鸢尾又何尝不想让慕瑾与灵珠滴血认主呢? 之前卫鸢尾还是挺担心那个灵珠之前是不是有主人,如果有主人的话,那就必须先解除主人和灵珠的契约才行,但是现在看来,灵珠想要控制慕瑾,就说明这个灵珠之前是没有主人的。 慕瑾听完,抿起薄削的双唇,漆黑的眸孔之中满是幽深,随后一股邪魅之气从慕瑾周身蔓延开来,一朵妖艳的罂粟花倏然的在唇边绽放开来:“鸢尾,你知道滴血认主的仪式和步骤吗?” “知道,怎么了?”卫鸢尾有些疑惑的看着慕瑾,那张清绝非凡的面容上,隐隐的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你不是说需要一种磁场才能够完成滴血认主吗?” “是啊!”卫鸢尾看着慕瑾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孔,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你是想要等扶辰公子再次来的时候,利用他手中的走马灯,然后进行滴血认主?” “是!”慕瑾笃定的回答。 “不行,这样根本不行,你还没有滴血呢,就已经被扶辰杀了!”卫鸢尾立刻否决道,没想到慕瑾竟然有这种想法。 “滴血认主的时候步骤复杂吗?”慕瑾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卫鸢尾的问题。 卫鸢尾看着慕瑾,看着慕瑾眸中闪耀的那团坚定的火焰,她知道,慕瑾是不可能将那颗灵珠从自己的身体中拿出来。 本书醉快更新{半}[^浮^}{^生] 不知道是出于慕瑾的本意,还是这其中有一部分是来自于灵珠的意识? “不是很复杂,焚香,沐浴,在合适的时辰,将自己的血液滴入灵珠之中,我是一次就成功,但是有些人似乎需要好几次,时间以及磁场是尤为的重要,差其中一项,都不行!”卫鸢尾满眼都是焦急,在那个时候,扶辰肯定会出现在晚上。 晚上,她在隐世家族还真没见谁是在晚上和灵珠契约成功的! “扶辰公子能够利用灵珠使用那股神秘的力量,说明磁场是肯定够的,只要再一定的距离内就可以,至于时间……”慕瑾微微的眯起双眸,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可是……”卫鸢尾仍然不觉得这种方法可行。 “鸢尾,你不要担心了,你只要详细的告诉我滴血认主的步骤就可以了,剩下的我会摆平,将灵珠取出来,是为了不让我被灵珠控制,可是最终还是会被扶辰杀死,不取出来就是被灵珠控制这两种对于你来说,那种更好点呢?既然都是坏的结果,为什么我们不冒险试一试呢?”慕瑾知道卫鸢尾担心什么,她怕他会变成风吟那样,冷血嗜杀,可是风吟并没有变成一个魔鬼啊,不是见人就杀啊! 正文 第七百九十二章 求他 卫鸢尾看着慕瑾,眼里闪现过昨晚慕瑾被灵珠控制时的样子,邪魅,冷血,如同毒蛇一般,完完全全的忘记她是谁,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猎物一般。 那种感觉,到现在韦燕伟想起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也说了灵珠只会在我虚弱的时候,才能够控制我,我想,下一次我虚弱的时候应该是扶辰公子在出现的时候,到最后是我控制灵珠,还是灵珠控制我都不一定,但是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忘了你的!”慕瑾十分笃定的说着。 因为卫鸢尾这三个字已经刻在了他的心中,是他这辈子最坚强的信念,即便灵珠可以攻克一切,但是却不会攻克“卫鸢尾”这三个字。 卫鸢尾闭上眼睛,的确,取出灵珠,只是不想要让灵珠控制慕瑾。 但是却也同时失去了一层保障。 扶辰公子已经找上门来了,他们是真的绝无退路可言了。 人和自然的那股神秘力量相抗衡,就等于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可是卫鸢尾真的很怕慕瑾会被灵珠控制住,然后变成昨晚那个人! 卫鸢尾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慕瑾,你真的不知道那晚你被灵珠控制后,你变成了什么样,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我觉得我必须要你清楚的知道你被灵珠控制后的样子!” 慕瑾的眸孔微微变了变,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卫鸢尾,心中一痛,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被灵珠控制后的你,如同地狱来的恶魔一般,完全不认识我是谁,更是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许,那个时候你不是被灵珠控制了,而是你的整个思想就是灵珠的!”卫鸢尾再多的也不想再说了。 慕瑾听着卫鸢尾说的,慢慢蹲下身,然后轻轻的掀开卫鸢尾的衣角,尽管三天过去了,卫鸢尾身上的淤青已经淡了很多,可是那晚留下的痕迹却还是在的。 “我竟然将你伤成这样?”慕瑾眸孔中满是震惊,似乎不相信这是他做的一样。 “那晚我不管怎么推开你,甚至打你,换来的只是你的变本加厉,慕瑾,我真的可以肯定,那个不是你,那个时候的你,因为中了媚药之后,需要的就是一种发泄,而我就是那个发泄的对象,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看着你的脸,露出那么陌生的神情,在我身上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有多恶心吗?”卫鸢尾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慕瑾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被控制后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幽深的眸光之中满是愧疚和难受,淡如烟的远山眉,紧紧的皱起:“鸢尾,对不起,让我看看的伤口,我那晚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卫鸢尾伸手将慕瑾轻轻推开:“慕瑾,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本意,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当时的你已经完全任何意识了,所以灵珠才能轻而易举的掌控你的思维,但是我真的很怕再次看到这样的你,所以我宁愿陪着你一起死,我也不愿意看到你被灵珠控制的样子,更不想看到被灵珠控制后的你亲手杀了我们的苏儿!” 卫鸢尾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慕瑾的整个身体猛的震了一下,这种恐惧似乎立刻占据了他整个身体一般。 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痛苦万分吧,更何况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呢? “所以,现在只有将灵珠从我身上取出来,不让灵珠在控制我吗?”慕瑾紧紧的握起卫鸢尾的手。 所有的痛楚和苦难,他都可以忍受,但是他是绝对不允许鸢尾和苏儿受到这种折磨。 “是,将灵珠从你体内取出来!”卫鸢尾口语坚定的说着:“如果我们将灵珠主动交给扶辰公子,我在求求扶辰公子,说不定我们都不用死,还可以离开隐世家族!” 慕瑾低垂下眸子,那如玉珠般的眸子中掀起阵阵的涟漪,随后在瞬间又化为一"bo bo"浪,迅速的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像是下定了决心:“好,我们将灵珠交给扶辰公子,但是我不允许你求他,要求也是我去求!” 卫鸢尾听到慕瑾最后这句话,整个人都震惊了。 求?这句话如果一个普通的人说出来,卫鸢尾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他是慕瑾啊,风华绝代,人人追捧的慕瑾啊! 十年前的慕瑾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集高贵的身份和卓尔不群的才华于一身,他怎么能用求这个字呢? 卫鸢尾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似乎一下碎了。 当初慕瑾为了救她,放弃了南岳国皇上的皇位,只求能够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在一起。 或许,慕瑾也并不在意那个皇位,可是如今竟然让慕瑾去求扶辰公子放过他们。 他曾经那么的高傲,如今却要放弃自己的自尊和所有的骄傲去求另外一个人。 是她,她可以忍吗? 她当然忍不了,就跟同样都是数一数二的顶尖整形医生,为了某些原因,让她放下自己的自尊和身上的荣耀去低声下气的求另外一个整形医生,她能够做得到吗? 如果单纯的是为了自己,她是做不到的。 而慕瑾,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和苏儿! “只要以后能和你苏儿生活在一起,一切都值得!”慕瑾看着卫鸢尾那十分痛苦的神情,掀起唇角,淡淡的说着。 似乎为了卫鸢尾和苏儿,一切都是值得的。 卫鸢尾闭上眼睛,脑袋忽然有些很乱,她真的感觉,自从她和慕瑾在一起之后,慕瑾身上所有的光环和骄傲,都在一点点的消弱。 他曾经是尊贵无比的太子啊,从小就生活在皇宫之中养尊处优。 即便他不想做皇子,也可以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身份地位依然是那样的无比尊贵。 可是现在呢,慕瑾现在成了什么? 清茗水榭的少主,虽然是威震一方的少主,可是在名声和地位上又怎能和皇子相比? 之前,他的身上的全都是盛誉,现在呢?背负的全都是骂名以及邪恶的代名词!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三章 以色侍人 “少主,千叶和苏儿两个人在外面打起来了!”寒月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慕瑾和卫鸢尾两人对视了一眼:“你在这等我!” 慕瑾从寒月手中接过新的银色面具戴上,之后就跟着寒月走出了门外。 苏儿是不会武功的,而千叶虽然武功和轻功都会。 所以两个人是打不起来的,就是苏儿在前面跑,千叶在后面追。 然后所谓的打架,就是两个人吵架而已。 “寒月,把她们都给我弄下来!”慕瑾看到眼前的场景,下令道。 不过是几下的功夫,寒月便一左一右将在小院上乱飞的两个人给揪了下来。 “就你长得这么丑竟然还想跟我娘亲抢少主,简直做梦,又丑又笨!告诉你,我娘亲才不稀罕少主,你要你拿走好了!”苏儿的嘴巴依旧不饶人。 说的千叶脸色通红,浑身发抖,千叶何时被人这样骂过啊?当时急得都要哭了。 “苏儿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慕瑾听到苏儿这样说话,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苏儿看到慕瑾,气哼哼的将嘴巴撇到一边,用手指着慕瑾,十分气愤的说道:“喜欢我娘亲的人多了去了,真不知道我娘亲看上你哪一点了?你很有钱吗?你长得很帅吗?可是追我娘亲的人都不差啊,要不是你,我娘亲早就嫁给了一个身份非常高贵的人了,那个人你根本就比不了!” 苏儿是真的生气了,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娘亲,在隐世家族谁不将她的娘亲当祖宗一样的供着,即便在看她的母亲大人不爽,可是还不是要对她的娘亲毕恭毕敬的。 还有那些追她娘亲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对她娘亲阿谀奉承的,即便是那个贵族的人,没有对她娘亲有多殷勤,可是也根本不可能会欺负她的娘亲啊! 要不是打不过他,她早就给她娘出气了。 “苏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卫鸢尾站在门外,对着苏儿呵斥道。 苏儿看到自家娘亲终于从房间中出来,便立刻跑了过去:“娘亲,那个大坏蛋都将欺负的三天不能下床,你还要帮他说话,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我那个有仇必报的娘亲了!” “苏儿,这不关……少主的事情,不要乱说!”卫鸢尾拉住苏儿让苏儿少说两句。 她也知道,在苏儿的眼中她可是一个从不吃亏的主,别人扎她一针,她绝对会立刻还回去的主。 所以她的隐忍,看在苏儿的眼中十分的不痛苦,自然就有着要帮她报仇的想法了。 慕瑾听到苏儿这么说,是深知,这个小苏儿估计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谅解他了。 同时小苏儿说的那些话,倒是让慕瑾莫名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感觉在苏儿的眼中,他什么都不是,甚至完全无法和苏儿口中的那个人相比一般,谁都希望是孩子眼中的英雄,然而在苏儿的眼中,他什么都不是,这种失落的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仿佛之前所做的一切的都在瞬间被否决了一般。 “这件事是我的不对,苏儿,你想要怎样消气都可以,但是不要将怨气牵扯到其他的人身上,千叶,是我四年前带回来的孩子,在我眼中她就跟你一样,只是个孩子!”慕瑾朝苏儿走过去,语气诚恳。 错了就是错了,苏儿生气也是应该的。 “反正你不疼我娘亲,有的是人疼我娘亲!”然后苏儿转过头看着卫鸢尾,似乎有些不舍,但是却又非常倔强的说道:“大不了,我将我师傅让给娘亲大人好了,反正苏儿才不要他做我爹呢!” “苏儿,你不要在乱说话了!”卫鸢尾弯下身捂住苏儿的嘴巴,看向一旁的慕瑾,眼神中颇有些无奈,随后卫鸢尾的眸光跃过慕瑾的肩头落在千叶身上。 虽然没有听清楚苏儿说的是什么,但是看千叶的神情,自是气的不清。 这小姑娘,一看就是个天真烂漫,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的样子,心思也比较单纯。 苏儿说的话并不是很重,可是这小姑娘却是气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却也说明了苏儿说的话是真的,这小姑娘喜欢慕瑾! 慕瑾顺着卫鸢尾的眸光望去,便看到千叶双手紧握,身体绷直,极为气愤和难过的站在那里,明明是一副很委屈要哭的神情,可是却是咬紧了唇,神情十分的倔强,就这样狠狠的看着卫鸢尾和苏儿。 慕瑾转过身走到千叶跟前,还没有说话。 千叶却是开口道:“少主你真的要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千叶问这话的时候,眼神中还带着隐隐的期待,期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这个样子,刚从外面回来吗?”慕瑾显然看着千叶这一身风风火火的行头,好似是一回来,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就跟苏儿吵了起来。 千叶听到这句话十分的伤心:“我都在皇宫待了三天了,刚刚才被送回来,少主你都不知道吗?” 慕瑾这个时候才想起,他离开的时候,把千叶留在了宫中:“我刚刚醒过来,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然后望向一边的寒月,寒月立刻回答道:“少主,属下以为少主另有主张,将千叶送走了,所以才没有过问的!” 千叶听到这,心里却是越发的伤心,她感觉她在这里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了。 果然都和皇上说的一样,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少主,原来皇上说的都是真的,原来你有喜欢的女人了,只不过是媚药而已,你怎么可能昏迷了三天,不过都是借口而已!”千叶说着便朝卫鸢尾走过去,用手指着卫鸢尾:“你长得是很漂亮,可是你心思太坏了,故意不让我少主去皇宫接我的,我是喜欢少主又怎么样,可我没想过要和你抢啊,可你呢,心如蛇蝎,以色侍人,你觉得能长久吗?” 千叶越说越激动,似乎下一步就要冲过去和卫鸢尾大吵一架般。 “千叶,你够了!”慕瑾立刻呵斥着千叶,那双漆黑的眸光之中隐隐的燃烧着怒意。 正文 第七百九十四章 和平相处 周身的凌厉之气一下散发出来,十分的骇人。 看着千叶的神情,慕瑾几次张口,最终才冷凝的对寒月说道:“寒月,现在就送千叶回清茗水榭!” “我不走,我就要留在这里,这个坏女人有什么好的,少主你什么时候这么肤浅了?”千叶对于慕瑾的话从来都不敢忤逆,但是此时千叶心底的愤恨却是被点燃了。 这个女人才认识少主几天,就让少主如此信任相信她了?她和少主可是认识四年了。 少主曾经还亲自教过她武功呢! 可是这个女人不知道靠着什么手段,竟然让少主如此的痴迷,甚至连她都不认了,她怎么甘心? “寒月!”慕瑾再次冷厉的叫了一声。 寒月走上前想要将千叶带走,但是千叶却是死命的挣扎着,随之还动口要去咬寒月。 “少主,你是不是就是喜欢这种有心思有手段的坏女人?她还有个孩子!她根本不喜欢你,她只是在利用你而已!”千叶对着慕瑾声嘶力竭的说着。 慕瑾听到这句话,眸光越是一片森寒:“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谁告诉你她是一个坏女人了?当时那种情况,是我故意将你留在皇宫中的吗?我刚刚才醒过来,连你被留在皇宫也是才知道的,你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把你的小脾气收一收?” 俨然慕瑾是发火了,语气也更是重了一些,直让千叶愣愣的站在那里,眼泪直往外流,可是却又拼命的想要挤回去。 寒月也在一边说道:“少主的确在刚刚不久前醒过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你还在皇宫里的事情,千叶你就别闹了!” 千叶看着慕瑾又看着寒月,似乎是明白自己误会了,当时那愤恨的表情在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然后紧接着用一双认错的眼神看向慕瑾。 慕瑾却是将眼睛轻轻的撇开,低声吩咐道:“寒月,送她回清茗水榭吧!” 千叶一听,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立即便开始开口求慕瑾,但是慕瑾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他下的决心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而且千叶刚刚又那么说卫鸢尾,慕瑾怎么可能会让千叶继续留在这里。 “少主,要不就让她留在这里吧?”卫鸢尾这个时候突然出声。 苏儿将卫鸢尾的手从自己嘴巴上拿开,对着慕瑾说道:“对,让她留下来,做你的妻子,我和娘亲走!” “苏儿,你在说一句话,你以后就别想见到你师傅了!”卫鸢尾十分严厉的对着苏儿说道。 苏儿看着卫鸢尾,然后转过身跑回了屋子当中。 慕瑾走到卫鸢尾跟前,在卫鸢尾低声说道:“千叶人比较单纯,很容易被人利用,她那些话肯定是慕止跟她说的,将她留下来不好!” 卫鸢尾看着慕瑾:“我当然知道,她但凡有一点儿城府,也不可能在你面前说那些话!”然后卫鸢尾轻轻的将慕瑾推开。 露出一抹很谦和的笑容:“千叶小姐,苏儿比较顽皮,我没有管教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然后微微弯下腰。 千叶看着卫鸢尾突然弄这么一出,有些不知所措了,一脸的疑惑,但是随即就又说道:“你别再这假惺惺的!” 卫鸢尾也只是笑笑:“我会求少主让你留下来的,至于我是不是坏女人,我希望你能够通过你自己的判断力来了解,而不是从别人的嘴巴来了解我!” 说着卫鸢尾转身便离开,走到慕瑾身旁的时候,卫鸢尾停下脚步说:“让千叶和我住一个院子吧?正好有个人陪苏儿玩!” 慕瑾看着卫鸢尾,似乎不明白卫鸢尾想要干什么。 他们现在的这种关系,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不是不相信千叶,而是千叶知道的越多,对她的伤害也就越大。 千叶看着卫鸢尾和少主站在一起,竟然莫名的觉得两个人十分的相配,从气质到言语真的是相配到了极点。 让她莫名的产生了一种自卑感。 这女人身上的气质以及散发出来的气场既强大却也内敛。 光是卫鸢尾同少主说话的语气,就是她比不了的。 “鸢尾,你在想什么?千叶她一直都生活在清茗水榭中,被保护的很好,一点儿烦恼都没有,再加上性子比较简单,还带着倔气,将她留下来只会害了她!”慕瑾紧跟着卫鸢尾回到屋中。 苏儿见到慕瑾进来了,就要气哼哼的出去。 卫鸢尾却是将苏儿给拉住,然后拉到慕瑾跟前:“你给你父亲下媚药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后果吗?你知道媚药是什么嘛?” 苏儿想了想:“好像是增加夫妻感情的,要不然那些姨娘干嘛给自己的丈夫用啊!” “媚药是一种毒,男人中了,女人就是解药,而且你给你父亲下的媚药药效比较强烈,在一定的时间内没有解药的话,你父亲会死的,你差一点儿害死你父亲,你竟然还有脸对着他发火?”卫鸢尾最先要做的是将苏儿和慕瑾两人之间的误会给解开。 △≧△≧, 苏儿生气的小脸看着慕瑾又看着卫鸢尾,似乎是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那娘亲你怎么会……” “当然是要救你父亲啊,难道你想背负上杀父的罪名吗?”卫鸢尾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苏儿摇摇头:“我只是看到娘亲受欺负了,苏儿没想其他!” “你父亲等了我们五年了,他怎么会欺负我呢?他比任何人都在乎我,有时间往往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相,小苏儿,不要动不动说你不要认这个父亲了?没有认不认,你本来就是你父亲的女儿,不管你多少岁,活着还是死了,他都是你的父亲,永远是你的父亲,这个事实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卫鸢尾语重心长的说着。 苏儿听着,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愧,低着头,搅着自己的小指头,软糯糯的说道:“娘亲,我知道了!” “去跟你父亲道个歉好吗?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真的伤到他了!”卫鸢尾见小苏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语气便也温柔了起来。 正文 第七百九十五章 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小苏儿慢悠悠的转过身,然后小心翼翼的抬起乌黑的小脑袋,看着面前如雕塑般高大的慕瑾,小声道:“少主,对不起!” 那一句软软的低低的言语,瞬间就让慕瑾冰块般的心融化成了一滩水。 慕瑾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苏儿的小脑袋:“还是不愿意叫父亲吗?没关系,我们慢慢来,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接受我了,在叫也不迟!” 说完便将小苏儿给抱了起来:“你放心,你和你的母亲大人,在我心中是任何代替不了的,千叶,在我眼里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而且千叶人也不坏,你不要在去欺负她了好不好,还有不要以貌取人,她是一个很可爱,很天真的孩子!” 说道千叶,小苏儿又有些不高兴了,似乎她很不喜欢千叶。 “苏儿,千叶不喜欢娘亲,而你不喜欢千叶,千叶同意了解下娘亲,那你是不是要去了解一下千叶啊,你们好好的相处一下,要是千叶还是你想的那样坏,那在让你父亲送回清茗水榭好了!”卫鸢尾对着苏儿劝解着:“顺便,我还有话要跟你父亲说!” 苏儿想了想也是,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她又不想自己的母亲大人受委屈,便乖乖的走了出去。 直到看到苏儿走出去,卫鸢尾才用一张严肃的面容看着慕瑾:“慕止肯定是知道我们已经相认了,所以才会故意跟千叶说那些话的,千叶的性格很容易被人利用,越是刺激她,她越有可能再不知不觉中成为慕止控制的傀儡,然后用来对付我们!”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想送她回清茗水榭!”慕瑾又怎么不了解千叶呢。 慕止利用千叶太相信人的缺点,对她进行了洗脑,将卫鸢尾描述成心机颇深的坏女人,那千叶肯定会带有敌意。 然后慕止在假装帮助千叶,这个时候的千叶,很容易受慕止蛊惑,然后被慕止掌控。 “慕瑾,我改变主意了!”卫鸢尾十分认真的说着,清妍的眸光中闪耀着坚定的火光:“你是拥有高贵血统的狮子,是百兽之王,而不是一只只会逮老鼠的猫,我不应该为了苏儿,要求你收敛你的野心,而我最为你的妻子,我应该鼓励你勇敢而战,将抢夺我们土地的敌人赶跑,重新夺回我们的领地!” 慕瑾看着卫鸢尾,漆黑的眸光中微微的闪耀着:“鸢尾,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要让我重新夺回我的皇位吗?” “还有你高贵的尊严和身份,很多事情以为退一步就会海阔天空,可是得来的却是别人的得寸进尺,我们一直这样被人算计,被人追杀,只因为我们想要一颗过着平淡的心,可是别人不愿意,非要把我们逼入绝路,将我们逼死,我们忍受了五年,好不容易在一起,可是却是总有人想要将我们分开,甚至想要将我们仅剩的价值榨光!”卫鸢尾对着慕瑾一字一句的说着。 她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和考验,差不多要将她的那颗充满挑战的心给磨平了。 可是当苏儿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才忽然间明白,这些年她和慕瑾为什么要过着这种被人算计,被人追杀的日子,完全是他们理解错了意思,以为放弃了就可以得到安逸的生活。 可是他们错了,想要得到安逸的生活,就必须成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个人,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要对他们俯首称臣,又何来的算计和追杀呢? 慕瑾就这样看着卫鸢尾,看着卫鸢尾眼中冒出的团团焰火,熊熊燃烧着她的斗志:“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就是想要复仇,然后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皇位和国家,遇到你之后,我就想只要复仇就好了,只要和你生活在一起,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你记得我们成亲时你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吗?”卫鸢尾泛着星光的眸光看着慕瑾。 慕瑾想了想,但是却没有想起来:“什么话?” “你说我是你的第五任王妃,也会是最后一任王妃,我现在有个简单的心愿,你让我继续做王妃好吗?然后……在让我做皇后,让苏儿成为真正的公主!”卫鸢尾微笑的说着。 似乎在一夕之间,慕瑾回到了和卫鸢尾刚成亲时的那个夜晚,当时卫鸢尾的眼神,和她此刻的眼神真的是一模一样。 眼眸中充满了无限的挑战性和可能性,那种狡黠和灵动再一次的回到了卫鸢尾的眼眸之中。 “好,那我便让你再次做上本王独一无二的王妃!”慕瑾邪魅的勾起唇角,身上的王者之气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从骨子中释放出来。 “在扶辰公子回来之前,我们找出慕止背后的那个人,然后对付扶辰,集齐十二生肖灵珠,让该死的隐世家族重现于世,最后,你做皇,我做后,然后真正的过着我们想要的生活!”卫鸢尾相信以慕瑾的能力是能够做到的。 这其中真正最难对付的只是扶辰而已。 “好!”慕瑾眸中泛着精湛而又深邃的光芒,那种只属于王者的霸气和气场再一次的回到了慕瑾身上。 皇宫内,慕止对于福禄的禀报,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在多想,便让慕瑾进来了。 , 依旧是一袭胜雪的白衣,整个人如高洁而不可侵犯的莲花一般,顾冷而又高傲,眨眼之中泛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每一走步便仿佛是要整个世界都拜服在他的身下一般。 那种天生的王者风范,真的不是谁都能比拟的。 “上次本少主走的匆忙,这次特地是来跟皇上将上次宴会所谈之事进行下去的!”慕瑾邪佞着唇角,漠然的开口,眼神是那么的孤鹜高冷。 就如同一头展翅翱翔的猎鹰在看着地上渺小的猎物一般。 “少主竟然如此爽快?”慕止有些不敢相信,慕瑾身上的那股凌盛的气势,几乎让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就好似慕瑾才是真正的王一般。 “本少主帮助你夺回安王爷和律王爷手中的兵权,并且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只要皇上你将身上的灵珠给我!”慕瑾十分干脆的开口,身姿傲然的坐在由楠木打造的椅子上。 正文 第七百九十六章 开始反击 “你在说什么?灵珠?你怎么会认为我有这个东西?”慕止极为惊讶的说着。 他怎么知道他身上有一颗灵珠的。 “你没有这个东西,隐世家族的人会跟你合作吗?你当隐世家族的人傻吗?他凭什么要帮你一个出身低微,不被自己父皇所重视的皇子成为皇上?”慕瑾斜着眸看着慕止的反应,似乎一切都在慕止的掌握之中。 慕止在袖中暗暗的握紧拳头,慕瑾的这一次出现和话语,真的是让他的背脊冒出一阵阵的冷汗。 直到许久,慕止才故作轻松的说道:“十二生肖灵珠朕怎么可能有!” “当初你的父皇是用什么方法抢夺到这个江山的,皇上你忘了吗?你的父皇可是给后人开了一个很好的先列,难道皇上你就不怕后人效仿吗?要是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个人联合起来,皇上你觉得你能够在这位置上做多久?到时候你会成为南岳国最短命的皇上,别人就会笑话你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即便当上了皇上,可也最终只能将皇位拱手相人!”慕瑾针针带血。 每一句无不是慕止害怕担忧的。 此话一说,殿中安静极了,那些宫人们几乎连呼吸都不敢透一下。 “大胆!”慕止一下怒斥道,双眸怒蹬着慕瑾。 一屋子的人更是吓的双腿哆嗦,似乎慕止再说一句,这些人全都会两腿发软跌坐在地上一般。 “本少主说的是事实,在军事上,皇上你没有任何的经验,他们若真是联合起来,等皇上再来找本少主的时候,本少主可就无能为力了!”慕瑾说完站起身,决然的离开。 “等一下!”在慕瑾在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满脸怒容的慕止一下叫道。 “朕身上的确有生肖灵珠,隐世家族的那个人要的也的确是生肖灵珠,但是如果朕将生肖灵珠给你的话,隐世家族的那个人知道后,自是不会再告诉我关于隐世家族的事情,而到头来,这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只要生肖灵珠以及他的皇位,对于隐世家族,他已经没有兴趣了。 慕止知道少主就是慕瑾,卫鸢尾又回来了,对于慕瑾来说,他根本对隐世家族没有任何的兴趣了。 十二生肖灵珠也不应该要了,可是慕瑾却还是要生肖灵珠这是为什么! 并且他和隐世家族的交易也根本和灵珠无关,隐世家族许诺他事成之后帮助他统一三国,所以他才答应隐世家族的要求的。 所以,他是不会将灵珠给慕瑾的,谁知道他发现了什么呢? 慕瑾眉目一了,看着慕止:“也对,可是你让本少主替你解决这些人,总得拿出些交换条件吧?十二生肖灵珠,你至少给本少主找来一个吧?” “如果你能够帮朕解决这些,朕一定给你一个生肖灵珠!”慕止言之凿凿。 等到了那个时候,慕瑾的利用也就没了,说不定他已经死了。 慕瑾邪佞着唇角:“好,如果到时候皇上你拿不出,就拿皇上的命来抵吧?” 慕止的神情一愣,紧接着就要爆发。 但是随即慕瑾却再次说道:“清茗水榭本就是做这人命买卖的,杀谁都是杀,清茗水榭不怕成为众矢之的!” 慕止看着慕瑾,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捏住,直至骨节泛白,才松开。 “少主,你在朕面前说出这番话,不怕朕现在就杀了你吗?”慕止将那个杀字咬得极重,面色更是一片狰狞。 慕瑾却是一脸孤冷淡薄的看着慕止,然后转过头看了看外面的侍卫,风轻云淡的说着:“皇上与本少主的距离不过只有五步之远,本少主现在想要杀皇上的话,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等外面那些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皇上应该只剩下半条命了!” 慕瑾说的很对,尤其还是在他不能使用内力的情况下。 慕止再一次的握紧了拳头,眸光凌冽的看着慕瑾。 “再说,皇上你不是还中了毒了吗?本少主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再也没有人能给皇上解毒了!”似乎慕瑾从一开始说出那个条件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慕止的反应。 “这么说,少主你是承认了?”慕止低狠着声音说道。 他不相信这么长时间了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还没有相认。 “她不是烟雨庄的人,也不是宁籽,至于真实的身份,再过一会儿应该就有结果了,不过皇上请放心,本少主是一定有办法让她给皇上解毒的!”慕瑾不紧不慢的说着。 慕止听了慕瑾这句话,略微沉吟了一下,到底有没有相认,他不得而知。 “你现在不是在跟朕做交易,而是在威胁朕!”慕止冷冷的说道:“朕怎么知道,等朕将灵珠给你的时候,你会不会直接要了朕的命!” “如果本少主现在就给皇上解毒,等兵权重回皇上手中,皇上肯定会第一时刻出动军队灭了清茗水榭吧?”慕瑾冷漠的开口。 慕瑾说的也没错,到了那个时候他肯定会让整个清茗水榭不复存在。 “那你就将人交给朕看守,事成之后,少主你在想办法让她给朕解毒,这是最好的办法!”慕止现在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丝希望,那就是慕瑾和卫鸢尾两人没有相认。 慕瑾抬起眼角,漆黑的眸光孤鹜而又高远:“那不如这样,本少主将她给放了,在事成前,我们可以派人在暗中跟着她,但是谁也不允许与她接触,直到皇上与本少主之间的交易完成,我们在派人将她带回来,如何?” “清茗水榭以及皇上所设立的情报收集站,正好可以暗中监督,如果皇上违反了这个规定,朕便直接杀之,如若本少主违反了这个规定,皇上直接将人带回皇宫,皇上你觉得如何呢?”慕瑾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这就等于两伙人暗中跟着她,但是却不能直接与她接触,甚至不能让她发现他们。 听起来,跟牢笼也没有什么区别,尽管有自由,可是却是始终都活在别人的监视下。 “好,那就按照少主所说的,在此期间我们谁也不允许私自接触她,甚至让她发现我们的存在!”慕止本就没有指望卫鸢尾会给他解毒。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七章 她到底是谁 他只是不想要让慕瑾和卫鸢尾相认而已,仅此而已。 “既然这样,那皇上,我们合作愉快!”慕瑾淡漠的眸光中这才微微的露出一抹笑意,然而这抹笑意却是让人看得不通透。 “你打算如何替朕扫清障碍?”这么多天,总算是谈到了正事上。 “想要夺回兵权,就必须要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安王爷和律王爷手下爪牙众多,得一一处理掉才行,现在最怕的就是安王爷和律王爷已经在暗中勾结了,这个时候就需要出现一个极具份量的人,让他们感觉到威胁!”慕瑾曾经可是战无不胜的王,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的战役,经验和战术自不是一般的人能比的,至于朝廷上的事情。 那慕瑾是更加清楚不过的,在此之前作为太子的他,更是管理统辖过这个国家。 所以无论是应对朝廷中的波云诡谲,还是战场上的各种阴谋和兵法,他都能做到应付自如。 慕止听着慕瑾的话,在心里冷笑,真的不愧是慕瑾,他在这座皇宫生活了十几年,对于安王爷和律王爷的行径,他真的太了解了,也更是对整个朝廷中的争斗了如指掌。 “边境那些城镇总是遭受游牧一族人的抢夺,无不是因为他们爪牙众多,而皇上无人可用而已,这个时候要是出现一个完全听命于皇上的人,且在行军打仗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本少主想他们也不会完全的将皇上的话当做耳边风,肯定能够好好的守护好边境,不让任何人闯入境内!” “那个极具份量的人便是你?”慕止直击要害的问道。 慕瑾微微一笑:“重要的人,往往是最后才出场的,皇上现在已经昭告天下,选出一些武功高强,谋略出众的人,并且明确告知天下人,一旦被朝廷录用,便是高官厚禄待遇!” “正好也提供给了安王爷和律王爷在朕身边安插人的机会!”慕止如实的说道。 这个他之前不是没想过,但是谁知道到最后被选出来的这些人到底是谁的人呢?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暗中进行,不让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有所察觉。 “本少主到时候会安排一些人进去,是谁的人,皇上到时候一目了然,这些人主要是用来扰乱安王爷和律王爷视线的,接下来的一步,本少主会将那两位王爷的爪牙名正言顺的除掉,到时候皇上看本少主功不可没,一定会封本少主成为第一个外姓王爷吧?在之后,就是完全的将安王爷和律王爷手中的兵权夺回!”慕瑾轻轻掀着唇角,幽深的眸孔之中满是自信的光芒,仿佛一切都胜券在握般。 慕止听着慕瑾的话,这个他之前就有想过,但是实行起来却是十分的困难,就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而这个可以和安王爷和律王爷的人选既然已经出来了,那胜利自然就归他所有了。 “那一切都按照少主的意思去办,事成之后,朕一定会给少主一个满意的交代!”慕止一想到慕瑾要辅佐他,瞬间觉得他这个皇位坐得更稳,晚上睡觉也更是没有顾虑了呢! 一切真的都朝着他最满意的方向发展。 慕止眸中溢出笑意,但是随之便又迅速的收敛起来。 不,那个神秘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所以,这个发展还不是最满意的。 慕止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满意笑意尽收慕瑾眼底。 等安王爷和律王爷连根被拔起的时候,慕止才会发现,他要的不仅是他的灵珠,还有他的皇位! 正在这个时候,一身黑衣的寒月迅速的走到慕瑾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 慕瑾紧抿着唇,听后,便让寒月下去了。 “在放她走之前,朕见一见她应该没问题吧?”慕止看着慕瑾,这个要求慕瑾应该能够答应她。 “当然可以,本少主这里刚刚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皇上你要听吗?”慕瑾对着慕止语气平淡的说道。 慕止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好啊,朕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够拿到宁公子的毒,并且还会解毒!” “皇上看了就知道了!”说完慕瑾便将寒月递过来的一个信封推到了慕止跟前。 慕止打开来一看,那画像上的人正是卫鸢尾,然后她的籍贯,姓名,年龄,甚至是家世,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这是什么意思?”慕止似乎有些不懂。 “这是本少主查到她的身份啊!”慕瑾十分坦然的说着。 “她的身份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南岳国金陵城一个商贾之户的千金小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是怎么到的皇宫?”慕止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可笑之极。 “本少主也觉得可笑,可是确实,寒月带回来的消息便是如此,此时那位千金小姐因为眼光高,目前还一直在家待嫁!”慕瑾的话已经十分明显了。 /~半&clubs;浮*生:.*无弹窗?@++ 那就是卫鸢尾易了容,并且还一不小心易容成另外一个女人! 慕止隐隐的担忧着,即便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没有相认,可是慕瑾这样查下去,也迟早查出卫鸢尾的身份。 “她要是易容了,朕即便看不出来,难道少主也看不出来吗?”慕止觉得有些可笑的说着。 “皇上应该知道隐世家族有一种药叫做易容药水吧,喝了这易容药水,容貌便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虽然不能随心所欲的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可是却是能够让任何人都看不出来,这足以说明,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隐世家族的人!可能你不知道,宁折颜就是隐世家族的伪装者,上一任的阁主就因为发现宁折颜的身份,所以才让宁折颜离开烟雨庄的!”慕瑾一字一句的说着,看着慕止的反应由平静到吃惊,在到最后的平静。 “难道她也是伪装者?”慕止问道,那个人明明就是卫鸢尾,可是却一不小心易容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可能,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慕瑾轻扬起双唇:“她竟然是隐世家族的人,难怪嘴巴那么严实,本少主可是用尽了办法,都没有办法从她嘴中问出有用的信息来,没有想到她的身份竟是如此的神秘啊!” 正文 第七百九十八章 真相越来越近 慕止真的是越来越不知道现在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慕瑾和卫鸢尾可是互相爱着彼此,慕瑾竟然能够查到这种地步,难道就查不出卫鸢尾的身份吗? 反倒还弄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 还是,那个人并不是卫鸢尾呢? 慕止陷入了迷茫之中,可是却仍旧装着一副冷静的样子。 在跟着慕瑾回到江南院见到卫鸢尾的时候,慕止更是大吃一惊,不过是短短的几天功夫,面前的人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慕止甚至都怀疑这个人肯定不是卫鸢尾,然而当慕止走到卫鸢尾跟前时,即便卫鸢尾的脸上很脏有着血污,以及身上满是臭味。 但是他敢肯定这个人是卫鸢尾无疑。 心里一下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瑾怎么可能将卫鸢尾折磨成这个样子? “本少主让人去掉了她身上的一根肋骨,不会死,只是过程很痛!”慕瑾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一句话那双漆黑的双眸犹如地狱之门一般阴森恐怖。 慕止听后,眉头更是一皱,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真的可以确定这真的是卫鸢尾无疑,不会有错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肋骨?”慕止唇角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一脸平静的问道,然后眸光便看到了卫鸢尾的背部有一处很明显的包扎。 这个时候的卫鸢尾已经完全意识,脸色如同白纸一样,即便放一把火烧了她,恐怕她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随之慕止便用手掀开卫鸢尾背后的衣角,血污以及,那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他也看清楚了,卫鸢尾背后的疤痕。 慕止的手猛的一抖,但是继而说:“少主你到底是怎么将人的肋骨取出来的!” “具体过程本少主并不知道,只知道割开后背一个很长的伤口,找到肋骨,之后用刀具将肋骨取出来,这个步骤很复杂,必须保证人不能死,目前为止也只有清茗水榭的人能够做到!”慕瑾似乎对于这一项手术很得意。 慕止光是听着就是浑身发冷,在看着那包扎起来的伤口,更是没有勇气在去看那切开的伤口了。 “你确定这样人能活吗?” “当然能活,已经做过无数次的试验了!”慕瑾低沉着声音,十分笃定的说道。 慕止看着只能趴着的卫鸢尾,不,他已经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卫鸢尾了。 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以慕瑾的聪慧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这个人是卫鸢尾呢? 难道是他认错了? 这根本就不是卫鸢尾? 那个神秘的人只告诉他,会有一个女人会接近他,而他自然而然的就这位这个人是卫鸢尾了。 可是到头来,这竟然不是! 慕瑾看这么慕止脸上变换莫测的神色。 “她现在身体还是比较虚弱,也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一个月之后就能够下床行走了,养好之后完全和一个正常人一样,所以皇上不用担心她的安危!”慕瑾很简单的说了这几句话。 “好,一切就全交给少主了,朕先行回宫了!”慕止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这个时候趴在床上的卫鸢尾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脸色虽苍白如纸,可是那眼神却是十分的精神。 “我花了一个多时辰的妆,他竟然没看,真是浪费了我的时间了!”卫鸢尾的话语中掺杂着些可惜。 她背后那个伤口,为了逼真,可是真的用了人血啊,但是慕止竟然没看。 “他听到我将你肋骨取出来时,神色明显变了一下,应该是怕了吧!”慕瑾风轻云淡的说着:“他不看也正好,省得到时候我杀他之前还要将他眼睛给挖掉!” 他女人的身体,只能由他一个人看! 卫鸢尾有些无奈的掀起唇角,转过头看了看一眼她的背部,倒是洗起来也是麻烦。 “一切都按照计划中的进行,鸢尾,你很快就能坐上王妃了!”慕瑾十分有自信的说着。 “我更加关心他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卫鸢尾也轻轻的掀起唇角。 慕止就一心一意的听那个隐世家族的人的话吧,到时候别说自己的皇位,恐怕是连自己的命都不保。 “慕止知道你不是卫鸢尾后,应该会去跟神秘人确认你是不是卫鸢尾,而神秘人也肯定会想来确认你到底是不是卫鸢尾!”慕瑾眯起了眼睛,似乎很快他们就能够知晓慕止身后的人到底是谁了。 “如果苍楚如果在这个时候出现,那就真的很可疑了!”卫鸢尾紧跟着说道。 她是愿意相信苍楚的,可是苍楚如果在这个时辰在瑜楼出现的话,就真的很可疑了。 “还有那个给你小葫芦的人,要是又突然出现了,那肯定就是来试探你是不是卫鸢尾的!”慕瑾接着卫鸢尾的话说道。 “那如果这样,我到底要不要出现呢?如果她真的是宁折颜怎么办?”卫鸢尾说道这,又迅速的摇头:“宁折颜怎么会背叛我呢,不会的,不会的!” “别想了,不管他是不是宁折颜,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就已经很不正常!”慕瑾只有这么一个回答。 宁折颜不可能还活着,留下小葫芦的人也不会是宁折颜,总之只要那个人在此时出现,不管他是谁,都是他的敌人,是背叛卫鸢尾的那个人。 “皇上,属下连夜赶到金陵城,跟很多人打听了,这个女人的确从小出生在金陵城,并且因为她眼光高,一直都没有嫁出去,所以金陵城不少人都知道,属下也去看过,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是还是十分相似的!”皇宫内,慕止听着夜的禀报,心思越来越复杂。 宁折颜的毒药只有卫鸢尾能够拿到,也只有卫鸢尾会解宁折颜的毒,她不是卫鸢尾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总觉得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然而在这个时候,殿内的蜡烛一一尽数熄灭,夜下意识的便要拔出手中的刀。 正文 第七百九十九章 神秘人出现 但是立刻被慕止呵斥住:“你下去吧!” 在夜出去之后,慕止的语气明显有些焦躁:“这些天你为什么一直不出现,朕还以为你是知道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相认后,直接走了!” “江南院的守卫森严,想要进去很困难!”黑影冷漠的开口,依旧没有什么情绪。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卫鸢尾?”慕止现在只想要知道这个。 “当然是!”无比肯定的回答。 “是吗?你现在知道卫鸢尾变成什么样了吗?她被慕瑾取出了一根肋骨!”慕止冷声说道。 帘子下的身影听到这句话,这才微微的转过脸,随后又慢慢的转过头:“慕瑾不可能那么做!” “这是朕亲眼看到的,要么慕瑾没有认出卫鸢尾,要么那个人不是卫鸢尾!”明明一切都是在他们掌握之中的,现在事情怎么变了样呢! 总之他可以确定少主就是慕瑾,但是卫鸢尾是不是卫鸢尾,那他就不知道了。 “慕瑾不会将卫鸢尾伤成那个样子的,而且卫鸢尾也不可能被人伤成那个样子!”这个人似乎对卫鸢尾十分了解一般。 “卫鸢尾身上的特征,朕确认过了,和当时朕看到的一模一一样,不可能有错的!”慕止无比肯定的说着。 帘子那边一阵沉默:“最近南岳国又出现一个十分活泼可爱,并且十分喜欢敛财的四五岁的孩子吗?” “南岳国这么大,朕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留意到,你说的那个孩子,朕不知道,朕只想到慕瑾刚来到南岳国的时候,身边带了一个差不多四五岁的孩子!”慕止有些恼怒的说着。 殊不知,慕止这一句不经意的话,却是让帘子里的那个人,面色微微一变。 “看样子,他们一家子应该是齐聚了。”许久,那好听的声线传来,却是异常的寒冷。 “什么意思?”慕止不懂了。 “你说的那个孩子,很有可能便是慕瑾的孩子,慕瑾不会无缘无故将一个孩子收养在身边,卫鸢尾又去了江南院,即便慕瑾没认出卫鸢尾,但是她的孩子是绝对能够认出自己的母亲,所以你所看到的很有可能是慕瑾和卫鸢尾两人联手演的一场戏而已!”帘子里的人,语调平静。 慕止听到这,是狠狠的一愣:“那既然这样,慕瑾昨天又为什么突然找我来谈合作的事情,并且直接开口要我身上的灵珠!他们一家人团聚了,按照道理,他们应该快速的消失在世人的眼中,去过他们一直想要的生活!” “你应该将灵珠给他的!”帘子中的人冷冷的开口:“你留着对你没好处!” “你什么意思?”慕止真是越来越不懂了。 “江南院附近的墙壁在一夜之间毁灭了,只留下一地的泥土和砖瓦碎片,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可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却是感觉到异常的恐怖,害怕,这件事你不知道吗?” “朕当然知道,朕也去查了,应该是江南院遇到刺客了吧,一地的泥土和砖瓦碎片,应该是内力导致!”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他就让人去查了,可是查不出任何的东西来,只能认为是刺客。 人影冷笑一声:“隐世家族的人也在寻找十二生肖灵珠了,慕瑾身上有一个,你身上有一个,可以说慕瑾和隐世家族人打了一架,应该是隐世家族的人输了,不然慕瑾早死了!” “难道说之前的刺客就是隐世家族的人派来的?”慕止一下说道,并且将那些刺客的特征也说了出来。 听完,帘子中的人,似乎皱紧了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是隐世家族的人派来的!” “但是隐世家族的人也太蠢了吧?竟然直接闯了进来!” “他们只是想确定一下皇宫内的侍卫能力如何而已,等下次隐世家族的人出现,你就未必能躲得过了!” “隐世家族的人这么厉害?”慕止表示抱着怀疑的态度。 “我说再多,你可能也无法理解隐世家族的力量,总之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慕瑾将隐世家族的人打败了,估计需要一段时间,隐世家族的人才会出现!” “这算什么好事?过一段出现,隐世家族的人不还是会找上来吗?” “让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没有退缩的余地,因为他们知道无论逃到了那里,隐世家族的人都会找上门来,慕瑾找你合作,估计是想要在隐世家族的人回来之前找齐剩下的灵珠!”月入窗户,吃进来的微风吹动着帘子。 那一抹火红便从帘子中露了出来,即便月光暗淡,可是却依旧是那么的妖艳。 “那十二生肖灵珠到底是干什么的?”慕止真是也来越不了解这灵珠了。 “是用来打破漩涡之门的,漩涡之门打开之后,隐世家族就会重现人世,也就是说三国可能会再次变成四国,隐世家族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神秘了,失去了那层神秘,隐世家族便和你们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朕想要统一三国岂不是更加的有难度了吗?”慕止只想要统一三国,成为三国独一无二的至上皇。 △≧△≧, “被隐世家族的人拿走生肖灵珠,你只有死的份!”神秘人好不可留情的说道。 “你也是隐世家族的人,应该也不希望隐世家族重现于世吧?”慕止忽然想到这个帮助他的人可就是隐世家族的人。 “对我来说都一样,不想隐世家族重现于世的只是那些统治者而已!” “那现在卫鸢尾和慕瑾两个人相认了,是不是就代表我们的计划行不通了?”慕止狐疑的看了一眼帘子中的人,那抹火红瞬间映入他的眸中。 “不,事情正朝着我所设想的方向发展,之前不让卫鸢尾和慕瑾相认,纯粹是担心他们会从此在整个江湖中消失而已,但是现在他们是消失不起来,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和我们算是一伙的了!” “所以你要的也是十二生肖灵珠了?” “我需要慕瑾替我做一件,我无法做的事情!”那个人低沉的说完之后,身影便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正文 第八百章 你怎么穿成这样 等慕止冲过去的时候,帘子中已经空无一人了。 “你到底想要他替你做什么事情?”慕止对着夜色吼叫道。 然而除了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之外便是一片死寂。 慕止总觉得从卫鸢尾和慕瑾相认开始,这一切就悄然的发生了些变化。 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月光透过树枝稀疏的落到窗前,那抹纯白,让慕止猛然间想起他刚才的那抹火红色! 火红色?这世间有谁能够坦然的将这么艳丽的颜色穿在自己身上呢? 慕止脑袋里最先冒出来的人便是宁折颜! 他没有见过宁折颜,但是对于外界对宁折颜的描述却是十分的熟悉,一身火红色的长袍,面容妖冶,身形如女人般柔软。 而宁折颜的容貌在当时的四国之中可是排在前五的! 慕止真的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那个神秘人就是宁折颜! 卫鸢尾身边亲近的人不多,宁折颜便是其中最为亲近的人之一。 所以对于卫鸢尾的一切,他自然十分的了解。 慕止冷冷的笑着,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神秘人的身份是谁,但是如今,他却是觉得这一切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那个神秘人真的是慕瑾的话,他要慕瑾替他做什么事情呢? 屋外又下了一场小雨,雨水淅淅沥沥的从屋檐上漏下来。 一身白衣的慕瑾站在亭台之下,周围生长的翠绿生物几乎将这座亭台包围,而一身白衣的慕瑾更像是万绿丛中的那一抹白,清新而又那么的独特。 一身青衣的弄月立在慕瑾身后,听完慕瑾的话之后,神情略微有些吃惊:“主子,为什么突然间要属下去北漠国?” “殇离现在的处境并不好,他们所支持的六皇子输给了四皇子,一旦四皇子登基,六皇子以及所有支持六皇子的人都是死路一条,你带几个人过去,暗中保护殇离和他家人的安全就好,不要露面!”慕瑾的声线如山间潺潺而流的泉水,低吟浅唱。 “是!”弄月听到这,立刻明白了慕瑾的意思:“那属下,明日就带几个暗卫前往北漠国!” 慕瑾点了点头,淡雅而又漆黑的眸光看着屋檐下滴落的细雨,眸光悠远而又空灵,声音低喃的道:“东楚国亡了,下一个要亡的是不是北漠国呢?” 弄月一愣,而刚走过来的寒月听到这话,面色一片吃惊,立刻问道:“主子,你是不是知道了?” “北漠国亡了?”弄月听了寒月的话,立刻吃惊的问道。 慕瑾转过身看着寒月:“北漠国出了什么事?” “北漠国皇上在昨晚驾崩了,四皇子趁此时机,一连追罪六皇子三起大罪,并且下令肃清六皇子的党羽,当晚六皇子便整顿了手中的大军,对远在皇城的四皇子发动了战役,几天北漠国的内战是彻底的爆发了!”寒月回答道。 不过是短短一天的时间,各国还没有接受到北漠国皇上驾崩的消息,而内战却是在几个时辰后爆发了。 这个选择对于北漠国来说是致命的。 从四国变成三国,现在又有一个北漠国发生内战了,那南岳国和西陵国肯定会想借此时机将北漠国吞并。 但是这个选择对于六皇子来说或许是一个转机,他不发动内战,那他就是死路一条,发动了,或许他会死但是或许他会反败为胜,成为北漠国的下一任皇上。 “主子,你属下现在派人赶紧将殇离以及他的家人给接到清茗水榭中来吧?”弄月赶紧说道。 慕瑾摇摇头:“殇离的父亲是一个十分衷心的人,他为北漠国奉献了一生,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他只会选择追随北漠国先皇而去,不可能会跟着殇离离开的,他们父亲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固执!” “那现在怎么办?内战爆发了,殇离只能选择跟着六皇子去攻打皇城,这跟谋反有什么区别?”弄月问道。 “殇离跟随在主子身边那么久,对于军事这一块儿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的,不谋反就是死路一条,殇离也别无他法,就是担心,如果输了,殇离和他的父亲恐怕就真的落得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遭世人唾弃!”寒月也是知道殇离现在可谓是进退两难,不离开,那就只有谋反! “你们想的太简单了,北漠国发生内战,在他们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南岳国和西陵国肯定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北漠国很可能是继东楚国第二个被灭国的国家!”慕瑾等他们说完,才悠悠的说出这句话。 作为曾经的战神,以及曾经的太子,对于国事和战事,他真的太了解了。 北漠国内战一发生,结局只有两个,北漠国被灭国或者北漠国成为某一国的附属国。 根本没有第三种选择! 寒月和弄月听到这,神情都微微一愣:“那这样,不论殇离选择哪一种,最后都是要死路一条!” “殇离应该会给我写信的,一切等联系到殇离再说,你们下去吧!”慕伸手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主子,要不要将事情告知玄离?”寒月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又突然问道。 “让我想一想!”慕瑾闭着眼睛,眉宇紧紧的皱着。 殇离曾经在他身边陪伴他五年,帮助他复仇,当然也是因为殇离也要复仇。 如今殇离遇到困难,他不可能坐视不管,可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o 他现在真的有些分身乏术!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内战的时间拖延! “少主,你头疼病是不是又犯了?”一道清新的声音从慕瑾身后传来。 千叶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褶皱抹胸裙,挽着一个青春可爱的发髻,两鬓的鬓发上插着几朵盛放的栀子花。 人未到跟前,可是却已经闻到了那浓郁却十分清甜的花香。 千叶总是喜欢穿着一身粉红,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突然穿得如此清新,以及梳着少女的发髻,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这倒是让慕瑾看得有些不习惯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慕瑾放下手臂。 正文 第八百零一章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千叶听到慕瑾这句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问道:“这样难看吗?” “不是,你以前不是喜欢穿粉色衣服的吗?”慕瑾话语中透露着冷漠。 “她说少主不喜欢颜色太过艳丽的衣服,还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发髻也不能总是那么幼稚,便帮我重新梳了一个少女发髻,我觉得挺好看的,少主你觉得呢?”千叶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髻,脸上的神情,证明千叶是真的挺喜欢的。 “她倒是什么都跟你说!”慕瑾淡悠悠的说道:“不过是一天的功夫,你们似乎相处的挺好!” 千叶站在红色的柱子旁,双手拽着自己的水绿色长裙:“少主真的很喜欢她吗?” “千叶,之前那些话是不是皇上跟你说的?”慕瑾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千叶听到后,神色不免开始紧张起来,然后点点头。 “你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说的话,都不愿意相信我的话?”慕瑾的话语淡淡的,却是透露着一种威慑。 “我……不是不相信少主,只是以为少主真的是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所以才会认为都是那个女人的错,我怎么可能认为少主会将我一个人丢在皇宫里呢!”千叶听到慕瑾这句话,整个神情都显得迫切起来,漂亮的杏眸中更是闪烁着紧张。 慕瑾再一次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千叶见这样便急忙走过去,一边还从袖口中掏出一瓶瓷瓶:“少主,你闻闻这个清凉油!” 在千叶靠近之前,慕瑾却是伸手让千叶不要在走过来。 “不用,我头疼病已经好了!” 千叶站在那,看着慕瑾,似乎在看着一个陌生的人一般。 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少主就更加不愿意让她近身了。 “她不是一个坏女人,但是她的确是一个有城府且心思敏感的女人!”千叶靠近慕瑾的时候,慕瑾轻易的在千叶身上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只属于卫鸢尾一个人。 千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慕瑾。 “她已经敏锐的察觉出,当初我收养你的真正目的!”慕瑾看着千叶那双杏眸,冷淡的说出。 “真实目的?”千叶更加不理解了:“少主不是看我可怜才收养我的吗?” “可怜的人那么多,我为什么要独独收养你?” “那为什么少主要收养我?是想要我跟清茗水榭的其他人一样,替少主卖命吗?可是我武功又不好!” “人都是有弱点的!”慕瑾丢下这句话之后,那月牙白的身影便迅速的从千叶身旁离开。 小院中卫鸢尾正抓着玩的一身泥巴的苏儿要给苏儿洗脸。 这个时候一身白衣的慕瑾直接走了进来,看到一身泥巴且用一脸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苏儿。 卫鸢尾看着进来的慕瑾:“怎么了?” “苏儿身上怎么会是一身的泥巴?”慕瑾眸光落在卫鸢尾的脸上,似乎没有扑捉到卫鸢尾任何异常的神色。 “小孩子不就是喜欢往水坑里跑吗?一个不注意,就变成这样了!”卫鸢尾颇有些无奈的说着。 卫鸢尾说完又看了眼慕瑾,给苏儿洗干净脸之后,便让苏儿出去了。 “怎么了?你今天怪怪的!”卫鸢尾关上门,看着站在一旁的慕瑾。 “鸢尾,我当初收养千叶的确不是因为她可怜,而是因为,她的性格和你有点儿相似,还有朱儿的天真,尤其笑起来的时候和你一样嘴边有浅浅的梨涡,我承认,这是我致命的弱点,当初会娶你,也是因为你的眼睛和朱儿很像,但是,我对千叶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只是想找到你一丝存活的影子而已,这些事你直接问我就好,为什么要去试探我?”一个正常的女人怎么可能告诉另外一个女人自己丈夫的喜好呢。 卫鸢尾看着慕瑾,倒是一脸的疑惑,但是忽而一下想到了什么:“你说指千叶那身打扮?你怎么会想到我会用千叶试探你,你要是对她动一点儿心,也根本轮不到我试好吗?我只是真心的想和千叶那个小姑娘做朋友而已!她那么单纯,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也更是没有了解过外面的女人都穿什么样的衣裳,梳什么样的发髻,所以我今天就帮她打扮了一下,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在试探你?” “我在她身上闻到了你的味道!”慕瑾看着卫鸢尾继续说道。 “慕瑾,你要知道女人是没有体香的,所谓的体香全都是香料熏出来的,帮她打扮好之后我顺手给她用了我经常用的一些香料,慕瑾,你真的是比之前敏感多疑多了!”卫鸢尾并不怪慕瑾:“是我没有注意到,我和千叶现在的关系,那小姑娘以为我是她的情敌,可是我却是不那么认为!” 情敌?卫官姝那样的人都算不上她的情敌,能成为她情敌的,便是能够让慕瑾动心的女人。 但是显然,能够让慕瑾动心的女人,除了她之外,还真没有其他的。 慕瑾听完卫鸢尾的解释,在下一时刻松了一口气:“从你将你她留下来的时候,我就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今天你又弄出了这一出,鸢尾,你真的不能怪我多疑,你明明知道她喜欢我,而你却又告诉她如何梳妆打扮,甚至是按照我的喜好来,这怎么能不让我多心?” 原来是他多想了。 夫妻之间本就应该是相互信任,可是这也是因为他们分开太久了,如果他们从始至终在一起,便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问千叶要打扮成什么样,千叶说打扮成你喜欢的样子,那我就按着做了!”卫鸢尾倒是显得一脸的无所谓。 慕瑾看着卫鸢尾那一脸的无所谓,真的很想敲开卫鸢尾的脑袋看看,她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鸢尾,你怎么会……” “千叶喜欢你对我真的一点儿威胁都没有,相反很得意帮着她追你!”卫鸢尾耸了耸肩。 “你……”慕瑾用手指着卫鸢尾,脸上的神情也是百变:“鸢尾,为什么你的思绪总是让我跟不上?你脑袋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啊?我只听说过人家正房生不了孩子,才会主动给丈夫纳妾的,你这是闹哪出?” 正文 第八百零二章 给钱 卫鸢尾看着慕瑾那严肃的眉眼,看着他如此认真的样子,卫鸢尾就觉得好笑:“千叶啊,之所以会喜欢你,因为你是他唯一的依赖,她把依赖当成了喜欢,等哪天碰上自己真正喜欢的,肯定立刻把你忘到九霄云外,所以你偶尔对她好点儿,不要总是凶她,她现在处于叛逆期,你越是不让她喜欢你,她越是要喜欢你!” 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卫鸢尾第一眼看到千叶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姑娘根本跟她不是一个层次的。 在经过了解更加发现,千叶只是单纯的比较依赖慕瑾而已。 “那你也不能帮着她追我啊!要是她哪天真的学坏了怎么办?”慕瑾对卫鸢尾可谓是一脸的埋怨。 “我帮她,是因为我有事情要让她帮我办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将她留下来?”卫鸢尾白了慕瑾一眼,谁愿意自己的丈夫跟前整天围着一个小丫头。 “千叶能帮你办什么事情?” “慕止不是利用千叶想要从千叶那里探听出我们的消息吗?那我们就反将他一军,说不定能够提早从慕止口中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哦!”卫鸢尾对着慕瑾眨了眨眼睛。 “你想让慕止以为千叶是站在他那边的?”慕瑾一下明白了卫鸢尾的心思。 卫鸢尾点点头:“不然慕止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对千叶说那些事情,早就是看准了千叶单纯,想要利用她而已!” 慕瑾沉吟了一会儿:“可是千叶怕是骗不过慕止吧?” “但是你能骗得过千叶啊!”卫鸢尾十分认真的说着。 “鸢尾,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早在千叶出现的时候,你就开始设计起来了,不是在用千叶试探我,而是在利用我去骗千叶!”五年过去了,卫鸢尾的城府倒是比之前更加的厉害。 “我是准备了两步棋的,如果慕止相信了看到的一切,认为我不是卫鸢尾的话,那我们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实行,如果慕止知道我就是卫鸢尾,并且和你联手演了这出戏,那千叶可是派上了大用场,你只要稍稍的逼一下千叶,千叶便肯定会落入慕止的圈套,然后慕止打着帮助她回到你身边的幌子,从而利用千叶从我们这里得知他想要的信息!”卫鸢尾早就想好了一切。 不管走哪一步,慕瑾的身份是迟早都要暴露的。 但是只要在暴露之前,将计划完成就好。 慕瑾听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就怕慕止自己都不知道他背后帮助他的人是谁!” “总之,不将慕止背后的那个人给揪出来,不知道那个人的真实目的,再加上还有一个扶辰公子的情况下,我们真的是寸步难行!”卫鸢尾由衷的说道。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他们走到如今这步,真的是被那些人一步步逼出来的。 “如果背后那个人真的是苍楚,你该如何?”慕瑾沉默了片刻说道。 卫鸢尾的确聪明,可是有的时候就是会心软啊! 老实说,他是不打算让卫鸢尾参与到这个计划中来的,也就是说他是准备等他将背后的人找出来,杀了之后,才会让卫鸢尾知道。 因为如果真的是苍楚的湖,他觉得卫鸢尾肯定是下不了手的。 “如果他有苦衷的话……”果然卫鸢尾的回答是这样。 “如果他是苍楚,是你曾经最信任的那个人,你不要在插手这件事情了好吗?安心的寻找剩余灵珠的下落,剩下的都交给我好吗?”慕瑾拉住卫鸢尾的手,让卫鸢尾的眸光直视着自己。 卫鸢尾却是下一秒回避掉慕瑾的眸光,心情真的很复杂。 老实说,苍楚和她在一起的时间真的超过了和慕瑾在一起的时间。 两个人不仅仅是朋友关系已经产生了亲情,这让卫鸢尾怎么可能一下子狠的了心呢。 “到时候再说吧!”卫鸢尾给了一个十分含糊的回答:“但是我依然相信,他不会背叛我!” 慕瑾看着卫鸢尾略微迟疑的神情,不知道为何又想起苏儿当初说的话。 “就像娘亲和……”这后面的话,苏儿及时的收住了,卫鸢尾曾和谁那么亲密过? 那个人会是苍楚吗? “鸢尾,今晚是不是我还不能和你睡?”慕瑾倏尔问出这一句话,倒是让卫鸢尾没有一点儿准备。 “等半个月后吧?”到不是不让慕瑾和自己睡,只是想要好好养下伤口吧,慕瑾和她睡觉就不可能老实。 “还没好吗?”慕瑾声音中倒是有些无奈,上次的事情发生过之后,这几日卫鸢尾都没有让他和她同床。 “不是,只是比较脆弱啦,在等半个月嘛!”卫鸢尾怕慕瑾不高兴,对着慕瑾微微撒着娇说道。 “那今晚让苏儿和我睡吧,我想和她好好培养父女感情!”慕瑾嘴角含着笑说道。 “你去问问苏儿愿不愿意!”卫鸢尾转悠了下眸子说道。毕竟苏儿也大了,也要征询下她的同意才行。 “好!”慕瑾站起身,然后便拉开了门。 然后趴在门外偷听的苏儿毫无征兆的被拉了进来,那副精雕细琢的小脸上,明显是一脸的懵逼。 看着慕瑾,就好似在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偷听的?” “今晚跟我睡,你有意见吗?” △≧△≧, “当然……”苏儿立刻叉腰说话,正准备严词拒绝 然而话才说道一半,慕瑾便从怀中摸出了一张银票,上面写着的金额立刻将苏儿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没有!”苏儿立刻回答道,然后随之伸出手便从慕瑾手中夺过了那张银票,迫不及待的塞入了怀中。 卫鸢尾摇摇头:“你个小财迷,谁让你在外面偷听的?” “还没偷听多少,就被少主发现了!”苏儿却是十分委屈的说着,然后用眼睛飘着一旁的慕瑾。 到了晚上,卫鸢尾将小苏儿洗干净,就给慕瑾抱回了枫林院。 此时的小苏儿正舒服的躺在床上,将慕瑾雕刻的那五个木雕娃娃一字排开放在床上,嘴里嘀咕嘀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正文 第八百零三章 格杀忽论 而书房里,慕瑾眸色一片深沉,将手中的信封交到寒月手中。 “一切都按照上面的行事,只要找到慕止身后的那个人,格杀勿论!”慕瑾的声音极为的狠历。 寒月接过信封,这信封中写的自是执行任务人的名单。 “难道不要问清楚对方的目的吗?”寒月有些疑惑的说。 “能问出来自然是好,总之不管问不问得出来,他都要死!”慕瑾将那个死字咬的极重,同时身上的戾气更是在同一时刻变得浓重起来。 早在他要云邪身份活着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仁慈了,或许他依旧善良,可是却是带有选择的。 “是!”寒月低垂下眸,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映在纯白的墙壁上。 正在苏儿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慕瑾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玩的正高兴的苏儿,声音宠溺的问道:“喜欢这些木雕娃娃吗?” “恩恩,喜欢,可好玩了!”慕瑾曾经雕刻的木雕娃娃,在知道苏儿是自己女儿后,这些曾被慕瑾示为孩子的木雕娃娃,自然就沦为了苏儿的玩具。 “小苏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你爹?”慕瑾坐到床边,看着趴在床上一手拿一个木雕娃娃的小苏儿。 小苏儿正玩的兴起,听到慕瑾这句话,立刻转过头看着慕瑾,似乎是想看慕瑾说这话的表情,可是慕瑾脸上带着银色面具,唯一能看到的便是眼眸。 慕瑾那双眼眸如此的漆黑深沉,苏儿又怎么能轻易的猜出慕瑾在想什么呢。 “你想我怎么回答?” “实话实说啊!”慕瑾语气轻松的回答,薄削的唇,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对,我不喜欢你做我的爹!”苏儿思忖了片刻,选择了实话实说。 慕瑾倒也没有生气:“为什么呢?你娘亲就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吗?” “提起倒是提起过,不过就是很少就是了,我也差不多忘了!”苏儿倒是一脸的实诚。 “那你想要谁做你的父亲呢?”慕瑾似乎很乐意和苏儿讨论这个话题。 苏儿眨巴了下眼睛,谨慎的问道:“少主,你怎么突然问苏儿这个?谁给我做爹,这可不是我能选择的!” “虽然事实无法改变,但是你却还是可以说出来,让我看看我离你心目中的父亲有多远?”慕瑾撑起下巴,眼角微扬,似是在笑。 “那我说了,你别告诉娘亲!”苏儿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一脸认真的说道。 慕瑾点点头。 “论钱呢,你勉强合格,但是论地位身份,你可就差远了,还有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戴着一张面具,而且头发为什么是银色的?我心目中的父亲可是英俊、高大、尊贵的人物,就像贵族的扶辰公子,他完全符合我心目中的父亲形象!”苏儿或许是词穷了,直接举出了扶辰这个列子。 慕瑾听到扶辰公子这四个字,微微扬起的眉眼收敛了些,但是却有疑惑的问道:“扶辰公子这么尊贵的身份,按道理一般人是接触不到的,你所说的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还是亲眼所见呢?” 苏儿看着慕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便对着慕瑾勾了勾手指道:“少主,那苏儿就告诉你吧,我娘亲差一点儿就要嫁给扶辰公子,只是……哎……” 慕瑾听到苏儿这么说,简直不敢相信,卫鸢尾竟然差一点儿就要嫁给扶辰公子。 可是这一切卫鸢尾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他说过。 “只是什么?你娘亲不愿意吗?”慕瑾问道。 “刚开始我娘亲的确很不愿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和扶辰公子渐渐走得近了起来,那个时候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以为扶辰公子会娶我娘亲,可是我等啊,盼啊,从三岁盼到了五岁,扶辰公子都没有娶我娘亲,两个人也渐渐疏远了,到最后直接跟不认识一样,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苏儿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慕瑾的眼神越来越复杂,从刚开始的不愿意,然后亲近,到最后完全的形同陌路,这是为什么? “少主,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知道我娘亲是有多么的优秀,可千万不要欺负我娘亲,并且一定要好好的对我娘亲,在隐世家族,等级分明,别说是那些平民,就是四大望族的人都争相想要嫁入贵族!”苏儿说这么多,就是想要让慕瑾产生危机感,好好的珍惜她的娘亲,也顺便告诉他和娘亲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慕瑾听着苏儿一口一个贵族的,不由的微微笑,是一种苦笑。 贵族就相当于如今的皇族,而他曾经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啊! ⑧☆⑧☆.$. 然而在苏儿的眼里,他只是一个有钱的普通人而已,实在无法和扶辰公子那样尊贵的人相提并论。 “那你有问过你娘亲为什么最后没有和扶辰公子在一起吗?”慕瑾微眯着眼眸,他说要跟苏儿说的真正原因,其实就是想要从苏儿口中得出,那个曾经和卫鸢尾亲密的人是谁。 “问了啊,我娘亲让我小孩子别管闲事,然后我就跑去问我师傅,我师傅说是因为少主你,但是别人可不是这样说的……”苏儿撑着下巴对着慕瑾说道。 “别人怎么说的?”慕瑾放缓了语调,似乎真相越来越接近了。 “当时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死了的,当初别人也是这样劝娘亲的,让娘亲别在想着你了,我娘亲也压根没有听下去的,但是扶辰公子有一次受伤了,然后让我娘亲去治疗,紧接着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刚开始只有几个人说的,后来说的人越来越多,曾经有一段时间扶辰公子毫不避讳的将我娘亲带在身边。”苏儿越说越激动,好似要慕瑾知道,她的娘亲真的是一个十分优秀,被好多人追捧一般。 慕瑾望着苏儿的眸色越来越深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苏儿说话:“那怎么突然和扶辰公子两人形同陌路呢?” 苏儿摸着脑袋:“我哪里知道,反正……”苏儿说道这,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对了,我好像想起来了,扶辰公子因为是贵族,所以是不允许私自离开王城的,而我娘亲那段时间又在准备家主的考核,所以当时两个人是没有时间见面的,可是有一天我发烧生病不能练功了,娘亲就在旁照顾我,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的听到扶辰公子的声音,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扶辰公子在晚上的时候会偷偷的来见我娘亲,当时我娘亲以为我睡着了,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是他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正文 第八百零四章 你听见什么了? “你听见什么了?”慕瑾立刻问道。 苏儿则低下头,挠着后脑勺:“当时我只有三岁,现在也记不太清楚了,印象最深的一句好似是扶辰公子对我娘亲说的:你还是忘不了他。” 那个他,不用说当然指的是慕瑾。 “然后从此以后他们就形同陌路了?”慕瑾漆黑的眸孔,如同一弯深井般,幽深而又可怕。 苏儿摇摇头:“没有,新年的时候,扶辰公子还邀请了我娘亲去王城参加宴会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年后两个人就慢慢的不说话,越走越远了。有人说是因为我娘亲放不下少主你,但是更多的人则是说,贵族接纳不了我娘亲嫁过人生过孩子的身份,不让她做正室,而我娘的个性又那么要强,所以就……” 苏儿说完还耸了耸肩,一副颇为惋惜的样子。 “你愿意让你的娘亲做个侧室吗?”慕瑾看着苏儿,看着她那张精雕细琢的小脸在橘黄的烛光下如一块儿上好的脂玉般,精致而又华美。 苏儿自然摇摇头:“当然不愿意,可是扶辰公子也表示只娶我娘亲一个啊,既然只有一个,是不是正室,侧室也无所谓了!” “的确,无所谓!”慕瑾的声音很淡,淡到几乎都要听不出慕瑾的语气之中的情绪。 “少主,你不要怪我娘亲,毕竟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的,我娘亲每年都要让离开隐世家族的人打听你的消息,但是无一例外都是你死了的消息,我娘亲总是这样看不到任何的希望,难免会陷入失望中,然后恰巧在这个时候扶辰公子出现了,我想,如果少主你真的死了的话,我娘亲到最后应该会嫁给扶辰公子的吧!”苏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所以你根本就不希望我还活着是吗?”慕瑾的唇色淡如水,声音更是如从屋檐下滑落的雨水般,无声无息的埋入泥土之中。 苏儿看着慕瑾,摇着头,脸色一片严肃:“我跟少主说这么多,只是不希望少主辜负了我娘亲,不要让我娘亲觉得这些年的等待全都是白费!所以少主,你要努力的成为扶辰公子那样的人!” “睡吧!”慕瑾伸出手轻轻的排在苏儿的肩膀上,隐在面具下的眸色晦暗不明。 苏儿默默的睡在床的里侧,而睡在外侧的慕瑾同样十分的安静,无声无息,甚至连呼吸都听不见。 苏儿双手双脚都露在外面,唯有肚子那块盖的严严实实,漆黑的夜色中,那双乌黑的眸子,格外的明亮,也格外的深沉。 刹那间就如同深潭的水般,泛着幽深的光芒。 夜浓稠如墨,下过雨的路面湿漉漉的,卫鸢尾身着一身拖地烟笼梅花白水裙,如漆乌发梳成一个反绾髻,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气若幽兰,肤若凝脂。 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支在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 一面绣着梅花的面纱覆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妖艳的美眸,眼角下的那粒美人痣更是格外的显眼。 “你要去哪里?”卫鸢尾刚走出小院,寒月的声音便冷不丁的在身后响起。 卫鸢尾转过身,夜色中只看到寒月的身影站在婆娑的树下:“我想出去!” “你穿上这样是去见什么人吗?”寒月略有疑惑的问着。 卫鸢尾这一身打扮,虽算不上隆重,可是却肯定是刻意打扮过的。 卫鸢尾没有说话,寒月随即又说道:“是苏儿的师傅吗?” 卫鸢尾摊开手掌,一个小葫芦静静的躺在手中:“去见这个小葫芦的主人!” 寒月从婆娑的树影中走出,月色便一下爬上了寒月的面容,勾勒出他有棱有角的轮廓:“你已经他是谁了?” “不是,你们找了这么多久,都没有他的消息,显然他是在躲着你们,不想被你们发现,但是他留下这个小葫芦,说明他相见的人是我,可是江南院太过森严,他进不来,那我只好出去见他!”这江南院暗中藏着多少高手,她不知道,但是当时扶辰公子都没有直接进来,而是一直在外徘徊,就足以证明,这座江南院的守卫又多么严密了。 “不行,没有主子的命令,你不能离开江南院!”寒月直接否决掉。 “可是如果我不离开江南院,我们可能永远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卫鸢尾说的十分的慎重。 “这件事还是跟主子商量一下比较好,主子让你离开,属下自不会拦着!”寒月的语气依旧坚定。 “如果让慕瑾知道的话,他就根本不会出现了!”卫鸢尾想了这么多天,一直都在想为何对方会将小葫芦留在江南院门外,然后消失匿迹,让清茗水榭找不到任何踪影。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单纯的告诉她,宁折颜还活着? 还是想要用这个小葫芦告诉她,他掌握着一切,让她不要在做任何挣扎? 不,隐在暗中的人,肯定会想一直躲藏在暗处,不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所以他的目的,很有可能只是想要见她。 因为她在小葫芦放在烛光下看时,发现了一个很神奇的事情,那就是刻在小葫芦上的图像,在烛光下竟然发生了变化。 葫芦上雕刻的图像在烛光的照耀下,投射在桌子上的图像却变成了她现在的模样。 而那图像的人手中则捏着一个小葫芦,放在嘴边,轻轻的吹奏着。 所以她一下明白了这小葫芦想要传达的意思。 那就是要她出去,然后吹响这个小葫芦,他便会出现。 “没有主子的命令,属下是不会让你离开江南院的!”寒月坚持己见。 “你不让我离开江南院,那离真相只会越来越远,现在我们是前有狼后有虎,不将隐藏在暗处的狼揪出来,等那只凶猛的老虎在出来时,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扶辰公子的厉害你也是亲眼所见,你那么高的武功在当时连剑都无法拔出来,虽然之前慕瑾打赢了扶辰公子,可是那是在灵珠控制慕瑾的情况下,如果灵珠控制不了慕瑾呢?扶辰公子会杀了慕瑾然后拿走他身上的灵珠!”卫鸢尾绝不是危言耸听。 正文 第八百零五章 我还活着 寒月听着卫鸢尾说的话,脸上的神色微微的发生着变化,说到扶辰公子的时候,寒月脸上俨然露出了一丝惊恐。 “寒月,你难道想要让少主死吗?先在我们面前最大的敌人,其实不是扶辰公子,而是那个一直都处在暗中,操控着一切的人,我出去,或许能够找到我想要的答案,或许找不到,但是,我不出去,一直躲在江南院,那个答案很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卫鸢尾刚才沉着的语气,在此时变得有些焦急起来。 她怎么能不着急呢?她一直到刚才才发现这藏在小葫芦中的秘密,她都怕,她去迟了。 那个人已经走了。 “可是……”寒月似乎被卫鸢尾说动了,但是却还是不敢贸然让卫鸢尾一个人出现。 好不容易少主才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两个人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如果再一次分开的话,不知道少主内心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情形如此的复杂。 “我身上的荷包里装了荧光粉,这些荧光粉只要用火光照明就会发出光亮,如果我半个时辰内还没有回来的话,你们寻找地上的荧光粉就一定能找到我!”卫鸢尾尽管很急,可是她不是一个急躁的人,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前,她不可能贸然行事的。 寒月低下头,看着地上,似乎像是在寻找地上的荧光粉一般。 “出了江南院我就会让荧光粉从我身上洒落下来的!”卫鸢尾从荷包中掏出一些荧光粉,在月光下,什么都没有,但是当卫鸢尾点燃手中的火折子时。 那如萤火虫一般的光芒便从卫鸢尾的手中铺洒开来。 寒月看到这,心中的担忧也好似少了一些,随后便松口道:“好,如果你半个时辰内没有回来的话,我便通知少主!” 卫鸢尾点点头。 从始至终卫鸢尾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但是当卫鸢尾踏出江南院的时候,看着入目的黑夜,倒是让卫鸢尾有了一丝紧张感。 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明亮的月亮,随后卫鸢尾便朝前方走去。 她只知道要尽快远离江南院这个地方,然后吹响小葫芦,这样那个人才会出现。 当卫鸢尾踏着青石走上一座拱桥时,刚低头拿出小葫芦,眼角的余光却是冷不丁的撇到了一抹火红色的身影,而随之那抹火红色便迅速的从卫鸢尾的眼前消失。 直朝错落有致的村落走去。 卫鸢尾立刻跟了上去,每到卫鸢尾快要跟丢的时候,那抹火红色的身影便会出现在卫鸢尾的眼前。 当那抹火红色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拐角处时,卫鸢尾却是赫然的发现拐角处的一间朴素的房屋前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将门前的一切照得透亮,像是在迎接着什么人一般。 在这静谧的夜中格外的诡异。 卫鸢尾看着这房屋的格局,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卫鸢尾看到屋前挂着的牌匾时,卫鸢尾的眸孔猛然间瞪大。 在仔细的看着这间房屋的设计,这……不就是在慕瑾失踪的那一年中,她在栖霞镇开设的一间整形医馆吗? 可是为什么这间医馆会出现在南岳国的京城? 卫鸢尾轻轻的推开木质的门,里面是一片漆黑,完全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卫鸢尾那双俏丽的眸中满是复杂和谨慎之色。 那个人将她引到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这房间中有什么陷阱怎么办? 她身上的荧光粉毕竟不是定位系统,如果她走进房间,突然掉入提前挖好的陷阱,接着在将她装入箱子离开这里,等寒月发现沿着荧光粉找来的时候,那也没有任何用了。 卫鸢尾想到这,便将刚踏入的脚收了回来,随后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在转身的刹那,一抹火红色的身影手持着一把印有梅花的油纸伞静静的立在不远处,月光稀疏的落在那身影上,那种糅杂了女性柔软的身段,让卫鸢尾几乎是一眼就认定了对方就是宁折颜! 然后这话到了嘴边,却是硬生生被卫鸢尾给吞了回去。 两个人就站在不远处相望着。 卫鸢尾头顶上面的灯笼能够完全的将卫鸢尾的面容给显露出来,面若芙蓉,皎若秋月。 然后手持着油纸伞的人则完全的被黑影掩映住,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大致的看清楚他身上穿着衣裳的颜色。 两个人都不说话,唯有蛙声在两人的耳边不停的叫着。 最终火红色的人影对着卫鸢尾招了招手,似乎要卫鸢尾过来。 卫鸢尾一直都在留意着对面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企图寻找这个人是宁折颜的更多证据。 “你想干什么直接说,为什么要打扮成宁折颜的样子?”卫鸢尾直接开口说道。 这么黑的天,他为什么要拿着把伞,如果他是宁折颜,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清楚。 反正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可是如果不是,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里来,还特意的造了一个和栖霞镇一模一样的房屋? “小尾巴……”终于,对面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很低,声线也更是十分的好听,如玉珠洒落在地般。 卫鸢尾一刹那愣住,光是那一句小尾巴,足以让卫鸢尾震惊,更何况那声音和宁折颜那么的相似。 △≧△≧, 但是随即卫鸢尾便说道:“别装了,你不是宁折颜!” 声音可以模仿,身形也可以,而至于小尾巴,谁都可以叫! “那我是谁?”火红色的身影依旧停留在原地没有一丝一毫靠近的意思。 “你是谁都可以,但是绝对不会是宁折颜!”卫鸢尾说的十分的笃定:“你可以用宁折颜的身份将我引出来,但是别试图让我以为你就是宁折颜!” “这些年,你有挖开我的坟墓看过吗?”宁折颜嘴角噙着一抹苦笑。 “你说什么?”卫鸢尾听到这句话,眉心微微一皱,挖开坟墓去看:“好了,你直接说你的目的是什么就好了,不要再拐弯抹角了!” “折颜只是想告诉你,我还活着!”这一句话,似是饱含了太多的东西,声音浅淡,就好似从枯竭的泉口滴落出来的水滴一般,越往后,水滴的声音便越小,最后完全没有了声息。 正文 第八百零六章 你不是宁折颜 “你似乎忘了一点儿,宁折颜的武功被废了!”卫鸢尾直接说出了对方的漏洞。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他是肯定会武功的,是啊,不会武功,怎么可能躲过清茗水榭的追捕呢。 “折颜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再隐世家族,并且武功也恢复了!”宁折颜低垂下眸子,话语中多了一分怅惘。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去是笑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卫鸢尾的呢?” “就在折颜在江南院门口放下小葫芦的前两天,有一个人告诉折颜,你就在江南院中!”好听的声线从宁折颜的口中吐出,低缓而又带着忧郁。 宁折颜在卫鸢尾面前从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可是此时的宁折颜却好似在担忧什么,又好似藏有着什么秘密,不愿意被卫鸢尾发现一般。 他的语气从始至终都十分的淡定沉着,就好似他真的是宁折颜一般。 “够了,那个人就是你自己,我很希望宁折颜还活着,可是宁折颜不可能还活着,哪怕当年他体内的血没有全部输入给我,即便他侥幸活了下来,可是血丹最多只能让他支撑五年,五年过去了,他也死了,没有任何办法在他继续延续生命,除非这世上还有血丹,可是他身上的血丹,是世上最后一个!” 她可以在慕瑾面前不冷静,抱有着幻想,但是当慕瑾不在身边时,她比谁都要冷静。 宁折颜不可能还活着,这是一件无法改变的事情。 宁折颜听着卫鸢尾坚定无疑的话语,苦笑从唇间泛出,似是在喃喃自语:“没想到那个人竟然真的说中了,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折颜还活着的消息,即便,折颜打造出一个和栖霞镇完全一模一样的房屋,你也依然不会相信,恐怕,就算是折颜将过往的事情通通都说给你听,你也不会相信。” “所以你千辛万苦的将我引出来只是想要告诉我,你还活着?”卫鸢尾听着宁折颜的那些言论。 脸色神情皆是满不在乎。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轻轻裂开双唇:“是!” “然后呢?”卫鸢尾继续问道。 从她被对方引出来的时候,就代表她已经处于了被动的局面,现在对方一连串的抛出诸多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让她好奇不已。 然而她却不能露出任何好奇的神情,因为一旦这样,这往后她肯定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所以即便她现在心里迫切的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宁折颜,可是她却依然要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 “没有然后了,你走吧!”宁折颜说完转身便欲离去,只是那一声简单的话语却是夹杂了这世间所有的无奈和怅惘。 这是卫鸢尾万万都想不到的,对方竟然会这么容易的让她走。 “等一下!”卫鸢尾立刻叫住了欲转身离开的宁折颜,并且朝宁折颜走来。 “如果你真的是宁折颜,那你告诉我,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卫鸢尾边朝宁折颜走来,边开口问道。 “那年你十六岁,刚嫁入邪王府一个月,你为了让折颜救你的丫鬟银笙,报名参加了折颜在青城举办的鹊桥会,而后你中了宁折颜的毒,到现在你还没有给折颜那个新研制出来的毒取名字!”宁折颜一字一句的说着,话音缥缈,似乎风一吹就能散掉一般,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妖艳的唇角不由的勾起,一如当年盛开在嘴角的芍药花般,妖艳美丽,可是却唯独少了份动人,却多了分苍白。 卫鸢尾听着宁折颜所说的话,心思隐隐的动了一下,但是随即便又立刻说道:“这并不能证明你就是宁折颜!” 对方都知道了那个宁折颜给她的小葫芦,又何况这些呢。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折颜能够再次见到你,折颜便知足了,其实折颜最想看的还是你是卫鸢尾时的容貌!”宁折颜摇摇头,轻吐出一口气。 举起手中的油纸伞,便慢慢的朝前走去,那举着伞的身影,纤量而又妖娆其中又带着几分柔弱,然而更多的则是孤寂,和一种卫鸢尾说不出来的孤寂。 “告诉你我是卫鸢尾的那个人是谁?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卫鸢尾再一次的追了上去,宁折颜的脚步停了下来。 宁折颜听到这句话,却是无声的笑了:“折颜以为小尾巴你知道他是谁,原来你也不知道!” “如果你真的是宁折颜,知道我是卫鸢尾,你为什么要走?你曾经的高傲去哪里了?你千辛万苦的将我从江南院中引出来,只是想要告诉我你还活着?仅此而已吗?”卫鸢尾真的觉得越来越不对。 试想如果他真的是宁折颜,再次见到她,应该是十分激动和兴奋的,为什么要逃避? 而且他真的有一万种证明自己是谁的办法,可是偏偏他却选择了她越是怀疑,他越是不想证明。 “还有到现在为止,我身上的灵珠都感觉不到你的存在!”沉默过后,卫鸢尾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龙虎灵珠,温度没有升高,紫色的光芒很微弱的亮着,但是却不是一闪一闪的。 这足以说明,他不是宁折颜! 因为宁折颜是隐世家族的人,他身上就一定会有灵珠。 △≧△≧ 他不死,灵珠就不会死! 他曾经是伪装者可以屏蔽掉灵珠,让灵珠不发出任何光芒,可是现在他的,已经不是伪装者了。 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将灵珠屏蔽掉了。 “小尾巴,折颜说了这些真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折颜能够再次见到你!”宁折颜莹润的骨节紧紧的握着伞骨:“现在的折颜虽然活着,可是却跟一具傀儡没有区别,而且折颜还不知道在背后操作折颜的傀儡是谁!” 他说的话,让卫鸢尾越来越疑惑。 傀儡?操作?她今天来只是想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但是看宁折颜的样子,似乎他也是被人操纵着。 “你要去哪里?”卫鸢尾现在的距离已经离宁折颜很近了,似乎只要再往前走两步,就能够看清楚宁折颜的容颜。 正文 第八百零七章 我对慕瑾什么想法我心里清楚 然而当卫鸢尾刚要伸出手拦住宁折颜的时候,宁折颜的声音却是格外的冰冷:“不要碰我!” 然而卫鸢尾的手却是已经抓住了宁折颜握住伞骨的手。 宁折颜没有躲,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那有如寒冰般的眸光,没有丝毫温度的看着卫鸢尾的手,随后说道:“是不是觉得折颜的手和死人的手一样,没有任何的温度,甚至是连脉搏都摸不到?” 卫鸢尾听到宁折颜最后的一句话,立刻便朝宁折颜的脉搏摸去,随之整个人的神情都变得无比惊讶起来,因为她真的摸不到脉搏。 “怎么会?”卫鸢尾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面前的人,心中猛的一惊。 尽管两个人的距离已经算是近了,可是卫鸢尾去是依旧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是模糊的看到一个黑影。 “所以你相不相信我是不是宁折颜真的不重要,折颜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看看你而已!”宁折颜低低的说着,继而又说道:“不过折颜当初对你许下的诺言还在,只要吹一下你手中的小葫芦,折颜便回来,只是,不是在任何时候,而是只能是晚上!” 卫鸢尾惊愕的听着宁折颜所说的一切,垂下的手微微的颤抖着,随后便想要掀开遮在宁折颜面前的油纸伞。 然而宁折颜的手却是比卫鸢尾还要快,一下便将卫鸢尾那只准备掀开油纸伞的手给握住。 “折颜不能见光!”宁折颜说的话,格外的严肃,也更是格外的慎重。 或许一点点月光对于别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宁折颜来说却是致命的。 随后宁折颜轻轻的将握住卫鸢尾的手放下,朱红的唇如染了胭脂一般红颜动人,可是却依旧掩饰不了他毫无温度的身体:“这温热的温度握在手里好舒服!” 之前卫鸢尾是坚定不移的相信这个人不会是宁折颜,可是此刻宁折颜一系列的表现,却是越发的证明这个人是宁折颜无疑。 即便他的身体是冷的,心也是冷的,但是对待她时,却已经充满了温暖的温度。 那种细微的情感,从宁折颜身上一点一点的流露出来,卫鸢尾真的能够感觉出来。 “宁折颜,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没有死吗?”宁折颜刚将卫鸢尾的手放下,卫鸢尾却是再一次的握住了宁折颜那没有温度,也没有脉搏的手。 “折颜现在和死人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会说话,能看见东西而已!”卫鸢尾握住宁折颜手时,那种温热可是却又十分灼热的温度,透过宁折颜的肌肤渗入到他的血液之中,好似他那已经枯竭的血液再次活了一般。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没有温度,没有脉搏,甚至连那微弱的月光都不能见?”卫鸢尾的眸色之中有着太多的不解,整件事情就跟一团迷雾一般,将她笼罩在其中,完全的让她找不到任何的方向。 她以为出来的结果要么能够得到有用的线索,要么什么线索都得不到。 然而事实上这两者都不是,她不仅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反而让整件事情都变得扑所迷离起来。 宁折颜掀起唇角,眸色却是定定的落在卫鸢尾那有些焦急的脸上:“折颜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宁折颜依旧是那一句,眼睛有茫然可是却又好似透露着什么。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卫鸢尾有些讶异的说着。 没有脉搏,没有温度,还不能见光,那这四年宁折颜是怎么度过的。 “折颜知道慕瑾还活着,你现在就和他在一起,还有一个孩子,你想要的生活总归得到了!”宁折颜低吟着声音说道,话语之中虽是带着喜悦的,可是说出来却是那么的悲伤。 卫鸢尾听着宁折颜的话语,就感觉他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卫鸢尾现在真的很矛盾,她一面觉得对方就是宁折颜,可是却又一面的害怕对方在骗她。 一个人为什么身体没有温度,没有脉搏,还不能见光,但是却能够活下来? 这完全违反了人体医学,还是这一切都是假象? 没有脉搏和没有温度都只是药物造成的? 为的只是想要降低她的警惕心? 卫鸢尾微微的松开了抓住宁折颜的手:“你还知道什么?” “你和他在一起并不开心!”宁折颜看着卫鸢尾,妖冶的眸光中忽而闪过一抹幽光。手中的伞也渐渐的朝卫鸢尾偏离。 一下,照在卫鸢尾脸上的月光,便瞬间被遮挡住了。 两个人在晚上顶着一把油纸伞,再加上宁折颜刚才说的那句话,让卫鸢尾下意识的便将面前的宁折颜推开:“我是不开心,但是并不是因为慕瑾,而是现在我和慕瑾两个人没办法真正的在一起,我等了慕瑾五年,好不容易和他相认,可是在背后却总是有人在破坏着我和慕瑾,非要将我和慕瑾两个人逼入绝路。” 宁折颜倒是一阵沉默:“你觉得这才是你真正不开心的理由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卫鸢尾越来越不懂宁折颜在说什么了,甚至觉得,宁折颜好像变了。 △≧△≧, 是他身上的气息,还有给她的感觉变了。 就是突然的,毫无预兆! “小尾巴,你别骗自己了,你和慕瑾在一起还有以前的那种感觉吗?”宁折颜掀起唇角,冷冷的说着:“你还像以前那样,即便远远的将他推开,但是却依旧希望他靠近吗?你之前一次又一次的逃跑,根本不是想要离开他,而只是你很喜欢被追逐的感觉而已,也更是想要证明你在他心里有多重要而已,如果这一次你要从他身边离开,我想,即便他在追上来,你也不愿意跟他回去吧?” 卫鸢尾看着宁折颜,神色极为的讶异,可是又忽然明白过来,她生气什么,气愤什么? 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宁折颜呢? 如果不是真的,她又为什么要生气,气愤? “我对慕瑾什么感觉,我自己心里清楚!”本来她是快要相信他就是宁折颜了,可是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卫鸢尾便推翻了他是宁折颜的想法。 正文 第八百零八章 又一个风吟吗 “小尾巴,你们之间的那些感情,早就在这五年间给磨灭干净了,你之所以觉得你还是爱着慕瑾的,只是因为你和慕瑾有了孩子而已,这是女人的天性,一旦有了对方的孩子,便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对方,根本不能理智的对待自己的感情!”宁折颜那双妖冶的眸光中泛着冷幽幽的光芒,就像是一条蛇一样打量着卫鸢尾。 这让卫鸢尾极为的不舒服,她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宁折颜,怎么突然有一下子变成这样。 在他身上她感觉到悲伤,感觉到无奈,但是现在她只感觉到他的阴冷。 卫鸢尾冷笑的回应:“然而我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一辈子那么长,我不会委屈自己和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 “我没说你不喜欢慕瑾了,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了!”宁折颜嘴角噙着笑,继而又极为冷漠的说道:“至少没有喜欢扶辰公子那么喜欢!” 卫鸢尾听到宁折颜的后半句,整个人都十分的震惊,接着便倒退几步,想要是极力远离宁折颜一般,看着宁折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刚才他还说他离开隐世家族四年了,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和扶辰公子之间的事情呢? “你不觉得你前后说的话很矛盾吗?”卫鸢尾同样冷冷的回答着:“我和扶辰公子的事情,貌似只有隐世家族的人才知道,而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两个人都相应的保持着一段距离:“所以你是承认比起慕瑾,你更加喜欢扶辰了?” “你到底是谁?一直在背后出卖我的人就是你对不对?”卫鸢尾冷狠的说出这一句话,再一次的朝宁折颜走去,想要将宁折颜手中的油纸伞掀开,看清楚他的容貌。 而宁折颜却是顺势抓住卫鸢尾的手,直直的将卫鸢尾拉入自己的怀中,然而正在这个时候,一抹雪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卫鸢尾跟前。 慕瑾搂住卫鸢尾的腰身,一掌直接朝宁折颜的胸口打去。 与此同时宁折颜松开卫鸢尾的手,接住了慕瑾那打开的一掌。 当两人的掌心触碰在一起时,两个人都接连朝后退去。 “慕瑾,你怎么来了?”卫鸢尾望着将她搂在怀中的慕瑾,神情颇为吃惊,显然刚才的那番话,慕瑾是肯定听到了。 “他早就来了,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而已!”宁折颜看到慕瑾出现的那刻,唇角不由的扬起,对着慕瑾说道:“我以为你一直都不会出来,没想到,被我这么轻轻一试,你就出来了!” “如果你是真的宁折颜的话,你现在不可能毫发无损!”慕瑾身后的银色长发随风飞扬而起,脸上的那张银色的面具在月光的反衬下,射出淡悠而又冷冽的弧度。 那如玉竹般挺拔俊逸的身姿,傲然的站在卫鸢尾身侧,一只手负在身后,另外一只手则十分霸气的搂在卫鸢尾的腰上。 好似在向全世界宣布,这个女人只属于他一般。 印有梅花的油纸伞下,宁折颜的唇角邪邪的勾起,恍若盛开的曼珠沙华一般,妖艳而又美丽,可是却又带着地狱般的阴森。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宁折颜冷冷的说着:“你听到你心爱的女人喜欢上别人,应该十分难过吧?” 卫鸢尾望向慕瑾,而慕瑾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光也朝卫鸢尾望去,卫鸢尾刚想说什么,慕瑾却掀起双唇,淡淡的说道:“我相信你!” 随后慕瑾的眸光便再次的落到那身着火红色华服的宁折颜身上:“你接近卫鸢尾,获得卫鸢尾的信任,然后再去背叛卫鸢尾,从始至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了那十二生肖灵珠吗?” “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就告诉你,省得我在跟你兜圈子!”对面的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慕瑾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所以你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真正的目的是我?” 宁折颜手中转悠着那把油纸伞,语气明显没有了之前的沉重和悲伤,反倒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每句话,都带着陷阱。 “对,就是你!” “原来你真正想要见的人是慕瑾而不是我,你用宁折颜的身份诱我出来,其实就是把我当做鱼饵!”卫鸢尾回想起刚才宁折颜的反差。 应该是从他察觉到慕瑾来了之后,便立刻收敛起对宁折颜的模仿,从而真正的显露出自己的目的,然后让慕瑾现身。 呵,他竟然比她还要了解慕瑾,竟然如此笃定的认为只要她偷偷的出来,那慕瑾必定会跟着她出来。 “没有,我是真的想要告诉你,我是宁折颜,而慕瑾的出现,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宁折颜十分诚实的说着:“卫鸢尾,从你从江南院走出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慕瑾会跟着你出来,他是你的丈夫,你应该比我更加了解他!” “你够了,不要在说你是宁折颜了,宁折颜不可能背叛我,甚至变成我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宁折颜怎么可能会背叛她。 当时宁折颜可是为了她而死啊。 , “我的确不是宁折颜,可是这具身体却是真的属于宁折颜的!刚才和你说话的也是宁折颜!”这一番话从宁折颜的唇中吐出,无不让卫鸢尾和慕瑾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你到底在说什么?”慕瑾眯起了危险的眸光。 然而卫鸢尾却是在一瞬间懂了,借尸还魂吗? 就是一个人的灵珠进驻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当中。 可是当时他说,之前的那些话是宁折颜说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和风吟一样,得了精神分裂吗?”而慕瑾理解的意思则是,宁折颜会成为了第二个风吟。 宁折颜听到慕瑾这句话的时候,却是一下笑了,笑得极为的邪魅,不过随后便又立刻收敛起唇边的笑意:“宁折颜找卫鸢尾或许只是想要卫鸢尾知道他还活着,而我既然出现了,那咱们就直接开诚布公的谈一下吧,老实说,我也不想在这样绕圈子了!” 正文 第八百零九章 我信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卫鸢尾越来越疑惑,难道真的成为了第二个风吟了吗? 可是他似乎很清楚宁折颜之前做了什么,说过什么。 难道是这具身体中住着两个灵魂? 这简直太恐怖了。 “简单的来说就是宁折颜的身体,我的意识!” 卫鸢尾和慕瑾对看了一眼,似乎都非常的不解,但是随即慕瑾便又问道:“你又是谁?” “等你帮我做了那件事后,我会告诉你我是谁,并且告诉你们,我的目的是什么!”宁折颜看向募集,言语之中满是自信,好似即便慕瑾会答应他一般。 “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慕瑾的手从卫鸢尾的腰上离开:“听说你很怕光?” 慕瑾说完这句话,宁折颜的神情明显变了一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慕瑾的身影如一束白色的箭一般,已经来到了宁折颜的眼前,一阵强大的疾风直朝宁折颜袭去。 身上那身如火的锦袍以及那三千乌丝瞬间便在漆黑的空中飞扬而起,如同泼洒出去的油彩墨一般,以漆黑的夜中绘制出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像。 而与此同时宁折颜手中持有的油纸伞,因为强劲的疾风,猛的朝后翻去,月光便在那一刻照射到宁折颜的脸上。 而卫鸢尾和慕瑾两人同时都看到了宁折颜的容颜。 依然是那么的妖孽! 眼凤细长,微微挑起,眉毛如画,唇如涂脂! 一袭红衣下是十几岁少女都不可比拟的细腻肌肤。 五年的时间过去了,谁都在慢慢变老,可是宁折颜却似乎永远停留在了五年前,仿佛时光不曾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然而宁折颜却依旧像什么事都没有站在原地,那双细长的凤眼,冷冷的射出邪魅的光芒,对着慕瑾说道:“怕光的是宁折颜而不是我,当年我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宁折颜活过来的,你想要杀我,可是,你最终杀掉的只会是宁折颜!” 慕瑾站在宁折颜跟前,一红一白两道身姿站在月光下,是格外的瞩目。 随后慕瑾的眸光便落到宁折颜那露出的手臂上,那如玉脂般的肌肤上,残留在一个个细小的针孔,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些针孔在身上已经停留了很长的时间。 当初的宁折颜完全是靠输血存活,所以手上会留有许多的针孔,或许是血液流动缓慢的原因,亦或者是肌肤反复被扎的原因,所以有一些针孔一直都停留在宁折颜的身上,始终都没有愈合。 “你以为我会那么傻站在你面前让你杀吗?我说过了,我只是一种意识,而宁折颜只是传输我意识的一种媒介而已,到现在为止你都不知道我是谁,长什么样,如果你真的想要动手的话,我绝对不会还手,不过,下次你还是能见到我的!”宁折颜细长的眸光与慕瑾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光相望。 “慕瑾,不要杀他!”卫鸢尾在旁听着,没有一个比她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的人更加的懂宁折颜话里的意思。 “你的身体的确是宁折颜的!”慕瑾敛下眸光,声音极为淡冷的说着,然而身上那股嗜杀的气势却是丝毫未减。 宁折颜却是笑了:“没想到你对宁折颜的身体如此的了解!” “你是利用灵珠让你的意识控制宁折颜的身体!” 宁折颜倒是微微的有些惊讶了:“说对了一半,但并不全对!” “你最好不要用你的真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能认出你的!”慕瑾声音凛冽的说着。 说完慕瑾便慢慢的转过身,当走到卫鸢尾身边时,慕瑾却又再次回身看向宁折颜:“你设下这么多的局,饶了这么多的弯子,其实只是想利用我而已,而且你似乎很不乐意看到我和卫鸢尾在一起,所以总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让我和卫鸢尾两个人产生误会!” 宁折颜立在原地,对着慕瑾勾着唇,随后微微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油纸伞,重新打在头顶:“我还真不亏是我选中的人,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那你千万不要用你的真身出现!”慕瑾声音低沉阴狠的说道。 “所以,你是不愿意帮我做事了?” 慕瑾没有说话,拉着卫鸢尾的手便从来时的地方离开。 慕瑾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宁折颜看着慕瑾和卫鸢尾两人离去的背影,缓缓的勾起邪魅的唇角:“没关系,反正你们现在走进了我给你们设好的局,到最后你们还是要帮我做那件事情,而且是不得不做!” “是寒月告诉你的?”慕瑾拉着卫鸢尾的手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 “不是,我感觉你今晚会出来!”慕瑾低喃着声音说道,清凉的月光照在慕瑾脸上的银色面具上,仿若镀上了一层白霜,而那双漆黑的眉眼在此时则更加的深邃。 “慕瑾,其实我和扶辰公子并不是宁折颜说的那样!”慕瑾很温柔的握着卫鸢尾的手,这反倒让卫鸢尾有一丝坎坷。 慕瑾转过头看向卫鸢尾,唇角漾起柔和的涟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卫鸢尾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 “当初你每次从我身边逃离,是宁折颜所说的那样吗?并不是真的想要逃离,而是想要知道在我的心中,你有多重要?” 卫鸢尾以为慕瑾会问关于扶辰公子的事情,但是却是没有想到这个。 卫鸢尾认真的想了想她当时的感觉:“第一次、第二次都是真的想要逃离,第三次的时候,尽管心里很想离开,可是等真的离开之后,心里却还是隐隐的期盼你能够来的!” “女人总是喜欢说反话对吗?”慕瑾轻轻的笑着。 “是!”卫鸢尾点点头:“你不想听我解释和扶辰公子之间的事情吗?” “解释?”慕瑾倒是好奇起来:“没什么好解释的,你既然回到我身边了,我信你!” “可是,你真的不好奇我和扶辰公子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吗?”慕瑾信她固然是好的,可是她需要的是慕瑾彻底的安心。 正文 第八百一十章 只是逢场作戏 “曾经我答应过你,不会再乱怀疑你,对你始终保持信任!” “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吗?”慕瑾这样说,反倒是让卫鸢尾心中隐隐的升起一股不安。 这一次慕瑾没有说话,敛下眸光,随之便是一片沉默:“你和扶辰公子曾经在一起过对吧?” 卫鸢尾看着慕瑾,神情微楞,一双青黛的眉微微蹙起。 “可是又因为某种原因分开了,是吗?”慕瑾又继续说道。 看着卫鸢尾那惊异的表情,眸色之中溢满了惊讶。 她没有急着反驳,便说明苏儿说的都是真的。 “我……是和他在一起过!”卫鸢尾有些迟缓的说出这些话:“但是,那是因为……”卫鸢尾想要解释,可是话语却又在一瞬间卡在了喉咙中,好似有什么难隐之言一般。 “慕瑾,我和扶辰公子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儿跟我说的!”慕瑾看着卫鸢尾的眉眼,漆黑深沉的眸光晦暗不明。 “苏儿怎么会跟你说这些?”卫鸢尾更加惊讶了。 苏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那些话可以说,那些话不可以说,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跟慕瑾说这些话? “因为她不喜欢我,虽然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可是我觉得,她是比较讨厌我的!”慕瑾很直白的说着。 苏儿终究是小孩子,喜不喜欢,讨不讨厌,几句话就能够听出来。 “苏儿不是这样的!”卫鸢尾再一次的说道。 “苏儿很喜欢扶辰公子,很希望扶辰公子做他的父亲!”慕瑾继续说道。 “不可能,苏儿最喜欢的是苍楚!”卫鸢尾一直摇着头,随后又看着慕瑾:“苏儿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些话的?” “刚刚睡觉的时候,不要怀疑这个苏儿是假的,她是真的,我确认过了!” 卫鸢尾越来越惊异了,随后便加快脚步想要回到江南院。 慕瑾却是抓住了卫鸢尾的手:“所以苏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一段时间,你们不能见面,所以扶辰公子便会晚上偷偷的从王城出来见你?这是不是真的?” 卫鸢尾看着慕瑾,不说话。 “你喜欢扶辰公子,而扶辰也喜欢你,本来你们都已经要到成亲的地步了,但是却因为贵族接纳不了的身份,只能让你做个侧室,所以你们之后就慢慢的疏远了?这些都是不是真的?”慕瑾的眸色很平静。 “是真的!”卫鸢尾十分肯定的回答:“只要从苏儿嘴里说出来的,都是真的!” 慕瑾看着卫鸢尾,漆黑的眸光中隐隐的闪烁着一束厉色的光芒:“你要是不说,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哪怕你跟我说谎也好,为什么要跟我说实话?” “我不想骗你!”卫鸢尾看着慕瑾,看着他眸中的光芒正一点点的变得暗淡。 “那你又为什么要回来?是到最后发现喜欢的人还是我吗?”苏儿说那些话,他可以不相信,不在意,但是他不想这些话是从卫鸢尾口中说出来的。 “因为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啊!”卫鸢尾毫不犹豫的说出。 慕瑾听到卫鸢尾这句话时,暗淡的眸光再次开始闪耀起来:“你和扶辰公子在一起,只是想利用他?” 卫鸢尾摇摇头:“是相互利用,扶辰公子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我利用!” “所以你就牺牲色相?”慕瑾听到相互利用这个词,尽管蹙起的眉头已经松开,可是脸上的神色却依旧是不开心。 “那怎么能叫牺牲色相,我和扶辰公子两个人假扮情侣,总得要牺牲一点吧?”卫鸢尾看着慕瑾的神色,好像他极为的不高兴一般。 “牵你的手了吗?”慕瑾一脸严肃的问着,漆黑的眸中闪耀着满满的醋意。 卫鸢尾点点头。 “也抱过了?” 卫鸢尾再次点点头。 慕瑾似乎急了,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唇角,耐着性子再次问道:“那亲了没有?” 卫鸢尾刚准备点头,慕瑾那双眸子直接开始瞪起来了。 “没有啦,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而已,你干嘛那么紧张?”慕瑾的神情真是让她又好笑又好气的。 所以刚才她才略有些犹豫,想着怎样用委婉的语气跟慕瑾说明。 但是显然,不管怎么委婉,慕瑾似乎都很生气。 “我要是牵别的女人的手,还抱其他的女人,你能这么淡定吗?”慕瑾拉着卫鸢尾的手,快步的朝江南院走去,一边说出来的语气却是十分的霸气:“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瑾吃起醋来,还真是让卫鸢尾既觉得别扭,可是却又觉得好可爱。 “刚才听我和扶辰公子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大的反应啊?现在知道是假装了,怎么反应还这么大?”卫鸢尾一面跟着慕瑾走,一面小声的说着。 “怎么没反应?我整个身上都被冷寒浸湿了!”慕瑾一想到扶辰曾经抱过卫鸢尾,就感觉整个人都不能忍。 在两个人回到江南院的时候,慕瑾的手依旧抓着卫鸢尾,生怕一松手,卫鸢尾就跑了似的。 “你和扶辰公子两个人真的没有亲过吗?”慕瑾一路上都很别扭,这一次终于忍不住了。 卫鸢尾以前是真的没有发现,慕瑾吃起醋来比女人还要厉害。 , “真的没有!”卫鸢尾十分坚定,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不要在纠结这个问题了,现在问题是苏儿,苏儿为什么会跟你说出那些话!这真的一点儿都不像苏儿!” 慕瑾想到这也是,他都能感觉到苏儿的反常,更何况是卫鸢尾了。 床上的小人儿睡的依旧十分的香甜,本来扎好的头发十分散乱的撒在枕头上,睡姿也更是霸道。 慕瑾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小苏儿便用她的小手小脚霸占了大半个床。 “苏儿……”睡的十分香甜的苏儿真的不愿意醒来,翻了个身继续睡,顺便还打算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耳朵。 “要不明天再问吧?”慕瑾看苏儿睡的这么香,也不忍心将她吵醒。 但是卫鸢尾却是不依,直接将床上的苏儿给抱了起来,这下苏儿总算是睁开了那双朦胧的双眼,声音像是含在嘴中,吐不出来一般,软绵绵的叫了一声:“娘亲……”然后整个人的神情就是一脸懵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一章 扶辰公子的女人 接着便闭着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但是卫鸢尾却又是将苏儿给诶唤醒了:“小苏儿,别睡了,娘亲有话要问你!” “明天再问,苏儿很困啦!”苏儿貌似开始炸毛了。 慕瑾见这样,便再次出声阻拦,顺便从卫鸢尾的怀中将苏儿给抱上了床,哄道:“苏儿,你睡吧,睡醒了再问!” “慕瑾!”卫鸢尾叫了一声。 慕瑾则是冲着卫鸢尾做了一个“虚”的手势。 给苏儿盖上被子之后,便拉着卫鸢尾出去了。 “苏儿有起床气,你这样把她叫醒,估计以后会更加讨厌我了!”慕瑾的话语中满是小心翼翼。 卫鸢尾听到慕瑾这么说,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你不要乱想,你是苏儿的父亲,苏儿怎么可能会讨厌你,之前不还是特别的粘你吗?” “她哪是粘我,是怕我,知道我是她父亲之后,一下翻身成主人了!”慕瑾话语中满是无奈,在对待苏儿的问题上,他确实没办法。 谁让苏儿是他的女儿! “你不能由着苏儿的性子来,你越是让着她,她越越是扯高气扬!”苏儿的性子可是和她的差不多,不对,至少她还知道感恩,但是苏儿纯粹是得寸进尺。 说完卫鸢尾便再次想要将苏儿给叫醒! 但是却还是被慕瑾给拉住了:“苏儿的问题我现在不急,我急得是你和扶辰公子的事情!” 卫鸢尾看着慕瑾:“我刚才不都说了,我和扶辰公子两个人只是互相利用,逢场作戏而已!” “不行,我要问清楚,不然我心里不舒服!”慕瑾却是拉着卫鸢尾朝另外一个屋子走去。 “慕瑾,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方面纠结,现在重要的是苏儿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还有宁折颜的那件事情!”卫鸢尾被慕瑾拉进另外一个房间。 “我觉得这些事情都比不过扶辰公子的那件事情!”慕瑾伸手有些焦虑的摸着自己的唇角:“要知道,当初宁折颜那么喜欢你,可是宁折颜也没对你做什么事情来,就是连手都没拉过吧?现在冒出一个扶辰公子……” 卫鸢尾捂着脸坐在一边,想起之前慕瑾失忆的时候,风吟曾经说和她一起睡过,接着当晚就被慕瑾给背出去丢到了山里。 现在慕瑾有这个反应也实属正常。 “我和扶辰公子,也就是在人前假装牵过手,抱过,然后像情侣一样相处过,但是背后,我们两个人的相处可谓是针尖对麦芒!你一个大男人不要那么小气,只是稍微牺牲那么一点点!”卫鸢尾安慰着慕瑾说道。 “那扶辰公子半夜来你房间……” “只是谈一些必要的事情而已,你难道是怀疑我跟扶辰公子有什么吗?”卫鸢尾假装生气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们到了哪一步!”慕瑾随后又接着说道:“不是不相信你,你是我的女人,却和扶辰公子演了一对夫妻,作为丈夫,我当然有权利知道这其中的细节了!” 是啊,风吟是他的亲兄弟,都能被慕瑾给扔出去,更别提别人了。 “其实你是担心扶辰公子对我有意思吧?你想通过这些细节,确认这一点对不对?那你尽可放一百个心,扶辰公子有他喜欢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一直不被贵族的人接纳,如果扶辰公子娶了那个女人的话,他将会被贵族除名,所以扶辰公子为了娶到那个女人,便和我联合起来演了那一场戏,让贵族误以为扶辰公子放下那个女人了,从而贵族的长老们便授予了他的王位,一旦授予王位,将来可是很有可能成为族长的,等扶辰公子成为族长,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他了!”卫鸢尾一眼就看穿了慕瑾所想。 如果是普通的人,慕瑾应该不会如此紧张,并且刨根究底的问,就因为对方是扶辰公子,让慕瑾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慕瑾才会如此的焦急,担心的。 “原来,他也是一个痴"qing ren"啊,为了自己的女人才做出这一切!”果然,卫鸢尾说完,慕瑾的神色便恢复如常,在心里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好似对扶辰公子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是,他很爱那个女人,在人前与我演戏,好像对我十分疼爱、又十分体贴的样子,可是人后,就跟一块儿寒冰一样,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这一点儿倒是和慕瑾一样。 对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却唯独温暖那一个人! 本书醉快更新{半}[^浮^}{^生] “能够让扶辰公子痴情的女人,想比一定和你一样是个妙人!”慕瑾说着还不忘夸奖卫鸢尾几句。 “这个女人是不是个妙人我不知道,反正这个女人和扶辰公子的事情,整个隐世家族可以说人人都知晓,两人可谓是一对璧人,可惜贵族的人一直都不愿意接纳这个女人,后来七年前,那个女人突然失踪,扶辰公子像疯了一样的去寻找,但是始终都一无所获,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扶辰公子一下安静下来,也不在出去寻找那个女人,但是每年的三月都会去一个地方直到五月份才会回来……”说起这个女人,卫鸢尾倒是也十分的好奇。 扶辰公子和那个女人的事情,几乎是家喻户晓,就跟当初的云邪和卫官姝一样,然而奇怪的却是,那个女人的身份和相貌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说清楚的。 “别人说,扶辰公子突然安静下来,大概是接到了那个女人的消息,每年的三月大概就是去等那个女人,但是看样子,扶辰公子应该一直都没等到!”卫鸢尾不无可惜的说道。 “我以为这个世上没有比我还痛苦的人,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的有!”慕瑾听完卫鸢尾所说的之后,十分感慨的说道。 随后走到卫鸢尾身旁,轻轻的将卫鸢尾拥住,在卫鸢尾耳边轻声低喃道:“我突然觉得好幸运,我们虽然分别了五年,但是最后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可是扶辰,等了七年,却始终没有等来心爱的人!”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二章 什么时候跟你说过? 如果说之前慕瑾一直示扶辰为敌人的话,那么现在慕瑾倒是觉得,如果他们不站在对立的角度的话,那他们应该会应该成为知己。 现在的他,对扶辰真的有点儿惺惺相惜的感觉! “有时候想想,扶辰挺像那个时候你假扮的云邪,虽然能力出众,可是身边却是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只得孤军奋战,他等了七年,估计是他不愿意在等了,他不想被任何人支配,他想要做他自己,想要做他想做的事情!”卫鸢尾轻声叹息,心中对扶辰公子一片怜悯,可是怜悯有什么用? 他始终是她的敌人啊! 卫鸢尾想着,又不由想到他们现在的处境,他们现在是在一起,可是现在面临的处境,却是无比的困难,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呢? 又有谁知道她和慕瑾两个人的未来是如何呢? 想着卫鸢尾突然感觉腰腹一紧,抬起头,便迎上慕瑾那双深邃而又有些炽热的眸子。 朱唇微启,卫鸢尾刚准备说话,慕瑾便俯下身吻上了卫鸢尾的红唇。 直到卫鸢尾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慕瑾才松开卫鸢尾的香唇,宠溺的说道:“还是记忆中的味道,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亲你一下。” “你敢,那万一要不是我呢?你岂不是亲了别的女人了?”卫鸢尾听到慕瑾这句话,立刻握拳打在慕瑾的胸口上。 慕瑾看着卫鸢尾,眼里充满了深情,随后十分郑重的说道:“以后我都不会和你分开,哪怕是一天都不行,我不想在成为第二个扶辰,所以……” 慕瑾说道这的时候停了一下,漆黑的眸光十分认真的时候看着卫鸢尾:“我很有可能在变回曾经的云邪,残忍、嗜杀、冷血、无情!” “其实我挺喜欢你假扮的云邪,外人面前是人人畏惧的王,但是在我面前却是另一个样子!”卫鸢尾实话实说道。 她很喜欢这种反差,慕瑾有着良好的出身和背景,所以决定了他的性格,是温润如玉,对待任何人都能恰到好处的掌握分寸,而云邪则是属于那种外冷内热的。 对待别人或许是冷漠无情的,可是对待她却是有着十足的耐心,嘴上说着无情的话,但是只要她稍微一求饶,他就立刻心软投降。 这样的慕瑾真的很可爱! “那你是喜欢云邪多一点儿还是喜欢慕瑾多一点儿?”慕瑾从背后抱着卫鸢尾,声音轻轻浅浅的,但是却充满了暧昧。 卫鸢尾想了想慕瑾塑造的云邪性格,又想了想真实的慕瑾。 她总觉得那么淡雅,高贵而又温润的慕瑾,完全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完美的像是天上的仙人一般,集才华与绝世的容颜于一身,是她这个普通人望尘莫及的。 相比较云邪,有血有肉,有缺点也有优点,更加的让人容易接受。 “云邪吧,会生气,会发怒也会笑!”卫鸢尾认真的回答。 慕瑾听了邪肆勾唇一笑,随后便扣住卫鸢尾的腰,将卫鸢尾横抱到了床上。 慕瑾这笑容的意味,卫鸢尾是真的太熟悉了,立刻抓紧了慕瑾的手:“慕瑾,你知道我现在不可以的!” 慕瑾将卫鸢尾的手拿开,漆黑的眸孔之中满是诱惑的笑意,伸手轻轻的摸着卫鸢尾犹如涂了脂的红唇,在卫鸢尾的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 立时,卫鸢尾整张脸布满了红晕,连耳朵根子都是一片绯红:“你还真是个大色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个?”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现在我们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慕瑾语气暧昧的说着,随后伸手便将纱幔给扯了下来,立时两个人便完全被白色的纱幔笼罩在其中。 苏儿翻了一个身,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用那双小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接着翻身准备起床了。 一袭白衣的慕瑾端坐在梳妆镜前,手中执着一把梳子,不紧不慢的梳着肩前的银色长发,而铜镜前映现出的则是那张绝艳出尘的容貌,高挺的鼻梁,犹如樱花瓣优美的唇形,还有那淡如烟的远山眉目,真的是一笔一划都美如画。 苏儿坐在床边,晃悠着两条小短腿,盯着铜镜中的慕瑾看。 外面的阳光很充足的透过窗玖照进来,淡淡的落在慕瑾的身上,将慕瑾的容貌和身形完美的勾勒出来,当慕瑾转过脸看向苏儿时,那俊美迷人的侧脸,让苏儿看得直接呆掉了。 “你娘亲还在睡觉,要我给你梳头发吗?”慕瑾的声音很温和,眉眼之中含着笑。 苏儿歪着脑袋,乌黑的大眼睛盯着慕瑾看,然后小屁股一撅,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连鞋都没穿,直接跑到跟前,如玉珠般圆润晶莹的眸子,盯着慕瑾的脸看。 尽管慕瑾已经三十二岁了,但是皮肤却还是保养的很好,身上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一份成熟稳重的气质,倒是让他比少年时更加的魅人,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笑,似乎就能够将那些少女的心神全部都给勾了去一般。 “怎么了?”慕瑾有些疑惑的看着苏儿,看着苏儿那双天真带着点儿惊艳的眸孔,和他昨晚时看到的苏儿完全不一样。 苏儿踮起脚尖,伸出小手,若有所思的在慕瑾的脸上摸了一下。 -王的第五王妃 最后,十分认真的说道:“感觉睡了一觉之后,少主变美了!” 慕瑾轻轻一笑,看着苏儿那与他差不多的眉眼:“是吗?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昨晚?昨晚苏儿说梦话了?”苏儿一脸奇怪的看着慕瑾,忽然又想起来:“好像昨晚我娘亲来我房里把我叫醒,后来又发生啥事了?” 反正她睡着了,记不清楚了,也不知道那是梦还是现实了。 “不是,昨晚你不是跟我说你娘亲和扶辰公子的事情吗?”慕瑾微微挑挑眉,那如画般的面容便更加的生动起来。 苏儿认真的想了一下,接着便否定道:“少主,苏儿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扶辰公子的事情?昨晚苏儿睡着了,少主都还没有上床呢!”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三章 奇怪的苏儿 慕瑾一下眯起了那双璀璨的眼睛,放下手中的牛角梳,将苏儿拉到跟前:“昨晚我到床上的时候,你正在玩木雕娃娃你忘了?” “是啊,我是在玩啊,但是玩着玩着我就睡着了啊,少主,你是不是想套我话啊?哼,苏儿才没有那么好骗呢!”苏儿说着就用那双小手在慕瑾的脸上捏了一下,嘴里嘟囔着:“你是不是让我娘亲给你整容了?真好看……” 慕瑾看着苏儿的眉眼,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苏儿,你昨晚真的没有跟我说你娘亲和扶辰公子的事情吗?”慕瑾忽而感觉整个背脊都开始发凉。 “没有,我干嘛跟你说我娘亲和扶辰公子,要说也说我师傅啊!”苏儿看着慕瑾这张精美绝伦的容貌,真是越来越搞不懂,怎么一觉的功夫,慕瑾就突然变得超好看了。 看样子也不像是娘亲给整容的,看手感应该是纯天然的。 难道是之前天色太黑,她没有看清楚。 “你这张脸到底是不是让我娘亲给整的啊?这样看着,你长得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像我的!”苏儿踮起脚尖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和慕瑾,一脸思索的说着。 “我是你父亲啊,你当然长得像我!”慕瑾无比认真的说着,然而眼神却是十分的复杂。 “哦,对,你是我父亲!”苏儿看着慕瑾这张面容,似乎是对慕瑾的一种认可:“我娘亲还是有眼光的,少主还是很好看的,所以把我也生的特别好看!” 苏儿说完便对着镜子,做了一个鬼脸,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 “苏儿,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没有跟我说过你娘亲和扶辰公子的事情?”得到苏儿的认可,慕瑾当然高兴,可是想起昨晚苏儿对他说的话,而苏儿却是一脸完全茫然的样子,慕瑾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苏儿摇着头,然后张开手,抓着慕瑾的衣裳,就往慕瑾的身上爬,接着便用两只小手在慕瑾的脸上揉着:“少主,你昨晚是不是做梦了啊?现在还没醒呢?” “你昨晚可是跟我说,你娘亲和扶辰公子曾经在一起过,还说我没有扶辰公子好,想要扶辰公子做你的父亲,这些不是你说的吗?还是你说了不敢承认怕我跟你娘亲说,挨你娘亲的骂?”慕瑾将苏儿的两只小手拿开,这一次的口吻可是要比之前的严谨多了。 苏儿似乎也看出了慕瑾的严肃神色,但是却是十分坚定的说道:“苏儿和你说娘亲和扶辰公子的什么事情?是娘亲和扶辰公子医治疗伤的事情?这有什么好说的?娘亲医治过的人我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而且扶辰公子特别讨厌小孩子,看到小孩子就直皱眉头,那脸色可是要吓死人的,苏儿怎么可能会让扶辰公子做我的父亲,让寒月和弄月做苏儿的父亲都要比扶辰公子做我的父亲好一百倍,如果哪天扶辰公子真的成为苏儿的父亲,那苏儿肯定会跟着少主过的!” “可是你昨晚不是这样跟我说的!”苏儿越说,慕瑾的头皮越是发麻。 昨晚的苏儿就是苏儿,他可以确信这点儿,可是为什么苏儿自己说的话,自己不记得呢?而且到了第二天就否认呢? 是害怕卫鸢尾知道这件事情,惩罚她? 可是看她的神情,真的不像啊! 苏儿是他的女儿,尽管她调皮机灵,也很会演戏,但是再会演戏,他也能一眼看穿。 “苏儿昨晚真的没有跟你说话啊,少主昨晚带我回房间后,拿了木雕娃娃给我玩,然后少主就去做别的事情了,之后我玩着玩着就困了,就睡着了啊!”苏儿是一脸迷茫的看着慕瑾:“难道昨晚我梦游了!” “苏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昨晚真的没有跟我说过话?”慕瑾的语气明显加重,因为他现在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卫鸢尾见到的那个宁折颜是真的宁折颜,可是却是突然一个人控制了宁折颜的意识,通过宁折颜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而苏儿该不会也是如此? 有一个人在背后控制住了苏儿的意识,那些话根本不是苏儿说的,而是那个控制苏儿意识的人通过苏儿的嘴巴说出来的? “没有,苏儿为什么要跟你撒谎!”苏儿撅起小嘴巴,似乎有些生气了,接着用手去摸慕瑾的额头:“少主,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这一大清早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说完苏儿有些嫌弃的对着慕瑾翻了一个白眼:“我还是找我娘亲给我梳头去,你梳的可没我娘亲好看!这几天苏儿一定要美美的,指不定哪天师傅就突然来了呢!” 慕瑾看着苏儿那如小糯米般小小的身姿,虽然刚睡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但是却还是很稳的跨出门槛,找她的娘亲去了。 慕瑾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双淡如远山的眉目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阴霾。 轻放在膝上的手,紧紧的握紧。 “主子,殇离来信了!”寒月从门外急匆匆的走进来。 “娘亲,娘亲,帮苏儿梳完头发再睡嘛,要是今天师傅突然来了,看到苏儿这个样子,就不好了!”苏儿趴在床边,在卫鸢尾的耳边说道。 卫鸢尾睡的迷迷糊糊的被苏儿,睁开眼,看着小苏儿手里拿着梳子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在看看周围,已经回到小院了,也不知道慕瑾什么时候将她给抱回来的。 “娘亲,娘亲,快点儿嘛,梳完苏儿还要去练武呢,然后苏儿和寒月哥哥说好了,要带苏儿出去玩的!”小苏儿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梳子递到卫鸢尾的手中,然后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小碎花衣:“娘亲,你啥时候帮苏儿做几件衣服啊,穿来穿去就这几件!” 卫鸢尾有些困顿的从床上爬起来,这个小苏儿,平时是不怎么注意仪表的,但是只要提到苍楚,就开始各种臭美起来了。 小苏儿那点儿小心思,卫鸢尾自然清楚,但是也只是当小苏儿还小,只是对苍楚的一种依赖而已。 正文 第八百一十四章 曾经的战神 毕竟苍楚是充当着苏儿父亲这个角色,虽然不是真正的父亲,可是真的是做了父亲该做的事情。 卫鸢尾从小苏儿手中接过梳子,那边小苏儿却依旧背过身,嘟囔着嘴巴开始询问梳什么样的发型比较好看点儿。 而这个时候的卫鸢尾的意识却是一点点的清醒起来,一下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立刻便又将转过身的苏儿给转了过来,一脸严肃的将昨晚的事情问了一下。 卫鸢尾问的内容和慕瑾问的内容差不多,这苏儿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娘亲,为什么你和少主问的都是一个问题,苏儿真的没有在睡觉前什么话都没有和少主说啊,而且关于扶辰公子的事情,苏儿也不知道啊!” 卫鸢尾看着苏儿一脸疑惑的神情,苏儿是她的孩子,她自然能够看出苏儿撒没撒谎。 可是慕瑾也没有必要跟她说谎啊。 而且慕瑾所说的,都是慕瑾不可能知道的。 “娘亲,你是不是不相信苏儿说的话啊?你确定少主是苏儿的亲爹吗?苏儿怎么觉得他好坑啊!”不然怎么会跟娘亲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小苏儿憋起嘴巴,一脸的不高兴,本来看到少主那张脸本来产生了一点儿好感,但是现在好感瞬间消失殆尽了。 “他是你亲爹,怎么可能坑你呢?好了,好了,娘亲给你梳完头发,你就自己去练功!”卫鸢尾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苏儿解释,反倒是越解释越乱。 给苏儿梳完头发就要去找慕瑾。 苏儿不会撒谎,而慕瑾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这信上插着鸡毛,应该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殇离是出了事吗?”寒月看着慕瑾的表情,有些着急的问道。 弄月已经带着人赶了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到没到北漠国。 慕瑾缓缓的将手中的信放下,然而整个神情却是十分的肃穆,随后脸色又慢慢的恢复平静,手中的信也更是在瞬间被慕瑾揉成碎片。 低沉的声音从慕瑾嘴中吐出:“以七皇子现在的兵力是无法和四皇子抗衡的,所以殇离希望我帮他打赢这场内战!” 寒战愣在了那里:“清茗水榭是个暗杀组织,虽然在各国的朝廷之中都安插了我们自己的人,可是这也仅仅是为了获取情报而已,但是在兵力上又怎么能和朝廷的兵力相比呢?” 朝廷有几万,几十万的军队,然而他们清茗水榭,加上各个庄的手下,也不过是一万多点儿。 而且朝廷中的事情,江湖人向来是不掺和的。 即便是帮,也只能在暗中进行暗杀,出兵?这怎么可能呢? “殇离的意思是让我去打这个战!”他曾经是战无不胜的战神,而且曾经更是靠着三千兵马击败敌军五万人马的战绩,一举成名。 七皇子的兵力是不能和四皇子的兵力相比,但是要是有个战神统治的话,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那……少主的意思?”让少主去打这个战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少主是分身乏术啊。 这一场战役打下来,至少也需要半年吧? “以少胜多,并不全是统帅的功劳,最大的原因还是缘于士兵的本身,我曾经是一战成名,可是那些士兵都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而北漠国的士兵,我对他们的了解还停留在六年前,我不了解他们,他们不了解我,相互信任不了,即便我去了,也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可是,现在,时间是根本不等人的!”现在的情形有多复杂,慕瑾十分的清楚。 不然殇离也不会十万火急的给他来信。 内战爆发,接着西陵国和南岳国便会趁机发动战火,最后北漠国就会变成第二个东楚国。 “如果殇离的父亲愿意跟着弄月离开就好了!”寒月有些无奈的说着:“那现在要怎么办?” “只能将我的计划提前,借用南岳国的兵去打了!”借兵,这是唯一的办法。 只有两方军力相当的时候,慕瑾才敢保证自己能打赢这场胜仗。 “南岳国的皇上会同意吗?这个时候不是南岳国吞并北漠国最好的时机吗?”寒月即便不懂军事,但是如果是他,他恐怕也会等北漠国内战爆发,双方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在大举进攻北漠国。 “南岳国和西陵国两国之间早就不和,你觉得北漠国和西陵国放在慕止眼前,慕止会选择哪个国家?”慕瑾问道,唇角犹如绽放出一朵罂粟花一般。 慕瑾这么一问,寒月神色开始有些复杂起来,似乎是听懂了,但是却好像又没听懂。 “你下去吧!”寒月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也没有读过兵书,这军事上的事情,他自然不清楚。 如果他告诉慕止借兵给北漠国的七皇子,到时候七皇子肯定会在南岳国攻打西陵国时,助他一臂之力。 这笔账,慕止肯定会算。 △≧△≧, 可是,这事情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到时候西陵国说不定会借兵给四皇子,到时候就直接变成了三国之战了。 所以他会将事情做的隐秘点儿,尽量不让西陵国插手进来。 “慕瑾……”寒月刚走,卫鸢尾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我刚刚问过苏儿了,苏儿说她没有跟你说过这些话,她在我面前不会撒谎的!” 慕瑾站起身,看着走进来的卫鸢尾,先是伸手替卫鸢尾整理那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随后便沉声说道:“苏儿起来的时候,我已经问过她了,她也是这么说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卫鸢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苏儿突然说出那些话来,但是问了苏儿之后,苏儿却说没有说过。 “我可以十分肯定苏儿昨晚真的跟我说过那些话,但是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因为她毕竟是一个小孩子,考虑事情都只是一些表面,但是昨晚她跟我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俨然就像是一个大人,话语十分的成熟!”慕瑾回忆起昨晚苏儿与他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五章 苏儿和宁折颜的共同点 越想他就越觉得不对,尽管苏儿言语之中还带着她平常使用的常用词,可是她说的话,还有她的眼神,真的不太像她自己。 “会不会是别人冒充的苏儿啊?”卫鸢尾焦急的问着,一双清妍的眸光之中满是焦灼之色。 慕瑾看着卫鸢尾,显然卫鸢尾是担忧过头了,思绪已经开始有些不理智了。 这江南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那冒充苏儿的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鸢尾,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慕瑾声音低喃的说道。 “那难道是你弄错了吗?苏儿是不是根本没有跟你说过这些话?”卫鸢尾转而开始怀疑是慕瑾没有在说实话了:“那些话都是别人跟你说的,是不是?” “鸢尾,我即便想要骗你,也不会用苏儿做幌子,这件事很蹊跷,你忘记昨晚宁折颜的事情了吗?和你好好的说这话,但是突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卫鸢尾那双清妍的眸光,猛然间变大,但是随即便猛烈的摇着头:“不可能,宁折颜能够被控制,那是因为宁折颜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可是苏儿不同啊,苏儿平时接触的人都是她信赖的人,苏儿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控制意识呢?” 卫鸢尾表示强烈的不相信,这太恐怖了,一个人怎么能够控制别人的意识呢? “之前苏儿一直都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说不定苍楚已经从隐世家族到了南岳国也不一定!”慕瑾看着卫鸢尾的神色,一字一句的说道。 但是卫鸢尾却是摇头:“不可能,苍楚对苏儿就跟亲生女儿一样,怎么可能会害苏儿?” “可是他也是最有条件接近苏儿的人不是吗?”慕瑾握紧了拳头,不是亲近的人,怎么能做到短时间的控制住苏儿的意识? 一开始他还怀疑是苏儿被下了什么蛊毒,可是没有想到却是被人控制了意识,后面的那些话根本就不是苏儿说的了。 而是另外一个人通过苏儿的嘴巴,说出他想说的话。 隐世家族的神秘力量,还真是恐怖,竟然还能侵入人的大脑。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预示着他就是慕止背后的那个人,他知道你的一切,也知道现在事态的发展,你说过,慕止将事情告诉背后的那个人的话,那个人一定会验证你到底是不是卫鸢尾,我们都会以为,那个人会直接来找你,或者利用宁折颜来试探你,然而他利用的却是苏儿!”慕瑾说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说不定,他的意识一直都停留在苏儿的身上,凡是苏儿看到的,听到的,他也能知道……”慕瑾也不知道那神秘力量到底是有多神秘,又是有多厉害,所以他自然会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不可能,我在隐世家族待了这么久都没有听说过这种神秘的力量,即便真的有办法控制别人的意识,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有一种让苏儿所见的、所听到的全都传达到被人的意识之中,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卫鸢尾十分笃定的说着。 可是反驳完,不就正好说明那个人真的就是苍楚了吗? 苍楚足够了解她,也足够了解苏儿,也更是足够了解慕瑾,以及慕瑾和她之间的事情。 “鸢尾,不管那背后的人是谁,我们现在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苏儿是怎么被控制的?是不是和苏儿身上的灵珠有关?”唯一能够让慕瑾联想到的就只有灵珠了。 灵珠能够控制在他虚弱的时候,控制他。 那么说不定别人也可以借助灵珠来达到控制别人的目的。 “苏儿的灵珠从小就与她滴血认主了,而宁折颜的也是,我实在想不通,对方到底是怎么利用灵珠来控制别人意识的,而且我也与灵珠滴血认主了,为什么我没事?要控制意识的话,那个最佳人选不应该是我吗?他想要你帮他做一件事情,如果通过我的口来说的话,你肯定是会同意的……”卫鸢尾眼神一片迷茫。 她在隐世家族呆了五年,也是了解到不少的东西,但是很多时候,她只认为她所了解的东西,都是隐世家族的一些皮毛,甚至绝大部分关于隐世家族的消息都是苍楚和她的父亲告诉她的。 当然也有的一些是从书上了解到的,但是这似乎,根本就远远不够。 “因为你身上的灵珠不是普通的灵珠!”慕瑾一语成谶的说道。 “而且那个人昨晚也说了,和灵珠有关系,但是并不完全是因为灵珠,那就说明,还有其中的东西,才能让他达到进入别人意识的目的,宁折颜和苏儿都有什么共同点?”灵珠是一方面,但是这在其中肯定是两个人达到了某种条件,所以那个人才能够侵入苏儿和宁折颜的意识! 卫鸢尾摇摇头,宁折颜和苏儿两个人能有什么共同点? “我是在身体虚弱的时候,灵珠才能够控制我,宁折颜当时为你输血而死,说不定当时他没有死,而只是濒临死亡,正好那个人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苏儿这些年有没有生过什么大病?”慕瑾想了一下,看着卫鸢尾问道。 卫鸢尾摇摇头:“苏儿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小孩子发烧着凉很正常,而且苏儿的抵抗力很好,连药都不用吃,就能好!” △≧△≧, “那你仔细想想苏儿有没有最虚弱的时候,从小到大,你仔细想想!” 如果不是这条线索的话,那基本上就很难在找出苏儿和宁折颜之间的共同点了。 难不成说两个人的血液就是共同点吗? 开什么玩笑,苏儿可是他的孩子,身上自然也会流淌着他的血液。 跟宁折颜一丝一毫关系都没有。 卫鸢尾仔细的想了一下,从苏儿出生…… 想到这,卫鸢尾俏丽的眸孔突然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慢慢转过头看着慕瑾,眸孔之中有惊恐的神色:“当时我中了玉主母的毒,苏儿和我危在旦夕,尽管宁折颜用自己的血救了我,但是生下来的苏儿却也是极为的虚弱,这两个人的共同点,就是在同一时刻,濒临死亡!”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六章 苍楚真实的身份 然而卫鸢尾却又立马否决掉:“可是那个人怎么可能预料到五年后发生的事情,然后早早的在五年前就做好了这一切?而且这么多年,苏儿也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说不定,那个人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呢?”他是一个运筹帷幄的人,是一个一斑窥全局的人,当然他也相信,这个世界上和他一样深谋远虑的人不少。 卫鸢尾看着慕瑾,越是经过慕瑾的分析,她就越加发现那个背叛她的人就是苍楚。 从苍楚来到她身边,告诉她关于十二生肖灵珠的事情,她便隐隐的觉得,苍楚是有目的的。 可是这一切都是苍楚做的,他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五年的相处,五年的感情,苍楚应该很清楚他只要开口,都不用求的,她和慕瑾是肯定会帮助他的。 除非他的目的不可告人,甚至是危害到她、慕瑾甚至以及是苏儿的性命! 卫鸢尾一下像是想通了,却又好似什么都想不通。 苍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让慕瑾帮他做一件什么事情? “如果真的是苍楚,我觉得我们落入了一个很大的圈套,甚至从一开始我和苍楚的相遇,都只是苍楚设置好的一个圈套!”卫鸢尾突然觉得很无力,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苍楚可是她在隐世家族最信任的人啊,她和苍楚之间就像亲人一样,结果到最后让她知道,所谓的亲人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欺骗了她五年的感情,甚至是利用了她五年的感情。 这要她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她不怕被人背叛,可是那个人绝对不可以是自己敞开心扉信任的人。 “是啊,我也很好奇,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愿意男扮女装留在一个女人的身边,而且还假扮了那么长的时间!宁折颜假扮女人是为了帮助你逃离我的身边,也更是为了救自己的命,但是他是为了什么?喜欢你吗?”慕瑾对着卫鸢尾点点头。 而卫鸢尾则立刻摇了摇头,五年的时间,苍楚虽然和她很亲近,但是他却一直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喜欢一个人即使捂紧了嘴巴,还是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她又不是一个爱情白痴,苍楚喜不喜欢她,她会不知道? “以前我一直以为最大的敌人是天煞阁、是风吟,但是却是没有想到,会是一直让我们都忽略的苍楚!”慕瑾邪扬起唇角,看似无意的说出这句话,但是实则语气却是分外的寒冷。 漆黑的眸光中闪烁着幽深而又凛冽的光芒! 卫鸢尾越是往下面想下去,就越发觉得可怕,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苍楚早已设定好的,那他这是下了多大的一盘棋啊! “一切等见了苍楚的时候再说吧!”现在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苍楚,但是卫鸢尾却仍旧是想要从苍楚口中亲口得出。 “说不定,你们见面之后直接从朋友变成了敌人!”慕瑾低沉着声音沙哑着说道。 “慕瑾,如果是你在五年前就设下这个局,在结局没有解开之前,你会让人这么轻易的发现你的身份吗?”卫鸢尾还是不懂,苍楚和慕瑾两个人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智商,以一角窥全局。 如果是慕瑾,在当初制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这些,慕瑾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的如此明显! 即便是怀疑,那他也只是怀疑对象之一而已,而不是成为唯一的怀疑对象! 慕瑾自然是摇摇头:“或许苍楚原先的设定是不让人发现他的身份,可是如果他碰上一个猪队友的话,那他的身份自然就暴露的更快一点儿,是我的话,我不会选择跟慕止那样的人合作,不过那个时候,慕止也许是一个很不错的队友!” “为什么这么说?”卫鸢尾眯起了眼睛,慕止虽然没有慕瑾那样智力过人,但是在实力上却也不输给其他人,有勇也有谋。 “因为慕止的才华配不上他的野心,我不否定他会是一个好的君王,可是他的能力,只适合让他做一位王爷!”从慕止需要他铲除安王爷和律王爷的时候,就足已经证明慕止的能力了。 五年了,慕止可是做了五年的皇上,然而却还是被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掣肘。 “这或许和他的出生有关吧?你从小接触的东西,或许是他这几年才接触到的!”卫鸢尾实事求是的说道。 慕瑾是什么出生?慕止又是什么出生? 老实说,即便当初原主没有死,并且嫁给了慕瑾,她想慕瑾也不会喜欢上原主的。 因为出生决定了一个人的格局,甚至决定了他以后的命运。 “所以说苍楚在五年前就已经留下了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看错了人,或许,他当初的人选不是慕止而是钟离弦,可是钟离弦死了,他不得不选择慕止!“慕瑾话语幽深的说道。 “钟离弦?”再次提起这个人,卫鸢尾觉得十分的陌生,但是再仔细一想,却是又那么的熟悉。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卫鸢尾望向慕瑾,当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云邪就是慕瑾,可是从与苍楚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似乎就已经知道了慕瑾的身份,并且也暗示过她。 “他也很强大,可是他心中的仇恨却也更深!” “你不要靠他太近就好,你永远都不会走向他的内心,除非他愿意将他心中那扇紧闭的大门打开!” 这些话都是当时她第一次遇到苍楚时,苍楚对她说的话。 当时她不懂,可是现在,她懂了,苍楚所说的仇恨,就是慕瑾身上背负的杀父之仇! 而并非是那场火药爆炸。 他心中那扇紧闭的大门,就是他的真实身份! “苍楚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你是慕瑾的身份!”卫鸢尾望着慕瑾,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是我第一次逃跑,逃到了一个村庄,然后被你找到,接着你中毒了,还被那些村民追赶,我们躲到了一处隐秘的树林中,然后碰上了快要饿死的苍楚,那个时候你已经快醒了,但是他点了你的穴道,接着跟我说了那些话!我一直都以为你的仇恨只是那场火药爆炸以及卫官姝嫁给了其他人而已,可是现在想来……”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七章 苍楚在卫鸢尾心目中的地位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慕瑾听完卫鸢尾所说之后,整个人便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远山眉目,越皱越紧:“按照你说的,我觉得,苍楚这个身份,或许并不是他真实的身份!” “怎么会?”卫鸢尾一下讶异了。 隐世家族对人员的管制是十分严格的,什么人是什么身份,只要去查就能立刻查出来。 不管是苍楚回到隐世家族还是进入玉族世家,他的身份都是需要再次确认的。 苍楚怎么可能不是他的真实身份呢? “你遇上他的时候他是十六岁对吧?隐世家族的人最少十二三岁才会出来放野,既然他清楚的知道我是谁,那他肯定会知道当年在南岳国发生的一切事情,难道说他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出来放野了?”慕瑾分析着给卫鸢尾听。 卫鸢尾低着头听着,是的,年龄上对不上,资料上显示的是,苍楚是十四岁才出来放野的。 可是苍楚为什么会清楚的知道自己没从隐世家族时的事情。 当时四国所有的人,都以为慕瑾死了的啊,就连慕止的父亲也是这样认为的。 苍楚又怎么会知道呢? “或许是你身边曾经有一个隐世家族的人,他知道你还活着,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苍楚,所以苍楚才会这么清楚?”卫鸢尾试图给苍楚寻找着借口。 “知道我活着的人,你都见过,他们没有一个人是隐世家族的人,不要在给苍楚找什么借口了,他知道的这么清楚,说不定他就和当年的事情有关!”慕瑾直接断言道。 “可是年龄对不上啊!”卫鸢尾立刻说道。 苍楚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岂不是在说,慕瑾父亲,太子妃还有朱儿的死,都和苍楚脱不了关系? “在你眼里是苏儿重要还是苍楚重要?” 慕瑾望着卫鸢尾说:“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问题是苍楚到底在苏儿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既然有第一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可你现在一直跟我讨论的问题却是苍楚!” 卫鸢尾沉默了一会儿,明显看出慕瑾好像生气了,便轻轻的拉住慕瑾的手:“慕瑾,苍楚在这五年中帮了我很多,我真的有点儿接受不了这个,所以……” “如果你接受不了这个,那你就像当初一样,什么都不要知道,接下来的计划你都不要在参与,好好陪在苏儿的身边,好吗?”慕瑾看到卫鸢尾示软,语气自然也软了下来,也拉住卫鸢尾的手说。 卫鸢尾自然摇头,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怎么可能做到什么事情都不做,什么都不管呢? “慕瑾,如果我不管的话,你一定会杀掉苍楚的对吧?”卫鸢尾轻轻的拥上慕瑾的腰际,用一双水眸盈盈的看着慕瑾。 “如果他不碰苏儿的话,我或许会留他一命,但是现在,不可能了,只要慕止背后的那个人是苍楚,你怎么求我都没用!”慕瑾的话说的格外的坚定,那漆黑的眸光更是笃定无比。 “慕瑾……”卫鸢尾蹙起眉头,还想要开口,但是慕瑾却已经伸出一根手指头,轻放在卫鸢尾的唇边,神情冷冽而又决然:“丫头,仁慈和善良是用来对那些同样仁慈和善良的人,而不是那些想要杀我们,害我们的人!” 卫鸢尾低下头,心里一阵绞痛,事到如今她只希望那个人不是苍楚:“我去看看苏儿,找找原因!” 慕瑾望着卫鸢尾离去的背影,那瘦削欣长的背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她的背影不在轻松,俏丽,失去了少女该有的明朗和青春! 时间真的很能改变一个人,甚至可以将一个人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苍楚现在在卫鸢尾心目中的地位估计不比他低吧? 不然卫鸢尾那种快意恩仇的性格,明明心里清楚苍楚就是背叛自己的人,可是却还是选择自己骗自己,给苍楚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 她大概只是接受不了被自己亲近人欺骗的事实吧? 以前的她那么洒脱,一副要征服整个世界的模样,可是最终还是被感情给束缚住了。 “寒月,备马车,我要进宫一趟!”慕瑾对着门外轻唤了一声,眸光深邃而又清明。 苏儿在小院中十分认真的练着轻功,千叶也在一旁练着武功,十分的勤奋。 卫鸢尾走进小院,这两个女孩似乎正在商量练完功之后去哪里玩! “苏儿,你进来一下!”卫鸢尾对着在屋顶上的苏儿叫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看上去十分的平静。 苏儿一个飞身便飞到了卫鸢尾的身边,跟着卫鸢尾便走进了屋。 “你身上的灵珠给我看一下!”进了屋,卫鸢尾便对着苏儿说道。 苏儿低下头乖乖的从身上拿出了自己的灵珠,一边递到卫鸢尾的手中一边说道:“娘亲,练完功,我要和千叶姐姐去逛街玩,少主要是不放心,可以让人跟着,但是不允许现身!” 卫鸢尾看着苏儿递过来的灵珠,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敛起眸光看了苏儿一眼:“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灵珠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很正常啊!”苏儿踮起脚尖,伸过头也看向卫鸢尾手中的灵珠:“娘亲,你怎么了?” “没事,你下午要和千叶出去?”卫鸢尾问道,脸色看不出任何的波澜,然而那双轻轻蹙起的眉头却是出卖了卫鸢尾。 “对啊!千叶姐姐要去买新的衣服和首饰!我呢,想要去一趟瑜楼,看看师傅怎么还没来!”真是三句话都不离苍楚。 卫鸢尾颇有些无奈的想着,现在这个时候她是不想让苏儿出去的,谁知道出去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一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卫鸢尾便只好将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好,出去之后听千叶姐姐的话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卫鸢尾叮嘱了几句,就走了出去。 看到千叶在树荫下勤奋的练着功,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便走到千叶身旁。 “有什么事吗?”千叶没有坏心,再加上很喜欢小孩子,所以两个女孩倒是也能玩到一起去。 千叶一脸疑惑的看着卫鸢尾。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八章 激怒千叶 卫鸢尾掀起唇角,微笑,看着千叶这张单纯的小脸:“刚刚我和少主商议了一下,你现在正是碧玉年华的时候,可不能耽误了嫁人的好时机,所以我便让少主给你找了南岳国最好的媒婆给你说亲,定会为你择一位好的夫婿,到时候我们定当会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如果说之前卫鸢尾教千叶打扮,让千叶产生一点儿好感的话,但是现在卫鸢尾说这些话,无意不是让千叶恼羞成怒。 卫鸢尾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千叶便气愤的打断了:“谁要嫁人了,你别再这假惺惺的了,你就是怕我待在少主身边,把少主给抢走了,当初你劝少主将我留下,我还以为你有多大度,可是没有想到,你是想直接将我嫁人了,以绝后患啊,这样以后我就不好在缠着少主了!” 千叶是真的很生气,让她嫁人,无异于是变相的想要将她赶走啊! “千叶,你不要误会,我和少主这也是为你好,女子十五岁及笄那日,便会有不少的媒婆上门提亲,大多数的女子十六岁都会出嫁,你即便现在不愿意出嫁,至少也要把亲事给定下来吧?年岁越大,这身价跌的也越快,你现在是正当好的年纪,何必要耗费自己的青春呢!再说了,你嫁出去之后,这清茗水榭就是你的娘家,你想要回来住多久就住多久!”卫鸢尾微笑的对着千叶说着,一副为千叶好的样子。 但是事实上,卫鸢尾却是在激怒千叶。 “什么叫为我好?你分明就是想要将我赶出清茗水榭,以绝后患!什么老姑娘,年岁越大,身价越低,你带着一个孩子还不是照样跟了少主了吗?像你这样都能嫁人,我年纪轻轻又没有孩子,就是到二十岁我都能嫁出去!”千叶是越说越生气。 本来千叶对卫鸢尾是真的有一些好感的,开始觉得卫鸢尾倒是挺大度的,貌似也挺贤惠的,对她的感觉也在慢慢的改变,可是结果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伪装而已! 真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女人! 卫鸢尾听完嘴角的弧度却是越发的深了:“千叶姑娘,我真的是为你好,人和人是不同的,十六岁能嫁出去,何必要等到二十岁?” 别的话,千叶是没有听进去,但是卫鸢尾那一句人和人是不通的,却是听了个明白。 “是啊,你说这么多,不就是告诉我要有自知之明,长得没你漂亮,就赶紧趁着年轻嫁出去!”千叶大声的说着,然后十分不满的从卫鸢尾身旁走过:“我告诉你,我不会嫁人的,就算要嫁,嫁的也是少主,所以你也不要费尽心思的去找什么媒婆了!” 说完之后便气愤的从卫鸢尾身旁走过。 卫鸢尾站在原地,摇摇头,心思单纯而又没有主见的人是最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千叶今天下午上街,应该能遇到慕止派来的人吧? 想着,卫鸢尾刚转身,便看到寒月站在月亮门跟前,似乎刚来。 “怎么了?”卫鸢尾问道。 “少主刚刚进宫了,临走时说,你可能会出去,所以特意让属下跟在你身边!”寒月走到卫鸢尾跟前说道。 慕瑾总是能够猜出她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那你在这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大白天的出去,她得乔装打扮一下才行。 寒月看着卫鸢尾走进去,一双星眸轻微的闪烁了一下,垂放在两侧的手轻轻握紧,随后敛下眸光,轻叹了一口气。 卫鸢尾出来时穿的是一身男装,干净利落,身姿挺拔,阴柔并济,眼角的那粒美人痣虽然依旧惹眼,可是却是已经被用粉遮了不少。 “你这是……”寒月看着卫鸢尾,潋滟的眸光一闪而过的惊艳。 “大白天的穿着女装从江南院出去太过惹眼了!”卫鸢尾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眸色之中看似清冷,但是实则却是满是忧愁之色。 苏儿这件事情,或许只有那个人才知道吧? 卫鸢尾按照昨晚的印象,一路找到了昨晚带她来的地方。 美容医馆还在,昨晚的那座拱桥还在。 卫鸢尾看了一眼,随后便推门而入。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院外树下,放着不少晾晒的药材。 这屋里好似有人常住一般,案几之上没有一丝灰尘。 卫鸢尾沿着甬路一路走到屋舍之中,里面的摆设,家具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寒月一个瞥眼便走入旁边的灶房,随后便又迅速的走了出来:“这里应该住着人,属下去找找!” 然而卫鸢尾却是对着寒月做了一个手势,寒月顺着卫鸢尾的眸光望去,便看到在后院的小竹竿上,晾晒着几件衣裳,触目的红,迅速的便占据了卫鸢尾的整个双眸。 寒月皱紧了眉头:“难道住在这里的人是扶辰公子?” 红衣一般都是女人穿,而这晒在竹竿上的衣服分明是男人的衣服,所以寒月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扶辰公子。 卫鸢尾摇摇头,心里越发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宁折颜一直都住在这里? 看这屋子的摆设以及家具,甚至在一些细节上,她都差不多忘了,但是等在看到的时候却会发现,这是她曾经有过的。 就比如房间中的那张雕花大床,上面有不少是她用指甲在上面划的痕迹,那个时候是她最艰难也是最难受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每晚都失眠,当时宁折颜就陪在她身边,她为了不让宁折颜听到自己的哭声,不想让他看到她难受的样子,所以她就忍着,手上的指甲便一道道的划在了这雕花大床上。 卫鸢尾伸出手细细的抚摸着这床头用指甲划出的划痕,这些划痕一看就知道不会新的,起码有几年之久。 再加上由于长时间的被人抚摸,划痕已经变得圆润。 难道,这屋子里的每一个物件每一个家具,都是从原先的美容医馆中搬过来的? 谁会这么做呢? 正文 第八百一十九章 宁折颜真的住在这里? 唯一的可能就是宁折颜! “寒月,你去问问附近的村民,问问这里究竟住着什么人!”卫鸢尾眸光发亮,看着眼前的桌椅板凳和衣柜,脸色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这里一定有人经常居住在这里,茶壶里有水,厨房里有柴,碗柜里还放着干净的碗筷。 甚至就连床上的被褥都有人经常在盖。 很快寒月便打听到了消息:“附近的村民说,这里从两年前就有人搬过来居住,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住在这里的人是谁,倒是在去年新年的时候,几个顽皮的孩子跑进了这间屋舍,屋里也不点灯,当时外面正好放了一个烟火,隐约中他们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人影站在窗边,当时那几个顽皮的孩子就吓得大叫了起来,从此以后这间屋舍就被村民称之为鬼屋,即便是大白天也没人敢靠近!” “我们四处找找!”两年前就有人居住在这里,还看见过一个身穿红衣的人,屋里没有点灯。 卫鸢尾看着面前的桌子,她说怎么觉得少了点什么,那就是蜡烛。 一个正常人居住在这里,怎么可能没有蜡烛呢! 这和宁折颜怕光这一点儿十分的吻合,他怕光,白天自然不会出来,那只能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出来。 寒月和卫鸢尾两个人立刻在屋子中搜寻了起来,随之搜索的越加相信,卫鸢尾是真的相信宁折颜将栖霞镇的美容医院,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这里来。 可是宁折颜完全可以直接居住在栖霞镇,为什么非要搬到京城来? 寒月和卫鸢尾搜索了一圈除了发现越来越多有人居住的痕迹之外,屋主人的身份也更加的指向了宁折颜。 找不到人,寒月便开始对着墙壁敲了起来,看看是否有身暗道什么的。 而卫鸢尾却是一下想到了之前身为烟雨庄庄主的宁折颜,就曾在地下建立了他的地宫,所以这间屋子里很有可能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道。 而宁折颜此刻应该就待在下面,注视着上面的动静吧? 昨晚他说过,只要她吹响小葫芦,他就会出现,可是却只能在晚上。 “寒月我们回去吧!”想到这些之后,卫鸢尾转头对着寒月说道。 寒月此时已经开始检查地面了,听到卫鸢尾的话,寒月有些疑惑的看着卫鸢尾:“我们这次出来到底是在找谁?” 卫鸢尾和寒月两个人一起出了屋舍:“现在还不确定,你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少主临走的时候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寒月摇摇头:“少主走的匆忙,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来,只是告诉属下你今天会出去,让属下跟着!” “少主突然进宫是因为什么事情?”卫鸢尾继续问着。 “殇离支持的七皇子夺嫡失败,与四皇子发生了内乱,殇离求助少主,估计少主进宫,应该是为了殇离的事情!”寒月大致的猜测道。 卫鸢尾听到后,眸光一变,北漠国在这个时候发生内战,殇离还求助慕瑾,可想而知,事情真的是十分的着急。 可是两件同样十万火急的事情却偏偏发生到了在同一时刻。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慕瑾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殇离的事情,难道这一次是又想瞒着她,独自一人承认所有的事情吗? “就是在你今早进来之前,属下才汇报给少主的!”寒月如实的说道,尽管在之前已经有了种种的迹象。 “那看来,他今天可能很晚才能回来!”卫鸢尾即便不知道慕瑾想要做什么,但是却也基本上可以猜出慕瑾的用意。 殇离他不可能不管,而现在他们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丢着不管,所以慕瑾大概是想要将两件事一起做。 果然如卫鸢尾所说的那样,一直到了用晚膳的时间,都没有见慕瑾回来。 “娘亲,千叶姐姐今天下午好像十分的不高兴!”苏儿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对着一旁的卫鸢尾说道。 卫鸢尾看着苏儿那圆滚滚的小糯米团子身子,眉心微微一皱:“东西拿出来?” “啊?”苏儿转过脸一脸疑惑的看着卫鸢尾。 “啊什么啊?你今儿出去,没少祸害京都那些商人吧?” 苏儿听后立刻停止了腰板,一块玉佩就从苏儿的袖子中掉了出来:“那是人家店老板,看苏儿可爱,送给苏儿的,苏儿可没有动什么歪脑筋!” 卫鸢尾比苏儿更快一步的捡起地上的玉佩,对着烛光看了看:“是啊,你可爱到人家掌柜的能将这么好的玉送给你,这至少得有三千两银子吧?” 苏儿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卫鸢尾,明显感觉到了不妙,于是立刻转移话题道:“哎呀,少主今天怎么还不回来啊?我今晚还要跟少主睡觉!” 说完就想开溜。 “还以为这几天你已经改好了呢,原来还是老样子啊!”卫鸢尾轻拍了一下桌子,吓的苏儿开溜的两条小短腿立刻停了下来,然后慢悠悠的转过身有些委屈的看着卫鸢尾:“母亲大人,真的是那些掌柜的送给苏儿的,苏儿真的没有撒谎!” “你是有多可爱啊,人家店老板会将这么贵重的玉佩送给你,你身上还有其他东西吧?快点儿给我交出来!”卫鸢尾真是十分头疼。 在隐世家族这样也就算了,但是这里可是南岳国,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苏儿怎么还是到处敛财呢? “真的啦,娘亲,苏儿和千叶上街的时候,后面一直跟着四五个清茗水榭的门人,掌柜的就问苏儿是谁,苏儿就说是清茗水榭少主的女儿了,然后店老板听了就夸我可爱,长得好看,然后硬是将玉佩塞到苏儿手中的,苏儿不想要都不行!”苏儿每往后退一步,身上就掉下来一样东西。 什么金戒指,手镯、项链……全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卫鸢尾听完,简直要晕了,之前苏儿还靠着卖萌以及伶牙俐齿的嘴巴哄骗一些容貌不佳的人,到她开设的美容医馆中治疗,然后赚取差价。 正文 第八百二十章 记仇的苏儿 现在倒好,她直接借着清茗水榭的门号,直接去抢了! “你小小年纪就学会狐假虎威了是吧?别人给你这东西到底是觉得可爱,还是因为害怕清茗水榭的势力啊?清茗水榭在江湖上的名声虽然不好,但是至少还是十分有信誉的,你倒好直接借着你爹的名号去索要钱财了,你这不是抹黑你爹的名声嘛?”卫鸢尾一把将苏儿给拽到跟前,然后将苏儿藏在身上的玉器和一些珠宝全都搜罗出来。 苏儿却是理直气壮的哼了一声:“苏儿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败坏少主的名声,谁让少主在娘亲说苏儿的坏话,让娘亲误会苏儿的呢?当然苏儿也是顺便敛了一下财!” “你还嘴硬了是吧?你爹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说你坏话了?他可是你爹!”卫鸢尾有些忧心的看着苏儿,苏儿这睚眦必报的性格不会是跟她学来的吧? “不是少主告诉娘妻,说苏儿说娘亲和扶苏公子的事情了吗?还说苏儿想要扶苏公子做父亲,兵书上说了,这可是典型的苦肉计,就是因为苏儿不叫他爹!”苏儿说的有理有据,一副我早已将一切都看透了。 这孩子真是记仇,以为她已经忘了呢,结果记到现在。 “那不是你父亲用的苦肉计了,而是……这件事跟你解释不清楚,将这些东西给送回去,下次不允许在这样了,记住他是你爹,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害你,但是唯独你的父母不会,知道吗?”卫鸢尾真的有必要让这父女两人好好联络感情了。 不能总是让苏儿对慕瑾有着敌意。 而且,还必须在苏儿心中树立起慕瑾父亲的形象。 苏儿却是傲娇的撇过头:“这个世界不会害苏儿的只有娘亲和师傅!” 卫鸢尾直接用手戳了一下苏儿的脑袋,绷起脸,严肃的道:“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了是不?” 母亲大人要发飙了,苏儿赶紧摇头,一脸怕怕的样子:“不敢!” “不敢就赶紧去洗漱,然后上床睡觉!”卫鸢尾双手环胸,一副严母的样子。 “是,苏儿现在就去!”呜呜,母亲大人发飙起来太可怕了,苏儿可谓是一溜烟就怕了。 看着苏儿那小糯米团子的身影跑得飞快,卫鸢尾是在心里重重的谈了口气。 到底是苏儿太小不懂亲情,还是在苏儿的眼中真的是将苍楚当成了自己的父亲,而慕瑾这个真正的父亲却是不被苏儿所接纳。 随即,卫鸢尾便将眸光望向了门外,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她吹动手中的小葫芦,宁折颜是不是真的会出现。 当卫鸢尾再次来到那间屋舍的时候,门口的两盏灯笼依旧高挂着,在漆黑的夜色中发出两抹烟火般的光芒,静静的落在卫鸢尾的脸上,仿佛在卫鸢尾的脸上笼罩删一层红光般。 卫鸢尾轻轻的捏着手中的小葫芦,随后便放到嘴边,那清脆的声响便从小葫芦中散发而出。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那紧闭的房门就被慢悠悠的打开,一身红衣的宁折颜手持着一把梅花伞站在门前。 “小尾巴!”宁折颜那轻柔带着欣喜的声音,从红颜的唇中吐出。 卫鸢尾有些微楞的看着眼前的宁折颜,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但是又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卫鸢尾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白天的时候,你是不是来过?”宁折颜轻轻裂开双唇,如山泉般的声音,潺潺的流在山间,轻吟而又低缓。 “你真的是宁折颜吗?”卫鸢尾再次问道。 宁折颜听到这句话,却是笑了:“是,我是宁折颜也是沧月!” “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卫鸢尾望着眼前的宁折颜,梅花伞遮住了宁折颜的一半容颜,可是他你艳红的双唇,以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卫鸢尾却是看得分外清楚。 宁折颜唇的弧度是十分妖冶的,带着女人的阴柔却又有男人的阳刚,所以是极为有的辨识率,至于皮肤,就跟当初卫鸢尾第一次见到宁折颜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真的是没有一丝一毫苍老的痕迹! 宁折颜沉默了一下:“昨晚,折颜是不是又突然昏迷了过去?” “昏迷过去?”卫鸢尾十分的纳闷。 “是,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折颜会突然昏迷过去,昨晚,折颜是不是和你说着说着话,就突然昏迷了过去?”宁折颜看着卫鸢尾说道:“你看到折颜过去之后,你就走了?” 卫鸢尾刚准备说话,但是宁折颜却又笑着说道:“折颜不怪你,当时折颜感觉到有人靠近,那个人应该是慕瑾吧?他的轻功,折颜最熟悉了,当时折颜昏迷过去之后,应该是慕瑾阻扰你没有救折颜吧?他总是那么小心谨慎……” 卫鸢尾看着宁折颜,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昏迷?难道在别人侵入宁折颜意识的时候,他就失去了意识,所以他就认为自己昏迷过去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想要确认一下!”侵入别人的意识,真的比易容假扮成别人的样子更为的可怕。 “好,你问!”宁折颜微微扬起了下巴,光亮下,莹润而又白皙。 ⑧☆⑧☆.$. “你还记得当初你帮助我从慕瑾手中逃脱,后来我们又是在什么地方见面的?”卫鸢尾清濯的眸光看向宁折颜。 宁折颜邪魅的勾起嘴角,淡淡的笑意从唇中散发而出,透露着一股邪气:“墨城王府的花园,当时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你站在枯萎的花丛中叫住了折颜的名字,寒风中,你衣裳单薄的样子,倒是让宁折颜有了一丝心疼!” 是宁折颜,真的是宁折颜,卫鸢尾这次可是终于确认了。 这是她和宁折颜两人才知道的事情。 “说道这,折颜倒是真的后悔了!”宁折颜看着卫鸢尾脸上神色的变化,邪魅的弧度越发的深邃。 “后悔什么?”卫鸢尾问道。 “当晚折颜就真的应该用身体给你解毒的,那折颜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宁折颜似是在笑,可是笑意却是那么的苦。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一章 折颜……怕死 现在他活着,却是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没有任何的生机,不能见太阳,甚至连微弱的月光都不能见,他本该是要死的,可是他之所以选择活下来,那就是因为想要再次见到卫鸢尾,所以他等了这么久。 终于,他再次见到了他照亮他生命的太阳。 卫鸢尾不由的轻笑了一声:“那晚,你应该不是真的想要用你的身体给我解毒的对吧?” 宁折颜垂下眸,妖媚的眸光下恍若绽放出一春的桃花,极为的妖艳明媚:“是折颜……怕死!” “啊?”卫鸢尾有些不明所以。 “折颜若是动了你,指不定慕瑾会用什么办法折磨折颜呢?折颜那个时候可是十分的惜命,也很怕疼!”宁折颜说着说着,妖冶的眸光慢慢暗淡了下来:“可是现在想来,死又有什么呢?折颜现在跟一个活死人有什么区别?以前拼命的想要活着,想要活久一点儿,现在,折颜却是觉得活着好没意思!” “宁折颜……”没错,这是宁折颜,是真的宁折颜,他说话的语气和方式不是谁都可以模仿的,卫鸢尾慢慢的朝宁折颜靠近,与他一同站在了那把梅花伞之下。 卫鸢尾抬起头,借着那淡悠的光芒,卫鸢尾依稀看清了宁折颜的容貌。 浓稠如墨的乌发,如绸缎一般顺滑的披散在肩头,一双妖冶的丹凤眼,格外的魅惑迷人,少了当初的阴柔邪气,却是多了几抹哀愁和一些苦楚,然而黑色的眸光看着卫鸢尾却是格外的明亮。 “你能告诉我这五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卫鸢尾的眸光殷切的望着宁折颜。 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唇很红很艳,但是皮肤却是极为的白,那种白不是苍白的白,而是白雪的那种白,白到透明的那种白,可以清晰的看见肌肤下细小的青色青筋的那种白。 但是这一次卫鸢尾看到的宁折颜皮肤既不白也没有血色,那是一种很难让人形容的肌肤,就好像皮肤失去了呼吸,失去了活力一般。 “你愿意相信折颜了?”宁折颜微微低垂下眸光,一双好看的眉宇之中夹杂着激动。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就是我所认识的宁折颜!”死了五年的宁折颜突然又活过来了,一般的人怎么会轻易相信呢? 宁折颜听到卫鸢尾这句话,嘴角终于勾勒出了一抹笑意,恍若一朵盛开的山茶花般,那么的妖艳美丽。 “你跟折颜来!”宁折颜伸出手便拉住了卫鸢尾的手臂,但是并没有直接去触碰卫鸢尾的肌肤,而是隔着一层衣物。 卫鸢尾被宁折颜拉着走入屋中,这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宁折颜却如同有着一双夜视眼一般,能够清楚的看到屋舍里摆放的桌椅板凳! 宁折颜拉着卫鸢尾直接朝卧房内走去,似乎有些兴奋的说道:“小尾巴,你看这些家具都是折颜从栖霞镇的美容医馆搬过来的,折颜当时已经不抱希望的,没想到,我们走后,栖霞镇的美容医馆里面的东西一直都没有人动,折颜将能搬过来的都搬来了!” 卫鸢尾听着宁折颜那语气中的兴奋,似乎从他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归属感。 “还有这房子也是折颜按照栖霞镇的美容医馆建设的,可以说一模一样,你白天来的时候应该都看到了吧?”宁折颜似乎是真的激动了,拉着卫鸢尾的手一刻没有放下来过。 这个时候的宁折颜多像一个孩子啊!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弄一个一模一样的美容医馆?”卫鸢尾可以理解宁折颜的行为,因为离开隐世家族的宁折颜等于没有家了,所以宁折颜肯定要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而这个就是他们曾经一起建筑的美容医馆,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宁折颜完全可以就直接住在栖霞镇的美容医馆中啊,为什么偏偏要在南岳国的京都弄一个一模一样的美容医馆。 “因为那个人告诉我说你会出现在南岳国的京城,所以折颜就在两年前来到了京城,一直在这里等你!”宁折颜璀璨晶亮的眸光望着卫鸢尾。 “你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又从隐世家族离开多久了?”她真的有太多需要弄明白的东西了。 从宁折颜口中所说,这件事情似乎已经策划了很久。 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 宁折颜听到这眸光暗淡了一下:“折颜离开隐世家族已经有五年了,至于那个人是谁,折颜也不知道,折颜只知道每次无端晕倒的时候,身旁就会多出一个陌生的字迹,有时候写在墙上,有时候写在地上,折颜觉得……好像在冥冥之中身体被人操控了一般,那种感觉……” △≧△≧ 宁折颜说道这,那暗淡的眸光瞬间就被黑色给替代,看上去十分的恐惧。 “你每次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卫鸢尾看着宁折颜的样子,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恐惧。 宁折颜摇摇头:“有的时候折颜莫名其妙的晕倒,但是醒来的时候却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尤其是最近,莫名其妙昏倒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不管折颜在什么地方晕倒,都会回到这个地方,折颜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卫鸢尾看着宁折颜苦恼的样子,她以为宁折颜会给她一些答案,可是宁折颜却是比她还要更加的迷惑。 “刚开始的时候这种事情一年也没有超过两次,所以折颜一直都以为只是身体的原因,可是直到最近,随着昏迷的次数增多,折颜便逐渐的发现,折颜的身体好似被人控制,甚至说不定,折颜就像当初的风吟一样,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在折颜昏迷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便会出现……”宁折颜越是这样说着,眸孔之中的恐惧便增加。 “你继续说!”卫鸢尾握紧了宁折颜的手臂,似是在安慰宁折颜。 “折颜有一次昏迷后醒来发现,衣物上沾染上了几瓣金色的杜鹃花,干净的头发好似被雨水打湿过,其中发丝间还夹杂着一种皇宫才有的味道,那就是龙涎香,金色的杜鹃花只有皇宫才会种植,可是折颜从来没有去过皇宫啊,而且在昏迷之前是没有的,这就说明在折颜昏迷过后的时间中,折颜身体中的另外一个人出现了,小尾巴,你说折颜是不是得了一种和风吟一样的病?这样的我,好可怕,你有没有办法治好?”宁折颜的眸光在告诉卫鸢尾,他是害怕。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二章 生辰八字? 害怕变成第二个风吟,更是害怕另外一个自己,是一个凶狠残佞的人,然后会伤了他的小尾巴。 漆黑的夜色中,卫鸢尾的眸光是写满了复杂。 宁折颜完全不知道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而苏儿便也是这样。 风吟,她可以确定是因为精神分裂所致,但是宁折颜和苏儿则是人为的,被人控制了意识。 “折颜,你身上的灵珠呢?”卫鸢尾问道。 宁折颜摇着头:“不见了,从隐世家族中出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小尾巴,你知道吗?从隐世家族中出来之后,我真的觉得,我一直都如同一个傀儡被人操控着,没有脉搏,没有呼吸,可是折颜却还活着,你不觉得,折颜就是那被人提着线的木偶吗?任人摆布!” 卫鸢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紧的皱着。 现在的他们就像处于一团迷雾之中般,完全找不到任何的出口,更是看不到迷雾之后的东西。 从宁折颜提供的那些仅有的信息中,卫鸢尾可以确定,慕止背后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宁折颜,可是却并不是真正的宁折颜做的,而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控制了宁折颜的意识,利用宁折颜的身体作为媒介。 卫鸢尾也突然明白,当初那个人为什么要救活宁折颜,然后送出隐世家族,就是要让宁折颜传递一些消息。 控制宁折颜的意识就等于控制了宁折颜的身体,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通过宁折颜的嘴巴传达给慕止。 而那个人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不方便现身,所以便操控宁折颜的身体,而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无法离开隐世家族,无法和慕止取得联系,所以只能利用宁折颜做为媒介和慕止取得联系。 可是即便控制了一个人的意识,那在没控制之前,幕后的人又是否能通过宁折颜的意识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呢? 然而昨晚慕瑾出现的时候,那个幕后的人立刻就出现了,而在那个时候宁折颜也恰好感觉到慕瑾来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宁折颜的意识幕后的那个人是能共享到的,不然那个人是怎么知道慕瑾来的呢?又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及时呢? “折颜,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幕后的人是什么目的!”卫鸢尾真的是越来越迷茫了。 她现在觉得都不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跟宁折颜说了,以为她真的好怕,事情如她想的那样,宁折颜知道了,而幕后的人也知道了。 到底她是从什么开始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呢,而对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设计这个计划的呢? “你真的不知道吗?慕瑾也不知道?”卫鸢尾将希望寄托在宁折颜的身上,而宁折颜却是将希望寄托在卫鸢尾的身上。 “不知道,我和慕瑾一直都在调查慕止身后的那个人是谁,但是现在看来慕止背后的人就是你!”卫鸢尾抬起眸光,注视着宁折颜面部的表情,哪怕是一个细微的她都不放过。 “是我?什么意思?”宁折颜听到卫鸢尾这么说,完全的不理解,甚至带着一丝慌乱,好似生怕卫鸢尾认为他和那个幕后的人是一伙的般 “昨晚其实你并没有昏迷,而是在瞬间你的意识就被人给操控了,那个时候跟我们说话的已经不是你了,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人!”卫鸢尾认真的对着宁折颜说道。 宁折颜那细长的眉眼微微上挑了一下,接着便说道:“难道我真的成为了第二个风吟了?” “不,风吟那个是精神分裂症,从心理学专业来说就是分离型或者转换型躯体障碍,这些都是受到一些刺激所导致的,风吟可以转换成一个人,甚至还可以转换成两个人,这是精神上面的疾病,但是你,你精神上,心理上都没有这方面的征兆,所以,你和风吟是不一样的,你只是被人控制了而已!”风吟那个是精神疾病,比一般的病要难以治愈,即便治好了,可是一旦再次遭受刺激却还是会复发的。 而宁折颜显然要比风吟复杂多了,但是却也简单。 风吟是控制不了自己,但是宁折颜却是被别人控制。 只要找到控制宁折颜的人,宁折颜就可以不在被对方控制。 宁折颜听了卫鸢尾这句话,勾起了双唇,满满的邪气:“折颜竟然真的沦为了别人的傀儡!” 早在当初,宁折颜就已经感觉到了,但是为了再次见到卫鸢尾,他一直都在刻意的逃避这个问题,如今卫鸢尾说出来了,他不得不承认他被人控制这一事实。 “折颜,没事的,你不要多想,你的情况要比风吟好很多,只要找到控制你的人就好了!”卫鸢尾对着宁折颜乐观的说道。 “可是控制折颜的人是谁呢?”宁折颜的眼神中一片迷茫,然后随机看着卫鸢尾说道:“控制折颜的人一定是隐世家族的人,并且知道折颜的生辰八字,他还拿走了折颜的灵珠,通过灵珠知道了折颜更多的事情,甚至,说不定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解除了宁折颜和灵珠之间的契约!” 宁折颜意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卫鸢尾大惊。 生成八字和灵珠?这两者可是一个十分关键的信息啊! 之前慕瑾说是不是灵珠的时候,那个人说慕瑾只是猜对了一半,那另外是不是就是宁折颜的生辰八字? “那又有谁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呢?”卫鸢尾这个时候才发现,她只知道宁折颜的年龄,但是却并不知道宁折颜的生辰八字。 宁折颜想了一下:“折颜一共有两个生成八字,一个是潜伏在天煞阁时自己随口说的,知道的人很多,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折颜也都习惯在那天过生辰了,而折颜真正的生辰除了折颜的父母,就没有其他人了!” “但是,折颜的父母在折颜成为伪装者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那这世界上只有折颜知道自己的生辰!”宁折颜语气看似平淡,却又掺杂着太多的悲伤。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三章 隐世家族的秘密 但是随后宁折颜却又睁大了眼睛,看着卫鸢尾:“不,这个世界上不止折颜一个人知道折颜的生辰,在成为伪装者之前,必须要提交一份个人的详细资料,这份资料上面就详细记载了折颜的生辰,当折颜进入玉族世家的时候,这份资料就会移交给玉族世家来管理,所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知道折颜的生辰的!” 事情又一下绕回到了玉族世家。 有了宁折颜的生辰八字,又有了宁折颜的灵珠,然后在通过某种方式,就这样控制了宁折颜的意识! 可是能看到宁折颜那份资料的人,定然是玉族世家的管理者,比如长老、家主、其他三位爷,以及当时管理资料的人员。 这资料经手的人,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个人。 而作为怀疑对象的苍楚,应该是不知道宁折颜的生辰才对。 “小尾巴,你好像知道点什么?是不是知道那背后控制折颜的人是谁了?”宁折颜和卫鸢尾在一起单独的生活过一年,所以对于卫鸢尾的某些神情和眼神还是熟悉的。 自然,宁折颜就从卫鸢尾的眼神中读出了些什么来。 卫鸢尾听后立刻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能够知道你生辰的人会有谁?”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随后说道:“会不会是玉夫人她们?” “你说什么?”卫鸢尾一下惊讶到了,玉夫人在她离开隐世家族的时候就被她给杀了,所以卫鸢尾从来都没有想到是玉夫人,但是现在想来,玉夫人虽然死了,可是玉夫人还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啊。 两个儿子被她整到了黎城,两个女儿虽然幸免,但是家主却一直都偏爱她,谁知道这一切到底和玉夫人等人有没有关系呢? 并且这个计划是在几年前就实行的,那个时候玉夫人正好还活着。 “当初的毒药是玉夫人制作出来的,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毒药的药性,也或许早已知道折颜的命一直都靠着血丹维持,当初制造毒药的时候,她或许就做了两手准备,一是你死,二就是折颜救活你,但是折颜就必须要死,但是玉夫人却已经掌握了如何让折颜死而复生的方法,之后进行她更大的阴谋?”虽然这一切扯的有点儿远了,可是在玉族世家中,宁折颜想不出还有谁和卫鸢尾有仇。 “玉夫人已经死了,而且在你出事的不久之后,我便设计让她变成植物人了,连话都不能说,所以不可能是玉夫人!”卫鸢尾否决掉这个可能性。 在想想玉峥和玉箫那两个人,人现在在黎城,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剩下的那两个名义上的姐姐,对她当然是恨之入骨了,但是看着她对付其他的堂兄姐弟,就没有那个胆量来招惹她,没过多久就都嫁人了。 要是说其他三房的人,卫鸢尾倒是相信,但是这和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设下了这么的一个局,可能性不大。 “那是谁呢?设这个局的人到底是谁?竟然布置了这么久,用折颜的身体做媒介,之后还想要利用你和慕瑾,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宁折颜也迷茫了。 这么大的一个局,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设计出来的。 “你对隐世家族的事情了解多少?”卫鸢尾十分严肃的问道。 她只在隐世家族生活五年,而宁折颜则是在隐世家族出生的,不管怎样,宁折颜对隐世家族的了解要比她多的多。 “你想知道什么?”宁折颜望着卫鸢尾。 隐世家族虽然有百年的历史,但是里面藏有的秘密真的太多了。 “关于十二生肖灵珠的事情,四大望族的家主每个人都掌握了两颗生肖灵珠,然后另外的四个生肖灵珠又在哪里?有的为什么会流落在隐世家族之外?而十二生肖放在一块时又会发生什么?这些你知道吗?”要想要知道幕后那个人的目的,现在的办法就是从十二生肖灵珠身上入手。 弄清楚十二生肖灵珠放在一起时,到底会发生什么? -王的第五王妃 “当初折颜有和你说过生肖灵珠的事情,和普通的灵珠不同,每个灵珠的灵芯里面都会有一个生肖动物,而每一种生肖动物就又代表着不同的力量,而这十二生肖中的动物,有好有坏,为什么让四大望族的家主同时有两个灵珠,就是要两个灵珠相互制约,让力量得到均衡,这也是贵族们的刻意安排,他们不会让四大望族任何一家独大,这对贵族来说是一种威胁,而且小尾巴,隐世家族中只有八个生肖灵珠,其他的四个生肖灵珠一直都不在隐世家族,是从隐世家族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就不在隐世家族中!”宁折颜十分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贵族完全可以将生肖灵珠掌握在自己手中!”卫鸢尾从一开始知道父亲有很多关于隐世家族的事情没有跟她说,她也问了,而父亲的解释就是隐世家族的一些事情,只要做到家主的位置上才能知道。 而她现在是没有权利知道的。 “小尾巴你应该知道贵族之所以是贵族,是因为贵族的灵珠是从他们一出生就携带在身体里的,所以他们不可能在去将其他的四个生肖灵珠掌握在自己手中,因为生肖灵珠和他们体内的灵珠会发生相当大的排斥反应,而十二生肖灵珠又不能在同一时刻聚集在一起,所以那四颗灵珠从始至终就没有出现在隐世家族过!”宁折颜那双潋滟的眸光看着卫鸢尾:“这是折颜在成为伪装者之后,知道的事情,隐世家族就是这样,每行每业都有着他们的秘密,而最终秘密就是隐世家族最核心的秘密!” “那十二生肖灵珠聚集在一起到底会发生什么?而那四颗生肖灵珠是不是从未被任何人滴血认主过?谁捡去了,谁就是灵珠的主人?”卫鸢尾继续发问着。 她一面很想相信宁折颜说的话,但是却又担心现在的宁折颜又被幕后的那个人给操控意识了。 正文 第八百二十四章 扶辰公子心爱的女人是谁 所以卫鸢尾一直都在观察着宁折颜面部的表情。 “贵族身上的灵珠和十二生肖灵珠会发生排斥反应,你觉得十二生肖在同一时间中集齐,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宁折颜和卫鸢尾两个人四目相对着:“可能会给了普通人和贵族们的抗衡机会,亦或者对贵族产生相当大的威胁性,或者就是那个传说,就是集齐十二生肖灵珠可以让人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可是这一切谁都不知道。” 宁折颜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似乎是要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一般:“当初,为了不让我们这些伪装者误将其他的四个生肖灵珠带回去,所以上面才会让我们这些伪装者知道这些秘密!” 宁折颜说完,卫鸢尾却越来越觉得不对,既然十二生肖与贵族体内的灵珠是相排斥的,那扶辰公子为什么要十二生肖灵珠呢? “那剩下的四颗生肖灵珠呢,难道真的是谁捡到了,就是谁的了?”卫鸢尾焦急的问着。 “刚开始肯定是被人捡去,但是最后肯定还是落入隐世家族的人手中,折颜说的是那些逃离隐世家族的人,现在,估计手中有生肖灵珠的都是当初那些逃离隐世家族人的后代!”宁折颜很直白的说道。 那灵珠在普通人的眼中就只是普通的珠子而已,但是隐世家族的人却知道这是什么,自然会从那些人手中拿到了。 而拿到之后,就要做一个选择,这个生肖灵珠是不可能带回隐世家族的,因为放野的孩子再次回到隐世家族之后是需要接受严格的检查的。 生肖灵珠的磁场那么强大,是根本逃脱不掉的。 所以拿到这灵珠的人必须做一个选择,是要这灵珠还是回隐世家族! “隐世家族的后人?”卫鸢尾愣住了,那么说,慕瑾的父亲或者祖父很有可能就是隐世家族的人。 祖父传父亲最后传到了慕瑾的身上! 没想到慕瑾身上竟然也流着隐世家族的血脉! 要知道离开隐世家族的人要想躲避掉那些清理者,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能够躲避掉,并且还活了很久,留下自己后代的人,这些人肯定就不是池中之物。 所以慕瑾如此的聪慧,智力过人,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对,能有那四个生肖灵珠的人,绝对是逃离隐世家族的后人!”宁折颜十分笃定的说着,妖冶的眼睛轻轻眨动了几下。 卫鸢尾一直都在注视着宁折颜的神情,哪怕是很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就怕这些话都是那幕后操作的人故意说给她的。 “小尾巴,你为什么一直都这样看着折颜?”宁折颜看着卫鸢尾的眼神疑惑的问道。 卫鸢尾的眼神带着审视,带着探究,好似对于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要经过一番细致的研究一般。 宁折颜知道卫鸢尾的这种眼神,是不信任。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微微垂下眸子,随后说道:“折颜,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怕昨晚的事情再次发生而已,你和他之间的转换,真的没有任何的征兆,所以我必须要时刻证明你就是宁折颜!” 宁折颜听后,点点头,是啊他现在这个身体看似是他的,可是谁知道在下一秒会属于谁呢? “隐世家族的秘密太多了,能够让折颜活着,但是却又能控制折颜意识的那个人,他一定十分了解隐世家族的秘密!”宁折颜也随之低垂下眸光,浓稠如墨的深眸之中,是死一般的漆黑。 “隐世家族的秘密?”卫鸢尾嘴里念叨着这几句话:“你是说只有知道隐世家族更多秘密的人,才能够控制你,复活你?” 宁折颜点点头:“是,按道理折颜的血全都输送给你了,折颜没有了血,是不可能活着的,但是折颜却活了下来,那个人肯定动用了某种力量,或许,你做上家主之位后,会知道这是什么力量,而贵族的人也应该知道这些!” 越是接近家族的核心,那么家族的秘密知道的也就越多。 卫鸢尾两双清丽的眸子,在黑夜之中不停的转动着。 扶辰公子是贵族的人,按道理他怎么也不应该收集十二生肖灵珠,但是他却为了十二生肖灵珠,亲自从隐世家族中离开。 这是为了什么? 之前他和扶辰公子合作的时候,她只知道他要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为了成为族长的候选人,不惜一切代价。 而如今他如愿以偿的成为了族长的候选人,如果不出意外,上一任的族长退位之后,扶辰公子便肯定会成为新的一任族长。 他有了权力,也有了地位,但是还要那十二生肖灵珠干什么呢? 忽然间,一些想不明白的问题,卫鸢尾在这个时候却突然间想明白了。 那就是扶辰公子心爱的女人死了,所以扶辰公子要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有了这些之后,便没有人会去阻拦他收集十二生肖灵珠,而他收集十二生肖灵珠的目的,便是让他心爱的女人复活。 原来如此。 ,o 卫鸢尾一下抓住宁折颜的衣袖,幽深的眸光在黑夜中发出璀璨的光芒:“折颜,你知道扶辰公子心爱的女人是谁吗?她长什么样?到底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察觉出卫鸢尾的异样,摇着头:“这世上只有贵族的人才知道扶辰公子心爱的女人长什么样,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个女人对于贵族的人来说是一件丑事,那贵族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其他的氏族知道?” 卫鸢尾望着宁折颜的眸光暗淡了下去,是啊,贵族人的嘴巴十分的严,她和扶辰公子合作了那么久,进进出出王城几十次,但是都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扶辰公子心爱的女人的消息。 宁折颜又怎么会知道呢? “或许,苍楚知道!”宁折颜看着卫鸢尾失望的样子,补充了一句道。 卫鸢尾的眸光一亮,似乎有些不明白宁折颜的意思。 “苍楚的真实身份是大祭司的后代,大祭司都有预言和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许你可以问问!”宁折颜轻敛下眸光,长长的睫羽在眼睑处落下一团浓厚的阴影,如团扇子般。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五章 苍楚是大祭司后代 “你怎么知道?”卫鸢尾一下心生警惕,苍楚的真实身份,没有几个人知道。 宁折颜轻轻的勾起了唇角:“在你全心全意学习医术的时候,折颜便时常和苍楚聚在一起聊聊天,有一次我们聊着聊着就说到彼此的命运,他说他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是什么样的,但是却是知道折颜的,他说折颜最后会为你而死,果然,他说对的,所以,折颜便猜他可能是大祭司的后代,只有大祭司能够一眼看穿别人的命运,但是对于自己的命运却是一无所知!” 卫鸢尾听完,心里猛然间一颤,拉着宁折颜的手轻轻的放下。 整个人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 即便是在毫无亮光的夜色下,宁折颜却是依然能够细微的感觉到卫鸢尾的情绪:“小尾巴,你怎么了?” “折颜,我感觉那幕后操作你的人就是苍楚!”卫鸢尾十分无力的说着。 在慕瑾面前,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苍楚就是背叛她的人,但是在宁折颜面前却似乎没有了顾虑。 宁折颜听到卫鸢尾的回答十分的震惊,脸上是一片愕然,随后说道:“不可能吧?折颜感觉苍楚一直都在一心一意的帮你啊!” “他是在一心一意的帮我,但是也是在一心一意的帮他自己,他能够一眼看穿你的命运,又为何看穿不了我和慕瑾的命运呢?甚至在那个时候他估计早就知道玉夫人要对我下毒,也知道慕瑾没有死,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告诉我过,也更是没有阻止这一切发生过。”卫鸢尾越说越无力。 如果不是宁折颜提起,她真的都快忘了苍楚是大祭司的身份了。 在隐世家族,大祭司可是被示为神一般的人物,连族长都要礼让三分。 宁折颜听到这,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卫鸢尾现在只觉得她的身体被抽空了一般,浑身没有丝毫的力气,两只脚都几乎要站立不稳,幸而宁折颜在一旁抚着卫鸢尾,才没有让卫鸢尾失去支撑力。 “折颜,苍楚在隐世家族陪了我五年,也帮了我五年,在我和慕瑾相认之后,慕瑾就怀疑是苍楚,但是我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我一直都将苍楚当成是我最亲近的人,因为自从你离开以后,苍楚真的成为了我唯一的支撑力,这五年来,我真的将我所有的一切都告诉苍楚,心里所有想说的话都跟苍楚说,可是突然间,你告诉我五年来我一直都信任在乎,如同亲人一般的人,却是背后的黑手,这让我怎么接受的了?” 卫鸢尾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她不是不愿意去相信,而是真的无法相信。 就拿慕瑾做比喻好了,如果慕瑾这些年来对她所有的付出,都只是他的别有用心的话,这要让她如何接受的了啊! 让她相信苍楚是幕后黑手,不就是让她承认她被苍楚欺骗了五年的感情吗? 甚至让她承认,苍楚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利用她的感情,对她的好,都只是伪装的。 这是多么一件残忍的事情! 宁折颜抚着卫鸢尾的身体,他可以感觉得出卫鸢尾此刻是有多么的无助,他很想抱住她,给她温暖。 可是他连自己都温暖不了,相反他的身体只会给卫鸢尾带去无尽的冰寒。 这让他连将卫鸢尾搂入怀中的勇气都没有。 “小尾巴,苍楚虽然是大祭司的后代,但是并不能代表他就真的有大祭司那样的本领,或许他只是看穿了折颜一个人的命运吧,毕竟折颜的命那么的好猜,而且即便苍楚真的看穿了你的命运,但是他也不能和你说啊,也更是不能帮你更改啊,他这样会折寿的!”宁折颜现在只想安慰一下卫鸢尾。 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帮别人改命,亦是泄露太多天机,苍楚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卫鸢尾却是笑了,很冷凝的笑了。 如果她是大祭司,在当初他知道苍楚有血光之灾的时候,也肯定是会提醒的。 可是现在想想,一向聪明过人的苍楚,在她中毒之后,竟然没有发挥到任何的作用,好似完全没有存在感一般。 反倒是宁折颜在最后关头救了她的命! 试问,是苍楚真的没有办法帮她吗? 还是他有办法,但是却没有帮? 答案很明显,苍楚是有办法的,只是他选择了袖手旁观。 因为他心里清楚,她不会死,而且这一切也正是他所希望发生的。 “折颜,我知道你是想要宽慰我,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是大祭司的后代,他还有着过人的心智,估计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便看穿了我们每个人的命运,之后便开始计划着这一切,让我们为他所用!”卫鸢尾极为狠历的说着,声音极为的冰寒,然而整个人的身体却还是那么的无力。 这样也就能解释的清楚,苍楚为什么一开始就知道慕瑾的真实身份了,因为他是大祭司的后代啊! 可以知常人所不知道的啊! “如果这样的话,那苍楚的目的是什么?”宁折颜妖冶的眸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卫鸢尾:“利用你们,让自己成为隐世家族的大祭司吗?” 老实说,从苍楚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苍楚对卫鸢尾的好,都没有他对卫鸢尾的好真,他是不求回报的,但是苍楚却不是。 :(.*)☆\\/☆= 然而卫鸢尾却是十分郑重的看着宁折颜说道:“我总觉得,他是想要彻底的推翻隐世家族的统治!” 宁折颜挑了挑眉,显得有些吃惊。 “隐世家族有族长、贵族做镇,还有其他的大祭司,他根本不可能得逞!” 苍楚是很厉害,可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却是十分薄弱的,基本上扶辰公子一人就能摆平苍楚。 卫鸢尾原先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心里话跟宁折颜说的,但是她却是觉得,不管现在的宁折颜有没有被人控制意识,亦或者那个人能不能听得到她和宁折颜的交谈。 她都要试一下,宁折颜背后的人不愿意出来,那她不如就逼他出来。 正文 第八百二十六章 重新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苍楚曾经跟我说过,集齐十二生肖灵珠就可以打碎漩涡之门,到时候隐世家族就会重现人世,而随之隐世家族的神秘力量都将不能使用,连带着隐世家族的秘密都要暴露在阳光之下,而这个时候的隐世家族必然会成为新的一个国家,你觉得其他三国,会容许一个新的国家诞生吗?到了那个时候,族长和贵族肯定要忙于对付其他三国,再加上没有了神秘力量,以苍楚的武功应该是可以和扶辰公子那些人比肩的,最重要的是,苍楚并非是他一个人!”卫鸢尾言之凿凿的说着。 就是慕瑾都知道要保留自己一部分势力,而苍楚不知道吗? 这样想来,苍楚要慕瑾帮的忙,应该就是和他一起对付隐世家族吧? 从未想过温润如玉,儒雅俊逸的苍楚,竟然会暗藏着一颗如此大的野心。 卫鸢尾越想真是越心寒啊! 宁折颜听着卫鸢尾的话语,入鬓如画的长眉,紧紧的皱起,夜空中星星点点的星光在空中闪耀着,勾勒出宁折颜那阴柔绝美的面部轮廓。 “小尾巴,十二生肖灵珠能够打碎漩涡之门,是苍楚跟你说的对吗?” “对!”卫鸢尾十分肯定的说道,这一切都是苍楚告诉她的:“不过,隐世家族的那扇漩涡之门应该是越来越脆弱了!” “小尾巴,其实不管隐世家族的那扇漩涡之门脆不脆弱,折颜觉得,你既然离开隐世家族了就不要在回去了,也更是不要在掺和隐世家族的任何事情了,这样对你和慕瑾都有好处!”宁折颜十分认真地说道。 因为隐世家族真的太神秘而又复杂了! 卫鸢尾听了宁折颜这句话,最佳却是蔓延起苦涩的笑意:“你以为我和慕瑾两个人愿意掺和隐世家族的事情吗?现在我和慕瑾两个人别无选择,我们除了面对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宁折颜并不清楚卫鸢尾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也更是不知道在这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盘根错节。 他只知道他现在是一颗棋子,任人摆布! “小尾巴,折颜在想,如果当初慕瑾没有放弃自己的皇位,现在的结果会是怎样?”宁折颜突然说出这番话:“哪怕他现在的身份是邪王也好,不管是皇上还是邪王,那样的慕瑾至少有权利,有地位,有足够的能力去面对这一切,甚至是掌控这一切,但是现在的慕瑾,在势力上就已经受到了一些掣肘,他虽是清茗水榭的少主,可是到底只是一个江湖上的组织而已,哪里能比得上皇位和邪王的尊贵呢!” “你说的对,慕瑾现在虽然是清茗水榭的少主,可是终究是比不了他的皇位的!”卫鸢尾由衷的说道。 所以现在慕瑾正在争取重新夺回他的皇位,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自从慕瑾下午进宫之后,就一直和皇上在里面待着。 福禄等人已经在门外侯了许久,这不,晚膳时间都过去许久了,也不见皇上和少主两人出来。 而此时的慕止正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慕瑾递上来的计划。 这些计划都是慕瑾现写的,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好几页。 当一个计划被否决的时候,慕瑾就会立马在写出一个新的计划。 慕止现在看着由慕瑾书写的这些计划,终于明白王者与王者之间的区别。 以前他一直都认为那只是慕瑾的出生好,现在看来慕瑾就是天生的王者。 “在这么短的时间,你真的有把握?”本来慕止是打算在一个月后向全国广纳人才的,但是慕瑾今天来却是突然将计划一下提前到了三天后。 “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的爪牙还是比较容易对付的,但是难就难在朝廷之中安王爷和律王爷的爪牙众多,刚才的计划,皇上应该看得很清楚了,安王爷和律王爷之所以敢如此的猖獗,只是因为在朝廷之上,没有一个能与他们相抗衡的人而已!”慕瑾端坐在慕止的下首位置,细长的手,轻轻的转动着戴在食指上的翠玉戒指。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的十分的沉着,且具有底气,就好似全局都早已掌握在他的手上一般。 “少主说的很有道理,安王爷和律王爷手下爪牙众多,文武百官中有不少的官员都是他们的人,尤其是兵部,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囊中之物,在这朝廷之上的确没有一个人能够与他们相抗衡,但是少主你可是清茗水榭的人,难道你想要直接用自己少主的身份被封为外姓藩王吗?” 在慕瑾面前,有关军事和朝廷上的事情,慕止自认哪怕在多学十年都比不上慕瑾。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军事和朝廷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可以任由的被慕瑾牵着鼻子走。 “皇上你觉得除了清茗水榭少主的身份能够捍震慑的住安王爷和律王爷之外,还有什么样的身份能够震慑的住他们吗?”慕瑾微微的敛起眸光,漆黑幽深的眸光没有任何波澜的看向慕止。 那种沉着而又是散发着王者之势的眼神,几乎是一眼就能够将对方给威慑住。 △≧△≧ 如同这间御书房中,他才是真正的皇上一般。 慕止看到慕瑾这种眼神,从心底升出一股很不好的感觉,甚至是厌恶的感觉。 因为慕瑾的眼神,真的让他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明明他才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啊! “那这样少主你岂不是正式宣布清茗水榭与安王爷和律王爷等人为敌了吗?”慕止轻咳了一下嗓子,眼神微眯,似是要拿出他作为皇上的气势。 “既然选择了和皇上合作,那皇上的敌人自然是本座的敌人!”慕止问的问题都带着探究,而慕瑾回答问题时却是那么的坦然。 慕瑾做了十几年的皇子,而慕止只是做了五年的皇上,轮气质、气场,慕止真的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和慕瑾比拟。 “还是皇上你觉得,安王爷和律王爷会将一个无名无分,突然空降成藩王的人放在眼里?”慕瑾说完之后便又再次问道,转动着手上戒指的动作很轻,很柔,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姿态。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七章 外姓王爷 外姓藩王?慕瑾想想,竟然觉得有点儿好笑,他身上流淌的可是皇室正统的血脉。 结果却要被封为外姓王爷! 然而慕瑾却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笑而已,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被封为外姓王爷,那么他离他的目标便也不远了,迟早有一天,他能够正大光明的宣布他真实的身份,他要做回他慕瑾的身份。 “少主说的很有道理,只有清茗水榭少主的身份,才能够给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造成威胁,只是……”慕止绝对不相信慕瑾竟然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与他合作,而且还如此的积极,在这背后肯定还有慕瑾一个更深的阴谋。 “只是什么?”慕瑾漆黑幽深的眸子一下便锁住了慕止那双妖邪的眸光。 慕止没有他那样的心智,但是他城府却是很深,不是那么容易骗的。 他就是担心,慕止会怀疑到他真实的目的。 “只是少主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甚至还赌上了整个清茗水榭,真的是为了帮助朕,还是另有目的呢?” 果然慕止还是怀疑了,他无论做的在小心,在细致,慕止还是会怀疑的。 因为慕止清楚的知道他的身份。 慕瑾转过眸,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轻呷了一口龙井茶,苦涩清新的味道便瞬间涌入慕瑾的口腔,随后,慕瑾漫不经心的说道:“本座的目的之前已经跟皇上说过了,皇上要是这样一直举棋不定的话,恐怕后果会更加的糟糕,如今北漠国发生内战,南岳国和西陵国都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现在两国恐怕就等着北漠国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然后出兵将北漠国分割掉,但是皇上可有想过,如果安王爷和律王爷此时与北漠国的人勾结起来,后果会是如何呢?” “你什么意思?”慕止一下紧张起来。 “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个人迟早都是要反的,当他们的军队和粮草准备充足的时候,就只差一个时机了,如果安王爷和律王爷在这个时候伸手帮助了北漠国,你觉得北漠国之后会如何报答安王爷和律王爷呢?”慕瑾点到为止,没有在说下去。 他相信慕止能够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北漠国亡国,还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准备利用北漠国发动第二次政变。 慕止听了慕瑾的分析,妖邪的眸光一下睁大,接着便是微微颤抖了几下。 随后便冷沉而又阴郁的说道:“好,那这一切都按照少主的计划执行,希望少主不要让朕失望!” 他们两人从下午就一直在商议,终于到了后半夜,慕止选择了妥协。 慕瑾在不经意间勾起了双唇,慕止越是在意他的皇位,那么最后他输的也就越惨。 今天的夜晚不知道为什么极为的闷热,周围没有一丝一毫的风,好似连呼吸都透不过来了,再加上那知了的聒噪声,也更加的让人烦闷。 福禄一双眉头紧紧的皱着,手持着拂尘,在御书房外不停的走动着,而守候在门外的其他太监宫女中,细密的汗水丝丝的从他们的额头渗出。 而福禄的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 几乎在福禄要忍不住询问的时候,紧闭的御书房门终于被推开,随后一抹月牙色的身影便从门内走出,从福禄身旁走过的时候,冷不丁的刮起一股冷风,让人倍感凉爽的同时却又觉得汗毛倒竖。 “皇上,三个时辰前探子来报,千叶小姐跟着一个小女孩从清茗水榭中走出来,身后还跟着清茗水榭的门人,看那些门人对那小女孩的态度,十分的恭谨,而且……”福禄连忙走进去,然而眼神却是停留在不远处的那抹月牙白的身影上,眉头也是紧皱着的。 刚刚少主从御书房中走出来时,身上的寒意很重啊! 福禄的话还没有说完,慕止却是伸出手,做了一个手势,福禄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慕止本该阴郁的眸光中却泛出阵阵璀璨之意,微微翘起的嘴角带着几分邪气:“如果朕没猜错的话,那个小女孩应该是少主的女儿!” 呵,两人明明早已经相认了,并且连孩子也认了。 但是慕瑾却非要弄出那一副戏,让他以为那个人不是卫鸢尾,以为他们还没有相认。 之后慕瑾却又突然要和他合作,并且非常主动积极的帮助他除掉律王爷和安王爷。 慕瑾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按道理慕瑾和卫鸢尾一家团聚之后,慕瑾肯定会选择和卫鸢尾带着他们的女儿离开这里,过属于他们的小生活。 但是慕瑾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任何举动,反倒像是在有条不絮的计划着什么。 慕瑾以前要得到隐世家族的消息,要灵珠,完全是慕瑾想要找到卫鸢尾,但是如今卫鸢尾找到了。 慕瑾又要他的灵珠做什么呢? 又要知道隐世家族的什么消息呢? 现在的慕瑾真的是完全没有任何理和他合作下去。 慕瑾啊慕瑾,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到最后你也想要朕的皇位吗? /~半&clubs;浮*生:.*无弹窗?@++ 慕止想到这,妖邪的眸光中冷不丁的射出一股冷冽无比的寒光。 “少……少主的女儿?”福禄听到慕止的话,十分的震惊,紧接着便又说道:“但是奴才从未听过少主成过亲,甚至这些年身旁一个女人都没有啊!” “事到如今,你还真的以为他只是清茗水榭的少主吗?”慕止冷声说着。 福禄听了之后,脸色立时变了变,紧接着便说道:“那既然这样,皇上岂不是在引狼入室?” 福禄能成为慕止的左膀右臂,自然是因为福禄心思足够细腻,也足够足智多谋,所以只要慕止稍稍提点一下,福禄便也能立刻明白过来。 “狼已经来了,即便朕不引,他也会进来!”慕止双手背负在后,挺直了腰板,妖邪的眸光微微眯起,冷摄之气一下便从身体之中散出:“我父亲从他父亲手中夺过皇位,如今他是想要从朕的手上再次将皇位夺去,但是朕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正文 第八百二十八章 慕瑾的女儿不喜欢她的父亲 然而福禄却还是担心,慕瑾从一出生就是太子,在他担任太子期间,可谓是声名远扬,当时的四国,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慕瑾的名号。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坊间依然流传着关于慕瑾的故事。 “皇上,容老奴说几句,论手段,论智慧,论城府,皇上您真的不是慕瑾的对手啊!”福禄说的话可谓是发自肺腑。 “朕当然知道不是慕瑾的对手,但是朕现在也杀不了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利用他除掉安王爷和律王爷之后,朕在想办法解决掉他!”慕止无比阴狠的说道。 他相信隐世家族的那个人应该和他是一条心才对。 仅凭他一人之力解决掉慕瑾的话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朕已经找到了慕瑾致命的弱点!”慕止想到那个小女孩,嘴角竟然不自觉的扬起。 那个小女孩可是慕瑾和卫鸢尾的女儿啊! 他几乎都可以想想得到这个女孩对于慕瑾来说有多重要了。 然而慕瑾这个致命的弱点,是不能随随便便使用的。 激怒慕瑾的代价,可是非常严重的。 曾经的天煞阁就是一个很好的列子! 福禄大致也猜到了慕止口中所说的慕瑾致命的弱点是谁。 以前的慕瑾虽然有弱点,但是却是难以叫人掌握,因为他的弱点就是卫鸢尾,但是卫鸢尾这个女人可是要比一些男人还要难对付。 而现在慕瑾这个弱点,不仅是致命的而且还是最容易掌握的。 只要将慕瑾的女儿抓到,估计对慕瑾提任何要求,慕瑾都会无条件的答应,根本连反抗都不会反抗一下。 “但是皇上若真的是要走这一步的话,恐怕结局,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一步可是极为凶险的。 一旦用慕瑾的女儿制衡住了慕瑾,就绝对不能给慕瑾一丝一毫反抗的机会,一旦慕瑾反抗,那后果定然会十分的惨烈。 慕止凝了凝眸子:“所以朕一时半会是不会动用那个弱点的!” 福禄听完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现在朕要做的则是另外一件事情,同样也是至关紧要的!”慕止放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捏起,橘黄色烛光下的那双眼眸,格外的邪肆,充满了阴沉之气。 福禄抬起头看着慕止,而慕止则是轻轻的张开双唇,一字一句的说道:“慕瑾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而卫鸢尾也同样是一个难对付的人,再加上卫鸢尾还会使用宁折颜的毒,所以朕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人联手!” 慕止说着,顿了顿,语气再次冷厉而又阴狠起来:“他们既然已经相认了,那朕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夫妻双双联手对付朕,朕要让他们之间产生误会,甚至让他们互相不信任对方,他们越是相互猜忌,对朕的帮助也就越大。” 这个计划,从他见到千叶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酝酿了。 “所以皇上是想要动用千叶那颗棋子了?”就怕千叶那颗棋子的作用不大啊。 “探子一路跟踪千叶,有没有发现什么?”他将千叶送回去,就代表这颗棋子,他是迟早要用的。 “探子们没有近身的机会,但是千叶小姐所有的表情都摆在了脸上,看样子千叶回到清茗水榭之后,不仅不开心,而且还十分的气愤!” “哦?是吗?”慕止听到这个答案,似乎在他预料之中一般:“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千叶喜欢慕瑾,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再加上千叶那单纯好利用的性子,回到清茗水榭之后,定然会将卫鸢尾当成一个坏女人看待。 这样一来,千叶和卫鸢尾之间肯定会产生一些矛盾。 “好像是卫鸢尾要让少主给千叶找一户人家嫁了,千叶小姐很不愿意,言语之中都透露着对卫鸢尾的讨厌,只是奇怪的是,那女孩是卫鸢尾的女儿,千叶和那小女孩倒像是玩得很好的样子,最为奇怪的是,探子们还听到那个小女孩对于千叶小姐的想法很是支持,甚至还怂恿千叶小姐不要嫁人,要嫁就嫁给少主!”福禄听到探子的禀报,有那一刹那都在怀疑是不是探子听错了。 那小女孩是慕瑾和卫鸢尾的女儿,按照常理,作为一个孩子肯定是不会愿意有其他的女人来分享她娘亲的丈夫。 但是这个小女孩的想法,似乎……很不一样啊。 然而慕止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先是确认了一遍,接着便勾起唇哈哈大笑了起来:“都说知女莫如母,而女儿也同样了解自己的母亲啊,卫鸢尾是一个很有独立想法和果决的人,她是不可能接受慕瑾在娶其他女人的,如果慕瑾娶了,那她必然会退出,慕瑾的女儿说出那番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对于慕瑾这个父亲,那个小女孩似乎很不喜欢,她那样说就是就是不希望慕瑾和卫鸢尾在一起!” ,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慕止越是这样想着,就越发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卫鸢尾和慕瑾两个人好不容易相认,结果慕瑾的女儿却是不愿意认慕瑾这个父亲,甚至想要利用千叶插入进去将他们两人分开! 至于其中的原因,可能有两个,第一慕瑾和他的女儿分别五年,从未见过面,而在相认的途中,又产生了一些误会,让女儿误认为慕瑾是一个抛弃妻女的负心汉。 那第二就是卫鸢尾在隐世家族的那五年中有不少优秀的追求者,而很有可能慕瑾的女儿已经在这些追求者中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满意的父亲,所以自然就不希望卫鸢尾和慕瑾在一起了。 其中第二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她才不会管什么血缘关系,只要她喜欢,她觉得好就行。 要是真的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慕瑾估计真的要花费一些时间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了。 寂静的黑夜中,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江南院前,一身月白色长衣的慕瑾从马车中走下来,稀稀落落的月光便撒到了慕瑾的身上,如同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正文 第八百二十九章 坦诚相待 还未走到门口,寒月便已经走到了慕瑾的身边:“主子,卫姑娘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去哪儿了?”慕瑾的声线一滞,望向寒月。 “葫芦巷中一个叫做美容医馆的屋舍,白天卫姑娘刚去过,晚上又去了一次,属下跟在后面,但是卫姑娘却并不愿意让属下跟着,属下临走时,便看到一个身穿着红衣,还打着伞的男子,带着卫姑娘走进了那间屋舍!”寒月朗目的面容上透露着一丝担心。 其实从卫鸢尾出门的那刻起,卫鸢尾便不想他跟着了。 只是他担心卫鸢尾的安慰,所以便偷偷的跟着。 直到见到那个红衣男子的时候,他就没有在跟下去了,因为他只要在靠近,以那红衣男子的轻功,肯定会发现他。 “我知道了!”慕瑾听完,漆黑深沉的眸光微微收缩了一下,眸孔也在此时变得更加深谙起来,随后转身,轻点脚尖,整个身形便如展翅飞翔的白燕一般,轻盈的跃上了碧瓦朱墙的屋顶。 寒月刚准备跟上去,但是随即慕瑾的声音便从空中悠远的传来:“不用跟过来!” 寒月望着慕瑾消失在月色中的身影,眉头微皱着。 少主和卫夫人这几天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按照之前玄离说的,两个人的相处模挺和谐亲密的。 但是现在虽然依旧很亲密,但是寒月却总觉得这种亲密间多了一种生疏。 好似双方都有什么事情隐瞒对方一般,不希望对方知道一样。 卫鸢尾被宁折颜带到了建立在美容医馆的地宫之中,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是宁折颜的风格,布置的很幽静雅致。 白天的时候宁折颜便待在这里,到了晚上便会到美容医馆上居住,因为不能见任何光,所以宁折颜来到这两年了,附近的村民都没有见过宁折颜,还一直以为这是间鬼屋。 卫鸢尾手上拿着一盏烛光,借着那微弱的光才将地宫的情形看清。 而宁折颜立在离卫鸢尾不远的地方,他那双妖冶的眸光好似是一颗夜明珠一般,在黑夜中发出璀璨的光芒。 “你不能见阳光,月光也不能见,真的很难想象你是怎样将美容医馆给搬到这里的,并且还在底下修了一座地宫!”卫鸢尾点着烛光走到一处积水潭旁。 这水是地下井水,很是冰凉,然而奇怪的是在旁边,竟然长出几朵妖艳的花来。 卫鸢尾清楚,这花是毒,而这底下井水也可能有毒! “小尾巴,你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宁折颜无奈的笑笑,光是靠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些,随后看到卫鸢尾似乎对那些花很有兴趣,便不由的提醒了一句:“那是折颜新培育出来的毒,那种毒一旦沾上会上瘾的。” 最后的那句话很小声。 “那你的钱又是哪里来的?”卫鸢尾听到宁折颜的那句提醒,下意识的便离那朵花远了一些。 这花妖艳的她怎么觉得有点儿像罂粟。 宁折颜勾起那红艳似火的唇,哪怕是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中都是那么的诱惑迷人,但是却是少了份曾今的生动。 卫鸢尾似乎一下明白了宁折颜的意思:“我怎么忘了,你轻功了得,又擅长制毒,想要银子,太简单了!” 宁折颜依旧笑着:“你忘了折颜之前是烟雨庄庄主吗?庄主除了每年向天煞阁缴纳一定的金额之后,剩下的可全都归折颜所有,再加上折颜偶尔卖卖毒药,那攒下来的银子,够折颜挥霍一生了!” 卫鸢尾点点头,是啊,宁折颜制作出来的毒药,可是万金难求,又因为是限量的,所以一味药只会卖给出价最高的人。 随后,紧接着卫鸢尾像是想到了什么:“折颜,老实说,你曾经是不是也想过离开隐世家族?” 三国货币和隐世家族的货币是不通用的,所以宁折颜攒太多钱是没有用的,即便他带回隐世家族也是用不了的。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要听实话吗?” 卫鸢尾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随意吧,反正现在都不重要了!” “从前折颜很惜命,只想要活着,没有想过以后,所以,也没想过离开隐世家族,只要让折颜活着,折颜在哪儿都无所谓,但是真正让折颜产生这种想法的,是在和小尾巴相处的那一年中。”宁折颜的眸光突然很柔和的落在卫鸢尾的身上。 氤氲的眸光之中在一瞬间承载了太多的回忆。 卫鸢尾微微愣了一下,不过眸光却依旧很坦然的看着宁折颜。 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他们是不可能的。 “慕瑾失踪了那么久,在折颜的心中其实是认定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在活着的了,所以,从那个时候折颜便在下意识的为以后做着打算,想着以后和你生活在一起,所以就……”宁折颜说道这,唇角不由的微微掀起,似是在嘲笑当时的自己很可笑一般。 “但是折颜从未想过能够取代慕瑾,只是想陪你一起,终老而已!”宁折颜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些心酸。 其实他不是不去争取,而是他没有这个条件去争取。 他没有一具和正常人一样健康的身体,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所以,他对卫鸢尾的爱很卑微,也很是小心翼翼。 如果他有着一具健康的身体,那他真的会和慕瑾抢的,在和卫鸢尾相处的那一年中,他也会表露出自己的心声。 百里倾城说他自卑,其实他不是自卑,他只是觉得自己给不了卫鸢尾长久的幸福,又何苦去打扰卫鸢尾,在让她伤心一次呢? 卫鸢尾听着宁折颜的话,心里泛起一阵阵的心疼。 她真的觉得老天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为什么就不能给宁折颜一条完整健康的生命呢? 他明明那么想要活下去,一直都在努力的活着,可是老天却偏偏不给他活下去的机会。 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残他。 “折颜,你知道吗?在你为我而死的时候,我有一段时间特别的纠结,特别的难过,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我集齐了十二生肖灵珠是该复活你还是慕瑾,这个问题我真的想了很久,很久!”这是卫鸢尾埋在心中的一个秘密。 正文 第八百三十章 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 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但是卫鸢尾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宁折颜为她而死,她欠他一条命,而慕瑾又是她一生所爱! 她很希望这两个人都能活着,可是这两个人却只能活一个,所以,那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小尾巴,你……”宁折颜听到卫鸢尾这句话,有些诧异,眸光盈盈的闪耀着:“在你心中,折颜和慕瑾一样重要是吗?” 宁折颜听到这句话十分的开心,笑得跟个孩子一样。 妖冶的眸光好似在一瞬间变得十分的澄澈好看,甚至带着单纯。 卫鸢尾想了一下,由衷的说道:“一样重要,但是却又不一样!” “你可不可以告诉折颜,你有喜欢过折颜吗?”宁折颜的话语中满是期盼。 他和卫鸢尾之间,真的从未如此坦诚相待过。 当两个人说出彼此的心声,他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然而卫鸢尾这一次却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望了望四周,脸色变了一下:“现在是不是很晚了?我出来已经有一阵子了,我得回去了!” 宁折颜听后却是微微扬了扬唇角,抬起眸光,凝望着卫鸢尾:“折颜只是想要知道在小尾巴你的心中,折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的眼神很浅也很淡,同时也十分的诚挚和坦然。 从始至终宁折颜的目的只是想要活着,然后陪在卫鸢尾身边而已,至于其他的,宁折颜真的没有想过。 哪怕卫鸢尾最后选择了他,那宁折颜也不会和卫鸢尾在一起。 因为他知道他这一生和卫鸢尾只有缘,没有份,所以他从不强求。 只能等下一辈子! “折颜,你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而慕瑾是那个能陪我过完一生的人!”卫鸢尾开始觉得宁折颜有些不对劲了,但是却还是回答了宁折颜这个问题。 她身上流淌着宁折颜的血,她的命是宁折颜的命换来的,宁折颜怎么能不重要呢? “有你这句话,折颜就知足了!”宁折颜轻眨着那双清澈妖冶的眸子,眸光十分的纯真,就像小孩子期待了许久的糖,终于吃到了嘴中一般。 恩,他真的知足了。 说完,宁折颜袖中便飞出一根银针将卫鸢尾手中的烛光熄灭,随后走到卫鸢尾身边,张开双臂将卫鸢尾抱在了怀中,随后低喃的声音在卫鸢尾的耳边响起:“慕瑾来了……” 黑暗中,卫鸢尾的眸光轻闪了一下,但是随即宁折颜的唇便亲上了卫鸢尾的脸颊,一片冰凉,下意识的卫鸢尾便要将宁折颜推开。 但是宁折颜却是用力的抱住卫鸢尾,不让卫鸢尾挣脱开来,低低的声线在一次的在卫鸢尾的耳边响起。 瞬间卫鸢尾的眸孔便放大了好几倍,反抓住宁折颜的手臂,有些惊恐甚至哀求的说道:“折颜,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折颜真的很喜欢你,就让折颜得到你一次好不好?”宁折颜笑得十分的妖孽,也十分的美艳。 说完宁折颜那双纤细而没有温度的手便抚上卫鸢尾的面容,嫣红的双唇从卫鸢尾的耳边移到了卫鸢尾的唇边。 卫鸢尾想要将宁折颜推开,可是两只手的力道却不如宁折颜一只手的力气大。 “你就成全折颜这一次吧!”宁折颜看着卫鸢尾有些决绝的说道,然而他的眼神之中却带着祈求。 卫鸢尾用力的抿紧了双唇,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复杂,眸色之中满是痛苦和难过。 当宁折颜俯下身要亲下去的时候,卫鸢尾却是在瞬时放弃了一切抵抗,宁折颜的唇在靠近卫鸢尾的双唇时一下不动了。 两个人的呼吸,十分十分的近,只不过一个呼出的气息是热的,一个则是冷的。 “宁折颜,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卫鸢尾咬着唇对着宁折颜坚定的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我不会反抗的。” 宁折颜听了卫鸢尾这句话,妖冶的眸光颤抖了一下,刚才的那份决绝好似在一瞬间就瓦解了一般:“慕瑾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来,你真的想要让他看见我们这样吗?他会恨你的……” “他会听我解释的!”卫鸢尾的眉心紧紧的皱起,用祈求的语气说着。 宁折颜真的为她做了够多的了,五年前宁折颜因为她死了一次,这一次宁折颜却还想要为她而死。 宁折颜是一个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他根本就不可能在那个时候问出那些问题。 但是卫鸢尾只意识到宁折颜的不对劲,但是却是没有意识到这是宁折颜为她做的另外一件事。 他知道自己被人操控了意识,不想成为幕后操控的人的傀儡,从而去对付她,甚至是伤害到她。 所以,死亡是唯一的办法! 他死了,幕后的人就无法操控他,也无法用他的身体作为媒介,进行着他的计划。 也算是在间接性的逼着那个幕后的人尽早现身。 bAnFu-(.*)sheng. com 王的第五王妃 但是他杀不了自己,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慕瑾杀了他! 而想要慕瑾杀了他的方式却是十分的简单,那就是碰他的女人! “小尾巴,不要轻易去触碰一个男人的底线,等他看到我们这样的时候,你越是解释,越是说明你背叛了他,他也就越愤怒,对你也会越发的失望。”宁折颜十分认真的在卫鸢尾的耳边说着:“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折颜真的不希望你们在因为种种的原因分开了!” “那你现在就立刻停止这样的举动!”卫鸢尾看着宁折颜说道,语气坚定,但是却又带着似恳求。 宁折颜却是摇了摇头,随后抬起头,像是在仔细的听上面的脚步声一般,刹那,一抹嫣然妖美的笑意便从唇间绽放开来了:“你就当帮帮折颜吧,折颜真的不想要在这样活着了,你知道,折颜这几年活得有多痛苦吗?” 最后一句话,宁折颜极力的压制着,但是却是那么的声嘶竭力,低沉清朗的声线中蕴藏了太多的痛楚和难受。 正文 第八百三十二章 再一次的死亡 在那最后一秒钟,宁折颜脸上流露出来的不是痛苦,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解脱,甚至唇角还微微的带着笑。 卫鸢尾就这样吧看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宁折颜,带着嘴角的笑意慢慢的闭上眼睛,随后倒在她身旁。 那突然压下来的重量,让卫鸢尾的心口犹如压上了一座泰山一般,痛得卫鸢尾不能自已。 “宁折颜,宁折颜……”卫鸢尾声嘶竭力的叫喊着,话音之中夹杂着浓重的哭腔。 一袭月白色长裳的慕瑾宛若落在水中的一瓣莲花般身姿轻盈的来到卫鸢尾的身边,手上拿着的烛火将床上的情形看了个大概,立时那双漆黑的眸光便是厉色飞起。 伸手抓住宁折颜的身体,便要将宁折颜给狠狠扔出去,但是卫鸢尾却是用力的抱紧了宁折颜的身体,声音哽咽道:“慕瑾,不要!” “鸢尾,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替他说话?”慕瑾的声音中满是隐忍的怒意,但还是伸手将瘫倒在卫鸢尾身上的宁折颜给推到一边,弯腰将卫鸢尾从床上扶了起来。 橘黄色的烛光如星光之火般洒落在卫鸢尾的脸上,她身上那件被宁折颜撕碎的衣服,以及那根掉落下来的红色丝带,如同烈目般,刺激着慕瑾的双眼,隐隐的有一束赤红色的光芒在慕瑾的眸底闪耀。 卫鸢尾看着倒在身旁的宁折颜,神情十分的痛苦,眉头紧紧的皱起,她用那双泪眸看着慕瑾,想要说话,但是却又觉得喉咙好干,好涩,好疼。 纤长瘦弱的手指颤抖的伸向宁折颜,然后又抓住慕瑾的衣裳,那种欲泣欲说的样子,让慕瑾看着极为的心疼,不明白卫鸢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是因为他杀了宁折颜吗?还是他不该杀了宁折颜? “鸢尾,你到底怎么了?”慕瑾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到卫鸢尾的身上,随后便将卫鸢尾紧紧的抱在了怀中,问道:“他这样对你,他值得你这样吗?” 卫鸢尾对着慕瑾摇着头,肩头剧烈的颤抖着,一直哽咽在喉咙中的话语,这一次终于能够从嘴中吐出,却是那么的悲伤:“不是的,慕瑾,折颜…他……” 一想到宁折颜又是因为她而死的,卫鸢尾再一次失声,她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仿若一张嘴,就能够让她如洪水般,瞬间决堤。 “你想说那不是宁折颜做的吗?是幕后的人控制了宁折颜的意识了是吗?”卫鸢尾很少在他面洽流泪哭泣,也更是从未看到卫鸢尾如此伤心难过过。 不知道为什么,慕瑾在心底却是涌出一种很不畅的怒意,但是随后慕瑾又迅速的将这个念头打消掉。 在眸中隐隐闪烁的赤红色光芒也随之消失。 卫鸢尾再一次的摇着头,想要跟慕瑾解释,可是,张开嘴巴,话语却是硬生生的卡在喉咙中,这对卫鸢尾来说,无疑不是将宁折颜之前对她说的话,全都重新在回忆一遍,且还要在说出来让慕瑾听到。 “好了,我们回去再说吧!”慕瑾看着卫鸢尾这个样子,便不在追问下去。 反正他相信他看到的是事实,而他听到的那句话也是事实,他杀了宁折颜没有任何的错。 寒月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便看到慕瑾手中提着一盏灯将卫鸢尾给抱了回来,那盏微弱的灯将两个人的身影长长的拉在地上。 “主子,怎么了?”寒月连忙迎上去,看到卫鸢尾那苍白的脸色以及那有些空洞的眼神,疑惑的问道。 “让人去打些热水进来!”慕瑾从寒月身旁走过,吩咐道。 随后抱着卫鸢尾的身体便径直朝自己的房间中走去。 “是!”寒月转身的刹那,便觉得在黑暗的草丛中有一小抹身影快速的闪过。 那身影虽然以最快的速度闪过,但是从身影和速度来判断,应该还是一个孩子,下盘虽然很稳,但是内力却是很薄弱。 这样也不难判断出,那躲在草丛中的人是谁了。 慕瑾自然也注意到草丛的动静,看向寒月道:“鸢尾是在她睡着之后才出去的吗?” 寒月点点头。 慕瑾一下又想起了那晚苏儿和他睡时,发生的奇怪的事情。 宁折颜的意识被人控制了,而苏儿的意识也很有可能… 甚至刚刚…… “去将苏儿带过来吧!”想到这,慕瑾的眉心猛得一皱,低沉着嗓音说道。 寒月点点头,朝着苏儿离去的方向走去。 回到房间,慕瑾便将卫鸢尾放到了床上:“洗完热水澡,你就和苏儿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在说,我现在去让人处理一下宁折颜的尸首!” 慕瑾的话音刚落,处于悲伤中的卫鸢尾却一下拉住了慕瑾的衣袖,用那双空洞而又无光的眸光看着慕瑾:“慕瑾!” “你放心我会好好安葬宁折颜的!”慕瑾似乎知道卫鸢尾想说什么一般。 “宁折颜是故意让你杀他的!”卫鸢尾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哽咽在喉咙中的话语终于能够说出来了,但是一想到,要去好好安葬宁折颜,卫鸢尾的心里却又止不住的难过。 慕瑾站在卫鸢尾身旁,微微低垂着眸光,看着烛光下卫鸢尾那被镀上一层橘黄色光芒的面容,连带着色调都变得悲伤起来。 “什么意思?”慕瑾摸着卫鸢尾发丝的手微微一滞。 “我按照宁折颜告诉我的,吹响了小葫芦,然后他就出现了,我本来是想要从他口中得出一些消息的,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反倒,我还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你知道折颜的性子,洒脱不羁,又带着点儿傲气,他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傀儡,也更是不愿意以后成为我的敌人,所以,他就故意对我作出那样的事情,故意在你进来时说出那句话……“卫鸢尾说道这的时候,一直忍耐的泪水,终于在眼眶中打转,然后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卫鸢尾说话时的声音很小,很低,每一句,每一个字都能击中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让他听着心里十分的不好受。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三章 不管幕后的人是谁 慕瑾敛下眸光,在眼睑处落下一层厚厚的阴影,沙哑着声音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总觉得不对劲!” “慕瑾,为什么我总是欠宁折颜的?为什么?我真的不想要欠他的,如果当初不是我中毒,他也不会为我而死,那如今他也不会被人控制了意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这些年他过得有多孤独,有多痛苦,我都不敢想象,我真的觉得,我欠他的,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不,是已经还不清了!”卫鸢尾扑在慕瑾的怀中,像个孩子一样尽情的哭泣,发泄着。 慕瑾将卫鸢尾抱在怀中,任由卫鸢尾的泪水将他的衣襟沾湿:“鸢尾,宁折颜的选择是对的,你也不要自责内疚,死亡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而不是痛苦!” 是啊,对于宁折颜来说,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并且是一种彻彻底底的解脱。 但是卫鸢尾却依旧摇着头,泪如雨下:“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要宁折颜死,我就想要他在我身边,就像当初一样,只要我一吹响小葫芦他就会笑靥如花、风情万种的出现,摇曳着他那身火红的华裳,笑着叫着我小尾巴!” 卫鸢尾越说,情绪越激动,哭的也就越发的厉害。 慕瑾只是轻拍着卫鸢尾的后背,平复着她的情绪。 直到过了许久,卫鸢尾似乎是发泄够了,才从嘴中缓缓的吐出:“宁折颜说他自私,但是其实最自私的人是我,我宁愿他那样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也不愿意他离开我,其实只不过是我想要在他在的时候,好好的弥补他,让自己能够好受点,内心不必那么自责,难受而已……” 是啊,她现在痛苦、难过,为宁折颜伤心的哭泣,其实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无法还清宁折颜对她的好而已。 宁折颜为她所做的一切,真的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着她,让她寝食难安,所以在报复玉夫人的事情上,她才会那么的丧心病狂。 而在选择用集齐的十二生肖灵珠复活谁的时候,卫鸢尾从始至终都是抱着摇摆不定的决定,甚至她压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选。 一个是她爱的人,一个是她欠的人! “鸢尾,你想要让自己内心好受点,最好的办法不是去弥补,而是找出幕后操作宁折颜的人!”慕瑾漆黑的眸光幽深而又深邃的看着卫鸢尾:“是那个人害宁折颜过了五年的非人生活,也是那个人让宁折颜变成了傀儡,最后也是那个人让宁折颜选择了自杀!” 慕瑾的话不轻不重,不急不缓,但是每一个字却是掷地有声,重重的敲击在卫鸢尾的心头。 卫鸢尾低垂的泪眸,猛然间抬起,怔怔的看着慕瑾,一一抹坚定在黑色的眸孔之中晕染开来,随后占据整个双眸。 “你说的对,我必须要找出那个幕后的人!”卫鸢尾低低的说道,但是语气却是分外的坚定。 “不管那个幕后的人是谁,他让宁折颜变成了这样,你为宁折颜报仇了,就是对宁折颜最大的弥补,这样他在九泉之下才会瞑目,而你也不至于在那么自责内疚!”慕瑾轻吟低沉的声音就像夏日午后的凉风一般,吹在人的脸上,十分的冰凉、凉爽。 似乎能够让人瞬间醍醐灌顶一般。 慕瑾尽管没有刻意将“幕后的那个人”咬得很重,但是卫鸢尾心里也明白慕瑾想说什么,他是在提醒她要做好那个幕后的人是苍楚的准备。 同时更不要因为幕后的人是苍楚时,就不忍心下手了。 卫鸢尾吸了吸鼻子,盈盈的眸光看向慕瑾,点点头:“我知道,不管哪个幕后的人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慕瑾听到卫鸢尾这句话,轻抿的唇角轻启了几下,随后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你知道就好,不要在想宁折颜的事情了,洗完澡,好好的睡一觉,然后迎接明天新的太阳!” 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清妍柔婉的眸光在房间中扫视了一圈,然后点点头:“好。” 那边柳曲屏风中的热水已经打好了,下人们拿来了卫鸢尾换洗的衣服之后,便带上了门出去。 卫鸢尾从床上站起来,低头看着身上被宁折颜撕碎的衣裳,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是一痛,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一下又紧紧的握起,但是很快卫鸢尾便将那抹悲伤从脸上掩饰掉。 转过身,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慕瑾,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慕瑾说。 “好,我出去,不看你洗澡。”慕瑾轻抿着唇,无奈了叹了口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卫鸢尾拉住欲走的慕瑾,但是想了一会儿,又将手给收了回来:“算了,还是等我理智,清醒点儿再跟你说吧!” 有人说半夜的时候千万不要做任何决定,尤其是在心情烦闷,难受的时候,那作出的决定绝对是不理智的,也肯定会让她后悔的。 “好,你先去洗澡,我带人去将宁折颜的尸体安葬好!” 卫鸢尾点点头,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慕瑾:“宁折颜很喜欢梅花,将他葬在梅花多的地方吧?” “那我想以后那个地方的梅花一定开得格外的妖艳入骨!”慕瑾对着卫鸢尾轻轻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将门关上。 王的第五王妃: 走廊上挂着的灯笼将慕瑾修长的身影长长的印在地上,那一头银色的长发在夜风中轻轻的飞舞着,如同冬日里披上银装的柳絮条一般,绝美而又寂寥! “主子,苏儿来了!”寒月牵着苏儿的手走到慕瑾跟前。 苏儿那一双乌黑晶亮的眸光对着慕瑾提溜提溜的转着,不知道此刻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小苏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慕瑾从寒月手中接过苏儿的手,苏儿的小手下意识的收了一下,但是还是被慕瑾给牵住了。 苏儿撅起嘴巴,一脸傲娇的望向别处:“本女神睡不着!” “真的睡不着吗?”慕瑾轻轻的拉了拉苏儿的小手,看着她撇过去的小脸蛋,真的很想伸手捏一捏。 正文 第八百三十四章 小苏儿上钩了 第八百三十四章 小苏儿上钩了 苏儿有些疑惑的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慕瑾,然后点点头。 “那爹带你去房顶看星星好不好?”慕瑾对着苏儿说话的语气十分的柔和,不是命令而是在征询。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苏儿一脸的不屑。 “去那个很高的屋顶,你之前不是让寒月带你上去的吗?”慕瑾蹲下身指着江南院中一幢塔楼。 那座塔楼是用来练功和了望的,最主要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方便收集情报,站在这塔楼上,一眼就能看到不远处的皇宫。 苏儿顺着慕瑾手指的方向,心里有些跃跃欲试,那幢塔楼她早就想去了,但是以她的轻功却是上不去的,而下面又有人把手。 每次她偷偷摸摸的靠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但是只要一到塔楼的门口,便会立刻有人出现。 她几次缠着寒月让她带她去,寒月都说那个地方不能去,越是不让她去,她就越是好奇。 “乌七八黑的能有什么好看的!”然而苏儿却是一副不领情的样子,狡黠的对着慕瑾眨着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就是想要趁机和本女神套近乎,想要本女神叫你爹,但是本女神可不是那么容易应付过去的,你带本女神去那塔楼看风景,不如给本女神银子更实际点。” 寒月听着苏儿的话语,脸色是一片尴尬,这个小丫头片子,两丫角辫子简直都要翘上天了。 慕瑾的脸上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对着寒月勾了勾手,寒月便立刻凑到了慕瑾的跟前。 寒月听完俊朗的眉目微微蹙起,随后立刻抱拳道:“是,属下现在就去办!” 慕瑾跟寒月说话的时候,苏儿可是将两耳朵竖起了老高,但是她却依然什么都没听到。 “你真打算要出钱收买本女神吗?”苏儿傲气的双手环胸,姿势虽然霸气,但是配上她身上那条碎花小裙子,还有扎着的羊角辫,倒是产生了一种霸气萌。 她那糯米团子的小身板,估计就是给她配上把刀,都没办法将霸气给体现出来,但是如果给她一条鞭子的话,倒是能够将她的泼辣给显现出来。 慕瑾只是低头轻笑不语。 “那我可告诉你,收买我的价格可不低!”苏儿还真的以为慕瑾是让寒月搬银子来了。 “小苏儿,你娘亲在里面洗澡,正好我现在有空可以带你去塔楼看一看,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坐在那凉亭的石凳上等着你娘亲洗完了我们再进去睡!”慕瑾拉着小苏儿的手走出游廊,一手指着塔楼,一手指着凉亭,让苏儿选择一个。 “你……你这是不打算出钱的意思了?完全就是想要靠套近乎跟本女神拉关系了?”小苏儿一脸的不高兴,当然也有些失望。 “那你到底是选择凉亭呢还是塔楼呢?”对于小苏儿的滑稽言论,他选择无视。 苏儿一下从慕瑾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气势昂昂的说道:“我选择进去跟我娘亲待着,顺便帮我娘亲洗洗澡!” 说着转身就迈着自己的小短腿朝游廊中走去。 慕瑾没有阻拦,反倒恣意的挺直俊逸的身姿,抬起眸望向繁星一片的星空,清冽好听的声音如泉水般从唇间潺潺流淌而过:“我突然想起六年前遇见你师傅的时候……” 小苏儿的那两条小短腿一下迈不动了,竖着耳朵就等着慕瑾继续说下去。 “那年他十六岁,身姿俊雅,清逸,一双明媚的桃花眼里盛满了多情,眸光清澈澄冽,不点而红的朱唇,宛若枝头上熟透的樱桃,惹人采拮,性格活泼,跟你一样是个鬼机灵,但是你鬼点子可你没师傅多,他还把我身边的一个近身侍卫给坑苦了。”慕瑾垂下眸,停住了话语。 此刻的苏儿则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慕瑾,希望慕瑾继续说下去。 小鱼儿上钩了。 “你干嘛不继续说了?”小苏儿明明知道慕瑾是故意用她师傅跟她套近乎,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啊。 “我说完了啊!”慕瑾轻扬起唇角,笑靥如花的看着小苏儿。 这人真的太坏了,将她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却又不说了! “你……你,根本没完!” “他坑了我的近身侍卫之后,就回到隐世家族去了,然后后面的事情你比我清楚啊!”慕瑾一脸无辜的对着小苏儿说道。 小苏儿用力的吸了口气,十分气愤的看着慕瑾:“那我要是给你一个套近乎的机会,你是不是就愿意说了?” 慕瑾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捏了捏用云纹绣制的衣袖,一本正经的摇摇头:“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就不强迫和你培养父女感情了,你进去陪你娘亲吧,顺便帮我转告一下你娘亲,我去塔楼吹吹风,看看星星,半个时辰后回来,她要是累了的话,就先睡,不用等我!” 说完身影修长的慕瑾便朝塔楼的方向走去,步伐优雅,从容。 “你……”小苏儿可谓是气的直跺脚:“你给本女神站住!” 小苏儿叉着腰,气势汹汹的走到慕瑾跟前,一副要跟慕瑾干架的架势,然后用那青葱玉指指着慕瑾:“那你干嘛跟我说我师傅的事情,你这分明就是故意诱惑本女神,想要利用我师傅跟本女神套近乎。” 小苏儿说道这,脸上满是怒意,但是话锋却是突然一转,傲娇的说道:“那我就给你一个和本女神亲近的机会,不过本女神可不是那么好哄的,因为你在本女神心目中的形象已经不可挽回了,唯有钱才能弥补那么一点点回来!” “你不去陪你娘亲了?”慕瑾好笑的挑眉。 这小丫头,他就看她还能嘴硬到什么程度,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她的弱点,那摆平她,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所以,他今天就趁热打铁和她联络联络感情,都说女人生气了要趁早哄,女儿也一样。 他毕竟是她的亲爹,论阴谋阳谋还是小孩子谋,他比她在行多了。 “本女神要去塔楼看星星,看月亮,还要听故事,关于我师傅的故事!”小苏儿昂起头,满脸都是公主般的傲娇。 慕瑾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眉眼之间暗藏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l;kg 正文 第八百三十五章 给你说说我的故事 第八百三十五章 给你说说我的故事 慕瑾抱着小苏儿轻松一跃,便飞上了塔楼的楼顶,一阵风吹过,挂在塔楼四角上的铃铛,“铛铛”作响,声音脆响而又轻灵,十分的好听。 苏儿站在漆红色的栏杆里,伸出小脑袋看了看下面,虽然周围漆黑一片,但是繁星下,底下的建筑却是层层叠叠,在苏儿的眼中俨然已经缩小了好几倍。 苏儿学轻功这么久,从未到过这么高的地方,被慕瑾抱着上来的时候,那迎面吹拂的凉风,让苏儿觉得异常的刺激。 甚至站在塔楼上,看着四周缩小的景物,她竟然格外的自豪。 “说吧!”苏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用小手捧着自己的小脸,乌黑发亮的眸光看向慕瑾。 一袭如莲花般圣洁的慕瑾立在皎洁的月影下,银色的长发在墨染的空中飞扬而起,如梦如幻。 身姿玉立挺拔,同样银色的面具戴在脸上,给他增添丝丝的邪魅和魅惑,仿佛在他身上笼罩上一层神秘感。 慕瑾眼神微眯,轻侧过颜看着坐在角落中,那如糯米团子般的身影,很小只,很想让人抱在怀中,但是她却是一种暴戾的猫,轻易亲近不得,不然她可是会用她那猫爪子挠你一脸。 “你很喜欢你师傅?”慕瑾的声音很好听,声线低迷。 苏儿傲娇的抬起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当然了,本女神的师傅可比你好太多了,长得超级好看,性格又温柔,脾气又好,武功又高,还写的一手好字,知道好多好多东西!” 她可是他师傅带大的,这世上除了她的娘亲,外公,她的师傅就是她最亲的人了。 “你娘亲和你师傅有跟你说过他们之前的事情吗?”应该没有吧,不然小苏儿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她的当了。 苏儿看着慕瑾,有些郁闷但是却又是对慕瑾的话带着一丝警惕,这个人最喜欢挖坑给她跳了,指不定这句话就是一个陷阱。 “你不是要跟本女神说关于我师傅的事情吗?干嘛问我这个?”苏儿一脸狐疑的问道。 “那我这不是要了解一下吗?要是你娘亲和你师傅都跟你说过了,我再跟你一说一遍,你肯定不愿意,而且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自然要挑重点的说对不对?”慕瑾话语温润的说道,那是身上那股子气势却是温润与霸气相结合的。 让人既觉得亲近,但是却又不敢轻易靠近。 好,算你狠,反正她要听她关于师傅之前的事情,她听完就立刻翻脸不认人,她才不会认这个爹呢! “我师傅和我娘什么都没有说过,就是你,我娘亲也只是告诉我有过你这样的一个父亲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说!”苏儿为了不浪费时间,直接向慕瑾交了个底儿。 “哪怕是你娘亲之前的身份都没有跟你说吗?”慕瑾听了苏儿的话眉心微微挑了挑。 “知道啊,我娘亲是东楚国丞相府的外孙女,我外公当年离开隐世家族的时候认识了我外婆,然后生下了我娘亲!”说道这苏儿的小脸上隐隐的露出自豪之色。 她娘亲的身份可是丞相府的外孙女哎,身份可是不低,在看看眼前这个她所谓的父亲,就是一个江湖上的小混混,好听点儿是混混头目,根本就配不上她娘亲! “所以,你知道的仅仅只是这些?”慕瑾低沉着嗓音,耐心的问着。 银色面具遮掩下的面容,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苏儿却是不耐烦了,对着慕瑾翻了一个白眼:“你到底说不说,还是你就是故意用我师傅做借口,想要套本女神话的?” “那我从你娘亲的事情开始说起如何?”慕瑾走到苏儿跟前,长长的睫羽在眼前轻颤着,唇角挂着温和的笑意。 苏儿想了想,点点头:“好啊,你顺便说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骗到我娘亲的,因为我真的觉得,我娘亲那样的身份,你真的配不上哎!” 对于女儿的奚落和看不起,慕瑾却并不在意,卫鸢尾并没有告诉苏儿太多的事情,也更是没有告诉苏儿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慕瑾出声问道。 苏儿想了想:“慕瑾对吧?”这个名字很好记,再加上她也姓慕。 不过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叫她苏儿或者小姐,基本上不带那个姓氏,所以她觉得那个姓氏可有可无。 “是,我叫慕瑾!”慕瑾轻声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苏儿依然用那种不屑一顾但是却又十分澄澈的眸光看着慕瑾,她不知道慕瑾这个名字的含义,亦更是不知道慕瑾这个名字曾经在十年前是怎样的一个响彻震耳,让人称颂。 而直到现在南岳国依然还流传着关于慕瑾的事情! 那个时候,慕瑾这个名字可谓是名扬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十一年前,我是南岳国的太子……”慕瑾漆黑淡雅的眸光看向前方那片璀璨而又巍峨的皇宫,眸光深远而又悠长,似乎一下又回到了十一年前,他还是那个淡雅倾城的皇太子。 “等等等,你说什么?南岳国的太子?这大晚上的你能回去做梦吗?”慕瑾才刚刚说就立刻被苏儿给打断了。 苏儿俨然一脸的不相信,他是南岳国的太子,骗小孩了吧? “你要继续听吗?”慕瑾收回眸光,淡淡的看向苏儿。 “我是想继续听,但是你这编的太离谱了吧?南岳国的太子,那现在那个皇上是你什么人?”苏儿完全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虽然偶尔撒个小谎,但是可不会像他这样这么能吹。 “他是我堂弟,他的父亲在十一年前发动政变夺了我父皇的皇位,然后屠戮了整个皇宫,一夜间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后来在一个人的帮助下逃到了东楚国,可是没有想到那个人却是早已经和他做了交易,想要用火药炸死我,可是不但没有炸死我,反倒还让我用东楚国王爷的身份活了下来,就这样我利用别人的身份成为了东楚国的战神邪王,在这五年中我一直隐忍蛰伏,就是想要回到南岳国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为我的父亲,我的亲人报仇,可是却是在第五年,也是最关键的那一年,我认识了你娘亲。”慕瑾声音恬淡清润的说着。 l;kg 正文 第八百三十六章 三年之约 对于过去的种种,他之前每一次回忆都是带着痛苦,甚至是不愿意去回忆,但是现在他却了然很多了,心情很平静。 苏儿愣愣的看着慕瑾,小小的嘴巴张大着:“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慕瑾反问道。 对啊,他没理由骗她,因为这些事情她只要回去问问她娘亲,就知道真假了。 “那就是说你之前是太子,后来阴差阳错的成为东楚国的王爷,就是那个已经灭国的那个王爷?” “是!”慕瑾点点头。 “那也难怪你父亲会被夺皇位了,这么多年了,你不仅没报仇,连东楚国的国家都给灭了,那就说明你能力不足!”苏儿小声的嘟囔着,她承认他身份也很高贵,但是他的能力也太差了吧。 “不,在第五年的时候,我已经报仇了,并且也血洗了整个皇宫!”慕瑾摇摇头。 “那你现在应该是皇上,怎么让你堂弟当上皇上了?”苏儿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当时在皇位和你娘亲之间,我只能选择其中一个,所以我选择了你娘亲!”慕瑾口语十分坚定的说着。 即便让他在重新选一次,他依然会选择卫鸢尾。 苏儿张着的嘴巴还没有完全合上,莹润如玉珠般的乌黑眸子越来越疑惑的看着慕瑾:“你为了我娘亲放弃了皇位?可是,你不是说血洗了整个皇宫吗?那你的堂弟怎么会当上皇上的?他不应该死了吗?” 苏儿的疑问太多,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刚开始想要知道的是她师傅的事情,但是现在她似乎对她娘亲和慕瑾的事情更加的感兴趣。 他虽然说的平静没有波澜,可是听在苏儿的耳中,她都知道那些事情是有多么的艰难。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是太子吗?因为我父皇和我母后只有我一个儿子,所以从出生开始我就是太子,但是,我想要过的是那种恣意潇洒的闲散生活,我志不在此,而你娘亲和我一样,都向往着这样的生活,我也一直以为我复完仇了,就可以和你娘亲一辈子安静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现实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残忍。” 再给他一次选择的话,他依然会选择卫鸢尾,但是之后,他肯定会重新夺得皇位,控制权利,这样他和卫鸢尾就不至于过的像现在这样苦了。 “至于慕止为什么还活着,因为他当时不在皇宫,所以逃过了这一劫。” 苏儿瞪着大大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在此之前曾拥有着这样的身份。 甚至在她心目中,他只是一个江湖中的混混头目而已,根本就配不上她的娘亲! 再加上他之前还莫名其妙的在她娘亲说她的坏话,她对他仅有的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她知道不能直接跟娘亲说她不喜欢少主,更是不可能让娘亲不要和少主在一起,所以她只得在暗中使出浑身解数拆散娘亲和少主这两个人! 她知道千叶喜欢少主,所以就在背后撺掇千叶和少主在一起。 “本女神才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本女神只知道我生下来只有娘亲没有父亲!”苏儿听了慕瑾那些话,小小年纪的她也有些动容,但是却是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愿意承认。 “这中间的过程很复杂,而且我和你娘亲真正在一起的时间都比不上我们分开的时间!”慕瑾由衷的说道,他和卫鸢尾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是用时辰来计算,而分开的时间却是用年来计算。 苏儿换了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乌黑明亮的眸光目视着前方,伸出粉嫩嫩的舌头清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有些调皮的说道:“其实本女神差不多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了,你要给我讲我师傅的事情是假,要告诉我你和娘亲的事情是真。” 慕瑾漆黑的眸色之中闪过一抹惊艳:“苏儿,你真的完全继承了我和你娘亲的聪明和智慧!” “但是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塔楼上来!”这事情基本上哪里都可以说,别看少主只是随口说去塔楼看夜景,但是这其中肯定还藏着些什么小秘密。 慕瑾漆黑的眸光再次变得深沉和凌厉起来,站在漆红色的栏杆前,看着不远处绵延如山的皇宫,每座宫殿如同浩瀚的星海一般。 “你看这座皇宫在夜色中是不是很美,很壮观?”慕瑾声音平和的说着。 苏儿也顺着慕瑾的眸光,踮起脚尖望去,的确很美。 但是小苏儿却是不懂慕瑾的意思,转过头看着慕瑾:“是很美,你是想让本女神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慕瑾那双璀璨的星眸中却是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你想做公主吗?” 苏儿听了这句话,愣了一下。 “未来南岳国的长公主!”慕瑾又重复了一句,底下眼眸,淡雅的笑着。 即便他那张银色的面具让他看上去十分的邪魅,可是那眸光却是格外的高贵、深远。 南岳国的长公主?这可是相当于隐世家族的贵族啊,身份和地位那可是十分的贵重。 △≧△≧, “未来的长公主?”苏儿低下眸,重复了这一句。 随后又猛然抬起眸,笑着看着慕瑾:“听上去好像十分的有吸引力,那本公主做了长公主是不是就有很多很多权利,走到哪儿都前呼后拥的,而且还有超级多的银子?” 慕瑾点点头:“对,你是长公主,你会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集万千宠爱一生,也更是会认识这世上最聪明最有才华最好的人,是你现在的生活所不能比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苏儿整个心都开始雀跃起来了,她当然知道她做了公主,眼前的一切是无法比拟的。 她成为了公主,那可是站在了权力的顶端啊! 别她看是四大望族的人,但是比起贵族的生活和权力,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慕瑾淡雅柔和的眸光依然望向不远处的那座巍峨的皇宫,然而整个身体却是散发出强悍的王者之势,好似他便是这座皇宫真正的主人一般:“苏儿,我们定个三年赌约可好?三年之内我让你成为南岳国的长公主,若三年后我没有做到,你可以一辈子都不认我这个父亲!”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七章 你的反应真快 慕瑾对着苏儿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出来的,尽管在黑夜中慕瑾的笑容很淡,可是却是那么的迷人。 慕瑾说出来的话再一次的让苏儿震惊到,但是随即苏儿便迅速的低下头,她怎么觉得,她心底的那些小心思,他全都知道一般。 这让苏儿有片刻的慌张! 苏儿沉默着,乌黑的眸光低垂着,长长的睫羽在眼睑处落下一团扇影,如蝉翼般轻轻的颤动着。 三年,如果她做了公主,她认少主这个父亲,如果她做不成,她就不认这个父亲。 这对她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弊! “所以你现在是想要重新夺回你的皇位了?”苏儿两只小手扯着自己的碎花裙子,神情看上去有些不自然。 “是,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慕瑾说这话的时候,漆黑的眸光绽放出一抹精烁的光芒。 没有那场政变,他就是南岳国的皇上,而且这个皇位,他放弃过两次了,这一次,他不想在放弃了。 “可是你现在要拿什么去夺皇位?”在苏儿眼中,慕瑾现在只不过就是一个江湖头目而已,论军队和能力,是不可能和朝廷抗衡的。 而且别把她当小孩子看待,如果慕瑾要跟朝廷抗争的话,这可是一场持久的战役,三年根本不够用。 “苏儿,你只需告诉我,这三年赌约你赌不赌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任何心!”慕瑾微笑的说着。 其实苏儿的内心是雀跃的,是兴奋的,但是表面却要装作一脸平静的样子。 那可是一国公主啊,贵为皇亲国戚啊,身份和地位可是受万人瞻仰的啊,光是想想她都能够激动半宿。 “那我要是做了公主,你就是皇上,那我娘亲就是皇后?”苏儿理了理这其中的顺序。 慕瑾点点头。 “可是,古往今来,每个皇上不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吗?”苏儿反问道。 “我父皇只有我一个儿子,就因为他只娶了我母后!”慕瑾似乎知道苏儿会问一般,眸光依然很亮,可是却依然失去了原先的光泽。 他的父皇不只有他一个儿子,是有两个,还有一个女儿,可惜一个失踪了,一个死了…… 这些,他暂时不想跟苏儿说。 苏儿又再一次张大了嘴巴:“真的假的?” 她所接触的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那贵族中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可是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只娶一个妻子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皇上。 “我父皇和我的事情,十几岁的孩子都知道,你要是想知道真的假的,明天可以随便找人问!”慕瑾话语轻松。 月影稀疏的黑夜中,苏儿看着慕瑾平静无波澜的面容,知道慕瑾说的话肯定是真的。 “好,那本女神就跟你定这个三年之约,但是本女神还要在这个三年之约上另外再加上一条。”苏儿想了一下,随后点头同意了,乌黑的眸光中即是暗藏着点点的兴奋,同时又带着点儿狡黠。 “哪一条?”慕瑾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但是看苏儿那副模样,便知道苏儿肯定又想出了一个什么鬼注意。 “三年之内,你成为皇上,那本女神就认你这个父亲,但是三年之后你若是没有成为皇上的话,本女神不仅不会不认你,而且你还要离开本女神的娘亲!”苏儿义正言辞的说道。 慕瑾眯起了眼睛,冷冷的光从眼底泛出,在苏儿的眼中,真的如此讨厌他吗? 真的如此迫不及待的要他离开她的娘亲吗? 一下,慕瑾又想起了那晚上的事情,苏儿的意识被人控制,莫名其妙的跟他说了那些话。 每句话不都是透露着让他离开卫鸢尾! 而现在的苏儿呢?是真正的苏儿说出来的话,还是被控制意识后苏儿说出来的话? 慕瑾蹲下身,仔细的看着苏儿的眼神,她的眉眼依旧清澈、狡黠,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和童稚,一张樱桃似的小嘴巴微微的鼓起,像是在跟什么人置气一般,态度有些坚决。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要我离开你娘亲是绝对不可能的!”慕瑾态度也十分坚决的说道。 苏儿听后,倒是从唇角泛起一抹轻蔑:“你既然那么有自信能够在三年内坐上皇位,又干嘛怕会失去我娘亲呢,说到底其实你自己也没有把握!” 慕瑾漆黑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苏儿,看着苏儿说话时的神情以及她说话时的语气,眸光越来越锋利:“这个赌约是我和你之间的赌约,和你娘亲无关!” “可是如果你失败了,你必定会失去很多东西,比现在还会落魄,好,这些可以说是暂时的,你还可以东山再起,但是如果你到时候缺胳膊断腿,瞎了眼,甚至成为废人,你还要让我娘亲跟着你受苦吗?你爱我娘亲,我也爱我娘亲,我可不想让我娘亲将一辈子的青春都浪费在一个废人身上!”苏儿撅起嘴巴,乌黑莹润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慕瑾。 话语虽带着童音和稚气,但是却不难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她对她娘亲的在意和爱意。 想不到苏儿这么小,思想竟然如此的深虑,将这以后的事情都考虑的如此清楚。 “如果到时候我真的成为你了所说的那个样子,不用你说,我都会让你娘亲离开我的!”慕瑾低沉着嗓音回复道,整个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 苏儿转了一下乌黑的眸子,还想要再说什么。 但是在这个时候慕瑾却是一下抓住了苏儿的手腕,低沉的声音又如锋利的刀剑刺入苏儿的肌肤一般:“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够轻易的进入苏儿的意识呢?” 慕瑾握着苏儿的手很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整个身体一滞。 “你在说什么?”苏儿一脸疑惑的看着慕瑾,并且想要从慕瑾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是苏儿!”慕瑾身体强大的气压朝苏儿袭来,漆黑的眸子更是如浩瀚的大海一般,一个大浪过来,似乎就能够将苏儿给吞噬一掉般。 苏儿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慕瑾,脸色紧绷,随后便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才刚控制苏儿的意识,你就发现了!” 正文 第八百三十八章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同样是童音,同样很清脆,可是这一次的语气却是那么的成熟。 听在人的耳中有些别扭!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控制苏儿意识的?”慕瑾紧拉着苏儿的手,身子根式逼近苏儿,即便他知道即便他将苏儿抱在怀中,他也依然阻挡不了对方的离开。 苏儿却是邪魅的勾起唇角,那张粉雕细琢的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真的是太过诡异。 “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不在控制苏儿的意识!” 慕瑾直直的盯着苏儿的眼眸,漆黑的眸孔似乎是要将苏儿给看透一般,随后下一秒,慕瑾便开口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执意带苏儿到塔楼上来吗?” 说完慕瑾便立刻站起身,朝四周望去,那双敏锐如猎豹的眸子扑捉着四周的一切。 苏儿这个时候的脸色也发生了变化,但是随后又轻轻一笑,笑得十分的好看。 “你怎么猜到我就在附近的!” 慕瑾并没有去看苏儿,眼睛依旧灵敏的扑捉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你很聪明,要是换做一般人,我说出那句话,第一个反应肯定是迅速彻底!” 慕瑾没有直接回答苏儿提出的问题。 “你故意说出那句话,不就是想要引起我的惊慌吗?但是只要我不动,你找不到我的!”苏儿笑笑。 尽管周围一片漆黑,可是今晚的月光却是格外的明亮,只要他一现身,他的影子肯定会被月光照耀到,到时候慕瑾就会一眼在黑夜中一眼发现他。 “那我看你能躲多久!”慕瑾的衣袖轻轻一挥,一枚黑色的棋子便从袖中射出,迅速的融入黑夜中,似乎沉入了大海中,没有了声息。 然而不到片刻的功夫,从各处而来的清茗水榭的暗卫,便迅速的来到塔楼的屋顶之上。 那落在黑色砖瓦上的声息,让人的心神猛然间感受到一股威压。 似乎顷刻间塔楼的砖瓦上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一片人一般。 苏儿看着慕瑾,笑意已经从唇间收拢,乌黑的眸光依旧乌黑,然而却不在那般的清澈,转而变得异常的暗黑:“你早有准备!” 慕瑾冷冷的从唇间发出一个指令:“给我搜!” 话音一落,头顶再次传来一阵声响,犹如鸟兽散了一般,皎洁的月光下,几十个身影迅速的呈一个圆形,朝周围扩散开来,身影轻盈而又敏捷的在各个房屋树木之间穿梭。 “因为我知道你还会再来!”慕瑾冷冷的说着,身影被月光斜斜的映射在地上,孤冷而又威慑。 “遇上一个强劲的对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苏儿看着慕瑾缓缓的开口说道。 同样的,苏儿的脸上依旧露出那种与她年龄不相符的神色,那么的深沉。 “是啊,的确很有意思!”慕瑾启开双口回应道:“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吗?” 在这个黑夜中,只要他现身,就会立刻被发现,但是如果他继续躲着的话,迟早会被他的暗卫搜到。 “如果是你亲自去搜的话,我可能逃不掉,可是你的那些暗卫能不能搜到我,就另说了。”苏儿幽深的眸孔如深潭一般,一眼让人望不到底儿。 “看来你住在附近!”慕瑾一下就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松开你女儿的手吧,毕竟她的皮肤那么稚嫩,你这样抓着,会留下红印的,苏儿这个鬼灵精,到时候肯定以为你虐待她了!”苏儿一脸无畏的说着,低头看着慕瑾骨节分明的手。 “你对苏儿的性情真是了如指掌!”慕瑾嘴上说着,却还是轻轻的松开了苏儿的手,这具身体是他女儿的,但是与他对话的却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卫鸢尾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出卖她?不,为什么要利用她?” 慕瑾这句话,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 然而苏儿却是不给任何回应:“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又为什么会知道我今晚会出现!” “是你暴露的太明显了,苏儿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这点儿没错,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孩子,想法不会那么长远,你和我说话的思维方式很明显是一个成人的!”以苏儿的思维方式,最多思考三年后她做了公主该如何挥霍她的钱财,如何被人众人簇拥,脑袋里想象的肯定是那些奢华繁荣的场景。 可是苏儿一张口,直接说出三年后他失败后可能后面临的事情。 要知道苏儿从未经历过战争,亦更是不知道战争的残酷,然而苏儿却是轻而易举的说出来了。 “我真是不该说那些话的!”苏儿笑着说道。 小孩子真的比成人还要模仿。 “是你不该迫切的暴露出你想让我和卫鸢尾分开的心思!”这也是慕瑾判断苏儿的意识被人控制的根据。 “可我就是想要让你和卫鸢尾分开,我不希望你们在一起,你们在一起,会坏我很多事的!“苏儿倒是十分坦然的承认了。 “是你喜欢上卫鸢尾了吧?”慕瑾冷讽的说着:“毕竟你们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 苏儿听了慕瑾的话,又是一笑:“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那么稀罕卫鸢尾的,卫鸢尾不是宝藏,人人都会爱,我连她最基本的性别都不喜欢,又怎么会喜欢她这个人!” 慕瑾听了苏儿这句话,漆黑的眸子猛然一缩,一股疑团从眼底慢慢浮出。 他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在告诉他,她是一个女人吗? 难道女人会喜欢女人吗? 百度@半(.*浮)生 —王的第五王妃 “你干嘛露出那种吃惊的表情?”苏儿将慕瑾吃惊的神情清晰的看在眼里,似乎是在嗤笑慕瑾一般。 “别再故弄玄虚了,你想故意转移扰乱我的怀疑视线!”慕瑾不相信的摇摇头。 他肯定是故意说出这句话的,他不是苍楚会是谁? 谁会对苏儿和卫鸢尾了如指掌呢? 苏儿依旧在笑,轻轻的扭动了一下脖子:“时间过去很久了,看来,你手底下的人是搜不到我了!” 慕瑾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低沉着嗓音,冷冽而又威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正文 第八百三十九章 离开卫鸢尾 “目的?”苏儿说道这倒是沉默了一会儿,好看的烟笼眉微微的皱起,一脸的深思和深沉。 似乎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 “要是告诉你了,我的目的就完不成了!”苏儿又恢复笑意,她的笑容好似经历过太多的沧桑,被岁月洗礼过一般。 她的每一个笑容中都藏有着一个故事。 慕瑾有些看不懂,只知道她似乎等了很久…… “所以你的目的和我有着很深的关系,亦或者你的目的和我的目的是处于对立局面的!”只能这样解释了。 不然他为什么那么害怕告诉他! 苏儿那张精巧的脸上,露出一抹很淡冷的神色,像是天上的流云划过,似有若无:“你在明处,我在暗处,我不可能让你知道我的行踪,也更是不会让你猜测到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如果你选择和我合作的话,或许我可以告诉你!” “合作?”慕瑾冷然出声:“你的目的本身就与我息息相关,跟你合作,我不就等于是自掘坟墓吗?” 苏儿摇摇头,乌黑澄亮的眸光中没有一丝的杂质,但是却格外的深沉:“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你已经没办法改变了,你除了帮我,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这个计划,他进行了那么多年,早就设计好了这一切,而如今就剩下了最关键的一步,可以说留个慕瑾选择的路现在只有两条。 一条是死亡,而另一条就是帮他! 即便慕瑾现在不选择帮他,可是等那两条路放在慕瑾跟前的时候,慕瑾只能这样选择。 现在慕瑾义正言辞的拒绝他,那是因为他还没有走到那两条路面前。 慕瑾邪冷的勾起唇角,眸光阴蛰可怕:“你以为你是天,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运吗?即便这个计划你已经计划了多年,但是我告诉你,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苏儿走向栏杆处,从塔楼往下望去,从远处望去,塔楼上那小小的身子就好似是墨画中的一点儿墨点而已:“我能控制苏儿的意识,随时随地都可以!” 苏儿特意着重的说出这句话,而且还特意作出将手伸出栏杆外的举动。 慕瑾在旁看着,眉头猛的皱紧,双手更是紧紧的握着,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子笼罩上一层阴霾,薄削的唇冷冷的启口,说出的话如同冬日凝固的寒霜一般,冰冷寒冻:“你要是敢对苏儿做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被人控制意识真的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他要是想要用意识控制苏儿去寻死的话,即便他可以阻拦一时,但是却阻拦不了一世。 “苏儿那么可爱,又那么聪明,我怎么舍得她死呢,而且激怒你对我没好处!”苏儿转过头,邪邪的对着慕瑾一笑:“但我希望你清楚一点儿,不要和我硬碰硬。” 慕瑾双眸冷冷的眯起:“那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否则……”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的暗卫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足以说明,你今天是找不到我了,而我今天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出现,那我就不跟你浪费时间,直接跟你说正事!”慕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儿打断。 对于慕瑾的威胁,对方俨然浑不在意,甚至没有放在眼里。 “我要你和卫鸢尾分开!” “这绝不可能!” 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想要让他们分开,除非他死! 苏儿望着慕瑾,乌黑明亮的眸光也在瞬间变得阴戾起来:“好,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话刚说完,苏儿的身体便软了下去,那双乌黑阴戾的眸光也在瞬间闭上。 慕瑾立刻走过去接住苏儿的身体,再次睁眼的苏儿一脸懵懂的看着慕瑾,眉眼之中满是茫然,然后有些奇怪的看着慕瑾:“我刚才是睡着了吗?” 这语气和神态,完全和刚才的苏儿判若两然,慕瑾再次细看了一眼苏儿眸中的神色,确定那个人已经离开了苏儿的意识。 “恩,刚刚你睡着了!”慕瑾点了头,附和道。 苏儿一脸奇怪的看着慕瑾,又看了看四周,然后用她那双小手饶了绕自己的脑袋,一脸的若有所思:“好奇怪,明明刚才还跟你说话来着,我怎么突然就睡过去了!” 苏儿真的觉得好奇怪,感觉听慕瑾说话说的好好的,就是突然的一下就没有了意识。 但是随即苏儿就一脸警惕的看着慕瑾:“你是不是对本女神做了什么?” 慕瑾抱起苏儿的身体:“是你太困了,我抱你回去睡觉休息吧?” 慕瑾刚一转身,几个暗卫便出现在慕瑾的面前,刚准备跟慕瑾汇报情况,慕瑾却是淡冷道:“本座已经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苏儿有些疑惑的看着慕瑾:“你还没跟我说我师傅的事情呢?而且还有那个三年赌约,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本女神赌了?” 苏儿这句话一说,完全就将她的心思给说出来了。 看慕瑾那双幽深的眸子看着自己,苏儿两颊微红,但是却还是很傲娇的看着慕瑾,一脸的不服输。 “那你这是跟我赌了吗?”慕瑾的语气很平和的问道,但是谁又知道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那个人可以随时随地的控制苏儿的意识,尽管他现在将苏儿抱在怀里,可是他依旧觉得随时都有可能失去苏儿。 “赌,当然赌了,这么好的买卖不做,本女神又不是傻子!”真的好奇怪啊,明明他说出这个三年赌约的时候,她的内心十分的激动和兴奋,她就想不懂了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睡过去了呢? 慕瑾听到苏儿这句稚嫩的童音,会心一笑:“我一定会让你坐上公主之位的!” 苏儿扬了扬眉头,然后扭过脑袋看向那几个已经离开的暗卫,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她都找不到了那些暗卫的踪迹了。 她的轻功和他们比起来,真的是差的好远好远。 “还有,还有,刚才你给我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呢,我还想听呢!”苏儿的两只小短腿在慕瑾的怀中踢了两下,显然是还想要在听。 正文 第八百四十章 宁折颜的尸体不见了 “很晚了,你要睡了,明天再说给你听!”慕瑾出声说道,声音低沉喑哑。 苏儿这下却是不高兴了,那张肉呼呼的小脸立刻就板了起来,两只手也顺势抱在一起:“哼,本女神就知道你是一个骗子,目的达到了就想赖账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要是我们再不回去,你娘亲会着急的!” “那你回去跟我说,总之你不给本女神说,本女神今晚就不睡觉了!”苏儿两嘴一撅,但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打了一个哈欠,两眼也开始酸涩起来了。 “好,不过你中途要是睡着了,你可别赖我?”慕瑾看着苏儿这个样子,估计回去一沾枕头就能睡着了。 等慕瑾抱着苏儿回到房中的时候,卫鸢尾正坐在烛光下,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手法很慢,清妍绝美的双眸没有焦距的望向前方,失神的坐在那里。 “娘亲……”苏儿看到卫鸢尾,一下张开双手,便要卫鸢尾抱抱。 苏儿那犹如含着棉花糖般软糯的声音一下让卫鸢尾回过神来,看着那张满面春风又带着点儿倦意的苏儿,卫鸢尾先是有些迟钝的将苏儿给抱过来,继而那有些暗淡的眸光看向慕瑾。 “我刚刚带苏儿去塔楼玩了!”慕瑾看着卫鸢尾询问的眼神,然后从卫鸢尾的手中接过毛巾,替卫鸢尾擦拭着头发。 湿漉顺滑的青丝,如同上好的绸缎般被慕瑾握在手中,十分的丝滑。 橘黄色的烛光下,未着粉黛的卫鸢尾披散着三千乌黑发丝,再加上她微微敞开的胸口,倒是让她平添了一种媚态。 “娘亲,你身上好香啊!”苏儿扑在卫鸢尾的怀中,使劲的嗅了嗅,两只粉嫩的手搂着卫鸢尾的脖子。 说完再次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苏儿平时很早就睡了,这个时辰,自然是抗不住了。 “今晚让苏儿和我们一起睡吧?”慕瑾声音缱绻温情的说着,看着卫鸢尾怀中的苏儿眼神格外的温柔, 然而他现在真实的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相信那个人绝非是说说而已,苏儿的意识他可以随时随地控制,也就是说他可以控制苏儿做任何的事情。 他现在并不打算将刚才的事情告诉卫鸢尾,毕竟,宁折颜刚死,卫鸢尾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等卫鸢尾好点了,他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跟卫鸢尾说。 “苏儿要睡中间!”苏儿听到后,立刻发表意见,但是那话语中的困意越来越明显。 卫鸢尾轻拍了一下苏儿的后背:“不行,你睡最里侧,你个小调皮鬼,要让你睡中间,肯定会想办法把你爹给挤下去!” 到底是知女莫若母啊! 随后卫鸢尾便站起身抱着苏儿朝床上走去。 苏儿嘟着嘴巴,似是很不情愿,可是终究是抵不住困意,一被放到床上苏儿就哈欠连连,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主子……”门外响起寒月的声音。 慕瑾将手中的毛巾教给卫鸢尾:“我让寒月去处理宁折颜的事情的,估计现在是处理好了!” 卫鸢尾听到宁折颜,眸光盈盈的闪烁了几下,随后又低下头,走到床边给苏儿盖好被子,不在说任何话。 慕瑾刚打开门,便立刻察觉到寒月的神色有些不对:“怎么了?” 寒月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属下按照主子说的,找到地宫,但是却没有看到宁折颜的身影,带着人搜了几遍都没有发现!” 寒月眸色深重,主子说人明明已经死了的,怎么会就没有了呢? 慕瑾听完黑曜石般幽深的眸光亦更是阴沉一片,面具下的整个容颜都惊了一下。 难道宁折颜没死? 可是即便没死,宁折颜也没办法离开地宫。 难道是那个人? “我知道了,你明天一早带人,挨家挨户的搜索附近的人,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这个人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但是应该很懂得隐藏自己,武功应该很高,轻功也很不错,最关键的是,他应该是最近半个月内来到这里的,即便找不到人,但是他肯定会留下什么线索,你一定要仔细打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慕瑾相信那个人肯定就潜伏在附近不远处的地方。 并且在塔楼的时候,他敢肯定,那个人离他的位置不远,甚至还十分的近。 光是凭这点儿,他就可以判断出,那个人只是能够侵入人的意识,但是却是没有办法窃听到别人所想或者所说的。 所以,他在侵入苏儿意识之前,肯定会观察周边的环境,对事情有一定的了解。 在他和苏儿说道三年之约的时候,潜伏在附近的那个人肯定是听到了。 然而距离如此的近,他却没有发现,这足以说明对方的轻功十分的高,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是,属下哪怕是掘地三尺,也一定会打听到那个人的消息。”寒月微微低头颔首,语气坚定。 他自然知道少主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十分的重要。 “你先回去休息吧,还有这件事不要跟卫鸢尾说。”慕瑾说完便拉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亮光一下从门缝中挤了出来,但是随后便又迅速的收了回去。 王的第五王妃: 卫鸢尾依旧出神的坐在床边,用手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半干的头发,好像在想着什么。 慕瑾看到卫鸢尾这个消极的样子,伸手便将脸上的银色面具摘下,那双极美却又含着浓郁情绪的眸便露了出来,那双淡如远山的眉目微微的皱起。 眼下的事情,真的太多,太杂乱了,而且还全都发生在同一时刻。 宁折颜的尸体不见了,苏儿再次被那个人控制了意识,而且今晚应该是控制了两次,第一次的时候就是苏儿突然在院外出现,那个时候的苏儿就已经被控制了。 那个人可能无法进到清茗水榭中来,所以就借用了苏儿的身体和眼睛,但是等寒月去找苏儿的时候,估计那个人怕被发现,所以就离开了。 他看到苏儿时,苏儿没有丝毫的睡意,那说明在那个人进入苏儿意识的时候,苏儿还没有睡着。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一章 风吟如果出现了呢? 在之后,他躲在某处,听到了他和苏儿的谈话,可能是忍不住了,亦或者是出于其他的原因,再次控制了苏儿的身体。 可是那个人没想到的是,他一出现,就被他给发现了。 并且他还意外的得知一个消息,那就是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女人! 是很有可能,但是却也不排除那个人是男人! 顺便也排除了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对方可以任意的窃取苏儿所想和所说的话,甚至所听到的话。 想到这,慕瑾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真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整理一下了。 对方的目的,他真的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可是对方却是坚持要让他和卫鸢尾分开。 他除了想到对方是因为喜欢卫鸢尾所以才会总是想方设法的让他们分开之外,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早在他发现苏儿被人控制意识之后,他就已经在暗暗部署了,所以每次面对苏儿的时候,苏儿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都会让他揣摩再三。 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找到他! 而宁折颜很有可能没死,被那个人发现后,被那个人给带走了,或者被那个人给藏起来了。 慕瑾深吸了一口气,幽深的眸色慢慢变淡,轻声的走到卫鸢尾跟前:“早点儿睡吧?” “宁折颜的事情处理好了?”卫鸢尾看到慕瑾走过来,立刻望着慕瑾。 慕瑾轻垂下眸子,然后点点头:“恩,处理好了!” 卫鸢尾听到这,似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紧跟着那失神的眸光便泛出冷冽而又锋利的光芒来,拳头猛然间攥紧,话语狠历:“我绝对不会放过控制宁折颜的那个人的,他做的事情,不可原谅!” 看来这件事对卫鸢尾触动很大。 慕瑾弯下腰将卫鸢尾抱在怀中,鼻尖嗅着卫鸢尾发丝间传来的清香:“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慕瑾的话语虽轻,可是那眸中的恨意却是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人已经一再的触碰他的底线了! 卫鸢尾靠在慕瑾的怀中,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抬头看着慕瑾:“慕瑾,刚才我们进江南院的时候,你说那个人是苏儿,但是苏儿出现在那里真的很奇怪,你有没有发现苏儿的不对劲。” 刚才的卫鸢尾一直都沉浸在悲伤中,对于苏儿的异常短暂性的忽略掉了,但是现在神智清醒一点儿之后,便立刻想到了苏儿的异常。 慕瑾看着卫鸢尾,修长的手从卫鸢尾乌黑半干的发丝间穿过,轻柔的揉着卫鸢尾的后脑勺,似是在给卫鸢尾放松一般:“苏儿挺好的,没什么异常,可能就是看你还有我都不在,所以才会偷偷从房里跑出来躲在那里吧。” 慕瑾随口找了一个理由,清润的嗓音从唇中发出:“还有两三个时辰就天亮了,早点儿睡吧?” 卫鸢尾点点头,上了床睡在苏儿身旁,但是看到站在床旁的慕瑾一动不动:“你还不睡吗?” “我还有些时间要处理,你先睡吧?” “什么事情?” “慕止已经同意我的提议,我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被慕止封为王,但是被封为王却缺少了一个必要的条件,所以我想今晚将这件事解决一下!”现在时间紧迫,他真的觉得一分一秒都不能在浪费了。 卫鸢尾本已经躺下的身体听了慕瑾这句话之后又重新坐了起来,雪亮的眸光望着慕瑾:“古往今来,想要成为外姓王爷,无一不是为朝廷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的,你……这是打算去打战?” 慕瑾现在真实的身份不能公布,那只能用其他的身份,而一个外姓的人,想要成为藩王,那就必须为南岳国立下一些丰功伟业。 而摆在面前最快的捷径就是慕瑾帮南岳国打战,收复周边的一些小国家,但是这时间最快也需要三个月。 慕瑾摇摇头:“我们现在剩下的时间没有多少,这样太慢了,我会另想办法的!一定会做到名正言顺的!” “慕瑾,如果你真的要去打战的话,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暴露出你的身份?”慕瑾是曾经的战神,在战场上肯定早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种行军风格,而自然也会有人去研究慕瑾的行军风格。 慕瑾微微勾起唇:“你忧思过重了,等那些人知道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是南岳国的皇了,慕瑾也好,清茗水榭的少主也好,那个时候的我已经站在权利的顶峰,谁会在意我的身份是什么,只要让他们知道我是一个强者就好。” “慕瑾,我不怕其他人,我怕的是风吟,他失踪整整五年了,到现在你也调查不出他的任何消息,我怕当你再次出现在战场的时候,风吟会出现,别忘了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真的很怕……”卫鸢尾说道这话语一下哽咽住,似是不忍心在说下去,可还是选择继续说下去:“他会取代你成为慕瑾!” 慕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翼轻轻的扇合了一下,轻声安慰道:“别想太多了,风吟取代不了我的,现在没有找到风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除非他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他的!” :(.*)☆\\/☆= “你们是孪生兄弟,在能力和天赋上面我想应该是差不多的,而且风吟要比你阴险狡诈多了,谁知道这五年他在做什么?”卫鸢尾的眉心微微的皱着。 她不害怕扶辰公子,也不害怕那幕后的人,她最害怕的则是那个一直都未出现的风吟。 前两者还有理性,但是风吟连一个正常人都不能算得上,他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发起病来是很可怕的。 “如果我和风吟同时出现在你面前,哪怕我们身上的衣服穿的一样,你也能分辨出哪个是我对吗?”慕瑾知道卫鸢尾担心她,也知道她心中的恐惧。 她最担心的不就是风吟会冒充他,但是她却没有立刻分辨出来吗? 卫鸢尾却是在这个时候沉默了,好看的黛眉微微的皱着,最后卫鸢尾点了点头:“我可以认得出来,可是我还是怕啊……” 正文 第八百四十二章 越是害怕什么越是担心什么 万一风吟刻意的冒充慕瑾,而她没有在第一时刻认出风吟该怎么办? 风吟和慕瑾真的是她见过的世界上最相似的双胞胎了,声音一样,面容一样,连身形都一样。 “鸢尾,对于风吟这件事情上是你太过害怕了,你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担心什么,可是事实上这些事未必会发生,或者,风吟早就死了呢?” “希望吧!”卫鸢尾只能这样回答着,她希望风吟死了,或者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 就因为他长着一张和慕瑾一模一样的脸,他真的就成了她心中最恐惧的地方。 “好好休息!”慕瑾再一次的叮嘱卫鸢尾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月光婆娑的照耀在慕瑾白净的衣袍上,银灰色的长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恍冬日飘飞的白雪一般,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光泽。 慕瑾漆黑的眸光如同浩瀚的大海般一望无垠,幽深的可怕。 推开书房的门,刚将书房的烛火点亮,几个暗卫的身影便悄然的出现在慕瑾的身后。 “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现吗?”一袭白衣胜雪的慕瑾背对着身后的暗卫,身姿高冷孤冷,像是整个天地的主宰者一般。 几名暗卫相互低头看了一下,随后其中一个暗卫会禀道:“按照少主的交代,属下们以江南院为中心,仔仔细细的搜查附近的屋顶,树木,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哪怕是一个角落,属下们都没有放过,但是却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看到附近有人点灯吗?”慕瑾相继将桌上的蜡烛一一点亮,书房内也越发的明亮起来。 烛光将几个人的人影长长的拉扯到墙上。 点灯? 暗卫们再次互看了一眼随后,随后一个暗卫便说道:“有,附近的赌坊和青楼都有人亮着灯!” 赌坊和青楼? 慕瑾薄削的唇冷冷的掀起,这两处还真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藏身之处呢!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然后此时的赌坊却是格外的热闹,喧嚣,对于赌徒们来说,这里是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的。 这个赌坊不是很大,但是房间中摆放的几张桌子却是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的衣着光鲜,有的则是衣裳简陋,有老有少。 此时一个身穿灰色粗布衫的中年男子从角落中走到屋中挂着的蜡烛台上,亮光一下照耀这个中年男子身上。 身形高大但是却有些瘦削,低着头,含着胸,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看样子很是邋遢。 和众多输钱的赌徒一样,神情萎靡、悔恨而自责。 身姿摇摇晃晃的从赌坊正门走出来,当天上的月光不经意的照耀在他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时,他那双手却是格外的白皙、修长,俨然与他的年龄和脸上的肌肤不符。 中年男子抬起头看着繁星璀璨的天空,以及如墨般浓稠的黑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又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塔楼,邋遢的面容上那双极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布满拉碴胡子的嘴角微扬。 真的好险,差一点儿就被找到了! 转身,中年男子的身影孤独的在寂静而又漫长的街道中行走着。 慕瑾,这一次你抓不到我,下次你就没有机会了。 这样想着,中年男子将头埋下,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然而走到巷口,中年男子的步伐便一下停住了,随后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棵杨柳树下的白衣男子。 中年男子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再次低下头,摇晃着身姿,朝前走去。 当从白衣男子身旁走过的时候,白衣男子那清润而又冷淡的声音缓缓的从中年男子的耳边传来:“你离开苏儿意识的再去控制宁折颜意识的时候,耽误了你不少时间吧?不然这个时候,你不应该会在碰到我!” 中年男子转过身,望着站在柳树下的白衣男子,银色的长发如在银河涤洗过一般,每一根透露着一种神秘和威慑。 而那脸上的银色面具,更是让他整个人身上都笼罩上一层来自地狱的信息。 慕瑾的话语刚落,几名同样带着银色面具的暗卫便悄然的落在中年男子四周。 中年男子将头抬起,用那双白皙的手拢了拢自己杂乱还有些油腻的头发。 就那一个姿势,慕瑾立刻就判断出眼前的人,是一个女人! 只有女人在拢头发的时候才会自然而然的翘起小拇指,也只有女人才会留那么长的指甲。 “我以为我能顺利逃过呢!”中年男子一出口,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到了,因为从那高大而又邋遢身体上发出的声音竟然是一个女声,一个大概三十岁女人,没有少女的那份天真有的则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深沉。 慕瑾如猎鹰一般锐利的双眸朝中年男子的脸上射去,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装束十分的高明,因为如果她不说,他可能一时之间分辨不出她真实的性别。 “不,只是你没能够逃走而已!”慕瑾冷幽的说道。 中年男子听后便“哈哈哈”大笑起来,同样冰冷的声音传来:“对,不止我一个,少主,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杀了我的话,那苏儿就真的危险了,你没发现苏儿渐渐变得不那么单纯,不那么可爱了吗?” 慕瑾走到中年男子跟前,两个人的身高是差不多的,除了比较瘦之外,慕瑾真的很难相信,一个女人能够长得如此之高。 但是随后,慕瑾好似发现了什么破绽一般,手掌张开,一把利刃便从旁边暗卫的手中飞到了慕瑾的手中。 紧接着,慕瑾便立刻用刀刃划过了中年男子的脖颈。 本应该是血脉四射的场景,可是刀刃划过之后,除了那颗头颅掉下来之外便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你是隐世家族的人!”慕瑾望着眼前被削去头颅,但是却又冒出一个头颅的女人说道。 女人长那么高是很罕见的,而这个女人之所以会这么高,那就是因为她给自己按了一个假的头颅。 而这个头颅却又十分的逼真,再加上刻意穿着宽大的衣裳,又是夜晚,一般人很难察觉出不对劲。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三章 是不是觉得我和她长得很像 “是!”女子回答的干净脆落,被慕瑾识破了她的伪装,索性她也便把自己身上的伪装给脱了下来。 本来和慕瑾一样高的女子,现在的身高只到慕瑾的胸口处,身上的衣着一看就是带着那种名族特色,而头上的发饰倒是挺简单,一根红色的发绳将三千发丝束起,只留一缕长发在额头,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既有男人的冷硬,又有女人的冷艳。 慕瑾的眸光落在女子的面容上,细细的查看着。 女子直接开口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和玉月长得有点儿像?” “玉月是谁?”慕瑾低沉着嗓音,冷酷的问道。 “看来玉月并没有对你说隐世家族的事情,玉月就是你找了许久的妻子啊!”女子冷冷的掀起唇角。 面前的慕瑾从骨子中散发出一种威慑而又鬼魅的气势,气场更是十分的强大,能够让人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 她承认她心底有些害怕,甚至呼吸觉得有些困难,想要离这个男人远点儿。 可是她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会杀她的! 慕瑾像是明白了什么,眯着那双漆黑冷摄的眸孔步步朝女子逼来:“你是冲着鸢尾来的?” 女子冷笑了一声:“要怪只能怪她惹了众怒了!” 话刚说完,女子的脖颈便被慕瑾修长的手掐住,呼吸更是在瞬间变得稀薄、困难起来。 “你杀了我,就等于你亲手杀了你的女儿!”女子有些艰难的说着,两只手死命的想要将慕瑾的手扳开,可是却只是徒劳。 慕瑾听到这句话,不但没有放开女子,反倒掐着女子的脖子,让女子的双脚慢慢的离开了地面。 那种窒息而又失去地面依赖的感觉,让女子的眼神越发的害怕…… “你们到底在苏儿身上做了什么?”慕瑾的声音越发的狠历,那双微微眯起的双眸,满是危险和死亡的讯息。 同时手中的力道更是加重了许多,女子纤细的脖颈在慕瑾手中就如同天鹅的脖颈一般,只要他轻轻一捏就会断掉。 他不会让她死,但是却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你不如回去问问玉月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是,我们拿她没……办法,但是……呵呵呵,苏儿……她还那么小……太……容易得手了……“女子说道最后声音已经越来越小,因为长时间的缺氧,导致女子面部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在女子快要窒息昏迷过去的时候,慕瑾用力的将女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女子的身体如同一摊烂泥一般,松软的摔倒在地,暴露的肌肤立刻就被地上的石板划伤,身体砸到石板上的重量,更是让女子从嘴中发出一声痛苦的"shen yin"。 随后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的咳嗽着。 “你们到底对苏儿做了什么?”慕瑾那双漆黑的眸孔中满是滔天的怒火,但是却一直都极力的压抑着,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如同地狱传来一般,在这个漆黑无比的黑夜中让人恐惧万分。 女子一直在地上刻了许久,直到能够再次自主呼吸的时候,这才抬起狠历的眼眸看向慕瑾,像时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般,冲着慕瑾吼道:“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你杀了我,苏儿就再也不会是你女儿了,她是个孩子,比成人更加容易控制意识,也更容易被洗脑,到时候,这辈子都别想苏儿会认你这个父亲!” “啊……”女子的话刚说完,慕瑾便一脚朝女子的面容踢去,那一脚的力道直让女子在原地翻滚了两圈,那声惨叫声在黑夜中显得极为的突兀。 再次转过脸看向慕瑾时,鼻子和嘴巴上都渗出鲜红的血液来,可是看着慕瑾的眼神却依旧那么的恶毒:“在天亮之前,我没有回去的话,一切后果你自负!”说完之后,女子便挑衅的笑了起来。 面具下慕瑾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那眸光却是越发的深沉阴暗起来,从眸中冷冷射出来的寒光,犹如腊月寒冬一般,让人在这个盛夏的夜晚全身发寒。 “我会让你活着回去,但是我不会让你这么完整的回去!”慕瑾慢慢的靠近女子,那倨傲寒冽的身姿越是靠近,便让人的头皮一阵发冷,毛孔发冷。 如同死神来临一般。 而他看似低沉平静的话语,却是字字如刀,冷不丁的就在你的身上重重的划上一刀。 让人胆战心惊! 女子对于慕瑾的认知,似乎一直都存在于别人的口中,别人说慕瑾如何厉害,如何可怕,她却是一笑置之。 但是这一次,女子似乎是真的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多可怕,有多恐怖了。 明明他只是站在她面前,可是却已经给她一种浑身毛孔颤栗的感觉。 尤其是在他说出那番话之后,她心底的恐惧更甚了。 “你……你什么意思?”女子说话的声音俨然已经结巴了,而且更是在不知不觉中,擦破了的嘴唇都微微的颤抖着。 而她看着慕瑾的眼神,更是已经泄露了她心底的恐惧。 “卫鸢尾嫁给我之后,在回门的时候,被她娘家人陷害,你知道她是怎么对付那个陷害她的人吗?尽管这个事情已经过去六年了,但是当时的场景我却记忆深刻!”慕瑾薄削的唇一张一合,冷冽嗜杀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女子。 身上那股寒冽、危险的气势,让女子眸中的惧意又加重了许多。 “她先是用刀将那个人的四肢肢解开来,然后在用线将她的四肢重新给接上去,就像是一个被小孩子玩坏的布偶,母亲又用针线给他重新缝制上去一般,最重要的是,在卫鸢尾给她缝上四肢之后,那个人并没有死,她最后的死因,是因为没有及时止血上药,导致伤口感染而死!”慕瑾幽深的眸孔,如同地狱的冥火一般,鬼魅邪肆的看着地上的女子。 那双斜勾起的薄削双唇,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双薄削的双唇如鲜血一般红艳,就像鹤顶红一般,让人联想到的只有死亡。 正文 第八百四十四章 对卫鸢尾的恐惧 女子认识卫鸢尾五年,又怎会不知卫鸢尾的手段又多残忍呢,可是听完慕瑾说的,却是发现卫鸢尾比她想象的还要残忍,无情。 而且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时候的卫鸢尾竟然都已经如此心狠手辣了! 这样想起来,卫鸢尾除了在对付玉夫人,手段残忍了一些,但是其他的却也只是就事论事,没有达到这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难道你想要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我吗?”女子可能没有发觉,这次她说话的声音已经带着颤音了,可是她却又要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惧意藏在 被人砍断四肢,然后再被接上去,她光是想想就足够让她背脊一片寒意,她更是想象不出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会怎样。 “别忘了苏儿是在我们控制当中,你就不怕苏儿出什么事情吗?”紧接着,女子想到苏儿,似乎心里又有了底气了,对着慕瑾大声的说着,像是想要将心底的恐惧隐藏住一般。 “我可没有鸢尾那样的本事,能够将人的四肢剁下来之后再接回去,但是将你四肢全都剁下来,我手底下的暗卫就能做!”慕瑾听到女子的叫器,薄削的唇冷冷的掀起,在嘴角凝固成一个冷凝的弧度:“到底你对卫鸢尾有着怎样的仇恨?你非要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她杀了我的母亲!”女子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你是想要鸢尾给你母亲偿命了?”慕瑾邪眯着眼神问道,那修长的身姿就如同玉竹一般挺拔,生生的给人一种威慑压力的感觉。 “偿命?太便宜她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折磨我的母亲的吗?她让我母亲全身瘫痪,全身只有眼睛能动之外,连说话都说不了,而且她还将我母亲的双脚砍掉,在床上躺了几年,最后活活的将我母亲烧死,杀了她,反倒是让她得到解脱,我要她也跟我母亲一样生不如死!”女子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甚至是眼神中,都充斥着对卫鸢尾的恨意。 似乎恨不得现在就想要将卫鸢尾碎尸万段一般。 “的确是很惨,但是我对你母亲的遭遇却一点儿都不同情,鸢尾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折磨、去害一个人,你母亲被鸢尾折磨成这样,只能证明在此之前你母亲是如何对待鸢尾的,这只不过是鸢尾的一种反击而已,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母亲做的事情越是让卫鸢尾痛苦,难过,那卫鸢尾对你母亲的恨意也就越深!”慕瑾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一般。 “那她也不应该将我母亲折磨成那样!”女子对着慕瑾大吼道,因为巨大的怒意,让她整个眼眸都变得有些可怕起来,鼻翼剧烈的扇合着,而眼神更是死死的盯着慕瑾。 “那你是母亲该得的,但凡你母亲善良一点儿,仁慈一点儿,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局面!”慕瑾阴戾而又冷寒的说着,脸上那张银色的面具在此时变得更加的骇人。 “你为了给你母亲复仇,将主意打到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身上,你就不残忍,不毒辣了吗?”慕瑾说这话的时候,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而起,眸孔深处更是阴暗的可怕:“你要是不想失去你的四肢,成为一个终日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的话,你就告诉我,你们到底对苏儿做了什么!” “有一句话叫做父债子偿!”女子咬着唇,尽管她心里充满了惧意,可是想到母亲的死,在想到自己手中握有着慕瑾的弱点,女子便再一次无惧的迎视慕瑾幽暗的眸光:“我失去了四肢,你就不怕,我们控制苏儿的意识,让苏儿自己砍断自己的手脚吗?” 这一句话,无疑是彻底的将慕瑾激怒了,一直藏在袖中的双手,在瞬间便握紧了拳头,手背上一根根青筋便在瞬间凸起。 那一声“嘎吱嘎吱”骨头摩擦的声音,在这黑夜中听得让人汗毛倒竖。 “苏儿的意识是被你们控制,可是别忘了你现在在我的手中,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我将带到卫鸢尾的跟前,你觉得作为一位母亲,她对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是为了苏儿向你妥协,以自己的命换苏儿的命,还是……像折磨你母亲一样折磨你?或许她会换一种更为残酷的方式,她折磨人的手段可是有很多!”慕瑾阴暗冷酷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女子。 这句话一出口,女子的脸色便在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你了解卫鸢尾,卫鸢尾也了解你们,既然我已经发现你了,你觉得你和你的同伙,还能躲多久?藏多久?你们都很清楚,苏儿是我们的底线,一旦你们触犯了我们的底线,我们会作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卫鸢尾和我,都有太多的手段去折磨你们,你体会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吗?你知道那种想死却又死不了的感受吗?只要你们敢对苏儿作出任何的事情,我和卫鸢尾都会立刻让你们体验到!” 慕瑾的话非常的残酷。 对方已经将最重要的身份信息暴露出来了,而且还控制住了其中的一个,接下来想要找到他们,那就真的太容易了。 百度@半(.*浮)生 —王的第五王妃 换言之,即便对方手中握着苏儿的性命,可是他们却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慕瑾的眼神越来越凌厉,也越来越可怕,女子也是越来越不敢和慕瑾的眼睛对视。 甚至是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只要我们回到隐世家族,你和卫鸢尾都拿我们没办法!”许久,女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嘴角却隐隐的带着笑:“苏儿死了也足以让卫鸢尾痛苦一生,只是她的痛苦只是来自内心,肉体上却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这些话留着去跟鸢尾说吧!”慕瑾如箭一般锋利的眸光似乎能够穿透女子的身体一般。 话刚说完,慕瑾身后的暗卫便走到女子的跟前,将女子从地上拉起。 正文 第八百四十五章 苏儿是魅 但是女子似乎很怕见到卫鸢尾一般,在暗卫靠近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就对靠近的暗卫发射了身上的暗器。 趁着暗卫躲闪的功夫,女子站起身便要逃跑。 然而还没跑几步,慕瑾张开掌心,浑厚的内力便打在了女子的身上。 霎时,女子的身姿便立刻摇曳的倒向地面,口中更是吐出一口鲜血。 那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变得如同纸一般惨白。 “我不想见到卫鸢尾!”可尽管这样,女子却还是挣扎着对着慕瑾说出这句话。 只要提起卫鸢尾这三个字,女子的眸孔便变得格外的恐惧。 似乎这五年,卫鸢尾在她心中一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亦更是见过卫鸢尾不少毒辣的手段。 慕瑾轻轻的走到女子的跟前,一阵微风吹过,身上的衣袍便飞扬而起,在空中层层叠叠的绽放开来,恍若一朵儿盛开的白莲一般。 “你就这么害怕鸢尾?”直到如今卫鸢尾很少和他提起隐世家族的事情,往往她不愿意提起的事情,越是说明那些事情对她影响很大。 至于有多大?几乎从这个女人的眼神之中就能判断出来。 女子没有说话,但是光看她的神情便也知道,她真的是特别恐惧卫鸢尾。 而这一点儿,慕瑾早就意识到了。 “你不想见卫鸢尾,可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怎样才能解除对苏儿意识的控制!”慕瑾漆黑的眸孔如同一弯深潭,深不可测,但是同时却又冷冽无比。 “告诉你的话,我们还有活路吗?”女子冷不丁的抬起眸看向慕瑾,尽管慕瑾那一掌打下去,让她说话都有些困难,可是她却一直在硬撑着:“你和卫鸢尾就根本不可能放过我们的!” 慕瑾迈开步伐,背对着女子,幽深的眸光望向远处:“那你们是怎么控制苏儿意识的?” 女子听了这句话,虚弱的扯了扯唇角:“但凡卫鸢尾多了解点儿关于隐世家族的事情,那她早就猜到苏儿的意识是在什么时候被控制的,可惜,她为了家主之位,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医药上,以及对付我们这些族人身上了,她哪有时间去了解这些东西啊!” “不要在耗我的耐心!”慕瑾作出最后的警告。 然而女子在这个时候却是虚弱的眨了眨眼睛,俨然一副快要支撑不下去,即将要昏迷的架势。 可是当慕瑾对女子出手的时候,又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个事情。 所以当女子即将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一枚黑色的棋子一下便射中了女子身上的一个穴位。 女子那快要闭上的眼眸,再次睁开,她依然虚弱,可是身体上传来的那种疼痛,却是生生的折磨着她的身体和精神,让她的脑袋格外的清醒。 “你……”这种疼痛不剧烈,可是却是没有尽头,如同一浪接着一浪的潮水一般,没有间隙。 “本座现在不想在你身上浪费任何的时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我让你完好无损的回去,要么,我带你去见卫鸢尾,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慕瑾再一次的出声。 刚才他打中了她的痛穴,只要不解这种疼痛便会一直折磨着她,这种痛一般的人都能承受,可是时间越久,就越会让人崩溃。 因为这种痛,让你除了痛之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慕瑾很清楚这个女人根本坚持不了几秒,因为她本就受了内伤,她的身体迫切的需要休息,疗伤,然而那种痛却让她的身体无法休息,疗伤,更是无法减轻她身体的虚弱。 就像吃了某种兴奋的药物一般,明明身体很需要睡眠了,可是却因为药物的原因,始终睡不下。 女子咬着牙,似是想要硬撑下去,可是不过几秒的功夫,这个想法便被她否决了,因为这种痛,虽然不是很痛,但是却是持久的,一刻不停的在折磨着她的意志! “你想知道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卫鸢尾,不是卫鸢尾,我们也不可能对苏儿下手!”女子恼恨的说着,似乎是要发狂,但是她身上所受的伤,只要她情绪稍微激动一下,换来的就是更大的疼痛。 “你们到底对苏儿做了什么?”慕瑾只想搞清楚这一点儿。 女子看着慕瑾,眸孔中除了恼怒之外便是愤恨:“告诉你也无妨,苏儿是魅,刚开始的时候魅只是一种血液潜伏在苏儿的体内,但是等到魅苏醒的那一天,苏儿就不在是单纯的人那么简单,我们能够控制苏儿,就是因为苏儿体内的魅在慢慢的苏醒,你以为是我们控制了苏儿的意识?不,我们只是暂时控制住了苏儿体内的魅而已,现在的魅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很容易被控制,可是等到魅慢慢的长大以后,我们就没办法控制苏儿了,再等到苏儿完完全全成为魅的那一天……哈哈哈哈……” 魅这个词对于慕瑾来说极为的陌生,他甚至都从未听说过。 “魅是什么?又怎样才能将魅从苏儿的身上分离开来?”慕瑾眉头紧锁着。 隐世家族藏有的秘密真的太多了。 那女子看着慕瑾,尽管慕瑾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可是女子却仿佛能够透过他的面具,看到慕瑾脸上的焦急和担忧一般,眼底深处不由的泛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呵,魅就是苏儿,苏儿就是魅,你想阻止魅生长,那就只能杀了苏儿,你问我魅是什么?魅就是一种诅咒,等她再大一点儿,你就会发现她越来越冰雪聪明,越来越美艳动人,也越来越会魅惑男人,最后会成为祸乱朝纲,贻害千年的妖物,最后被火活活的烧死。” “你给我闭嘴!”慕瑾愤怒的吼道,太阳穴处的青筋直接暴突而起,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成为这样的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回去问卫鸢尾,她肯定知道魅是什么!”女子愤恨的眸光无畏的迎视着慕瑾渗人的眸光。 正文 第八百四十六章 宁折颜也是魅 慕瑾紧紧的捏着拳头,几乎要将手指骨头捏断一般。 “鸢尾知道魅是什么,那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苏儿是魅?”慕瑾不相信。 苏儿到底遭受了什么?为什么苏儿是魅? “宁折颜就是魅,但是卫鸢尾不也不知道!”女子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残酷的看着慕瑾。 “宁折颜是魅?”慕瑾说这话的时候,薄削的嘴唇都在轻轻的颤抖着。 “对,我们都知道宁折颜是魅,但是唯独卫鸢尾不知道,至于我们为什么知道苏儿是魅,你应该明白了?”女子的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而慕瑾也是第一时间就听懂了。 那女人的话分明是说苏儿是宁折颜的孩子! 慕瑾的眸孔瞬间一暗,伸出手再一次的遏制住女人的脖颈:“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挑拨我和卫鸢尾之间的关系,到底你们为什么非要我和卫鸢尾两个人分开呢?” “宁折颜要不是魅的话,我们又怎么能控制宁折颜呢?”女子反问道:“宁折颜之所以求死,最大的原因是他担心自己是魅的身份让卫鸢尾知道而已!你以为宁折颜真的是因为贫血的缘故才让他的身体那么的虚弱吗?因为他是魅啊,魅也分男女的,他是个男人,但他却是阴魅啊,所以他生着一副比女人还要美的面容,所以他的身量窈窕。” 女子说道这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小的时候他身体很健康的,但是随着时间的增长,他男性特征越来越明显,可是他又是一个阴魅,就像一个男人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女人的灵魂一样,这两种是根本不可能共存的,所以宁折颜就会出现贫血的特征,他的血液每天都在减少,宁折颜想要活着,只能不停的输入新鲜的血液,而且还全都是女人的血液,这样就能让体内的魅暂时的以为宁折颜是个女人,他就能多活一些时间了。” “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慕瑾整个眸孔瞪得大大的,低沉喑哑的声音十分的沉重且冷酷。 “你只是不愿意接受,苏儿可能是宁折颜的女儿而已!”女子嗤笑着说道,她身体很痛苦,那她要慕瑾跟她一样痛苦。 隐隐的,慕瑾眸孔之中有红色的光芒闪现,但是随后便被漫无天际的黑色给覆盖住,那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声音,狠历而又冷摄:“如果苏儿是宁折颜的女儿,那也肯定不是卫鸢尾的女儿!” 鸢尾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而且,苏儿确实在某方面像他,不然他在之前也不会怀疑苏儿是他的女儿了。 “哼!”女人冷哼出声:“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宁折颜是魅,苏儿也是魅,这是事实,谁都改变不了!” 慕瑾现在的脑袋很混乱,十分的混乱,他可以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清醒,但是现在他觉得,他做不到。 这个女人说的一系列话,都让他无法承受。 苏儿是魅,而宁折颜也是魅! 他们能够控制苏儿和宁折颜的意识就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魅。 一个是还没苏醒的魅,一个则是已经死过一次的魅! “你们的目的不是要报复卫鸢尾吗?但是你们控制宁折颜和苏儿又是干什么?用他们来报复卫鸢尾吗?”慕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每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女人却是露出一抹微笑:“当然要报复卫鸢尾,但是苏儿和宁折颜却是另有用处,而随着苏儿长大后的样子,便是对卫鸢尾最大的报复,我要她身体和精神遭受双重折磨,等我们折磨够了,她就可以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慕瑾的心好似在瞬间被人用手揪住一般,用力的拉扯着,让他痛得连呼吸都呼不了。 赤红色的光芒再一次的占据慕瑾的眸,此时他的脑袋中好似有一个声音在跟他说,杀了她,杀了所有的人,这样他就不用痛苦了! “你要是现在杀了我的话,苏儿就会死的,就算苏儿可能是宁折颜的孩子,但是你总得弄清楚吧?”慕瑾那赤红色的眼眸,一下便让女子胆颤。 她只是想要让慕瑾痛苦而已,她可不想慕瑾恼羞成怒杀了她! 而且苏儿确实是慕瑾和卫鸢尾的孩子! 危险的光芒,从慕瑾的眸孔中射出,好似这天地间成了一个地狱一般,而慕瑾则成为了一个索人性命的魔鬼。 “主子!”慕瑾身旁的暗卫都觉察到了慕瑾的不对劲,尤其是那双赤红色的双眸:“要不要先放她走,然后属下在偷偷的跟着她?” 暗卫这句话说的很是小心翼翼,甚至像是冒着死的危险说的。 但是却是这么一句话,让慕瑾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拉回了自己,那双赤红色的光芒在慕瑾的眸孔中慢慢消失。 “你刚刚不是说苏儿和宁折颜另有用处吗?你们不会轻易的杀了苏儿的!”慕瑾的脸上冰冷的没有丝毫的表情,但是却格外的骇人。 :(.*)☆\\/☆= 但是女人却是笑了:“你难道想让苏儿变成第二个宁折颜吗?成为一具不能见光的行尸走肉吗?苏儿现在活着,我们只能控制她一时,但是她要是死了,我们能控制她一辈子,你忘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魅可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魅可以和人融为一体,但是在人死后,魅却又可以独立出来,这就是宁折颜为什么没死的原因! 而想要魅死,那就必须将尸首烧为灰烬! “你不相信我说的吗?你可以回去问问卫鸢尾,虽然她对魅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她还是看过关于魅的一些书籍的!”末了,女子又加了这一句,无惧无畏。 慕瑾缩在袖中的手在微微的发着抖,面具下的面容真的是十分的骇人:“控制苏儿意识的时候,必须至少两个人才能完成对吧?” 冷酷的声音像是冬日冰寒的湖水朝女人兜头浇来,让女人的声音不由的惊颤了一下,脸上的苍白又增添了一分:“是,我需要另外一个人的引导才能控制苏儿的意识!”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七章 幕后的人还没有出来 “另外一个人是谁?”慕瑾那一双黑曜石般的漆黑双眸,尤为的可怕,像是没有止境的黑洞一般,一旦被吸进去之后,便会掉入这个黑洞的深渊。 眼前的这个女人或许只是一个小角色,真正的幕后人还没有出来! “我姐姐!”女人毫不犹豫的说出口,然而她脸上痛苦和虚弱的神情,已经表明她的精神已经在崩溃边缘。 内伤和身体痛楚的双重折磨,本就让她虚弱不堪,然后她却又被强迫的保持脑子的清醒。 这怎么能不让人崩溃呢? “咻”的一下,一粒黑色的棋子从慕瑾手中打出,女子身上的痛穴一下就被解了,而女子更是长舒一口气,整个身体都瘫软在地上,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 慕瑾冷漠的转过身,从女子身旁走过。 而身后的暗卫则也随之慕瑾离开的身影而消失在黑夜之中。 月光淡淡的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她那紧贴着石板路地面的面容,苍白而又虚弱,看着慕瑾那抹孤冷的背影,冷不丁的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随后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个穴道之后,便慢慢的爬起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而此时那些看似消失在黑夜中的暗卫,却悄然的跟在了女人的身后。 红漆雕花大床上,卫鸢尾抱着苏儿静静的睡着了,而立在床头的慕瑾,却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银色的面具已经被慕瑾摘放在地上桌上,淡淡的远山眉目紧锁着,眉头笼罩着一层阴霾,整个人的脸色阴沉而又冷硬。 谜团看似解开了,可是却又涌现出一个新的谜团。 可以说,那些人也只是被幕后的人利用而已! 慕瑾深锁的眸光,望向窗外影影绰绰的树影,如果暗卫在天亮前没有回来的话,那可能他们就回不来了。 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慕瑾的心情真的太焦躁而又烦闷,那种感觉让他快要窒息,甚至脑袋要炸掉一般,甚至让他第一次产生了逃脱的想法,他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而,那么多的谜团困扰着他,让他的脑子一刻都停不下来,更别说是去冷静的对待这个问题。 现在的他很想将卫鸢尾叫醒,问问她,到底在隐世家族中都发生了什么,魅又是什么? 那两个女人又是她的什么人! 但是他这样做的话,那就不是他了,他不是一个不冷静不理智的人啊! 慕瑾狠狠的捏紧自己的拳头,牙齿紧咬着,手背上暴突出来的青筋在微弱的烛光下,看得分外的明显。 最后慕瑾一下冲出了房间,他需要好好的发泄一下。 晨曦的光从窗外照射进来,黑与白形成的那种朦胧初醒感在慢慢的上演,卫鸢尾翻过身,习惯性的将自己的腿朝身旁的人身上跷去,但是却是扑了个空。 卫鸢尾下意识的便用手朝身旁的床铺摸去,一片冰凉。 卫鸢尾一下睁开眼,看着周围迷蒙的一切,慕瑾的枕头上没有一丝一毫他睡过的痕迹。 而且这个时候,还那么早! 他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吗? 卫鸢尾披上衣服,便走了出去,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卫鸢尾的面前,像是知道卫鸢尾在找慕瑾一般,恭谨的说道:“主子在后花园的清湖那里,不允许我们任何人靠近!” 卫鸢尾听到这,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后便立刻朝清湖跑去。 刚踏入后花园便看到一个黑影坐在清湖的一块儿石头上,卫鸢尾刚走了一步,立刻便传来一声暴戾的声音:“滚!” 卫鸢尾一下停住了脚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前面背对着自己的慕瑾。 “本座不是让你们不要靠近吗?”慕瑾的声音满是暴虐,就如同一个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般。 “慕瑾!”卫鸢尾眸光复杂而又惊异的看着坐在石头上的那个人,声音微颤。 到底怎么了?在她睡过去的时间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卫鸢尾的声音,坐在石头上的身影怔了怔,随后暴戾的声音便在瞬间恢复了清润:“你不要过来,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话刚说完,那坐在石头上的身影,便迅速的消失在卫鸢尾的眼前。 卫鸢尾对着消失在空中的身影,疑惑而又担心的叫道:“慕瑾,到底发生什么了?” 刚才那个坐在石头上的慕瑾,如果他不说他是慕瑾,她都有点儿不敢相信会是慕瑾,那样的颓废,那样的绝望。 到底是什么让他在一夕之间,从淡雅从容,冷静自持变成如今这般的颓废和无望? 像是遭受到了灭顶的打击一般! “鸢尾。”清润低沉的嗓音轻轻的从卫鸢尾身后传来。 一如以往的好听,也一如既往的充满着高贵的魅力。 卫鸢尾转过身,仿佛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那个风华绝代,沉稳内敛,从骨子里散发着王者之势的慕瑾重又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脸色平静而无波澜,然而他微微上扬的眉宇却还遗留着几丝颓废而又忧愁的痕迹。 “慕瑾,发生什么事了?”卫鸢尾蹙起眉头,担忧的问着。 刚才的慕瑾,真的是从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难,他都没有如此堕落,颓废过。 她看到他的背影,都满满的都透露着一种无力的感觉。 ㊣:㊣\\、//㊣ 慕瑾敛下眸光,无力感和悲痛感在眸底怎么也挥之不去,浓浓的忧愁和悲愤一直缠绕在慕瑾的眉宇之间。 “鸢尾,我感觉,我体内的灵珠正在一点一点的影响着我!”慕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鸢尾走到慕瑾跟前,好看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你昨晚一整晚都待在这里?” 慕瑾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现在变得易怒,易暴躁,越来越不冷静,不理智,我了解我自己,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他是一个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遇到再大的事情,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失控。 这唯一的原因便是他体内的灵珠。 正文 第八百四十八章 灵珠正在影响着我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昨晚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卫鸢尾十分肯定的问道。 随后慕瑾抬起眸光,精烁明亮又带着深沉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卫鸢尾:“鸢尾,昨晚,我见到那个操控苏儿意识的人了!” 卫鸢尾一惊,那双迷蒙清妍的双眸瞬间睁大,吃惊的看着慕瑾,急切的问道:“真的吗?是谁?是苍楚吗?你杀了他?” 这一连串的问题从卫鸢尾的最终说出,那张美而不妖,妖而不俗的面容上写满了担忧和急切。 慕瑾握着卫鸢尾纤嫩但是却微微发抖的手,细细的看着卫鸢尾眼底的神色,到底在她眼中是有些不舍的。 摇摇头,喟叹道:“不是他,是一个女人,她说你杀了她的母亲,她控制苏儿就是为了报复你!” 卫鸢尾听到那句不是,眉心便立刻舒展开来,但是紧接着更多的疑惑陇上眉梢:“是玉翘?” 慕瑾依旧摇头:“她没说,她说她是和她姐姐一起控制苏儿意识的!” 卫鸢尾眸孔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了:“玉翘和玉妙?是她们?她们怎么能控制苏儿的意识呢?不可能……” 卫鸢尾有些不相信,玉翘和玉妙这两人从未跟她发生过任何的正面冲突,并且相见如同陌路,最重要的是她们也都嫁了人,难道她们为了报仇,直接背着自己的夫家离开了隐世家族吗?但如果这样,却还是有好多事情解释不通啊! 以她们的能力,不像是一个出色的谋略者,有如此大的隐忍力啊! “鸢尾,你知道魅是什么?”慕瑾想到昨晚上玉翘说的话,微微垂放的手再次握紧。 卫鸢尾眼神迷茫的看着慕瑾:“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魅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我从一本古书中了解过,那只是被编撰出来的一个神话故事而已,我并不觉得这世界上有什么魅!” “那魅到底是什么?”慕瑾问道。 “魅这种东西,在很早的时候就曾经出现过,他是什么,谁也说不清,像是诅咒,又像是人身体的另一个灵魂。 魅又分为阴魅和阳魅! 阴魅:一般只会出现在女性的身上,天生魅惑,容貌绝艳,一旦入宫,必会祸乱朝政,贻害千年。 阳魅:则出现在男性的身上,阳魅者,天生经天纬地、才华出众,同样容貌出色,更是聪明绝顶,智勇谋略,超群绝伦,日后定会成为帝王将相,但是生性凉薄,冷血,但凡他喜欢的女人,都会死!一生只能孤独终老。”卫鸢尾大致的跟慕瑾解释了一下。 接着问道:“玉翘为什么突然要跟你说魅的事情?” 慕瑾犹豫了一下,卫鸢尾俨然是一副完全迷茫的样子。 “她说宁折颜是魅!” 卫鸢尾不可思议的看着慕瑾:“慕瑾,你不会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什么魅吧?就算宁折颜是魅,那按照书上记载的,他喜欢我,那我早该死了!” “他是阴魅!”慕瑾清淡的语音如天边飘过的流云,若有似无,但是却是在卫鸢尾心中留下一道深深的阴狠。 “她说宁折颜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阴魅的事情,他身体之所以会出现那种情况,并不是因为他得了什么贫血症,而是因为他体内的阴魅发现他是个男人,男人和阴魅这两者是不能共存的,至于后果,大概就是阴魅想要杀死宁折颜,所以宁折颜体内的血液每天都在减少,而宁折颜输入体内的血液则全都是女人的血液,这样就能短暂的骗过阴魅,维持生命!”慕瑾一直都在查看着卫鸢尾的反应。 而卫鸢尾却是满脸的不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在没有现代仪器设备给他检查的情况下,她只能根据宁折颜的描述来判断宁折颜的病情,症断出他是慢性溶血性贫血。 而且他的面色也正说明了这一点儿:面白舌淡! “不可能的,宁折颜只是单纯的得了慢性溶血性贫血而已,你们这些古人为什么要将这些不能解释的事情牵扯到奇异和鬼怪身上!”卫鸢尾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神色极为的焦躁:“宁折颜是生病了,是生病了,他才不是什么阴魅!” “鸢尾,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这些古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称呼他们为古人?难道这是隐世家族的人对他们这些三国人的统称。 卫鸢尾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以为慕瑾是在问慢性溶血性贫血是什么意思而已:“简单点就是肾脏是负责造血的,宁折颜贫血是因为他的肾脏出了问题!” “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那句古人!”慕瑾着重说了这句,看着卫鸢尾的眼神也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正在焦躁的卫鸢尾听到这句话,神智似乎在一瞬间清醒过来:“没什么意思,我比较喜欢称呼那些比较封建,冥顽不灵的人为古人!” 慕瑾听后,眸色动了动,眼底明明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是却又被慕瑾给掩盖掉:“那那本古书中到底是怎么介绍魅的?有没有介绍如果阴魅出生在男人的身上,要用什么样的办法解决呢?” 卫鸢尾再次变得焦躁起来,就是因为她阅读过过太多关于魅的书籍,甚至在书中就有详细的记载过隐世家族近百年来,谁是阴魅,谁是阳魅的例子。 并且在这些例子中,就有一例,阴魅出生在男人身上的例子! “有,有那么一例,随着那个人的长大,体内的阴魅发现他是个男人,就想要杀掉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为了活命,刚开始是穿女装,扮女人,并且还被皇上看中,选入了后宫,但是他的长大,男性特征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瞒不住阴魅,最后只能用女人的血,血祭,暂时的让阴霾误以为自己是女人,也就是因为死亡的女人太多,所以他才被发现是阴魅,最后被处死!” 卫鸢尾平复了一下心情,回想起书中的记载,整理了下语言说出来。 正文 第八百四十九章 阴魅真的很可怕 然而当卫鸢尾说出来的时候,整个身体从头寒到脚,美而不俗的面容也是惨白一片,因为当初宁折颜在青城举行鹊桥会的时候,其实就是为了用女人的血做血祭。 那本书已经详细的记载,只有两种女人的血液可以被用来做血祭,一种是出生在鬼节那天的女人,一种则是脚下有红痣的女人! 而她就是第二个,所以宁折颜才会执意要跟她成亲! 因为出生在鬼节的女人好找,但是每次却是要十五个以上,期间还要忍受换血时的痛楚,并且三个月就要进行一次血祭! 然而脚下有红痣的女人,虽难找,但是只要找到一个,男女交合之后,在输入女人的一点儿血到体内,这样阴魅就能记住这个血,从此之后阴魅最先消耗的就是这女人的血,一直到这个女人死亡为止。 而宁折颜选择的便是第二个! 刚开始她看到这个例子的时候,只是一小而过,以为那时候的宁折颜为了活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什么办法都去试。 但是却从未往宁折颜是阴魅这方面想! 可是从慕瑾口中说出,只让她的心一阵一阵紧抽着。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宁折颜是一个阴狠的人,只是他将他黑暗的一面很好的隐藏起来,但是在她面前展现的永远是那一脸苍白,却又笑的很明媚的样子。 “但是这些用来血祭的女人必须脚底有一颗红痣,对不对?”尽管卫鸢尾没有说,但是慕瑾却已经猜到了。 不然宁折颜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在青城举办鹊桥会,就是为了要寻找那些脚下有红痣的女人啊! “慕瑾,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魅,那都是被世人编撰出来的东西而已!”尽管卫鸢尾已经来到古代六年了,但是她的思想依旧是二十一世纪的,她才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魅! “她还说,苏儿也是魅,是阴魅!”慕瑾对于卫鸢尾那激动的言语,神色上看似平静,可是幽暗的眸中早已暗潮涌动:“就因为苏儿和宁折颜都是魅,所以她们才能控制苏儿和宁折颜的意识的!” 卫鸢尾听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慕瑾,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这些事情。 这一切都不过是人杜撰出来的而已。 什么阴魅,阳魅,简直可笑! “慕瑾你会相信这个?”卫鸢尾极为惊讶的说着:“那所谓的阴魅,不过是将一个王朝的衰弱怪在了一个漂亮的女人身上而已!” 慕瑾看着卫鸢尾那双坚定无比的眸子:“我不知道,这些都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而且宁折颜现在应该还没死,找到宁折颜应该就知道真假!” 真的和玉翘说的一样,卫鸢尾在隐世家族待了五年,将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竞选家主之位身上,对于隐世家族中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即便是知道,但是却没有到了解的程度。 也就是只知道个皮毛而已! “没有死?那他人呢?”卫鸢尾再一次惊讶的看着慕瑾。 “应该被她们带走了吧?”慕瑾大致的猜测着:“魅没那么容易死,必须用火烧死才行!” “慕瑾,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魅,都是假的,都是用来诓骗后人的!”卫鸢尾真的要崩溃了,不可遏制的吼道。 “鸢尾,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认为你是在想掩盖什么,甚至是不愿意承认某些事实!”越是想要证明什么,也就越是代表她想要掩饰什么。 卫鸢尾要是真的不相信这世上有魅,应该是不屑一顾的。 可是她越是偏激,神色越是暴怒,越是让慕瑾相信玉翘说的话。 “事实?什么事实?你的意思是说我有什么事情在隐瞒你了?”慕瑾这一句话无疑是将情绪偏激的卫鸢尾给惹怒了,就跟受了刺激一般:“有必要跟你说的事情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难道你是想要我将也在隐世家族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吗?是不是我还要将我的吃喝拉撒,事无巨细的都跟你说?” 慕瑾紧皱着眉头,看着卫鸢尾那张愤怒的容颜,眸色深重而又覆上一层阴霾。 卫鸢尾何时变得这么暴躁了? “关于魅的事情,你知道的比我多,而你看过的书籍中所记载的关于魅的事情,也应该不是一两页那么简单,你不愿意承认魅,是不想承认宁折颜是魅,也不想承认苏儿是魅!”慕瑾的语气还算是平静,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又接着说:“你清楚的知道被人发现苏儿是阴魅后的后果,甚至更加清楚知道苏儿若真的是阴魅,真的很有可能成长为书上所记载的那样!” “不要再说了!”卫鸢尾一下捂住了耳朵,转过身,像是在逃避。 bAnFu-(.*)sheng. com 王的第五王妃 是,她无比的清楚,每一个阴魅长大后发生的事情,也更是清楚苏儿若真的是阴魅的话,苏儿很有可能会对他们六亲不认,甚至还会杀了他们! 所以她一直坚定的认为魅是一些人无中生有出来的,甚至就是一本供人消遣的小说人物而已。 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真的有很多书籍记载着关于魅的事情,而且甚至详细的记载什么时候,谁是阴魅,小时候是看不出来的,但是随着年龄的长大,阴魅的特征便开始一点点显露出来。 “鸢尾,我正是因为从她口中知道这些,才会如此的一蹶不振,才会如此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在清湖呆了一整个晚上,我脑袋里全都是杀杀杀,恨不得将这个世界毁灭一般,所以,我懂你的感受!”慕瑾将卫鸢尾扳过身子,对着卫鸢尾说道。 “可是我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不相信!”卫鸢尾无力的说着。 “真的就是真的,不是我们不相信就会变成假的!”慕瑾握住卫鸢尾的手,眸光望向远方,深沉而又阴沉:“我们应该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不是吗?如果苏儿真的是阴魅,我们又该如何?她现在还小,我们可以努力的改变她,而且她要是长的越来越美,你不是会整容吗?你可以把人变美也可以把人变丑!” 正文 第八百五十章 开始怀疑卫鸢尾的身份 说到整容,慕瑾的眸色再一次的深沉的看着卫鸢尾,他脑袋中挥之不去的就是卫鸢尾的那句:你们这些古人。 以及她口中冒出的那些晦涩难懂,并且十分陌生的词语。 他似乎从未问过一个从小生长在马棚,受人欺凌,连饭都吃不饱的卫鸢尾,到底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真的是无意间被一个世外高人教的吗?既然能够教她,为什么当初不带她离开丞相府呢? 卫鸢尾摇着头,事情哪是那么简单? “如果苏儿真的是阴魅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根本就不会认我们,如果我们阻挡她,她反倒会杀了我们!” 阴魅也是人生的,自然也有父母,然而阴魅的命运要么从一开始就是被父母抛弃,要么就是长大后,面对阻拦的父母,直接用阴狠的手段,除掉! 阴魅是没有感情的,她只会想方设法的从男人的身上获得自己想要的,然后以杀戮为乐! 并且总是有那么一种魔力,能够将男人的心栓得牢牢的,让男人对她言听计从。 这世上唯一不会对阴魅动心的男人,估计也就只有阳魅了。 慕瑾听到这句话,整双漆黑的眸子猛然间瞪大,惊恐的神色从眸底泛出。 阴魅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宁折颜也是阴魅,他虽然阴狠了一些,但是还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慕瑾不由的说道。 “宁折颜的烟雨庄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在此之前又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三年,你有想过在这三年中发生了什么吗?”卫鸢尾慢慢蹲下身,眼神空洞而又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 慕瑾摇了摇头。 “他可能在这三年中杀了很多的女人,而烟雨庄的那些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宁折颜打算用来做血祭的,然而三年后,宁折颜可能是不想经历血祭时的痛楚,并且他在这样杀下去,他是阴魅的身份很有可能暴露,所以他三年后出现了,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延长自己的生命,那就是寻找一个脚底有红痣的女人,和她成婚,让他们两融为一体,这样阴魅最先消耗的就是那个女人的血液!” 卫鸢尾一点一点回忆当时见到宁折颜的场景:“而我脚上正好有一粒红痣,那个地宫不是我误闯进去的,很有可能是被引导着走进去的,地宫中,宁折颜执意要娶我,甚至迫不及待要与我成亲洞房,无论我找任何理由他都不放我走,哪怕是在你救出我之后,他依然纠缠着我,表面上可能是想要我救他,但是事实上呢,他自己也知道治标不治本,他最终目的还是想要我跟他成亲,与他融为一体,只是后来,他喜欢上了我……” 卫鸢尾说道最后,已经不忍再说下去。 慕瑾修长的身影安静的立在卫鸢尾的身侧,夜幕在一点点散去,白昼在慢慢的侵袭而来,很快就能攻城略地的占领者这块土地。 “宁折颜真的和书中描述阴魅的阴狠,诡谲很像,很像,阴魅喜欢将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别人的面前,而宁折颜也是如此,而且我相信,他一定时不时的忍受着体内阴魅的折磨,而想要减轻这种折磨的唯一办法,就是将自己打扮成女人,可是宁折颜又不愿意做女人,所以他穿红衣,头上或者腰间别着一朵鲜花,可是尽管这样,他依旧还要承受这份痛苦,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在你失踪的一年中,他有太多的理由和我生活在一起,日夜不离,可是他没有,他总有段固定的时间,自己单独的待着。”卫鸢尾说着,盈盈的水眸望向慕瑾。 “宁折颜的情况真的和书中记载的那个例子很像,很像……现在想起来,他就是个骗子,嘴里根本就没有一句实话,他一直都将那份喜欢说得至高无上,纯洁无比,可是真的是因为他身体的原因才不去争取这份喜欢吗?他知道我要是和他在一起,那死的就是我了,就连他求死的时候,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他根本早就知道因为自己是阴魅,所以才会被人操控意识,而他不希望我知道这些,所以才会用死亡来掩饰这一切,并且还想死了让我记住他一辈子!”卫鸢尾越说越激动。 她现在既觉得难受又觉得庆幸,如果当初宁折颜没有喜欢上她,以宁折颜那阴狠诡谲的性格又会对她作出什么事情来呢! “这样说来,宁折颜隐藏的太好了,他将所有不利自己的一面都藏匿了一起,但是同时又不动声色的掌握了所有人的心思,他可能已经猜到我会将他的尸首烧掉,所以他才会让他死在我的手中!”慕瑾听后,不由的说道:“这一点儿恰好证明了他就是阴魅!” “你怎么会想到要将宁折颜的尸首烧掉?”卫鸢尾有些惊讶,因为古人接受的思想就是,人是有轮回的,如果烧掉了肉身,就没办法在投胎。 “因为宁折颜知道我是一个思虑周全的人,他本就不应该还活着,而我又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为了以防万一,那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烧了他,防止他的再次复活!”当时慕瑾就是这样吩咐寒月的,所以寒月听到是,眉头才会皱起。 他知道这样有些残忍,可是没有办法,他必须永绝后患! [ban^fusheng]. 首发 听到这卫鸢尾的心“咚”的一声,她最后一点的期翼碎落在地,疼痛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宁折颜说他自私,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错! 他的确很自私,特别的自私! 都能将求死说的那么高尚、伟大?而实际上,却是想要永远的掩盖自己的秘密而已。 “鸢尾,现在我只想知道苏儿为什么会是阴魅,你和我都只是普通人!”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宁折颜是魅,而魅存在已经是一个事实了。 尽管卫鸢尾已经痛得不能自已,可是听到慕瑾这句话,眸孔中的神色却慢慢的变得恐怖起来:“宁折颜临死的时候将他的血液输入到我的体内,而那个时候我正在生产着苏儿,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宁折颜的血对我没有造成影响,但是那个时候的苏儿还没有出生,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一章 有备而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卫鸢尾真的宁愿当初就死掉! 慕瑾的眸色也开始变得惊恐起来,宁折颜和阴魅是融合的,而宁折颜的血液中肯定带着阴魅的成分,而苏儿又恰好是新生儿,很有可能就这样被阴魅感染了。 那这样也解释的通,玉翘她们为什么会知道苏儿是阴魅了! “鸢尾,宁折颜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将每一步都算计的很好的人,他知道自己是阴魅,也应该知道输入到你体内后的后果,他应该……应该……不会那么做!”慕瑾都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他现在只觉得浑身都在发颤,发寒,整个后脊都是一片冰凉。 然而卫鸢尾这次却是十分的冷静,整张面色如同北极的冰川一般,冰寒而又冷峻:“在那个时候宁折颜根本就没有选择,只有他的血能够救我,他不想让我死,也不想让我肚中的孩子死!” 那个时候的宁折颜只想着救活她,哪里又会去想自己是阴魅的身份呢! “鸢尾,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而已,或许事实不是那样,是玉翘她们在故意误导我们,我们还是去努力的找寻事情的真相吧!”苏儿原本是无辜的,可是却是在无辜中成为了一个受害者,这事情谁也不想。 现在唯一能够安慰他们的就是,一切都是玉翘编出来的,故意误导他们的。 卫鸢尾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的轻颤着,而在那长而浓卷的睫毛下的眸光却是冷冷的覆上一层寒霜,冰魄而又透露着无尽的距离。 “既然玉月和玉妙两个人都在南岳国,那我就能找到她们!”这一句话卫鸢尾说的极为淡漠。 慕瑾看了眼已经露出白肚皮的天色:“昨晚我放玉翘走的时候已经让暗卫跟上去了,但是他们现在还没回来,说明,他们已经死了!” “玉妙和玉翘要为她们母亲报仇,而且还计划了这么久,从隐世家族中来到这儿,怎么可能不将自己的暗地里训练好的侍卫带着,而且,她们应该还有贵人相助吧!”这个时候卫鸢尾应该是最脆弱的,可是卫鸢尾却是一反常态的冷静,而且冷静的有些可怕。 “玉妙和玉翘两人的武功很高吗?”慕瑾问道。 卫鸢尾摇摇头:“但是她们是学医的,所以她们也会制毒,对付你那些暗卫,用毒就可以了!要是真的被她们用毒药杀死的话,估计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慕瑾略一沉吟,垂落的睫羽在眼前轻颤了几下,再次敛起眸光时,那双平静的眼眸如同迅速泛滥起的漩涡,一时间在漆黑的深潭中波涛汹涌。 既然她们武功不是很高的话,那就足以证明了一件事,就是那个先行离开的人不是玉翘的姐姐玉妙,而是真正的幕后操控者! “天亮了,苏儿该起床了!”卫鸢尾也深望了一眼天边,淡冷的开口:“慕瑾,一切还按照原先的计划来,至于玉翘和玉妙的事情,我来解决!而苏儿和宁折颜的事情,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鸢尾,她们是有备而来!”慕瑾提醒道。 “我也是有备而去!”卫鸢尾冷狠的说道。 连绵起伏的山峦,围成了一处前百丈深的山坳,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意。 此为南岳国最大的山峰悬崖之底,亦更是百年来没人敢踏足。 亦更是没人知道,这悬崖之底,竟然还居住着人! 锋芒的利剑穿过最后一个暗卫的身体,鲜红的血液从身体中喷射而出,溅落到身旁绿意正浓的树叶上,似是要将绿叶染红一般。 一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男人冷漠的抽出自己手中的利剑,泛着寒光的刀刃上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而下,落在那咖啡色的土壤中。 风一吹,血腥味便在空气中蔓延。 “苏儿还真的是慕瑾的软肋,竟然真的让你活着回来了!”男人淡淡的出口,看着倒在面前的暗卫,漆黑的眸色冷冷的泛着幽光,那薄削的唇轻抿,再次冷漠出口:“天煞阁底下的杀手在他的统治下,杀人都开始讲究兵法了,倒是比我之前统治的时候,强了一点儿!” 玉翘在玉妙的搀扶下,整张脸几乎都是白色的,本来几乎都快要晕过去了,但是幸好,身上带了丹药,这才让她支撑到了现在。 “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卫鸢尾和慕瑾会上当吗?”玉翘依靠在玉妙的身上,费力的张开口说道:“他放你走,就说明他已经上当了,现在卫鸢尾和慕瑾两个人一定为苏儿的事情焦头烂额了吧?”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帮我们杀了卫鸢尾?”玉妙和玉翘拥有着十分相似的面容,玉翘比较冷艳,而玉妙则比较委婉点儿。 “快了,卫鸢尾和慕瑾两个人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我们已经给他们制造了太多的麻烦了,而苏儿就是压死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男人,声音冰冷但却富有磁性。 露在黑袍之外的手指修长,莹润,而手背上的那一粒小黑痣却也尤为的明显。 “是时候去见见她,这么多年,她是不是又变漂亮了?”这句话明显是在问玉妙和玉翘。 玉妙和玉翘两个人只面色冷漠的看着黑袍男子:“是不是你舍不得杀她了?” 面对玉妙的质问,黑袍男子身上如鹰般鹰厉的气势瞬间朝玉妙席卷而来,然而玉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卫鸢尾她是一朵儿有刺的玫瑰花,很美,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她会将那些企图摘走她的人,刺的满手鲜血,而我只想欣赏一下她的美丽,然后折断她!”笼罩在黑袍中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容,冷漠的笑出了声。 “希望这一天,不要让我们等得太久!”玉翘和玉妙听到这句话,才总算放下心来。 “如果苏儿的作用起到了的话,那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真正的成为慕瑾,而你们的仇也很快就能报!”风吟一字一句,用万年冰山的口吻说着。 正文 第八百五十二章 时间是一个轮回 他想要成为慕瑾,获得慕瑾的人生,卫鸢尾是不可能留着的。 他可以将慕瑾模仿的深入骨髓,可是在卫鸢尾面前都没用,卫鸢尾还是能够看出来。 虽然他很想留着卫鸢尾,可是卫鸢尾却必死无疑。 五年前,慕瑾一念之错,放了他,从而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这到底要怪谁呢?怪他吗?他才没有错。 明明是第一个出生的是他,本该拥有慕瑾那样人生的也是他,可是那个该死的慕瑾却非要紧跟他之后出生。 害的他这十几年沦为一个无名无分,一个只能活在阴影中的人!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奋斗得来的,而慕瑾呢?从出生就开始坐享其成。 好啊,现在他就要要慕瑾知道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要他知道,躲在黑暗中生存,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风吟笑了,慕瑾这五年一直都在寻找卫鸢尾,而他这五年则精心布下这个局! 这世界上最了解慕瑾的人是谁?是卫鸢尾吗? 不,是他风吟,他们是孪生兄弟! 他怎么会不了解慕瑾?他思虑周全,谨慎小心,不轻易相信任何事情,但是同时也是能够一眼看穿整个事件,所以从卫鸢尾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给慕瑾设置了无数的障碍和谜团! 他要慕瑾不停的猜测、怀疑,然后在否定,但是他却一直都不会让慕瑾知道真相。 也更是不会让慕瑾知道,他所设置的谜团和障碍,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这些谜团和障碍可是他花费了五年的时间去设计的啊! 谜团越多,越乱,并且一个紧接着一个,看似相连,但是每个谜团都没有丝毫的关系。 在到最后苏儿的事情,绝对会让慕瑾分散掉大多数的精力,让他的脑袋变得一团糟,失去了原本的辨别和分析能力。 变得力不从心,这个时候的慕瑾不在是那个睿智精明的慕瑾了,他就是一个瞎子,失去了辨别方向的能力,所以只能被他一步一步的引向死亡的深渊! 慕瑾,在死之前我会让你知道,你如今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而已! 而他真正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他要的就是慕瑾的人生! 是慕瑾成为皇帝,统治南岳国,甚至日后统一三国,被后人载入史册,名垂千史的人生! 而不是慕瑾现在的人生!! 等慕瑾做好这一切,他在轻而易举的取而代之,坐享其成,他光是想想,他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兴奋不已。 玉妙和玉翘两人互看了一眼,似是在心底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她们为了复仇,可谓是破釜沉舟了! 如果这次不成功的话,那她们就没有下次了! 等待她们的就是死亡! 然而这一次她们相信,卫鸢尾是真的死定了,谁让她们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呢! 卫鸢尾以为所有的事情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是卫鸢尾却永远都不会想到,风吟曾经来过隐世家族! “那宁折颜现在怎么办?还留着吗?他知道自己是阴魅,也知道自己被控制了,那他也肯定能摆脱你的控制!”玉妙露出了担心。 在她认为宁折颜是不能留了,因为宁折颜现在已然是知道了一切。 而他的心又向着卫鸢尾,留着只会给他们增添阻碍! “宁折颜。”风吟喃喃的念出这三个字,唇角泛着蔷薇花瓣的笑意,美丽而又绚烂:“五年的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了当初,见到了当初的人,这或许就是命!” 风吟转身,朝着悬崖底的一处山坳走去,临走时留下一句话:“将这些尸体处理干净之后,我们立刻动身离开这里,慕瑾手底下可是养着一支嗅觉灵敏的红隐卫,而这些暗卫身上很有可能携带着我们闻不到的味道,等红隐卫沿着味道搜寻而来,我们再走可就迟了!” 玉妙和玉翘两人再次对望了一眼:“那这样岂不是说,我们还是暴露了?” 风吟停下脚步,转过头,黑色袍子下那双眸光冷冷的泛着寒光:“慕瑾能想到的事情,我也能想到,现在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们不要把慕瑾想的太神话了!” “那我们要去哪儿?玉翘身上还受着内伤!”玉妙追问道。 风吟嘴角轻扯,冷冷的说出两个字:“皇宫!” 今天一早上慕止上朝,便立刻宣布要向全国选拨优秀的武学人才,武功最为出众的则封为武状元。 这一举动,立时引的大臣们争相讨论,有的人赞成,也有的人反对。 而紧接着慕止又宣布,选拔出来的武状元还要和朝中任职的武官比武,不管是将军还是一个小小的陪戎副校若是比武输了,官职直接被取代。 朝中文武官员一听,皆是一惊,尤其是安王爷和律王爷,更是惊讶的看着慕止。 而慕止看着安王爷和律王爷的眸光俨然是带着挑衅的。 这朝中的官员谁心里不清楚?皇上这句话,分明是要对付安王爷和律王爷啊! 立时,朝中的气氛分外的凝重,文官们个个都倒吸着凉气,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对眼珠子在动,观望着皇上和安王爷、律王爷这边的反应。 “皇上……”安王爷刚握拳准备说什么。 慕止立刻扬起冰冷的唇角打断安王爷说的话:“朕还打算招收那些有能的江湖人士,论武功,江湖上的一些门派,并不比在座的某些武官差!” “但是这些都不过是市井莽夫,战场可不是只要武功高就能打胜仗的,要讲究兵法和策略,不会排兵布阵,再高的武功也只是去送死!”安王爷似是有些恼怒的说着。 安王爷是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敢公然的和他作对! 选拔武状元,招收江湖人士,无不是要来一次大换血。 慕止这次倒是懒洋洋的开口:“这就不牢皇叔的操心了,当初的慕瑾只用了两三年的时间,便在东楚国训练出其他三国都畏惧的军队,并且他还得了个战神的称号,他的战术和训练手段,在当时可都是闻所未闻,所以,朕打算效仿慕瑾,用慕瑾训练的方法训练南岳国的将士,至于慕瑾的战术,哪怕是现在也没人研究个彻底,做到完全的运用慕瑾的战术,而朕,就在前不久得到了慕瑾生前亲笔写下的兵法和战术!”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三章 尸体已经腐烂 此话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刚才还凝重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嘈杂起来,文武官员们都用一种不可置信但是却又兴奋的神情相互讨论着。 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的脸色更是在瞬间一百。 慕瑾研制出来的战术和兵法,他们研究了那么久,也都没有研究其精髓。 而皇上竟然得到了慕瑾生前写下的兵法和战术! “皇上,可否让老臣过目,一辩真假!”安王爷说的十分的慎重。 慕止似是早有准备,看了福禄一眼,福禄立刻便让人呈上了一份手抄本到安王爷的跟前。 安王爷立刻迫不及待的打开这份手抄本,这手抄本上只记载了其中的其中一项战术,且之前就是用来对付南岳国的。 律王爷也走上前来,与安王爷仔细的研究着。 这手抄本上详细的记录着这种战术,但凡武将出身的人,只须看两眼就能看懂,看上十眼就能恍然大悟,立刻明白这其中的精髓。 安王爷和律王爷本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看到这,两个人的脸色不禁煞白,深棕色的眸孔猛地一缩。 慕瑾这个战术,他们研究了很久,甚至在教练场演练了很多遍,都无法找到破解此阵法的办法,可是没有想到,这手抄本上竟然详细的标注了这个阵法的易攻易守点。 他们暗暗在心底演化了一下,竟然真的给破解了! 两人大惊失色的神色落入到慕止的眸中,让慕止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慕止很清楚。 而这也是慕止想要的! 下了朝,慕止交待不见任何人之后,便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的金丝楠木椅上早已坐了一个人,纤尘不染的身姿,银色的面具冷冷的泛着冷寒的光泽,那头银色的长发更是如结在冰川上的冰棱一般。 “少主,朕真是好奇你是怎么能够破解慕瑾阵法的?”慕止一走进来就坐道了慕瑾跟前,一脸的饶有兴味。 一大早慕瑾就拿来了那本手抄本,让安王爷和律王爷产生威胁和紧迫感,逼得安王爷和律王爷提早出手。 “安王爷和律王爷看到那本手抄本有怎样的反应?”慕瑾直接忽略掉慕止的问题,直奔主题。 “可以用大惊失色来形容!”慕止冷吟的说道。 “如果本座没猜错的话,这几天他们就会动手!”慕瑾轻薄的睫羽微微眨了眨,眸中冷冷的光泽泛出。 在那银色的面具映衬下,变得更加的冰寒,没有温度。 “刺杀朕?然后偷那本并不存在的兵法和阵法书?”慕止挑了挑眉。 “是,皇上可得给他们提供一个刺杀的机会才行,并且还不能发生在皇宫!”慕瑾声音低沉的说着,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 “朕知道了,你答应朕的不会食言吧?”慕止看着慕瑾的神色,总觉得今日的慕瑾要比昨晚见到的慕瑾更加的冷血无情。 以往他还能在他的眸孔之中扑捉到一丝情绪,然后现在慕瑾的眸色从始至终都是如同一弯死水一般,连一丝涟漪都掀不起。 慕瑾听到这句话,没有波澜的眸孔之中这才轻轻的掀起一层涟漪,一字一句道:“本座从不食言,而且事到如今,皇上你已经没有退步了!” 说完慕瑾站起身,便出了御书房。 风吟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慕瑾的人,在天亮的时候,见那些暗卫始终都没有回来,慕瑾便让寒月派红隐卫前去搜寻。 前脚慕瑾出了江南院,后脚卫鸢尾便要跟着寒月一起寻找,且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寒月只好带着卫鸢尾跟着红隐卫一路搜寻过去。 在红隐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南岳国最大的山峰,此山重峦叠嶂,高山深涧,古树苍天。 暗卫身上的气味,在这郁郁葱葱的山林中,变得更加淡薄起来。 红隐卫们便四散而开,朝山林的各个角落中闻去,终于在傍晚十分寻到了一丝踪迹。 “这里的血腥味很浓,将暗卫身上的味道全都遮挡住了!”一个红隐卫看着四周,轻轻嗅了嗅鼻子。 这浓重的血腥味很显然是来自于清茗水榭的暗卫的。 “看样子,暗卫一路跟踪到了这里,与对方展开了激烈的厮杀,而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巢了!”寒月环视了一周作出了判断,然后转身对卫鸢尾说道:“现在天色快要黑了,我们还是早点儿下山,明日再带人来搜捕吧,毕竟这个地方易守难攻,情况复杂,如果直接与他们交锋的话,对我们是很不利的!” 寒月的话音刚落,在一处小山丘中传来红隐卫的声音:“你们快来看!” 寒月和卫鸢尾两人立时便走了过去。 只见两个红隐卫捂着鼻子指着地上平坦的泥土,这泥土的颜色很不正常,正常的泥土颜色应该是棕色的,但是这块泥土却是枣红色的,与其他的泥土颜色显然有很大的区别。 “将这泥土挖开来看看!”寒月立刻吩咐道,俊朗的眉头紧皱着。 似是隐隐的感觉到这泥土下面就埋着暗卫的尸体。 卫鸢尾清冷的眸光扫视了周围一圈的红隐卫,发现只要靠近这枣红色泥土的人都是用手捂着鼻子,似是有什么难闻或者刺激的气味一般。 但是她和寒月以及其他一些暗卫都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除了那丝淡淡的血腥味。 暗卫们挖开这些泥土,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倒是泥土的颜色更加的艳丽。 “继续往下挖!”寒月吩咐道。 “不用了!”卫鸢尾冷漠的开口:“暗卫们的尸体被他们用特殊的药物融化成了血水,所以这泥土才会变成枣红色,越往下挖,颜色就越深!”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什么药物能够将人的尸体融化成一滩血水? “难道连根骨头都没有了吗?”寒月十分的震惊。 “这种腐蚀尸体的药物三个时辰内疚可以完全将人的尸骨腐蚀掉,现在早已超过了三个时辰!”卫鸢尾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说着。 正文 第八百五十四章 离真相还差一步 这种药物只有隐世家族的人才会有! 而这药物对于玉翘和玉妙两人来说,制作出来也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而已! “这是隐世家族的药物?”寒月走到卫鸢尾低声说道。 卫鸢尾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却看向四周茂密的树木:“这十几个暗卫武功高强,可是这周围基本上看不到什么打斗痕迹!” “对方一定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寒月回答道:“我们现在赶紧离开这里!” 卫鸢尾却是摇了摇头,低下头看着袖中的龙虎灵珠,红色的光芒很微弱,说明四周没有隐世家族的人。 “你们在去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或者其他人身上的味道!”卫鸢尾对着红隐卫说道。 “可是,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要马上下山才行!”寒月有些担忧的说道。 十几个暗卫被全数杀尽,而杀他们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人! “这树木繁荫的山坳处,好像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一个红隐卫嗅着鼻子说道。 立时卫鸢尾便走到红隐卫身旁,低头朝下望去,茂盛的树木和绿叶将底下的情形遮住了一大半,很容易被人误认为下面只是一处低矮的山坡。 卫鸢尾踢了一块儿石头下去,很久都没有传来声音。 “大家要小心,这底下是万丈悬崖!”寒月立刻对着众人说道,同时警觉的想要让卫鸢尾离这里远一点。 “你们在周边仔细找找,看看有什么绳索一类的东西!”卫鸢尾听到悬崖两个字,脸上不仅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反倒轻扬起了一抹笑意。 果不其然,红隐卫很快便找到了一根用草绳编制的绳索,隐藏在草丛中,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很难被发现。 卫鸢尾立刻要朝那绳索走过去,但是却是被寒月拦住了,寒月的脸色十分的严肃:“我们现在不能贸然下去,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也根本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下面肯定十分的危险!” “你现在就通知清茗水榭其他的人,在天黑之前,我们一定要下去,要是等到明天,我们很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对方又不傻,他们都已经追到他们家门口了,他们不可能没发觉。 而她更是不可能放过这个和幕后主使人见面的机会。 卫鸢尾话语坚定,目光灼灼,让寒月别无他好,便先两个暗卫下去探路,然后便又对着天空点燃了一个信号烟雾,清茗水榭的人看到后就会立刻朝这个反向赶过来。 一刻钟的时间,两个暗卫从悬崖底下上来时,皆都气喘吁吁:“这悬崖太高了,我们下到一半的时候,便看到在悬崖底下有一个山坳,里面应该住着什么人!” 卫鸢尾听后转过身便对着寒月说道:“带我下去!” “可是你要出什么事的话……”寒月的话还没有说完。 “这是化骨水,只要肌肤碰到这水,肌肤便会被腐蚀,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反倒是有什么危险,你们不要靠我太近,以免被误伤!”卫鸢尾似是早有准备,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的瓷器瓶,但是这瓷器瓶却是与一般的瓷器瓶有些区别。 尤其是瓶口那里,类似一个栓子堵住了瓶口,而这栓子上面还有一个小孔。 这放在现代就是一个喷瓶,卫鸢尾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材料做出来的。 只要手指按压一下,就会喷出里面的液体。 当然,这里面装的不是什么化骨水,而是辣椒水,毕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她是没办法做出化骨水的。 寒月见这样,便只好带卫鸢尾下去。 这悬崖的确很高,所以才会在悬崖边上拴了一根草绳编制的绳子。 卫鸢尾被寒月带下去的时候,那徐徐的微风将卫鸢尾的头发吹乱,却始终吹不走卫鸢尾眼眸中的冷漠。 悬崖下的视野非常的大,从山上流淌下来的山泉水汇聚成一弯湖水,微风一吹便泛起阵阵涟漪。 大家下到悬崖底之后,十分戒备小心,生怕这个时候会出现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而卫鸢尾则一直低头看着袖中的龙虎灵珠,只要龙虎灵珠发出闪烁的红光,就说明隐世家族的人离她的距离很近。 卫鸢尾捏着手中的辣椒水一步步的朝着山坳处走去。 寒月点亮火折子,慢慢的朝山坳深处走去,刚开始视野狭小,在走下去,视野豁然开朗起来,只见由木头和石头搭建起来的房屋错落的立在山脚下! 从山顶上射下来的阳光,让光线不至于那么黑暗。 “这里好像没人!”几个暗卫上前环视了一周之后,便来到寒月面前禀报道。 “我们还是来迟了!”卫鸢尾看着袖中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的龙虎灵珠,有些懊恼的说道。 可见对方对他们十分的了解,将暗卫的尸体处理好之后,便立刻离开了这里。 光是从这些建筑房屋的木头,以及周围的一些迹象,卫鸢尾很清楚这里就是他们的老巢。 但是此时这里却是空无一人。 卫鸢尾很希望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玉翘和玉妙两人,但是看到这些建筑卫鸢尾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玉翘和玉妙两人是不可能离开隐世家族两三年的时间,然后一直居住在这里,筹划着未来的计划。 显然玉翘和玉妙的背后还另有其人,在背后默默的操控着这一切。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苍楚的嫌疑就被洗清了! “四处搜搜看,看看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寒月也四周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什么陷阱、机关亦或者埋伏之后,便对着众人说道。 随之众人便立刻搜索起来,但是一刻钟过去之后,暗卫和红隐卫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他们在之前已经将所有的痕迹和一些有用的信息抹除和带走了!”暗卫回答道,这里除了找到有人居住的痕迹之外,便再也找不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我们在一处坑洞中发现大量的焚烧痕迹,从留下来的痕迹来看,焚烧的东西很杂,很多,除了书籍之外,还有布匹,甚至是一些药物!”红隐卫也走到寒月跟前说道。 正文 第八百五十五章 中计了 “你们没用手去碰吧?”卫鸢尾听到这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着红隐卫们说道。 “没有,我们用树枝拨的!” “那就好,你们尽量不要用手去碰这里的东西,尤其是药物,还有红隐卫你们一旦闻到什么奇怪或者刺激性的味道,就不要去闻了,要立刻捂住你们的鼻子!”卫鸢尾对着众人警告着说道。 他们走之前除了销毁大量的东西之外,一定也顺便做了些什么。 “可是我们搜索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红隐卫说道:“而且我们也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 “那你们在进来之前,都闻到了什么不同的味道?”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是不同的,基本上可以通过气味,来判定这里,到底曾有多少人。 红隐卫们却都摇了摇头:“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只闻到一股味道,这股味道将所有的味道都给遮掩住了!” 卫鸢尾和寒月两人互看了一眼,他们是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 “什么味道?” 红隐卫们想了想:“我们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味道,闻着很淡,可是却让我们除了闻到这个味道之外,便再也闻不出其他的味道了!” 卫鸢尾从身上拿出一块儿熏了香料的手帕,递给其中的一个红隐卫:“闻得出来这是什么香料吗?” 红隐卫闻了闻,眉头紧皱着:“属下闻不出来!” 在给其他红隐卫闻,也是一样的结果。 但是当卫鸢尾将手帕递给寒月的时候,寒月俊朗的眉目皱了皱眉:“这是丁香的味道,你们都闻不出来?” 寒月这句话让众人大吃一惊,紧接着卫鸢尾将香帕递给其他暗卫,而暗卫们的回答这是瞬间让空气中升起一股刺骨的冷意。 他们都能闻到这香料的味道,可是红隐卫们却什么都闻不到。 “那些焚烧的药物,就是为了让你们失去嗅觉的!”卫鸢尾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 众人又是一愣,面面相觑,怎么会这样? 的确焚烧散发出来的味道只有红隐卫刚进来时闻到了,其他人都没有闻到,由此在搜寻的时候,红隐卫直接朝着那些那焚烧源靠近。 所以当红隐卫说里面焚烧了药物之后,卫鸢尾才会如此的警惕。 懂药理的人,不过是过期的药物还是有毒的药物,都只会选择掩埋,绝不会选择焚烧,因为一旦焚烧,就算是无毒的药物,都会产生有毒的气体。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寒月觉得极为的不可思议,这红隐卫可是清茗水榭一个十分隐秘的队伍,而且这些红隐卫还是身为邪王的少主给训练出来的,不管是皇宫还是江湖几乎没有人知道。 “因为知道少主身边养了一些鼻子灵敏的人,所以才会迅速的撤离这个地方,并且在撤离这个地方的时候,还用药物暂时的让红隐卫的鼻子失去嗅觉,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卫鸢尾眸中闪烁着幽光,反问着寒月。 一开始她以为那个幕后的人只是十分的了解她,但是现在看来,那个幕后的人也十分的了解慕瑾。 他甚至知道,慕瑾身边都训练出哪些奇能异士。 寒月的眸子紧跟着暗了下来,但是随即握紧了拳头,坚毅的声音从口中说出:“因为他们怕红隐卫会顺着他们弥留在这里的气味找到他们!” “还有,他们可能就是我们认识,见过的人,为了怕被红隐卫根据气味辨识出来,所以他们便用药物让红隐卫辨识不出任何的气味!”卫鸢尾言语坚定的断言着。 淡雅脱俗,般般入画的脸上笼罩满是凌冽和沉冷。 寒月的心顿时如沉入湖底一般,瑟瑟发寒,这世上除了清茗水榭的人,怕是没有其他人知道红隐卫的存在了。 难道这个幕后的人,一直都躲在清茗水榭之中? 卫鸢尾的一句户让屋内的气氛一下下降了十几度,所有人的汗毛都倒竖起来,除了能够听到大家的呼吸声之外,便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那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在临走之前应该一把火将这里给烧掉!”寒月捏紧了拳头,两肩微微的发着抖。 如果是他背叛了清茗水榭,背叛了少主,他绝对会选择将这里给烧掉。 “烧掉这里?”卫鸢尾一双乌黑晶亮的美眸低垂下来,随后扯了扯唇角:“的确,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肯定会烧了这里,但是谁知道这些木质的地板下面有没有什么暗道,亦或者,他们是不是打算在我们搜寻之后,在重新回到这里!” 卫鸢尾的这一席话,让众人立刻弯着腰,拿着手中的剑、刀或者木棍开始敲打起来。 他们不将这里烧掉,总有他们不烧掉的理由! “咚”一个暗卫用剑敲打到石壁旁的一块儿木板时,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从四周墙壁的缝隙上,便立刻出现几十个小洞,从里面射出一根根削尖了的竹签。 立时狭窄的屋中乱做一团,暗卫们举起手中的刀剑,霹雳巴拉的挡着这些射出来的竹签。 “站在外面的人不要进来,更是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寒月一边下着命令,一边挥着手中的剑,替卫鸢尾挡掉那些射过来的竹签。 然而寒月话音刚落,两边的门窗毫无症状的关上,靠近的暗卫想要用剑将木质的门窗砍开,然而却是“铛”的一声,那不是剑砍到木头的声音,而是铁器碰到铁门的声音。 “这木头里面藏着的是铁,我们中计了!”看到那露出来的铁门时,那个暗卫的脸色立刻变了变。 而这时又有暗卫朝身旁的木头砍去,果不其然,这些木头里面藏着的要么是铁,要么就是坚硬无比的石头。 卫鸢尾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这些建筑看起来那么的简单,而又原始。 因为就是为了方便将铁和石头藏在木头里面啊! 门窗关起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光线都被屏蔽在外面,屋子里漆黑一片,大家根据声音去判断竹签射过来的方向。 正文 第八百五十六章 那你杀了我啊 很快,墙壁里面的竹签射完了,周围突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大家警惕的背靠着背站着,谁也不知道在下一秒,会出来什么新的危险。 然而隔着一层铁门和石壁,他们却是可以清晰的听见,外面的人正在奋力的营救他们。 那层铁门和石壁,根本阻拦不了多长时间。 这个时候寒月将手中的火折子点燃,漆黑的房间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现在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烧掉这里了!”卫鸢尾突然开口说道。 因为这些房屋就是他们设计的陷阱和机关啊! “属下不会让你有事的!”寒月将卫鸢尾护在身后坚定的说道。 然而卫鸢尾却是摇了摇头,眸中疑虑重重:“都过去这么久了,这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难道他们只是想要将我们困在这里吗?” 现在卫鸢尾真的不敢在作任何判断了,那个人就好像摸透了她的心思一般,知道她会想到这地下可能会藏有着什么暗道,密室。 所以就设计了这么一个机关,让他们钻入其中。 外面的敲打声和铁器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相再过几秒,厚重的铁门就会被砸开。 “哐当”一声,铁门被砸出了一道裂缝,接着裂缝越来越大,在裂缝足以容纳一个人的身体钻进来的时候。 这间密闭的房间如遇到地震一般,突然的下坠,让屋内和屋外的人完全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 这密闭的房间就如同一个铁盒子一般,重重的陷入到地面下去。 虽然高度只有三五米,但是却足以让里面的人失重,先是重重的撞击到屋顶上,随后又狠狠的摔下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轻功再高再好的人都没有丝毫的办法。 好不容易从铁门裂缝中照射进来的一点点亮光,再一次的被黑暗吞噬。 寒月手中的火折子,再一次的成为这黑暗中唯一的光芒。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卫鸢尾的手臂和后背摔得生疼,可是却还是咬牙坚持,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声音。 “喘息声,很粗重,好像……好像野兽的喘息声!”寒月屏住呼吸听着,突然大惊失色的说着。 众人一下慌了,他们都被关在这密闭的空间中,要是野兽从刚才的缝隙中钻进来的话,他们根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逃了! “好像……还不止一只!”突然一个暗卫,说出这句话。 面对越来越靠近的野兽,众人的面色虽依旧沉着冷静,可是汗水却是一滴一滴的从额头上渗透出来。 若是平时让他们对付一只野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他们八九个人都被关在这密闭的空间中,别说是和野兽搏斗,就是连挥剑的空间都没有,再加上他们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他们故意毁掉红隐卫的嗅觉,就是因为他们在这里饲养了野兽,若是被红隐卫闻见了,他们的计划就泡汤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野兽应该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被投喂了!”卫鸢尾冷冷的说着,微弱的光芒投射在卫鸢尾乌黑的眸光上,寒光冽冽。 “玉妙、玉翘、你们就在这里对吧?”卫鸢尾泛着寒光的眸子看着袖中闪烁的红色光芒,那么的强烈、也更是那么的耀眼。 难怪龙虎灵珠会感应不到,因为她们藏在了地下! “玉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全都说中了,可惜太迟了!”这个时候石壁上的石头突然转动了一下,一道虚幻的光线从射出竹签的洞中射出来。 玉妙的声音很冷,透露着少夫人该有的威仪,同时话语中也带着几分不屑和嘲讽,好似卫鸢尾今日是死到临头。 卫鸢尾从玉妙那几句话中倒是扑捉到了当初玉夫人的一点儿影子。 她一直都觉得相比较行事果断,嫉恶如仇的玉翘,玉妙倒是和她的母亲更加的相似,都是佛口蛇心。 卫鸢尾冰冷的眸光直直的望向光孔:“你想为你母亲报仇,但是你更想要我身上的龙虎灵珠,所以,在没有解除龙虎灵珠契约之前,你不会杀我的!” “哈哈哈哈……玉月,你在隐世家族呆了五年,除了一心想着家主之位,以及如何离开隐世家族之外,你脑袋里就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解除你和龙虎灵珠的契约还不简单,只需要你的血就够了!”玉妙透过这个小孔,能够清楚的看到密室中每个人的神情。 然而里面的人却是无法从孔中看到里面的情形。 “那你现在还等什么,快杀了我啊?”卫鸢尾听了玉妙的话,脸色依旧平静,面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那双清冷的眸孔却是变得幽深、阴沉起来。 “卫姑娘!”身旁的寒月一下子叫道,他一直都不知道如何称呼卫鸢尾,不能直接叫卫鸢尾的名字,也不能称她为少主夫人,所以便只好用姑娘代替。 玉妙听到卫鸢尾这句话,冷哼了一声:“杀你,简直便宜你了,我要亲眼看着你被狮子撕咬、啃噬时那痛苦、绝望的神情!” 话落,那一声声野兽的低吼和喘息声,让被困在密室中的人整个汗毛一竖,听这声音,至少有三头狮子。 “那你现在还等什么,快放那些狮子进来吃了我们啊,这样你的仇就可以报了。狮子又不吃龙虎灵珠,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卫鸢尾不仅不害怕,反倒还一再的挑衅着玉妙。 这让里面的人更是惊出一身的冷汗,现在的他们真的是待宰的羔羊的,这里漆黑一片,视野受阻,空间狭小,毫无施展拳脚,甚至躲避的机会,一旦狮子破门而入,他们根本连后退,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玉妙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如此的不恐惧,不害怕! “呵呵,你不敢杀我,因为我的命根本不在你手上,我死不死根本不是你能决定的,就你和玉翘那两个人的智商,只能做别人的走狗,哪里能设计出这个精巧的机关,想要杀我,直接让我从上面摔到狮子面前不就行了,又何必大费周章的造出这个会悬空的密室出来!”从第一个机关被开启的时候,她就已经预示到这个机关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她的。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七章 你猜不出来吗? “玉月,你别得意,你迟早是要死的!”玉妙狠狠的说出这句话。 “等我落到你手里的时候,你在说这句话吧!”卫鸢尾根本不将玉妙的话放在眼里:“让你背后的人来见我,他既然把我困在这里,就说明他是有事情要跟我说了,让我想想,他一定知道我们通知了清茗水榭,他是不是想要用我跟做人质,去威胁慕瑾啊!” 玉妙听了卫鸢尾这句话,转过脸看着那完全隐在黑暗中的风吟,风吟站在风口处,修长的手指上捏着一枚枚黑白分明的棋子,不知在想什么。 反倒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低声说道:“五年过去了,她倒是变得越发狠历,真的不知道是谁给她撑的腰,又是谁给她的胆子!” 玉妙听后,大致听出了风吟的意思。 转过头透过光孔就说道:“玉月,你以为你是谁,是玉氏家族未来的家主,还是以前的邪王妃?你现在只是我手中捏着的一个蝼蚁,我要你死,你就得死,你别想着会有人来救你,这上面都是坚硬的磐石,没有工具,找不到暗道的入口,就是慕瑾来了也没用!” “说了这么多,你倒是杀了我啊!”卫鸢尾挑了挑眉头,对着光孔吼道。 “啪”的一声轻响,风吟放下手中的棋子,转过脸看向玉妙:“卫鸢尾就是这样的性子,知道要输,但是在气势上就会显得越发的强悍,这算是她的一种保护色,她越是这样,就说明她越怕,相反,她要是越冷静,越是说的淡然,则说明她有足够的把握,她不会输!” 玉妙点点头,想想每次反击的时候,卫鸢尾都是不动声色的进行。 “玉月,本来我是想让你在临死前死的瞑目一点儿,现在你这么着急着求死,那我就满足你!”玉妙冷冷的勾着唇,之后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放那些狮子进去,让他们好好的饱餐一顿!” 随之,只听一声“咔嚓”巨响,好似关押着狮子的铁门被打开了,那些嗅到人味的狮子,立刻便扑到密室前,撕咬着密室的缝隙。 缝隙的牙齿咬在铁门上的声音,以及爪子抓过铁门的声音,无不让里面的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立。 玉妙透过光孔,果然看到卫鸢尾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那本来站的笔直的身影,更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眉头紧紧的皱着。 “玉妙,你想让我死,在隐世家族的时候你完全可以让你养的死士来杀我,现在你不觉得有些大费周章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或者你背后的那个人想要干什么?”卫鸢尾透过寒月手中的火折子,看见缝隙中狮子的獠牙正狠狠的啃咬着铁门。 而寒月和其他人,则手持着长剑,堵在门前,刺杀着前来啃咬的狮子,一旦狮子咬出一个出口,那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沦为狮子的晚餐。 但是看这样子,狮子一会儿半会是进不来的。 “你有苍楚护着,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你?”说道这玉妙简直恨的牙痒痒。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倒是一惊,玉妙曾经派死士来杀她?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出来,而苍楚竟然也一直都没有告诉她。 “你竟然派过死士来杀我?” “你竟然不知道?我一共刺杀了你三次,每次都是在你独自研制药物,学习,以及采药的时候,但是每次都会被苍楚阻拦,要是能够在隐世家族就杀了你,我至于费尽周折的来到这南岳国杀你吗?为了杀你,我和玉翘两个人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可能不知道,在你离开隐世家族之前,我们就早你一步离开隐世家族,来到南岳国了!”玉妙看着卫鸢尾那担忧而又惊慌的神色,心中十分的得意。 卫鸢尾却突然朝着那光孔走去,正在刺杀要闯进来狮子的寒月看到后,立刻说道:“卫姑娘,不要靠近那光孔!” 谁知道他们会从光孔中射出什么东西来。 卫鸢尾倒是停住了脚步,那个光孔很小,除了里面射出来的光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知道我要离开隐世家族的人很多,可是知道我什么时候要离开隐世家族的人却很少……“卫鸢尾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又继续说道:“是玉沐告诉你的?” “你不是应该怀疑苍楚吗?”玉妙听到这个清脆的笑了:“是不是我刚刚说苍楚在暗地里救了你三次,你立刻就改变主意了?怀疑到玉沐的头上了?” “这么说,之前那些事情全都是你们做的,但是却全都栽赃到苍楚的身上?”卫鸢尾从玉妙的话语中一下听明白了。 玉妙倒是作出了无辜状:“玉月,我可没有将事情嫁祸给苍楚,这可都是你自己想的,呵呵……苍楚要是知道你怀疑他的话,他该有多伤心啊!” 卫鸢尾自然希望那个人不是苍楚,可是也只有苍楚符合那个条件! 狮子的嘶哑、低吼声,就如同是贴在耳边一般,每一声都让人脖颈一凉,而在寒月等人竭力阻止的情况下,虽然杀死了一头狮子,但是铁门的缝隙却是越来越大。 要不了多久,外面的狮子就会闯进来。 卫鸢尾不怕吗?她当然怕,她整个后脊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可是她怕有用吗?她将那些的脆弱全都暴露出来他们就会放过她吗? 王的第五王妃: 不,他们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 所以她除了装作坚强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那你背后的人应该十分的不简单,不仅了解我,了解慕瑾,还了解宁折颜,我真的很好奇他是谁!”卫鸢尾真的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是有着通天的本事吗? 感觉他什么事情都知道,并且还能够让玉翘和玉妙两人都听他的。 这个人,她真的想出不来,甚至她在想,这个人她认识吗? “玉月你那么聪明,心思那么细腻,你猜不出来吗?”玉妙边说便看向风吟。 风吟走到光孔处,看了一眼陷入思考的卫鸢尾,卫鸢尾喝了易容药水了,和原来的模样已经大相径庭,可是她的神韵却是和他记忆中的卫鸢尾一模一样。 正文 第八百五十八章 背叛命令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离开这里了,等慕瑾来了,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风吟低声说完,便朝漆黑的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侧过脸邪肆的看着玉妙:“你要是敢违背我的命令的话,你和玉翘就别想活着回隐世家族!” 玉妙听了这话,神情迅速一变,似乎被这句话拉入到了现实中来一般:“是,我知道!” 卫鸢尾站在离光孔不远的地方,虽然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是却是听不出这男人说话的内容,也更是听不出这声音是谁的。 只是不觉得陌生,但是她却始终都不想出,那个背叛她的人是谁! 风吟?这个名字突然窜入到卫鸢尾的脑中,但是随即就又被卫鸢尾给否认了。 不可能是风吟的,那个幕后的人明显是在几年前就已经设计好了计划,并且,风吟又怎知她来到了隐世家族? 要说风吟也和她无意间来到隐世家族的话,那就真的太可笑了! 漩涡之门可是有重兵把守! 有外人进入,四大望族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晓? “我猜不出来!”最后卫鸢尾十分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如果是风的话,那就只能说明,风吟只是其中之一,但是在隐世家族中还隐藏着一个。 而那个隐藏的人才是她真正要找的人。 “哈哈哈……”玉妙仰天笑出了声:“玉月,不管是在隐世家族还是在外面,你得罪的人真是不小啊,既然想不出来,那就到阎罗殿去想吧!” 说完玉妙便再一次出声,声音冷酷而又狠历:“将剩下的狮子全都放出来!” 这前仆后继的狮子本就将缝隙咬的差不多了,寒月等人虽然奋力抵抗,也只是勉强不让狮子进来而已,现在听到还要放出更多的狮子。 顿时脚底又是一阵发寒。 “玉妙,宁折颜还没死对吧?在临死前我就想跟宁折颜说一句话!”卫鸢尾见到光孔处有人影闪过,立刻喊道。 心里虽万分焦急,甚至是寒颤,可是卫鸢尾的神色自始至终都维持着一种平静。 “真是难得,心高气傲的玉月小姐,竟然会用这种祈求的语气跟我说话!”玉妙听到卫鸢尾这个急切甚至有些无措的语气,仿佛终于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一般。 “宁折颜是没死,可惜你没时间和他说话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能够将高高在上的卫鸢尾踩到脚底下,真是畅心啊。 “你如果让我见宁折颜一面,就是在救你自己的命!”卫鸢尾直接走到光孔处,那一束微弱却又十分强劲的光芒如凝光一般照射到卫鸢尾的脸上,倒是让人一下看不清卫鸢尾脸上的神情。 “呵……”玉妙轻哼了一声,似乎是不认同卫鸢尾的说法,但是在心里却是小小的发虚了一下。 “慕瑾身上有一个生肖灵珠,如果我死了,你以为你回到隐世家族就没事了?就算慕瑾身上没有生肖灵珠,还有苍楚啊,慕瑾和苍楚这两个人,你对付得了哪一个?”卫鸢尾面色阴冷的说着,话落,被长剑刺中的狮子血溅在卫鸢尾的脸上,恍若在寒冰上绽放的一朵彼岸花,阴魅而又骇人。 “杀了我,你以为是复仇的结束,但是却是你死亡的开始!”卫鸢尾没有焦距的眸中,寒光如剑般射入光孔之中。 恍若刺中了玉妙的心脏一般,让玉妙的心脏猛的一缩。 “宁折颜不在这里,但是我知道你想问他什么!”玉妙停顿了一下:“苏儿不是阴魅,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至于苏儿为什么能够被我们控制意识,等到慕瑾或者苍楚来杀我的时候,我会告诉他们,当然我也会告诉他们,这是我跟你之间约定的条件!”玉妙说完这句话,便立刻出了石屋。 而随之外面的狮子已经陷入了暴怒之中,铁门的缝隙亦更是被狮子撕咬出一个大口子。 在漆黑的环境中,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眸子,十分的骇人。 寒月等人身上的衣服人如同从湖水中刚捞出来的一般,额头、后背,一阵阵的冷汗直冒。 那狮子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划在铁门上的声音,让人无不毛骨悚然,身上毛孔一根根竖起。 苏儿不是阴魅?卫鸢尾听到这个消息,紧绷的心似乎得到了一丝松懈,心底的一口凉气从嘴中慢慢的呼出。 就在这时一只暴怒的狮子闯入进来,一张口便从一个暗卫的身上撕碎下来一块血粼粼的肉。 沉闷而又腥臭的空气中,立刻便充斥满那浓郁的血腥味。 狮群的低吼声以及凄惨的叫喊声,让卫鸢尾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辣椒水。 单薄而又清冷的身子站在密室之中,似乎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被放出来的狮群全都扑向铁门,而寒月等人除了用他们的血肉之躯阻挡狮子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卫鸢尾的背依靠在冰凉的石壁上,看着铁门处那一双双渗人的绿色眼眸,卫鸢尾的心脏也慢慢的变得一片冰凉。 要么外面的人能够尽快救出他们,要么他们只能被这些狮群啃成一块块骨头。 就在这情况危急之时,紧贴着铁门的卫鸢尾一下感觉到了剧烈的震动,在仔细一听,头顶传来石头被震碎的声响。 恍若眼前的黑暗被一抹光亮猛的撕裂开来一般。 /~半&clubs;浮*生:.*?@++ 清茗水榭的人来了,而慕瑾也应该来了! 他们正在试图用内力将石头打穿。 卫鸢尾紧贴着墙壁的身体一下绷直,看着掉落在地的火折子,卫鸢尾一下想到这些狮子们是怕火的。 只要他们在坚持一阵,不让狮子群靠近,他们就有得救的机会。 随后卫鸢尾捡起地上的火折子,又将房间中的木桌、木椅砸碎,脱掉身上的外衣包裹在木头上,在将手上的辣椒水喷在衣服上,火折子一点。 不到一会儿,一条火龙便将漆黑的密室照亮,亦更是照亮凶残血腥的狮子。 卫鸢尾拿起一个个烧起的火把,直接朝狮群扔去。 正文 第八百五十九章 卫鸢尾死了? 第八百五十九章 卫鸢尾死了? 而那些要进攻的狮子们,看到火光都立刻朝后退去。 其他的人见状,都纷纷的拿起地上燃烧的火把,朝进攻的狮群们挥去。 狮子们不敢靠前,可是却依旧一个个张着獠牙,嘴中流着血水和口水混合的哈达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眼看着火光一点点的减弱,尽管大家都将脱下身上的外衣来烧,可是却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当火光消灭的一瞬间,那些早已按耐不住,想要饱吃一餐的狮子全都扑了上来。 撕咬声,低吼声、以及血肉啃噬的凄惨痛楚声。 无不充斥在卫鸢尾的耳边,被寒月护在身后的卫鸢尾,直直的抬着头看着房顶。 但是一点儿光亮都没有从屋顶渗透进来。 “噗嗤”寒月手中的长剑插入狮子的胸部,腥热的血液喷洒出来,溅落到卫鸢尾的身上。 那温热的血液和她冰冷的身体,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她整个脸色都白的吓人,她想过自己会死,但是却从未想过自己会被狮子咬死! 寒月杀了一头狮子,立马就有另一头狮子扑了上来。 寒月是有机会躲避的,可是如果他躲了,那她便会成为狮子的食物。 鼻腔中充斥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卫鸢尾的眼角流过。 在人面前,她或许可以活,但是在残暴的动物面前,她是连具完整的尸体都不会拥有。 卫鸢尾突然间明白,她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那么厉害! 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她的命很脆弱,脆弱的就如同一张纸一般,而她能够活到如今,全都是因为她正被一个强大的人保护着。 也是因为有了这层保护,她才能发挥她的那些小聪明,小机智! 就在寒月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屋顶的石头终于被震碎了一个大大的窟窿,天上的繁星,星星点点的从骷髅中照射进来。 一身白衣的人逆光而站,浑厚的内力打在狮子身上,让正要咬住寒月喉咙的狮子,倒在了地上,而失血过多的寒月似乎得到了一丝松懈,闭上眼睛,昏死在一旁。 下一秒,袖中的棋子如同一把把利刃,射进狮子的眼中,紧接着其他的暗卫手持着长剑跳入了下来,斩杀着这群失去了方向感的狮子。 “慕瑾!”卫鸢尾抬起头,如死灰般的面色清晰的映入在月光下,声音恐惧而又细小。 也只有在见到慕瑾的那一刻,卫鸢尾才将抑制在心底的恐惧和害怕表现出来。 两条发软的腿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倒了下来。 银色面具下那双漆黑的眸孔,淡淡的看着跌向血泊中的卫鸢尾,眸色很亮,但是却又覆盖着一层浓墨般的阴沉。 在卫鸢尾即将要倒下去的时候,纤尘不染的身影飞身向前,抱住了那瘦弱的身体。 卫鸢尾眸中的恐惧还没有完全的褪去,眼神有些涣散,两只手紧紧的抓住慕瑾绣着云纹的衣裳,声如蚊声:“慕瑾,我好怕!” 她见识过杀戮,可是却从未见识过野兽在她面前撕咬着她的同伴,啃噬她同伴的尸体,而她则是下一个…… 永远都不会有人明白,那种知道要死,而却要等待死亡时的感觉! 不是痛苦,也不是崩溃,而是一种来自精神上和心理上的折磨! 银色面具下那双薄削的双唇微勾,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唇中发出:“别怕,有我在!” 说完便抱着卫鸢尾的身体,飞跃出了山坳。 清凉的微风吹在卫鸢尾的脸上,将她鼻息间的血腥味儿吹散,卫鸢尾将头埋在慕瑾的胸口处,听着慕瑾胸口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卫鸢尾才觉得她终于活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周围的火把将整个山坳处照的亮如白昼。 木屋里外都躺着一具具尸体,那流出来的鲜血将慕瑾拖曳在地上的白衣染红。 “鸢尾……”慕瑾眸色闪动,里面隐藏了太多的情绪,惊恐、害怕、担心,连声音都发着抖。 当走到哪陷落下去的密室时,那里面的情景,更是让慕瑾的眸孔剧烈的收缩。 狮子的尸体以及被狮子啃咬的残缺不全的人的尸体,血腥的出现在慕瑾的眼前,几乎那个狭小的空间中,都是人的骨头、皮肉,那流出的血液已经完全的覆盖住木屋原本的颜色。 这触目惊心的场景,慕瑾不是第一次见,但是这一次他却是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害怕。 他的整个心脏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一瞬间他银色面具下的容颜都是惨白的,而那殷红的双唇更是失去了血色。 “鸢尾……”慕瑾再一次叫出了声,随之便跳入了这个密室之中。 鸢尾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寒月会保护她的,她应该是逃出去了,她不会被狮子吃掉。 然而下一秒,慕瑾的眸光便落到了一具穿着妃色的尸体上,这尸体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了,头颅已经被狮子咬得血肉模糊,完全没有办法辨认五官,身体被开膛破肚,里面的内脏都被掏了出来,而下半身却不知所踪,手臂更是被吃的只剩下一个臂膀。 一口热血几乎要从慕瑾的喉中喷出,但是慕瑾却极力的忍住了。 皮肤下的青筋一根根的爆裂而出,眼球凸起,垂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这是鸢尾的衣服,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啊……”慕瑾捂着头,跪在血泊中,猛的嘶吼出声。 卫鸢尾从梦中惊恐醒来,双眸之中写满了恐惧和绝望,嘴中不停的喊着:慕瑾,慕瑾 这个时候一双手立刻握住了卫鸢尾抓着空气的:“我在,别怕!” 直到卫鸢尾抓到那只手,卫鸢尾眸中的恐惧才渐渐的散去,一下扑到了慕瑾的怀中,紧搂着慕瑾的身体:“慕瑾,我真的好怕,真的太恐怖了!” “没事,有我在,谁都不会伤害你,就当那只是一场梦!”慕瑾抱着卫鸢尾微微颤抖的身体,低声的安慰着。 然而卫鸢尾的身体却依然止不住的颤抖着,这是一个可怕的阴影,她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她的心里素质没有那么强大。 nnxk 正文 第八百六十章 狮子吃人 她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些狮子在她面前撕咬她身边的人,更是无法忘记那种恐惧。 或许,她应该庆幸,当时周围很黑,她没有看到狮子将人皮肉撕咬下来的场景,但是那痛苦和凄惨的叫声,还有狮子那发出来的低吼声。 真的让她很怕,很怕,怕到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凝固起来了。 “慕瑾,你见过这种恐怖的场景吗?见过狮子吃人吗?”卫鸢尾不禁颤声的问道。 她接受过正规的医学教育,血和尸体她其实并不怕,她只是接受不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一个野兽吃掉而已。 慕瑾轻轻的揉了揉卫鸢尾的头发:“见过,战场上比这更加惨烈、血腥的事情太多了,鸢尾,你现在还没有从惊吓中走出来,等你走出来,就没有这么害怕、恐惧了!” 卫鸢尾靠在慕瑾的怀中,但是只要一闭上眼睛,耳边,眼前就会充斥着在密室中的场景。 随后卫鸢尾只得再一次睁开眼眸,估计,这些日子她都没办法从这阴影中走出来。 “慕瑾,你把蜡烛点上吧!”卫鸢尾轻声的说道。 慕瑾摸着卫鸢尾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怎么了?有我在呢,别怕,你好好休息!” “不,我睡不着,你把蜡烛点上吧,这里没有一点儿亮光,这让我感觉我还在那个密室中!”卫鸢尾坚决的摇着头。 “好,我去点!”慕瑾说着,松开了卫鸢尾的手,起身将桌旁的蜡烛点亮。 慕瑾修长的身影便一下便烛光映射在墙上,银色的面具,月白色的长裳,以及……黑色的长发。 卫鸢尾抬起眸看着烛光下的慕瑾时,涣散的眸光变得极为的惊讶:“慕瑾,你的头发什么时候变成黑色的了?” 风吟的身影微微的愣了一下,面具下的唇角轻扯了一下,他和慕瑾长得一模一样,只要他穿上慕瑾的衣服,戴上银色的面具,那他就是慕瑾! 但是他唯一不能做到的就是头发的颜色! 慕瑾的头发是银色的,而他的是黑色的! 他试过很多办法,但是都没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头发突然变成黑色了!”风吟语气很是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就像他的头发真的突然变成黑色一样:“你离开的时候,我头发一下就变成了银色,这一次或许是因为你又回到我身边的缘故吧?” 微弱的烛光下,卫鸢尾的眸光如晕染在水中的墨汁一般,浓稠漆黑,让人看不清她眸中的神色。 空气仿佛凝视了几秒,卫鸢尾轻眨了下睫羽,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江南院吗?” “这里是桃园,清茗水榭的另一个行庄,我见你昏了过去,担心你有事,所以这才就近来到这儿。”风吟的眸光一直都落在卫鸢尾的脸上。 柔色的烛光在卫鸢尾秀美绝伦又透露着丝丝妩媚的脸盘上,她微微蹙起的烟笼眉,还遗留着她的无措和恐慌!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苏儿一整天都没有见到我了!”卫鸢尾的眉头再一次的皱起,这一次的担心更甚。 “恩,你放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要不了多久,马车就会到,这样,你也可以在马车上好好休息!”风吟面具下璀璨幽深的眸底,泛着柔和的光芒,语气更是情深无比。 卫鸢尾听着风吟的语气,在看着他的眼神,慢慢的低垂下眼眸,身体有些无力的靠在床沿处,眼睛像是放空了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休息一会儿吧,等马车来了,我抱你上车!”风吟走到卫鸢尾身旁,纤尘不染的白衣上用牙白色的线绣成一朵朵祥云的形状,若有似无,缥缈若仙。 卫鸢尾却是摇摇头,嘴中喃喃的说道:“慕瑾,我现在很累很累,可是我却又不敢停下来休息,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上天总是要一次又一次的考验我们,给我们制造那么多的麻烦,就不能让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吗?” 风吟低下头,用手轻轻的捏着卫鸢尾柔软的手,指腹温热的温度透过肌肤传达到卫鸢尾的手上:“不管老天想怎样考验我们,要给我们制造多少的麻烦,我想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什么都不要想了,所有的困难和麻烦,我一个人去面对,而你只负责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就好,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你!” 卫鸢尾薄如蝉翼的睫毛轻轻的低垂着,随后又满是顾虑和担忧的抬起眸来看着风吟:“可是苏儿……玉妙说苏儿不是阴魅,那他们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控制苏儿意识的?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当时在隐世家族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关注一下关于阴魅的事情,这样我也不至于被玉妙和玉翘两人耍得团团转!” 卫鸢尾边说着边用力的攥紧拳头,神情有些激动。 风吟握紧了卫鸢尾的拳头,眸色之中也染上几分担心:“只要苏儿不是阴魅就好,其他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可以解决。” “解决不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幕后的人是谁,之前一直都怀疑是苍楚,但是玉妙和玉翘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得不是他了!”卫鸢尾的神色真的焦躁不安,好似濒临绝望一般,很无助。 风吟看着卫鸢尾的手从自己的手中抽离,然后揉着自己的头发,一副焦躁不安而又无助的样子。 卫鸢尾一向是冷静的,从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既然幕后的人和玉妙、玉翘两人勾结,应该是隐世家族的人才对,你在仔细想想!”风吟低沉着嗓音,循诱的说道. 卫鸢尾埋着头,抓着自己的头发,想了一会儿,最后眉头是越皱越深,仍然一筹莫展的样子:“慕瑾,我真的想不出来,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想不出来,那就不要想了,反正该面对的总会面对,不管那个人隐藏的有多深,最后他总会出现的!”风吟伸出手臂,轻轻的将卫鸢尾搂入怀中。 卫鸢尾担忧、无措的眸光在瞬间便变得格外阴沉起来。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一章 风吟?慕瑾? 放在风吟腰上的手,紧紧的攥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慕瑾!”卫鸢尾低低的叫着慕瑾的风吟。 “恩?”风吟应了一声。 “你说,那个幕后的人,到底要你帮他什么忙?我感觉我们现在,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我们做什么,他都会提早一步知道,刚刚那个陷阱,明显就是为了我设计的,那岂不是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吗?”卫鸢尾越说,话语更是慌张。 风吟很清晰的感觉到卫鸢尾的身体正微微的发着抖。 是啊,这个机关就是为她而设计的,他很清楚卫鸢尾知道玉妙和玉翘在南岳国,就肯定会去找他们两个,所以,他是算准了,卫鸢尾会来,所以才设计这个机关的。 事实证明,人在极度的害怕和恐慌中,会将她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出来。 而真正的慕瑾看到密室中,那具被狮子啃咬的只剩下一副躯干的“卫鸢尾尸体”,慕瑾一定会发疯,发狂吧? “所谓的帮忙,不过是利用而已,利用完了,就丢了!”风吟直接说道。 “利用?既然是利用,那那个人想要的又是什么呢?难道他的目标不是我和你吗?”卫鸢尾乌黑的眸中一片阴冷,冽冽寒光从眸底射出,嘴里的话却满是疑惑。 风吟这一次沉吟了一下:“或许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我们,而做出这一切,只不过是想要利用我们替他做一件他不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卫鸢尾听了这句话,身体一下直立起来,随后看着风吟:“那会是什么事情?跟生肖灵珠有关吗?” 风吟摇摇头:“不知道!” 卫鸢尾听了像是泄气的气球一般,闪烁在眸中的希翼慢慢的消退:“好奇怪,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可以利用苏儿来要挟我们啊?” 风吟听到卫鸢尾这句话,一下掀起唇角,再一次的摇摇头:“鸢尾,不要在想了,好好的休息,总会有拨开乌云见阳光的那天!” 卫鸢尾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风吟的袖子,语气中透露着几分依赖:“你也累了一天了,和我一块儿休息吧?” “好!”风吟背着对烛光,翘起双唇,随后和卫鸢尾一块儿躺了下去。 整个山坳如死一般的寂静,清一色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几乎将整个山坳都围满。 “少主,除了寒月,没有一个活口,密室中的人都是被狮子咬死,而密室外的人则是被人用剑杀死!”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门人在检查完所有尸体后,来到慕瑾跟前汇报。 一袭白衣的慕瑾站在冷幽的月光下,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诡秘而又渗人,尤其是当风轻轻吹动慕瑾肩头的银色长发时。 就好似死神的手在拨弄着手中的琴弦一般。 “寒月呢?”慕瑾一下睁开双眸,赤红色的眸光如一刀锋利的刀光,唰的一下从眸中射出,冷冽残酷,一刀毙命。 “虽然性命无碍,但是身上满是狮子的抓痕和咬痕,伤势比较严重,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站在慕瑾身后的门人,低垂着头恭谨的回答着。 即便他没有抬头,但是浑身的细胞和每根汗毛都已经感受到了那肃杀的气息。 “那找到她了吗?”慕瑾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冷嗜的身影一下转过身来。 明明那身月白色的长衫如莲花一般圣洁、纯白,然而在门人的眼中,每一寸、每一厘的白色长衫上都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门人一下跪下身来,整个头皮发麻:“没有找到!” 他不敢说那具被狮子啃咬剩下的躯干很有可能就是卫鸢尾的,他不敢! “她那么聪明、又那么机警,应该是跑到山坳深处去了,你在带人仔细的找找,找不到,你们都别回来了!”慕瑾眸中闪耀的赤红色眸光极为的可怕,一字一句都仿若是一把锋利的刀剑一般,刺穿门人的心口。 “是!”门人冷汗直冒的说着。 这时另外一个门人来到慕瑾跟前禀报道:“少主,已经将所有狮子开膛破肚,从他们胃里找出那些还未来得及消化的尸首!” “那里面肯定没有她的尸首对不对?鸢尾很聪明、很机警的,她怎么可能会被狮子吃到肚中去?”慕瑾赤红色的眸光阴森的泛着光芒,话音听上去是那么的渗人,甚至是癫狂。 门人不敢抬头,亦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说道:“少主,狮子进食并不是跟蛇一样整个吞下,而是经过咀嚼的,属下除了能够分辨出手脚之外,其他的就分辨不出来了!” 话落,慕瑾便立刻凶狠的伸出手,捏住了门人的脖颈:“连这都办不好,本座要你们何用?” “少主……”门人不敢挣扎,直到嘴中流出鲜血 慕瑾这才狠狠的将门人扔到地上:“既然分辨不出来,那就是她已经逃走了,所有人都去搜,哪怕是将这座山给翻过来,也要将她给找出来!” 慕瑾站在高高的石头上,指着所有的人,大声的说着,那双赤红色的双眸中,满是嗜血和残忍。 如果将他面具摘下,那他的面目一点儿十分的狰狞可怕。 就如同走火入魔一般。 “是”所有人都不敢违背慕瑾的命令,亦更是不敢跟慕瑾说什么。 因为寒月和弄月在之前就已经告诫过他们,一旦少主的眸色变成赤红色,那便预示着杀戮。 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慕瑾说完猛然间抬起头,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月光,赤红色的眸光如鲜血一般更加的浓郁起来。 而整个人亦更是如一头残忍的猛兽一般,失去了人性! 江南院中似乎比以往更加的寂静,除了耳边传来的蝉鸣声偶尔的风声之外,便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千叶一手提着风灯一手牵着苏儿的手,慢慢的在甬道中行走着。 此时死一般静寂的空气中,她们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没人,都没人!”千叶拉着苏儿几乎将东院的每个房间都走遍了,但是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正文 第八百六十二章 入魔 一阵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吹进来,将放在桌上的书吹得猎猎作响。 “是不是少主和我娘亲出什么事情了?还是他们走的时候,把我们两都给忘了?”苏儿的神色倒是比千叶的神色轻松一些。 似乎并没有预示到这一切有什么不对,之前也是一片寂静,只是这一次更加寂静而已。、 千叶摇了摇头:“不知道,少主不可能出事的,而且少主也不可能将我们两丢下,我想应该是少主去解决什么事情了!” “是啊,我娘亲也不可能将我们丢下,一般我娘亲整晚都不回来,那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娘亲去解决了,我们去睡觉吧,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少主和娘亲都在了!”苏儿不是那种没了娘亲就不行的孩子,相反她从小就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 娘亲不在,那就肯定是去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去了,一般第二天早上或者中午都能见到娘亲。 而且,她今早醒来的时候,也偷偷的跑到外面,跟人打听了一下。 恩,她的那个父亲,还真是十分的厉害,慕瑾这个名字,在南岳国人民眼中,简直就是仙神一般的存在,一说起他,个个脸色都露出了膜拜而又惋惜的神色。 但是千叶却是摇了摇头,担忧的说道:“可是整座江南院都好像没人了啊,就剩我们两了!” “怎么可能呢!”苏儿反驳道,然后转过头,刚好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看,那不就是人吗?很多人都躲在暗处,不让我们瞧见!” 千叶立刻朝苏儿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个人影,脸色一喜:“是少主,少主回来了!” 随后千叶拉着苏儿的手,便立刻朝门口走去。 然后千叶的手还没碰到门,凌厉的内力便通过门一下打到千叶的身上。 “啊……”千叶的身体如被人踹了一脚般,跌倒在地。 “千叶姐姐!”苏儿一下叫道。 门外的身影也一下显现在苏儿的眼前。 银色的面具,银色的头发,月白色的长衫,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双嗜血的双眸。 千叶看到那双眸子时,整个身体都禁不住的抖动了一下,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 苏儿见是慕瑾,一脸怒气的抬起头,刚准备说话,千叶却是叫喊道:“苏儿,快走,少主,少主他入魔了!” 千叶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而苏儿看到那双在夜色中格外红艳的赤红色双眸时,咽了咽口水,这个样子的少主,真的很渗人。 随后苏儿便迈开脚丫就要朝里间跑去。 然而慕瑾的手却一下朝苏儿的衣襟抓取,苏儿立刻弯腰要去躲,可是躲了两下还是被慕瑾给抓到了。 千叶虽没亲眼见过慕瑾入魔时的样子,但是却也是听寒月对她警告过,一旦少主的眸孔变成赤红色,就要离他远远的,否则死的就是她。 千叶看到苏儿被慕瑾抓住了,整个眼眶都变红了。 苏儿还是个孩子啊! 千叶一下爬起身来,想要从慕瑾的手中将苏儿给抢过来。 然而慕瑾这一次却一并将千叶给抓了起来,一手一个的揪着千叶和苏儿的衣襟,将她们两人高高的悬在空中。 “她回来了吗?”慕瑾看着千叶,整张银色面具下,千叶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那双赤红色的眸孔,声音如冰锥般冷澈入骨,让人听了后牙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是谁?”千叶煞白着脸问道,一手抓住慕瑾的手,同时另外一只手则已经悄悄的伸向自己的怀中,去握住那把她用来护身的短刀。 不管如何,她不能让少主伤害苏儿,苏儿还那么小,而且,而且,听说,苏儿还是少主的女儿。 “卫鸢尾!”慕瑾赤红色的眸光如同浓稠的鲜血一般,在整个眼眶中闪耀,在脸上那张银色面具下的衬托下,犹如从阿修罗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千叶转过头看着一旁正在挣扎的苏儿,随后又胆战心惊的回过头看着慕瑾,摇了摇头。 “你骗我,这么晚了,鸢尾不回来,能去哪里?”慕瑾听了这句话,眼神之中更是暴虐无比,抓住千叶衣襟的手更是猛的一紧,转而捏住千叶的脖颈:“她到底有没有回来?” 千叶在一瞬间就失去了空气,神情十分的难受,看着越来越恐怖的慕瑾,千叶再一次的摇摇头。 慕瑾赤红色的眸光微缩,杀戮之气紧跟而来。 狠狠的将千叶扔到墙上,身体和墙壁的撞击,让千叶身体的内脏恍若全都调换了一下位置般,一口鲜血从千叶的嘴中吐出。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凌厉的掌风打到千叶那本就如花般凋零的身体上。 “千叶姐姐……”苏儿看到这一幕简直是傻了眼了,乌黑亮丽的眸光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恐惧。 随后两只脚,两只手,便拼了命的踢打在慕瑾的身上,更是低下头用力的咬在慕瑾的手上。 千叶躺在地上,鼻子、嘴中有不同的鲜血流出,单薄的身体一抽一抽的,眼睛大大的睁着看着挣扎的苏儿,那眼里流露出来的光芒,分明是希望苏儿快点儿逃走,然而那抹眸光却是一点点的在变淡。 ㊣:㊣\\、//㊣ “你……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苏儿一边用力的挣扎着,一边叫喊着。 任她平时脑袋有多灵光,有多机灵,现在此时此刻,她除了挣扎之外和急得要哭之外,就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慕瑾赤红色嗜杀的眸光慢慢的转向苏儿,苏儿真的是头一次知道了一种比鬼还要可怕的东西。 眼看着自己就要成为下一个千叶被打死的时候,苏儿一下就哭出了声:“爹,我是你女儿啊,你不能杀我啊!” 慕瑾一双血瞳听到这句话,隐隐的消退了一些,看着面前哭泣的孩子:“你说什么?” 苏儿哭归哭,但是却一直都在观察慕瑾的反应:“爹,我是苏儿啊,我是你女儿啊!” “我女儿?”慕瑾楠楠的念着这几个字,紧接着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眸中的赤红色猛的收缩了一下,逐渐被漆黑取代:“苏儿?”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三章 不要杀我 苏儿一看慕瑾眸中的赤红色减退,立刻点点头:“我是苏儿啊,爹,你不认识我了?” 慕瑾听到这句话,眸孔中的赤红色彻底消失,随后有些慌乱的将苏儿放下:“苏儿,没伤到你吧?” 随后慕瑾又看了看眼前的场景,他竟然已经回到了清茗水榭。 苏儿见到慕瑾眸孔的眸色已经变成了黑色,立刻收住眼泪,露出一副委屈和害怕的神色:“爹,你刚刚要杀了我啊!” “对不起,对不起,苏儿,一定是爹又被灵珠控制了,爹不是故意的!”慕瑾将苏儿紧紧的抱在怀中,后脊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又再一次的被他体内的灵珠控制了,还差一点儿杀了他自己亲生的女儿! 苏儿听到慕瑾的语气已经正常了许多,便又再一次的放声大哭起来:“你刚刚杀了千叶姐姐……你好可怕!” 慕瑾立刻来到躺在墙壁下的千叶,神色满是纠结和紧张,眉峰紧紧的皱着。 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后,慕瑾连忙将地上的千叶抱起来:“千叶?千叶?” 千叶就这么睁着一双眼睛,嘴唇微微的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随后睁着的眼睛一闭,头一下沉了下去。 “千叶姐姐,千叶姐姐,呜呜呜呜……你不要死啊!”苏儿看到这样,一张小脸皱起,眼睛一弯,泪水便跟着掉了下来。 慕瑾内心十分的焦躁,将地上的千叶抱起,随后便用内力给千叶疗伤。 也幸好千叶学过武功,这要是普通人,被他那一掌打下去,真的只能烟气了。 苏儿站在床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着慕瑾就千叶。 待慕瑾满头大汗的收回自己掌心时,苏儿便焦急的问道:“千叶姐姐现在有没有事了?你怎么那么可怕?怎么可以动不动就杀人?” 之前苏儿在慕瑾面前算是有恃无恐的,但是现在却是有几分顾虑的。 </ins> 慕瑾轻垂下眸光,漆黑的眸色中满是凝重和悲戚。 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被灵珠控制的,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可是在当时,他真的感觉他是没有思想的,完全被灵珠牵着鼻子走。 以前他还能干涉,还能及时的阻止。 但是现在,他却觉得他体内的灵珠真的要跟他融为一体了。 如果不是苏儿当时叫的那一声爹,恐怕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灵珠控制了,也更是不能够及时的清醒过来。 “苏儿,爹不是有意的!”慕瑾走下床,试图去拉苏儿的衣袖,但是苏儿却是胆怯的朝后退去。 “你刚刚差一点儿就杀了苏儿,你不要靠近我,我要我娘亲!”苏儿乌黑莹润的眸光望着慕瑾。 刚刚慕瑾那可怕的模样,苏儿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说道卫鸢尾,慕瑾的眸色再一次的凝重起来,整个眸子机会都要被悲怆和难过取代。 “我娘亲呢?我要找我娘亲,就算你之前是皇子,身份尊贵,甚至还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我也不要在看到你了,你真的太可怕了,完全……完全就跟师傅口中所说的那些练功连的走火入魔的一样,六亲不认,毫无人性可言!”苏儿一边说着,身子一边怯怯的朝后退去。 直到小小的身板抵到墙壁,没有任何退步时,才停下来。 苏儿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锤子重重的敲击着慕瑾那千疮百孔的心脏,让他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尤其是在想到他看到那穿着卫鸢尾衣裳的尸首时,仿佛有人拿着一个锥子,猛的朝他胸口敲击一下。 “噗”慕瑾一下弯腰,从嘴中吐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液将慕瑾那泛白的唇角染得艳红一片。 就如同从心脏处流出的鲜血一般。 “苏儿,你……娘亲不见了!”慕瑾紧抓着自己的胸口,艰难的从嘴中说出这句话,银色的长发将他那双漆黑悲怆的眸子遮掩住。 让人只看到他那泛白却又染着鲜血的薄唇。 苏儿看着慕瑾,精致的小脸上那双乌黑的眸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什么,随后愤愤的说道:“我娘亲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杀了我娘亲,你这个杀人恶魔!” “苏儿,我没有,鸢尾真的不见了,就因为找不到鸢尾,所以……我才会一时失控!”慕瑾不想在说他在山坳处看到的一切,甚至连回忆都没有力气。 他不相信卫鸢尾会死! “不可能,我娘亲怎么突然平白无故的不见了?一定是你杀了她,一定是的,你刚刚还想杀了我!”苏儿听到这句话,整张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好似真的感觉到了害怕和惊慌一般,一面哭着一面大声的说着。 然后伸出自己的小手拼命的打在慕瑾的身上。 那哭的伤心欲绝,泪如雨下的苏儿,真的像极了那些失去父母后绝望透顶的孩子。 慕瑾将苏儿的小手抓住,用颤抖的话语说道:“苏儿,爹真的没有杀你你娘,你娘今早跟着寒月出去了,等我去的时候……你娘亲已经不再那里了!” 最终,慕瑾还是选择将所有的痛哭都独自咽下! “那其他人呢?寒月呢?你为什么不去找啊?”尽管苏儿的手被慕瑾抓着,可是却依然拼了命的用手去抓慕瑾的脸,喊的是撕心裂肺。 》≠》≠, “其他人……也不见了,我已经让人去找了,我以为鸢尾回来了,但是……她没有!”慕瑾试图想要让苏儿冷静下来,可是他发现他此时浑身竟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无力到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控制不住。 “呜呜呜……我要去找我娘亲,我要去找我娘亲!”苏儿一边叫着,一边要挣脱慕瑾的手臂。 娘亲不见了,就如同灭顶之灾般。 苏儿现在除了放声的嚎叫、撕哭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苏儿,你不要哭,我一定会将你娘亲找回来,我一定会!”只要她还活着,他一定会将她找回来。 但是苏儿却完全对慕瑾的话不信任,仍旧拼命的哭着,并且张开嘴咬在慕瑾的手上,直到将慕瑾的手咬出两个血红的血印子,才松开嘴:“我不相信你,我要回隐世家族,我要去找我师傅!” 正文 第八百六十四章 卫鸢尾,别来无恙 慕瑾现在是心力交瘁,心仿若是空的一般,而浑身又更是如散了架一般,面对苏儿的哭闹。 慕瑾只得在苏儿的身上点上一个穴道,让苏儿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蝉鸣声和蛙声依旧如潮的从窗外传进来,闭眼睡过去的卫鸢尾在此时一下睁开了眼眸。 一抹阴狠和冷酷从卫鸢尾的眼里快速的闪过。 然后卫鸢尾慢慢的转过头,看向身旁熟睡的男人! 随后起身,慢慢的走下床,轻手轻脚的打开门之后,便立刻埋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卫鸢尾在黑暗的走廊上快速的行走着,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几乎要与她的脚步声齐平。 当伸手打开外院的门时,一抹白色的身影便赫然的出现在卫鸢尾的眼前。 卫鸢尾眸孔一缩,立刻朝后退去,眸色惊异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 风吟捏着手中的黑色长发,看到卫鸢尾那大惊失色的神色,轻轻的将手指捏着的一缕长发甩向身后,邪佞的掀起双唇,淡淡的说道:“卫鸢尾,别来无恙!” “风吟!”卫鸢尾看着跨入门槛的风吟,阴狠的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来。 “我从未想过能骗过你的眼睛,我扮成慕瑾的样子,只是为了更加方便杀掉外面的那些暗卫,以及让你跟我走而已!”风吟冷咧咧的说出这句话。 从卫鸢尾让他将蜡烛点燃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卫鸢尾就知道了。 只是卫鸢尾真是一个处事不惊的人,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保持着镇定,第一时刻想到的不是继续发出质疑,而是不动声色的与他周迅、试探。 尤其是在刚刚经历狮子吃人的恐怖场景,她竟然还能保持着这般冷静睿智的思维。 她的内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 “慕瑾当初放你走,你为什么就要一辈子揪着慕瑾不放呢?”卫鸢尾一步步的往后退着,整个身体都在发着抖,可是却又要强装着镇定。 在卫鸢尾眼中,风吟不是人,他是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变态。 他的想法和思维十分的极端,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与其说是放我走,不如说是我跑的快,我当时在不从那个蠢货身上苏醒过来的话,那我早就在五年前死了!”风吟邪佞的说着。 那张与慕瑾一模一样的容颜上,除了残忍和冷酷之外,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做出这一切,难道就是想要杀掉慕瑾吗?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想要用我威胁慕瑾吗?”卫鸢尾大声的质问着。 周围寂静的空气,让卫鸢尾的声音显得越发的尖利刺耳。 卫鸢尾真的很绝望,这让她一个正常人怎么和一个患有精神病的人沟通? “是啊,只有将你牢牢的控制在我手中,慕瑾才会乖乖的听我的话啊!”风吟薄削的唇微启,露出贝齿般的牙齿。 “你要慕瑾做什么?你控制了一个苏儿还不够吗?”如果不是风吟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是真的不敢相信风吟就是那个幕后主使人。 但是她又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因为有很多事情,不是风吟一个人能够办到的。 “苏儿?我在苏儿身上下了蛊毒,要不了多久慕瑾就会发现,所以,苏儿根本对慕瑾构不成威胁,吓吓你们倒是可以!”风吟冷邪的说着:“你可能不知道,在苏儿出生的时候,我就去过隐世家族了!” 风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卫鸢尾的身上,卫鸢尾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清冷的眸孔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来过隐世家族,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蛊毒是在苏儿出生的那一刻起被我下进去的,我故意让宁折颜出现在你面前,就是让你和慕瑾知道阴魅的存在,故意让玉翘被慕瑾抓到,就是等着你自投罗网!”风吟一步一步的朝卫鸢尾逼近,掀起的双唇,如蝎子那带着毒刺的尾巴一般,猛的扎入卫鸢尾的胸口。 让卫鸢尾的心口猛得一窒:“在当时你怎么就确定慕瑾不会跟我一起来?” “因为这件事是慕瑾是交给他的手下去做的,但是你知道后却非要跟过来,而且还没让慕瑾知道,卫鸢尾,你那性子我早就摸得透透的!”风吟倒是有些得意的说着。 卫鸢尾骨子里的性格很要强,就因为她的要强,所以才会铸成今天的大错。 “那你费尽周折的就是为了抓住我,然后去利用慕瑾?以你的智慧,应该不至于这么麻烦吧?你完全可以在我出了隐世家族的时候就将让慕止将我抓起来。”是啊,那些机关就是为她设计的,所以在中了圈套之后,她十分的后悔。 “一开始我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我也没打算让玉妙和玉翘现身,也更是没打算让你那么快的见到宁折颜,可是谁知道,你和慕瑾竟然那么快的相认了,我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只好改变计划!” “那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卫鸢尾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她很恨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 说话间,风吟已经来到了卫鸢尾跟前,邪佞的面容上不带一丝温度,似乎含着浓重的杀气。 只是静静的欣赏着卫鸢尾此刻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在等一个消息,就是慕瑾看到你尸首时的反应是怎样的!” “我的尸首?”卫鸢尾惊愕的说出这句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让慕瑾再一次的以为她死了? 卫鸢尾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便来到了两人跟前,在风吟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之后,便迅速的消失了。 风吟听到这个消息,格外的高兴,转而看着一脸担心的卫鸢尾:“慕瑾见到你的尸首的时候,你猜发生什么事?” 不用风吟说,卫鸢尾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慕瑾一定再一次的被灵珠控制了。 “他的眸光变得赤红,比以前更红,好像疯了,一下杀了好几个人,拼命的说你没死,让手底下的人去找你,哈哈哈……我们果然是兄弟啊,他快变成我了!”风吟真的格外的高兴,他终于觉得他在这个世界不再孤单了。 正文 第八百六十五章 偏执的风吟 第八百六十五章 偏执的风吟 卫鸢尾听了风吟的话,唇齿剧颤,眸色之中满是担忧和害怕。 慕瑾每被灵珠控制一次,灵珠操控慕瑾的意识就越深,上一次慕瑾还能分辨得出她是谁,但是这一次呢?显然慕瑾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你想要慕瑾变得和你一样?”如果慕瑾完全的被体内的灵珠操控的话,那她的慕瑾,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风吟摇摇头:“不不不,我本来就是慕瑾,而他才是风吟,是他夺走了我的人生,我现在只是想要将我的人生夺回去而已!” 卫鸢尾看着已经明显不正常的风吟,她都开始怀疑风吟的不正常是不是也跟他体内的灵珠有关。 “所以,你现在是要怎样?慢慢的活成慕瑾的样子,然后让慕瑾成为你?”这个想法真的太可怕了。 风吟却是笑了:“慕瑾拥有的一切都该属于我,可是他这个蠢货,竟然将那么好的人生给弄毁了,而且还是因为你,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让慕瑾去弥补,那受万人瞻仰的皇位……”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慕瑾重新坐上南岳国的皇上,然后你在取而代之?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直到现在,卫鸢尾懂了。 一切都明了了! 风吟真的是太疯狂了,也更是太偏执了。 六年过去了,他自始至终都认定了是慕瑾夺走了他的人生,偏执的可怕。 所以接下来不管风吟做什么事情,都是永远冲着慕瑾的人生去的。 可是,他明明有能力去夺得他想要的那种人生啊! 为什么就非要设计这一切出来,坐享其成呢? 他要是坐上南岳国的皇上,慕瑾就根本不会和他抢好吗? “呵……什么叫打得一手好算盘,当初要是送走的是他,我需要这么费尽心机吗?”风吟对于卫鸢尾的话似乎不认可。 从始至终他都认为,慕瑾的人生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他的。 而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夺回他的人生而已。 他没有错,错的是慕瑾!慕瑾就根本不应该出生。 “你以为慕瑾有多想要那个皇位?如果慕瑾可以选择的话,他肯定选择过一种闲云野鹤、洒脱肆意的人生!”这是慕瑾一直都向往的生活,可就是因为他是唯一的皇子,所以他不得不承担起来自整个皇室的压力。 “你当初说要慕瑾帮你忙,就是要慕瑾替你杀了慕止,夺回南岳国的皇位吗?”卫鸢尾又继续说道。 如果风吟是一个正常人,那她真的不介意让慕瑾帮助他,但是风吟要的可不只是那皇位那么简单,他还要慕瑾的命。 “是啊,我想让慕瑾帮我解决掉南岳国一切繁琐的事情!”风吟想的就是让慕瑾将南岳国的所有事情都解决掉,最好将国家治理的一片繁荣,而他什么都不需要干,只需要安然的享受就可以。 卫鸢尾听到风吟说完,眸中忽然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那这么说,慕止并不是你的人了?” “慕止只是我的一颗棋子,他以为我会帮助他统一三国,哈哈哈……慕止的野心太大,但是他却又太容易相信人了!”风吟说起慕止,眼中流露出来的眼神满是不屑和鄙夷:“他那么一个低贱的身份,让他坐上几年的皇上,已经很不错了,他竟然还想要统一三国,功成名就,死后载入史册,简直是痴心妄想!” “是啊,这叫贪心不足蛇吞象,风吟,你不怕你弄到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吗?”卫鸢尾忽而冷冷的抬起眸,看着风吟。 风吟用了五年的时间,设计出这一个接着一个的局。 慕止会入局是因为他贪心,玉妙和玉翘和他做交易也是因为贪心,而风吟设计出这么多的局出来,是为了什么呢? 也是因为贪心,他贪心的想要皇位,想要慕瑾的人生,还想要慕瑾死。 那最后的结果呢,慕止会死,玉妙和玉翘也会死,那风吟呢? 反正慕瑾和风吟之间总会有一个要死! 风吟唇角掀起的弧度忽而一下凝固了,冷漠无情的看着卫鸢尾:“你认为我这是贪心?我只不过是在夺回我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什么叫属于你的东西?慕瑾是慕瑾,你是你,同样的人生放在你们身上,也会是不同的结果,你不要想当然的以为,当初如果留下的是你,你就会跟慕瑾一样的人生,因为你和慕瑾是两个不同性格,不同思想的人!就算你日后杀了慕瑾、坐上皇位,成为慕瑾了,你觉得接下来的发展会和你想象中的一样吗?你残忍、冷酷的性格只会让你成为一个暴君,而慕瑾不一样,他会是一位仁君,百姓都会爱戴他,他会让南岳国越来越富强,越来越繁荣,而你只会让南岳国毁在你的手上!” 风吟听着卫鸢尾的话,脸色明显变得阴沉起来,随后冷嗜的说道:“慕瑾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慕瑾能够熟练的运用各种兵法,是战场上的狼,你行吗?慕瑾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辞歌赋,信手拈来,你行吗?慕瑾那淡雅高贵的气质你有吗?你除了拥有和慕瑾一模一样的脸,以及一身高强的武功之外,你和慕瑾之间差着十万八千里!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慕瑾!”卫鸢尾言之凿凿的说着,脸上的神情更是愤慨之极。 “嘎吱嘎吱”关节摩擦的声音从风吟的手中传来,风吟脸色阴沉的可怕,浑身都笼罩上一层危险的气息。 可是卫鸢尾却是没有半点儿惧意:“慕瑾想要南岳国的皇位,只会光明正大的去夺,而你只会甩这些阴险狡诈的手段不劳而获!” “哼……光明正大?怎么个光明正**?他现在连自己真实身份都不敢承认,这就是你说的光明正大?他要是真光明正大,直接向南岳国宣布他的真实身份,向天下人宣布他要南岳国的江山,但是现在呢?他还不是和我一样假意和慕止合作,而事实上却是盯着慕止的皇位!”风吟冷冷的发出质疑。 nu1; 正文 第八百六十六章 死的是我 “慕瑾根本就不稀罕这个皇位,如果不是你苦苦相逼的话,慕瑾在找到我的时候,就肯定会带着我去其他的地方,过着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一切都是风吟逼她们的。 他们原本可以很好的生活的。 “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非要杀慕瑾,非要去夺慕瑾所谓的人生,你是你,为什么非要去成为别人?如果我是你,我会将自己的生活过得很精彩,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慕瑾的哥哥,慕瑾很优秀,我同样也很优秀!而你呢,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将自己活在慕瑾的影子中!” 面对卫鸢尾的劝说,风吟的反应十分的冷淡,语气冰冷的说道:“没有什么比坐上皇位更加的精彩!” “那你就去做啊,你花费了五年的时间去设计慕瑾,难道你就不能用这五年的时间去学学当年的慕瑾是怎样做的吗?用云邪的身份隐忍蛰伏的活着,就等着时机成熟的那一天,杀回到南岳国复仇,夺位,慕止父亲的皇位是从慕瑾父亲的手中抢夺过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而你是慕瑾的亲兄弟,你去抢夺慕止的皇位,不管成不成,你都是名正言顺、正大光明!”卫鸢尾一字一句的说着,企图劝说风吟那偏执的思维。 然而风吟听完,只是沉吟片刻,幽深阴冷的眸光如冷箭般刺穿卫鸢尾的眸孔:“你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要让我放你走,不拿你去威胁慕瑾,而这么做对我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我放你回去,慕瑾就不会放过我!” “我和他是亲兄弟,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风吟停顿了一会儿,又加了这一句:“所以我才能如此精准的算计他!” 卫鸢尾脸上的愤怒之色更深,月光映入她的剪水双瞳,如沾了砚台的墨汁一般浓稠漆黑:“是,你们是亲兄弟,还是孪生的,要不了多久,慕瑾就会知道你就是幕后的操纵者!” 风吟扯了扯唇角,黑色的瞳孔冷冽的如一块儿寒冰:“我准备了五年,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输!” “你真的认为你将我控制在你的手中,慕瑾就会对你言听计从了?当初的钟离弦也是用我去要挟慕瑾,但是结局呢?”卫鸢尾坚硬如铁,仿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一般。 月光轻盈盈的照耀在她自信而又坚定的脸庞上。 风吟有些残酷的笑出声:“可我不是钟离弦,我是风吟!” “我没见慕瑾输过!”卫鸢尾高高的扬起下巴,眼中闪耀着亮晶晶的星辰之光:“我不见了,慕瑾一定会派人来找我,恐怕要不了多久,红隐卫就会寻着我身上的味道找来!” 风吟再一次的笑出声,启开的双唇恍若盛开的玫瑰花瓣般,妖艳却充满了邪气:“可是现在的慕瑾,似乎和一头嗜血的猛兽没有两样,他完全已经失去了理智,恐怕现在他正在大肆的杀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卫鸢尾,有一件事你必须要承认,慕瑾现在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所以你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让他以为我死了,然后一蹶不振,之后你在告诉他我还活着的消息,就为了这个消息,你想让他对你言听计从?”卫鸢尾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慕瑾承受过她一次死亡的重击,但是却未必能够承受第二次。 但是,慕瑾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情谊的相信她死了呢? 风吟摇摇头:“慕瑾那么聪明,他怎么可能会相信你真的死了现在只不过是让他接受一个重重的打击而已,到后来,我还是会将你还回去的!” 卫鸢尾愣了,风吟的语气那么的平淡,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可是听在卫鸢尾的耳中,却如同陷入了一层更深的阴谋中。 “三天!”风吟对着卫鸢尾竖起了三根手指:“只要慕瑾没有在三天之内找到你,那慕瑾以及所有的一切都会从你的脑海中消失!” 卫鸢尾睁大了眸孔:“什么意思?”牙齿微微的打着颤。 风吟会使用蛊毒,他是打算在她身上也下一只蛊吗? “卫鸢尾,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五年的时间,我又培育出新的蛊出来!”风吟的话音刚落。 卫鸢尾转身就跑,背脊冷汗直冒。 风吟却是静静的立在微风下,任由徐徐的微风卷起他的衣角,在空中飞扬上。 天边的朝霞,红艳似火,将整个洁净纯白的天幕晕染成一片绯红。 朵朵白云轻盈、多状的漂浮在空中。 夜幕已经退去,城镇的人们在慢慢的苏醒,鸡鸣声和狗叫声混成一片。 一个暗卫施展轻功,如影般迅速的来到东院。 “主子,人终于来了!” 慕瑾一头银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听到暗卫的这句话,猛的从桌上抬起头,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瞳眸看着暗卫:“谁来了?鸢尾吗?” 暗卫遥遥头再次禀告道:“是寒月之前让我们在瑜楼一直等的人!” “苍楚?”慕瑾混沌的脑中一片空白,除了卫鸢尾之外,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一直愣了许久,这才想起这个名字。 “是!”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慕瑾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而此时睡在床上的苏儿,听到苍楚这儿名字的时候却是一下醒了。 睁开眼睛,就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未睡醒的面容上满是雀跃,就连那软糯的声音都变得激动、兴奋起来:“我师傅来了?我师傅在哪儿?” “苏儿……”慕瑾出声叫住了苏儿的名字,但是苏儿却像是没有听到慕瑾的叫声一般,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便跑了出去。 大厅内,身着一身墨蓝色锦袍的苍楚立在一幅山水画前,身姿挺拔,如同画上的一株山竹般,精神抖擞。 一双含着三月春水的桃花眼,明媚的看着墙上的这幅画,如桃花般红艳的嘴角荡漾出涟漪般的笑容,那么的温和,那么的静怡。 金色的阳光透过门前栽种的树木落在苍楚的身上,平添一种清新而又朦胧的诗意。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七章 苍楚来了 第八百六十七章 苍楚来了 “师傅……师傅……”苏儿一边奔跑着,一边大叫着。 苍楚听到苏儿那好看的软糯声回过头来,正好对上苏儿那双闪着期翼光芒的乌黑双瞳,霎时,那张盛世美颜,嫣然一笑,恍若整个桃花都在此刻盛开了一般。 “师傅……”苏儿光着脚丫子,一下就扑到了苍楚的怀中,莹润如玉的眸孔中即是期许、热切、又是相逢的喜悦,还有无尽的诉说。 苍楚微微弯下腰便将苏儿抱在了怀中,身上那股淡淡的海棠花味道,让苏儿十分的着迷:“师傅,苏儿好想你,你怎么才来啊!” 苏儿的嘴里像是含着一个汤圆般,话说得不清不楚,似哭非哭。 “苏儿乖!”苍楚温柔的话语如同山间的泉水流入心田,闻者是说不出的舒畅。 慕瑾跨入门槛,看着苏儿如此依赖的抱着苍楚,总觉得投射在苍楚身上的阳光是那么的刺眼。 苍楚看到慕瑾,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这笑容并不陌生,倒是多了几分调皮和灵动的意味。 那个笑容是标准的阿青式笑容。 苍楚的眸光又朝慕瑾的身后望去,有些不解的问道:“鸢尾呢?是还没起码?” 这一句话,瞬间就让屋内的空气变得沉闷、凝重起来。 一直在苍楚怀中蹭着的苏儿一下停住了动作,就是眼角泛出的泪水都止住了。 慕瑾布满血丝的黑色瞳眸看上去异常的疲惫,甚至是苍白。 就连那露在面具外的薄削双唇在晨曦的阳光下也是那么的苍白。 “怎么了?”苍楚脸上的笑意也渐渐的消失。 “师傅,他说娘亲不见了!”苏儿用手勾着苍楚的脖颈,小嘴撅起,满是委屈的说道,看向慕瑾的眸光倒是充满了恨意。 苍楚听到这将苏儿的手轻轻拉开,然后走到慕瑾跟前,声线也变得凝重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慕瑾慢慢掀起纤浓的睫羽,一丝冷光从眸底闪过,如一把锋利的刀刃泛出凛冽的白光般:“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苍楚被慕瑾这眸光看的完全是一头雾水,深情的眼眸中满是焦急和困惑:“我知道什么?卫鸢尾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慕瑾幽深冷冽的眸光在苍楚的脸上扫视了一圈,还未开口。 那边苏儿便用狠狠的语气对着苍楚说道:“师傅,娘亲不见了一定和他有关,他昨晚回来的时候差点儿把苏儿都杀了!” 苍楚一听这话,立刻警惕的看向慕瑾:“苏儿说的是真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苍楚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细节,慕瑾都扑捉的清清楚楚。 苍楚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跟我来!”慕瑾转身便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苏儿也要跟去,但是却被苍楚给劝住了。 苍楚走进书房,一眼就看到慕瑾那长长的书桌上摆满了各种书信还有一些草图,一看就是还没来得及收拾。 “苏儿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苍楚轻轻的将门合上。 慕瑾坐在金丝楠木的椅子上,身影虽然依旧挺拔、修长,可是却似乎在一夜间苍老、憔悴了许多。 慕瑾大致的将事情的经过跟苍楚说了一下,最后说道昨晚看到那具尸首时,慕瑾僵硬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满是红丝的眼眸中弥漫着浓重的悲伤。 苍楚听完全部的事情经过,脸上更是满是诧异之色,十分的震惊。 万万没有想到,卫鸢尾回到南岳国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难怪你会那种眼神看着我!”苍楚不由的说道:“我觉得,卫鸢尾应该没死!” “我也是这么认为,可是……卫鸢尾现在不见了,我派了清茗水榭底下所有庄的人去找她,但是一夜过去了,都没有一个人传回消息!”慕瑾自然也是不愿意相信卫鸢尾会被狮子吞入腹中。 “玉妙和玉翘!”苍楚喃喃的念着这两个人的名字:“早知道我就应该将她们当初派死士刺杀她的事情告诉卫鸢尾,也好让她有个提防!” 当时他也是为了不想让卫鸢尾分心! “你知道是谁吗?”慕瑾深谙的眸子抬起,看着苍楚。 苍楚想了一下,有些促狭的笑着:“很多事情都指向了我,你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我吧?” “卫鸢尾性子比较恬淡、安静,所以她身边的人也没几个,我不知道她在隐世家族身边都有些谁!”慕瑾没有否认苍楚说的那句话:“你谋略出众,武功高强,按道理你有着更好的仕途,可是你却偏偏选择留在了卫鸢尾的身边,一心一意的帮助她,我很难不怀疑你的目的!” “我留在她身边是有目的,我想要集齐十二灵珠将漩涡之门打碎,结束族长的统治,所以我帮她,也算是在帮我自己!除了这个,我没有任何的目的!”苍楚话语坦诚,看向慕瑾如海般深邃的眸光也格外的真挚。 “只是为了打碎漩涡之门,让隐世家族重现于世?” “我想为我父母亲报仇,只有让隐世家族重现于世,灵珠失去灵力,我才有可能杀了族长!”这一次苍楚清冽的话语中多了一抹仇恨。 慕瑾那黑色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苍楚,似是在慢慢的品味苍楚这句话。 而苍楚也是瞬间就明白了慕瑾的意思。 “你难道是认为,我作出这些事情来,是想要你们到时候帮我杀了族长,帮我复仇?” “隐世家族重现于世,虽然不能在动用那些神秘的力量,但是族长依旧是最高的统治者,而隐世家族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新的国家,你单枪匹马的想要杀族长,几乎是不可能的!” 苍楚从唇角吐出一个单字音调:“呵,我有着高超的易容术,还有着一身的武功,到时候我完全可以用其他人的身份接近我的仇人,我只要杀了我的仇人就够了,况且,我和卫鸢尾的关系,如果我需要她帮忙,她肯定义不容辞,我何须要设计这些?” nu1; 正文 第八百六十八章 中了蛊毒 “人都是有贪欲的,谁知道你杀了你的仇人之后,会不会想要坐上这个最高统治者的位置?那卫鸢尾帮你的成本就多了很多!”慕瑾依旧用那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苍楚。 从他的眼神中,苍楚可以看得出慕瑾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苍楚也不想要在解释什么:“你要是不信任我,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找卫鸢尾!” 苍楚转身就要拉开镂空的红漆门。 慕瑾幽幽的声音却从苍楚的身后传来:“卫鸢尾真的还活着吗?” 苍楚转过身,本来坚定的眸子看到慕瑾那映着无限悲伤的眸子时,也微微的动摇了:“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卫鸢尾还活着!” 慕瑾放在书桌上的手慢慢的握紧,骨节摩擦的声音格外的清脆:“如果卫鸢尾死了,那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慕瑾闪耀在眸中的杀意在顷刻间烟消云散,整个身体也随即瘫软在座椅上,如斗败的公鸡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慕瑾,你还有苏儿!”苍楚看到慕瑾这颓然的样子,立刻说道。 然而慕瑾听到苏儿这个名字,眼眸只是微微的动动,却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涟漪:“苏儿不愿意认我这个爹,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她更不会认我了,她怕我,惧我,甚至恨我!如果卫鸢尾真的死了,我想去陪她,苏儿你就帮我好好照顾!” 苍楚疾步走到慕瑾的身边,伸手用力的打在桌上,手掌和桌子碰撞发出的声响十分的大。 “慕瑾,你父亲、你的妻子还有你妹妹在一夜之间被杀的时候,你都没有如此消极、颓废过,那个时候的你尽管伤心,痛不欲生,你还知道要报仇,如果卫鸢尾真的死了,你难道就让那些人逍遥法外,让卫鸢尾死不瞑目吗?”苍楚那一双桃花双眸用力的瞪大着,被阳光勾勒出来的侧影十分的愤怒。 金丝楠木的桌面自苍楚手掌按压的地方一点一点儿的裂出细小的裂痕,随之越裂越大,一直延伸到桌面的四角。 随后苍楚神情激动的抓住慕瑾的衣襟,一字一句的怒吼道:“就算你要死,你至少也要等找出幕后的人再死!” 额头凸起的青筋如同连绵的山脉一般,一一映现在苍楚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 慕瑾看着如此生气,激动的苍楚,伸出手握住苍楚的手,随后轻眨了下眸光,眸中那种无力、颓败的神色瞬间消失,转而恢复了以往的冷峻和强大。 那双如海一般幽深的瞳孔,波澜壮阔,暗藏着无数的波涛汹涌。 苍楚似乎明白了什么,额头的青筋也在慢慢的消失下去:“你在试探我?” 慕瑾轻启薄削的双唇,凝视着苍楚的眸孔:“是!” 苍楚将自己的手收回:“那你现在信任我了?” “对方也清楚,如果卫鸢尾真的死了,我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们,让他们给卫鸢尾陪葬,所以他们应该不会真的杀掉卫鸢尾,让我看到卫鸢尾的尸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再激怒我,让我失控!”慕瑾站起身,虽然没有直接回答苍楚的问题,但是却是已经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失控?”苍楚眯起眼眸在慕瑾的身上扫视了一眼,似乎不明白慕瑾话语中的意思。 “我体内有一颗生肖灵珠,你是知道的,现在这颗灵珠正试图与我融为一体,然后控制我,我失控的时候,就是被灵珠控制,以前还能控制住自己,但是昨晚失控后,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却是没有能力去阻挡,不知道下一次我被灵珠控制的时候,我还能不能清醒过来!” “那你赶紧把灵珠从身体取出来啊!”苍楚立刻担忧的说道。 慕瑾摇摇头:“我不能取出来,我没有和灵珠滴血认主,取出来,这灵珠就不属于我了,也更是没办法在我受伤的时候保护我,而且,别人想要从我身上偷走就更容易了!” “难道你是想说,对方是为了逼你将灵珠从体内取出来,才这么做的吗?”苍楚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总是能明白别人话语中的意思。 “这也是一种可能!”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苍楚问道。 “你的易容术不是很厉害吗?你假扮成我的样子!” 苍楚愣了一下,继而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慕瑾走到苍楚身旁,在苍楚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苍楚的神情先是惊讶了一下,立刻说道:“可是我不会……” 后面的话立刻被慕瑾打断:“我已经派人让玄离过来了,玄离跟我征战多年,他有经验,兵法也运用的不错,所以你不用担心!” 听到玄离这个名字,苍楚的脸色黑了一圈:“玄离知道我真实的身份吗?” “不知道,而且他现在已经成婚有了一个孩子!”慕瑾说着,倒是不免有些羡慕玄离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玄离过着平静幸福的日子,而他和殇离却从未停止过这种动荡的生活。 苍楚似是从心底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去做,希望能尽快将那个幕后的人找出来!” 慕瑾点了点头,苍楚在这个时候出现,可谓是解了燃眉之急。 王的第五王妃: 现在的他一心都只想找到卫鸢尾,对于慕止和殇离那边的事情,真的是分身乏力。 可箭又在弦上不得不发,幸好,苍楚急时的出现了。 苍楚假扮他,而他则可以一心一意的去寻找卫鸢尾。 “苍楚,苏儿真的是魅吗?”刚解决完一件事情,慕瑾却猛然间想到苏儿的事情。 苍楚却是摇了摇头:“宁折颜是阴魅,这个我知道,但是魅这种东西虽然会遗传,但是却不会传染,魅是一种灵魂,而不是一种血液,所以苏儿不可能是魅,她若是魅的话,只能证明一点儿,你和卫鸢尾两个人中有一个是魅!” 苍楚说得言之凿凿,那笃定的眼神倒是让慕瑾放心了不少。 但是对方又是用什么办法控制苏儿的意识呢? 正文 第八百六十九章 真的是蛊毒! 电光石火间,慕瑾再一次的联想到当初的设想。 蛊毒? 为了证明自己想法,慕瑾一下走了出去。 不到一会儿的工作,一个暗卫便带着一个精通奇淫巧术的人来到了慕瑾的跟前。 那人听完慕瑾的说明,点了点头,然后从瓶子中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倒在清水中,接着又取出一张画有朱砂的特殊符文,放在清水中燃烧,让苏儿喝下。 苏儿自是不肯,但是苍楚只说了一句话,便让苏儿乖乖的喝了下去。 喝下去没多久,苏儿的肚子便开始疼痛起来,脸上冷汗直冒,趴在床沿,一个劲儿的呕吐着。 最后吐出了一只奇怪的虫子。 那人立刻蹲下身,用一个葫芦瓶将那只奇怪的虫子装进去。 慕瑾和苍楚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都十分的惊愕。 苏儿看到自己吐出一只虫子之后,更是觉得恶心连连。 “少主,这只蛊虫叫做音,小姐所谓的被人控制意识都是这只蛊虫在作怪,对人的身体没有伤害,但是在接受到养蛊人的命令的时候,就会开始作怪了,可以一瞬间麻痹小姐的神经,到时候小姐的所做、所为全都是养蛊人传达给这只蛊虫的!”那人看着手中的葫芦,眉眼之中藏着止不住的笑意。 原来真的是这样,慕瑾捏紧了拳头。 “那你能知道这蛊是谁下的?什么时候下的吗?”苍楚望向那人。 那人略一沉思了一下:“属下不知道,毕竟这个蛊培育起来很容易,但凡会点奇淫巧术的人都会,只是这蛊虫难找而已,这只蛊虫从人体内出来了,那就不会再听之前养蛊人的话了,属下在用自己的血喂养这只蛊虫,那这只蛊虫就会听我的了!” 慕瑾和苍楚两人对望了一眼,两人眸中皆是一片深思。 “师傅,苏儿是不是要死了,不然怎么会吐出这个奇怪的虫子?”苏儿脸色微微苍白着,如玉般莹润的乌黑眸孔怔怔的看着苍楚。 慕瑾看着苍楚走到苏儿身旁,轻柔的伸手揉了揉苏儿的头发,掀起温和的双唇,在苏儿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苏儿脸上的苍白之色便少了一些,看着苍楚的眼神也格外的依赖,如同繁空中最闪耀的星辰,那么的璀璨、闪亮。 仿若苍楚和苏儿两人是一对父女一般,虽未言语,可是单只一个眼神,便足以说明了一切。 慕瑾黑色的眸孔紧缩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如暴风雨中的海,波涛汹涌,电闪雷鸣。 也是在刹那间,苍楚觉得背后冽冽的散发着一股冷气,回过头,慕瑾的整个身体绷直,眸子阴沉可怕,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起。 “怎么了?”苍楚和慕瑾两人走出苏儿房间后,苍楚便问道。 慕瑾周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仿若能将整个空气都凝固起来一般。 阳光洒到慕瑾那张银色刻文的面具上,是一片阴森。 “我遇上一个十分强劲的对手,他对我十分的了解,知道我接下来会怎么做,甚至知道我在想什么!”慕瑾眸中是一片死寂,连带着语调都变得死沉起来。 苍楚如画的眉头轻轻的皱起;“这世上还能有这样的一个人?” “一开始我以为我快碰到真相的尾巴了,但是事实上,我一直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对方故意让我抓到玉翘,故意让我知道苏儿也是阴魅,但是其实他们最终的目的是卫鸢尾!”慕瑾一字一句的说着。 从他出生开始,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此的了解他的心思,精确的知道他下一步做什么。 而那个人却做到了,不仅了解他,还了解卫鸢尾,他们所有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仿若就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一般。 “这世界上……哪怕是卫鸢尾都不可能如此的了解你,知道你每一步的行动吧?你身边是不是……”这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肯定是慕瑾身边出了什么内鬼了。 然而慕瑾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所有的一切都是对方早就计划好的!他知道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解我的思维方式,就像……他是我自己一般!” 慕瑾说着一下停止了脚步,如远山般深远的眉目,紧紧的皱起,笼罩上一层浓稠的阴霾。 苍楚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楞的看着慕瑾,随后开口说道:“你该不会是得了一种和风吟一样的病,精神分裂了吧?说不定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慕瑾听到风吟这两个字,金色的阳光映入漆黑的瞳眸,瞬间泛出一股阴沉冷冽的寒光。 “风吟?”慕瑾低沉着嗓音说出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 苍楚看着慕瑾的神情,一下就明白了慕瑾的意思:“你没有任何风吟的消息吗?” “没有,他和我是孪生兄弟,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尽管我们之前不认识,甚至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不得不说,血缘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五年前在想要杀他的时候,就突然觉得很害怕,很恐惧,就好像那个即将要死的人是自己一样,现在想来,这就是心灵感应吧!”慕瑾的口吻十分的坚定。 ㊣:㊣\\、//㊣ 风吟和他是孪生兄弟,他能做到让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他的踪迹,那么风吟也能! “所以你怀疑是风吟?”苍楚略有沉思的说着。 “是!”沉默过后,慕瑾的语气更加的坚定,忽而一下转过身看着苍楚:“风吟应该和我一样体内有一颗生肖灵珠,在五年间无意间到过隐世家族,甚至还和卫鸢尾接触过!” 然而苍楚却是摇了摇头:“进入隐世家族的漩涡之门有专人把手,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蚊子进去隐世家族的守卫都能发现!” “说不定,风吟不是一个人进去的,他也不是无意间发现的,而是有隐世家族的人带着他进去的!”慕瑾眸孔一片幽深。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苍楚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赞同慕瑾的说法:“说不定有这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真的复杂很多了!” 正文 第八百七十章 捣毁清茗水榭 “你一直都在卫鸢尾身边,有没有什么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慕瑾眸光一片深邃,幽冷。 苍楚认真的想了一下,随后摇摇头:“我觉得风吟是一个聪明的人,既然他不是自己进来的,就肯定不会轻易的现身,我想在那个时候风吟就已经和玉翘、玉妙等人达成了协议,甚至说不定风吟还见过玉夫人!” 慕瑾深吸了一口气:“他用了五年的时间去计划整个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卫鸢尾出现后才开始实行的,那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慕瑾自问自答的说着,眸光如浩瀚星辰的大海一般,令人深思,却又让人看不到尽头。 “卫鸢尾曾经说过,风吟想要杀了你,然后取代你,五年过去了他是不是还是这个目的?”苍楚望着走在前面的慕瑾,他那如翠竹般俊雅挺拔的身姿,在阳光的投射下,微微的带着些许沧桑。 然而慕瑾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慢慢的踱着步,朝前走着,似是没有听见风吟的话。 直到快要走到甬道的尽头时,慕瑾这才回过身,摘下脸上的面具,那张盛世美艳便露了出来,淡如远山的眉微微的皱起,浩瀚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光依旧是当初的那番风采。 明明他人站在阳光的阴影下,可是苍楚却突然觉得,慕瑾从摘下面具的那一刻起,好像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光,尤其是那双漆黑淡雅的眸子。 而刚才他所看到的沧桑和无措,好似只是他的幻觉。 突然的,苍楚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慕瑾时的场景…… 他远远的看着,当时他在想,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般完美的人,几乎将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集于一身。 而这世上应该找不出一个能与他相配的女子吧? 现在他们的距离很近,他依然觉得这世界上,没有能够与他相配的女子! 而卫鸢尾,他总觉得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慕瑾抬起头将手上的银色面具朝苍楚扔去,银色面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然后静静的落在苍楚的手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我去找卫鸢尾!” 随后一块儿象征着清茗水榭少主身份的玉佩便在苍楚接住银色面具的下一秒,落入到了苍楚手中。 在抬眸时,慕瑾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甬道的尽头,风一吹,他留在原地的气息便也消散了。 苍楚看着手中碧绿色的玉佩,这块玉佩可非同小可,慕瑾将这块玉佩交给他,就等于将整个清茗水榭都交给了他。 然而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慕瑾竟然如此信任他! 而是当初慕瑾坐在奢华的马车中,街上无数的少女朝里面扔手绢、香包、首饰的场景! 八月的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普照,最是适合游船赏月。 这一天,慕止带着数名官员与后宫嫔妃,一同游玩紫金湖,夜色中,古雅的画舫中歌声四起,烛光闪耀,粉脂扑鼻,无疑让这本该漆黑一片的紫金湖增添一抹绚烂与诗意。 然而正当大家玩的兴起的时候,无数只燃烧着火苗的利箭便从四面八方射来。 而在水底下更是冒出无数的水手,一时间,鲜血如一朵朵妖艳的鲜花,盛开在画舫的窗纸上,屏风上。 惊叫声,惨叫声以及兵器碰撞的声响全部混合在一起。 火势越烧越旺,而画舫中的人要么被杀死,要么跳入河中被溺死,此时此刻,船上,水下全是杀手。 “慕止再高的武功,这一次也是插翅难飞了,等救援的侍卫赶过来,恐怕只有一具尸体!”在紫金湖边的一家客栈中,安王爷看着湖中心那燃烧的如同一团火球的画舫,冷冷的说着。 而那双精烁的眸中却慢慢的闪烁着得意。 这一次的计划虽然仓促了一点儿,可是那些被他派去的杀手,可全都是顶尖的。 再加上慕止自己作死,非要在这个时候去游湖赏月,这无疑是给他们创造了莫大的机会。 坐在另外一边的律王爷,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冷笑道:“在船上会被火烧死,跳到水里,不被溺死也还是会被水手们杀死,总之他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安王爷摇摇头:“这一次他太不小心了!” 律王爷抬起冷烁的眸光,撇了一眼安王爷:“皇上一死,膝下又没有子嗣,这接下来的事情咱们是不是得好好从长计议?” 毕竟这个计划,是他们共同作出的,但是皇位却只有一个。 安王爷也看了一眼律王爷,两个人的眼中都被烛光照耀出一团燃烧的火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个杀手突然跑进来,在安王爷和律王爷耳边说了一句。 两人的神色立刻变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湖中那被烧得差不多的画舫。 竟然在这个时候,冲出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将慕止给救了。 而且这些人脸上都带着银色的面具,很想是清茗水榭的人。 “计划都已经安排的很周全了,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安王爷有些暴怒的说着,眼看着慕止死了,他就能坐上皇位,可是结果呢?他还没碰到那个皇位,就被人给拽了下来。 “早就听探子来报,慕止最近和清茗水榭的人有来往,但是本王以为清茗水榭的少主一向特立独行,比较清高,自负,不会插手朝廷中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皇上和清茗水榭的少主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律王爷的脸色也极为的不好看。 明明在等一会儿,底下的人就会来禀报慕止死亡的消息,但是等来的却是慕止被人救了的消息。 慕止这五年来一直都默默的隐忍着,一步步的计划着,这一次,恐怕慕止会彻底的爆发。 “清茗水榭加起来也只有几万人,还想要和本王斗?本王手上握有的可是十万大军,本王倒要看看,清茗水榭是不是如传说中的那么玄乎,神秘!”安王爷现在可是十分的愤怒。 “来人,拿本王的兵符,带领一万士兵,前往清茗水榭的老巢,务必要将清茗水榭的老巢捣毁!”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一章 抓卫鸢尾干吗? 位于紫金湖的码头上,高挂在竹竿上的风灯在黑夜中摇曳中。 “你来的可真是及时,在晚一点儿,朕恐怕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待紫金湖上的那抹火团完全的消失在湖上时,慕止才悠悠的转过身。 “一开始就来救皇上,岂不是会让对方起疑?”苍楚站在慕止的身后,看着站在眼前的慕止:“再者,先让对方燃起希望,之后在他们最兴奋的时候,再给他们一击重重的打击,更容易激起他们的怒气!” 慕止却是冷笑了一声:“呵,很好,以朕对安王爷的了解,恐怕现在他已经调兵前去捣毁清茗水榭的老巢了,你可别到时候,连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好!” 面具下苍楚轻轻掀起一个冷笑的唇角:“不管他派多少大军去,本座都能让他们有去无回! 接着苍楚又说道:“他最好将他手底下的大军全都派去,这样本座也省得在花费心思去对付他!” 慕止走到苍楚身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苍楚的肩膀,突然转过头看着苍楚:“你的身高怎么突然矮了几分?” 苍楚也转过头看着慕止,时光好似在这个时候静止,慕止放着苍楚肩膀上的手在慢慢的握紧。 苍楚轻笑了两声,抬起脚,便站到了慕止脚下的那块石头上,一下,苍楚的身高便和慕止持平:“本座是该说皇上心细如尘,还是说皇上将本座调查的一清二楚呢?连这么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 慕止看了看脚下,苍楚站的那块地方要比他矮上几分,这才让他产生苍楚比他矮几分的错觉,慕止收回自己的手:“少主的身份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查得到的,不过是因为少主的身高和朕那死去的堂哥身高差不多而已!” 苍楚面具下那双漆黑的双瞳静静的看着慕止,随后掀起双唇:“南岳国人的身高普遍要比其他几国人的身高要高!” “哦,这么说,少主是南岳国的人?”这是打算要承认他是慕瑾了吗? 苍楚挑了挑眉:“而清茗水榭人的身高普遍都比南岳国的人要高,本座身高刚好和慕瑾一样高,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本座带来的杀手,也有和皇上一样高的人,还不止一个呢!” 慕止没在说话,坐上软轿,便消失在了码头。 苍楚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天很黑,他身上的这间袍子很长,他穿着垫了两个鞋垫的鞋子没被慕止发现。 这慕瑾和慕止不愧是堂兄弟,有着血缘关系,都是一样的细心,但是慕止的眼睛就没有那慕瑾那么毒辣了。 安全回到皇宫的慕止,便发现那人又来了。 让人将门关上之后,那个人的人影便被月光映现在了白色的墙壁上。 慕止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现在是怎么回事?朕听人说,卫鸢尾不见了?你派人做的?你要用卫鸢尾去威胁慕瑾?这和我们当初的计划不一样!” “当初的计划是卫鸢尾和慕瑾没相认的情况下,现在他们相认了了,我们只好重新改计划!”帘子里的人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低沉而不富有任何感情。 听到这句话慕止更加的生气了:“我们是合作关系,朕不是你的棋子,想弃就弃,你改变任何计划都应该告诉朕!” “你还不是一样与我合作,一面又与慕瑾达成协议吗?”帘子里的人十分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像是早已洞察了一切般? 慕瑾听到这话,眼神中上过一丝心虚,但是随后就又被无尽的黑暗取代:“朕不过是利用他,帮朕除掉安王爷和律王爷吗?要他帮朕统一三国,无异于是将皇位让给他!” “只有慕瑾利用你,没有你利用慕止的话!”那人无情的说道:“一旦慕瑾握有兵权,你就离死不远了!” “朕怎么可能将兵权交给他!” “不交给他,他怎么帮你打战?现在北漠国内乱爆发,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你们趁虚而入最好的时候,你是想要亲自带兵去呢,还是要安王爷和律王爷派兵去?不管你作出哪个决定,你的皇位都会不保,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慕瑾带兵去,不然北漠国这个烫手山芋就很有可能被西陵国收入囊中!”那人启开双唇,继续无情的说道。 “你是皇上,对兵法和朝政上的事情比我了解,不需要我在继续给你分析下去了吧?” 慕止眼光动了动:“朕早就计划好了,朕怎么可能会让慕瑾活着回来!” “兵法和计谋,慕瑾在你之上,你怎么算,都算不过他,别用你那小孩子玩意去对付慕瑾,死的只会是你!”那人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慕止的说法很可笑。 慕止咬了咬唇角,忍了忍,尽管愤怒,可是仔细想来,对方说的不无道理,他从未带兵打过仗,兵法他可以说的天花乱坠,可是一旦真正交战起来,未必就可行了。 “那不是还有你吗?你抓走了卫鸢尾,完全可以用卫鸢尾去威胁他!”慕止忽而一笑:“毕竟我们是合作关系,少了谁都不行!” 白色的墙壁上映现出那人的身形,以及那冷笑的嘴角,修长的手将垂在耳际的长发撩到耳后:“用卫鸢尾威胁慕瑾,是最蠢的办法,慕瑾身上有一颗生肖灵珠,正在试图控制他,在激怒他一次,恐怕他会完全的失去人性,谁都会杀,那个时候别说是卫鸢尾,就是十个卫鸢尾都不行,因为他会一块儿都杀了!” 慕止想起自己身上也有一颗生肖灵珠,眸中便也闪过一丝惊慌:“那朕以后也会变成慕瑾那个样子?不行,朕要把身上的灵珠取出来!” “你?算了吧,你永远都不会成为第二个慕瑾,因为你不够强大,生肖灵珠不仅有灵性还有野性,越是强大,就越是想要征服,你懂了吗?因为慕瑾足够强大,所以他体内的生肖灵珠开始躁动不安了!” 这是一天之内,慕瑾连续两次被人打击:“那你打算如何对付慕瑾,抓卫鸢尾去又是做什么?” 正文 第八百七十二章 卫鸢尾永远是他的弱点 “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卫鸢尾永远是他最致命的弱点,但是这个弱点可是要用对地方才行,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切都按照你和慕瑾的计划实行,等时机一到,就是慕瑾的死期!”那人的声音依旧低沉,阴冷,不带丝毫的情绪。 “那朕身上的毒怎么办?” 慕止话落,那人便用手指了指,慕止身旁的桌子。 “这是解药!” 慕止立刻将那瓶放在桌上的药瓶拿去,在去看时,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切都如慕止和慕瑾两人之前预料的一样,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没有成功杀死慕止,必然会逼迫他们两人铤而走险,在三月之内发动政变。 他们越是被逼得越急,暴露的也就越明显。 早朝上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便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奏,说要带兵攻打北漠国。 慕止心里很清楚,他们攻打北漠国是假,借机发动政变是真。 看来,他们已经真的迫不及待了。 舒适宽阔的马车驶过石板路,马蹄踩在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似乎将集市上热闹的声响给遮掩住。 马车停在江南院门前,而坐在马车中的苍楚却是没有半点儿要下来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便掀开窗帘的一角。 周围人来人往,声音嘈杂,但是苍楚却总是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寻常,从他离开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就变得不寻常起来。 “少主。”马车外响起一个杀手的声音:“那些人跟了我们一路了,要不要属下带人去解决他们?” 苍楚那双好看的眉眼迅速的扫了一眼窗外,随后便迅速的放下车帘:“他们都是死士,不必和他们硬碰硬。” 苍楚刚说完这句话,江南院的红漆大门便一下被打开,苏儿那软糯的声音便一下欢快的传来。 “师傅,苏儿想去上次的首饰店看看,那些首饰,苏儿都好喜欢的,可惜娘亲又让苏儿给送回去了!” 苍楚眉头一皱,再次掀起车帘,便看到已经易容成他模样的慕瑾,正牵着苏儿的手朝外走来。 还没跨出门槛,慕瑾的脸色便在瞬间有了变化,紧拉着苏儿的手不在前行。 苏儿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慕瑾,以为是慕瑾不愿意去了,便开始卖起萌来了:“师傅,你怎么了?苏儿又不是不付钱,苏儿有很多钱的,而且苏儿也想给娘亲挑几件好看的首饰啊!” 慕瑾立刻蹲下身,将苏儿抱起来,顾不得说话,转身就要将苏儿抱进屋。 然而此时埋伏在四周的死士们却已经出动了。 “啪”的一声,一把利刃便从慕瑾的身后刺来,慕瑾闪身一躲,那把利刃便重重的插进了厚重的红漆大门上。 那沉闷的声响,以及夕阳的余晖照射在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刃上,散发出来的冷幽光芒,瞬间便让苏儿傻了眼,大叫一声:“妈呀!” “你们先进去,这里我来解决!”苍楚一下从马车中冲了出来,来到慕瑾跟前,手中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一把软剑。 “这些人是死士,你一个人对付不了!”慕瑾看了一下四周,只不过是刹那的功夫,那些死士便朝他们包围而来。 这个时候,隐藏在四处的清茗水榭暗卫便也冲了出来。 死士和暗卫最大的区别就是不要命。 两者在训练方面,死士要比暗卫更为的残酷,并且很多死士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服用一种特殊的药物,虽然有极大的副作用,但是却可以让他们的精神极为的亢奋,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想要他们停下来,只有杀了他们! 苏儿两只手紧紧的搂着慕瑾的脖子,乌黑的眸光看着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暗卫接连在死士上砍了两刀,但是死士却跟没有感觉一样,一刀刺入了暗卫的胸腔,瞬间鲜红的血液喷了死士一脸。 苏儿吓的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真的是太残暴了。 苍楚和慕瑾两人互看了一眼,随后嘴角都扯入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安王爷和律王爷的反应真是过头了,竟然直接派死士来杀他们了。 “这在你的计划中吗?”苍楚转过脸看向慕瑾。 那些死士明显服用了一般药量的两到三倍,不然不可能被砍这么多刀,丝毫没有知觉。 “不在!”慕瑾一只手将苏儿搂紧,另外一只手则隐藏在身后,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死士,倒是十分坦诚的说着。 “那这样的话,清茗水榭这次的死亡可是十分惨重啊,等将他们全都杀了,我们两估计浑身都散架了!”飞溅的血液突然朝苍楚的方向飞来,苍楚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稍微的偏了一下头,便躲避了那滴可以忽略不计的血液。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想过他们会派死士来!”慕瑾风淡云轻的说着:“这样,他们太不明智了!” 说完慕瑾便凑到苍楚的耳边低低的说道:“对着天空打个响指试试,看会不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慕瑾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十分的腹黑。 苍楚听到这句话,便也跟着笑了起来,面对几乎要杀过来的死士,完全没有一点儿担心。 bAnFu-(.*)sheng. com 王的第五王妃 随后举起手,在杀戮之中响起一个清脆的响声。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屋顶上,墙上,再次出现一批人,人数不多,只有五六个,他们手上拿的也不是刀剑,而是一个装有东西的容器。 这些人将手伸到容器中,从里面抓出一大把的黄色粉末撒向空中。 当黄色的粉末落到死士的身上时,那些死士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般,脸上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最后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行动也慢了起来。 本来快要支撑不住的暗卫,抓住这个机会,立刻展开了一场大反杀。 “苏儿,师傅带你去首饰店,还去吗?”慕瑾淡然的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微微的低下头,用柔和的语调在苏儿的耳边说道。 苏儿抬起眸子,乌黑的眸底还闪耀着几分惊慌和害怕,但是看到慕瑾那张恬淡却又温暖的脸时,那些惊慌和害怕都消失了,随后用力的点点头。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三章 都是有理由的 苍楚看着眼前的死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地,死相都极为的惨烈。 而地上的那些黄色粉末与血水混合在一起,倒是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颜色。 即便不问,苍楚也明白,这些粉末肯定是用来对付那些死士。 都说药物相生相克,而这些黄色的粉末就是专门克死士服用的那种药的。 “师傅,苏儿要骑马马!”慕瑾抱着苏儿朝宽窄巷的方向走去,刚走出长街,苏儿就忽而转过头,对着慕瑾眨巴了下眼睛。 苏儿的笑容很是纯美,看着他的眼神也更是格外的依赖,瞬间便让慕瑾产生一种做父亲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很微妙的,从内心一点儿一点儿滋长起来,最后完全的充盈到他的身体。 如细长温暖的流水潺潺的流过他的心尖,让他冰冷的血脉慢慢的热起来。 那张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骑马马?”慕瑾只是思索片刻,但是很快就明白了苏儿的意思,两手抱着苏儿的腋下,头一低,便让苏儿坐到了肩头。 这一下,苏儿的视野一下又变得广阔起来,苏儿的心情似乎也变得愉悦起来。 “我娘亲到底去哪里了?”尽管卫鸢尾不在身边,但是苏儿并像其他小孩一样,十分的依赖,甚至会吵闹,而是她早就习惯了娘亲偶尔不在身边的时候,但是习惯归习惯,担心还是比较担心的。 “苏儿,娘亲只是出门办一些事情去了,很快就能回来的!”慕瑾模仿着苍楚的说话语气对苏儿说道。 苏儿听了反倒微微一笑,伸出两只肉呼呼的小手,便在慕瑾的脸上摸着,慕瑾第一反应便是去阻止。 他脸上戴着的是蚕丝易容面具,尽管比一般的易容面具要轻薄,贴合,程度十分的逼真,但是毕竟不是真的皮肤,苏儿这手一摸下去,指不定能发现什么。 “快说,你是谁?”苏儿见慕瑾阻止,便用手直接去捂住慕瑾的眼睛,刚才那调皮纯真样,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你不是苏儿的师傅,你是……少主对不对?” 慕瑾站在原地,听到苏儿的话,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懊恼,喜的是苏儿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他不是苍楚了,懊恼的也是这个! “对,我是少主!”慕瑾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苏儿,你怎么发现的?” 苏儿听到后更加得意了,坐在慕瑾的肩头,摇晃着两条小短腿,还将自己的脑袋搁在慕瑾的头上:“师傅尽管很疼苏儿,但是在隐世家族有一个规矩,只有父亲的肩头子女才可以骑,所以苏儿从未骑过师傅的肩头,苏儿这么一问,你就立马答应了,那你肯定不是苏儿的师傅啊!” “是我刚才和苍楚说的那些话让你起疑心了吧?”苏儿会试探他,不过是因为他和苍楚的那段对话而已。 “不对,从苏儿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是假冒的,师傅的气息我太熟悉不过了,哪怕是在晚上,苏儿看不见师傅的脸,但是只要师傅靠近,苏儿就能判断出他是不是苏儿的师傅!”苏儿说这话的时候,真是满脸的骄傲和自豪。 慕瑾将苏儿的两只小手从自己的眼睛上拿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眸底下是淡淡的忧伤。 卫鸢尾不见了,他的女儿又不愿意与他亲近。 他的这一生还真是命运多舛,这一切都是从他当上太子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事情就没有顺心过。 慕瑾挂在唇角的笑容苦涩的延伸开来:“那你还要继续骑马马吗?” “当然我,苏儿长这么大还从未骑过马马呢!”苏儿想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说道。 以往苏儿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但是这次苏儿竟然同意了。 慕瑾的心思一转:“是不是苍楚跟你说了什么?” 苏儿坐在慕瑾的肩头,两只手也开始搭在慕瑾的脑袋上,还伸手摸了摸慕瑾的长发,这长发原本应该是银色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却是变成了黑色。 但是苏儿的手一摸便发现,这些银白色的长发都是被墨水染成了黑色。 “是啊,师傅说你是我的父亲,是这个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让我不要再跟你闹脾气了!”苏儿嘟囔着嘴巴,说的有点儿不开心。 但是苏儿却是十分的听苍楚的话:“师傅还说,我要是一直这样对你不理不睬的话,娘亲会很伤心,因为娘亲很喜欢你,很在乎你,而你也很在乎我娘亲,说你们之间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才能走到一起,十分的不容易,让我不要在让你和娘亲两个人伤心了!” 慕瑾眉目一挑,想不到苍楚竟然会对苏儿说出这些话。 “苏儿,我一直都不明白,你讨厌我什么,之前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娘亲,那现在呢?”他真的没有做错什么。 苏儿对着两根小指头:“我总觉你对我娘亲不好,也不是真的爱我娘亲!还想过拆散你们,但是师父说,你追了我娘亲很长时间,一直对我娘亲不离不弃的,而我娘亲也是!” 慕瑾听着苏儿的话,一直沉默不语,最后走到一处小桥下,看着桥下潺潺流过的溪水,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从一开始,你知道我是你父亲之后,你是恨我的,那些都不是理由,而这个恨,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恨?苏儿愣了一下,对这个词有些陌生。 “你身边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都有父亲吧?而你发现只有你没有,尽管你刻意的忽略这些,也没有去问你的娘亲,表面上看着没事,但是在心里你却是产生了一点不平衡,随着你越长越大,这种不平衡也就越大,你以为自己不需要,可是事实上你很需要,你这么依赖苍楚也是因为这么个原因,可是他是你的师傅,始终都代替不了父亲这个职位,直到你遇见了我……”慕瑾的语调很沉闷,像一扇鼓击打出沉闷的声响。 苏儿听完,立刻反驳道:“才没有,我才没有这么想过!” “你知道你有父亲,可是这个父亲却偏偏消失了五年,所以你气,在接着,你发现你的父亲并不是你幻想中那般的伟大,出色,于是你就恨,所以你会这么讨厌我!”慕瑾细细的分析着,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苏儿讨厌他,不喜欢他,都是有理由的。 nu1; 正文 第八百七十四章 一起打天下 苏儿本来不觉得这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慕瑾说出来之后,她倒是真的有那么一丝丝觉得是这样。 反正从一开始知道慕瑾是她的父亲之后,她就特别讨厌他。 见苏儿不说话之后,慕瑾声调便温和了一些:“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离开你和娘亲五年,而这五年,我一直都在找你们,最重要的是,当初和你娘亲分开的时候,我都以为你娘亲死了,更是没想过我竟然还会有一个女儿,本来找到你娘亲就足够让我惊喜的了,但是知道我还有一个女儿的时候,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那天我兴奋的一整晚都没睡!” 慕瑾说道这,眉宇之间都难掩那份激动之情。 苏儿慢慢的低下头,嘟着嘴巴,玲珑精致的面容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师傅也大致的跟我说过……” “苏儿,一直以来我的愿望就是想和你娘亲还有你好好的过日子而已,平平淡淡的,那个时候,我也会跟其他的父亲一样,陪在你身边,给你做各种小巧的玩具,教你念书习字,慢慢的向你弥补你这缺失了五年的父爱,可是现在还不行,现在我和你娘亲遇到一个很大的麻烦,如果处理不好,我们都会死……”慕瑾这句话说的格外的慎重。 苏儿也点了点头:“苏儿知道,师傅也跟苏儿说了,你们现在遇到一个很强劲的敌人,稍有不慎,我们都会被他们杀死!” “那你会输吗?”苏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会!”慕瑾丝毫都没有犹豫的回答,并且语气极为的坚定。 “你跟苏儿定下三年之约,就是因为你有这个把握是吗?”苏儿再一次问道。 “是!”慕瑾两只手轻抚着苏儿的两只小短腿,脚步缓慢的在宽窄巷中行走着,看到前面有一家首饰店,慕瑾便再次出声问道:“苏儿,那家首饰店要不要进去看看?” 苏儿一听到首饰店,便立刻兴奋起来,直接叫嚷着:“快进去,快进去,苏儿好久都没有逛首饰店了!” “好!”慕瑾微微笑,似乎这个话题就这么随风消逝一般。 两人在进来的时候,明显要比刚才亲密一些。 苏儿从来都不主动去拉慕瑾的手,但是这次苏儿倒是拉着慕瑾的手直奔二楼。 那两只乌黑的眼睛闪闪发着亮。 要说苏儿的眼光也不知道是谁训练出来的,只看贵的,稀少的首饰。 苏儿挑了一会儿,看着慕瑾:“你不给娘亲买点儿首饰吗?娘亲一定很喜欢!” 慕瑾眼睛却只是从柜台上淡扫了一眼:“这些东西,配不上你娘亲!” 苏儿听了努了努嘴,不过却是微微的露出一抹笑意:“对,我母亲大人眼光高,这些首饰配不上我的母亲大人,那你打算送我娘亲什么东西?” 慕瑾蹲下身在苏儿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你觉得皇后的那顶凤冠如何?” 苏儿听后本就闪亮的眼睛更是极为的璀璨闪耀,一副极为惊喜的样子,对着慕瑾连连点头:“那顶凤冠卖了一定值不少钱,那到时候你把皇冠给苏儿好不好?” 慕瑾听了却是轻轻的笑了,好看的桃花眼中溢满了宠溺之情:“你想做皇上?” “不可以吗?” 慕瑾想了一下:“可以啊,我打下的江山,想给谁做就给谁做!” 苏儿更加开心了,头上的两条羊角辫都快要翘上天了,展开双手给了慕瑾一个大大的怀抱:“那苏儿也不是白拿的,到时候苏儿帮你一起打天下!” 苏儿豪情万丈的说着。 苏儿的手小小的短短的,也嫩嫩的,即便他蹲下身来,苏儿的那两只手也只是刚好够到慕瑾的脖子而已,并且还要垫着脚尖。 可是就这样紧紧的被苏儿搂着,慕瑾的心里真的如春日的暖阳照在他的脸上,浑身的血液都是变得沸腾起来。 “打江山是男人的事,你和你娘亲就负责……” “不,我要跟着你去打江山,去打战!”慕瑾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儿立刻拒绝道。 “为什么?” “为未来当皇上做准备啊,再说,自己打下来的江山,多带劲儿啊!母亲大人一定会支持我的!”苏儿漆黑的眸光闪闪的泛着兴奋的光芒。 慕瑾看着苏儿这个样子,也不想再去打击苏儿的那份积极心,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战争有多残酷。 而苏儿更是将战争想的太简单了,以为那是小孩子过家家。 “去买首饰吧?我们要在天黑之前回去!” 慕瑾没有说同意也没有拒绝,那苏儿自然就当做是慕瑾答应了,所以就高高兴兴的去挑选首饰了。 在看到一枚翠绿色的簪花簪子时,苏儿十分的喜欢,举起手给慕瑾看,这簪子一看就是少女佩戴的,而且是用银做的,价格并不是很高。 “这个好看吗?” “好看,可是苏儿你现在还小,不适合戴这个!”慕瑾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苏儿单纯的喜欢这个簪子,因为她一贯都是挑贵的。 ⑧☆⑧☆.$. 但是苏儿却是摇摇头:“是给千叶姐姐买的,你将她打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呢!你不买点儿首饰做补偿吗?” 慕瑾伸手亲昵的摸了摸苏儿的头,想起那晚的事情,神色微微变得浓重,因为卫鸢尾的事情,千叶倒是被他直接忽略了,要不是苏儿提醒,恐怕他都想不起来了。 “是,是我不好,那就多买点儿首饰,还有衣服给千叶吧?她比较喜欢可爱一些的首饰盒衣服!”慕瑾的眸光随意的扫了一下柜台。 千叶在他身边多年,多多少少他还是了解点的,千叶就是女孩子那些可爱,好看的东西,完全不看价格,也不管自己适不适合,这就是小女孩的心思吧。 苏儿挑完了贵重的首饰,接着就挑了一些可爱好看的首饰给千叶。 到了结账的时候,老板见这两人出手阔绰,直接悄悄的涨了价格。 “一共是十万三千二百两!”老板打完算盘,笑嘻嘻的对着慕瑾说道。 正文 第八百七十五章 玄离 慕瑾那一双看似好看的桃花眼,温温的,浅浅的,好似没有脾气,但是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一道凌厉的光芒从眸中射出来。 苏儿则低着头在心里将银两换算成他们隐世家族用的钱币,毕竟她对钱币是比较有概念的。 “老板,我们买了这么多东西,你就把那二百两给抹掉吧?”苏儿人小,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她只知道自己吭别人,却没想过自己也会被无良奸商给吭。 老板听后连连摆手,摇头:“那不行,那不行,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亏了,再说我也不是东家,做不得主的!” 但是苏儿是谁?卖萌撒娇,又是一顿好说,让这个黑心老板都觉得自己吭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有点儿良心过不去,那就少坑一点儿吧! “那行,看你们一次性买这么多,就给你们打个九折吧!”老板边说着,边去拿算盘。 慕瑾听了之后却是笑了,看这个老板这么年轻,八成是掌柜的儿子,算术还没学好。 等老板看到算盘上的数字之后,直接愣住了。 九万两千八百八十两? 这何止是让两百两啊?别说是黑他们钱了,估计也没赚多少。 “真是谢谢老板了,这是十万两银票,麻烦老板找一下!”慕瑾看到那算盘上的那串数字之后,很优雅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 老板是连连摇头,为难的道:“不不,咱们还是按照刚才的,给你们免去那两百两!” 苏儿一听就立马明白怎么回事了,一改刚才的萌态,一副小太妹的架势:“出来做生意的怎么能不讲信用呢?刚才让你去掉零头,你不去,你自己非要说打九折的嘛,现在又反悔!” 边说着,苏儿边对着门外的过路人喊着。 慕瑾便也在旁配合着,直到门口站了不少围观的人,毕竟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 老板也实在没办法,硬着头皮收下那张十万两银票,还给找了七千一百 二十两。 等苏儿和慕瑾离开店铺的时候,那老板简直都快要哭了。 一分钱都没坑到,反倒还让他损失了不少。 很快,安王爷和律王爷都迅速得到了派出去的死士被不明黄色粉末杀死的消息。 他们在派出死士的时候就已经调查过了清茗水榭,江南院只是清茗水榭的分庄,暗卫不会太多,他们又派出了大量的死士,并且服用了三倍的药量,就是想永绝后患。 可是却是没有想到,他们派出去的死士全都被那些不明黄色粉末给杀死了。 那些黄色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个人知道后更是勃然大怒,脸色阴沉的可怕,一推手便将桌子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 而与此同时皇宫中的慕止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倒是微微的有些惊讶:“看来,慕瑾这一次是做了充足的准备,预料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他查到那个幕后黑手了没有!” 这个时候一辆朴素的马车慢慢的驶到江南院门口,马车前坐着一身着青蓝色衣裳的男子,腰中配着把长剑,面色冷峻的看着江南院门前血液与黄色粉末混合在一起的诡异颜色。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荡着,久久没有消散。 即便此时地上没有任何一具尸体,但是玄离却还是清楚的知道,这里刚刚发生异常激烈的打斗,并且死伤无数。 “相公,好重的血腥味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美玉从蓝色的车帘里探出头来,皮肤虽依旧黑点,但是却黑的极为健康,一副妇人打扮,眉宇之间更是平增一种女人独有的风情。 玄离皱了皱眉头,叮嘱了一句:“你和小睿在马车上待着,我去看看!” 说完玄离便下了马车,走到江南院门前,门轻轻一推便开了。 “少主,门外有个自称是玄离的人!”苍楚手中正拿着兵书阅读,听到玄离这两个字,手上的书稍稍的有些拿不稳,随后手攥成拳头,像是掩饰什么,轻咳了几声。 “让他们进来吧!” “是” 玄离走在前面与暗卫说着话,这才知道在不久前这里遭遇了一场刺杀活动,对方派来的人全是死士,并且还服用了平时几倍的药量。 然而清茗水榭早在之前就培养了不少这样的死士,也深知死士服用了某种药物的可怕性和攻击性,所以在三年前就研制出了专门对付那种药物的办法。 只要死士体内服用了那种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变得力大无穷的药之后,一碰到清茗水榭研制出来的药,那药物便会发生相克,能够迅速的让死士的肌肉萎缩。 玄离听了连连点头,这很符合慕瑾的风格。 美玉牵着小睿的手静静的跟在玄离的身后。 如今的小睿也有五岁了,有着一双和玄离一样俊朗坚毅的眉目,也是不苟言笑,别看人小小的,但是走路的姿势却是和玄离像极了,就连腰间也配了一把短刀。 除了眼睛比较像玄离之外,鼻子和嘴巴还有皮肤就很像美玉,这么一看,玄离和美玉的结合让小睿更加英俊几分。 苍楚身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坐在金丝楠木的椅子上,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反正就是头皮一阵发麻发麻,心里一刻不停的祈祷着慕瑾赶紧带着苏儿回来。 正在思考之际,玄离便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到坐在位置上等着他的慕瑾,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中满是流光闪耀,冷峻的神色瞬间变得兴奋起来。 走上前走到苍楚跟前,半跪在地,话语是遮掩不住的激动:“主子,玄离看到主子的信件之后就立刻赶过来了!” 之前他不止一次的想要回到慕瑾身边,但是却总是被慕瑾拒绝,这一次一收到慕瑾发过来的信件,连忙让美玉收拾了几件衣物带着小睿就过来了。 面对玄离眼中和脸上闪耀的激动神色,苍楚则是显得有些筹措,尽管他易容术了得,也很会模仿别人,但是他毕竟不是真的慕瑾,而且很快真的慕瑾就要回来了。 nu1;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六章 小屁孩 “恩……我不是少主,少主带着他女儿出去玩了,估计很快就回来了!我是按照少主的要求,假冒他的!”苍楚直接说出自己是假冒的,他还真的没办法在玄离面前演戏。 他是可以不在乎,但是他怕玄离知道真相后,会打死他! 玄离一愣,立刻收敛起脸上兴奋的神色,站起了身,恢复了冷峻:“你是弄月?寒月?” 苍楚摇着头。 两者都不是之后,玄离似乎有些生气了:“既然不是,为什么不早点儿说,我都跪下了,你才跟我说!” 苍楚也只是笑笑,刚准备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边玄离却已经冷冷的说道:“起来!” 苍楚站了起来。 玄离伸出手将苍楚推到一边,然后对着身后的美玉说:“你坐这儿,你渴不渴,我让人给你倒点儿水来?” 苍楚的眼睛在玄离的脸上扫了一眼,脸色柔和了很多,眼神中透露着满满的关心。 接着苍楚又在美玉的身上扫视了一眼,好像肚中又怀了一个。 “有点儿渴,可是我想喝酒!”美玉一落座下来便说道,语气并非一般女孩子那般温柔、委婉,倒是很率真,稍稍的还有些泼辣的意味。 玄离的脸色一黑:“怀着身孕,喝什么酒?” 随后转身看着苍楚,苍楚立刻明白过来:“我现在就去倒茶!” “是水,不是茶,怀孕的人不能喝茶!”玄离又纠正了一句。 苍楚点着头,走了出去,一走出门口,脚步便走得飞快。 玄离看着苍楚的背影,再一次的皱了皱眉头,身形的确和主子的身形比较相似,但是明显要比主子的身形单薄许多,那身月白色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没有那股飘尘的感觉,倒是让他觉得有些随性、不羁的感觉。 “爹,小睿想去外面看看!”这个时候小睿一脸严谨的说着,脸色虽严谨,但是那小眼神却是将他给出卖了。 这个地方可是要比他的家好太多了,又大,又漂亮。 “半个时辰后一定要回来!”玄离点了点头,他和美玉成婚之后,便在一个朴素的小镇中开了一个小武馆,教人习武,不富裕,生活过的也是平平淡淡。 这江南院虽算不上奢华,但是比起他们住的武馆可是要好太多了,又大,又漂亮,小孩子当然会好奇了。 小睿一出去,美玉便拉着玄离的手,刚准备说话,玄离一下便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严肃的说道:“一路上怎么跟你说的,到了这里不要和我太亲密!大庭广众之下妇人就要有妇人的样子!” 美玉却是不乐意了:“拉你手都不行啊?” “不是不行,这里到处都是暗卫,被人看见不好!反正凡是有人的地方,不准缠着我!”玄离又严肃的说了一遍。 美玉一脸不开心的站起身,走到门口张望着,然后回过头看着玄离:“这哪有人啊,我们一路走过来就那一个暗卫!” “之所以叫暗卫是因为他们隐藏起来了,你怎么可能看得见?”玄离颇有些无奈。 “那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暗卫?”美玉重又走到座椅上坐下来。 “气息,跟你说了也不懂!”玄离走到美玉另一边坐下,神色严峻的说着:“这次主子让我回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所以你要听小睿的话,不要到处乱跑,乱吃东西,好好的安胎,不要向上一次一样,摔了一跤,把孩子给摔没了!” 玄离越说,语气倒是越沉重。 美玉好动的性格是天生的,怀上小睿的时候就十分的不安分,但是好歹在他的监督下,还是安全的生下来了,生下小睿的第三年便又怀上了一个,结果这次他以为美玉做了母亲,应该会收敛点。 结果,一个没看住,肚里的孩子就给摔没了。 “知道了,我会听小睿的话的!”美玉低着头,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 苏儿和慕瑾两个人逛了一会儿,便带着一大堆胜利品回来了。 刚走到门口,苏儿立刻便发现一个身穿蓝白相间衣服的小屁孩,在她平时练功的地方“撒野” 于是苏儿手上的东西也不要了,直接塞给慕瑾,施展轻功就朝着那小屁孩飞了过去。 等了半天的苍楚看到慕瑾回来了,立刻就冲了过去。 慕瑾听到玄离来了,脸上微微一笑,随后便也知道那个院子里的小孩子是玄离的孩子了。 看了那孩子的架势,武功和轻功也都不错,应该不会被苏儿欺负,随后便放心的跟着苍楚一块儿朝大厅走去了。 走进来的时候,美玉尽管一副妇人打扮,穿着朴素的撒花裙子,但是那翘着腿嗑瓜子的姿势,实在有些太违和了。 而坐在一边的玄离,虽一边冷峻的让美玉注意点儿形象,却一边给美玉剥着瓜子。 直到慕瑾和苍楚一块儿走进来,玄离看到慕瑾那张妖美的面容时,先是愣了几秒,眼里满是陌生感。 然后慢慢的站起身,试探的说了一句:“你是主子?” 慕瑾伸手轻拍了一下玄离的肩膀,然后转过脸看向一边继续磕着瓜子的美玉:“玄离,美玉还是老样子啊!” 玄离听了这话,脸上的激动之色再次绽放,随后便要给慕瑾行礼,但是却被慕瑾给拦住了:“玄离,别拿我当王爷了,我现在是清茗水榭的少主,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然后拉过一旁的苍楚说道:“这是苍楚!我让他假冒我,我便装扮成他的样子!” 玄离再次在苍楚和慕瑾的脸上扫视了一眼,他看戴着面具的慕瑾习惯了,这次在看着面前这个有着一双桃花眼的慕瑾,便有些不习惯了。 一个外冷内热,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的人突然变成一个温润如玉的人,这让玄离十分的不习惯。 他总觉得苍楚的形象有点儿像女人! “主子,这个苍楚是主子曾经的手下吗?以前怎么没见过?”寒月和弄月他是知道的,但是这个苍楚,他却是不知道的。 慕瑾看了一眼一旁继续磕着瓜子的美玉,然后说道:“我们去书房说吧?” nu1;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七章 慕瑾太坑了 这架势,慕瑾是打算跟玄离实话实说啊! 苍楚开始慌了,玄离身上带了长剑,他身上可什么都没有啊! 并且还穿着垫了垫子的鞋子,行动比较不便,到时候打起来,他肯定占下风! “阿青你还记得吗?”一走进书房,慕瑾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弄的苍楚那迈进门的一只脚,是收回去不行,跨进去也不行。 “少主,我们还是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吧?我是谁不重要,不重要!”苍楚脸上堆着笑,伸手就拽住了慕瑾的胳膊。 让慕瑾不要在说下去。 他身上真没带任何兵器啊,就是连暗器都没有! 慕瑾看了一眼苍楚,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日后要和玄离相处的时间较长,就算现在不说,玄离迟早也会发现的!” 那他也宁愿能瞒多久就多久,至少让他身上有个武器再说啊。 听到阿青这个名字,玄离的眉峰倒是微微皱了一下,看那神情显然对阿青还有感情。 “属下怎么可能不记得!”玄离低垂下那忽明忽暗的眸光,他第一次喜欢的女孩子,已经刻骨铭心的刻在他的心中了,那是说忘就能忘的? “主子你突然跟我提起小青,难道他是小青的丈夫吗?”随之玄离像是想到了什么,略有些吃惊的看着苍楚。 那眼神,分明带着点儿敌意啊! 苍楚观察了一下玄离腰上佩戴的长剑,然后很聪明的往慕瑾身后挪了挪,到时候玄离一拔剑,最先刺中的应该是慕瑾。 “不是,不是,在下不是小青的丈夫,在下就是小青!”苍楚在完全的挪到慕瑾身后的时候,这才探出一个头来,赔着笑说道。 玄离听到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脸上的冷峻之色便越发浓郁,隐隐的带着几分恼怒之意,右手直接摸向了自己腰上的配剑:“你说什么?你就是阿青?” 玄离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苍楚,接着用求问的眼神去看慕瑾。 慕瑾点了点头:“苍楚易容术了得,当初男扮女装混入王府,连我都被欺骗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在一起的原因!” 这句话说完,无疑是将玄离的小宇宙给点燃了,他以为他喜欢的是一个女人,可结果竟然是一个男人,那段日子里害的他魂不守舍,睁眼闭眼全是他的身影,甚至还亲了他。 现在玄离想起来,内心是止不住的翻涌着,之前所有美好的回忆,瞬间被捣毁的一干二净。 问他现在最想干什么?当然是一刀刺进他的心脏,一血他的前耻。 慕瑾和苍楚看着玄离脸上的表情,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紫的,最后变得满眼都是杀气。 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玄离手中的长剑便已经指向了苍楚。 苍楚只能拍着自己的小心脏,幸好,他提前躲到了慕瑾的身后,不然这一剑,可是妥妥的刺进他的身体啊,就算不重伤,也会被那锋利的剑口撕拉出一个小口子。 “玄离,你不要激动,当初我和卫鸢尾没有及时的告诉你就是怕你这样,如今五年过去了,你也该稍稍的放下了。”慕瑾看了眼那泛着寒光的长剑,几乎只有一个拇指的距离,那剑口便能刺入他的身体里了。 慕瑾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反倒让玄离变得更加恼怒起来,忽明忽暗的眸子中满是寒冽的杀意:“主子,这件事不论是过去五年,还是五十年,都足以让我感到耻辱,哪怕阿青当初只是欺骗我感情,甚至是利用我,我都不会这么愤怒,可他竟然是个男的,我一想到我曾经日日夜夜的想着一个男人,甚至还想着和他成亲生孩子,我就……直犯恶心!” 说罢,玄离便又提剑而去,直朝着苍楚刺去。 苍楚反正是拿着慕瑾当挡箭牌,尽管他不认为自己打不过玄离,但是人在暴怒中,总能将人体的潜能会激发出来。 “玄离,你冷静点!”慕瑾站在苍楚身前,好看的眼眸中泛出不属于那双眼睛的冷沉。 玄离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想起阿青,总觉得这是一个遗憾。 现在知道他是一个男的后,他真的想把自己的脑子砍下来用水洗洗。 “主子,你让我怎么冷静,如果当初你发现千辛万苦追回来的卫鸢尾是个男的话,你会怎么想?你能冷静下来吗?”玄离一边说着,一边便将脚边的一个矮凳踢向苍楚。 慕瑾伸手一挡,凌厉的内力便从掌中释放出来,矮凳瞬间便四分五裂的摔落在地。 或许慕瑾对于玄离说的感同身受,所以直接威仪的说道:“要打出去打,你们将恩怨解决好了之后,再回来!” 随后慕瑾身形一闪,苍楚便彻底的暴露在玄离的跟前。 苍楚瞬间就觉得自己被人扒光了衣裳站在大街上一般,很是惶恐。 与此同时,一个矮凳再次朝苍楚袭击而来。 苍楚立刻闪身躲避,并且说道:“玄离,我告诉你,这不能怪我,这……这全是卫鸢尾的主意,她早就知道我是男人了,很多事情都是她指使我干的,你以为我愿意亲一个男人啊,其实我内心的感受是和你一样的,可是没办法,当时身家性命捏在她手里,我不得不那么做!” 苍楚一边躲着,一边说着。 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 之前被卫鸢尾坑,现在还要被慕瑾坑。 慕瑾倒是很冷静的站在一边:“你那么高的武功,卫鸢尾能威胁你?你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我倒是记得,当初去色诱钟离弦的那个小太监就是你吧?” 苍楚险险的躲过玄离刺过来的一剑,用那修长的手指着慕瑾,似乎是被慕瑾气的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玄离又是一剑刺过去。 苍楚迅速的抓起窗边的花瓶挡在身前,立时手中的花瓶便变成了碎片,而胸前的一块儿月白色的长裳便被划出了一个小口子。 要不是苍楚反应快,那一剑就能见血了。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八章 好好的打 “对,你说的很对,我就是个断袖,喜欢男的,当初那个色诱钟离弦的人是我,你满意了吧?不仅这样,我还假扮过卫鸢尾和你睡在一起过呢!”苍楚索性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是在温柔的笑着。 玄离听到这句话,手中的剑倒是停了下来,转过脸看着脸色明显有了变化的慕瑾。 阴沉之气在慕瑾的身上缠绕,但是随后慕瑾便阴测测的说道:“苍楚,你这是想让我和玄离一起打你啊!” 他又不是宁折颜,身子跟女人一样柔弱无骨,那抱在怀中的确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是练武之人,身子骨就不可能像女人那么柔软。 “那你想好了,你要是和玄离一起打我的话,那我就在苏儿的面前说你的坏话,反正女人我也做了,小人我做做也无妨!”见玄离停了下来,苍楚总算松了一口气,有些得意的看着慕瑾。 那张妖美的面容,本应该宛若桃花般绚烂,而此时却是冷沉如铁,而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冷摄之之势,更是让周边的空气 慕瑾从腰间抽出自己的软剑,苍楚那嬉笑的神情慢慢的收敛起来。 随后慕瑾将手中的软剑扔给玄离,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这把软剑跟了我多年,极轻极薄极锐利,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了!” 然后挺直了腰身,微扬起嘴角一抹邪笑,那扬起的下巴,以及那满是邪魅的眼神,让他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势。 而苍楚看在眼里,慕瑾是分明告诉玄离:你给本座好好的打,拿着这把剑在他身上先刺个几十剑再说。” 玄离接过那把软剑之后,苍楚立刻就跳出了窗外。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简直就是绝配。 他们两就应该好好的在一起,可不能在分开,去祸害别人了。 前脚苍楚跑了出去,玄离便也追了出去。 而慕瑾则是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褶皱的袖角,抬头挺胸的从门口走了出去。 美玉依然还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美玉你还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过来!”慕瑾对着美玉露出一抹笑意,随后便走了出去。 苍楚和玄离两人一白一蓝的身影在假山、亭台中飞来飞去。 做暗卫的轻功好是肯定的,尽管苍楚想要甩掉玄离,但是玄离却是紧咬着苍楚不放。 “玄离,你能不能别追了,我们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聊一会儿不行吗?”苍楚是真的不愿意和玄离动手。 但是玄离却是冷着一张脸,眸中满是杀意:“我们还是下来打一架吧,你打赢我了,这件事我就不追求了,但是你要是输了,你就要到清倌去接客,我气什么时候消了,我就什么时候让你回来!” “玄离,我说你何必动气,最应该动气的应该是你主子才对,你想,我男扮女装的在王府待了那么久,还是卫鸢尾的近身侍女,他看到的我也看到了,他摸过的,我差不多也摸过了,甚至和卫鸢尾在一起的时间比他还要长,你这样追着我又是何必呢?” 苍楚转过头颇有些无奈的对着玄离说道。 然而话刚说完,就听苏儿大叫道:“师傅,师傅,快让开,快让开,苏儿刹不住了!” 苍楚一回头,就看到苏儿那小小的身影直朝自己飞过来,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苏儿就这样一头撞进了苍楚的怀里。 被苏儿这么一撞,苍楚自然也失去了平衡,抱着苏儿就紧急迫降了。 两个人刚落到地面,气还没顾得及喘一下,苍楚便觉一阵凌厉的刀锋朝自己身后劈来。 苍楚立刻抱起苏儿,侧身躲了过去:“玄离,你没看到这有孩子吗?” 玄离听到这句,倒也没有进行下一个动作了。 然而苍楚还没松口气,从地上站起来,另一边却有一把短剑朝自己刺了过来,一看,又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屁孩。 露出的脖子和手臂上,有不少的牙印。 “小睿!”玄离立刻叫了一声。 “爹!”小睿看到玄离,那张冷峻的小脸立刻变得很委屈,却又极力的忍着。 “怎么了?”玄离看到刚才还穿着整齐的儿子才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立刻走到小睿跟前。 “苏儿,那是你咬的吧?”苍楚看着小睿手上的牙齿印,倒是和苏儿的牙齿很是符合。 苏儿点了点头,然后也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师傅,苏儿打不过他,只好咬他了!” 小睿用自己的小手指着苏儿,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跟玄离说了。 玄离看着苍楚身旁的苏儿,眼中分明又多了一抹杀气,苍楚立刻将苏儿护在身后,笑道:“小孩子,在一起闹着玩,不知道轻重,苏儿咬了你的儿子,你儿子不也把我徒儿追的满地跑嘛?千万不能因为小孩子的事情将事情给闹大了!” “谁家小孩子闹着玩会下毒啊?”玄离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 ,o 苍楚低头看了一眼苏儿,苏儿扑闪扑闪的睁大着眼睛:“苏儿打不过他,只能下毒了!” 苍楚轻叹了一口气,头皮是一阵发麻,便说:“既然中毒了,那就赶紧先给你儿子解毒!” “我已经自己解了!”小睿大声的对着苍楚说道。 “苍楚,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一句道歉的话,却一直都在偏袒你的徒弟,是不是从小你的师傅也是这样教你了,做错了事只要抵赖或者逃避过去就好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好好的教教你到底怎么做人!”玄离满身皆是寒气,持着手中的软剑便朝苍楚走来。 苍楚朝后退了一步,但是却又在下一秒站直了身体:“好,五年前的事情还有我徒弟的事情,今天一次性解决,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就站在这里绝不还手,直到你气消了为止!” 之后便低着头对着苏儿颇为无奈的说道:“苏儿,该收收你的小性子了,不要总是那么霸道!” 苏儿看着苍楚,又看着拿着长剑的玄离,立刻严肃的挡到苍楚跟前:“不许你欺负我师傅,是我给你儿子下的毒,他身上的牙印也是我咬的,你冲着我来好了!” 正文 第八百七十九章 给苏儿做榜样 苍楚将苏儿拉到一边:“苏儿,这是师傅和他的事情,还有,毒是让你遇到危险的时候用的,不是让你拿去欺负别人的!” 苏儿也知道是自己错了,所以给小睿下毒的时候也只是下了一种让他浑身发痒的毒而已,可是谁知道小睿自己竟然给解了! 并且气势汹汹的说要抓她,那她当时也打不过,只好张嘴咬了,咬完了就跑。 本来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傅却要受罚,果然有爹的孩子就是好。 苏儿听了之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脸色依旧有些委屈的小睿,然后便跑到小睿跟前,软糯糯的说道:“哥哥,苏儿错了,你不要让你爹打我师傅好不好?你想玩什么,我带你去玩,我的玩具也给你玩!” 刚才还很霸道的苏儿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可怜的领家小妹妹,再加上苏儿本身就古灵精怪的,卖萌装乖,扮可怜也更是十分在行。 小睿从小在武馆里长大,接触的女孩子也比较少,看到苏儿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便开始有些心软了。 看了看满脸都笼罩着杀气的爹,然后又看了一眼苏儿,不说话。 苏儿便又一下抓住了小睿的手,直接可怜兮兮的晃着小睿的手,声音软软的:“好哥哥,苏儿知道错了,你就原谅苏儿吧,苏儿刚开始以为你是坏人,真的不是有意给你用毒的!” 小睿的手被苏儿抓着,冷峻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有些不自然的甩开苏儿的手,小声的说:“那就原谅你了!” 苏儿听后十分的开心,然后就又走到玄离跟前,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对着玄离说道:“叔叔啊,小睿已经原谅我了,你也就放过我师傅吧?好不好?” 然而不等玄离说话,苍楚却是将苏儿给拉到一边:“你们小孩子的事情都是小事情,师傅和他还有另外的事情要解决,你和小睿去别处玩吧?” “不行,他肯定会拿剑刺你的,苏儿不要师傅受伤!”苏儿这个鬼灵精,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管师傅和他之间有什么样的仇恨,她都不允许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师傅。 “那是师傅犯了错,理应受罚!”苍楚脸色又严肃了一点儿:“难道你想要在旁看着吗?你放心,他不会杀师傅,最多只会让师傅受点儿皮外伤罢了。” 苍楚边说着,边催促着苏儿离开。 但是苏儿怎么也不肯离开苍楚身边,并且还用两只手抱着苍楚的腰。 玄离就站在一旁看着,手里的软剑也是握的越来越紧,尽管心中有怒意,但是却又不能在此时发作。 那边小睿也走过来,轻拉了拉玄离的袖角,抬起头对着玄离说:“爹,你说过男人要有广大的胸怀的,这次就饶了他们吧?” 男人是该有广阔的胸怀,可是这件事玄离不将苍楚打一顿,真的是难消他心头的恶气! 玄离不肯放过苍楚,而苏儿却又不愿意放开苍楚。 他们就一下在原地僵持着。 一直在树荫下看着的慕瑾,终是走了出来。 苏儿见到慕瑾来了,以为见到了救星,立刻就兴冲冲的跑到慕瑾那边求救去了。 慕瑾伸手摸了摸苏儿的小脑袋,然后走到玄离跟前,在玄离耳边说了几句。 玄离这才收起软剑,拉着小睿离开了。 苍楚看到慕瑾来,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想不到那件事对玄离伤害那么深啊?他今天是放过我了,估计下次碰到,还是不会放过我!” “你刚刚不是说要承担这个错误的吗?现在怎么又想着要逃避了?”慕瑾直接将苍楚拆穿。 苍楚看了一眼被慕瑾拉着手的苏儿,然后走到慕瑾身边,很小声的说道:“这不是因为苏儿在嘛,我可是她师傅,得要给她树立一个好榜样!” 慕瑾斜眼看着笑的一脸纯真无害的苍楚:“我今天算是明白了,苏儿的性子为什么既不像我也不像卫鸢尾了,她的那些小聪明和小计谋全都是你教出来的!” 苍楚一听,顿觉被冤枉了:“别人夫妻都会将孩子的缺点归结到对方的身上,你倒好,直接怪罪到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身上了!” 慕瑾一扭头,压低了声音在苍楚的耳边说道:“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日后可是要和玄离并肩作战的,你这个时候不让玄离消气,你想要等到战场上的时候让玄离消气吗?或许你武功比玄离高,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在战场上,玄离坑你的方法有的是,你自己好好掂量吧!” 说完慕瑾便笑着拍了拍苍楚的肩膀,笑容是那么的邪气。 然后慕瑾便弯下腰对着苏儿说道:“苏儿,我给你介绍一些人,你以后就不用一个人练功了,会有人陪你的!” 苏儿听到不用自己一个人练功了,有点儿开心,但是随后又立刻说道:“你说的是不是刚才的那个小屁孩?那个小屁孩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苏儿也不等慕瑾解释,就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来了:“哼,难怪我一见到他就想要打他!” 慕瑾对于这个苏儿真是没办法,可是谁让他从小没在苏儿身边,所以苏儿身上才会染上一些不属于他和卫鸢尾的习气。 , 慕瑾再次伸出手轻柔了一下苏儿的脑袋:“不要胡说,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娘亲更是我唯一的妻子,哪里会有什么私生子!” 苏儿听后撅着嘴巴,然后转过身对着苍楚摇了摇手,甜甜的笑着说:“师傅,苏儿马上就回来哦!” 客厅里,一边美玉打来一盆水给小睿清理脸上的灰尘,一边说道:“小睿,你打架从来没输过,不要灰心,下次在打回去就行了!” 小睿也不说话,只是看向一旁的爹。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倒是一片沉思,仔细回来一想,那个叫苏儿的女孩,怎么长得有点儿像主子? 难不成是主子在卫鸢尾死后,又娶了一个妻子?然后生下这个孩子的? 正当玄离胡思乱想的时候,慕瑾已经牵着苏儿的手走了进来。 正文 第八百八十章 不像表面那么单纯无害 “主子。”玄离立刻叫了一声,然后眼光便一下落到了苏儿身上。 慕瑾微微点头,然后将苏儿拉上前,说道:“这是我女儿,叫苏儿,调皮了点儿,也是给宠坏了,比较霸道,但是没有什么恶意。”然后眼睛便看向一旁的小睿:“小睿没事了吧?” 女儿?玄离愣住了,在苏儿的脸上仔细扫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主子真的在卫鸢尾死后娶了其他的女人?那个女人应该和卫鸢尾很像吧? “已经没事了,其实小睿也有错,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就私自玩起来了!”玄离说着,便冲着小睿招了招手。 小睿便也走到了玄离身旁,两个都五岁的孩子,站在一起,个头都差不多高,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一个冷俊,一个傲娇,倒是颇有一副喜感。 “小睿,这是爹的主子,快给少主行礼!” 玄离刚说完,慕瑾便立刻阻止道:“都说了,这不是王府,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随后慕瑾便对着小睿说道:“我看你很喜欢练武,你想要什么兵器,待会儿让你爹带着你去兵器房里挑,算是叔叔给你的赔礼了,然后你顺便在答应叔叔一件事,好吗?” 小睿听到兵器,立刻眼眸里便泛出了光芒来,看了一眼自己的爹之后,便点了点头。 “日后你便陪着苏儿练武和玩好不好?这江南院中只有你们两个孩子,苏儿的性子不坏的,只是比较排外而已!”慕瑾和蔼的对着小睿说道。 一旁的苏儿撅着嘴巴,没说什么,反正她也很希望有个人给她当小跟班,跟着她一起敛财! 小睿点点头。 “好,那你们先去玩吧!我跟你爹还有话要说。”慕瑾分别看了小睿和苏儿说道。 “好!”小睿飞快的看了一眼苏儿,然后小声的说道。 苏儿倒是好奇的问着慕瑾:“那他之前是你的贴身侍卫吗?” 慕瑾看了一眼玄离:“他是我的侍卫,也是我的兄弟。” 苏儿听了这话,再一次的撅起了嘴巴,乌黑的眸光转了转,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玩吧?”苏儿对着小睿说道。 小孩子就是这样,即便吵的在凶,但是不一会儿就和好了。 看着两个小身影欢快的跑了出去,慕瑾嘴角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意,当转过头时,嘴角的笑意便在瞬间消失了。 “主子,苏儿小姐是……”玄离跟着慕瑾再次来到书房,一进门玄离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我和卫鸢尾的孩子!”慕瑾说道。 玄离震惊了:“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当时她没有死,并且意外的去了隐世家族,直到五年后我也才知道我还有个女儿,要是严格说起来的话,苏儿应该比小睿还要大上几个月!”慕瑾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下。 直到听到卫鸢尾又一次不见了之后,玄离的眉头又是一皱:“对方难道是想要用夫人来威胁主子吗?简直太奸诈了!” “我用苍楚的身份,与红隐卫寻着卫鸢尾的气息追踪了一会儿,可是卫鸢尾的气息在水边消失了,这也验证了我之前说的,卫鸢尾并没有死!”只要确定卫鸢尾没有死,慕瑾的心便也安了下来。 “那这件事真的会是风吟做的?”提起风吟,玄离立马想到的就是那个很傻,又很胆小,可是却又特别喜欢赖在宁折颜床边的风吟。 “是风吟,但是绝对不止他一个!” “主子,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敌人不止一个?”玄离讶异的说道。 “是,凭风吟的能力,他真的没办法做到这么多,首先进入隐世家族且不被发现就十分困难,我想肯定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当初如果不是殇离在他身边的话,恐怕他也没办法成为后来的邪王。 “主子,风吟曾经是天煞阁的庄主,手中肯定握有自己的势力,属下想很有可能是他与他之前的手下汇合了!”玄离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个是肯定的,他有他自己的势力,但是却肯定还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人在帮他,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隐世家族的人!” “那主子你怀疑谁?” “我不知道,我没有去过隐世家族,更是没有接触过隐世家族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卫鸢尾口中得来的,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一排除身边隐世家族人的嫌疑!” 玄离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主子,你现在是在怀疑苍楚?” “不是怀疑他,只是在排除他的嫌疑而已,我之所以告诉你苍楚就是之前的阿青,其实就是想试试他的武功,他的内力很高深,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气息,只有交手才能知道他的武功到底如何!”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即便是自己身边的人,他也都会进行小心的确认。 “其实,属下也觉得,真的要是和他交手的话,属下未必是他的对手,他的气息真的是一点儿都探测不到。”玄离剑眉入鬓的眉头紧紧的皱起。 “所以我现在就在想,他不和你交手,是怕到伤到你,还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真实实力!”慕瑾不由的说道。 苍楚给自己树立的形象一直都是那种温润如玉的样子,而玄离的形象冷俊,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认为玄离的武功要比苍楚的武功高。 然而真正的高手是深藏不漏的,只有在等到交手的时候,才会知道对方的真实水平。 玄离认真的想了一下:“可能,他了解属下,知道属下如果打不过,就会一直打下去……” “的确,在当时,你越是打不过,心中就越恼火,就越要打,他十分懂得察言观色,所以他不愿意跟你打,或许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但是……”慕瑾却还是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温润如玉和狡黠,这两个词语能够放在同一个人身上吗? “但是什么?” 慕瑾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单纯无害,从他男扮女装混进王府的时候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有心思的人!” 正文 第八百八十一章 地位不保 “既然苍楚是夫人十分信任的人,属下想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夫人也是一个聪明,有心思的人,如果他有问题的话,夫人也不会留他到现在!” 玄离经过一番深思说道。 慕瑾幽深淡雅的眸光却是淡淡的望向窗外:“等找到卫鸢尾再说吧!” “弄月去找殇离了,寒月又受了重伤,身边比较信任的人就剩下你了!”慕瑾又继续说道。 玄离明白慕瑾的意思:“主子你要属下做什么?” “我让苍楚假扮成我的样子去帮南岳国打战,也顺便解决下殇离目前的困境,苍楚没上过战场,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你把关,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也学了不少,所以你应该能够应付的来,等应付不来的时候,你在写信给我!” 玄离点点头:“属下明白!” “至于美玉还有小睿,我会帮你照顾好他们的!”慕瑾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有些抱歉了。 这一上战场少则几月,多则几载,玄离都见不到美玉和小睿了,而且美玉还在这个时候怀了孩子。 至亲分别,慕瑾真的有些不忍。 可是这个时候,真的容不得他多想。 以前玄离无牵无挂,去哪儿都无所谓,但是这一次玄离成了家,又有了孩子,说不舍,那是不可能的。 “属下的命是主子的,只要主子吩咐,属下绝无二话!”玄离坚定的说道。 慕瑾走到玄离身边,压低了声音又在玄离耳边说了几句。 玄离听完之后,便立刻说道:“是,属下明日就启程!” “记得戴上面具,别让人看到你的真实容貌,慕止一直都在追查我的身份,我现在的身份还不宜被发现!” “属下明白,属下现在就回去跟美玉还有小睿说一下,收拾好行李之后,明天一早就赶往边境!”玄离微微低下头,恭谨的说完之后,便走出了房间。 慕瑾打开窗户,看着外面被彩霞晕染的格外绚烂的天空,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要在扶辰公子再次来之前,找到卫鸢尾。 小睿不太爱说话,苏儿却是个话唠,两个人慢慢熟稔之后,就发现了小睿这个人其实挺好欺负的,前提是别把他逼急了。 所以苏儿就开始心安理得将小睿当成了自己的小跟班。 煞有其事的跟小睿介绍这江南院,告诉他哪哪哪好玩,并且还怂恿他闯入江南院的那做高楼。 但是玄离对小睿的家教很严,并且也从小就告诫他,一些地方不要随意的去闯。 所以不管苏儿是卖萌还是装可爱,小睿始终都不为所动。 眼看着吃饭的时间要到了,小睿便说要回去了,因为玄离规定他,必须在申时回去! 但是苏儿不一样,一般是什么时候吃饭了,便会有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然后告诉她该吃饭了。 现在暗卫还没出现,苏儿当然不肯回去。 怎么说,小睿也不同意,并且十分严肃的对苏儿说:“不行,我必须要回去的,我要回去监督我娘亲好好吃饭的!” 苏儿真是一脸纳闷:“一般不都是小孩子不吃饭,大人监督吗?现在怎么到你这就换成你监督你娘亲了?你娘亲不会比你还要小吧?” 苏儿也只是玩笑的说着。 但是小睿可是一脸的严肃,脸色格外的正经:“才不是,我娘亲现在怀了小弟弟,不爱吃饭,我爹又忙着挣钱养家,所以监督我娘亲吃饭的事情就落到我的身上了!” “你娘亲又怀上了?”苏儿一脸的惊讶,似乎小睿娘亲怀上孩子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般。 “当然了,我爹很喜欢孩子,我也想要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小睿一边说着,脚步却是没有停,直朝着来时的路走。 苏儿听了这话,精致的小脸上却是深深的陷入思考之中:“你就不担心,你要是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你爹和你娘就不疼你了?” “才不会呢,我爹那么喜欢孩子,怎么可能会不疼我!”小睿对于这点儿可是十分的坚定。 然而苏儿却是停下脚步,不在跟着小睿继续走了。 小睿走了一段发现苏儿没有跟上来,疑惑的问道:“你不回去吗?” “不了,我要去找我师傅!”说完苏儿一转身就朝北苑跑去。 “师傅,师傅……”苏儿焦急的跑进屋来,屏风中正在泡着澡的苍楚听到这声音,一下便从水中站了起来,迅速的披上衣裳。 这个时候苏儿也闯了进来。 苍楚用手将湿漉漉的长发枕干,好看的桃花眼温润的看向苏儿,语气略带着苛责:“苏儿,师傅说了几遍?不要在师傅沐浴的时候跑进来,而且进来之前要敲门哦!” 但是苏儿却是顾不上这些了。 “师傅,你告诉我,我娘亲和少主,是不是以后还会生孩子?”苏儿抬起头,精致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严肃的表情,因为跑的太快,脸上还泛着一丝丝的红晕。 苍楚拿起一把梳子,手法柔软的梳着手中如云般柔顺的长发:“当然了,少主很喜欢孩子,而且你娘亲的身体也比以往好很多,再过几年,你就会多几个弟弟或者妹妹,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儿听到这个回答,有些愣愣的,似乎有些不开心。 “怎么了?难道你不希望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吗?”苍楚看着苏儿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问道。 苏儿摇着头:“苏儿当然不希望,要是多了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娘亲和少主就不会只疼苏儿一个人了,而且少主也不会全心全意的哄苏儿一个人了,到时候他有了儿子和女儿,根本就没有心思管苏儿了!” 苏儿有些失落,她生在大家庭之中,又是个人精,其他几房的人都有好几个孩子,一般都是最小的孩子受宠。 要是她有了弟弟和妹妹,那她就不是最小的了,并且反过来还要去照顾那些弟弟妹妹。 苍楚却是笑了,声音很是温和:“之前不是在师傅面前抱怨少主吗?说还不想认少主这个爹,现在怎么又开始担心起来了?” “才不是呢,苏儿只是不想要弟弟和妹妹,而且我娘亲也不可能离开少主!”自从知道娘亲和少主的事情之后,苏儿是彻底的打消让两个人分开的心思了。 正文 第八百八十二章 你娘亲死了 “你这个小丫头,考虑的事情还真多!”苍楚伸手在苏儿的脸上轻捏了一把:“你爹和你娘和其他人不一样,不管你有多少个弟弟还是妹妹,他们都会一视同仁的,所以你呀,不要想太多!” “苍公子,小姐在你这吗?少主让你们一同去大厅用晚膳!”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暗卫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随后苍楚便对着苏儿说道:“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到时候你可以亲自去问少主,少主是真的喜欢你,也是很宠你,你可是第三个让他低头的女孩子哦!” “第三个?那其他两个是谁?”慕瑾对她如何,苏儿自然有分辨,但是她却是第三个,她就有些不开心了。 “一个是你娘亲,一个是他妹妹,另外一个就是你了,所以你也不要在淘气了,你和你爹分开,错真的不在你爹,而且你要知道,你娘亲在嫁给你爹一年肚子都没有任何反应,这放在哪里都是会被丈夫嫌弃的,甚至会被赶出门的,但是你爹依然很疼你娘亲,甚至已经做好永远不要孩子的准备了,所以你要知道,你对你爹真的很重要,他真的很在乎你。”苍楚牵着苏儿的手朝屏风外走去。 苏儿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我知道了,那苏儿今晚就和他好好谈谈!” “恩,去吧,师傅换好衣服就过去!”说完苍楚便打开门,让苏儿走了出去。 当苏儿转身的时候,看着只穿着一身简单长衫、披着潮湿长发的苍楚的背影,发现从背面看,他的身形竟然带着一种女人的秀气。 同样都是练武的人,慕瑾的身形修长但是却健硕,脱下衣服之后,手臂和腹部都是线条完美的肌肉。 而苍楚,他的身材可以用纤长均匀来说,尤其是现在穿着宽大的长衫,又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发丝,从背面看上去,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他是女人的错觉。 苏儿在心底默默的说,师傅长得真好看,她得快长大才行! 这么完美的男人,可是世间罕有,可不能被其他女人给抢了去。 宴席是摆放在大厅外的,皎洁的月色洒了一地的银霜,四周高挂的灯笼,随风轻摇。 一张大圆桌上,几人的身影影影绰绰的被月光投射到地上,倒是一片的和谐。 苏儿一来便看到慕瑾半蹲着身子,与小睿说话,而小睿似乎很喜欢慕瑾送给他的新兵器,两只眼睛全都在他手上的新兵器上。 纯真的眼眸中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悦,慕瑾似乎在耐心的教导小睿一些兵器使用办法。 这倒是让苏儿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这看上去,俨然他们是一对父子一样。 而另一边,玄离和美玉两人则站在高挂的琉璃灯下,低着头亲声的交谈着,玄离虽从始至终都是一脸冷俊,但是美玉的面色却是微微泛红,时不时的笑出几声,好像一个正在恋爱的少女一般。 偶尔伸手摸摸自己微微隆起的独自,这个时候冷俊的玄离也会露出稍有的温和。 看着这幅温馨的场景,倒是让苏儿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外人。 哼,苏儿转身就要走,然而那边的慕瑾却是发现了苏儿。 对着苏儿低唤一声,见到苏儿站在那不理他,小脸一脸的委屈,好似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怎么了?一脸不高兴!”慕瑾只好走到苏儿身边,问道。 苏儿撅着嘴巴:“我想我娘亲了!” 慕瑾愣了一下,淡雅的眸光微微变得有些暗淡:“你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娘亲到底去哪里了,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你好像一点儿都不关心她!”苏儿赌气的说道。 呜呜,她现在真的觉得没有娘亲在身边,她连个依仗都没有了。 慕瑾微微动了动唇角,似乎苏儿这句话说到了他的痛楚,一下沉默不语。 “你说啊,我娘亲都不见几天了,你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假扮成我师傅的样子,故意和我亲近,我娘亲到底去哪里了?我要见我娘亲!”苏儿看见别人有父有母,一副温馨幸福样,可是现在她却是形单影只。 真是越来越想她的母亲大人了。 “苏儿……”慕瑾眉头陇上一层阴霾,刚准备说话。 苍楚那温润清冽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你还是跟苏儿说实话的,她迟早会知道的!” “师傅!”苏儿看到苍楚来了,瞬间就觉得自己有依靠了,连忙跑到苍楚身旁,亲昵的拉着苍楚的手。 苍楚沐浴完之后,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容貌,两个人都是同样的样貌,同样的衣服,除了身高略有不同之外,两个人的气质却是天然之别。 “我娘亲到底去哪里了?”苏儿抬着头看着苍楚。 “你娘亲已经死了!”苍楚看了一眼慕瑾,随后淡淡的开口。 如同一记响雷般重重的劈在苏儿的身上,苏儿愣了几秒之后,便立刻说道:“师傅,你胡说!” 那双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苍楚的神情,希望能够从苍楚的脸上看出戏虐的成分,可是苍楚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是紧绷,甚至沉重的。 :(.*)☆\\/☆= 苏儿越看越怕,眼眶便慢慢的开始泛起了湿意,紧抓着苍楚,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喉中发出:“师傅,你告诉苏儿不是真的,娘亲怎么会死呢?你骗我的是不是?” 慕瑾看着苍楚,苍楚也看着慕瑾,慕瑾一下明白了苍楚的意思。 “或许你娘亲没死!”慕瑾在这个时候说道:“只是失踪了而已!” 苏儿越听越懵,可是心里却是越来越怕:“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娘亲怎么会死,怎么会失踪,你不是说我娘亲出去办事情了吗?” “就是在出去办事的那天出的事,等你爹赶过去的时候,只剩下寒月一个人了!”苍楚敛下眸光,看着苏儿,十分郑重的说道。 苏儿一下想起了,那天晚上回来的慕瑾,跟疯了一样的慕瑾,追着她和千叶姐姐问,她的娘亲去哪里了。 那恐怖的场景,让苏儿现在想起都是一身凉意。 正文 第八百八十三章 苏儿被惯坏了 可是她却并未多想,她以为娘亲只是出去办事了,却并没有想到是娘亲出事了。 苏儿眼眶越来越红,泪水更是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流出来,然后突然跑到慕瑾身边,握起她的拳头就对着慕瑾一阵捶打:“都怪你,怪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去,你为什么让我娘亲出去?你赔我娘亲!” 苏儿那小拳头对于慕瑾来说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可是这样歇斯底里的苏儿却是让慕瑾十分心痛。 眸中闪耀着隐隐的不认,或许苍楚一开始告诉苏儿卫鸢尾死了,是想要苏儿认他。 但是却反倒弄成了这样。 “苏儿,我去的时候,没有找到你娘亲的尸体,或许只是失踪了而已!”慕瑾出声安慰着苏儿,可是苏儿根本却不听。 见自己打不过慕瑾,便抓着慕瑾的一只手开始咬起来。 苍楚连忙走过去,将哭的伤心的苏儿给拉到一边:“苏儿,是你娘亲自己去的,你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你爹当时知道的时候都发疯了,当时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 苍楚语气尽管清冽,温软,可是却是多了几分凌厉。 这句话倒是让苏儿冷静了下来,可是苏儿却还是伤心的流着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苏儿,你娘亲或许没有死,但是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苍楚在一旁轻声劝道。 然后抬起头对着慕瑾使了一个眼色。 慕瑾立马会意走到苏儿跟前,对着苏儿说了一些话,便将苏儿抱走了。 玄离听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慕瑾抱着哭的脸色发红,眼泪满脸的苏儿。 “主子,怎么了?” “你们吃吧,我有点儿事要处理!”说完慕瑾便抱着苏儿一身不吭的离开了。 玄离下意识的便去看一边的小睿,小睿却还沉静在手中的兵器上,直到感觉背后射来一搜冷箭的时候才抬起头看着玄离。 苍楚倒是轻拍了一下玄离的肩膀:“与小睿无关,苏儿从小被惯坏了,无法无天,总要给她点儿记性!” 其实苍楚想说的是,当时卫鸢尾不怎么管,他这个做师傅的也不好管的太多,现在就只能让慕瑾好好管管了。 卫鸢尾一直都认为自己没有宠,没有惯苏儿,可是事实上,苏儿做的很多事情,卫鸢尾却是默认了的。 苏儿这性子,有大半是跟卫鸢尾有关系。 毕竟是一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卫鸢尾当然看得十分的重。 谁知苍楚的手碰到玄离肩膀的时候,玄离身形一闪,巡礼的和苍楚保持一段距离,看着苍楚的眼神十分的嫌弃。 “主子动手打小姐了?”玄离冷侧着一张脸,问道。 “怎么会?少主怎么舍得。”苍楚倒是也不在意,然后看了一眼饭桌说:“饭菜快凉了,我们快吃吧?” 边说着,苍楚便朝着圆桌走去。 但是玄离却是站在一旁。 “你自己吃吧,看到你我就倒胃口!”说完玄离便拉着美玉和小睿要离开。 苍楚气定神若的落座,清冽的声音如山间的泉水,潺潺而来:“玄离,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把个人恩怨放到一边,谈谈正事吧!” “跟你有什么好谈的!”玄离冷声说道:“明日去边境的是我一个人,而你则要去皇宫接受封赏!” “我不想在死人了,少主应该什么都跟你说的,他这次的敌人可十分的强劲,你猜那个幕后人有没有猜到慕瑾下一步的打算?”苍楚执起象牙筷,夹了一块儿肉片放在嘴边,慢慢的咀嚼着:“况且隐世家族的人也掺和其中,你对隐世家族的事情了解多少?” 玄离眯起了眼睛,随后拉着美玉的手便又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 直到半夜,玄离和苍楚才从饭桌上离开。 “祝你明日一路顺风!”苍楚对着玄离握着拳说道。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落在苍楚的脸上,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玄离对苍楚有了一定的了解。 也终于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被苍楚欺骗了。 因为苍楚的确很有心思,也很聪明,尤其十分了解男人和女人的心里。 他不被骗,就真的不正常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做好和我打一架的准备,要么,你就等着上战场的时候……”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苍楚聪明归聪明,可是他从未上过战场,更是没有任何的经验,连最简单的阵法都不会布。 所以玄离绝对有这个自信,能够让苍楚尝到苦头。 “好,等你回来,我一定和你打一架,不管谁输谁赢,这件事以后我们都不要提了!”苍楚十分爽快的答应。 随后两人便背身离开,玄离回去要陪陪美玉和小睿,而苍楚却是直接走到了慕瑾的房里。 轻敲了几下门,没过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 慕瑾笔直的身影一下冲入了散乱的月影之中。 :(.*)☆\\/☆= “苏儿怎么样了?”苍楚开口问道。 “已经睡了!”慕瑾关上门,与苍楚两人并肩在长长的走廊上行走着:“你这么做是想要苏儿完全依赖我一个人吗?可是这样做,会让苏儿留下阴影的!” “你也应该跟她解释过,她说的娘亲未必是真的死了!而苏儿应该会满怀期待的希望你将卫鸢尾找出来,之后苏儿就会非常的依赖你,从心底接纳你,认你这个爹!”苍楚似乎已经猜出了慕瑾和苏儿之间对话的内容。 “是,刚开始苏儿情绪激动,但是我耐心解释了很久,她也哭够了,最后就抱着我睡着了,可是,她年纪还那么小,她不该承受这一切!”慕瑾的语气中透露着哀伤和忧愁。 经历过那么多次的深思离别,可是最痛的那一次还是他的母亲离开他的时候。 那是最刻骨铭心的。 “你和卫鸢尾小时候承受的可要比苏儿承受的多,只有这样才会越发的坚强,苏儿被卫鸢尾惯坏了,所以苏儿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犯错,因为她总认为有人会给她解决!她再大一点儿,跟当初的那个西亚公主就没有什么区别了……”苍楚话语说的十分的重。 正文 第八百八十四章 扶辰公子? 的确,刚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苏儿很机灵很聪明,也很可爱,虽然有点儿调皮,可是越相处就越发现苏儿身上的很多缺点。 比较自我,霸道。 “这不能怪卫鸢尾,当时她肯定以为我死了,而苏儿则成为了她唯一的希望,她又怎么敢严厉管教呢?只怕会十分小心翼翼,不敢太过呵责!”慕瑾理解这份心情,因为是唯一,所以才会如此疼爱。 “苏儿从小就贪财,从刚开始的卖萌装乖,在到现在的忽悠,说难听点儿就是骗,做的恶作剧更是不知道多少,脾气还不小,你刚开始看到的全都是表面,等苏儿知道你的底线之后,便会准确的拿捏住你的分寸,你想和苏儿交心?想要让苏儿认你做爹?到时候她非让你把她捧上天不可,等到了那个时候,她是你爹”苍楚准确的说出苏儿的心思。 慕瑾看着苍楚,瞳眸之中似乎闪过一抹意外:“苏儿不是你说的那样,今天我和她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也愿意跟我亲近了!她才五岁,你不要用成人的思维去说苏儿,在她心里只是简单的对我没有亲情而已,但是这些都是可以培养的,时间一长,她就会认我这个爹了。” “苏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比卫鸢尾都要了解她,一个孩子的确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可是苏儿真的太聪明了,几乎将你和卫鸢尾身上的优点都遗传了,而且,我跟你说,从小失去双亲,或者单亲的孩子,要比一般的孩子早熟,心思沉重,真的不要认为小孩子都是单纯的,什么都不懂,其实小孩子是最敏感的!”苍楚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中的温润之色少了许多。 最后,又在末尾加上了一句:“我就是这样!”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在慕瑾眼里,苏儿虽自私了点儿,可是却还是单纯的,心地善良的。 “我只是希望你趁苏儿现在年纪还小,好好的教导她,引导她往正确的人生路上去走,不然等在大点儿,你想教也来不及了,我虽然是她的师傅,可是我毕竟只是她的师傅,我若是管得多了,别人就会说我和卫鸢尾有什么关系,这样反倒会败了卫鸢尾的名声。”苍楚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的慎重。 他只能做他该做的事情,超过他能做的范围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能做了,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能。 “谢谢你能为卫鸢尾考虑那么多!” “我从小就学会了如何看别人的眼色,怎么明哲保身,更是明白那些事情能做,那些事情不能做,更是知道如何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只有这样,才能好好的生存下去,我真的不想苏儿成为第二个我!”苍楚说的话真的十分的诚恳。 接着又继续说道,语气中已经带着几分疲倦:“我现在都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我了!” 是,苍楚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和稳重,心思更是十分深沉。 年龄比他小,可是脑中想的事情说不定比他的还要复杂。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好好教导苏儿的,不会让她成为第二个你!”慕瑾听完,淡雅如雾的眸光看了一眼眼前的苍楚:“你那样活得很累,是时候将自己的伪装放下了!” “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我跟你坦白,只是希望我们两个不要在互相猜忌了,我一直帮助卫鸢尾是有我的目的,但是我的目的跟卫鸢尾没有任何的关系!” 苍楚这一句话一说,慕瑾便知道苍楚已经知道当时他是在用玄离试探他了。 时时刻刻的去揣摩人的心思,并且还要将自己的心思很好的伪装起来,这样真的很累。 但是苍楚却已经习惯了,因为从小失去双亲,又生活在复杂环境中的苍楚早已经失去了安全感,对于任何人都是没有信任的。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不妨碍到我和卫鸢尾就行!”慕瑾也没有问苍楚的目的是什么。 一般心思深沉的人,是完全做不到坦白的。 苍楚是,他也是,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他还会相信别人,可是苍楚,显然不会了! 苍楚笑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中隐隐的似是在闪耀着什么,慕瑾还没来得及去捕捉,那抹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早点儿休息吧!”苍楚说完这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月光淡淡的照耀在苍楚的背影上,有些朦胧迷离的感觉。 他那一头如墨的发丝,随风清扬,若有似无。 天色很黑,月光也很美,苍楚的背影缥缈如画。 慕瑾一直看着苍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准备折身返回时,慕瑾却是一下收回了即将要推门而入的手,望着苍楚离开的方向,自己也跟了过去。 苍楚刚拉开镂空的门,门内便伸出了一只手,将苍楚给拉了进去。 而这一幕,刚刚好被跟上来的慕瑾看见。 慕瑾漆黑的双眸再眸中微微的转动了几下之后,便跳上了屋顶,小心翼翼的朝苍楚的房间靠近。 苍楚一下被人拽进去之后,立刻便要动手,然另一只强健有力的手便直接扣住了苍楚的脖子,挂在腰上的铃铛随着动作的幅度发出一声轻灵的“哒哒”声:“跟我动手?恩?” △≧△≧ 阴沉冷魅的声音在苍楚耳边响起。 苍楚紧绷的容颜,倏尔露出一抹笑意:“原来是扶辰公子!” “你和玉月先后离开隐世家族,到底是有什么目的?”扶辰公子一手掐住苍楚的脖颈,一手则捏住了苍楚的命脉。 只要苍楚稍有反抗,扶辰公子便能在瞬间废了苍楚的武功。 “玉月离开隐世家族自然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丈夫,而我作为玉月的随从,自然会跟随左右!”苍楚唇角微扬,似是一脸的纯真无害。 “仅仅是这些?”扶辰公子似是不信。 “江南院戒备森严,不知道扶辰公子是怎么进来的?”苍楚并没有直接回答扶辰公子的问题。 正文 第八百八十五章 你认错人了! “江南院的戒备已经没有往日那么森严了,似乎人手少了很多!”扶辰阴魅的说着:“慕瑾似乎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的确,慕瑾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苍楚回答道。 黑夜中扶辰公子的眼神冷魅,如同一头阴狠的毒蛇一般,注视着苍楚,让人浑身汗毛倒竖,心跳加速。 但是苍楚似乎并不畏惧扶辰公子,即便自己的命脉就握在扶辰公子的手中,苍楚却是没有半点儿紧张害怕的样子。 挂在嘴角的笑意,依旧如三月春风般和煦。 “你想活吗?”扶辰公子冷冽寒冰的眼神望着苍楚那清冽澄澈毫无惧意的眸光。 在隐世家族,人人都怕他,但是玉月不怕,而苍楚也不怕。 苍楚的眼神忽而一暗,最后又倏地绽放出一抹夺目的光彩,恍若在嘴角盛开出一朵海棠花,清新迷人:“扶辰公子可是有事情吩咐?” 扶辰听了苍楚的话,瞳孔微微一缩,随后凌厉的气势自体内慢慢渗透出来,话语冷沉,而富有威仪:“本王要慕瑾身上的两颗灵珠!” “扶辰公子要我去问慕瑾要,还是去偷?”苍楚澄澈的眸光含着笑意看着扶辰,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 话语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扶辰公子看着苍楚的样子,冷魅的瞳孔再次微微一缩,一时间眸中的情绪变得十分的复杂,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忽而扶辰公子一下就松开了苍楚的手,但是下一秒便将苍楚给抵到了墙角。 “妖妖?”短短的两个字从扶辰公子的唇中说出,但是却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冷魅,反倒多了一抹深情。 苍楚听到这个名字,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深了,似是不明白扶辰公子在说些什么:“什么?公子,我叫苍楚,不叫妖妖!” 扶辰紧皱着眉头靠近苍楚,一时间两个人的距离十分的近,近到对方的呼吸都能喷洒到对方的脸上。 扶辰手指一弹,放在案几上的蜡烛一下亮起了蓝色的光芒,随后慢慢的燃成橘黄色。 照亮了屋内的一角。 更是将扶辰和苍楚两人的容颜照亮。 扶辰公子一身妖红的锦袍,腰束蟒带,腰间挂着一个用红绳编制的络子,而络子里面放的便是几个小小的铃铛,只要一有动作,便会发出“叮当”的声音。 扶辰剑眉轻佻,薄唇邪勾,那张绝美的五官,好似毒蛇般细腻柔美,从骨子里透露着一种阴狠。 但是此时扶辰的眼中,除了阴狠之外,却还暗藏着另外一种情绪。 “你是妖妖!”扶辰公子黑珍珠般的眸子,细细的盯着苍楚的容颜。 苍楚整个身板都紧紧的贴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澄澈的眸光从眼底扫过,便在不经意间发现地面有一个人影走过,但是很快,那个人影便消失了。 “扶辰公子,你是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见过我?我是苍楚,不叫妖妖,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苍楚仍旧一脸茫然,甚至奇怪的看着扶辰公子。 而这个时候的扶辰公子,却像是找了魔一般,他等了几年的女人,找了几年的女人。 在刚刚,他在苍楚的脸上,却意外的捕捉到妖妖的神情,即便两人的五官不一样,可是刚才苍楚说话时的神韵,表情,以及那笑的弧度,简直像极了。 然而这一次,他仔细的看,细心的看,却又觉得不像了,而且妖妖只比他小上两岁,但是苍楚却是比他小上八岁。 即便他是妖妖,也不可能这么年轻。 年龄是骗不了人的,即便长得在年轻,但是不同年龄所透露出来的那种气质以及言行举止,都是不同的。 扶辰的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不,他不信,刚才苍楚的那副神情,真的和妖妖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本人,又会有谁能够将这幅神情模仿的细微入骨呢? “你是妖妖?” 苍楚看着扶辰邪魅的眼中已然流露出迫切却又矛盾的眸光,整个人像是在极力忍耐着。 “扶辰公子,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了吧?”苍楚觉得有些可笑:“你进到江南院的时候,是不是走进了机关,中了一种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毒了吧?妖妖是女的,我可是男的!” 自从扶辰公子上次派人闯入江南院之后,慕瑾便让人设计了机关,这种机关,只要有人闯入就会打开。 是啊,妖妖是女的,苍楚却是男的。 可是扶辰看着苍楚这张妖美的脸,却是说道:“那就证明给本王看!” 烛光映入苍楚的眸子,他那双原本澄澈的眸子中却慢慢的凝结成冰。 “脱衣服!”扶辰公子看着苍楚命令着。 “扶辰公子,我真的不是妖妖,而且一个女人的身高不会这么高吧?而且我这张脸是真的,没易容也没吃过易容药!”苍楚眸光虽冷,可是面上却在维持着笑意。 命令一个男人脱衣服,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已经在践踏一个男人的尊严了。 但是显然扶辰公子却并不这么认为,刚才苍楚的神情,让扶辰看得清清楚楚,就像妖妖真的在他面前一般。 , 他等了妖妖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 苍楚不愿意脱,那扶辰直接帮苍楚脱,眼镜直直的盯着苍楚的眼睛,但是手却已经朝苍楚腰上的腰带伸去。 苍楚可是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容许别人如此的侵犯自己。 当下就去阻拦,牵制住扶辰的手之后,苍楚重重的说道:“扶辰公子,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我是不是女人,你眼睛难道分辨不出来吗?” “你如果不是,你怕什么?”扶辰阴魅的说着:“你承认你是妖妖你会有多难?” “五年前我还在隐世家族外历练,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苍楚和扶辰两人就这样互相抓着对方的手较量着,谁也不想让。 “本王必须亲眼看见才相信!妖妖最擅长的便是伪装了!”扶辰公子忽的抓住苍楚的手,将他推向圆桌旁。 正文 第八百八十六章 不敢欺瞒 而紧接着,便从扶辰公子射出一枚枚暗器。 苍楚立刻闪身躲避,暗器穿过点燃的蜡烛,差点儿将火芯熄灭:“扶辰公子,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如果我们两打起来的话,肯定会惊动江南院的暗卫,甚至是慕瑾,你又没有携带风灯,不能依靠隐世家族的力量,到时候动起手来,吃亏的只是你!” “你刚才和慕瑾说的那些话,本王都听到了,本王若是说你和本王是一伙的,为了生肖灵珠而来,你觉得慕瑾会相信谁?”扶辰依旧冷沉着一张脸,不为所动。 慢慢的朝角落中的苍楚逼近。 “那我最多被慕瑾关起来,但是扶辰公子你却是会被慕瑾杀掉!”苍楚的声音同样冷冽。 “即便本王没有隐世家族的力量可以借助,但是想要杀本王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扶辰公子猛的伸出手掌,翻飞的袖子在空气中猎猎作响。 而那微弱的烛光,在摇曳了几下之后,便熄灭了。 立时,周围变得一片漆黑。 “慕瑾体内的灵珠快要控制他了,你如果在这个时候激怒他,对你没好处!”灯熄灭之前,苍楚说出这一句话。 然而回答苍楚的却是一片寂静,紧接着苍楚便觉一阵疾风朝自己扑面而来。 苍楚立刻警觉的伸出手去挡,可是抓到的却是一件锦袍。 霎时,苍楚便觉得不对,随后握起拳,便对着身后打去,但是扶辰的动作比他还要快。 伸出手便在苍楚的身上点了几个穴道。 苍楚一下站立不动,连说话都不能说了。 “若是在白天,你还能和本王大战几百回合,可是在晚上,你却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因为他是黑夜的王,他的瞳孔和普通人不同,白天和普通人一样,但是到了夜晚就会变成深蓝色。 这也就意味着,到了夜晚,他一样可以看清眼前的一切。 苍楚脸上满是愤恨之色,可是无论怎么样,身体都一动不动,想要说话,可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子能动之外,没有一个地方能动。 扶辰公子三下两下,便将苍楚身上的衣服解开了,当看到苍楚那平坦的胸部,和那极具男性特征身体的时候。 扶辰公子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霾起来,好似在瞬间眉上便陇上了一层寒霜。 “你见过妖妖,还是你和妖妖本来就认识?”扶辰在苍楚的喉部点了一下,立刻便觉苍楚浑身燥热,身上更是伸出细密的汗水。 “你想要用内力冲破本王的穴道,你这是找死!” “士可杀,不可辱!”苍楚掀起满是寒霜的眸子看向苍楚,语气中满是浓重的杀意,浑身上下似乎笼罩上一层千年寒冰的冰气。 稍有不慎便会被他的寒气所伤。 “本王问你,你到底认不认识妖妖?”苍楚身上的其实固然凌厉,然而扶辰身上的气势却也磅礴。苍楚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与杀意却怎么也攻破不了扶辰那坚硬如铁的抵御。 苍楚不说话,却是一再的用内力冲撞自己的穴道,内力冲撞穴道的痛楚,使苍楚整个身体都如沸腾的水发着烫,本白皙的肌肤,此时却是红如朝霞。 素描淡染的眉皱成一个“川”字。 本三月含春的桃花眸,此时却是腊月的寒霜,依旧很美,可是却早已失去了明媚,只剩下肃条和寒冽。 扶辰半眯起双眸,黑暗中苍楚脸上的神色,他看得一清二楚,呵,还真是一个自命清高的人! “你用内力冲撞本王的穴道知道有什么后果吗?”扶辰邪肆的问着。 高手点的穴道和普通学武者点的穴道是不一样的。 苍楚用内力冲破普通人的穴道,花费的只是一点内力和时间而已,但是想要冲撞比他内力高深的高手点的穴道,那付出的代价可是十分的惨重。 “只要不会死就行!”苍楚的嘴角已经流出一抹殷红的血液,此时苍楚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一片,这鲜艳的血液与那苍白的脸色结合,倒像是盛开在地狱的彼岸花一般。 虽妖艳,可是却又透露着凄冷的感觉。 扶辰伸手便捏住了苍楚的下巴,苍楚的下巴很尖细,扶辰捏着,似乎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够将苍楚的捏碎:“你想死本王不拦着,但是你要告诉本王,你到底认不认识妖妖?” 苍楚被扶辰捏着下巴,听了这话红艳的双唇轻裂出一个弧度:“我从小无父无母,也没有玩伴,十三岁便离开了隐世家族历练,十六岁才回到隐世家族,扶辰公子,你觉得我认识你口中所说的妖妖吗?” 扶辰邪勾着冷魅的眸子,幽蓝的眸光泛出森冷的寒意。 妖妖离开他五年了,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苍楚的确没有可能见过妖妖。 而且妖妖和其他氏族人不一样,她只告诉他叫妖妖,却从未告诉过她姓什么。 但是她却可以出现在皇城。 所以妖妖的来历和身份一直都引人怀疑。 也因为如此,贵族中的人才会百般阻扰,不让他们在一起,可是他没有一次妥协过,但是妖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他的族人接受不了之后,就默默的离开了。 这一走就五年,每年他都会去他们曾经相约的地方等她,可她却从未出现过。 ⑧☆⑧☆.$. 但是属于她的东西,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他的面前,有时候是她写的一首诗,有时候是她贴身的手绢。 这一切的信息,无非就是在告诉他,她还活着,只是一直都在躲着他。 苍楚的嘴角开始发白,但是却又马上被嘴角的鲜血染红,要不了多久,苍楚就能冲破穴道。 但是他却会受很严重的内伤。 “你要是认识妖妖,你最好就实话实说,要是等本王查出来了,你知道后果!”扶辰泛着蓝光的眸子,如同吐着蛇心的毒蛇,丝丝的透露着阴狠和可怕。 “苍楚不敢欺瞒扶辰公子!”苍楚这话看上去恭谨,可是语气中却全然没有任何恭谨的意思。 nu1; 正文 第八百八十七章 一场较量 扶辰邪勾起双唇,幽蓝的眸子在这黑夜中是那么的渗人,令人恐惧。 “给你三天的时间拿到慕瑾身上的生肖灵珠!”扶辰公子命令道。 “扶辰公子,你已经拿走了三大望族的灵珠,现在还在寻找剩下的灵珠,公子,你难道是想要找齐十二生肖灵珠,打开那传说中可以让人获得重生的那道门吗?”苍楚一边用自己的内力冲撞着穴道,一边用那艰难的声音痛扶辰公子说这话。 声音虽虚弱,可是却听不出任何畏惧。 “本王要做什么,需要跟你说吗?三天,本王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你拿不到生肖灵珠,本王就要你的命!”扶辰公子那张细腻柔媚的脸上透露出来的不是绝美,而是阴狠。 那低沉压迫的嗓音,几乎能够将人的毛细血管都压破。 “扶辰公子就是想要我死吧?拿到会被慕瑾杀死,拿不到会被扶辰公子你杀死,那要是这样的话,这三天我还是好好的考虑下,我该是个怎样的死法!”苍楚对于死亡却是满不在乎。 “你不怕死,你怕苏儿死吗?”扶辰公子冷冷的说着。 “扶辰公子,你何必如此?你直接用苏儿威胁慕瑾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用苏儿威胁我?慕瑾可是苏儿的父亲,而我只是苏儿的师傅!” “慕瑾不是快被灵珠控制了吗?他现在不能算是一个理智的人了,威胁他,只会激怒他,威胁你才是最好的办法!” “扶辰公子,你直接去问慕瑾要好了,躲躲藏藏的不像是你的风格!” “这里是南岳国,不是隐世家族,这里是慕瑾的地盘,不是我的,在没有绝对把握前,我不会贸然的出现在慕瑾的面前!” 苍楚听了这话却是笑了:“看来扶辰公子您算是遇到对手了!” 扶辰公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在这段期间扶辰公子已经将慕瑾查的清清楚楚。 两人都是十分的强大的人,所以两人之间的对决都变得非常的小心翼翼。 “扶辰公子你根本不应该闯入江南院,你怎么知道慕瑾真的没有发现呢?”苍楚邪笑的看着扶辰公子说。 话落,苍楚身上的内力便被冲撞开来,身体也能动了,与此同时一口黑血便从苍楚的口中吐了出来。 内力现在只剩下七成,且受了不小的内伤,这就是冲破高手点的穴道的代价。 扶辰公子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觉得周边安静的可怕。 立刻打开窗户的一条缝隙,草丛中没人,墙壁旁也没人,而屋顶上也没人。 可是尽管这样扶辰公子却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扶辰公子,苍楚提醒你一句,慕瑾最擅长的就是兵法!”说完,苍楚便用力踮了一下脚尖,身体猛然间腾空而起。 而与此同时,苍楚身后乌黑如墨的长发也飞扬而起,无数根犹如头发丝细小的针从发丝中飞射而出。 如同一场暴雨突袭而来。 “嘭”苍楚冲破屋顶,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苍楚捂着腹部,如有万只毒蛇正在撕咬他的内脏一般。 让他痛不欲生。 苍楚站在屋顶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破碎的瓦片,想要快速的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腹部传来的疼痛,加上脚下又不稳,让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平衡,甚至没办法控制自己脚下的力道。 几次都差点踩碎瓦片,从屋顶上掉下来。 此时苍楚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冲破穴道,让他受了内伤,再加上刚刚他又一下释放出那么多的毒针,几乎将他仅有的内力耗费光。 吐过这个时候有一根冷箭朝他射来,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得过去。 然而苍楚却是咬紧了牙关,他必须要离开这个房间,离开这个屋顶,并且是立刻,马上。 寂静的黑夜中,只有一轮明月当空照着,将苍楚在屋顶上那跌岩不稳的身姿照的格外清楚。 最终,苍楚最终一脚踏空从屋顶上滚落下来,而这个时候的他,连施展轻功的力气都没有了。 重重的摔下来的一刹那,几百根燃烧着火苗的火箭一下将整个屋子都包围,一根接着一根,将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绚丽的光线。 比燃放的烟火还要漂亮。 苍楚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顿觉浑身都被热浪包围。 虚弱到极致的身体,在长满青苔的石板上慢慢的爬着。 “你的求生意识还真是强!”玄离那不冷不热的声音突然从苍楚的头顶传来。 苍楚有些费力的抬起头,看到玄离那模糊的身影站在他眼前,泛白的唇,嫣然一笑:“不要让我睡过去!” 随后便昏迷了过去…… 火箭一根根射入屋中,一下便将整个房屋烧成了一幅火海,亮如白昼。 将周围一切都照的十分清楚,这个时候即便是一只飞蛾从里面飞出来,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屋顶上,楼台上的火箭手撤了下来,迅速的被弓弩手代替。 而此时躲在暗处的暗卫们,则慢慢的占据了各个路口,慢慢的靠近房子。 不管扶辰公子最后是冲破屋顶飞出来,还是走出来,这里俨然被慕瑾变成了一个机关重重的战场。 扶辰就如瓮中之鳖,即便他有再高的武功,也逃不掉了。 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上,他都没有办法逃脱。 除非他有钻山甲的本事,能从地面钻出去。 ⑧☆⑧☆.$. 否则,只要他一出来,哪怕他有再高的武功,也经受不住他的车轮战术。 打不赢,也能将他累死! 慕瑾站在高楼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着火的房屋,眼看着房屋烧得就剩一个骨架了,扶辰公子却始终都没有从里面走出来。 而就在这时,一个浑身如火球的人突然腾空而起,一个强大的气流从空气中爆裂而开,强大的火势,一下让整个房屋都好似发生了一场爆炸一般。 跟随者那气流,朝四周飞射而去,落到哪里,就能让哪里点燃。 然而慕瑾却早已做好了准备,当扶辰公子出来的那刻,手拿盾牌的侍卫们便已经站到了跟前,阻挡住了那火势的攻击。 nu1; 正文 第八百八十八章 放扶辰公子走 而弓弩手们,则透过缝隙射出数十根弓箭。 慕瑾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高手间的对决,杀伤力是最大的。 所以他才会让他的手下埋伏在数十米之外的隐藏点,而且他也早就料到,扶辰公子肯定会利用气流待火势差不多的时候冲出来。 火势伴随着那强大的气流,爆裂而出的那刹,杀伤力是最大的。 如果没有提前做好准备的话,恐怕死伤众多。 玄离扛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苍楚来到高楼,待平放到地上之后,这才输入自己的内力,让苍楚重新醒了过来。 苍楚躺在地上,看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形,但是却是可以听见无数弓箭射出去的声响,伸出手,有些费力的拉了拉慕瑾的衣角。 慕瑾回过头,看着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苍楚,漆黑的眸中映射出火红的火光。 “放……他……走!”苍楚嘴角蠕动了好几下,才说出这一句话。 放他走?今夜不是扶辰公子死,那就是他死! “为什么?”慕瑾想要知道一个合理的理由。 苍楚微微的张着嘴巴,喉结上下滚动着,似是想要说话,可是似乎每说一个字,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般。 玄离蹲下身,再次输入了一点儿内力给苍楚,以缓解他身体上的疼痛。 “他死了,隐世家族的那六颗生肖灵珠,你们永远都找不到!”苍楚捂着自己的腹部,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抹鲜血再次从苍楚的嘴中留了出来。 顺着下巴,滴落到身上干净的霜色衣服上。 慕瑾幽深的眸子,微微缩了缩,随后转过身,看着已经被困在包围圈那一身朱红似妖的扶辰公子。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敏捷、速度,眨眼间便能杀死一个训练有素的暗卫。 而他那一头飘逸的墨发张扬的在空中飞舞着,如同一条条吐着蛇信的毒蛇! 扶辰公子那双幽蓝的眸子,在抬眸间,便穿过层层的黑暗看到了站在高楼上的慕瑾。 那抹如毒蛇般阴狠的笑容,邪勾而起。 慕瑾又转身看了一眼,已不知是昏迷过去,还是闭眼休息的苍楚。 随后对着玄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之后,玄离便从高楼中飞身而下…… 火光中,慕瑾和扶辰两人的眸光再一次的在空中相遇,一个漆黑幽深,一个淡蓝诡异…… 当第二天晨曦的阳光从窗户射入到苍楚的脸上时,苍楚纤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了下,如蝴蝶的翅膀抖动般。 紧接着,苍楚便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而慕瑾手上拿着银色的面具,站在床边,见苍楚醒了,便将手上的银色面具递到苍楚的手上。 “你昨晚替我疗伤的?”苍楚下意识的运用了下自己的内力,虽然没有恢复如初,但是却要是比昨晚好多了。 “苏儿身上有药!”慕瑾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你受了内伤的事情,千万不要让慕止察觉!” 苍楚看着慕瑾,然后慢慢的从床上站了起,伸出手从慕瑾的手中接过那张银色的面具,随后走到铜镜前将面具戴了起来。 铜镜中的苍楚已经换上了那一身银白色的长袍,然而他的头发依旧是黑的,但是只要他戴上宽大的帽子,就可以将他的头发遮掩起来。 “幸好,昨晚你及时发现了!”站在铜镜前许久,苍楚如樱桃般小巧的唇轻启,语气中,似是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扶辰公子真的会杀了你吗?”慕瑾的头发也是一头乌黑,只是相比较于其他人的黑,倒是黑的有些不自然。 “会,他谁都会杀!”苍楚无不肯定的回答:“估计那个妖妖除外!” “他昨晚将你当成了妖妖!”他们的话,慕瑾都听到了。 “我估计他是中了什么毒,产生幻觉了!”苍楚毫不犹豫的说道。 “从昨晚的情形看,他不像是中了什么毒,而且以他的武功,一般的毒对他没什么作用!”慕瑾一只手在胸前握成拳,另外一只手则背负于后,身姿挺拔,昂然,一股天然形成的气势淡淡的从慕瑾身上渗透而出。 “所以,你是认为我是妖妖了?我倒是想我是妖妖,这样我的目的很快就可以达到了!”苍楚对着铜镜又露出一抹纯粹的笑容,随后戴上宽大得帽子,整个人便好似笼罩在了一件白衣袍子中一般,更显神秘感。 只是,总好似少了点什么! “鸢尾说,没人知道妖妖长什么样,在此之前更是没人知道扶辰喜欢的女人叫什么名字,你对这件事知道多少?”慕瑾漆黑的眸子望着面前的苍楚,淡淡的扫视了一眼。 多了一点儿单薄,少了一点儿霸道的气势。 “贵族刻意的将这件事给隐瞒了,想要知道缘由只有去问贵族里的人!”苍楚说完,转过头看了一眼微微发亮的天色:“天色不早了,我要去皇宫了!” 慕瑾没有说话,看着苍楚打开镂空的门,当苍楚的身影快要离开自己的视野之后,慕瑾再一次出声道:“今天风有点儿大,可别露出什么马脚!” “谁要你的头发是银色的,根本都找不到染料染!”苍楚半开着玩笑说着。 哪怕头发是红的,绿的,至少还可以用染料染,但是这银色的,是真的找不到这样的染料。 慕瑾站在原地,倒没觉得这没什么不好,这样就根本没人能够冒充他了。 就是风吟也不行! 苍楚乘坐的马车前脚刚驶出江南院前门,后脚没多久就有一辆朴素的马车从后门驶了出去。 “少主,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待这辆朴素的马车行驶到乡间的小路上之后,小睿掀开了帘子,探出了自己的小脑袋,问着戴着斗笠赶着马车的慕瑾。 “去翠阴山!”慕瑾赶着马车,不疾不徐的在山间行走着。 别看这马车朴素,但是这马匹可是上好的良驹,而且朴素的也只是马车外,里面空间不仅大,而且很舒服。 “为什么要去翠阴山?我爹说到时候会回江南院找我们的!”小睿一张稚气未若的脸上,满是疑问。 nu1; 正文 第八百八十九章 你刚刚叫我什么 “是不是和昨晚的事情有关?”慕瑾还没开口,小睿又再次问道。 然而这个时候,里面却传来美玉还未睡醒的声音:“小睿,你声音小点儿,你吵到娘亲了!” “对不起,娘亲!”小睿立刻捂住了嘴巴,然后很小声的说道。 慕瑾回过头看着小睿说道:“先去照看你娘亲,等到了那儿我在跟你说!” 离开江南院本就在他计划之中,让苍楚假扮他,就是让他能够金蝉脱壳。 而且经过昨晚的事情,江南院是绝对不能待的,所以他要带着美玉、苏儿,小睿去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 只有将他们安顿好,他才能够安心的寻找卫鸢尾的下落。 至于还处在昏迷不醒的千叶,已经被他派人送回到清茗水榭去了。 小睿听完之后,便放下了帘子。 一直到了中午,马车才在一家茶馆前停下。 “你们待在马车上别动,我去倒点儿茶水过来!” 小睿点点头,然后又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玄离临走前就已经跟美玉说过,他们会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至于苏儿,似乎还没有从失去娘亲的悲痛中走出来,一路上都安静的呆在一边,也不说话,乌黑的眸子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灵气。 “苏儿,你知道我们待会儿要去哪里吗?”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这会儿小睿才忍不住开口跟苏儿说话。 苏儿看了一眼小睿,又埋下了头。 一旁的美玉,看到苏儿,伸手摸了摸苏儿的小脑袋,很温和的说:“怎么了?是不是想娘亲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苏儿的眼眶便立刻红了一圈。 苏儿不愿让美玉等人看到,只得背过身去。 这个时候慕瑾打来了水,还拿来了一些吃的,透过帘子缝隙递了进来。 苏儿看到慕瑾,似乎是找到了心里依靠,掀开帘子,便一下钻入了慕瑾的怀里,只蒙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慕瑾伸手摸了摸苏儿的小脑袋,轻声哄了几句:“等到了翠阴山,我就去找你娘亲,你娘亲不会死的!” “苏儿也要去!”苏儿一下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看着慕瑾,软糯糯的声音从嘴中说出,倒是多了几分哭腔。 “你乖乖的和美玉婶婶还有小睿待在翠阴山,等我找到娘亲,就回来找你!” “不,苏儿要去,苏儿就是要去,万一你走了也不回来呢?”苏儿却是不安的扭动起了两条小短腿,嘴巴撅得老高。 好似在一夜之间,苏儿已经离不开慕瑾了。 “怎么会呢?你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呢?”慕瑾看着苏儿的眼神,有些心疼。 “谁知道你出去后会在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反正苏儿不要和你分开,就是死也不行!”苏儿依旧不依,那乌黑的眸子,将她所有的心思都表露了出来。 似乎卫鸢尾一出事,苏儿便暴露出了她所有脆弱点。 其实她也只是看上去坚强,看上去什么都不需要,但是心底却是十分脆弱,十分依赖。 毕竟她只是一个孩子,哪里有那么强大的内心呢? “好,我带着你一起去找你娘亲,但是你要乖乖的听我的话!”慕瑾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世事无常,他也不想和苏儿分开。 尤其正是在苏儿需要他的时候。 马车继续赶路,直到到了晚上,才来到翠阴山的一处山寨中。 苏儿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有些熟悉:“这好像是苏儿上次要打劫的山寨哎?” “对,这山寨里的人都是我曾经在东楚国的旧部下,战乱后,他们侥幸活了下来,然后便在这里开垦荒地,生活了下来!”慕瑾点点头,当时他已经猜到了这些人很有可能是他曾经训练过的部下。 苏儿一脸的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慕瑾那个时候进去了一会儿之后,什么东西都没带又相安无事的出来了。 “那他们是不是也认识我爹啊?”小睿有些兴奋,自己的爹曾经是军人,这让他十分的兴奋。 慕瑾转过身,轻摸着小睿的脑袋:“对,他们都和你爹比较熟,还有些人是你爹的直接下属!” 小睿听后更加兴奋了,感觉自己的爹以前好威风啊,连带着自己也觉得好威风。 还没进到山寨中,小睿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拉着美玉的手走进去了。 而苏儿这个时候更是紧紧的抓住慕瑾的手,生怕慕瑾跑了似的。 慕瑾看着苏儿那充满童真和孩子气的眼神,在心底会心一笑,这个时候才是最真实的苏儿吧。 被自己女儿依赖着,信任着,那种感觉真的很自豪。 山寨里的人已经接到了慕瑾送来的信件,所以看到慕瑾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便让人出来迎接了。 众人见到慕瑾之后便是一阵寒暄,多年过去了,但是山寨中的人却依旧尊称慕瑾为王,更是亲切的称美玉和小睿为夫人、公子。 此情此景,倒像是让慕瑾又一下回到了在军营的时候。 随着山寨中的人对着慕瑾一口王爷、一口王爷的称呼,以及那严谨、恭敬的态度,让苏儿看在眼里,也瞬间觉得自己的父亲伟大了起来。 》≠》≠, “我们在山中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去找你娘亲!”月明朗月,慕瑾拉着苏儿的手,站在山坡上,看着连绵的山脉,听着那潺潺的流水声以及虫鸣的叫声,真的是让慕瑾有一种全然的心境。 “好!”苏儿似是能感受到慕瑾此时心里所想一般,内心看似平静,但是却是一片波浪壮阔:“爹,你打战的时候一定很帅吧?” 慕瑾转过头,有些惊讶的看着苏儿,漆黑的眸子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你刚刚叫我什么?” 苏儿撇过脸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叫你爹啊,反正迟早都是要叫的!” 慕瑾听后,心里真是畅快极了,连日里积累在心中的阴霾终于得到了释放,开心的将苏儿抱起来:“恩,在叫一声我听听!” 苏儿被慕瑾弄得更加不好意思,但是却还是乖乖的叫了一声。 nu1; 正文 第八百九十章 兵是不是有点儿少? “你终于叫我爹了!”慕瑾由衷的说道,心里乐滋滋的,这种感觉还是很久之前和卫鸢尾刚在一起时才有的感觉。 “你快告诉我,山寨里的那些人对你那么恭敬,满脸都是崇拜之色,那你在打战的时候一定很英勇,很帅吧?”苏儿还是比较好奇这点儿。 “那个时候啊……”慕瑾抱着苏儿坐在山坡上,望着天空上的那轮明月,指着东楚国曾经的方向,一点一点诉说着在战场上的事情。 说的苏儿也是满脸崇拜之色,从当初的简单依赖,到现在直接将慕瑾当成了神一样崇拜。 慕瑾说的那些过往,无论是哪一件事情,都能够让她内心激情澎湃,更是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感。 她的爹真是太厉害了! 以前她只崇拜自己的师傅,现在她却觉得她的父亲更加的伟大。 玄离快马加鞭赶到边境,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将边境的外乱解决,而假扮成慕瑾的苍楚,因为救驾有功,极受皇上的赏识,再加上全国各地武状元的招募,在短短时间内已经汇集了不少的人才。 而这些,皇上则完全交给了慕瑾去办,安王爷和律王爷接连上奏,认为朝廷的事情不应该让江湖门派插手。 而慕止要的就是这句话,直接让安王爷和律王爷来一场比试,双方各自带在教练场进行战术演练,若是慕瑾输了,便不让慕瑾插手朝廷之事,若是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输了,那皇上便封他为一品将军,代表南岳国出征北漠国。 这一个比试让众人都无话可说,毕竟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都是武将,排兵布阵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江湖人士。 而安王爷和律王爷自当也没有理由拒绝。 结果一个月后的比试,所有人都认为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是赢定了,可是谁知道赢的却是慕瑾。 这在众目睽睽之下,可是让安王爷和律王爷的颜面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搁。 但是他们心里也清楚,这很有可能是因为皇上手上握有慕瑾之前攥写的兵书。 因此两人更加坚定要除掉慕止,拿到那本慕瑾攥写的兵书。 苍楚看着面前完全看不懂的兵法布阵,可谓是长舒了一口气,要不是玄离一直在他身旁提醒他该怎么布阵,如何进攻,他根本就不可能赢安王爷和律王爷。 尽管这是一场模拟战役,不用真人真刀演练,也更是不用他亲自披挂上阵,但是整场战役下来,却依旧是飞沙走石,惊险连连,一个不小心就能身首异处。 完全真的深陷战争中一般。 让苍楚脸色严肃,额头直冒冷汗,随后便对着身旁的玄离直竖拇指。 而玄离则显然是一副很藐视的样子。 “看不出你这么厉害,一开始害我白担心了!”一开始苍楚是真的很担心,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个人都是沙场上的老将,经验估计比他的年龄都大。 但是玄离竟然一步一步的,让他赢了,这不得不让苍楚对玄离另眼相看。 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一块冰木头,现在玄离则是一个有文化的冰木头。 “不是我厉害,是主子告诉我的兵法厉害,主子可是花费了五年的时间研究南岳国的兵法以及安王爷和律王爷的作战手法!”玄离从苍楚身边走过的时候说道。 银色面具下,苍楚轻扬了下眉头,对,曾经的慕瑾可是一心想着为父报仇,夺回他的皇位,自然会仔细的研究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的作战手法。 甚至连各个军队之间的破绽,可能都被慕瑾给研究出来了,可惜最终没有派上用场,结果只能在这模拟战役中小试牛刀一般。 “好,少主真是聪慧绝伦,不亏钻研兵法多年,听说少主的父亲曾经就是一名武将,真是深得家父真传啊!”慕止坐在皇位上,拍着手陈赞道。 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的脸色都阴郁到了极点,而在场的人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现在都开始私下讨论,这个清茗水榭的少主到底是什么来历,纷纷猜测是哪个英明神武的将军之子,基本上很多有名的将军都给猜出来了,有的甚至直接说出,这会不会是慕瑾儿子的说法。 此话一出,立刻便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驳,就算慕瑾二十岁那年有了孩子,那孩子现在也多才十几岁,怎么可能会是慕瑾的孩子。 当然却没有一个人往慕瑾身上去猜测。 因为慕瑾已经死了,死了五年了,不可能活着,如果活着,亦不可能成为清茗水榭的少主。 “皇上过誉了!”苍楚微微低下头不卑不亢的说道。 “此次北漠国内战,正是进攻北漠国的大好时机,所以朕便封你为主帅,带领五万精兵驻扎北漠国边境,等待合适的时机进攻!”皇上说完,眼光便看向安王爷和律王爷。 意思很显然,这是要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各自交出两万五的兵权出来。 这样一来,安王爷和律王爷手中的兵权便被消弱了一些。 安王爷和律王爷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是落入了慕止和慕瑾两人的圈套了。 这所有人都看到他们输了,而且还是三局定输赢,他们一局都没有赢过,在第一局的时候打了个平手,后面两局直接输了。 △≧△≧, 因此,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要么,他们现在起兵造反,否则他们只能乖乖的交出手中的一部分兵权。 “五万,会不会有点儿少了?”苍楚虽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但是听到这个数字,却是觉得有点儿少了,据他所知,光是七皇子手下就有八万大军,并且这几个月过去了,还强征了不少新兵。 玄离压低着声音回答:“就算给你百万大军,你也打不赢,当初主子可只是组件了几十人的敢死队,就拿下了对方的阵营!” “跟你说正紧的呢,你难道想要死在战场上吗?”苍楚知道玄离有怨言,可他偏偏不当一回儿事。 “要死,也死的是你!”玄离说完之后便再也不理苍楚了。 nu1; 正文 第八百九十一章 你到底抛弃了多少女人 这五万精兵只是先驻扎到北漠国而已,算是先遣军! 他竟然还嫌少? 苍楚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背着手离开了校场。 在战场上玄离说了算,可是要是遇到隐世家族的人,那就是他说了算。 就先让这个玄离傲娇一会儿吧,要不了多久,就有玄离急的了。 已经快将近两个月过去了,慕瑾带着苏儿到了南岳国各处,可是却始终都没有卫鸢尾的消息,就好像卫鸢尾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个月中,风吟没有了任何消息。 玄离那边传来的消息也只是慕止已经按照他们原先计划的进行,并且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可是事情越是进行的顺利,越是如一波死海没有一丝波澜,却越是让慕瑾不安。 之前他所做的种种都再风吟的意料之中,那这一次呢? 也是在风吟的意料之中吗? 还是这一切本就是风吟希望看到的,他就是想要从他手中抢过他打下来的江山,然后代替他成为慕瑾。 “爹,是不是我师傅又来消息了?说什么?”苏儿看着慕瑾手中捏着一张小纸条,脸上便立刻露出一抹欣喜,连忙小跑到慕瑾跟前。 “恩,再过三天,你师父就要去北漠国了!”慕瑾看了苏儿回答道。 “要去打战了是吗?”苏儿听到这个词,乌黑的眸子扑闪了一下,尽管慕瑾告诉过她战争很残酷,可是苏儿却依旧想站在城墙上,看到两军交战的情景。 “不是!”慕瑾摇了摇头:“现在应该不会打战!” 北漠国现在正是内战最激烈的时候,南岳国在这个时候攻入的话,后果可能只有一个,就是内战暂时停息,转而全面对抗外敌。 所以慕止不会那么傻,让苍楚在这个时候去攻打北漠国,只是驻扎在边境,等待合适的时机。 “爹,这么久了,都没有娘亲的消息,娘亲是不是真的……”苏儿想到自己的娘亲,淡如烟的眉目便立刻皱了起来,精烁的眸光也暗淡了起来。 慕瑾眸子中的光随之也紧跟着暗淡了一些,两个月了,他一直都在寻找卫鸢尾的踪迹,卫鸢尾最后一次去的地方,他去了无数遍,更是调查了无数遍。 就是那座山,他都十分熟悉了,可是真的一点儿卫鸢尾的消息都没有! 他就一直在找,一直在找,一直都在想如果他是风吟,会将卫鸢尾藏在哪里? 这两个月他去了他所能想到的任何地方,可是都一无所获。 直到苏儿问出这个问题,慕瑾这才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儿,而这一点儿却是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他这两个月的坚持,最后的一点儿信念却还是被苏儿无情的戳破了。 “你娘亲不会死!”慕瑾尽管脸上说着平静,可是放在袖中的手却是紧紧的握紧。 寒月在一个半月前醒了过来,当时他是亲眼看到“他”将卫鸢尾带走的。 而那个他,很显然就是风吟。 所以卫鸢尾没死,而那个幕后的人也确实是风吟,但是风吟到底将卫鸢尾藏到哪里去了? 带走卫鸢尾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啊? 威胁他是其一,但是他并不怕。 他最怕的是,风吟也喜欢上了卫鸢尾,这两个月中,风吟可以对卫鸢尾做任何事情。 他真的挺怕,等他再次见到卫鸢尾的时候,卫鸢尾已经和风吟有了孩子。 慕瑾想到这,头疼的厉害! 也更是害怕风吟对卫鸢尾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可是两个月了,都没有娘亲的消息!”苏儿一双弯弯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慕瑾。 他们出来都两个月了,几乎将大半个南岳国都找遍了,可是都没有她娘亲的身影。 “如果我娘亲还活着,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逃出来的,即便逃不出来,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给我们的!”从小她的娘亲就告诉过她,如果有一天被坏人劫走了,不管怎样都要留下线索。 这一句话让慕瑾再一次的陷入沉默之中,面色也更加沉重起来。 “苏儿,这个世界很复杂,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你娘亲是很聪明,可是她遇到了一个比她还要聪明,甚至了解她的人,所以她没有办法逃出来,也没有办法给我们传递任何线索!” 卫鸢尾被风吟抓走了,风吟了解卫鸢尾是个怎样的人,他不可能会给卫鸢尾任何逃走的机会。 卫鸢尾在聪明,再狡猾,再有心思,可是却终究比不了风吟的处心积虑。 “那那个人是谁?”在她心目中,她的娘亲真的已经很聪明了:“自从我出生以来,就没有看到我娘亲输给任何人,家族中的那些人,没一个是娘亲的对手!” “你说的都是女人,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在宅院里斗,男人则在朝廷上斗!”这两种斗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爹,那是不是这个人比你还要聪明,还要厉害?”苏儿心底开始出现了这个疑问。 以前她觉得师傅很厉害,现在又觉得她的爹很棒,甚至心理一度认为这个世界上她爹是最棒的。 但是现在……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界上的强人很多,聪明的人也很多,但是你说的那个人……只是比较了解我而已!”他和风吟是双胞胎兄弟,相差不会太多的。 “那个人是谁?是不是你曾经的恋人啊?因为你遇到我娘亲,抛弃了她,她怀恨在心报复你,就把我娘亲掳走了!”老实说,苏儿的脑洞还是挺大的,可能是因为她平常接触的这些事情比较多。 慕瑾抚了抚额:“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所以你当初做太子的时候,抛弃了几十个女人?”苏儿又继续问道。 “苏儿,在你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人吗?”慕瑾有些无奈的说着。 “做太子还有王爷,肯定女人不少啊!”苏儿这两个月跟着慕瑾走了那么多的地方,自然也了解了不少事情。 太子,王爷哪一个不是女人无数? “苏儿,那个人是我的孪生哥哥,叫风吟!”慕瑾直接跟苏儿说起了实话,他有必要跟苏儿说明,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nu1; 正文 第八百九十二章 军妓? 说不定哪天就碰上了。 苏儿听到了后,一下瞪大了眼睛:“孪生兄弟?是不是你们两长得一模一样!” “是!”慕瑾点头。 苏儿的眼神一下变得好惊异,易容成一模一样的没什么区别,可是要是生下来就是一模一样的,就真的太惊奇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娘亲会不会将你的哥哥当成是你啊?”毕竟长得一模一样,很难分辨啊。 “不会,我们一样的只是容貌,其他的我们都不一样,你娘亲能够分辨出来,而且我的头发是银色的,风吟的头发是黑色的!”慕瑾十分笃定的回答道。 即便刚开始卫鸢尾会将风吟误认为是他,可是要不了多久,卫鸢尾就能认出来。 而如果风吟故意要假扮成他的话,那卫鸢尾发现的时候,肯定是不动声色的,会和风吟周旋一段时间,等找到合适的时机之后,便会立刻逃跑。 所以,这两个月,或许是卫鸢尾一直都在和风吟周旋,没有找到机会逃跑。 慕瑾只能用这样的想法安慰着自己。 “那现在看来,是不是这样的?你们两兄弟都喜欢上娘亲,但是娘亲喜欢你,然后嫁给你了,你们两兄弟就反目成仇了?所以你的哥哥才会将我娘亲来掳走!”苏儿的唇咬着手指,想了一会儿说道。 慕瑾听后在一旁轻轻的摇摇头,他们的恩怨哪是那么的简单! 月色皎洁,清风徐徐,烛台上的蜡烛摇曳着橘黄色的光芒,紧闭的窗户突然打开。 正批阅奏折的慕止猛然间抬起头。 一阵疾风闪过,案几上的蜡烛便被尽数熄灭,御书房内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慕止慢慢的将手中的朱砂笔放下,两眼警戒的望着四周。 这时一个人影从飘飞的纱帘中走了出来,好似手上还抱着什么。 天色太黑,月色透过窗户洒落了一地的银霜,可是却依旧让慕止看不清眼前人的容貌。 只看到他怀中好似抱着一个人,然后走到距离他五十步之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将怀中的人放到了柔软的红毯上。 这个距离,不远不近,可以让慕止完全的看清来者是谁,甚至他衣服是什么颜色,地上躺着的是一个女人,但是却始终没办法看清这人的容貌。 “将她送到慕瑾随军军营中,做军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唇中说出,冰冷而没有感情。 慕止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正好月光落在地上那人的眉眼上,只一眼,慕止便有些惊愕,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突然冲入心头,一直想了许久,像是遭到电击般,慕止猛然间说出了这地上人的名字:“卫鸢尾?” 对,这个人是卫鸢尾,这样绝艳而又透露着清丽的容颜,便是他曾经在画像中看到的样子。 而眼前的这个人,便和画像中的女子一模一样。 随后,慕止便又说道:“这不是真的卫鸢尾吧?” 因为真的卫鸢尾已经易了容,眼角有一颗美人痣,而且容貌虽同样精致,但是却是透露着丝丝的媚态。 “是不是真的,慕瑾会告诉你!”那人似乎并不愿于慕止多说什么。 转身便要走,慕止则立刻追了上来,走到卫鸢尾跟前,仔细看了一下,和他在画像中见到的一模一样,紧接着慕止便在卫鸢尾的脸上摸索了一下没有摸到任何类似人皮面具的东西。 “这到底是真的卫鸢尾还是假的卫鸢尾?”慕止有些不解了。 卫鸢尾突然失踪了,他知道是被那个人带走了,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该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将真的卫鸢尾劫走了,却又送了一个假的卫鸢尾到军营中,这是演的哪一出? “世界上,没有卫鸢尾这个人了!” “你们把她杀了?”慕止立刻站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 卫鸢尾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死? “哼!”那人冷哼了一句之后,便朝门外走去。 而慕止走上前直接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一只手抓在了那人的手臂上,发现他的手臂竟然和女人的手臂一样柔软,可是却十分的瘦弱,几乎都可以摸到他的骨头。 那人冷冷的转过脸,看着慕止。 而慕止则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眸中流露出惊诧的神色,许久,才从嘴中吐出三个字:“宁折颜?” 宁折颜听到这三个字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的神情,整个面部表情就如同死了一般,除了冰冷,便是冰冷,如同一个木偶一般。 而在这个时候,宁折颜的耳边似乎听到了一个铃铛的声音,这个时候空洞的眼神中才泛出一抹光芒。 随后便甩开慕止的手,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只留慕止一个人愣在原地,他一直都认为那个人会是隐世家族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却是宁折颜! 宁折颜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而且他刚刚的那副表情,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为什么,慕止的背后突然冒出一股生冷的寒意。 宁折颜一定是被人个控制了,而且还是死后被人控制了,那个真正的幕后之人,竟然会一种控制死人的奇术! 随后慕止便点燃蜡烛,看着地上躺着的卫鸢尾,试了试她的脉搏和鼻息,还活着。 而且都十分的平稳,就像是被人迷晕了过去一样。 慕止近距离的看着这张脸,比画像中的还要好看,还要生动,也更加的真实。 这就是他欣赏的卫鸢尾,睡着后的样子,就跟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可是谁会知道睁开眼之后,卫鸢尾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慕止妖邪的眸光转动了一下,伸手便解开了卫鸢尾的衣服,当看到卫鸢尾后背上那熟悉的痣之后,慕止浑身的血脉在瞬间全都涌上了他的大脑。 他这是疯了吗?将真的卫鸢尾送到军营中去做军妓! 军妓,那可是比青楼里的"ji nv"还不如,纯粹就是用来给士兵们发泄用来的,每天都不知道要从里面抬出不知道多少具尸体。 这要是被慕瑾知道了,慕止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nu1; 正文 第八百九十三章 你想活吗? 而且,这件事绝对不会被慕瑾发现,卫鸢尾又不是一般的女人,被送去军营就只有等死的份,但是恐怕他还没把卫鸢尾送到军营,卫鸢尾半路就醒了…… 这接下来…… 慕止一下恼恨的站起身,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卫鸢尾送到军营里去当军妓,是为了刺激慕瑾,还是想要羞辱慕瑾? 还是想要用卫鸢尾来激怒慕瑾,使他反过来对他做什么呢? 慕止想了许久,都没有明白那个幕后人的意思。 可是他却又深深的觉得,他们费尽周折的将卫鸢尾掳走,就不可能轻易的还回来。 而且在过不了几个时辰,慕瑾的军队就要出发了,那个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将卫鸢尾给送回来,并且要他送到军营中去当军妓? 他要静下来仔细想想。 鸢尾在被送到军营中醒了过来,然后得知这就是慕瑾的军营之后,一定会要求见慕瑾。 这是他们想要的场景吗?当然不是。 那就是,卫鸢尾在被人无情的糟蹋之后,最终才被慕瑾发现。 以卫鸢尾那样刚劲的性子,肯定不会再和慕瑾在一起。 而慕瑾是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给侮辱了,尽管心里恨,心里痛,可是这两个人肯定不会在一起了。 既然不会在一起了,那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慕瑾肯定会报复,而卫鸢尾自然也会! 而卫鸢尾则是他送到军营中去的。 想到这,慕止惊出了一声冷汗,难道那个幕后的人已经察觉出了他的真实意图,想要借慕瑾和卫鸢尾的手将他除掉吗? 不可能,慕瑾本身就是要除掉他的,何必要在这个时候? 那到底是什么? 等等,宁折颜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卫鸢尾这个人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消失了还是死亡了?还是,这根本就不是真的卫鸢尾? 宁折颜还说过,卫鸢尾是真的还是假的,慕瑾会告诉他。 也就是说,他们弄了一个和卫鸢尾一模一样的人,让慕瑾去辨别这卫鸢尾是真的还是假的! 慕止将仅有的线索连接起来得知的结论就是,这个卫鸢尾很有可能是假的,而真正的卫鸢尾可能真的已经死了,或者是被幕后的人藏起来了!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而地上的卫鸢尾始终都没有苏醒的痕迹,慕止嘴中咬咬牙,还是让人给卫鸢尾换上了粗糙的麻衣,然后秘密的送到了慕瑾的随军军营中。 并且在晨曦阳光升起的时候,慕止站在城墙上,看着慕瑾带着五万人马离开了京城。 “夜,盯着昨晚送到军营的女人,有任何情况,及时来报!”慕止说完傲然的转身,身上明黄色的龙袍在晨风中轻扬。 宁折颜离开御书房之后,便迅速的来到了皇宫的另一处,自古以来,皇宫便挖下了不知道多少条地道。 不同朝代的更替,导致很多地道都被历史的尘封给掩埋住。 而宁折颜走进的这一条地道,便是上个朝代的人所挖出来的,距今至少有两百年的历史。 宁折颜一直跟随者脑海中铃铛的声音行走着,直到脑海中铃铛的声音突然消失,转而传来一种嗡嗡嗡的声响之后。 宁折颜便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蹲到地上,空洞的眼神也慢慢的恢复了一丝神智,随后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人,眼神中充满了迷茫,随后便是无尽的恐惧。 “真是可惜,差一步,你就可以解脱了!”风吟的声音传来,嗜血而又残酷,在这地道中,隐隐的还伴有回音,这便让风吟又增添了一分恐怖。 宁折颜望了望周围的环境,然后慢慢的朝后退去:“你是……风吟?” 慕瑾的声音他能辨别出来,但是这显然不是慕瑾,那唯一的可能便是风吟了。 “是啊,我是风吟!”风吟转过身,隐隐绰绰的光照耀到风吟的脸上。 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此刻正邪肆的看着宁折颜。 宁折颜的背抵到冰凉的墙壁上,妖冶的眸子中除了恐惧便是深深的绝望:“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宁折颜的反应早就在风吟的预料之中。 “有隐世家族的人在帮你!”这句话,宁折颜说的十分的坚定。 “是!”风吟承认的也很干脆。 “是谁?”宁折颜立马问道,同时在脑海中迅速的搜索着答案,这世界上知道他是阴魅的人没有几个。 “你猜!”风吟慢慢的走向宁折颜,漆黑的眸孔之中一片深幽,阴冷:“难怪会生就这样一幅阴柔的面容,原来你是阴魅啊,要是生在女儿身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 宁折颜一下撇过脸去,眼神中也多了份冷意,咬着牙狠狠的说道:“当初慕瑾怎么就没杀了你!” “杀了我又如何,你还是会变成这样,你是阴魅,你本就活不了多久,最后还不是会变成彻彻底底的阴魅?”风吟冷邪着眸子。 风吟狭长的丹凤眼狠狠的瞪起,似乎是想要将风吟生吞活剥了一般,狠历的杀意从眼神中迸射而出。 “其实你这样挺好的,不会老也不会死,只是不能见到阳光而已!”宁折颜越是愤怒,风吟倒是越发的高兴。 “当我这样还能算得上是一个人吗?”宁折颜一下怒不可遏的对着风吟吼道,一拳便想要打到风吟的身上,可是却被风吟稳稳的接住。 “这世上有几个人还能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风吟冷冷的说道:“有两条腿,能说话,走路就能算得上是人了吗?很多都只是披着人皮的野兽而已!” “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死吗?”宁折颜知道自己虽然恢复了武功,但是却依旧还不是风吟的对手。 但是宁折颜却还是挣扎着,试图再次朝风吟攻击。 反正他是个死人! “你就那么想活吗?”狭小的地道中,风吟和宁折颜两人激烈的纠缠在一起,可是没过多久,风吟便将宁折颜按压在地,混黑的地道里,轻蔑而又高傲的看着地上的宁折颜。 nu1; 正文 第八百九十四章 为了卫鸢尾什么都可以做 “我可以让你重新活过来!” “你又想要用蛊术?”宁折颜才不相信风吟的话,死的人怎么可能复活,除非奇迹出现。 “十二生肖灵珠不就可以让人重新复活吗?”风吟微微的俯下身,用着淡漠的语气说道。 宁折颜停了下来,随后又接着说道:“那只是个传说!而且你会用十二生肖灵珠让我复活?” 这简直太可笑了。 “我是不可以让你复活,但是我可以让你能够不用像行尸走肉一样,不能见到阳光!” 宁折颜扬起嘴角,恍若一朵妖艳的罂粟花在唇边绽放;“阴魅始终都是阴魅,怎么可能会像人一样能够见到阳光吗?” 他心底是很渴望再次见到初升的太阳,甚至到现在他都已经忘记太阳底下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现在的他,哪怕是月光都不能见,但凡一点儿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都能引起他的痛楚。 风吟冷冷的勾唇:“你要知道,当你被我控制的时候,你其实和一个正常人是没有区别的,除了你面无表情,像个木偶一样,你依然能见到阳光,也依然能呼吸,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宁折颜眼神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你在我身上中了蛊毒?” 但是转念一想,这世上蛊毒再厉害,能有魅厉害吗? “不是!“风吟伸手便从宁折颜的怀中拿出了一粒发着淡微光芒的珠子,这颗珠子有如拇指般大小,散发出来的光和月光一样皎洁。 宁折颜愣愣的看着这颗珠子,最后用一种十分震惊的眼神看着风吟:“这是影珠!” 影珠放在活人的身上就真的只是一颗普通的珠子,但是若是放在死人的身上,可以让尸体几百年都不腐,并且还能够让尸体保持着温热的温度,就像这个人只是睡着了,并没有死一样。 而这影珠自是比灵珠还要珍贵,历任族长,贵族中的人一生都在寻找影珠,就是为了死后能够让尸体保存完整,但是影珠却不是那么轻易得来的。 “对!” “你怎么会有影珠?”宁折颜如画的眉目轻轻的皱起,他突然感觉风吟背后的那个隐世家族的人,是一个很强大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贵族中的人。 “自然是别人给我的!”风吟看着手中的影珠,随后慢慢的握起掌心,影珠中散发出来的皎洁光芒,便慢慢的在风吟的掌心消失。 “他竟然能给你这个!”宁折颜有些不相信,这影珠就是连族长都想要,那个人竟然轻易的给了风吟。 “其实也是给你的,只是就看你要不要了!”风吟站起身,挺直了腰板。 宁折颜望着风吟,看着他紧握的双手,这影珠对于他这个死人来说,作用真的很大,很大! 也真的可以让他跟一个活人一样生活着,只是他真得不能算是人,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魅。 “折颜并不觉得,折颜的价值比这颗影珠还要重要!”能够让他跟一个活人一样活着,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可是宁折颜心里却清楚的知道,他不能要。 “你喜欢卫鸢尾吗?”风吟突然问道。 “这跟卫鸢尾有什么关系?”宁折颜斜过眼,看着风吟。 不知道这中间的环节哪里错了,本来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慕瑾看到他想要强占卫鸢尾,会杀了他,而慕瑾也知道他是阴魅,想要杀死阴魅的唯一办法就是用火将他烧了。 可是结果,他竟然又醒过来了,是慕瑾没烧他,还是没有来得及烧他。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不知道!”宁折颜常年住在地下,所以宁折颜很清楚这里是一个地道或者类似地宫之类的,反正不在地上就是了。 “这里是南岳国的皇宫!”风吟说完又接着说道:“就在你苏醒前,我让你将卫鸢尾送到了慕止跟前,并且让慕止将卫鸢尾送到军营中去当军妓!” “你说什么?”宁折颜妖艳的丹凤眼猛然间瞪起,愤怒之色占据了整张面容:“慕瑾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多!” “你知道你昏睡多久了吗?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慕瑾在天亮的时候就要带着军队前往北漠国了,随军的军妓本就是为了给士兵们发泄和解决生理需要的,五万士兵,但是随军的军妓只有一百多,你说……” 风吟的话还没有说完,宁折颜便立刻打断,冷笑着说道:“你将卫鸢尾送到慕瑾的军营中,就等于将卫鸢尾送给慕瑾,卫鸢尾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做军妓!” 黑暗中风吟却是轻勾了唇角,冷冷的寒意从唇角散发出来,风吟的表情,在黑暗中,宁折颜看得一清二楚,他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对卫鸢尾做了什么?你在卫鸢尾身上下蛊毒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想要对付慕瑾你就去对付慕瑾好了,为什么要对卫鸢尾下手!”宁折颜上前就抓住风吟的衣襟,妖艳的眸孔瞪得大大的,像是要将风吟吃了一般。 宁折颜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沉重而又恐惧起来,但是紧接着便又冷静了下来,沉静的地道中,只传来宁折颜那粗重的喘息声,而风吟对于宁折颜歇斯底里的暴怒,反倒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你不要伤害卫鸢尾,你让我去杀慕瑾都可以!”卫鸢尾真的是他一生的软肋。 宁折颜的话说的是那样的无力,他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基本活着的权利都没有了,可是他真的,真的很想卫鸢尾能够好好的活着。 , 哪怕利用完他仅有的价值,哪怕将他推向万丈深渊,让他万劫不复,他都愿意! 只要卫鸢尾的事情,他都愿意! “你杀不了慕瑾,而且我想亲手杀了他!” “那你想怎样?你给我影珠,让我以阴魅的形式活着,难道只是出于好心,还是……”宁折颜说道这突然笑了:“你喜欢我?” 这个笑容很嘲讽,十分的嘲讽。 风吟变成傻子的时候,可是非常喜欢一切漂亮的事务,不对,应该是长得好看的男人,那个时候在山寨中,傻了的风吟不就总是围着他转,眼睛片刻都不曾离开他。 nu1; 正文 第八百九十五章 自己选择 傻了的风吟和现在这个风吟,在本质上他们是同一个人! 风吟伸手抓住宁折颜的头发,冷笑的说道:“断袖之癖在天煞阁,的确比较盛行,可惜我不是,而且你没发现,所有庄的庄主之中,我最讨厌的人是你吗?” “那你留着我干嘛,难道只是做一个传达工具吗?这谁都可以!”宁折颜的声音冷沉冷沉,浑身没有一丝温度。 不,他是个死人,身体本来就没有温度,只是比以往要更加冰寒而已。 “你不是很想知道,如果是你先遇到卫鸢尾,卫鸢尾会不会喜欢上你吗?那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了,你不想要卫鸢尾受到伤害,你可以拿着这个影珠去找她!”风吟重新伸出手,将手中的影珠递到风吟的跟前。 宁折颜看了一眼风吟的手中的影珠:“你让她忘记所有的事情了?” 风吟唇角的弧度加深:“对,我在她身上下了蛊毒,从她出生到现在的记忆全都被蛊给吞噬掉了,想要让她重新恢复记忆,就必须解开蛊毒,你现在是阴魅,有了影珠,你就是一个不怕阳光,有呼吸,也有温度的人,你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追求她!” 宁折颜的心猛得一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就是不想要慕瑾好过,我就是想要看着他失去一切东西!我就是想把他逼得和我一样!” “你为的紧紧是这个吗?”宁折颜才不相信这些。 “一点一点的剥夺掉他拥有的东西,就像一点一点剥掉他身上的皮一样,最后被活活的疼死,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报复方式吗?” “慕瑾他不欠你的,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宁折颜如实的说。 “他怎么不欠我的,要不是他,这南岳国的太子就是我的,明明我是第一个从母亲的胎中出来的,可是他却偏偏紧跟着我之后出来,南岳国一胎不能多子,否则就要被烧死,你知道吗?他为什么要出来,还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他就不能在等上一年吗?如果在等上一年,我根本就不可能活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会是太子,而他会是我最亲爱的弟弟,我们两肯定手足情深,肯定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不欠我的吗?他欠了我一生啊!”风吟眯起锐利的眼睛,满眼都泛着浓重的杀意和恨意。 他心中这道坎是永远都过不去的,从慕瑾和他一同出生的那一天,一切便都是错了。 宁折颜敛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透过漆黑的夜色,他能够将风吟此时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总有一种人会将自己的错怪罪到别人的身上,慕瑾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做,而你却将罪责怪在他的身上,你那么喜欢慕瑾的人生,那你就去跟慕瑾交换,你做慕瑾,他做风吟,从此以后你们天涯各路,各自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样有什么不好?” 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风吟却非要将这件事给最大化,他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到慕瑾的身上,可是慕瑾这几十年来,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甚至在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孪生的哥哥! 反倒是风吟一再的在伤害他! 如果风吟是一个正常人的话,或许两个人能够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交换一下人生,谁是谁都不重要了,风吟想要做皇上,慕瑾则想做一只闲云野鹤。 对方的身份正好便是自己期待的生活,做一下对方,这没有什么不好。 但是风吟却想要赶尽杀绝。 可是谁让他的精神与正常人不同? 他活在他自己的世界上,谁劝都没有用! “这件事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会说得这么轻巧,没有慕瑾,哪来现在的我,我是在逼慕瑾,但是我变成这样,不也是被慕瑾逼出来的吗?我进入天煞阁是我能选择的吗?”风吟十分凶狠的说道:“我要做的事情,没有谁能阻止的了!” “你要么选择继续一辈子像一具行尸走肉的活着,你要么拿着这颗影珠去找卫鸢尾!你只有这两种选择!” 宁折颜看着风吟手中的影珠,随后坚定的说道:“我会拿着影珠去找卫鸢尾,但是你们不要妄想,我会为你们做任何伤害到卫鸢尾的事情!” 风吟轻轻的勾起唇角:“找到卫鸢尾然后将卫鸢尾送还给慕瑾?” 这一次宁折颜却是沉默了,卫鸢尾没有了任何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更是不知道曾经爱过谁,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终于能够实现了。 可是宁折颜却没有半点高兴和期待。 因为这是一个陷阱,风吟要的就是他这样做! “是!”宁折颜如牡丹般妖艳的红唇轻启,清亮的吐出这一个字。 “何必呢?带着这颗影珠走,你除了以后没有孩子之外,还是和正常人一样的!” “可我始终是一个阴魅,要被你们操控在手中,而卫鸢尾也总有一天会有解开蛊毒的那一天!”宁折颜十分坚定的说着。 “随便你,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情!”风吟将手中的影珠交到宁折颜的手中,转身便离开了这个地道。 宁折颜站在地道中,风吟的脚步渐行渐远,最后整个世界像是沉寂下来一般,安静的可怕。 而宁折颜拿到纤细的身量,也似乎正在一点点的与这个黑暗世界同化。 他很想拿着这颗影珠去自焚,这样他就不用活着这么累了。 可是他又偏偏放不下,他想要去见卫鸢尾,迫切的想要去见她。 摇晃的马车,隐隐啜泣的声音,以及那总是挥之不去的臭味人,让躺在木板上的艾琳极为不适的皱了皱眉头。 这可是飞机头等舱,座位怎么会这么硬?咯的她全身都不舒服,而且好像她的腿被什么东西压着。 这周围的环境,真的让她极为的不适。 随后睁开眼看了下眼前的环境,一片漆黑,并且还摇摇晃晃的。 怎么回事? 艾琳一下睁开了眼睛,可是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几束光从木板的缝隙中透进来,大致的将马车中的情形照亮。 正文 第八百九十六章 军妓? 之间狭小的马车中,差不多挤了十几个女人,这些女人都静默无声的坐在铺着稻草的木板上,光是看那神情,便是一种绝望。 最重要的是她们的服饰,都是粗布麻衣,每个人的头发都长发及腰。 艾琳开始慌了,直到这个时候她在想起,她所乘坐的飞机发生意外,出事了。 可是为什么她一睁眼,就来到这个地方? 这一副装束,分明是古代才有的。 艾琳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希望这是一场梦,可是那传来的痛楚却是让她更加的害怕。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艾琳一下想起上身来,可是还没站到一般,头就重重的撞倒厚重的木板上了。 紧接着马车一个颠簸,艾琳便重重的摔在地上,还压倒在了旁边人的身上。 “你就不能省点力气活着吗?”旁边的那个女人,穿透进来的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一片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更是空洞无神。 艾琳摸着被撞的后脑勺,眼神中一点一点的布满了红血丝:“这是什么地方?” “军营,关押在这辆马车里的都是军妓!”旁边的女人每一句话都透露着对这个世界的绝望,眼神中是一片暗淡的灰色。 “这里是军营?我们是军妓?”艾琳听到这个消息,简直震惊了,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恐惧似乎要比死亡还要的浓重。 那个女人没有在理她,转而偏向头,眸中流出一滴凄苦的眼泪。 而艾琳却是不死心,对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迫切的问着,而这些女人要么就是如行尸走肉一般,睁着眼睛不说话,要么就是默默的流泪。 似乎并不愿意搭理艾琳,但是在艾琳一再的追问下,还是有不少女人回答了艾琳的问题。 这里大多数女人曾经都是一些官员的小姐或者丫鬟之类的,因为家人犯了中错,连累自己,成为了军妓。 艾琳听到这个消息,整个头都要大了。 穿越,她竟然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名军妓的身上! 那她是谁,叫什么名字?曾经也是某位官员的小姐,或者丫鬟吧? 艾琳真是要疯了,她都在想自己的原主是不是被折磨死的,而她却正好灵魂穿越了过来。 艾琳开始在身上焦急的寻找着,出乎意料的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任何青紫,身体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艾琳检查完身体之后,长舒了一口气,看样子她应该是刚刚被送到军营的。 随后艾琳便开始用力的敲击着各处的木板,企图要将头顶的木板打开,随后艾琳很快就发现自己就处在门的位置,但是外面有一道很重的锁链锁住了,怎么敲也敲不开。 而这辆囚车上,除了稻草之外就没有任何的东西。 囚车中的女人全都默默的看着艾琳的举动,她们心里很清楚,逃不出去的,不逃或许还能好好的,但是要是逃了,被抓到,就是一顿鞭打! 艾琳敲完所有的木板,并且叫喊了几声之后,身上的力气像是耗尽了,坐在一边,喘着气看着眼前的情形。 她心里很清楚,她必须要逃,她决不能沦为军妓,哪怕就是死,她也决不能做军妓,被上百男人肆意蹂躏。 忽而,艾琳一下拨开自己底下的稻草,看着这略微有些粗糙的木板,艾琳清丽的眸光中,绽放出一抹光彩。 在身上找了找,似是想要找到什么硬物要将这块木板给敲碎一般,但是找遍了全身,却只知道一颗发散发着淡紫色光芒的珠子。 这是什么? 艾琳深皱了眉头,这珠子是珍珠还是夜明珠?值钱吗? 随后很快,艾琳便发现,这颗珠子像是有磁性一般,一直都紧贴着她的肌肤,哪怕她是将手掌给倒过来,这颗珠子仍然吸附在艾琳的掌心,不掉,也不滚。 放在木板上,只要她的手一移动,便又立刻吸附了过来! 艾琳下意识的便觉得这颗珠子是个值钱的东西,随后便又重新给收了起来。 艾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关于原主的记忆一点儿都没有了,完全是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艾琳听见外面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停了下来,而紧接着她们这辆马车也停了下来。 隐隐的听见,好像是大军要进行短暂的休憩。 几束从缝隙中透露出来的光,不时的被人影遮挡住,隐隐绰绰的,艾琳趴到木板缝隙前,想要看清外面是什么情况,但是除了能看到从缝隙面前走过的士兵,以及一些葱绿的树枝和石块之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艾琳头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朝代,她什么都不知道。 找不到工具,艾琳就没有办法砸开稻草底下的木板! 正在艾琳焦急脑汁,想着如何离开这座囚车的时候,紧锁的囚门一下被打开了,门一打开,刺眼的阳光一下便将马车中的人照亮,宛如重见天日一般。 艾琳伸手挡住眼前的光亮,只大致的看了一眼,心顿时如死灰般绝望,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身穿统一着装的士兵。 即便是在休息时间,却仍然有有一队人马,站在高处,戒备着四周。 插在马车上和土壤上的旗帜上面,画着一个类似麒麟的图案,上面写着南岳二字。 -王的第五王妃 艾琳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好像她所知道的朝代中,并没有南岳国这个国家。 打开门的士兵,从桶中拿出十几个馒头和一袋水扔了进来,随后看到坐在门边的艾琳,顿时眼睛就亮了。 露出猥琐的笑容,伸手便要朝艾琳的脸上摸去:“哎呦,这个女人长得真是不错!” 艾琳伸手便将士兵伸过来的手打掉,目露凶光。 这士兵一看,竟然敢打他,立刻便将马车的大门打开,随后便将艾琳从马车中拖了下来。 “你个贱人,竟然敢打老子?”士兵伸手就要在艾琳的脸上打上几巴掌,但是却都被艾琳抓住,并且艾琳张嘴就在士兵的手上咬了一口。 这无疑更加激怒这个士兵了。 正文 第八百九十七章 你叫什么? 恼羞成怒的士兵,一下撕扯起艾琳的衣服来:“你还以为你现在还是大小姐了?你就是个人人都可以睡的军妓,竟然敢打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士兵一边说着,一边便用力的撕扯起艾琳的衣服来。 艾琳刚被送进军营中来,和那些常年被欺压,打怕了的军妓不一样,在士兵撕扯她衣服的时候,几乎是本能的抓起身旁的石头就朝士兵的脸上重重的咋砸去。 一下便将士兵的脑袋砸出了血。 其他在旁看热闹的士兵,看到这幅情景,立刻过来就将两人给分开。 士兵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疼的嗷嗷直叫。 其他士兵见这名军妓竟然敢反抗,自然为了威信,对着艾琳就要一阵拳打脚踢。 可是艾琳却是眼疾手快的从一个士兵的腰中抽出一把刀。 指着靠近的人凶狠的说道:“别过来!” 围过来的士兵先是一怔,倒不是被那把刀给吓到了,而是被艾琳的气势给怔到了。 但是这紧紧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这几个士兵难道还怕一个女人吗? 随之几人上去便要将艾琳给按倒好好教训一番。 而艾琳看到士兵靠近,立刻挥舞着手中的刀就朝其中一个人用力的砍过去,明明她应该很害怕,很惊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然是一片平静。 而且握着刀的姿势倒是十分的娴熟! 那个士兵完全没有料到艾琳竟然真的会砍下来,尽管迅速的躲避了,但是手臂还是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这下,几个士兵不敢怠慢了,周围的士兵也立刻围了过来。 艾琳一手拿着刀,一面朝马车靠近,谨防身后有人偷袭。 她一个人一把刀,面对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她心里清楚支撑不了多久。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有机会逃。 当艾琳靠近马车的时候,囚车上的女人都用一种“你这是找死”的眼神看着自己,没有任何怜悯,也没有任何的担心,只是很木然的看着她。 似乎被压迫惯了,就不会再反抗了,明明囚车的门是开着的,可是这些女人却是没有半点要逃跑的意思。 艾琳看到这,举起手中的刀,就朝马背上划了一道。 马受到了刺激,立刻展开四蹄,对着天空长鸣一声,便朝前方奔跑而去,另外的一匹马,也跟着一起,拖着马车就朝前方奔跑而去。 那些在原地休息的士兵,显然没有准备,看到马匹朝自己奔来,立刻就朝后方退去。 一时间,马匹从队伍的最后方跑到了最前方,一路上惊吓了不少的马匹,也撞伤了不少的士兵,本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这两匹马一发疯,事情便一下在整个军营中扩散开来。 正在休息的苍楚和玄离,都在同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 玄离立刻便派人去将发疯的马匹给追了回来,而随之那些闹事的士兵还有艾琳都被带到了苍楚面前。 此时的艾琳身上已经布满了不少的伤痕,嘴角也流出一丝血液,但是整个人却依旧是一副很烈的感觉,清妍好看的眸子中流露出来的神色没有一丝惧意,反倒是一种决绝。 苍楚和玄离看到进来的艾琳时,两个人都愣住了。 几乎要在下意识中说出卫鸢尾的名字,可是一想到卫鸢尾怎么会成为军妓时,又全都将卫鸢尾这三个字给吞了回去。 艾琳的眼睛在苍楚和玄离的脸上扫视了一遍,两个人都戴着面具,一个是银色的,一个是黑色的。 看不清两人的容貌,但是光是看两个人的气势,便知道不简单。 兰陵王吗?竟然都戴着面具。 他们两个人都同时接受到艾琳眼神的信息。 陌生、疑惑这是艾琳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神色。 “你们都出去!”苍楚压低声音,用着慕瑾的语气说道。 那低沉,威慑的话语一出口,便瞬间让空气降低了好几度。 几个跪在地上的士兵,更是吓的连求饶都不敢了。 此时周围只剩下玄离和苍楚以及他们的亲信。 苍楚走到艾琳身边,眼光在艾琳身上上上下下的打转,漆黑的眸子透露着一种沉思。 而艾琳也在看着面前的苍楚,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似乎没有危险性。 而且,这个人看上去似乎认识她。 艾琳一双好看的眸子在眼眶中转了转,随即便开口说道:“求大人放过小女吧?小女不是故意的,是那些士兵要打小女,小女很害怕……” 苍楚看着眼前的艾琳,不论是容貌还是神色,都和卫鸢尾完全一模一样,可是她身上却多了一种十分陌生的气息。 她不认识他们,完全的不认识,不是装出来的,就像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一般。 玄离也觉得十分的奇怪,按照道理,她若是卫鸢尾,可能能够认出这是慕瑾,可是卫鸢尾开口竟然称他们为大人,称自己为小女。 银色面具下,苍楚的眉头微微皱着,随后伸出手,刚要触及艾琳的脸时,艾琳下意识的退缩了一下,但是紧接着便又站在原地不动了。 艾琳交织在胸前的手,不安的扯动着身上的麻衣。 以她多年的经验,光是看这个人的眼睛,便知道这个人的相貌一定不俗,并且这个人看她的眼神,带着一抹熟悉和探究的感觉。 难不成这个人认识原主? 苍楚用手背在艾琳的脸上轻轻的滑动了几下,没有人皮面具! bAnFu-(.*)sheng. com 王的第五王妃 “你叫什么?”苍楚收回自己的手低沉着嗓音问道,浩瀚如星辰的眸子是一片深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艾琳愣了一下,叫什么?原主叫什么?她不知道啊! 但是这军营中肯定有登记原主的名字,她要是说错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而且眼前的这个人明显是认识原主的,问她名字,似乎是在确认! 艾琳一双月笼眉,轻轻的皱起。 “你叫什么?芳龄几何?什么地方的人?”艾琳眼中的神色,全都落入在苍楚和玄离的眼中。 他们都在心底泛出一团疑惑,这个人和卫鸢尾已经不仅仅是面容上一模一样相似那么简单了,是神韵,眼神都完全的相似。 正文 第八百九十八章 这些人都认识她?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又分明不认识他们,语气、眼神、态度无不都透露着一种生疏和陌生。 艾琳的眼睛一刻不停的转着,明明有些慌乱,可是脸上却依旧维持着一片平静。 “大人是认识小女吗?”艾琳忽而一下抬起眸子,盈盈的眸光看向苍楚。 这个眸子,就像是初次见到苍楚一般。 艾琳抬眸的一刹那,似是从水中刚绽放出来的芙蓉,纯美而又灵动,恍若初见一般。 让苍楚一下想起了和卫鸢尾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 她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般,很是动人。 苍楚敢肯定,面前的人一定是卫鸢尾,绝对是! “你知道我是谁吗?”苍楚低低的嗓音有如山间的泉水,清润而又沁人心脾。 怎么办?要不要说自己失忆了?要不要说受了刺激,暂时忘记了?没想起来? “小女倒是觉得大人有些熟悉!”艾琳微微的低垂着眸,但是那双灵动的眸子却依旧看着苍楚。 苍楚听了这话,转过头看向玄离,玄离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苍楚。 他和卫鸢尾分开五年了,对卫鸢尾有些事情已经不了解了,但是即便如此,刚才她的一举一动真的和卫鸢尾很相似。 “你不是小女了,没嫁过人的人才自称小女!”苍楚敛下眸子,顺手便捏住了艾琳的手。 有没有生过孩子,通过脉象就能够知道,而艾琳的脉象显示,她几年前的确生过孩子。 艾琳听到自己嫁过人了,手明显抽动了一下,但是随后却又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是,只是一时间没有改过来!” 原主嫁人了?也对,看这双手原主应该有二十岁了,在古代,二十岁肯定是嫁了人的,并且可能还有了孩子。 苍楚松开艾琳的手,艾琳的掌心已经渗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转身,苍楚便走到玄离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通知慕瑾,她很有可能是卫鸢尾!” 玄离眼神一惊,随即就要走向卫鸢尾,但是却被苍楚给拦住了:“只是说可能,但是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敢确定,还是等慕瑾来确定为好,我无法确定她是不是隐世家族的伪装者!” 隐世家族的伪装者的确能够将一个人模仿的惟妙惟俏,所以还是小心点为好。 玄离听到这句话更加的疑惑了,如果对方是伪装者,更应该知道自己是谁才对,又为什么要伪装成一幅完全不认识他们的样子。 艾琳看着两个人在一旁好似在说着什么,心里即是紧张又是矛盾! 也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敌还是友,但是艾琳却是清楚,如果她不想要回去做军妓的话,这两个人便是她的救命稻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突然冲到玄离跟前,在玄离耳边说了几句话。 玄离的神色又是一变,继而看着苍楚说道:“宁折颜要见你!” 宁折颜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咋一听怎么那么凄凉啊,不男不女的! 这是艾琳的第一个反应。 苍楚妖美的眸孔猛然间收缩了一下,对着玄离说道:“宁折颜已经死了五年了!” 自从五年前他和宁折颜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宁折颜,但是听到宁折颜死讯的时候,还是较为吃惊。 “那外面那个人……不会也是伪装者吧?”玄离极为的纳闷。 宁折颜都死了五年了,伪装者也是隐世家族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或许是宁折颜之前的替身也说不定!”玄离一下又想起宁折颜还有一个替身,和他长得也是一模一样,只是始终没有宁折颜本尊的那抹神韵而已。 “先让他进来再说吧!”苍楚平复了一下心情,眸中思虑万千。 先是一个卫鸢尾,接着又是一个宁折颜,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艾琳站在一边,很想说话,但是看两人都一脸深思的表情,决定还是不给自己找麻烦了。 留在这,总比关在囚车里做军妓好。 不到一会儿,艾琳便见一团如火的身影冲了进来,墨发飘飞,长身如玉,身上如火的锦袍,穿在他的身上极为的妖艳,而他清绝、阴柔的面容好似业镜空花,美的是那么的不真实。 一进来,便让艾琳痴愣住了,自问,她从业以来也算是见过不少的俊男美女了,经她手的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可是这样一个将男人的刚和女人的柔完美结合在一起的男人,却是她第一次见。 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是受万千少女追捧啊,有了这张脸,不需要会唱歌,不需要会演戏,只要坐在那里,笑一笑,就可以吸粉无数啊! 而紧接着让艾琳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少年竟直冲冲的朝自己走来。 一双好看的柳眉,微微的皱起,如三月桃花微红的唇轻扬着,眉宇之间透露着一抹焦急和担忧。 “小尾巴,你没事吧?”宁折颜走上前,便深情的凝望着艾琳,接着狭长的丹凤眼便在她身上四下转动着:“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艾琳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美男子,这原主到底是什么身份啊,竟然认识这么一个美男子,貌似还挺多情的,那原主的样子应该长得仙姿佚貌,倾国倾城吧? “你是宁折颜?”一旁的苍楚看向走进来的宁折颜,也是愣了半响,探究的眼神一直在宁折颜的身上打转,企图找到什么破绽。 宁折颜转过身看向苍楚:“是我,宁折颜,你不用对我有任何怀疑,我想之前的事情,小尾巴应该都给你解释了,我就是想借你的手,让我彻底灭亡而已,可是谁知道我会再次醒来,现在的小尾巴已经记不起任何人了,因为她被风吟下了蛊毒,只有解开蛊毒她的记忆才能恢复!” 宁折颜似乎一路赶来的很急,白皙的肌肤上还渗着一层细密的汗水。 艾琳站在一边听着,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什么叫她中了蛊毒,记忆消失了?那个风吟又是谁? 是不是悦诗风吟? 好乱,好乱,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艾琳已经从这些线索中得出,基本上原主是和这些人认识的,所以她很有可能不用再去做军妓了。 正文 第八百九十九章 谁也不相信谁 苍楚和玄离两人站在原地,对于宁折颜的话,似乎一时间还没有消化。 宁折颜忽然一下抓住了艾琳的手臂,神色也冷峻了下来,看着苍楚说道:“你不是慕瑾!” 苍楚看着宁折颜,玄离也看着宁折颜,就连艾琳也都看着宁折颜。 大家看着宁折颜的眼神都是那么的陌生,一个是早已知道宁折颜死了五年,一个是五年没有见到宁折颜,而最后一个则压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而宁折颜则看着苍楚,这个人不是慕瑾! 似乎一下子,本应该最信任的一些人,可是却谁也不相信谁。 苍楚不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宁折颜,因为五年前他是亲眼看到宁折颜死了的。 而且在他们碰上一个和卫鸢尾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之后,宁折颜就这么巧合的出现了,并且还解释了一下卫鸢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你也不可能是宁折颜,宁折颜早就在五年前死了!”苍楚无比肯定的对着宁折颜说道。 “那你是谁?”知道他死了的事情,估计也就只有隐世家族的人知道。 “苍楚!”苍楚走到宁折颜身旁说出这两个字。 宁折颜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了一下,语气中颇为惊讶:“你是苍楚?” “是,我是苍楚!” “那慕瑾呢?”宁折颜一下问道,风吟告诉他,慕瑾带兵前去北漠国边境驻扎,但是显然,风吟没有想到这个慕瑾是苍楚假扮的。 “去找卫鸢尾了!”苍楚回答道,但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却是落在宁折颜的身上。 五年过去了,时光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印记,但是宁折颜却已然是五年前的样子,眉眼之中没有一丝变化。 站在一旁的艾琳,是努力的将他们口中的人名给记清楚,感觉记下来,以后总有用处。 宁折颜转过头看向艾琳,语气坚定的说道:“她就是卫鸢尾,被风吟带走之后,下了蛊毒,所有记忆全都没有了,然后在今天被人送到了你们的军营中成为军妓!” 我去,她就是卫鸢尾?那小尾巴是啥意思?她小名? 都说古代男女授受不亲,那这个宁折颜还拉着她的手,还亲切的叫她小名,难道他就是原主的丈夫? 等等蛊毒?她被人下了蛊毒,那她会不会死啊?蛊毒很可怕的啊…… 艾琳一下开始慌了,死倒不可怕,被折磨致死才可怕。 风吟将卫鸢尾带走,只是为了给卫鸢尾下蛊毒,而这蛊毒只是为了让卫鸢尾失去所有的记忆,然后又给送回来,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苍楚看了下四周,随后对着宁折颜说道:“我不敢确定你是不是宁折颜,也确定不了她是不是卫鸢尾,你的话,更是无从考证,所以只好让人先将你们关押起来,等慕瑾来了再说!” “可以,但是,小尾巴的身体坐不得颠簸的马车,你得给她准备一个舒服的软垫!”宁折颜没有意义,但是话语之中却满是对卫鸢尾的关心。 “好!”苍楚没有异议,随后便要人下去安排了。 原地短暂的休息之后,军队再次出发,玄离和苍楚两人骑着高头大马,一前一后的在前方开路。 “主子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赶到,把他们关在一起会不会出什么问题?”玄离在军营中待过,很担心这两个人是不是敌军派来的奸细,将他们的行踪汇报出去,从而敌军会在半路埋伏他们。 “我刚刚让人查了,名册里的确没有卫鸢尾的名字,人数也多了一个,宁折颜或许说的是真的,宁折颜是阴魅,必须用火将他烧死,他才能算真正的死亡,可是纯粹的阴魅是惧怕阳光的,但是宁折颜看上去并不怕!”这是苍楚感到疑惑的地方。 “他们两个都没有易容,至于是不是隐世家族的伪装者,我们谁也不能证明,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总会出现那么多的双胞胎吧?”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看着前方的道路,为了让慕瑾尽快赶来,所以他们刻意的放缓了脚程。 “他们身上我看不出破绽,可是却又找不到让我信服的理由,一切还是等慕瑾来再说吧!”苍楚紧拉了一下手中的缰绳。 “今晚休息的时候,我们和宁折颜好好谈谈吧,发现有一丝可疑之处,就决不能让他们留在军队之中,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被派来的奸细!”玄离最担心的就是这点。 苍楚挑了挑眉:“你担心的不无道理!” 艾琳和宁折颜两个人坐在马车之中,这一次换上了舒服的软垫,空间也宽敞了许多,虽然依然是一座囚车,但是至少不是那么黑漆漆的了。 艾琳凑着那仅有的几束光亮,细细的看着宁折颜的五官,真是精雕细琢,完美的让卫鸢尾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缺点。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宁折颜的皮肤简直是好到爆,白皙,没有毛孔,连黑头都看不到。 “小尾巴,你看了折颜许久了!”宁折颜坐在一边,侧过艳,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艾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是眼睛却依旧盯着宁折颜看:“你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 这可是艾琳由衷的赞美! “这可是你第一次夸折颜笑得好看呢?以前你还很嫌弃折颜的名字!”宁折颜红艳的唇微微掀起,像极了盛开的牡丹。 艾琳轻扯了下嘴角,看来原主和她的想法差不多啊,宁折颜这个名字不太好啊! “那个,你们刚刚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懂,我真的中了蛊毒?那我会死吗?”艾琳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她真怕自己的身上突然长出一些可怕的东西,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不会,只是让你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而已!”宁折颜摇摇头。 风吟不傻,不会用卫鸢尾的命去威胁慕瑾,这样只会鱼死网破。 艾琳听了点点头,只是失去了记忆,只是让原主失去了记忆,但是她的记忆还在。 虽然有点点麻烦,但是她对原主之前的记忆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 正文 第九百章 风吟的用意 “只是没有了记忆啊?”艾琳小声的说着,脸上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有记忆就等于有牵绊,没有了原主以前的记忆,那她就可以没心没肺的过着自己的日子,而且看样子这是要去打战。 战争多残酷,万一要是输了,她不死也要被劫去当俘虏,那日子多悲惨! 所以她还是想着尽快离开这个军营比较好。 “不过没关系,只要蛊毒解了,你的记忆就能恢复!”宁折颜狭长的丹凤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卫鸢尾,他感觉,卫鸢尾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 清妍的眸中一片纯净,没有任何的杂质,不,还有那么点小小的狡黠,没有任何的烦忧。 就像当初他第一次遇到卫鸢尾的时候,当时她的轻盈的眸中也是这么的纯粹。 艾琳点点头,恢复了又如何?原主已经死了! “是吗?我现在真的谁都记不得了,刚才那两个人是谁?你是谁?还有那个慕瑾又是谁?”宁折颜给她的感觉,并不像是她的丈夫,但是关系应该很亲密,不然也不会叫她小尾巴了。 宁折颜看着卫鸢尾,看着她说话时,眨动的眼睛,还有那轻快,没有任何烦忧的语气。 卫鸢尾,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这么毫无顾忌过了。 宁折颜在低眉的一瞬间,想起风吟说的话,他可以带卫鸢尾走,和她生活在一起,看看卫鸢尾到最后会不会喜欢上他! 这是一个十分自私的念头,他带走卫鸢尾之后,或许能短暂的过上一段开心的日子,可是最终,他们谁都逃不掉命运的枷锁。 他不是人,他是阴魅,他的容貌会永远的保持下去,不会老,一直到死亡的那天。 他想告诉慕瑾一切,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他真的想知道,这一次是他先遇到卫鸢尾的,卫鸢尾到底会不会喜欢上他。 “都是五年前认识的一些朋友!”宁折颜很简单的概括。 艾琳点点头,看着宁折颜的神情,心里清楚,这关系并不像宁折颜说的那么简单。 “那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最好不要有什么仇恨关系,她真的还想活下去,毕竟生活那么美好。 宁折颜再一次沉默:“他们也是朋友关系,至于慕瑾……是你的丈夫!” 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他现在不说,难道要等着慕瑾来亲口告诉她吗? 算了,他做不到那么自私! 果然是嫁了人的啊! 艾琳又用手指了指宁折颜:“那你呢?” 宁折颜笑了笑,话语轻吐:“折颜也不知道在你心中是什么关系,但是在折颜心中,你是折颜喜欢的人!” 末了,宁折颜轻笑的唇角露出一丝苦涩。 艾琳再一次的挑挑眉,这位美男喜欢原主?但是原主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如果原主在喜欢这位美男的话,这简直就是一场活生生的三角恋啊? “是吗?那我是谁?”艾琳又用手指了指自己,并且眸光也在宁折颜的脸上打量了一番。 是美男没错,能够让她惊艳,但是却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不过现在她对他还是挺有好感的,这位美男子还是挺温柔的一个人,眉宇之间还夹杂着一丝悲情和忧郁。 “你叫卫鸢尾,以前是丞相府的千金,后来嫁给了慕瑾,成为了王妃!” 起先艾琳听到丞相府千金还是挺满意的,但是听到自己成为了王妃,就有点不开心了。 这古代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还时不时的为了争宠上演一场宫心计。 她才不愿意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呢! 此时艾琳的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丝排斥,对于那个叫做慕瑾的男人,让她产生了一种讨厌的感觉。 “后来才知道你的父亲是隐世家族的人,你和慕瑾两人便分开了五年,直到今年你们才又再次见面,可是你们却又面临着一个敌人,也就是这个敌人抓走了你,并且给你下了蛊毒,然后将你丢在了军营中,要你成为军妓!”卫鸢尾和慕瑾那么多曲折的事情,宁折颜只是三言两语的带过。 人都是有私心的,他就这么自私一回儿吧! “这个敌人太阴险了,竟然想让我成为军妓!”这别说是放在古代了,就是在现代。 有哪一个丈夫能够接受自己的妻子被很多个男人啥啥啥了,还能照常过日子的?丈夫虽然很抱歉,但是肯定还是以离婚收场。 但是这在古代情况就严重多了,对方还是一个王爷,到时候王爷为了顾虑自己的颜面,肯定会直接杀了自己吧? “这个敌人就是你说的风吟吧?”艾琳时恨的牙痒痒,这可谓是一石二鸟啊,既达到了侮辱慕瑾的目的,也让她就此丟了性命! “是!”宁折颜点点头。 “那刚刚他们说,要将事情告诉慕瑾,还要等慕瑾来解决,解决什么?会不会是想要那个慕瑾来决定是杀了我,还是休了我?”这是艾琳唯一能想到的问题。 在这封建的古代,一个女人单独的和男人待在一起,都会被误认为丢了清白,更别说在军妓营中了。 △≧△≧, “不是,他们怀疑你不是真的卫鸢尾!”慕瑾如果听到卫鸢尾这句话,一定很伤心吧? 对,艾琳刚刚还听到那个苍楚说,慕瑾在找她! 那看样子,两人的夫妻感情还算是不错的,不对,或许只是慕瑾碍于她丞相千金的身份而已。 “既然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卫鸢尾,直接放我走呗,我才不愿意跟他们去战场打战呢!”卫鸢尾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甚至希望,对方认为她是假的。 “你和慕瑾的感情很好!”宁折颜突然说了这一句:“慕瑾很宠你的,就因为你很重要,所以风吟才会将你带走!” 宁折颜忽然一下明白了风吟的用意,让卫鸢尾失去所有的记忆,她记不清任何人,然后在让他去接近卫鸢尾。 如果卫鸢尾在这个时候喜欢上他,那慕瑾在怎么样也是追不回卫鸢尾的,那到时候慕瑾为了和卫鸢尾在一起,就一定会想办法解开卫鸢尾身上的蛊毒。 正文 第九百零一章 愿意跟折颜走吗? 而风吟就是用这个蛊毒来威胁慕瑾,不要卫鸢尾死,也不伤害卫鸢尾,就是不让卫鸢尾爱上慕瑾。 那慕瑾会怎么做? 是妥协,还是最后会和他一样,默默的守护着卫鸢尾? 宁折颜不想去想那么多的如果,让卫鸢尾不在爱慕瑾,这对于慕瑾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真的很希望能被卫鸢尾喜欢,也真的很想卫鸢尾在一起,哪怕是短暂的一段时间。 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他不能那样做,做了,就真的如风吟所愿了,他反倒成了风吟的帮凶。 艾琳愣了一下,很宠她?他们的感情还很好? 就是两情相悦,相敬如宾的意思了? “原来是这样!”艾琳低声说道。 “你们还有一个女儿,五岁了!”宁折颜的语气很轻,可是心里却很痛,如同刀绞般,他说的越多,卫鸢尾在心里对慕瑾的接纳也就越多。 成了亲,还有了孩子,基本上已经绑定了一个女人的心了吧? “哈?”这次轮到艾琳震惊了,孩子都五岁了? 她在现代还没有结婚,结果一穿越过来,就成为人妇,还要了孩子。 光是想想以后的生活,艾琳就觉得一阵头大。 原主之前和慕瑾感情好归好,但是原主已经死了啊,要是她不喜欢那个慕瑾,但是却还要和这个人过一生,而且还要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她真的是做不到啊! 艾琳心里是一阵的厌烦,真的是厌烦,就感觉身上一下多出了几个包袱一样。 艾琳眉宇之间烦躁的情绪,宁折颜看得一清二楚:“小尾巴,你不想和慕瑾生活在一起吗?” 艾琳听了立刻摇摇头:“不是,只是突然一下多出了一个丈夫,还有孩子,有点儿接受不了而已!” 艾琳现在只能默默祈祷,那个慕瑾长得不要太丑,不要太胖,个子不要太矮,脾气最好能够好一点儿,不要凶巴巴的。 让她做贤妻良母是不可能的,让她迁就着他,更是不可能! 宁折颜坐在一边低垂着,沉默着,不说话。 马车的轮子一下碾到一块儿大石头上,让艾琳的身体一下朝宁折颜的方向倾斜。 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艾琳的身体一下便倒向了宁折颜的怀里,而宁折颜就是在同时就展开手臂将艾琳抱在了怀中。 似乎是挣扎了许久,宁折颜那隐忍的声音低低的在艾琳的耳边说道:“小尾巴,你愿意跟折颜走吗?” 艾琳第一时间想要挣扎起来的时候,宁折颜不仅不收紧了臂弯,还在她耳边说出这一番话来。 艾琳略微有些吃惊的看着宁折颜,他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坚决。 似乎在一瞬间艾琳有背宁折颜触动到,但是随后艾琳便用力的挣扎了一下,宁折颜不冷静,她可是十分冷静。 她的丈夫是王爷,要是她和別的男人跑了,按照古代的规矩是要被沉塘的吧? 除非,宁折颜的身份比慕瑾的身份要高贵! “这样不好吧!”尽管她很想离开这里,但是毕竟她占了原主的身份,怎么样也要负点责任,就算走,她也要正大光明的走,绝不能落一个跟男人私奔的罪名。 宁折颜坚定的眸光似乎是被卫鸢尾这句话给打动了,眼波流转间,那抹坚定便被击溃:“的确,你不能走,折颜不能带你走!” 艾琳朝旁边的座位挪了挪,和宁折颜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那个……王爷如你所说,对我很好?” “是,对你很好!”宁折颜俊美的侧颜对着艾琳,狭长的丹凤眼中溢满了深情。 “那他除了我还有其他的女人吗?”她倒要看看有几个竞争对手! “就你一个!”宁折颜的话语看似很淡,但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语气中都透露着得不到的深情。 哎呀,看来这个慕瑾还是挺痴情的,身为王爷竟然只娶了她一任王妃,她开始对他有好感起来了。 直到夜色天天渐渐黑了起来,军队才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安营扎寨休息。 待月色更浓点的时候,宁折颜和艾琳两人便被带进了主帅的营帐。 宁折颜将自己所知道的,所听到的事情全都和苍楚和玄离做了一个交代。 对于眼前的艾琳是不是卫鸢尾,宁折颜回答的十分坚定且毋庸置疑:“她是卫鸢尾,绝对不会有错,她忘记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但是她那特有的性子还在!” 一旁的艾琳吃着碗中的菜,在心里默默低估了一句,原主的性格和她很像吗? 苍楚听完宁折颜所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印下:“是,的确和卫鸢尾很像,样子像,神韵像,性格也接近,但是……风吟这样做的话,真的有些奇怪了,将卫鸢尾丢进军妓中,还让你来救她,为什么?” “风吟是想要毁了卫鸢尾的清白吗?让主子痛不欲生吗?”玄离也有些弄不明白。 这样只会让主子更加恨风吟,坚定了杀风吟的心吧? “风吟是想要我带走卫鸢尾,更希望卫鸢尾喜欢上我……”宁折颜平淡的说出这一句话,然后伸手夹了一块儿青菜放在卫鸢尾的碗中。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卫鸢尾喜欢上宁折颜,就会和宁折颜在一起,那到时候慕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否则就要去找风吟将蛊毒解掉,恢复卫鸢尾的记忆。 ⑧☆⑧☆.$.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也说得通了。 只是这其中有一个关节非常的重要,风吟凭什么认为卫鸢尾会喜欢上宁折颜,并且不再动摇心思呢? 卫鸢尾即便没了记忆,但是对慕瑾是有过感情的,人的情感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记忆没了,但是身体还有细胞却还是记得的。 艾琳偏了偏头,眼光在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这两个人戴着面具怎么吃饭? “你刚才说风吟给了你影珠,所以你才能见到阳光?”苍楚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灼灼的落在宁折颜的身上。 影珠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宁折颜从怀中掏出一粒发着皎洁月色光芒的珠子,这珠子不能离开他的身体,否则他就会被烛光所伤。 正文 第九百零二章 一再的试探 苍楚站起身走到宁折颜身旁,细细的看了一眼,神情一下沉重起来:“这竟然真的是影珠!” 苍楚的语气颇为的惊讶和吃惊。 “这影珠是用来做什么的?”一旁的玄离问道。 “影珠对死人才有用,放在死人嘴中能够让肉身不腐不烂,身上始终保持着温热的温度,就跟一个活人没任何区别,古往今来,各朝帝王追求的无不是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长生不老,第二件事就是肉身不腐,羽化神仙,所以这影珠不是凡物!”苍楚说得极为郑重,足以证明这颗小小的影珠有多大的重量。 “影珠竟然有这种作用!”玄离吃惊的说道。 “是,影珠十分的罕有,更是十分的珍贵,但是对方竟然能够将影珠给宁折颜,基本上可以说明,对方的来头真的不小!”苍楚的神色陇上了一层阴霾。 “折颜倒是觉得,风吟并不太清楚这颗影珠真正的作用,或许他只是以为这颗影珠可以让折颜不惧怕阳光而已!”宁折颜想了一下便说道。 苍楚又给自己的茶杯上续了一壶茶水,语调清润:“说白了,就是风吟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艾琳愣愣的听着他们三人的对话,听的云里雾里,宁折颜其实已经死了,但是却能跟个活人一样坐在她面前吃饭,说话,呼吸。 天啦,她该不会穿越到了神话故事里面了吧? “鸢尾,吃鱼!”苍楚看到卫鸢尾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卫鸢尾的碗中。 艾琳连连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来!” 苍楚听到这句话,将鱼肉夹到了自己的碗中,笑了笑:“尽管没了记忆,但是还是口味还是没变啊,依然不喜欢吃鱼!” 这话艾琳倒是微微的有些吃惊,原来原主的口味和她差不多,她真的不太喜欢吃鱼。 宁折颜将离得稍远的菜推到卫鸢尾跟前:“五年过去了,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吃栗子烧鸡了!” 艾琳笑了笑:“喜欢,栗子最好吃了!” 艾琳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两个人对她的口味十分的了解,一般她喜欢吃的菜都离她很远,却是将一些她不喜欢吃的菜,放到她面前。 这也算是一种试探吧? 幸好原主的口味和她差不多,不过,那又怎样,她是如假包换的卫鸢尾,正好又说她已经没有记忆了,简直就是老天都在帮她。 “鸢尾,吃完,帮我看一下一个士兵的腿部伤口吧,他的腿被刀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以前你都会用针线缝制起来的,你虽然没了记忆,但是这些医术你还是会的吧?”苍楚浅浅淡淡的语气,如天边的白云,若有似无。 宁折颜和玄离都在同时看了一眼苍楚,对,卫鸢尾会一些普通人不会的医术,还能通过手术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这世上除了卫鸢尾,恐怕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会。 用这个来证明她是不是卫鸢尾,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艾琳嚼着嘴里的烧得酸软的栗子,心里是一阵纳闷,这原主也未免有太多和她相似的地方了吧? 性格像,口味一样,就连给人缝制伤口也会? 她是一名外科整形医生,缝制伤口什么的,这是她每次做手术必经的过程,那原主呢?之前难道是一名专业的大夫? 一天下来,艾琳觉得事情好像并不像她认为的那么简单,看来她得好好的问问原主的身份才行。 世界上会有巧合,但是不应该有这么巧的事情。 用完晚膳,几名士兵便抬着一名脸色苍白的士兵走了进来。 艾琳掀开盖在士兵身上的布,一下便看到士兵腿部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液几乎将士兵的整个大腿都染红。 并且这伤一看就是刚受的伤,只是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连最基本的消毒都没有。 天啦,这军营难道都没有军医吗? 这止血的手法,一看就知道不专业。 难怪士兵的脸色会这么苍白,明显是失血过多啊! 艾琳神色凝重的蹲在地上,察看了下士兵的腿部伤口,伤口长度大约有十厘米,砍下去的刀刃极为锋利,只要在用点儿力,就能砍到骨头。 从伤口的形势来看,这名士兵应该是被人按住砍下的这刀,不然伤口不可能这么平整,也不可能这么精准。 艾琳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观看的三人,忽然一下就明白了,这是对方故意在试探她啊!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没有人性了,想要试探她,有那么多的方法,可是偏偏却要选择这么残忍的办法。 艾琳心里有些不好受,冷着脸看着带着银色面具的苍楚:“伤者失血过多,得先要输血才行,不然我怕他撑不下去!” 因为接下来她要用酒给伤口消毒,这个古代又没有麻药,消完毒,在一阵一阵的给伤者缝制伤口,估计没缝几下,伤者就死了。 真的是太残忍了,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苍楚和宁折颜对望一眼,似乎已经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确切的回答。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够说出输血这一番言语,不过知道卫鸢尾会给人输血的也不少,尤其是玉氏家族的人。 “怎么个输法?”苍楚在一旁问道。 艾琳注意到她自己说出输血的时候,完全是由于自己的职业习惯,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是古代,哪来的血浆给他输。 △≧△≧ 但是苍楚说话时的语气却是那么的平淡,没有任何惊奇和疑惑! 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那么就是原主曾经也给别人输过血,所以这些人都见怪不怪了。 “只要和士兵的血型配对就行了!”艾琳想了一下,似乎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然后就重新用东西给士兵包扎好伤口。 宁折颜看着苍楚,那意思很明显,难道还要继续试探下去吗? 而苍楚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那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必须得卫鸢尾完成全部的操作过程才行。 按照艾琳的吩咐,很快就找到了和士兵配对的血型,输了一点儿进去之后,士兵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正文 第九百零三章 我就是卫鸢尾 接着就是清理伤口,消毒,然后缝制伤口! 为了能够让卫鸢尾看得更加清楚,帐篷中点了有数十根蜡烛,将艾琳那张严肃认真的脸照得格外清晰。 三个人就站在对面,静默无声的看着艾琳一针一线缝制着伤口。 这古代的针线自然不能和手术中的针线相比,所以艾琳缝制起来还是比较困难的,但是好在她这么多年的经验在这,所以缝制的手法是一点儿都不马虎。 早秋的天气已经微凉,但是艾琳的额头却已经慢慢的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这场面有点儿血腥,一般的人肯定会有不适,而艾琳从始至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神情平静而又谨慎,这说明,这样的场景,她已经司空见惯了。 在看她缝制伤口的手法,老成而又熟练,绝不是一个新手才能做到的。 直到最后一步完成,艾琳才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三个人,然后就手法娴熟的给伤者上好药,然后包扎起来。 “半个月后还要拆线!”这种线不是专用的医药用线,不会被肌肤吸收,到时候拆线也是一种痛楚,且还会留下疤痕。 面具下的苍楚,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意:“无所谓了,知道你是卫鸢尾就可以了!” 艾琳纤浓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清妍绝丽的眸子看着苍楚,她怎么觉得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良的。 “我本来就是卫鸢尾,为什么要证明?”艾琳看着苍楚,口语坚定,眼神决绝的说道。 她就是卫鸢尾,要什么证明?这本来就是卫鸢尾的身体啊! 转过身,艾琳便朝帐篷外走去,秋风吹在脸上,霎时觉得浑身清爽了很多。 也不知道为什么艾琳觉得这些人,心思怎么就那么重! 一个一个的,面上看着一副笑意,但是心里却装着许许多多的东西。 “小尾巴!”宁折颜走上来,拉住了艾琳的手:“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艾琳低着头看着宁折颜拉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帐篷里的两个人,好似并没有什么反应,拜托这可是古代哎,她是有夫之妇哎,这个男人就这样拉着她的手,还被其他人看见。 而那两个人似乎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倒是其中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有些不快,但是却是被戴着银色面具的人阻止了。 这到底什么意思? 还传到那王爷的耳中,王爷不会生气吗? 还是王爷就是妻管严? 或者是这里的民风太开放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艾琳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原主的记忆,而对于眼前的人,也真的是一片陌生。 “你虽然没有了记忆,但是你仍然会输血,会知道血型,也知道如何缝制伤口,所以说,风吟只是抹去了你对人和物的记忆,但是一些刻在你骨子里,心里的东西却从未不会忘记!”宁折颜如三月桃花般殷红的唇轻启,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可总是带着一丝悲凉:“所以,你对慕瑾的爱也是刻在骨子里的,风吟抹去你的记忆是没有用的!” 是啊,带她走又如何,她再次见到慕瑾还是会喜欢他! 有那么爱吗?看着宁折颜抓着自己的手,陷入一片沉思当中。 原主也知道输血,也知道什么叫血型,也知道如何缝制伤口,这手术真的不是一个古代人能够掌握住的。 那原主的身份,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她会的东西,原主也会,原主喜欢的,她也喜欢! 这是为什么? 和她一样也是穿越来的人?并且还是一个医生?艾琳笑了笑,穿越者都穿越到了同一具身体上,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你说,我是被人下了蛊毒,才会没有了记忆是吗?”艾琳得先确认一下,原主到底有没有死。 “是,等你身上的蛊毒解了,你就能想起所有的事情了!”宁折颜肯定的回答着。 “那就是说我没有死!”艾琳自言自语的说着。 “风吟不可能杀了你,即便你死了,他也会想办法将你救活,你对慕瑾来说可是十分重要!”宁折颜十分坚定的说着。 风吟前脚杀了卫鸢尾,后脚慕瑾就能失控,与风吟同归于尽。 慕瑾现在所有的计划都是在建立卫鸢尾还活着的基础上,倘若卫鸢尾死了,那慕瑾所有的计划也就不成立了。 所以原主是没有死了?卫鸢尾认真的想了一下,甚至在一瞬间还冒出自己其实早就穿越过来了,但是却是因为中了风吟的蛊毒,导致她在古代的记忆消失,也就是原主的记忆消失,但是属于她自己的记忆却并没有消失。 但是很快,艾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在笑自己有点儿傻,甚至想太多了。 “那你和慕瑾是什么关系?”艾琳看着宁折颜问道。 宁折颜想了一下:“没什么关系,只是认识而已!” “那你刚刚牵我的手,被他们看见了,你不怕他们告诉王爷吗?” 宁折颜却是笑了:“慕瑾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 “什么死人?”艾琳不懂,他的手明明有温度。 宁折颜抓住卫鸢尾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停顿了几秒,艾琳便神色严肃的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她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折颜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本应该和普通人一样入土为安,可是折颜和普通人不同,折颜是阴魅,想要阴魅死,只有用火烧,所以,现在的折颜并不是人,只不过有着一具人身体的阴魅而已!”宁折颜并不介意告诉卫鸢尾这些。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人,连鬼都算不上,就是一只阴魅,再说白点就是一只妖物! 艾琳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宁折颜,难怪他的眼神总是那样的悲伤,即便笑的很明媚,可是依旧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可是,你有温度啊!”艾琳摸着折颜的手臂,真的有温度啊,只是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还是跟一个正常的人一样啊! “因为有影珠的缘故,如果没有影珠,折颜连月光都惧怕,更别说温度了!”宁折颜又是一笑,他总是这样笑。 正文 第九百零四章 重新认识 艾琳又是一阵沉默,突然的,她真的觉得,折颜这个名字很悲伤,一如他的人一样。 “很晚了,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宁折颜很自然的伸出手,揉了揉卫鸢尾的头发。 尽管艾琳并不喜欢被一个陌生人摸头,但是却也并没有拒绝。 “这个宁折颜……”玄离看不下去了,就想要去阻止。 卫鸢尾可是主子的女人,他怎么可以和主子的女人这么亲近。 “慕瑾都不介意,你又何必在意?”苍楚还是将玄离给拦住了。 这两个人可以说已经是天涯两隔了,看着在眼前,其实他们之间已经有一道跨越不到的鸿沟。 玄离看着苍楚,又看了看宁折颜,忽明忽暗的眸光中射出一股凌厉的光:“你和宁折颜都是卫鸢尾那边的人,你当然这么说,但是我是我主子这边的,我家主子怎么可能不介意,只是不说而已!” 苍楚眯了眯眼睛:“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宁折颜是真的,卫鸢尾也是真的,这还有什么问题?”玄离并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妥。 “你觉得风吟会那么好心将卫鸢尾还有宁折颜都统统的送到我们面前吗?”苍楚清润的语气却颇为严肃。 “风吟和主子的心思一样深沉,那是那么容易猜到的,还是要等主子来才行!”玄离也知道风吟不可能那么傻。 苍楚看着宁折颜和卫鸢尾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夜中:“卫鸢尾中了蛊毒,宁折颜身上也有蛊毒,这是风吟最擅长的,宁折颜随时都有可能成为风吟那边的人,所以宁折颜并不是风吟送过来的,而是他的安排,至于卫鸢尾……我真的想不明白,风吟是想要干什么了!” 没有人比风吟更加了解慕瑾,慕瑾在乎什么,害怕什么,风吟都知道,也格外的清楚。 他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绝非突然。 “风吟会蛊毒,主子手底下也有不少会使用蛊术的人,主子一定会想办法将他们的蛊毒解掉的!” 苍楚转过头看了一眼玄离:“容我说一句不好听的,慕瑾手底下的那些人,加起来都未必能赢风吟,你不了解风吟的能力,还不了解你家主子的能力吗?他们可是双胞胎啊,你家主子擅长战术,无人能敌,风吟则擅长蛊毒,你觉得会有人超过他吗?” 苍楚的话,虽然不好听,可是却是说得都十分在理。 确认自己是卫鸢尾的身份之后,艾琳的待遇一下好多了,直接入住主帅的帐篷有木有? 不过,以她的身份入住主帅帐篷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这主帅原本就是慕瑾,但是据说是慕瑾要去找她,所以就让苍楚先暂时顶替一下。 这么说来,慕瑾还是真的对卫鸢尾挺上心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竟然隐隐的有些期待了,可是却又有点怕怕的。 毕竟他们两是夫妻,慕瑾对于卫鸢尾的细枝末节也更加了解,她还真怕相处久了,慕瑾会怀疑她不是卫鸢尾。 这里的人怎么说呢?真的太阴谋论了,小心那,谨慎这的,这样活着不累吗? 艾琳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而且睡的还特别沉,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亲热的叫她娘亲,然后搂着她,轻轻的啜泣,不过一会儿,就没有动静了。 艾琳翻了一个身,扯了扯被子就又继续昏睡。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艾琳总感觉身边有人在挤着她,还压着她的腿,胸口上也压着什么。 虽然不重,但是艾琳很不爽啊! 艾琳就只好往别处移,但是她移一步,那重量也紧跟着她移了过来,艾琳只好不耐烦的继续移,最后终于一个翻身,后面空了。 艾琳一下睁开了眼睛,双手双脚还没开始挣扎,就一下落入到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丫头,你睡觉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老实!”天色很黑,艾琳只大概的看到眼前有一个轮廓,那声音也格外的好听,隐隐的好带着几分疲惫和睡意。 艾琳还睡得迷糊,第一反应以为是宁折颜:“宁折颜,你们还在这儿?” 抱着她的人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便将她放到了床上,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我是慕瑾!” “啊?”艾琳刚躺下的身体,似是猛然被电流击中了一般,一下坐了起来,有些蒙圈的说着:“你是慕瑾?” 就是原主的丈夫? 什么情况?不是说短时间内不能赶到吗?怎么她只是睡了一觉,人就到跟前了? 而且貌似现在还是晚上吧? “恩,鸢尾,你小点儿声,苏儿睡着了,把她吵醒,你就没得睡了!”慕瑾轻轻恩了一声,然后凑近艾琳的耳边低低的说道。 “苏儿?”艾琳一下明白过来,手往床上一碰,立刻就碰到一个软和的小身体,原来一直压着她的是这个小女孩啊。 “恩!”慕瑾又轻恩了一声,然后整个人便坐到床边,疲倦的将艾琳拉入自己的怀抱,长满胡茬的下巴轻轻的摩擦着卫鸢尾的额头:“幸好找到你了,要是在找不到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 声音低沉沙哑,充满着磁性,低低的,也柔柔的,但是话语中的那种疲惫是怎么也掩饰不掉。 这要是放在电视剧中绝对是挺感人的,但是艾琳却是浑身发麻,尤其是自己的额头被胡茬刺到的时候,真的感觉浑身有无数道电流流过。 艾琳有些不自然的从慕瑾的怀中挣脱开来,然后打着哈欠:“我好困啊,我想睡觉了……” 然后艾琳就迅速的躺下身,然后盖上被子,背对着慕瑾睡了。 这个过程中,艾琳可是紧张的心跳声都能清晰的听见。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慕瑾长什么样呢,被他那样亲昵的抱着,她真的是无所适从啊! 慕瑾坐在床边,看着迅速背过身去的卫鸢尾,轻叹了一口气,但是却还是伸手摸了摸艾琳的长发:“玄离说你没有记忆了,不认得我了,我觉得没关系,就当我们重新在认识一遍好了!” 正文 第九百零五章 你是我的妻子 艾琳在黑暗中睁着一双清绝的眸子,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脾气似乎也很好,对原主也真的可谓是用情至深。 明明知道他已经很疲倦了,知道他现在完全是强撑着力气在跟她说话,而她刚才还那么敷衍,倒是让她心底有些不安啊。 而且貌似,他一直都守在床边,没有上床来睡觉。 艾琳心里纠结啊,要不要让他上床来呢? 对她来说,这个丈夫就是一个陌生男人啊,第一次见面酒让他直接上床,她还没开放到那种程度啊。 可是听着他疲倦的声音,又觉得让他坐在这里,也不好! “那个……你不要坐在这里,找个地方躺下休息吧?”艾琳用手抓紧了被子,声音有些闷闷的。 “不了,我就坐在这里,陪着你,反正天也快亮了!”慕瑾又重新坐回到矮凳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只手则帮艾琳盖好身上的被子。 好不容易再见,他真怕等他醒来,卫鸢尾又不见了! 老天啊,他坐在这里,让她真的有些不舒服啊! 可是又能怎么办?他不肯走,她也不可能让他到床上来。 艾琳纠结了一小会儿后,便再次睡着了。 等艾琳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被外面的嘈杂声音吵醒的,明明她感觉她只是躺下了一小会儿,这会儿在看,这外面的天色怎么就亮了呢! 看了一下四周,慕瑾也不在了。 艾琳下床,穿衣服,一回头,便看到一个糯米团子似的身影,小小的,软软的蜷缩成一个团,睡在床的里侧。 头发乱蓬蓬的,精雕细琢的小脸上还沾着少许的灰尘,那样子可爱极了。 艾琳不由伸手在苏儿的小脸上摸了摸,真的感觉心都要化了,这孩子也太可爱了。 这就是原主的孩子吗?真漂亮,也好可爱! 艾琳不由自主的在苏儿的脸上,身上轻轻的摸着。 这个小丫头,睡的还真是死,估计也是累了。 或许是因为原主的原因吧,艾琳对这个苏儿还真是莫名的喜欢和亲近起来。 慕瑾走进来便看到艾琳长发披肩,衣襟微松的坐在床边,嘴角含着笑亲抚着苏儿软软的身体。 “即便是没有了记忆,但是你对苏儿的母爱还是在的!”慕瑾端着一个托盘走到桌前,声音低沉而又清润。 艾琳一下回过身,便看到一个有着盛世容颜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和宁折颜的妖艳比较起来,慕瑾的容貌却更加的吸引人。 尤其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高贵淡雅气质,如同酿制了千年的美酒一般,醉人。 即便现在他下巴处还冒着一层青色的胡渣,可是却一点儿都不影响他俊美的外表,反倒是多了一份成熟。 艾琳站在原地,外面的阳光正好落在慕瑾的长发上,那一头如墨染的长发,倒是让艾琳看得有些别扭。 这已经是她的职业习惯了,一时半会儿真的改不了。 “军队马上要出发了,先用点儿早膳吧!”慕瑾看着卫鸢尾用那种很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心底是一片悲凉。 多年的夫妻,结果让他们再见时,卫鸢尾的眼底却是一片陌生,风吟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艾琳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事物,几碗粥,一点儿小菜,还有几个馒头。 “谢谢啊……”艾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走到桌旁去准备拿馒头的时候。 慕瑾的手便也在这个时候直接伸了过来。 “你干嘛?”艾琳一下警觉的朝后退去。 慕瑾的手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快速的用手替艾琳将眼角的污垢去处,动作很温柔,也很熟练,甚至是那么的自然。 这个举动很温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艾琳却觉得很排斥,她很不喜欢,很不喜欢他碰她的身体。 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没有了以前记忆不要紧,但是你要记得我是你丈夫,苏儿是你女儿就好!”慕瑾语气温润的对着艾琳说着,随后还用手轻捏了下艾琳的鼻子。 艾琳看着慕瑾,又看着床上睡的正睡的苏儿。 一时间思虑万千! 她在现代单身,是个女强人,现在一穿越,她就要做一个已婚妇女,还要做一个妈妈了。 这巨大的反差,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啊! “没事,你慢慢适应,我不强迫你!”慕瑾显然是看出艾琳的不情愿了,然后说了这一句之后,便去叫苏儿起床了。 慕瑾接到玄离的信之后,就直接带着苏儿骑着快马赶来了,一刻都没有休息够,马跑不动了,他就背着苏儿,施展轻功来的。 到这的时候,整个人都差不多快虚脱了,但是见到卫鸢尾的那一刻,就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值。 苏儿小小的年纪跟着他也是够呛,看到自己的娘亲哭了一会儿,就累的睡着了。 这会儿,慕瑾来叫苏儿,苏儿自然是不愿醒的。 慕瑾叫了半天,苏儿还是不醒,一是苏儿实在醒不来,她人这么小,还从未有过这么大运动量,这身体就跟散了架一样,动一下就十分的难受,苏儿又怎么肯醒。 叫不醒苏儿,那慕瑾只好拿来粥抱着苏儿一点一点喂苏儿吃下,毕竟马上还要赶路,苏儿一点儿不吃怎么能行。 艾琳在旁看着,真的觉得这男人简直就是绝顶好男人,把女儿都宠成这样了,更何况老婆呢! ,o 艾琳一边嚼着馒头,喝着粥,看着慕瑾抱着苏儿很细心的喂着。 通过很多细节,她看得出他人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觉得他好而已,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感情存在。 可能是因为刚认识吧?等时间久了,说不定自己就能接受呢? 想着,艾琳便又埋头开始吃起来。 这个时候慕瑾抬起头看向艾琳,淡如远山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轻皱了一下。 “你既然都来了,应该不会走了吧?那我应该也不用继续冒充你了吧?”苍楚看到慕瑾走进来,一眼就看出慕瑾憔悴了许多。 “我过会儿就带鸢尾和苏儿走,我不会带她们去战场!”慕瑾的语气无比的坚定,即便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可是坐在椅子上的腰却依旧挺拔。 正文 第九百零六章 去查隐世家族 “主子,你还要走?那你们要去哪儿?”玄离有些惊讶的说道。 苍楚却是明白了慕瑾的意思:“你还有其他的计划?” 慕瑾抬起头看着苍楚:“风吟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将卫鸢尾送回来的!” “她是卫鸢尾是不会有错的!”苍楚这点儿可以保证:“除了她没有记忆之外,我并没有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劲!” “她对我冷漠了很多!”这是发自慕瑾内心的想法。 苍楚却是笑了:“废话,她都不知道你是谁,她当然对你冷漠!”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慕瑾又沉吟了一句。 但是仔细说起来,他并没有对卫鸢尾作出多亲密的举动,可是卫鸢尾看他的眼神却是有些反感。 “你在用你曾经追她的那一招就行了,不对不对,卫鸢尾还是比较喜欢温柔、深情一点儿的,你要是在用强的话,估计她还会跑!”苍楚十分深思熟虑的说道,一副我很了解卫鸢尾的样子。 玄离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怎么可能,她都和主子有了孩子了,怎么可能会跑?” “这个你倒是提醒我了,到时候卫鸢尾带着苏儿一起跑!”苍楚说完又看向一旁的慕瑾:“可别忘了,卫鸢尾曾经可是带着银笙一起跑的。” 说道银笙的时候,苍楚则是将眸光投向玄离。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微眯了一下,随后便将脸瞥向了一边。 “卫鸢尾的确能做得出来!”慕瑾的声音淡淡的,随后又抬眸看着苍楚:“宁折颜呢?” 苍楚听后又是勾唇一笑:“你又提醒我了,你最好让宁折颜离卫鸢尾远一点,如果卫鸢尾真的想跑,那宁折颜一定会帮卫鸢尾的,当然了,我也会帮卫鸢尾跑的!” 玄离听后一下激动的抓着苍楚的衣襟:“你能不能闭嘴!” “你以为现在还是在东楚国吗?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牵扯到了隐世家族的身上,而且还是贵族,你都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吗?隐世家族中的贵族凭什么和风吟合作?扶辰公子又为什么要十二生肖灵珠,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苍楚还有时间在这里开玩笑,但是慕瑾却全然没有这个兴趣。 苍楚收敛起嘴角的笑意:“这些都是宁折颜说的,但是风吟未必告诉宁折颜的就是事实!” “宁折颜死了却又活过来,身上还有影珠,你告诉我这是风吟一个人的能力能够办到的?”风吟说的话的确不可全信,但是却总有一部分是能信的。 “这件事分明就像是计划了很多年,慕止和风吟其实都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对方从未和我真正交过手,说明对方并不想要我的命,对方只是一步一步的在逼着我做决定,而这个决定便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扶辰公子要十二生肖灵珠可能是因为他想复活一个人吧,毕竟贵族的人拿着十二生肖灵珠真的没有什么用!”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贵族的人已经知道十二生肖灵珠可以打破越来越薄弱的漩涡之门,所以扶辰公子才会想方设法的寻找十二生肖灵珠,简单的来说,就是隐世家族的人已经察觉到有人想要用十二生肖灵珠去打碎漩涡之门了!”慕瑾站起身,眼神格外的犀利。 面对慕瑾的逼问,苍楚倒是一下沉默了下来。 “苍楚,我是有自己的计划,但是对于隐世家族里的事情,你肯定还有事情没跟我说!” “我该说的全都说了,没有任何隐瞒!”苍楚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直直的看着慕瑾:“贵族和我们不在一个城,贵族间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扶辰的行为的确很反常,在卫鸢尾离开没有多久,就从其他三大望族家主中拿到了生肖灵珠,三大望族的家主和长老也将事情禀告给了族长,但是族长并没有说什么,算是对扶辰公子的一种默认!” “而接着,扶辰公子就离开了隐世家族来到南岳国寻找剩余的生肖灵珠,扶辰公子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你和慕止!”苍楚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着。 “当然或许,他也找了另外两个有生肖灵珠的人!” “扶辰公子在隐世家族的身份等同于现在的太子,他以后很有可能会继任为族长,但是在这之前并不是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的,所以,他找这些十二生肖灵珠肯定是经过族长们的同意的……“慕瑾紧接着分析道:“那事情已经很明了,隐世家族的人已经知道有人想要利用十二生肖灵珠打碎漩涡之门了!” “你说的很有可能!”苍楚先是沉吟了片刻,随后才说道:“可是,这好像和风吟并没有什么联系吧?” “一拨人想要打碎漩涡之门,而隐世家族的人发觉后便想着阻止……”慕瑾的话语十分的耐人寻味:“很多事情就像零零散散的棋子,看似互不相干,但是只要找到连接点,就是一盘布置精明的棋局!” 苍楚似是没有听明白,但是却又像是听明白了。 而玄离却是听的一头雾水,总觉得一下子掉进深潭里了,越陷越深。 △≧△≧, “卫鸢尾离开隐世家族的确是想要打碎漩涡之门,她不愿回去了!”苍楚说道。 “除了卫鸢尾还有另外一拨人!”苍楚的话刚说完,慕瑾便紧跟其后的说道:“能够用十二生肖灵珠打碎漩涡之门是你说的,但是我现在觉得,想要打碎它,要的不仅仅是十二生肖灵珠,可能还需要其他的东西,而这东西,恰巧又跟我有些关系!”慕瑾漆黑的眼神一片淡漠。 苍楚将脸上的银色面具摘下,殷红的唇角微翘,似笑非笑的说着:“这样说的话,倒是也说的通,只是除了十二生肖灵珠还需要什么东西呢?” 慕瑾看着苍楚说道:“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 “你不会是想要去隐世家族吧?”苍楚听到慕瑾这么说,算是明白了慕瑾口中所说的计划是什么了。 他想要去查隐世家族。 “是,我想带着卫鸢尾还有苏儿回隐世家族!”慕瑾语气笃定的说道。 正文 第九百零七章 你是不是疯了? “你是不是疯了?”苍楚听到这句话整个神情都变了:“漩涡之门你以为真的是想进就进吗?” “我和卫鸢尾身上都有生肖灵珠,而且我回到隐世家族正好可以与灵珠滴血认主,这样我也不用担心灵珠会控制我的身体!”慕瑾的神情看上去是那么的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苍楚似乎是被慕瑾的天真和无知给气到了,面色一片凝重:“你想回隐世家族就回吧,反正我也劝不了,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一旦回了隐世家族,就很有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就像你刚才说的,贵族的人已经察觉到了有人想要打碎漩涡之门,而这件事很有可能和你有联系,你回到隐世家族就等于羊入虎口!”苍楚又继续说道,倏尔唇角挂起一抹邪邪的笑。 “慕瑾你那么聪明,你有没有想过这是风吟在一步一步的给你设的陷阱啊?他最后的目的就是让你去隐世家族!” 慕瑾听到苍楚这么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显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细想一下却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接着说……”慕瑾眯起了双眸,开始想起过往的种种,风吟一直都要他帮一个忙,但是却始终不说那个忙是什么。 必须他答应了,风吟才会告诉他。 那这个忙,是不是就是让他去隐世家族? “从目前来看卫鸢尾只是被抹去了记忆,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你我都知道风吟是不可能这么好心的,他抹去卫鸢尾的记忆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考验你们的爱情吗?如果卫鸢尾的记忆没有消失,她绝对不会让你去隐世家族的,但是如果卫鸢尾没有回来,你是不可能放下卫鸢尾,直接带着苏儿去的,所以风吟抹去卫鸢尾的记忆,送回来,就是让你去隐世家族!” 尽管这一切都是猜测,还不成立,可是苍楚分析的却并无道理。 苍楚的话说完,周围一下变得格外安静,慕瑾漆黑的眸子中一片深幽和迷茫。 “慕瑾,你们两是亲兄弟,也就是说,你们的思维是差不多的,而风吟这五年来已经掌握了你的思维,如果你一直不跳出你的思维,你始终都会受制于风吟,你能想到的,风吟早就在之前想到了!”隐世家族真的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慕瑾带着卫鸢尾回到隐世家族,第一时间就会被送到族长那里。 而接着等待慕瑾和卫鸢尾的很有可能就是死亡。 慕瑾站在原地,藏于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紧。 漆黑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冰寒,冷冽起来。 “主子,属下觉得苍楚说的有一定的道理!”站在一旁的玄离也觉得苍楚这个回答是唯一的解释了。 想要打碎漩涡之门,肯定需要的不仅仅是生肖灵珠,还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而这东西,很有可能就在慕瑾的身上。 亦或者是和慕瑾有关。 慕瑾敛下眸子,薄如蝉翼的眸光微微的颤栗着,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低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实在想不出,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将漩涡之门打碎了,我有的,风吟也有……” 是啊,对方到底要他什身上的什么东西呢? 还是这个东西到底和他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慕瑾一时间猜不透,也想不出来。 “这不过是你的一种假设而已,总之隐世家族你真的不能回去,如果你执意要回去,也请你不要带着卫鸢尾和苏儿回去,不然……真的只有死路一条!”苍楚的话语十分的重。 漩涡之门都有专人看守的,任何人闯入漩涡之门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除非是早已于隐世家族内部的人联络上,否则想要不被发现,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我知道了!”慕瑾再次抬眸看了一眼苍楚:“但是我还是要带卫鸢尾和苏儿离开这里,我不想她们跟着去战场!” 现在的卫鸢尾就相当于六年前的卫鸢尾,她依旧是单纯的,善良的。 而苏儿更还是一个孩子,他不想让她们看到战争有多残酷,更是不想让她们知道,在他的带领下,有多少人死在他的兵法之下。 “好,你现在就带着卫鸢尾和苏儿离开,不要被风吟察觉就行!”苍楚似乎明白慕瑾所想。 当慕瑾快要离开帐篷的时候,苍楚却又又一下走到慕瑾的跟前,一双桃花眼十分严肃的看着慕瑾:“你告诉我,当初你有没有放扶辰公子走?” 慕瑾纤浓的睫羽轻眨了两下,随后望向天边初升的太阳,淡红的早霞在朵朵白云间慢慢晕染而来,颜色艳丽而又绚烂。 “没有!”慕瑾声音很干脆的回答。 苍楚的神色在瞬间就发生了变化,好似全身的血液一下便抽空了般:“难怪你会突然说要去隐世家族,你是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了是吗?你把扶辰公子关起来,你知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后果?” “这又不是隐世家族,我为什么要怕他?” “你就那么想过上,每天都被隐世家族杀手追杀的日子吗?”苍楚真的是不知道慕瑾在想什么。 “如果是的话,你就离卫鸢尾和苏儿两个人远一点!”苍楚的语气说的十分的凶狠。 “我知道该怎么做!”慕瑾身影一下便与天边的朝霞融合在一起。 苍楚转过身看着玄离,唇边的笑不知道是苦涩还是无奈:“你家主子没有放走扶辰,这事你知道吧?” △≧△≧ 玄离将眸光瞥向一边。 “银笙当初是怎么死的?”苍楚走到玄离跟前。 “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在提?” “银笙的死跟你家主子脱不了关系,这一次美玉还有你的睿儿要是死了,也和你家主子脱不了关系!” 苍楚这一句话一下就激怒了玄离:“你说够了没有,我家主子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道理,不需要你教他怎么做!” “可能你并不知道贵族里训练出来的杀手有多厉害,不过很快你就知道了,很快你家主子就能体验到亡命天涯的感觉了!”慕瑾这么做,简直就是在找死! 苍楚转身也立刻掀开了帘子,走了出去。 正文 第九百零八章 苍楚的可疑 “看清楚苍楚的神色了吗?”角落里,慕瑾的影子被晨曦的阳光映在绿色的草地上。 “看清了!”玄离点点头。 慕瑾笑了:“苍楚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他听到我说没有放走扶辰公子的时候,他表现的很愤怒,虽然话语中充斥着是为了我好,是在担心我,但是我总觉得他心里有事!” “主子,他不会就是妖妖吧?”玄离真是头疼了,这个苍楚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不会,年龄对不上,但是他肯定认识妖妖!”慕瑾遥遥头,十分坚定的说。 “这两个月中苍楚是不是每次沐浴都会在房里,从不到野外的池塘或者湖里?”慕瑾想起那晚扶辰公子脱掉苍楚衣服时,他清楚的看到苍楚的后背上有一个类似符号的东西。 “是,你这样说,属下想起从未看到过苍楚沐浴过,在江南院的时候知道他在屋里沐浴,但是到了军营之后,属下就再也没看到过他沐浴过了,但是他每天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新的!”玄离十分认真的说着:“听人说,苍楚每天很晚的时候才会去,不让任何人跟着!” 玄离细细的搜寻着这两个月搜集来的一些线索,经过两个月的相处,真的觉得苍楚为人十分谨慎小心,很少留下什么破绽,如果不是慕瑾问起,恐怕他都没有发觉到这件事。 “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玄离再一次发出疑问,其实心里还是比较渴望苍楚是女的吧,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过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毕竟他一想起来自己被一个男人亲了,真的是接受不了啊。 就跟女人被陌生男人夺了贞操一般,让他无法接受。 “是男的,他的性别是不会错的……”扶辰公子特意脱掉苍楚的衣服就是为了证明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面容可以做到似男似女,但是身体却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男性特征和女性特征还是很容易区分的。 所以慕瑾相信苍楚是一个男人! “那他沐浴的时候故意躲着其他人,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能看的?”玄离疑惑的问出声。 反正知道苍楚真实身份之后,除了必要的时间,玄离并不愿意和苍楚待在一起。 “今晚的时候你多注意一下苍楚的行动就行!”慕瑾走到玄离身旁,轻拍了一下玄离的肩膀:“我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娘亲,呜呜呜……苏儿还以为见不到你呢!”苏儿双手双脚跟八爪鱼一样抱住卫鸢尾的身体,大声的哭泣着。 艾琳伸手将苏儿抱在怀中,安慰道:“不要哭啦,娘亲不是在这里吗?在哭就不美了哦!” 慕瑾一进来便看到艾琳抱着苏儿有些束手无策的样子,而宁折颜则是站在艾琳身旁,看着艾琳哄着苏儿,恍若曼莎珠华般的笑容很淡的在殷红的唇角绽放开来。 那宠爱的眸光,就好像看着自己的一双妻女般。 随即宁折颜伸出手,轻轻的将艾琳被苏儿弄皱的衣物抚平。 这种很小却又很亲切的举动看在慕瑾的眼中,就好似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一般。 “呜呜呜……娘亲,师傅说你记不得苏儿了,是不是真的?”苏儿哭的是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可是那双乌黑莹润的眸子看着艾琳却是格外的认真。 “虽然记不得了,但是苏儿还是娘亲的女儿啊!”艾琳看着苏儿那真挚单纯的眸光,不忍心伤害了苏儿幼小的心灵,所以便委婉的说道。 苏儿趴在艾琳的肩膀上连连点头:“反正娘亲永远都是苏儿的娘亲,娘亲去哪儿,苏儿就去哪儿!” “乖啦!”艾琳摸着苏儿的小脑袋,一脸温柔的笑着看向旁边的宁折颜,随后眼角的余光便扫到了站在门口的慕瑾。 温柔的笑意一下便在嘴边凝滞住了。 宁折颜顺着艾琳的眼神望去,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慕瑾。 “苍楚?”宁折颜的声音略有些疑惑,但是透过慕瑾的眼神,便发现这个人不是苍楚:“你是慕瑾?” 苍楚易容成慕瑾的样子,慕瑾易容成苍楚的样子。 但看容貌的话,一时半会儿是分辨不出来的,但是若是看眼神的话,就很容易分辨出来,因为慕瑾和苍楚看向卫鸢尾的眼神是不同的。 慕瑾的眼神充满了爱意,而苍楚的眼神却是澄澈一片,只是略带着丝暖意,但是却并没有爱。 “这和我刚才见到的不一样啊!”艾琳愣了愣说道。 刚才他见到的明明是另外一个人。 当慕瑾走到艾琳跟前的时候,艾琳那敏锐的双眸一下便发觉眼前的这张面容,有些不自然。 “昨晚我怕你认不出我,我就将易容面具摘下来了,今早又将易容面具给戴上了!”慕瑾径自走到艾琳的跟前,语气一贯的宠溺,温柔。 艾琳被慕瑾这深情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随后低下头,继续轻声哄着怀中的苏儿。 “我这样吓到你了吗?”艾琳的刻意躲避,慕瑾看在心里。 艾琳似乎还没有明白慕瑾话语中的意思:“没有啊,你哪里吓到我了?” “是不是因为我看你的眼神,所以你才回避我的?”慕瑾这句话说完。 艾琳便有些惊讶的抬起头,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厉害,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 还是她已经将心思给全部写到脸上了? “是有点儿不习惯……”艾琳老实的说道。 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深情款款的看着,换谁都不习惯吧? “我已经习惯用这种眼神看你了,恐怕改不过来了,你适应一下就好了!”慕瑾又朝艾琳走进了一步。 艾琳的鼻息一下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墨香,这个味道很好闻,艾琳也不排斥,便又轻吸了一口。 慕瑾将艾琳这个小举动看在眼里,轻抿的唇角总算勾出一个笑意的弧度,只要习惯就好,感情也可以慢慢的培养。 慕瑾伸出手轻柔的摸着苏儿的小脑袋,两个人的距离真的十分十分的近,似乎慕瑾只要在伸出一只手,艾琳就到了慕瑾的怀中。 正文 第九百零九章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宁折颜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空气,十分的尴尬,轻咳了几声后:“那折颜先出去了!” 宁折颜擦肩从慕瑾身旁走过的时候,慕瑾低沉的声音响起:“我马上要带着鸢尾和苏儿离开这儿,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小尾巴去哪儿,折颜就去哪儿!”他不是一个纯粹的人了,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卫鸢尾。 他只要每天看到她,能和她说话就行,他不敢在奢求什么。 艾琳抬起眸,在慕瑾和宁折颜两人脸上打量了一番,这算是挑衅吗? 她可是慕瑾的老婆哎,宁折颜竟然直接当着慕瑾的面说! 但是艾琳观察了许久,慕瑾和宁折颜两人的神色都是一片淡冷,眸光也是一片平静,似乎没有任何的火药味。 这场景真的让艾琳觉得好奇怪啊! “那你就跟着吧!”慕瑾敛下眸光,淡淡的说道。 宁折颜是阴魅,虽然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吟控制住意识,但是这也必须是风吟在宁折颜的一定范围内才行。 他倒是希望风吟尽快控制宁折颜的意识,这样他便能找到风吟了。 “我们要去哪儿?不跟着军队去北漠国吗?”离开军营也挺好的,艾琳也不太乐意去见证残酷的战争。 “你想去哪儿?”慕瑾看向艾琳的眼神一下就变回了刚才的温和。 她哪里有想去的地方。 “去一个比较安宁,繁华的地方吧?”艾琳心里打着小算盘,她是打算在古代开第一家整容医馆了。 “娘亲,要不我们回隐世家族吧?”苏儿听到两人的谈话一下抬起头,长长的睫羽上还沾着不少的泪花:“苏儿有点儿想外公了……” 隐世家族?是什么地方,艾琳脑袋是一片迷茫。 “我们不回去了,既然没想好,我们就边走边想吧!”慕瑾看着以卫鸢尾说道。 他是有很多去处,但是和卫鸢尾所说的繁华却不匹配。 因为慕瑾到来的原因,本该早该出发的军队却是延迟了一个时辰才出发。 军队朝西走,慕瑾则赶着马车与军队背道而驰。 宁折颜一人骑着马,慢悠悠的跟在慕瑾的马车后面,与浩浩荡荡的五万大军相比,倒是显得有些寂寥。 苏儿躲在艾琳的怀中,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的话,大概是说这两个月慕瑾带着她走遍了很多地方,就是为了去找她。 艾琳听着倒是真的挺感动的,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慕瑾赶着马车那健硕的背影,低垂的眼角满是浓稠的哀思。 她不是卫鸢尾,不知道卫鸢尾和慕瑾过往的事情,所以她对慕瑾的感觉只能用他是一个好男人来形容。 但是她真的对慕瑾没有那么很深的感情,甚至慕瑾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因为和他一起同甘共苦走过来的那个人不是她! 慕瑾越是对她好,她心里就涌起一阵内疚和负罪感! 就越是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份爱。 倒是和宁折颜在一起的时候,要轻松很多! 苏儿趴在窗沿,看着旁边骑着马的宁折颜,风一吹,便扬起宁折颜那如墨的长发还有那火红的衣裳。 苏儿好奇的便伸手去抓,一时间宁折颜和苏儿两人玩的倒是不亦乐乎。 “你干嘛总是盯着我娘亲看!”苏儿伸手抓了几次,每次都是在快要碰到宁折颜的发丝和衣服时扑了个空,苏儿不免有些生气了。 抬起眸的时候便看到宁折颜正对着卫鸢尾笑。 宁折颜收回了眸光,只是笑笑,也不回话。 苏儿坐回马车中,双手环胸看着卫鸢尾:“娘亲,他是谁啊,他说他是隐世家族的人,为什么苏儿从来都没有见过?” 艾琳也想知道宁折颜是谁,在之前又和卫鸢尾有着什么瓜葛。 “娘亲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去问你爹吧?”艾琳若有所思的想想。 苏儿听了,却说道:“我爹忙着呢,我直接去问他!” 说着苏儿便站起了身,让慕瑾停下马车,说要和宁折颜一起骑马。 慕瑾看向宁折颜,宁折颜便骑着马到了马车前,对着苏儿伸出了手:“上来吧!” 苏儿轻哼了一声,直接施展轻功,跳到了宁折颜的马上。 “轻功倒是不错!”宁折颜还没说完,苏儿坐在马上的身姿便倾泻了一下,幸好宁折颜及时抓住苏儿的胳膊才让苏儿骑在马上:“就是平衡有点儿差了!” 说完宁折颜便轻拽马绳,速度一下变快了。 艾琳立刻嘱咐道:“慢一点儿,别摔着了!” 古代的孩子就是好啊,不像现代的孩子一个个矫情的要死。 “宁折颜轻功不差,不会让苏儿有事的!”这一点儿慕瑾十分相信宁折颜,哪怕是马翻了,宁折颜都能够让苏儿平安无事:“你想去繁华点的地方,是不是打算开一间整容医馆啊?” 艾琳听到这神色立马不对了,他怎么会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不对,最重要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会要开整容医馆。 她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整容这个词对于古人来说应该十分陌生吧? “你……怎么会知道?”艾琳心里充满好奇,她敢打赌,她绝对没有说过这个词,绝对没有:“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知道我在想什么?” △≧△≧, 慕瑾听后却是笑了:“我哪会读心术,开整容医馆一直都是你想做的事情啊,只是一直被耽搁,不过苏儿说你在隐世家族开了不少整容医馆,也算是圆了你的梦了!” 一直都是她想做的事情,艾琳一双黛眉猛的皱起,似乎整个人像是陷入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般,十分的不可思议。 她以前就说过这样的话?她才刚穿越到这不到一天的时间啊? 难道说卫鸢尾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还和她一样是整形医生? 这怎么可能?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是吗?那你知道我这整容技术是跟谁学的吗?”艾琳试探的问着,她想要证明一下她此时脑袋中的那个想法。 “你是说跟一个世外高人学的!”慕瑾偏过头看着脸色明显有变化的艾琳:“其实我是不信的!” 正文 第九百一十章 对慕瑾的抗拒 艾琳的心里咯噔一下,慕瑾看向她的眼神,仿佛能够将她整个人看穿一般,让她完全不知所措。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与其他的女人不同,那种不同,不是气质、性格而是格局和思想,你总是能说出一些我不懂的词汇,有的时候感觉你知道很多东西,有的时候却又觉得你就是一个小女生,每一个你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真的很吸引人!”慕瑾唇边挂着恬淡的笑意。 这世上有那么多倾国倾城的美女,也有那么才华横溢的才女,更是有不少才貌双全,家世显赫,性格温婉,体贴的女人,但是他却唯独喜欢上卫鸢尾。 “不懂的词汇?比如?”艾琳真的要弄清楚这一切了。 她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只是巧合,还是她其实早就穿越过来了,但是却因为中了蛊毒,将那部分记忆给丢失了。 卫鸢尾说的最多的不懂的词汇,全都是跟整形有关的,有些是专业术语,有些尽量简化掉了。 待慕瑾将那些词语全部说完,艾琳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了。 这其中很多的词语在现代人耳中是稀疏平常的,只有一些小部分的词语是专业术语。 无一例外的,这些词语都是艾琳时常挂在嘴边的。 艾琳低垂下的那一双清艳如水的双瞳,黑色的眸底之中盛满了复杂与慌乱。 “其实我最不懂的是你说的那一句:你们这些古人!”这句话,慕瑾一直都记着。 古人,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称呼两三百年前的人也都称之为古人,然后卫鸢尾却用古人来称呼他。 慕瑾就真的不懂了。 “我……有说过这句吗?”艾琳听了这句话基本上已经断定了,卫鸢尾肯定也是一个现代人,而且那个人还就是自己。 可是,她现在的记忆只停留在她飞机失事的时候,至于之后的事情,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那个蛊毒就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你说过,还是在你不小心说漏嘴的情况下!”慕瑾看向艾琳的眼神,变得有些灼灼起来:“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是现代人,而慕瑾这些人属于古人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能有什么意思! “这我哪里知道啊,说不定是我情急说错了,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艾琳怎么可能会当着慕瑾的面承认自己是穿越来的。 就算她说了,他信吗? 慕瑾看着艾琳这个样子,无奈的笑笑:“你叫什么,你知道吗?” 现在失去的记忆的卫鸢尾和以前的卫鸢尾,最大的区别不是有没有记忆,而是现在这个卫鸢尾并不懂得如何更好的隐藏自己的心思。 “卫鸢尾啊!”艾琳说的理所当然。 “这三个字怎么写?”慕瑾紧接着又问道。 艾琳倒是愣在一边了,然后说道:“我不是中了蛊毒了吗?什么都记不得了,自己的名字都还是你们告诉我的,我又怎么会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 “是啊,你没有了任何记忆,可是你却还知道什么是整容!技艺的确不会随着记忆消失,会刻在你的心里,可是在此之前你并不知道你会这个技艺,就像你会做手术一样,但你不应该知道这个词是什么,甚至当我说出整容这个词的时候,你应该问我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所以说明你还是有些记忆的!”慕瑾看向艾琳的眼神十分的深邃。 艾琳想要从慕瑾口中得知一些讯息,而慕瑾又何尝不是呢? 他那么谨慎心细的人,艾琳的一句话都可以引起慕瑾对她的猜测。 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即便不会读心术,但是这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未免太强了吧? 一个词就足够引起他的怀疑。 艾琳想要解释,但是一想到她之前还给一个士兵缝制了伤口,这件事慕瑾肯定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词,可能是因为太过熟悉的原因吧?” “卫鸢尾这个名字你不熟悉吗?慕瑾、苏儿你都不熟悉吗?”慕瑾紧接着问道,语气平淡,没有任何逼问的意思,可是听在艾琳的耳中,却让她有一种紧迫感。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艾琳索性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向蛊毒的身上,随后便用力的将帘子合上。 但是这个时候马车的轮子碾到一块儿巨石上,一个剧烈的颠簸,让艾琳的身体直接被颠了出来。 幸好慕瑾眼疾手快,一把将艾琳揽在了怀中,这才没让艾琳从摇晃的马车中摔下去。 然而艾琳在觉得安全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马推开慕瑾,就好像慕瑾身上有什么她特别讨厌的东西一样。 慕瑾看着艾琳的眼神,多了些复杂。 而艾琳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多,真的是出于条件反射。 “我……我……只是不习惯而已!”艾琳解释着说道,可是她心里也清楚,即便是一个陌生人,在你快要摔下去的时候,抱住你,你第一个反应应该是感谢,而不是将他推开。 慕瑾也没有在说什么,拉紧了缰绳,让马车的速度变慢下来之后,薄削的双唇轻启:“进去吧!” ,o 艾琳进到马车中之后,脑中回忆的都是慕瑾刚才看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就如同一湾死水一般。 让艾琳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特别的不对劲。 脑中也不停的开始胡思乱想,最怕的就是慕瑾开始怀疑她不是卫鸢尾了。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慕瑾觉得她不是卫鸢尾,肯定会杀了她的。 夜幕悄悄来临,慕瑾赶着马车停在了一家不大的客栈前,几人在楼下简单的吃了点之后,便要了两间干净的客房休息。 也不知道宁折颜用了什么办法,让苏儿一整天都跟着宁折颜屁股后面跑。 原来啊,宁折颜的心思巧,会编各种漂亮的小辫子,能用一块儿简单的布,折成好几种可爱的动物,还会用在路上采摘下来的野花,编成头花,耳环,镯子一类的首饰。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一章 试探一下 宁折颜就跟会变魔术一样,总能变出苏儿喜欢的东西。 苏儿自然愿意跟宁折颜在一起玩了,在被慕瑾一再要求梳洗的时候,苏儿才不情不愿的从宁折颜的房间中出来。 结果洗完了之后,慕瑾刚把她放到床上,她连鞋都不穿,就直接飞到了宁折颜的房里。 苍楚会教苏儿武功,有时威严,有时亲切,作为师父是最适合的,而宁折颜则太适合做苏儿的玩伴了,也更适合做苏儿的闺中密友了。 因为他有着男人的身体,但是却有着女孩一样的心思啊。 这自然能跟苏儿玩到一块儿去了。 “苏儿很晚了,要快回去睡觉!”苏儿一走,艾琳待在屋里就有些不自在了,紧跟着就走了出去。 但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慕瑾给拉了回来:“水给你打好了,去洗吧!苏儿喜欢和宁折颜玩,一路上两人没少说悄悄话,以苏儿的性格估计今晚要跟宁折颜睡一块儿!” “那怎么行?苏儿还是个孩子,宁折颜也不会照顾孩子,肯定照顾不好苏儿的!”苏儿走了,不就剩她和慕瑾了吗? 让她和慕瑾待在一个房间,她真的很不自在。 “可是,你也看到了,这间客栈很小,只放了一张床,而床上也最多只能睡两个人,苏儿不和宁折颜睡,我们三个睡的话,睡不下!”慕瑾语气温和,然而眼中闪耀的光芒却是让艾琳有些不安。 “那我和苏儿睡,你和宁折颜睡吧?”这样总行了吧? 慕瑾再一次的拉过艾琳的手,手法很轻柔,可是却是让艾琳无法拒绝:“我想和你睡!” 这句话从那双性感红艳的双唇中吐出,透露着一种很暧昧的情愫。 但是却是让艾琳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被慕瑾抓住的手也想往回缩。 “让苏儿和宁折颜睡,我不放心啊!”艾琳的脑袋在空了几秒之后,只能找出这个苍白的理由了。 “那难道让你和宁折颜一起睡?”慕瑾嘴角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似是在笑,可是眼底却是没有丝毫的笑意。 在瞬间,艾琳便感觉到慕瑾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危险气息,让她全身的汗毛都不禁竖了起来。 “慕瑾,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只是真的觉得苏儿是女孩子,不应该和陌生的男子睡一起的!反正你和宁折颜都是男人,睡一起也无所谓啊!” “两个男人睡在一起更挤!”不知在何时,慕瑾抓住艾琳手的力道在慢慢加重。 艾琳微皱着眉头,看着慕瑾,下一秒慕瑾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去梳洗!”这三个字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温润,反倒是用命令的语气对艾琳说道。 艾琳再一次的皱紧了眉头看着慕瑾。 似乎很疑惑,白天的时候慕瑾明明很温柔,可是为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变得这么霸道。 “去梳洗!”慕瑾这一次的声音又冷了一分,看着艾琳的眼神早已从宠溺变成了冷厉。 尽管慕瑾的神色未变,可是他的眼神还有身上的气势却是让艾琳有些害怕。 鸡蛋不能和石头硬碰硬,艾琳低下头,变得一副温顺的样子:“我知道了!” 艾琳拿着衣物,便走进了屏风,看着冒着热气的木桶,却是半点没有脱衣服的意思。 这房间真的足够小,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木桶,这其中只用一个简陋的屏风将放在角落中的木桶隔开。 而她和慕瑾的距离最多也就五十步的距离而已。 “吱呀”一声慕瑾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艾琳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身体便有些疲软的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心脏在心口剧烈的跳动着。 刚才那个冷厉让人生寒的慕瑾,才是真正的慕瑾吧? 她就说嘛,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个多情且温柔的王爷呢! 慕瑾推开门的时候,宁折颜正和苏儿正在玩仙女的游戏,就是苏儿是仙女,宁折颜则用摘来的花撒在苏儿的身上。 “苏儿,你先玩,我和宁折颜说一下话好吗?”慕瑾径自走到苏儿跟前,疼爱的说道。 “好!”苏儿正玩得兴起:“那你们快一点儿!” 然后就拿起床上用布折叠起来的兔子开始玩起了过家家。 宁折颜和慕瑾两人走到走廊的尽头,慕瑾推开窗,一轮明月便挂在夜空之中。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你确定她是卫鸢尾吗?” “她是不是卫鸢尾,你确定不了吗?”宁折颜听到慕瑾这句话,开始泛起疑惑了:“如果你觉得她不是的话,那你折颜带她走吧!” “我很希望她不是,她很排斥我,尤其是我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慕瑾看着宁折颜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们刚认识的时候她也很排斥你啊!”一身如火的宁折颜站在慕瑾身旁,似乎是给黑夜染上了颜色一般。 “不,刚开始她并不排斥我,只是不愿意而已!”慕瑾分得清这两种感情。 当初他对她用强的时候,她只是表现出不愿意,但是却远没有这么排斥。 “折颜不知道!”宁折颜摇摇头:“在折颜眼里,她和当初一样,没有变!” “她不排斥你,我看得出来!”慕瑾紧接着说道:“风吟只是跟你说卫鸢尾中了她的蛊毒,失去了所有记忆?” △≧△≧, “是!”宁折颜说完便明白了慕瑾话语中的意思:“或许风吟在卫鸢尾身上下的不止一种蛊!” 这一点儿,慕瑾早就想到了:“我今晚试探一下,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你都不要进来!” 宁折颜下场的丹凤眼先是微眯了一下,随后便又舒展开来:“好,那苏儿……” “苏儿很喜欢你啊!” 宁折颜却笑了:“苏儿的性格很强势,也有点儿自私,折颜要是不让她喜欢,那恐怕折颜和卫鸢尾以后说话都会成为一种阻碍!” 所以,他必须要苏儿喜欢! “今晚帮我照顾一下苏儿,她睡觉比较喜欢踢被子,还喜欢挤人,你多担待……” 正文 第九百一十二章 搂在怀中 宁折颜又是一笑:“折颜可以不睡觉的!” 慕瑾回到房间的时候,便立刻传来一阵慌乱的水声,紧跟着便是“哗哗哗”的水流声,但是直到许久,艾琳也没有从屏风中走出来。 艾琳简直要崩溃了,这古代的衣服,样式那么繁琐,脱倒是好脱,这穿起来,怎么就那么难? 正在艾琳纠结的时候,“哗”的一下,屏风就被慕瑾给拉开了。 艾琳立刻用手裹紧了衣服,但是尽管这样,那冰肌莹彻,滑腻似酥的肌肤却仍有大半露在外面,发丝间的水滴落到肩头,顺着锁骨的方向一路滑至那隐隐起伏的胸口处。 “你干嘛?”艾琳背对着慕瑾,惊叫出声。 慕瑾没有回应,艾琳便又继续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没有记忆了,不知道你是谁,虽然我是你的妻子,可是你这么突然,我真的有些怕,你不是让我好好适应的吗?” “衣服也不会穿了?”慕瑾在艾琳的身上扫视了一遍,继而说道。 “才不是,只是烛光有些暗而已!”她要是承认自己不会穿,那岂不是承认自己不是古代人了? “你背对着光,光线当然暗!”慕瑾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艾琳便也只好站在原地,紧捂着自己的衣服:“我知道了!” 但是却依旧没有转过身的意思。 然而慕瑾却也站在一旁不走,这可让艾琳着急了:“我……我要穿衣服,你站在这,我……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毕竟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陌生人,你要是想做什么的话,至少也要等我熟悉你之后吧?”艾琳似乎猜出了慕瑾的意思。 慕瑾听了却是笑了,艾琳这个理论,明显与现在的婚嫁观念不同啊! 绝大部分的新郎新娘在成亲前是没有见过面的,一直到洞房那晚才能见面。 只有极少部分,从小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人,才会在成亲前见过面。 而艾琳则是说要等她熟悉他之后! 这点真的很可疑啊! 不过这也确实是卫鸢尾的风格。 “你这话是不承认我是你的丈夫了?”慕瑾压低了声音,缓缓的朝艾琳逼近。 艾琳一下慌了,连忙摇头说道:“不……不是的,毕竟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又说是我的丈夫,苏儿是我的女儿,一般人哪能那么容易接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呢?” “所以我要先证明我是你的丈夫才行是吧?”慕瑾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艾琳的跟前,那温热的话语从嘴中轻吐而出,吹在艾琳的耳朵上,一阵发痒。 艾琳转动了一下眼眸,然后点点头:“对!” 古代应该没有结婚证之类的东西吧? 而且她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定情信物吧? 等等,她身上倒是有一颗会发光的珠子,那不会是定情信物吧? “你后背有一颗痣,在这儿!”慕瑾的手直接点在了艾琳的后背上。 慕瑾的手指恍若带着小量的电流一般,碰到艾琳身体刹那,便有小股的电流通过手指穿入了艾琳的身体,让艾琳的身体微微的颤栗了一下。 艾琳转过头,看着慕瑾手指的方向。 “就在这个位置,你可以确认一下!”慕瑾食指就指着艾琳腰部往下一点的方向:“还有你的腋下也有痣,两颗!你的腹部因为生了苏儿,所以有一点点的妊娠纹,长度大概有我中指那么长!” 艾琳听着慕瑾所说的那些细节,真的不是亲近的人,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我还知道你的身体哪里最敏感,哪里最怕痒”慕瑾说着,放在艾琳腰部的手,便慢慢的往下移。 艾琳就这样看着慕瑾的手,一直往自己翘起的臀部移,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条蛇在她的身上移动一样。 最终,艾琳像是忍无可忍一般,伸手便将慕瑾的手抓住,随后身子缩成一团,躲避掉慕瑾的那双手,一双曲眉紧紧的皱着,那种厌恶,是怎么掩饰也掩饰不掉。 “你别这样……”艾琳喘着气,瞪大着眼睛看着慕瑾。 “我是在向你证明我是你的丈夫,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你的身体!”艾琳眉眼之中的那种厌恶,慕瑾看得真真的。 以前他也会用这种方式调戏卫鸢尾,可是卫鸢尾只是躲避,只是露出不愿意的神色,可是却绝对不会露出这种厌恶的眼神。 那种厌恶,就好似他正用一双油腻腻的猪手触碰着她娇小玲珑的身体一样。 “你离我远点!”艾琳似乎是真的受不了了,尤其是在慕瑾说出那句话之后,艾琳是真的彻底爆发了,伸手将用力将慕瑾推开。 慕瑾那句话是充满了暧昧的,尤其是在配上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一般的姑娘听后只会脸红害羞。 但是艾琳不知道为什么却是觉得很恶心,非常的恶心。 慕瑾明显没有想到艾琳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将他推开之后,便顺着木桶的方向,直往门的方向跑去。 幸好,慕瑾进来的时候将门锁上了,所以艾琳才没有直接冲出去。 但是慕瑾却并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就这样看着卫鸢尾打开门锁冲了进去。 随后慕瑾才跟了上去。 “啪”艾琳直接推开了宁折颜的房门。 △≧△≧ 苏儿身上正披着被子,那不长不短的头发上插满了各色的鲜花,一副天女下凡的样子。 “娘亲,你怎么了?”苏儿看到艾琳裹着衣物冲进来,立刻疑惑的叫道。 坐在床上替苏儿捧着被子的宁折颜,也立刻从床上走了下来:“小尾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艾琳眼神中闪烁着急切,可是一时间却也不知道如何该跟宁折颜说。 宁折颜看艾琳那副衣裳半掩的样子,便将苏儿身上的被子披到了艾琳的身上。 慕瑾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宁折颜一抬头便看到慕瑾的眼神好似在示意他什么。 随后慕瑾又对着宁折颜做了几个嘴部动作,宁折颜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却依旧还是按照慕瑾的指示,将艾琳搂在了怀中。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三章 当初就应该杀了他 “小尾巴,发生什么事了?”宁折颜一边看着慕瑾,一边安慰着艾琳。 艾琳看着宁折颜,真的好奇怪,被宁折颜抱着,只会觉得有安全感,但是被慕瑾碰一下就会有一种很恶心,很想要逃离的感觉。 这种心理怎么那么奇怪。 “没……没事!”艾琳摇摇头,显然还没有发现慕瑾已经站到了门口。 “折颜,你干嘛抱我娘亲!”慕瑾没说什么,倒是苏儿看着宁折颜抱着自己的娘亲,有些生气了,然后看自己的爹竟然没有反应,立刻叉腰道:“爹,别的男人抱你老婆呢!” 艾琳立刻转过脸看向慕瑾,随后便往宁折颜身后躲。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宁折颜疑惑的看向慕瑾,明明之前让他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过来,但是现在为何让他对卫鸢尾举止亲昵? 难道这也是在试探卫鸢尾的反应? “所以,鸢尾,你是更愿意和宁折颜在一起?”慕瑾这一句话一出,一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苏儿更是将她乌黑的眸子瞪的大大,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要给她换爹的节奏吗? 宁折颜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明白,可是却又并不是很明白的看着慕瑾。 而躲在宁折颜身后的艾琳,看着慕瑾,又看着宁折颜。 这两个人的相貌都绝对属于绝色的那种,可是偏偏的,她就是讨厌慕瑾。 “你要是想和宁折颜在一起,我成全你,但是苏儿必须跟我走!”慕瑾眼神平淡的看着这一切。 宁折颜和艾琳两人同时对望了一眼,慕瑾这幅表情,真的让人难以猜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宁折颜心里也清楚,慕瑾不可能放弃卫鸢尾的。 比起慕瑾,艾琳自然更加愿意和宁折颜待在一起,可是她不相信慕瑾说的话,她才不会相信慕瑾会这样放了她。 “你不说话,就是不愿意了?”慕瑾说着便要走上前去拉艾琳。 艾琳当然是不愿意慕瑾碰她的身体,再一次的躲到宁折颜的身后,并且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反正她讨厌这个人,她不愿意和一个让她感到厌恶的人呆在一起。 即便她对宁折颜并没有那种感情,但是却仍旧宁愿和宁折颜在一起,也不愿意和慕瑾。 艾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宁折颜用十分惊愕的眼神看着艾琳,眼中似乎有欣喜。 但是随即看向慕瑾的眸光,那抹欣喜便降了下来。 他明白了,卫鸢尾真的中的不止一个蛊,她除了没有了记忆之外,还变得格外的厌恶慕瑾。 这一句话,让慕瑾的眸光也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脸上平静的神色在一点点的消散,当再次抬起眸的时候,眼神之中分明充斥着一种哀伤。 “风吟真的不止下了一个蛊,除了让卫鸢尾失去记忆,还让她格外的讨厌我!”这一次慕瑾看向卫鸢尾的眼神,是充满着难过和悲伤的。 那样的眼神,看着就很让人心疼。 宁折颜听了这句话,也慢慢的松开了艾琳的手,身子朝一旁退去,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卫鸢尾:“风吟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艾琳看着慕瑾又看着宁折颜,她觉得他们两说的话,怎么就那么高深。 她身上中了不止一个蛊毒? “风吟很清楚我的弱点是什么,他把卫鸢尾带走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她厌恶我,讨厌我,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爱的人不爱我!”这才是风吟真正的目的啊。 让卫鸢尾假死也不是为了刺激他,就是为了等日后他再次见到卫鸢尾的时候,卫鸢尾不认识他了,并且还会非常的讨厌他。 这种感觉,真的是比卫鸢尾死了还要难受。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要么就是他放弃卫鸢尾,要么就是为了和卫鸢尾在一起,答应风吟说的条件。 说白了,风吟这是在用感情来威胁他啊! 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除非他能够将蛊毒给解了。 艾琳听到现在明白了,这不过是慕瑾的一种试探,他的语气中,还要他的眼中都充满着一种深深的无力和心碎。 看着真的让人很难受,可是艾琳却依然觉得很讨厌他。 “那现在要怎么办?”宁折颜看着慕瑾,慕瑾很难受,他看得出来,他也有点儿难过,可是难过之中竟然夹杂着一丝喜悦。 卫鸢尾讨厌慕瑾,那不就等于他有机会吗? 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迅速的被宁折颜给压了下去了。 他不能这么这么自私,最后风吟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慕瑾看着躲在宁折颜身后的艾琳,眼神中的疼痛愈发明显,可是唇角的弧度却勉强的上升了一个弧度,似是在笑:“能怎么办?要么将鸢尾的蛊毒解了,要么我就只能任风吟摆布!” 这句话看似说得轻巧,可是慕瑾说出来的时候,却不知道有多绝望。 ⑧☆⑧☆.$. 那种心碎,悲痛的眼神一下好似一下撞击到卫鸢尾的灵魂深处,让她的心猛的揪了一下,很疼,可是她却依然还是很讨厌慕瑾。 这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 “慕瑾,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为了卫鸢尾,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慕瑾这个想法有点儿可怕了,任风吟摆布,这和去送死有什么区别:“你要理智点!” 慕瑾疼痛的眼神看着艾琳,而艾琳面对那沉重的眼神,却是立刻避开。 “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他!”慕瑾握紧了拳头,立刻便传来骨头与骨头摩擦的“咯吱”声,语气中的杀气和眼神中的狠历,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迸射而出。 月明星稀的天空,苍楚一袭月白色的身影,背对着军营的方向,朝着前方溪水方向走去,苍楚抬头看着那一轮不是很明亮的月亮,随后褪下衣服,慢慢的走进溪水之中。 躲在石头后的玄离很想看清楚苍楚的后背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类似符号的东西,可是他离苍楚的距离不是很近,并且今晚的月色不是很好,他只能大概的看清苍楚一个轮廓而已,但是从那轮廓基本上可以辨别,苍楚确实是一个男的。 正文 第九百一十四章 慕瑾开始怀疑了 苍楚一步步的朝溪水深处走去,直到走到一处繁盛树枝遮掩的地方,才停下来,月光下,苍楚的身姿很像芙蓉花那般曼妙。 可是男的终究是终究是男的,只是在身体上稍稍偏向女性一点。 玄离不敢离苍楚太近,因为他的武功也不差,这样很容易发现。 然而苍楚在水下,玄离又什么都看不到。 玄离转动了一下眼眸,随后便从石头中站起来,直接朝溪水中走去。 在快要走到溪水边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说道:“你也在这儿?” 苍楚并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身,如云般细密的长发一直拖曳到泛着涟漪的水中。 “你不是跟着我来的吗?”苍楚朗润清凉的语气从唇中吐出。 玄离唰的一下抬起了俊朗的眉目,隐隐的带着幽暗的光芒。 他以为苍楚没有发现,可是还是被苍楚发现了。 “要一起洗吗?”苍楚侧过头,对玄离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玄离在细碎的石子上走动了几下,随后便再次说道:“你后背上的是什么东西?” 苍楚洗涤的动作一下停住了,然后眼神瞥向自己的背部,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么黑,你看得见?还是,慕瑾告诉你的!” 天色这么黑,宁折颜能看见他信,但是玄离是不可能看见的,最多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只是一个纹身而已!”见玄离不说话,苍楚便又淡淡的开口,然而那双清润的眼眸却慢慢的变得阴沉,月色遮掩下,那双眸光很快便被黑暗代替。 “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玄离问看着脚边被月光反射的水面问道。 苍楚倒是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阴郁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他身上一直都散发着明媚的光,笑起来更是温润如玉,可是这一次他身上却是充满了阴沉的死气。 就好像整个人都被怨念笼罩住一般。 “这纹身是我父亲给我刻的,我们家每个人都有,就是代表属于家族一份子的意思!”苍楚的话语变得冰凉而没有温度。 “那看来,你的家族应该是一个很庞大的家族吧?”玄离意识到苍楚的身份真的不简单。 至于在隐世家族到底属于什么地位,他就不知道了。 苍楚仰起头,那纤细如天鹅般优雅的脖颈,在月光的映衬下更加的高贵、迷离,苍楚慢慢的闭上眼睛,一幅幅画面便从眼前快速的闪过:“曾经辉煌过,后来没落了,我是我家族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的男性,如果我死了,那这个家族就真的在这世间消失了!” “你有酒吗?”苍楚那悲伤的声音从喉间吐出。 这寂静的夜,似乎在一瞬间就沉浸在了苍楚的悲伤之中。 “我去给你拿!”整个家族就剩下苍楚一个人了,这的确十分的可悲。 玄离似乎也是被这气氛感染到了,转身便朝军营走去。 待玄离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黑夜中之后,苍楚那双悲伤带着点儿阴沉的眸子,便在转瞬变得冰冷起来。 轻拍了下水面,整个人便从水中飞腾而出,穿上衣服,便朝树林的深处走去,只留下一圈圈泛着涟漪的水面。 “姐姐,慕瑾开始怀疑了,要不了多久,他应该能猜到我们的真实目的了!”月影婆娑,树木浓郁,一道袅娜的身姿立在挂花树下,一阵风吹过,鼻息间满是清幽淡雅的香。 “慕瑾猜到了什么?”声音微风振箫,格外的好听,也格外的冷艳。 “猜到了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十二生肖灵珠,还需要另外一个东西,当然他并不知道我们要打碎的其实是隐世家族的另一扇漩涡之门!”苍楚手上拿着银色的面具,长长的睫羽低垂着。 “他果然聪明,可是,恐怕他也只能在他死的那天才知道我们的真实目的!现在他需要面对的事情很多,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细查,这个我倒是要谢谢风吟了!” “这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让兄弟自相残杀了!”苍楚由衷的说道,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满是凉意。 “可是谁让他们的心脏就是我们要的东西呢?谁让他们是孪生兄弟呢?谁让他们都是古老龙族的血脉呢?洛儿,五十年我们才有一次机会,这是第一个五十年,马上这五十年就要到了,我们精心布置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天时地利任何,我们都占尽了,我们不能错过这次机会!”那袅绕的身姿慢慢的转过身,朝苍楚走去,声音即是凄楚,又是悲愤,可是却依旧如娇莺初啭般好听。 “姐姐,我知道,这个计划从叔父他们那里就已经开始进行了,如今已经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了,越到最后我会越发小心,越发谨慎,绝不会出任何差错!”苍楚咬紧了下唇,眼神中迸射出狠历而又决绝的光芒。 “洛儿,记得,千万要将活着的慕瑾带回去,死了的心脏是没有用的,必须要在祭祀的时候,掏出活的出来!” 苍楚扬起嘴角的一抹笑意:“姐姐,我知道的,等风吟和慕瑾两人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我们解脱的时候!” “是,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不用那么早的死去,我们的后代也会正常!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仇也可以报了!” 这一句话充斥着无尽的杀意和嗜血。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么的狠,又那么的怨。 “姐姐,慕瑾好像没有放走扶辰公子,如果他不放的话,谁来给我们收集十二生肖灵珠?那这样我们的时间根本不够!” “慕瑾在骗你,扶辰公子已经回了隐世家族了!” 听到这苍楚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他的姐姐就是扶辰公子心心念念的妖妖。 所以那天扶辰公子才会觉得他的神韵和妖妖的相似,那是因为他们是亲姐妹啊,而且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又怎么会不像呢? 而扶辰公子之所以要收集十二生肖灵珠,那也是姐姐的意思。 这个计划,从他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实施了。 正文 第九百一十五章 故事的始末 他们的家族原本在隐世家族中的地位和大祭司是平起平坐的,更是可以和贵族比肩。 然而这都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他们不是大祭司,而是巫师,大祭司有为仆先知的能力,而巫师则是有通灵,观察星象的能力。 就是因为有这份能力,他们的父辈在隐世家族找到了一个可以通往外界的漩涡之门之后,又发现了一个漩涡之门。 然而这个漩涡之门却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 但是通往什么地方却没有人知道,于是他们的父辈就这样冒失的将漩涡之门打开了,可是谁知道打开的那一刻,便是灾难的开始。 隐世家族内开始出现莫名的牲畜死亡,紧接着就是人,随后,很多人意识到很有可能是因为打开了这个漩涡之门的原因。 所以没多久,这扇门便被重新封印了起来,可是事情却并没有结束,但凡当天在场的人,身上都出现了一个莫名的符号,这种符号印在血液之中,终生都不能消除,并且在四十岁之后,就开始发疯,白天是一个正常人,到了晚上就会成为一个杀人恶魔,而伴随着的便是身体的疼痛,血液变色。 最后痛苦的死去,没有一个人能够活过四十岁。 最重要的是这种诅咒,还会遗传,但凡被诅咒的人有下一代,那他孩子的身上也会长出这种符号,那些刚出生的孩子更是不用说,一出生那个符号便刻在了后背上。 而偏偏这些身上有符号的孩子,个个聪明绝顶,心智出众,出去放野百分之百都能够安全回来,在各方面更是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族长和贵族意识到这一点儿之后,十分的后怕。 那个时候的隐世家族人口远没有如此兴旺,如果按照长此以往的发展下去,那隐世家族的统治者很有可能就是那些被诅咒的孩子,甚至在隐世家族中找不出一个正常的人。 为了不让整个隐世家族成为一个诅咒,所以当时的族长和贵族们下令杀掉那些身上有符号的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刚出生的婴儿,一个都不留。 幸好他们的父辈早就料到族长们会出此下策,所以偷偷的离开了隐世家族。 于是,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在寻找解除诅咒的办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终于知道了解除这个诅咒的方法。 那就是在打开漩涡之门的第五十年再次将漩涡之门打开,用十二生肖和拥有古老龙族血脉的双胞胎心脏祭祀,只有这样,他们身上的诅咒才能消除。 他们的后代也不用受此诅咒之苦。 所以后来,便才有了这些事情。 风吟和慕瑾在他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他们只能活到三十二岁! 风吟之所以变成如今这样,就是当年他们的叔父故意为之,原本风吟是可以很好的生活的,一个在皇宫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一个则过着恬静舒雅的日子。 他们的性格不会去争,也不会抢。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三十二年之后,他们将面临着一个严峻的挑战。 因为他们的寿命本就短,到了四十岁就一定会死,所以在这三十二年中,父辈们都会相继的死去,再加上逃出来的人本来就不多。 等这些父辈去世之后,便只剩下他们这些后辈,等到第一个五十年到来的时候,他们还能够将慕瑾和风吟带回隐世家族,然后用他们鲜活的心脏祭祀吗? 答案是不能的,并且,叔父们通过观察星象,以及慕瑾和风吟的面相得知,这两个人长大后,必定是人中龙凤,对付他们绝非是易事。 所以,叔伯们便故意让风吟从小生活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被人欺,被人辱,最后又让风吟来到了天煞阁。 于是,一个充满仇恨、残佞、嗜血的风吟便诞生了。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努力的让慕瑾和风吟两人势均力敌,因为一旦一方强大,另外一方处于弱势的话,就很有可能会被杀掉。 这样他们就要等到下一个五十年,然而他们等不起了,在四十岁到来的那天,他们就得承受无尽的折磨,看着自己的血液从红变成黑,一点一点的凝结住,到了晚上,就跟个魔鬼一般,到处杀人,身体僵硬的如同一具僵尸,完全没有思想,只有在鸡鸣响起的那一刻才能恢复过来。 这种情况持续几个月之后,就会因全身血液凝结,经脉爆裂而死。 不管是死前,还是死后,都是十分痛苦,折磨人的。 所以,他们不能让慕瑾太强大,不能让他坐上南岳国的皇位! 他们没有那个把握能将慕瑾和风吟两人同时抓住,并且,他们那么聪明睿智的人,一旦让他们察觉到对付他们的都是同一拨人之后,肯定会选择暂时放下恩怨,共同抵抗外敌。 所以他们就只能一步一步的引导慕瑾和风吟两人之间的仇恨,让他们自相残杀,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毫无还手之力时,就是他们成功之时。 而当年发生在南岳国的那一场叛乱就是他们设计的! 如果不是他们一再的怂恿,给慕止的父亲提供情报,恐怕慕止的父亲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量和勇气! 当然也是他们让慕止坐上了这个皇位。 他存在的价值就是给慕瑾增添困扰而已。 反正,风吟现在算是已经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只有慕瑾,还不是囊中之物而已。 现在的他们只要看着慕瑾和风吟两人斗就可以了,谁占了下风,他们就帮谁,务必让他们玉石俱焚! 毕竟让他们自己斗,总比他们去对付慕瑾和风吟要简单容易的多。 “那卫鸢尾到底中了什么蛊?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伤害?”毕竟和卫鸢尾朝夕相处了几年,要说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是故意接近卫鸢尾的。 妖妖轻轻的摇摇头:“风吟为了威胁慕瑾,所以给卫鸢尾下了一种类似情蛊的东西,但是并不是让卫鸢尾更加爱慕瑾的,而是会对慕瑾产生一种极为厌恶的情绪,这种情绪会随着相处的加深而加深!” 正文 第九百一十六章 我的过去 “让卫鸢尾失去记忆,也不过是为了不影响这个情蛊的效果而已!” “情蛊?”苍楚念着这两个字:“姐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蛊毒十分的阴狠,不破解还好,要是破解了,下蛊之人就会受到反噬!” “其实这也不能算情蛊吧,这个情蛊可是会让人产生相反的情绪,风吟培育出来的蛊毒,哪一个不阴狠呢?但是他肯定会给自己留有后路!”妖妖对于这一点儿十分的自信。 “希望如此,我不想在慕瑾临死的时候,卫鸢尾还厌恶他,那样慕瑾一定很难受……”苍楚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一片阴郁和悲斯。 “看样子,你是想留下卫鸢尾的命了?” “姐姐,死的人够多了!”苍楚由衷的说道。 “随便你,到时候她是生是死都不重要!”妖妖幽兰的吐出这一句:“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回去吧,不要让人发现了!” 的确,玄离拿了酒也该回来了…… “天气有点凉,你一直泡在水里不冷吗?”玄离拿了两壶酒走了过来,看到依然泡在溪水中的苍楚问道。 “所以让你去拿酒,好暖暖身子!”苍楚转过身,对着玄离微微一笑,似乎刚才的悲伤气氛,在玄离开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玄离看了一眼手中的酒,随后便朝着苍楚走来。 他拿酒这段时间,苍楚应该已经穿好衣服,坐在石头上等他才对,而不是还泡在水里。 玄离就这样一步步的朝苍楚靠近,溪水的波纹也渐渐的开始朝外扩散,越来越大。 一波接着一波。 “你身上的纹身是不是就是你们家族的标志啊?我能看看吗?”玄离一点一点的朝苍楚靠近,水波纹也越来越大。 苍楚仰起头,看着零星繁点的星空:“其实慕瑾上次说的事情不是开玩笑!” “哪件事情?”玄离有些不明白。 “说我喜欢男人那件事情!” 苍楚说完,玄离一下停住了,看着苍楚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玄离扯动了下嘴角。 “你有想过我为什么要男扮女装进入王府吗?因为卫鸢尾吗?”月光下,玄离那双忽明忽暗的眸光在隐隐绰绰的闪烁着。 “我认识慕瑾的时间比你还早,那个时候他还是太子,而我只是太子宫中的一个小太监!”苍楚又继续说道。 溪水很凉,而这股凉意仿佛一直从脚底蔓延到全身,玄离站在原地,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可能,那个时候你才十岁,按照隐世家族放野的规定,你还没到放野的年龄!”玄离脑中空白了一会儿之后,又立刻恢复理智。 苍楚却是笑了,从他出生开始,他的父辈就已经逃出隐世家族了。 而他来到隐世家族的时间其实和卫鸢尾一样,都是五年。 苍楚是有这个人,只可惜已经死了,他是利用苍楚的身份和灵珠,进入隐世家族的。 什么时候死的呢?就在他遇到卫鸢尾的那一天,他杀了真正的苍楚后,也身受重伤,跌落了悬崖,然后被卫鸢尾救了。 结果发现了失踪五年的慕瑾,即便他戴着面具,可是他还是将他给认出来了。 所以才会有后来男扮女装的事情。 苍楚想到这一下站起了身,哗啦啦的水珠从苍楚那紧绷性感的线条中滴落下来,走到玄离跟前,拿过玄离手中的那壶酒,扒开瓶塞,便倒入嘴中。 清甜的酒顺着喉咙一直流入胃中,先是甘甜,清润,接着便是一阵火辣,直让他冰凉的身体变得火热起来。 “我做小太监的名字叫牧之,是太子妃给我取的!”苍楚喝完用手轻摸了下自己的嘴巴,掀着唇,有些迷醉的笑。 玄离看着苍楚的眼神越来越古怪,随后便迅速的朝后退去,而手更是直接放在了腰间的那把长剑上,厉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能是什么人?隐世家族中一个没落的族人而已!”苍楚手中拿着酒壶,一步一步的靠近玄离,对于玄离手中的长剑像是没有看见一般。 “你撒谎,隐世家族的人最小十二岁才能出来,但是你那个时候也不过十岁!”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 “二十二岁!” “那你看我的这张脸是多少岁?”苍楚又再次问道。 玄离看着夜色中的苍楚,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二十二……” 苍楚轻笑了一声,轻启双唇:“我二十六了!” “不可能……”玄离立刻被惊讶到。 “何必自己骗自己,我十二岁离开隐世家族,没过多久我就进了南岳国的皇宫,我对南岳国的皇宫十分的熟悉,等我们凯旋回来的时候,我带你走一遍!” 玄离看着苍楚这张脸,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 “你还是在撒谎,到了十六岁就要回到隐世家族了,那个时候你已经十八岁了,已经错过了回到隐世家族的时间了!” 苍楚微醉的摇着头,嘴角一直都在笑:“玄离,你还不明白吗?我十八岁都不回去,是因为我想逃离隐世家族啊,是根本不想在回去啊!” “那你后来为什么回去了?”玄离越听越吃惊。 -王的第五王妃 苍楚低下头:“因为我再不回去,会连累到慕瑾他们的!” 玄离对于苍楚说的一切,觉得没有一个可信的,他真的宁愿相信苍楚是喝醉了说出的醉话。 “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玄离的身体很紧绷的站在那里,手中的长剑依然握的很紧。 “这件事我憋了很多年了,现在只想说出来而已!”苍楚一个转身,倒是显得很洒脱,用自己的后背对着玄离:“你不是想看我身上的符号吗?看吧!” 然而玄离的眼睛却并没有朝苍楚的后背看去,而是仔仔细细的看着苍楚这个人。 这个身形,这个身高,这么多年了,似乎并没有多少的变化,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青葱。 而苍楚那张脸,除了少了当初的那份稚嫩外,真的第一次见面时没有什么区别。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七章 卸下所有的面具 眼神依旧澄澈,明媚,笑起来时恍若三月盛开的桃花,那般绚烂。 当然六年后的苍楚要成熟很多,不,他一直都是成熟,内敛的,只是之前是心里上的,现在则是身体上的。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是太子宫的太监,那为什么当初你没有被火烧死,当时的太子宫不管是谁都无一幸免!”玄离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开始有些激动了。 如果当时苍楚真的在太子宫,以他的武功为什么没有将太子妃还有小公主带出来呢? “因为我会武功啊!”苍楚似乎是答非所问:“那些普通的士兵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逃出太子宫,换上士兵的衣服,就这样离开了皇宫!” “我说的是,当时你为什么不去救太子妃和公主!”玄离对着苍楚吼道,如果是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是去救太子妃和小公主。 苍楚敛下眸光,脸上重新笼罩上一层悲伤:“你怎么知道我没去救,我去的时候,太子妃和小公主已经死了,他们不是被人杀的,是自杀,你让我怎么救?” 他们那个时候也不傻啊,明知道太子妃和朱儿是慕瑾最在乎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她们死,可是太子妃是何等聪明、烈性的女子,她知道自己一旦被抓,就会成为人质,很有可能会被慕止的父亲拿去威胁慕瑾。 玄离瞬间如遭轰雷一般,让他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 “太子妃和小公主是自杀?”玄离喃喃的说着这一句:“她们不是被太子宫攻陷的那一刻被杀死的吗?” “不可能,主子已经派人去详细的查了,她们是被杀死的,是在敌军进来的那一刻就被杀了!”玄离还是不相信这个事实。 “慕瑾只是听了一个他愿意听到的答案而已,他其实心里很清楚,朱儿和太子妃很有可能是自杀死的,因为当时慕止的父亲虽然拿下了整个皇城,但是他最大的敌人却是慕瑾,只要慕瑾还活着,他的皇位就肯定坐不稳,在慕瑾没死之前,他怎么可能会将慕瑾最关心最在乎的人杀掉。” 苍楚看着玄离那一脸不可思议和震惊的神情:“你跟着慕瑾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更是经历多好几场战争,这个道理还需要我跟你说吗?” “我虽然不懂军事,但是我却知道慕瑾打战最大的风格,就是从不阴险的去抓敌军主帅和将领的家人作为人质威胁他们,这是因为太子妃和朱儿的原因!” 是,双方交战,阴险狠辣的人都会找到敌军的弱点,然后威胁他们。 所以,很多主帅和将军的妻儿在上战场的时候,他们的亲人都会被保护起来,就是以免被敌军的人抓住。 玄离再一次的捏紧了拳头:“你说的对,主子从未这么做过,甚至当时有人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还被主子狠狠的罚了一顿。”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只是因为憋在心里难受?而且在这个时候,你说出这些事情,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我只是感觉,我可能活不了多久!”苍楚慢慢的转过身,手中捏着酒壶,说完的那瞬间,手中的酒壶也被捏成了碎片。 酒壶中的酒溅的苍楚满脸、满手都是,随后又与冰冷的溪水融为一体。 玄离看着苍楚不说话,忽明忽暗的眸光中是一片冰冷和深思。 今天的苍楚太过反常。 很多人在临死前是没有征兆的,可是也有很多人在临死前却会作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我可没有把握能够杀了你!”他说的是实话。 哪怕是偷袭,他也没有这个把握。 “我只是感觉而已,我不想我连死都带着这些遗憾,你一定会转告给慕瑾吧?”苍楚微笑的看着玄离,喝了酒的苍楚,脸盘变得红润起来,月色下,笑容也更加的迷人。 “不告诉主子,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玄离当然会将这一切都告诉慕瑾。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之前在王府的时候,苍楚什么都不说,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将多年前的事情说出来。 谁知道苍楚到底想要干什么。 “真好,慕瑾知道后,一定会折返回来,说不定我在临死之前还能见上他一面!” “够了,你不要在说这些话了!”玄离随后就拔出剑,指着苍楚:“你现在不用假扮主子了,在主子没来之前,我会让清茗水榭的人看着你!” “你这么做,无异于是在告诉慕止我不是慕瑾,你可知道慕止知道会怎么想?他肯定以为慕瑾在耍花招,到时候会重新派一个主帅前来接管这五万大军!” 玄离紧抿着双唇,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我要是不说,你不也什么都不知道吗?何必那么紧张?当做这些都是你偷听到的,然后偷偷告诉慕瑾不就好了?”苍楚对于玄离的举动很是想笑。 人与人之间的智商,真的是不可逾越的。 “回去吧,明天还要赶路呢,你也要早点儿将这个消息告诉慕瑾才对!”说完苍楚便走到岸边,穿上衣物,离开了。 玄离就这样看着苍楚离开,想要阻拦,可是却又挪不开脚步。 苍楚用手捏着自己的脖颈,等慕瑾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差不多也会遇到风吟吧? 他们是该见面了! 苍楚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露出一抹绚烂的笑意! 是不是等这件事过去之后,他就可以卸下他身上全部的面具,过一天他自己的生活? 葱郁的山林之中,藏着一间爬满各种奇草仙藤的小院,那绿色的藤蔓几乎将小院墙壁原本的颜色遮掩住。 其院中佳木茏葱,奇花熌灼,几块奇形怪石放在花草之间。 一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在用手按压住卫鸢尾的额头时,所有的人都看见,有一只虫子的东西在卫鸢尾额头肌肤下缓慢的移动,每移动到一个地方,皮肤便会凸显出一个不大的小包。 慕瑾和宁折颜两个人看到这一幕,只觉艳阳下的身体格外的发寒,发冷。 正文 第九百一十八章 情蛊可有解? “佟先生,这是什么蛊?”慕瑾的声音满是冰凉。 “像是情蛊!”佟先生看了半天,才说道。 “情蛊?”宁折颜十分的讶异:“要是情蛊的话,那卫鸢尾不是应该深爱慕瑾才对吧?为什么反而讨厌他呢?” 艾琳听到情蛊的时候也格外的讶异,然后迅速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什么都没有,但是他们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十分的古怪。 佟先生摇摇头:“本来应该是情蛊,但是下蛊的人,好像用了什么手段,使情蛊变成了一种反面情绪,简单的来说,情蛊是让一个人奋不顾身的爱上那个人,但是这个却会十分的厌恶那个人!” “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掉这个蛊吗?”慕瑾着急的问道。 “这个蛊还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会影响我的身体吗?”艾琳也在一旁焦急的问道。 她体内有一只会动的虫子,想想都有些可怕。 佟先生犹豫了一下,眼神之中满是疑惑:“这下蛊之人一定是你们身边的人,这情蛊和其他的蛊毒不一样,我给你们打个比方,比如你要这位姑娘爱上你,那你就必须要用这位姑娘的血来喂食这个蛊虫一阵子,只有让蛊虫熟悉了这血,那姑娘才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你,而产生这反面情绪也是一样的!” 慕瑾和宁折颜两人又是一愣。 那意思也就是说,卫鸢尾会讨厌慕瑾,是因为她体内的蛊虫是用慕瑾的血来培育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风吟怎么可能会有慕瑾的血? 但是慕瑾却是一下就明白过来了:“风吟是用他自己的血来喂食蛊虫的,卫鸢尾本该讨厌的人应该是风吟,可是因为我和风吟体内的血相似,所以卫鸢尾也会讨厌我!” 原来是这样,慕瑾和风吟两个人可是孪生兄弟,这用风吟的血跟用慕瑾的一样。 “折颜也觉得好奇怪,情蛊是最好的方法,让卫鸢尾爱上风吟他自己,才是让你最痛苦,却又没有办法的事情,估计风吟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才会将情蛊改成了产生负面情绪的蛊!” 宁折颜似乎明白了风吟为什么会特意将卫鸢尾带走,为什么一直到两个月后才会让卫鸢尾回到慕瑾身边。 全都是因为风吟需要这个时间。 艾琳一直听的云里雾里,风吟和慕瑾两个人是亲生兄弟吗?并且看样子应该还长得一模一样。 “佟先生,那到底有没有办法解?”慕瑾复杂的眼神看向艾琳,他最关心的是这个。 佟先生看着艾琳,神色也开始变得有些担忧起来,最后说道:“如果你说是下蛊之人的血来培育这蛊毒的话,我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解了!” “为什么?”慕瑾不解的问道。 “情蛊可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的,培育方式也比较简单,时间也短,解蛊的话也比较容易,但是另外一种就特别的阴狠了,下蛊之人如果在放蛊的时候滴入了自己的血进去,那么这位姑娘、蛊虫还有下蛊之人,他们就合为一体了,一旦蛊术破解,下蛊之人就会受到蛊虫的反噬而死!”佟先生忧虑的说着。 如果是第一种,给他一些时间,他还是能够破解的,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风吟应该不会这么做!”宁折颜立刻站起了身对着慕瑾说道。 风吟和慕瑾有仇,他没有必要将自己给逼到绝路上,更是没有必要用自己的性命去堵。 慕瑾眯起了眼睛,眸光一片冷冽,风吟是用自己的血培育的蛊虫,至于有没有在卫鸢尾的额头在滴入一滴血,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艾琳听到佟先生所说的,脑中忽然想起一个她曾经看过的一本短篇小说,跟蛊术有关。 女主发现他的男朋友和公司同事的一个女孩在一起了,非常的伤心,非常的难过,一直都在想找男朋友复合,甚至觉得没有男朋友就会死掉。 然而曾经对女主千般好的男朋友却对女主十分的冷漠,让女主不要在纠缠他了。 女主十分的难受,可是却又割舍不掉,于是就想去他们第一次旅游的地方找回忆,希望男朋友能够回心转意。 结果在那个地方无意间帮助了一个老婆婆,那个老婆婆看着女主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个女主见这位婆婆格外的亲切,便将自己的事情全都一股恼的跟这位老婆婆说了。 这位老婆婆听完之后,便说她可以让她的男朋友回心转意,于是女主便将老婆婆带到了男朋友的跟前。 原来男朋友是被那个同事下了情蛊,所以才会至死不渝的爱上那个同事,女主见到自己的男朋友回来了,非常的开心。 老婆婆临走的时候,给了女主一滴血,告诉她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用。 女主很奇怪,回到家的时候,坐在在镜子前,无意间发现自己的额头有一只类似虫子的东西在她的皮肤下蠕动,和她在看到老婆婆给男朋友解蛊时的一样,这个时候女主才明白,自己也中了男朋友的情蛊。 而那位老婆婆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在临走前给她留下一滴血,就是让她自己做选择。 而她如果解掉身上的情蛊的话,那他的男朋友就会和那个同事一样,被蛊毒反噬而死! 艾琳回忆到这,几乎觉得这个小说中的情蛊,和她现在中的这个蛊毒一模一样。 写小说也是源于生活,也需要素材,而蛊毒也确实一直都存在,只是在高度文明的影响下,被淡化了而已。 所以,艾琳绝对相信,小说中的蛊毒是真的,小说的作者只是用这个蛊毒说了一段故事。 那小说中解蛊毒的方法也是真的吗? 可是她又要上哪儿去那个老婆婆。 “佟先生,其实情蛊只要被解了,那下蛊之人就一定会反噬而死,因为情蛊本就是一个十分阴狠的蛊!”沉默许久的艾琳看向一旁的佟先生。 佟先生被艾琳这个眼神一看,叹了一口气,仿佛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蛊术都不如艾琳这一个不懂蛊毒的人一样:“不,情蛊是分为两种的,毕竟一般的人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 正文 第九百一十九章 其实卫鸢尾早就死了 “蛊毒这种东西,就跟武功一样,只要去学,谁都能学会,但是有的人只会一两种蛊术,而有的人不仅会上百种蛊术,还会自己培育出新的蛊术出来,而给你下蛊的人,显然是后者,所以我也需要研究一下,如果你是直接中的情蛊的话,按照古书上的方法,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解。”佟先生又继续说道。 艾琳听完没有在说话了,而是走进了屋中。 慕瑾对着佟先生说了一句之后,便也跟着进屋了。 宁折颜看着这两人离去的身影,他走过去就是多余的,他还是去陪苏儿玩吧? “鸢尾,你好像有什么想说的?”慕瑾那么熟悉卫鸢尾,所以对于艾琳刚才的神情,慕瑾大概就已经猜到了艾琳好像知道些什么。 艾琳看着慕瑾,是啊,这个男人很好,但是她就是喜欢不来,时间越长,她就越讨厌。 “我总觉得那个佟先生有点儿不靠谱!”艾琳也是实话实说,她知道她不该完全相信小说上写的,说不定人家小说作者只知道有这么个情蛊,根本就没有做过实际调查呢? “你是说佟先生有点儿可疑?”慕瑾听到卫鸢尾又从嘴中蹦出一个新词之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就立刻消化了这个新词的意思。 “我不是说他可疑,只是觉得他好像并不太懂蛊毒!”艾琳如实的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 “佟先生学习蛊术已经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了,如今他也会上百种蛊术,只是从未培育过自己的蛊术而已,比起风吟,的确差了一点儿,但是要说他不懂蛊术,就有点儿过了!”佟先生是清茗水榭会制作蛊毒最多的一个人。 当初他就是看中这个,所以才想方设法让佟先生成为清茗水榭的人。 “我也只是说出了我的感觉而已!”艾琳无奈的坐在竹子编制的竹椅上。 慕瑾也坐到艾琳身边,距离不是很近,也不是很远,用深邃而又有点儿疼痛的眼神看着艾琳。 艾琳被慕瑾这个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可是她也知道这是因为她中了情蛊的原因。 转头看向慕瑾的一瞬,像是经历过几个世纪的犹豫一般,随后便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慕瑾的大手上,果然只要碰到他,她就会产生那种很厌恶的情绪,想要立马将自己的手给收回来,那是艾琳却忍住了。 慕瑾很惊异艾琳会作出这个举动,反手也将艾琳的小手握在了掌心,但是只是几秒的时间,慕瑾却又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鸢尾,别为难自己,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的蛊毒解掉的!” “那个风吟是你弟弟?”和他们在一起,听了那么多的故事,艾琳似乎有点陷进去了。 “不,是我孪生哥哥!”慕瑾摇摇头:“你现在还能记得什么?” 艾琳挑了挑眉,很敏感的感觉到慕瑾可能又是想要问什么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啊!” “你是不是又在怀疑什么?老实说,你要是怀疑什么就直说,毕竟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你说我是卫鸢尾,还是李鸢尾,那都是你们说了算的!”艾琳一副很老实交代的样子。 “那我就说实话了!”慕瑾这一次可是十分严谨的看着自己。 艾琳点点头:“你说吧!” “我觉得真正的卫鸢尾早就死了!”慕瑾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看着卫鸢尾的眼神也是格外的平静,似乎这句话,在慕瑾的心底早就酝酿了很多年。 艾琳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明白了慕瑾说的意思,但是却又装作不明白的意思。 “什么意思啊?那我到底是谁啊?” “你就是你!”慕瑾回了这一句:“你知道你自己是谁!” 艾琳听完,努力的扬起嘴角,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然那发出吱呀吱呀声响的竹椅却是将艾琳内心的一些不安给出卖了。 “我知道我就是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存在的身份是什么,我的父母是谁,我多大年纪了,我又是怎么和你在一起的,这一切一切的种种,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记忆是从我在军营的囚车中开始的!”越是内心慌乱的人,就越会用语言去掩盖。 艾琳现在就是。 慕瑾将艾琳的这些小心思全都看在眼里,失去记忆的卫鸢尾似乎也同时少了曾经的那份历练和沉着,所以她的心思,他能够很轻松的看出来。 “我再说明白点,就是你忘记了你作为卫鸢尾的事情,但是你还记得你自己的事情!”这个屋子中只有卫鸢尾和他两个人,所以慕瑾说的很直白。 “曾经很早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只是我一直没有机会说,或者说我没来得及说,你从小就生活在那样恶劣的情况下,能够识字就已经很不容易,可你还会整容,这个复杂程度,几乎没有几个大夫能够做到,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的你根本没有机会接触,也更是没有精力去学!”从卫鸢尾显露出与她身份不相符的特征时,慕瑾就开始怀疑了。 只是,当时他的想法就是,他喜欢的不是卫鸢尾这三个字,而是她这个人,所以她是谁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而且他更愿意卫鸢尾日后能够跟他坦白。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艾琳转动着眸子,虽然她已经开始有点儿确信自己早就穿越过来了,但是因为蛊毒的原因丢失了在古代的记忆,可是她却觉得,即便要说。 也是在她有了古代记忆之后才能说。 “其实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在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卫鸢尾了!” 艾琳一脸为难的看着慕瑾,显现出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你这话说的太绕了,我完全听不懂!” “你听的懂我再说什么,你不愿说,你脸上的神情已经告诉我,是因为你不信任我!”他那么了解卫鸢尾,了解到卫鸢尾一个皱眉,他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九百二十章 就想看看你 虽然很多事情慕瑾觉得无法解释,但是疑点真的太多了。 越是在卫鸢尾失去记忆之后,那疑点就越显著! 这让慕瑾更加的相信,真正的卫鸢尾早就死了,而眼前这个不是真的卫鸢尾! 艾琳就坐在一边,歪着脑袋,眼睛看一边,用手揉着自己的脑勺,一副不愿在跟慕瑾说话的样子。 一双穿着绣鞋的脚在地上轻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无聊。 “那我们是不是就要住在这里?”气氛沉默了几十秒之后,最终还是艾琳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是!”慕瑾低声回答道。 “你作为王爷不用去打战吗?”对于慕瑾的认知,艾琳似乎还停留在王爷上。 “我现在不是王爷,打战我也不用亲自去,现在最重要的是解掉你身上的蛊毒!”慕瑾语气很平淡,现在所有的事情没有比这个更重要了。 当然还有一件事就是找到风吟! 艾琳轻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随后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什么都没有摸到,但是一想到有一只虫子在自己体内爬来爬去,艾琳就烦躁的很。 “即便暂时解不了你身上的蛊毒,但是我也要想办法让你记起以前的事情!”如果让卫鸢尾记起以前事情的话,情况可能会会好转点。 以前的事情?就是属于原主的记忆? 能记起来当然是最好的了。 “我觉得我没有记忆应该也跟这个蛊毒有关吧?”这是艾琳的感觉。 这个蛊毒和情蛊类似,但是却并不是真的是情蛊,而是新培育出来的一种蛊毒,除了会让人没有记忆之外,还会让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厌恶的情绪。 慕瑾没有说话,但是神情却像是默认了。 一连三天,佟先生都在钻研这个蛊毒,接连在艾琳身上试探了两次,但是都没有任何的成效。 慕瑾和宁折颜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十分的担心,他们都隐隐的觉得风吟这个蛊毒,恐怕这世上只有风吟一个人能解。 夜晚的时候,苏儿照旧和宁折颜玩到很晚才愿意回来睡觉,而慕瑾这几天也尽量不和艾琳有太多的接触,就是担心越熟悉越厌恶。 “这古代好无聊,真的好无聊!”艾琳洗漱完,在床上做着瘦腿运动。 一面抱怨古代没有任何娱乐节目,一面又抱怨这古代连美容护肤品都没有,她就是想敷个面膜,改善她一下干燥的肌肤都不行。 艾琳真的觉得,她来到这个古代,除了吃就是睡觉,以前她习惯了繁忙快节奏的生活,这突然一下闲下来了,让她实在有些不习惯。 要知道这个时候,她还在办公室里待着,要么就是准备明天的会议,要么就是在给病人制作整容方案。 说不定晚饭还没吃呢,这个时候竟然要她睡觉!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不行了,艾琳在床上做了各种瘦身运动了,小腿都快给她撸成小鸡腿了,她还是睡不着。 艾琳一下从床上蹦下来,穿好衣服,决定要出去溜达溜达一圈再说。 这该死的古代,连个电灯都没有,她还要提着灯笼,身上还得带着火折子,不然风一吹,将灯笼给吹熄灭了,那她只能站在黑夜中凌乱了。 “鸢尾,你要去哪儿?”艾琳一走出门,慕瑾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手上提着的灯笼光正好照在慕瑾的脸上,让他的容貌变得若隐若现。 这个时候艾琳有些急惊讶的看着慕瑾那放在身前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变成银色的了?” “一直都是银色的,刚刚梳洗完,还没来得及重新上色!”慕瑾话语轻巧,长身玉立的身子倚在栏杆上,双手抱拳。 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在秋风的吹拂下,如梦如幻的漂浮在空中,倒是让艾琳一下想起了动漫人物。 这个头发的颜色,放在普通人身上,根本驾驭不了,但是放在这张妖美的脸上,真的有几分惊艳。 但是这大晚上的,看着就有点儿吓人了。 “还没来得及上色?”艾琳重复了了一遍,似乎看穿了慕瑾的谎言:“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外面?” 慕瑾垂下手,然后看向窗边,那里正好有一道缝隙,正对着艾琳的床。 所以艾琳在床上的所有举动,都被慕瑾看得一清二楚。 “是!”慕瑾倒是十分坦诚,床上的卫鸢尾真的和以前的卫鸢尾一模一样,总是很无聊,然后就各种作奇怪的运动。 “反正睡不着,就想过来看看你!” 艾琳站到慕瑾的角度,果然透过窗户的缝隙直接就看到了她床的位置。 当即艾琳脸色就红了起来,甚至觉得有些尴尬,再加上蛊毒的原因,对慕瑾更加排斥了起来。 这跟偷窥狂没区别吧? 虽然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近去看,但是他要是进去了,她也不会做那些瘦身运动啦。 “你该不会之前也在这看吧?”那个窗户因为木头老旧的原因是关不上的,所以总会留下一道缝,艾琳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慕瑾应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清楚! 慕瑾依靠着栏杆:“对啊,我不敢离你太近,只好透过这条缝隙看看你,就只是看看你而已!”最后慕瑾的话语很轻。 艾琳站在原地,心里虽然有那种排斥的情绪,可是艾琳却清楚这是因为蛊毒的原因。 “你这是要去哪儿?出去转转吗?”慕瑾见艾琳不说话,便再次问道。 “额,是啊,打算出去转转!”艾琳看着慕瑾说道,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烤个红薯吃吃,埋在泥土里拷出来的红薯一定香极了。 光是想想,就让艾琳流口水,可没办法啊,她最想吃烧烤了,但是这里只有红薯啊! “我陪你吧?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慕瑾也知道自己离卫鸢尾越近,卫鸢尾就约会排斥他。 艾琳仔细想了想,用手上下抚摸着自己的手臂摇摇头:“不用了,我就在这附近转转,困了就会回来,你跟着我,我会有点儿不自在的!”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一章 宁折颜似乎喜欢你 慕瑾眼神流露出一抹失落,但还是遵循了艾琳的意思:“外面有点儿凉,你多穿点!” 艾琳点了点头,回去拿了衣裳在出来的时候,慕瑾已经不再这儿了。 艾琳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叹一口气,慕瑾越是这样对她,倒是越是让她……不喜欢呢! 路过药房时候,里面的灯还亮着,佟先生在里面捏着胡须,皱着眉头,一次又一次的试验着,不时的传来阵阵叹息声。 艾琳看这样子觉得是没有指望了。 随后就走进厨房,结果看到厨房的火灶下正亮着柴火,苏儿和宁折颜那两张沾满烟灰的脸被柴火映的一片通红。 “你们两在干吗?”艾琳十分的惊讶。 苏儿看到艾琳,立刻从宁折颜的身上跳下来,伸出两只脏兮兮的小手,开心的说道:“娘亲,我们在烤红薯,但是折颜好笨哦,都烤了这么久了,还没熟!” 艾琳看着苏儿那两只手黑乎乎的,全是碳灰,地上还放着一个半生不熟的红薯,又看了看火灶里。 折颜啊,你这是烤红薯,还是把红薯当拆烧啊! “折颜从小到大没做过饭啊!”另一边的宁折颜倒也委屈,想他曾经一个烟雨庄的庄主,吃喝睡都有人伺候,让他点火他会,让他烧柴就难为他了。 但是架不住苏儿的威逼利诱,就只好跟着苏儿来了。 “哎呀,你看你这手,别往我身上摸,赶紧去洗洗!”眼看着苏儿展开双手,就要求抱,艾琳立刻便将苏儿抱到水井旁,给苏儿仔仔细细的洗手。 那边宁折颜也走了过来,挽起袖子,洗净了手之后,便撩起额前的长发,开始洁面。 苏儿洗手不好好洗,有好几次水都溅到宁折颜的脸上和头发上,宁折颜倒也不介意,继续洗着。 那一举一动,有女孩子的优雅,也有男孩子的利落。 洁完面,宁折颜还从怀中掏出一块儿手帕仔细的将脸上的水擦干净,真是比女孩还要女孩。 而苏儿洗完手,直接调皮的将手上的水朝宁折颜身上甩去。 “苏儿,这样很不礼貌的!”艾琳立刻制止,然后在苏儿身上找了下,发现没有手帕,而自己身上也没有。 苏儿嘟起嘴巴,似乎不开心,抬起头看着艾琳:“娘亲,你之前也没有说不可以啊!” “之前是之前,现在不行,你是女孩子要懂礼貌,还有你身上怎么连块手帕都没有?”艾琳真是郁闷,她以前小的时候,到了八九岁,身上还随身用别针别着一块手帕,用来擦脸、擦嘴的。 “娘亲,你又没有给我绣!”苏儿倒是说的理所当然,然后伸手去抓宁折颜的衣裳,想要直接用宁折颜的红衣裳擦脸。 再一次的被艾琳给拒绝了:“苏儿,不准擦!” 哎,这孩子,之前怎么教的,按道理苏儿应该会被教的很好才对。 “用折颜的吧?”宁折颜在一旁看着,眸光如水般温柔,将手中的手帕递给艾琳。 艾琳看了一眼,摇摇头:“不用,这是你私人的东西,不能随便用!” 说着艾琳便用自己的袖子给苏儿擦脸,苏儿却还是抓着宁折颜那件妖红的锦袍不放,扯来扯去的似乎很好玩:“娘亲,折颜穿红色的好漂亮,苏儿也想穿!” 艾琳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宁折颜,似乎完全没脾气,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艾琳这才想起来,宁折颜似乎成了苏儿的保姆了,陪吃、陪喝、陪玩,两人一整天都待在一块儿,只有快睡觉的时候,苏儿才回来。 而她和慕瑾这两个亲生父母,倒是就跟个旁观人一样,甚至忘记了苏儿是他们孩子这件事情。 “红色,皮肤白的人穿才好看!”艾琳想着,像宁折颜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宁折颜听了这话,却笑了:“小尾巴,你这是在夸折颜吗?” “哼,我皮肤明明也很白!”苏儿听了这话似乎生气了,小嘴一撅,两手一抱,就要往宁折颜那边跑。 “好好,你白,你白!”艾琳一边哄着,一边去拉苏儿。 将苏儿拉到身边之后对着宁折颜说道:“你回去睡吧,这几天麻烦你了!” 要男人带孩子,那简直就是对男人的一种折磨,亏得宁折颜带了这么多天,还无怨无悔的。 要是艾琳知道宁折颜曾经是一个怎样傲娇,又怎样阴狠,又是怎样讨厌小孩子的话,估计艾琳真的会很惊奇,现在的宁折颜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尾巴,你我之间需要说这些吗?”艾琳说这些话,倒是显得有些隔阂了,所以宁折颜不喜欢。 “不要,不要,娘亲,苏儿还要烤红薯吃!”苏儿听到要宁折颜回去,就又立刻伸手拉住了宁折颜的衣袖,撅着嘴巴,看着艾琳。 “你不让我烤的话,那苏儿去找爹来烤!”苏儿一副坚决要吃到烤红薯的架势,随后又有些委屈道:“可惜师傅不在,每年这个时候师傅就会给苏儿烤红薯吃的,可香了……” 让慕瑾这个养尊处优的人烤红薯?还是算了吧! “好了,好了,我们一起去烤!”反正她出来也是为了烤红薯吃的。 宁折颜又是泯然一笑,在朦胧的月光下,那笑容恍若昙花一现般唯美,迷人。 “那折颜再去拿几个红薯!” “不不,你去拿些稻草和干的小树枝,我带苏儿去拿红薯,我们到后院去烤红薯!”艾琳对于烤红薯可是有丰富的经验。 “好!”宁折颜很清脆的回答,话语中满是浓浓的笑意,随后妖冶的凤眸看了下四周,面上虽露疑惑,但是想到能和卫鸢尾相处,宁折颜的心里十分的开心。 艾琳和苏儿拿了一些红薯之后,牵着苏儿的手就朝后院走去,后院里种满了不少的药草和蔬菜,艾琳便找了一块儿相对空旷的地儿,然后拿起铲子就开始挖土。 “娘亲,折颜好像很喜欢你哎!”苏儿和宁折颜玩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明白宁折颜的心思,那都分明写在脸上了好吧。 正文 第九百二十二章做你干爹 宁折颜喜欢她,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不然他一个大男人干嘛无怨无悔的给她带娃。 艾琳在一旁挖土,也不说话。 “娘亲,你喜不喜欢折颜啊?”苏儿继续追问着,并且嘟着小嘴,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其实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啊,苏儿去跟爹说,让娘亲在嫁给折颜好了,那苏儿就有两个爹了,一个给苏儿钱,一个陪苏儿玩,多好!” 至于她的亲亲师傅,自然就留着等她长大啦。 艾琳听完,差点儿没把手中的铲子给扔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儿,这苏儿的脑洞也未免太大了吧? 一女两夫,她都想得出来! 还敢去找她爹说,真的不怕她爹把她给揍死吗? 不过说实在的这夫妻两养的是什么孩子啊,胳膊肘净往外拐。 “娘亲,你倒是说句话啊,爹也知道折颜喜欢你,但是也什么都没有说,而且还放心的让苏儿和你娘亲玩,说不定爹在心中是默认的呢!”苏儿说着就开始幻想起她有两个爹的生活了。 简直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艾琳斜了一眼苏儿:“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苏儿就是懂,折颜就是喜欢娘亲!”苏儿坚持己见的说着,声音虽软糯、好听,但是却透露出几分固执。 身后却传来了宁折颜的脚步声,艾琳回头看去,宁折颜正抱着一大堆柴火站在种满青菜的园地里,似乎是在笑。 苏儿看到宁折颜来了之后,立刻跑了过取,然后拉着宁折颜的的锦袍来到艾琳跟前,抬着头望着宁折颜:“折颜,你快告诉娘亲,你是不是喜欢她?” 宁折颜就这样被苏儿拉到艾琳的跟前,被苏儿这样说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艾琳,脸上虽是平静,可是内心却是格外的喜悦。 艾琳也被苏儿弄的很尴尬,本来折颜喜欢她这件事,基本上是一个公认的秘密,但是要是摆在台面上来说,就真得有点儿难为情了…… “折颜,你倒是说话啊!”苏儿见到宁折颜不说话,又拉了拉宁折颜的衣角。 艾琳终于明白,宁折颜平整的衣服上为何会出现一块皱褶了,全都是艾琳给扯的啊。 “小尾巴知道折颜喜欢她!”宁折颜一开口倒是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给打破了,随后放下柴禾,语气倒是轻快的说道:“小尾巴,是不是把柴点着了,将红薯放在上面烤?” “不是,你把柴放下来!”宁折颜一转移话题,艾琳就立刻接了过去。 将红薯放在土坑里,然后在将稻草点燃,接着点燃干燥的小树枝,让火的温度包围红薯就好,但是不能直接用火去烧红薯,因为这样红薯外边会被烧焦,但是里面却又是生的。 弄完这一切,艾琳这才拍拍手,坐在一边等着红薯熟了。 苏儿却直接一屁股坐在宁折颜的腿上,然后小嘴巴直接凑到宁折颜的耳朵跟前,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宁折颜一直都是在笑,最后苏儿也不知道在说,宁折颜的脸色先是严肃起来,继而唇角便流露出一抹很温和柔软的笑意,看向艾琳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款款的爱意。 “你答不答应啊?”苏儿见到宁折颜不说话,声音一下变大了。 宁折颜却是朝艾琳看去,然后伸手摸了摸苏儿的头:“苏儿要是愿意的话,折颜可以做你干爹!” 干爹?苏儿眼睛一下亮了,她怎么没想到呢?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两个爹了。 “那折颜你不愿意娶我娘亲吗?”苏儿倒是挺想满足宁折颜这个愿望的。 宁折颜低垂下眸,嘴中含着笑:“你娘亲已经嫁过人了,除非改嫁,不然女人是不可能同时嫁两个丈夫的,除非……” “除非什么?”苏儿好奇的追问。 “除非你娘亲是男人,这样就可以娶折颜和你爹了!”宁折颜以前一直都挺排斥做女人的,可是现在想来,要是卫鸢尾是男人的话,他做女人也无所谓,哪怕是妾也行。 反正他也不想和慕瑾争什么,只想待在卫鸢尾身边就好。 艾琳在一旁真的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是不是古代的男人都那么长情且痴情啊! 慕瑾喜欢她,宁折颜也喜欢她! 她也看过自己长啥样,不能算是绝色美女,更不能说贤惠委婉,至于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的,她觉得她是不会的。 所以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让这两个男人着迷。 “好奇怪,为什么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但是女人就不可以,这样很不公平!”苏儿似乎有些不明白了。 宁折颜倒是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回复苏儿了,女人只可以嫁作一夫,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但是让宁折颜解释的话,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一旁的艾琳却是张口说道:“因为在男人眼里,女人就是一个附属品,小时候要依附父亲,成亲了要依附丈夫,老了要依附儿子!” 苏儿听了,似乎有些不明白这个道理:“娘亲什么是依附品啊?” “简单的来说男人是一个人,但是女人只能算是半个人!”艾琳也不知道要如何跟苏儿解释这些,并且她也不想将这些旧的封建思想观念传给苏儿。 “娘亲,怎么会这样?男女不应该平等吗?”苏儿明显不高兴了。 “是,但是绝大部分男人不这么认为,他们就认为女人没能力,只能生孩子,所以我们女人要证明给那些男人看,让他们看看,女人不比他们差!”艾琳开始给苏儿灌观念。 宁折颜在一旁听的,也微微点头,看着艾琳的眼神也格外的温柔。 他最喜欢的就是卫鸢尾这点,真的和其他女人不同。 其他女人不管怎样,再优秀,都无法做到独立,始终都将自己的位置放在男人之下,天生都带着一种自卑感般。 然而卫鸢尾却不是这样的,不管在任何男人面前,她都带着一种属于天鹅般的骄傲,不卑不亢。 扬在她脸上自信的笑容,真的很吸引人。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三章 一夫一妻制 苏儿似乎一下子恍然大悟:“苏儿明白了!”然后就转头对着宁折颜说道:“是折颜你不愿意娶娘亲吧?” 宁折颜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会?” “那既然男人可以娶那么多的老婆,女人凭什么不能嫁两个丈夫?既然你说不能,那就是你不愿意咯!” 小孩子的逻辑还真是天马行空,不过也好像没什么不对。 宁折颜愣住了,这个问题倒是从古至今都没有过的吧! “折颜……”宁折颜的眸光看向艾琳,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如果他真这么做的话,那卫鸢尾恐怕会被人指着后脊梁骂。 除非他们去一个无人的地方,不然这世间的唾沫星子,真的能将一个人活生生的人杀死。 “苏儿,一女嫁二夫是要被侵猪笼的,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指着骂的,这对你娘亲来说很不公平!” 而且慕瑾也根本不会同意! 苏儿转头看向一边的艾琳:“娘亲为什么会这样子,凭什么男人可以,女人这样做的话就要被侵猪笼,这样对女人太不公平了!” 那边的艾琳却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是不公平,所以我们要去改变这个现状,而不是去适应他,等到不久的将来,男人会和女人一样平等!” “到时候女人也可以和男人一样嫁几任丈夫!”苏儿听到艾琳这么说,开始有些兴奋了。 而艾琳却是郑重的抬起头,看着苏儿:“不,到时候一定男人只允许娶一任妻子,而妻子也只允许嫁一任丈夫,多娶或者多嫁都是犯法的!” 宁折颜听了艾琳这句话,不知为何却笑出了声。 苏儿却是有些懵的看着艾琳:“这样的话,女人还不是不可以嫁两个丈夫吗?” “你别急啊,咱们要一步一步来是不是?先实行一夫一妻制,接着就离一妻两夫制不远了!”艾琳给苏儿细细的分析着:“苏儿,你说现在的人是不是普遍重男轻女?一夫一妻之后,那生的孩子肯定有限是不是?到时候,男孩就越来越多,女孩就越来越少,最后就会造成,女孩成稀有物品,那到时候就不实行一女二夫了吗?” 这些话,艾琳也就是说来玩玩的,那一天估计是不会到来的。 苏儿听了,连连张大嘴巴,乌黑的大眼睛中闪耀着雀跃的光芒,好像她长大了,一女二夫制就能实行了。 宁折颜听着,自然觉得有些天方夜谭,但是对于艾琳的这些逻辑,倒是觉得挺好玩的。 三人坐在火堆旁,一边等着红薯熟,一边轻松的聊着天。 苏儿在两人之间倒是十分的活跃,不停的问这问那,宁折颜倒成了她娘亲,耐心的给苏儿解释着。 本来苏儿是很希望自己娘亲嫁给两个人的,这样她有两个爹。 但是听宁折颜那样解释过后,就觉得自己的亲爹可能不会同意,不过苏儿心里却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是打算说服说服自己的亲爹。 直到红薯烤熟了之后,苏儿的嘴巴才停下来,就开始专心致志的吃起红薯。 “娘亲,你烤的红薯和师傅烤的一样好吃!”苏儿一边吃着,一边开始想念她的师傅了。 “快吃吧!”艾琳刚准备伸手去拿,那边宁折颜却已经将一个剥好的递了过来。 艾琳伸手接过去,咬了一口,香喷喷的,闭上眼睛回味,就感觉自己回到了老家一般,味道依旧是那么的甜,空气也是那么的清新,月亮也依旧是那个月亮。 只是……她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苏儿看着艾琳闭眼的样子,冲着宁折颜勾了勾手指头,宁折颜附耳过去之后,听苏儿说完之后,立刻摇摇头。 “胆小鬼!”苏儿咬下一口金黄的红薯之后,将头撇向一边。 宁折颜也只是笑笑,妖冶的眸光落在艾琳的身上,在她紧闭的眼眸,挺俏的鼻子还有那鲜艳欲滴的唇畔一一停留。 就这样看着就好,这样的美丽是不能打扰的,也不能打扰。 没人说话,气氛一下变得特别干净起来,苏儿吃完手中的红薯之后,就躺在宁折颜的大腿上,由于吃的太饱,准备休息,休息的,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苏儿被你给惯坏了!”宁折颜看到苏儿睡着了之后,这才张口对艾琳说道。 柴火那略有些灼热的温度在两人之间蔓延。 艾琳脑袋里想的全是现代的事情,想她在古代以后的生活,就真的要这样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而且还是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 对于未来,艾琳真的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有点儿想逃避,她不想做妻子,也不想做母亲,那种感觉好累。 “苏儿除了调皮点,不是挺好吗?”艾琳听到宁折颜这样问,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睡过去的苏儿说道。 宁折颜唇角蔓延起很温柔的笑意:“在你眼里,苏儿怎样都是好的!” “宁折颜,你能给我说一下我之前的事情吗?”艾琳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慕瑾和苏儿,但是却又担心自己确实在很久就穿越过来了,只是因为蛊毒的原因,所以不记得了。 “你想听什么?” “从你认识我那天开始说起!”艾琳直接说道。 “好!”宁折颜便开始跟艾琳说他们遇到的事情,并且艾琳还要求宁折颜尽量说的详细点。 因为只有细节艾琳才可以判断出,之前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随着宁折颜说的越多,艾琳知道的越多之后,艾琳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因为蛊毒的原因失去了在古代的记忆,因为她的性格和宁折颜说的完全符合! 这下艾琳就陷入深思之中了,既然慕瑾是她自己选的,那她在之前肯定很喜欢慕瑾,并且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这足以证明她们之前的感情,可是问题是她现在中了蛊毒,已经没有和慕瑾之间的那种感情了,就是对苏儿,虽然可能会亲近,但是却是没有那种做母亲的感觉。 就感觉一觉睡醒,多了一个丈夫和孩子,这让她的心灵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接受呢。 正文 第九百二十四章 跟折颜走 “宁折颜你说,我这个蛊毒要是解不了,那该怎么办?”艾琳听着宁折颜说的,她和慕瑾经历了那么多,却始终没有在一起幸福的生活过。 她甚至觉得与其这样折腾,不如分开算了,说不定还会比之前过的安逸一点儿。 “慕瑾一定会给你解开的!”宁折颜很认真的说:“他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现在没有记忆了,对慕瑾的感情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而且因为蛊毒的原因,倒是与他生分了很多,我知道他很好,也很优秀,在之前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可是,我现在倒是觉得……”艾琳沉默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尾巴,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是你这边的人,不会跟慕瑾说的!”宁折颜侧过身,朝艾琳靠的更近了一点儿。 这样他就可以更加清楚的看清楚卫鸢尾的神情了。 “你说我和他分分合合,经历了那么多,甚至分开的时间还没有在一起的时间多,既然这样,不如分开好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手牵手,共同面对困难,走过一生,而不是为了分别,然后牵手,这样一直循环下去!”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爱情的缘故,艾琳才能够如此了理性一点。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分别后的牵手,这样两个人都很累,既然如此,真的不如分开,各过各的,也十分安逸。 宁折颜很惊讶卫鸢尾说出这些话,这些话在此之前卫鸢尾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就因为在一起很不容易,所以才格外的珍惜。 “可能是你中了蛊毒的原因,你才会这么说!”宁折颜这样宽慰着卫鸢尾。 “不是,我是在用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分析!”艾琳摇摇头十分冷静的说着:“其实我们现在心里都清楚,除了那个风吟没有人能够给我解蛊了,如果慕瑾想要让风吟给我解蛊的话,那肯定要付出很惨重的代价,甚至是被威胁,死亡,既然这样,这个蛊毒伤害不了我,那我们为什么不分开算了,这样彼此的痛苦也会少很多!” 一切的痛苦都源于一个情字,没有了这个情字,很多烦恼也就解决了。 风吟威胁不了慕瑾,这两兄弟就谁也奈何不了谁,唯有正大光明的打一场。 宁折颜细细的听着,妖冶的眼眸忽而闪过一抹火焰的光芒,随后又慢慢的沉淀下来,变成了浓郁的黑。 原本安静祥和,透露着温暖的面容,几乎是在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邪魅的容颜。 “小尾巴,既然这样,那你跟我走吧?”宁折颜轻吟着嗓音,那蔓延在唇角的笑意,恍若盛开的罂粟花般,妖艳欲滴,瓣瓣诱人。 气氛一下变得暧昧起来,艾琳看着宁折颜那张妖艳精美的面容,他那温热、深情的眼神,让人很是心动。 艾琳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宁折颜,从他精致的五官,到完美的轮廓,每一个细节哪怕是一根毛孔都那么的动人。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都在吸引着她一般,让她挪不开眼。 宁折颜骨节分明,带着温热温度的手轻轻的捧起艾琳的脸,艾琳先是一怔,但是却并没有反坑。 “你说的很对,只要慕瑾放弃你了,就没有那么多的痛苦了,风吟也没办法在威胁他了,你们两个都可以过的很开心,你可以和慕瑾好好谈谈,你们两个分开是最好的结果!”宁折颜温热的语气扑在艾琳的脸上,温温的,热热的,同时带着一股很清新的味道。 艾琳还存在着一丝理智:“但是,慕瑾那么喜欢我,要他放弃,岂不是在他伤口撒盐?” 宁折颜斜勾起唇角的弧度:“慕瑾爱你,很爱你,他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但是你宁愿他痛着,还是看着他为了你去死?” 这一句话,似乎说中了艾琳的心事。 两兄弟自相残忍,肯定不是一般的恩怨,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总有一个要死的。 难道她要慕瑾去死吗? 与其分开大家好好活着,也总比阴阳两隔的好! 在艾琳低头的一霎那,宁折颜便已低下头朝艾琳吻来,艾琳的第一反应便是挣扎,但是宁折颜却是顺势将艾琳抱在了怀中,让艾琳的挣扎变成了徒劳。 “小尾巴,想让慕瑾放弃很简单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慕瑾就会放弃!”宁折颜张开双唇,轻声的说道,语气是那么的绵柔,那么的深情。 艾琳也渐渐的不在挣扎,当宁折颜唇齿间那种清新的味道将艾琳全部包围的时候,艾琳下意识的便要去闭上眼睛。 然而霎时,宁折颜唇角的笑意便在瞬间变成了冷笑,本抱着艾琳的手,不知何时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刀。 眼看着就要扎入艾琳的胸口时。 “铛”的一声,一枚石头狠狠的打中了宁折颜的手,痛的宁折颜直接将手中的刀丢掉。 刀锋砸到石头上的声响,格外的清脆。 而宁折颜的手上更是被那块小石头砸出了一道血口。 “宁折颜?”艾琳刚想说什么,宁折颜便又立刻扑上来,想要置艾琳于死地。 艾琳脸色一变,迅速的朝后退去。 正在此时,一道银色的身影迅速的出现在艾琳的跟前与宁折颜纠缠在了一块儿。 一红一白的身影,在这个黑夜中,显得极为的刺目。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艾琳连忙跑上前将熟睡中的苏儿跑去,看着这两道身影纠缠在一块儿,几个回合下来,宁折颜明显不敌慕瑾。 “鸢尾,带着苏儿快走!”慕瑾一掌打在宁折颜的身上,想要快速解决这场战斗,但是宁折颜却根本不躲,一直都与慕瑾纠缠着。 让他没办法脱身。 艾琳听完之后,抱着苏儿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然而还没走多远,一道肃黑的身影便出现在艾琳跟前,手中的长剑直朝艾琳的胸口刺去:“卫鸢尾,你活的够久了!” 艾琳几乎完全靠着条件反射的一个闪身,险险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剑。 正文 第九百二十五章 风吟在哪儿 然而还没顾得上喘一口气,黑衣人便再次执剑砍来,这一剑是直接朝着艾琳的脖子砍来的,若真是被那锋利的刀口砍到,怕是能将她半个脖子给砍下来。 艾琳也是十分佩服自己,在这危机时刻,她竟然没有半点惊慌,反倒十分的冷静。 抱着苏儿就蹲了下来,而这个时候苏儿也醒了。 看到面前的黑衣人拿着长剑就要朝她和娘亲刺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利用轻功,充到黑衣人的跟前,企图抱住黑衣人的手臂。 然而苏儿只会一点儿轻功,要是逃跑可能还有希望,但是要是和黑衣人单打独斗的话,无疑不是以卵击石。 “苏儿……”艾琳看到苏儿第一时刻不是逃跑,而是挡在自己跟前,拖延时间,立刻叫道。 话落,黑衣人便将苏儿给重重的扔到地上:“你个小贱人,还想给我下毒?” 说罢,黑衣人便手持着剑朝地上的苏儿刺去。 艾琳立刻爬起身,要去阻挡,可是经过训练的黑衣人速度有多快?而艾琳的速度又能有多快? 还未触及到黑衣人的衣服,就被黑衣人一脚踢翻在地,而手上的长剑更是朝苏儿的身上刺去。 然,就在锋利的刀刃要刺入苏儿稚嫩的胸口时,又是“铛”的一声,一个石头一下打中了长剑。 那透有浑厚内力的石头直接将长剑砸出了一个口子,更是震的黑衣人的虎口直发麻,险些将手中的长剑丢掉。 就是这短短的时间,艾琳不顾腹部的疼痛,爬到苏儿跟前。 苏儿本是要借机给黑衣人下毒的,但是黑衣人却是早有防备,那毒便自然反下到了苏儿的身上。 “苏儿,苏儿……”艾琳抱起昏死过去的苏儿,那小小的人儿,好似在瞬间就失去了温度一般,身体开始变得冰凉起来。 此时的慕瑾如同暴戾的狮子一般,浑身都充满了戾气,漆黑的眸子上更是染上一层浓重的杀意。 那黑衣人看到慕瑾来了,便立刻想逃。 但是慕瑾却全然不给黑衣人这个机会,袖子一挥,一个个小拇指大小的黑白棋子便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破空气,直朝黑衣人射去。 已经飞到半空的黑衣人,因为躲闪不及,几个棋子一下如烙印一般烙在了黑衣人的身体中。 让黑衣人一下就从空中摔了下来,疼痛不已。 “还有一个人在哪里?”慕瑾手中提着一把软剑,如一阵飓风般冲到了黑衣人跟前,直接挑开了黑衣人脸上的布巾,玉翘那张带着英气的面容变露了出来。 玉翘阴狠的看着慕瑾,眉宇之间分明是不甘:“我不会告诉你的!” 话落,慕瑾手起刀落,玉翘的一条手臂便被砍了下来,那飞溅出来的鲜血,溅了一地。 接着便传来玉翘那痛楚的声音。 场景非常的血腥,但是看在艾琳的眼中,似乎像是见惯了一般,没有太多的感觉。 “风吟现在又在哪里?”慕瑾的脸上极为的平静,对于这血腥的场景,完全无动于衷平。 地上的玉翘痛苦的捂着自己被砍去的手臂,因为剧痛导致她整个面部扭曲变形,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滴落。 “你们被风吟利用了还不明白?他告诉你卫鸢尾在这儿,就是让你们来送死的!”慕瑾一字一句的说着。 玉翘尽管痛苦,但是却依然恶狠狠的看着慕瑾,脸色在迅速的变白,下唇已被玉翘咬的血肉模糊。 “风吟要的是我死,在我没死之前,风吟是不可能让卫鸢尾死的,你们不明白吗?”慕瑾的软剑指着玉翘的胸口。 “疼痛能够让人的脑袋变得格外清醒,看样子你现在还不够清醒啊!”玉翘依旧不说话,慕瑾冷漠的眨了一下眼睛,随后便移到玉翘那已经不能动的腿上。 “你是慕瑾?”玉翘看着慕瑾,脸上的神情变得愤恨而又恼怒。 随着地上的鲜血越留越多,玉翘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如果在不及时止血的话,恐怕玉翘会失血过多而死。 “是风吟告诉你们,我在军营的是吗?”这么说,风吟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行踪。 “风吟只告诉我们,可以杀卫鸢尾了!”玉翘看着慕瑾,有些不甘的说道。 如果她们知道慕瑾在这儿,她们就不可能贸然的控制宁折颜的意识,然后来刺杀卫鸢尾。 “你们也应该认识苍楚,不管是我在还是苍楚在,你们都没有机会杀掉卫鸢尾!”慕瑾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苍楚武功厉害,所以我们才准备控制宁折颜的意识,用宁折颜来杀卫鸢尾,即便事情暴露了,也可以用宁折颜来对付苍楚,这样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杀卫鸢尾了!”玉翘越说,声音越虚弱。 可是在这个时候,玉翘却也反应过来了,这是风吟故意设计的计谋,她们现在对风吟已经没用了,所以风吟是故意让她们来送死的。 “这是你们的主意还是风吟的主意?你要是真的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慕瑾握紧了手中的软剑,力道稍稍加重一些,那锋利的刃口便已经扎入了玉翘的胸口。 那一点一点的刺入,就如同在凌迟一般! “是风吟告诉我们的!”玉翘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风吟说苍楚和宁折颜正带着卫鸢尾找人解开卫鸢尾身上的蛊毒,这是我们刺杀的最佳机会!我们现在才知道,我们被骗了!” “告诉我风吟在哪儿?” “告诉你又如何,你真的不会杀我们吗?还不是和风吟一样,出尔反尔!”玉翘被风吟欺骗过一次之后,又怎么会在轻易的相信慕瑾的话。 他们两兄弟之间的恩怨,她和玉妙可是清楚的很。 “那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慕瑾说的简单干脆,冷厉之气更是让整个夜色都变得冰凉起来。 艾琳真是佩服玉翘,被砍断了一条手臂,竟然还能撑这么久不昏迷过去。 “慕瑾,她现在疼的已经没有知觉了,根本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人的痛觉神经是有一定极限的,刚才手臂被砍断之后,人的痛觉神经便已经达到了极限,达到极限之后,便是神经的自我麻痹,所以现在的玉翘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正文 第九百二十六章 别来无恙 “我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看来,她对风吟还存在着希望!”慕瑾一下就道出了玉翘的目的。 极限的痛楚,他也经历过,所以他也知道,痛到极致就是麻木! 玉翘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伤口,眉头紧紧的皱着,因为疼痛,后背早已渗出一层冷汗。 “风吟在这,但是他不会救你的,他要的就是你死!”慕瑾说完,手中的软剑已经朝玉翘的喉咙割去。 鲜红的血液再次飞溅在空中,玉翘睁着一双那满是不甘和愤恨的眸子倒在血泊之中,彻底的没了声息。 “苏儿,好像,好像中毒了!”玉翘一死,艾琳便立刻抱着苏儿对着慕瑾说道。 慕瑾走过来看着昏迷过去的苏儿,把了把脉之后,便对着艾琳说道:“苏儿没事,过会儿我用内力将她体内的毒素逼出来就好了,我们先离开这儿!” “那……宁折颜呢?”艾琳被慕瑾拉着,明明慕瑾的手很温暖,但是却是让艾琳感觉到很不自在。 慕瑾眸光稍雾:“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 慕瑾刚将艾琳和苏儿抱上马车,还没出院门,慕瑾便一下勒住了马扯。 夜色浓重,树影婆说,仿佛前方笼罩上一层浓重的乌云一半,厚厚的,看着让人感到十分的压抑。 而在那夜色朦胧下,依稀可以看见有一个人影站在潺潺流过的溪水旁,风一吹,人影身上的衣服便随风开始飞扬。 气氛似乎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风动,树动,但是慕瑾和那个人影就恍若是禁止的一般。 坐在马车中的艾琳抱着苏儿,已然感觉到了外面情形的不对劲,但是却依旧不敢掀开帘子去看,生怕,帘子一掀,就立马有跟冷箭射进来。 慕瑾捏紧了手中的缰绳,微眯着眸光看着前方的人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光下,那个人影缓缓的转过身,只不过是一个投手的动作,慕瑾便已经认定那个人便是风吟。 “佟先生死了,你下一个准备找谁解蛊呢?”风吟那冷厉沙哑的声音传来,恍若与溪水混合在一起般,淡悠悠的,若有似无。 那声音,让坐在马车中的艾琳,完全分辨不出谁是谁,除了语调不一样之外,声音真的是一模一样。 慕瑾坐在马车上,直直的看着远处的风吟。 现在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头发,一个是银色的一个是黑色的。 “这个蛊我研制了三年,这世上除了我,没有谁能够解!”风吟一边说着,一边朝慕瑾缓缓的走来每一步都看似很轻,但是步伐却格外的稳健。 直到风吟来到慕瑾跟前,慕瑾都没有开口说一句,两个人一个坐在马车上,一个则站在马车前,互相注视着对方。 “你看着我的样子,就像我们昨天刚分离一般!”风吟看着慕瑾的神情,邪勾起唇角。 “苍楚是你们那边的人!”慕瑾漆黑的眸子,蕴藏着太多的情绪,表面上看着平静,然而实则早已波涛汹涌。 风吟又是一笑:“为什么这么说?” “知道我和苍楚换身份的人,只有玄离还有苍楚,玄离不会出卖我,那剩下的只有苍楚!”他用苍楚的身份来到这里,但是风吟看到他却一点儿都不惊讶,这分明是早已经知晓的事情。 “有意思,你好像忘记宁折颜的存在了?”风吟唇角的弧度继续延伸着,对于慕瑾的话,一副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 “宁折颜不会出卖卫鸢尾,再说他只是被你们控制意识而已,你们并不能从他那里直接得到消息!”慕瑾无比肯定的说着。 “苍楚这个人很奇怪,他城府极深,却总是将自己伪装成一幅单纯无害的模样,让人很容易亲近,但是他却又一直并没有伤害过其他人,武功也很高,在某些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可是他却心甘情愿的跟在卫鸢尾身边,然而他对卫鸢尾一点儿爱意都没有!”风吟在进入隐世家族的时候,见过几次苍楚。 第一眼看上去苍楚的性格很明媚,爽朗,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表面上看上去很阳光,可是心里却极为的阴暗。 问他为什么能够通过短短几次的见面来判断苍楚是个怎样的人? 因为他和苍楚是同一类人,都是一个心里极为阴暗的人,同一类人总是能够轻易的看穿别人。 “他不喜欢女人!”慕瑾直接很果断的说出。 风吟愣了愣,随后点点头,似乎很赞成慕瑾这个说法:“你是认真的吗?” “所以苍楚喜欢你吗?他在帮你做事?”慕瑾手中捏着缰绳,挺拔的身姿依向身后的栏杆,看上去倒是挺放松,没有丝毫的戒备。 风吟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轻点脚尖,整个人便如一朵展翅飞翔的蝴蝶般,轻飘飘的落到了慕瑾身旁的座位上。 两个人像是许久未见的好久一般,坐在一起,随意的畅谈着。 “玄离写给你的信件,你应该看到了吧?” “什么?”慕瑾脸上倒是露出一丝疑惑。 “还没收到吗?”这下换风吟惊讶了,不过转脸又邪笑起来:“那看来我来早了啊,也怪我,我应该尽早的看完,这样也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玄离在信中说,苍楚曾经是太子宫的一个小太监,叫牧之……” 风吟话刚说完,便转头看向一边的慕瑾,慕瑾的眸色很明显的产生了变化。 “没有印象吗?” “是太子妃给他取的名字,我不太接触那个小太监,只记得他长相清秀,十分讨人喜欢,是太子妃身边的红人!”慕瑾一点一点回忆的说道。 “这样啊……玄离信中还说,太子妃和朱儿其实是自杀死的,并非是他杀。这个其实你也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风吟淡雅如雾的眸落在慕瑾的脸上,似是在细细的观察着慕瑾的神色。 慕瑾再一次的捏紧了手中的缰绳,紧抿着双唇,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那微微跳动的眉眼,将他内心的挣扎,刻画的淋漓尽致。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七章 苍楚喜欢你 “信中还说了什么?”慕瑾轻启双唇,清晰的吐出这几个字。 “苍楚喜欢你,所以他才会潜伏在卫鸢尾身边,甚至在隐世家族中替你照顾了卫鸢尾这么久!”风吟借着那依稀的月光,看着慕瑾那俊美如斯的侧颜。 尽管是苍楚那张澄澈妖美的面容,可是却全然遮不住慕瑾那藏在骨子中的高傲和霸气。 那浑然天成的王者之势更是从慕瑾的身上一点一点渗透出来。 马车里的艾琳听到这一句,微微惊讶的捂紧了自己的嘴巴,感觉有些惊讶,苍楚给她的感觉,不像是断袖。 倒是和风吟有一种感觉,就是苍楚心思很重,看上去很好相处,但是其实心底却一直都在算计着。 “不可能!”慕瑾十分果断的说着。 “怕卫鸢尾听见吗?怕什么?反正她现在又不喜欢你了,你和她相处的越多,她就越讨厌你,这个可是我抓了十几对恩爱的情侣试验过后得出的结论,你放心,绝对正确!”风吟歪着脑袋看着慕瑾。 他很喜欢看慕瑾眉眼间那抹转瞬即逝的挣扎,他坐在他身旁就是想要感受一下他此刻的内心经受着怎样的折磨。 “我相信苍楚曾经是牧之,也相信苍楚喜欢男人,但是我绝对不相信他喜欢我!”慕瑾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着。 “信上还说了,苍楚说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些事情,苍楚的意思是希望你回军营,而玄离则在信上说,他感觉很奇怪,不知道你该不该回军营,所以,你是回军营呢,还是不回呢?”苍楚语气轻松的说着。 而慕瑾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你是希望我回呢,还是希望我不回呢?” “你回不回对我都无所谓,反正这场战役,你能赢!”风吟倒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慕瑾转过身,认真的看向风吟。 真的感觉现在太奇怪了,他们彼此都恨透了对方,可是他们竟然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在这聊着天。 然而慕瑾也很清楚,现在的平静只是暂时的,很快暴风雨便要到来。 “卫鸢尾你还要吗?” “要!”慕瑾很干脆的回答。 “你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是你活,还是卫鸢尾,你自己选!”风吟也不想跟慕瑾卖任何关子。 “你给卫鸢尾下的蛊毒会让她死吗,还是只是让她对我越来越讨厌,不会在有其他的影响了!”慕瑾用平静的语气问着。 风吟想要他死啊,但是风吟却并不想他现在就死。 “是!” “所以要是给卫鸢尾解蛊,我就必须用我自己的命去换是吗?” “对!你换吗?” “慕瑾,不要换!”艾琳听到这,一下就掀开了帘子:“世界女人千千万,你不能吊死在一颗树上,再说你这辈子就碰过两个女人,你不觉得很亏吗?” 风吟看着艾琳,听着她说出这一番言论出来,倒是觉得好笑,随即便眯起了冷冽的眸子。 像是凶猛的野兽正伺机潜伏着等待着他的猎物一般。 慕瑾也很诧异艾琳会说出这句话,不过想起艾琳刚才跟宁折颜说的话。 她想要和他分开! 可是,分的开吗?他们现在的命是相连的,一旦分开,只有一个人能活。 刚才风吟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你们是亲兄弟,究竟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非要斗的你死我活的,就不能冰释前嫌,好好的吗?”艾琳又转头看向眼前的风吟。 恩,这两个人都给她一种感觉,第一眼就是不喜欢。 “鸢尾,你先进去,他不会要我现在死!”慕瑾望着艾琳说道:“我们的恩怨,没有那么简单!” 当风吟伤害卫鸢尾的时候,他们的兄弟情便已经结束了。 他之前已经放走一次风吟了,这一次是绝对不可能的,在怎么不忍心,在怎么难受,他也不会让风吟在这个世上了。 “她有什么好?她除了会整容这一项绝技之外,她哪一点能和当初的太子妃相提并论?脾气比太子妃温婉?身份有太子妃那么高贵?有太子妃那般知书达理,才华横溢?自嫁给你之后,无怨无悔的替你照顾你的妹妹,不争宠,也不矫情,这样的好女人,可你却不爱?”风吟冷冷的说着,那眼神看得,仿若是慕瑾夺走了他的女人一般。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不想辜负卫鸢尾!”云舒好,他当然知道,尤其是最后为了不拖累他,选择自杀而死的时候。 他更是对云舒愧疚不已,可以说,云舒是他心底的一根刺,永远都拔不出来了。 “呵,你对云舒的感情有对卫鸢尾感情的千分之一吗?你一直都让一个女人等,结果太子妃等到死都没有等到你!” “云舒的事情已经快十年了,你现在提了干什么?她死了,她和朱儿一起死了,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但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是想激起我内心的罪恶感和负罪感吗?”风吟提这件事,除了是想要他心口的那根刺痛起来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是啊,如果当初留在皇宫的人是我,太子妃也不会变成这样,即便她死,至少也是被人爱过的,可是因为你,却害了一个女人整整一生!”风吟这句话,无不是表明了比起卫鸢尾,他觉得云舒更加让他喜欢。 慕瑾真的觉得风吟开始魔怔了,现实和梦境,他似乎已经快分不开了。 当初是他选的太子妃,就因为没有感情,所以他才会选择云舒那样淡静娴雅,不争不抢的女子。 可是如果当初当太子的人是风吟,风吟未必会选择云舒,因为云舒的容貌在众多秀女之中绝不是最出众的。 所以,他敢笃定,在当时美人如云的秀场上,恐怕风吟看都不会看云舒一眼。 “人各有所好,你喜欢的不代表我喜欢,我喜欢的也未必代表你喜欢,所以别用你的喜欢来批评我,我们是双胞胎,但并不代表我就是你!”慕瑾很直接的说道。 爱和不爱他很清楚,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卫鸢尾,他就是喜欢卫鸢尾这种心性,有想法,有点儿神秘的女人。 正文 第九百二十八章 精神病发作 对于云舒,他对她始终是一片尊敬,如果两人能厮守到老的话,那他们之间肯定相敬如宾。 可是他对她却始终不会像卫鸢尾那样动心。 艾琳被两人说的云里雾里,但是也大概明白了一点儿,就是慕瑾之前是太子,还有过一个太子妃,这个太子妃是一个很温婉贤淑的女人,可以说满足了很多男人的幻想。 但是慕瑾却并不喜欢这个太子妃,最后太子妃自杀而死。 艾琳心里想了一下,自己会不会是个小三啊? 虽然慕瑾喜欢的是她,但是太子妃那么好的一个,默默的付出,却什么也得不到,确实也挺可怜的。 “如果云舒和卫鸢尾在你面前,让你重新选一次,你会选谁?是选你的爱情,还是选你的责任?” 慕瑾半眯着眸子看着风吟,风吟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他很清楚 而现在风吟的种种表现已经证明风吟现在就是把自己当成了慕瑾! 风吟在用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然后加剧在自己身上,认为自己就是慕瑾了,并且还十分气愤他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慕瑾的眼睛落在风吟的脸上,细细的观察着,随后勾唇,邪肆的说道:“谁先来,我选谁!” “她们两同时出现在你面前呢!”风吟继续问道。 “我两个都选!”慕瑾说完,回头看向艾琳,言语之中好似多着一份戏虐的味道。 如果现在的卫鸢尾还有着他们以前的记忆,那他是绝对是不会这样说的。 “我是让你在两个之中选一个,必须选一个!”风吟听到这似乎有些癫狂了。 就好似他是住在慕瑾身体中的一个小人,正在和另外一个小人进行激烈的辩论一般。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风吟,那是我的人生,又不是你的,你就这么想一辈子都活在我的阴影里?还是对于你来说,只要是我慕瑾的,就是你风吟想要的?”慕瑾隐隐的感觉,风吟如果在这样魔怔下去,迟早会彻底的变成一个神经病患者。 “闭嘴,是你偷了我的人生,你所经历的那些人生原本就应该是属于我的!”风吟被慕瑾这句话一激,冷厉残佞的神色瞬间变得激动起来,那看着慕瑾的眼光更是带着一种癫狂的意味。 那样的眸光十分的亢奋而激动,像极了那些走火入魔的人。 “要怪只能怪你,在娘胎的时候,谁让你吸取的养分比我多,我被留在宫中,无不是因为生下来身体就虚弱,而你却身体健康,在两个只能留一个的情况下,任何父母都会选择将身体弱小的那一个留下来!”慕瑾淡淡的看了风吟一眼,随后对着艾琳使了一个眼神。 意思是让艾琳进到马车之中,不要在出来。 然而艾琳的眼神却是一直都在盯着风吟看。 慕瑾的这一番辩驳,但是让风吟瞬间就哑了口,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的,神情十分的无措。 就像一个常年使用右手吃饭的人,突然发现左手也能吃饭一般,将他惯有的思维打破,甚至颠覆了他的认知。 是啊,这么多年来,风吟是认定了因为有慕瑾的存在,所以才导致他的人生被慕瑾毁掉,但是却没有想到,最终是因为自己在娘胎里吸取的养分过多,导致慕瑾身体虚弱。 风吟硬是在原地征愣了许久,最后露出阴狠的面容:“那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身体羸弱,是你自己抢不过我!” 两人之间原本轻松的局面一下开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在你眼里我永远是错的,而你永远是对的!”慕瑾冷哼一声。 “谁让我是你哥哥!”风吟一下从马车中站了起来,那种凶狠的眼神仿若能够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经过五年的时间,风吟的精神病是越来越严重了,他现在受不了一点儿刺激,一旦受刺激,他就会立马变得暴怒起来,完全做不到正常人的冷静。 “谁能证明当初是你先出生的还是我先出生的?”慕瑾继续刺激着风吟,他不知道如果继续刺激风吟会发生什么事情,是他完全失控,还是会和他被灵珠控制时的一样,亦或者变成一个疯子。 “闭嘴,你给我闭嘴,当然我是你哥哥!” 风吟的话刚说完,那边艾琳便立刻笑着对风吟说道:“对,你是哥哥,慕瑾是你弟弟,你不要激动!” 随后艾琳便转过头对着慕瑾使了一个眼色。 这个风吟分明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慕瑾却一再的刺激着他,要知道风吟精神病发作了,可是十分可怕的。 慕瑾看着艾琳,也知晓了艾琳的意思,随后便沉声说道:“风吟,我们说正事吧?你要怎样才肯给卫鸢尾解蛊毒,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在伤害她?” 然而风吟却像是没有听到慕瑾说的那句话一般,仍然处于自我的纠结之中,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是哥哥,我才是哥哥,慕瑾本来就应该是我!” 慕瑾和艾琳两人同时对看一眼,明明刚才风吟还好好的,可是现在的风吟却真的有点儿不正常了。 “风吟的精神病是恶化了吗?”在慕瑾问着旁边的艾琳。 艾琳摇摇头:“不是,他是精神病发作了!”说完之后艾琳便有些奇怪的看着慕瑾,似乎奇怪慕瑾怎么知道风吟患有精神病的。 在慕瑾看来,现在这个残佞、嗜血,一心要杀了他的风吟就是处于精神病当中,又何来发作之说。 风吟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自言自语,眼睛更是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犀利,反倒变得空洞,没有焦距。 这分明就是精神病发作时的样子。 “慕瑾,我们赶紧走!”艾琳看着风吟这个样子,真的很担心下一秒风吟会歇斯底里的对他们丝后,甚至作出一些疯狂的举动来。 精神病真的太可怕了。 慕瑾看了一眼仍旧在自言自语,自问自答,眼神涣散,处于自己世界中的风吟之后,抱着苏儿就带着艾琳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正文 第九百二十九章 间歇性精神发作 而直到走了一段路,风吟却并没有追上来。 慕瑾突然之间,觉得精神病似乎比走火入魔还要可怕,那种感觉就像是风吟处于在自己虚构的世界当中一般,完全与现实世界背离。 慕瑾和艾琳两人走了许久,这才在远处看到一处破败的土地庙。 艾琳只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这要是在以前她那两双脚早走废了,但是现在她除了累点儿之外,竟然没有太多的感觉。 到了土地庙之后,慕瑾脱掉身上的外衣,找来一些干净的稻草铺在地上,随后将苏儿放在上面,接着便开始用内力将苏儿体内的毒给逼出来。 幸好苏儿身上携带的毒一直都要不了人的性命,不过是小打小闹,所以慕瑾输入了一点儿内力,苏儿的脸色便慢慢的恢复了红润。 “鸢尾,你和苏儿抓紧休息一会儿,我想风吟应该会追过来!”风吟出现,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可是谁知道,风吟的精神病却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作。 “应该不会!”艾琳给苏儿拢了拢衣角,对着慕瑾说道:“你哥哥的精神病看样子,应该有好几年了吧?” “他是精神分裂,他好好的时候,人也挺好,挺善良的!”慕瑾如实的说道,秋意渐浓,破败的土地庙中不时吹进凉凉的风。 让艾琳下意识的将苏儿搂紧。 “精神方面的疾病即便是治好了,也会不定期的发作,你哥哥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变成这样?”艾琳将苏儿搂在怀中,搓着苏儿的手问着。 这土地庙真是四处漏风,坐那儿都有风,刚开始挺舒服的,后来就越来越冷。 “说来话长,那他现在这个样子是精神病发作了?”慕瑾看着艾琳不停的搓着苏儿的手,便知道艾琳冷。 这要是在往常慕瑾定然是直接将卫鸢尾搂在怀中,可是现在,他不敢。 “看样子是,如果你继续刺激的话,肯定会更严重,精神病人和正常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艾琳也不知道要怎么跟慕瑾解释这些,但是随后却又像是意识到什么:“精神分裂症是谁跟你说的?“ “你啊!”慕瑾对着卫鸢尾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冷?我将外衣脱给你穿上吧?” “不用,那样你会着凉的!”艾琳立刻拒绝,看着慕瑾那关切的眼神,又抱紧了怀中的苏儿,像是挣扎了许久说道:“你靠过来点取暖吧?” “不用勉强!”慕瑾看着卫鸢尾的眉眼,带着几分不愿意:“我去生点儿火来取暖!” “等等!”慕瑾刚站起身,艾琳便对着慕瑾说道:“你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慕瑾走到艾琳跟前,但是却还是和艾琳保持着一段距离,似乎明白艾琳要跟他说什么:“如果你要我跟你分开的话,还是算了,风吟留着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如果我和你分开,那风吟会直接杀了你的!” “你不可以保护我吗?”艾琳睁大了眸子,原来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慕瑾无奈的抿起一抹笑:“那这样的话,又怎么能叫分开呢?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都会是风吟的目标,除非我杀了风吟!” “那个风吟怎么就这么神经病?干嘛偏执的要你命!”艾琳一脸的烦恼,感觉无论怎样都不行啊。 “精神病发作的时候会怎么样?” “会疯,会作出很可怕的举动,杀伤力也很大,反正就跟你们常说的疯子差不多,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理由,而且风吟这样的,如果真要发作的,应该会很可怕!”艾琳也不是专业的精神病科医生,只是知道一些而已。 “会像一个疯子一样?”慕瑾喃喃的说着:“这个时候他应该没有任何意识,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是吗?” 艾琳点点头:“你想干什么?” “将他逼疯!”慕瑾眼里含着笑,眸底闪烁着一抹欣喜,似乎找到了风吟的弱点一般。 “不行,精神病人比疯子还要可怕,到时候也会变得很有攻击性,你与其将他逼疯,不如稳定他的病情了!”这一点儿艾琳是绝对不赞同。 “我要的就是这样,风吟疯了,他背后的人就肯定会站出来,我就是想知道他背后的那个人是谁而已,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慕瑾眯紧了双眸,危险的气息从眸光中释放而出。 他隐隐的感觉,那个背后的人不是和风吟达成了某中协议,反倒像是在利用风吟! 利用风吟对付他! 这对幕后的人有什么好处呢?而他身上是不是还藏着某种秘密? 不对,为什么要利用风吟来对付他? 幕后的那个人就没有能力直接对付他吗? 苍楚如果真的是幕后的那个人的话…… 想到这,慕瑾的眸色瞬间染上了一层浓郁的阴霾,如同一弯深不可测的深潭,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猛的,慕瑾将眸光投向艾琳,如星星之火般迅速的被点燃,言语之中透露着兴奋:“我想到了!” “你想到了什么?”艾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慕瑾。 然而慕瑾的身形却一下停滞住了,随后猛的转过身,看向门口,艾琳也顺着慕瑾的眸光看去。 当风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艾琳下意识的朝后退去。 间歇性的精神病发作? “是啊,你想到了什么?”风吟冷冷的眸子落在慕瑾的身上,是蚀骨的寒冷。 慕瑾看着陡然间出现的风吟,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转瞬脸色便又恢复了平静:“我想到了,你也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被人利用?真是好笑,你会被人利用吗?永远只有利用别人的份!” “隐世家族的人帮你,就是在利用你!”慕瑾紧接着说道。 “呵,他愿意帮我是他的事,但是不代表我会听他摆布!”风吟冷哼了一声。 慕瑾这下明白了,那个幕后人一直都在默默的帮他,并没有对风吟提任何的要求,甚至简单点来说,幕后人的目的是和风吟一样的! 正文 第九百三十章 突然明白了 有能力给风吟提供帮助,但是却是没有能力直接对付他! 这说明,那些隐世家族人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并且能力也是有限的。 “苍楚武功不弱,城府又很深,如果他想要杀我,只要精心设计一场计谋也未尝不可,在隐世家族的那五年,他完全有这个机会,可是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通过你的手!”慕瑾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个幕后之人就是苍楚。 “哈哈哈……你认为帮我的那个人是苍楚?”风吟觉得十分的好笑。 慕瑾现在敏感的谁都开始产生怀疑了。 “只是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苍楚吧?苍楚要杀我,是有机会的,所以也就是说,苍楚的最终目的不是要我死,不信的话,我们试试?”慕瑾十分自信的对着风吟说。 “你现在当然不能死,你还没帮我夺回南岳国的皇位,你怎么能死?”风吟一步步的朝慕瑾走来。 “所以你废了这么久的功夫,就是要我夺回皇位,然后让你登基?”慕瑾真的觉得可笑,风吟为了一个皇位,竟然废了这么大的周折。 风吟要是将这五年的时间用在夺回皇位上,恐怕…… 不对,风吟又不是傻子,当初慕止登记,他生死不明的时候,风吟就已经想到从慕止手中夺过皇位,甚至只要他用慕瑾的身份回归,再加上他又会使用蛊毒,想要皇位,不是很难! “对,慕瑾,我就是要你的人生,我现在要的就是让你将我原本的人生复原,一切都要从我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开始!”风吟眼睛灼灼的看着慕瑾,眸底满是对皇位的渴望。 “这些年,你应该用了不少的办法从慕止手里夺过皇位吧?”明的风吟是不行,但是风吟完全可以用暗的,只要给慕止下蛊,慕止绝对对他言听计从。 接着他在用慕瑾的身份出现,然后慕止昭告天下找一个理由让贤,这也不是不可以的。 “是,没错,可是……却没有一次成功过!”风吟说道这,竟然带着几分恼怒气氛的意味。 风吟透露的越多,事情便也越发的明朗起来。 慕止、宁折颜、风吟这三个人一直都被那个幕后人掌握在手,所以他一直以来的思路都是错的。 根本不是风吟控制了宁折颜然后与慕止合作。 而真正的关系则是,慕止幕后的人一直都是隐世家族的人,但是他们中间却谁也没有见过谁,宁折颜的存在则充当了中间人的身份。 宁折颜看似是被风吟控制,但是实际上却是掌控在那个幕后人的手中。 可以说慕止、风吟这两个人是互不相干,并且没有任何的联系。 而宁折颜的关系却也微妙,宁折颜可以被风吟控制,也可以被幕后的人控制。 从而就形成了一个迷雾弹,让他误以为慕止是听命于风吟的,这样也很容易让他以为风吟就是那个幕后的人。 但是实际上不上,从始至终,慕止、风吟,宁折颜都只是幕后人的棋子。 宁折颜是阴魅,死不了,所以就被幕后人利用了起来,成为了在风吟和慕止之间传递信息的人。 所以,苍楚和慕止也根本没见过那个幕后人。 “慕止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却没办法对付他,想过为什么吗?因为你背后的人,不仅在帮助你,还帮助了慕止!”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很明确了。 那个隐世家族的人,同时操控着好几个人,这些人看似无关紧要,看似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却发挥着很大的作用。 幕后的人帮助慕止只是不想要风吟坐上皇位,风吟没办法坐上皇位,那最后就会在隐世家族人的引导下,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然后幕后的人却又利用慕止对他挑起一系列的端倪,却始终都没有动手杀他! 这说明什么?那个幕后的人就是想看着他和风吟两个人斗。 但是却并不想他们两个人死。 慕瑾将自己的设想跟风吟说了一下之后,风吟显然有些震愣,随后又冷冷的勾起唇角:“慕瑾,你的想法真是越来越匪夷所思了,那幕后的人就是为了看着我们两个人斗,但是却不让我们死?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这世上会有这么无聊的人吗?” “但是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了,那个幕后的人就是这样做的,他要的就是我们斗,却不要我们死!” “够了,慕瑾,别跟我扯这些,除非你拿出证据来!”风吟完全不相信慕瑾所说的。 要他和慕瑾两个人斗,还不要他们死,谁会这么无聊,费尽心机的设计这一出,这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 “我没有证据,但是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从未见过那个隐世家族的人长什么样,对不对?所以你也不知道苍楚究竟是不是帮助你的人!”慕瑾紧盯着风吟的双眸,眸光犀利而又敏锐,哪怕风吟的眸底有一处细微的变化,他都能捕捉到。 风吟冷冷的勾起双唇,同样漆黑深沉的双眸凝视着慕瑾的眸子:“别想从我这里套我的话,更别想在我面前甩花招,我们是亲兄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要化敌为友,一起抵抗外敌吗?可是你的理由太牵强了。” “你现在想要让我给卫鸢尾解蛊毒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好好的束手就擒,帮我将南岳国、西陵国、北漠国拿下来,助我统一天下,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兑现对你的诺言,把卫鸢尾的蛊毒给解了!”风吟狠历的说着,刀削般的眉峰如一把锋利的刀口,似乎转瞬就能扎入人的心口一般。 “帮你统一三国,你知道这个过程要多久吗?你凭什么让我和卫鸢尾分开这么久?你就不怕我的耐心被磨没了吗?”帮风吟坐上南岳国的皇上,或许一年的时间足够,但是想要统一三国,那这个时间最少五年。 然而在让他和卫鸢尾分开五年,让他面对着自己不爱的人,他怎么可能在受得了?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一章 进退两难 风吟微微一笑,扬起邪肆的嘴角,整个面容上都笼罩上一层邪气,从慕瑾身旁走过,径自来到艾琳跟前。 艾琳立刻有些惊惧的看着风吟,又看向一旁的慕瑾,身体一直退到了墙根处,退不可退的时候,风也不在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倒出一粒圆形的药丸,这药丸的味道极为的浓重,刚一倒出来,那浓烈的味道便直钻入艾琳的鼻息间。 有那么一瞬间,有一些极为陌生的画面突然穿插入她的脑海中,很模糊,有些一闪而过,等到想要捕捉的时候却又消失了。 风吟拿着手中的药丸放在艾琳的鼻尖前,那浓烈的味道让艾琳脑中的画面一下放慢起来,艾琳的眼睛先是微眯,随后倏地一下睁开,那种久违的熟悉感一下从艾琳的眼神中迸射而出。 “慕瑾!”艾琳看向面前的风吟叫道,但是随即却又陷入深深的怀疑当中。 这到底怎么了?她的脑袋中正有一种若有似无的记忆在慢慢的侵占着她的大脑,尤其是鼻息间那味道越浓的时候,她的记忆就越发的深刻。 “这个药能维持一个月的时间!”风吟将药递给旁边的慕瑾:“这才是我制作这个蛊毒真正的原因,也是我花费时间最长的一个蛊术!” 慕瑾看着风吟手中的这个药丸,又看着旁边陷入深深迷茫中的艾琳,刚刚艾琳看着风吟的眼神以及流露出来的情绪,是那么的熟悉。 “超过一个月呢?”慕瑾明白风吟的意思,这个药可以让卫鸢尾恢复正常,但是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依然会讨厌你,记忆也会消失,不过你放心,她还是会留有讨厌你时的记忆!”不然,半个月后,卫鸢尾又得问一遍她叫什么,她来自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过程! 别说慕瑾会失去耐心,就是风吟自己也会失去耐心。 “风吟,你真的够狠!”慕瑾咬着牙,几乎已经明白风吟打算用这颗药丸来威胁他了。 风吟的意思很明显,只要他在帮助风吟统一三国的期间,风吟都会一个月给一次药,这样卫鸢尾就不会对他产生厌恶情绪,他们也可以和以前一样。 但是如果慕瑾不听他的,甚至有什么举动的话,风吟就会停止给药。 “你这么喜欢卫鸢尾,又和她分开了这么久,你想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你最好想清楚,你如果要和我反抗,你就必须彻底的放弃卫鸢尾,让你的孩子失去这个母亲,否则,你就不要在我面前甩任何花招,卫鸢尾是你的死穴,她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风吟真的是将慕瑾的弱点利用到最大化。 他要么放弃卫鸢尾,要么就必须忍受风吟的威胁。 所以说,慕瑾和卫鸢尾之间,只能活一个,要么是卫鸢尾死,要么是慕瑾死。 然而可恶的是,风吟却还是要将慕瑾的价值榨干了,才让他死。 慕瑾一双淡如远山的眉目在瞬间就拧成了一个“川”字。 同时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也紧紧的握起,额头上的青筋在瞬间暴突而出,可以看出慕瑾在极力的隐忍着。 “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卫鸢尾身上的蛊毒,只有我一个人能解,你如果想要杀了我,那你就做好一辈子和卫鸢尾分离的准备,当然当我察觉到你有这个意图的时候,我会先杀了卫鸢尾的,除非你从心底里开始放弃卫鸢尾,甚至你觉得卫鸢尾对你来说无关紧要了,否则,你不可能赢我,从卫鸢尾落入到我手中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输了!”风吟对着慕瑾狰狞的笑着。 慕瑾聪明了一世,可是最终却还是被他压制的死死的! 进一步是死,退一步也同样是死。 现在放在慕瑾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是慕瑾狠下心牺牲卫鸢尾,第二就是两个人一起去死,否则他们两人的命运,就只能控制在他的手上。 然而风吟敢打赌,慕瑾绝对不会牺牲掉卫鸢尾的,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让卫鸢尾去死。 “风吟,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两败俱伤,让那个幕后之人坐收渔利之力,那个幕后的人就是想要看着我们这样,斗的我们毫无还手之力,这就是他的目的!”至于幕后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慕瑾就不知道了。 “那个幕后人到底跟我们有着什么仇恨,竟然要我们两个斗得你死我活的?我一生树敌无数,而你也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我并不认为我们会同时得罪同一个人,并且这个人还有能力设计出这么大的一个局,让我们兄弟两自相残杀!”风吟才不会相信你慕瑾的话,现在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自相残杀?仇恨?慕瑾再一次的皱起了眉头。 风吟这一句无意的话,却是让慕瑾瞬间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他和风吟身上有的只是一颗生肖灵珠而已,但是那个幕后的人显然要的不仅仅是这些,那那个幕后的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或许,他可以从他和风吟的身世下手,甚至他还得查查他父亲、母亲那一带的恩怨。 最为重要的是,他得查清楚他和风吟身上的灵珠究竟是谁放进他们体内的,如果是他的父母的话,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他,还是他自己发现的!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身上的生肖灵珠是哪来的?”慕瑾喑哑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低沉的气压。 风吟面无表情的看着慕瑾:“你又想套我什么话?生肖灵珠肯定不是生下来就有的,那很有可能就是在我被送出宫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放在我身上的了?我们一人一个,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父皇和母后,从未跟我提起我身上有这颗生肖灵珠的事情,最后还是我自己受伤才发现的!” “他们有他们的打算,或许是想要等到你登基那天告诉你的,只是后来没有来得及而已!”风吟不以为意的说着,然后将眸光投向他手上的这颗药丸。 正文 第九百三十二章 苏醒过来 “你要还是不要?要了,我就当你是已经接受了我的要求,不要的话……”慕瑾也顺着风吟的眸光落在那颗药丸上。 慕瑾紧抿着双唇,抬起薄如蝉翼的睫羽,看了一眼依旧处于迷茫而又无措中的卫鸢尾,在经过短暂的挣扎之后,冷淡的问道:“对卫鸢尾的身体有副作用吗?” “这个药吃了会让卫鸢尾身体里的蛊虫进入休眠状态,是用来克制蛊虫的,对卫鸢尾的身体不会有任何的影响,所以你要是想和卫鸢尾在生个孩子的话,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风吟邪邪的说着。 孩子,卫鸢尾,风吟似乎一句话总是能够不经意间的将他的弱点给揭露出来。 慕瑾现在是该庆幸,风吟没有对苏儿下手! 不,已经下过一次手了,只是没有下狠手了。 “风吟,我警告你一次,不要将我逼得太紧,否则,你什么都会没有!”慕瑾的言外之意就是让风吟不要在打苏儿的主意。 说完慕瑾就拿过风吟的药丸给卫鸢尾吃下去。 “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逼你太紧的,你要是突然崩溃,被你身上的生肖灵珠控制了,那我岂不是功亏一篑?”风吟冷冷的说着。 “一个月,我给你一次药!”说完风吟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艾琳吃完这个药之后,就感觉整个胸腔,整个身体,甚至连毛发中都充斥着那股浓烈的味道,不刺激却也不好闻。 所有的画面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着艾琳的脑袋,让艾琳的脑袋十分的生疼。 最后,因为记忆太多,太乱,让艾琳一下昏睡了过去。 等到艾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苏儿正坐在床沿,睁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手上还拿着一个刚刚烤熟的红薯。 “苏儿,你没事吧?”几乎是在一瞬间艾琳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眼睛焦灼的看着面前吃的正香的苏儿。 苏儿对着艾琳摇着头,眨巴着天真的眼睛:“没事啊,娘亲,你肚子饿不饿?这是爹烤的红薯,半生不熟的,先凑合凑合吃吧!” 苏儿说着脸上的神情,明显带着嫌弃。 艾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所有的记忆她全都恢复了。 “你爹呢?”卫鸢尾焦急的问着。 苏儿随后一指,便看到慕瑾趴在圆桌上,手上还捏着一只茶杯,那熟睡的侧颜,看着就让人心疼。 这些天,慕瑾应该就没怎么休息过,精神一直都处于紧绷状态。 这次,她的记忆总算是恢复了,也见到了风吟,甚至找到了一些眉目,慕瑾的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艾琳起身下床,蹲到慕瑾身边,伸手轻抚着慕瑾那疲倦的容颜,他那双好看的眉头,哪怕是在睡着了,也微微的皱着。 “娘亲,我们去看看折颜吧,折颜伤的好重的,苏儿去给折颜把脉的时候,折颜都没有脉搏的,但是好奇怪他却还有呼吸,身体也一直有温度!”苏儿拉着艾琳的手直将艾琳往外拽,那口气之中明显是对折颜的关心。 打开房门,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浓重的药味。 艾琳一眼就看到睡在床上的宁折颜,已然被包裹成了一个木乃伊。 艾琳走进一看,宁折颜全身几乎都被白色布带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以及那一头乌黑如绸缎的长发。 苏儿,是你包扎的?”这包扎的手法,艾琳一看便知道是苏儿的杰作。 苏儿点点头:“娘亲,你快看看折颜会不会死?折颜要是死了,苏儿可是会很伤心的,这样以后就没有人陪苏儿玩了,也没人帮苏儿扎漂亮的小辫子了!” 苏儿越说,声音就越委屈。 艾琳将缠在宁折颜脸上的布条揭开,一些未擦净的血液还残留在嘴边。 “好奇怪,之前折颜嘴边还有一个伤口呢,怎么就不见了?”苏儿惊呼出声,指着宁折颜的嘴角的地方。 艾琳仔细看了一下,还有一些小的伤口,紧接着艾琳将宁折颜身上的绷带一一去处,苏儿更是惊的直叫,直指哪里哪里有伤口,但是却变小了,或者直接变没了。 “娘亲,真的有,宁折颜身上真得原先有好多伤口的!”苏儿抬头看着艾琳。 直到艾琳将宁折颜身上所有的绷带去除,可以看出宁折颜身上的伤口并不是很严重,甚至用苏儿的话说,有些已经消失了。 这说明宁折颜作为阴魅,是有非常快的自愈能力。 但是这些伤都是皮肉伤,真正的伤,恐怕是内伤。 当时那种情况,慕瑾下手肯定不会轻,而且宁折颜被人控制了意识也根本不躲。 “折颜没事的,让他休息就好了!”卫鸢尾想起之前慕瑾将宁折颜打伤,隔一段时间之后,宁折颜的身体就自动痊愈了。 阴魅,这种生物,说可怕起来也确实挺可怕的,自愈能力简直是人类的十倍,果然,想要杀死阴魅的唯一办法就是用火! “是吗?折颜都没有脉搏的,还有心跳都没有,折颜他是人吗?”苏儿越说,倒是越有点儿后怕的感觉。 没有心跳,没有脉搏,这还能叫做人吗?如果身体是冰冷的话,那就是鬼吧? 卫鸢尾知道苏儿爬鬼,便摸着苏儿的脑袋:“折颜当然是人,只是和我们不一样而已!” 苏儿点点头,但是神色依旧带着惊讶:“爹也是这样说的,还说折颜没死,只是昏迷了,爹将折颜打成那个样子,折颜竟然能够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卫鸢尾看着苏儿,苏儿一向都是鬼机灵的,然后这些日子却是难得的乖巧,懂事,也不惹麻烦。 不知道是苏儿真的长大了,还是将心思藏在心里了。 “鸢尾、苏儿……”忽而门外传来慕瑾焦灼而又急切的声音。 卫鸢尾立刻跑了出去:“慕瑾,我在这儿!” 慕瑾睡着睡着突然就醒了过来,看到床上的卫鸢尾和苏儿不见了之后,就立刻出来寻找,此刻脸上正挂着焦急。 当看到卫鸢尾站在自己面前,并且用那无比熟悉的眼神看着自己时。 慕瑾心口那根紧绷着的弦终于松弛了下来,心里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三章 你是谁? 随后走上前就要去抱卫鸢尾,但是走到卫鸢尾跟前时,却又一下停住了,眼神中隐隐的透露出一抹担忧。 卫鸢尾也知道慕瑾担忧的是什么,直接扑到了慕瑾的怀里:“慕瑾,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慕瑾总算是将心里的担忧给放下了,随后立刻便将卫鸢尾那纤瘦的身体紧紧的搂入怀中。 “我一醒来,就不见你和苏儿的踪影,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慕瑾将头埋在卫鸢尾的秀发之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种久违的清香瞬间就钻入他的鼻息,随后顺着他的呼吸,蔓延到全身。 卫鸢尾那淡悠悠的体香就如同"mi yao"一般,能够神奇的让他全身以及整个精神都感到放松和轻快,似乎只要卫鸢尾在他的身边,他的心就从来不会慌。 “你太累了,你要好好休息!”卫鸢尾从慕瑾的怀中抬起头,心疼的看着慕瑾现在的这张容颜。 这张脸是苍楚的,尽管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异常,可是卫鸢尾知道在那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下,慕瑾的那张脸肯定满是倦容和疲惫。 “不累,鸢尾,你现在真的能记起所有的事情了?”慕瑾的声音中依旧低沉,可是却能够明显听出藏在话语中的兴奋和激动,如同泛着涟漪的水一般,一圈又一圈。 卫鸢尾点点头:“是,所有的记忆,包括之前没有记忆的时候,我都记得!” 卫鸢尾现在在想一个很认真的问题,那就是究竟要不要跟慕瑾坦白,告诉她,她真正的名字叫艾琳,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整容医生? 慕瑾听完,将卫鸢尾搂得越发的紧了,卫鸢尾被慕瑾那样搂着,耳朵紧贴着在慕瑾的胸口,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对卫鸢尾来说就是莫大的安全感。 “你记不记起来不要紧,只要你不要在排斥我,在讨厌我就行!”慕瑾哽咽着说道。 被自己心爱的人排斥,讨厌,那种感觉真的是将他把他的心放在油锅里炸一样,每一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会,我怎么会讨厌你,怎么会排斥你,风吟给我下的那种蛊,真的很厉害,就是莫名的会产生一种排斥,一种厌恶,哪怕我想努力的克服都不行!”卫鸢尾又怎么不难受? 可是在当时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将那种情绪克服掉,但凡慕瑾靠近,她的心底就会涌现出一股莫名的负面情绪。 “没事,你现在好好的就行!”无数的话语卡在慕瑾的喉咙中,但是最终却只是吐出这些话。 卫鸢尾双手搂着慕瑾的腰,慕瑾特有的味道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她真想一辈子都躲在慕瑾的怀中,不管外面的风有多烈,雨又有多大。 她只想和慕瑾在一起! “鸢尾,这两个月都发生了什么,风吟又跟你说了什么?”慕瑾垂下眸光,坚定的眸光闪烁着:“你知不知道风吟的藏身地点在哪里,或者接触了什么人?” 慕瑾突然这么一问,卫鸢尾的身体却立刻变得有些僵硬,连带着眼神都产生了一丝变化。 “怎么了?风吟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慕瑾立马察觉到了卫鸢尾的不对劲,立刻用紧张的眼神看着卫鸢尾。 他担心风吟在这个期间对卫鸢尾做了什么。 卫鸢尾摇摇头:“没有,风吟没对我做什么!” 但是卫鸢尾却是对那两个月的事情,只字不提。 “那两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慕瑾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得焦灼起来,卫鸢尾的神色已经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两个月的记忆我没有了!”卫鸢尾看着慕瑾说:“我只记得,当时风吟冒充你,将我带回到了一处宅院中,但是很快就被我发现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本想趁风吟不注意的时候逃跑的,可是风吟却早就觉察到了我的用意,也知道我已经认出他是谁了,在接着就过了两个月……” 卫鸢尾真是觉得不敢相信,她只感觉她只是睡了一觉,可是却没想到睁开眼,却已经是两个月了。 可想而知,这两个月中,她整个人肯定都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下,所以也就导致了她根本没有这两个月的记忆。 慕瑾的眉心微微一皱,同时深吸一口气:“风吟,应该不会对你乱来,这两个月你没有意识,可能只是风吟不想你知道的太多,或者逃跑!” 风吟应该不会对卫鸢尾乱来的,应该不会,风吟和他一样,不会随意碰女人! 卫鸢尾也点了点头,她觉得,她这两个月没有记忆,肯定是风吟在她身上用了某种药物,甚至是在他身上试验某种药物。 苏儿站在门槛上,撅着小嘴巴,看着慕瑾和卫鸢尾这两个如花一般的人站在明媚的阳光下相拥着,他们身后的树枝繁密,桂花淡淡的飘来清香,真是如一副山水画般,充满着诗意。 然而此刻,苏儿却觉得她是多余的! 想了想,苏儿还是转身进屋,去看她的折颜,用折颜的头发练练手,看自己能不能编出那么好看的小辫子。 慕瑾明明已经很疲倦了,但是却还是在硬撑着。 最后还是在卫鸢尾的坚持下,慕瑾才回到屋中睡了一会儿,但是没有几个时辰,慕瑾就醒了,一刻不停的围在卫鸢尾身边。 就是卫鸢尾在灶房做饭,慕瑾也跟在后面。 他们一家三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慕瑾和苏儿两人吃的是津津有味,直接将五个盘子吃的精光。 临到睡前,卫鸢尾将苏儿哄睡了之后,便看着走进来的慕瑾说道:“关于风吟的事情,还有苍楚的事情,你没有什么想要问的,或者想要跟我说的吗?” 是啊,慕瑾休息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个事情了,就仿佛不存在了一般,但是卫鸢尾知道,慕瑾却已经着手安排了。 “我们现在时间很充裕,不急,倒是鸢尾你,有没有想跟我说的话?”慕瑾坐到床边,眼睛凝望着慕瑾:“我所有的事情都跟你坦白了,你也跟我坦白吧?你是谁?” 正文 第九百三十四章 来自几千年后 慕瑾这突如而来的一句话,让卫鸢尾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 她该实话实说吗?慕瑾会信吗? “真正的卫鸢尾已经死了对吧?”慕瑾看着卫鸢尾继续问着:“这些年,你一直都在用卫鸢尾的身份生活,是为了什么?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慕瑾的这一连串问题,让卫鸢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低垂下的眸子左右转动着,几次想要开口,可是到了嘴边却又吞咽了回去。 她能说吗?她要说吗?告诉慕瑾她是来自于几千年后的现代,告诉他,在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她刚刚穿越到这的时候。 慕瑾知道后,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我……如果你要听的话,我可以跟你说,其实我的身份和你刚开始的云邪差不多,都是在大众眼里已经死了的人,却又借着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了下来。”卫鸢尾最终还是选择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毕竟她和慕瑾的关系已经不是当初刚认识的样子了,他们现在的生命在未来的岁月中都会紧紧相连,牵扯在一起。 慕瑾轻眨了一下眼眸:“据我所知,卫鸢尾一直都生活在丞相府中,虽然面临着各种各样的欺凌和刁难,但是却并不是致命的,你是在什么时候成为卫鸢尾的?还有你的容貌……难道是自己给自己整的吗?” 卫鸢尾摇摇头:“在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卫鸢尾就已经死了,是被七姨娘毒打最后灌入了过量的"mi yao"致死的,卫鸢尾死的那一刻,我就成为了卫鸢尾!” 这句话,让慕瑾听的越发不解了。 “什么叫,卫鸢尾死的那一刻,你就成为了卫鸢尾?”慕瑾微皱起眉头,漆黑的眸光深沉的如一个无止尽的黑洞。 “人都是有灵魂的,卫鸢尾的灵魂死了,我的灵魂进入了卫鸢尾的身体!”这就是所谓的借尸还魂,而且还是跨越了几千年的借尸还魂。 卫鸢尾真的怀疑,如果人有来生的话,这个卫鸢尾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前生。 慕瑾听着漆黑的瞳孔猛的一怔,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我是真的死过一回的人,而不是劫后余生!”卫鸢尾十分认真的看着慕瑾。 不知道这在封建迷信的古代,慕瑾会不会将她当初一个妖魔鬼怪,从此心里有了芥蒂。 慕瑾一直在原地征愣了许久,像是一时间消化不了卫鸢尾所说的话一般。 “那你是怎么死的?”此刻慕瑾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然而那双漆黑如雾的眸子,却像是经受着一场激烈的腥风血雨一般。 空难,她死于空难!但是她要怎么跟慕瑾说呢?告诉坐在飞机上,但是飞机遇到了故障,从几万尺的高空中,掉下来? “是意外、病死还是仇杀?”慕瑾接连又问了这一系列的问题。 从卫鸢尾说出自己是借尸还魂的那一刻起,慕瑾看着卫鸢尾的眼神就不对了。 借尸还魂一直都是一个传说,从未有人见过,也更是未有人听过。 但是倘若借尸还魂是真的,一个人死后,其灵魂可以借助另外一个人的身体活过来,那岂不是这个人就可以获得了永生? 他的灵魂可以永远的活在这个世上,光是想想,这件事就觉得有些可怕。 “意外!”卫鸢尾一边看着慕瑾的神情,一边说道。 她感觉,如果她在更深入的说她是来自于几千年后的人,不知道慕瑾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现在的神情已经表明她所说的,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那你是谁?”慕瑾轻启红唇,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 这一个问题却是让卫鸢尾哑了嘴巴,告诉他叫艾琳,然后呢?他会接着问她是哪里的人,是个什么身份,又多大! 她可以撒谎,但是她相信过后,慕瑾一定会查的。 可是如果说实话,她怕慕瑾接受不了。 “我真实的名字叫艾琳,曾经是一位外科整形医生,我死的那年二十八岁!”卫鸢尾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算起来,她的年龄还要比慕瑾大。 然而事实上慕瑾要比他大上几千岁。 “外科整形医生?”慕瑾淡如烟的眉目微微一皱,显然对这个词很陌生。 “就是大夫的意思,在我们那里,大夫分的很细,有专门的儿科、妇科,外科、内科,光是一张脸就分了好几个科,耳鼻喉科,眼科,口腔科,生什么病有专门的医生看,而我是整形科的医生,专门就是为了帮助那些容貌受损或者天生有缺陷的人,恢复和改善容貌,当然我做的最多的手术就是帮一个个爱美之人变得更美,更漂亮!”卫鸢尾一一的给慕瑾解释着。 卫鸢尾从嘴中一下蹦出那么多陌生的词汇,让慕瑾听的完全像是处于一个陌生的世界一般。 “你口中所说的你们那里,是哪里?难道你不是四国以及周边一些部落、种族里的人?” 慕瑾找遍了这个脑中所有的国家和民族,但是却没有一个和卫鸢尾所说的相符。 哪怕是神秘的隐世家族也是! “我不是!”卫鸢尾摇摇头,坦白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隐世家族还要更隐秘的家族?”这是慕瑾第一个想到的。 然而卫鸢尾却再次对着慕瑾摇摇头:“慕瑾,你要是觉得你能够接受的话,我就说!” “你该不会是天上的仙女吧?”这是慕瑾的第一个反应,人都是迷信的,既然不是人间,那就是天上的人了。 卫鸢尾再次无奈的摇摇头:“世上没有什么仙女,也没有玉皇大帝,关于那些传说都是假的,但是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一些我们无法解释的事情!” “那你到底来自哪里?”慕瑾的语气带着慎重的意味,看着卫鸢尾的眼神就如同看着神话中的人物一般。 卫鸢尾抓住慕瑾的手:“其实我们是生活在同一片大地上的,只是我们出现的时间不一样,就比如你今年三十二岁,你的时间是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开始的,可是在你没出生前,或者在你死了之后,时间依旧是在前行的,于是,在你死后的一千年或者两千年,我出生了……” 正文 第九百三十五章 在现代我们可能不会在一起 慕瑾听到这,一下就松开了卫鸢尾的手,整个人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用那无比复杂而又矛盾的眼神看着卫鸢尾。 “人类每一天都在进步,朝代也在不断的更替,经过几千年后的洗礼,我所处在的时代已经进入了高度文明时代,我们出门不坐马车,喝的水是经过消毒处理的纯净饮用水,住的房子是水泥钢筋,身上穿的衣服也没有这么繁琐,衣料也十分的舒服轻便,就是吃,不在简单的是米饭和面条,我们点的灯不是蜡烛,是电灯,只要轻轻按一下开光,就能将整个房间照的无比光亮……”她来这里差不多有六年了,刚开始来的时候她是各种不习惯,如今慢慢习惯了,现在再一次提起她以前的生活,心里依然是激动的,可是心底却也沉淀下来了。 慕瑾愣愣的站在原地,眸孔在短时间内剧烈的收缩着。 卫鸢尾所说的那个世界,他无法理解,更是无法触及。 “你问我是怎么死的,就像一个人坐在马车上,跑着跑着,忽然马车坏了,最后那个人从马车上摔下来,摔倒石头上,摔死了,而我坐的那个是飞机,在天上飞的那种,那个飞机很大,一次性可以容乃两三百个人,飞机飞到几万尺的高空中时,飞机仪器出现了故障,直接从天上掉了下来……”飞机失事的那种恐惧,卫鸢尾怕是再也不想在经历第二次了。 她也没机会在经历第二次了。 “鸢尾,不,我应该叫你……艾琳!”慕瑾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整个人从震愣中醒了过来一般,眼神也变得陌生而又复杂:“你……你来自几千年以后?” “对,至少一千年!”卫鸢尾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久,因为慕瑾所处的朝代,她并没有在教科书中看到,哪怕是历史上都没有记载。 “这么久?我都不敢想象,这个世界竟然能发展到那个程度!”对于卫鸢尾所说的那些高科技,慕瑾无法在脑袋中构图,那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他只知道卫鸢尾所处的那个时代,比现在要好上几百倍,几千倍。 “因为经历过几千年的沉淀,所以才会有现今,未来,肯定会比现在更发达,只是可惜我可能看不到了!”卫鸢尾点点头。 “那就是说你是来自于未来,那对于现在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一些?古往今来每个朝代都会记载着各大重要的事迹和人物,以供后人瞻仰,你接触过现在这段历史吗?”知道卫鸢尾来自于未来,慕瑾的心情没有任何词可以形容。 但是慕瑾却很想知道,他以后会怎样,不,或者在他死后发生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他想要从一些历史事迹中找寻到一丝蛛丝马迹。 卫鸢尾摇摇头:“这个朝代,从没有出现过在任何的历史书中,甚至更是没有被考古学者提及过,毕竟过了一千年,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朝代的更换,关于这段历史,或许在战火中,在新皇登基的时候,就被烧毁了,后人也没有重新撰写,老人们也没有在对自己的孩子提起那段历史,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朝代就被历史淡忘了。所以我不知道,甚至在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个朝代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慕瑾听到这有些小小的失落,说白了,他很想知道,他的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也就是说,你只知道你来自于千年以后,但是对于千年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准确的来说,我知道历史发展的方向,但是却并不知道,以后我们会遭遇什么!”卫鸢尾比慕瑾更想知道,接下来的发展。 她想要知道最后是风吟赢还是慕瑾赢? 也更是想知道,这一系列事情的背后,始作俑者是谁。 慕瑾低垂下眸光,像是在沉思,最后又抬起头看着卫鸢尾:“艾琳,光是名字,我就听出了和我们的差异,难怪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你所接受的教育,以及你所处的环境,还有你的性格,都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深深的吸引着我!” 慕瑾的话语很轻,在一瞬间,慕瑾整个人都变得轻快起来,就仿佛他终于找到了他为什么迷恋卫鸢尾的理由。 卫鸢尾是来自于千年之后的人,她所处的环境以及所接受的教育,完全与他们一样。 所以她站在一众女子中,总是能显出她的与众不同。 “其实我们那个时代的女人都是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性格,也都各有所长,甚至比我优秀的人很多很多,你喜欢我,可能就是因为的性格和思想是你从未接触过的,你觉得好奇,但是如果你要是在现代认识我的话,估计,我们也不会在一起!”卫鸢尾说的是实话。 慕瑾这样的男人只存在于偶像剧中,现实中想要遇到这么有钱、有势、又帅、又多金、又体贴、又深情,又洁身自好的男人,真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慕瑾摇头,拉住卫鸢尾的手:“不会,遇见你,我估计花费了我这一生所有的好运气,所以我们现在才会遭受种种的波折和困难,但是不管在怎么困难,我都不会和你分开!” 慕瑾的话让卫鸢尾一下想起,她之前说要跟慕瑾分开的话。 不能说她当时说的不对,那时的她因为没有爱情的羁绊,更是没有投入过感情,当然会那样说。 可是就因为他们都投入过感情,都深深的爱着对方,所以才更不愿意放手! “慕瑾,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你真的要完全被风吟掌控吗?苍楚……我不太相信苍楚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原以为慕瑾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接受她的话,可是没有想到慕瑾接受的那么快,甚至没有任何的芥蒂。 慕瑾一把将卫鸢尾搂在怀中,声音变得有些沉闷,但却十分的深情:“艾琳,我好奇你的身份,其实是我在怀疑你的身份是不是和那些人有着什么关系,但是,我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可是没有想到,你给我的答案让我始料未及,甚至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正文 第九百三十六章 苍楚绝对和幕后人有关系 “我一直都在猜测你其实不是真正的卫鸢尾,而真正的卫鸢尾早就死了,你只是在用卫鸢尾的身份生活,而你真实的身份则可能和那个幕后的人有关,甚至我还在想,那幕后的人一直让我和风吟斗来斗去,会不会就是因为你的缘故!”这就是慕瑾为什么在卫鸢尾醒来就追问卫鸢尾真实身份的原因。 慕瑾这些不算解释的解释,却是让卫鸢尾一下反应了过来。 如果不是因为出现现在这种事情的话,估计慕瑾一辈子都不会去追问她的真实身份。 原本慕瑾只是怀疑她不是卫鸢尾,但是却一直用卫鸢尾的身份生活着,而她却另有着一个身份,慕瑾就怀疑这个身份是不是和那个幕后人有着什么关系。 可是他没想到,得出的答案却超乎他的意料,差一点儿就接受无能了。 娶了一个来自千年后灵魂的人,慕瑾是什么心情,卫鸢尾不知道,但是卫鸢尾却看得出来,她在慕瑾心里依旧重要。 或者知道她真实身份后,对她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慕瑾,我知道你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任何一个细微的环节都能够引起你的警觉和怀疑,但是这次的事件我觉得跟我无关,我也真的感觉对方的目的是你和风吟!”卫鸢尾十分认真的说着。 “至于苍楚……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也没有那个把我,因为真的如风吟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表面上看上去很亲切很容易相处的人,但是却从未与任何人交过心,这五年,我是一直都将他当成我的知己,可是却始终没有那种至亲的感觉!”感觉现在的苍楚就跟现代的中央空调一样,对谁都很好。 而对她只是比其他人更好一点儿,但是却绝对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一般童年受到过巨大阴影的人,长大后都会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也更是除了自己不愿意相信其他的人,很明显苍楚在年幼的时候经历过什么,他察言观色以及揣摩人心思的能力很强,很多时候,他话里都是带着话的,就比如说苏儿的时候,说你将苏儿宠坏了,想让我好好的管教苏儿,他说的很认真,也很严肃,甚至直接告诉我,他之所以会如此,就是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我不知道他这是单纯的要我管教好苏儿,还是……另有其他的目的?” 慕瑾眸光放远,轻皱着眉头,苍楚那么聪明的人,早在当初的时候就知道他怀疑他了,而苍楚给他的回答是,他的确是有自己的目的,但是他不会去伤害卫鸢尾! “苍楚的父母是大祭司,后来因为预测错误,被族长下令杀了,他在年幼的时候就成为了孤儿,没有父母的孩子,总会遭受其他孩子的欺凌和嘲笑,而他如今这样,肯定是和小时候的经历脱不了干系的,我知道的是苍楚是想要给他父母报仇,然后将隐世家族的漩涡之门打碎,这就是他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原因,在帮我,其实也是在帮他自己!”苍楚是个怎么样的人,卫鸢尾和他相处了五年。 几乎全都是褒义词,他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的,也与任何人都相处的很好,认识很多人,也结交了不少的人,但是他的身边却从未出现过一个挚友或者红颜。 卫鸢尾现在想来,这五年中,她竟然都不知道苍楚有什么缺点,甚至关于他比较私密一点儿的事情。 “这些是苍楚告诉你的,还是你调查得知的?”慕瑾还在捉摸着苍楚当时对他说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苍楚告诉我的,据他所说,族长本来是要杀了他全家的,而他侥幸逃脱,所以他的身份带着一定的危险性,我自然不敢让人去调查!”而且那个时候,她是完全信任苍楚的。 慕瑾摇摇头:“你所知道的事情都是苍楚跟你说的,也就是说你对苍楚所有的认知,都是苍楚让你这样以为的。” “慕瑾,其实,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我也是真的很信任苍楚,苍楚也从未辜负过我,如果你真的要怀疑他是幕后的人,不如我们去找苍楚吧,我和他好好的谈谈!”卫鸢尾轻蹙起一对婉转曲眉。 她觉得不管怎样,苍楚和她至少有着五年的感情,每天都生活在一起,而在这五年中苍楚更是舍生为她做了不少的事情,她对他真的是十分信任,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戒心。 “鸢尾,苍楚是一个城府很深且能忍的人,他既然想要做一件事,自然就会将自己很好的掩藏起来,别说是五年,就是十年,他也能够坚持,这和当初假扮成云邪一心想要复仇的我,没有任何的区别,人心是很可怕的,有些人只能隐藏一段时间,但是有一些人却能隐藏一辈子,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慕瑾由衷的对着卫鸢尾说道。 “那在这段期间,苍楚是怎样引起你的怀疑的?”是啊,苍楚是一个心思深重的人,想要看穿他,甚至从他身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人。 如果是凭感觉的话,那就未免太捕风捉影了。 “一开始我只是凭感觉怀疑,后来苍楚很快打消了我的顾虑,但是没多久,扶辰公子就出现了,就因为扶辰公子的出现,坚定了我对苍楚的怀疑,苍楚,即便不是那幕后主使,但也绝对和那幕后主使有关系!”慕瑾这句话说的极为郑重,甚至是坚定。 那如炬的眸光就如同已经抓到凶手的福尔摩斯。 卫鸢尾听到扶辰公子,清妍的眸孔立刻睁大,隐隐的担忧着什么:“扶辰公子来了?” “对,不仅如此我还抓到了扶辰公子!”慕瑾对着卫鸢尾点头,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你和扶辰公子交过手了?你有没有受伤?”卫鸢尾真的整个神色都变了。 老实说,在卫鸢尾的眼中扶辰公子的武功和谋略要比慕瑾厉害一点儿,当然这只是卫鸢尾的感觉,至于谁更厉害一点儿,卫鸢尾也不清楚。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七章 扶辰公子跟你说了什么? 因为这两个人真的是从小就备受赞誉,基本上关于两人的传说,从未停止说,而卫鸢尾与扶辰公子接触的时间,比和慕瑾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 这很有可能便给卫鸢尾造成了这样一个错觉。 毕竟扶辰公子每时每刻都在展示着自己的实力,而卫鸢尾却是连慕瑾见都见不着,产生这种感觉也是正常的。 “我没有和扶辰公子正式交手,他被我困住了,当时苍楚让我放了他,其实以扶辰公子的能力,即便我将他关起来,他也能自己逃跑,所以在放他走之前,我和扶辰公子交谈了一番!”尽管交谈的时间不多,但是慕瑾却是从扶辰公子那里得知了一些重要的消息。 “扶辰公子都跟你说了什么?”卫鸢尾立刻追问道。 慕瑾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隐世家族的漩涡之门的确越来越脆弱,在百年之后很有可能会破碎,但是所谓的破碎是让隐世家族从此与外界失去联系,完全封闭在那个空间之中,而并不是漩涡之门消失自后,隐世家族就能够重现于世!” 卫鸢尾这么一听,两只手猛然间捏紧:“那之前苍楚说的……他是在骗我?” 苍楚之前跟她说,只要用十二生肖灵珠就可以将漩涡之门打碎,所以她从隐世家族出来之后,就开始努力的收集着十二生肖灵珠。 甚至她也一度的认为,苍楚这样帮她,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可是现在看来,苍楚一直都是在骗她! 从一开始就是在骗她! “对,苍楚就是利用你对隐世家族的不熟悉,不了解,并且也无从打听的情况下骗你,他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性接近你的!”慕瑾口语坚定的说着。 苍楚骗她,从头到尾都是在骗她,这让卫鸢尾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鸢尾,隐世家族的人只有贵族的人才知道,苍楚也深切的知道这一点儿,所以他才能够骗你五年,而且他的身份,也根本不是什么大祭司的后代!”慕瑾说道这停顿了一下:“扶辰公子跟我说的很清楚,历任族长从未下令杀过任何一位大祭司!” 卫鸢尾紧蹙着眉头,清妍的眸光中染上悲伤,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苍楚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我,他一开始接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卫鸢尾的话语中满是悲愤,但是更多的则是伤心,那种感觉就好像被自己的至亲在背后捅了一刀般。 “之前我还和扶辰公子假扮过恋爱,苍楚就不怕我从扶辰公子哪里得到什么消息吗?”卫鸢尾真的无法想象,在那段期间,苍楚是如何做到那么淡定如水的。 “因为苍楚比你了解贵族,也清楚扶辰公子只是和你逢场作戏而已,所以他笃定你根本从扶辰公子获得不了什么有用的消息,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你非常相信他,也不会刻意的去验证他说的话!”所以说苍楚对人心掌控的十分的厉害。 他在这些年中,已经完全的获得了卫鸢尾的信任,除非有人当面揭穿他所说过的话,否则卫鸢尾一辈子都不会怀疑他,并且对他说过的话,坚定无疑。 卫鸢尾一下闭紧了眼睛,用手抱着自己的头,神情十分的难受,心口也更是如火烧一般,十分的灼痛。 “苍楚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骗我?”卫鸢尾一下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叫了出来。 在隐世家族,苍楚完全就是她最最最信任的人,她什么事情都会和苍楚说,一直以来也觉得自己对苍楚有些愧疚,可是谁曾想到,苍楚一直都在骗她,一直都在她面前演戏。 那种感觉,比卫鸢尾亲眼见到自己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陪着别的女人买钻戒一样痛苦。 慕瑾看着卫鸢尾那难受的样子,知晓卫鸢尾从未经历过被身边的人欺骗过,所以她才会情绪失控。 有谁天生就是生性多疑,不轻易相信人的?还不都是因为曾被狠狠的欺骗过,或者见证别人被自己亲近的人出卖过的场景? “鸢尾,不要那么难过,对于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性接近你的人,他在你面前所表现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骗你!”尽管这句话有些残忍,但是慕瑾却不得不说。 “慕瑾,你不要再说了!”卫鸢尾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头,心里真的很难过,十分的难过。 这种难过,不是那种失去,被掏空了心的难过,而是那种被被凌虐的难过,并且难过之后便是气愤。 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到苍楚,跟他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骗她?这样骗她,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 “鸢尾,你冷静一点儿,这样你会把苏儿吵醒的!”慕瑾一下将卫鸢尾抱住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你从未碰见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你才会一时间无法接受!” 卫鸢尾用手擦了擦冰凉的脸盆,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慕瑾:“我并不是没有接触过,我们那里的人,有时候为了所谓的称号,所谓的荣耀,所谓的专利,甚至升职,什么恶心的事情都做过,也有的比苍楚更加的有心计,这些人,我不仅接触过,并且他们对付的人还就是我,但我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那是因为我从未信任过他们!” 反正她对苍楚曾经有多信任,现在就有多气愤! “好了,鸢尾,不要在想了,论心机,你不是苍楚的对手!”慕瑾将卫鸢尾紧紧的搂抱在怀中,轻声的安慰着。 他早在之前就说过,卫鸢尾不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至于她能够对付其他的女人,只是因为她聪明,只是因为她比较了解女人而已,但是倘若碰到一个真正有心计,有城府的人,卫鸢尾必败无疑。 卫鸢尾的头埋在慕瑾宽厚的怀里,鼻息间满是那淡淡的墨香,这个味道,她闻了无数遍,但是每次只要闻到,她就会很心安,忍不住的让她产生依赖。 “扶辰公子还跟你说什么了?”卫鸢尾清了清喉咙,用着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问着慕瑾。 正文 第九百三十八章 十二生肖灵珠惹出的事情 “苍楚唯一跟你说的真话,就是十二生肖灵珠的确可以让一个获得重生,而扶辰公子要这个十二生肖灵珠,就是为了妖妖!”慕瑾声音放低,说完之后便将眼神看向床上熟睡的苏儿。 不知道刚才卫鸢尾有没有将苏儿吵醒,毕竟苏儿十分的喜欢苍楚,要是让苏儿知道自己的师傅一直以来都是个大骗子的话,苏儿也肯定会十分的伤心。 “妖妖是谁?”卫鸢尾再一次的皱紧眉头,卫鸢尾感觉她在隐世家族生活了五年,但是却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般:“难道那个妖妖就是扶辰公子一直在等的女人?” “对,那个妖妖就是扶辰公子一直深爱的女人,他一直都在找妖妖,每年都会去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他,可是这么多年来,扶辰公子却一直都没有妖妖的消息,但是奇怪的是,每年却能找到属于妖妖的一些东西,而就在几个月前,扶辰公子以外的收到了妖妖的信,信中说妖妖不久将别于人世,让扶辰公子不要在找他了,扶辰看到这封信后,当然是想要将妖妖救回来,而办法就是那十二生肖灵珠!” 这些都是慕瑾从扶辰公子那里得来的消息。 有了这些消息,慕瑾更加坚定的认为妖妖和苍楚是认识的,并且这两个人在很久之前就布下了一个局。 “十二生肖灵珠……”卫鸢尾呢喃着重复着这六个字。 难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十二生肖灵珠展开的吗? “苍楚告诉你要找到十二生肖灵珠,而扶辰公子却恰巧在那个时候收到妖妖的信,这是巧合吗?很显然不是!” “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苍楚就跟我说过,只要我找到其他剩余的四颗生肖灵珠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六颗,他可以帮我找来,这样想来,苍楚所说的自己有办法拿到,其实不过是在利用扶辰公子去拿而已!”所有的细枝末节在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 就如同卫鸢尾小时候玩的拼图游戏一般,现在她手上的碎片已经拼的差不多,只要将所有的碎片都拼凑起来,那么最终的拼图游戏的图案就会显现出来。 而他们也就自然的知道了,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 慕瑾点点头:“很有可能是这样,在当时你就没有对苍楚的话产生怀疑吗?他没权没势的,怎么可能拿到身为望族长老才有的生肖灵珠呢?” “说白了,就是因为我太过信任他,太过相信他的能力!”卫鸢尾冷冷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可是现在,我们被对方逼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找剩余的生肖灵珠了!” “不,他们已经找到了,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逼迫我们,我、风吟、慕止每个人各有一个,至于剩下的哪一个说不定已经在他们的手上了,他们现在已经找到了十二生肖灵珠,只是还没有到手而已!” “慕瑾,你说他们让你和风吟两个人斗来斗去的,是不是就是为了从你们身上拿到生肖灵珠啊?”卫鸢尾的这一句话一下就提醒了慕瑾。 但是随后慕瑾却又摇摇头:“生肖灵珠和普通的灵珠不同,不管宿主是生还是死,都不会影响到生肖灵珠,而且我们又没有跟生肖灵珠滴血认主,他们要是真的想要的话,有很多种办法!” “可是慕瑾你忘了,你和风吟两个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他们要是想要从你们身上拿到生肖灵珠的话,一个是你们自己将生肖灵珠取出来,而另一个就是让你死了,他们在从你身上取下来,无论是哪一种,都很困难!” “不,你也忘了,你从隐世家族离开的目的吗?除了找我就是寻找生肖灵珠,到时候我是肯定会将生肖灵珠交给你的,唯一难对付的只是风吟而已,苍楚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况且到时候他们也可以利用扶辰公子来拿剩下的四颗灵珠啊?”慕瑾听完卫鸢尾所说的话之后,立刻摇头。 卫鸢尾本来放着光芒的眸光,听完慕瑾所说的之后,便暗淡了下去。 她真的想不通,苍楚除了要这十二生肖灵珠之外还究竟有什么目的? “慕瑾,你是怎么让扶辰公子告诉你这些的?他的性格十分的冷淡,属于那种惜字如金的人,也更是不会告诉一些不相干的那么多的事情!”卫鸢尾之前不是没有试过从扶辰公子口中问出些什么东西来,但是不管她用什么办法,扶辰公子根本不愿意跟他多说一个字! 王的第五王妃: “是,扶辰公子刚开始当然不愿意跟我说这些,但是我听到了扶辰公子和苍楚之前的对话,知道了妖妖这个人,我便告诉他,我可以帮他寻找妖妖!” “就因为这一句话,扶辰公子就相信你了?”卫鸢尾有些不相信。 慕瑾轻轻勾唇:“其实扶辰公子心里也清楚,他找了这么久,却始终都没有找到妖妖,那妖妖肯定是不在隐世家族中,而我在这里有着最全面的信息网,通过我寻找,比起他自己派人寻找要容易的多,而且扶辰公子也并不愿意让贵族的人知道他正在寻找妖妖,这样对他现在的身份很受影响!” 扶辰公子性子冷淡,惜字如金,这些其实都不是问题,只要找到扶辰公子的软肋就好。 或许,这还是风吟给他的灵感! “那你答应他帮他找了?”卫鸢尾的语气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和扶辰公子合作,要是合作成功,那慕瑾会相安无事,要是不成功,那就等于与虎谋皮。 慕瑾点点头:“对,与其说是在帮扶辰公子,不如说是在帮我自己了,扶辰公子口中的妖妖,确实是一个绝色美女,能歌善舞,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媚态,但是这不足以完全的吸引扶辰公子,最为吸引扶辰公子的是,这个妖妖让扶辰公子仿佛找到了另外一个自己,无能他做什么,说什么,妖妖都能够懂他,甚至在某些方面总是不谋而合,这让扶辰公子感觉,他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正文 第九百三十九章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这个妖妖情商很高,手段也很厉害!”卫鸢尾由衷的说道,这种女人,她在现代的时候倒是见识过。 对付简单的男人只需要一副好看的皮囊,但是对付不一般的男人,除了需要一副好看的皮囊之外,更重要的则是她的情商和手段。 “是,我听了之后,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样的女人要么是天生就和扶辰公子性趣相投,要么就是被人刻意训练出来的!”慕瑾说这话的时候看向卫鸢尾。 他和卫鸢尾两个人是真的因为相互吸引才在一起的,但是那个妖妖显然是被人刻意训练出来,然后接近扶辰公子的。 “扶辰公子一定规定了多长时间要给他消息吧?”扶辰公子有时候耐心很好,但是有时候耐心却很差。 “对,我告诉他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给他关于妖妖的消息!”慕瑾并没有直接说在一个月之内找到妖妖。 “扶辰公子还跟你说了什么?”卫鸢尾继续问道。 慕瑾轻轻的笑道:“扶辰公子又不傻,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他说过我要是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必须将妖妖带到他面前才行!” “那妖妖和苍楚是认识的,那是不是说明在苍楚和妖妖后面还会有人?”这也是卫鸢尾的猜测。 “很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之前才说要假扮成风吟,或许有机会接触到那幕后的人呢,甚至我在想风吟幕后的人或许就是妖妖和苍楚,可是,没有想到风吟给我的答案很震惊,他根本就不知道谁在帮他!” “那慕瑾,其实在风吟和你说那些话的时候,其实你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了,可是你却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卫鸢尾忽然间想到这些:“难怪我醒来的时候,你并没有很着急的和我商量接下来的事宜,甚至作出任何的计划,甚至你一点儿都不着急我身上的蛊毒!” “其实从和扶辰公子交谈过后,我就已经确定苍楚肯定和幕后主使有关系,但是你一直不出现,我就什么都不能做,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风吟却将你送回来了!”直到现在风吟还一直以为自己他占在上风,其实他们两的位置已经悄悄的进行了一个调换。 都说擒贼先擒王,风吟背后的人都被他找到了,他还担心到时候风吟不帮他解蛊吗?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回去找到苍楚,让他说出所有的一切,不可能的,苍楚的嘴巴那么严,恐怕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透露出一个字,而且那样做,还容易打草惊蛇!”他们找了那么久的人,终于出现了,可是他们却又不能轻举妄动。 就在这个时候,慕瑾从绣着云纹的袖中掏出了一张叠成圆柱形的纸张:“这是今早收到玄离送过来的信,信上的内容和风吟说的一样!” 卫鸢尾接过信纸,打开一看,当看到信中说苍楚觉得自己活不了太久的时候,眸光一下停住了,心跳陡然间加剧,随后立刻抬头看向慕瑾。 “你也觉得不对是吧?苍楚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被我察觉到了,所以他才会跟玄离说出那些莫名的话,交代出他就是太子妃身边的牧之……”慕瑾是真的挺佩服苍楚那颗逻辑紧密的思维。 他真的太聪明了,他或许已经意识到,当初他不应该那么快的让他放扶辰公子走,并且言语之中带着急迫。 尤其是在他告诉他并没有将扶辰公子放走的时候,苍楚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这个后果。 和聪明人打交道,真的每时每刻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不放过每一个细枝末节。 “那他说喜欢你是不是也是真的?”卫鸢尾愣愣的看着慕瑾。 从时间上来看苍楚是在她之前认识慕瑾的! “你信他说的话?”慕瑾看着卫鸢尾,是很认真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倒是被慕瑾这一个眼神看得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感觉苍楚不像是喜欢男人的人!”卫鸢尾也是实话实说,她身边的人就有人是gay,所以她对gay也算是有一点儿了解。 “对,苍楚不喜欢男人!”慕瑾无比肯定的说:“喜欢一个人,哪怕捂紧了嘴巴,眼睛也会说出来,这句话是你说的,苍楚若是真的喜欢我,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那苍楚喜欢谁?”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说宁折颜喜欢慕瑾她信,但是说苍楚喜欢慕瑾,她就真的无法相信了。 慕瑾摇头:“他谁也不喜欢,他跟玄离说的话,有真有假,要想知道他说的哪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得要亲自问他才行!” 桌上燃烧的灯芯已经烧到了尽头,散发出淡悠悠的蓝光,再过不了多久,火光就会被熄灭。 “那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不回去?”卫鸢尾看着慕瑾。 慕瑾亦也看着卫鸢尾,两人的面容在烛光下纤毫毕现,而本应熟睡的苏儿却悄悄的睁开眼睛,乌黑的眸子转动了几下之后,便又快速的合上了。 bAnFu-(.*)sheng. com 王的第五王妃 “我们直接去北漠国,我必须帮助殇离打赢这场内战,东楚国已经被灭了,北漠国不能在成为第二个被灭的国家!”慕瑾说的极为坚定。 卫鸢尾有些惊异的看着慕瑾:“是不是从扶辰公子谈过之后,你是不是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那妖妖怎么办?扶辰公子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啊!” 慕瑾伸手摸了摸卫鸢尾的头:“和扶辰公子见面那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而我也在一个月之内给了他消息,就是让他好好的盯住苍楚!” 说完慕瑾又是邪魅一笑,那种自信魅惑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在慕瑾的脸上出现了。 卫鸢尾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随后也是会心一笑。 慕瑾就是慕瑾,要么永远别给他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但是一旦让他找到,那他就会在一瞬间反转。 风吟之前故意将事情弄得那么复杂而又神秘,其实就是为了将慕瑾的思维扰乱。 正文 第九百四十章 扶辰公子亦敌亦友 而现在一个扶辰公主出来,却瞬间让慕瑾将所有的思绪给理顺了。 一直以为他们最大的敌人可能是扶辰公子,可是没有想到最后救他们的竟然还是扶辰公子。 “那这么说,其实我们也根本不用动手,扶辰公子就帮我们给解决了?” “不见得,扶辰公子很喜欢妖妖,如果扶辰公子真的通过苍楚找到妖妖的话,不知道扶辰公子会变成敌人还是朋友!”扶辰公子对妖妖的喜欢,就跟慕瑾对卫鸢尾的爱一样浓。 谁知道扶辰公子见到妖妖的时候,妖妖会跟扶辰公子说什么。 这个时候完全就看扶辰公子自己怎么做决定了。 反正扶辰公子不会看着妖妖死! “扶辰公子在喜欢妖妖,也有自己的理智!”慕瑾话锋一转,怎么就让卫鸢尾有了一种危险的感觉呢。 “那得看妖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跟扶辰公子甚至隐世家族无关,那扶辰公子绝对会站在妖妖这边!” 慕瑾停顿了一下,看着卫鸢尾的眼神在慢慢的变化,那是一种来自于女人的直觉,这种直觉告诉卫鸢尾,扶辰公子和妖妖见面的话,那扶辰公子瞬间就会变成他们的敌人。 “妖妖和苍楚的目的绝对和隐世家族有关,十二生肖灵珠除了可以让人获得重生之外,一定还有其他的作用,至于我和风吟身上肯定有着他们想要的东西!”慕瑾说的信誓旦旦。 至于是什么慕瑾不知道,但是却已经派人去查了。 位于北漠国最边境的地方,居住着一个人口不到二十万的民族,类似这种民族在北漠国、南岳国、西陵国边境附近,至少有五个。 这些民族一直都依附于周边强大的国家,年年上供,俯首称臣。 而塔那一族便一直依附于北漠国,用自己饲养的牛羊、制作的民族服饰与北漠国的居民换取农作物和生活用品。 可以说塔那一族还算是比较和平,不像其他四个民族,时不时的抢劫附近城池的居民。 “前面就是塔那民族的城池了,我们是直接进城,还是住在城外?”苍楚看向身旁的玄离,脸上带着笑意。 他们赶了十五天的行程,只要在穿过塔那居住的城池,就可以顺利的到达北漠国的边境了。 “当然是住在城外!”玄离冷声的说着,完全不给苍楚任何好脸色。 塔那一族是北漠国的附属国,依附北漠国而活。 他们直接带着军队入驻塔那城池,无异于是在向北漠国宣战。 再说塔那一族也更是不会开门让他们进,他们今晚住在城外,第二天在从塔那城池绕过去。 苍楚轻轻的耸了耸肩,看向前方连绵如山的城池,那长长高高的城楼将富有民族特色的建筑物全都包裹在里面,从他这个距离看去,除了那高高的城楼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也不知道塔那民族哪来的本事,将城池周围建了一座高达三十米坚固的围墙,完全与外界隔绝开来,的确,这么做一般的人很难攻打进来。 夜色悄悄的降临,正是塔那城缤纷精彩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苍楚换上一身夜行衣,刚掀开帐篷,玄离那抱着长剑的身姿便出现在苍楚跟前。 “你穿成这样,是想干什么?”早秋的风吹在玄离的脸上,有些冰凉,可是却不敌玄离此刻布满寒霜的眸子。 苍楚见到玄离倒也不觉得意外,反正这些天来,玄离对他格外的戒备,更是时刻让人盯紧了他的一举一动。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据说塔那城的美女很多,而且塔那城的夜生活十分的吩咐,思想也格外的开放,我这不是打算悄悄溜进城,好好的逛上一逛!”苍楚望向天空的月亮,淡笑着说道。 “你不是喜欢男人嘛?美女长得在美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玄离转身用手指着前方的塔那城:“三十米高的城墙,你飞的上去?” 苍楚却是对玄离摇了摇指头:“你跟在慕瑾身边,难道不知道塔那城有一道城门一直到子时才关吗?就是为了方便周边其他一些小的部落过来游玩和一些商队进出的!” 玄离冷冷的斜了苍楚一眼:“我当然知道,塔那城最繁荣的便是那条红街,这条街吃喝嫖赌应有尽有,不仅吸引其他周围小部落的人,就是北漠国的富家子弟也经常进出,那所谓的商队,不过是运送来这里消费找乐子的纨绔子弟而已!而你口中所说的那道城门是直接通往着红街!” “你说的这么清楚,看来之前你和慕瑾一定来过了!”苍楚开始笑着打趣玄离。 “我们之前只是路过,但是却从未去过红街!”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在瞬间就变得锋利无比,隐隐的带着似怒气。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苍楚双手举起,笑着说道:“我是没有去过,所以想要去看看,说不定能从红街那里得到不少关于北漠国的消息!” “你是想要趁机逃跑吧?”红街里面鱼龙混杂,一旦进到了那里,苍楚想要逃跑简直轻而易举。 苍楚明媚如阳的眸光里满是笑意,可是却又极为的严肃:“我为什么要跑?” “谁知道你为什么要跑?在主子没来之前,你别想去任何地方!”玄离冰冷的说道。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觉得慕瑾不会来了!”慕瑾要来早就来了:“慕瑾不来,说明,他并不担心我,还是,我说喜欢他,把他吓到了?” 玄离看着苍楚那张明媚的笑脸不说话,的确,这么长时间过去,主子不会来了。 “我真的是去红街调查一下北漠国现在的情况的,你看我里面穿的可是女装!”苍楚说着便将胸襟拉开,露出里面一件黎色的女装。 玄离看着苍楚的眼神一下变得奇怪。 “这里是军营,你不能让我直接穿着女装就出去了,要是不小心被人看见了,这丟的可是你们家主子的脸啊!”苍楚作势要脱衣服的架势。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一章 早就说过你和妖妖是认识的 玄离赶忙看了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感概一队巡逻的队伍过去之后,这才止住苍楚的行动:“那你的头发呢?” “等到了城门外,随便梳个发髻,戴上些玉钗,簪子什么的就行!”苍楚是早已做好了准备,并且从怀中掏出一叠小布包,打开一看,全是女人的珠宝首饰,就连胭脂水粉,梳子都带了。 玄离半信半疑的看着苍楚:“你打算用女人的身份去接近那些北漠国的富家子弟?” “不然用男人的身份吗?”苍楚对着玄离挑了挑眉:“不过我想好了,要是那个富家子弟喜欢女人的话,就我上,要是喜欢男人的话,就你……” “滚!”苍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玄离厉声一喝。 苍楚也立刻收住话语,玄离的思想一向古板,大男子主义,还特别的老实。 “那你是去不去呢?”苍楚收敛起嘴角的玩笑,澄澈的眸中映着那皎洁的月色,仿若流淌在眼神中的银河,绚烂无比。 玄离再一次的陷入沉默之中,苍楚直接从玄离身旁走过:“你慢慢想吧,我先去了!” “军中不可无将领,如果我们两个同时遇到了危险,该怎么办?”玄离还是比较小心翼翼的。 “那你可以留下,我自己去!” “等等!”这句话不是从玄离的口中说出的。 苍楚和玄离两个人同时朝另外一个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朝这边走来,等到了面前才看清来人的脸。 “寒月?你的伤?”玄离有些惊愕。 寒月刀削般的眉目微微一扬,随后轻启红唇:“是主子让我来的!我和苍楚去红街,你留在这里!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发讯号给你!” 玄离偏头看了一眼苍楚,随后又看向寒月:“主子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五天前!” 玄离一下懂了,显然主子是不放心苍楚,虽然自己没有来,但是却是让寒月来了。 “那主子还说了什么?” “主子说,什么时候攻城,等他的消息,没有他的消息,不得轻举妄动!”寒月低沉着浑厚的嗓音说道。 苍楚轻垂着双手,站在一边,低眸婉转间满是明媚温和的笑意。 玄离看了一眼苍楚,朝寒月走进一步,低声在寒月耳边交代了几句,寒月点点头:“我知道!” “兵符在哪儿?”玄离又看着苍楚,这么重要的东西可绝对不能给苍楚带走。 苍楚无奈的举起双手:“我身上除了你看到的那些东西之外就是银子,其他的东西可什么都没带!” 玄离对于苍楚可是十分的不信任,刚打算去搜,寒月却拦住了苍楚:“我们是主子信任的人,他是卫鸢尾信任的人,我们没有必要这样敌对他!” “希望吧!”玄离狠狠的剜了苍楚一眼,便走进了帐篷中。 苍楚在城门外换成女装之后,便和寒月两人进入了红街。 红街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到处都是身穿艳丽服饰的女子以及不同肤色,不同服饰的男子。 很快,苍楚和寒月便很快的锁定了一些身穿北漠国服饰的富家子弟。 能够出现在红街的女子,定然都是一些风尘女子,由于民风开放,并不像其他一些国家的青楼女子,只会在青楼中招揽客人,而是直接站在了大街上。 苍楚对着寒月轻笑一声,伸手轻抚了一下耳边的发髻,便款步姗姗的朝那些富家子弟走去。 也不知和那些富家子弟说了什么,那富家子弟便笑着搂着苍楚朝旁边的一家酒楼走去。 而那边寒月刚准备跟上去,却被一个穿着塔那服饰的女子纠缠住,等寒月在回头的时候,两人已经进了酒楼之中。 “左拐直走最后一间!”上了楼之后,富家子弟在苍楚耳边说了这句话之后,便直接走进了旁边的房间,而苍楚则迅速的左拐走进了走廊的最后一间房。 “洛儿,你来做什么?”玉翠曲屏中走出一个身姿袅娜的女人,身上那富有民族特色的服饰,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是风情万种。 “姐姐,这些天慕瑾一直都没有消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苍楚面露难色:“风吟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按道理,风吟和慕瑾两个人应该见面了,慕瑾要是想要卫鸢尾的话,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风吟的一切行动都在我的预料之中,除非慕瑾那边出什么问题了,该不会,慕瑾不喜欢卫鸢尾了吧?”妖妖的声音轻柔又透露着丝丝的魅惑,让人听着,酥麻酥麻的,仿佛能够将骨头都给酥化了一般。 “不可能,慕瑾很在乎卫鸢尾,他不可能放弃卫鸢尾的,要么就是风吟和慕瑾可能达成了某种交易!”苍楚立刻否决掉。 “该不会是风吟的精神病好了吧?”妖妖冷冷的说着:“苍楚,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姐,如果……我没回来的话,你就不用管我了!”苍楚走到门口,忽然说出了这一句话。 当苍楚要拉开门走的时候,妖妖却一下抓住了苍楚的手:“你不会有事的!” 苍楚没说话拉开了门,便走了出去。 而长长的走廊上,寒月那修长的身姿带着些冷冽的感觉站在那,转头看向苍楚的一霎那格外的高傲。 轻薄的双唇轻抿着,眼神也更是格外的犀利,透露着有如毒蛇般的阴狠。 一霎那,苍楚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了再变,轻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也微微的开始发抖。 随后转身看了一眼自己刚走进去的房间。 他的感觉果然是对的! 寒月慢慢的朝苍楚走来,每一步都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我早就说过你和妖妖认识!” 苍楚愣在当场许久,忽而裂开唇角,似笑非笑,寒月来的太突然,可是他和玄离谁都没有怀疑,第一是因为他对寒月的性情不了解,第二,则是因为易容药的存在。 或许还有一个第三,是慕瑾让扶辰公子假装寒月的。 正文 第九百四十二章 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了 “既然被扶辰公子你发现了,你就进去见见我姐吧!”苍楚神情波澜不惊的看向扶辰公子,嘴角带着笑,可是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扶辰斜了一眼苍楚,随后便走进了房间,不到一会儿,立刻便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声。 苍楚闭上眼睛,狠狠的捏紧了双拳,嘴角依旧维持着笑的弧度。 妖妖看着走进来的人,人很陌生,可是那眼神,她却格外的熟悉。 随着扶辰一步一步的走进,妖妖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扶辰?” 话刚落,扶辰的身子便如箭一般冲到了妖妖跟前,直接让妖妖站立不稳,显些摔倒在地,但是却是被扶辰抓住。 现在此刻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扶辰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将妖妖的两条手臂抓的十分的紧。 那眼神也更是极为的急切,里面暗藏着太多的情绪,却又如同挖开的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躲在这里吗?”扶辰抓着妖妖的手臂,有太多的言语要从嘴中说出,那种似悲似喜的语气,听着就让人极为的有感触。 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是一个性情极为薄凉的人,他在别人面前永远是高傲孤冷的,可是面对妖妖的时候,却让他一再的哽咽,甚至情绪失控。 妖妖看着站在面前的扶辰,简直不敢置信,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唯一的可能就是苍楚的身份暴露了,扶辰公子刚刚是跟着苍楚才找到这里来的。 “是!”妖妖看着扶辰,妖艳绝美的眸子微微的泛红,随后口语坚定的说着。 “这么多年,你都是一直在利用我是吗?”扶辰很不想说出这句话,可是妖妖现在的行为,的确是在利用他。 妖妖的手臂被扶辰抓的生疼,连动一下都不能动,只能不住的后退。 “没错,我是再利用你!”妖妖紧咬着下唇,有些痛楚的说出这些话,一瞬间眼眶便泛起了湿意,那看向扶辰的眼神也有着无奈,也有着苦衷,甚至也有她的悲凉。 “为什么?为了什么?“扶辰公子听到这句话那本隐忍的怒气一下发泄了出来,更是用力的抓紧了妖妖的手臂。 手指已经全然掐入了妖妖那暴露的肌肤之中,被掐的周围泛着大块的红。 “我怀了你的孩子!”妖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扶辰公子的整个神情都变了,紧抓着妖妖手臂的手也在霎时松开,阴狠的眸光转而变得不可置信。 “是个男孩,她现在八岁了,我不那么做,她会死的!“妖妖湿润着眸眶看着扶辰公子,动情的说着:“我要那十二生肖灵珠其实是想要救我们的孩子啊!” “你怀了我的孩子?”扶辰明显是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有了孩子的事实:“为什么你当初不跟我说?为什么你还要躲我这么久?” “不是我想躲你,而是贵族的人容不下我,更是不会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妖妖无比痛楚的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容不下?我的族人是嫌弃你的身份,认为你配不上我,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可以摆平这一切,你为什么要直接一走了之?” “因为我是大巫师的后代,我身上背负着一种诅咒!”妖妖一下将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扶辰也在瞬间就惊愕住了,大巫师的后代? “这种诅咒会遗传的,没有人能够活过四十岁,扶辰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如果贵族的人知道我身份的话,我肯定活不了,我不敢和你在一起!”妖妖如泣如诉的说着,晶莹的泪水从绝艳的眼眶中滴落下来。 顺着尖细的下巴滴落到扶辰的手上。 “当年族长不是已经下令杀了所有的人吗?” “我们的父辈提前预料到了这件事,全都提前离开了隐世家族,所以才躲过这一劫,我之所以回到隐世家族,来到你的身边,其实就是想要为我的父辈还有那些无辜的人报仇,那些死的人中有那么多的妇女,孩子,甚至还有怀着孩子的孕妇,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杀掉我们?”妖妖说道这脸上的泪水更是将胸前的衣襟沾湿。 那一滴一滴的泪水滴落在扶辰的手上是那样的冰冷,每滴下一滴就如同冰锥扎在扶辰公子的手上一般,生疼无比。 “当时的隐世家族,人口远没有现在的繁盛,如果任由你们繁衍下去的话,隐世家族迟早要灭亡,虽然残忍,可是……”这件事在当年都是秘密处理的,所以除了贵族里至关紧要的人知道之外,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当年的事情。 “是,可是我们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啊,当年打开那个漩涡之门,不也是经过族长的一致认可吗?出了事情之后,就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全都杀了,难道除了将我们杀了,就不能想办法把我们身上的诅咒去除吗?”妖妖对着扶辰公子声泪俱下的吼着。 “明明诅咒可以解除,但是你们这些贵族人却担心你们的统治地位会被动摇,所以才将我们这些赶杀殆尽!” “妖妖,族长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将这个诅咒解除,可是直到后来……随着事情的发展,让他们意识到,要是在不将这个情况遏制住的话,那整个隐世家族都会完了!”扶辰自始至终都很冷静。 中了那样的诅咒的确很悲惨,可是,不能因为残忍就置其他隐世家族人的性命于不顾。 以他所知,中了诅咒的人越是接近四十岁,到了晚上就会变成一个杀人的恶魔,见人就杀。 那到时候死的人就更多! “扶辰,现在你的孩子也中了这个诅咒,你也要杀了他吗?”妖妖听到扶辰这么说,一下笑了出来。 扶辰的心猛的一颤,继而说道:“他今年才八岁,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想一定有办法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 “解除诅咒的办法,我已经找到了!”妖妖立刻说道,眼睛也开始微微的泛起光来:“只要在两个月后,回到隐世家族,将当初的漩涡之门打开献上祭品就可以了,这样我们身上的诅咒都能解除了!”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三章 打开禁忌漩涡之门 “怎么解除?十二生肖灵珠?”扶辰绝尘的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 “对,十二生肖灵珠是用来打开那扇被关闭的漩涡之门的,打开之后,只要在献上祭品就可以解除我们身上的诅咒了!”妖妖眼神有些迫切的看着扶辰。 扶辰听后,眉头猛的一跳,心脏突然猛烈的收缩了一下,脸色亦紧跟着阴沉下来:“如今已经五十年了,你们还想要打开那个漩涡之门,当初打开漩涡之门造成的伤害,你知道发生了多少可怕的事情吗?” 尽管五十年前他还没有出生,可是这段历史贵族中的人无人不知。 对那个漩涡之门可是一个禁忌,人人谈之色变。 “就是要在五十年的时候打开漩涡之门,从我们的父辈逃出隐世家族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找寻着接触诅咒的办法,而为了解除这个诅咒,我们的族人已经精心准备了了十几二十年了……”从一开始慕瑾和风吟这个计划,就是他们父辈执行的,直到他们长大成人,才接手的。 扶辰听到这,一下就明白了:“所以,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带有目的性的!” 他以为他和妖妖两个人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可是谁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妖妖的刻意接近。 妖妖一下不说话了,但是看着扶辰的眼神却格外的真挚:“扶辰,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不然,我也不会为你生下这个孩子!” “孩子呢?”扶辰看着妖妖,他对妖妖的感情又何尝不是真的,可是再次见到她,是一件既激动却又痛楚的事情。 妖妖再次低眸垂泪:“我怎么会将孩子养在这儿呢?你要是想见,我明天带你去见他!” 扶辰公子那张精致而又绝美的容颜上满是悲痛和难受,喉结在喉咙中上上下下滑动了几个来回,有如毒蛇般阴狠的眸子带着几分痛楚的看着妖妖:“你是想要用这个孩子威胁我带你回到隐世家族,然后打开那扇漩涡之门吧?” “扶辰,那是我们的孩子,我刚开始接近你不假,当初我离开也是因为我怀了这个孩子,因为我不想等我身份被发现的时候,让你在我和孩子以及你的家族中做一个选择,我不想你痛苦,也更是不想毁了你的大好前程,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你现在想怎么做都行,但是我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妖妖说的如泣如诉,一张绝美魅惑的容颜上满是晶莹的泪水。 扶辰极力隐忍着眸中的情绪,一双薄凉的唇紧抿着,橘黄的烛光下,那双犀利凌冽的眸光泛着微微的湿意。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起。 “你们接下来要打算怎么做?”房中的温度在骤降了十几度之后,扶辰公子终于再一次开口说话,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的艰难。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就是距离上次打开漩涡之门整整五十年的时间,只要在那个时候重新开启漩涡之门,献上祭品,那我们身上的诅咒就可以全部解除,我们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了,说不定还能打开与另外一个空间相连的大门!”妖妖垂泪的眸光微微的抬起,一双纤纤玉手轻轻的抓住扶辰那双紧握的双手,低鸣婉转的说着。 扶辰灿若星辰的眸光落在妖妖抓住自己的手上,她温热的掌心覆在他略有些冰凉的手掌之上,这让扶辰想起第一次牵住妖妖手的感觉。 那么的美妙,那么的让他心情澎湃,就想一辈子握住这双手不松开,可是最后却还是松开了。 “再次打开那扇漩涡之门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你们确定只要献上祭品,就不会发生五十年前的事情吗?”妖妖是他心爱的女人,从她离开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一天不是在想她。 他也想让妖妖过回他们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将封闭了五十年的漩涡之门再次打开,是一件很严峻,甚至危险的事情。 妖妖立刻点头:“扶辰,你相信我,五十年前发生那样的事情是因为父辈们打开那扇门的方式不对,这一次我们不会再错的,也更是不会在发生五十年前的事情!而且在很多年前那扇门就已经被人打开过,在记录龙氏一脉的书上就有过记载!” 妖妖有些迫切的说着,那看向扶辰的眼神,如同一把钩子一般,直勾勾的将扶辰的心勾住。 扶辰看着妖妖那满怀期待的眼神,紧紧的捏住了双拳,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不要冲动。 随后扶辰一下将妖妖给推开,快速的走出了门外。 再次打开那扇禁忌的漩涡之门,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事关到整个隐世家族的命运。 上一次打开漩涡之门,就险些让隐世家族的人灭绝,并且还让一些无辜的人身上出现一些奇怪的符号,中了某种诅咒。 最后被族长下令全部杀死! 这样的事情,如果在发生第二次的话,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妖妖看着扶辰走出房门的背影,虽然依旧透露着他身份的高傲,可是她却看得出扶辰那份强自镇定和隐忍。 扶辰,你肯定还会回来的,你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心爱的女人还有你的孩子死去。 妖妖那充满泪水的眸光慢慢的露出一抹笑意。 “娘亲,苏儿要小解!”前往北漠国的马车上,苏儿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对着卫鸢尾说道。 卫鸢尾便掀开车帘让慕瑾停下了马车。 “娘亲,你不用跟着苏儿啦,苏儿马上就回来!”说完苏儿就一溜烟跑进了树丛中,此时的天刚蒙蒙亮。 朝霞正一点一点的晕染着天边,再过不久,等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那嫣红的朝霞便如胭脂一般将整个天空都染红。 苏儿裹着身上的衣物,等走进树丛深处,确定卫鸢尾没有跟上来的时候,就从怀中掏出一只鸽子,用一根细小的绳子将鸽子的脚绑住,然后用一块石头将绳子压住。 正文 第九百四十四章 狗皮膏药 鸽子一直都在挣扎着,企图飞向天空。 等弄好这一切之后,苏儿便继续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上了马车。 当马车跑了没多久,鸽子便挣脱了石块,飞上了那黑蒙蒙的天空。 正在赶车的慕瑾,看到刚才路过的树林中猛然间飞出一只鸟儿,狐疑的皱了皱眉头,漆黑深幽的眸孔中一片深思,随后又继续驾驶着马车朝前北漠国驶去。 苏儿半靠在窗栏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鸽子朝着北边飞去的时候,这才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眸光落到身旁假寐的卫鸢尾! 娘亲,苏儿真的不想要师傅有事,所以才会想偷偷的告诉师傅这件事的,不管师傅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苏儿只希望你们以后都各自安康。 哪怕以后再也不想见就好! 她真的不想看着自己的师傅被自己的父亲杀死。 当然她也不想要师傅杀了她的娘亲和爹! 总之,师傅接到这封信之后,一定会立刻离开吧?不会在让爹和娘亲找到了。 苏儿在心里说了一阵抱歉的话之后,便心安理得的躺在卫鸢尾的怀中睡着了。 三日之后,南岳国的军队终于在距离北漠国三十里地的地方驻扎,当天晚上,这消息便立刻传至四皇子和七皇子那里。 双方很有默契的停战一天! 此时七皇子的帐营中,一众大将和谋臣都面露难色。 “七皇子,南岳国这么快就派兵前来,显然是想要等我们双方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攻城,将我们拿下,坐收渔利之利啊!”张军师进言道。 坐在主位上的七皇子,身穿银色铠甲,五官并不出众,但是棱角和眉眼之中却透露出一股英气和智慧,此刻听到张军师进言,眉头紧锁着。 随后看向一旁的朝尚书:“尚书大人,依你之见我们现在应当如何?” 朝尚书听闻立刻上前,半弯下腰,轻捏着花白的胡须说道:“依老臣之间,南岳国和西陵国早有将北漠国吞并的想法,只是奈何我们北漠国一直繁荣昌盛,如今发生内乱,正是南岳国和西陵国正是想看到的结果,他们两国都想坐收这渔翁之利,但是这利究竟是南岳国坐收还是西陵国坐收,就无从得知了!” “尚书大人的话,本皇子明白了,南岳国既然已经派兵来了,那西陵国的军队恐怕也在路上了!”七皇子一听朝尚书所言,微皱的眉头一下就舒展开来,露出一抹沉稳的笑意来。 “七皇子英明,南岳国和西陵国都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不如我们早做打算,南岳国此刻的军队就在我军的北方,只要我方派出使臣与对方交涉向南岳国借兵,一旦达成一致条件,那七皇子获胜的几率便大大的提高了!”朝尚书娓娓道来。 与其被动不如先发制人。 相比南岳国那边也深知这个道理,一旦西陵国在插足进来,那在分北漠国这杯羹之前,岂不是要和西陵国在打一战? “朝尚书言之有理!”张将军听闻之后,立刻回到。 七皇子有勇有谋,追随的人更是忠贞不二,奈何四皇子有十万大军,而他们则只有五万,可想而知这一战打的有多艰辛。 倘若如果南岳国肯借兵五万给他们,那他们定不负众望,拿下四皇子! “那这个使臣我们应该派谁去?”七皇子听后连连点头,此行至关重要,这个使臣一定要身份尊贵,且有威望。 七皇子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视了一眼,最后便又落在了朝尚书的身上。 朝尚书立刻便明白了七皇子的意思:“七皇子老臣愿前往南岳国军营!” 七皇子满意的点点头,然还没说话,殇离的身影便一下冲进了账内,跪在七皇子跟前,帐篷内的灯光本就昏暗,此刻殇离低垂着头,更是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七皇子,此事便交给君言,三日之内必定给七皇子一个满意的答复!”殇离的话刚说完,便有一名身穿鹅黄色,腰插海棠花的美男子冲了进来。 七皇子和众人一看,不禁头大,纷纷摇着头,面色沉重的坐回到座位上。 “咳咳,就依君言所言!”七皇子说完便看向其他的人。 众人立刻起身告辞,像是躲瘟疫一般躲着殇离和黎九九。 殇离转身狠狠的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的黎九九,刚想上前跟七皇子说几句话,七皇子便再次轻咳一声,看了一眼身后嘟着嘴巴,一脸嫉恨的看着自己的黎九九,正色道:“本皇子还有些军中要事要处理,君言,三日之后,定要给本皇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随后七皇子便坐下来,翻看着平铺在桌上的地图和最新得来的情报。 殇离看这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便走了出去,那身后的跟屁虫便立刻跟了上去,想要上前去扯殇离的袖子,但是却是被殇离给避开了。 此时秋风送爽,月色寂寥,殇离靠在树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真不知道这辈子造了什么孽,黎九九就跟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打也好,骂也好,当时他是哭得惨兮兮的走了,结果没过多久,就又冒出一个新面孔,继续粘着他。 这几年,都不知道给自己取了多少个新名字,给自己安排了多少个身份了。 殇离真的是想要直接杀了黎九九,可是黎九九武功虽然差,但是轻功却是极好的,他杀了几次都被他跑掉了。 跑了没几天又回来。 最后还是七皇子出面,将黎落留下,理由就是黎九九的伪装术可以为他们所用。 于是从黎九九成为七皇子军队中的一员之后,几乎没有人在敢靠近殇离一步。 “你就不用回隐世家族吗?”殇离转身指着跟在身后的黎九九。 黎九九耸了耸肩,美艳的脸上满是懵懂:“不知道啊,黎九九一直都没有接到关于上头的命令,可能是把我忘了吧!” 殇离狠狠的砸了下自己的脑门,这隐世家族里的伪装者能不能敬业点,竟然还忘了一个人在这里。 正文 第九百四十五章 是你亲生的吗? “殇离,你要去哪里?我告诉你,你轻功没我好,你不要想着躲我,还有哦……”殇离一走,黎九九就紧追着不放,话还没说完。 殇离就冷狠的说道:“我要去睡觉,你不要再跟着我!” “那我要跟你睡!”黎九九立刻不要脸的凑过去,黎九九那张美艳的脸上,除了五官美艳之外,他的肌肤就更是比女人还要细腻光滑,看不到毛孔,水嫩水嫩的,让任何看了都想捏上一下。 殇离并没有搭理黎九九的话,而是径直的朝自己的营帐中走去,而那边黎九九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跟着殇离:“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易容成你妻子的样子,反正你也挺喜欢的!” 当初他易容成花色的样子的时候,殇离对他可是好得不得了,对他又抱又亲的,直到他不是之后,就恨不得要杀了他。 殇离听到这句话,高大的背影一下震愣了一下,隐隐的有发怒的趋势。 黎九九见状立刻便跳到距离殇离十米之外,惶恐道:“九九一时间忘了,保证以后不提,那九九以后穿女装好不好?” 话落,殇离手中的一枚暗器就朝黎九九射了过去,要是这暗器能够射中黎九九,他今晚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然而谁让黎九九轻功好,反应快呢? 这暗器自然是没有射中了。 “少将,门口有个自称卫鸢尾的人要见你!”一个士兵走到殇离跟前。 殇离隐隐发怒的神情瞬间就沉了下来,随后立刻转身看向不远处已经躲过暗器正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黎九九。 黎九九假扮了很多的人,有男人有女人,但是唯独没有卫鸢尾! 难道慕瑾和卫鸢尾来了? 殇离有些吃惊,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受到。 “弄月!”殇离对着另外一个方向叫道。 很快一个身佩长剑的男人便朝殇离懒洋洋的走了过来:“是不是又让将黎九九给引开啊?” 弄月来到殇离身边之后,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将黎九九给引开。 殇离却是认真的看着弄月:“慕瑾好像来了!” 弄月一听懒洋洋的神情一下就变了,但是却还是有些茫然:“之前我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啊!” 随后殇离连忙赶到帐营门口,果然见一个马车停在大门处,被十几个士兵包围着。 而马车上的人不悲不看的坐在马车上,怀中好似还抱着一个小女孩。 弄月和殇离两人同时都皱起了眉头,互看了一眼,这个人他们看着觉得有些眼神,但是却不认识。 直到两个人走进马车,易容成苍楚样子的慕瑾这才从马车中跳了下来,先是在殇离和弄月的脸上扫视了一眼,接着便又看到了不远处偷偷摸摸的黎九九,刚要开口说话。 怀中的苏儿便立刻惊讶的指着殇离的脸叫道:“呀,你的鼻子好丑!” 苏儿一出声,弄月一下便确定对方是慕瑾了。 “苏儿,你这样很没有礼貌!”慕瑾立刻握住苏儿的手,神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就因为殇离的鼻子是塌的,导致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很奇怪,所以殇离如今已经习惯性的低着头,尽量不让人看到他的面容了。 苏儿很明显感觉到殇离投射过来的杀意,以及慕瑾的怒气,于是苏儿便立刻闭上了嘴巴:“叔叔不要生气,苏儿不是故意的!” 随后苏儿便要挣脱慕瑾的怀抱,想要下来,但是慕瑾却是不愿松手。 “主子,你怎么……易容成这个样子?”弄月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慕瑾。 这张容貌也确实是一张盛世容颜,但是却是与主子的身份气质不相符的。 主子可不是一个明媚的美少年! “进去再说吧?”随后慕瑾便走到殇离跟前,有些抱歉的说着:“这是我女儿,给宠坏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殇离有些不敢置信的在苏儿的脸上扫视了一眼,随后便又看到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卫鸢尾。 尽管他们五年未见,但是却一直都是通过信件联系。 慕瑾找到卫鸢尾并且还有女儿的事情,慕瑾也是第一时间就告知了殇离。 殇离刚开始也是十分的为慕瑾高兴,但是刚才苏儿的那一句话,倒是让殇离看向苏儿的眼神,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友好了。 不是殇离愿意去跟苏儿一个小孩子计较,而是他认为不管是慕瑾还是卫鸢尾,他们都不是普通的人,接受的教育也更是不一样。 自然不会教出这么一个不懂礼貌,且骄纵的女儿。 “你确定你的女儿是你亲生的吗?”这句话,估计除了卫鸢尾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敢这样跟慕瑾说话了:“卫鸢尾也不像是一个骄纵不懂礼貌的人!这不是一句宠坏了就能解决的事情!” 殇离说完便转身离去。 弄月和卫鸢尾站在原地都面面相觑。 苏儿也更是冷哼一声,还冲着殇离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是该好好的管管你了!”慕瑾看着苏儿由衷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敢动不动给慕瑾脸色的除了卫鸢尾就只有殇离了。 “苏儿都道过谦了,他那么大的人怎么还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苏儿不满的嘟囔着。 “你五岁了,不是三岁,不要去取笑别人的缺陷,如果别人这样说你的鼻子,你会开心吗?”卫鸢尾也在旁训斥着。 五岁的孩子一般见到那种塌陷下去的鼻子,第一个反应都会沉默,然后好奇的盯着看,或者害怕的不看, 但是却还有一部分的孩子,比如调皮的,被宠坏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孩子,就会直接说出来,并且一脸嫌弃的表情。 弄月站在一边,感觉气氛十分的紧张,便出来缓解气氛:“主子,苏儿还是一个孩子,是有口无心,殇离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好,估计才会说出这些话的,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慕瑾下马车的时候看到了黎九九也在这里,心情不好,不知道和黎九九有没有关系。 “你让人将宁折颜抬到军营里休息吧,我去找殇离!”慕瑾也没有再说什么,让卫鸢尾抱着苏儿。 正文 第九百四十六章 殇离不太喜欢她 自己大踏步的朝军营走去。 卫鸢尾看着慕瑾的背影,心里是一阵失落和难过,要知道慕瑾可从不会将她一个人丢下,自己走的。 卫鸢尾也理解慕瑾,殇离是他的好友,被他的好友质疑苏儿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并且直接走掉。 慕瑾心里肯定不好受! “娘亲……爹今天是怎么了?”苏儿一脸委屈的看着卫鸢尾。 她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为什么会弄成这样的局面? 苏儿也很是委屈,反正苏儿是觉得那个鼻子很怪的人,太小鸡肚肠了,偏偏自己的亲爹还向着那个人。 “苏儿,如果我当着外人的面说你不是我亲生的,是捡来的,你什么感受?”卫鸢尾很严肃的看着苏儿。 苏儿认真的想了一下:“当然是不开心和难过了!” “那你爹现在的心情就跟你一样,刚才那个人是你爹十几年的挚友,他说出这句话,你爹当然会很难过,你若不是你爹的女儿,他也不会说这句话,就因为你是,他才会说,那是因为你爹有着高贵的血统,从小接受着严苛的教育,而你一句话却瞬间毁了你爹树立了三十年的形象,苏儿,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有教育好你是我的错,但是我希望苏儿你以后说话做事能够慎重的考虑一下!因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你的父亲!”说再多,都是她的错。 是她将苏儿宠坏了,以前她也没有觉得,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宠坏苏儿,可是直到她失去一次记忆之后,才觉察自己已经在无意识将给了苏儿某种特权。 苏儿似懂非懂的听着卫鸢尾的话,心里自然有些不服气,她这样都五年了,而且事后她还道歉了。 但是见到卫鸢尾说的如此慎重和严肃,日后,她也定然不会随意说出一句话来了。 慕瑾跟着殇离来到帐篷中。 刚走进去,殇离就转身看着慕瑾:“你确定苏儿真的是你的女儿?” “是,苏儿是我的女儿,我知道在你眼中,我一直都是温文尔雅,有着良好的教养,更是进退有度,但是苏儿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那个时候卫鸢尾生下苏儿,肯定是当命一样宠着!”慕瑾轻抿了下唇角,有些难过的说道。 “苏儿这件事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是一件小事就基本上可以看出苏儿比较自私,骄纵,当然她也很聪明,懂得察言观色,跟卫鸢尾一样,变脸的速度很快!”殇离的语气也放软和了许多。 随后又对着慕瑾说道:“对不起,我最近性子比较暴躁,易怒!在我心中,你的女儿一定是一个和当初太子妃一样聪明、温雅、乖巧,会在见面的时候眨巴着那双乌黑晶莹的大眼睛,捏着手中的手帕,端庄的走到我跟前,奶声奶气的对我说,叔叔,我叫苏儿。是我期望太大了!” 卫鸢尾和弄月刚走进来,就听到殇离说的这句话。 卫鸢尾一下捏紧了苏儿的手。 慕瑾回头看了一眼卫鸢尾,便对着殇离说道:“卫鸢尾的性格比较古灵多怪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儿的性格自然是随卫鸢尾的!” 弄月也上前说道:“是啊,苏儿还是挺可爱,也特别招人喜欢的,当时主子遇到的时候,还不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就特别的喜欢!” 殇离看了一眼卫鸢尾和牵在手中的苏儿,抬起眸,整张脸被烛火照的格外清晰。 殇离的五官都很不错,十分的俊朗,但是就是因为这个鼻子,却是让殇离整个人看上去怪怪的。 苏儿看了后,便下意识的朝卫鸢尾的身上靠去。 “苏儿的确是挺招人喜欢的,长得也很像你和卫鸢尾!”殇离这句话是看着慕瑾说的,语气虽软了下来,但是脸上却并没有多少的表情。 卫鸢尾微微勾起唇角,牵着苏儿走到殇离跟前,看着殇离塌陷下去的鼻子:“六年前就想帮你治你的鼻子,不过,殇离你好像并不太愿意?其实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填充物填进去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殇离微微摇头:“不用了,我这样已经习惯了!” 苏儿又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还是选择了闭嘴。 慕瑾看着卫鸢尾:“你先跟弄月去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要和殇离谈!” 卫鸢尾点点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很顺从的说道:“好!” 说完卫鸢尾便拉着苏儿跟着弄月出去了。 等出了帐篷之后,挂在卫鸢尾嘴角的笑容便一下消失了。 殇离从一开始就不太喜欢她,她可以感觉的到,之前因为殇离一直都处于暗处,亦或者殇离和慕瑾谈话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在现场过,所以她一直都感觉不太明显。 而这一次,殇离对她的不喜欢,已经显而易见了。 也的确,她这种独立,自强,独树一帜的性格,自然会被很多封建思想下的男人所不喜欢。 他们就喜欢那种贤惠、温柔,遵从三从四德的女人。 他一直都不让她帮他治疗鼻子,无不是因为在他眼中,女子始终都不如男吗? 所以她也不必和殇离计较这些,每个人的思想不同罢了。 “娘亲,他一直顶着那张脸,不怕吓到他的孩子吗?那他的孩子肯定也会被其他的孩子取笑的!”刚才苏儿就是想要说这句话,但是却是忍住了。 -王的第五王妃 “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想法,我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左右别人的想法!”卫鸢尾看向天空皎洁的月色。 “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娘亲给你做点儿吃的?”卫鸢尾弯下腰对着苏儿说道。 这么一问,苏儿的肚子倒是的确饿了,对着卫鸢尾点点头。 “那好,娘亲待会儿去给你做!” “那苏儿去看折颜,他睡了好久,他又吃不了东西,苏儿去给折颜喂点儿水!”苏儿立刻对着卫鸢尾说道。 看着卫鸢尾走出去,慕瑾便看向殇离:“你让卫鸢尾试一下吧?她……这么多年,技艺已经很成熟了。” “不需要,我真的已经习惯了!”殇离摇摇头。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七章 宁折颜冬眠了吗? “殇离,一直以来你都不太喜欢卫鸢尾,但是不管怎样,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提起太子妃!”殇离一直以来并没有直接表露出来,但是作为好友那种细微的感觉,他还是能够察觉出来的。 殇离没说,他也就一直没有问。 “太子妃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卫鸢尾还会计较这些吗?”殇离背负着手,不冷不淡的说着:“在我眼里,卫鸢尾一向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应该没把太子妃放在眼里过!” “总之不要说了!”刚才卫鸢尾的反应虽然看似正常,但是慕瑾却还是有那么一秒察觉出卫鸢尾的异样。 刚开始提起太子妃的时候,卫鸢尾或许不会在意,但是拿苏儿去跟太子妃生下的孩子做对比的话,那卫鸢尾当然会在意。 “我刚才也不过是随口提了一下,没想过卫鸢尾会进来,我也不是说苏儿不好,只是……” “每个人都有他的天性,苏儿天真烂漫,比不得太子妃的端庄娴雅,该好好教导的地方,我自是会好好教导的!”殇离的话还没有说完,慕瑾便说道。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沉默了几秒之后:“好,我们说正事吧?” 黎九九本来是继续贴着殇离的,但是谁知道却看到了宁折颜的身影,自然一下就又贴到宁折颜这边来了。 一个身穿红衣的在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身穿鹅黄色的美男子则在床边做着。 “折颜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中毒了吗?怎么都不醒啊?”黎九九抓着宁折颜的手,一张美艳的脸在烛光下变得分外妖娆。 苏儿走进来,本有些睡意的眼睛一下大大的睁开,然后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张着可爱的樱桃嘴朝黎九九走过去,对着床上的宁折颜看看,又看着床边的黎九九。 宁折颜美的妖艳,而黎九九则美的清新,感觉两人长得很相似,但是气质却浑然不同。 “小丫头,你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黎九九瞥了一眼苏儿,然后准备去扒拉宁折颜的眼睛。 美女? “你是女的啊?”苏儿又打量了一番黎九九,感觉黎九九可男可女。 黎九九轻哼了一声,然后开始打量起苏儿:“刚刚那个抱着你的是你爹?” “对啊,旁边那个是我娘亲!”苏儿的眼睛好奇的在黎九九的脸上打着转,真的感觉黎九九的面容可塑性太强,换上女装不用打扮就是女人,换上男装立马就会成为一个男人。 黎九九美艳清新的眸光转动了一下:“你娘亲叫什么啊?好像一个人啊……” 当时他站那么远,灯光又暗,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觉得很熟悉,但是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 “卫鸢尾!”苏儿本来是要说玉月的,但是想到这里不是隐世家族就说卫鸢尾了。 黎九九一听到卫鸢尾这个名字,立刻激动了,一巴掌就拍在宁折颜的胸膛上,宁折颜紧密的眸光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卫鸢尾,你娘亲竟然是卫鸢尾,天啦,她不是死了吗?” 之前卫鸢尾答应他说要给他做变形手术的,他可是找了她好久,结果听人说卫鸢尾已经死了,他这才作罢。 “才没有呢,我娘亲活的好好的!”苏儿扬起一张脸,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那软糯糯的声音听着不觉得像是生气,但是却分外的可爱。 “你娘亲现在在哪里?”黎九九听了之后又在苏儿脸上瞅了几眼,还是有那么点儿相似的。 “我娘亲去给苏儿做饭去了,待会儿就过来,你认识我娘亲?”苏儿有些奇怪的问道。 黎九九看着床边的宁折颜:“当然认识!” “难道你也认识折颜了?”苏儿立刻问道。 哎呀妈呀,她的娘亲认识的人咋一个长得一一个美,皮肤也更是一个比一个好。 “当然也认识了,之前我和折颜两个人可是……”黎九九说道这就睨眼看着苏儿:“你知道隐世家族吗?” 反正是个小屁孩,还是卫鸢尾的小屁孩,说了也无所谓啦。 苏儿张大了嘴巴,隐世家族人的长相总体来说的确要比外面的人要好看的很多,这些年她也见过不少长得好看的,但是若说长得像宁折颜和黎九九这般绝色的,倒是少见。 可能她的眼睛全盯在那些长得裂瓜坏枣上了吧? “你也是隐世家族的人?为什么苏儿五年都没有见过你啊?”苏儿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黎九九也是惊了,忽然想起卫鸢尾也是隐世家族的人,苏儿是隐世家族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五年我一直都没有回隐世家族啊,你不认识我正常啊,我也不认识你啊!”黎九九回答的理所当然,就算他回去,他只能生活在黎族,而卫鸢尾是四大望族中的人! “那你和折颜是做什么的啊?”苏儿好奇的问道。 “伪装者,你知道不?”黎九九低下头,好看的眉眼微微翘起,似是在笑。 苏儿转动了一下眼眸,对这个词十分的陌生。 “也对,你这么小,也根本接触不了这些!” “是不是伪装者都得长成你们这样?”苏儿好奇得在宁折颜和黎九九脸上看来看去。 黎九九立刻摇头:“不,不,这个要看天赋和天资的!” 说着,黎九九竟然还一脸的骄傲,最后终于想起来要问苏儿,宁折颜为什么一直躺着不醒? “我也不知道,娘亲说,等宁折颜的内伤好了,他自然就会醒的,你摸摸他胸口!” 黎九九去摸了一下,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和我一样,没有胸啊!” “不是啊,他没有心跳啊!”苏儿真是汗颜,男孩子怎么会有胸啊。 黎九九摸了一下,果然是这样,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随后又看向苏儿,严肃的说道:“折颜不会是死了吧?” “可是他身上还有温度,还有呼吸啊!”苏儿也觉得好奇怪。 黎九九也一一试探了一下,是有温度,也有呼吸,可是就是没有心跳,没有脉搏,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宁折颜在练什么武功?或者偷吃了什么仙丹妙药?还是他冬眠了? 正文 第九百四十八章 验证一下 “我娘亲说折颜是阴魅,和我们不一样!”苏儿眨巴着乌黑莹润的眼珠子看着黎九九,一副还没弄明白阴魅是什么东西的表情。 黎九九听到阴魅这两个字,一下就从床上滑到了地上,连说话都打着颤,用那一双素手指着床上的宁折颜:“他……他是阴魅?” “对啊,你不知道啊?”苏儿看黎九九这表情,怎么感觉有些害怕呢! 黎九九用力的咽了一下唾沫,然后坚定的摇着头:“弄到半天,折颜是个女的啊,可是……她为什么没有胸啊?” 说着黎九九便要站起来,去扒宁折颜的衣服,他又不是没有和宁折颜洗过澡,他的身体构造和他的身体构造完全一样啊。 “什么意思?阴魅就是女人的意思吗?”苏儿还是不明白:“可是不是啊,折颜是个男的啊!” 黎九九连连对着苏儿摇着手,然后把苏儿拉到一边,在苏儿的耳边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些。 “啊?阴魅就是妖物?”苏儿立刻吃惊的叫出声。 “嘘,小声点儿,别让其他的人听见了,若是被隐世家族的人知道,他们会杀了宁折颜的!”黎九九立刻捂住了苏儿的嘴巴。 在苏儿的眼中妖和鬼是差不多的意思,都是很可怕,而又能够让她每晚都做噩梦的东西,于是苏儿就缩在黎九九怀中,一副快哭了的样子,软糯的声音开始发着抖:“那这么说,宁折颜不是人了?” 宁折颜身上伤势的复原速度简直堪称神速,这才几天的功夫,外伤全都好了,一点儿伤口和淤青都看不出来了。 黎九九望着床上的宁折颜,一副沉思的模样,然后对着苏儿说道:“我去确认一下!” 他要确认一下宁折颜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走到床边黎九九将折颜的裤子给扒拉掉了,苏儿好奇的过来张望,想要看黎九九怎么个确认法。 但是头还没伸过来,就直接被黎九九给推开了。 等苏儿在转过头来的时候,黎九九已经确认好了。 黎九九甩了甩从肩头滑落下来的长发,一双顾盼美眸盈盈的闪耀着,在橘黄色的烛光下,倒是有些悲伤的意思。 “怎么了?”苏儿一脸奇怪的看着黎九九。 黎九九扶额,皱眉,做伤心状:“折颜的命还真是苦啊……” 身是男儿身,但是却是一个阴魅,估计折颜之前的病症都是因为自己是阴魅而引起的。 那边卫鸢尾找到了军营烧火做饭的地方,只是随便的摘了几片青菜切点儿肉沫给苏儿做了一碗粥,见抽屉里还有几个玉米馒头,便直接拿出来放在火上烤了。 不到一块儿,那玉米馒头便被卫鸢尾烤出了香味,在加上那火炉上传来清香的肉香,真是一下就能将人的食欲给勾起。 卫鸢尾将粥和馒头盛进碗里,然后盖上盖子,就朝着苏儿的帐篷走去。 然而这帐营中的帐篷差不多都一样,来之前走的急,也没看清,只记住了一个大概的路,这下弄月也不在这边,卫鸢尾倒是在路口转悠了不少的时间。 “七皇子,奴才让人给您做点儿宵夜送过来吧?”站在七皇子身旁的一个小太监说道。 七皇子盯着手上的奏折,连头也没有抬起,便轻点了点头。 小太监立刻走出了帐篷外,对着门口守卫的士兵吩咐了几句。 卫鸢尾端着手中的粥和馒头,可以说是转晕了,早秋的晚上又凉,再过不了多久,这刚出锅的粥就要凉掉了。 卫鸢尾拦住了一个士兵,描述了一下自己所住的帐篷,那个士兵便给卫鸢尾指了一个方向。 卫鸢尾见那帐篷好像比之前的大了一点儿,但是位置却好像是对的。 卫鸢尾只当是天色已晚,自己没看清,端着粥和馒头便走了进去。 可是走进去一看,那里面的情形便立刻让卫鸢尾傻了眼,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正伏案在桌前聚精会神的研究着什么。 这一看就是个位高权重的主。 意识到自己走错帐篷的卫鸢尾,见到对方并没有反应,于是就打算静悄悄的退出去。 刚掀开帘子一条缝,一阵冷风便吹了进来,直将粥和馒头的清香吹入到七皇子的鼻息间。 这虽然算不上什么佳肴,可是闻着却能够让人立马产生一种食欲。 “端上来吧!”七皇子的声音猛然间在卫鸢尾的身后响起,透着少年特有的爽朗和清脆。 卫鸢尾回过头看着依旧低着头的七皇子,只好硬着头皮的说道:“对不起啊,我走错帐营了!” 说完微微的福了福身,随后便要离开。 而七皇子听到这一声宛如溪水般,清冽而又温和的声音,一下抬起头了头。 烛光有些暗,只大致的能够看到卫鸢尾身上衣物的颜色,是竹青色的! 而自己的侧妃便喜欢穿竹青色的衣裳。 “婉儿,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帐营之中?”七皇子站起身,略微皱着俊朗的眉目。 卫鸢尾听了之后,便走上前一步,昏暗的灯光一下将卫鸢尾的容颜勾勒而出:“对不起,将军,我不小心走错帐营了!” 说着卫鸢尾就要离开。 但是身后却再一次的想起七皇子那严厉的声音:“站住!” “你是何人?”七皇子一下警惕的从案前走下,戒备的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七皇子,眉宇之中满是英气,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将领的风范,当下也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随后便态度从容的低下头:“七皇子,民女是殇离的朋友,今天刚到帐营之中,一时迷了路,这才不小心走进了七皇子的帐营之中!” 口气虽然诚恳,但是态度却丝毫不谦卑。 卫鸢尾打量七皇子的同时,七皇子也在打量着卫鸢尾。 这个女人容貌迭丽,低眸婉转间自有一股流光闪现,一双含烟的黛眉夹杂着一股清韵,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惊艳,但是却冷不丁被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清冷、淡若的气质所吸引。 正文 第九百四十九章 军营里的菜不好吃 越看,便让人越发觉得有韵味。 “殇离的朋友?”七皇子狐疑的皱起了英气的眉头,心里一直都在盘算着这会不会是黎九九易容的。 但是一个人可以改变容貌,但是身上的气质却不可能改变的。 黎九九不管是易容成谁,那身上的气质总是一副柔弱,清秀的感觉。 然而面前的这个女子,虽然看上去柔弱,清秀,可是其散发出来的气质宛如空谷幽兰般,沁人心脾。 又如一壶陈年老酒般,透露着烈性! “是,七皇子,我夫君跟殇离是朋友,这次前来本就是来投靠殇离的!”卫鸢尾虽低垂着眸光,可是余光却一直都在注意着七皇子的神情。 “你和夫君都是殇离的朋友,但是本皇子为何从未听他说起过?”七皇子开始泛起了疑惑,灿若星辰的眸光落在卫鸢尾手上端着的托盘上。 虽只轻轻一闻,他便知道这里面不过是一些很家常的菜肴而已,但是却奇怪的要比一般的家常小菜要可口的多。 “我和我夫君来的匆忙,并未提前告知殇离,若是七皇子不信的话,大可去问殇离!”卫鸢尾始终都低垂着眸。 七皇子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卫鸢尾一番,能一口一口叫着殇离名字的人,定和殇离的关系不浅。 而且此女已经直接说出自己是有夫君的人,他大可将所有的疑虑打消。 而这时小太监已经端来做好的夜宵走了进来,看到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不解。 七皇子看到小太监走进来,便对着小太监招了招手:“今晚是不是有殇离的朋友前来帐营投奔殇离?” 小太监立刻点头:“是,七皇子,方才奴才见您一直在忙着政务,便没有禀告!” 随后小太监便又看了看身旁的卫鸢尾,就又继续说道:“七皇子,许是这位姑娘在帐营迷了路,这才误入了七皇子的帐营,奴才这便带着这位姑娘出去!” 说完小太监便要将手上端着的托盘放下。 那托盘里虽只有两碟菜,但是可是要比卫鸢尾手上端着的粥和馒头吩咐的多。 “等一下!”七皇子看了看小太监手中的菜肴,又看了看卫鸢尾手中端着的肉菜粥。 便对着卫鸢尾说道:“既是殇离的朋友,便是本皇子的朋友,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光是吃这些,怕是吃不饱吧?不如将本皇子的这盘拿去吧?” 卫鸢尾看了一眼七皇子菜盘里的两碟菜,连忙摇头:“不用了七皇子,您熬夜处理政事,若是吃这些,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这些就是给苏儿一个人吃的,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吃多少? “不过是一顿而已,无妨!”七皇子十分大气的说着。 小太监便连忙去端卫鸢尾的菜盘。 卫鸢尾又推辞了一番,但是七皇子执意如此,卫鸢尾便只好捧着七皇子的菜盘出来了。 小太监在给卫鸢尾指了路之后,便迅速的回到帐营中准备要伺候七皇子用膳。 结果七皇子已经拿起了汤勺舀了一勺粥送入嘴中。 小太监立刻惊慌的跑了过去:“七皇子,奴才还未验毒呢!” 然后那一勺粥已经被七皇子给咽入了喉中,那淡淡的肉香味混合着烟火的味道,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粥只是用平常的青菜和肉沫,但是却做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七皇子忍不住赞叹道,这碗粥很普通,但是味道却很特别,吃起来有一种家的感觉。 在看这玉米馒头,有着玉米特有的奶香味,同时也散发着一种烧烤的味道,咬在嘴里不是软软的,虽然有点儿硬,但是却是脆脆的。 这两者配合起来吃,吃的是十分的香。 不到一会儿七皇子便将卫鸢尾做的饭菜给吃了个精干。 小太监在旁看着也是十分高兴,以往送来的饭菜,七皇子也只是吃了几口,便放在了一边。 “七皇子,你若是想吃,奴才在给你去做!” 七皇子却摇了摇头,嘴里咀嚼着最后一片馒头片,望着卫鸢尾离去的方向:“你做?你做不出这种味道来!” “那奴才让刚才那位姑娘给您做?”看到自家主子吃的如此开心,小太监怎能不高兴:“让那姑娘教奴才做也行!” 七皇子却还是摇摇头,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嘴之后,便重新坐回到了案几前专心的看着奏章。 卫鸢尾一进来,便看到苏儿和黎九九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黎九九?”卫鸢尾先是不敢相信,但是直到看到黎九九那张美艳清绝的面容之后,这才吃惊的叫出黎九九的名字。 黎九九看到卫鸢尾,也是十分的激动,恨不得上前就将卫鸢尾给抱起来。 “卫鸢尾,我可找你好久了!” “你怎么会在这的?”卫鸢尾指着黎九九,好奇的问着。 黎九九用一只手捋着肩膀前的长发,就跟一个小姑娘似的,微微的露出一抹羞意:“因为殇离在这儿啊!” 卫鸢尾想了想,倒是似乎忘记黎九九喜欢殇离了。 “原来是这样,但是你一直都跟殇离在一起吗?没有回过隐世家族吗?”卫鸢尾有些奇怪的问着。 黎九九点了点头:“是啊,我是伪装者,我身上可是有任务的,不过我的上司,好像和我失去联络了,我任务都完成很久了,他也没来找我,那我就只好一直留在这了。” /~半&clubs;浮*生:.*?@++ 反正他也不想再去做什么任务! “这么长时间了,不联系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卫鸢尾将菜盘放到桌上,随后招呼着苏儿过来吃。 黎九九耸了耸肩:“那也是他们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执行任务的人!” “娘亲,竟然还有烧鸡哎!”苏儿看到菜盘里的菜有些意外,以为自己的娘亲最多给自己弄来一碗粥或者红薯什么的。 “你快吃吧,吃完赶紧睡觉?”卫鸢尾说完,便又看着黎九九:“你要不要也吃点儿?” 黎九九直摇头:“我都自己做的,军营里做的菜都不合我的口味!” 苏儿咬了一口鸡腿,尝了尝味道:“还行啊,不是很难吃啊,而且还是热乎着的呢!” 正文 第九百五十章 死心 黎九九却依旧摇了摇头,然后将卫鸢尾拉到一边,兴奋的问着:“卫鸢尾,你之前说可以让我变成女人的……” 那边苏儿听后立刻转过头看着黎九九:“男人也可以变成女人?” “苏儿,你好好吃饭!”随后卫鸢尾看着一脸期待的黎九九,轻叹了一口气:“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的条件,我没有办法做,而且这个手术,至少要有两个主刀医生才行!” 以前说那些话也全都是宽慰黎九九的,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黎九九竟然还记着,并且找了她这么久就是为了给他变性! “真的这么复杂吗?”黎九九听到这明显泄了气,但是却仍然抱着极大的希望。 “只要是手术就很复杂,九九,其实我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的,你要是喜欢做女人,你就穿女装好了,反正谁也看不出来!”卫鸢尾的眼神在黎九九的身上扫视了许久。 “而且我之前听说过一个故事,就是曾经有一个人家,娶了一个媳妇,长得很漂亮,皮肤也跟女人一样,嫁过来几十年都没有人发现他是个男的,之后被发现是因为被自己的儿媳给举报了!”这个故事好似是发生在清朝时期,她无意间给翻到的,属于民间的野史。 “他们两个男人怎么生的孩子?”黎九九诧异的问道。 “那孩子肯定是抱养来的了!”卫鸢尾回答道。 黎九九听了,轻叹了一口气:“如果要是殇离愿意的话,那我也可以每天穿女装啊,可是我发现,我要是穿女装的话,殇离就更加讨厌我了!” 说来说去,黎九九竟然都是为了殇离。 卫鸢尾倒真是有些无奈了,再次轻叹了一口气:“殇离喜欢的是女人,没错,可是也并不代表你变成女人,他就会喜欢你啊!你这样缠着殇离也没有办法,你越是缠着他,他就越是讨厌你!” 黎九九听了,立刻急了:“那我该怎么办?我就是很喜欢他啊!” 卫鸢尾想了一下,随后很认真的看着黎九九:“如果你不想放手的话,那你就继续喜欢,总有一天你会绝望的,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当达到了某种程度,你就会死心了!” “可我都喜欢他五年了,无论他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在意,只要他愿意跟我说话就行!”黎九九想了一下,喜欢一个人五年确实挺辛苦的,而且每次都是自己主动,但是却也换不来什么。 但是黎九九却依然乐此不彼,只要殇离愿意多看他一眼,多和他说一句话。 “五年暗恋并不是很久,有的人暗恋了别人十年,但是依然喜欢着,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过,就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才会抱有着无限的期待,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了,怕是五年不到,你就会离开了!”人性本就是如此,得到了就还想要更多! “那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黎九九郁郁寡欢的说着:“有时候我也挺想放弃的,知道他讨厌我,我也不想惹他嫌,可是我做不到啊!” 这句话看似说的平静,但是每一个都充满了挣扎。 “你要是真想离开他,我倒是有个办法!”卫鸢尾想了一下,一直等待着一个人确实很痛苦,尤其是在得不到回应的时候。 “有什么办法?” “就是让你绝望的办法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你攒够了失望的次数,自然就会死心了,我是有办法让你死心,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卫鸢尾对着黎九九挑了挑眉头。 让殇离喜欢他是不可能的,但是让他不喜欢殇离,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残忍了点儿。 黎九九转动了几下眼眸,一双纤长的手放在胸前犹豫的搅动着衣襟,橘黄色的烛光在黎九九低垂下的美艳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让他的面部表情看上去越发的纠结和难以抉择。 仿佛像是过了许久,黎九九咬了咬牙说道:“好!” 随后抬起头严肃的看着卫鸢尾说:“反正我迟早都是要离开的,现在绝望,总比以后念念不忘的好!” 卫鸢尾勾起了唇角,随后眸光投向床上躺着的宁折颜,然后又看着面前的黎九九。 这两个人都拥有着一张美艳妖娆的面容,而命运却也极为的相似! 果然如卫鸢尾所说,苏儿没吃几口就吃饱了,然后直接爬上宁折颜的床,倒头就睡。 夜色如此的寂寥,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卫鸢尾坐在桌前,看着烛台上不断跳跃的烛光,快子时了,慕瑾都还没有回来。 闭上眼,太子妃云舒的音容笑貌立马出现在自己的脑袋中,挥之不去。 太子妃真的是将一个女子的贤德和贞烈发挥到极致。 她曾问自己,如果当时是自己,她会选择怎么做? 在那种情况下,她是逃不了的,那么她也会跟太子妃一样的选择吗? 其实,慕瑾心底也是喜欢着太子妃的吧? 风吟让他在卫鸢尾和太子妃之间选择一个,慕瑾毫不犹豫的说两个都选。 这一句话,不知是他随意糊弄风吟,还是发自内心的。 卫鸢尾已经不想再猜了。 她从未和任何人比过,尤其是太子妃,因为在她心目中太子妃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如果太子妃在活过来的话。 慕瑾一定会选择太子妃!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是在等我吗?”清润的声音夹带着些凉意从门外传来。 卫鸢尾一下抬起头,便看到慕瑾那长身玉立的身姿立在阴影之中,隐隐绰绰,看得有些不真切。 “没有,我只是有些睡不着!”卫鸢尾站起身,眸光有些游离的在慕瑾身上扫视了一眼,随后快速的走到床边,要将熟睡的苏儿抱起。 慕瑾走上前,拦住了卫鸢尾的动作:“苏儿不是一直都和宁折颜睡的吗?你要把她抱到哪里去?” “我今晚想和苏儿睡!”说着卫鸢尾便再次弯腰要将苏儿抱起,苏儿现在五岁了,不是五个月,自然没有那么好抱。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一章 吃醋 尤其是苏儿现在睡的正香,自是不愿被别人抱。 “你何必在意殇离说的话?”慕瑾再一次阻止卫鸢尾的动作,声音颇有些无奈:“太子妃和殇离的妻子花色,本就是一对几年的闺中密友,殇离自然会向着太子妃。” 卫鸢尾转身看着慕瑾:“上次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什么话?”慕瑾微皱着眉头。 “风吟让你在太子妃和我之间做一个选择,你真的会选两个?”卫鸢尾眼睛直视着慕瑾。 “我只是在刺激风吟!”慕瑾回道。 “可是如果太子妃真的复活了呢?”卫鸢尾敛起盈盈的水眸认真的看向慕瑾。 十二生肖灵珠可以让一个人获得重生,她活着,慕瑾也活着,而他们现在也在寻找着十二生肖灵珠。 “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如果?”慕瑾轻叹了一声,朝卫鸢尾走进,刚要伸手去拉卫鸢尾,但是却被卫鸢尾给躲掉。 “我们如果拿到十二生肖灵珠,并且可以让一个人获得重生的话,你会选谁?” 这一句话倒像是提醒慕瑾了,慕瑾立刻说道:“鸢尾,从你说过你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重生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可以让一个死去的人,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的人,重新复活过来,还是向你那样,借助某个人的身体,活过来?” 这个问题倒也是让卫鸢尾陷入了迷茫当中,让一个连尸体都没有的人复活,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时光倒退。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和她一样,自己的灵魂借助在另外一个刚刚死去人的身上复活过来。 卫鸢尾站起身,眼睛惊奇的睁大着,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当初你闯入丞相府救我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候?” “什么?”卫鸢尾这一句无脑的话,倒是让慕瑾皱紧了眉头。 “就是你迎娶第四任王妃的时候,你不是追着刺客闯入了丞相府吗?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复活过来的,我想确认一下,卫鸢尾死的时候和我死的时候是不是在同一个时间!”她必须要弄明白这一点儿。 慕瑾想了一下,随后说道:“大概是酉时!” 酉时就是现代的17时至19时,是在晚上。 而她的飞机则是在白天遇上空难的。 时间上对不上! 亦或者不是按照她这个方式算的。 卫鸢尾想了许久,忽而看着慕瑾说道:“我觉得复活的意思大概就是和我这个情况一样,灵魂会借助别人的身体重生过来,但是我觉得在,即便是重生,也不可能重生回到现在的时间!” “为什么?”慕瑾似乎有些听不懂卫鸢尾的话。 卫鸢尾现在的脑袋有些乱,但是她的思维却又格外的清晰,她总觉得,十二生肖灵珠能够真能够让人重生的话,那她就可以回到现代。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卫鸢尾犹豫了一下,觉得如果跟慕瑾探索宇宙科学的话,慕瑾一时间肯定听不明白:“就拿我做一个比喻,我是千年以后的人,可是我却重生到了千年之前,而太子妃很有可能会重生到现在这个时间之前,或者之后,想要重生到我们同步的时间的话,有些困难!”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十二生肖灵珠可以让人重生呢?” “这个很容易解释,死了的人,因为十二生肖灵珠的缘故,重生到了他死之前的几百年甚至几十年前,并且被十二生肖灵珠重生的不止一个人,所以自然而然这个传说也就传了下来!” “那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也可以让你重新回到现代呢?”慕瑾突然问出这一个问题。 卫鸢尾一下愣住了,尽管她在说之前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但是慕瑾说出来却还是让她惊了一下。 “这个谁知道呢?” “你想不想回去?”慕瑾很认真的问着。 说不想回去,那肯定是假的,毕竟现代的生活哪是古代能够比的! “说实话,我很想回去,那里的生活很精彩,可以足不出户就了解到整个世界,可是……”卫鸢尾犹豫了:“可是那里唯一的不好就是……没有你!” “所以,如果可以让你回到现代的话,你会回去吗?”慕瑾问着卫鸢尾。 卫鸢尾给他出了一个选择题,而他却又给卫鸢尾出了一个选择题。 卫鸢尾笑笑:“我不可能回去的!” “是啊,太子妃能不能复活和你能不能回去,都是一个没有确定的问题,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做选择呢?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如果?”慕瑾的语调很轻,但是却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卫鸢尾一下意识到了慕瑾真正想说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我……我只是……”卫鸢尾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太子妃千好万好,是所有人都喜欢的样子,可是唯一的不好,却不是你!”慕瑾拉起卫鸢尾的手:“我喜欢你为了我吃醋的样子,但是却不喜欢你胡思乱想,以最坏的心思揣测我的想法,你是我第一眼就想要接近的人,而太子妃,她给我的第一眼只是很好而已,你说,当你们两个人同时出现在我眼前,我会选择谁?” 慕瑾这一番诚恳的话语,彻底的将卫鸢尾心中的郁结给打消掉,被阻塞的喉咙却堵得更严重了,一下扑进慕瑾的怀中,哽咽着语气说道:“我就是觉得我不如太子妃,没有她好,没有她优秀,以前你们不提,我不会当回事,但是现在,风吟提一句,殇离提一句,我就忍不住的那自己去和太子妃比较,尤其知道太子妃是为了不想拖累你,才选择自杀的,我就在想,如果是我,在逃不掉的情况下,会不会也这样做?” 慕瑾摸着卫鸢尾顺直的长发,柔声的安慰着:“你要是不好,为什么宁折颜会喜欢你呢?太子妃出生书香门第,对清白和声誉十分的看重,她会选择自杀,一方面是不想连累我,一方面是她把清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对她而言,一旦她被俘虏,就等于她不在是清白之身,不再能够对得起太子妃这个身份,也更是觉得无颜在见我。太子妃是很好,可是她的好全都来自于她所受的教育和被灌输的思想,而不是她的本性,而你不同,你的好,你的美,都是来自于最真实的自己!” 正文 第九百五十二章 夫妻亲密 那个时候作为太子的慕瑾,见识了多少出身高贵,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琴棋书画,吟诗作赋,基本是她们被必备的特技! 可是她们学习这些,是真的自己喜欢,是自己的乐趣吗? 她们学这些,只是因为要配得上自己的身份,以及在出嫁时能够抬高一些价码而已。 她们的思想都被传统的观念束缚着,她们的天性也早已在这些教育下被磨灭,一眼看去,除了脸和性格不一样之外,你会发现她们其他的都一样。 想法一样,行为处事一样,在她们眼中没有什么比清白和家族荣耀更加的重要。 她们生来,就是为了嫁一个好的夫婿,然后过着宅斗的生活。 所以他在遇到卫鸢尾的时候,才会如此的想要去接近她。 想要发掘她身上的不一样,更是喜欢探索她身上的神秘。 她会不会琴棋书画,会不会吟诗作赋,一点儿都不重要。 因为她会的东西很稀奇古怪,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会,不懂。 这样的一个新奇的女人,怎能不能让他兴奋、喜欢呢? 为什么说他第一眼就想要接近卫鸢尾呢? 因为当时的卫鸢尾衣不遮体,被人差点侮辱了清白,若是换成任何一个千金小姐,定是吓得花容失色,泪如雨下,哪里还敢在和他说半句话。 可是,她不一样,在他临走前,她很冷静的感谢他,所以帮他疗伤,甚至在那个时候他很明显感觉到这个女人内心很强大。 就因为她的不一样,所以才吸引着他。 说实话,那个时候的卫鸢尾,瘦骨嶙峋,可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好看,当然除了那双很珠儿相似的眸子之外,其他的地方在他眼里,肯定没什么可欣赏之处。 卫鸢尾听着慕瑾这最诚挚的回答,心里头暖暖的,发酸的鼻子也顺畅了很多,整个神情又一下恢复了小女人的姿态:“其实,我想跟你说,如果我真的可以回去的话,我还是会选择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现代的生活再精彩再好,可是却再也碰不到像你这样的人了,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可是我适应不了没有你的日子!” 慕瑾听完这句话低下头一下吻住了卫鸢尾的唇,炽热的唇畔交叠在一起,迅速的让暧昧的因子在整个房间中扩散开来。 慕瑾那温热的呼吸轻吐到卫鸢尾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带着特有的男性气息,让卫鸢尾一下就红了脸庞。 卫鸢尾像是第一次接吻的害羞少女一般,用手轻拽着慕瑾胸前的衣襟。 桌上的蜡烛在摇曳了几下之后便熄灭了,屋内一下变得漆黑无比,两人的身影也似乎完全的笼罩在黑夜之中。 慕瑾一只手环抱着卫鸢尾的腰际,一只手便探入了卫鸢尾的衣裳内,轻易的触碰到温润肌肤。 正当慕瑾要深入的时候,卫鸢尾却一下将慕瑾给推开了,然后看向宁折颜和苏儿的方向,低声对着慕瑾说道:“在这里不合适吧?” 再说这里本就是军营,营帐本就不多,所以他们四个人要住在一个营帐之内,虽然有两张床,但是苏儿和宁折颜可都在这呢。 慕瑾破是有些无奈,眼里刚刚升腾起来的情欲就被卫鸢尾这一无情的话给压抑住,随后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去睡吧?” 随后慕瑾一把将卫鸢尾抱到床上,褪去衣物便钻入了被窝之中,起先慕瑾抱着卫鸢尾而眠,但是不到一会儿,慕瑾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卫鸢尾被弄的"jiao chuan"连连,可是却又对慕瑾这双安禄山之爪,无可奈何。 “慕瑾,别闹了!”眼见着慕瑾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卫鸢尾只好出声制止住慕瑾的下一步举动。 慕瑾听了这话,才总算老实起来,抱着卫鸢尾入眠。 一只飞寻了千里的信鸽在晨曦时,落在了南岳国的营帐之内,立马就被一旁的士兵给抓住了,找到了绑在信鸽腿上的信筒之后,便立刻前往了主营帐内。 而苍楚和玄离两人此时正在营帐中对峙着。 “我说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寒月,是别人冒充的!”苍楚面对玄离拔出的长剑,依然面不改色的回到。 直到士兵进入营帐内时,玄离这才将手中的长剑给收回。 “主帅,这是刚刚在营帐中发现的!”说着士兵便要将手中的信筒呈上去。 玄离立马上前一步从士兵的手中接过那封信筒,他和主子之间的联系十分的隐秘,不会用信鸽这种危险的方式来传输信息。 那么显然这个信件就不是主子传递给他的。 紧接着玄离便打开了信件查看,这信上的纸很简陋,更像是随意的从某本书中撕下来的,至于上面的内容,玄离就更加看不懂了。 只是一些奇怪的画像,而那画像也画的潦草,倒像是出自一个孩童之手。 “慕瑾是不是又来了什么消息?”坐在主位上的苍楚不紧不慢的说道。 玄离却是皱紧了眉头:“不是!” 玄离看了半天,除了能够分辨出这是出自孩童之手之外,便再也得不出任何的结论出来。 难不成是某个家里驯养信鸽的孩童,一时贪玩,便在信鸽上绑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信件,随后将信鸽给放飞了,而这信鸽偏巧就落在了这里。 玄离翻来覆去怎么看也看不明白,虽然心生疑惑,但是却也没有往更深的方向想去。 这纸上的图像,可谓是四不像,说是画却又不像是画,反正在玄离的眼中就跟一个孩子随意涂鸦出来的画作一样。 但是随后玄离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说不定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件,而是加了密的。 玄离立刻走出账外,来到阳光下,将手中的信件举起,有的人用一种特殊的墨水在纸上写字,只有在阳光下,那些字才能够显现出来。 苍楚也跟着玄离走出了账外,当玄离举起手中的信纸时,那浓稠的笔墨便在阳光的穿透下,变得更外明显和清透。 苍楚本半眯的眼睛倏尔一下睁开,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的握紧,随后微扬起嘴角的笑意,走到玄离跟前:“这封信上写了什么?”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三章 慕瑾全知道了 玄离看了半天,这纸上的内容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见到苍楚走过来,但是却并不愿意将这封信交给苍楚看。 “这和你没关系!还是说这封信是给你的?”玄离冰冷的语气一下严厉起来。 苍楚唇角弯得更深了:“看上面的笔墨,很明显是一个小孩子随意涂鸦的,怎么可能会是写给我的?” 玄离没有在理苍楚,进了营帐内之后,便又放在了火上熏烤,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紧接着便是用水侵泡,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反倒入了水之后,纸上的笔墨便开始扩散开来,这纸本就是一张泛黄的纸,在加上墨也不是什么好墨,这到水里不糊起来才怪。 苍楚一直都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玄离做着这些。 直到看着玄离的纸变成一团纸墨才说道:“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纸!” 玄离从水里捞起这张纸之后,便一言不发的出了营帐内。 而苍楚那笑得澄澈的面容在瞬间就变了色,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刚才玄离在阳光下举起手中的纸片时,苍楚就已经清晰的看清纸张上面写的内容。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在很早之前就教会了苏儿一些暗语,这些暗语就是一些特殊却又简单的符号,内容也很好记。 这上面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让他快走!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是里面却藏了大量的信息。 也就是说慕瑾可能什么都知道了。 他的预感果然是对的! “好,殇离没有想到你事情办得如此迅速!”七皇子在营帐中听到南岳国已经同意借兵的时候,十分的兴奋。 没有想到只是过了一个晚上,殇离就已经与南岳国的人达成了共识。 七皇子说道这,突然想到什么:“殇离,是不是此次南岳国派来的大将和你是相熟的人?” 殇离并不想让七皇子知道慕瑾的存在,并没有直接回复:“七皇子,如今我们已经有了南岳国五万的兵马,现在更应该抓紧时间攻陷临城、柳城这两个地方,若是等四皇子反应过来,跟西陵国的人借兵,怕是我们就会又多了一层阻碍!” 七皇子细想一下觉得说的很有道理:“你话的很有道理,可是临城和柳城这两个城池最是易守难攻,想要攻破的话,最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吧?” “七皇子,昨晚前来投靠微臣的朋友,曾经是南岳国的一名猛将,只是可惜,遭奸人所害才投靠于微臣,若是七皇子信得过微臣和微臣这位朋友,微臣定在一个月之内拿下柳城和临城!” 一个月之内拿下柳城和临城? 七皇子英气的脸上满是吃惊,一个月之内拿下两座城池,还是最难攻陷的城池,这怎么能够让人相信呢? 要是换做别人,七皇子定是认为是在纸上谈兵,可是殇离却说得如此诚恳,当下不免泛起了犹豫。 殇离之前跟着一代战神慕瑾驰聘沙场,从未打过一场败战,作战经验和排兵布阵在这更是无人能敌。 他相信殇离有能力拿下这两座城池,但是却有些不相信殇离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 “你……之前不是还说,柳城和临城这两座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座城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拿下一座城池,这下怎么又突然变成了两座城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凭微臣的一己之力当然需要的时间更多,但是微臣的这位好友,却也是一个极为通晓战术之人,到时候微臣与他两人合力,定能在一个月之内拿下这两座城池!”殇离说这话的时候,头虽然低垂着,但是那嘴角却是自信的上扬着。 他的这位可是慕瑾,这临城和柳城两座城池,早在之前他们就曾经商议过,如果这些士兵是慕瑾亲自训练出来的,恐怕半个月的时间就够了。 七皇子仔细的想着南岳国的那些猛将,一连说出几个名字,殇离都连连摇头,但是追问之下,殇离却又不愿多说。 尽管这样,七皇子还是相信殇离的话,而殇离更是与七皇子立下军令状,保证在一个月之内拿下这两座城池。 到时候这两座城池一被他们拿下,他们就可以直接与驻扎北边的南岳国的五万军队汇合,到时候便可以直捣黄龙,杀了四皇子,内乱也就可以平息了。 “慕瑾……”殇离一掀开帘子,便灌入了一阵冷风,刚准备说话,但是帐篷之中却没有慕瑾半点儿影子。 卫鸢尾做了一桌饭菜,正和黎九九和苏儿两人吃着。 “刚刚弄月来说寒月来了,慕瑾便跟着出去了!”卫鸢尾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眸光不经意的落在正扒拉着稀粥的苏儿身上。 苏儿微微一愣,随后转过头冲着殇离微微一笑:“叔叔好!” 声音是那么的软糯,乖巧,叫完之后便撇过头继续扒拉着手中的稀粥。 殇离看了卫鸢尾一眼,随后又看了一眼苏儿。 黎九九见到殇离来了,十分的兴奋,立刻小跑过去就要拉着殇离一起吃。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还没等黎九九碰到自己的身体,殇离便不着痕迹的将黎九九伸过来的手推开:“慕瑾去哪儿?” 卫鸢尾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走的挺急的!” “我知道了!”殇离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但是走到一半,又回过头看着坐在桌上,乖乖巧巧啃着馒头的苏儿。 其实苏儿也挺可爱的,也真的挺讨人喜欢的。 殇离想了一下,便走到苏儿跟前,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块儿金锁:“这是叔叔给你的见面礼!” 随后殇离便站起身迅速的离开了。 苏儿拿着殇离这块儿金锁,立刻两眼就开始放光起来,天知道这些天在爹和娘的淫威下,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碰这些金银珠宝了。 随后苏儿用那还沾着馒头屑的牙齿咬了一下金锁,恩,没错,是纯金的。 仔细一看,竟刻着她的名字,周边的图案更是精致繁复,带有宫廷特有的韵味。 正文 第九百五十四章 妖妖爱你吗? “娘亲,这锁上还有苏儿的名字呢?”苏儿举起手中的金锁要给卫鸢尾看。 而一旁的黎九九却最先看到,面上露出一抹欣喜:“原来他这把金锁是打造给你的,我还以为是打造给其他女人的呢,吓得我可是几个月都没有睡好觉!” 早在几月之前,他就看到这个金锁了,当时的他可是十分的伤心,以为殇离有喜欢的女子了呢,为了打造这把锁,殇离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光是锁上的图案就设计了十来天,请来了北漠国顶尖的工匠打造的。 当时的他可伤心,可难过了,可是结果,竟然是送给苏儿这个小屁孩的。 现在黎九九心里可高兴了,这说明什么啊?说明殇离是一个很细心,很会花心思的男人啊! 苏儿惊讶的看向卫鸢尾:“娘亲,这位叔叔早就知道苏儿了吗?” 殇离作为慕瑾十多年的好友,他有女儿这件事,肯定是在第一时间就跟殇离说了,而殇离知道慕瑾有了一个女儿,定是欣喜交加,想着日后肯定见面,,所以这才命人做了一个金锁。 “当然了,你爹和殇离可是十多年的知己好友,你爹肯定会将这件事告诉殇离啊!”卫鸢尾心里也满是欣慰。 或许是因为殇离对苏儿期待太高了,所以才导致刚开始才会说出那些话吧? “真好,苏儿还以为那个叔叔不喜欢苏儿呢!”苏儿可是十分高兴啊,拿着金锁怎么也不愿撒手了。 “殇离怎么会不喜欢你,殇离为了打造这把金锁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呢!”看着苏儿笑开了花,黎九九便一屁股坐在一边,美艳的双眸里是无比的羡慕。 要是殇离肯花费一些心思在他身上就好了。 苏儿听了这话,更加开心了,这金锁可是纯金的,而且这锁上的图案,她更是极为的喜欢。 “叔叔既然这么喜欢苏儿,那苏儿肯定也会很喜欢这位叔叔的!”苏儿说完便将金锁给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小小的掌心细细的摩擦着,眼里跳跃着兴奋的曙光。 苏儿和卫鸢尾的性格是很像的,谁对她好,她自然会加倍对那个人好。 空旷的草地上,慕瑾和寒月两人负手而立,两人身上同时都散发出一股凌冽而又逼人的气势。 “看样子你应该找到妖妖了?”是他让扶辰假扮成寒月的样子,第一,苍楚并不认识寒月,第二玄离对寒月也不是很熟悉,所以一时半会儿之间,两人是分辨不出真正的寒月的。 扶辰那一双绝色狠历的眸光看着慕瑾,慕瑾的气质是属于坦然自若,云淡风轻的那种,而扶辰的气质倒是从骨子里透露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雄浑气势。 然而这两人站在一起,竟分不出一个高下。 “对,我没有想到会那么顺利的见到妖妖,还是在苍楚的带领下!”扶辰声音低魅的说着:“苍楚好像知道你发现他的身份了!” 慕瑾背过身去,漆黑深幽的眸光恍若天空中最明亮的一颗星般,微微的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苍楚的情商很高,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为人也十分的谨慎,他发觉也是迟早的事情!”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妖妖和苍楚之间到底有着什么阴谋,为什么要总是针对我?”慕瑾轻抿了一下唇角,继而问道。 扶辰掀起凌冽的眸光,低沉着嗓音,带着一种压迫感:“我不知道,我来找你是有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情?”慕瑾问道。 扶辰喜欢妖妖,自然不会做任何对妖妖不利的事情。 “我现在的脑子有点儿乱,所以想要你以旁观者的身份帮我分析一件事情!”扶辰的脑袋确实很乱,从他见到妖妖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脑袋就一直再乱,在听到妖妖那番言论只有,他的思绪更乱了。 然而他的理智却告诉他,要理智,所以他才来找慕瑾。 “再来之前,我调查过你和卫鸢尾之前的事情,可以说,你有多喜欢卫鸢尾,我就有多喜欢妖妖,如果你是我,发现卫鸢尾一直都在利用你,你会怎么做?”扶辰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原谅,可是他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怎么个利用法?”慕瑾望向扶辰,他那绝美的五官上,目光氤氲,略显伤感,然而他骨子中依旧透露出阴狠。 “从一开始的接近都是在利用,彻头彻尾的利用!”扶辰说这话的时候,那股阴狠更深。 可是那双剑眉之下却依旧透露出一种深情。 慕瑾勾唇轻笑,艳阳下,清绝的面容好似业镜空花,似有若无:“你那么爱她,她喜欢你吗?” “她承认一开始接近我是想要利用我,但是却还是对我有感情的,并且离开我,也是因为我,她怀了我的孩子,她很怕她的真实身份被族人发现,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在族人和她之间做一个选择!”扶辰一双薄唇,轻吐出这句话,然而他那如远山般深远的眉目却将他内心的挣扎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有孩子了?”慕瑾颇为惊讶。 “是个男孩,已经八岁了。我是在红街见到她的,她说她可以带我去见我的孩子!”只是后来他离开了。 慕瑾沉默了片刻,忽而提高了声量,严肃的说道:“我和你打个赌,妖妖在说谎!” “为什么这么说?”扶辰绝美的五官满是邪斯。 “作为一个父亲的感觉,她要是真有你的孩子,要么是跟你坦白,要么就是彻底的离开你,而不是选择继续利用你,这样恰巧证明一点儿,她不爱你!”慕瑾说完抬起那凌厉的眸光无比坚定的说着:“这是我完全将卫鸢尾带入到妖妖角色中得出的结论!” “那是因为妖妖有难言之隐!”人就是这么奇怪,一边想要寻求答案,可是一旦发现不是想要的答案后,就开始不停的辩解。 女人是这样,男人也是这样。 “什么难言之隐?”慕瑾反正是觉得,妖妖若是真的喜欢扶辰,真的爱扶辰的话,不可能这五年都不见扶辰一面,而且还一步一步的引诱着扶辰,从而达到利用扶辰的目的。 正文 第九百五十五章 妖妖根本没有你的孩子 扶辰沉默了一刻:“她如果不这么做,她就要死!” “她到底要做什么?或者说她背后的人要做什么?”要他说这么大的一个局是一个女人设计出来的,那他绝对是不相信的。 “她们的族人在隐世家族中是一个禁忌,现在年轻的人一辈中也更是不知道隐世家族中曾经还有过这样一个职业,那就是大巫师,妖妖是大巫师的后代,本来我们所有的人都被困在隐世家族中出不来,就是大巫师发现的这个漩涡之门,才让我们得以从隐世家族中离开,而在不久之后,大巫师又发现了一个漩涡之门,据说这个漩涡之门通往的是另外一个世界,可是没想到,那扇漩涡之门打开之后却给隐世家族带来了一场噩梦,而当时在场的人更是中了一种诅咒,身上长出了一些奇怪的符号,怎么清除也清除不了,并且还会遗传一代一代的遗传下去。” 这件事本来就是隐世家族的禁忌,他若不是因为是贵族里的人,且以后会继任族长之位,恐怕也不会知道这段往事。 慕瑾在旁听着,忽而一下又想到了当初苍楚为什么会那么抗拒扶辰脱他的衣服,就是因为苍楚身上有这个符号,他怕被扶辰看出来。 而他所作出的那种激烈的表情,很有可能是让扶辰产生一种误解! 而更有可能的也是让他产生一种误解! 一个大男人在房间里被一个男人脱去上衣,检查一下身体,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如果你反应过激的话,那只能证明你心中有鬼。 而苍楚很聪明的让他和扶辰都产生了一种误会,那就是他可能是一个断袖,并且偏女性方向。 “中了这种诅咒的人,活不过四十岁,并且在四十岁之前,就开始发病,晚上就会到处杀人,白天则遭受着有如指甲挠心的痛楚,最后凄惨的死去!如果不是因为这种诅咒会遗传的话,当年的族长也不会将这些中了诅咒的人全部杀死,而妖妖的父辈们因为则逃过了这一劫,离开了隐世家族,所以才会有了妖妖和苍楚,现在他们找到了一种可以解除诅咒的办法,所以……妖妖才会故意接近我!”扶辰说这话的时候,那绝美的五官上没有一点儿表情。 “那也就是说从几年前开始,妖妖他们就已经找到了解除诅咒的办法?”扶辰这短短的一句话,倒是让慕瑾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是,她们应该从小就已经被她们的父辈灌输了这种理念,从小就知道自己活不过四十岁!”扶辰轻点了下头,神情依旧冷漠着,只是在说道妖妖的时候,眼神才会变得柔软一些。 难怪……苍楚和妖妖的整个童年都生活在这个阴影之中,又怎么能够像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呢! 所以苍楚的城府才会如此之深,亦更是在童年的时候就丢失了原来的自己,脸上不知道戴了多少层的面具。 “所以她们为了活着,不择手段!”扶辰随后又加了这一句,似是再给妖妖寻找借口一般。 慕瑾思忖了一下,妖妖身上有诅咒,而妖妖又给扶辰生下一个孩子,那这个孩子必然也受到了诅咒,作为一个父亲,会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痛苦的折磨而死,而不管吗? 扶辰来问,其实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他的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 “那妖妖利用你做什么?”除了找到十二生肖灵珠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吧? “找到十二生肖灵珠,然后打开那扇禁忌的漩涡之门!”扶辰邪肆的声音从薄削的唇中轻吐而出:“你告诉我,如果这个人是卫鸢尾,你会怎么做?” “你要我说实话吗?”慕瑾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扶辰,他的答案已经全都写在了他的眼睛之中,他相信扶辰能够看得出来。 “说吧!”扶辰潋滟的眸光轻抬,在慕瑾的脸上微微的扫视而过。 “妖妖喜欢你是真的,但是她对你的喜欢只是山间流淌而过的溪水,而你对妖妖的喜欢则是那翻腾的大海,所以她的利用大于她的喜欢!”如果妖妖要是真的喜欢扶辰的话,只会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扶辰实话实说,要么离开扶辰之后,便再也不和扶辰有任何联系。 然而现在的一切则证明,妖妖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利用扶辰。 扶辰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你找到了你喜欢的女人,并且这个女人还为你生下了这个孩子,只要你帮助妖妖他们,你就可以永远的和妖妖还有你的孩子在一起,结局是皆大欢喜,然而你的理智却又告诉你不能这么做,那就说明,她们这个方法很冒险,一旦去做了,你或者隐世家族都可能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才是你真正想问我的问题!”慕瑾很直白的说出扶辰心中的想法。 扶辰斜勾起唇角:“对,那扇漩涡之门是一个禁忌,如果她们的方法不对,那隐世家族的内部便再一次会遭受五十年前的灾难,有可能更加的严重,会有更多的人中诅咒!” “而那些人中也包括你!”慕瑾直言的说道。 “我问你,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选择?”扶辰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慕瑾,慕瑾的身份和经历多少和他有些相似。 对于出生皇室的恩,自然能够更加明白他的感受,他未来是要继承族长之位的,肩上的责任无比的强大。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慕瑾并没有直接回答扶辰的问题。 这种情况,无疑是让扶辰在江山和女人孩子之中做一个选择。 扶辰选择江山的话,那妖妖和他的孩子在四十岁之后就会死亡,而选择妖妖的话,结局要么皆大欢喜,要么扶辰会失去一切。 虽然第二种有希望,但是太冒险,而选择前者才是最明智的方法。 “打什么赌?” “我赌妖妖根本没有你的孩子,她是想要用这个孩子骗你!如果妖妖是真的爱你,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但是最怕的就是,从头到尾你只是被妖妖利用!”如果妖妖是卫鸢尾,那他肯定会选择第二种,而且是无比坚定的。 正文 第九百五十六章 杀了他们 慕瑾这一句话让扶辰的黑色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继而一抹冷厉的光从眸中射出。 “如果妖妖真有我的孩子,那我便选择她,如果没有,那我便杀了她!”最后一句话扶辰说的尤为狠历。 连那邪肆的眼神之中更是在一瞬间便充斥满浓重的杀意。 “慕瑾,你不是和寒月在一起的吗?”殇离找到这里的时候,只剩下慕瑾一个人站在石头旁,既没有弄月的身影,也没有寒月的身影。 慕瑾望着扶辰离开的方向,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扶辰就消失不见了! 慕瑾转过身看向殇离,严峻的脸色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走了,七皇子是不是已经同意了?” 殇离看着慕瑾,昨天的慕瑾脸色倒是显得有些沉重,而今日的慕瑾倒像是笼罩在脸上的那一团乌云终于散去,露出了他久违的灿烂笑意一般。 金黄的阳光稀薄的落在慕瑾的脸上,那嘴角勾勒的自信笑容,以及淡雅的眸光之中无不是一种运筹帷幄的风采。 “已经同意了,明日我们就可以出发,只不过……昨日你说的计策,怕是行不通!”殇离低垂下的星眸微微流转。 “为何?”慕瑾微扬的嘴角依旧迷人。 “军中并无貌美的女子,而现在去找的话,怕也来不及了!”这计谋唯一行不通的地方,就是时间太紧了。 “军中是没有貌美的女子,但是貌美的男子倒是有啊!”慕瑾朗润的话语从薄削的唇中吐出。 殇离低垂下的眸子一下抬起,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黎九九。 脸色倒是有些不耐:“你说的是黎九九?他不行!” “是他不愿意去,还是你不愿意让他去?”黎九九这几年一直都缠着殇离,慕瑾早就知晓,但是论美貌的话,除了一个宁折颜能够相提并论之外,怕是没有人能够甚之。 “当初我给你的那瓶易容药就是黎九九给我的,就那么一瓶易容药,黎九九缠了我五年,我若是再让他去冒充女人,混入柳城之中,怕是他要缠上我一辈子!”说白了,殇离就是不想在欠黎九九这个人情罢了。 慕瑾轻笑一声:“既然这样,那我便去和黎九九说,不让你有什么负担!” “可是光是一个黎九九怎么够?”殇离听到这句,倒也没有了意义,反正只要不和他扯上关系就行:“我刚才进到营帐中找你的时候,好像还看到了宁折颜……” “宁折颜受了伤,一直昏迷不醒,再说,你让宁折颜扮女人是绝无可能的,他这辈子只为鸢尾一个人扮过女人,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慕瑾的眸光璀璨,似是星火撩园。 “谁?”殇离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慕瑾,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卫鸢尾,但是如果慕瑾敢让他扮作女人混进去的话,他立马转身就走。 “苍楚,他此刻就在南岳国的兵营之中,我早上的时候写了封信给玄离,估计到了晚上,苍楚就能过来。”慕瑾面容上的笑意越发的邪魅而又迷人。 殇离很清楚这样的笑容意味着什么,这说明苍楚这个人已经落入了慕瑾的算计之中。 “你说的那个苍楚就是卫鸢尾身边的阿青?” 得到慕瑾的回答之后,殇离便也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的确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当初连你我都没有发现他是个男人!” 营帐内,黎九九就跟在苏儿的屁股后面,就是为了看挂在苏儿脖子上面的那把金锁。 因为那锁上的两个字可是殇离亲自刻上去的。 苏儿也不是小气的人,但是黎九九总是捏着她的金锁不放,苏儿自然不乐意了。 于是两个人就开始在床上闹来闹去! 可怜躺在床上的宁折颜,被苏儿和黎九九两人踩了不知道多少下。 反正宁折颜也没有什么反应,苏儿和黎九九两个人便也不在乎了。 “九儿,苏儿……”宁折颜微弱的睁开双眼,看到一抹鹅黄色身影和一个碎花身影在自己身上踩来踩去,虚弱的声音从嫣红的双唇中吐出。 九儿和苏儿两个人继续玩闹着,像是没有听见,不过一会儿之后,两个人也像是反应了过来一般,齐刷刷的低头看去。 “折颜……”苏儿和黎九九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着,脸上挂着欣喜,但是却还不忘在宁折颜的身上踩上几脚。 “九儿,下去。”宁折颜的声音尽管虚弱,但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冷厉却还是存在的。 黎九九立刻跳了下去,抓着宁折颜的手就不放了:“折颜啊,你可算醒了!” “苏儿,把你的屁股从折颜的胸口上挪开!”宁折颜真的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哪怕现在生意虚弱,但也能够听出他隐隐的怒意。 这得亏是卫鸢尾的孩子,要是其他人的孩子,早就被他一脚给踢下去了。 苏儿看到宁折颜醒了自然很兴奋啦,自然一时间就忘记自己还坐在宁折颜身上,经宁折颜这么一提醒,这才从宁折颜身上下来。 /~半&clubs;浮*生:.*?@++ 随后不等黎九九和苏儿在说话,一枚银针就从宁折颜的袖中射出,直直的射到了放在圆桌上的茶杯上,“叮”的一声,声音很细微,也很清脆,如果不仔细听很有可能听不见。 随后那个茶杯便慢慢的裂开一条缝,随后裂缝越来越大,茶杯中的水便沿着缝隙漏了出来,最后整个茶杯上都布满了裂痕,但是奇怪的是,这个茶杯依旧维持着原样。 “你们出去,不要在打扰我!”宁折颜眼睛微眯,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了这一句颇有威慑之力的话语。 似乎苏儿和黎九九两人在不出去,这根银针便直接射到了他们身上。 苏儿傻眼了,宁折颜不是挺温柔,挺慈祥的吗?这咋一醒来就有点儿凶残呢,她还有点儿小怕怕他呢! 黎九九可是对宁折颜十分的了解,后怕的拉着苏儿就往外走。 走到桌前,苏儿还不忘伸手去碰那个被银针射到了茶杯,结果还没有完全碰到那个茶杯,这瓷白色的茶杯便如山体崩塌一般,瞬间就碎成了一片一片。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七章 被宁折颜赶出来了 等卫鸢尾折返的时候,便看到苏儿和黎九九正蹲在营帐外面玩泥巴。 “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卫鸢尾有些奇怪的问道。 “被折颜赶出来了!”黎九九和苏儿两人身上捏着泥巴,抬起头看着卫鸢尾回答道。 “娘亲,折颜醒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好凶,好让人害怕的!”苏儿站起身,就准备用那沾满泥土的手往卫鸢尾身上扑。 立刻就被卫鸢尾给拦住了。 随后卫鸢尾便直接走进了帐篷。 黎九九用手轻捅了一下苏儿:“折颜的性子本就是这样!” “宁折颜?”卫鸢尾有些急切的走到宁折颜的床边。 正闭眼休息的宁折颜手腕轻轻一抬,刚准备射出袖中的银针,听到是卫鸢尾的声音,立刻就收了收,随后虚弱的睁开双眸,随后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 “小尾巴!”比起刚才的狠历,这声音倒是格外的柔和。 前脚卫鸢尾刚进去,后脚慕瑾和殇离就来了,问了同样的问题,而黎九九和苏儿也给了同样的回答。 宁折颜竟然在这个时候醒了?慕瑾和殇离两人立刻便走了进去。 然而苏儿和里久久黎九九两人却依然蹲在外面不敢进去。 因为她们都不会武功啊! “宁折颜身上的内伤还未完全痊愈,不过以他的恢复能力,怕是明天就能下地行走了!”慕瑾查看了一下宁折颜身上的伤势,说道。 基本上宁折颜的外伤全都愈合好了,现在就差内伤了。 殇离站在一边,看着宁折颜的脸色,俨然与之前一副病怏怏的姿态完全不一样:“宁折颜被你打成那样,竟然还能活?” 慕瑾内力深厚凌厉,宁折颜内力虽高,可是却绝不是慕瑾的对手,倘若慕瑾用全力的话,宁折颜必死无疑。 可是宁折颜竟然还能活着,那肯定是慕瑾下手太轻了。 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宁折颜早已经是一个死人。 “我是不是又被人控制了?”宁折颜的眼神看了下四周,随后又落到了卫鸢尾的身上:“小尾巴身上的蛊毒是不是被人解了?” 卫鸢尾看他的眼神那么的熟悉,这是宁折颜一睁眼就能感觉得到的事情。 “你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了再跟你细说!”慕瑾想了一下,现在的宁折颜还很虚弱。 然而宁折颜却一下抓住了慕瑾的手,眼睛有些急切的说着:“我被人控制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折颜有没有伤害到卫鸢尾?” 因为他记得,他当时和卫鸢尾还有苏儿两个人在一起烤红薯,可是突然的他就没有了意识。 紧接着在此醒过来的时候,就身受重伤,而殇离又说着伤是慕瑾打的。 很有可能,他在被控制的时候做了什么伤害卫鸢尾的事情。 “没有,折颜你被人控制之后就一直缠着慕瑾,而慕瑾担忧我的安危,所以才将你伤得这么重的!”卫鸢尾轻握住宁折颜莹润的手,慕瑾的手便也顺势从宁折颜的手中抽了出来。 “那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宁折颜迫切的想要知道,尽管他现在很想休息。 “我们遇到风吟了,再后来的事情,等你明天好些了在跟你说好吗?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你!”慕瑾轻启双唇轻声说道,随后将卫鸢尾的手握入掌心之中。 卫鸢尾的手一从宁折颜的手上离开,那种温热的感觉便一下在宁折颜的手背上消散,看着慕瑾将卫鸢尾的手握得那般紧。 宁折颜也只是微微的掀起唇角,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这一切一旁的殇离全都看在眼里。 三人走进殇离的营帐中之后,殇离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宁折颜和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宁折颜拽住慕瑾的手,而卫鸢尾抓住宁折颜的手,这关系他怎么有点儿不明白了。 尽管卫鸢尾和宁折颜的关系很好,但是卫鸢尾也是知晓分寸的人,不可能在慕瑾勉强哦按直接握着其他男人的手。 而宁折颜看着卫鸢尾的眼神,更是毫不顾忌。 慕瑾亦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除了最后将卫鸢尾的手握紧自己的手中,宣示自己主权之外,并没有任何生气和发怒的迹象。 “宁折颜现在是一个死人,你没有发现宁折颜的容颜还停留在五年前,一点儿都没有变化吗?”慕瑾便也直接跟殇离说了。 “什么意思?”殇离是察觉出了异样,老实说宁折颜现在受了内伤脸上应该更加惨白更加虚弱才对,可是宁折颜的脸色却红润,通透,就像是刚睡着的样子。 “一言难尽,你只要知道宁折颜不是一个活人就行了!”慕瑾轻拉着卫鸢尾的手坐在位置上,顺便给卫鸢尾倒了一杯茶,用略微严肃,但是却又带着宠溺的语气对着卫鸢尾说道:“我知道你和宁折颜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下次不可以当着我的面去碰其他男人的手!” 慕瑾这意思好像是在表明他吃醋了。 卫鸢尾心里是一阵暖意:“我只是看着宁折颜抓你的手,我便想去安慰一下宁折颜嘛!” “宁折颜可不敢当着我的面去抓你的手!”慕瑾轻笑着说道,然后像是完全将殇离忽略掉一般,在卫鸢尾低声说了几句。 卫鸢尾脸色微红,抬眸时便看到殇离一脸阴沉的注视着他们,这才将慕瑾给推开。 “你们亲热我没意见,但是能不能注意下场合!”殇离一字一句的对着慕瑾说道。 ㊣:㊣\\、//㊣ 慕瑾轻咳了一声,然后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容:“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你们准备做什么?”卫鸢尾紧接着问道。 “我们准备明日兵分两路,攻打柳城和临城,将柳城和临城攻陷之后,便和南岳国的五万军队汇合,接着直逼长安!”殇离声音冷冷的说着,走到慕瑾和卫鸢尾身边,硬是将他们两个人分开。 “你们一人攻打一座城?”卫鸢尾微微惊异的说道。 “对!” “那需要我做什么?”卫鸢尾问道。 “留在后方,带好孩子,做好饭!”这是殇离说的。 正文 第九百五十八章 他们是祭祀品 慕瑾无奈的看了一眼殇离:“鸢尾,你帮我调查一件事情,关于隐世家族的大巫师!” “大巫师?”卫鸢尾听了这个词语,大巫师她不陌生,但是在前面加一个隐世家族,她就陌生了。 “对!在五十年前,隐世家族中曾经有大巫师这一个行业,并且这个大巫师还发现了两个漩涡之门,一个连接着外界的漩涡之门,而另外一个则连接着另外一个世界!”慕瑾说道这的时候,已经俨然收敛起眸中的笑意。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卫鸢尾十分的讶异,这大巫师,她可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慕瑾站起身,看着殇离说道:“殇离,我和卫鸢尾的事情,不想要你插手进来,所以刚才没有跟你说,刚刚那个人不是寒月,而是隐世家族贵族中的扶辰公子!” 卫鸢尾听到扶辰这两个字也一下站了起来:“扶辰?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卫鸢尾眼神中那片刻的慌乱,使身旁的殇离轻易便感觉到。 能够让卫鸢尾露出这种神情的人,定是个厉害的角色。 “不,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我一直都和扶辰公子有联系,是我让他假扮成寒月的!”慕瑾语调轻缓,似是在打消卫鸢尾的疑虑:“刚刚我说的那些,都是扶辰公子告诉我的,并且,妖妖和苍楚他们就是大巫师的后代!” 殇离想了一下:“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为什么慕瑾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殇离,等我帮你攻入长安之后,我就要去解决我自己的事情,这件事情和你无关,我也不希望你插手进来,所以才一直都没有跟你说!” “大巫师的后代?苍楚说过他是大祭司的后代,大巫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卫鸢尾一双曲眉微蹙,她在隐世家族中真的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这个职业。 慕瑾随后便将扶辰告诉他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殇离在旁也大概听明白了一些。 “你和风吟不会就是那个祭祀品吧?”殇离一针见血的说道,不然为什么要一直都缠着慕瑾和风吟,但是却又不动手杀了他们呢? 尤其是苍楚,他武功了得,又在医药世家待了五年,下毒对他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殇离这句话一下就将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点醒。 他们一直都在怀疑苍楚是想要慕瑾和风吟身上的某种东西,但是却从未想过他们要的是将他和风吟作为开启禁忌之门的祭祀品。 那么这样一想也就对了,十二生肖灵珠是用来开启禁忌漩涡之门的,而他们作为祭祀品是为了解除他们身上的诅咒的。 “慕瑾和风吟是祭祀品?”卫鸢尾说这话的时候,整个声音都是发着抖的,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卫鸢尾的后脊冷不丁的冒出一股寒气。 古代祭祀本就是一个十分残忍的仪式,她以前就光是看着那些文字,都觉得可怕,可是没有想到这种让人毛骨骇然的东西,竟然她要亲自经历一番。 “我只是随口一说,至于是不是,谁也不知道,反正诅咒这种东西,要想解除就必须要有祭祀的东西!”殇离也不能确定自己说的是不是对的。 他只是凭着自己感觉说出来而已。 然而慕瑾的脸色却已然发生了变化,那种蚀骨的狠历和寒意从漆黑的眸中迸射而出。 显然,慕瑾是认同这一点的。 卫鸢尾看着慕瑾的脸上那越来越厚重的寒意,说道:“慕瑾,难道真是这样吗?” 苍楚背叛她,欺骗她也就算了,可是到今天,她却得知这从头到尾的一切都是欺骗,而且还要将慕瑾和风吟当成祭祀品,可以说一瞬间就让她从头寒到了脚。 她想象不出,那个眼神明媚澄澈的苍楚,竟会如此的可怕。 慕瑾转过眸子看着因为害怕而轻咬着下唇的卫鸢尾,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和风吟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要的祭祀品,而且,这个计划应该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实施了,苍楚当初进宫易容成小太监,之后又男扮女装混入王府,这种种的迹象足以说明从一开始苍楚的出现,就是蓄谋已久的!”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很久之前就开始实施了,那到底是多久?”这一次卫鸢尾是真正的意识到人心的可怕。 真的太可怕了,比人吃人还要的可怕。 多久?估计连慕瑾都不知道,妖妖和苍楚仅仅是他们知道的,谁知道那些不知道的人在之前有没有接近他们呢? “扶辰说,想要解开那个诅咒就需要在打开禁忌之门的第五十年那天再次将禁忌之门重启,然后献上祭品,才能解除诅咒,按照时间推算,还有两个月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几年前,甚至是更久的时候,感觉不到威胁,但是在距离五十年的时间越近,来自周边的威胁也就越多,一步一步的将我们紧逼!”慕瑾这一句回答已经说明,大巫师的后代已经计划这个计划很久了。 应该是说,从大巫师他们发现风吟和他是祭祀品那天开始,就已经在计划这一切了。 “可是为什么,会是你们?”卫鸢尾无法理解这一点儿。 仅仅因为风吟和慕瑾两个人是双胞胎吗? 可是这世上除了慕瑾和风吟之外还有其他的双胞胎啊! “为什么是我们?”慕瑾也想知道这个问题,也想知道为什么是他和风吟:“他们既然是在离开隐世家族后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那说明我也可以找到这其中的原因。” 殇离的眸光一转:“所以你是打算直接逼问苍楚吗?” 苍楚似乎并不怕死,他能够在他们身边蛰伏这么多年,就足以说明苍楚的毅力绝非常人。 慕瑾摇摇头:“我不可能从苍楚嘴中问出任何东西,甚至苍楚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那你打算怎么做?只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了,时间上来不急!” 慕瑾却将眸光看向了卫鸢尾:“鸢尾,你的父亲应该知道五十年前的事情!” 正文 第九百五十九章 你是牧之? “你让我回隐世家族?”卫鸢尾摇头:“我本就是从隐世家族中偷跑出来的,我一旦回去,就回不来了!” “不,宁折颜可以回到隐世家族!”慕瑾从未想过让卫鸢尾回到隐世家族中去。 “那我必须给他一个生肖灵珠才行,可是宁折颜他……” “宁折颜回到隐世家族,就没有人能够控制他的意识了,这就是为什么苍楚要拿走宁折颜灵珠的原因!”慕瑾无比坚定的说着。 卫鸢尾点点头,回想起她当时中毒时苍楚的种种表现,卫鸢尾的眸中就漫上一层杀意。 她记得很清楚,一向沉稳内敛的苍楚在她中毒后的表现完全是六神无主,反观宁折颜则十分的急切。 恐怕那个时候苍楚就知道那两个婢女有问题,知道她会中毒,也甚至知道最后宁折颜会给她输血。 而这一切都是苍楚要的结果,他要将宁折颜变成阴魅,变成他可以肆意掌控的一枚棋子。 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啊,苍楚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漠的在旁看着。 她遇到的最没有心的人一直以为是钟离弦,他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然而和苍楚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可偏偏苍楚却要装作一副慈祥、安详很有亲和力的一个人。 简直就是佛口蛇心,这么一强烈的对比,让卫鸢尾的身体犹如浸在腊月中冰冻的湖水中,那种寒意几乎侵蚀了她身体里的全部血脉,渗入到她的骨子中去。 让她在早秋的季节中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更是不敢想象,五年来这个冷血到骨子中的人有没有对她的苏儿作出什么来。 “那我要做什么?”卫鸢尾的声音中带着汩汩的寒意,仿佛在她面前就有无数吐着蛇信子的巨蟒将她包围起来一般,让她的整个身体都十分的僵硬。 “我会派人去查找解除诅咒的办法,而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就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因为你的一言一行,很有可能都被人监视着!”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妖妖和苍楚察觉出,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 让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那条一直隐身在黑暗中那一条巨蟒已经张开嘴巴,露出他锋利的獠牙,要将他们给吞噬掉了,她怎么可能做到若无其事? “鸢尾,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要镇定,如果我们不弄清楚这一切的话,那等两个月的时间到了,我可能就真的成为祭祀品了!”慕瑾握紧了卫鸢尾发寒的双手。 随后轻拉入怀中,底下头,轻轻的在卫鸢尾唇边说了一句:“其实我更想知道,那个禁忌之门通往的地方,会不会是你的家?”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身体猛的一怔,用着一种极为诧异的眼神看着慕瑾。 慕瑾松开卫鸢尾的手,用清润的语气说道:“你去跟宁折颜说吧,我还要和殇离商量一下明天的具体事宜!” 而卫鸢尾那诧异的眼神却一直都看着慕瑾,哪怕是慕瑾已经将她推向门外,卫鸢尾的眼神却依旧看着慕瑾。 慕瑾刚才在她耳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想要打开那扇禁忌之门吗? 等卫鸢尾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帐篷外之后,慕瑾才回过头看着殇离,神情无比的严肃:“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你帮我好好照顾鸢尾还有苏儿!” “我们可以直接杀了苍楚和妖妖,有多少杀多少!”殇离冷冷的说着。 “不用你杀,如果我赌对了的话,有人会帮我杀,但是如果我输了的话……”恐怕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慕瑾冷冷的勾起唇角,整个人便瞬间笼罩在一层冰冷的寒冰之中,周身的气势更是在顷刻间变得格外凌厉和摄人。 仿若来自地狱的阿修罗一般,令人恐惧! 到了晚上,苍楚果然出现在了他们约定的地方。 一轮弯月,斜挂在略显幽暗的夜空中,月色朦胧。 此时的黎九九已经换上了一副女装,惊艳绝美的面容以及那如凝乳般丝滑的肌肤,让任何人都无法想象黎九九会是一个男人。 苍楚身着一身夜行装,乌黑如绸缎的发丝用一根束带束起,好看的桃花眼中依旧澄澈如水,身形纤长俊逸,从背后看去带着一种女性特有的柔美。 “时间紧迫,你们两必须在今晚混入城里!”慕瑾看到苍楚前来,只是淡淡的说道。 一个混入临城,一个混入柳城,谁让这两座城的城主皆都是好色之辈! “混入城里之后,在想办法混入城主府,并且时间只有今晚,时间倒真是紧迫。”苍楚伸手轻撩了一下肩前的长发,多情的桃花眼忽而瞥向一旁的慕瑾:“不知道事成之后,可有什么奖励?” 月色本就寂寥,苍楚这一眼神撇过去,似是在冰冷的空气中擦出了一抹火花。 黎九九见状,立刻便望着殇离的方向:“对啊,对啊,我要是成功在城主的酒里下毒,助你攻陷临城,你娶我好不好?” 苍楚眸光氤氲,温润的看向殇离,随后又落到慕瑾的身上,似是在暗示着慕瑾什么。 “我攻的是柳城,慕瑾攻的是临城,你想要奖励,去问慕瑾要!”殇离冷冷的说着,低垂的眸光压根就不看黎九九一眼,然而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亦更是让黎九九不敢靠近一步。 “这么说,我要是想要奖励的话,还得问殇离要了?”苍楚清润的说着,语气之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尽量满足你!”殇离这次倒是转过头看向苍楚的方向。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苍楚说完,便直接朝慕瑾靠近,轻抬起下巴,那弧线宛如天鹅般优雅。 “玄离应该什么都跟你说了,你也什么都知道了!”苍楚此时的语气依旧清润,可是却多了一种叫做深情的东西。 “你……是牧之?”始终沉默不语的慕瑾看向苍楚,漆黑的眸光中一片深幽。 宛如是一口深井一般,冷幽的映着天上的月光。 “对,我是牧之!”苍楚无比肯定的回答着。 正文 第九百六十章 给我一个承诺 慕瑾映着月光的眸色,朦朦胧胧,倒是让人看得有些不真切:“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再说吧?” “我以为你让我来,是因为你已经想清楚了该怎么回答我。”苍楚唇角微翘,似笑非笑的说出这句话。 望向慕瑾的眸光略带着伤感。 黎九九和殇离两人愣愣的站在一边,本来说好速战速决,可是结果却整处了一爱恨纠葛。 “时间不多了,等你回来,我在回答你!” “如果我回不来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回答我了?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不管是什么话,你说明白了,我以后不会纠缠,也不会在出现。你问我为什么要一直留在卫鸢尾的身边,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你。”苍楚氤氲的眸光中有星光闪烁。 对,的确是为了他,为了要他这个祭祀品。 “你想要什么?”慕瑾只是沉吟片刻,便轻启薄唇问道,话语冰凉,没有温度。 “我想要你!”苍楚这句话一出,让黎九九和殇离两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本来还挺隐晦的事情,一下就被苍楚捅破了。 “有什么好犹豫的,我还能活几年?”慕瑾没有出声,苍楚却紧接着说出这一句。 就是这一句,让慕瑾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起了眉头。 他和殇离两人的表现都十分的正常,苍楚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说你要死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苍楚却是耸了耸肩,一副无畏的表现:“我若是混进了柳城,你是不会让我活着出来的对吧?” 对,的确是的,他之所以让苍楚假扮成女人混进去,其实就是想趁着兵荒马乱的时候杀了苍楚。 “你都知道了?”不到一会儿,慕瑾便直接坦言的说道。 然而在瞬间,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连吹在人脸上的秋风都变得凌厉起来。 “我又不傻,正常的情况下,你知道我喜欢你,不管真假,你是不可能在主动找我的,而你又写信让我过来帮你,这不摆明了是想要我死吗?” “那你又为什么要来?”苍楚对于人心的掌握真的是太透彻了。 “不来,我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的活不长了,我最多只能活到四十岁!”苍楚说着,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 而同时颤抖的还有慕瑾和殇离的那颗心。 苍楚这是打算跟他坦白吗? “为什么?”慕瑾内心尽管一片翻腾,可是面上却极为的平静,最多还有听到苍楚那最后一句话时,发出的疑问。 “你不是很好奇我身上的那个奇怪的符号是什么吗?是一种远古的诅咒,凡是中了这个诅咒的人都活不过四十岁,我现在只有十几年的寿命了,甚至比这个更短。” 慕瑾敛下眸光,似是在思忖着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个幕后黑手是你,你所说的再也见不到,要么是你死,要么就是我死!” “不是我,我没有那个能力掌控这么大的一个局,我从小就被告知我身上有这个诅咒,我活不到四十岁,哪怕我有了孩子,我的孩子也活不到四十岁,除非将这个诅咒解除,而就在不久前,我才知道想要解除这个诅咒的办法就是你!”苍楚说道这眼角开始漫上一层湿意,而那语气更是极为的痛楚。 “我一直都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去接近你,留在你身边,我一直都以为是因为你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就是解除诅咒的办法,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解除诅咒的办法竟然是你的命!”苍楚的声音比上一次更加的激动,也更加的哽咽,话语之中更是带着一股哭腔。 殇离看向慕瑾,黑色的瞳孔之中露出一抹狐疑。 “为什么会是我的命?”慕瑾眯着眼睛问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你的命,我宁愿是我的命,也不愿意是你的,我不想让你死!”苍楚的每一句每一个字,听上去都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你们不是已经掌控了风吟,一个风吟还不够?” 苍楚摇着头:“我们各有各的任务,其他人的任务,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我见到妖妖的时候,他告诉我一定不能让你在祭祀前死了,所以,慕瑾,你如果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十几年就好,如果不能……” 苍楚露出一抹凄惨的笑:“我也不会对你怎样,你想杀我就杀我,但是整个计划已经下来了,并且所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你杀了我,没有任何作用,但是我也不可能告诉你其他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如果慕瑾让你留下,那你会帮着慕瑾逃脱掉你族人的计划,如果不的话,你也不会继续执行家族给你的任务?”一旁的殇离不知在何时已经拔出了手中的长剑。 只要苍楚有任何动作,长剑就能瞬间出鞘。 “对,我不是太子妃,我做不到无条件的付出,而我要的很简单,你怎么待卫鸢尾便怎么待我就好,我不奢求你会喜欢我,当然你没办法做到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你杀了我也好,放了我也罢,随意。”苍楚说这句话的时候,再一次的扬起纤长的脖颈。 只要殇离拔剑,朝那脖颈轻轻的砍下一剑,立刻便会喷涌出数丈的血液。 “慕瑾,杀了他!”殇离转头看向慕瑾。 [ban^fusheng]. 首发 苍楚已经承认了,并且本来计划就是要杀了苍楚的。 “卫鸢尾中了风吟的蛊毒,她不知道我是谁,并且还十分的厌恶我,你知道吗?” “我知道,妖妖告诉我了,那种蛊毒只有风吟能解!”苍楚一双桃花眼略微炽热的看着慕瑾,很直白,也更是没有任何的掩饰。 “你如果能让风吟给卫鸢尾解蛊,那我就让你留下来!”慕瑾对着风吟说道。 这似乎是一种妥协。 殇离有些诧异的看着慕瑾,但是却也没有说什么。 苍楚想了一下,随后说道:“你是说真的?”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一章 不能打草惊蛇 “我说的很认真,你帮我躲避掉你族人的追捕,让我一个人独活,没有什么意义,我想要和卫鸢尾在一起,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好,我帮你弄到那个解蛊的药之后,我们就一起走,我知道一个地方,我的族人怎么也找不到,只要躲过那段时间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苍楚的面上露出一抹欣喜。 “那之后,我决不允许你对卫鸢尾做什么。” “不会!”苍楚仍旧摇头,浅浅的笑意在唇角泛出,宛若春日绽放而出的桃花一般,绚烂:“拉勾!” 苍楚伸出一根小拇指。 慕瑾便也伸出一个小拇指与苍楚拉了拉勾,算是一种约定。 “还有,我不希望日后卫鸢尾发现我和你之间的事情!” “我尽量!”苍楚对着慕瑾微微笑,那兴奋的光芒在眸光中跳跃着。 黎九九在旁看着,愣住了,他也只想留在殇离身边,可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行了,而他死缠烂打了五年都不行。 果然他只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却没半点儿的智慧。 “我希望那个攻入城池,带我走的人是你!”苍楚又对着慕瑾提出了这一个要求。 黎九九的眸光也开始期待起来,随后看向殇离。 殇离没等慕瑾说话,便坚决的反对:“我不想被他缠一辈子,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应该在一起,你们真的很般配!” 苍楚看了一眼身旁的黎九九:“我不喜欢空有皮囊的男人,我喜欢能够征服我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的!” “苍楚,这件事必须殇离同意才行!” “我反正不会同意的!”殇离直接冷漠出口,完全不给苍楚任何机会。 “我曾经侍奉太子妃的时候,贵夫人便和太子妃在春日的时候用纸写下了她们的心愿,装入了罐中,埋在了某处……”苍楚的话还没说完,殇离就一下冲了上来。 目光之中满是急切:“埋在了哪里?” “你想知道的话,就让我和黎九九换一下!” 殇离紧抿着双唇,似是在隐忍着,最后说道:“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的话,我杀了你!” “南岳国齐福园林左边第三个长亭的第八棵桃花树下!”苍楚露出一抹笑容,随后看向慕瑾:“你要知道太子妃写的是什么吗?” 慕瑾将眸光放远,看向天上如圆勾的月亮:“大概是给我生一个孩子吧?” “不对,那个时候太子妃才刚进入皇宫,她的愿望是你能够多对她笑,多和她说说话,多让她陪着你!”苍楚轻声说道,随后便朝着临城的方向走去。 而黎九九更是开心的朝柳城的方向走去! 等到这两人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夜色中之后,殇离才对慕瑾说道:“你不会真的要这么做吧?” 慕瑾看着苍楚离去的方向,又看着刚才与苍楚拉勾的小拇指,冷冷的说道:“你看,苍楚的演技多好,他演什么像什么……难怪当初的族长要将这些受了诅咒的孩童杀了,就是因为他们太过聪明,太过优秀,若是任其发展下去,贵族的统治地位肯定会不保!” “我还真的以为苍楚是断袖!”殇离听完长吸了一口气:“可是,苍楚是怎么知道我们已经知道这些事情的?会是扶辰吗?” “不会,至少不会这么快,苍楚也不可能这么神机妙算,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身边出了内鬼!”苍楚的反应一开始真的让慕瑾有些吃惊,但是随后便又冷静了下来。 “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 “应该是我的人!” “会是谁?”殇离更为的惊讶了:“宁折颜?” 慕瑾一下想起他在山间看到的那一只信鸽,是从他们刚走过的树林中飞出来的,而在那个时候苏儿还下了马车,要小解。 怕是那晚他和卫鸢尾谈论的事情都被苏儿给听见了,苏儿或许是不想要苍楚死,所以才会给苍楚通风报信的。 这个小苏儿…… 不过,在苍楚拿到解蛊的药之后,在杀了苍楚也不迟。 “什么?是苏儿?”卫鸢尾听到这个事情之后,整个人都从床上坐了起来。 慕瑾立刻作出一个“嘘”的动作,让卫鸢尾小声点儿,然后便飞快的在苏儿的身上点了几个穴道,让苏儿彻底的陷入昏睡之中。 “一定是苏儿身上还有蛊毒!”卫鸢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成了一个小叛徒。 “苏儿毕竟对苍楚有很深的感情,也很喜欢苍楚,会告诉苍楚也算正常!” 卫鸢尾看着熟睡过去的小苏儿,真是又气又恨,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那既然这样,苍楚干嘛还要回来啊?” “因为他的任务就是盯紧我,越是到最后一刻,他就会咬的越死,我们要是不小心死了,或者不见了,他们这些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慕瑾理解苍楚那种心情,越是到最后一刻,就越不会轻易放弃。 而且也不能放弃,不然还需要在等五十年。 “我真的想不到苍楚为了看住你,竟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为什么苍楚要变成这样,他明媚,清雅的样子多好。 “我本来的计划是真的要杀了他的,可是他说出自己中了诅咒之后,我就觉得不能动手,因为他在试探我们到底知道多少,像他那样的人,来之前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一个不小心就会打草惊蛇,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慕瑾睁开眸光的一霎那,仿若有一把利剑从眸中射出。 卫鸢尾的眸光忽而看向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宁折颜,似是想到了什么。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猛然间握紧,与此同时那双清妍的眸光之中亦更是迸射出一股狠历。 妖妖拉着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走到扶辰的身边,那张略显稚嫩但同样绝美的五官,仿佛就是跟扶辰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朝歌,这是你爹!”妖妖轻拉住小男孩的手,语气温柔,眼中流出的脉脉温情更是让人动容。 扶辰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冰冷的心一下被触动,可是脸上却并未做出任何表情:“这个孩子是和我很像,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是我的孩子!” 正文 第九百六十二章 会是他的孩子吗 妖妖自是明白扶辰的意思,随后便拿来一根针扎了孩子的血滴在碗中。 随后将手中的针递给扶辰。。 扶辰看着那滴落在碗中的血,又看了一眼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的朝歌,朝歌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和小时候的他很像,但是唯一不像的则是眼神。 是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贵族的原因吗?他在这个孩子的眼中根本看不到一点儿王者的气势,亦更是没有他小时候的晶亮,并且他还在这个孩子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 扶辰犹豫着,又将眸光落到妖妖的身上,她看向孩子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又是那么的慈祥。 就像他年幼时,他母亲看着他的眼神一般,那么的温和。 最后扶辰接过那根长针,扎入指腹,一滴鲜艳的血便滴入了碗中,如在画作上晕染而开的牡丹花一般,妖艳而又绝美。 扶辰看着碗中两滴血液的变化,犀利凛冽的眼神微眯,一抹复杂的神色便从眉宇间渲染开来。 卫鸢尾站在营帐外,一道一道金色的阳光从天边斜射而来,落入卫鸢尾的眸,将她的瞳孔也染成了金黄色。 天还没亮慕瑾和殇离便出发了,随着大军的出发,整个军营也变得安静和冷清起来,一阵秋风吹过,地上枯黄的杂草,东倒西歪,没有一点儿活力,那掉落的树叶更是显得悲凉。 卫鸢尾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将早就冰凉的小手缩回了袖中,然目光却仍然看向慕瑾离去的方向。 这一刻,卫鸢尾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望眼欲穿。 忽觉肩头一沉,身上笼罩上了一层绵软的厚物,让她冰凉的身体有了一丝温度,回头便看到宁折颜手中拿着披风,正给她披上。 “折颜,你这么快就能下床了?”作为阴魅的宁折颜,这身体的恢复能力也太强了。 卫鸢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才发觉自己的喉咙有些不舒服,带着干涩的感觉。 “差不多能了!”宁折颜淡淡的回应,言语之中还透露着他的意思虚弱,然而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虚弱的迹象。 唇依旧那么红,眼依旧那么美,肌肤依旧那么光滑。 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是虚弱无力的。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发出的声音却有如八十岁苍老一般,让人感觉十分的怪异。 “天气越来越凉了,回屋吧?慕瑾也不希望你站在外面受寒!”宁折颜低吟着声音,眸光流转间,竟有如初春的水般温暖。 卫鸢尾回身又看了一眼慕瑾离去的方向,最后便跟着宁折颜走进了屋内。 说好他们以后不分离的,可是这一次却又要分离一个月。 她很怕分离,因为他们分离的次数太多了,可是这个时候却不是她能够伤感的时候。 刚坐到椅子上,卫鸢尾整个神情便发生了变化,一抹狠历从清妍的卫鸢尾划过。 “折颜,你知道罂粟花吗?”卫鸢尾的话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然而那表情却是格外的清冷。 “自然知道,一种很美的花!”宁折颜最是喜欢摆弄花草,这罂粟花自然知道。 “那你知道罂粟花有什么作用吗?” “可以用作烹饪的香料。” “还可以用来制作毒品!”宁折颜的话刚说完,卫鸢尾冷不丁的接了下句。 “毒品?就是毒药吗?”他倒是没有试过用这种罂粟花研制毒药。 “不是毒药,是一种可以对人的神经造成永久性伤害的药物,不会让人致死,但是却可以让人上瘾,而且非常的难戒!”卫鸢尾清冷的眸光看着宁折颜。 风吟用蛊毒控制她,那她何不用毒品控制风吟? 只要风吟上瘾了,那风吟就肯定会乖乖的听她的话,而且心甘情愿的。 宁折颜听了卫鸢尾这句话,便说道:“之前折颜研制出这种类似的药物,可是对于高手没用,只能对付一些意志力薄弱的人,所以折颜就没有在研制了。” “折颜你可以帮我用罂粟研制出这一种会让人上瘾的药物吗?”毒品恐怕比毒药和蛊毒要更加恐怖的多。 后者摧毁的只是身体,然而前者摧毁的则是神经,然后才是身体。 不管意志力多坚强的人,只要然上毒瘾,想戒基本是不可能的,因为有些毒品,服用第一次就会对人的神经造成永久性伤害,从而对毒品产生依赖。 “用罂粟?”宁折颜只知道用罂粟做香料做的菜很好吃,让人吃了还想吃,但是这种想,是可以克制的。 “对,我会和你一起研制!”光是靠古代的技术是根本提炼不出这种毒品的,必须要和现代的技术融合在一起才行。 “鸢尾,如果你要是用来对付普通人的话,是可以,但是对付那些意志力坚强,武功高强的人,很困难,而且光是让他们服用这些药物都几乎是不可能!” “你只要帮助我研制出来就好,其他不用管!”或许让苍楚服用这种药物很困难,但是风吟的话,就很简单多了。 他本身就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毒品又带有麻痹神经的作用,等风吟尝过一次,体会到毒品给他带来的快乐之后,怕是他就戒不掉了。 这个世上真的没有比毒品还要恶毒的东西了,有些瘾是可以戒的,但是心瘾戒不了的。 “好!”宁折颜没有异议。 “还有,等你身体完全好的话,你帮我回一趟隐世家族,去找我父亲,问他关于大巫师和禁忌漩涡之门的事情,越详细的越好!”卫鸢尾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解除契约的生肖灵珠,放在宁折颜的手上。 宁折颜有些诧异的看着卫鸢尾。 “你放心,在你回到隐世家族的时候,我会找人在漩涡之门接应你,确保你能够安全的回来!”宁折颜是一个死人了,再回到隐世家族无疑会让隐世家族中的人震惊,但是如果提前安排好人接应的话,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三章 研制毒品 “不用了,你别忘了折颜曾经是伪装者,有了这个生肖灵珠,想要进隐世家族还是容易的!”宁折颜微微一笑,让卫鸢尾不用担心。 “那你一定要小心。”尽管这样卫鸢尾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宁折颜可是阴魅啊! 宁折颜再次弯起唇角,对着卫鸢尾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随后站起身便走到床边:“折颜现在就好好休息,让伤势恢复的快一点儿,折颜尽量在五天之内回来!” 苍楚和黎九九两人凭借着出色的外貌在当晚就轻松的混进了城主府,紧接着便想办法接近城主。 在苍楚、黎九九和慕瑾、殇离的里应外合下,慕瑾和殇离基本上没有费多少力,便轻松的拿下了柳城和临城。 而这前后不过只用了二十天的时间。 紧接着玄离带领着南岳国的军队和七皇子的军队汇合,一路南下,直攻打长安主城。 当两国军队汇合时,慕瑾便恢复了自己的身份,清水一洗,那一头银色的长发在阳光下便发出寒冷的光芒。 而脸上的银色面具,更是让敌军的人闻风丧胆。 几场战役下来,关于战神慕瑾复活的消息迅速的传遍各国。 对于四皇子以及西陵国的打击尤为的大,本身西陵国已经打算借兵给四皇子,然而听到慕瑾复活这一消息,一直都按兵不动,没有任何出兵的消息。 而远在南岳国的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更是面露土色,一连几天都称病未上朝。 比北漠国的四皇子还要更加的担惊受怕。 没有和慕瑾交过手,研究过慕瑾战术的人,或许以为这不过仅仅是一个传闻,然而安王爷和律王爷可是和慕瑾真真实实交过战的人。 这儿人很有可能就是慕瑾。 慕瑾可是要比慕止难对付的多,如果让慕瑾凯旋回归,怕是他们酝酿多年的计划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慕瑾知道他们有反叛之心,等到回到南岳国的那一天,怕就是他们的死期。 “杀,必须杀了他,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到南岳国!”安王爷一下站起身,手掌重重的拍打在金丝楠木打造的圆桌上:“慕止这个小儿估计早就知道了慕瑾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和慕瑾做了什么交易!” 安王爷的脸上满是愤怒。 半夜,福禄一路小跑着在皇宫的走廊上穿梭着,随后跨入御书房的大门,面露欣喜之色:“皇上,一切都如您所料,律王爷和安王爷知晓慕瑾身份之后,已经在后方行刺慕瑾!” 烛光下慕止露出一抹妖邪的笑容:“这个才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管谁赢,朕才是最大的赢家!” 而在一阴暗处,风吟听了慕止这句话,只是冷漠的掀起唇角,漆黑的眸光中满是杀意:“真正得利的是他这个渔翁才对,这世上可还有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谚语!” 橘黄色的烛光下,玄离拿出那张信条,尽管之前信纸上面的字迹已经被弄糊,但是玄离立马又依着原样重新绘制了一张出来。 此刻两张画有不明图像的纸就放在烛光下,被灯光照得分外的透彻。 慕瑾拿起那一张已经被水弄糊的纸张,这张纸是从古书上撕下来的,宛如深潭般幽深的眸光只是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便放了下来。 “这些符号是根据隐世家族的文字演变而来的,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全都写在这张纸上了!” 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一下抬起:“这是写给苍楚的?” “对。” “那这纸上写的是什么内容?”玄离惊了惊,幸好自己没有将纸张给苍楚看。 “这些符号只是像隐世家族的文字,但是并不是隐世家族的文字,所以我也不知道!”慕瑾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并没有深究。 光是那稚嫩的字体,他就可以判断那是苏儿写的了。 她人小,习字不多,腕力也不够,自然写出来的字便十分的生疏。 “幸好,属下在苍楚之前抢先一步拿到这张纸。”玄离忧思的说着。 可是抢先一步又如何,苍楚还是看到了。 苍楚一袭青墨色的长衫,墨染的青丝用发带随意束起,手中握着的长剑,倒是让苍楚多了一分侠意、潇洒的姿态。 “你下去吧!”慕瑾对着玄离说道。 玄离从苍楚身旁走过的时候,冷冷的看了一眼苍楚。 苍楚却不甚在意,唇角微掀,径直的走到慕瑾跟前。 案几上摆放的烛光也随之摇曳了几下。 刚走到慕瑾身边,慕瑾便伸手将苍楚拉坐到了跟前,两张俊美如斯的面容猛然间拉近了距离。 烛光下,一个眸光清澈却晕染上了一层暧昧。 而另一个眸光淡雅,眸底除了清冷之外便是那藏也藏不住的磅礴气势,不张扬,但一个眼神却足以睥睨一切。 “告诉我,这上面写着什么?”慕瑾薄削的双唇轻启,幽冷的语调从唇中轻吐而出。 苍楚转过头看着桌上平摊而开的小纸条,对着慕瑾又是嫣然一笑,随后伸出灵秀干净的手指,将桌上的纸条轻轻的捏在手上:“下次你说话的时候,可要避开点儿小苏儿,小苏儿可机灵着呢!记性也十分的好,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说完就忘,这上面就是写了让我离开这里,她才五岁,就算想要告诉我更多的事情,也写不来!” “这是你们之间的暗号?”慕瑾清冷幽深的眸子看着苍楚。 “是,我教他的。”苍楚迎视着慕瑾的目光。 此时两人的距离十分的近,近到苍楚一低头就能靠到慕瑾温暖的怀中。 “不过,我是真心对苏儿的,所以苏儿才会如此的喜欢我!”苍楚流转着眸光,如闪耀在天空的繁星一般璀璨。 “你喝酒了?”慕瑾敛下眸光,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垂,在眼前落下一道淡淡的阴影。 “此次战役我们大获全胜,不应该庆贺一下吗?再说,禁酒令也是你解的啊!”苍楚对着慕瑾明媚的笑着,笑得是那么的澄澈,单纯。 正文 第九百六十四章 离我远点 就像一个无害的孩童一般,那么的天真无邪。 “那你应该离我远点!”慕瑾轻抬起下巴,露出曲线优雅的脖颈。 “不是你拉我到你身边来的吗?”苍楚倒是觉得好笑,随后便站起了身,绕到慕瑾身后:“肩膀还疼吗?我帮你揉揉吧?” 说着苍楚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便已经按捏到慕瑾的肩头。 而慕瑾也没有任何的反对,只是淡淡的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风吟的药?” “我答应过你,在下个月十五号之前一定会将药给你,之后我们就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苍楚的手法十分的专业:“不过你要是对我食言的话……” “既然你帮我,我就不会食言。”慕瑾转过头看向苍楚:“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 “你心里是巴望着我早点儿死吧?”苍楚低头轻笑,眼神依旧清澈,濯净,不染一点儿杂质。 “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打算让我原谅你?”慕瑾冷冽着眼神看着苍楚,威慑之势从慕瑾的眸底一点点的散发出来,末了又加上一句:“你又不是卫鸢尾。” “卫鸢尾现在不是中着蛊毒吗?风吟应该跟你说过,你越是和她亲近,她就越是讨厌你,这才刚打赢战,你就将卫鸢尾接过来,就这么放不下她吗?”苍楚轻扬了下眉角,越发卖力的给慕瑾揉肩。 那架势倒真是像一个忠心爱主的小太监,殷勤的讨好着自己的主子。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难道不能有一点儿欲望吗?”慕瑾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波澜不惊。 苍楚的手微微停了下:“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很禁欲的人,为何偏偏对卫鸢尾这样?” “对其他女人是,但是对卫鸢尾不是。” “可是你这样做,卫鸢尾愿意吗?”苍楚不由的摇摇头,继续给慕瑾捏着肩。 “你看到我桌上放着的这盆百合花没有?”慕瑾漆黑的眸光看向花瓶中盛开的正妖艳的百合花。 “这香味如此的浓郁,我一进来就闻到了,可我记得卫鸢尾不喜欢百合花。”苍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要送给卫鸢尾的:“还是这花有什么作用?” 慕瑾温热的手忽而覆在苍楚的脸上,苍楚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脸庞竟微微的有些发热。 苍楚澄澈的眸光转动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催情药?” “对,我在百合花上洒了春药,你若是不喝酒的话还好,但是你偏偏是喝了酒的……恩,你的身体好些有反应了?”慕瑾在苍楚的耳边轻吐出这句话,声音低沉透露着邪魅。 然而说完这句话之后,慕瑾本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冷若冰霜,完全不受此药的影响。 苍楚下意识的便要运行内力将体内的春药给逼出来。 而慕瑾倒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是我临走前问宁折颜要的。” 刚刚聚集到丹田的内力一下又给苍楚消散掉了,然后眨巴着眼睛,但是有些委屈的看着慕瑾:“既然这样,要不……” 苍楚说着,身体一软便直接倒在了慕瑾的怀中,含情脉脉的看着慕瑾。 宁折颜制作出来的春药,谁要是用内力去催,那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慕瑾依旧冷峻着看着苍楚,一个如火,一个却如冰,火烧不了冰,冰却能灭了火。 “主子,夫人来了。”外面一下响起玄离的声音。 慕瑾冷冰冰的对着苍楚说道:“我说了,你不应该离我这么近!” 随后立刻抽身离开,对于此刻脸色又如血一般鲜红的苍楚,完全不看一眼,径直走出了房门。 瘫软在地的苍楚,望着慕瑾离去的背影,猛然间握紧了拳头,一双澄澈濯净的眸光瞬间变得冷狠起来。 “慕瑾。”卫鸢尾一见到慕瑾,就立刻扑入到了慕瑾的怀中。 慕瑾更是一下将卫鸢尾紧抱入怀中,闻着卫鸢尾身上那熟悉的香味,倒是让慕瑾安心了不少:“你瘦了!” “你要养好身体知道吗?以后你还得给我生孩子!”在如此紧绷的情况下,怕是也只有慕瑾才能说出这番调笑的话。 卫鸢尾一听本来感伤的心情,倒是被慕瑾给逗乐了。 慕瑾拉着卫鸢尾走进屋内,苍楚已经离开了。 随后慕瑾便将这瓶百合花给处理掉了。 “苍楚上当了吗?”卫鸢尾在旁看着问道。 “他一时大意了!”慕瑾回道:“你说的那种药对苍楚管用吗?” 卫鸢尾摇摇头:“要是苍楚多服用的话,可能会有效果,如果他只是服用这一次的话,怕是没有效果。” “那剩下的就看宁折颜了,要是你说的那种药真的能够让苍楚上瘾,我们就能省去好多麻烦。”慕瑾握紧了卫鸢尾的手。 让苍楚吸入春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让他自己吃下卫鸢尾研制的毒品。 “对,只要苍楚上瘾,基本上我们有一半的把握,我就怕苍楚到时候会直接选择自杀!”要是那样的话,她的计划也就没用了。 “他才舍不得死!”慕瑾边说边将卫鸢尾拉坐到自己的腿上:“苏儿已经睡了是吗?” 得到卫鸢尾肯定的回答之后,慕瑾爽朗一笑,便直接将卫鸢尾抱起,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欺身刚压上去,卫鸢尾便要阻止:“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情?” “要怪就怪宁折颜的春药,你舍得让我这样克制下去吗?”慕瑾咬着卫鸢尾的耳朵情欲的说道。 刚才那一张冰霜的脸,转而就变得骚动起来。 “可是,我还要跟你说关于禁忌漩涡之门的事情……呜呜呜……”卫鸢尾说到一半就被慕瑾的唇给堵住了。 “过会儿说。”慕瑾双手飞快的解下卫鸢尾的腰带,未来及得褪下衣物,双手就迫不及待的探入了进去。 那略微有些炽热的双手在卫鸢尾的肌肤上滑动,让卫鸢尾整个身体产生一种最原始的悸动。 一件件衣服从放下的暖帐中掉下,不到一会儿,大红木制作的床边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伴随着那低低的轻吟声和粗喘声,满室旖旎。 正文 第九百六十五章 中了春药 随着深秋的临近,湖中的水也变得越发的冰凉。 玄离走到湖水边,用手拉扯了下自己的衣襟,随后蹲下身捧起一捧水就朝自己的面上撒去,冰寒的湖水好似驱散掉了一点脸上的燥热。 但是随之凉水从脸上的退去,那刚刚消散的燥热便又卷土而来。 如此反复几次,最终玄离直接下到了湖水之中。 即便水末到了膝盖处,玄离也没有片刻的停留,转而继续朝着水深的地方。 一抹红色的身影忽而在月光下迅速的闪过,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湖边的柳树旁:“玄离,你在干嘛?这湖里的水可十分凉啊?” 宁折颜那戏虐却又带着点儿邪气的声音在夜空中划过,周围的寂静更加衬托出宁折颜那声音中的戏虐。 “不知道为什么,从主子房间中出来之后,身体就产生一种莫名的燥热。”玄离直到整个人都没入到湖水之中,脸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除了燥热还有什么感觉?”宁折颜倚在了柳树干上,随手折下了一根柳条在手中玩耍着。 “就像有一小团火在体内慢慢燃着般,还感觉……”玄离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是不是有点儿想你的媳妇了?”宁折颜站在岸边嬉笑的说着:“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吃过春药啊,这很明显是中了春药的反应啊!” 玄离被宁折颜这么一说,忽明忽暗的眸光之中倒是染上一分不耐,面色也极为的严肃:“我是没有吃过春药,可是我也知道吃了春药后的反应不会是这样,我只是身体有些发热而已,在水里泡上一会儿就好。” 反正他泡在湖水中挺舒服的。 “那你没有用内力去催吧?” “当然没有。” “喝酒了没?” “我有职务在身,怎么可能会喝酒?” “那就好,你主子的那屋,我看你没事就别多待了。” “为什么?难道你想说这春药是我主子给我下的?”玄离的声音一下变得冷峻下来,玄离的话音刚落,苍楚猛然间就从湖水中窜了出来。 让玄离和宁折颜两人同时惊了一下,朝苍楚看去,尽管有月色遮掩,但是苍楚的反应要比玄离更深甚。 脸色不仅绯红一片,眼里更是流露出一种强烈的情欲,紧皱的眉头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你怎么也会在这儿?”玄离一见到是苍楚,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不少,但是对苍楚的语气却极为的冰冷。 “很明显咯,苍楚也在慕瑾的屋里待过,而且还喝了酒,所以就比你严重的多。”宁折颜将衣角的褶皱一一抚平,那姿态可谓是倾国倾城,宛如月中嫦娥一般。 “主子屋中有春药,一定是有人想要对主子做什么。”玄离听完之后,立刻便要从水中起身。 宁折颜连忙制止玄离的动作:“慕瑾那春药是给卫鸢尾下的,是从折颜这里拿的,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不用内力去催就没事,只要过了药效,就可以了,保证不伤身体的。” “那这种药效能持续多久?”苍楚一开口的声音也格外的冷,也更是透露出他此刻的挣扎。 “六个时辰,而且随着时间越长,体内的药效就越浓郁,那催情的效果也就越加,不会让人产生什么欲火焚身、干柴烈火,七窍流血那种恐怖的效果,就是会让人情不自禁的那啥啥,身体反应也会越来越那啥啥,像玄离那样很轻,泡一会儿,药效自然就散去了,但是苍楚你这样的,可就是真的中了春药了,因为只有和酒结合在一起,才能算得上是春药,你们愿意在这熬,就在这熬,反正对身体没什么伤害,折颜先走了,明天折颜还得早起给苏儿扎小辫子。” 宁折颜拍了拍手,笑得分外妖娆,也是分外的奸诈。 玄离一听苍楚中了春药,立刻就从水里站了起来,他身上只是燥热了一点儿,他还是能够忍受的。 “宁公子,你等一下,你有没有解药可以缓解这种症状?我明天还要带一队人马去山丘陵探路,摸清楚地形。”玄离立刻追了上去。 宁折颜对着玄离邪魅一笑:“军中的男人就是寂寞啊,在沾上这一点儿药物成分,就更加的骚动了,估计你今晚想睡也睡不着了。” “宁公子,你到底有没有?”玄离被宁折颜说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你何必呢,军中不是刚刚俘虏了一批女人回来吗?其中不少是官宦家的小姐,你跟你主子说一声不就可以了。” “不行,我是有妻子有孩子的,这些小姐还都是清白之身,我不能白白糟蹋了人家,再说,我就算是纳妾我也得先经过美玉的同意。”玄离说的这一番话十分的耿直,可谓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 宁折颜愣愣的看着玄离,随后妖娆一笑:“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十分有风骨的人啊,给你,吃了这个你就可以回去安安稳稳的睡觉了。” 宁折颜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轴小瓶。 :(.*)☆\\/☆= “倒一点儿在手背上,用鼻子吸进去就可以了,这不是吃的。”宁折颜看着玄离有将这药直接往嘴里灌的架势,立刻提醒道。 说完便优雅的转身离开了。 玄离站在原地,借着那皎洁的月光,从瓶子里倒出一点儿白色的粉末放在手背上,然后用鼻子将白色粉末全都吸入了鼻子之中,顿觉浑身清爽了很多。 随后玄离便将药瓶塞入了怀中,头也不回的朝前往走去,留给苍楚一个冷冽而又决绝的背影。 没走几步,身后便响起了苍楚那略带着情欲的声音:“玄离,给我药。” 玄离冷冷的回身,忽明忽暗的眸光中满是凛冽:“你慢慢熬着吧,反正就六个时辰而已,主子又没有给你派什么任务,药效过后对身体也没有什么伤感。” “我若是熬不住了,闯进了你的屋子怎么办?”苍楚整个身体都泡在湖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嘴角扯出一抹邪笑。 正文 第九百六十六章 吃下去了 “苍楚,你若是敢靠近我一步,我一定杀了你。”玄离立刻面露恼意,眸中冷不丁的射出一股浓烈的杀意。 老实说宁折颜配制的春药就是与普通的那些春药不同,不会怎么折磨你,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让你整个身体都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越来越亢奋,越来越想要做不可描述的事情,而这种想法是从心底冒出的,并非是来自于身体。 单单是身体的欲望可以克制,可是当你的心也是这样想的话,就比较难克制了。 而偏偏这世界上最难控制的就是心了。 “我喜好男色,你不是不知道。”苍楚说的十分简洁。 “这军营中最不缺的就是男人!”玄离冷漠的说道。 “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将药给我,要么我拿你当解药!”苍楚这一句话说得尤为的狠,人在遭受痛苦和危险的时候,就会暴露出本性,此刻的苍楚早日没有了当初的澄澈和单纯,反倒浑身都充满着戾气。 “哼。”玄离冷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苍楚一下从湖水中窜了出来,将本恢复平静的水面,激起一层千浪。 还没等玄离反应过来,苍楚身上夹杂着寒意到了玄离跟前,苍楚的出手动作十分的快,几乎是在玄离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出手的。 再加上夜色较黑,玄离也没有看清苍楚的动作。 但是却依然和苍楚过了数十招,直到苍楚一掌打在玄离的腰上,逼得玄离一连后退了几步,玄离再要上前的时候。 他放在怀中的红轴药已经被苍楚拿走了。 “我就是毁掉也不让你吃。”玄离狠历的说着这句话,再次上前。 然而苍楚可没有闲情和玄离继续过招,施展轻功,轻踩着水面,便轻松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玄离想要追上去,可是却还是被那一湾湖水给拦住了,这个湖面很大,以他的轻功是不可能踩着水过去的。 怕是飞到一半的时候,他就会因为重力不稳,掉入湖水之中。 “咳咳咳……”宁折颜走到门前,那灵敏的耳朵瞬间便听到了房中一丝不寻常的声音。 宁折颜耳朵贴在门前,仔细听了一下,正浅笑的嘴角慢慢的收拢,一丝丝伤感陇上心头,忽而一下感觉心中很空,很失落。 他有一点儿难过,只是一点点。 不过一会儿,宁折颜便又勾唇潋笑,朝后退了几步,直到再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为止。 而里面的人似乎也感觉宁折颜站在门口,动静一下便消失了。 随后没过多久,紧闭的那扇门便打开了。 慕瑾身着一身月白色华衣,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分散在肩头,饱满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将额前的一小捋长发染湿。 白皙的肌肤上泛着桃花色,无形中让慕瑾多了一分美艳。 “进来吧?” 宁折颜一走进屋子,便很轻易的嗅出了在房间中弥漫的暧昧因子,而旖旎的气氛更是还未散去。 “我将那药给玄离了,至于苍楚有没有服用就得问玄离了。”宁折颜面色平静,唇角依旧挂着淡笑,不紧不慢的对着慕瑾说道。 “玄离服用的不多吧?”卫鸢尾整理好衣服和头发之后,便也走了出来,清婉的声音中透露着一点点女性的娇魅。 “不多,折颜告诉他,只需要一点儿就可以,应该没事。”宁折颜这句话似是在宽慰卫鸢尾。 要是苍楚没上瘾,玄离上瘾那就麻烦了。 可是没有办法,苍楚那么精明,小心的人,想要让他服用这种药物是不可能的,如果宁折颜直接给苍楚,那苍楚肯定不会服用。 那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先让玄离服用,这样苍楚才能放下戒心。 可是在之前也不能跟玄离说,毕竟玄离不太会演戏,要是他提前知道了,肯定能够让苍楚产生怀疑。 “还是先将玄离叫过来吧?”虽然是说这种药,药效不是很高,一次不会容易上瘾,但是却还是要小心为妙。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换上干净衣物的玄离便出现在了房屋之中。 听到玄离说苍楚已经将那瓶药给拿走了之后,众人皆都露出一抹轻松的神色。 想要让苍楚上钩还真是不容易啊。 “玄离,你刚才服用宁折颜给你的药之后,你什么感觉?”慕瑾幽深的眸光落在玄离身上,带着点儿忧思。 “就是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精神好像也充沛了不少,怎么了,主子?”玄离有些奇怪的看着慕瑾。 “刚刚你吸了多少?”她和宁折颜研制了十几天,药效应该不会太强大。 “就一点儿。”玄离看着众人,脸上更是不解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药有问题?” “那药吸多了会上瘾的。”卫鸢尾直接说道。 应该没事的,毕竟他们制作出来的毒品无法和现代的毒品相比,吃一次就能够让人上瘾。 “那属下只吸了那么一点儿,应该没事!”玄离似乎并不知道这种药上瘾后的后果。 “刚才那药是我们故意要给苍楚的,但是又不能直接给他。”慕瑾对玄离说出了实情:“我们想要用那个药,让苍楚吸上瘾。” “不太可能吧?才那么一小瓶。而且苍楚的意志力可不般,想要他对这个药物上瘾……”玄离显然觉得不太可能,他甚至觉得自己底下的士兵吸了都不会上瘾。 “不管怎样,以后凡是遇到吸的药,你都不要在去服用了。”慕瑾还是对玄离发出警告。 “是,属下明白。”玄离见慕瑾说的如此严肃,自是也不敢怠慢。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身体有任何不适都要和我说。” “是。” 玄离离开之后。 宁折颜便也要跟着离开,然而却被卫鸢尾拦住了。 “这么晚了,关于禁忌漩涡之门的事情,还是明天在谈吧?”宁折颜觉得自己待在这里,有点儿尴尬。 “还是现在说吧?禁忌之门的祭祀品是不是我和风吟的命,而又为什么会是我和风吟!”慕瑾想要找到这其中的原因。 卫鸢尾和宁折颜两人互看了一眼,宁折颜身体恢复好之后,便顺利的回到了隐世家族中,找到了玉氏家主。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七章 他输了 这个时候的四大望族看似威望还在,但是却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 原来从扶辰公子从他们那里取走生肖灵珠之后,为了防止他们将风声走漏出去,便将族中的长老都软禁了起来,并且还派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四大望族的家主,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宁折颜找到玉氏家族,问到禁忌之门以及大巫师的事情,家主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拿出了一本手札。 叮嘱着宁折颜一定要在离开隐世家族的时候,在打开来看。 这前后的时间,宁折颜只不过用了三天不到的时间,随后卫鸢尾专心研究手札的内容,而宁折颜则研制毒品。 毒品是成功了,但是关于手札里记载的内容,尤其是禁忌之门和大巫师的事情,卫鸢尾倒还是有些不明白。 “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慕瑾看着卫鸢尾。 “就是里面描述禁忌之门的东西,比较乱,除了文字之外还有许多一些奇怪的图形和符号,还有些文字像是密码,我和宁折颜研究了两个晚上,只得出一些很基本的信息,差不多就是和扶辰公子所说的那样,但是禁忌之门远没有那么简单。”卫鸢尾回答道。 她在隐世家族生活了五年,基本上也掌握了隐世家族的语言,但是也只是基本掌握,而那本羊皮手札上记载的内容,却显然超过了她的理解范围。 而宁折颜虽然认得这羊皮手札上记录的字,但是却并不明白其意思。 说着卫鸢尾便将羊皮手札拿给了慕瑾,慕瑾接过手,便感觉这羊皮手札十分的古朴,应该至少有百年以上,然而上面的字迹虽然也有些年头,但是远没有这羊皮手札的年份久。 “卫鸢尾的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就只交给你这个?”慕瑾隐隐的觉得这本羊皮手札不仅仅只是玉氏家族家主记录世间的一个事件手札,而是记录着一些重大事件的手札。 宁折颜轻叹了一口气:“四大望族都被扶辰公子的人严密的监控着,折颜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见到家主,倒也不是家主不想跟折颜说,而是没有时间跟折颜说,问家主四大望族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家主也只是连连摇头,催促着折颜尽快离开隐世家族,折颜想弄明白隐世家族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好像除了四大望族的掌权人,其他人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真的太奇怪了。” “家主有没有说过,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监视的?”慕瑾拧眉,眸底染上一层忧思。 “好像是最近。”宁折颜这句话说完。 慕瑾骨节分明的手便猛然间握起,黑眸微眯,冷冷的寒意便从眸底迸射而出。 “怎么了?” 然而卫鸢尾却一下明白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扶辰公子手中的那六个生肖灵珠应该是扶辰从四大望族家主那骗走的,而现在四大望族被控制,只能说明一点儿,那就是扶辰已经在为打开禁忌之门做准备了,而扶辰公子的下一步行动就是暗中布控,将整个皇族控制在自己手中。” 慕瑾俊雅绝尘的面容上满是阴沉,眸底更是漆黑一片,如同一个黑色的无底洞般,永远没有尽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看来,是我赌输了。” “你和扶辰赌什么了?”卫鸢尾心一惊。 “赌妖妖有没有扶辰的孩子,凭我的感觉,妖妖对于扶辰利用大于喜欢,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利用扶辰,不可能会生下扶辰的孩子,可是,看样子扶辰是相信妖妖有了他们的孩子。”尽管是到现在,慕瑾依然不相信妖妖会生下扶辰的孩子。 “用滴血认亲这种方法吗?”卫鸢尾倒是有些无奈,尽管她在隐世家族生活了五年,却依旧没办法对每个人普及有关血型的相关知识,甚至目前为止也就是她身边的人知道这些知识而已。 当然,苍楚是肯定知道的,甚至他们获取也正利用了这一点儿,让扶辰相信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总是扶辰是相信了。”慕瑾笃定的说着,其实这么多天来,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觉得扶辰是相信自己有个孩子。 不然苍楚和妖妖是不可能还活着的。 “如果妖妖他们有了扶辰帮助的话,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更加的危险了,不行,鸢尾,折颜现在不能和你们呆在一起了,谁知道下一秒折颜会不会被他们控制意识。”宁折颜开始惊慌起来。 上一次的事情他不想要在发生了。 “苍楚现在已经和我坦白了,我想他不会在我眼皮底下控制你的意识,而风吟……暂时还没有他的消息。”慕瑾犀利的眯上眸光,危险的气息从眸底散发出来。 “风吟和苍楚两个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扶辰难对付,我现在突然明白妖妖和苍楚的用意了,他们族人的寿命只有四十岁,而现在五十年过去了,恐怕他们现在的父辈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剩下的也估计没有几个人了,以他们的力量想要活捉你和风吟,或者将你们控制起来,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才会制作这么多的事情,隔岸观火,让你和风吟两个人斗,你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他们抓住你们的最好时机,现在他们有了扶辰的帮助,可以说容易了几十倍,现在他们就等着时间一到,将你和风吟带到隐世家族去献祭了。” 卫鸢尾现在是全想明白了,一双清妍的眸光中迸射出满是冷厉的精光。 这个计划可以说他们早就进行了,说不定从慕瑾和风吟出生的那年,就已经在实施了,但是最先设计的是苍楚的父辈,后来父辈们死了,苍楚和妖妖就继续执行着,因为他们的人越来越少,而慕瑾和风吟又十分的强大,所以他们不敢直接对慕瑾和风吟做什么,只得在暗中作出一系列的计划,促使慕瑾和风吟两人关系的恶化。 “等到扶辰将隐世家族的事情解决了,确定在祭祀那天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到他们献祭的时候,扶辰就会开始对付我和风吟了。” 正文 第九百六十八章 来不及了 第九百六十八章来不及了 “那你们赶紧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他们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徒劳。”宁折颜远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躲?如果在两个月前知道他们的目的的话,或许我们还能躲得掉,但是现在已经迟了,苍楚冒着死的危险,甚至不惜扮演断袖的角色也要留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掌握我的行踪以及确保在此期间我不会突然的死掉。”慕瑾由衷的说道。 这些天,他无论走到哪里,苍楚都会跟着,而他遇到任何危险,苍楚更是第一个上,绝不让他伤了一根汗毛。 “既然他们要的是你的命,那我们就假死,折颜这里有假死药!”宁折颜嫣红的双唇轻启,话语却是极为的迫切。 慕瑾再一次的摇摇头:“苍楚不好骗,即便骗过去了,他们错失了这唯一的机会,你觉得今后他们会怎么做?他们会疯狂的杀戮,会杀掉我们身边任何的人,不管是亲近的还是只是认识的,他们都会杀掉,他们为了这个计划付出的越多,最后他们发起狂来也就会更可怕,甚至我们假死之后,他们会直接毁了我们的“尸体”。” 这种事情,他们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现在是做什么都迟了是吗?”慕瑾越说,宁折颜的神色就越发的担忧,好似那个要被拿去献祭的是他自己一般。 问完这句话,一旁的卫鸢尾忽而将眸光投向慕瑾,冷静的说道:“如果有办法证明那个孩子不是扶辰的,而是妖妖欺骗扶辰的,那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 慕瑾轻冷澈的黑眸微微阂上,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垂,在眼角处落下一团浓密的画扇阴影,带着似伤感的意味:“应该会,但是要怎么证明?妖妖那个孩子肯定长得和扶辰相似,而且两者血相融,你要是拿不出实质的证据的话,扶辰是不会相信的。” 在这个没有dna的古代,的确想要证明孩子是不是亲生的,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可是卫鸢尾心中却是另有打算。 “我想试试。”过了许久,卫鸢尾敛起潋滟的眸光看向慕瑾。 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着慕瑾去送死,去被那群愚蠢的古代人拿去当什么祭祀品。 有些事情的确是科学解释不了的,可是那也不能盲目的相信迷信。 宁折颜和慕瑾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卫鸢尾。 卫鸢尾的眸光是一片沉静与深远,更是十分的坚定。 慕瑾伸手拉住卫鸢尾的手,清润的语气也很坚定:“鸢尾,无论如何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不会输,也不会死。” “苍楚这个时候差不多该回来了,折颜你先回去休息吧?”慕瑾转过头又对着宁折颜说道。 宁折颜离开之后,慕瑾又对着卫鸢尾说道:“你今晚去跟苏儿睡,苍楚还不知道风吟给了你暂时的解药,我担心苏儿会跟苍楚说。” “那你呢?”卫鸢尾语气也平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如果扶辰没有帮助妖妖的话,那卫鸢尾绝对相信慕瑾一定能够很好的解决这件事情,可是现在……她开始不确定了。 “我研究一下这本羊皮手札。”慕瑾语气很平缓,低头看着手中透露着古朴的羊皮手札。 卫鸢尾回到营帐内的时候,竟然愕然的发现苍楚就坐在苏儿的床头。 卫鸢尾的心先是一紧,继而想起自己中了蛊毒的事情,便假装疑惑的问道:“你……你来这儿做什么?” 苍楚收回看向苏儿的怜爱眸光,嘴角掀起的弧度也是分外的柔和:“鸢尾,我是苏儿的师傅,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见到的人就是我,我是苍楚。” 卫鸢尾的脸色看上去依旧迷茫:“你到底是慕瑾还是谁?” “我是苍楚,之前我和慕瑾调换了一下身份,慕瑾用我的身份,而我则用慕瑾的身份。”苍楚启开双唇,对着卫鸢尾解释了几句。 随后眼光便又看向了熟睡中的苏儿,昏黄的烛光下,苍楚的眸光真的很清澈,也真的很美好。 可是,这不过是迷惑人的假象。 “苏儿的师傅?倒是听苏儿跟我说过。”卫鸢尾的眸色微动,继而上前一步,随之一股若有似无,浓郁却又淡幽的桂花香从床头飘入了卫鸢尾的鼻尖。 苍楚听完笑笑:“刚刚苏儿说梦话了,说她长大后要嫁给我。” 卫鸢尾的心紧接着又是一惊,苏儿是有说梦话的毛病,走到床前无谓的说道:“小孩子嘛懂什么,等长大以后估计都忘了。” “你说的对。”随后苍楚起身:“等她长大了,我就不再了。” 苍楚那身青蓝白相间的长衫从卫鸢尾眼前掠过的时候,一支还沾着秋露的淡黄色桂花正安静的放在苏儿的枕边。 卫鸢尾第一个反应就是苍楚会不会趁着她不再的时候对苏儿做了什么。 立刻伸手便将那束桂花拿在了手上:“这是你放的?” “你以前很喜欢桂花,我今晚无意间看见的,就摘来给你了。”苍楚轻扬起唇角,笑容明媚,绚烂,琉璃般的眸孔中流露出的色彩亦是澄澈无比,干净的没有任何杂质。 卫鸢尾将那束桂花拿在手上,浓郁的香味一阵一阵的传入卫鸢尾的鼻息,是啊,她最喜欢桂花的香味了。 这种感觉像是铁血碰到了一抹柔情。 王的第五王妃: 可是这种想法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苍楚最擅长的就是迎合人心。 “是吗?桂花的确很好闻,你刚刚说等苏儿长大了,你就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是你要走吗?”卫鸢尾放在鼻尖用力的闻了闻,是很纯粹的桂花香。 “是啊,我不能总留在这啊!”苍楚依旧笑着,声音如夏季的凉风吹在脸上一般凉爽。 “你刚刚是去慕瑾那里了吗?”没等卫鸢尾在说话,苍楚便又再次问道、 卫鸢尾冲着苍楚点点头,努力的作出一副对苍楚友善的表情。 “他……” “你不要提他了!”苍楚再次说到慕瑾的时候,卫鸢尾的脸上便露出不耐烦和厌恶,恨不得离慕瑾远远的才好。 正文 第九百六十九章 以前的慕瑾 第九百六十九章以前的慕瑾 “虽然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对我也很好,可是我就是不太喜欢他,想要远离他。”卫鸢尾又补充了几句。 苍楚听后倒是轻叹一口气:“没关系,在过一个月就好了,等我从风吟那里拿到解蛊的药,你就可以恢复所有的记忆了。” 这一句话说的好像是真心为卫鸢尾考虑一般。 而卫鸢尾只在心里冷冷的想着,苍楚真的是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也真的太伪善了。 “他也是这样跟我说的,让我在忍耐一会儿。”卫鸢尾接着苍楚的话说道。 “我尽量将时间缩短,慕瑾是真的很在乎你,他也应该会迁就你的感受,只是,你知道,他也是一个男人,有正常的需求,你是他的妻子,你却不愿和他亲近,而他却又非你不可,所以他往后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体谅一下他,我想,应该不会有几次了。”苍楚低垂下眉角,对着卫鸢尾很温润的笑。 卫鸢尾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倒是将袖中的手握紧,她怎么在苍楚的眸中看到了宁折颜那种只需要你幸福,我什么都好的感觉? 苍楚这么做,是为了慕瑾吗? 还是故意说给她的? “我尽量吧。”卫鸢尾小声的说着,随后转动了下眼眸问道:“你是苏儿的师傅,那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感觉,你和慕瑾的关系倒是挺好的。” “我们是很好的知己,至于我和慕瑾的关系,以前是主仆,现在……也是主仆,在他手底下给他做事,算是他的属下吧。”苍楚倒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灯光摇曳下,苍楚的笑容纯真的像一个孩子。 “以前你们是主仆?那也就是说你以前是慕瑾的手下,然后和我成了知己?”卫鸢尾一副被这些关系弄复杂的样子。 卫鸢尾说这话的时候,睡在床上的苏儿翻了个身,砸巴了几下嘴巴,然后又很模糊的说了些梦话,但是卫鸢尾却还是听出苏儿那嘴里说的梦话是“师傅” “你困吗?要是不困的话,我们出去说?”苍楚似乎是怕将熟睡的苏儿吵醒,这才提议道。 卫鸢尾却摇摇头,并且一脸好奇的说道:“我不困,我们出去说吧?” 僻静的凉亭中,明亮的月光从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落下一地的斑驳。 苍楚和卫鸢尾两个人坐在栏杆上。 苍楚的坐姿有些随性,一只脚踩着栏杆上,后背则依靠在红色的圆柱上,一头乌黑的青丝被一根黑色的束发高高的束起,给人一种潇洒、无拘无束的感觉。 卫鸢尾坐在栏杆的另一边,看着苍楚灵修干净的手放在膝盖上,而另外一只手则拿着白瓷的酒壶。 苍楚从自己认识慕瑾的第一天开始跟卫鸢尾说起,他告诉卫鸢尾那个时候的慕瑾是什么样的。 那个时候的慕瑾还是一个少年,他高贵、圣洁、目下无尘,同时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他的性格也十分的温润,淡雅如雾的眸光中也是澄澈一片,濯净的没有任何杂质,而他清笑的时候,像是一朵初融的冰花,自有一股婉转的清雅,也似春日盛开的桃花,绚烂无比。 卫鸢尾听着苍楚对慕瑾的描述,怎么觉得慕瑾以前的样子怎么和苍楚相似啊。 苍楚不就是温润如玉,清眸澄澈,笑容明媚的吗? 苍楚扬起线条优雅的脖颈,将一壶清酒倒入嘴中,随后又顺着喉管,慢慢的流入胃中,不多时,脸上便泛上了一抹绯红。 苍楚用袖子抹去嘴边的酒渍,继续说慕瑾的喜好。 可是苍楚越说,卫鸢尾却觉得苍楚是在说他自己。 春观夜樱、夏望繁星、秋赏满月、冬会初雪,这不是苍楚经常做的事情吗? 为什么会说是慕瑾喜欢的? 她还听过苍楚吹笛,每次都是同一首曲子,可是苍楚却从未在她面前吹过,也更是没有说过他会吹笛子。 至于慕瑾,她压根都不知道慕瑾还会吹笛子,而苍楚竟然说慕瑾喜欢这些丝竹乐器。 卫鸢尾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过有的喜好的确和慕瑾一样。 苍楚说道最后突然话锋一转:“我离开太子宫之后,我便一直模仿着慕瑾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尤其是在隐世家族的那五年,我将自己活成了慕瑾的样子,可是……” 说道最后一句话,苍楚一下哽咽住了,那一双温润的双眸也在刹那泛了红,点点的泪花瞬间如闪烁的星辰一般在眸底闪耀着。 卫鸢尾听了这话愣住了,真的是愣住了,苍楚一直都在模仿着以前的慕瑾? 可是,这样的话,慕瑾怎么没有一点儿反应?他看不出苍楚身上有他的痕迹吗? “可是什么?”卫鸢尾追问着。 “可是她永远都不会喜欢我。”苍楚眼中的泪花将他的视线遮住,那一滴滴眼泪,像是一颗颗正在闪耀的钻石一般,那么的让人心疼。 卫鸢尾真的震惊了,她和苍楚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未看过苍楚如此伤心,难过,更别说流泪了。 “你……喜欢慕瑾?”卫鸢尾用很吃惊的话说出这句话。 -王的第五王妃 喜欢一个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变成喜欢人的样子,而苍楚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苍楚对慕瑾的爱,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苍楚依然将慕瑾的喜欢和习惯记得如此清楚,而背后支撑他的,就是爱。 苍楚没有说话,转过头,将酒壶中剩下的半壶酒,全都倒进了嘴中,先是一阵清凉,接着便是一阵火辣,燃烧着他的喉部,让他眼角的泪花滴落下来,顺着他白皙的肌肤,从下巴滴落到斑驳的地上。 留下一道浅浅的泪痕。 这一切看似很淡,可是在卫鸢尾的眼中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演的,那苍楚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吧? 那种心酸、那种无望、那种悲伤都一点点的从血液中渗透出来,不管是眼神,还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都是只有真正动了情的人才能有的。 正文 第九百七十章 苍楚的弱点 “接下来的事情,你还要听吗?”苍楚清润的声音一下变得低沉、坚毅起来。 卫鸢尾点点头。 她想知道,到底慕瑾和苍楚之间还有着什么故事。 为什么苍楚喜欢慕瑾这么久,而她和慕瑾却始终都没有感觉出来呢?是苍楚藏得太深,还是她大脑粗线,没有在意过? “我扮成丫鬟留在你身边……是想杀了你。”苍楚这一句话,更是让卫鸢尾震惊了。 那看着苍楚的眼神十分的不可思议,但是仅仅是几秒的时间,卫鸢尾便将这眼神变成疑惑和担忧。 “可是我又想留在慕瑾身边,此时的慕瑾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平易近人,十分的谨慎和小心,他最贴身的始终只有玄离和殇离这两个人,其他的人接近不了他半分,所以杀了你,就等于我要从他身边离开,后来,我发现慕瑾是真的很在乎你,很喜欢你,我帮助你逃,其实就是想要知道你在慕瑾心里有多重要,结果证明,你真的很重要。”苍楚闭上眼睛,抬起头,不羁的坐姿让他显得有些放荡。 然而卫鸢尾却是觉得,苍楚终于放下了一直以来的身份束缚,做回了一次自己。 “然……然后呢?”苍楚这突然说出的话让卫鸢尾有一种被人当头棒喝的感觉,简直不可思议。 “然后就是我不会杀你了。”卫鸢尾本以为会在接着说些什么,可是没有想到苍楚竟然会说出这一句。 卫鸢尾双手环胸,抱紧自己的衣襟,似乎有些冷。 苍楚见状,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便披到了卫鸢尾的身上,正色道:“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你生下苏儿之后身体便落下了不少毛病,一到冬天你的手就会生疮,睡觉前用热水泡下脚,这样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脚就不至于那么凉了,也不要喝酒取暖,你很容易醉,用你的话就是,酒精过敏,你如果哪天感觉嗓子不舒服,那就用薄荷泡茶喝,没几天就会好了,总之,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和苏儿。“ 卫鸢尾清妍的眸光望着苍楚,眸色十分的复杂。 苍楚说完这些,转身就离开了。 直到这个时候卫鸢尾才发现,苍楚脱去外衣,里面的衣裳也是月牙色的。 卫鸢尾站在原地,直到苍楚已经完全的离开自己的视野,她也不明白这前后,苍楚是在干嘛? 唯一能够让卫鸢尾想到的就是苍楚在接触她的时候,是不是在她的身上放了什么,亦或者给她的这件衣服上有什么。 苍楚走到回廊的尽头,回身看向凉亭中依然处于茫然和震惊的卫鸢尾。 她记不起所有的事情,不喜欢慕瑾会是最好的结果。 他才不会给慕瑾解蛊的药呢! 卫鸢尾站在原地想了许久,最后直接冲到了慕瑾的房间,她真是一刻也等不了,她要知道苍楚说的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慕瑾挑着灯,站在窗前研究着羊皮手札里的内容,还未等卫鸢尾说完,手中的羊皮手札一下掉落在地。 淡如远山的眉目也慢慢的皱起。 卫鸢尾看到慕瑾这幅表情,一下就明白,苍楚跟她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 “苍楚说的一切包括都是真的?”卫鸢尾简直难以置信。 慕瑾的眸色也十分的复杂,他不明白那个时候的苍楚只是太子妃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和他接触的次数十分的少,但是苍楚却可以将他所有的喜好说的一清二楚,甚至这么多年一直都模仿着他。 “我刚开始的也觉得他和我以前有点儿像,但是我从不觉得他是在模仿我的一言一行,因为这其中有他自己的风格和气质存在,应该是他将自己的气质与我曾经的样子结合在一起。”以苍楚的模仿能力,要是真的模仿他的话,可能十分相似,然而慕瑾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他那个时候是淡雅出尘,而苍楚则是明媚温润的,这种气质虽然相似,可是区别却也很大。 “可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你都曾经做过。”这个才是最恐怖的,如果不是因为爱的够深,谁会坚持这么多年呢? 苍楚完完全全的是按照慕瑾那个样子去活。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还说,他男扮女装混入王府其实是想要杀了我,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想接近你,留在你身边,后来他发现,他接近不了你的时候,就放弃杀了我的念头,到最后他又跟我说,他不会杀我了,要我好好照顾自己,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突然跟你说这么多?”慕瑾再一次问道。 “对,我感觉他很想告诉我,他很喜欢你,至于后面的话,他是想要让我们两分开,不然他不会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我自己还有苏儿。”苍楚的心思很难猜,这是她仅获得的一些信息。 慕瑾弯腰将地上的羊皮手札捡起:“你说过吃了那种药,人的神经会受到麻痹,心情会变得非常的愉快,甚至会产生某种幻觉。” 卫鸢尾仔细想了一下:“这种感觉会持续维持半个时辰左右,从苍楚吸下那个药开始到我见到他的时候,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左右,这种药可能暂时性的让苍楚降低了警惕性,所以他才会跟我说这些,可是说到一半的时候,他清醒了过来,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他还问我要不要继续听,可是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不愿在再说下去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明明有很多话要跟你吐露,但是突然的就戛然而止。”卫鸢尾说道这,眸色上染上一份欣喜:“苍楚这么多年,一直都将自己的内心小心翼翼的隐藏着,从不向任何人吐露,可是他这样隐藏是很累,也是很痛苦的,然后他在吸了那个药之后,他的内心便打开了一条缝,想要吐露出来,所以他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一直都过着你曾经的模样,做一切你曾经做过的事情,喜欢你也是真的。” 正文 第九百七十一章 遇刺 从她和苍楚坐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明显的感觉到苍楚的不对劲,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显露出真实的自己了。 “慕瑾,我们找到苍楚的弱点了。”卫鸢尾有些兴奋,之前苍楚是没有任何漏洞的,让人无法攻破,但是现在苍楚的软肋已经暴露了出来。 只要在让苍楚吸下那个药,一直被他压抑的内心就会慢慢的显露出来。 只要苍楚将妖妖还有其他人的下落说出来,那这场战他们就赢了。 慕瑾看着卫鸢尾那闪烁着激动光芒的眸光,如繁星闪耀的夜空:“那苍楚肯定也会发现自己在吸完那个药之后会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即便他下次吸,也肯定会找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不会在让我们发现了。” “慕瑾,你总有办法的。”卫鸢尾十分自信的看着慕瑾:“让苍楚说出妖妖他们在哪里,我们就不必总是处于被动状态了。” “你想要我牺牲美色?”比起卫鸢尾的兴奋,慕瑾却极为的冷静。 卫鸢尾立刻摇头:“你只需要牺牲那么一点点,又不是让你去献身。” 慕瑾却是瞥了一眼卫鸢尾:“如果苍楚是女人,你还会说得这么轻松吗?” 卫鸢尾撇了撇嘴巴,扯着慕瑾的衣袖,开始对慕瑾撒起娇来,但是慕瑾就是不依。 “让我牺牲什么都可以,但是美色不行,你回去休息吧?”慕瑾微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如果苍楚要是个女人,我或许可以小小的牺牲一下,但是他是个男人,这种事情,我绝对做不来。” 之前为了让苍楚能够闻到那百合花的味道,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牺牲,要是他在主动一点儿,怕是苍楚就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了。 “慕瑾,这是最好的时机。” “除了这个办法,还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赶紧回去睡觉。”慕瑾的语气变得坚定不移,一副不容置疑的态度。 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只好不服气的离开了,走出门口的时候,卫鸢尾却是轻勾了下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既然慕瑾不愿意,那她就自己去。 子时,夜空低沉,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苏儿踢开盖在脚上的被子,肉嫩嫩的脚直接敲到了卫鸢尾的腿上,身旁的卫鸢尾却是紧锁着眉头,好似正做着一个十分恐惧的梦。 宁折颜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明月,等着天明,反正他也不用睡觉。 慕瑾的屋子内依旧点着灯,只是那如青竹般挺拔的身姿已经疲惫的趴在案几上,在他手上依然紧握住那本羊皮手札,睡颜疲倦,那微微上翘的眉梢,预示着他即便是睡着了,依旧带着烦恼。 月下,几个矫健的身影快速的在军营中小心的穿梭着。 悄悄的来到军营的粮仓,几个黑影悄悄的溜进来,迅速的将看守粮苍的士兵打晕,随后便将周边的火把全都扔向粮草上。 一时间一小团的火焰如同一条火蛇张牙舞爪的扩散开来,不到一会儿便将粮仓烧的亮如白昼。 从远处看去,那团火焰迅速的朝周围扩散开去。 一时间军营中嘈杂声、呼喊声,慌乱声在整个军营中回荡、士兵们纷纷的提着水桶赶去救火,而那些黑影们则混入那些士兵之中,很快,便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趴在案几上的慕瑾猛的惊醒,隐隐约约的听见外面的声响。 “不好了,不好了,将军,粮仓走水了。”一个士兵急急忙忙的冲进来禀报。 而玄离和苍楚两人自是也在第一时间得到粮仓着火的消息,穿上衣服便赶往了粮仓。 宁折颜自是也早已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走出房门一看,便看向东边的天空正冒着滚滚的浓烟,那火红的火焰几乎要将整个夜空都照亮。 “宁折颜,你留在这里,帮我照顾鸢尾和苏儿。”慕瑾的声音一下从宁折颜的身边响起,随后便如风般的消失了。 卫鸢尾睡的很不安稳,可毕竟是睡着了,明明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嘈杂声,但是却是醒不来。 像是被噩梦缠住了一般,怎么也脱不了身。 守卫在门边的士兵,一下被突然窜出来的黑影捂住了嘴巴,随后尖利的刀锋划过了他们的脖颈。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卫鸢尾也在此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从梦中醒来,直直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而门口的黑影见状立刻上前举起手中的刀,便朝卫鸢尾砍来。 卫鸢尾立刻尖叫,将床上的枕头就朝黑影扔去,此时的苏儿也醒了过来。 睁开朦胧的双眼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儿快跑。”卫鸢尾扑到刺客跟前,想要将刺客拖延住。 而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刺客手中的大刀就驾到了卫鸢尾的脖子上,苏儿在床上施展轻功,想要跑,可是身子刚腾空就被一个刺客抱在了怀中。 苏儿张嘴就要对着刺客咬,而刺客下手更是快,直接用刀柄将苏儿给敲晕了过去。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苏儿。”卫鸢尾挣扎着,这些人明显是不想要伤害她和苏儿,不然以他们的武功,她早就没命了。 黑衣人将房间的烛火点亮,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副画像,对着卫鸢尾比较了一下。 “你果然是卫鸢尾。”说完黑衣人便抬起刀柄要将卫鸢尾打晕。 而这个时候宁折颜及时赶来,看到情况不妙,立刻从身上射出两根银针。 两个黑衣人身手都不凡,皆都被躲过。 一身火红的宁折颜直接冲了上去,与其中一个刺客打斗起来,每一招都分外的狠历,直取人的要害。 而另一个刺客见状,直接扛着苏儿就要从窗外逃走。 宁折颜想要阻止,但是却是被另外一个刺客给缠住了。 等其他周围的士兵发现不对的时候,在冲进来的时候,缠住宁折颜的刺客身上已经被宁折颜射入了数十根的银针。 此刻因为痛楚,正跪坐在地,脸上是一片狰狞。 正文 第九百七十二章 苏儿被劫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其他的士兵纷纷追了出去,然而却已经迟了,宁折颜纤细的手中银针冷冷的泛着寒光,一如宁折颜那阴狠的眼神。 然而那个刺客却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 宁折颜接过一看,阴狠之色更甚。 在想问什么时,刺客已经浑身抽搐,毒发身亡。 显然对方在来之前就已经服用了毒药,如果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服用解药的话,就会毒发身亡。 而他们火烧粮草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为了的就是让军营陷入混乱,趁着慕瑾去前去粮仓的时候,在将卫鸢尾和苏儿劫走。 如果宁折颜要是在晚来一步,恐怕卫鸢尾也会被那些人带走。 慕瑾手中捏着那张纸条,幽深的眸孔变得异常的恐怖。 “上面写着什么?”一旁的苍楚问道。 慕瑾缓缓的抬起头,那阴沉摄人的脸色像是从地狱而来的魔鬼一般,让人浑身颤栗。 “让我明日子时一个人前去黑风岭。” “黑风岭?那地形复杂,常有猛兽出没,还有一块儿沼泽湿地,人一旦陷进去就出不来了,而且附近的猎人在那挖了不少专门扑捉猎物的陷阱。”玄离随即说出黑风岭的地形。 那个地方对于不熟悉地形的人,即便死白天进去,都有危险,更别说是晚上,还让慕瑾一个人前去。 “知道是谁做的吗?”苍楚潋滟的面色一片冷静,转而看向一旁的宁折颜。 宁折颜摇着头。 “显然对方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并且也知道卫鸢尾和苏儿就在营中,除了安王爷和律王爷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的人了。”慕瑾说的十分准确:“而劫走苏儿的人和放火烧粮仓的人,都是军营中的人。” 安王爷和律王爷想要在这五万大军中安插他们的人,实在太简单了。 “属下现在马上就带人去查。”玄离听了立刻咬牙切齿的说道。 “查出来又如何?”慕瑾冷厉的说道,黑色的眸孔中满是阴戾之色,隐隐的能够看见他眸底的红血丝正一点一点的冒出。 一旁的苍楚见状立刻说道:“慕瑾,你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要是在这个时候被灵珠控制的话,卫鸢尾和苏儿要怎么办?”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而又阴沉起来,所有的人都有些紧张的看着慕瑾。 慕瑾听到苍楚这么说,阴戾的眸色稍稍的收敛了一些,直到过了好一会儿,眸中的红血丝才稍稍褪去一点儿。 “只有杀了律王爷和安王爷才行。”最后慕瑾冷厉的说出这句话。 玄离眸色未变,随后再次说道:“那属下马上就通知清茗水榭中最顶尖的杀手,必将律王爷和安王爷杀了。” “安王爷和律王府中的人,一个都不要留。”慕瑾很淡的说道,然而语气和眼神却是那么的嗜血。 慕瑾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戾气,让屋内的众人都不寒而栗,气氛压抑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属下现在就去通知。”玄离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慕瑾现在这么做有些冒险,但是谁让安王爷和律王爷这么不识好歹,竟然打算用苏儿和卫鸢尾来威胁慕瑾,这无疑是逼着慕瑾去杀他们。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苍楚语气坚定的对着慕瑾说道。 然而此时的慕瑾眸色之中只剩下无尽的杀戮和血腥,对于苍楚的话充耳不闻:“不需要,你留在军中。” “不行,他们让你一个人前去,分明就是想要你的性命,苏儿是你的女儿没错,但是我也是看着苏儿长大的,他们想要杀你,亦不会留下苏儿的命。”可以说现苍楚是最冷静的一个人。 慕瑾现在已经完全被杀戮控制住,他现在只一心的想要杀掉这些人,救出苏儿。 然而苍楚考虑的却是要比慕瑾还要多,他们没有直接在军营中动手说明他们清楚再军营中,是杀不了慕瑾,所以便用这种方法将慕瑾引出去。 宁折颜也觉得慕瑾一个人去太冒险,而且对方很明显是知道了慕瑾的身份,为的就是灭口。 “慕瑾,折颜也这样觉得你一个人去得话真的太危险了!”宁折颜看了一眼苍楚,继而又对着慕瑾说道。 慕瑾眸色深重,那泛起的红血丝,若隐若现,很显然是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没有其他的选择。” 可以说对方是真正的握住了慕瑾的软肋,即便对方不在黑风岭设下埋伏,但是只要对方手上有苏儿,慕瑾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苍楚和宁折颜还要在劝,慕瑾却直接凶狠的对着苍楚和宁折颜喝道:“这里我说了算。” 瞬间,屋子里变得格外安静,宁折颜和苍楚两人那欲说话的动作,生生的被慕瑾这句话给按住了暂停键。 “宁折颜你帮我照看好鸢尾,苍楚你尽快找出军中的尖细。”说完慕瑾那高大修长的身影便迅速的离开了房间。 此时的屋子里依旧很安静,除了偶尔吹进来的风声,便是那哀叹的呼吸声了。 苍楚的眸子一直紧盯着慕瑾离开的背影,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握紧。 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知道慕瑾的真实身份后,肯定是想要用各种发方法将慕瑾除掉,绝不会让慕瑾平安的回到南岳国的京城。 因为一旦这样,他们两人的帝王梦将会破碎。 他们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显然是想要殊死一搏。 苍楚也相信以慕瑾的睿智绝对有自己的主张,然而他最怕的还是倒是慕瑾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旦被体内的灵珠控制,那么慕瑾恐怕就会真的成为一个六亲不认的恶魔了。 想到这,苍楚也迅速的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的午夜子时,慕瑾按照对方的要求,准时的出现在黑风岭,这深秋的穿过灌木丛,刮到人的脸上,仿佛带着刺一般,扎的人全身生疼。 凄惨的月色下,偶尔传来几声呜咽的鬼声,在仔细听还能听到远方传来的狼嚎声,月色下的灌木,树丛恍若是一双双鬼手一般,对着闯入黑风岭的人龇牙咧嘴,让人毛骨悚然。 正文 第九百七十三章 救人 仿佛下一秒就能被这些“鬼手”开膛破肚一般。 慕瑾面无惧色的在黑风岭中行走着,周围的一切,哪怕是脚下的杂草都显得那么的渗人。 当慕瑾走过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前,立刻便惊起了在树上休憩的乌鸦,那乌压压飞起的一瞬,瞬间便让慕瑾警觉起来,手中握着的软剑一下就从袖中拔了出来。 这些乌鸦在漆黑的天空中盘旋了一会儿之后,便重新栖息在这棵书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周边再次恢复了平静。 然在这个时候一个飞镖便朝慕瑾射来,慕瑾一个闪身便接住了那根飞镖,只见飞镖上还留有一张字条。 慕瑾将这跟字条打开,随后便望向四周,朝着密林的方向走去。 当慕瑾走进去不久,便有另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这棵大树前,将飞镖捡起来看了看之后,便又跟着慕瑾走进了密林。 月色照耀到黑影的脸上,只见他白皙的肌肤上那一双深情的桃花眼分外的耀眼。 不到一会儿,密林中便传来兵器的碰撞声,从外面看密林依旧平静,然而此刻里面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打斗。 十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将慕瑾团团围住。 而在密林的深处,隐约看见一个正在挣扎的小身影。 “慕瑾,你要是想救你的女儿,你就立刻束手就擒。”那如公鸭嗓般的声音从密林深处传出,在此时是异常的恐怖阴森,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一般。 慕瑾那双漆黑深幽的眸孔之中,满是嗜血和杀戮,眸底正在一点一点的被血红侵袭。 “放了苏儿。”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那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威慑和嗜血,却依旧让人胆寒。 围在慕瑾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动,那隐在深处的人缓缓的朝慕瑾走来,像是拎小鸡一样将苏儿拎在手上,苏儿的双手双脚以及嘴巴都被束缚住。 “你自己打穿你的天灵盖,我就放了苏儿。”来人蒙着面纱,与慕瑾保持着一段距离,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纪律严明的死士。 而这些死士将慕瑾团团围住,慕瑾要是想要越过这些人直接从蒙面人手中去抢苏儿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先杀了我自己,然后你们在把苏儿杀了。”慕瑾立刻回道,握紧了手中的软剑。 “哈哈哈哈……”蒙面人仰天长笑一声,继而凶狠的说道:“那又如何,我数三声,要么你自己了断自己,要么我就砍下苏儿的一只手,直到你了断自己为止。” 这些人是死士,他们不怕死,只要他们能够完成任务就行。 “一……”蒙面人开始数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猛的朝蒙面人靠近,想要抢夺他手上的孩子,而蒙面人也很快反应过来,在黑影即将要触碰到苏儿的身体时,蒙面人打击朝后退去,挥刀就朝黑影砍去。 而慕瑾更是与周围的十几个死士纠缠在一起。 黑影一直纠缠着蒙面人,步步紧逼着蒙面人,不给蒙面人任何停息的机会,因此蒙面人是想跑也跑不了,就是动手威胁苏儿也没有这个功夫。 而其他的死士想要上前帮忙,然却陆续的有其他黑衣人出现。 一时间,三拨人陷入了混战之中,倒是让人看不明白这些冲出来的黑衣人是来帮慕瑾的还是来和死士抢苏儿的。 很快,蒙面人便很快支撑不住,被步步紧逼的黑衣人夺得了先机,一刀劈中蒙面粗壮的手臂,蒙面人吃痛,抱着苏儿的手一松,立刻就被黑衣人给抢了过去。 黑衣人抢到苏儿之后,随即便迅速的离开。 其他的黑衣人亦马上撤退。 “别去追,杀了慕瑾。”蒙面人捂着受伤的手臂,对着其他的死士说道。 他们的任务就是杀了慕瑾。 慕瑾面色阴沉的可怕,面对上前的死士,手上的软剑如同一条游走在死亡线上的巨蟒一般,张开着血盆大口,要将扑上来的死士全都吞入腹中。 软剑划破肌肤,溅入鲜红的血液,但是随之鲜红的血液便迅速的从刀刃中滴落而出,一丝一毫也不沾染到刀刃上,这把软剑就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 然而慕瑾的眼神在此时却是格外的可怕,满是猩红。 黑衣人劫走了苏儿,而这些死士又要致他于死地。 这自然让慕瑾的眼中充满了杀戮。 这些死士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而且在出任务之前肯定还服用了某些增强体力的药物,以慕瑾的武功,对付三五个不成问题,但是一下子对付十几个,哪怕慕瑾武功再厉害,内力在浑厚。 在对方车轮战的攻击下,也最终会体力不支。 正在慕瑾身陷险境的时候,一身黛蓝色的苍楚却及时的出现在慕瑾身旁。 有了苍楚的帮助,慕瑾立马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号弹发射了出来,那明亮的信号弹立刻飞入黑暗的天空,随后炸开一朵金色的花。 那短暂的光亮照耀在苍楚和慕瑾的脸上,显得他们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苍楚来帮慕瑾,而慕瑾则一心的想要突破重围去找苏儿。 一个没注意,身后的一把冷刀就朝慕瑾砍来,而在旁的苍楚见到这,毫不犹豫的就将慕瑾推开,那把大刀便直直的扎入了苍楚的腹部。 慕瑾看到这幅场景,脸色立刻变了变,随后拿起手中的软剑,干净利落的便将这个死士解决掉了。 苍楚被刺中了腹部,红色的血液通过黛蓝色的衣服渗透出来,染红了苍楚捂住伤口的手,明明伤口很痛,可是苍楚依旧坚持着。 清澈的眼神也依旧十分的坚定,咬紧了牙关继续和慕瑾杀掉眼前的死士。 因为他不坚持,他们都要死。 等玄离带着人赶到此地的时候,慕瑾和苍楚两人都伤痕累累,地上全是尸体,浓重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任凭秋风怎么吹也吹不走。 “主子?”玄离立刻冲到慕瑾跟前,慕瑾受的都是皮外伤,因为体力不支所以才会如此的虚弱,但是慕瑾却依旧用手中的软剑硬撑着站着。 正文 第九百七十四章 玩一个游戏 慕瑾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的苍楚:“先去看看苍楚。” 玄离迟疑了一下,似是对慕瑾的行为有些不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留着他吧。”慕瑾轻声的说道。 玄离没有迟疑,马上让人将昏迷过去的苍楚抬走了。 推开房门,月光通过镂空的窗户照射进来,慕瑾略显疲惫的走进来,身后的殇离想要伸手去扶,但是却是被慕瑾阻止了。 直到走到床边,看到穿上睡的安然的苏儿,慕瑾的脸色才闪过一抹温柔,随后转过头看着殇离说道:“昨晚没把苏儿吓到吧?” 殇离摇了摇头:“没有,苏儿的胆子很大,也特别的机灵,一醒来就在观察如何逃走,即便看到我,她依旧十分的警惕,便跟她说,是在跟她做一个捉迷藏的游戏,黎九九又带着苏儿玩了一整天,她才总算放心下来。 “不过……”殇离说着,微微的皱着眉头。 “不过什么?”慕瑾扭头问道。 “苏儿倒是很喜欢金银首饰啊!”这倒是让殇离有些郁闷了,慕瑾和卫鸢尾可不是一个爱财的人。 慕瑾听到这句话:“苏儿从小就是这样,可能跟小时候的生活环境有关,在大点儿应该会好点。” 殇离听了点了点头,看着慕瑾这幅样子:“即便演戏你也不用动真格吧?” “不动真格,苍楚会信吗?”慕瑾坐在床前,怜爱的看着苏儿,又给苏儿仔细捏了捏被角:“反正苍楚上当了,他通知了他的族人,之前来抢苏儿的人应该是苍楚的人,后来苍楚又折了回来帮我。他可不想我死。” 淡漠的语气从慕瑾的口中说出,尽管苍楚方才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开,他是有点儿震惊,但是随后便也清楚苍楚这么做的目的。 他要是死了,他们家族的希望可就没了。 “只要杀了苍楚所有的族人,那你也就没事了。只是不知道那个扶辰公子……”殇离动了几下唇角,有些担忧的说道。 他们布下这个局,就是想让苍楚和他的族人联系,只要找出苍楚的族人慕瑾就会安全了,可是却又冒出了一个难对付的扶辰。 而且妖妖还是扶辰最爱的女人,要是让扶辰知道他们杀了妖妖,扶辰肯定不会放过慕瑾,这又是一场恶战。 慕瑾漆黑的眸色却是很澄澈,像是没有杂质的琉璃一般,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风吟的情蛊倒是十分的管用。” 这样说着,慕瑾便又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几天了,不知道风吟什么时候来。” “你的意思是说让风吟也给扶辰下蛊,让扶辰忘记妖妖?”这倒是一个十分好的办法,可是这实施起来就太难了。 比杀了扶辰还要难。 “我们杀不了扶辰,也不能杀扶辰,想要平安无事,唯一就是用这个办法让扶辰完全的忘记妖妖,哪怕是再次遇见,只会心生厌恶。”慕瑾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苏儿的脸盘。 苏儿像是有些不爽,动了动脸,但是那种毛茸茸的感觉却依旧摆脱不掉,苏儿便生气的睁开了一眼,结果惊讶的发现竟然是自己的亲爹。 “爹?”苏儿那刚睡醒的声音软糯糯的,十分的悦耳。 慕瑾看到苏儿醒了,很温柔的笑着,点点头。 然而苏儿似是不信,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手在慕瑾的脸上捏了几下,确定是自己的爹之后,苏儿便张开手要慕瑾抱。 慕瑾便也宠溺的将苏儿抱在怀中,苏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眼睛有些不开心的说道:“你怎么到现在才找到苏儿啊?真是笨死了。” 殇离说跟苏儿在做一个游戏,而这个游戏就是看慕瑾什么时候找到她。 慕瑾看了一眼殇离,随后笑笑:“是啊,叔叔将你藏得这么隐秘,爹这才将你给找到。” “娘亲呢?”苏儿又看了看四周,没有见到娘亲的身影,便好奇的问道。 慕瑾摸着苏儿的小脑袋:“这次是我找你,等下次就是你娘亲找你了。” 慕瑾这样说着,总不能将实话都告诉苏儿吧?尽管之前卫鸢尾已经教育过了苏儿,可是苏儿会不会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要是苏儿在将这件事偷偷告诉苍楚,那他们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所以在之前慕瑾连卫鸢尾都没有告诉,一直到卫鸢尾醒过来,才告诉她真相。 “好啊好啊,这个游戏挺刺激的。”苏儿一听还要玩这个游戏,睡颜惺忪的眼睛便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假装自己被人劫走了,然后在看自己的爹和娘什么时候找到她。 她就感觉像她娘亲给她说的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般。 “恩,那我们就在玩一次,不过你可要听叔叔的话,不能乱跑,不然的话,你娘亲可能就找不到你了。”慕瑾出声警告者。 苏儿连连点头,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随后慕瑾便又轻拍着苏儿的小肩膀,和苏儿说着话,不一会儿困意袭来,苏儿就再次睡着了。 再次给苏儿盖上被子之后,便和殇离走出了屋外。 “你帮我照看下苏儿,等到事情结束后,我在将她接回去。”慕瑾很认真的对着殇离说道。 因为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非常的危险,而苏儿还小,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某些人的目标。 苏儿留在他们身边真的很危险。 殇离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苏儿的。” “苏儿很聪明,她可能会察觉到什么,你一定要看住她,一定要严密的注意她的举动。”苏儿的那种聪明不仅仅是来自于智商上的,更是来自于苏儿的心思。 毕竟苏儿可是被苍楚带大的,苏儿多多少少会受到苍楚的影响。 “我知道,我会派人注意苏儿的一举一动的。”今天一天,殇离便已经觉察出了这些。 “那我先回去了。”慕瑾看着殇离说道。 他要在苍楚醒来之前回到军营。 此时的苍楚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可怕,嘴唇可是没有一丝血色。 宁折颜在一旁处理着苍楚腹部的伤口,这个伤口很大,并且伤口夜很深,不过好在并没有伤到重要的器官,只要止住血,清理好伤口,杜绝伤口感染就行了,当然在此之前肯定是需要将伤口缝合好。 正文 第九百七十五章 你是不是双的 “伤口处理好了。”宁折颜看向一旁的卫鸢尾,而卫鸢尾也已经用酒给自己的双手和刀具消毒。 但是做完这一切之后,卫鸢尾却依然有些犹豫,看着一旁的玄离:“苍楚真的替慕瑾挡了这刀?” 玄离点点头:“主子是这么说的,本来主子是准备杀了苍楚的,但是主子一下改变了注意。” 卫鸢尾看向床边一脸苍白的苍楚,然后走到床边开始给苍楚缝合伤口。 苍楚已经暴露出他族人的位置,所以苍楚也就没用了,慕瑾也应该会直接在黑风岭杀了苍楚,可是这一刀却是让慕瑾改变了注意。 为什么呢?慕瑾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他也很清楚苍楚救他很有可能是为了他的家族,并不是单纯的想要救他。 或许,慕瑾是想要知道苍楚所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卫鸢尾动作很快,很快便将伤口缝制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宁折颜去做。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慕瑾正坐在桌上,手中拿着的是那本羊皮手札,看得十分认真,直到卫鸢尾走进来,慕瑾才抬起头。 卫鸢尾上下打量了一下慕瑾确认他没有受多少伤之后,立刻冷着一张脸,要从慕瑾身边走过。 “生气了?”慕瑾的语气略带着些调皮和讨好的意味。 因为他们之前说过,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和对方商量,而这次慕瑾没有和卫鸢尾商量。 卫鸢尾没有理慕瑾,而是问道:“苏儿呢?” “和殇离在一起,很安全。”慕瑾站起身,走到卫鸢尾跟前,便要伸手将卫鸢尾环抱在怀里,但是卫鸢尾却是闪身,直接让慕瑾扑了个空。 卫鸢尾挑了挑眉,冷声道:“你刚才去看苏儿了?” </ins> “看了,苏儿以为我们在和她玩游戏。”慕瑾知道卫鸢尾是由生气了,便在一旁哄着:“丫头,我知道错了,没有提前告诉你,也是担心被苍楚看出来,毕竟苍楚那么了解你。” 卫鸢尾再次挑了挑眉,依然一脸的高冷,步态轻盈的走到慕瑾跟前,抬着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慕瑾:“苍楚从头到尾就没有来看过我,你根本就是不放心我,害怕我会告诉苍楚。” “怎么会呢?我是不放心苏儿。”慕瑾倒是说了实话,苏儿这孩子鬼机灵的,告诉卫鸢尾后,万一卫鸢尾晚上说了什么梦话,或者做了什么事情,让苏儿知道了。 那特么的计划岂不是白费了。 卫鸢尾听了这话,再一次背过身去,气似是消了一点儿,可还是生气,嘴里嘟囔着:“所以你就想办法把苏儿给弄走了,还骗她我们在玩什么游戏?” “苏儿留在我们这里也不安全,而且这几场战役打下来,我的真实身份也慢慢浮现出来了,我早就料到律王爷和安王爷知道之后,肯定会对我下手,所以我索性就提前对自己下手了,而苏儿跟在我们身边真的不安全。”慕瑾试探的将自己的手放到卫鸢尾的肩膀上。 卫鸢尾没有回避也没有阻止,这双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慢慢的朝手臂上下滑动。 尽管慕瑾没有提前跟卫鸢尾说,卫鸢尾有些生气,但是慕瑾做的事情却也有他的道理。 “那玄离说你们已经知道苍楚如何联络他的族人,也知道他族人的位置了,那苍楚留着也没有用了,你怎么没杀了他?”卫鸢尾继而追问道。 慕瑾沉默了一下,卫鸢尾便立刻说道:“你是不是心软了,看到他替你挡了一刀,如果他不将你推开,那中刀的就是你了。” 慕瑾沉吟了一下,语气无奈道:“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弄清楚什么事情?弄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到不可自拔,问清楚他救你到底是因为他爱你,还是因为他的族人?”卫鸢尾一连串的抛出这些问题。 慕瑾听卫鸢尾这语气,怎么有些酸妞妞的啊?就是当初的卫官姝,卫鸢尾也从未有过这种逼问的带着醋意的语气问他。 “干嘛不说话?”卫鸢尾听到慕瑾不说话,一下就开始激动起来了,直接指着慕瑾说道:“慕瑾,你是不是双的?” 慕瑾愣住了:“什么双的?” “就是你既喜欢女的也喜欢男的啊?”卫鸢尾越想倒是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啊,年少的慕瑾说没有自己喜欢的女人,不愿意娶妻,最后还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娶了太子妃,然后成亲后,两人都一直都没有同房过。 那毕竟是夫妻啊! 不同房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或许那个时候慕瑾还是喜欢男的了,然后遇到她,就又觉得自己喜欢女人了。 慕瑾简直被卫鸢尾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给惊讶到了,真的是什么词都能从卫鸢尾的嘴中蹦出来:“鸢尾,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不是一个心软的人,而且也不是一个轻易改变计划的人,本来你们就是想从苍楚那里获得他族人的事情,现在你已经得逞了,在黑风岭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杀了苍楚的,但是你不仅没有还救他了,这说明什么?别告诉我苍楚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没错黑风岭那跟蒙面人抢苏儿的人就是苍楚带去的人。 “就算这样,你就认为我喜欢男的,还喜欢苍楚?”慕瑾表情严肃,话语冷峻。 “那会是什么呢?”卫鸢尾双手环胸,不服气的说道。 难道是因为苍楚为了他挡了那一刀? “是不是我现在和谁走得近,你就开始怀疑谁?” /~.*?@++ “是啊,我当初还怀疑你和玄离有一腿呢!”卫鸢尾抬高了音量继续说道。 慕瑾一时语塞,试问娶到一个调皮又思维活跃且想象力丰富的妻子是一种怎样的烦恼。 “你怎么不怀疑我和云邪有一腿呢?毕竟我模仿他那么像。”慕瑾简直是一脸无奈。 卫鸢尾现在就是典型的在跟他无理取闹,甩小脾气。 不过,他喜欢。 “别人都说你性情大变,你竟然还有脸说你模仿云邪模仿的很像。”卫鸢尾反驳道。 “对啊,只是性情大变而已,谁也没怀疑过我不是云邪啊!”慕瑾觉得自己模仿的已经很到位了。 正文 第九百七十六章 生气了 卫鸢尾翻了一个白眼:“别转移话题,快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又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想弄清楚苍楚到底喜欢的人是谁,还有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再帮我。”慕瑾也如实的承认,但是却坚决的否认道:“如果你还是觉得我对苍楚动了恻隐之心的话,那我现在就去杀了苍楚。” 说着慕瑾就转身要门外走,卫鸢尾也只是对着慕瑾耍耍小脾气,让慕瑾哄哄她而已。 她内心也不希望慕瑾杀了苍楚的。 慕瑾一转身卫鸢尾就立刻去拉慕瑾,而慕瑾却似早就知道卫鸢尾有这个举动,顺势就将卫鸢尾给拉到了怀中,埋下头就朝卫鸢尾纤细的脖子上亲去,那呵出来的气息直让卫鸢尾一阵发痒。 在慕瑾怀里笑哈哈的笑着。 “苍楚喜欢的就是你啊,你还怀疑什么?”显然卫鸢尾的气是消了。 “总感觉苍楚话里有话,并且他应该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说。”卫鸢尾昨晚跟他说的话,他一直都在生疑。 他还真的很想和苍楚两人酣畅淋漓的喝一杯,然后听他说他的故事。 哪怕是三天三夜,他也愿意听。 “你想要他说,估计不容易。”卫鸢尾垂下眸,随后又对着慕瑾轻眨了下眼眸:“不过他现在受伤了,防范意识也会低一点儿,到时候在让他吸一点儿那药,他应该会说出些什么来。” 那种药有麻痹神经,镇痛的作用,苍楚醒来伤口一定很疼。 慕瑾却显露出一些犹豫,卫鸢尾见到这样便说道:“怎么,你是不是舍不得啦?” “这个药要是上瘾了,真的很难戒掉吗?”慕瑾问的很认真。 卫鸢尾点点头:“对,而且是心瘾,并且长期吸食这种药物的人也会变得很可怕,尤其是在犯毒瘾的时候,很难受,脾气也会变得很暴躁,到时候为了吸毒他们满嘴都是谎言形成欺诈性人格。” “怎么?” </ins> 慕瑾看着卫鸢尾,眉头轻轻的皱起:“你说这个药是用来对付风吟的,你拿来对付苍楚,我没有意见,可是当苍楚替我挡那一刀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苍楚是真心实意的帮助我们,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们在用这个药去对付他,在让他对这种药上瘾,要他忍受那种痛苦,对于他这个已经中了诅咒,从小没有童年的人是不是太残忍了?” 卫鸢尾又怎么不知道这些,毕竟苍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伤害过她和慕瑾过,甚至还一在的帮助她。 尽管他带着自己的目的,但是如果他最后幡然醒悟,真的放弃用慕瑾做祭祀,帮助慕瑾躲避家族,那他们要还是这样做的话。 就真的对苍楚太残忍了。 因为苍楚为了帮助慕瑾,肯定是背叛了他的家族,而如果他们在背叛苍楚,苍楚岂不会被全世界孤立。 “所以,我们要弄清楚一件事,就是苍楚到底是不是真心在帮我们,反正我们已经知道苍楚的族人在哪里了,接下来就看苍楚如何做了,如果他真的拿到了风吟的解药,并且帮助我们离开,我们就当这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苍楚是替他挡了那一刀,可是更多的则是一份信任和情谊。 卫鸢尾想了想,苍楚说过他曾经想要杀了她,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并且也从来没有做够伤害她的事情。 苍楚若是真心帮助慕瑾的话,他不仅背叛的是自己的家族,甚至付出的还是自己的生命。 作出这个决定,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他们不能让苍楚付出这么多之后却成为被一个抛弃的人。 那样就是在逼着苍楚恨他们。 “那如果苍楚是真的帮你,那你会兑现你对苍楚说的诺言吗?”苍楚帮慕瑾是有条件的,就是要和慕瑾在一起。 那到时候岂不是苍楚、慕瑾和她三个人生活再一起。 或许刚开始苍楚要的很简单,只是留在慕瑾身边就可以了,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得到了就会祈求的更多。 一开始只是想要一个拥抱,后来就想要一个吻,最后就想要一个名分。 慕瑾摇摇头,眉梢略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在思考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看上去苍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但是我却又觉得不像。” “苍楚那天晚上和我说的很清楚,他之前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模仿你,我之前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而你和苍楚的接触也不多,也没有察觉出来,但是通过他的描述,可以肯定他就是将自己活成你的样子。”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越是深爱,越是得不到,才会这样做。 慕瑾却依旧在沉思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总感觉事情不像是苍楚说的那样表面。 “一切等苍楚醒来之后再说吧。”最后慕瑾掀开双唇,颇有些凝重的说出这些话。 随后又在卫鸢尾耳边低喃道:“还有几天了,风吟要是在不出现的话,你就又要忘记我了。” 卫鸢尾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后怕,抿了抿双唇:“那你有去找风吟吗?” “我以为苍楚这次会跟风吟联络,但是苍楚没有,是直接跟他族人联络的,所以……我找不到风吟,只有风吟可以找到我。”慕瑾灿若星辰的眸光中是一片担忧。 百度@半(.*浮)生 —王的第五王妃 “那你知道妖妖他们在哪里了?”卫鸢尾像是想到了什么。 “在红楼。”慕瑾回答道:“我已经派人过去了,只是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毕竟现在他们最大的敌人是扶辰公子,而作为扶辰公子深爱的女人妖妖,就更加的不能轻举妄动。 “你把他们的画像都画给我。”卫鸢尾一双好清眸静静的看着慕瑾,似是有了她自己的打算。 “你打算做什么?”慕瑾问道。 卫鸢尾却是神秘的说道:“现在不告诉你,谁让你之前不告诉我你的计划的,这算是对你的惩罚。” 慕瑾却似乎猜到卫鸢尾想要干什么了,轻捏着卫鸢尾的手,警告道:“我不准你去找妖妖他们,那样很危险。” 正文 第九百七十七章 你死了就没有意义了 “我自己有分寸,你快点儿去将画像给我画出来。”卫鸢尾一脸信心满满的对着慕瑾说道。 “鸢尾,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慕瑾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卫鸢尾却已经将慕瑾给推到了书桌前,磨好了墨让慕瑾画画像。 可是卫鸢尾看着慕瑾,一副你必须画的架势。 最后慕瑾还是将画像给画出来了。 卫鸢尾看着这画中的妖妖,怎么说呢,确实很美得不可方物,放在三国之中也肯定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但是问题是这种美,第一眼是很惊艳,可是看多了之后,就觉得少了份自己的特色。 而扶辰公子见过的美艳女子是数不胜数,能够让扶辰公子爱的如此之深,肯定单单靠美貌是不够的。 手段和城府那是必须的! 卫鸢尾眼睛往下一瞄,那呼之欲出的丰满,在低头看看自己的,然后一脸正经的看着慕瑾:“慕瑾,你是不是觉得委屈?” “委屈什么?”慕瑾一脸的疑惑。 “你是不是故意将妖妖的胸画的如此丰满,来刺激我的?而且连沟都看见了。”卫鸢尾撇着嘴巴,气呼呼的看着慕瑾。 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算是有料吧,可是在看看妖妖的,这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再说现在已经是深冬了,谁会穿得那么少,露那么大一块儿,这慕瑾肯定是故意气她的。 以来表达他的不满。 慕瑾被卫鸢尾这番话说的简直哭笑不得:“你知道红街是什么地方吗?就类似以青楼的地方,妖妖本来就穿的这么少。” “那你画脸就好了,干嘛还把胸也画出来。”卫鸢尾依旧不开心。 在对比其他人的画像,都是几笔带过,到妖妖这的时候就来一个胸部大特写了。 “我……这不是顺便嘛,你要是不开心,我涂掉好了。”慕瑾真的是无意,他完全是按照妖妖的画像画出来的。 卫鸢尾却是将画像抱得紧,又一手揪着慕瑾的衣襟,一副逼问的架势:“那你说你有没有嫌弃我的胸小?” “比刚开始的大很多了。”慕瑾很诚实的回答。 “那就是嫌弃我小了?”卫鸢尾不高兴了。 十六岁的时候卫鸢尾还没有发育完全,胸小点儿也是正常,但是长到现在已经有料了。 “怎么会?不嫌弃,不嫌弃。”慕瑾连连摆手,看着卫鸢尾的表情实在想笑。 “那还是说明我的小咯。”卫鸢尾以前真的不会在意这些,可是如果一个上围丰满的女人,且身姿妖娆的站在你面前,肯定会有比较。 卫鸢尾越是在意,慕瑾就越是想笑,唇角那翘起的弧度很是迷人,带着淡淡宠溺的意味:“大和小有那么重要吗?反正我就喜欢你的。” 慕瑾笑的一脸邪魅,说完便将手掌给轻轻的放在卫鸢尾胸前,惹得卫鸢尾满脸通红。 慕瑾顺势又在卫鸢尾耳边低语了几句:“你十六岁的时候挺小的,现在已经长大了。”说完做了一个揉捏的动作。 让卫鸢尾的脸色更是红润一片,伸手便在慕瑾打了几下:“讨厌,你怎么那么讨厌……” “你究竟是讨厌呢?还是喜欢呢?”烛光下慕瑾的笑容邪邪的,只不过几句话便让气氛变得暧昧起来,那双手更是不老实的滑入卫鸢尾的衣服中。 卫鸢尾推搡了几下,便也由着慕瑾去,紧接着慕瑾的吻便如密雨一般落到卫鸢尾的脸上,卫鸢尾酥化的身体靠在慕瑾的身上。 卫鸢尾也知道这是慕瑾担心风吟没有兑现承诺,导致她再次忘记他,所以才会如此频繁的和她亲密。 “这本羊皮手札你研究出来什么?”慕瑾松开卫鸢尾的唇,卫鸢尾便氤氲着眸光,温情的问着慕瑾。 慕瑾顺手拿起桌上的羊皮手札,将卫鸢尾抱上了床榻,邪笑道:“我们一起研究。” 按照苍楚的伤情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醒来,但是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苍楚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背对着身体站在窗前的慕瑾,那挺拔如青竹的俊逸身姿,透露着一股淡雅和高贵,然而更多的则是那种强大的气势。 曾经那个长身玉立、白衣胜雪,雅人深致的慕瑾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眼神也不在那么干净纯粹,目下无尘,没有任何的欲望! 现在的他,满是棱角,不经意勾起的唇角都带着深意。 苍楚张了张干涩发白的唇,因为许久没有说话,只简单的发出一个单音节,满是沙哑。 窗前的慕瑾转过身,看向床上的苍楚,随后便走到苍楚的床边,神情倨傲,淡漠:“要喝水吗?” 苍楚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直直的看着慕瑾,张开嘴巴,想要说话,但是他的身体真的很虚弱,恢复了一天,脸色还是很苍白。 只要稍微用力的张开嘴巴,都会扯动神经,牵扯着他腹部的疼痛。 “你好好休息吧,我让宁折颜进来看看。”慕瑾转身就要走。 “苏……”苍楚有些艰难的说出这个字,尽管模糊不清,声音很低,但是慕瑾却还是听清楚了这个字。 慕瑾停下脚步,垂下冷傲的眸子看向苍楚,似是在等苍楚说完。 “苏……儿,她……她……”苍楚忍受着腹部的疼痛,艰难的说着每个字。 “我没找到苏儿。”慕瑾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思考的表情。 苍楚还想要说什么,他想说,那个孩子不是苏儿,可是即便他不说,慕瑾也能够猜出在黑风岭出现的黑衣人是他带去的人吧? “在黑风岭出现的黑衣人是你的人吧?”慕瑾似乎知道苍楚想要说什么:“你可能是想将苏儿安全带走之后,在想办法将苏儿给送回来,而你也本可以在那个时候离开的,你为什么要回来帮我?” 这个问题,似乎是答非所谓了,他回来帮慕瑾,自然是不希望慕瑾死。 “你……死了,就没意义了?”脸色苍白的苍楚从唇间划过一抹笑意。 正文 第九百七十八章 坐你该做的事情 慕瑾走到床边,坐下:“我知道对于你们家族,我很重要,哪怕你冒着危险也要带人来救我。” “我很惊讶,你竟然真的没有带任何人去黑风岭,而那些死士也不像是你的人,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苍楚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给说出来。 慕瑾在不理智,也不可能真的一个人独自前去,肯定会另有安排,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身陷囹圄的。 而那些死士也确实是要慕瑾命的。 “我的人在另外一边,和你的计划是一样,准备直接从他们的后方将苏儿救出,但是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发现,他们纯粹就是要我的命,所以,苏儿并不在那里。”慕瑾一句一句的说着。 苍楚闭上眼睛,不到一会儿又睁开,似是在休憩,苍白的面容笑得越发灿烂,就像是在寒冬中独自盛开的桃花一般:“可是在我昏迷之前你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你放的那个信号弹不是让你的人尽快赶来,而是让他们不要来,对吗?” 慕瑾低垂下的睫羽薄如蝉翼,在眼前投下一团淡淡的阴影:“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在动脑子了,影响伤势愈合。” “你在试探什么?试探你对我有多重要?”苍楚却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仍旧是笑着,很淡,淡的几乎看不见。 “我知道你没有相信我说的话,你还是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家族,而我不可能为了你背叛我的家族,你心里很清楚,我不会让你死,与其让你的人来送死,不如让我先送死?”苍楚紧接着又说道,说的是那么的凄惨和悲凉。 “你就是这样想的!”沉默许久,苍楚便又加了这一句,一滴清泪冷不丁的从眼眶中流出,看着慕瑾的眼神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那一双清冽的眸子几乎包含了所有的绝望和悲伤。 “我想问你,你们族人到底是怎么发现,用我做祭祀可以让你们身上的诅咒解除?”羊皮手札的内容,慕瑾差不多看懂了一些。 其中就有一条记载,传说那个禁忌的之门早就在千年前被古人开启过,当时的古人也中了这样的诅咒,后来找到了解开诅咒的办法。 同样是需要一样东西祭祀,但是却不是人。 “来自一个记录千年的传说,传说千年之前也有人无意间打开了那扇禁忌之门,当时在场的人也中了诅咒,后来找到了这种办法将祭祀解除。”苍楚望着慕瑾的眼睛,话语是那么的真诚。 “为什么是我?”这是慕瑾最想知道的问题。 </ins> 而苍楚那虚弱的眼睛一直都在挣扎着睁开,看样子是那么的费力:“我说了,我不知道,那本书我没有看过,我所知道的就是你能解开我们身上的诅咒。” “只是我吗?”慕瑾听后,又沉吟片刻,眼神更加深邃的看向苍楚。 “慕瑾,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就杀了我吧,我该说的全都说了。”苍楚望着慕瑾许久,随后慢慢的闭上眼睛,那纤细的睫羽上沾着晶莹的泪花,当眼睛闭上的那一刻,泪花便从眼角中流了出来。 苍楚的神态是那么的坦然自若,无惧而又无畏。 “你真的喜欢我吗?”慕瑾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苍楚的睫羽很明显的颤动了一下,随后苍楚再次睁开眼睛。 “之前我已经说过一次了,你还需要我在说一遍吗?”苍楚反问道。 慕瑾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苍楚,随后握住苍楚的手腕,将食指和中指按压在苍楚的脉搏上,淡淡的说:“卫鸢尾说,如果一个人撒谎,欺骗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会忍不住做一些小动作,来掩盖自己的内心,同样心跳会加速,脉搏也是,所以你在重新回答我一遍。” 苍楚的眼神移到慕瑾的手上,很清楚的感觉到慕瑾对他脉搏的按压,忽而嫣然一笑:“你知道默默的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就是哪怕和他说一句话,都会心跳加速。” “看向暗恋的人,眼睛也会发光……”慕瑾补充道,同时弯下腰,近距离的看着苍楚,再次掀开双唇:“并且在暗恋的人靠近你的时候,呼吸也会变得急促,脉搏也会在短时间加速跳动,而你……的脉搏一直都很平静。” 慕瑾深幽漆黑的眼神像是一块儿磁石一般,似乎能够将苍楚给吸进去一般。 苍楚此时虚弱的脸色变得十分的平静,如同疾风掠过海面,却掀不起任何的涟漪:“那是刚开始的时候,这种悸动只能维持三个月。” “你能控制你自己的表情,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你控制不了你的心跳,你现在的脉搏跳的有点儿快。”慕瑾清冷的说着,看向苍楚的眼神也变得格外犀利起来,给人一种无形威压和紧迫感。 苍楚抿着唇,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一直紧盯着慕瑾的眸光看,透露着无尽的伤感。 “是不是面具戴在脸上的时间太长了,你早已忘记你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你还记得你当初进宫时的模样吗?”慕瑾一字一句的问着。 “对,我一直都活在你的影子下,我连做梦都是你,这扇面具我早就想摘下来了,可是我早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你。”苍楚清润的声音无比悲伤而又痛楚的说着,这痛不知是来自于身体,还是来自于内心“我模仿你的一切,也喜欢你所喜欢的一切,我以为那样就能够离你近一点儿,但是……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苍楚咬着牙,似是在隐忍着。 慕瑾漆黑的眸子一直都未离开苍楚的脸庞,看着他眸底的神色一再被悲伤晕染,随着他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落到枕旁,绽放出一朵伤心的花。 慕瑾慢慢的松开苍楚的手臂,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苍楚因为悲伤,整个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实话跟你说,我不会离开卫鸢尾,也无法接纳你,我之前对你承诺的都是假的,我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对着一个男人,一个不爱的人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情,甚至,我现在都不愿意看见你,在黑风岭我是准备杀了你的,可是,既然你救了我,就当一命抵一命,我放了你,你回到你的族人那里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慕瑾站起身,背对着苍楚冷冷的说道。 正文 第九百七十九章 离开这里 苍楚听到这句话,本就暗淡的眼神一下变得灰暗起来,好似灵魂在瞬间从身体抽出一般。 “那卫鸢尾呢?”苍楚的声音有些颤抖:“风吟给卫鸢尾下蛊就是为了控制你,你若是放手,风吟会杀了卫鸢尾,你若是不放,卫鸢尾又会讨厌你,不管是哪一种对你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明日我的军队就会回南岳国,你……便留在这吧。”慕瑾说完便走了出去。 “慕瑾……”苍楚叫着慕瑾的名字,放在床两侧的拳头紧紧的握紧,任凭腹部传来撕心的疼痛。 慕瑾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是他的脑袋却又很乱,一点儿思绪都没有。 当七皇子的军队攻入皇宫的时候,预示着这一场短暂的内乱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七皇子顺利成为北漠国的新一任国君,受万人朝拜,而南岳国自也得到了北漠国割让的三座城池以及万两黄金。 当慕瑾带着那份割让城池的亵衣以及万两黄金回到南岳国京城的时候,律王爷和安王爷这两人早已经失踪多日。 而随着慕瑾回到南岳国时,关于慕瑾是死去战神的消息更是在南岳国大街小巷传遍,尤其再加上安王爷和律王爷两人莫名失踪,一时间让整个南岳国一石激起千层浪。 随着律王爷和安王爷两人的失踪,倒是让他们各自的党羽有些自乱阵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尤其慕瑾又在这个时候凯旋回国,事情就越发的不好办。 御书房内,一身月白色长衫的慕瑾走了进来。 门口低着头的小宫女都偷偷的用余光去偷看慕瑾。 曾经的战神王爷,也就是南岳国的前太子慕瑾,那个有着盛世美颜,淡雅如尘却又十分神秘的皇子,在当年可谓是受万人追捧,自然那个时候这些小宫女还都是一些孩子。 可是如今时隔多年能够再次见到这个传奇人物自然十分的兴奋,十分的好奇。 然而慕瑾的脸上却是带着一个刻有花纹的银色面具,而一头黑发更是变成了银白色。 </ins> 慕止看到慕瑾进来,妖邪的面容对着慕瑾微微一笑,随后便让御书房的宫人全都下去了。 “一个月多月的时间你就能够帮助北漠国统一,真是比当年的战神还要厉害。”慕止开门见山的说道。 慕瑾很淡然的走到一旁坐下,弯腰的一瞬银色的长发便从肩头滑落,透过阳光,银芒万丈:“皇上过誉了。” 慕止的眼睛从慕瑾的脸上扫视了一眼,尽管只能看到慕瑾露在银色面具外面的眼睛和唇:“还真别说:“少主的眼睛和嘴唇还真的很像南岳国前太子也就是战神王爷呢?” 慕瑾抬起眼眸淡淡的在慕止的脸上扫视了一眼:“皇上的眼睛也很像啊。” 慕止笑了:“毕竟他是我堂哥,有血缘关系,长得像一点儿,那是应该的。” 慕瑾勾唇不语,幽深的眼神凌冽可怕,直直的看着慕止。 慕止也瞬时收敛起嘴边调笑的笑意,变得极为严肃起来:“律王爷和安王爷已经失踪七日了,不知道少主可知道这个消息?” “安王爷和律王爷同时失踪的?”慕瑾漫步尽心的反问道:“这也是臣刚进城的时候才听说的,按道理说律王爷和安王爷两人都是武将,带兵多年,身上功勋是数不胜数,两个人同时失踪实在可疑,而且还是在王府内失踪的,想想,若是别人闯入王府劫持走了律王爷和安王爷的话,那也太不可能了,这王府内可是高手如云啊,皇上,您说会不会是这两人察觉到不妙,躲了起来,伺机准备着在某一天……”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慕止的神色也微微起了变化,唇似是在笑,但是眼里却没有半点儿笑意:“照少主这么说,倒是的确有这么可能,他们两人觊觎皇位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从他们失踪那天开始,朕就一直在寻找他们,你说他们会躲到哪里去?” 慕止一开始是以为慕瑾将律王爷和安王爷两人给杀了,基本上算是帮他完成了他的要求,可是慕瑾却话锋一转,说这两人很有可能还活着,让他原本脱口而出的话又尽数咽了回去。 慕瑾却半眯起了眼睛,眼神锋利的看向慕止:“这臣怎么会知道呢?皇上,你还记得当初跟臣说过的话吗?” “朕当然记得,只要你凯旋而归,朕就封你为藩王,朕刚才就在拟这道圣旨呢。”说着慕止便将明黄色的圣旨推到慕瑾跟前。 慕瑾用眼神扫视了一眼,斜扯住嘴角,那嘴角的弧度满是冷意:“皇上莫不是忘了,还有你身上的那颗生肖灵珠?” 慕止点点头:“对,可是,律王爷和安王爷这两个人,目前朕还没有见到他们的尸首啊?” 慕瑾站起身,用眼尾扫视了一下四周,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只要皇上将那颗生肖灵珠给臣,皇上就能见到律王爷和安王爷两人的尸首了。” /~.*?@++ “哈哈哈……”慕止听完微微一笑,像是终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一般:“少主,果然还是你有本事,五年了,朕都拿安王爷和律王爷这两人没办法,可是你一出手就立刻解决了。他们现在就在少主的手上吧?” “只要皇上将生肖灵珠给我,他们是活也好,是死也好,我都能让皇上亲眼见到他们。”慕瑾说得尤为肯定。 “好,朕明天就想见到他们的尸首,到时候朕便将生肖灵珠给你,并且在给少主介绍一个人认识。”慕止有些神秘的说着,随后拿起手边的玉玺,便在册封慕瑾为藩王的圣旨上盖上了一个印章。 慕瑾一路皇宫中走出来的时候,路边的太监和小宫女无不都露出畏惧却又好奇的神色。 直到走到长街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迅速的从慕瑾眼前闪过。 风吟? 慕瑾立刻便追随那抹身影而去,两人矫健而又敏捷的身影便在碧绿的瓦片和白色的墙壁上飞快的穿梭着。 正文 第九百八十章 我们不幸被选中了 直到来到一处僻静处,风吟的身影才站立在月色下。 “你说一个月会给我一次解药的。”慕瑾来到风吟身边,神情淡漠的说道。 离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十几天,但是风吟却始终没有出现过。 风吟二话没说便扔给了慕瑾一个装有药丸的瓶子:“我会那么傻,将解药送到你的军营,等着被你抓吗?” “所以你就索性直接在皇宫等着我了?”慕瑾拿着手里的这个药瓶。 十几天之前,卫鸢尾已经带着宁折颜离开了,因为那个时候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卫鸢尾再次的忘记他是谁了,走的异常的坚决。 当然慕瑾又怎么会轻易的让卫鸢尾走,直到宁折颜跟他说了一番话,他才让卫鸢尾和宁折颜两个人离开的。 “当然,你帮助北漠国解决内乱之后,肯定会回到南岳国。”风吟转过身,月色照耀在他的脸上,纤尘不染,然而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是格外的邪肆,一眼就能看出他和慕瑾的不同。 “当初说好的一月时间为限期,可是你却拖延了这么长时间,你想让我怎么相信你到时候你会放过卫鸢尾呢?”慕瑾在霎时变得锋利阴沉起来。 恍若一层乌云突然笼罩过来一般,让气压变得很低。 “你没有帮我做好事,我凭什么将一个月的解药给你,只有你做好了事情,我才会按时将解药给你。”风吟冷哼一声,似是猜透慕瑾在用拖延时间的方式。 “你知道隐世家族的人为什么要帮你吗?”慕瑾从风吟的身上淡扫了一眼,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风吟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帮我是他们的事情,我回不回报他们是我的事情,这个世界只有我可以操控别人,别人休想操控我。” 风吟说的自信满满,可是他却全然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在别人的棋局里了。 慕瑾冷讽的看着眼前这个自负过头的风吟:“一开始你说的都对,隐世家族的人帮你是想要你对付我,可是他们却绝对不会让你杀了我,因为我和你是被他们选为的祭祀品,用来解除他们身上的诅咒。” 慕瑾一字一句说的极为严肃和慎重,那神情让人不得不信。 风吟听后却是冷哼一声:“慕瑾不要在耍花样了,我从小不在南岳国长大,南岳国的那些迷信,我可不相信。” “等到了祭祀的那天,我们都得死,等你相信的时候,就已经迟了,本来他们的计划就是不断的激化我们之间的矛盾,让我们互相残杀,但是却不让我们死,他们就等着祭祀那天的来临,然后将我们作为祭祀品献祭。”慕瑾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然而风吟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动摇的痕迹。 “可是我们现在好好的,就算我要你死,那也是五年后的时间,那个时候我可是南岳国的王,甚至是统治了三国的王,谁能奈我何?”风吟张开双手,鄙夷的看着慕瑾,神情满是张狂和自负。 “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了,而且这是在之前,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了扶辰公子的帮助,他们也不需要那么做了,只需要好好的盯着我们,等到时间一到,将我们带到隐世家族献祭就好。”慕瑾冷冷的说着,眼神里嘲讽。 风吟猛然看向慕瑾:“慕瑾,你真是会编故事,连扶辰公子都编出来了。” 风吟到过隐世家族,所以他也知道扶辰公子在隐世家族是一个风云人物。 “你既然知道扶辰公子,那你也应该知道扶辰公子一直有一个深爱的女人,那个女人叫妖妖,也就是大巫师的后代,她和她的族人都中了这个诅咒,所以他们一直都在策划这件事情,刚开始他们的力量很薄弱,可是现在有了扶辰公子,事态已经不一样了,现在扶辰公子正在隐世家族加紧打开那扇禁忌大门的通道,然后凑齐十二生肖开启那扇禁忌之门,我们就会被当做祭品献祭。” 慕瑾一直都很冷静的跟风吟说,然而风吟的态度却是很让慕瑾失望。 几年前的风吟或许思绪还能保持清醒,但是现在的风吟却完全沉浸在他的千秋大业,幻想着五年后他成为慕瑾,统一三国,载入史册,永垂不朽,成为史上最著名的帝皇。 他的话,风吟根本听不进去。 “慕瑾,我没有时间在这听你编故事,现在的一切都在往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你编出这么一个离谱的故事出来,是想要做什么?让我们暂时放弃恩怨,共同对付隐世家族吗?哈,我会信你?等你将隐世家族的人铲除之后,你就会对付我,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风吟走到慕瑾跟前,声嘶力竭的说着,额头和颈部的青筋都因为激动而暴突出来。 慕瑾那双漆黑深幽的眸光就这样紧紧的盯着风吟的眸光看,很多人都会暂时的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风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就是因为他不愿意在让其他的事情来破坏他的千秋大业了。 于是慕瑾便一字一句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风吟。 说完之后,慕瑾清楚的看到风吟眼神中那微妙的变化,便紧接着说道:“那些从隐世家族中逃出来的人,都是大巫师的后代,他们的父辈最多只能活到四十岁,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族人的数量一直都在减少,到现在我估计不会超过十个人,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对付我们的原因,因为这十个人,不管是年龄还是武功甚至是能力可能都没有我们强,所以,他们只能通过让我们互相残杀的方式来削减我们各自的能力,而这一切很可能从我们出生那天就开始了。” 风吟听着慕瑾说的话,许久再次冷笑了一声:“呵,你这个故事真的太玄幻了,把隐世家族的人说的好像知道几十年后发生的事情一般。” “你第一次听到宁折颜是阴魅的时候,你怎么没觉得这件事很玄幻?”慕瑾反问道:“很多事情我们解释不了,可是,并不代表不存在,那些从隐世家族中逃出来的大巫师,他们在找到接触诅咒办法之后,便一直都在寻找一对双胞胎作为祭祀品,很不幸,我们就这样被选中了,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我们的父母想极力的保全我们,不想失去我们任何一个,那自然将你送出宫之后就肯定会你安排好今后的一切,即便没有皇子那样高贵的身份,但是却也绝对不会比普通人差。” 正文 第九百八十一章 我考虑一下 “你想说这一切都是那些隐世家族人做的?”风吟听了觉得十分的可笑,可是笑完之后便是一阵沉默,脸上的笑意也慢慢的收敛起来。 最开始的计划是妖妖他们的父辈开始执行,等到妖妖的父辈死了之后,便由妖妖他们这些人继续执行。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和你都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我留下来只是因为我身体虚弱,如果将我送走的话,恐怕我当时就会死在路上,如果换做你是父母,你会怎么做?所以,他们才不得已将当时身体健康的你送出宫,虽然将你送出宫,可是他们从未忘记你是他们的儿子,所以从你被送出宫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为你铺好了路,如果一切都按照父母所安排的那样的话,你肯定过得很好,无拘无束,和我一样过着安稳,平静的生活,甚至在这期间,父母还会常去偷偷看你,并且将一切的事实告诉你,而我们会是关系很好的兄弟,不会沦落到兄弟相残的地步。”慕瑾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面。 他相信风吟在小的时候和他一样善良,只是因为环境,因为接受的教育,以及遭遇,才成就了今天的风吟。 “我从小就向往那种自由自在,赏花踏雪的世外桃源生活,我不喜欢朝堂,我也不想要成为什么太子,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的话,或许我们就可以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你是太子,而我和我最爱的人躲在一间小屋,过着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慕瑾动情的说着,眉宇之中夹杂着些许难过和悲伤。 如果没有隐世家族人的出现的话,他们都肯定很好的生活在自己的轨迹之中,互不干涉。 “可是,父皇和母后将你送出皇宫之后,那个抱你出宫的人却被杀了,而你却被一个农户收养,最后你进入了天煞阁,这真的是巧合吗?为什么那个抱你出宫的人,会无缘无故的被杀?而你却还能好端端的活着?这只能说明,在那个时候在父皇和母后的身边就潜伏着一个大巫师后代的人,他们杀了抱你出宫的人,又不能让你死,所以才让你被人收养,可是又不能一直这样生活,他们不想看到我们一强一弱的局面,因为那样你很有可能会被我杀死,所以你最后进了天煞阁。” 慕瑾之前就开始怀疑了,现在说出来,慕瑾都开始怀疑当年慕岩反叛的时候是不是也因为隐世家族的缘故,是啊,他们兄弟两不能一个太强一个太弱,因为那个最弱的很有可能会被最强的那个杀掉,亦或者他们会因为血缘的关系,成为好兄弟。 这是那些人不愿意看到的,他们要的就是他们兄弟自相残杀,他们这样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当然,兄弟两要是太强的话,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因为到时候他们很有可能驾驭不了这一切,所以我认为慕岩发动那场政变,夺取我父皇的皇位也肯定和那些人有关,我一直都在想,那场爆炸,云邪死了,我为什么没死,因为他们知道我身上有生肖灵珠,我不会死,而在这个时候,你已经开始试图将我找出来,你对我有了恨意,你想要杀了我,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尽管我不想承认,但是的确你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如果按照你所说的那样,他们为什么不去找一对普普通通的双胞胎?为什么偏偏选中我们?”风吟这个问题不仅是风吟想要知道,慕瑾更想知道。 这世间可不止他们一对双胞胎,他们只要随意的收养一对贫困的双胞胎,然后等着到祭祀的那年,将双胞胎作为祭祀品献祭就好,可为什么偏偏要选中他和风吟呢?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调查了很久,虽然没有确切的答案,但是我却觉得,选中我们的原因可能是跟我们高贵的血统有关吧?”这是慕瑾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性。 卫鸢尾曾经跟他说过一个故事,说某村出现了一条龙,这条龙要求村里的人每年都要像他献出一个貌美的女子,这样全村才能够安全。 而妖妖他们的父辈挑选出他和风吟,估计就是因为身上所流淌的高贵血统吧。 “就这么巧,我们被选为了祭祀品?”风吟掀开双唇,冷冷的说出话,尤其是祭祀这两个字,说的极为的重。 “每五十年才能打开一次禁忌之门,进行祭祀,现在我们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等扶辰公子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我们作为祭品被带到隐世家族的时候,风吟,你想要统一三国做你的帝王之梦,想要成为我,来弥补你这么多年的苦难,这些条件的前提是你得活着,你死了,你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到地府去完成了。”慕瑾看着风吟那略微跳动的眸光。 很显然风吟是愿意相信,可是却又不敢轻易的相信。 “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你觉得我这半个月能做什么?杀了你吗?杀了你之后,谁来给卫鸢尾解蛊?而且,妖妖他们可不会让我杀了你,这个实验我已经做过一次了,他们哪怕是让自己的人陷入危险,也绝不会让我掉一根汗毛。”慕瑾继续说着,只要风吟能够暂时的放下恩怨,和他一起对付扶辰公子,这样他们才能够来一个大翻盘。 真正有用的是杀了妖妖他们,至于扶辰公子,如果论单打独斗的话,慕瑾不认为自己会输,但也没有那个自信自己会赢。 但是论实力的话,扶辰公子是稳赢。 风吟就这样站在冷风中,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冷峻,那扬起的眉头时不时的跳动几下,最后冷声说道:“我要考虑一下。” 说完风吟便走向了黑暗,很快便消失在慕瑾的视线之中。 慕瑾对着风吟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紧捏着手掌,只要风吟能够和他合作,一起同仇敌忾的对付妖妖他们的话,他相信他们就能够反败为胜。 正文 第九百八十二章 找到妖妖 至于扶辰,不管扶辰多爱妖妖,只要风吟给扶辰下卫鸢尾那种蛊,让扶辰忘记妖妖,那他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一切都会恢复平静。 红楼内,卫鸢尾和宁折颜两人都用面纱遮面,卫鸢尾有些迷茫的眼神看着从眼前走过的少女,个个都身着清凉,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一般。 这让卫鸢尾想起了日本的红灯区,就差那些拉皮条的人,走到你跟前,要不要玩一玩了。 想着卫鸢尾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本本,再一次的看了看小本本的内容以及那小本本中的画像。 尽管她是十分的迷茫,甚至的莫名其妙。 可是她在某天醒来,只记得自己飞机失事,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并且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然而她看到她床头的这个小本本之后,她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她是中了什么蛊毒,忘记了在古代的事情,只能记得在现代的事情。 这个小本本上是她在还有记忆的时候写下来的,大致的写下了前因后果,然后后面便着重的让她来到这个红楼,找到一个叫做妖妖的女人。 这就相当于是一个现代患有失忆症的人,每天醒来都忘记以前的事情,于是便写了当天的日记来帮助回忆之前的记忆。 卫鸢尾再一次的确定小本本上的内容之后,刚将小本本合上,立刻便有一个富家子弟走到宁折颜跟前,直接便开口问宁折颜一晚的价格。 此时的宁折颜和卫鸢尾一样穿着女装,站在她跟前,瞬间她就沦落为了绿叶,来衬托宁折颜这朵大红花。 这已经是一路上第十三个人来问宁折颜了,宁折颜从刚开始的震惊、恼怒到现在的冷静。 “已经有客人了。”宁折颜冷冷的说出这几个字,那眼神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吃掉一般。 富家子弟一听有些不高兴:“那个人给你多少钱,本公子比他多一成。” 宁折颜拉着卫鸢尾就朝另外一边走,但是富家子弟显然是不愿意放过宁折颜。 宁折颜很想动手,但是一路上都被卫鸢尾给拦下来了,而这一次自然再次被卫鸢尾给拦下来。 “五百两。”卫鸢尾转头对着那位富家子弟说道。 “呵,五百两?本公子给你一千两,陪本公子一晚。”富家公子听到这个数字,很不以为然,毕竟能来这里的,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也不在乎那几百两银子。 “我说的是黄金。”卫鸢尾说完,富家公子的脸色明显愣住了。 随后卫鸢尾便拉着宁折颜迅速的淹没在人群之中,卫鸢尾知道宁折颜很反感穿女装,更是对于那些落在他身上的下流眼光很是反光,一路上双拳几乎是紧握住的,那眼神更是冰冷的可怕。 可是却依然吓不住那些前来寻花问柳的富家子弟。 “宁折颜,你看是不是这里?”卫鸢尾再次拿出小本本,看着上面写的地址,指着前方的客栈道。 卫鸢尾和宁折颜说话的时候,宁折颜的脸色才缓和一下:“是,是这里。” “你现在就要去?”说完宁折颜便拉住要过去的卫鸢尾。 “不然呢?难道就是在这里远远的看一眼就走?”这小本本上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卫鸢尾和宁折颜走上这家客栈,里面装修很是富有异域风情,装饰也别样考究,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无数穿着清凉的少女正伴着音乐的节奏与客人们跳着火辣热情的舞。 “妖妖应该不认识我吧?”卫鸢尾和宁折颜两人穿过人群,走上楼梯,卫鸢尾若有所思的问着宁折颜。 宁折颜想了想:“应该不认识,但是妖妖应该认识折颜。” 卫鸢尾仔细看了一眼宁折颜,尽管宁折颜换上了女装,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是这双眼睛太有标志性了,于是卫鸢尾便对宁折颜说:“那咱们分开走,妖妖也不知道在哪个房间。” “好,你注意安全,有事的话吹响你手中的小葫芦,无论你在哪儿,折颜就能立刻找到你。”宁折颜看了眼这四周,二楼的房间很多,也不知道妖妖究竟在哪个房间。 卫鸢尾点点头,便和宁折颜分头行动起来。 卫鸢尾再次拿出小本本,看了看画像中的人,这个妖妖生得这么美,而她作为一个整形医生,别说是出现在她面前了,哪怕就是给她一个侧颜,她也能立刻认出来。 “让开。”一道不友好的声音从卫鸢尾身后传来,紧接着就被推向一边,而一个身穿晶红软烟罗的女人飞快的从卫鸢尾身旁走过。 直接走向了楼梯尽头的一个房间中。 这女人的服饰一看,很明显就是本地的人,且卫鸢尾还在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花香,而这种花香可是南岳国特有的。 随后卫鸢尾便立刻跟了上去。 走到尽头的房间旁之后,行动便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里面的人听到外面任何的动静。 也幸好,一楼的音乐声很大,这才将卫鸢尾那细微的动作给掩盖掉。 隐隐约约的,卫鸢尾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看来慕瑾什么都知道了,还打算和风吟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呵……可惜风吟的精神已经越来越不正常了……”妖妖的话音刚落,凌厉的眸光猛然间落到红漆的大门上,冷冷的射出一股幽冷的光芒。 身旁的人也立刻看向门框处。 妖妖对着面前的人做了一个眼色,来人便立刻走到门前,将门迅速的拉开。 然而门外却空无一人,走廊内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幽若对着妖妖摇摇头:“姐姐,没人。” 随后门再次被关上。 此时的卫鸢尾正被宁折颜捂住嘴巴,趴在屋顶上空的一根柱子上。 “好险,差点被发现了。”卫鸢尾小声的说道,幸好宁折颜及时的发现。 此时的宁折颜抱着卫鸢尾的腰,借助双腿的力量,爬在走廊上空的墙壁上,如果幽若抬头往上看一眼的话,就能发现他们了。 “看来,里面的就是妖妖了。”宁折颜说话的声音很轻,若有似无的吹在卫鸢尾的脸颊上。 正文 第九百八十三章 你不是卫鸢尾 “没有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卫鸢尾也有些意外。 “但是扶辰公子的孩子好像并不在这里。”宁折颜略有些忧心的说着。 在卫鸢尾蛊毒没有发作前,就和他说过,她来找妖妖就是想证明那个孩子是不是扶辰的。 扶辰已经被妖妖骗过一次了,所以如果能够让扶辰相信那个孩子并不是他的,而是妖妖编的又一个谎言的话,那扶辰很有可能恼羞成怒,当场杀了妖妖,即便不杀妖妖,那也绝对不会在帮助妖妖。 妖妖没有了扶辰的帮助,那基本上这些大巫师的后代们就只能认命的活到四十岁,最后在这个地球上消失。 其实用血型去分辨一个人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是很不靠谱的,只有dna能够证明两者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想要用那个孩子来证明是不是扶辰公子的孩子的话,是十分困难的。 除非两个人长得画风明显不一样。 “我们先离开这儿,晚上再来。”卫鸢尾胸有成竹的说道。 妖妖始终觉得门外是有人的,只不过是那人察觉的快,轻功好,跑得快而已。 “会不会是慕瑾的人?”妖妖想了半天,对着幽若说道。 她们的藏身之地只有她们的人知道,慕瑾想要找到她们几乎是不可能的,扶辰也应该不会告诉慕瑾。 “不可能,除非是扶辰公子说的。”幽若回答的十分干脆。 妖妖很果断的摇摇头:“扶辰不会那么做。” 忽而妖妖像是想到什么,立刻看着幽若说道:“会不会是洛儿?” “不可能,洛儿怎么可能会背叛我们,我们可都是他的亲姐姐,慕瑾和卫鸢尾算是什么?能比得上我们和他的命重要吗?”幽若还是果断的摇头,回答的十分坚定。 </ins> “如果慕瑾找到我们的话,就麻烦大了。”妖妖越想心越慌,慕瑾要是直接将她抓去威胁扶辰的话…… 哪怕只是拖延一些时间,那对于她们来说都是致命的,这可是她们唯一的一次机会啊。 “幽若,天黑之后,我就去隐世家族,我不能被慕瑾抓住。”妖妖对着幽若说道。 她很清楚自己的分量有多重,对于扶辰来说,她十分重要,而对于慕瑾来说,她也是一个重要的关键,只要她不落到慕瑾的手里,那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扶辰。 反正扶辰拿到的生肖灵珠都已经给了她,她现在可以随时随地的进入隐世家族。 夜幕悄悄降临,红街也比白日还要的喧嚣,热闹,在一条僻静无人的河道前。 妖妖身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正当妖妖掀起裙摆要走入河水中时。 幽若却看到一个人影正慢慢的朝这边走过来:“姐,有人来了。” 妖妖和幽若两人朝着那个身影望去,月色下那道身影很是纤细,一看便知道是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正款步朝她们这边走来。 那个身影看似单薄无害,可是妖妖和幽若两人却同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妖妖你就这样撇下自己的孩子回隐世家族吗?”卫鸢尾的声音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冰锥坠地,清冷而又寒人。 让这个深秋的夜无端多了一抹寒冷。 妖妖和幽若听到这句话,心一沉,慕瑾他们果然找到了。 “你是谁?”妖妖抚着幽若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岸边,那被河水沾湿的裙摆满是寒意,一如妖妖此刻冰冷入骨的眼神一般。 “你觉得我会是谁?”卫鸢尾卖起了关子,走到木质的小桥上时就不动了,月色照在她的身上,除了她纷飞飘扬的发丝,以及那看似单薄却实则坚韧的身姿能看清之外,却丝毫看不清卫鸢尾的面容。 妖妖眯起了眼睛,危险的光芒从妖艳的眸中迸射而出,如一根根冰刃朝卫鸢尾射去。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淡然自若,不卑不亢的女人,并且知道隐世家族入口的人,恐怕也只有卫鸢尾了吧! 尽管她并没有见过那个卫鸢尾,但是她的感觉却告诉她,眼前的人就是卫鸢尾。 “你是卫鸢尾?”妖妖一字一句的说出卫鸢尾的名字,一旁的幽若明显是惊到了。 她们的行踪已经藏得十分隐秘了,除了自己的人之外只有扶辰能够知道。 可是卫鸢尾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扶辰是不可能告诉慕瑾的,那剩下的就只有洛儿了? 难不成……真的是洛儿? “对。”卫鸢尾回答的很干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妖妖的声音很好听,就如同玉指拨弄琴弦,清水滴落碧石所发出的天籁之音一般,然而语气却是那么的冰冷,隐隐的透露着一股狠劲。 卫鸢尾却是轻轻的勾起唇角:“你以为你们能藏多久,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那天。” 妖妖又看了看四周,凭她的内力感觉这里除了卫鸢尾一个人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洛儿说你和其他的女人很不一样,我问他,你哪里不一样,洛儿说……你的不一样表现在你的思维和行为方式,以及那些新颖的词汇上,你好像知道一些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妖妖望着不远处的卫鸢尾说道。 卫鸢尾微微一笑,对于妖妖的猜测并不在意,她本就是穿越而来的人,思想和行为方式当然和她们这些古人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你不会是想说我有预知的能力吧?”卫鸢尾觉得很好笑:“我要是有这个能力的话,你们早就死了。” “你一个人来的?”妖妖在幽若的搀扶下,款步姗姗的朝卫鸢尾走来,每一步都是那么的仪态万千。 当然,妖妖可不相信卫鸢尾会真的一个人来到这里。 “对啊。”然后很意外的是,卫鸢尾竟然跟干脆的承认了。 妖妖停住了脚步,掀起狠历的眸光对着卫鸢尾说道:“你不是卫鸢尾,卫鸢尾中了蛊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我是谁呢?”卫鸢尾慢悠悠的问着,那神情就好似两人是多年未见的姐妹,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聊天一般。 “反正你绝对不会是卫鸢尾。”妖妖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着,然后看向一旁的幽若。 正文 第九百八十四章 证据呢? 好似是在问幽若,慕瑾是不是拿到了风吟的解药,亦或者是风吟已经将解药给慕瑾了。 然而幽若却是对着妖妖摇了摇头,风吟就指望用这个蛊毒威胁慕瑾,让慕瑾替他打江山,然后取而代之呢,无论如何风吟也不会给慕瑾这个解药啊。 而且这个蛊毒也只有风吟能解。 “可能你离我太远,感觉不到我身上的龙虎灵珠,要不你在走近一点儿?”卫鸢尾轻笑着说道,然而眼神中却没有半点儿笑意。 是啊,这个世界上只有卫鸢尾有生肖灵珠。 而她身上也正好有生肖灵珠,只要达到一定距离她们身上的生肖灵珠就能感应到。 当妖妖在往前走一步的时候,就很轻易的感觉到自己怀中生肖灵珠的闪烁和灼热。 “你……真的是卫鸢尾?”妖妖的话语很是不可思议但是忽而又变得很平静起来。 卫鸢尾尽管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并且会讨厌慕瑾,但是慕瑾却完全可以将他们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卫鸢尾。 而现在的卫鸢尾或许依旧不喜欢慕瑾,但是却很有可能是在帮慕瑾。 毕竟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没有了爱情,但是却还是有仁义在啊。 “如果你是,慕瑾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人来这里?”妖妖绝对不相信这个地方只有卫鸢尾一个人。 卫鸢尾是聪明,可是却不会武功。 “第一,我和慕瑾已经分开了,就是他已经休了我。第二,我去哪里和慕瑾没有任何关系了,第三在这里,我没有任何的亲人和朋友。所以不是我一个人难道是两个人?”卫鸢尾话语满是轻松。 “慕瑾将你休了?”妖妖眉心再次一皱,随后一旁的幽若对着妖妖说道:“的确,慕瑾回到南岳国的时候,没有卫鸢尾的踪影,而且我还派人打听了,在十几天前,卫鸢尾就已经离开了。” “我休他和他休我一个意思,不过他到底是一个男人,我就给他一点儿面子,说他休了我咯。” “那你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慕瑾如果真的和卫鸢尾分开的话,那就只能说慕瑾已经放弃卫鸢尾了,并且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够威胁到慕瑾的事情了。 想到这妖妖的眉心再次一皱,潋滟的眸底如同染成一层浓稠的墨,漆黑一片。 幽若这个时候轻扯了一下妖妖的衣角,低声的说道:“姐姐,洛儿一定是出事了,不然慕瑾和卫鸢尾两人分开,这么重大的消息他肯定会告诉我们的,但是自从上次他跟我们说要带人去救慕瑾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卫鸢尾掀起流云白花裙角,缓慢的从小桥上走到妖妖的跟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剪眸若水,潺潺流长:“想知道?”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的?还有洛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苍楚不在这吗?”来的时候宁折颜就很担心会碰到苍楚,结果苍楚却没有在这。 妖妖和幽若一时间沉默了,看着面前的卫鸢尾,嗜杀的眸光从眼中流泻而出,启开红颜的双唇,冷狠的说道:“卫鸢尾不管你是几个人来这里,你今晚就只有死路一条,反正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等扶辰从隐世家族中回来,你和慕瑾都要死。” 说完一旁的幽若就要动手,卫鸢尾却依旧淡然自若的站在妖妖跟前,冷笑一声:“你当扶辰是傻子,任由你欺骗,没有十分的把握,我会来这里送死吗?” 幽若那凌厉的掌风就差一点儿就要打在卫鸢尾的脸上,那距离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让人不寒而栗,后脊直冒冷汗,然而卫鸢尾的脸色依旧十分的平静,狠狠的看着妖妖。 “什么意思?”妖妖眯起了眸光,危险的问道。 “什么意思?那孩子是不是扶辰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以为找到一个和扶辰一样血缘的孩子,在给那孩子易个容就可以轻易的冒充贵族里的血脉吗?扶辰对于你这种欺骗,他能忍吗?”卫鸢尾看着妖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嘴角掀起的冷笑弧度,是那么的摄人。 妖妖的妖艳如斯的美眸中微微的闪过一抹惊诧的痕迹,但是很快便入春风掠过水面一般平静。 “朝歌就是扶辰的孩子,扶辰是亲眼见过,只要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扶辰就可以将我和孩子接回隐世家族居住了。”妖妖语气冷静的说着,但是看着卫鸢尾的眸光却是分外的平静。 那个孩子的确不是扶辰的孩子,是他们花费了三年的时间,找到的一个和扶辰公子拥有一样血型的孩子。 “那是扶辰公子没有看清楚,再加上和你见面情绪激动,就这样被你指鹿为马了,你连孩子都没生过,你哪来的孩子?”卫鸢尾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语调一下提高。 /~.*?@++ 那忽然说出来的话,让妖妖的眸色再次一变:“哈哈哈……我和扶辰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把这些话说给扶辰听,扶辰会相信吗?” “好啊,那等扶辰从隐世家族出来的时候,你去问问他,是相信你说的还是我说的?妖妖,你和你的族人完了,彻底的完了!”卫鸢尾凶狠的对着妖妖说道:“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再次见到扶辰,便是扶辰杀你的时候。” “扶辰才不会杀我?”不知道是卫鸢尾说得太真实,还是妖妖内心本就害怕扶辰不信任她了。 “你欺骗他一次就算了,可你欺骗他两次了,试问哪一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欺骗、玩弄?”卫鸢尾说这些话本就是想要炸一炸妖妖,结果妖妖的眼神很轻易的将她出卖了。 妖妖对付男人或许厉害,但是女人的话,可能不行。 “我没有骗他,我说的都是事实,朝歌就是扶辰的孩子,扶辰才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词。” “我说的可不是一面之词,我可是有实际的证据的。”卫鸢尾的眼睛再次在妖妖的身上扫视了一眼。 正文 第九百八十五章 终于找到控制宁折颜的东西了 “证据呢?”妖妖无畏的对着卫鸢尾耸肩:“你有什么办法证明朝歌不是扶辰的孩子?用你所说的血型吗?是啊,你还可以用其他的人证明,别人的血也可以和扶辰的相融,但是你也证明不了朝歌不是扶辰的孩子啊?” 妖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贴着卫鸢尾的耳朵说的,说完之后妖妖便用眼角小心翼翼的再次环视了周围。 卫鸢尾敢一个人现身,那只有一个可能,要么就是扶辰在附近,卫鸢尾要扶辰相信她说的话,那肯定会想办法来证明。 所以不管卫鸢尾说什么,她都绝对不会承认朝哥不是扶辰的孩子。 “并且,这个孩子不仅能和扶辰的血液融合还能和我的血液融合,只能说明,朝歌就是我和扶辰生下的孩子。” “我不想跟你讨论血型这种很复杂的问题,我们直接说最简单的,你根本就没有怀过孩子!”卫鸢尾说这一句的时候,紧紧的看着妖妖的眼睛。 她没办法用血液来证明孩子究竟是不是扶辰的,但是她可以反其道而行。 那就是生过孩子的人和没有生过孩子的人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妖妖冷冷一笑:“证据呢?” “你敢掀开你的衣服吗?”卫鸢尾看了一眼妖妖的腹部。 生过孩子的人,多多少少会有妊辰纹。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妖妖反问道:“你想证明我没有生过孩子,那你就拿出你的证据来,而不是要求我提供那所谓的证据。” “你不敢给我看就只能说明你没有生过孩子。”卫鸢尾的声音一下大了起来,在这个寂静的黑夜显得格外刺眼:“我是玉族世家的人,我懂药理,对于女人生孩子这方面也十分的在行,你有没有生过孩子,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妖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握紧,卫鸢尾突然说这么大声,就更加证明了她的猜测,那就是说扶辰真的在这附近。 一旁的幽若却说道:“呵,你是玉族世家的人,你懂药理,所以你黑的也可以说成白的,姐姐,别跟她废话了,朝歌是你和扶辰公子的孩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这很明显,卫鸢尾是在挑拨扶辰公子和你的关系,这样她的丈夫就可以不用死了,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着幽若举起手掌,凝聚内力对着卫鸢尾的脑袋就要打下去。 那寒冽的冷风直朝卫鸢尾面部袭来。 正在这时,几根银针穿透黑夜,以飞快的速度射向幽若,幽若那袭向卫鸢尾的手反手一挥,凌厉的掌风便将那几根银针挡了回去。 一抹艳红在夜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妖妖和幽若第一反应便是扶辰。 然而直到来人面前跟前,带走卫鸢尾的时候,两个人才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扶辰。 “卫鸢尾你和宁折颜在一起,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现在我就让你尝尝被你最信任的人杀死的感觉。”幽若一边说着,一边晃动着手中的铃铛,没有任何的声音,但是却可以看到那铜制的铃铛芯却一直都在晃动。 宁折颜抱着卫鸢尾飞跃在空中,自铃铛响起的一瞬,宁折颜妖艳的眸光猛然间闪过一抹红光,紧接着就变得非常的冷血和空洞。 幽若闭上眼睛,手上一刻不停的晃动着那小铜铃铛。 “啊……”宁折颜松开卫鸢尾的手,十分的冷漠看着宁折颜从夜空中摔下去。 幸好飞的不好,还是土地,卫鸢尾这才没有事情。 “慕瑾没有告诉你,宁折颜早就是我的傀儡了吗?只要我一晃动手中的铃铛,宁折颜就会被我操控,而你竟然带着宁折颜来找我们?”宁折颜冷酷的对着摔落在地的卫鸢尾说道。 眼神里除了冷漠和麻木之外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情绪。 就像一瞬间被人抽取了魂魄一般,变得十分的可怕。 而在不远处的幽若则是紧闭着双眼,神情也同样的冷漠。 显然幽若的意识进入到了宁折颜体内,但是控制宁折颜的同时,自己却也不能动了。 卫鸢尾朝幽若和妖妖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幽若手中那缠绕着的铜铃。 嘴角却在不经意间划过一抹冷笑,对着已经被幽若控制的宁折颜说道:“慕瑾早就知道你们在这里了,也早就派人来盯着你们了。” 话音刚落,寂静的空中再次划过几道敏捷的身影。 数十枚毒镖便朝着妖妖和幽若射去。 幽若控制着宁折颜,根本没有办法顾及到自己,而这些人又出现的极为意外,尽管妖妖极力的护住幽若,可是却还是有一枚毒镖射中了幽若的身体。 那尖锐的刺痛一下让幽若睁开了眼睛,而同时手中的铜铃也不在晃动。 宁折颜眼中的红光再次一闪,冷酷和麻木迅速的从眸底退去,恍若被吸取的灵魂又重新回到身体里一般。 “小尾巴。”宁折颜立刻走上前扶起卫鸢尾的身体。 “控制你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只要将她手上的铜铃毁了,你就可以自由了。”卫鸢尾兴奋的对着宁折颜说道。 这些埋伏在四周的人可是清茗水榭一等一的高手。 妖妖和幽若被人突然一袭,明显有些慌乱,随后便立刻明白过来,卫鸢尾是故意让宁折颜出现的,以此来知道她们是用什么办法来控制宁折颜的。 -王的第五王妃 妖妖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一对峨眉刺,就和杀手厮杀在一起。 而幽若在被毒镖射中的瞬间,就被妖妖点住了止血穴,好让毒镖中的毒素没有快的侵入五脏内腑。 幽若咬着牙将身上的毒镖拔出来,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枚烟雾弹狠狠的砸在地上。 立刻周围便被浓烈的烟雾和刺鼻的气味所包围,不仅能让人短暂的失去视觉,也可以让人短暂的失去方向感。 “不能让她们回隐世家族。”卫鸢尾立刻惊叫一声。 宁折颜立刻飞身上前,朝着那河道的方向飞去。 果不其然,烟雾弹炸开的一瞬,幽若就和妖妖迅速的朝河道跑去。 正文 第九百八十六章 好像是苍楚 然而她们也被那刺激的烟雾刺激的睁不开眼睛,只是凭着感觉朝河水的方向跑去。 还没跑到河水跟前就被宁折颜给追上来了。 宁折颜对着幽若的手就射出一根银针,等幽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慢了半拍。 那缠绕在手上的铜铃就这样被一根银针给打落在地,宁折颜很明显的听到一阵细微的铜铃声,然而这个声音只有宁折颜一个人才能听得到。 妖妖迅速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在宁折颜跟前,冷狠的说道:“宁折颜,你是阴魅,你是最怕火的。” 那小簇的火焰在宁折颜的面前闪耀着,是他是阴魅,是怕火,但是不代表那一小簇火就能将他吓到。 纤长如玉的手指一弹,一根银针再次从袖中射出,这一针直接射向妖妖拿着火折子的手。 妖妖凤眸一转,便将手上的火折子朝宁折颜的身上丢去,并且一转身躲避掉了宁折颜的那根银针。 而同时幽若,也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鸳鸯刀,一长一短的鸳鸯刀被幽若握在手上,两把刀刃上泛着冷冷的寒意。 举起鸳鸯刀,就朝宁折颜一左一右的劈去 宁折颜两臂微震,脚尖点地,凌空迅速的翻了一个身,躲避掉这左右夹击,随后几根银针也从袖中飞舞而出,直朝幽若射去。 “叮叮叮。”几声,银针尽数被幽若手中的鸳鸯刀挡去。 而妖妖也已经上前恢复着手中的峨眉刺朝宁折颜刺去。 这两姐妹配合的十分默契,丝毫不给宁折颜反应的机会。 宁折颜的轻功厉害,但是武功却比较弱。 一个幽若就有些为难,更别说两个人一起上了。 不过几招的功夫,宁折颜就被妖妖手中的峨眉刺刺中,幸得宁折颜反应够快,只是刺中了肌肉,并没有伤到精骨。 “宁折颜,以你的武功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妖妖眯起凤眼,冷冷的杀意从眼缝中射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宁折颜的轻功再差点,恐怕他早死了。 当烟雾弹散发出来的刺激烟雾渐渐散去之后,杀手们也都恢复了视觉,再次从妖妖和幽若的身后袭来,将她们团团包围住。 而在这个时候,又有几道敏捷的身影朝这边赶来。 “去抓住卫鸢尾。”妖妖看到自己的人来了之后,立刻吩咐道。 宁折颜一听立刻飞向了卫鸢尾。 妖妖的人一来,瞬间就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混战之中。 双手翻转间,又是数十根银针从袖中飞出,前去抓卫鸢尾的人立刻闪身躲避,而这短暂的时间,宁折颜已经来到卫鸢尾跟前。 抱着卫鸢尾就飞入了夜色之中。 然而身后的人却是穷追不舍。 两个人的重量自然让宁折颜施展轻功时受到影响,而后面的追兵却一直都紧紧的跟在宁折颜身后,宁折颜没有办法甩掉他们,只能尽量的不让他们追上来。 卫鸢尾忽而感觉到脖子一热,好似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沾到自己的皮肤上,低下眸,便看到宁折颜紧抱着自己的手臂不停的流出鲜红的血液,如果不是伤口就在眼前,卫鸢尾很难发现。 因为那流淌出来的血液和他衣服的颜色一样鲜艳。 “折颜?”直到这个时候卫鸢尾的眼神中才流露出一丝恐惧。 “折颜没事,折颜的伤很快就会愈合。”宁折颜是笑着说的。 说话间,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唰唰唰”数根银针再次从宁折颜的衣袖间射出。 银针细小而又细长,射向黑夜中时几乎就淹没在了黑暗中。 所以眼睛是看不到,只能靠感官。 如果武功不高,内力不强的人,基本上是躲避不掉这些射出来的银针,甚至有的人连银针什么时候射出的都不知道。 而这些追上来的人,武功显然没有妖妖和幽若厉害。 一直到银针射到体内才发觉过来。 那些被银针射中的人,飞行的速度一下慢了许多,宁折颜就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带着卫鸢尾暂时的逃离危险。 然而不到一会儿那些被银针射中的人,便再次追了上来。 在夜晚银针是很难让人发现,但是伤害却也十分的小,除非银针有毒,或者银针射入了重要的穴位中。 宁折颜抱着卫鸢尾飞跃到一棵大树下,转身对着追过来的人再次射出几枚银针。 然而这次对方早已防范,看到宁折颜有这动作,立刻举起手上的大刀挡在了跟前。 “小尾巴,你先走。”宁折颜轻轻的推了一下卫鸢尾,随后红裳一闪,便与追来的人厮打了起来。 宁折颜的轻功厉害,内力也不错,但是武功却是比较差,若他在暗,那他胜算比较大,可是如果真的面对面动起手来的话,宁折颜是绝对打不过的。 卫鸢尾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了宁折颜受伤的声音。 回头见,却在一处高耸的闪堆上看到一个挺拔如玉的身影,那身影完全的被月影笼罩住。 而那个人影的手上拿着的是一把弓箭,而对准的方向则是宁折颜。 “折颜,小心。”卫鸢尾的话音刚落。 只听“嗖”的一声,利箭便牢牢的穿透正举着大刀朝宁折颜砍去的人身上。 紧接着又是一箭,另外一个人也倒了下去,两人脸上的神情还维持着攻击宁折颜时的凶狠和冷酷,直到最后一秒才流露出一抹惊愕和不可思议。 说明这两支箭出,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反应。 宁折颜和卫鸢尾两人齐齐的望向那个山堆的方向。 “是谁?是慕瑾吗?”卫鸢尾对着宁折颜说道。 宁折颜皱起眉头,远远的望去,随后对着卫鸢尾说道:“好像是苍楚,我们快走。” 宁折颜捂住自己受伤的手臂,捡起地上的一把大刀之后,就拉着卫鸢尾朝山野跑去。 卫鸢尾再次回头的时候,那个站在山堆上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折颜,你没事吧?”宁折颜拉着卫鸢尾的手跑着,一不小心脚下一软就摔倒在地,卫鸢尾立刻停下来去拉宁折颜。 宁折颜用力的摇了摇头,喘着粗气说道:“没事。” 正文 第九百八十七章 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我们快走,前面就是塔那城的边境线了。”宁折颜知道自己不会死,伤势也会很快就能恢复,但是他必须闭上眼睛休息才行。 他身上的伤口,直接导致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双脚也发软,全身没有力气,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昏迷过去。 但是他必须要坚持,将卫鸢尾带到塔那城的边境线,卫鸢尾就安全了。 卫鸢尾和宁折颜两个人走得跌跌撞撞,在好不容易抵达边境线的时候,宁折颜抓着卫鸢尾的手突然滑落,整个人仿佛被定在原地一般,随后便重重的倒在一边。 卫鸢尾一回头,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无比,只见一根利箭从背后穿透宁折颜的胸膛,箭羽上沾着宁折颜那鲜红的血液。 从伤口渗透出来的血液如盛开的花蕊一般,慢慢的朝胸口扩散,将那原本艳红的红衣染得更是鲜艳无比。 “折颜……折颜……”卫鸢尾立刻大叫着,一边叫着,一边上前要去止住宁折颜身上的血。 宁折颜的手却是紧抓着卫鸢尾,掀开双唇:“快走,折颜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只要让折颜睡一会儿,折颜就能再次醒过来。” 忽而一把火焰在宁折颜狭长的丹凤眼中亮起,那抹光亮将卫鸢尾的面容照得纤毫毕现,眼神中的惊讶、担心、害怕在到最后的惊恐看得极为的清晰。 卫鸢尾抬起头看向那抹光亮的来源,脸色更是白了一分,连带着那略微张开的双唇都微微的颤抖着。 “苍……楚!”卫鸢尾叫出这个对她来说还算陌生的名字,当眸光落到苍楚手上的那把弓箭时,淡如水的唇也更是在瞬间褪去了颜色。 “你东西掉了。”苍楚从怀中掏出一本夹杂着几根枯草的小本本,慢慢的走到卫鸢尾的跟前,手上的火把将苍楚那张俊美而又清邪的面容照得格外清楚,那本该多情和明媚的桃花眼,此刻却平静的如同北极的冰川,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也更是没有任何的情绪。 “我叫洛儿,不叫苍楚。”苍楚纠正这个问题。 卫鸢尾低眸看向苍楚手中的那个她写给自己看的小本子,没有伸手去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刚刚明明救了我们,为什么还要杀我们?”难道说那两箭本是射向他们的,只是苍楚没有瞄准? “我之前已经跟你说了,我不会伤害你,你现在可以走了。”苍楚望着卫鸢尾的眼神十分的陌生。 苍楚是很喜欢笑的,然而此刻的他尽管依然是那张明媚俊美的面容,可是卫鸢尾在苍楚的眼中看到的只有陌生。 “你为什么要杀宁折颜?你要杀就杀我啊。”卫鸢尾握紧了袖中的手,对着苍楚叫道。 “我是在帮他。”苍楚掀开双唇,神情没有任何的帮助,一双漆黑如子夜寒星的寒瞳看向地上正在挣扎的宁折颜:“他是阴魅,一辈子只会爱上一个人,他爱的是你,可是你能给他什么?除了让他无止境的等待和付出之外,他得到过什么?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卫鸢尾看着苍楚,好似在他眼中读到了一种感同身受的难受,就好像他经历过一般。 这一句话像是问到了卫鸢尾。 卫鸢尾看向宁折颜,宁折颜那虚弱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很璀璨的光芒,尽管很微弱,可是却直指人心。 “你现在告诉我,你会和宁折颜在一起,我就让你们一起走。”苍楚再一次说道,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平静。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卫鸢尾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就不能放我和宁折颜一起走吗?” “你是选呢,还是不选呢?”苍楚看着卫鸢尾的眼神,手中捏着那本小本本。 卫鸢尾的眼神之中满是纠结,如果选了的话就可以让苍楚放过宁折颜,那她自然会选。 “看看你这个本子上记载的内容,尤其是这页。”苍楚翻开小本本中的一页,这一页中字数不多,但是每个字都写的十分有震撼力。 “你爱慕瑾,非常的爱!”卫鸢尾看着本子上那熟悉的字迹,下意识的将手掌捏紧。 “你中了蛊毒之后,风吟应该暂时的让你清醒过,然后你就在这个本子上写下了所有的事情来提醒你自己,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你可能更加愿意和宁折颜在一起,可是等你清醒之后,你会后悔的。所以,你谨慎选择。”苍楚将小本子放到卫鸢尾的跟前。 卫鸢尾的眉头高高的皱着,本子上的内容她记得很清楚,然而每看一次,便是不一样的感受。 “小尾巴,折颜是该走了。”地上的宁折颜忽而张开干涩的双唇对着卫鸢尾说道:“折颜很想陪着你,那种感觉很好,可是却也很难受,就像面前放着一块儿香糖,只能看,却不能吃。” “你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个选择?为什么就非要宁折颜死呢?他死不死又有什么关系?你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他?”卫鸢尾将小本本紧紧的握在手中,内心的十分挣扎。 老实说,她真的很想说她选择宁折颜,但是小本本上写的字却是让她的心经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让她无从选择。 “你是那个被喜欢的所以你觉得没有关系,可是你是那个喜欢别人的人,你还会说没关系吗?你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你会是什么感觉呢?尤其是你对他那么好,什么都愿意付出,即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个人依旧不喜欢你,你心里不会难过吗?”苍楚问着苍楚。 卫鸢尾愣住了,想了一下:“是,是很难过,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很心酸,可是那你也不用杀了宁折颜吧?” “我之前说过了,宁折颜是阴魅,一生只会爱一个人,他不会像普通的人那样会知难而退,或者重新喜欢别人,你就是他的全世界,他离不开你。”苍楚说完这句。 宁折颜的眸中很明显的闪烁着泪花,苍楚那最后一句话简直戳中了宁折颜的心。 正文 第九百八十八章 讨厌你的善良 “我不是想要杀他,而是觉得他这样太苦了!”苍楚敛下眸光,看似没有波澜的神色却已在不知不觉中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悲伤:“我杀他,只是想要他解脱而已。” 卫鸢尾看向宁折颜,宁折颜轻眨的眸光流泻出亦是慢慢的伤感。 “那都是你以为的而已,你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活着比什么都好。”卫鸢尾这几天和宁折颜相处,多少是有感情的,那感情谈不上爱,但是却也绝对超过了友情。 “你保证会安然的放小尾巴走吗?”宁折颜挣扎着说出这几句,眼角有泪花闪过,眼中卫鸢尾的面容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可是却依旧是最闪耀的。 “会。”苍楚回答的很干脆。 “好。”宁折颜听到这句话,手便将卫鸢尾的手握紧:“小尾巴,苍楚说的都是真的,你是我的全世界,离开你,我将无路可去,唯一能够让我解脱的办法就是彻底失去意识,对于你来说是死亡,对于我来说却是另一种希望,小尾巴,你让我走吧?” “不,不要,折颜。”卫鸢尾摇着头。 “折颜这样真的很难受,脑中总是冒出一些不好的想法,就想着你永远都不会清醒过来,就想着你永远和慕瑾分开,甚至在想慕瑾死掉该有多好,只要你和慕瑾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折颜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折颜还要努力的去克制,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折颜不想成为一个坏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是最好的结果,不然,保不准哪天,折颜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宁折颜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之后,宁折颜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宁折颜,你不要这样想,你好好的活着,你以后还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姑娘,你会喜欢上别人的!”卫鸢尾紧抓着宁折颜的手,心里难受极了,心中是一片酸楚,说道最后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一般。 “小尾巴,很多事情都是表面,表面上和谐,可是折颜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估计慕瑾看到你和折颜走得这么近,他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是很不乐意的。”宁折颜现在每说一个字都非常的艰难,可是宁折颜却依然坚持说完,他是真的觉得离开这个世界是一种解脱。 只有失去意识他才能摆脱那种痛楚。 “宁折颜!”卫鸢尾紧抓着宁折颜的手不放,真的感觉下一秒她就要脱口而出,要和宁折颜在一起,但是卫鸢尾眼角的余光撇到那个小本子时,那种想法再一次的退缩了。 宁折颜为她付出了这么多,那慕瑾又何尝不是呢?他那么努力的想和她在一起,而她如果这个时候说要离开慕瑾,那对慕瑾就是一种最大的不公平。 “最后抱折颜一次好吗?”宁折颜修长的手也紧握着卫鸢尾的手,但是却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卫鸢尾点点头,然后跪下身,将宁折颜抱在怀中,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宁折颜没有呼吸,没有心跳,除了温度之外,卫鸢尾真的感觉不到宁折颜任何的生命特征,那种感觉让卫鸢尾非常的绝望。 </ins> 或许对宁折颜来说,彻底的在这个世界消失真的是一种解脱! 可是,卫鸢尾却并不想宁折颜死,他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卫鸢尾这样想着,突然从怀中拿出辣椒水就要对着苍楚喷去,然而苍楚却是脚尖一点,便飞上了空,那辣椒水也只是喷到了苍楚的衣服上而已。 “卫鸢尾,我特别讨厌的就是你的善良。”苍楚说完便将插在插在宁折颜胸口上的箭拔出。 鲜血四溅的同时,宁折颜安然的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唇角却挂着一抹笑,很温馨的笑。 “宁折颜!”卫鸢尾抱着宁折颜的身体大叫着。 卫鸢尾不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但是这一次却是这么的近,也是让卫鸢尾的心无法接受。 苍楚走到宁折颜身旁,从他怀中拿出那粒影珠。 影珠离开宁折颜的一瞬,宁折颜身体的温度便迅速的下降,不到几秒中的时间就变得一片冰凉。 宁折颜的脸色也从红润变成了白,那种死人才有的苍白,所有的生机从影珠离开的瞬间就从宁折颜的身体中离开。 从头到脚,从发丝到每一根汗毛,都透露出一个死人的特征,就连那血都迅速的凝结起来。 卫鸢尾一下被这种景象给吓到了。 就好似一朵开的正鲜艳的花在手中迅速的枯萎凋谢一般。 “善良有错吗?”卫鸢尾对着苍楚吼道:“谁像你那么残忍?” “你当初要是残忍点的话,宁折颜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喜欢他,从一开始就应该远离他,不应该在给他任何机会,可是你觉得宁折颜对你好,如果你不回报他的话,你就过意不去,可是就因为你有这种想法,所以才会让宁折颜觉得你和他有可能!”苍楚分析的不无道理。 如果从一开始卫鸢尾知道宁折颜喜欢她的话,就不应该在让宁折颜留在她身边了。 bAnFu-(.*)sheng. com 王的第五王妃 这样就等于是在给宁折颜一种机会,让他心中充满一种期盼。 “你不要在跟我说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卫鸢尾痛苦的摇着头,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意听。 苍楚忽而走到卫鸢尾跟前,将地上的卫鸢尾拖起来:“现在不走,等着我姐的人找到你,然后用你去威胁慕瑾吗?” 卫鸢尾回头看着苍楚,刚才一瞬间疯狂之后,情绪好像冷静了许多,也平静了许多。 “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说出来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是真的喜欢慕瑾吗?”关于苍楚的事情,小本本里记载的很清楚。 而且特别注明,不要轻易的相信苍楚说的话。 “是不是你很希望我选择宁折颜,这样你就可以和慕瑾在一起了?”卫鸢尾又停顿了一下:“还是说,我选择宁折颜我才有活路,反倒是选择慕瑾,才是死路一条?” 正文 第九百八十九章 是慕瑾不珍惜 “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再帮你了。”苍楚看着卫鸢尾,眼神中闪烁着真诚:“现在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从我知道扶辰公子答应帮助我姐之后,我对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只是有些话,我是替另外一个人说给慕瑾听的。” 卫鸢尾看着苍楚,眼神中满是迷茫,她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手中的小本子中了解到的,只是大致的了解,只要人物之间错中复杂的情感,她确实没有的。 “什么意思?” “卫鸢尾,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想杀了你,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有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情,甚至我本是可以拿苏儿作为要挟的,但是我没有。”苍楚压低着声线对着卫鸢尾说道。 卫鸢尾看着苍楚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漆黑,很坦诚,也很透亮。 “你这话说的好像是因为我,所以才没有伤害我们。”卫鸢尾晕了,好像有些弄不懂苍楚的逻辑了。 这小本子上记载的不是说苍楚喜欢慕瑾吗?还一直模仿着慕瑾。 “你活不活着并不影响我们的计划,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慕瑾和风吟,所以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潜伏到宫中,后来发生政变,传来慕瑾的死讯,但是很快,我们便发现慕瑾没有死,而是以云邪的身份活着,那个时候我想重新潜伏进去很难,不已经说,从一开始想要潜伏在慕瑾的身边就很难,所以一开始我是潜伏到太子妃身边,直到五年后遇到你,你让我有了第二次潜伏到他身边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呢?”这就是卫鸢尾不明白的地方:“我和你有仇吗?” “没有。”苍楚对着卫鸢尾摇头,清邪的眸子被月色一照,好似有光影闪烁:“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扶辰公子也快要从隐世家族回来了,慕瑾和风吟必定会成为我们的祭祀品,我现在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也无所谓了。” 卫鸢尾看着苍楚,他的眼睛看似清冽,可是却是一壶酿制百年的清酒,浓烈、辛辣,在澄澈之下蕴藏着一种深沉,只要轻轻抿一口,便叫人回味绵长。 “说完,你就会杀了我吧?”卫鸢尾说出这句话。 苍楚摇摇头:“我说了我不会伤害你,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但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你和慕瑾如何,是生还是死,我都不会插手,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我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家族,而不是我一个人,同样我也不想背叛你们的情谊,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什么都不做。” “你还说你没有骗我们,你之前说只要和慕瑾在一起,你会帮慕瑾逃过这个劫难的,可是你今天却又说,你什么都不管,不帮我,也不害我们。”卫鸢尾记得可是很清楚,这句话,小本子上可是写过的。 “我给过慕瑾机会,可是他没有珍惜。”苍楚倾斜幽深的眸孔中映着烟火般的光芒,暖若春风,可是下一秒却又悲伤逆流:“如果他让人去将太子妃埋在树下的那个许愿瓶挖出来,他就会明白一切,可是,他没有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慕瑾不喜欢太子妃,但是他们生活在一起那么久,总归有感情,可是他却无动于衷,他的心究竟是凉薄到什么程度?”苍楚清润低沉的话语中,隐隐的夹杂着一种恨意。 卫鸢尾想要翻一下那个小本子,想要看看这小本子中有没有记载过这些话。 而苍楚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要在找了,这个本子上面,没有任何关于太子妃的事情,或许是慕瑾没有跟你说。” “所以……你喜欢的太子妃?”卫鸢尾一直都观察着苍楚的神色,从开始的迷茫到最后的恍然大悟。 苍楚轻抿的双唇,缓缓的绽放出一抹笑意,恍若初绽的水仙花,纯洁而又美好。 “可惜,慕瑾到现在都不明白,如果当时他和殇离一样去将太子妃埋在树下的许愿瓶挖出来,或许,就会是另外一种结局了。”苍楚俊美的容颜上是一片冷峻和悲戚。 卫鸢尾听后,猛的吸了一口气,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苍楚。 她总算是明白苍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他对慕瑾说的那些话,都是太子妃想要跟慕瑾说的,而他模仿慕瑾,是因为太子妃喜欢慕瑾。 而苍楚则喜欢的是太子妃! “慕瑾总是说喜欢一个人哪怕捂紧了嘴巴,但是却还是会从眼睛中流露出来了,太子妃喜欢他那么久了,可他却什么都看不出来,还一直都认为太子妃并不喜欢他,真是可笑。” ㊣:㊣\\、//㊣ 卫鸢尾愣在原地,现在的她不知道太子妃和慕瑾之间有着什么样的瓜葛,但是从苍楚的眼神中可以判断出,慕瑾、太子妃和苍楚之间的情感纠葛很复杂。 “他根本不知道太子妃有多喜欢他,只是一直都压抑着这种情感,太子妃很想靠近他,可是却又深知慕瑾不喜欢那样,那种想接近却又不能的心酸感觉,你体验过吗?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喜欢太子妃的,就感觉她在我心里一天比一天重要,就像一粒种子一般,扎根发芽,然后开花结果。” 苍楚说道这停顿了一下,他柔如暖阳的眸光,情深似海。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你吧?”刹那,苍楚眸中的神色便恢复了冷峻,就好似一池搅乱的春水在风过之后恢复了平静。 卫鸢尾想了想,点点头。 太子妃那么喜欢慕瑾,然而慕瑾却依旧不喜欢太子妃,可是谁知道五年后却又出现一个让慕瑾喜欢的女子。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真的觉得你没法和太子妃比,你样样都不如太子妃,我不明白慕瑾喜欢你什么,可是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我明白了,慕瑾就是喜欢你这种有挑战性,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孩子,你比太子妃有趣,也比太子妃更吸引人,如果之前没有太子妃的话,我也会被吸引,可是太子妃的音容相貌,她的好,已经深深的烙在我心中,去不掉了。”苍楚这一次看向卫鸢尾的眼神平和了许多。 正文 第九百九十章 太子妃的爱 卫鸢尾轻眨了一下眸光,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苍楚一下子说出这么多,她是能听明白,可是却是不了解,这个时候她在想,要是有以前的记忆该有多好,这样或许她就能够了解的更多。 “你赶紧走吧。”苍楚轻吸了一口气将地上的卫鸢尾拉起。 卫鸢尾站在原地,却依旧是一脸迷茫的神情。 “看样子你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了,所以你有些听不明白,但是慕瑾明白就好,顺便,我再告诉你,祭祀要用到的是他和风吟的心脏,为什么选择他们,是因为他们身上流淌着的是远古龙族的血脉,一开始打开那个禁忌之门就是龙族人,最后也是龙族人封闭的那扇门。”苍楚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卫鸢尾。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却一下抓住了苍楚的手:“你告诉我这些,说明你也不想慕瑾死对不对?太子妃也不希望慕瑾死,你有办法救慕瑾的对不对?” “我救不了慕瑾,也不想救他,至于他能不能活,那全看他的本事,太子妃如果不愿意慕瑾死,我想太子妃应该会在天上保佑他的吧?”苍楚的嘴唇轻颤了一下,深色的眸孔如迷雾一般沉重:“我倒是觉得风吟给你下这种蛊毒也好,你心中没有慕瑾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当初如果风吟能研制出来这种蛊毒该有多好,那样太子妃也不至于那么痛苦了,每天都活在酸楚和纠结当中。 苍楚说完便弯腰将地上的宁折颜扛到肩上,从他刚才的动作可以看得出来他身上的伤势还没有痊愈:“我会用梨树将宁折颜烧掉的,然后将他埋在梅花树下,他最喜欢梅花了对吧?希望来生他能投个好人家。” 卫鸢尾站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心猛的揪起,想要说话,但是话却一直哽咽在喉咙中,张开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快走吧,若是被我姐追上的话,我真的帮不了你。”苍楚由衷的说出这句话,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递给卫鸢尾,又将那粒影珠给了卫鸢尾。 “这个东西放在死人身上,可以让尸体千年不腐,栩栩如生,你留着或许有用。”苍楚清润的声音如山间的泉水,沁人心脾,直达人心:“我走了,恐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卫鸢尾看着手中的影珠,又看着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黑夜中的苍楚。 最后一面是指永不相见,还是阴阳相隔呢? 江南院中,卫鸢尾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冰凉的手捧着手里的茶杯,那透过瓷器穿透到肌肤的温度,给卫鸢尾的带来一丝温度,但是却依旧化不开那抹冰凉。 玄离急促的推开门,手中拿着的便是当年太子妃埋在树下的许愿瓶。 </ins> 卫鸢尾看看到玄离走进来,便也站起了身,看着慕瑾将许愿瓶打开,拿出的不是一张信纸,而是好几张。 当慕瑾将信纸打开的时候,慕瑾的眉头下意识的便皱了起来。 这和苍楚当初说的不一样,这上面一行一页无不记录的是慕瑾的喜好和性情,从穿着到言行,都记录的十分详细。 与其说是心中所想只是,倒不如说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记录爱慕人的一言一行。 全文没有提及一个喜欢,可是每个字都透露出那种简单却又尽力克制的爱。 卫鸢尾在旁看着,只觉得太子妃对慕瑾的爱埋藏的很深。 慕瑾看完之后,整个房间都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难怪苍楚会那么了解我,原来他看过太子妃所写的这封信,他的一言一行全都是按照这份信上所记载的去模仿。”慕瑾现在是全明白了。 苍楚一直都跟在太子妃身边,很少与他有接触,但是苍楚却对他了如指掌,这一切全都来自于太子妃的细心观察和有心记录。 突然的,慕瑾有一种无言的愧疚和难受感,对于太子妃所做的一切,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一直都以为太子妃并不喜欢他,对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老子与她作为太子妃的责任。 而她的知书达理、贤惠淑德,亦是来自于她出自书香门第。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藏着这些之下的是一颗深情却又克制的爱慕之心。 她想要接近,可是却又不敢。 像是走在独木桥上一般小心翼翼的。 如果当年没有那场政变的话,那他和太子妃的距离必定会越来越近,在不远的将来,定会为他生下孩子,可是,在他即将要接纳太子妃的时候,那场政变却发生了。 不仅断送的是太子妃的命,更是断送了太子妃对美好未来的怅惘。 “我先去睡了。”卫鸢尾看着一下沉默下去的慕瑾,她看到他眼中的自责和内疚,还有那怎么藏也藏不住的难受。 他们生活在一起几年,即便他对太子妃没有感情,但是那种亲情却还是有的,现在知道太子妃如此的爱他,慕瑾的心里当然不会好受。 卫鸢尾站起身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听到慕瑾传来的声音:“鸢尾,我辜负了太子妃一次,我不想在辜负你了。” 他不是一个爱情白痴,云舒对他从来都是淡淡的,不过分热络,但是也不至于到冷漠的程度。 她就像一株幽兰,不争不抢,你需要她时,她会出现,不需要她时,你便见不到她的人影。 他感受不到那种爱慕的炽热,所以他便天真的认为云舒和他一样,并不喜欢对方,只是履行着自己的责任而已。 卫鸢尾转过身看着慕瑾,以为慕瑾会被触情,可是却没有想到慕瑾会说出这一番话。 慕瑾走到卫鸢尾跟前,幽黑的眸孔中带着一抹痛,可是眼神却分外的真挚。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会安然的度过这一次危机,然后和你和苏儿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太子妃已经死了,他没有办法偿还。 就因为这样,他更要珍惜眼前的一切,卫鸢尾是他费了好多心思追来的,自从卫鸢尾跟他在一起之后,就一直动荡不安,所以他更要好好的活着,给卫鸢尾一个好的生活,然后陪她白头到老。 卫鸢尾清妍的眸光有些闪躲,低低的说道:“你真的有办法吗?” “我不会丢下你和苏儿的。”慕瑾再一次说道,言语之中满是笃定:“这是风吟给我的解药,你快吃下吧。” 卫鸢尾看着慕瑾手中的解药,像是在犹豫着什么,脑袋中回想着苍楚所说的那句话,她若是心中没有慕瑾的话,那慕瑾离开她的时候,她不会那么痛苦。 是啊,现在的她并不喜欢慕瑾,甚至是讨厌慕瑾,慕瑾如果死了,对于她来说,并不影响什么。 正文 第九百九十一章 区别在哪儿 卫鸢尾只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那枚解药吃了,当吃完之后,卫鸢尾刚才的想法瞬间一扫而空,甚至觉得自己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可怕的想法。 那原本看向慕瑾陌生而又抵触的眼神一下就变得深情起来,看着站在眼前的慕瑾,心中的感觉一时间千言万语都难以言表。 对于太子妃的事情,她除了心痛之外便是惋惜,若不是太子妃香消玉损的话,那她必定会和慕瑾传位一对佳话。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卫鸢尾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慕瑾,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卫鸢尾看着慕瑾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抵触,但是却有着一丝内疚。 “其实,苏儿不是你的孩子。”卫鸢尾有些为难的说出这句话。 慕瑾先是征了一下,随后说道:“鸢尾,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真的不是你的孩子。”卫鸢尾十分认真的看着慕瑾说道:“你知道的,我的身体生不了孩子,苏儿,是我领养的。” 慕瑾听后,十分认真的看着卫鸢尾,似是想要找到一丝破绽,可是卫鸢尾的眼神却极为的认真。 “别开玩笑了,苏儿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她那么像你和我。”慕瑾依然不相信。 “真的不是,我说苏儿是你的孩子,其实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了,所以才故意骗你的。”卫鸢尾说的很是愧疚。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慕瑾的眼神掠过失望,像是闪烁的繁星突然熄灭了光辉一般,随后慕瑾却又笑道:“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多领养几个孩子。” 然后慢慢的转过身,似是还没有消化掉卫鸢尾所说的那句话一般。 心里难受,失望,紧接着就是失落。 就好似一场空欢喜一般。 “慕瑾,你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忽而卫鸢尾的内疚之情一下消失,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ins> 慕瑾一下转过身,看着卫鸢尾的眼睛,仔细端详着:“苏儿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是你的,我刚才那么问只是想知道你得知孩子不是自己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卫鸢尾说得十分认真。 慕瑾轻舒了一口气:“失望,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但是想想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那你说如果扶辰公子知道妖妖并没有生孩子,而是在骗他的,扶辰公子会是什么反应?”卫鸢尾故意骗慕瑾,就是想要知道男人在得知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之后反应出来的真实反应。 慕瑾听到这,漆黑的眸色露出一抹喜色:“你是不是找到能够证明妖妖的孩子不是扶辰的证据了?” “对,你快告诉我,如果你是扶辰,我先是有目的的接济你,最后我们好不容易相遇了,我又骗你生了你的孩子,你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卫鸢尾迫切的问着。 因为扶辰的反应真的太重要了。 慕瑾认真的想了一下,将妖妖当成是卫鸢尾,如果当初卫鸢尾是有目的的接近他,最后一走了之,而他找了那么多年,却发现卫鸢尾一直都在利用他,他会原谅卫鸢尾吗? 应该不会,可是他却还是爱着卫鸢尾的,但是如果卫鸢尾却在这个时候告诉他有了他的孩子的,那他可能会原谅,然后之后却又发现他再次被卫鸢尾骗了。 “如果是我,可能对妖妖仅存的一点儿爱意都没有了,男人可以忍受被骗,但是却绝对忍受不了被利用。”慕瑾认真思索之后才说道。 “那扶辰会杀了妖妖吗?”卫鸢尾紧接着问道。 “这个就看扶辰是个怎样的人,如果是我,不会。”他的本性并不是一个冷酷残忍的人,如果扶辰从小生活的环境和他一样,有一个美好无忧无虑的童年的话,那他的本性肯定是善良的,可是如果扶辰从小的生活就是阴暗的话,那扶辰就肯定会杀了妖妖。 扶辰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妖妖这样戏耍他,无异于是在践踏扶辰的尊严。 “那他还会帮助妖妖吗?”卫鸢尾再次紧张的问着。 慕瑾想了一下看向玄离,玄离似是明白慕瑾的意思,摇摇头:“应该不会。” “我也觉得不会,再爱也不会。”这次慕瑾坚定的说道。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笑意:“只要扶辰不帮妖妖,那妖妖就只有死路一条,因为我有办法证明那个孩子不是扶辰的,甚至妖妖根本就没有生过孩子。” “你怎么知道的?”慕瑾听到后也颇为的惊讶。 “别说我知道了,就是专门接生的稳婆也知道,生过孩子和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有很明显的区别,其实我倒是希望那个孩子是妖妖生的,只是不是扶辰的而已,这样的话,扶辰要是不杀了妖妖,那扶辰的脑袋就是秀逗了。”卫鸢尾十分的开心,就像是抓住了妖妖他们的命脉一般。 慕瑾微微一笑,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一种暖入初阳的温情:“那你说说,生过孩子的女人和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你要是去仔细的观察未出阁的女人和生过孩子的女人走路姿势,你就知道差别在哪了,还有就是身上的妊娠纹,生过孩子的女人肯定有妊娠纹,并且是消不掉的,只是有的人淡有的人深而已,还有就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下身肯定没有那么紧致了,那种区别,男人能感觉得到的。”卫鸢尾说着便去看慕瑾的眼睛,略微有些不自然。 慕瑾却是敛下眸子,伸手轻掐了一下卫鸢尾的手,没有说话。 卫鸢尾见慕瑾不说话,便又朝玄离看去,似是在求证:“玄离,我说的对不对?” 一旁的玄离很是尴尬,将脑袋低下去,脸色更是一副严峻。 最后慕瑾直接拉着卫鸢尾离开了:“千年以后的人,民风都那么开放吗?这种闺中秘事也能随便在外面说吗?” ㊣:㊣\\、//㊣ 慕瑾似是有微微的怒意,刚才卫鸢尾的那一句话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若是别人在的话,肯定会以为卫鸢尾是一个放荡的女人。 卫鸢尾这才意识到不对,难怪慕瑾会伸手去掐她:“对啊,千年之后我们到夏天穿的是短袖,短裤,就是到冬天都有光着两条腿的,那,到这儿。” 卫鸢尾边说着,还在自己的大腿上比划着。 慕瑾一看竟然要露出这么大一截白花花的大腿,脸色显然有些不好,似是对现代人的文化难以接受。 “那你也这么穿的?”慕瑾显然比较在意。 卫鸢尾转了一下眸子,点点头:“当然了,有时候我还要参加各种聚会什么的,得穿礼服,露肩的,抹胸的,还有露背的……” 正文 第九百九十二章 真正解开诅咒的办法 卫鸢尾越说,慕瑾的眉头皱得越紧,以他的思想怎么可能接受这么前卫的东西,若是换做休养不好的人,估计都直接发火了。 “对了,我还特别喜欢大海,每次去海边度假的时候我都是穿着比基尼的。”卫鸢尾看着慕瑾的神情越来越阴沉,却依旧在一边开心的说着:“比基尼就是这样三点式,将女人重要的地方遮起来就行。” 慕瑾开始扶额,他觉得自己要晕了。 “千年之后的姑娘都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和名誉吗?”慕瑾很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老婆也穿成这样,并且还被无数的男人看过,他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当然在乎,你觉得难以接受只是因为你们太过保守而已,而且我们穿什么也都是看场合的,又不是在大街上穿着比基尼,那当然不合适了。” “可是不管怎样,你们穿的那么暴露就是不合适,算了,你不要给我说千年之后的事情了,而且现在是千年之前,你绝对不可以穿成那样。”慕瑾说的分外严肃,同时漆黑的眸中还带着一丝怒意。 似乎是在生气卫鸢尾竟然穿的那么暴露过。 “干嘛这么生气?你忘了,我现在的这具身体不是我的呀,所以就没有被其他男人看过啦,只有你一个人看过啦。”卫鸢尾上前推了慕瑾的脑袋一下。 慕瑾听到这句话,才总算松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也一下松弛了下来。 卫鸢尾看到慕瑾这个样子,撅了撅嘴巴:“真是老封建,你要是穿越到我们那个时代,看到大街上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孩子,是不是得上前说教一番?”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慕瑾,看着卫鸢尾说道:“那本羊皮手札我已经破解了,之前我手上受了伤,血无意间落到了羊皮手札上,手札上便出现了一些新的内容,并且将原先的内容给掩盖掉了,然而奇怪的是血滴落到手札上,很快就会被吸收掉,等血消失之后,那被掩盖掉的内容就又重新出现,写在羊皮手札上的内容可能都是假的,用血显示出来的内容可能才是真的。” “那你快说说,羊皮手札上记载的都是什么内容?说了什么?”卫鸢尾立刻焦急的问道。 “羊皮手札上记载的内容,说的是一个传说,最先打开禁忌之门的是龙族的人,他们也是背负着诅咒,后来他们发现每年用一个人的心脏祭祀的话,他们的寿命就会延长,直到后来他们发现如果用一对双胞胎的心脏祭祀的话,那他们身上的诅咒就会消失。” “对,苍楚说你们就是龙族的后代,所以用你和风吟两人的心脏就能解开他们身上的诅咒。”卫鸢尾听到这,立刻说道。 慕瑾听了立刻摇摇头:“那他们被骗了,这只是羊皮手札表面的内容,但是当血滴入到羊皮手札中时,呈现出来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卫鸢尾睁大了眼睛:“怎么不一样?是不是想要解除诅咒的办法根本不是用你们的心脏作为祭祀?”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也省事许多了。 直接将这些内容拿给妖妖他们看就好了。 “里面记载的内容我只看了一部分,因为必须一直滴血,隐藏在里面的内容才会显现出来,后来我试着用动物的血,最后人血都不行,只有我的血可以让这上面隐藏的内容显现出来。”慕瑾露出自己手上的伤口。 他已经滴了很多血下去了,可是却也只看了一大半的内容。 卫鸢尾手捧着慕瑾的手臂,面色凝重起来:“因为你是龙族人的后代,所以用你的血才行,而这个羊皮手札也肯定是龙族人留下的。” “如果我是龙族人的话,那慕止也是。”慕瑾说道,整个皇室的人有一半的人都有可能是龙族的后裔。 “不知道,那一半的内容是什么?” “前部分记录的都是关于那扇禁忌之门的事情,据说这扇禁忌之门,可以穿梭时空。”慕瑾边说着,边看着卫鸢尾。 卫鸢尾的眸子一下睁大,可是却还是不信:“怎么可能?要是可以穿梭时空,那我们那个时代的人,肯定会组团来古代旅游的。” 慕瑾又继续说道:“上面说,在元年306年,有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路上,突然被一卷竹片砸中,打开竹卷一看,里面的文字来自于三百年前,然而竹片上的字和竹卷都十分的新鲜,一点儿古朴的感觉都没有,但是落款的人名是当时著名的书法家,之后当时的皇上知道后,立刻叫人去调查,结果发现在当年这位书法家不小心将这竹卷丢入了自己后院的枯井当中,这本竹卷本是当时的太后命其书写的,后来这个人便将这件事如实的告诉了太后,而这件事也被史官记录了下来,可没想到三百年后这本丢失了的竹卷,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之后便有了这禁忌之门能够穿梭时空的言论。” “不可能,这肯定是杜撰的。”卫鸢尾听完,沉默了许久,最后说道。 要是这世上真的有穿梭时空的东西,那这个古代肯定不止她一个来自于21世纪的人。 还是说,这个禁忌之门只会让人穿梭到未来,不会让人穿越到过去? “我觉得可能是真的。”慕瑾继续说道。 “那你继续说。”卫鸢尾摆了摆手。 “后面的就是对禁忌之门的一些猜忌和佐证,甚至有人绑着一根绳子下到这个禁忌之门中,直到所有绳子用完了,都没有到底,扔石头下去,很久都没有听到回响。” “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打开禁忌之门不是会中诅咒吗?为什么这些人没事?”卫鸢尾发现了一个疑点。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很多的人都找到了那个枯井,朝里面扔各种各样的东西,小到石头,大到物件,甚至还有的人朝里面扔活物,随着时间的推长,扔下去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直到后来出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他将这个枯井封闭,并且下了诅咒,谁若是开启这个枯井,将会带来灾难,凡是在场的人都会受到诅咒。”慕瑾很快便回答了卫鸢尾这个答案。 卫鸢尾越听越是觉得好玄幻:“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的那部分便说中了诅咒后的反应,和苍楚说的一模一样,也在最后提到了如何解开这个诅咒,但是我没有在往下看了。”那个时候玄离冲了进来,看他面色苍白,硬是阻止他继续滴血,所以后面的内容他不知道了。 卫鸢尾看着慕瑾的脸色,十分的缺少血色。 用心脏作为祭祀品?而只有慕瑾的血才可以显现出羊皮手札中隐藏的内容。 “慕瑾,我明白了,刚开始羊皮手札记载的内容并不是真正解开诅咒的办法,而是在提示如何让隐藏的内容显现出来,心脏就是供应全身血液的地方,所以是用血,但是想要让内容全部显现一个人的血是不够的,所以需要两个人的血。”卫鸢尾看着慕瑾郑重的说道。 一个人的血量就那么点儿,流光了人就会死,所以需要两个人的血才行。 “两个人的血?”那就是说需要风吟的血?慕瑾沉吟了片刻。 “对,你一个人的血是不够的,你要是在滴血的话,就会死,想要将失去的血补回来,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卫鸢尾无比坚定的点着头。 看来真相越来越近了,她相信后半部分一定是关于怎么解开这个诅咒的方法。 “照这样说的话,妖妖手中一定有一本羊皮手札,并且里面的内容才是真正关于如何解除诅咒的方法。”慕瑾从怀中拿出那本羊皮手札,而没有滴血的页面只剩下最后两张了。 而很显然,这羊皮手札一共两本,分为上下,慕瑾手中的羊皮手札可能是上,而妖妖手中的羊皮手札才是记录着如何解开诅咒的办法。 “所以光是有风吟的血是不够的。”卫鸢尾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找到解开诅咒的办法是一件好事,可是谁知道真正解开诅咒的办法是什么呢? 会不会比之前的还要更残忍呢? 亦或者在牵扯到其他人的性命呢? 甚至半部分记录的不是解开诅咒的办法呢? 卫鸢尾和慕瑾脸上都露出凝重的神色,眼看着真相就在眼前,可是却谁也不敢去将这层薄薄的纸捅开。 除非,他们先拿到妖妖手中的那本羊皮手札才行。 “鸢尾,如果我们能够逃过一劫的话,我们就将让这个秘密一直埋藏下去,若是万一没有的话,到时候我们再说也不迟?”慕瑾在极短的时间做出这个判断。 如果最后扶辰没有帮助妖妖,他们可以安然无恙的话,那他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龙族的先人之所以制造出这样一本羊皮手札,说明是不希望被人揭开这个秘密的。 如果不是他的血无意间滴在羊皮手札上,又会有谁会发现这个秘密呢? 正文 第九百九十三章 你会放过我吗 卫鸢尾看着慕瑾,眼里的情绪变得复杂起来。 的确若是扶辰最后没有帮助妖妖,以妖妖他们的能力想要硬来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倘若,扶辰最后心软还是选择帮助妖妖的话,那他们到时候在说出这个秘密也不迟。 反正都是一个死字了,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呢。 “好,不到万不得已,我们绝不将这个秘密说出去。”卫鸢尾掷地有声的说道。 慕瑾伸手轻轻的摩擦着卫鸢尾那柔顺的长发,低沉而又充满暖意的声音在卫鸢尾的耳边盘旋,既深情又缠绵:“鸢尾,如果那个禁忌之门是真的可以穿梭时空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让你回到你原来生活的地方?” 卫鸢尾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就很清楚,自己回不去了,所以她想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几年过去了,这个可能却摆在了她的面前。 “慕瑾,我不觉得这真的可以穿梭时空,我们都是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现在这个地方叫做江南院,可是到了千年以后这个地方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所以你说,那个禁忌之门一直存在的话,那我们那里的人肯定早就发现了。”卫鸢尾试图想要用科学却解释这个问题。 或许那个禁忌之门只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天然地洞而已,距离地面几十米或者几百米而已,以古代现在的科技,自然无法解释这件事情了。 “隐世家族的人都知道将禁忌之门封锁起来,除了贵族以内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你们那里的人,恐怕保密工作做的比我们还要严密,而你在那里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知道呢?而且这羊皮手札上记载的例子,全都是穿梭到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但是却没有记载穿越到过去的事情。”慕瑾说的极为认真,他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是这次他是真的相信了。 艾琳从千年之后灵魂穿越到卫鸢尾的身上,他都能够相信并且接受。 更何况这个禁忌之门。 卫鸢尾听慕瑾这么说,想要反驳,可是仔细一想,却发现好像是真的。 “那又怎样,就算真的能够穿越到未来,谁知道会穿越到哪一年?”要是穿越到二战期间的某军军营中,那她就直接等着死吧。 “我在想,你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那会不会在让你重新回到那个地方?”慕瑾沉吟片刻,人总是对未来和未知的事情感到好奇。 “我回不去的,即便我能回去,那我肯定是一个死字,我是从天上摔下来的,摔的怕是连尸首都没有了,你让我回去,不就等于是送死吗?”卫鸢尾也知道慕瑾担心什么:“慕瑾,即便我真的能回去,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这辈子,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直到我死为止。” </ins> 慕瑾看着卫鸢尾那真挚的眼神,轻点了点头:“好,我也会和你在一起,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第二日宫中,漆黑的夜色再次如同墨染一般将周围的一切染得漆黑。 慕止坐在御花园中的赏花亭中,福禄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 直到许久,慕瑾的身影才姗姗来迟,一身月白色的华裳映着月色的皎洁,在微风的吹拂下,仿若盛开的莲花,纤尘不染而又高贵圣洁。 “少主,你难得迟到啊?”慕止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斜过眼看着走进来的慕瑾:“律王爷和安王爷他们人呢?” 慕瑾的眸光朝泛着月光的中心湖望去,只见在湖的对面出现三四个人影,倏地一下湖对面亮起一束光亮。 将站在湖边的两人面容照得清晰,正是失踪多日的律王爷和安王爷。 慕止看到律王爷和安王爷果真落入到慕瑾的手中之后,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这么黑谁看得清呢?” “皇上是想要问律王爷和安王爷两人将兵符以及机要文件藏在什么地方吧?”慕瑾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正是律王爷的兵符。 慕止立刻一惊,放在桌上的手,明显想要去拿,但是不到一会儿就被慕瑾收入了怀中。 淡然的说了一句:“皇上,我的灵珠呢?” 慕止搁在石桌上的手,慢慢的握紧,随后猝然一笑:“别急啊,朕还有人要介绍给少主认识呢。” 福禄福了福身,便朝后退去,不多时,便见一身穿紫袍,面如琼瑶美玉的风吟走了过来,洁瑜无暇的面容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然而那双漆黑的眸子中却是藏也藏不住的阴蛰和阴狠。 慕瑾看到风吟走过来,银色面具下淡如远山的眉目微微的皱起,随后缓缓的看向一旁笑得狡黠的慕止。 “少主,之前一直将你错认为是朕的堂兄慕瑾,这次,朕终于找到了堂兄慕瑾,朕已经做好打算了,以朕的才能实在无法一统三国,所以打算退位,让更有才能的堂兄坐上皇位。”慕止站起身,妖邪的眼睛中满是得意和算计。 慕瑾依然无动于衷的坐在原位上,没有起身。 风吟走到慕瑾跟前,掀起唇角却露出锋利的弧度:“听皇上说,少主也不是等闲之辈,若是能够和少主合作,拿下北漠国和西陵国不过是三五年的时间。” 慕瑾转过头看着慕止,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如一弯深潭,让人见不底。 慕止显然是察觉到以自己的能力没有办法和他斗,所以便退而其次,将皇位拱手让给了风吟,而他也好明哲保身,做一位亲王也不错。 “皇上,我的生肖灵珠呢?”慕瑾只是很淡然的看了一眼风吟,便再次对着慕止说道。 事到如今,风吟和慕止两个人已经完全的沦落为一种工具了,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风吟是自己的工具,而慕止却是沦为别人的工具。 慕止看到慕瑾的神情竟然如此的淡定冷静,有些意外。 “少主何必着急?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聊聊?” 慕瑾冷眼扫过去:“若是我的人不小心将安王爷和律王爷放了的话,不知道后果会如何呢?第二天会不会传出,安王爷和律王爷失踪全是皇上一手所为呢?” 慕止听后,脸色一沉,看了一眼一旁的风吟之后,便将一个红木做的小盒子推到慕瑾跟前。 慕瑾打开一看,是生肖灵珠没错。 “兵符呢?”慕止问道。 慕瑾将两块兵符全都推到了慕止跟前:“你这是自寻死路。” 说完一枚棋子便打到了一旁福禄的身上,福禄立刻便晕了过去。 慕瑾站起身将脸上的银色面具摘下,除了头发的颜色不同之外,两人的容貌真的是一模一样,当然那藏在眼眸深处的东西也不一样。 “我知道你是什么选择了。”风吟用他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早就应该想到,和一个精神方面不正常的人是说不通的。” “你说什么?”风吟听到这句话一下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怒视着慕瑾。 “你精神不正常你不知道吗?你现在就活在你自己的世界上,以为你掌控着全世界,可是却不知道你现在正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你知不知道你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就是妖妖他们的父辈造成的。”慕瑾语气不急不缓,丝毫没有任何急切的样子。 “够了,慕瑾不要把我当傻子。”风吟完全不相信慕瑾说的。 正如卫鸢尾告诉他的,妖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给风吟洗脑了,现在的风吟就像给人下了降头一样。 “随便你相不相信,你就继续活在你自己营造的世界中吧。”如果风吟是一个正常人的话,那他或许会将那本羊皮手札拿出来给风吟看。 但是现在即便他拿出来了,估计风吟都会认为这是他自己写出来骗他的。 “慕瑾,你现在又是在玩什么把戏?”慕瑾越是表现的镇定,不以为然,风吟就尤为的担心。 明明他占尽了上风,明明最后的赢家会是他,可是为什么慕瑾给他的感觉很无所谓呢。 “哥,我能和你玩什么把戏呢?卫鸢尾还被你控制在你手上呢?”慕瑾冷不丁的叫了一声哥。 然而这一句哥更是让风吟平静的心翻江倒海起来,神色也开始变得急促不安起来。 风吟眯了眯眼睛,危险的光芒从眸中射出:“难道你不爱卫鸢尾了,打算放弃她了吗?” 当初风吟在研制这种蛊毒的时候,就有想过这种可能,所以才会故意一月给慕瑾一次解药的,就是担心慕瑾不再爱卫鸢尾了。 一旦不爱了,那卫鸢尾的生死也与慕瑾无关了。 “哥,你多心了,我对卫鸢尾的感情不会变,你不相信一母同胎的兄弟,我没有办法,你应该很清楚,从始至终都是你在对付我,而我曾经有很多机会杀了你,但是我没有。”慕瑾推心置腹的说出这一番话。 他们是亲兄弟没错,身体上流淌着一样的血脉,可是他们没有感情,一点儿兄弟之间的感情都没有。 “我这一次若是落在你的手上,你还会放过我吗?”风吟冷冷的问道。 正文 第九百九十四章 对不起折颜 “当然不会,对你仁慈,就是对我最大的残忍。”慕瑾立刻说道,话语满是冷漠和疏离。 风吟听到这句话笑了:“那不就行了,所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慕瑾看着风吟,在他漆黑的眸孔中,他除了看到风吟的冷嗜和阴蛰之外,便是正常人不会有的偏执和疯癫。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慕瑾说完掀起月牙色的莲花裙摆便打算离开。 刚走出赏花亭的时候,风吟整个声音都已经变得癫狂起来,很明显的听出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慕瑾,这一个月你要给我加紧训练军队,趁着北漠国新皇刚登基,我们在打过去,哈哈哈哈……”风吟笑的分外张狂,在月色下变得越发狰狞。 俨然有一种走火入魔的感觉。 连站在一旁的慕止都察觉出了风吟的不对劲。 仔细回忆起慕瑾的那一句,他这是在自寻死路。 不,不可能,他才不会死。 要死的是慕瑾和风吟这两兄弟,隐世家族的人已经很清楚了,他们是被选中作为祭祀的人选,等扶辰公子从隐世家族中出来,就是慕瑾和风吟的死期了。 到时候风吟和慕瑾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为他做嫁衣。 这一夜卫鸢尾做了很多很多奇怪奇怪的梦,一会儿梦见自己在飞机上正和自己的助理讨论辩论会的内容,一会儿又梦见自己躺在丞相府的床上,被五十岁的将军压在身上欺压,丞相府的人都站在一旁狰狞的笑着。 她拼命的想要喊叫,想要挣脱开来,期待的等着慕瑾来救他,可是一回头,却发现躺在自己身上的人变成了慕瑾。 正当她要对投入慕瑾的怀抱中时,慕瑾却突然对她狞笑一声,笑得极是阴冷。 忽而一双素净洁白的手拉住她,告诉她这是风吟。 </ins> 她于是便跟着一身红袍的宁折颜跑,宁折颜如绸缎般的发丝上散落着不少粉红的梅花,绝美之极,宁折颜回过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满是明媚而又绚烂的笑意:“小尾巴,快跟上。” 可是她无论怎么跑,她都追不上宁折颜,想要伸手去拉他,他红色的长裳飘散在空中,她伸手去抓,抓到的却是一团空气。 忽而一箭射过来正中宁折颜的胸腔,宁折颜便在瞬间幻化成一团白色的烟,消失在空气中。 她大喊着不要,苍楚穿着黛蓝色的衣裳,站在桃花树下,那多情的桃花眼中充满了深情,那如樱桃般小巧的双唇很清冽的裂开一个干净澄澈的弧度,笑得是那么的单纯。 “慕瑾,慕瑾……”卫鸢尾大叫着,对着空气乱挥着手,苍楚就站在桃花树下,依旧笑靥如花。 “鸢尾,我在这,我在这。”一道清润的声音猛的从空中传来,可是她却只听得到声音,见不到慕瑾。 桃花树下的苍楚掀开双唇,慢慢的举起手中的弓箭,然后轻轻的说了三个字:“永别了。” 手中长长的箭羽便朝她的太阳穴射来。 “啊……”卫鸢尾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细密的冷汗几乎将卫鸢尾的全身都给浸湿,而脸上的神色更满是惊恐。 “丫头,我在这,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慕瑾紧张的抓着卫鸢尾的手,不停的安抚着卫鸢尾。 安抚了许久卫鸢尾的神色才慢慢的恢复起来,但是头上的冷汗却一直在冒,被慕瑾握在手心的手更是一片冰凉。 卫鸢尾重重的深呼吸着,慕瑾将卫鸢尾抱在怀中:“没事的,只是个噩梦,没事的。” 一被慕瑾抱在怀中,感受着慕瑾身上的温度,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墨香,卫鸢尾这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慕瑾,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不是很可怕,可是我却特别的害怕,因为梦里面的人太诡异了。”有一种梦是来自于视觉的可怕,还有一种梦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你都说是梦了,不要怕。”慕瑾轻声的安慰着卫鸢尾。 一头银色的长发与卫鸢尾的黑发纠缠在一起。 然而卫鸢尾却仍旧心有余悸,心脏也剧烈的跳动着,那个梦好诡异啊。 梅花是冬天才有的,桃花是春天才会开的,可是梦里那个时候明明是夏天。 “我梦到了风吟、宁折颜还有苍楚,可是却唯独没有梦到你。”卫鸢尾抓紧了慕瑾的衣襟。 “因为我就在你身边,你睁开眼就能看到我。”慕瑾给了卫鸢尾这样的回答。 可是卫鸢尾却依然觉得这个梦来的太诡异,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做噩梦了,第一次做噩梦的时候还是决定和慕瑾分手的时候。 而这一次做噩梦,又预示着什么呢? “慕瑾……”卫鸢尾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慕瑾却打断了卫鸢尾说的话:“丫头,那只是梦,不要太在意,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折颜……我梦到折颜了,他拉着我走的时候,穿着他最喜欢的那身霓红长裳,乌黑的发丝间散落着粉红的梅花,他回头冲我笑的那一瞬,美极了,他还叫我小尾巴,快走,可是我怎么也追不上他,想要伸手去抓他,但是抓到的却是一团空气……”卫鸢尾断断续续的说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在绣花的棉被上开出一朵又一朵透明的小花。 “慕瑾,我真的好对不起宁折颜,我真的觉得他要是不认识我该有多好!”卫鸢尾哭的痛彻心扉,泪花让卫鸢尾的眼前罩上一层白色的薄雾。 “丫头,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生来就是阴魅,他本身就活不长,遇见你,是他人生最精彩最幸福的一刻。”慕瑾的心里也同样不好受。 宁折颜对卫鸢尾的付出,就和当初的太子妃对他一般,只不过一个是默默的付出,而另一个则是小心翼翼的。 他们都辜负了对方,可是人生没有重头再来一次的选择。 如果人有来生,他希望太子妃不要在遇见他了,而宁折颜也不要在遇到卫鸢尾了。 “如果宁折颜没有遇到我,宁折颜不会活得那么痛苦,阴魅一生只会爱一个人,他将他一生都给了我,将我当做他的全世界,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卫鸢尾在慕瑾怀里哭的像个小孩,情绪明显失控。 如果当时她是清醒的话,她定然会哭的撕心裂肺,因为宁折颜对于她来说有太多太多的故事了。 而直到现在,她才能够将心中的情绪发泄下来。 情绪一旦失控爆发,那么一直压抑在心底的其他情绪便也会跟着爆发。 这个时候的卫鸢尾已经哭得不能自已,浑身都在颤抖着。 慕瑾除了将卫鸢尾紧抱在怀中之外,任何安慰的词语都没有,索性便让卫鸢尾好好将这些年压抑的情绪全都爆发出来。 等爆发出来之后,卫鸢尾心里也会好受多了。 卫鸢尾在慕瑾的怀里哭了很久,直到哭红了眼睛,眼泪流干了,这才抽泣着抬起眸,看着慕瑾,一张开声音略带着沙哑,而喉中的哭腔依然那么严重,几乎连话都说不清了。 “慕瑾,如果再有一次的话,我真的不要遇见宁折颜了,真的不要了,苍楚说的对,我明明知道给不了宁折颜什么,可是却还要对他好,以为这样能够减轻内心的愧疚感,能够弥补宁折颜,可是我越是这样,越是在无意中给宁折颜希望!”卫鸢尾真的好后悔,如果当初自己能够残忍一点儿,狠下心,不让宁折颜在接近自己一分。 那宁折颜哪怕是在喜欢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吧。 即便他会死,但是也不会因为她而死。 “折颜他是心甘情愿对你,无怨无悔,你不要在自责了。”慕瑾语气温润。 卫鸢尾看着映在烛光下慕瑾那濯净俊美的面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慕瑾,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宁折颜而已,不喜欢他,还耽误了他,你不要误会。” 慕瑾笑笑:“我知道,我也觉得我对不起云舒,她因我而死,而我却从未对她承诺过什么。” “太子妃的忌日是什么时候?以后我们每年都去拜祭她吧?”卫鸢尾发自内心的说道。 “我每年都会拜祭,只是每次拜祭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慕瑾对着卫鸢尾说道。 他的父王他的朱儿还有云舒都是在那一天死的,而他又怎能会忘记那天呢。 百度@半(.*浮)生 —王的第五王妃 “那下一次我一定要在你身边。”卫鸢尾十分认真的说道。 “好,宁折颜的忌日我也陪在你身边。”慕瑾笑的温和。 “好,只是,我不知道该算那一天才是宁折颜的忌日?他真正死的那天也就是苏儿的生日,可是他彻底离开我的那天就在前几日。”对于宁折颜来说他死亡了两次。 “我们就从宁折颜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消失的那一天算起吧?”慕瑾提议道。 “好。”卫鸢尾点点头。 “慕瑾,生肖灵珠拿到了吗?”卫鸢尾这个时候才想起正事。 慕瑾点点头:“拿到了,并且我还见到风吟了,如你所说,风吟被妖妖他们洗脑洗的很彻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梦里,谁劝都没有用。” 正文 第九百九十五章 神仙药 “他精神方面有问题,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没办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说的。”卫鸢尾听后轻叹了一口气,正常人怎么能和精神病患者沟通呢,他们都有着自己的世界,谁也打扰不了:“他认为妖妖是在帮助他成就一代伟业,而你却站出来告诉他是妖妖在利用他,他当然不愿意接受了,你越是说的多,他就越认为你是在阻扰他。” “是,刚才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偏执,还有他眼中的那种常人不可理喻的神情,我知道我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慕瑾轻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惋惜,如果风吟的精神正常的话,也根本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妖妖摆布。 “风吟现在就在宫中?” 慕瑾再次微微一笑:“对,而且风吟还以我的身份出现,慕止是打算让位给风吟,看样子,妖妖不知道和慕止做了什么交易,反正最后的目的就是我呗?” 慕瑾说的十分的轻松,几个月前的雾霾早已消散。 现在对于慕瑾来说,他现在就等着扶辰和妖妖的出现。 “你现在倒是看的很开嘛。”卫鸢尾看着慕瑾一脸轻松的说着,仿佛只要慕瑾眉头舒展开来,她也会觉得一脸轻松,没有任何顾虑。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慕瑾对着卫鸢尾挑了挑眉头:“反正我们有着妖妖的把柄,要是扶辰真要是被下降头,死活要和妖妖在一起的话,那我们就破釜沉舟,看看到底解开诅咒的办法是什么。” 慕瑾说话时的姿态是说不出的潇洒、不羁。 “我已经想好了,等到了最后一步,风吟恐怕也知道自己被骗了,所以在此之前我便让他将解药给交出来,这样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慕瑾说的极为的认真,淡笑之间仿佛将所有的危险化为云烟。 似乎因为这一笑,卫鸢尾悲戚的心情得以缓解,轻嗔道:“你不怕那个时候风吟接受不了这个刺激,精神失常?” 慕瑾眯了眯眼睛:“那这么说剩下来,我最大的任务就是将风吟的解药给弄到手了,正好,折颜给我的春药,我还剩下许多,明天我便找风吟好好聊聊,配合着他做他的春秋大梦。” 卫鸢尾想了一下:“你就顺着他的话,但是也不能太顺从,要表现出你是被逼无奈,不得不顺从,他这样会很有成就感,之后再给他下那个药,如果他每天吸食的话,半个月的时间他肯定能上瘾。” “好,我明日就去找风吟好好的叙叙旧旧。”慕瑾点点头,意思是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卫鸢尾垂下眸,那些毒品是宁折颜制作出来的,也仅剩下那些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第二天一早,慕止便在大殿上宣布了这个消息,一瞬间可谓是举国上下震惊。 消失多年,并且传闻已经死了的慕瑾再次重新出现,无疑是一时激起千层浪。 而当慕止将皇位让给慕瑾的时候,底下文武百官的脸色无不震惊异常、目瞪口呆。 不多时,殿上的气氛极为的诡异,众人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用眼神交流,但是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位于高官的大臣们想要反对,可是想到安王爷和律王爷的突然失踪,在加上站在皇上身旁一脸倨傲和冷嗜的慕瑾。 谁也不敢有任何的异议。 慕止冷冷的眸光在底下大臣的身上扫视而过,放在龙把手上的手紧紧的握紧,愤恨的想着,慕瑾这个名字真的有如此大的震撼力吗? 之前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总有些人出来阻止,劝诫,而现在因为一个慕瑾,却是让这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慕止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风吟,随后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反正,风吟和慕瑾这两人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到时候这个天下,还是他的。 接着在众人还没有完全消化掉这个消息之后,慕止便又宣布了另外一个消息,就是册封清茗水榭少主为南岳国唯一的藩王。 也就是南岳国唯一的外姓王爷。 在所有人冒着冷汗,惊诧震惊的眸光下,一身月白色长衫,戴着银色面具的慕瑾缓缓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众位大臣,看着走过的慕瑾,又看着台上傲气逼人的风吟,有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这清茗水榭的少主和慕瑾两人的身形怎么如此的相似啊?” 慕瑾的眸光从众人的眼神中一一扫过,时隔多年,他还能够在朝堂上看到几副他当年身为太子时见到的面孔。 如今这些人,已经是朝中的肱骨之臣了。 慕止宣布他将于下月初一正式退位,降为亲王。 台上的风吟看着台下的慕瑾,不知道为何他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优越感。 他终于用他全新的身份和地位站在他梦寐以求的舞台上,看着面前俯首臣称的慕瑾,他觉得他这生都没有如此快活过。 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人生,等过了今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慕瑾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如何?”下了朝,慕瑾与风吟两人走在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上,那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宝殿巍峨壮观的树立在风吟跟前。 让风吟恍若漫步云端一般,全身都飘飘然,似乎他现在已经当上了皇上,受万千臣民的膜拜。 风吟一下转过身,伸出双手,俊美清绝的面容上满是傲慢和狂妄,整个黑色的眸孔中都被利欲充斥满:“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我感觉现在我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这大好的江山马上就是朕的了,不已经是朕的了。” 慕瑾冷冷的勾起唇角,随后附和道:“对,到时候后宫三千佳丽仍凭皇上挑选,荣华富贵,锦绣江山都归皇上所有。” 风吟被慕瑾这一番话说的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对,到时候这天下就是朕的,朕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受任何人掣肘,你,必须在五年之内帮朕治理好江山,统一北漠国和西陵国。” “这是自然,但是皇上可是要信守诺言。”慕瑾走在风吟的身后,双手背负于后,背脊挺得笔直,话语虽透露出似恭谨之意,但是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只要你帮朕做好这些,朕当然会给你解药,朕更是愿意你和卫鸢尾的感情长长久久,恩爱如初。”风吟侧过头看着慕瑾邪肆的说道。 慕瑾面具下的眸色微微闪动了一下,继而说道:“这么多年了,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不免有些感叹,想起那时,王孙贵戚之间最流行的便是凑在一块儿吸福粉,那感觉真是醉生梦死,恍若云里梦里,逍遥快活的很啊,可惜,离开皇宫,我便再也没有吸过了。” “福粉是什么东西?”听着慕瑾那无线怅惘和怀念的语气,风吟自然感到好奇。 “福粉也叫做神仙药,在王孙贵族之间很是流行,那个时候吸神仙药可是地位和权力的象征,那神仙粉吸进去,让人精神焕发,容光满面,更是让人的记忆力大增,对念书、习武有着极大的帮助,这神仙药只有皇室才有,别说是普通平明百姓,就是富甲一方的商人都接触不到,因为那制造神仙药的药材可是弥足珍贵,对人百利而无一害。”慕瑾越是说的玄乎,越是说的稀少,就越是能够让风吟上钩。 风吟这种心理他早就摸透了。 “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风吟听着慕瑾说起当年宫中的往事,狂妄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慕瑾那番话,无疑是在他头上泼了一层冷水。 “都说这神仙药只流传于那些王尊贵族之中了,皇上从小没有生过在宫内,自然不知道,而且除了这神仙药,多了是皇上不知道的事情,不过,皇上也不用急,等皇上正式登基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皇上。”慕瑾漆黑深幽的眸孔细细的观察着风吟脸上的神色。 他曾经有过的,知道的东西,风吟又怎么不想知道呢? 他真的太想成为他了! “你现在就告诉朕那个神仙粉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有这样的奇效?”现在的风吟明显是中招了。 “当然,不然也不会深受皇孙贵族的追捧了,只是,那些年吸的太过泛滥,让本就珍贵的药材变得更加稀少,近几年已经很少能够吸到神仙粉了,据说就是皇上,一年也才能吸到那么两三次,其他的人更是别说了。”慕瑾唇角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听到这风吟的脸色明显更加不好看了,看着慕瑾也更为的嫉恨了。 “不过,我倒是记得当年我还藏有一部分的神仙粉,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地方还在不在,亦或者有没有被人发现,若是没有的话,我还能吸上几次,过过那瘾。”慕瑾掀起薄削的唇,一脸沉醉的说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药还能吸吗?”风吟冷冷的说道。 慕瑾倒是耸了耸肩:“不知道,到时候我去找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那要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正文 第九百九十六章 扶辰今晚会来 “等等,你是去找那神仙药?”风吟叫住了欲走的慕瑾。 慕瑾回过头看着风吟,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邪魅起来:“难道皇上是想要试一试?” “朕现在可是你,你知道的东西,朕怎么又不知道的道理?”风吟面露凶色,俨然是已经进入了角色。 慕瑾带着风吟走到藏书阁中:“这里曾经是我念书的地方,没想到被改成了藏书阁。” 慕瑾边对着风吟说着,边走到一处书柜前,找到机关,一本书便从书柜中掉了下来。 慕瑾伸手接过,然后翻开那厚重的书,原来这书是空心的,外壳做成了书的样子,但是打开一看,会发现是一个盒子。 “竟然真的还在。”慕瑾吹了吹瓶子上面的灰尘,原本布满灰尘的瓶身上立刻露出精美的花纹出来。 慕瑾打开瓶塞轻闻了下:“味道还是如今这么的醇厚。” 说完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在手背上,然后用鼻子轻轻一吸,整个人便露出十分满足和陶醉的神情。 “要来点儿吗?”慕瑾吸完之后,对着风吟说道。 风吟犹豫了一下,伸手便要去接,但是慕瑾却抓住风吟的手,在风吟的手背上倒出一长串的粉末:“用鼻子吸,慢慢吸。” 风吟先是凑近闻了闻,那种味道是从来没有闻过的,警惕心自然还是有,但是细想一下,要是这东西有毒,将他毒死了,慕瑾问谁要解药去? 于是风吟便按照慕瑾说的弯下腰,将毒品吸入了进去。 在低头的一瞬,慕瑾便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随后唇角的弧度又恢复了原样。 吸入的一瞬,风吟的身体先是产生了一些排斥反应,最后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十分舒畅,让自己的心灵从来没有如此的美好过,心情十分的开心,还有点儿亢奋。 那种感觉,风吟说不出来,但是却绝对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很快毒品的快感便充盈着风吟的整个身体,风吟闭着眼睛安然的享受着。 他感觉天山人间也不过如此。 “神仙粉果然好。”风吟再次睁开眼,漆黑的眸孔中满是那种兴奋的光芒。 听到这句话,慕瑾再一次的勾起唇角,冷冷的寒意从眸底不经意间流泻出来。 “皇上,那你在这慢慢享受这药带给你的快感吧?我先走了。”说着慕瑾便将剩下的一瓶药也给拿走了。 然而刚走没几步,风吟的声音便在慕瑾背后响起。 “把药留下。” “皇上想要这药?”慕瑾淡如远山的眉目轻佻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转过身,将那做工精巧的紫红色药瓶拿在手中晃了晃:“用一个月的解药来换。” 风吟还沉浸在那种快感之中,脑袋完全是被药物控制,这种药对于精神受损的人很容易上瘾,对于普通的人,效果则差一些,要连续吸上几次才会上瘾。 看风吟这个样子,显然是有些上瘾了。 “好。”风衣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慕瑾,慕瑾接过药瓶,然后将手中紫红色瓶子递过去:“一瓶换一瓶很公平。” 面具下慕瑾的笑容十分的邪魅又十分的迷人。 看似无害,可是却又是那么的深不可测。 “鸢尾,风吟上当了。”慕瑾回到江南院,第一件事便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卫鸢尾:“风吟对我没有任何防备,看到我吸进去之后,就自己主动要求吸了,吸完之后便开口问我要药。” 此时的卫鸢尾正站在一棵梅花树下,出神的望着光秃秃的枝干,直到慕瑾靠近,卫鸢尾才回过神来。 “是吗?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卫鸢尾脸上有露出一抹喜色。 “是,他是看着我吸的,并且他自信我不会害他,所以他毫无防备的吸了进去,看他的样子,十分沉醉。”慕瑾看着卫鸢尾,又看着卫鸢尾身后的那株梅花树,眸光氤氲,拉起卫鸢尾的手,低低的说道:“快入冬了,到时候梅花便会开了。” 卫鸢尾唇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恍若粉色的梅花一般淡悠而又沁人心脾:“等梅花开的时候,你会陪我看吗?” “当然会。”慕瑾毫不犹豫的点头,幽深的眸暖入初阳,情深似海。 慕瑾回答的无比肯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做过那个梦之后,卫鸢尾心里就一刻不踏实,只有慕瑾在她身边的时候才好点儿。 “不许骗人哦。”卫鸢尾对着慕瑾调皮的一笑,随后又赶紧问:“那你也吸了?” “没有,我在吸之前给自己点了穴,让毒品停留在鼻腔,等离开风吟之后,我就用内力将那药粉逼了出来。” 卫鸢尾听后点点头:“只要风吟一直吸,要不了几次他肯定会成瘾,那一瓶也只够八天的量,等他吸完了,就肯定会来问我们要,只要他是在毒瘾发作的时候,你提什么条件,他都会接受。” 卫鸢尾想起电视上那些毒瘾发作的毒贩,为了毒品,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要了,连自己的父母都挥刀相向,可想而知毒品对人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真的可以用毫无人性来形容了,当然了,那是现代科技提炼出来的毒品,而她这个自然比不上现代的毒品。 但是效果应该也不会太差。 “主子,有人送来这个。”玄离手中捧着一个用白布包裹的盒子进来。 慕瑾和卫鸢尾两人对视了一眼,将白布打开,只见做工考究的红木方盒上,刻着一株迎风赛雪的梅花。 卫鸢尾当时的神情便愣住了,下意识的缩回自己的手。 她一直都抱有着一个希望,那就是在她走了之后,苍楚并没有将宁折颜的身体拿去烧化,这样要不了多久,宁折颜就会再次醒过来。 可是看到这个刻有梅花的红木方盒时,卫鸢尾久久的愣在原地。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是宁折颜的骨灰?苍楚不是说会将宁折颜埋在遍地开满花朵的地方吗? 卫鸢尾的手颤巍巍的将红木盒子打开,一股清幽而又沁人心脾的梅花香从红木盒中飘散出来。 红木的盒子中放着的是一件红色云锦长袍,仔细看,衣襟处还染着干枯的血液,这正是当晚宁折颜穿在身上的红衣。 卫鸢尾的指尖开始颤抖起来,长而纤浓的睫羽微微的颤动,瞬间便让卫鸢尾红了眼,将盒子中的红衣长裳取了出来,一张字条便也从衣服中飘了出来。 慕瑾弯下腰将那张字条捡起来,苍劲俊逸的写着:古兰镇,桃花庵 “这应该是宁折颜埋葬的地方。”慕瑾轻声的说着:“桃花庵,我去过,那里一到春天,漫山遍野的开遍了各色的小花,一眼望不到尽头,风一吹,空气中都飘荡着那种淡淡的花香,而在山野的最高处,有两株被称为夫妻的梅花树,到了冬日漫天飞雪的时候,一株绽放着粉红的花蕊,一株则绽放着淡黄色的花蕊,两株梅花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花朵繁茂,特别的美。” 慕瑾从盒子中取出一根看似刚剪下来的梅花树干。 “苍楚说会将宁折颜埋在梅花树下的,他做到了。”卫鸢尾看着慕瑾手中的梅花树干笑着说道,可是眼神却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难受。 而她仅剩的那点儿念想,也就此破灭了。 她必须得承认,宁折颜真的,真的离开她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叫她小尾巴了。 她吹响小葫芦之后,宁折颜也再也不会出现了。 卫鸢尾站在原地,任凭泪水将她的眼眶打湿,然后顺着眼角滴落到她怀中的红色长裳上。 慕瑾翻开字条的另一面,幽深的寒眸不着痕迹的跳动了下来。 扶辰今晚会来! 苍楚这是在给他们报信吗?是希望他们走,还是希望能够有所应对? “玄离,你今天可以回去了。”慕瑾忽而抬起眸,一世倾城的俊美容颜上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很温润,却也很坚定。 “主子?”玄离抬起忽明忽暗的眸光,有些诧异。 “我记得,睿儿的生日快要到了,你要回去陪他。” “不,主子,属下不能在这个时辰走,殇离是主子的知己,而属下是主子的仆,主子走到哪儿,属下便会跟到哪儿。”玄离衷心的说着。 “你的卖身契早就被我撕了,你现在是自由身,不是我的仆从,你是我的朋友,现在你的孩子马上要过生辰了,你又怎能不回去?”慕瑾看着玄离说道。 “那属下也决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玄离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却能感觉得出来。 主子突然说出这句话,就说明会有大事情发生。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慢慢的抬起一双泪眼,然后将慕瑾夹在手中的字条扯过来,眨了几次眼睛,卫鸢尾才看清上面写的字。 “这是命令。”慕瑾说完便拿出一块儿通体碧绿,坠着穗子的玉佩:“这是执掌清茗水榭的玉佩,你帮我代为保管。” 玄离一看这架势,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命令,你必须照做,在我没回来之前,清茗水榭的一切事物都交给你了。”慕瑾说完便拉着卫鸢尾回到了房间中。 正文 第九百九十七章 多说无益 “扶辰今晚就要来?”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难道扶辰公子要在这个时候带慕瑾和风吟回隐世家族吗? “不知道,但是这张字条上是这么写的。”慕瑾摇摇头。 卫鸢尾仔细的看着这字条上的字:“是苍楚写的没错。” “他告诉我们这个,是在想帮我们吗?”慕瑾低喃着声音,像是在揣摩着苍楚的心思:“还是让我们提前逃?可是不像啊……” “只是告诉我们而已,他说过以后不会帮我们,也不会对付我们。”卫鸢尾看着手中的字条出神的说道。 “我觉得,苍楚更希望我去陪太子妃吧?”慕瑾猜想道。 卫鸢尾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事到如今,谁是错的呢?苍楚他做错了吗?他没有,他只是没有选择而已。 他何尝不想做一个简单纯粹的好人呢? “希望归希望,苍楚说过他不会帮我们,但是也绝不会害我们。”卫鸢尾语气坚定的说着。 回想苍楚这么多年来再她身边的一点一滴,他真的有太多机会对她下手了,正如他所说,他完全可以对苏儿下手的,但是他没有。 “他说太子妃是自杀,其实他应该明白太子妃究竟是怎么死的。”慕瑾忽而冷厉的说出这句话。 卫鸢尾有些惊异的看着慕瑾:“太子妃不是自己自杀死的吗?”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是苍楚心里应该却很清楚,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政变,太子妃又怎么会自杀而死?而为什么会发生那场政变呢?一半是慕岩的野心一半则是他们的阴谋。”几乎从他们一出生大巫师的家族就已经开始插手这件事情了,硬是将他们原本的生活轨迹打乱。 慕岩是有野心,可是却还没有足够的胆量和勇气去发生政变,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归根结底就是苍楚的父辈们。 而且这件事,苍楚也无比改变,亦或者如果苍楚早点赶到的话,太子妃和朱儿或许就都能活着。 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将宁折颜的红衣长袍紧紧的抱紧,随后低声的说道:“你说,扶辰今晚来的话,会直接将你和风吟带回隐世家族吗?” “不知道,等扶辰来了便知道了。”慕瑾摇头,完全没有半点儿担忧的样子。 浓稠如墨的夜,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夜空,寂静的夜空中,偶尔传来几声泣诉的鸟鸣声以及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忽而一阵清脆生灵的铃铛声由远至近的传来,与那寒冽的秋风混合在一起,倒是多了一种空鸣的感觉。 睡的朦胧的卫鸢尾一下睁开了眼睛,在看身旁,早已没了慕瑾的踪影。 “你知道我会来?”一身妖红色的扶辰步履款款的朝慕瑾走来,如墨的长发在秋风中肆虐飞舞,那强大的气场,伴随着他走动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慕瑾席卷而来。 清茗水榭的所有防卫和机关都已经被撤去,他进来的意外轻松。 然而慕瑾依然十分淡静的站在廊前,泯然一笑:“你迟早回来,而清茗水榭的那些机关也拦不住你。” “这么说,你已经做好了准备?”扶辰那张好似毒蛇般细腻柔美的精美五官,透露着一股阴狠。 “是,我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不过这还得谢谢扶辰公子你,若不是有你,或许我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慕瑾说得淡然,白衣如雪的华裳在皎洁月色的照耀下,更加的洁瑜无暇,纤尘不染。 那种淡悠而又清雅的气质缓缓的从骨子里透露出来。 “你我不过是相互利用了一把而已。”扶辰走到慕瑾跟前,一红一白的身影完全的映入皎洁的月色中,清风吹拂,两人那张美如画般的容颜,格外的赏心悦目。 “如果你主动将你的心脏给我的话,我会帮你照顾好卫鸢尾还有你的女儿!”扶辰低沉邪肆的声音从唇间倾泻而出。 慕瑾虚无一笑,好似业镜空花:“用我和风吟的心脏去祭祀是解开诅咒的办法,你有没有考证过这个办法的可行性?万一,不行呢?你私自打开禁忌之门可是死罪,你想过这个后果吗?” “当然,你所能想到的事情我全都想到了,只要我可以和妖妖在一起,我可以放弃我现在的一切,我已经将后路铺好了。”扶辰斜过寒眸。 “你还没有说,如果诅咒没有解开呢?甚至会再次发生灾难呢?更是说不定你也中了诅咒呢?”慕瑾相信扶辰从隐世家族中出来的那一天,便已经说明天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扶辰侧颜看着慕瑾:“没有确定的事情我不会做,在几百年前,就曾有一个族人打开这扇门过,后来也中了诅咒,并且也是用这样的方法解开了诅咒。” “意思就是你十分相信妖妖?”慕瑾语音温润,倒像是一个友人一般和扶辰说着话。 “你有多相信卫鸢尾,我就有多相信妖妖。”扶辰这句话回答的格外肯定。 “我的鸢尾可没有打着恋爱的幌子利用我。”慕瑾轻轻一笑,俨然是认为妖妖没有资格和卫鸢尾相提并论。 扶辰似乎察觉到慕瑾对妖妖的不屑:“如果卫鸢尾也中了诅咒的话,那她的选择肯定会和妖妖一样,妖妖一开始是抱着利用我的态度,可是她也是爱我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她是不是真的爱你,你自己心里明白,我一个外人说再多也没有用,只是你到底是因为爱妖妖才帮妖妖的,还是因为妖妖给你生了一个孩子,你就原谅了妖妖的所作所为?”慕瑾这个问题问的很犀利。 无疑是在问扶辰,如果妖妖当时没有他们的孩子,他还能如此释怀吗? “如果我不爱妖妖,妖妖哪怕给我生十个孩子也没有用。”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然而生下来之后他未必会认。 “所以你是爱妖妖的,无论她做任何事情,你都会一如既往的爱她,并且始终坚定这个想法?”慕瑾抬起眸,笑吟吟的看着扶辰,那明亮璀璨的眼睛,就像天上一颗最闪亮的星辰一般,照亮心扉。 “你是不是想说,朝歌不是我的孩子?”扶辰睨眼朝慕瑾看去,透露着丝丝的冷意:“妖妖都告诉我了,你们想要利用朝歌从中挑拨我和妖妖的关系?” “不是利用,而是朝歌真的不是你的孩子。”慕瑾十分肯定的说道:“当然如果你在知道朝歌不是你的孩子后,依然选择帮妖妖,我们想利用也没用啊。” “你凭什么说朝歌不是我的孩子?”风吟问道,语气中明显带着怒意:“当时妖妖为了不被族中的人发现,偷偷的在野外生下这个孩子,你知道冒着多大的风险吗?” 慕瑾算是明白了,妖妖已经提前一步给扶辰打好了预防针,利用苦肉计,博取到了足够的同情。 “如果朝歌不是你的孩子,那就说明妖妖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你而已,对你没有丝毫的爱意,可是如果朝歌真的是你的孩子的话,那就证明了妖妖的确是爱你的,这两者有很大的区别,你如果真的无条件相信妖妖说的话的话,那我后面的话也不必跟你说了,只是我觉得,没有那个男人愿意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和养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吧?”慕瑾这可是实话实说。 一般只要不踩到男人的底线,男人也都会得过且过的原谅,可是一旦踩到了,那么必定会炸得粉身碎骨。 而这个底线自然就是男人的尊严。 “呵呵,慕瑾,你们现在的心思我很理解,你没了心脏就会死,你不想死,卫鸢尾也不想你死,可是现在你们没有办法阻止我,所以你们只能从这方面入手,即便朝歌是我的孩子,你们也要想方设法的证明朝歌不是我的孩子,我们都是男人,你很清楚我在意什么。”扶辰说的极为的阴狠。 慕瑾听到这,觉得在说下去已经无意了,妖妖对扶辰用的苦肉计可比一些所谓的证据重要的多。 “那就当我刚才什么话都没有说。”慕瑾敛下眸光,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和风吟的心脏能够解除他们身上的诅咒的?” 慕瑾那一脸轻松不在乎的神情,倒是让扶辰觉得自己的情绪过激了,如果慕瑾极力证明的话,他或许会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可是慕瑾越是不去证明,越是这样一句带过,倒是让扶辰心里没了底。 “龙族的人在一本羊皮手札上记录过。” 慕瑾听完,勾起了唇角:“所以那本羊皮手札现在在妖妖那里?” “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都快死了,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还是扶辰公子你就这么对自己不自信,觉得在这个时候我还能反败为胜?”慕瑾语气清冽,用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越是到最后,他们就越是要谨慎,谁知道慕瑾会在最后关头耍什么花招? 这其中只要出现任何一个纰漏,都可能让他们错失这五十年才有的一次机会。 正文 第九百九十八章 运筹帷幄 “你放心,在你死之前,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现在无可奉告。”狠历的话语从扶辰的唇中吐出:“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们交手打一架,第二你跟我走。” “扶辰公子。”一道清冷的声音忽而划过夜空,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扶辰回过身,看到站在回廊上身着青衣白底的卫鸢尾,一脸的清新素净,未施任何粉黛,可是看上去却依旧的清冷高雅。 “如果我们两个都不选呢?”卫鸢尾轻撩白色绣花的裙角,姗姗的朝扶辰走来。 “我们的人生是由我们做主,而不是扶辰公子你,就算是死,那我们也会挑个好的时间去死,凭什么要由你们来决定?”卫鸢尾的个头虽然只到扶辰的肩膀,可是那昂首抬头首对着扶辰说话的姿势,却是格外的有气势。 扶辰眯起了阴狠的眸光,冷冷的寒光射到卫鸢尾的脸上,刹那间让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十几度。 慕瑾伸手轻拉了一下卫鸢尾的衣袖:“鸢尾。” “扶辰公子,想死很容易的,一瓶毒药,一条白绫就可以解决,反正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便宜别人。”卫鸢尾冷冷的说道。 “你们若是死了,你们的苏儿该怎么办?”扶辰冷勾起唇角:“你们以为将苏儿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 “扶辰公子,如果你想鱼死网破的话,我们奉陪到底,我们是一死了之,但是妖妖可不是,基本上从她三十五岁那年开始,她的身体就会开始发生变化,身体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凝结起来,折磨着她,到了晚上妖妖就会化身为杀人狂魔,六亲不认,见人就杀,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杀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而扶辰公子你呢?你所布置的一切是在基于诅咒解除成功的基础上,可是如果诅咒没有解除,族长知道这些的话,你觉得你和妖妖还能活吗?”卫鸢尾字字珠玑的说着。 扶辰冷厉的眸子在卫鸢尾的脸上冷冷的扫过,阴狠嗜血的声音从嘴中发出:“你们真舍得带着自己的女儿一起死吗?苏儿今年才五岁,你们舍得这样做吗?鱼死网破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我是会付出代价,可是你们所付出的代价也未必是你们所能承受的,你们要死的话,死的可不止你们两个人,而是每一个和你们认识,亲近的人!” “扶辰公子,你愿意为妖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但是妖妖愿意为你付出多少呢?”忽而慕瑾清凉朗润的语气如山间潺潺的溪流,缓缓而来,听在人的耳中意外的舒畅。 “你什么意思?”扶辰看着慕瑾。 “离五十年只有十五天的时间了,不如你用三天的时间来证明,妖妖对你到底是爱,还是利用,三天过后,你如果依然爱着妖妖,愿意为妖妖付出这些的话,你就来清茗水榭找我,到时候你在让我做一个选择也不迟。”慕瑾作出了让步。 “三天,怎么证明?”对于慕瑾的这个方法扶辰似乎有点儿接受。 慕瑾看向卫鸢尾,卫鸢尾便走到扶辰跟前低语了几句。 扶辰听完,刚准备说话,慕瑾便又再次说道:“扶辰公子,我们有再大的本事也没办法让这天下所有的人都听我们的,你只要按照鸢尾刚才说的去判断,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真相是什么,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在江南院等你。” 扶辰沉吟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好,我就按照你们说的去做,如果不是的话,慕瑾和卫鸢尾,你们两个我谁都不会放过。” 红色的身影在慕瑾和卫鸢尾的眼前一闪而过,随后便如流光一般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慕瑾,扶辰会相信吗?”卫鸢尾转过头看向慕瑾。 “如果扶辰完全按照你说的去做,他很快就会知道妖妖究竟有没有给他生过孩子,可是,妖妖显然已经察觉了,所以妖妖会千方百计的阻止扶辰去相信,而我说三天,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从扶辰一开始的态度,慕瑾就已经判断出,妖妖已经先发制人了。 所以他所说的三天,只是在给自己足够充足准备的时间而已。 卫鸢尾似是有些不明白慕瑾所说的话,慕瑾从怀中掏出两枚兵符:“这才是安王爷和律王爷手中的兵符,给慕止的是假的,而且这几天我一直都让寒月和弄月收集安王爷和律王爷手上的机要文件,甚至掌握了他们手下人的全部名单以及贿赂和叛变的证据,可以说,安王爷和律王爷这些年精心布置的大网和培养的人才全都被我所用。” 卫鸢尾听到这,微蹙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那这么说,南岳国基本在你控制之下?” “我之前不是许诺过你皇后之位吗?而且我也答应了苏儿,三年之内让她坐上公主的位置。”慕瑾沉着如心,淡静温润的说着。 那副运筹帷幄的笑容,当真是这世界上最美丽最灿烂的笑容了。 “你怎么做到让安王爷和律王爷开口的?”这两个老狐狸可是贼精贼精的,就算是死怕也不会吐露这么多的东西出来。 那可是他们几十年辛苦才积累的东西啊。 慕瑾微微一笑,看着被繁星点缀的星空:“毕竟这两位皇叔是看着我长大的,知晓我的秉性,再加上我在全国建立的信息网,收集那些人的名单和罪证很容易,他们不过是顺应时势而已。” “其实起到至关重要的还是妖妖和风吟这两个人,如果不是妖妖给慕止许诺了什么承诺,同意让位给风吟的话,恐怕我没有那么快让南岳国的主人变成我。” 风吟真的太急攻进切了,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他,然后成为皇上。 殊不知,这是在为他做嫁衣啊。 卫鸢尾越想越想笑,没有想到在最后关头,妖妖和风吟竟然犯了这么一个大错误。 竟然同意让位给冒充成慕瑾的风吟,这无异于是将皇位拱手让给慕瑾啊。 而三天之后就正好是下月初一,慕瑾成为了皇上,手中握有重病,输的只会是扶辰公子。 卫鸢尾想到这却又开始担心起来了,他们现在还有一个大麻烦就是风吟。 “可是风吟怎么办?他现在还没有上瘾呢,我们没办法控制他啊?” “就先让风吟过过皇上的瘾,反正实权在我的手上,我对皇宫可是要比风吟熟悉多了!”慕瑾冲着卫鸢尾眨巴了眼睛,显得格外的调皮可爱。 “那……苏儿,他们会不会找到苏儿?”卫鸢尾忽而又想到这个问题。 要是苏儿被扶辰抓住的话,他们在强也没有办法了。 “殇离一定会帮我照顾好苏儿的。”眼下殇离那里是最安全的,也是最保险的。 卫鸢尾点了点头,的确殇离那里是最安全的,下意识的卫鸢尾捏了捏手心,在等上十几天,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 “扶辰,慕瑾呢?”妖妖看到扶辰回来,盈盈起身,坠在腰上的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一双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扶辰微眯着眼睛,不着痕迹的将妖妖打量了一番,随后轻握住妖妖细腻的双手:“我们还有时间,朝歌睡了吗?” “已经睡下了。”妖妖美目顾盼的双眸中情丝微动。 “我去看看朝歌。”扶辰低沉着嗓音,望着妖妖的眸光似淡似深,让人看得有些不真切。 “好。”妖妖微微一笑,娇柔一声,酥软的身体轻轻的朝扶辰身体靠去:“那你看了,尽快回来,我炖了你最喜欢喝的汤。” 扶辰眉心一动,两手揽着妖妖柔若无骨的身体:“嗯。” 妖妖起身走出了房门,挂在脸上的小女人笑容瞬间便变成了冷厉和阴狠,对着幽若说道:“去把风吟的情蛊拿来吧?” 幽若一惊:“不会吧?扶辰真的相信慕瑾他们说的话了?” “他开始怀疑了,如果让扶辰知道朝歌不是他的孩子,而我更是没有生过孩子的话,我们所做的一切全都前功尽弃了,现在扶辰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那你小心点,千万不能被扶辰公子发现了。”幽若紧皱着眉头叮嘱着。 “我自然会有分寸。”妖妖冷狠的说着。 只要扶辰中了她的情蛊,就算她没有给扶辰生过孩子,一直都是在利用扶辰又如何?扶辰还不是会死心塌地的爱着她。 “对了,洛儿呢?”妖妖转身的一瞬又突然想起来许久没有见到洛儿的身影了。 “洛儿去了桃花庵还没有回来。”幽若说道,低头的一瞬眉头微微的皱着:“这次洛儿回来之后,我总觉得他……” “洛儿是我带大的,我了解他,就算他对卫鸢尾动情了,他也绝不会作出对不起我们的事情,随他吧……”妖妖轻叹了一口气。 幽若点点头。 十一月初一,慕止退位,风吟终于登上了他日思夜想的皇位,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拜。 正文 第九百九十九章 精神失常 “哈哈哈哈……”风吟身着明黄色的龙袍,一步一步的迈上九重台阶,坐上那龙椅,看着跪拜在自己脚下的文武百官便发出张狂而自傲的狂笑。 他终于成为了慕瑾,终于坐上了皇位,这个江山也终于落到他的手上,从此以后他将会过着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的威名会载入史册,永垂不朽,之后他还会统一西陵国、北漠国。 到时候他就是这世上唯一的王,哈哈哈哈哈…… 忽而风吟停止了笑声,紧皱着眉头,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惆怅感。 随后风吟便在怀中拿出一瓶红色的药瓶,在手背上倒入一点儿白色的粉末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吸了起来,吸完没多久,风吟的表情和神情就变得更为的夸张。 跪在地下的慕瑾,冷眼看着风吟那明显有些不正常的动作和神情,邪邪的勾起双唇。 看来风吟对毒品的依赖,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风吟单独将慕瑾留了下来。 “慕瑾,朕打听过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神仙粉,你是在骗朕。”风吟双手用力的拍打着面前的桌子,将上好的金丝楠木卓拍出书道裂缝,那恼羞成怒的神情异常的可怖。 “的确,根本没有什么神仙粉,十年前流传在王孙贵族间的是一股陆棋潮而已。”慕瑾十分坦然的承认。 “这个神仙粉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想谋害朕?”风吟从椅子上站起来,面目十分的凶狠,那一双黑色的眼珠子似是要从眼眶中爆出来一般。 “皇上若是死了,那谁来给卫鸢尾解药呢?”慕瑾身着紫色莽服,淡淡的站在风吟跟前。 很难想象同样一张盛世容颜上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差距还十分的巨大。 “你知道就好,这神仙粉到底是什么东西?”风吟一步一步的朝慕瑾走来,那略有些蹒跚的步伐,以及那从眼缝中看人的表情,刺裂着的双唇,无不证明此时的风吟已经不正常了。 不知道是毒品的作用,还是神经的原因,亦或者是在毒品的刺激下让风吟的神经更加的失控,脾气变得更加暴躁,阴晴不定起来。 “皇上你觉得这种神秘东西呢?”慕瑾反问道。 风吟想了一下:“这个东西能给我带来前所未有的快乐,吸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那种快感,是我从未有过的。” 风吟越说似乎还越兴奋。 听卫鸢尾说,这种药给人的快感要比夫妻做房事多几十倍,可想而知,这种药有多能够让人上瘾了。 “所以这种药叫做神仙粉啊,对于皇上童年的不幸,我深表同情,所以只能用这种药来弥补了。”慕瑾笑着说道。 “你哪有那么好心,快将制作这个药的药方给我。”风吟寒冽一笑,阴测测的笑容,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慕瑾笑着,从袖中拿出药方,还没展开,便被风吟拿了过去。 “这就是神仙粉的药方?”风吟看着这上面密密麻麻的药材问道。 慕瑾点头:“对,可是这世上没人能够制造出这种药了,因为制作这种药的人已经死了。” 风吟有些不信:“有了药方,怎么可能会做不出来,再说宁折颜一定能制作出来的。” “可惜宁折颜已经死了,不,应该准确的说,他已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慕瑾近距离的看着风吟的面容,风吟的脸色不太好,略显疲惫,眼角处覆盖着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的气色也不太健康,果然这个药的副作用很大,能够在无形中摧毁一个人。 卫鸢尾还说经常服用这种药的人,会越来越瘦,精神萎靡,两眼无光。 风吟一惊:“怎么可能?宁折颜本就是死人了,他是一个阴魅,他……”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隐世家族的人,宁折颜就是他们的人毁灭的。”慕瑾漫不经心的说着。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风吟明显不信。 “因为宁折颜对他们没用了,这种药出自宁折颜之手,而宁折颜制作出来的药,即便拿到药方,很多人依旧也做不出来,而我手里也仅剩下那点了,吸完了,就没有了,你不信可以找人做出来。”,慕瑾一字一句的对着风吟说道。 看着风吟突然变颓废的神情,慕瑾便明白,风吟手中的药恐怕撑不了几天了。 “不可能,你骗我,隐世家族的人好端端的干嘛杀掉宁折颜?他就跟一个木偶一样好控制。”风吟一下激动的抓住慕瑾的衣襟,整个人的神色都变得癫狂起来。 慕瑾将风吟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上拿开,冷冷的说道:“因为在过十天,他们杀了我们,取走我们身上的心脏,他们身上的诅咒就可以解开了。” “什么诅咒?什么心脏?”风吟呲着牙对着慕瑾发怒道。 “我们的心脏可以解开他们身上的诅咒,所以他们就一直都在利用你,从我们出生那天开始,他们就已经对我们展开计划了,因为怕我们长大后不好对付,所以才会让你的童年变得如此的不幸,让我们互相争斗,他们最后获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谚语故事你听说过吗?”慕瑾对于风吟的反应,根本毫不在意。 现在的风吟对于他来说,一点儿威胁力都没有了。 “你在骗我,你说的都是假的,你想做上这个皇位,所以你骗我。”或许是因为慕瑾这句话的刺激,风吟开始变得失常起来,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脑袋,眼神空洞而又直直的望着慕瑾。 然后整个人不安的在大殿上行走着,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这个皇位,本就是叫做慕瑾的人啊,而你叫风吟。”慕瑾双手背负在后,残忍的说出这些。 风吟听到这个,精神彻底的失控了,眼神瞪得大大的,极度的缺乏安全感,拔出挂在墙壁上的尚方宝剑,就朝慕瑾刺去。 但是慕瑾挺直了腰板站在原地,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风吟,你要是杀了我,这江山谁给你守,谁帮你打呢?” 锋利的刀刃一下停留在慕瑾脖子十厘米的地方,那冷厉的剑风让慕瑾垂放在肩头的银色长发微微一动。 “慕瑾,你就是,你就是欺负我不如你,你就是想要我的皇位是不是?所以你编出这些谎话来骗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只是想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我有什么丛?”风吟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出,神情既悲愤又恼怒,握着尚方宝剑的手,一直都在发抖。 想要砍下去,可是却又极力的忍着。 “我们是一母同胎,你怎么会不如我,只是你从未接受过军事训练,从未阅读过兵书而已,如果你跟我接受一样的教育,你绝不会逊色于我。”从始至终慕瑾的语气都非常的平和,可是却无疑是在激怒着风吟。 风吟握着尚方宝剑的手越来越紧,神情也变得越来越恐怖,狰狞,好似下一秒手中的尚方宝剑就能砍下来一般。 说他们接受的教育不同,无不就是在说他的身份不如他高贵吗?自然接受不了皇室正统的教育。 “风吟你想砍就砍吧,只是你要想清楚,你这一刀下去的后果,我死了,你也会死,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心脏才可以解除诅咒,在时间没到之前,我们谁也不能死,若是我死了,别说皇位,就是连你的命都不保,我可是不是说说而已。”慕瑾微笑着看着风吟。 也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风吟的精神病发作了,那眼神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空洞而没有任何焦距。 呲着牙,在忍耐了一会儿之后,脑袋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杀了他,杀了他。 完全的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随后风吟便举起手中的尚方宝剑凶狠的朝慕瑾砍去,然而慕瑾却依旧只是淡静的看着风吟。 在尚方宝剑砍到慕瑾的一瞬,一把锋利的大刀便挡在了跟前。 兵器与兵器碰撞的声音,分外的清脆。 “皇上,您冷静一点儿,杀了慕瑾,这江山我们就守不住了,更别说同意西陵和北漠了。”慕止手中拿着大刀,一脸恳切的劝说着。 可是他哪里知道,现在的风吟可是精神病发作,不是劝劝就有用的。 风吟看着慕止的眼神,完全就是属于那种疯癫和激动的状态,慕止挡了他的剑,无异于是更加刺激风吟的神经。 慕止的话刚说完,风吟便再次举剑朝慕止砍来。 精神病人发作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慕瑾看着眼前这一幕,只是斜勾起双唇,走出门外,然后吩咐外面的人,没有皇上的命令,绝不准进去。 等慕瑾走下三十层台阶回头时,便看到养心殿的大门上,熏染着一块儿颜色艳丽的鲜血,如同雪地里落了一地的红色枫叶,异常的唯美好看。 这血不是慕止的又会是谁的? 直到风吟散落着头发,满身是血的打开养心殿的大门时,外面的侍卫才觉察到不对劲。 正文 第一千章 反抗,还是不反抗 往里一看,个个脸色发白,露出极为惊恐的神色。 那倒在养心殿内一大滩血泊中的人,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堆被砍得血肉淋漓的肉了。 风吟举着手中还流着鲜血的尚方宝剑,几乎是杀红了眼,朝慕瑾追去。 慕瑾察觉到身后的风吟追了上来之后,便迅速施展轻功,往江南院的方向飞去。 疾风吹在风吟的脸上,丝毫没有将风吟眼中的杀意和疯癫吹去,似乎全世界只剩下慕瑾一人般。 他脑中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杀了慕瑾,必须杀了慕瑾! 江南院里静悄悄的,一花一草都在夜色中精立,月光追随着慕瑾矫健的身影来到后院。 不多时,风吟手持着尚方宝剑也来到慕瑾后院,明黄色的龙袍上沾染着不少的鲜血,随风而乱的黑色长发也沾染上了不少鲜血。 风吟猩红着双眼,就冲慕瑾砍去。 慕瑾转过身,对着风吟微微一笑:“你需要冷静一下。” 说完一张大网便笼罩在风吟的身上,风吟猝不及防,想要去刀去砍,可是这大网则是用蚕丝编制而成,那锋利的尚方宝剑砍在大网上,没有任何作用。 当大网罩上风吟的一瞬,数十人身穿黑衣,头戴银色面具的人便飞身上前将风吟扑到在地,完全不给风吟任何喘息的地方。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被扑倒在地的风吟仍旧挣扎着,呲着牙对着面前的慕瑾嘶喊着,脸上的表情有多狰狞,就有多狰狞。 “你这么想成为我,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好了。”慕瑾走到风吟跟前,硬是将风吟手上的尚方宝剑给夺了下来。 “啊……”风吟怒吼一声,压制在风吟身上的人一下被弹开数米,慕瑾转身一脚就踢在风吟的胸口上。 一口鲜血从风吟的口中喷涌而出,其他的杀手立刻上前再次将风吟死死的压制在身下。 “给他吸下这个。”慕瑾从怀中掏出一瓶玫红色的瓶子,一个人接过去,倒在手上,伸到风吟跟前。 “这是神仙粉,吃下去对你有很大的好处。”慕瑾对着风吟说道。 或许也只有这一句话,风吟听到了,竟然立刻不在挣扎,用力的将神仙粉吸入到了鼻腔之中。 那中前所未有的快感,迅速的充斥着风吟全身,风吟整个狰狞的神情变成了一种陶醉和享受,慢慢的身体也不在挣扎了。 慕瑾挥了挥手,压在风吟身上的人也都一个个散去。 这个毒品对精神有压抑和麻痹的作用,所以吸了这个神仙粉的风吟,神智算是暂时的清醒过来。 “刚才的事情还记得吗?”风吟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慕瑾拿出一块儿白布将尚方宝剑上的鲜血细细的擦去。 风吟摇了摇脑袋,全身舒展开来,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神情已经清醒了很多,但是却仍处于一种似醉非醉的状态下:“你故意引我到这来的?” “是啊,在皇宫里不太好动手。”慕瑾漫不经心的说着:“而且也怕你在皇宫杀更多的人,我可不想第二天皇上疯了的传言,传遍整个南岳国,那样,就不太好办了。” “慕瑾,你是想要从我手中将皇位夺过去是吧?”风吟的精神仍处于飘虚的状态,嘴角留着笑意。 那种笑意却是十分的渗人,十分的空灵。 “哈哈哈哈……你不想卫鸢尾了?” 慕瑾抬头看了眼天色,蹲到风吟跟前:“想要,所以趁着你还算清醒的时候,请你看一场戏。” “什么戏?”风吟问道。 “慕止为何会无缘无故的让位给你?又为什么要在刚才冒着危险来救我呢?你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慕瑾问道。 风吟转动了一下漆黑的眼眸:“慕止,不过是一枚棋子,他哪有说不的权利。” “对,慕止是一枚棋子,可是他这枚棋子恰恰就是用来对付你的,你之前一直都没有从慕止手中夺回皇位,那是因为背后有妖妖在搞鬼,你这次能顺利的坐上这个皇位也是因为妖妖,慕止为什么会同意让位呢?因为慕止已经知道你和我两个人在十五的那天就要被当做祭祀品献祭出去了。”慕瑾看着地上的风吟说道。 “又来这一套,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风吟俨然不相信慕瑾的话,可是他眸底的神色却已经透露出他产生了一丝怀疑。 这个药还正好,能够短暂的让风吟的思绪获得清醒,不在以为的偏执和顽固。 这时一身黑衣的玄离来到慕瑾跟前:“主子,扶辰公子来了。” “扶辰公子你知道吗?我可以给你演戏,但是扶辰公子可没有那个闲情雅致演戏给你看。”慕瑾说完便站起身,对着玄离吩咐道:“将风吟带到地宫,让他好好的看这场戏。” 叮铃清脆的声响再次在幽寂的空中传来。 慕瑾站在空寂的后院中,闭上眼,听着那由远而近,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 上百敏捷的身影在屋檐,墙壁上快速的穿梭者,手中拿着的锋利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冽的寒意。 当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时,慕瑾也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依旧是一片漆黑,空无一个人影。 仿佛刚才的声响和那刀光泛在慕瑾脸上的影子只是慕瑾刚才产生的幻觉而已。 “好久没有抚琴了。”慕瑾看着摆放在石凳上的古琴,自言自语的说着。 这架古琴,亲身是用罕见的桐木打造而成,琴面雕刻着精细的龙凤图腾,光滑如凝脂,栩栩轻辉,一尘不染。 慕瑾坐下身,如玉如珠的双手,轻轻的抚上琴面,悠扬的琴音渺渺的缭起,琴音,时而激荡悦耳,时而交劲而旋。 在这寂静的夜空中久久的盘旋着。 一身妖红色锦袍的扶辰,婉如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气势磅礴,腰间携带的小铃铛,随着走动的步伐,发出清脆而又细微的声响。 仔细听,似是与那悠扬的琴音混合在了一起。 秋风萧瑟,妖红色的锦袍在风间飘舞,扶辰走到慕瑾跟前,轻轻听着这首琴曲。 “听说,太子妃很喜欢听这首曲子。”久久,扶辰从唇中吐出这一句,绝美的五官上,邪魅轻佻。 慕瑾双手平放,琴音戛然而止,抬起眸,目光氤氲:“你也知道太子妃?” “妖妖跟我说的,妖妖说洛儿很喜欢太子妃,她担心洛儿年纪小会因为爱情误了事,所以……”扶辰故意拖长了音调。 慕瑾就这样抬眸看着扶辰,微笑着。 “所以太子妃得死,原本洛儿是赶得及救太子妃的,只是发生政变的那天,妖妖故意将洛儿拖住了。”扶辰宛如毒蛇般阴狠的眸光落在慕瑾的脸上。 “扶辰公子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件事情?”慕瑾挑了挑眉。 “如果当初洛儿不喜欢太子妃的话,或许太子妃能活,而你唯一的妹妹朱儿也能活,甚至此刻你们一家人都能团团圆圆的生活在一起,一妻一妾一女一妹,这生活多美满。”扶辰慢慢的走到慕瑾的跟前。 每走一步系在腰间的小铃铛便都发出一声细微的脆响。 “不对,可能你不止一个女儿,应该是三四儿女才对。” “那看来我得恭喜扶辰公子你了,找到了自己今生所爱,还找回了自己八年未见的儿子。”慕瑾已然明白了一切。 扶辰的每一句话都预示着,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妖妖的话,相信他们有一个孩子,相信妖妖是爱他的。 “不,我找到了我今生所爱是对的,但是妖妖的确没有给我生过孩子,她也亲口承认了,朝歌不是我的孩子,而她更是没有生过孩子。”扶辰承认的倒是爽快。 慕瑾敛起眸光,薄如蝉翼的睫羽轻眨了几下,扶辰眸中的神色满是对妖妖至死不渝的爱,仿佛妖妖做什么,他都对妖妖死心塌地,不改初心。 “你不生气吗?”慕瑾试探性的问道。 “生气,当然生气,可是谁让我那么爱妖妖呢,我没有妖妖我不行。”扶辰无比动情的说着。 仿佛妖妖成为了他的全世界。 慕瑾再一次的眯起了眼睛,在扶辰说这句话的时候,那饱满的额头上隐隐的有什么东西蠕动。 事情很明了,妖妖给扶辰下了情蛊。 慕瑾轻笑一声:“你带这么多人来,就是要把我带回隐世家族,然后等到祭祀的那天,再将我的心脏挖出来,献祭?” “你要是愿意自己跟我走的话,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可以保全了。”扶辰语气轻叹:“如果你牺牲掉自己的话,你的孩子你的妻子,身边任何一个和你又关系的人都可以好好的活着,甚至,日后对于卫鸢尾还有你的孩子,我扶辰必定有求必应,就当是对你妻儿的一些补偿。” 慕瑾沉吟了一下:“看得出来,你今日带来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么近的距离,我却一点儿气息都感觉不到。” “都是隐世家族最精锐的杀手,只要你反抗,这些杀手会将江南院所有喘着气的人都杀掉,当然如果你能赢的话,可能会少死一些人。”扶辰阴狠的眸光中除了冷酷嗜血之外便再无其他的情绪。 正文 第一千零一章 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死 “那在此之前,扶辰公子你能回答我一些问题吗?”慕瑾依旧微笑以对,笑容纤尘不染,一双漆黑的双眸淡雅而又高贵,然笑容间却有着不可忽视的气势。 “你说?不过留给你的时间不多。”扶辰伸手轻捋了捋垂在额前的青丝。 “是不是非要在祭祀的时候,才能将我们的心脏取出?”慕瑾微抬起头问道。 “对,不然妖妖他们何必要花费那么大的心思?”扶辰点头同意:“你放心,只要你让我们取出你的心脏,不管诅咒能不能够解除,我都能保证你在乎的人,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意思是说,我跟你走,你还要抓走我亲近的人?”慕瑾听到这微微的皱起眉头。 “你要是在这个过程中自杀,谁能阻止得了你?”扶辰反问道。 “好,你可以用我亲近的人威胁我,但是风吟呢?风吟他无亲无故,没有任何牵挂,你们打算怎么对他?” “所以,我们让风吟圆了一个他此生最大的梦啊,他现在坐上了皇位,等八九天之后,我以隐世家族未来族长继承者的身份盛情的邀请他来到隐世家族来观摩一场祭祀大典,就在那个时候杀了他,取下他的心脏。”扶辰如实的说出这些。 慕瑾听后,挑了挑眉头:“真是一个好办法,你们对风吟洗脑洗的还真是十分的成功,无论我怎么跟他说,他都不相信我。” “你是他这世界上最恨,最讨厌的人,无论你怎么做,他都不会相信你,他只会相信他自己,他沉浸在这个梦中已经有几十年了,你这个时候跳出来告诉他,这些梦都是假的,他怎么可能会相信呢?”不是他们对风吟洗脑洗成功了,而是风吟自个儿沉浸在这个梦中,不可自拔。 而他们不过是帮着风吟实现那个梦而已。 他们站在风吟这边,而风吟肯定会无条件的相信他们。 “所以风吟对你们的话言听计从。”慕瑾的嘴角微微的翘起。 “不是对我们的话语言听计从,而是他认为我们都是他的棋子,认为我们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以为他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风吟这点儿就是不好,太过自信和自负了。”慕瑾点点头,表示认同扶辰的看法。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扶辰问道:“如果没有的话,你就跟我回隐世家族吧,顺便见一见你的岳父大人,还有你的一些小姨子们。” 慕瑾听到岳父大人的时候,眼神变得暗淡起来:“你不会连卫鸢尾的父亲都抓吗?” “当然,你亲近的人,卫鸢尾亲近的人,只要你敢反抗,这些人全都要跟着你下地狱。”扶辰冷狠的说着。 “对了,你们将苏儿藏在哪儿了,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她,是不是藏到殇离那里了?”扶辰忽而说道。 慕瑾站在原地,慢慢的握紧袖中的手,随后坐下身,低垂下眸,淡淡的说道:“我弹完这首,就跟你走。” “到了隐世家族,你想怎么弹就怎么弹,如果你好好配合的话,在剩下的时间中,我会让你和你的妻女好好团聚的。”扶辰伸手便将琴弦按压住。 “曲子弹到一半哪有不继续弹的道理?”慕瑾一双寒眸看着扶辰。 扶辰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将手松开了。 低沉悠扬的音调便再次响起来。 躲在暗处的风吟听完扶辰和慕瑾这些对话,眸中满是震惊。 “主子现在在用琴音来掩护我们离开。”玄离忽明忽暗的眸光落到风吟的身上。 从一开始风吟就抱着怀疑的态度,直到扶辰公子亲口说出那些话,一瞬间,风吟感觉天要塌下来一般,整个人都极尽崩溃。 幸好,在之前玄离点住了风吟的穴道,才没有让风吟作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骗我,他们都在骗我,原来我才是那个棋子。”风吟双目圆瞪,重复着这一句话。 “快走吧,等到琴音停止了,我们想走就根本不可能。”玄离低声的催促道。 这房顶上,墙壁上,甚至连树上都埋伏了不少的高手,一旦让他们发现一点儿动静,他们谁都别想从这走出去。 “慕瑾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那么恨他,那么想杀他,他为什么还要我走?”风吟第一个想法就是怀疑,他甚至还在想这是不是慕瑾使的轨迹。 而那个人根本不是真的扶辰公子。 “你以为主子是为了你?主子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祭祀典礼必须用你们两个人的心脏,却一个都不行,你不见了,他们就会将全部的精力放到你的身上,只要拖延一天的时间,他们这个祭祀典礼就无法完成。”玄离冷哼一声,拉着风吟就要走。 可是风吟却站在原地,似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所以,慕瑾还是想害我!” “既然你这样认为,那你就走出去好了。”玄离直接松开风吟的手,恶狠狠的说道。 扶辰站在慕瑾身旁,起初这曲调悠扬,后来直上九曲云霄,变得急促而又高昂起来,分外的荡气回肠。 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个琴音之中,久久不可自拔。 秋风乍起,吹乱了慕瑾那一头银色的长发,莹润如玉的手优雅而又敏捷的拨弄着手中的琴弦,忽而淡雅的眸中闪过一抹锋利,忽而,琴音急转而下,数十根银色的长针从古琴下朝扶辰飞射而出。 扶辰阴狠的面容露出一丝诧异,随后抽出腰间的一把玄铁折扇。 “铛铛铛……”银针碰撞玄铁的声音在夜空中分外的清脆。 一时间,埋伏在四周的杀手全都倾巢而出。 而与此同时,清茗水榭的杀手也在此时从暗处飞涌而出。 本沉寂的黑夜转瞬变得混乱起来,一番血风腥雨就此展开。 “慕瑾,你不要你的妻女了吗?”扶辰妖红色的身影,在空中如展翅的蝴蝶迅速的翻转着。 “不好意思,想抱住我妻女的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你。”慕瑾掀起寒冽的眸光,说话间,高昂的琴音再次席卷而来。 每弹一次,就会有无数根银针从古琴中射出。 每一针都足以要人的性命。 在繁密银针攻击下,没有任何人敢靠近慕瑾一分。 而那些想要上前抓住慕瑾的杀手,无不都死在古琴的银针之下。 不多时,以慕瑾为圆心十米开外的地方,倒下了不少杀手的尸体。 “我倒要看看你这把琴,还能射出多少银针。”扶辰绝美的五官上满是杀戮,摊开手上的玄铁折扇在空中挥舞着。 一步一步的朝慕瑾靠近。 慕瑾一掌排在石凳上,整个人便从石凳上飞跃而出,抱着古琴,五指拉动琴弦,一根一根银针如雨般朝扶辰射去。 “哒”的一声,扶辰手中的玄铁折扇脱手而出,在空中翻涌着,每一根扇骨都弹出尖利的刀口出来,将空中数十根银针击打在地。 扶辰伸出双手,气运丹田,浑厚的内力便在掌心慢慢聚拢开来,随后汇聚在胸前,猛的将浑厚的内力朝慕瑾打去。 慕瑾微皱眉头,将手中的古琴抛出,正对扶辰推出的浑厚内力。 那精美的古琴在与扶辰推出的浑厚内力撞击下,立刻便变成了一地碎片。 那飞旋在天空的玄铁折扇,直朝慕瑾飞来,十二根锋利的扇骨,划破空气,刺破夜色,在月光下泛出狰狞而又逼人的寒光。 慕瑾飞身朝后退去,冷艳看着越来越近的玄铁折扇,抽出随身携带的软剑,迎面便刺了过去。 兵器与兵器那发出的刺耳声响,让人听得无不毛骨悚然。 扶辰手一伸,手指一缩,那玄铁折扇便又回到了扶辰手中。 脚尖点地,妖红的身影便来到了慕瑾的跟前,两人一剑、一扇,对峙着。 “你的人撑不了多久。”扶辰五指握紧了手中的玄铁折扇。 慕瑾却是邪肆着眸光:“这些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才对,我现在手握兵权,一块儿兵符就可以调动一个营的兵力。” 慕瑾刚说完,江南院外便传来整齐而又繁重的脚步声,犹如万千潮水将整个江南院齐齐包围一般,那亮如白昼的火把更是要将整个江南院照亮。 “怎么可能?”扶辰看到墙外那如火龙般的火把,以及那将江南院围得水泄不通的士兵,扶辰这才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竟然将风吟劝动了?” -王的第五王妃 “正如你所说,风吟怎么可能说动呢?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我生在南岳,长在南岳,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南岳。”慕瑾冷冷的对着扶辰说道。 “你不敢杀我,可是我却是能杀了你。”说着慕瑾便手持软剑,朝扶辰刺去。 扶辰立刻咬牙,握着玄铁折扇朝慕瑾攻击而去。 在弄月和寒月的一声令下,三千精兵已经将江南院团团围住,随后便全部冲入江南院中。 扶辰带人的人固然是精英中的精英,可是在人数如此悬殊的情况下。 扶辰根本就没有赢的把握。 慕瑾和扶辰两人在屋顶,假山,长亭上打得不可开交,一时间难分胜负。 正文 第一千零二章 苏儿被抓了? 玄离早已在慕瑾发动攻击的时候,便冲入了人群之中,与扶辰的精锐杀手进行了殊死搏斗。 而风吟却一直躲在暗处,看着眼前这血风腥雨的一幕。 他的脑中一直都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告诉他,快去帮慕瑾杀了扶辰,只有杀了扶辰,他才能安全,如果慕瑾死了,他也完了。 而另一个则告诉他,千万不要去,如果他帮助慕瑾杀了扶辰,那么接下来慕瑾就会杀了他,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慕瑾的事情,慕瑾怎么可能会留着他。 “够了。”风吟一声怒吼,捂着自己的脑袋,让脑袋中的两个小人停止打架。 他两个都不选,他跑,只要他活着…… 不,他跑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他和死有什么区别? 至少他手上还有控制慕瑾的把柄,就算帮助慕瑾杀掉扶辰,慕瑾也不敢拿他怎么办? 除非他不要卫鸢尾了。 风吟想着,斜眼便看到放在栏杆上的那把尚方宝剑。 飞身前去,拿起尚方宝剑便朝着扶辰刺去。 扶辰和慕瑾两人本打的难舍难分,风吟突然的加入,一下让扶辰腹背受敌。 扶辰看到风吟,这才明白过来,慕瑾早就织好了一张大网等着他自投罗网,那些话,是慕瑾故意让他说给风吟听的。 “慕瑾,你以为杀了我就没事了?”扶辰站在两人中间,衣诀翩飞。 “这件事你本可以不掺和进来的,可惜你硬要掺和进来,杀了你,妖妖他们最后的筹码也没有了,还有,我想告诉你的是,妖妖给你下了情蛊,所以你才会对她不离不弃,你从始至终都是她的一个工具而已。”慕瑾残忍的说出这事情的真相。 妖妖原本是想挑拨他们兄弟间的感情,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以此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可是现在,他们两兄弟可谓是联手对付他们了,基本上,只要杀了扶辰,她们最后一点儿希望就破灭了。 “情蛊?胡说八道些什么?”扶辰冷狠的说着,似乎完全不相信慕瑾的说法一般。 慕瑾也懒得和扶辰说这些,直接举起手中的软剑就朝扶辰攻击而去,而站在扶辰身后的风吟也挥舞着尚方宝剑朝扶辰刺去。 扶辰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料到慕瑾已经实先布置好了大局,带来的上百杀手,也完全是冲着慕瑾一个人而去的。 在上前的士兵与上百精锐杀手的厮杀下,很快江南院便尸首遍地,血流成河,小小的江南院恍若变成了一个战场一般。 慕瑾和风吟两人联手对付扶辰,在打了几百回合之后,显然扶辰慢慢的占了下风,可是气势却依旧必不可挡。 玄离、寒月、弄月这三人几次试图要靠近扶辰,可是却都被扶辰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所伤。 两个人从后院一直打到了前院,最后三人落在青砖碧瓦的屋顶上,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屋顶几乎都要被三人给掀没了。 在这个过程中,扶辰的几个近身侍卫想要让扶辰掩护扶辰离开,可是慕瑾和风吟两个人缠的十分的紧。 这一次要么扶辰死,要么他们死,慕瑾和风吟两个人又怎么会轻易的放扶辰离开呢。 半个时辰之后,扶辰带来的精锐杀手几乎都被慕瑾的人杀掉,当然那上千的士兵也只剩下寥寥的几百人,可谓损失也比较惨重。 而扶辰一身绛红色的锦袍上,被划破了不少的口子,流出的鲜血与绛红色的锦袍混为一色,夜色下一时间分不清这究竟是衣服原本的颜色,还是被鲜血染红的。 扶辰那张细腻柔魅的面容上也沾染上一丝血红,让他的整个神情变得更为的阴狠。 慕瑾和风吟两人可谓是第一次同仇敌忾共同对付一个敌人。 但是配合却是从未有过的默契,扶辰受了不少的伤,但是慕瑾和风吟两人身上也留有那把玄铁折扇的痕迹。 风吟手上的尚方宝剑被扶辰的玄铁折扇挡住,而那一边慕瑾腾空的双脚却正好正中扶辰的胸口,那强大的冲力,让扶辰接连向后退了数十步。 一口鲜血从扶辰的嘴角溢出,正当慕瑾和风吟再次举起手中的剑朝扶辰刺去的时候。 只见一身穿淡红色曳地水袖对襟裳的幽若,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飘然的落到扶辰的跟前,一双柳眉倒竖:“慕瑾,你不想要你的女儿了吗?” 此话一出,慕瑾握着软剑的手一动,银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冽冽的寒意直扑幽若而来:“你说什么?” “苏儿现在就在我们的手上。”幽若站在扶辰跟前,冷言的说出这句话,随后便朝慕瑾扔来了一块儿血玉。 慕瑾接住一看,脸色瞬间一变,苏儿那本来就有半块血玉,后来他又给了苏儿半块,正好凑足了一整块血玉:“你们对苏儿做了什么?” “呵,放心,我们会好吃好喝的款待苏儿,如果你在五天之后没有到隐世家族去找我们的话,你这辈子就别想在见到苏儿了。”幽若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一旁的风吟,神色极为的藐视:“本来风吟是可以在坐上十天的皇上梦的,可是你却偏偏跳出来将他的梦给打碎了,也更是将我们的计划给打碎了,总五天后,我们必须要见到你和风吟两个人。” 说完幽若扶住受伤的扶辰就要离开,然而风吟可是和慕瑾不一样,拿着手上的尚方宝剑,便要朝幽若刺去。 慕瑾立刻伸手将风吟拦住:“让她走。” 风吟帮慕瑾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这之间哪里有什么情分,这一下被慕瑾拦住了,风吟索性便直接与慕瑾扭打在了一起。 “那是你的女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想死,我可不想死!”风吟怒吼的对着慕瑾说道。 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却又被玄离、寒月、弄月三人给围了起来,几次想要施展轻功离开都没有成功。 “慕瑾,你在不让开的话,我让你这被子都和卫鸢尾分离。”风吟恼羞成怒的对着慕瑾说道。 然而慕瑾却是不为所动,看着玄离:“去殇离那边确认一下,苏儿到底在不在。” “是”玄离立刻说道。 “等等,注意有没有跟踪你的行踪。”慕瑾想了一下之后又对着玄离说道。 他看着手中的这块血玉,不像是假的。 皇宫后宫内,卫鸢尾穿着妃子的体制,易容成了后宫中的某位妃子,此刻的卫鸢尾正焦躁的看着门外,手中拿着的手帕已经不知道被卫鸢尾给揪成了什么样。 而站在卫鸢尾身旁的小宫女,显然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主子已经换成了别人,以为卫鸢尾不停的看着窗外,是在等着新任的皇上来呢。 “娘娘,这么晚了,新任的皇上应该不会来了。”小宫女十分耿直的说着。 卫鸢尾睨了一眼身旁的小宫女,然后挥了挥手中的手帕:“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还有让今晚守夜的人也回去休息吧。” 小宫女愣了一下:“是。” 小宫女前脚带着守夜的人离开,卫鸢尾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跑出了宫殿。 刚要打开院外的大门,身后刷刷的出现几道身影,卫鸢尾的眼角的余光只撇到一抹月白色,随后迅速的回过头,看着一身明黄色的风吟和一身月牙白的慕瑾两人同时站在自己跟前。 有些不敢相信,随后试探性的问道:“慕瑾?” 慕瑾走上前,就将卫鸢尾拉到了怀中,慕瑾的身上有淡淡的墨香,还有那带着腥甜的血腥味:“我们进去说吧?” 风吟看到慕瑾将卫鸢尾抱着的时候,先是一愣,但是随后便想到这很有可能是易容后的委员为:“你倒是真有本事,竟然将卫鸢尾藏到了朕的后宫中来。” “你的后宫?这曾经是慕止的后宫。”慕瑾似乎很不喜欢风吟说的那句话,拉着卫鸢尾就朝殿内走去。 卫鸢尾看着风吟,又看着慕瑾,好似感觉有些不对。 “扶辰杀了吗?”一到殿内卫鸢尾就转头看着慕瑾,她很清楚的看到慕瑾和风吟身上的伤势,按理说两个人平安的回来,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 说明慕瑾和风吟两个人联手对付扶辰了,但是这两人的神情却好似很凝重。 风吟倒是一脸的嫉恶如仇,依旧往常的阴狠。 “本来可以杀的。”慕瑾轻叹了一声,眉头紧紧的皱着。 “什么意思?”卫鸢尾一下紧张起来。 “你的女儿被妖妖抓了。”风吟在旁冷嘲热讽的说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满不在乎。 那是慕瑾的女儿,又不是他的女儿! 卫鸢尾听到这,顿时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要倒下去,幸而慕瑾扶了一把:“或许是他们骗我的,我已经让玄离去确认了,很快就有消息的。” 慕瑾来本来是想要安抚卫鸢尾的,结果风吟直接一句话给说了出来,说完这些话之后还不忘狠狠的瞪了风吟一眼。 “你不是说苏儿放在殇离那里很安全的吗?怎么会被妖妖她们抓去?”卫鸢尾焦急的看着慕瑾,眸光氤氲,隐隐的好似有泪花闪现。 正文 第一千零三章 苏儿确实不见了 苏儿要是真的被妖妖抓去的话,无疑是真的捏住了他们的软肋,那无论她们做什么都没用了。 “鸢尾,你先别急,我相信殇离一定会将苏儿藏好的,他虽然不太喜欢你,可是苏儿是我的女儿,他不可能坐视不管,一定会拼了命的去保护,除非殇离……”死了。 后面那两个字慕瑾没有忍心说出来。 如果殇离真的死了的话,那他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给殇离报仇。 卫鸢尾的脸色变得一片雪白,现在这个时候只能默默的祈祷着,苏儿还在殇离那里,并没有被妖妖他们抓走。 “我看你们还是不要那个女儿算了,反正卫鸢尾还年轻,再生一个就是,反正想要拿我的心脏去给他们祭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风吟坐在椅子上,冷冷的说道。 这话听在卫鸢尾的耳中极为的难受,直接用手指着风吟:“你以为谁都向你一样,无牵无挂,没心没肺的?你以为孩子是什么?是一样东西吗?想丟就能丟吗?那是一条生命。” “生命?对,是一条生命,可是如果加上我和慕瑾,那就是两条,难道要用我们用两条生命去换她一个人的生命吗?慕瑾愿意,我可不愿意,总之,你们自己想办法把?”风吟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清茗水榭现在是我的,南岳国也是我的,你能去哪儿?”慕瑾冷声的问道。 风吟一下站在了原地,忽而转过身看着慕瑾:“你厉害,你是真厉害,将南岳国所有的兵权都控制在手,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架空的皇上,但是即便是这样,你又能奈我何?杀了我?别忘了,卫鸢尾还中了我的蛊毒未解呢?” “好啊,那你走吧,你走了,你自己也会回来的。”慕瑾对着风吟冷冽的说道。 风吟已经对神仙药上瘾了,等他将药洗完,毒瘾发作之后,风吟肯定会回来。 风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慕瑾那一双凌冽的眸子:“我不走,我要是走了,岂不是将皇位拱手让给你了?” “娘娘,您睡了吗?”小宫女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声响,便不放心的进来查看。 结果一进来,便看到穿着明黄色的风吟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而卫鸢尾则站在一旁给风吟倒着茶水。 小宫女一看立刻下的跪下身来,身体都在瑟瑟发抖着:“奴……奴婢参见皇上。” 天啦,这刚继任的皇上怎么会来到凉凉的后宫呢?而且这还是前朝的娘娘。 “没事,就下去吧。”风吟捏着茶杯,看也不看跪在地上身体直打颤的宫女。 等小宫女走后,慕瑾便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而卫鸢尾更是重重的将茶壶放在桌上。 “皇上有那么好吗?”是不是越是得不到的,风吟就越想得到。 风吟轻蔑的看了一眼慕瑾:“那当一个普通人好吗?” “或许这就是,吃惯了清汤寡水的人吃了一次山珍海味之后,便一直念念不忘,而我则是那个吃惯了山珍海味,却总想着吃家常菜的那个人。”慕瑾这个比喻打的可能不恰当,但是说的却也是事实。 风吟觉得皇位好,而他却是觉得做一个普通人好。 “一母同胎,但是却有着不同的命运!”风吟这句话说的很是嘲讽。 “那你就继续当着你的皇上。”风吟想要留下来继续做皇上,他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如果你敢擅自做什么的话,我立马就让你从皇位上下来。” “慕瑾,我可是个用蛊高手,你将卫鸢尾放在我的后宫,我有的是机会给她下其他的蛊毒,除非你无时无刻的待在她的身边,要么你就将卫鸢尾接回你的江南院,我猜你肯定不敢。”风吟对着慕瑾邪肆一笑。 越是在这个时候,形势就越加的紧张。 “你可以回你的养心殿休息了。”慕瑾直接对着风吟下起了逐客令。 风吟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对慕瑾说道:“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你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女儿从妖妖那边救回来的话,那你就真的不能怪我了。” 卫鸢尾看着风吟离去的背景,真是狠的牙痒痒,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和慕瑾两人是亲兄弟,风吟怎么就那么冷血呢? 在怎么说慕瑾曾经救过他,兄弟两又相处了一段时间,为什么风吟对慕瑾就是一点儿兄弟感情都没有,无论慕瑾做什么,风吟的脑袋中想的永远就是杀了慕瑾,然后用慕瑾的身份生活下去。 “慕瑾,你告诉我,苏儿到底会不会在妖妖他们手上,如果苏儿在妖妖手上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办?”慕瑾和苏儿,这两个人是她身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呢,而她现在已经经不起任何人的离去了。 宁折颜的离开对她的打击已经很大,但是至少她有心里准备,要是慕瑾和苏儿任意一个人出事的话,她真的觉得没办法在撑下去了。 “鸢尾,我说了,现在还没有确定苏儿有没有被妖妖抓去。” “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会轻易的将扶辰放走,对方一定是拿到了一个让你不得不信的证据。”卫鸢尾一下抬起头直视着慕瑾。 她心里很清楚,这是慕瑾安慰她说的话而已,妖妖肯定是拿了苏儿身上的东西来威胁慕瑾的。 慕瑾微微的垂下眸,漆黑如子夜寒星的寒眸中闪烁着无比复杂而又幽深的情绪:“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苏儿有事的。” “可是,苏儿没事的话,那你……”卫鸢尾瞬间觉得喉咙发酸,发苦,像是用什么东西一下堵在他的喉咙中一般,让她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她犹如处在一个巨大的深渊之中,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却发现那抹曙光只是出现在眼中的幻影而已。 “鸢尾,我说了,我不会有事,苏儿也不会有事,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以后你还要给我在多生几个孩子,男孩女孩,我都要。”慕瑾将卫鸢尾抱在怀中,无比坚定的说着。 说到孩子,卫鸢尾无神的眸光中忽然闪过一抹流光,然后从慕瑾的怀中抬起头说道:“我好像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 慕瑾听后紧皱的眉头忽而舒展开来:“我是不是又要当爹了?” 卫鸢尾摇摇头:“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压力,又或许是因为其他,毕竟才一个月的葵水没有来而已。” “你不是大夫吗?你给自己诊诊脉,不就知道了?”慕瑾有些兴奋的说着,两眼冒着闪烁的光芒。 卫鸢尾这个时候才颤巍巍的给自己诊脉,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原因,心跳的速度很快。 让卫鸢尾无法专心的把脉,而且月份小,确实诊断不出来。 “我……我不知道,不清楚。”卫鸢尾试了几次,最后无奈的说道。 慕瑾却摇着头:“没事,你太紧张了,明天让宫里太医给你把把脉,到时候就知道了。” “可是,慕瑾,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啊?如果我真的怀孕了,我真的会特别高兴,可是却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卫鸢尾也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苏儿被抓走了,可是却又是在这个时候她好像又怀上了一个孩子,这种复杂的情绪让卫鸢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他们全家度过了这场危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这个时候她得知她再次怀孕的消息,那她一定会十分的高兴,而慕瑾也更是能够体验到那种从怀孕到小生命降生时的那种喜悦。 可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那要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我们常年分开的话,我们何止苏儿一个女儿啊?” 卫鸢尾点了点头,又忽而认真的看着慕瑾:“慕瑾,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你必须保证你和苏儿都要好好的,最后我们全家平平静静,安安全全的生活在一起,如果你出事的话,我……就不要这个孩子了。” 慕瑾一听,再次将卫鸢尾抱紧,声音低沉略带着严肃:“不许你胡说。” “那你必须跟我保证,你不会有事。”卫鸢尾真的怕,她不想在她生下肚中孩子的时候,依然只有她一个人,慕瑾依然不在她身边。 而以前剩下苏儿的时候至少宁折颜和苍楚陪在她身边,可是如果这次生下这个孩子的话,恐怕她身边无人可陪。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我也绝对不会让苏儿还有你有事,你忘了妖妖手中的羊皮手札吗?那本羊皮手札上写着的很有可能就是真正解开诅咒的办法,说不定解开诅咒的办法很简单,念一些咒语,跪拜一下就好,不需要用人的心脏做祭祀品。”慕瑾紧抱着卫鸢尾微微颤抖的身体,一再低声的安慰着卫鸢尾。 卫鸢尾听这慕瑾的话,她也想那样啊,可是她就怕,真正解开诅咒的办法,比用心脏祭祀还要的可怕。 殇离和玄离来到后宫时,天色已经快要亮了,慕瑾和卫鸢尾两人坐在椅子上基本上坐了一夜。 “苏儿确实不见了。” 正文 第一千零四章 统一战线 “怎么会这样?”慕瑾一下站起身,看着面前的殇离。 殇离也是一脸的自责,如果不是玄离找来的话,他压根不知道苏儿不见了。 “慕瑾,我也不知道,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着朝政上的事情,所以都是黎九九帮我照顾苏儿,可是我今天去找苏儿的时候,黎九九和苏儿一起不见了……”殇离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自责和愧疚。 甚至是惊讶,为什么会这样? 刚开始他还以为黎九九是带着苏儿去哪里玩了,所以他派人去找,可是找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找到黎九九和苏儿。 为什么黎九九和苏儿会一起不见的? 是不是黎九九带着苏儿一起玩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妖妖的人,最后黎九九和苏儿一起被抓走了?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眼前一黑,随后便没有了意识。 慕瑾立刻将卫鸢尾抱到了床上。 “我觉得对方要的是苏儿,以黎九九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是妖妖他们的对手,但是他轻功了得,苏儿很有可能被妖妖抓走了,但是黎九九逃脱掉的可能性很大。”慕瑾坐在床边,替卫鸢尾捏好被子,随后看着殇离说道。 殇离却摇摇头,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估计黎九九出事了,不然他要是逃脱得了的话,那他肯定会来找我,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派出去的人都没有看到黎九九的身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估计是妖妖他们一起抓走了。” “可是,妖妖他们怎么会那么精准的找到苏儿的位置,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若不是属下去找殇离,殇离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太奇怪了。”玄离首先说出自己的疑问。 即便扶辰知道苏儿在殇离那里,可是又怎么会知道殇离会将苏儿藏在哪里呢,又是跟谁在一起呢? 在将苏儿和黎九九抓走的时候,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苏儿年纪小,可能不会反抗,但是黎九九呢?他只要反抗,就可能会被人发现,但是现在看来,黎九九和苏儿两个人像是自愿跟着妖妖走的一样。 “黎九九不可能是妖妖他们那边的人吧?”玄离想到的这个问题,殇离自然也想到了,这种情况,分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苏儿就是黎九九带走的。 慕瑾却摇摇头:“我倒是觉得是苏儿带着黎九九走的。” “什么意思?”殇离听到这句话,有些傻了,苏儿在怎么聪明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是苏儿带着黎九九去找妖妖他们的。 “苏儿十分的喜欢苍楚,在五年间,苍楚教过苏儿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暗语,我想很有可能是苍楚将苏儿引骗出来的。”慕瑾说完这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甚至是自责,在苏儿而言苍楚是陪伴在她身边最多的人,也更是她最为依赖的人。 尽管之前卫鸢尾已经告诫过苏儿,可是,苏儿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们没有告诉苏儿关于苍楚的事情吗?” “说了,但是,苏儿毕竟是孩子,再加上在她的眼中,苍楚根本不是坏人!”慕瑾并不怪苏儿会这样做,因为相对而言,小孩子还是比较单纯的。 而且卫鸢尾当初跟苏儿说的时候,因为照顾苏儿心里的感受,所以并没有说的很严重。 然而殇离却还是摇摇头:“可是既然这样的话,苏儿和苍楚之间必定要取得联系才行,你临走前已经交代过,我虽然不在苏儿身边,可是苏儿的一言一行我都有人派人注意观察,可是这些天,苏儿一直都和黎九九在一起,没有看到她用什么方式和苍楚取得联系过。” “你有没有看到过飞鸽从天上飞过?”慕瑾想了想又问道,苏儿和苍楚的联系方式应该是通过飞鸽传书。 而这一次殇离却是摇头:“别说是飞鸽了,就是一只苍蝇都没别想飞进来。” 慕瑾闭上了眼睛,苍楚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和苏儿取得联系的呢? 可是,慕瑾又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件事情不是苍楚做的。 因为苍楚和卫鸢尾说过,他不会再帮他们,但是也不会在害他们。 并且他若是真的想要从苏儿身上下手的话,他早就下手了。 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 难道是黎九九有问题? “会不会是黎九九的问题?”站在一旁的玄离忽而说道:“说不定黎九九也是妖妖他们的人,你们没发现吗?黎九九既然是隐世家族中的人,并且还是一个伪装者,那他就肯定有他的任务。” 玄离这句话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黎九九身为一个伪装者,肯定会有任务,如果没有任务那就必然会回到隐世家族。 但是之前黎九九说他联系不到他的上家了,所以也就相当于没有了任务,没有了任务,他就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殇离的身上。 当时黎九九说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感觉到奇怪和诧异的。 就连宁折颜也没有说什么。 “不会的。”还没等慕瑾说话,殇离便坚定的说出了话来。 “黎九九不会这么做,而且他也不会是妖妖那边的人,要是的话,这么多年,我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察觉。”黎九九对他的一切,他可都看在眼里,虽然讨厌,但是他却也看得出黎九九是用了心的。 “苍楚在卫鸢尾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不都是到最后才知道的吗?”玄离反驳道。 而且黎九九本身就是伪装者,他的伪装技能只会更好不会更差。 “不要说了,找苍楚问一问就知道了。”慕瑾出声说道,沉吟了片刻说道:“你们回去吧,我自有办法解决。” “苏儿被抓走了,你要怎么解决?”殇离反问道。 对方可一个是扶辰公子一个是妖妖,他们两个耍阴的可是十分的在行。 “我还有五天的时间,实在不行,我还有最后一张王牌,总之我不会让自己和苏儿有事,绝对不会。”慕瑾幽深的眸孔格外的坚定,仿若天空上最闪烁的一颗流星一般,璀璨无比。 殇离和玄离两人互看了一眼:“苏儿不见是我的责任,这件事我负责到底。” 说完殇离一闪身就离开了南岳国皇宫。 “主子,那属下……?”玄离看着慕瑾问道。 “回江南院,等我的消息。”慕瑾说完,抬起脚就朝外走了去。 养心殿内,风吟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裳,一头青丝随意的散在脑后:“没有,我没有给黎九九下过什么蛊毒。” “那你有没有给过妖妖什么蛊毒?”慕瑾再一次问道:“风吟,我希望你明白,我们现在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正文 第一千零五章 相见师父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有必要骗你吗?不过我的确给过妖妖一些蛊毒,黎九九如果真的中了什么蛊毒,你只要找到黎九九,我就能给他解,而且,我觉得黎九九不像是一个怕死的人,与其说是他被人威胁了,倒不如找一找他的弱点是什么?”风吟这一句话一下提醒了慕瑾。 黎九九的确不像是一个怕死的人,但是如果对方抓住黎九九的软肋的话,那黎九九很有可能…… “黎九九的软肋是殇离!” 风吟听后冷哼一声:“呵,又是一个情字。” “可是还是很奇怪,妖妖为什么会知道黎九九和苏儿在一起?”慕瑾依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很明显,黎九九就是妖妖他们的人,宁折颜都知道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就不应该继续缠着对方,可是黎九九却不知道,而且他喜欢的还是一个男人。”风吟说的很是冷嘲热讽:“所以,这个黎九九肯定有问题。” 的确,现在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的像是黎九九所为,也一切那么合情合理。 可是慕瑾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漆黑的屋子中,一个巨大的牢笼将苏儿和黎九九两人关在里面,除了外面那厚重的锁之外,苏儿和黎九九两人的腿上也都各自锁上了一条粗壮的铁链。 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发出锁链的声响。 苏儿一双乌黑的双眸,两手抓着粗壮的铁笼,看着外面走动的身影。 “苏儿怎么会在这里?”苍楚从桃花庵回来之后,便得知妖妖将苏儿给抓了回来,十分的意外。 “洛儿,这五年你对苏儿花费的心思可没白花,苏儿可是十分的依赖你。”幽若看着苍楚,笑吟吟的说道。 “什么意思?难道是苏儿……?”苍楚纳闷的问着。 “对,苏儿很想见你,可是又怕被慕瑾和卫鸢尾发现,所以就偷偷的在墙壁上,地上写上了我们才能看得懂的暗语,真不巧,我们的人再去殇离军营打探的时候,正好发现了苏儿写在地上的暗语,所以就十分轻松的将苏儿给抓到了。”幽若看着苍楚说道。 苏儿以为这个暗语是洛儿和她之间的秘密,可是却殊不知这个暗语是他们家族中用来联系的,所以他们的人看到苏儿留在地上的暗语之后,便用苍楚的身份和苏儿联络了起来。 小孩子嘛,就是容易骗,随便说几句好听的话,就成功的将苏儿给骗倒了。 这期间他们可什么都没做,全是苏儿主动送上门来的。 苍楚听着幽若说的这一切,忽觉心中更是一片压抑。 转身就要走,幽若的声音便在苍楚身后响起:“洛儿,希望你能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们要的不是苏儿,而是苏儿的爹。” “你们把苏儿关在哪里了?”苍楚问道,随后又开口说道:“我去看看她。” “在密室。”幽若似乎很放心苍楚。 苍楚秀美的眉头再次一跳,密室,竟然将苏儿关在那种阴冷潮湿的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黎九九撑起自己的脑袋,等看到眼前的场景时,立即吓了一大跳,身体稍稍一动,便立刻传来了锁链的声响。 “该死的……笼子,铁链,当我是狗吗?”黎九九看到自己腿上还锁着一个巨大的铁链时,整个人变得十分的气氛,随后便在身上、头上摸索寻找着什么。 真是可恶,他身上除了衣服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我们出不去的。”苏儿倒是要比黎九九淡定许多,乌黑圆润的双眸一直盯着密室门外不停走动的人影:“你猜,守在外面的一共有几个人?” 黎九九看了一眼身旁的苏儿,又顺着苏儿的眼睛朝外看去:“大概四个人。” “苏儿,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黎九九只记得当时苏儿说要学轻功,想要飞到更高的树枝上面去,所以他就特意的找了一块儿空旷的地方教苏儿。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头部遭受重重一击,接着醒来就在这里了。 苏儿转过脸,看着黎九九,单纯无害的笑道:“苏儿也不知道,九九,我们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你身上有东西吗?”黎九九问道,哪怕有一根针他都能讲腿上的锁链开开来。 苏儿摇摇头:“全都被他们拿走了,全身上下只剩下衣服了。” 黎九九看着苏儿这平静的语气,有些奇怪的问道:“小苏儿,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害怕?” 这个时候苏儿却是冲着黎九九坏坏一笑,然后用软糯的语气说道:“九九,我要是说了你不要生气哦。” 黎九九狐疑的看着苏儿脸上的神情,随后又看了看四周:“小苏儿,你别跟我说,你在跟我玩游戏?” 这俨然是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就他腿上绑着的铁链,一般的刀剑是根本砍不动的,而且钥匙孔也是格外精心设计的,一般的人很难打开。 这显然超出了小苏儿的能力范围之内啊。 “我想见我师父了。”紧接着苏儿说道。 黎九九听到这句话,美艳的面容上立刻染上一分惊诧,随后便是恼怒:“小苏儿,你知道你师父是什么人吗?他会要了你爹和你娘的命的。” 苏儿冲着黎九九眨了眨眼睛:“不会的,苏儿的师父是一个好人,他不会要了我爹和我娘的命的。” “那现在呢?他把你抓了起来,他就可以用你去威胁你爹和你娘了。”黎九九看着苏儿这张精雕细琢的脸,明明那么熟悉,可是黎九九却觉得异常的陌生。 昨天还跟在他屁股后面,撒着娇,用那软糯糯的语气,对着他卖着萌,要吃那个,要玩那个,要学那个。 可是为什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到底是她小,不知道自己爹娘的处境,还是在她眼里只有师父最重要呢。 “不会的,苏儿的师父不会的,师父真的是一个好人。”苏儿用那稚嫩但是却又无比坚定的语气对黎九九说道。 “不会,既然不会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又是锁链,又是笼子的,外面还有那么多看守?”黎九九质问着苏儿。 苏儿转动了一下眼眸:“等苏儿见到师父,师父会放苏儿出去的。” 面对苏儿这无比天真无邪的声音,黎九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的爹娘和你的师父是敌对关系,你师父想要你爹的命,你知不知道慕瑾特意将你放在殇离身边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保全你,让你不受到伤害,结果,你竟然还说想见你师父?”黎九九抓住苏儿的手,十分认真的跟着苏儿说话。 正文 第一千零六章 什么都不做 许久,黎九九似乎又像是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苏儿倒是不在意:“其实我早就知道,爹是担心我被坏人抓去,所以才骗我说在跟我玩游戏。” “那你也知道你师父是坏人,为什么还要见他?”黎九九很惊讶,亏他这些天编了那么多的理由来安抚小苏儿,结果她早就知道了。 “我师父不是坏人。”苏儿握紧了小手,信誓旦旦的对着黎九九说道。 苍楚走进守卫森严的密室,这间密室一共八层,越往下,守卫就越严密,而苏儿和黎九九就被关在第八层。 苏儿就一直盯着门外的身影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可是当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时,苏儿眨巴了下莹润如玉的黑眸,翘起的唇角微微笑。 苍楚刚准备推门而入,但是守卫在门口的人却是拦住了苍楚:“洛少爷,没有小姐的吩咐,谁能不能进去的。” “幽若姐让我过来的。”苍楚望着厚重的门,沉声说道。 守卫犹豫了一下,便拿出钥匙将门打开了。 当外面的光亮一下照射到房间中来时,将苏儿和黎九九的面容照得格外的清澈,苏儿那双莹润如玉珠般黝黑的眸子,好似在一瞬间散发出夺目的光芒来一般,犹如清泉流入心扉,十分的舒畅,治愈。 苍楚看到苏儿那双晶亮而又期盼的眼神,感觉心都快要化了。 “师父。”苏儿看到苍楚走进来,立刻开心的大叫起来,随着苏儿的动作,铁链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苍楚看到苏儿那双小脚上,锁着那么厚重的一双铁链,心猛的一疼,在看到苏儿被关在这个半人高的铁笼里,心里更是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他和苏儿五年的朝夕相处,可以说饭是他喂的,尿是他把的,就是睡觉也是他哄的,除了没有亲自喂奶之外,几乎什么都为苏儿做过了。 在苍楚眼里,苏儿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一个孩子,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这样的待遇,他又怎么能忍得住呢? “苏儿.”苍楚一下走上前,半蹲到苏儿跟前,眼神自责的在苏儿脸上和身上扫视了一圈:“苏儿,你怎么会……算了,是师父不好,不应该教你暗语。” 当初教苏儿暗语,他的确存着一点儿私心,但是更多的也是想教会苏儿一种求生的方法。 黎九九坐在旁边,看着苍楚,似乎苍楚要比之前清瘦了一些,以前那种明媚的笑意也看不见了。 “苍楚,你要是真心疼苏儿,就将苏儿放了吧。”黎九九看着苍楚眉宇间那掩饰不住的难受,开口说道。 苍楚的难受不是装的,他看得出来。 苍楚回头看了一眼黎九九,一身鹅黄色的锦袍穿在黎九九那欣长如玉的身姿上,在配上那细腻柔白的肌肤,即便不看五官,也足以让人痴迷。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黎九九,苍楚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宁折颜。 宁折颜是一个美男子,而黎九九也是,有时候会觉得两个人很像,可是却又觉得不像。 现在想来,宁折颜还是比较偏向阳刚,而黎九九则比较阴柔,凡是和男人站在一起,黎九九俨然就成了一个小女人。 哪怕是一米八的身高,也依然给人一种娇弱的感觉。 可是现在,苍楚不觉得了,因为黎九九露出了他阳刚的一面,不在似往日那般小家碧玉。 “苏儿就是想见见师父。”苏儿两只肉呼呼的手被苍楚握住,小手放在大手上,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苍楚听着黎九九和苏儿的话,低垂下眸光,多情的桃花眼中有暗淡的神色闪过:“对不起,苏儿,我不是一个好的师父,我现在……不能放你走。” “没关系啊,只要留在师父身边就好啦。”面对苍楚的为难和不忍,苏儿倒是十分直率的说出口。 童音之中满是天真和率直,无邪的仿佛只要她以后留在苍楚身边,那么一切都会是美好的。 “苏儿。”黎九九未开口,苍楚倒是率先开口了,神情满是严厉:“生你养你的是你的娘亲和爹,我对你再好,也终究只是一个外人,我知道在你心中比较亲,可是在亲也亲不过父母。” “我知道啊,娘亲和爹是苏儿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亲人,而师父就是第二亲的人,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在一起不好吗?”苏儿依旧无邪天真的说着,以前的那种小聪明和狡黠似乎在一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苏儿,你还不明白吗?我和你父母是敌对关系。”苍楚听着苏儿这越来越童真的语言,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想要说出事情的真相,可是却又怕伤害到了苏儿。 “为什么呢?”苏儿完全一脸好奇的样子:“从苏儿出生,师父你就认识我娘亲和爹了,你们为什么会是敌对关系呢?我爹娘伤害了你,还是你伤害了我爹娘?” “苏儿,你不要在问了,大人世界很复杂,没有小孩子那么单纯简单,吵架一会儿就能和好,可是大人不一样的。”苍楚握着小苏儿的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和慕瑾、卫鸢尾两个人无冤无仇,纯粹是因为命运而已。 如果他没有生在大巫师家族,那他绝对会和慕瑾、卫鸢尾成为好朋友。 “有什么复杂的,师父,你说给苏儿听啊,我娘亲说你是故意接近我们的,可是你故意接近我们的原因是什么呢?是感情呢还是钱呢,亦或者是个人恩怨呢?”苏儿两只手紧抓着苍楚的一只手,俨然一副,你不说清楚,我不放你走的样子。 苍楚看着苏儿那张精雕细琢,无忧无虑脸,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都不是,纯粹就是因为,他们家族的人想要活命而已。 “苏儿,我和你父母之间没有任何的恩怨,只是因为我的家族,我不会去伤害你的父母,也不会伤害你,但是我也绝不能背叛我的家族,你是我的亲人,但是我家族里的人都是我至亲的人,你们对我都很重要,你能明白吗?”苍楚尽量用温婉又能够让苏儿明白的话语回答苏儿。 如果直接说他们家族的人因为中了诅咒,所以要杀了她的父亲,取走心脏,来祭祀的话,那对于苏儿来说就真的太血腥了。 “所以你家族人的将苏儿抓来了,而你为了不背叛自己的家族,所以你打算什么都不做?”黎九九伸手将袖子上的褶皱抚平,歪着脑袋看着苍楚。 “可是,既然你又为什么还要来,如果我是你,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黎九九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正文 第一千零七章 恨不得他死 苍楚一时间竟然被黎九九这句话给问住了。 “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救不了苏儿,又为何要给苏儿希望呢?”黎九九这句话让苍楚想起他曾跟卫鸢尾说的一句话。 他说,他讨厌卫鸢尾的善良。 明知道自己不能和宁折颜在一起,可是却还是让宁折颜留在身边,接受他的好。 而现在的他和当时的卫鸢尾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来的时候一心想的就是见苏儿,可是见到苏儿之后,他才想起自己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家族,放苏儿离开。 “九九,你不要说话了!”苏儿转过头,不高兴的对着黎九九说道。 可是黎九九只是看了一天苏儿,又继续说道:“你和慕瑾之间的事情,九九不太明白,可是,你们家族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到一个孩子的身上?” 苍多情的桃花眼中是一片暗淡之色:“苏儿不会有事的。” “或许苏儿不会有事,因为苏儿也不是你们族人的目标,他们的目标是慕瑾,用苏儿去要挟慕瑾,这和让苏儿看着自己的父亲为自己送死有什么区别吗?” “送死?师父,你们要杀了我爹?”听到这苏儿天真无邪的神色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诧:“你们为什么要杀我爹?” 苏儿信任的眼神看着苍楚,急切的要找寻一个答案,可是越是这样,又是让苍楚觉得无法面对苏儿。 他不想在苏儿面前说谎,可是事实却很残酷。 “总之,苏儿,你不会有事的。”苍楚说完,便急着要离开。 可是苏儿却伸手抓住了苍楚的衣袖,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苍楚,声音中带着渴求:“师父,你告诉我为什么啊?你不是跟我说,我娘和我爹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还跟我说,我爹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你也说,我娘这些年过来很不容易,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杀我爹呢?” 苏儿这一连串的问题,让苍楚更是将双眸紧闭起来,最后咬了咬牙毅然的从房间中走了出来,苏儿那一声声急切的叫声,也更是紧跟而来。 当门关上的时候,苏儿的声音小了很多,可是却依稀能够听见,苏儿那一声声师父。 苍楚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的发着抖,最后紧紧的握起双拳,哪怕指甲掐入肉中没有丝毫的感觉。 内心的挣扎,让苍楚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为什么要将苏儿抓来?为什么?”洛儿直接冲进了妖妖的房间,而这个时候妖妖正坐在床边给扶辰上着药。 妖妖抬起眸,一双魅惑迷离的双眼在洛儿的身上狠狠的扫视了一眼,随后拿起剪刀将多余的纱布剪掉:“洛儿,如果我们没有苏儿,我可能就见不到扶辰了,姐姐知道你和苏儿和卫鸢尾在一起那么多年,感情很深厚,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才是你最亲的人,我们的父亲努力了这么久,就是想要我们能够摆脱这个诅咒,我死不要紧,可是我们以后会有孩子,难道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死掉吗,并且一代接一代的,谁都活不过四十岁吗?”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用我的名义将苏儿骗来?十年前,火烧太子宫那天,你们故意将我支开,导致太子妃自杀而死,你们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苍楚站在一旁,伤心失望透顶:“谁都不想要死,可是为什么,我们要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你们知不知道为了我们能够活命,已经死了多少人了?你会失去你扶辰,可是我已经失去了我的云舒。” 妖妖听到这句话,立刻站起身,走到苍楚跟前伸手就打了苍楚一巴掌,凶狠的说道:“洛儿,你想着别人,可是有没有想过我们自己,我们愿意去伤害无辜的人吗?我们就不无辜吗?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诅咒,我们至于会变成这样吗?在隐世家族我们曾经的身份有多高贵,你知道吗?” 苍楚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白皙的脸上立刻映现处五道红红的掌印,看了一眼还未苏醒过来的扶辰:“姐姐,你们做什么我都不管,就算是你们将苏儿抓来我也不管,可是请你不要打着我的名义了好吗?你已经伤害我一次了。” 妖妖一双美目狠狠的瞪着苍楚,很想在打一巴掌在苍楚的脸上,可是却又怕将熟睡的扶辰吵醒。 压低着声音对着苍楚说道:“洛儿,你是家族中唯一的男性,解了诅咒之后,振兴家族的重任就全都落在你的身上,你怎么可以喜欢慕瑾的女人呢?等你在隐世家族站稳了了脚跟,甚至站在隐世家族最顶峰的时候,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苍楚听着越是觉得匪夷所思:“以前一直觉得,你们拼了命的解除诅咒,只是想要自己以后的孩子,能够好好的活着,可是现在,我才明白,你们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洛儿,那是我们应得的,如果不是族长对我们下了杀令,或许我们还可以考虑继续为族长效命,但是现在我只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在,扶辰中了我的情蛊,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依着我,等我们解除了诅咒,我们就全力的帮助扶辰做上族长之位,之后等时机成熟之后,我们在杀掉扶辰,族长之位就会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整个隐世家族就是我们的了。”妖妖尽管压低着声音,可是说道激动处,声音却还是不可遏制的上扬,连带着神情都变得兴奋起来。 苍楚看着这个曾经温婉,典雅的姐姐变得如此疯狂,甚至是陌生,精致的面容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姐姐,你对扶辰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 妖妖听到这句话却是笑了,冷冷的笑了,那双美艳的眸子中满是无情:“喜欢?我恨他还来不及,你知不知道父辈为了让我成功接近扶辰,我遭受过什么罪?对于你而言,你只是没有了童年和自由而已,可是我失去的却是我整个人生,日复一日的训练,从走路的姿势到说话的语气,我都必须迎合扶辰,这让我感觉,我的前半生都是为了扶辰而活,而现在我只想为我自己而活,我想要别人花费心思的来讨好我,而不是我去讨好别人。” 睡着床上的扶辰,长长的睫羽动了动,但是很快却恍若一场幻觉般,追寻不到任何的痕迹。 “姐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在苍楚的印象中,大姐是一个知事明理且温柔的女人,他也一直以为,大姐是对扶辰有感情的,是真心想过要和扶辰在一起的,可是没有想到,姐姐竟然会想要扶辰死,还想坐上族长的位置。 正文 第一千零八章 想见你 “可怕?我只是在做我自己而已,这么多年,我所有想要的东西不能要,想说的话也不能说,就算是我想吃一块儿方糖都成了奢望,我过了将近三十年这样的日子,好不容易快熬到头,难道你还想要我过着以前的生活吗?”妖妖反问着苍楚。 对于妖妖从小的经历,苍楚很理解,也能做到感同身受:“可是,你不是告诉我,我们的最终目的只是活着,让我们以后的孩子和普通人一样,让我们家族的血脉得到延续吗?为什么现在又变成这样了?” “你没有想过要报仇吗?” “报仇是报仇,可是姐姐你现在完全是拿着报仇当幌子来满足你自己的野心和私欲。”当初他们说好的,报完仇之后打碎隐世家族的漩涡之门,让隐世家族重现于世,然后他们隐匿于世,过着他们自己想要的生活。 “洛儿,我想要过的生活就是站在权利的巅峰,我被压迫的够久了,只要再过几天,我就可以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一个自由人了,再也不用背负这可怕的诅咒了,在之后,我就可以不用在假装喜欢扶辰了,你知道整天面对一个你讨厌的人却还要假装很爱他的样子,有多难吗?”妖妖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那微微皱起的柳眉,显现出她现在是有多么的痛苦和难受。 苍楚看着妖妖这个样子,入鬓的剑眉也微微的皱了几下,似是不忍,但是更多的则是一种折磨。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大小姐,不好了,苏儿、苏儿刚刚自杀了。” “那苏儿死了没有?”妖妖一听柔媚妖艳的面容上满是紧张和担忧,要是苏儿死了,他们那什么去威胁慕瑾? 而苍楚听到这句话,整张脸色都变得一片惨白,什么话都不说,就跑了出去。 黎九九抱着一头是血的苏儿,神色慌乱的叫着:“你们还不赶紧将铁笼打开,去找大夫。” 然而守卫却依旧是一脸无动于衷的站在铁笼旁,冷冷的说道:“我们没有钥匙。” 苍楚一路施展轻功,飞快的跑到第八层密室,一进来便看到一身鹅黄色的黎九九抱着一头是血的苏儿与守卫怒视着。 “苏儿……”苍楚冲到铁笼跟前,看着苏儿白皙的脸被血浸红,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额头上的青筋更是在瞬间暴突而起。 “还不快将铁笼打开?”苍楚伸手要去查看苏儿的脉搏,然而黎九九却是抱着苏儿往后一缩,冷眼说道:“当时走的那么绝情,现在还来管苏儿的死活干嘛?是不是怕苏儿死了,你们就没有了筹码?” 妖妖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到一头是血的苏儿也是格外的震惊,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还敢用头去撞铁笼。 “姐姐,你快把苏儿放出来,我要给苏儿止血疗伤。”苍楚一看到妖妖就立刻焦急的说道。 然而妖妖却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坚决的说道:“不能将苏儿放出来,但我可以放你进去给苏儿治疗。” “姐姐,在这种环境下,苏儿的伤口很容易感染的,要是苏儿死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苍楚对着妖妖声嘶力竭的喊道。 妖妖看了一眼苏儿,最后却还是坚决的说道:“绝对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将苏儿带出这间密室,一旦被慕瑾找到,我们什么筹码都没有了,就算苏儿真的死了,留着她的尸体也行。” 苍楚真是不敢相信,这么阴狠残忍的话竟然从自己最敬爱的姐姐口中说出来。 “慕瑾体内的灵珠已经在试图控制慕瑾了,要是让慕瑾知道苏儿死了,慕瑾绝对会……”苍楚嘴唇颤抖的说着。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妖妖却立刻打断了苍楚的话:“那你就尽量别让苏儿死。” 说着妖妖弯腰便从身上拿出一把精致的钥匙将铁笼打了开来。 苍楚立刻弯腰便钻了进去,刚进去,铁笼的门就被重重的关上:“把药箱拿过来。” 妖妖说完这些便转身离开。 而其他的守卫自是一一散去,厚重的门再次关起,光明一下从门口退了出去,黑夜再一次袭来。 “你和苏儿关在一起怎么没把苏儿看住?”苍楚一边撕下身上的一块儿布料,一边对着黎九九斥责道。 黎九九却满不以为然:“苏儿当时喊你别走,你为什么要走呢?当时你要是留下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那苏儿作出这个过激的举动时,你为什么不拦着?”苍楚伸手想要从黎九九怀中将苏儿抱过来,可是黎九九却是故意不让苍楚抱:“你怎么知道我没拦?但是苏儿说了,与其让你们用她去威胁她的父母,倒不如她死了。” 苍楚的眸光一震,十分的难受:“你想怎样?快把苏儿给我,你真的想要苏儿死吗?” 黎九九依旧抱着苏儿不让苍楚近身,斜着一双美目冷眼看着苍楚:“救活了苏儿又怎样,除非你答应苏儿,你不会伤害苏儿的父母,我真的很好奇,你们到底和慕瑾有着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慕瑾死。”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把苏儿给我。”苍楚急了就要去抢,但是黎九九的动作却比苍楚还要快,直接将苏儿给抱到了身后,不让苍楚有任何接近的机会。 苍楚想要直接用强的,可是这么狭小的环境,倒是让他无从下手,反而一个不小心还会伤到苏儿。 “你告诉我,我就将苏儿给你。”黎九九挑衅的对着苍楚说道。 苍楚紧皱着眉头,看着黎九九的神色,在看着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苏儿,像是意识到什么,但是很快就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血是真的,脸色苍白也是真的,这不是能装出来的。 “我们族人中了诅咒,需要慕瑾和风吟的心脏才能解除这个诅咒,我们不是要慕瑾死,而是要慕瑾的心脏祭祀。”苍楚一口气说出这些:“快把苏儿给我。” 黎九九听后,眸色转动了一下,似乎明白了苍楚说的是什么。 然后慢慢的转过身,苍楚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抱苏儿,然后还没碰到苏儿的身体,苏儿却一下调皮的睁开了眼睛,笑嘻嘻的看着苍楚。 顿时苍楚就知道自己被苏儿那卓越的演技给骗了。 “苏儿,你……”来的时候苍楚就隐隐觉得不可能,他是了解苏儿的,苏儿可是十分的惜命,怎么可能会自杀,可是当看到满头是血的苏儿时,他根本就忘记了思考。 “这是爹教的,叫做苦肉计,苏儿就知道师父舍不得苏儿!”苏儿从黎九九的怀中坐起来,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这血哪来的?还有你的脸色?”苍楚一下将这个调皮的小苏儿给抱在怀中,刚刚真是将他给吓破了胆。 “师父,师父,别碰我的头,还不容易将血擦上去的。”说完苏儿便撸起自己的裙角给苍楚看:“为了效果更加逼真一点儿,苏儿就小小的牺牲了一下,头上没事,血全是大腿上的,一下流了不少血,脸色当然会苍白啦。” “苏儿……你真是,为了见师父,至于要这样吗?”苍楚是又心疼,又气。 “不这样,师父能这么快过来看苏儿吗?”苏儿大大咧咧的坐在苍楚的腿上,一双明珠般闪亮的眼睛对着苍楚眨啊眨,十分的顽皮可爱。 “苏儿,师父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苍楚额头上的青筋慢慢的退了下去,担忧惊恐的神色变成了悲伤和难受。 “这么说,解除诅咒的办法就是慕瑾和风吟的心脏?你们确定不是听信了迷信传言?还是病急乱投医?”黎九九思索的声音传来。 “对啊,师父,你们肯定是听信了迷信传言,被人骗了,娘亲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苏儿也在一旁附和着说道。 苍楚也愿意自己被骗了,可是…… “这是真的,我们找到了龙族的羊皮手札,他们也曾经中了这样的诅咒,后来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才解开的。” “羊皮手札?”黎九九若有所思的说道:“九九好像在哪里听过,你们这本会不会是假的啊?因为我记得这本羊皮手札在隐世家族中啊。” :(.*)☆\\/☆= “我不知道这羊皮手札哪里来的,但是里面的内容我看过,不会有假的。”苍楚十分肯定的说着。 苏儿想不到会是这样子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怎么会是这样呢? “师父,到底是什么诅咒啊?不解不行吗?” “不行,不解开,你师父就活不了几年了,听说从三十五岁开始就会经受这种诅咒的折磨,不过,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也是你们的父辈活该。”苍楚未说话,黎九九就开口说道,最后还不忘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苍楚有些奇怪的看着黎九九,关于这件事估计只有贵族的人才知道,黎九九又是为什么知道这些的。 “为什么这么说?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黎九九耸了耸肩:“做伪装者唯一的好处,就是知道的事情比一般的人多,接触的人也比一般的人多,曾经贵族中的某位小公子,很想出皇城玩,于是就让我假扮成他的模样替他待在皇城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诅咒和禁忌之门的事情。” 正文 第一千零九章 苏儿死了 “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啊?”黎九九继而又说道。 “什么真相?我所知道的真相就是我们的族人好不容易将禁忌的大门打开了,结果因为发生了可怕的事情还有诅咒,诅咒就下令杀了所有中了诅咒的人。”苍楚的眉头微拧,似是在探索黎九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哦,谁告诉你的?”黎九九听了点点头,似乎明白过什么来了:“一定是你的父亲告诉你的吧?” “难道不是吗?”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告诉他的。 黎九九对着苍楚摇了摇头:“是,你父亲告诉你的是真的,但是你父亲还隐瞒了一段,那就是他们明知道这扇禁忌之门不能打开,但是却还是要执意打开,当时的族长为了全族的人考虑,所以始终不同意打开这扇门,可是大巫师为了打开这扇门,肆意煽动一些无知的百姓,将这扇门打开了,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那些事情了。” 苍楚听后十分的震惊:“不可能,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你不信啊?扶辰公子肯定知道,在贵族身份越是尊贵的人,知道的越清楚。”黎九九自信的说着。 苍楚脸上的神色迅速的变化着,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的父辈和那些中了诅咒的人都很无辜,可是谁曾想,他们会中诅咒,完全都是因为他们自找的。 “不会的,事情不是这样的。”苍楚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 “反正我是从贵族那里听来的,到底是贵族的人为了将责任推卸给大巫师,还是这真的是事实,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想要知道事情真相也很简单啊,就是去看禁忌之门上到底有没有写着什么此门开了会遭受诅咒什么的警示语。”是真是假,黎九九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生,他又怎么知道呢。 反正现在有两种说法,一种是打开禁忌之门是得到族长同意并且支持的,一种就是族长因为禁忌之门上写了警示语,不同意打开禁忌之门,最后是大巫师们私自打开的。 然而这两种的结果责任方却是不一样的,第一种大巫师则显得有些无辜,族长则绝情了些。 而第二种就真的如黎九九所说,是自找的,活该。 这两种结果的巨大反差瞬间让苍楚觉得有些接受无能,就好像从小给你灌输一加一等于三,几十年了,你也一直都这样认为,可是结果有一天你发现一加一正确答案应该是等于二。 你怎么能不震惊呢? 就感觉整个人的人生观都被颠覆了。 此时苏儿眨巴着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师父,这么说明明就是你们自己做错了事情,结果却赖到别人的身上,而且还要牵扯到无辜的人,苏儿只有这么一个父亲和母亲,还有你这么一个师父,师父你不要在错下去了好吗?” 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门一下打开,苏儿迅速的闭上了眼睛,呈昏迷状态。 来人想将药箱递给苍楚,可是苍楚却是一直愣在那里,没有去接,整个人的神情十分的悲伤,连眼神都变得空洞和无神起来。 直到许久,苍楚才慢慢转过头对着那人说道:“没用了,她已经死了。” 那个人明显愣了一下,之后又看了一眼怀中的苏儿,拎着药箱就快速的出去了。 门再次关上,苏儿睁开了眼睛,看着苍楚,而一旁的黎九九也看着苍楚,许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你这是?”黎九九迟疑的说道。 “我会想办法放你们走的。”苍楚定了定神说道。 他本来了已经对他姐姐有点儿失望了,可是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便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如果说当初他们也是受害者的话,或许他还觉得情有可原,可是现在,他们却不是受害者,反而是始作俑者。 以前苍楚觉得没有选择,可是他现在觉得他有选择。 做错的是他们,所以他们就应该受到惩罚,而不是在去伤害无辜的人。 死?他不怕,他觉得自己早就死了,从他有意识,会说好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死了。 就像姐姐说的那样,他们的人生都是别人的,而不是自己的。 那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苏儿听后立刻抓住苍楚的手:“师父,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黎九九也在旁符合着,但是高兴了没多久,就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去,苏儿死了,你们的人会杀了我的。” 他被抓来本来就是一个意外,现在苏儿没了,还留着他干嘛? 苍楚想了一下:“应该不会,我会想办法拿到钥匙,然后放你们走。” “我觉得苏儿说的很对,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黎九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还年轻,他还不想死:“你知道的我武功不好,轻功还凑合,要是被他们抓到的话,估计……” “我会让慕瑾来接你们的。”说完苍楚便又低下头仔细的看着苏儿:“苏儿,师父不能跟你走,师父要留在这里,在怎么样,她们都是我的两个姐姐。” 苏儿长长的睫羽颤动了一下,然后说道:“师父,其实苏儿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苍楚有些不明白。 “苏儿是故意留下那些暗语的,也是故意让你们的人抓住的。” “也是想见师父,但是也更是想要劝师父放过我爹和我娘的。”苏儿真心的说着。 她是小孩子,看似很多事情不知道,可是她却知道很多事情,唯一不知道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师傅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恩怨。 所以她来到这里,既是见师父也是在劝师父。 因为她自信,师父会听她的。 “你刚才装死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苍楚听后缓缓的弯起嘴角的弧度,伸手摸了摸苏儿的额头,澄澈的眸光再次变得温柔向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你和你娘给人的感觉很治愈,本来想杀你娘的,结果变成了娘的朋友,本来想利用你的,结果你却成为了我心中最不放心的人,你们母女两,还真是让人没办法。” “可是,我现在知道师父中了某种诅咒快要死,苏儿心里又很难过,苏儿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自私,让师父放了苏儿的爹娘,可是这样师父就会死,但是你们我谁都不想你们死。”苏儿说着,说着,就开始哭起来了。 “苏儿,别哭了,把眼泪擦干,到时候我会封住你的心脉,造成假死的错觉。”说完苍楚看了一眼门外,便要准备动手去封苏儿的心脉。 但是苏儿却又一下抓住了苍楚的手,那可怜的模样,让人十分的不忍:“师父,苏儿真的不想要你死,苏儿还想等长大以后嫁给你呢。” 苏儿这句话一直从未跟苍楚说过。 苍楚听后,忽而笑了起来,却是那么的悲凉,眼睛氤氲,用手揉了揉苏儿的头发:“师父也很喜欢你啊,可是你长大了,师父就……”死了。 苍楚对苏儿的感情,很纯粹,就是单纯的喜欢。 但是听到苏儿说要嫁给自己时,苍楚却还是伤感了一下,竟然有一种不想那么早死的感觉。 以前他可是将生死看淡的,就因为苏儿这一句话,他却是不想死了。 因为他还想看着苏儿长大,看到苏儿出嫁的那天。 可是他是看不到了。 苍楚没在说话,敛下眸子,当再次抬起的时候,双手便已经封住了苏儿的血脉,让苏儿瞬间就“死”了过去。 等妖妖来的时候,就看到苍楚抱着“死”了的苏儿,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血色,隐隐的还能眼角泛起的泪花。 “怎么可能就死了呢?”妖妖有些不相信,伸手就去摸了摸苏儿的脉搏,果真没有了脉搏。 跟在身后的幽若也十分的着急:“怎么会这样?” “苏儿会武功,知道自己的命门在哪里。”这个时候苍楚那低沉无力的声音从喉中发出,看向妖妖的眼神,灰暗无光:“姐姐,这就是你想要的。” 妖妖深吸着口气,慌乱紧紧是一时的,但是最后便立刻震惊的吩咐道:“死了,我们还有尸体,做父母的,肯定不希望自己女儿的尸体被毁吧?” “姐姐,你真残忍。”苍楚由衷的说出这句话,却满带着恨意。 王的第五王妃: 他真的对他这个家族失望了,失望透顶。 “让我出去。”苍楚蠕动了一下嘴唇。 妖妖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了铁笼门,苍楚看似低着头,但是眼睛却一直留意在妖妖手中的那把钥匙。 看到妖妖最终将钥匙放在哪里之后,苍楚便离开了密室。 幽若略微皱着眉头:“姐姐,你不是不知道慕瑾在被刺激一次的话,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六亲不认,谁也不知道慕瑾接下来会作出什么样疯狂的举动。” “那再次之前,就让慕瑾将他身上的灵珠取出来不就好了?”妖妖转过身看着幽若,脸上满是冷狠的表情。 “可是在此之前,慕瑾一定会提出见苏儿的,即便我们找一个孩子易容成苏儿的样子,但是慕瑾那么聪明的人肯定能看出来的。”幽若担心的说着。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章 只有一次机会 妖妖紧咬着牙:“现在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有退路吗?我们除了继续往前,别无他法,只要祭祀成功,慕瑾死了,谁能奈我何?卫鸢尾吗?她是厉害,聪明,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又不会武功,等祭祀成功,我就她们一家三口去底下团聚。” 黎九九坐在一旁,他从未看过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心肠更是如此的阴狠歹毒。 当幽若和妖妖两个人的眼光同时落到黎九九身上时,黎九九只一阵的头皮发麻,随后笑着说道:“我觉得,你们杀了我,还要将我给埋了,挺麻烦的,不如将我留着,说不定到时候有用,我想这个时候慕瑾他们应该都知道我和苏儿一起消失了,他们见我活着,应该……” 黎九九的话还没有说完,妖妖便冷寒的说道:“那就留着你一条小命。” 说完之后,妖妖便和幽若一起离开了这间密室。 而黎九九可总算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艾玛,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希望苍楚早点儿放他们出去。 因为他没记错的话,封住心脉,是让心脏暂时的停止跳动,但是时间如果超过两个时辰的话,那苏儿就会真的死了。 可恨他武功不好,内力不够,他没这个能力去给苏儿解穴,所以全部的希望就放在苍楚身上了。 皇宫内,卫鸢尾一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去找苍楚,无论做什么我都要让苍楚将我的女儿放出来。” “苍楚不会这么做,可能是黎九九。”坐在一旁的慕瑾安抚住卫鸢尾的情绪。 “黎九九?”卫鸢尾反问道,然后又摇头:“不会,怎么可能会是他。” “鸢尾,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要操劳了好吗?刚刚太医来过了,你确实怀有身孕了。”怀身孕可是一个大喜的消息,可是慕瑾从嘴中说出却是没有半点儿喜色。 然而卫鸢尾听到自己怀孕的消息,情绪反而更加绷不住了:“慕瑾,你说是不是老天知道我要失去苏儿,所以便又让我重新怀了一个孩子?” “鸢尾,你不要乱想,他们不会对苏儿做什么的。”慕瑾的语气十分的坚定。 就在这个时候,玄离一下冲了进来,几乎是用跑的速度来到慕瑾的跟前:“主子,我们收到了这封信。” 慕瑾立刻伸手去接,信上只有几句话:今晚子时,十三街,接苏儿。 卫鸢尾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那娟秀的字体,一看就是出自苍楚之手。 “是苍楚写的。”卫鸢尾一下兴奋的将信拿了过去:“我就知道苍楚对苏儿的感情可是全身心的付出,他不会对苏儿作出这种事情。” “看来,这件事真的是黎九九做的。”慕瑾沉吟的说道。 有时候最没有可能的人,反倒成为了最有可能的人。 黎九九,这个人隐藏的真是深,竟然让他一点儿都察觉不到。 “慕瑾,我们接到苏儿就赶紧离开这里吧?等过上十天,祭祀的时间过了,我们在回来。”卫鸢尾的脑袋飞速的转动着。 她现在只想什么都不想,只想立刻见到她的苏儿。 想要确定她的苏儿没事。 “洛儿,听幽若说,你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妖妖手中端着菜盘,推开苍楚的房间,看到苍楚十分憔悴的坐在窗前,整个人仿佛老了几岁,身形看上去都变得佝偻起来。 苍楚苍白着脸色回过头看着走进来的妖妖:“你永远都体会不到那种失去至亲的感觉。” 妖妖重重的将餐盘放在桌上:“你是在说我冷血无情吗?” “不是吗?那么小的孩子,就这样死在你的面前,可是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冰冷的就跟一块儿千年的冰砖一般。”苍楚冷漠而又无情的说出这句话。 俊美的脸上除了就是冰寒之外,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随你怎么说好了,还有三天的时间,慕瑾就要做出选择了,不管你在怎么伤心,难过,你都要给我将饭吃了,我已经计划好了全部,先是骗慕瑾将灵珠拿出来,之后在告诉他苏儿已经死了。”妖妖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就已经迅速的想好了对策。 “呵……”苍楚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当慕瑾就这么容易对付吗?” “可是他忍心看着自己女儿被分尸吗?”妖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张妖艳的脸上满是无情和嗜血。 似乎在她眼中,苏儿的尸体就跟一只蝼蚁般渺小。 “你让慕瑾用他的命去换苏儿的尸体?”苍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为什么他现在才知道自己亲姐姐的真是面目,又为什么让他在这个时候知道,他们家族之所以会中诅咒,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除了苏儿的尸体,我们还能有什么呢?不过我尽量,不让慕瑾知道苏儿已经死了,毕竟这样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妖妖满不在乎的说道,又将桌上的菜盘推到苍楚的跟前。 苍楚多情的桃花眼中泛起一圈一圈的红,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着,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苍楚皱紧了眉头,他希望能够从姐姐那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什么问题?” “当年,是我们族人发现了那扇禁忌的大门,最后在族长的支持下,才将那扇禁忌的大门打开的吗?”苍楚抿了抿双唇,他真的很希望,答案不是黎九九所说的那样。 “对啊,不然呢?”妖妖反问道。 “那这样的话,族长和一些贵族的人也是在现场的,既然在现场,那族长和那些贵族的人也肯定会中了诅咒,那为什么他们就没事?”苍楚问道。 如果他早些想到这些的话,那或许他就能够早点儿知道事情的真相。 妖妖沉默了一会儿:“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你告诉我啊,我就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苍楚走到妖妖跟前,一双泛红的双眸狠狠的看着妖妖。 然而妖妖却眯起了双眸,眸光中带着些许寒意:“难道你在认为父辈说谎了吗?族长当时在不在现场,我怎么会知道,但是族长对我们下了杀令,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苍楚深吸了一口气,或许妖妖也和他一样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吧。 “好,我知道了。”苍楚看着妖妖说道,眼角的余光在妖妖的腰肌上扫视了一眼,只要他找对位置,撞击一下妖妖的身体,然后快速的拿到妖妖身上的那把钥匙,那他今晚就能够将苏儿给救出来了。 可是如果他一旦失败的话,那他可能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甚至还会被妖妖发现,苏儿是假死。 苍楚想着问题的严重性,最终还是选择了什么都没做,默默的走回窗户前,看着外面寂寥的月光。 “快点儿将东西吃了。”妖妖催促道。 苍楚回头看了一眼那饭桌上的菜,一下想到了什么:“姐姐,我现在心情真的很难受,很难受,你能不能陪我喝点儿酒?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们有什么烦恼,就趁着夜色,爬上屋顶,然后偷喝大人们的酒,然后狠狠的哭,狠狠的发泄。” 妖妖看着苍楚那氤氲而又期待的眸光,犹豫了一下,但是随后还是坚定的拒绝了:“姐姐知道你心情不好,很难受,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说完妖妖转身就要走。 然而苍楚却是冲了上去:“姐姐,就这一次不行吗?” “洛儿,扶辰受了伤,我得日夜不停的照顾他,让他尽快好起来,苏儿死了,扶辰就是我们最大的保障,如果扶辰也出事的话,我们都活不了的。”妖妖的语气放柔,眼神也恢复了以往的温柔,话语间却是让苍楚无法反驳。 苍楚看着妖妖走出门外,狠狠的捏紧了手,他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晚上妖妖和扶辰在一起,他根本就不可能拿到妖妖身上的钥匙。 正当苍楚要走上前的时候,扶辰那绛红色的身影一下来到妖妖的身旁,扶辰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好清,脸色还微微的泛着白,但是那种冷傲的气势却是一如既往的强烈。 “妖妖,我有话要跟洛儿说,你先回去。”扶辰低沉温柔的话语在妖妖耳边说道,然而那看向苍楚的眼光却是格外的冰冷。 扶辰这样冷寒的人,只有面对妖妖的时候,才会变得温柔。 妖妖温婉一笑,伸手替扶辰整理了一下落在肩头的碎发:“那你不要说的太晚。” 扶辰点点头,随后便朝苍楚走来。 苍楚转身就走进了房间,藏在袖中的双手,捏的十分的紧。 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他必须让苏儿离开,而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如果他不能够在两个时辰内解开苏儿封开的穴道的话,那苏儿就会真的死。 “我刚才去过密室了。”扶辰关上门,冰冷的声音便从苍楚的身后传来:“发现,苏儿只是被人封住了血脉而已。”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计划逃跑 苍楚听到这句话,一下转过身看着扶辰,握紧的拳头更是“嘎吱嘎吱”响,明显已经有了攻击的准备。 “是吗?”苍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似平静,可是他的那一双眸子却是如大海中的一叶小舟,翻江倒海的漂泊着。 “你想救苏儿出去?”扶辰双手握拳,放在嘴下,轻咳了几声。 “对,我想救苏儿出去。”苍楚也不在隐瞒直接走到扶辰跟前。 “为什么要这么做?”扶辰抬起头,淡黄色的烛光映入扶辰的灿若星辰的寒眸:“如果苏儿被救走了,那么死的就是你们。” “我不怕死。”苍楚直接回答。 “你和苏儿有感情不奇怪,可是跟你感情最深的难道不应该是你的姐姐吗?”扶辰从进来到现在,话语始终是平静的,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扶辰的反应让苍楚有些奇怪。 “什么问题?” “我就想知道,在打开禁忌之门的时候,是我们族人不顾写在上面的警示,执意打开的,还是在族长的授意下打开的?” “我们当年都没有出生,所以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谁也不知道,不过我去过那扇门的地方,禁忌之门旁边有一块儿石壁,上面写着,凡打开此门者,子子孙孙将会遭受恐怖的诅咒。”扶辰回忆起当时他看到那行子的场景。 “那石壁上的字十分的古老了,一看就是在几百年前留下的。” 明白了,苍楚这下是彻底的明白了。 “所以说,当年我的父辈是知道这扇门不能打开的?” “我从我父亲听到的,是这样,但是大巫师们却说,这扇门通往的地方是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做未来,就是说,这扇门走进来,在走出来是在几百年后。”扶辰双手环胸,身上的冷傲倒是少了一点儿,可是那种气势却依旧存在。 “可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反正那扇门打开之后,你们也的确遭受了诅咒。” </ins> “那你既然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我们族人的过错,可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姐呢?因为爱吗?” 扶辰听到这句话,薄削的双唇斜斜的跷起:“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呢?妖妖是我见一眼就喜欢上的女子,从见到她那一刻开始,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了,帮她解开诅咒,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就更长了,我为什么不帮呢?” 苍楚一直都以为扶辰是一个冷清冷血的人,开始听到扶辰这些话,苍楚却是觉得,冷血冷清的人是他的姐姐。 “可是……”苍楚真的觉得很可笑,她的姐姐却非常的讨厌他呢。 “可是妖妖并不喜欢我,并且还十分的恨我。”扶辰紧接着苍楚的话说道。 苍楚微微一愣,随后说道:“你都听到了?” “对,我都听到了,你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当时我在想我要是没醒该有多好。”扶辰想起自己当时听到妖妖说出那样话的时候,心里真的是难受极了,可是却只是难受而已,他却一点儿都不恨妖妖,甚至连气愤都没有。 然后当妖妖温柔的给他喂药的时候,他就又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他又忽然想起慕瑾说的那句话,他中了情蛊。 这或许就是因为情蛊的原因吧。 “你是不是扶辰,以你的性子……” “妖妖给我下了情蛊。”苍楚的话还没有说完,扶辰便再一次的说道。 苍楚张开的嘴巴一下许久都没有合上,那震惊而又陌生的眼神让扶辰看着也倏尔一笑:“你也觉得十分震惊和不可置信吧?妖妖遭受了太多的罪,所以要求的也会更多,原本我是想等解开诅咒之后,就让她留在我身边,作为我唯一的妻子,可是没想到,她却想的是要将我杀掉。” “那你还打算继续帮她吗?”苍楚问道。 “你觉得呢?”扶辰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了一枚钥匙。 这钥匙正是打开苏儿牢笼的钥匙。 苍楚看着这钥匙,又看着扶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之后沉吟许久苍楚才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考虑很久,是去解情蛊呢,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我选择了第三个,我不想解开情蛊,也不想在帮妖妖解开诅咒,反正妖妖还有十年活着的时间,我还可以陪她十年,如果我帮她解开了诅咒的话,恐怕我陪不了她那么长的时间。”扶辰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唇角带着笑。 他知道这很大的原因是来自于情蛊,而他也知道,如果他解开情蛊的话,那妖妖就会死。 “值得吗?”如果姐姐还是以前的姐姐,苍楚不会说什么,可是现在的姐姐,却…… “拿着这钥匙带着苏儿走吧,反正这里大部分都是我的人,你走了也不要回来了,跟着慕瑾他们其实也挺好的。”扶辰没有回答苍楚这个问题。 值不值得这个问题,只有自己的心知道。 苍楚看着扶辰手中的钥匙,也不知道是在犹豫什么,他拿着这把钥匙,带着苏儿离开,而扶辰则和姐姐在一起,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以我对我姐姐的了解,她和你在一起纯粹是为了想要解除身上的诅咒,如果她发现解除不了的话,她未必还愿意和你在一起。” “等她发现她除了我之外一无所有,她就会把我当成唯一了。”扶辰掀起双唇,轻松的说出这句话。 苍楚点了点头,从扶辰手上迅速的拿过那把钥匙,就直奔密室而去。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黎九九简直是要望眼欲穿。 可是自己又没办法给苏儿解开封住的血脉,正在整个人焦急的不行的时候,苍楚终于走了进来。 关上门,就迅速的在苏儿的身上点了几个穴道,一直紧闭着眼睛的苏儿终于有了呼吸,一醒来,就大口的喘着气。 “这是钥匙,再过一个时辰,我将门外的人都摆平之后,在带你们出来。”苍楚低声的说着,将钥匙递给黎九九。 黎九九接过一看,又用手指着自己腿上的铁链:“这是门的钥匙,还有铁链的钥匙呢?” “不是同一把吗?”苍楚看了看黎九九腿上的铁链又看了看铁笼上的锁。 “怎么可能是一把?这钥匙扣都不一样。”黎九九真是对苍楚无语了。 他平时不是很精明聪明的吗?怎么在这个时候犯糊涂了。 苍楚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整个人到现在还没有从那个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我再去找找看。” “你知道在哪儿吗?”黎九九抓住要走的苍楚衣袖问。 “可能在我姐姐身上。”苍楚的思绪有些乱,要么在大姐哪里,要么就在二姐那里,忽而苍楚又问道:“刚才扶辰公子是不是来过。” “对,吓死我了刚才,我总感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黎九九心有余悸的说道。 苍楚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一个时辰之内,我肯定回来。” 有扶辰帮助他们就行,他拿不到,扶辰肯定拿得到。 “妖妖身上没有铁链的钥匙,应该在幽若那里。”苍楚来到扶辰床前的时候,妖妖正好去给扶辰打洗脸水。 “那我现在去找二姐。”苍楚转身就要走,这时扶辰的话语却在苍楚的身后不疾不徐的响起:“恐怕时间来不及了,钥匙是我直接从妖妖身上拿走的,妖妖随时都有可能发现,我记得,黎九九比较擅长开锁,你拿一些开锁工具给黎九九看他能不能打开,我会吩咐我手底下的人放你门走的。” 苍楚点点头,找了一些开锁的工具再次直奔密室。 还别说黎九九对开锁还是深有研究的,不然他也不可能一直缠着殇离这么久。 会开锁又会轻功,关也关不住他,追也追不上他,而殇离又懒得骂他。 黎九九低着头一直捣鼓了半天,才终于将脚上的锁链给打开。 从铁笼中出来的那一刻,黎九九觉得挺直了腰板站着简直太好了。 “师父,你跟我们一起走嘛。”小苏儿紧拉着苍楚的手,不愿放开,晶莹透亮的眼神祈求的看着苍楚。 王的第五王妃: 苍楚滚动了一下喉头,摸着苏儿的头:“不了,师父就不跟你走了。” 反正迟早是要分别的。 当苍楚抱着苏儿和黎九九刚走出第七层的密室时,一大堆的人便将苍楚团团包围住。 “洛儿,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妖妖身着一袭紫檀色百褶抹胸裙,如云的鬓发用两根细碎的蝴蝶水滴坠盘起,两缕弯曲的秀发从额头垂落下来,勾勒出妖妖冷寒的神色。 苍楚抱着苏儿和黎九九步步后退着。 “姐姐,你放了苏儿吧?”苍楚眼神复杂的看着妖妖走到自己跟前。 妖妖姿态妖娆的从台阶上走下来,冷狠的看着苍楚:“放了苏儿?你不想活,难道还要拉着我们其他人吗?父亲临终前那饱受痛苦的样子,你没看到吗?你难道还想我们也经受那样的痛楚,在三十五岁之后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自废武功 妖妖一步一步的逼近,那扬起的纤长白皙的脖颈上还残留着一道被刀划伤的伤口。 苍楚似乎明白了,妖妖发现自己身上的钥匙不见了,于是便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扶辰公子。 扶辰公子中了情蛊,在情方面根本不能控制自己,所以扶辰公子最后妥协了。 “姐姐,我们家族被诅咒,完全都是因为我们自找的,当年族长根本就不同意打开那扇门,是我们家族的人硬要打开,所以才造成今天的局面的。”苍楚对着妖妖嘶吼道,心中无比的疼痛。 明明是他们自己的错,为什么还要扯上无辜的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决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快要成功的计划被你破坏。”妖妖说完便倒退一步,十分冷言的说道:“洛儿,一直到祭祀前,你都别想从这里出去了,你那么喜欢苏儿,那你就好好的陪着苏儿吧。” 妖妖说完便一声令下,身后的人便冲上前来,要抓住苍楚。 “既然这样,那姐姐你就别怪我了。”苍楚面色上闪过一抹冷厉,随后便将苏儿交给了身后的黎九九:“我掩护,你带着苏儿走。” 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跟前。 苍楚抽出身后的配剑,便与这些人厮杀起来,势要杀出一条血路,让黎九九和苏儿离开这里。 然而妖妖却是转身就走,从七层到一层,每一层都有无数的高手,她倒要看看她的好弟弟,究竟有没有那个能力,带着他们冲出来。 慕瑾和卫鸢尾在与苍楚相约的地方等了许久,但是却始终等不来苍楚的人影。 殇离开始忧心起来:“会不会这是一个陷阱?” “不会,一定是出事了。”卫鸢尾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要是别人可能会是一个陷阱,可是苍楚不会。 “苍楚在救苏儿的时候,一定是被扶辰发现了。”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那主子,我们四周找找看,说不定苏儿已经在这附近了。”玄离看着四周寂静的四周说道。 慕瑾却是闭上了眼睛,用耳朵仔细而又认真的听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四周没有任何人,要么是苍楚没有成功将苏儿救出来,要么就是在救的过程中被发现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也不知道苍楚他们究竟在什么地方。”殇离语气有些急躁的说着。 他心里真是恨,早知道黎九九是妖妖的人,他就应该狠下心将他杀了。 “即便知道,光凭我们现在这几个人也没法将苏儿救出来,我们再等等,如果一刻钟苍楚还没有来,我们就立马离开这里。”慕瑾十分果断的说着。 一袭绛紫色红衣的扶辰站在密室门外,看着自己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的人进去,风很凉,夜很静,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形,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进去的人,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妖妖微微的转过头,氤氲眸光看着扶辰,伸手轻轻的抚住扶辰的脸庞:“扶辰,我真的只有你了,只要你不离,我定会不弃。” 那深情的眸子看着扶辰,让扶辰的内心再一次被触动。 “等我解了身上的诅咒,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了,我就能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夜色下,妖妖对着扶辰嫣然一笑,是那么的美,又是那么的真诚,如沐春风般,沁人心脾。 “都喜欢。”扶辰低沉着嗓子,伸手便轻轻的将妖妖抱在了怀中。 妖妖靠在扶辰的怀中,笑的很甜,可是眼角的眸光却满是冰冷。 直到许久,一身是血的苍楚从密室中踉跄的走出来,一身青蓝色的衣服完全被鲜血染红,每走一步都有血液从身上、从他手上的剑滴落下来。 原本俊美的面容上亦更是被血污遮住了大半张脸,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只剩下杀戮和决绝。 “洛儿。”妖妖叫了一声:“适可而止,你今天是绝对没办法将苏儿带走的。” 黎九九抱着苏儿走上来,一看到扶辰就站在他对面,当时腿都开始发软了。 苏儿看到这幅情景,一张小脸上好似快要哭了一般,声音糯糯的叫道:“师父,苏儿不走了,苏儿不走了。” 可是苍楚却依然握着手中的长剑,鲜血顺着仓储受伤的伤口一点一点的从手指缝隙中滴落出来,最后又顺着锋利的剑刃滴落在地,点点的猩红,在白色的板砖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绚烂的小花。 扶辰冰冷如斯的侧颜,看不出他此刻任何的表情,苏儿的哭喊,苍楚的决绝,似乎都触动不到扶辰一般。 扶辰松开妖妖的手,走到苍楚的跟前,当苍楚举起手上的剑要朝自己刺来的时候,扶辰只是轻侧过身体,便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这一剑。 在下一秒人便已经来到了苍楚的跟前,修长如雪的手指握住苍楚沾满血污的手,苍楚一路从七层杀到第一层,杀了这么多的人,留了这么多的血,身体早已支撑不住,而现在支撑着苍楚站起来的则是苍楚的意志力。 扶辰很轻易的感受到苍楚的手正微微的发着抖:“算了吧。” “什么算了?你帮她做了这么多,到最后她要杀了你啊。”苍楚张开没有血色的唇,紧皱着眉头,字字泣血。 “妖妖,她已经在我面前自废了武功。”扶辰声音低沉,紧握住苍楚持剑的手,好似下一秒苍楚只要在动一下,他就能将苍楚手中的剑给夺下来。 苍楚听到这个回答,转而看向一旁冰冷如霜的妖妖,泛着冷意的唇却笑了,笑的却是那么的讽刺:“情蛊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蛊毒。” 苍楚刚说完,另一只自由的手便朝扶辰攻击而去,然而对于扶辰来说,现在苍楚的攻击对于他来说,就跟小孩子的拳头打在身上一般,不痛不痒,让扶辰没有丝毫的感觉。 扶辰一出手便捏住了苍楚的手,苍楚要挣扎,可是身上的力气却已经耗尽。 只听“咔嚓”一声,苍楚的手就被扶辰生生的给板折了。 而此刻的苍楚却早已对痛麻木了,抬脚再次朝扶辰的攻击而去,而扶辰却只是轻轻一推,苍楚的身体就被重重的推到在地。 “将他们关起来。”扶辰对着身后的近卫说道,转身,那一身翩然的红如天空的彩霞一般,绚烂而又寂寥。 在苍楚失去意识前,他看到的是那抹比艳阳还要红的红,听到的则是苏儿那声凄厉的:“师父” 唇角的笑意仍旧在延续,却是那么的悲凉。 他从未让苏儿失望过,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做不到了。 “走吧,苍楚不会来了。”时间很快就过去,但是四周却依旧一个人影都没有,慕瑾拉着卫鸢尾要离开。 可是卫鸢尾却依旧不肯离开:“苍楚说过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到。” 慕瑾也希望苍楚能够带着苏儿来见他,可是,苍楚是真的不会来了。 他失败了,想要在扶辰的眼皮子底下将苏儿带出来真的太难了。 “苍楚已经尽力了。”慕瑾色淡如水的唇,在明月的映衬下更加的冷凝。 “我们在等等,说不定苍楚马上就来了。”卫鸢尾却仍旧不愿意放弃。 慕瑾拉着卫鸢尾的手:“如果再不走,我们等来的很有可能会是扶辰的人。” 卫鸢尾听了这句话,清妍的眸色微微的闪烁着,有抹无助和绝望从眼底划过。 苍楚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苏儿坐在他的身旁,用她的小手一点一点的给他擦拭着脸上的血祭,低头一看,他身上的伤口上绑着非常可爱的蝴蝶结,全都是鹅黄色的。 而边上的黎九九,已经脱去了他最爱的鹅黄色锦袍,只穿着里面雪白色的内衫,一头如云的墨发披散下来,弯着腰,低着头,手上也不知道拿着什么,正仔细认真的研究着脚上的铁链。 “师父。”苏儿看到苍楚醒过来,十分的兴奋,暗淡的眼珠在瞬间就绽放出夺目的光芒,那腼腆中又带着豪放的笑意,倒是有了几分慕瑾的模样。 “你看苏儿包扎的手法对不对?”苏儿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等着苍楚去夸奖她。 苍楚用手撑着身体,几次想要坐起来,可是最终却因为他身体的过度劳累,竟让他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得勉强抬起头去看,语气温润的说了一句:“好看,苏儿包扎的最好看了。” 说完,苍楚的眼光便落到自己的左手上,他的左手被扶辰板折了,现在他的手掌就像断掉一般,完全靠着一点儿皮肉黏在他的身体上一般。 他记得扶辰板折他手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 苍楚试着动动自己的手指,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苏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师父,苏儿打算给你板回去来着,但是好像力气不够,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扶辰将他的手板折,也只是不想让他抵抗了而已,然而在经过苏儿这么一弄,他的手伤的自然更重了,手腕连接处已经肿了起来。 他要是在将手给板回去的话,恐怕会更痛,也会更困难点。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扶辰在帮我们 “没事。”苍楚淡淡的说了一句:“等师父休息好,师父在自己板回去。” 苏儿对着苍楚点点头,然后捧来一碗清水:“师傅喝水吗?” 苍楚看着苏儿手中的饭碗,又朝苏儿的身后看去:“这些药谁送过来的?” 在苏儿的身后摆放着药箱,还有一些菜盘子,其中有些盘子还碎了。 苏儿耸了耸肩:“可能是你姐姐怕你死掉吧。” 苍楚却是笑了:“我姐姐才不会担心我会死呢,这不是我姐姐送来的。” “那我也不知道,师父喝水吗?”苏儿又再一次问道。 边说着,便想要扶苍楚起来,苍楚摇摇头:“师父现在没有力气,你让九九帮你一下。” 苏儿回头看了一眼黎九九,立刻摇摇头,然后神秘的凑到苍楚的跟前:“九九正在造钥匙呢!我们不能打扰他。” 说着便像模像样的弯起袖角,要将苍楚给扶起来。 苍楚也没有再说什么,任由苏儿双手抓着他沉重的身体,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依然动不了分毫。 “好了,苏儿。”苍楚轻声的说着。 苏儿却依旧不死心,但是眼睛撇到地上铺着的稻草时,苏儿像是一下想到了什么,松开苍楚,便在稻草中寻找着什么。 好不容易苏儿找到一根没有被压坏的稻管,然后在一点一点将里面的梗子给捅开。 然后一头放在苍楚的嘴里,一头放进了水碗中。 “真是和你娘亲一样聪明。”苍楚轻轻的吸了一下,清润的水边从管子中吸入到了嘴中,带着稻草特有的稻香。 “我小时候,娘亲不也用过这个法子给我喝水。”苏儿笑嘻嘻的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一旁低头捣鼓的黎九九,长叹了一口气,伸手便将拢在肩前的长发拨到了身后,邪气的将手中的碗片扔在地上:“不行,用瓷器片根本造不出一把钥匙,得有铁丝才行。” 弄了半天,那碎裂的碗口不是摔碎的,而是黎九九敲碎的,然后用来制作打开锁的钥匙。 “铁丝?”苍楚问道。 “你有?”黎九九转脸看着苍楚。 苍楚摇摇头:“没有。” “哎,早知道刚才开锁的时候,留几样东西了,现在好了,没有工具,什么都做不了。”黎九九懊恼的说着。 然后用脚提着那厚重的铁链。 苍楚眯起眼睛,看着苏儿和黎九九脚上的锁链:“铁链没有被换?” “对啊,只要能给我一根铁丝,或者几根针都行,我一定能够将这些锁打开。”黎九九信誓旦旦的说着,可是他开锁的技术再好,没有工具,也不行啊。 真是无米难为巧妇炊啊! 苍楚的眸光转动了一下:“扶辰是知道你会开锁的,按道理他不可能在用这把锁。”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苍楚似是想到了什么:“扶辰是在故意给我们制造机会。” 苏儿和黎九九一惊。 “不会吧?”黎九九明显不信。 “苏儿,将药箱拿过来。”苍楚说道:“这些东西一定是扶辰让人送过来的,而这些东西里面,一定有你要的开锁工具,即便现在没有,马上就会有。” 苏儿一听,便将药箱给拿了过来,然后按照苍楚的指示在药箱里搜索了起来,而黎九九则开始在那些未动的碗中寻找着什么 但是一圈下来,却什么都没有。 这些东西没有一个可以用来开锁的。 苍楚想了一下,然后指着药箱打开的活动处,一般箱子的开启处,都会用一根活动的小铁棒,或者木棒作为箱子开合的辅助工具。 苏儿按照苍楚的指使,果然从药箱盖子的活动处,抽出一根办长的小铁棒。 黎九九看到铁棒,由衷的说道:“虽然说铁杵磨成针,但是这小铁棒,我得磨到什么时候啊。” “我们一起磨,你磨累了,我来墨,一天的时间应该够了。”苍楚就知道会这样,扶辰是中了情蛊,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但是他的思绪却还是清醒的。 “对,还有我呢?”苏儿立刻举手,将那双肉乎乎的手给露了出来。 苍楚和黎九九的眼神同时看向苏儿的小手,接着都摇摇头。 “苏儿,你帮我们看着门口,有什么动静告诉我们就行。”苍楚清润的说道。 就苏儿那双小手,估计没几下就气泡了。 “但是一根不够啊。”黎九九说道:“这只能给我们开铁链的锁,那铁笼的锁呢?” 苍楚却笑道:“明天应该会送过来的。” “就算打开我们又能怎么样,这里是第八层哎,想要出去,几乎不可能。扶辰也不傻,就算想要暗中帮你,但也不可能做得那么明目张胆,让八层的守卫全部都装作看不见吧?”黎九九撇了撇嘴巴。 “你姐姐也不好看啊,扶辰公子就会喜欢你姐姐呢?” 黎九九很是纳闷。 “对啊,我觉得我娘亲那样的才好看。”苏儿也在一旁附和。 苍楚躺在地上只是淡淡的掀起唇角:“爱情不是用美丑来决定的,也更不是用性别,对吗?” 苍楚说道最后一句话,却是看向黎九九的。 黎九九对着苍楚翻了翻白眼,然后就埋头开始磨起了铁棒。 皇宫内,自打风吟过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之后,似乎完全将慕瑾和卫鸢尾这一号人物给忘记了,完全的投入到自己帝皇的角色中。 每天早上早早的上朝,下了朝就批阅奏折,批完了就在皇宫四处闲逛,几乎要将皇宫的每个角落都走遍、看遍。 这就跟山中的老虎,每天都要巡视、确认一遍自己的地盘一样。 “主子,这个地方就是扶辰和妖妖的藏身之处,这个地方比较隐秘,完全被浓密的山林给掩盖住,但是这附近,全都被严格的戒备着,我们的人一旦靠近,就会被立马被发现,而且周边还埋伏了不少的机关。”玄离拿出一张刚绘画出来的图给慕瑾看。 图上只是大约的画上扶辰和妖妖的藏身地点,地方不大,但是却因为四周都种满了树木,阻挡了不少视线。 “他们会将苏儿藏在哪儿?”殇离看着这上面绘制的图:“会不会藏在地下?” 慕瑾仔细的看了一眼:“我不太了解扶辰,也不了解妖妖,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将苏儿藏在哪里,但是既然苍楚有心要将苏儿给救出来,但是却失败了,那就说明这个地方不仅隐秘,而且阻碍还特别的大。” “而且苍楚的武功不差,扶辰手下的人虽然都是精锐,如果苍楚去救苏儿被发现的话,肯定会发生打斗,既然打斗就肯定会有血。”慕瑾继而又说道。 “可是,想要不知不觉的靠近那个地方很困难,扶辰手底下的那些精锐护卫都互相认识,我们就是想趁机混进去都没有机会。”玄离由衷的说道。 慕瑾轻皱着眉头,眸色深沉,似是在想着什么。 这个时候风吟走了进来,一身明黄色的风吟,让风吟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高贵。 风吟一进来就对慕瑾说道:“没有几天的时间了,到底你有没有想到将苏儿救出来的办法?” “你这个皇上做的倒是清闲的很。”慕瑾将桌上的图纸收起来,走到风吟跟前,淡淡的说道。 “谁说朕清闲了,朕可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时间才来这里一趟的。” “挤?昨天皇上不是还很悠闲的逛皇宫吗?那堆在桌上的折子,皇上看了几本?”慕瑾没有做过皇上,可是当时身为太子的他,已经开始主持朝政,那些大臣呈上来的折子,自己批,一天都批不完。 而风吟又根本不懂这些国家大事,他又怎么会批? 怕是找了几个有学识的太监,在御书房里给他批阅奏折呢。 风吟脸色一阴:“朕是不懂国家之事,但是只要在过一段时间,朕慢慢就会明白的。” “等那个时候,国家就亡了,皇上与其有空逛皇宫,倒不如好好的坐下来,研究一下如何去救我的女儿。”慕瑾冷讽的说着。 越是到年底,那堆积上来的折子就越多。 风吟不看,完全交由给那些太监处理,要不了多久,这个南岳国就会成为东楚国。 东楚国会灭,是因为上下**严重,缺失人才。 而南岳国如果亡的话,那完全是因为风吟的错误决断,弄得百姓名不聊生,最后逼得百姓揭竿而起,一起反抗南岳。 “慕瑾!”风吟对着慕瑾吼道,双手重重的拍在金丝楠木的桌子上,幸而金丝楠木够结实,只是裂出了细小的裂痕。 “风吟,别忘了,真正的实权掌握在我的手上,你现在只是一个空有头衔的皇帝而已。”慕瑾也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好,很好,你就不怕再给卫鸢尾下蛊吗?”风吟威胁着慕瑾,忽而脸色一变,浑身颤栗了一会儿,随后便迅速的掏出随身携带的红色瓶子,将白色的粉末倒在手背上,用力的吸进去之后,风吟的神情立刻变得亢奋而又陶醉起来。 慕瑾看了一眼风吟手中的红色瓶子:“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讨论这个。”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蛊虫 “反正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你救不出你的女儿,那到时候你就别怪我无情。” “风吟,在天黑之前,你能制造出多少蛊毒出来?”慕瑾忽而问道。 “那要看什么蛊毒了。”风吟一脸陶醉,脸色红润。 也只有在风吟吃下这些药之后,慕瑾才能勉强的和风吟沟通。 “这种蛊毒只要能够让中蛊的人造成全身不适,无力反击就行,但是数量一定要多。”慕瑾只是大约的描述了一下。 风吟便明白了慕瑾的意思,用鼻子吸了一下手背:“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蛊虫,而且我也有,但是这蛊虫很怕火,但凡是会动的东西都会被蛊虫盯上,一旦我放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 就跟行军蚂蚁一样,乌压压的一片,只要见到生物就会爬上去,等行军蚂蚁爬过之后,留下的便是一具具白森森的白骨。 而他这个蛊虫,却不同,会在人的身体咬出一个个小孔,然后伺机钻进去,这个时候人就会又痒又痛,完全的失去任何的抵御能力。 听风吟这么说,慕瑾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 “其实虫子要是不小心钻进苏儿的身体里的话,我还是有办法让虫子出来的,就是比较惨烈的,而且那种痛,一个小孩子是承受不了的,再者,一旦这些蛊虫放出去,真的是不分敌我的,见人就钻,就咬。”风吟可是由衷的劝告慕瑾。 “你能够制作出这种蛊虫,那你就肯定有办法。”慕瑾听完风吟所说的话,便十分笃定的说道。 就是宁折颜,他制作出来的毒,自己也能解。 风吟想了一下:“的确,我是有办法,但是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得拿东西跟我换。” 风吟对着慕瑾晃了晃手中的红色瓶子。 “好。”慕瑾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那朕现在就去给你拿那个蛊虫和防止蛊虫钻进自己体内的药,但是朕必须得告诉你,这种蛊虫,怕火,只要一靠近火源,就会融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白天行动,晚上比较冒险。”风吟可是十分真诚的告诉慕瑾这些。 在白天行动,就没有火,蛊虫就相当于安全一点儿,但是他们进去救人的时候,就没有了夜色的掩饰。 最为重要的是,敌人就能够很清晰得看到蛊虫。 当慕瑾将手上最后一瓶神仙粉换来了风吟的蛊虫和解药之后,慕瑾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坚定的说道:“我们在晚上行动,白天太冒险了,无异于是让这些蛊虫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中,而且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发现用火能够驱虫。” 殇离想了想说道:“在晚上,那些人看不到蛊虫,的确可以让蛊虫的范围更广一点儿,可是一旦到了光亮的地方,这些蛊虫就没有任何攻击力了,就怕我们冲进去去救苏儿出来的时候……” “不,我是想要利用这些蛊虫找到苏儿的位置而已。”慕瑾眸色轻动,神色十分的坚定。 殇离和玄离一下就明白了慕瑾的意思 “那我们今晚就行动?”殇离问道。 慕瑾轻点了下头。 卫鸢尾站在屏风后听着慕瑾他们谈论的内容,敛起一双清妍而又冷厉的眸子。 夜色寂寥,天上只是零星的挂着几颗星星,密室中,黎九九看着磨的两手都是水泡的手,十分心疼的说着:“我这双纤纤玉手啊。” 苍楚在经过一天的休息之后,精神也恢复了不少,黎九九磨累了之后,便是苍楚在磨。 黎九九则在一旁指导苍楚应该改怎么磨。 眼看着铁棒被磨的越来越细,三人都充满了期待。 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总算将铁棒磨成了铁丝。 随后黎九九便拿着这来之不易的铁丝,开始了开锁之旅。 苍楚和苏儿都一脸期待的望着黎九九,正在黎九九咬着咬,快要成功的时候。 厚重的门一下被打开,一身如火的扶辰站在门外。 吓得黎九九立刻将铁丝给收到了鞋底下。 苏儿则睁着乌黑朦胧的眼睛看着扶辰,其中黎九九和苏儿都略带着些紧张看着扶辰,倒是苍楚确实一脸的坦然。 “扶辰公子,你来这里做什么?”苍楚问道。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扶辰的眼睛在苍楚三人的铁链上和铁笼上扫视了一眼,然而淡淡的说着。 苏儿和黎九九两人互看了一眼。 苍楚反问道:“扶辰公子,希望我们有什么动静。” “我总觉得,慕瑾会在某一天晚上出现在这里,早上我的人发现了慕瑾的人,我想慕瑾应该快来了。”扶辰弯起唇角,像是在自言自语。 苍楚嘴唇蠕动了一下,好似明白了扶辰的意思。 这明摆着是来告诉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因为到时候慕瑾会来救他们。 而他们这个准备,就是将铁笼和铁链给打开。 “当然,我也早已安排好了人,在这等着他自投罗网,要是能够直接抓到慕瑾的话,那真的省事多了,你也可以带着你的小徒弟苏儿离开这个地方了。”随后扶辰话锋一转,多了份冷厉和阴狠。 “可是慕瑾,不会那么笨。”苍楚回道。 “你不也是很聪明吗?可是你还是栽在了你姐姐的手上,我觉得慕瑾这一次很有可能会栽在自己女儿的手上,他现在的心根本做不到平静。”扶辰似乎很了解慕瑾的心思一般。 “他找到了我们的藏身之地,就肯定会来。” “你告诉我这些干嘛?”苍楚眼睛看着扶辰,反问道。 扶辰的眼睛却是落在苏儿的身上,慢慢的掀起嘴角,带着冷凝的弧度:“小苏儿,如果见到你的父亲的话,好好的和你父亲告个别,这很有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说完扶辰便转身走了出去。 妖妖站在密室的门前,看到扶辰走出来,便立刻笑着迎了上去:“扶辰,你真的觉得慕瑾今晚会来吗?” 扶辰想了想,不确定的摇摇头:“不知道,他肯定会来。” “他说的话怎么那莫名其妙?好像话中有话的样子。”扶辰突然说这几句话,没头没脑的,让人完全不明白扶辰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然而苍楚却是厚重的大门即将关起的时候,看到了一抹紫色。 “因为我姐也在外面,他不能说的太多,但是他已经告诉我们很重要的消息了。”苍楚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的意思是说,我爹今晚可能回来。” “对,不是今晚,就是明晚,刚才扶辰的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让我们做好准备,等慕瑾进来救我们的时候,我们可以直接跟着慕瑾杀出去。”苍楚十分肯定的说着。 “但是扶辰后面那几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黎九九若有所思的问着:“什么让苏儿见到自己父亲时,好好的跟他的父亲告个别。” “从扶辰刚才的话语中,好像是打算用苏儿做诱饵,引慕瑾上当。”苍楚仔细的想着,随后便又看着这四周,立刻明白了过来。 “我知道了,他们在这里设立了机关,一旦慕瑾进来就可能出不去了,而扶辰想告诉我们的就是,让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第八层,如果让慕瑾来到第八层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被困在这里。”苍楚说出自己的猜想。 扶辰那最后一句话真的是太有深意了。 “扶辰,你觉得慕瑾会上我们的当吗?”妖妖亲昵的挽着扶辰的手臂。 “慕瑾是个聪明人,他既然找到这里,就肯定会确定苏儿的位置,不然他不会贸然的出现的,而他又没办法靠近这里,所以只能远远的观察我们,然后推算出苏儿究竟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可是我觉得这样有点儿冒险,要不将苏儿关到其他地方去吧。”妖妖还是有些担心。 “如果苏儿不在里面,慕瑾又怎么会走进第八层的密室呢,不走近第八层密室,我们怎么困得住他?”扶辰伸手揽在妖妖的腰际上。 妖妖想了想:“希望慕瑾能够尽快上当。” “这里到底有什么机关啊?”黎九九看着四周,手也开始往四周摸索着。 这里有什么机关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什么机关能够将慕瑾给困住。 那肯定不是什么杀伤力的武器。 苍楚闭上眼睛开始幻想着,如果慕瑾冲进来,看到被关在铁笼中的苏儿,那他的第一件事就肯定是要将铁笼给打开,而铁笼的锁是由千斤的玄铁制成,而慕瑾没有钥匙,那么他只能用剑砍。 想到这,苍楚便再一次的检查这铁笼上的锁,大约有半块砖头那么大,看上去和普通的锁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普通的锁是单独的,而这个锁却是与铁笼相连的。 也就是说这个锁很有可能就是开启机关的工具? 这个锁,只能用钥匙打开,但是遇到外力碰撞的话,就会…… 苍楚又抬头看了看头顶,但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九九赶紧试试能不能打开脚上的铁链。”苍楚的脸上露出一抹紧张,随后便又低着头对着苏儿说道:“苏儿,如果慕瑾真的进来的话,你一定不要让你的父亲走进这间密室,很有可能他进来,就出不去了。”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移情别恋 “我爹真的会来救我们吗?”苏儿的眼神带着期盼。 苍楚点点头:“看样子,应该会来。” “吧嗒”一声,清脆的声响,黎九九便将锁在腿上的铁链给打开了,当厚重的铁链从脚裸处拆开时是无比的轻松,感觉整个人都瞬间轻了十斤一般。 随后黎九九又接着将苏儿腿上的铁链给打开,那剩下的就是那把铁笼上的锁了。 这把锁可就费劲了,因为是直接与铁笼相连,不是单独的,所以也不好直接将锁头给转过来,只得费力的将脸贴在铁笼上,然后从铁笼中伸出手去开。 这样视力就受到了阻碍。 黎九九试了几次企图看清这把锁的钥匙孔有多大,但是除了发出一阵铁器敲击的声响之外,黎九九连抓住那把锁都有些困难。 摸索了半天,才将手上的铁丝给插进锁孔。 随后黎九九便说道:“不行,这个锁,我没办法打开,必须从外面开才行,而且这个铁丝也不太行,虽然粗细差不多,但是那个锁眼明显要在细一点儿。” “必须从外面打开吗?”苍楚再一次问道。 黎九九点点头:“这个角度,我没办法看到锁眼,而且凭感觉的话,不准,因为一般都是正对着锁开的,我现在这个角度,则是在后方开。” “要是等慕瑾来开就来不及了。”苍楚说道:“这个锁我们一定得打开。” “等慕瑾进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听我们说。”苍楚这样说道。 苏儿也点点头:“对啊,我爹好像不会开锁。” “也不是,但是要工具啊,至少两根铁丝才行。”黎九九也焦急,但是那他们也得有工具才行啊。 苍楚的眸子飞快的转动着,然后眼神就望向门的方向:“那要看扶辰给不给我们送工具来了。” 当夜色再一次降临时,在层峦叠嶂的树林外围,慕瑾正带着人缓缓的靠近妖妖和扶辰的藏身之地。 慕瑾此次的目的很简单,先找到一个据高点,能够俯瞰整个建筑物的地方,然后玄离和殇离带人在分别将蛊虫从不同的地方放出。 一切都按照计划实行着,就等着子时一到,守卫的人降低警惕性,在将蛊虫放出。 卫鸢尾一身黑衣,腰间配着一把长刀,墨发如云的长发高高的束起,然而原本清秀绝美的容颜上却是一副冷峻的男性面容。 扶辰手下的人都互相认识,所以外人要是闯进去,一眼就能识破。 而她正好记住了扶辰身边一个侍卫的容貌,所以她便打算易容成扶辰身边侍卫的人混进去。 等蛊虫撕咬这些人的时候,她就此趁机混进去,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密室厚重的门再一次打开,只见一个拎着食盒的人走了进来,在听到门声响的时候,三个人便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苏儿是直接往苍楚怀里一靠,小眼珠子一转:“师父,继续给苏儿说故事啊。” 等那人将食盒放下走开的时候,苏儿和黎九九便立刻去翻那食盒。 这食盒一共三层,里面装的都是饭菜,还热乎着呢,饭菜算不上丰盛,但是却还是很不错的。 苏儿看到那香喷喷的饭菜的,肚子便发出“咕嘟咕嘟”的叫声。 然而黎九九和苍楚两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在这食盒里找开锁的工具。 但是翻遍整个食盒,除了菜就是饭。 接着苍楚和黎九九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拿出一双筷子在饭菜和饭中翻动着,就是盘子的底部也没有放过。 但是却依然是一无所获。 黎九九看着苍楚:“你确定你刚才分析的是对的?还是扶辰认为我的本事很大,一根铁丝就能开两把锁?” 苍楚没有放弃,眸光十分的坚定,扶辰如果真心想帮他们的话,那肯定会给他们创造逃跑的机会的,就看他们有没有发现这个机会了。 “我们再找找,看看哪里忽略了。”苍楚仍旧不死心的说道。 苏儿用手咬着自己的手指头,看着饭菜流口水,肚子再一次的发出“咕嘟”声。 “苏儿,你饿的话,就先吃,但是吃的小心一点儿,说不定就藏在饭里或者菜里。”苍楚有些无奈的说着。 苏儿伸手便去拿那双筷子,小小的手抓着长长的筷子,倒还是有些不适应:“奇怪,这把筷子好像重一点儿。” 苏儿思忖着说道,苍楚和黎九九两人一听,立刻拿过苏儿的筷子。 经过这么一对比,同样颜色,材质的筷子,苏儿的筷子明显要比他们手上的筷子重一些。 黎九九和苍楚两人对看了一眼,一人拿过一支,便开始研究起来。 “靠,这里面竟然是专业的开锁工具。”黎九九拿着筷子捣鼓了半天,又是看,又是摸,又是转的,终于发现这根筷子夹菜的地方是可以转下来的,而这跟筷子从外面看是实木的,但是里面却是有一小截是被淘了的,这里面放着的正是一条长长的铁丝。 而且还非常的专业。 苍楚也很快拿出了筷子里的另外一根铁丝。 这铁丝这个长度,确实藏在筷子中是最好的。 黎九九拿起两根铁丝,挽起袖子就开始大干了起来。 别说了有了专业的开锁工具,果然是事半功倍。 黎九九的耳朵贴在锁上,凭着感觉和听觉,不一会儿便将铁笼上的锁给打开了。 锁开的一瞬间,黎九九和苍楚两个人都格外惊异的看着对方。 “真的可以哎。”苏儿也十分的兴奋,好似只要打开这扇铁笼,他们就能立马恢复自由一般。 “现在就等着慕瑾来了。”苍楚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将锁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铁笼走了出来。 密室四周都是厚重的石壁,不仅坚固,而且还十分隔音。 苍楚走到门前,看着外面被光影投射下来的几个身影,这间密室只可以从外面打开,里面是打不开的。 所以现在他们只需要等着慕瑾进来,将外面的门打开就行。 “慕瑾今晚会不会来?”黎九九也从铁笼中走了出来,活动着全身的筋骨,似乎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逃跑做准备。 “今晚应该不会来,除非慕瑾已经确切的知道我们所在的位置了。”苍楚遥遥头。 刚才扶辰来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慕瑾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而扶辰和妖妖现在是打算让慕瑾故意知道苏儿在这间密室中。 所以最快今天,最慢后天,慕瑾就肯定会来。 黎九九走到苍楚跟前,拍了拍这厚重的石壁,轻叹了一声:“这间密室是用石头凿成的,隔音效果可是十分的好,即便外面有什么动静,我们也听不见。” “所以我们只需要留意,门口的人影就可以,我已经注意很久了,门外看守的人有三个,会不停得在门口走动,但凡有一点儿风吹草丛,门外走动的身影要么停住,要么就呈戒备状态,所以,若是慕瑾来的话,我们只要看门口的身影就会明白。” 苍楚对着黎九九说道,黎九九点点头,一双美眸像是天空闪耀的繁星一般落在苍楚的身上,十分的璀璨。 嘴角微微的上扬着。 或许是黎九九眸中的光亮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夺目,倒是让苍楚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苍楚转动了一下眸子,然后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说道:“九九,那你能在三十秒之内将刚才的锁打开吗?因为我刚才粗略的算了一下,从门口的守卫发现慕瑾,在到慕瑾过来,差不多需要这点儿时间。” 刚才黎九九开这锁用了多长时间,黎九九不知道,但是绝对有几分钟。 要是将时间缩短到三十秒的话,那的确有些困难了。 不过黎九九还是挠着头,下定决心的说道:“我尽量吧。” “嗯。”苍楚点了点头,弯腰就回到了笼子里。 黎九九也紧跟着走了进来,顺便便将锁给锁了起来。 而苏儿似乎是真的饿坏了,在两人讨论的功夫,就把一碗米饭给吃完了。 “苏儿,这里面要是有毒怎么办?”苍楚无奈的看着苏儿那吃相,眼神如温暖的向阳一般。 “我要是死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苏儿可是十分的放心妖妖不会给他们下毒,一边嚼着嘴里的菜,一边对着苍楚说道:“苏儿要吃的饱饱的,这样才有力气跑路。 苍楚听着温和一笑:“那你就多吃一点儿。”说着苍楚便给苏儿夹了一筷子肉。 ㊣:㊣\\、//㊣ 另一边的黎九九也捧起了饭碗:“来,你吃这个鸡腿。” 苍楚看着自己碗里的鸡腿,又看着黎九九,黎九九却是对苍楚勾唇一笑,见到苍楚没有动静,便说道:“你不喜欢吃鸡腿吗?那吃鱼。” 说着黎九九便又要给苍楚夹一筷子鱼。 不知道为什么,当黎九九对着他勾唇一笑的时候,他整个后脊都是一片发寒,也在瞬间没了胃口。 “那个,我没有胃口,你吃吧。”苍楚将碗推向黎九九。 黎九九则立刻说:“你现在受伤,必须吃点儿补补,对不对,苏儿?” 苏儿也在旁附和着:“对啊,师父,你多吃点儿,伤好的才快。”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混了进来 “我喝点儿汤就可以了。”苍楚伸手就要去盛汤。 但是黎九九却比他快一步,拿起一个空碗,就立马给苍楚盛了一碗汤递到了苍楚跟前。 苍楚抿了抿唇,最后将那碗汤给接了过去,喝了一口之后,苍楚便问道:“出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跟着殇离吗?” 黎九九往嘴里扒了一口饭,耸了耸肩:“他不要我,而且我也忽然明白了一些道理,就是不能强人所难,我还是放弃吧。” 苍楚心里咯噔了一下,头皮一阵发麻。 “我也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应该找一个双方互相自己的,那样才能幸福,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强求的。”苍楚话里有话的说着。 他希望黎九九能够听明白。 “嗯,我知道,殇离和我们不一样,他喜欢的是女人,而我们喜欢的是男人。”黎九九毫不顾忌的说着。 而一旁的苏儿好似已经习惯了一般。 “我也喜欢女人。”苍楚在这个时候说道。 黎九九夹菜的筷子抖了一下:“你不是喜欢男人的吗?” 苍楚笑了:“怎么会呢?那不过是装的而已,要是慕瑾跟我来真的,保不齐,我最先将他给推开了。” “九九,你赶紧吃饭,我师父当然喜欢女人了,因为长大以后,他还要娶我嘛。”苏儿那小声音软糯糯的,十分稚嫩,也十分的好听。 但是苍楚却不由的伸出手,有些烦恼的摸着自己的额头。 黎九九却是将饭碗一放,不吃了,然后坐到了一边,似乎是生气了。 苍楚和苏儿互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的吃饭中。 </ins> 当一团乌云遮住天上的明月时,子时也在这个时候到来。 玄离和殇离同时打开装蛊虫的瓶子,将一粒粒类似虫卵的东西倒出来,别看这些卵很小,但是一旦碰到水,就会立刻孵化成虫子,一小团卵,骑马能孵化出几百个蛊虫出来。 玄离和殇离在取出水壶在虫卵上倒入水之后,干瘪的虫卵立刻吸收着十分,变得充盈起来。 紧接着身体绽越大,最后涨成一个小黄豆般大小,外壳就开始撕裂开来,随后便爬出一个个黑色的蛊虫起来。 玄离和殇离两人施展轻功,就朝山的最高点飞去。 因为身上都涂抹上了特殊的药粉,所以这些孵化出来的蛊虫,并没有对他们怎样,反而都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爬去,那个地方就是扶辰的藏身之地。 “主子,要是这些蛊虫不小心伤到苏儿怎么办?”玄离颇为担忧的说着。 然而慕瑾却摇摇头:“不会,这些蛊虫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然后被火灭光,在这个过程中,这些蛊虫是没有办法接近苏儿那的。” “风吟这次给的如此爽快,会不会是骗我们的?”殇离倒是有些担忧的说道:“比如故意告诉我们一些错误的信息。” “风吟不敢这么做,除非他是不想做皇帝了。”慕瑾十分笃定的说着。 风吟这样做,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他很清楚如果他出事了和苏儿出事了,那他就根本不可能在帮他打江山。 别看风吟有时候比较神经质,不正常,又吸了那么多的神仙粉,但是他心里却还是十分清楚这点的。 卫鸢尾和苏儿这两个人,是他最不能触及的爆炸点。 可以说是一触即发。 这些蛊虫完全按照慕瑾的期许朝着扶辰的藏身之处爬去,要不了多久,这些蛊虫就会咬破这些守卫的肌肤,让他们阵脚大乱。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被慕瑾留在皇宫的寒月却是气喘吁吁的跑来:“主子,不好了,卫鸢尾不在皇宫里。” 慕瑾一听,脸色立刻一沉:“怎么会不在?” “卫鸢尾说去御花园看看,但是去了许久,也没有回来,我们就出去找,但是却没有找到卫鸢尾的人,不过在卫鸢尾的房间留了一张字条。”寒月边说着,边将字条递了过去。 慕瑾打开一看,一双冷眸猛的睁大,随后便将手上的纸条捏碎:“卫鸢尾竟然想要趁这个时候混进去,玄离、殇离,你们现在马上带人去附近搜索,卫鸢尾现在藏在附近。” 这几天卫鸢尾都格外的温顺,乖巧也十分的安静,现在想起来,这样的卫鸢尾十分的反常啊。 玄离、殇离和寒月立刻就带人在四周搜索了起来。 “啊……虫子,虫子。”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安庄外的守卫便接二连三的爆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 在被蛊虫咬到的一瞬间,便立刻失去了战斗力,更是变得十分慌乱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抓那些爬到身上的虫子。 可是这些虫子的四只脚上都长满了倒刺,一抓,四只脚上的倒刺生生的揪出一片肌肤出来。 更是让守卫惨叫连连。 一时间戒备森严的安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有的丢下手中的刀剑,有的则在草地上翻滚着,而有些人则疯了般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 当越来越多的蛊虫朝安庄聚集起来的时候,那黑压压的一团,看得人可是十分渗得慌。 “慕瑾他们的人来了。”妖妖听到外面的惨叫声,倒是显得十分的兴奋,转过脸便看向扶辰。 扶辰走出门外,看着外面那慌乱而又凶险的场景,立刻吩咐道:“绝不能让任何人进入密室,一只虫子也不行。” “是。”其他的侍卫迅速的朝密室靠拢。 “这是蛊虫,呵,没想到风吟也来了呢。”妖妖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一团,脸色也微微起了变化。 这些蛊虫一旦爬到人的身上,就十分的折磨人,顿时能够让人手足无措,而且由于数量众多,任你武功在高也没有办法。 而且他们也很快发现了一个规律,越是运动幅度越大的,这些蛊虫就越是往上面爬。 爬上去之后,就张开嘴巴将肌肤撕咬开来,随后拼了命的往身体里钻。 卫鸢尾看着时机成熟,便立刻飞奔到安庄而去。 反正她身上也涂抹上了那些粉末,她不怕。 越来越多的守卫被虫子咬伤,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 那凄厉的惨叫声,几乎响彻整个云霄。 “风吟制作的这个蛊虫实在太阴狠了。”在四周寻找卫鸢尾的殇离,听着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面色凝重的说道。 慕瑾的眼睛一直都看着安庄的下面,很快慕瑾就发现了关住苏儿的地方。 但是也在这个时候,扶辰和妖妖发现这些蛊虫很怕火。 立时,原本只点着寥寥烛火的安庄,立刻灯火通明。 守卫们先是用火把驱赶虫子,看到这些蛊虫害怕光源,于是便将酒尽数的倒在这些蛊虫的身上,点上火。 立刻就烧起一大串,空气中冒着那种恶心的虫子烤焦的味道,闻的几乎让人作呕。 在加上火烧到虫子上发出的那噼里啪啦的声响,几乎让在场的人一个月都不想在吃肉了。 暂时的危机是接触了,但是这些蛊虫的杀伤力却也不少,如果不是发现这些蛊虫怕火的,恐怕再过不了多久,每个人的身上都会爬上这种蛊虫。 扶辰望了望四周,除了蛊虫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也没有,按理说,在蛊虫撕咬的过程中,正是慕瑾带人冲进来救走苏儿的最好时间。 可是这些蛊虫都快被他们消灭的差不多了,也没有看到慕瑾的身影。 慕瑾也知道在他们被蛊虫撕咬的时候,是去救出苏儿最好的时机,但是慕瑾却没有任何行动。 因为他在等一个更好的时机。 殇离、玄离和寒月在这儿时候回到慕瑾的身边。 寒月对着慕瑾说道:“属下刚才已经看到卫鸢尾的身影了,但是卫鸢尾已经易了容,穿着也和扶辰那些侍卫一模一样,一眨眼就和那些守卫混在了一起,属下怕暴露了身份,找错了人,不敢轻举妄动。” “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慕瑾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捏紧了拳头,希望卫鸢尾能不被扶辰他们发现吧。 苍楚将苏儿抱在怀中睡觉,黎九九则睡在另外一边,一直都背对着苍楚,几乎从吃完饭之后就没有和苍楚说过一句话。 两个人都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本来苍楚也睡着了,但是身体却突然的打了一个机灵,醒了。 百度@半(.*浮)生 —王的第五王妃 睁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门口的人影,却突然发现,门口俨然已经多了几个身影。 苍楚一下坐直了身体,然后轻声的喊了几声黎九九:“九九,外面好像有情况。” 但是苍楚叫了几声,黎九九都没有反应。 苍楚索性直接一脚踢在了黎九九的身上,黎九九立刻就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但是跳到一半,就撞倒了铁笼上。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慕瑾来了?”黎九九俨然一脸刚从梦中惊醒的样子,神情十分的紧张和激动。 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却是十分的刺耳。 一下就将苍楚怀中的苏儿给吵醒了,苏儿也是一睁眼,便一脸紧张的看着苍楚,然后转头看向门的方向。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被发现身份 苍楚用手指着门的方向:“外面的人影多了两个。” 黎九九和苏儿两个人抬头看去:“是不是慕瑾要来了?” 黎九九说着,便爬到铁笼跟前,拿出两根长长的铁丝就要将锁给打开。 但是苍楚却看着门外的身影,拦住了黎九九的动作:“先别急,要是进来的人是妖妖,我们就真的完了。” 黎九九听了这话,便又立刻将铁丝给收了回来。 而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光亮又映现出两道身影,一个修长,一个窈窕。 苍楚、黎九九、苏儿见此情况,里面朝地上一趟,开始装睡起来。 当厚重的门被打开的时候,扶辰和妖妖看到的便是苍楚、黎九九、苏儿熟睡的场景。 妖妖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便走了出去,而门口的扶辰却倒是多看了几眼,忽而苍楚扭过头,睁开了眼睛看向扶辰。 扶辰绝美的面容上斜扯过一抹弧度。 随后身影一闪,便走了出去。 “慕瑾没理由知道了苏儿被关的地方,却一直不出现啊,难道他想要靠着这些蛊虫就将苏儿给救出去?”这一切太反常了。 妖妖是越想越心不安。 “那些蛊虫会在人的身体上咬出一个口子,然后拼命的钻进人的身体中,让人痛苦不堪,我觉得这些蛊虫不像是慕瑾放的,而放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风吟。”扶辰猜测着。 妖妖一下停下了脚步,看着扶辰:“对,风吟一心想着取代慕瑾做帝皇,他才不会管苏儿的死活呢,这些蛊虫很有可能是风吟放出来的,甚至他恨不得让这些蛊虫钻进苏儿的身体才好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从此以后我们的饮食可都要格外的小心才是,一个不小心吃进去一个蛊虫,那我们可就麻烦了。”扶辰略微抬头,眯起眼睛细细的想着。 或许,这次来的人就是风吟。 “这个风吟,真是够狠!”妖妖狠狠的说着,烛光从妖妖的脸上掠过,将她脸上的阴狠和歹毒照得格外清晰。 “如果真的是风吟的话,那风吟肯定不会只放出这一种蛊虫。”扶辰小心的说着。 蛊毒可是要比毒药还要恐怖。 毒药最多让人痛苦的死去,并且一般的毒药,是有解药的。 但是蛊毒就不一样了,会让人死,但是最多的则是让人忍受着各种各样的折磨,达到精神和肉体上的控制,让你除了死,根本就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刚才那些侍卫被蛊虫咬到的样子,那可是历历在目。 被蛊虫钻进身体的人,直躺在地上打滚,痛的恨不得用手将钻进身体的虫子给挖出来。 最后因为受不了疼痛,而被其他人用剑刺死。 妖妖一双黛眉在此时深深的皱起:“以前,我一直以为最难对付的会是慕瑾,可是现在却变成了风吟。” 那是因为慕瑾有顾虑,但是风吟没有。 “扶辰,我们先把风吟抓过来吧?真的不能让他在这样与我们为敌了。”妖妖担忧的说着。 风吟的蛊毒真的十分的厉害。 他真的能够在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你下蛊毒,而在这个过程中,很多人都没有丝毫的感觉,直到蛊毒发作,才知道自己中了蛊毒。 “去抓住他倒是有些难,但是砍断他的手还是很简单的,他没有了手,就没有办法培育蛊虫了。”字字寒戾的声音从扶辰冷薄的唇中说出。 “好。”妖妖微微一笑,对这个方法十分的满意。 卫鸢尾一路低着头,捂着鼻子,那恶心的味道,在空气中怎么也散不去,而来来往往的人亦是捂紧了自己的口鼻。 这样也正好方便了卫鸢尾的身份不尽早的暴露出来。 正当卫鸢尾低着头快速的行走时,却见前方忽而闪过一抹红色的身影,立时卫鸢尾便抬起了头。 只见一袭绛红色锦袍的扶辰,正并排的与妖妖朝自己走来,卫鸢尾的第一反应便是低下头,然后快速的走过,但是很快便又镇定下来,放慢了步伐,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从扶辰和妖妖身旁走过。 当从扶辰身边走过时,卫鸢尾的心几乎都要悬到了嗓子眼。 心里期望着不要被扶辰和妖妖发现。 当卫鸢尾从扶辰身边走过时,卫鸢尾这才放松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一直看着前方的扶辰,忽而回过头看着已经走远的卫鸢尾。 在月光和火光的交织下,卫鸢尾那瘦瘦小小的身影倒是显得有些不一样。 “怎么了?”妖妖问道。 扶辰转过头:“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好。”妖妖温柔的点了点头,看着扶辰的模样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惹人怜惜。 扶辰忍不住低下头在妖妖的额上落下一个吻,声音满是柔和和深情:“去吧。” 妖妖妖娆的转过身,那似少女般的笑意在转过身时,便瞬间消失殆尽,转而被一抹阴狠和残酷替代。 卫鸢尾快步的朝密室的方向走着,待快要走到那个密室的时候,卫鸢尾却只是偷偷得用眼角看了几眼,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这里的守卫恐怕是最森严的地方了,她得想办法进去才行。 而现在她最重要的是,就是将自己藏起来。 卫鸢尾抬起眸,看向前方不远处一排排的小屋,茂密繁盛的树木零零落落的生长在这排小屋前。 正当卫鸢尾要朝那排小屋走去时,扶辰身形一闪便站到了卫鸢尾的跟前。 卫鸢尾立刻低下头去,粗着嗓音说道:“扶辰公子。” 随后卫鸢尾便低着头要再次从扶辰身边走去。 “想进密室吗?”扶辰冷冷淡淡的声音飘进卫鸢尾的耳朵。 卫鸢尾的身体微微停住,随后便说道:“属下不明白扶辰公子的意思。” “我是该叫你玉玥呢还是叫你卫鸢尾呢?”扶辰掀起双唇,淡冷的说道。 卫鸢尾慢慢的转过身,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捏住衣角,一直低垂着的头在犹豫片刻便慢慢的抬起,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随后转过身,冷冷的说道:“扶辰公子,还是叫我卫鸢尾吧,不过扶辰公子是怎么看出来是我的?” “你虽然易了容,但是你的身高和体型是改变不了的,我光是从背影看去,你就是一个女人,你不是卫鸢尾又会是谁?”扶辰的语调很是清冷,他身上一贯的傲视,却是少了许多。 “扶辰公子的眼力真是好,轻轻一撇就知道是我了。”卫鸢尾能说什么呢,只能怪她这么早就碰上了扶辰。 “慕瑾呢?”扶辰转过身,一双潋滟的双眸,冰寒的落在卫鸢尾的脸上,看不清任何的情绪。 “就我一个人。”卫鸢尾回到,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坦然:“你如果将我关起来的话,我希望将我和苏儿关在一起。” “你一个人?呵……慕瑾也趁乱混了进来吧?”扶辰自然不会相信卫鸢尾的话。 “扶辰公子不相信就算了。”卫鸢尾倒是无所谓,反正慕瑾真的不再这里。 “我信你,如果慕瑾也混进来的话,慕瑾绝不会让你单独一个人。”扶辰的眼神在卫鸢尾的身上扫视了一眼。 然后眸光望向密室的方向:“你想进去吗?” 卫鸢尾顺着扶辰的眸光望去:“当然想,不过之前想的是怎样进去救苏儿,现在想的是你能不能让我和苏儿待在一起。” “你应该清楚,凡是我手底下的人,我都认识,且他们也都互相认识,你易容混进来,是最坏的办法。”扶辰慢慢的勾起唇角:“所以,你进来肯定是还有其他的打算。” 卫鸢尾的心一惊,但是面色上却是十分的平静:“那就是顺便杀了你了。” “卫鸢尾,你真是越来越幽默了,你不会是想在易容成妖妖靠近我吧?说实话,你可以易容成她的样子,但是你们两人的身材,差距有点儿大。”扶辰戏虐的眼神淡淡的在卫鸢尾的胸前扫去。 卫鸢尾立即侧过身,显得有些恼怒:“你直接说将不将我和苏儿关在一块儿就行。” “正常的做法,肯定是分别将你和苏儿关在一起了,这样不论你们谁被慕瑾救走了,我手里总归是还有筹码的。”扶辰走到苍天的大树前,看着已经光秃秃的枝干。 “那你至少再次之前让我看一眼苏儿,我想确定她好不好。”卫鸢尾有些激动的走上前。 扶辰却是对着卫鸢尾做了一个手势:“小点儿声,要是让妖妖和幽若的人发现了,你就真的要和苏儿分开关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卫鸢尾有些不明白。 “很明显,是想放你一马啊!”扶辰是一个冷冰冰的人,但是这次的语气倒是多了几分幽默感。 “放我们一马?”卫鸢尾更加不明白了,当时慕瑾可是要杀了扶辰的。 “明天你去给苏儿送饭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我什么意思。”扶辰说着,便轻晃了一下腰间的铃铛。 立时一个人影便站在了扶辰的身后:“从现在开始,你跟着他。” 扶辰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见苏儿 面对这突入而来的一切,让卫鸢尾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扶辰也确实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卫鸢尾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人,什么话也没说,便跟在这个人的身后。 经历过昨晚的蛊虫事件后,安庄所有的人,对饮食都十分的谨慎,但凡是送到肚里的东西,都会仔细的检查,就是穿戴的衣服,在穿之前都会仔细检查几遍。 “扶辰,我昨晚想了一晚,你还是不要亲自去找风吟了,因为说不定这就是慕瑾和风吟的一个奸计,调虎离山,说不定你前脚刚走,后脚慕瑾就带着大队的人马过来了。”妖妖坐在桌前,忧思重重的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慕瑾带着少量的人还是可以,但是想要带着大队人马进来的话,目标就太明显了,没等他将这里围起来,我们就已经从密道里出去了。”扶辰安慰了妖妖几声。 这第八层密室中,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让人无法分清,也只有在外面的人送饭进来的时候,才大概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这一次厚重的密室门打开,睡在铁笼里的三人都还没有醒,苏儿趴在苍楚的怀里,睡的香甜,而黎九九则睡在另外一边。 当门打开的时候只有苍楚一个人睁开了眼睛。 卫鸢尾看到眼前的场景有些惊讶,苍楚竟然也被关在了这里。 那么便说明苍楚要带苏儿逃出来的时候,真的是被发现了,所以才一直都没有来。 卫鸢尾拎着手中的食盒一点一点的走向铁笼旁。 苍楚的眼睛也一直都落到卫鸢尾的身上,似是在探究什么。 当卫鸢尾走到铁笼旁,将手中的食盒放下来的时候,还未说话,苍楚便已经张嘴说道:“你是卫鸢尾?” 睡在苍楚怀里的苏儿听到这三个字一下惊醒过来,用手揉着自己的眼睛,软糯糯的说道:“娘亲、” 卫鸢尾立刻看了一眼身后,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我,别说话。” 苍楚这下更惊讶了,坐起身,便来到铁笼跟前:“卫鸢尾,你怎么进来的?” “娘亲?”苏儿坐起小小的身子,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疑惑的问道。 “苏儿,我是娘亲。”卫鸢尾看到苏儿安然无恙,心里悬着的石头可算是落下来了,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苏儿的小手。 她真想将这该死的铁笼给拿开,这样她便可以将她的苏儿给抱在怀中了。 “娘亲,你真的是娘亲。”苏儿也走到铁笼跟前,有些兴奋的说着。 卫鸢尾又回过头看了门外一眼,对着苍楚说道:“是扶辰让我进来的,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我得马上就离开。” “就你一个人吗?慕瑾呢?”苍楚紧接着又低声问道。 卫鸢尾点点头:“我是瞒着慕瑾混进来的,刚进来没多久就被扶辰发现了,他好像是想要帮我?” “对,扶辰已经给了我们钥匙,他是在帮我们,现在我们就等着慕瑾带人来救我们了。”苍楚语速也十分的快,边说着便往外看,为了让卫鸢尾能够躲待一会儿就刻意的大声说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把我当犯人吗?” “为什么?”卫鸢尾奇怪的问着。 苍楚便用简短的话语,将事情的大概说给了卫鸢尾听,卫鸢尾听后,脸色也更是十分的震惊和惊讶:“妖妖竟然一点儿都不爱扶辰?还想要杀了他?” 这个女人长着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心思怎么就那么歹毒呢? 还想要学武则天,把持朝政,当任隐世家族的族长? “天气越来越冷,连床棉被都不给我们,是想把我冻死吗?我要见我姐姐。”苍楚又对着门外大声喊了几声,随后才低声的对卫鸢尾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姐竟然这么狠心,如果不是我姐以死相逼,最后自废武功来得到扶辰原谅的话,恐怕那晚我就已经带着苏儿离开了。” “那扶辰现在是明着帮妖妖,暗中帮我们了?”卫鸢尾问道。 苍楚点点头:“扶辰只是中了情蛊,但是他的理智还是在的,他那天是亲耳听见我姐说出那些话的,我也不知道如果扶辰的情蛊解了,扶辰还爱不爱我姐,但是现在,扶辰却是真的在帮我们,当然他能帮的也有限,因为他还想和妖妖在一起,他不希望让我姐知道是他帮了我们,所以很多事情,还是要我们自己来。” 卫鸢尾沉思了一下:“那他为什么不将情蛊给解了?” 苍楚摇摇头:“在感情这方面,不是他能控制的,即便他心里明白,可是最终还是输给了一个情字,将情蛊解了,我姐姐就会死,他只有一次选择,所以他不会主动将情蛊解掉的。” 卫鸢尾也知道中了那种蛊的感受,对于扶辰也很理解,中了那种蛊,情感方面真的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鸢尾,我原本以为,那次以后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可是没有想到,我们却还是见面了。”苍楚看着卫鸢尾由衷的说道。 他已经将那次一别,当成了永别。 “你干嘛说那样的话,只要我们都还活着,我们就还有机会见面啊。”卫鸢尾这样说道,想起之前和苍楚的场景,的确像是最后的诀别。 苍楚垂下眸子,神色有些羞愧:“卫鸢尾,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们族的人很无辜,是一个受害者,可是直到黎九九那天告诉我,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族人的咎由自取,那扇禁忌之门已经写上了警告,族长也不同意,可是我的族人却还是强自打开了……” 卫鸢尾望向一边依旧在熟睡的黎九九,有些疑惑的问道:“黎九九怎么会被关在这里?他不是妖妖的人吗?” 这下黎九九不能装睡了,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披着一头散乱的头发,直扑到铁笼跟前:“我什么时候成妖妖的人了?我被妖妖的人抓来,我可冤枉了呢,都怪你家苏儿。” 卫鸢尾看着黎九九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又看向面前的苏儿。 苏儿撅着嘴巴,好似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娘亲,苏儿也不想的,苏儿想的和你一样,偷偷的混进来,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服师父,这样师父就会在敌人的内部帮助我们,也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控敌人的消息,这样父亲就能免此一难啦,可是苏儿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卫鸢尾听着苏儿这呱呱呱的一通乱说,反正是大致的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是苏儿主动联系妖妖他们,然后让妖妖将她抓走了。 而她的目的就是见自己的师父,她也十分自信的认为,她一定能够说服师父,并且还能够让师父帮助他们逃跑。 也就是简称:反间计 这一招是不错,可惜苏儿却是输在了不了解对方和我方的情况下。 “小苏儿啊,小苏儿,我和你爹都以为你是被黎九九带走的,结果是你将黎九九拐走的,跟你说了多少遍,大人的事情,小孩别插手,你毛都还没长齐呢,就想学你爹算计别人?三十六计,你会背吗你?”卫鸢尾真是被苏儿给气的不行。 黎九九也是委屈的不行,自己是个受害者,结果生生的成为了一个加害者。 他还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妖妖的人。 “娘亲,苏儿错了,苏儿再也不敢了。”小孩子天真是好事,但是坏事就是将天真的想法付诸实际行动。 估计在苏儿的幻想中,应该是苏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苍楚给说服了,然后苍楚带着他离开,并且帮助慕瑾躲避妖妖的追捕。 结果,也的确是按照苏儿的想法进行,可惜,没跑成。 “小苏儿,不给你一点儿教训,你还以为全天下师父最厉害是不?”苍楚也在一旁嗔道。 话语虽然是批评,但是语气中却还是带着疼爱的。 卫鸢尾简直要被苏儿给气的半死,要不是隔着一个笼子,卫鸢尾真想一巴掌打在苏儿的屁股上,让她好好的长长记性。 而她也应该好好的反思,之前对苏儿的教育方式是不是不对,是不是真的对苏儿溺爱了?太由着她的性子来了。 最后,卫鸢尾仔细想想,苏儿这么做也是为了救她的父亲,只是她太小,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娘亲,苏儿真的知道错了,娘亲你不要生气了。”苏儿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喂,到底好了没有?”门外的人见卫鸢尾这么久还没有出去,便开始催促了。 卫鸢尾也真得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眼神既严厉又疼爱的看着苏儿:“苏儿,下次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要和娘亲和爹说,这样你不仅害自己,还会害了别人。” 卫鸢尾说完,便拎着手里的食盒走了出去。 苏儿默默的点点头,心里也十分的难过。 她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洛少爷说这些东西不好吃,还要见大小姐。”卫鸢尾走出去之后,便对着守卫的人说道。 正文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找扶辰帮忙 接着厚重的门就被关上了,里面的人也听不到还说了什么。 “师父,娘亲还会来吗?”苏儿转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苍楚。 苍楚点点头:“会来的,你放心。” 卫鸢尾拎着食盒从八层的密室中走出来,立马一个守卫就出现在了卫鸢尾的跟前:“公子在后花园的假山等你。” 等卫鸢尾走到后花园的假山时,扶辰正背对卫鸢尾站在假山的金鱼池边喂着鱼食。 “人见到了吗?”卫鸢尾还未走进,扶辰冷冽的声音便响起。 “见到了。”卫鸢尾回答道。 “昨晚的蛊虫是慕瑾放的吗?”扶辰继续背对着卫鸢尾问道。 那修长挺拔的身影,哪怕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却依然给人一种傲人的气势。 卫鸢尾看了看四周,便小心的朝扶辰靠近,心思略微谨慎:“扶辰公子你想知道什么?” “我只想知道,慕瑾什么时候来将苏儿带走。”扶辰直言的说道,喂着鱼食的动作依旧优雅而高贵。 “我也不知道,慕瑾没有跟我说。”卫鸢尾这句话可是实话,她只知道慕瑾会先用蛊虫来确定一下苏儿的位置,至于什么时候将苏儿带走,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苍楚应该跟你说了吧?你现在何必防着我?我要是真想对付你,直接抓住你就好了。”扶辰微微侧过眸,一双灿若寒星的眸光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我只真的不知道,慕瑾昨晚放蛊虫也只是想确认一下苏儿被你们关在哪里了。”卫鸢尾实话实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些蛊虫看似可怕,但是却是有着致命的弱点,他在选择这个蛊虫的时候想必一定做了仔细的斟酌,不然要是万一伤到苏儿就不好了。”扶辰闻言,冷寒的眸光再次落到池水中相互抢食的金鱼中。 “你趁乱混进来,不觉得太冒险了吗?连苍楚都带不走苏儿,你以为你能带走苏儿吗?”扶辰停顿了一下问道。 “是,我没有想过我能将苏儿带走,我来这里,第一是想看看苏儿好不好,顺便打听一些情况,也好让慕瑾来救苏儿时做一些准备。”卫鸢尾轻启薄唇,神色清冷。 “我倒是觉得,你还有其他的目的,卫鸢尾,你若是不了解情况,混进来也就算了,可是你是在非常了解情况的下,依然混进来。”扶辰的口语十分的笃定。 “如果你的目的是杀了妖妖的话,我第一个就会杀了苏儿。”扶辰眸色未动,冷狠的话语从嘴中说出,不带丝毫温度。 “既然苍楚选择相信你,那我也相信你,我混进来,的确不是为了救苏儿,能够见她一眼我都觉得奢望,我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见苍楚的。” “哦?”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扶辰发出一丝疑问。 “之前苍楚和我们约定在子时将苏儿带出来,虽然最后他被发现了,没有出现,可我觉得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值得信任,所以我来找他,是想跟他说一件事。”这才是卫鸢尾真正的想法。 她从来都没有打算光靠自己的能力就将苏儿给救走,甚至连见到苏儿她都没有想过,她不知道如何联络苍楚,也更是不知道苍楚和苏儿之间的暗语是什么。 所以她便冒险混进来,想要见苍楚,可是没有进来之后,苍楚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竟然直接被他的亲姐姐给关了起来。 “说什么事?”这件事应该不简单吧。 卫鸢尾想了想,做了一下思想斗争,但是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现在唯一能帮到她的也只有扶辰了。 “你知道羊皮手札吗?”卫鸢尾潋滟的眸光之势着扶辰冷傲的眸光。 扶辰点了点头:“知道,龙族人留下来的东西。” “那那本羊皮手札在妖妖那里吗?”慕瑾在想着如何救苏儿,而她想的则更加的长远。 万一慕瑾没有将苏儿救出来,那一本羊皮手札就成为了救慕瑾直关键的东西。 她想知道,到底真正解除诅咒的办法是什么。 “你要那本羊皮手札做什么?”扶辰没有直接回答卫鸢尾的问题。 “我想知道羊皮手札上写的内容是什么。” “内容就是必须用龙族双胞胎的心脏作为祭祀品,才能解除诅咒。”扶辰回答道。 卫鸢尾摇摇头:“不,那本羊皮手札上还藏着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扶辰微微的皱起眉头。 “你真的想知道吗?”卫鸢尾想了想,随后便认真的看着扶辰。 扶辰敛下眸光,薄如蝉翼的睫羽轻颤了几下,似是不在意:“那得看那个秘密跟我有没有关系了。” “可能对你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我们的影响很大,对妖妖的影响也很大……”卫鸢尾说道最后,声音已然变小。 “说来听听。” “我现在不能说,你要是想听,你可以带着那本羊皮手札去找慕瑾。”在卫鸢尾没有确定真正解除诅咒的方式前,她绝对不会贸然说出这个秘密。 扶辰侧过眸,眸光冷冷的,没有任何的温度:“然后慕瑾将我抓住,最后用我来交换苏儿?” “扶辰公子,你以为在妖妖的眼中,你比苏儿还要重要吗?”卫鸢尾十分无情的说出这句话。 然而也就是这句话,将扶辰给激怒了。 红衣轻飘,扶辰的手便轻捏住卫鸢尾的脖颈,一双如千年冰窖中的寒眸,直射着卫鸢尾:“再说妖妖一个字的不是,我现在就杀了你。” 卫鸢尾的喉咙被扶辰紧紧的捏住,一下便让卫鸢尾的呼吸凝滞住,整个肺部储存的氧气也慢慢的消耗光。 直到卫鸢尾快要昏厥过去之后,扶辰才微微的松开手指,让卫鸢尾呼吸,然而转瞬便将卫鸢尾扔到了冰冷的池水中。 “咳咳……”卫鸢尾一落在水里便拼命的扑腾着,从水里站起来后,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在慕瑾面前,你是宝,可是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不要用对你慕瑾说话的语气,来对我说话。”扶辰冷酷的说出这些。 卫鸢尾站在水池中,瑟瑟发抖,池水顺着卫鸢尾的头发脸上,滴落到面前的石板上。 卫鸢尾咬着唇,深呼吸好几次,随后便从池水中走了出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神色上竟看不出一丝恼意。 “这跟我用什么方式说话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你自己恼羞成怒,被我说到痛楚了而已。”卫鸢尾弯着腰,甩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是我并不介意你在将我扔水里一次,反正衣服也湿了,我无所谓。” “卫鸢尾,你不怕我突然改变主意吗?”扶辰冷言的说着。 卫鸢尾却对着扶辰摇着手,语气很是平和:“将我和苏儿一起关起来,然后等着慕瑾用他来换我们两个?” 扶辰寒冽的看着卫鸢尾,唇角未动,但是眼神却格外的锋利。 “如果你真的想和妖妖在一起,我劝你,拿着羊皮手札去找慕瑾,这对你可能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对妖妖的关系很大。” “你不会是想说,真正解除诅咒的办法藏在了羊皮手札中,而也只有慕瑾才能发现?”现在能够影响妖妖的就是她身上的诅咒,所以扶辰一猜就猜出来了。 卫鸢尾也只是抿唇而笑:“去不去是你的事情,我在你手上,你还怕慕瑾对你做什么吗?” “我不怕慕瑾对我做什么,我只怕我见到的人不是慕瑾而是风吟。”扶辰这句话说的很明显,扶辰是怕卫鸢尾将他骗到风吟哪里,让风吟将他的情蛊给解了。 而情蛊解了,那妖妖就会死。 这对慕瑾和风吟来说,可是要比冒险进入这里救出苏儿简单容易多。 “风吟现在整天坐着他的帝皇梦,可没有时间管这些。”卫鸢尾听到扶辰这句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开口说道。 “风吟的精神是有点儿不正常,但是不代表他傻。” “一个人的精神都不正常了,你还指望他能有多清醒?”卫鸢尾反问道:“而且,解除蛊毒哪是那么容易的,至少也要得到你的配合才行。” 扶辰深邃幽深的眸光看着卫鸢尾:“让慕瑾自己来见我,等到了晚上,我便让人送你回去。” “在回去之前我还见见苏儿。”卫鸢尾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 扶辰没有说话,直接将碗中的鱼食都扔进了水中,转身便离开了。 不说话,就代表同意了。 卫鸢尾看着水中争先恐后争抢鱼食的鱼儿们,一阵冷风吹来,便让卫鸢尾整个人打了一个哆嗦。 随后卫鸢尾便环抱着身体,走出了假山。 而在这时疾步往前的幽若,忽而看到从假山中那浑身潮湿,瘦小的身体,立刻停下了脚步。 觉得有些奇怪。 随后在朝前方看去,扶辰那一抹深红,十分扎眼的映入幽若的眼中。 幽若想了一下,便重新折返了回去。 “姐姐。” 幽若走进妖妖的房间,此时的妖妖正跪在摆满灵位的桌前。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章 是真的讨厌吗 “什么事儿?” “姐,我总觉得,扶辰公子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幽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看到桌上摆放的灵位,随后便立刻恭谨的低下头,声音也小了很多。 妖妖睁开眼:“父亲、母亲、在过几天,女儿就可以完成你们的遗愿了,身上的诅咒解除,女儿就可以坐回普通人了,以后我们的子子孙孙也不会再遭受诅咒的威胁了,请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女儿。” 妖妖说完便俯下身,磕了头,继而站起身将桌上的灵位一一收拾了起来。 等这些做完之后,妖妖才问道:“扶辰怎么了?” “我今天看到扶辰和一个护卫,一前一后的从假山后面走出来,那个护卫浑身湿透,低着头,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受到了扶辰公子的惩罚。”幽若说道。 妖妖想了想,狠狠的说道:“我都已经自费了武功,扶辰还要这样防着我吗?” 妖妖自然而然的想到,是扶辰在提防她,然后偷偷的安排了一些事情。 “姐姐,现在怎么办?其实,你和扶辰在一起也是挺好的,等他成为了族长,你就是族长夫人了,这没什么不好的。”幽若立刻说道。 然而妖妖却是转过身,恼怒的说道:“闭嘴,让你和一个你不爱的人在一起,并且这个人,还将你喜欢的人杀了,你愿意一辈子去面对他吗?我一想到我接下来的日子,还要每天讨好他,顺应他,看到他,我就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恶心,你知道吗?” “大姐,你小声点儿,要是这次在被扶辰公子听到了,就是他再爱你,他也会更加防着你了。”幽若连忙上前要将妖妖的嘴巴给捂住。 妖妖平复了一下语气,神情有些痛苦,一想到当年扶辰当着她的面,将她喜欢的人杀掉,她就遍体发寒。 她真的很想现在将压抑在心中多年的积怨统统发泄出来。 可是,她不能,她必须还要装"zuo ai"他的样子,每天对着他说那些让她感觉恶心的话。 “二姐,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扶辰性子冷,难以相处,刚开始你也的确受了不少的苦,但是后来扶辰对你如何,你心里也清楚,他是真心爱你,我知道你一直都记恨从小刻意针对扶辰的一些训练,但是,妹妹我说句难听的话,若是当时扶辰没有喜欢上你,姐姐,你早就死了。”不是幽若要帮扶辰说话,而是扶辰是真的喜欢妖妖,是真的对妖妖好。 论这世界上能有几个女人能有此殊荣,而且这世界上就根本没有几个能和扶辰接近的女人。 “幽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你是想要让我忍一辈子吗?”妖妖深吸了一口气,一双如画的黛眉微微的皱起。 “大姐,你让幽若将话说完,如果说完,你还是决心如此,我也不拦着。”幽蓝狠了狠心,扶着妖妖坐在椅子上:“姐姐所说的喜欢的人,是有多喜欢?不过是在姐姐无助的时候帮姐姐说了几句话而已?扶辰杀他,也是因为他有错。这些年来,扶辰公子给你的,何止是几句话的事情啊?” 妖妖将眸光瞥向一边,不去看幽若。 “你们朝夕相处,一点一滴,扶辰公子对你的好,就真的一点儿都不能让姐姐心动吗?”幽若继续说道:“姐姐,你现在闭上眼睛,问问自己,如果你出生普通人家,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你嫁给了扶辰,而婚后扶辰对你宠爱有加,体贴入微,你要什么,扶辰都给你,并且也不纳妾,更是不与其他的女子纠缠,只一心一意的对大姐,试问大姐你真的不喜欢?不心动吗?” 妖妖的双手捏住椅子的扶手:“可是,不一样。” “对,不一样,因为一开始大姐完全是因为被训练出来,刻意去迎合扶辰的喜好,刻意的讨好扶辰,而为了能成功的接近扶辰,大姐这十几年来都过的痛苦不堪,可是姐姐,你知道一句话什么叫做苦尽甘来吗?” 妖妖听到这句话,眸光便迅速的转向幽若。 “很多人都说,只要付出都会有回报,我也是这样认为,付出的越多,那回报的就越大,姐姐用十几年的付出,换来扶辰几十年的疼惜,姐姐觉得不够吗?”幽若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妖妖的心坎上。 或许是女人更加清楚女人需要什么吧? 妖妖哪是真的想要做什么族长?不过是想要一个依靠而已。 “姐姐,你仔细想一想,你是真的恨扶辰公子吗?是真的恶心他吗?讨厌他吗?他那样优秀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嫁他,而这个男人偏偏只对姐姐你一个人好。”幽若看到妖妖的脸色有些松动,便立刻趁热打铁的说道。 “可是,扶辰喜欢的不是真实的我,我从小就接受训练,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从吃饭到穿衣,甚至到他喝的茶,我都一清二楚,他喜欢我,难道不是因为刻意训练后的结果呢?如果我坐回了我自己,他还会喜欢我吗?” “姐姐,这么多年了,你觉得你还知道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吗?面具戴久了,就会长在皮肤上摘不下来了,姐姐你现在就是你,是你真实的自己。”幽若看着妖妖由衷的说道。 妖妖再一次的撇过眼神,似乎是不愿意在听幽若继续说下去一般,脑袋变得很乱。 “姐姐,你心里要是有什么怨,有什么不满的,你就说出来,不要在压抑在心里了,你跟扶辰说出你心中真实的想法,扶辰对你是坦诚相待,但是你对他始终都隔着一层膜,总是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幽若真切的说着这一切。 “你不要在说了。”妖妖用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她的疼有些痛。 “姐姐,我就问你,你现在能杀了扶辰吗?” 妖妖摇头。 “能力、智谋、武功,姐姐你能赢过扶辰吗?” 妖妖再次摇头。 “现在扶辰已经明显的对你有所防范了,姐姐你觉得你能赢得了吗?难道你非要将你余生的日子都花在怎么对付扶辰身上吗?”幽若说着肺腑之言。 她觉得,真的没有必要再争了。 只要他们解除了诅咒,他们就自由了,而且大姐靠着扶辰,完全可以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 地位只高不会低,他们又何必花费心思的去抢什么族长之位呢? “可是我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像他养的一只金丝雀,没有自由,只有杀了他,我才能算得上过着真正自由的生活。”妖妖的心里却依旧在挣扎着。 “姐姐,扶辰中了情蛊不错,但是他未必不知道自己中了情蛊。” 幽若凑到妖妖耳边说出这句话,这让妖妖那挣扎、犹豫的神情瞬间就变得冷静下来,隐隐的眸光中好似跳跃着一抹忽明忽暗的光芒,让人看得十分不真切。 “姐姐,扶辰中了情蛊,他这辈子都会爱你,但是,并不代表他会失去最简单的判断能力,他除了更加爱你,并且只爱你一个人之外,他其他地方都没有任何改变,所以扶辰是知道自己中了情蛊的,但是他没有选择去找风吟解蛊,而是选择继续留在姐姐身边,难道姐姐你真的不珍惜这个机会吗?” 幽若有些无情的说出这个事实。 情蛊是什么,没有人比妖妖更清楚了,一般中了情蛊的人,是不会发觉自己中了这个蛊毒的。 并且还认为自己是顺其自然的喜欢上对方,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 但是也有一些人,知道自己中了这个情蛊之后,表现出失望的神色,尽管依然喜欢,可是心中的那份感情却已经变了。 一个是以为自己真心实意的喜欢对方,而另外一个则是知道自己因为中了情蛊的原因才喜欢对方。 这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扶辰现在是清醒的,如果妖妖在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让扶辰发现的话,难保扶辰会不会让人将情蛊解了。 妖妖久久的坐在一边,想了很久,最后才从一张樱桃小嘴的嘴中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幽若。” “姐姐,你对扶辰实话实说,说出你心中所想,扶辰不会怪你的,但是你要还是坚持做那件事的话,做妹妹的,哪怕是想要拉你一把,都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幽若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妖妖仍旧坐在椅子上,用手拼命的揉着自己的额头,想让剧烈疼痛的脑袋能够减轻一点儿疼痛,可是她越是挣扎,越是想要想明白这件事情,她的头就越疼的越发厉害。 这时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按压在妖妖的太阳穴上,为妖妖按摩着。 在带着温热温度的手指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妖妖竟然觉得自己的头不疼了。 妖妖愣了一会儿之后,便回过头看着出现在身后的扶辰。 不知道为什么,她本应该觉得慌张的,可是她反倒十分的平静。 “扶辰,你什么时候来的?”妖妖看着扶辰的眼睛问道。 “在幽若之前来的吧,看你在祭拜你的父母,我就没打扰你。”扶辰语气不冷不淡的说着。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敞开心扉 妖妖嘴角抽动了一下,似是在笑:“我没有了武功,完全都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扶辰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替妖妖揉着太阳穴。 指法明明很轻,很温柔,但是妖妖却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如果没有了情蛊,你还会这样对我吗?”妖妖开口问道。 “不知道,不过,幽若说的没有错,我只是中了情蛊,其他的都没有改变,我有我自己的判断力和分辨能力。”扶辰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如果妖妖真的还打算那样做的话。 那就真的不能怪扶辰心狠了。 “那幽若说你对我有防范了是吗?”妖妖坐在椅子上,眼睛内雾气蒙蒙。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觉得扶辰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而这种问温柔,直达她内心深处,让她的心有了一丝悸动。 “没错,我是在防范你,但是我希望我这种防备,一辈子都用不到。”扶辰实话实说道。 妖妖低下头,扶辰的指尖便一下离开了她的太阳穴。 “既然这样,我就全都跟你说了吧?我也不想在骗你,在瞒你了,甚至也再也不想违心的跟你说那些话了。”妖妖深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对着扶辰。 “好,我坐下来听你说。”扶辰绕过椅子,坐到了妖妖面前的椅子上。 那双清灵而又干净透彻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妖妖。 本来有好多话要说的妖妖,却是在这个时候,说不出一个字。 她满脑子都是幽若说的那些话,如果她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姐,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扶辰,她真的会讨厌扶辰吗? 怕是爱都来不及吧?甚至连做梦都能笑醒,她竟能如此嫁到这样的好夫婿。 然而现在她觉得一点儿都不开心,一点儿都不快乐,只是因为自己付出了十几年的青春和时间。 她真正讨厌恐怕不是扶辰,而是那十几年的生活吧? 就像幽若说的,她付出了十几年的时间,但是她得到回报了啊? 而这个回报还这么大。 她真的应该感到庆幸的,因为如果她训练了十几年,依旧得不到扶辰的青睐,她才应该悲伤,愤恨才对。 “我……我想明白了。”妖妖看着扶辰那张绝美的面容,以前这张脸她格外的讨厌,可是现在她看着,竟然觉得真的好美。 扶辰就这样静静的抬着头看着妖妖,氤氲的眸光中有暖阳浮动。 “是我的错,是我将这些年的不公全都发泄在你的身上,甚至全都埋怨在你的身上,认为是你夺走了我本该完好的人生,我从未想过自己爱不爱你,对你的一切,不是出于爱,而是一种习惯,或者说是服从,可能我太想挣脱这种服从了,所以才会想要杀了你,以为杀了你就可以得到自由。”妖妖一口气说出这些,顿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扶辰静静的听着:“幽若还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现在的你就是你最真实的自己,只是一些欲望和想法,你刻意的隐藏了,因为你从小接受训练的缘故,让扶辰这两个字,在你心中留下了一道很深的阴影,哪怕是现在你依然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除这个诅咒,而离开我,才能真正意义上算得上自由。” 妖妖点点头,因为扶辰这两个字对于妖妖来说,就是一个枷锁。 尽管这个枷锁很好看,很轻巧,很精致,但是那也是一个枷锁啊。 “那就按照幽若所说的那样,你将你的身份换一下,你不是接受训练后的妖妖,而是一位普通人家的小姐,你的性格和相貌没有变,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在那开满桃花的树下,粉红的桃花落在的乌黑的发髻上特别的美,当时你穿着和桃花一样粉红的长裙,美若天仙,你手上握着的折扇也画着桃花,你转过身,一下就撞到我了,你看得出我当时很不高兴,但是你却用调侃的语气跟我说:是不是怕我靠太近,看到你左额头上的伤疤啊?” 妖妖听着扶辰说出这些,泪水瞬间模糊了自己的眼眶,这么多年了,她没有想到,扶辰竟然还记得。 竟然还记得如此清楚。 “你是被训练出来的没有错,可是在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你对我的第一句话,应该是发自你内心说的吧?”扶辰看着面前的妖妖。 就因为妖妖的那句调侃的话,倒是让扶辰对她的记忆深刻起来,熟了以后,就发觉妖妖是一个见解独特,有自己想法,且性子又极好的女人,并且还十分的特别。 妖妖点点头,当时她也是吓到了,但是却尽力维持着震惊,脱口而出便说出了那句话,说完,她就后悔了。 可没想到,这一句话竟然让扶辰记了这么久。 “所以,你现在还讨厌我吗?”扶辰很清楚妖妖讨厌的是她被安排的人生,并不是真正的讨厌他。 妖妖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下投入到扶辰的怀中,哭得不能自已:“是我恨错了人,到现在我才明白我的心里是有你的,如果我要是真的杀了你,恐怕我会后悔一辈子。”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发自妖妖的内心。 扶辰紧紧的将妖妖抱在怀中,胸口紧贴着她的心脏,感觉他们两的距离从未如此这么近过。 两人敞开心扉的谈了一下之后,总算让妖妖明白了她自己的心。 扶辰氤氲冷邪的眸光,忽而闪过一抹寒冽的眸光。 妖妖现在已经对他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心声,亦更是明白自己的心,那他是不是就不该故意帮助苍楚他们离开呢? 到了中午的时候,阳光格外的晴朗,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但是卫鸢尾却还是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怀了身孕,又泡在冰冷冷的水池当中,自然是让卫鸢尾小小的感染些风寒。 不过好在并不严重。 卫鸢尾拎着食盒再一次的走进了密室,而卫鸢尾这一次刚走进第八层密室,守卫的人便也紧跟着卫鸢尾走了进来。 两个人分别架住卫鸢尾的身体,而另外一个人则掏出钥匙,将铁笼打了开来。 “你们干什么?”卫鸢尾突然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完全没有反应。 甚至事发前连一个征兆都没有。 难道是扶辰改变主意了。 “把铁丝交出来。”那个人将铁笼锁上之后,又用一把新的锁将铁笼锁上,相当于让铁笼加了两层防护。 卫鸢尾和苍楚两个人的神情都十分的惊愕,但是很快苍楚便明白过来,要么是被妖妖发现了,要么就是扶辰突然改变主意了。 “快点儿交出来。”守卫没有了耐心,直接拔出长刀便架在了黎九九的脖子上。 “我给。”苍楚立刻说道,仿佛只要在晚一点儿,黎九九的脖子上就能多出一条长长的伤口。 随后苍楚便从袖中拿出了一根长长的铁丝递给守卫。 “还有两根。”守卫冷眼直视着苍楚。 苍楚和黎九九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尽管黎九九十分的不愿意,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压根没有选择。 于是他们只好将剩下的铁丝交了出来。 守卫拿到铁丝之后,又确认了一遍他们腿上的铁链都是锁着后,便走出了这扇厚重的大门。 “苍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黎九九摸着自己差点儿被刀隔开的脖颈,疑惑的看着苍楚。 苍楚没有说话,倒是苏儿开口了:“我就知道扶辰公子十分的善变,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阴晴不变。” “扶辰可能改变主意了。”苍楚在这个时候说道。 卫鸢尾将苏儿抱在怀里,清妍的眸光不停的转动着,难道扶辰真的改变主意了? “我想一定是被妖妖发现了,妖妖这个女人对付男人真的很有本事。”卫鸢尾的脑袋飞速的运转着,很有可能,她在和扶辰见面的时候,被妖妖的人发现。 甚至妖妖的人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不然扶辰不可能变得这么快。 苍楚听后,摇摇头:“应该是我姐改变了注意,对扶辰说了什么,不然扶辰不可能做的这么彻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只能等着慕瑾来救我们?可是这里面有机关啊。”黎九九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有些枯燥的长发,并且用脚蹬了蹬那厚重的铁链。 因为这拴在脚裸上的粗重铁链,差不多已经让他们的左腿失去了活动能力,动一下都十分的困难,仿佛脚有千斤重一般。 卫鸢尾将苏儿紧紧的抱在怀里,脸上明显露出懊恼的神色。 指关节也泛着白,看得出卫鸢尾现在十分的难受。 “卫鸢尾,现在我们最后的希望只能是慕瑾了。”苍楚的手轻轻的放在卫鸢尾的肩膀上,想要给卫鸢尾一点儿安危。 卫鸢尾之前从未做过错误的判断,可是这一次卫鸢尾却是错了,而且在事前没有做到充足的准备。 不仅没有将苏儿救走,反而自己也搭进去了。 “我终于知道苏儿的性子像谁了,像我。”卫鸢尾抱着苏儿靠在冰凉的栏杆上,手脚有些发亮,连带着眼神都开始变得空洞起来:“我小时候就是这样,自以为是,性格焦躁,直到长大后,经历的多了,浮躁的性子也磨平了,自以为是的性格也改了,可能因为我这些年过的太顺了,没有遇到一个对手,所以这次才会如此的逞强、疏忽,可是我又不想什么都不做,每天只能眼巴巴的等着慕瑾给我带来什么消息。”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悔恨 “我以为我能做什么,我以为我可以帮慕瑾,但是现在我真的错了,在这个时候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这不是女人之间的宫斗、宅斗,那么简单,这其中牵扯的事情太多了,也根本不是我一个女人能够解决的。”卫鸢尾现在悔恨着。 可是悔恨有什么用,在来之前她就应该想到这个后果。 可是她却是将这个后果想的太简单了,她以为她还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身边还有那么多帮助她的人。 “鸢尾,你不要太自责了,你也是因为苏儿才会如此的莽撞,操之过急,人毕竟是有弱点的。”苍楚在旁出声安危着。 “可是现在一切都迟了,妖妖有了我还有苏儿,慕瑾根本就不敢轻举万动,即便他真的来救我们,也没办法将我和苏儿一起带走。”卫鸢尾似乎在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对于眼前的行形势,她是十分的清楚。 而且扶辰也根本不傻,他不可能将她和苏儿关在一起的。 “现在的情势的确不好,扶辰和我姐似乎就希望慕瑾来救你们,而这里也似乎安装了什么机关,只要他来到这里,就很有可能被困住。”苍楚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说这些话,可是眼下他们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卫鸢尾听到这一句话,再一次的皱起眉头,低下头便将脸上的易容面具撕掉。 露出她原本的容貌。 不过是几天未见的功夫,卫鸢尾的面容竟变得十分的憔悴。 “现在恐怕,慕瑾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不管是硬闯,还是用计,都没有用了。”卫鸢尾的话语很绝望的说着。 然而更绝望的话,苍楚却是压在心口没有说出。 如果扶辰打定了注意的话。 即便最后慕瑾用自己的命去换卫鸢尾和苏儿,可是在事后,扶辰也是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鸢尾,你经历了这么多,我不觉得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就这么将自己送进来,你肯定还有其他的想法对不对?”苍楚坚信,卫鸢尾在怎么不理智,她也不可能做出自投罗网的举动。 卫鸢尾点点头:“我来其实是想要见你的,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你帮我拿到羊皮手札。” “你要羊皮手札做什么?”苍楚疑惑的问着。 “其实我的父亲也给我一本羊皮手札,上面的内容写着解开诅咒的办法,也就是用龙族里双胞胎的心脏作为祭祀品,以此来解开这个诅咒。” “对,没错。”苍楚点点头,但是脸上却也露出了疑惑:“可是,不应该有两本内容一模一样的羊皮手札,除非有一本是复制品。” 卫鸢尾摇头:“不,羊皮手札一共有上下两本,里面的内容是一样,但是那里面的内容是用来告诉你如何看到羊皮手札书里面真正的内容的,而不是用来解除诅咒的。” 苍楚看着卫鸢尾那无比认真的神情,惊讶的问道:“什么?那不是用来解除诅咒的?” “是,心脏是供应人体全身血液的地方,所以想要看到隐藏在羊皮手札上的内容,就是用龙族人双胞胎的血。”卫鸢尾十分肯定的说着。 话语虽然有力,可是卫鸢尾的脸色却始终不好。 苍楚开始有些担心起来:“卫鸢尾,你没事吧?我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好。” “我没事,我只是受了点儿风寒。”卫鸢尾下意识的用手覆住自己的小腹,她怀孕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那,那你们看到羊皮手札上写的内容了?”苍楚的眼神在卫鸢尾的脸上扫视扫视了一下,确定卫鸢尾是否是真的受了风寒。 卫鸢尾点点头:“羊皮手札里面记载的是关于那扇禁忌之门的来历和传说,并且在此之前这扇门是没有诅咒的,但是后来来了一位老者在这扇门做了法师,凡是私自打开这扇门的人都会受到可怕的诅咒,后来还是有人打开了,那就是龙族的人,而龙族的人也找到了解除诅咒的办法。这就是我们那本羊皮手札上面的内容,而你们那本羊皮手札上很有可能记载着真正解除诅咒的办法。” “那这么说,哪怕我们是拿到了慕瑾和风吟的心脏,不仅解不开诅咒的办法,反而还会再次遭受诅咒?”苍楚好看的眸色中变得不可思议起来,也更是格外的震惊。 而一旁的黎九九和苏儿完全就当这是一个故事来看。 这也未免太玄乎了一点儿吧? “对。”卫鸢尾再一次的点点头;“我来找你,就是想要你帮我们拿到那本羊皮手札,这样我们就可以知道真正解除诅咒的办法是什么了。”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是担心我姐他们不相信?” 卫鸢尾摇摇头:“我们是怕,真正解除诅咒的办法,比用慕瑾和风吟的心脏祭祀还要的可怕,所以我们知道的时候,一直都不敢动,甚至已经打算,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将这个事情说出来。” 苍楚敛下双眸,纤长的睫羽在眼前落下一团淡淡的阴影,随后抬起头,坚定的说道:“卫鸢尾,我帮你。” 可是卫鸢尾却再一次的摇头了:“可是早上的时候,我跟扶辰提到过羊皮手札,那个时候我以为扶辰是会帮我们的,就说了出来,你现在说帮我,已经迟了,扶辰那边肯定会警惕的,尽管我没有这本羊皮手札的具体作用,但是他已经猜到了。” 苍楚深幽的眸子轻眨了一下,随后便用扶着自己的额头,似是在沉思。 “我也想不到,扶辰改变想法,竟然会如此之快,两天基本上改了三次想法,每次到关键的时刻,扶辰就立刻变了卦。”对于扶辰,苍楚真的觉得很无奈。 可是谁让扶辰本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呢。 当然他相信扶辰当初帮他们是真的,而这一次不帮他们也是真的。 “娘亲,那爹什么时候会来?我要给爹好好认个错。”自从犯了错,苏儿的心里也是十分的不好受,所以现在也是想着如何给她的爹道个歉。 “我不知道。”卫鸢尾摇摇头:“慕瑾没有跟我说,不过,苏儿,你爹一定会来的。” 其实她心里却是希望慕瑾不要来了,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在管她们母女了。 黎九九若无其事的坐在一边,深深的叹口气,忽而开口说道:“我觉得,我活不长了。扶辰公子的性子阴晴不定,性格残虐,他不会让我们活着的。” “不要再说了,想要让扶辰放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救。”苍楚清润而又坚毅的话语从嘴中说出。 一夜,慕瑾都没有睡好觉,他已经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然而当玄离将扶辰写的书信送到慕瑾跟前时。 慕瑾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预感应验了。 狠狠的闭上眼,随后便接过玄离送过来的书信,只打开看了一眼,便迅速的将信捏了粉碎,手背上、额头上的青筋几乎是在瞬间凸起。 黑色的眸孔隐隐的泛起一抹嫣红,但是却又被慕瑾极力的压抑住。 “主子,是不是卫鸢尾出事了?”玄离看慕瑾的表情也猜到了。 刚走进来的殇离听到这句话,脸色便十分的阴沉:“我早就说过卫鸢尾不安分,肯定会出什么乱子,现在,无异于是将自己送到扶辰跟前。” “那毕竟是苏儿,她一心想要将卫鸢尾救出来,也根本没考虑其他的情况。”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给她辩解,她就不能多等几天?”殇离是十分的恼怒。 一个苏儿不够,还在搭上一个卫鸢尾,这两个人加起来,完全是逼着慕瑾用送死。 “殇离,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赶紧回北漠国吧?”慕瑾的手握得十分的紧,因为极力的隐忍而让他的身体微微的发着抖。 “什么?”玄离和殇离两人十分的惊讶。 “你现在让我回去,是打算不去救苏儿和卫鸢尾吗?如果是的话,我立马就回去,但是如果你是打算用自己去换慕瑾和苏儿的话,我绝对不同意。”殇离似是猜到慕瑾下一步要做什么。 “主子,你不能这么做啊。” “没有几天的时间了,扶辰肯定会将苏儿和卫鸢尾两个人分开关在一起的,不管我们是用强的,还是用计谋,都没有用的,我太怕到时候扶辰会让我在卫鸢尾和苏儿之间做一个选择,那样比让我死还要难受。” 殇离听着慕瑾的话语,真的觉得慕瑾活得真累,而这其中一大半的原因就是来自于卫鸢尾和苏儿。 于是便有些无情的说道:“真应该算算你和卫鸢尾两个人的八字是不是相冲,不然你们怎么总是要分开,不是你有事,就是他有事。” “殇离,你少说两句吧。”玄离在一旁拉着玄离。 “我已经决定好了,明天我就去把卫鸢尾和苏儿换回来,到时候你们帮我照顾好卫鸢尾和苏儿,让她们躲得远远的。”慕瑾低沉着嗓音说道。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八字相克 “慕瑾,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以前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没有劝过你,但是今天你必须听我的,我们现在就带着军队去将扶辰左三层、右三层的围住,五万军队不够,那就十万,就是把那座山踏平了也要将扶辰和妖妖给杀了,至于卫鸢尾和苏儿,就看她们两命大不大,能活着自然是好,如果活不了……” 殇离的话很残忍,可是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友去送死,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对于殇离这些比较偏激的话,慕瑾却没有表现得出太多明显的反应,神色只是淡淡的:“如果卫鸢尾换上花色你还会这么做吗?再说,卫鸢尾肚中还怀着我的孩子,我选择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去了,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放弃她们母女。” “你用自己的命去换她们的命!”殇离猛得抬起眸,分外恼怒的看着慕瑾。 慕瑾眸色轻轻转动了一下:“用一条命换三条命很值得。” “当年太子妃和朱儿换了你的命,现在你用你的命去换卫鸢尾和苏儿,好,很好,非常的好。”殇离听着,俊逸坚毅的面容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慕瑾,你要是不听我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当没存在过,你死了,卫鸢尾和苏儿跟我也没任何的关系。” 说完殇离便愤怒的转身离开,背影十分的决绝。 玄离想要追出去,但是慕瑾却是出声道:“由着他去吧。” “主子,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属下必誓死追随。”玄离在慕瑾跟前,双手抱拳,低下头,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但是慕瑾却摇摇头:“你的命不是我的,你还有妻子还有孩子,我死可以,但是你不可以死,美玉和睿儿还在山寨等着你回去,你是他们的全部,你要是死了,她们怎么办?卫鸢尾和苏儿不同,没有我,她们也能活下去。” 卫鸢尾来自于现代,有着古代女人所没有的独立坚毅的个性。 那里的女人是一个个体,而不是将自己当成一个附属品。 所以即便他真的出事了,卫鸢尾肯定会带着苏儿还有她肚中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的。 扶辰和妖妖给慕瑾的五天时间很快就到了,在当天,慕瑾便独自一人骑着马进了安庄,一身白衣胜雪的云纹锦袍,一头银色的长发在加上一匹浑身雪白的宝马,在进入安庄时,宛若从天上下凡的仙人一般,纤尘不染。 扶辰和妖妖在昨晚,也几乎是一夜没有合眼,他们以为慕瑾会在昨晚来,可是直到天亮也没等来慕瑾的声音。 然而当十月的暖阳升起的时候,慕瑾却骑着一匹白马,不紧不慢的来了。 “慕瑾,看来你是做好了选择?”一身妖红色锦袍的扶辰走到慕瑾跟前。 两人一红一白的身影几乎将世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的身上,而周围的一切景物还有人,都在慢慢的暗淡下去。 两人都拥有着惊世容颜,也更是手握重权,出身高贵,地位显赫,气势更是睥睨天下,霸气外露。 当两个人走到一起的时候,周边的气压瞬间变得很低、很低,几乎压抑的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两人对视的那一刻,好似有无数的刀光剑影闪过,好似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内,两人便已经用眼神大战了几百回合。 “妻子,女儿,都在你的手上,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慕瑾清濯,绝美的面容上忽而一笑,语气看似温润,但是实则那双淡雅的眸光中满是杀意。 “风吟呢?”慕瑾看了看四周。 “你放了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女儿,风吟自然会来。”慕瑾高深莫测的勾起唇角,漆黑的眸光,高贵,威慑而又目下无尘。 “我可以先放了苏儿,等风吟来的时候,我在放了卫鸢尾。”扶辰裂开唇角,作出让步。 然而慕瑾却是坚决的拒绝:“放了卫鸢尾和苏儿,否则你别想见到风吟。” 这一次看似温润的语气中已经透露出一股狠历。 “慕瑾,你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扶辰冷声道。 慕瑾嘴角邪邪一笑,抽出一把匕首,便朝自己的心口刺去:“若是我的心脏受损了,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拿去祭祀。” “住手。”在屋子里看到这一幕的妖妖,立刻就走了出来。 “好,慕瑾,就按照你说的那么做,但是如果风吟不来的话,我会让你的妻子和女儿死的很难看。”扶辰阴狠的说出这句话。 慕瑾微微一笑,便将匕首收了回去。 “我带你去见他们。”扶辰对着走下马的慕瑾说道:“你进去,她们出来,你觉得如何?” 慕瑾微笑着看着扶辰:“把钥匙给我,我自己进去。”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让扶辰他们跟着进去。 妖妖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扶辰却同意了。 这间密室只有一个出口,除非慕瑾在这间密室下挖了一个密道,否则他不可能带着卫鸢尾和苏儿一起消失的。 “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扶辰将钥匙递给慕瑾。 “放心,等我的妻女安全回到皇宫的时候,风吟就会来的。”慕瑾说着便又像扶辰靠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但是语气中却充满了,冷摄:“如果我没有见到风吟,那就说明你们没有放卫鸢尾和我的女儿走,到时候,后果你知道的,我死也会拉着你们给我陪葬,记住,是所有的人。” 慕瑾尽管是笑着说出这些的,可是那淡雅漆黑的眸光之中却满是冷意。 “卫鸢尾你的脸色,真的越来越不好了。”苍楚要去给卫鸢尾把脉,但是卫鸢尾却始终不让苍楚碰她。 “我真的没事,是这里的环境导致的。”卫鸢尾这样对着苍楚说道,一边又将怀中的苏儿抱紧,尽管苍楚已经让人送来了被褥,可是卫鸢尾的脸色却依旧没有变好。 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萎靡,明显的精神不济。 “卫鸢尾,你是不是发烧了?”黎九九在一旁也有些看不过去了,但是奈何卫鸢尾就是不让他们碰。 卫鸢尾摇摇头:“我说了没事。” 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她本来就感染了风寒,再加上怀孕身体抵抗能力差,这几天又没有睡好觉,又被关在这个潮湿的地方,卫鸢尾的身体又怎么能好呢? “卫鸢尾,你别在犟了。”苍楚也不顾卫鸢尾的反对,直接就将手放在了卫鸢尾的额头上,额头不烫,在伸手去把脉的时候,却还是被卫鸢尾给挡开了。 正在这个时候,厚重的大门被打开,一身白衣如玉的慕瑾站在门口,那一身的洁瑜无暇,与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慕瑾?”卫鸢尾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慕瑾。 “爹?”苏儿也立刻叫了一声。 慕瑾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随后便走到铁笼跟前,用钥匙将锁打了开来,接着又一一打开他们腿上的铁链。 “慕瑾,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的。”卫鸢尾看着慕瑾,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滴落。 而苏儿更是张开了双手,直接钻进了慕瑾的怀抱,慕瑾半蹲下身,将苏儿轻轻的抱住,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片冷清。 没有再次见到女儿和妻子时的那种喜悦和心疼,脸上的表情只是淡淡的。 “你们走吧。”慕瑾只是简单的抱了抱苏儿,随后便将苏儿给放下了,而之后站起身,对卫鸢尾说的第一句话也只是这四个字。 卫鸢尾有些古怪的看着面前的慕瑾,银色的长发,这是谁都模仿不了的。 但是为什么慕瑾对她如此的冷淡,甚至在他的眼中完全看不到一点儿激情,反倒是一片暗淡,甚至是对他们爱情的一种妥协。 “慕瑾,你怎么了?”卫鸢尾走到慕瑾跟前。 :(.*)☆\\/☆= 苍楚和黎九九都看出她脸色不好,而且他也是知道她怀了身孕的,他怎么连一句关心她的话都没有了。 “殇离找人给我们算了一下我们的生辰八字,我才发现,我们八字不合,你我属性相克。”慕瑾清冷冷的说出这几个字,冷漠到极点,但是那神情却又像是思考了良久。 “慕瑾,你什么意思?你会信这个?你就是骗我,你是打算用你的命来换我们的命是不是?我告诉你,这招对我没用的。”卫鸢尾一下意识到不对,但是却也很快反应过来,这很有可能是慕瑾的一个计而已。 电视剧上这样的桥段还少吗?女主得了癌症,就狠下心让男主离开,最后多年以后才知道事情真相,现在慕瑾就是打算用这招,逼着她离开,然后独自去赴死吗? 苏儿也额看着慕瑾:“爹,是苏儿知道错了,你不要离开娘亲和苏儿好不好?苏儿以后会乖乖的。” 面对苏儿这软糯糯的语气和那可怜的小眼神,恐怕没有人不会心软,可是慕瑾却只是低头看了一下苏儿,面怒不忍,可是眸中的神色却还是很坚决。 “你先带着苏儿离开,玄离在外面等你,等我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了,我再去找你们,那时候我们在好好的谈一谈。”慕瑾敛起眸光,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狠心离开 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慕瑾越是平静,越是让卫鸢尾担心。 苍楚和黎九九站在一边,互相看着对方,完全不知道慕瑾是真的还是假的。 “慕瑾,你这是想要将我们母女推开,然后独自去赴死吗?你这些都是借口。”慕瑾越平静,就越让卫鸢尾心不安。 慕瑾只是看着卫鸢尾,看着卫鸢尾眼中喷出的火焰,看着卫鸢尾焦灼的眼神:“不是借口,我是认真的,而且,鸢尾,我真的没有必要再去骗你什么,因为你中了蛊毒,在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我,讨厌我,我又何必再你面前假装无情,故意将你和苏儿推开呢?” 卫鸢尾的眼神猛地一怔,慕瑾这一句话瞬间就让卫鸢尾的心脏遭受到剧烈的敲击一般,让她心口疼的不已,喉咙更是酸涩无比。 “慕瑾,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你就是在骗我,你用你自己来换我们,你就分明做好了死的准备。”卫鸢尾伸手抓住慕瑾的衣襟。 而慕瑾的手却也只是淡淡的握住卫鸢尾的手:“你和我的八字真的不合,我们在一起只会让对方陷入无尽的痛苦,难道你没发现我们分开的那几年过得是最平静,最好的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各种事情接踵而来,以前我是不信这个,可是现在我真的信了。” 慕瑾无比诚恳的说着,低沉的嗓音从凉薄的唇中说出,冰冰凉凉的,听不出往日的激情和深情,有的只是太多次失望过后的无奈。 “慕瑾,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被风吟下蛊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的,但是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卫鸢尾几乎用渴求的语气说着。 但是慕瑾却也只是淡漠而又疲倦的摇摇头:“卫鸢尾,我依然是爱你的,但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们分开,对我们两个都好。” “可是我怀了你的孩子啊。”卫鸢尾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些,别人能够做到抛弃妻女,但是她不相信慕瑾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做。 “你还记得这件事情啊?我以为你不记得了?”慕瑾看着卫鸢尾的眼睛,话语有些冷淡。 “对不起,慕瑾,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在乎我肚中的孩子,可是我更在乎你,我怕你营救苏儿失败,所以我才会铤而走险,我想要找到那本羊皮手札,看看那解除诅咒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卫鸢尾迫切的对着慕瑾说道。 “可是现在的结果是如何呢?”慕瑾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是那么的冷清,甚至带着冷讽的感觉。 卫鸢尾愣在原地,身体在瞬间变得冰凉起来,连被慕瑾握在掌心的手都开始发着冷,冒着冷汗。 “我知道你和我们这里的女人不同,这里的女人是负责贤惠,不管丈夫在外面多苦多累,会来之后都会给他一个温暖的支持,而你们那里的女人是很愿意和自己的丈夫一起承担困境,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但是女人终究是女人,又怎么可能与男人并肩站在一起呢?”慕瑾斜着眼看着,眼底那种深深的失望,让卫鸢尾看得心碎。 她知道这次她是闯了大祸了,所以慕瑾才会如此的生气。 卫鸢尾平息一下呼吸:“慕瑾,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你觉得还会有以后吗?你的个性太强了,一点儿都不愿意服输,总以为自己能独当一面,可是事实呢,你依然靠着男人,没有了宁折颜的保护,所以你被关了起来,没有了苍楚,你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没有了我,你什么都不是。”慕瑾色淡如水的唇,一张一合,凉薄的说出这些话。 卫鸢尾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出自慕瑾之口。 苍楚也觉得慕瑾说这些话有些过分了:“慕瑾,卫鸢尾怀了你的孩子,而且她还生病了,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慕瑾松开卫鸢尾的手,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似是缓了一下,似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在苏儿面前说这些的,苏儿我以后会带走,你这样的性子很容易影响她的,至于你肚中的孩子,你可以留下,但是如果还是被你教育成那样的话,我还是会带走,你放心,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人,不会在娶其他的女人,而你,最好还是在嫁人吧,毕竟在这里,没有男人的女人,过得真的很苦。” 慕瑾每说一个字,便让卫鸢尾的心碎一次,直到最后整个心都千疮百孔,让她浑身的每根汗毛都竖起来,背脊一阵发凉。 “慕瑾,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真的要用这种绝情的方式把我逼走吗?”卫鸢尾的鼻翼剧烈的收缩着,随后咬着牙问出这一句话。 “卫鸢尾,我没有逼你,真的也不需要逼,我只是说出我心里想说的话而已。”慕瑾看着卫鸢尾的眼睛,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出这些,就好似心里真的是那样认定了一般:“你应该听过,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好,你记住你说的这些话,你不要后悔!真的以为,我离开你我活不了吗?还有孩子是我生的,凭什么给你,你既然这么坚持的要分开,那现在开始我们就分开,你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要在想和我在一起了。”卫鸢尾对着慕瑾说出这些狠话后,拉着苏儿就离开了。 但是眼泪的泪水,却在离开的那一瞬,尽数的掉落下来,单薄的肩膀,因为极力的隐忍,而微微的颤栗着。 光是看那瘦弱的背影,都足以让人心碎。 那么多年的感情,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结果等来的不是花好月圆,而是分开,而后各自安好。 那他们之前的坚持和誓言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黎九九看着卫鸢尾走,便立刻追了上去,而苍楚走了几步,又折回身看着慕瑾:“你刚才说的全都是假话对吧?” “是真的。”慕瑾无比肯定的说着,眼角的余光望了一眼离开的卫鸢尾,卫鸢尾不好受,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现在对卫鸢尾的感情就是他愿意为她而死,但是却真的无法在和卫鸢尾生活在一起了。 苍楚不信:“慕瑾,你想干什么,告诉我好吗?她现在怀着你的孩子。” “不在这个时候提,难道要等孩子出生的时候在说吗?苍楚,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反思,到底是为什么,后来我想明白了,就是简单的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对谁都不好,如果分开能让我们变得更好的话,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彼此折磨着呢?这除了会将我们那一点儿感情耗尽之外,我们还能得到什么?”慕瑾反问着苍楚,脸上的表情和他说话的语气好似是真的要放弃了。 “是不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不想要卫鸢尾对你念念不忘,你才说这些话的,你只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苍楚仍旧不相信慕瑾竟然会真的放弃卫鸢尾。 这一次卫鸢尾是有错,但是却成不了慕瑾放弃卫鸢尾的理由。 “我不会死。”慕瑾语气坚定的对着苍楚说道。 “你只需要回到我是或者不是。”苍楚的语气也同样的坚定。 “不是。”慕瑾几乎脱口而出。 “好,我知道了。”苍楚说着便走了出去。 卫鸢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皇宫的,一回来,整个人跟要虚脱了一般。 倒下就昏睡了过去。 苏儿却一直都守候在自己的娘亲身旁,或许因为知道自己犯了重大的错误,也变得格外的乖巧起来,性格更是发生了翻天的变化。 苍楚是跟着卫鸢尾一起回来的,走的时候,尽管妖妖并不同意,但是扶辰却最后还是放他走了。 在卫鸢尾昏睡过去的时候,苍楚给卫鸢尾把了脉,还好只是受了些刺激,感染了轻微的风寒,并没有多大的事情。 用慕瑾一人的性命,来换取这里四人的安全,算得上是一个非常合算的买卖。 扶辰来到第八层密室,看到慕瑾盘腿坐在一边,双眸紧闭,似是在冥想什么。 “慕瑾,我不相信你会认命。”扶辰走进来对着盘腿坐着的慕瑾说道。 “不到最后一刻谁会认命?”慕瑾连头都没有抬起,张了张嘴巴回道。 “所以,风吟到底会不会来?” “会来,他肯定会来。”慕瑾无比肯定的说着。 “最好,对了,卫鸢尾跟我提过一本羊皮手札,她说这羊皮手札上藏着一个秘密,但是只有你能看懂。”扶辰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古朴的羊皮手札。 慕瑾这个时候才抬起眸,看向扶辰:“不错,你想知道吗?” “我只想知道这羊皮手札藏有的内容是否和诅咒有关?” “有。”慕瑾回答的很干脆。 “什么关系?”扶辰问道。 慕瑾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另外一本羊皮手札递到扶辰跟前。 扶辰接过和自己手里的羊皮手札对比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区别。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井水不犯河水 当翻开第一页的时候,那满目血红的字迹,却是让扶辰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这是?” “用血滴在羊皮手札上,就能显现出这本羊皮手札中里的真正内容。”慕瑾回答道。 扶辰翻看了几页羊皮手札,眸色慢慢的有了变化,阴狠的眸中满是震惊,但是却还是十分小心的说道:“这是真的吗?” 慕瑾站起身,动作优雅的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笑道:“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反正我最后要是死的话,应该只是几分钟的事情,但是妖妖他们可不一样,听说是骨子里的血一点一点的凝结而死的,很痛苦。” 扶辰望着慕瑾那一脸无所谓的神情,攥了攥拳头:“如果真正接解除诅咒的办法不是你和风吟的心脏,而是其他的东西,你不就不用死了。” 慕瑾却是冷哼了一声:“那要看扶辰公子你是怎么想的了。” 决定权在扶辰和妖妖的手上,而并不是那本羊皮手札上。 “如果解除诅咒的办法不是你和风吟的心脏,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扶辰郑重的对着慕瑾承诺道。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你会放,可是我不是,你将我放了,无异于等于是放虎归山,妖妖的家族可是毁了我和慕瑾和风吟两个人的人生,这点你比谁都清楚。”慕瑾才不会相信扶辰会真的将他们给放了。 甚至从他插手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没想过放过任何人。 所以不管这是不是真正解除诅咒的办法,扶辰都会杀了他还有卫鸢尾、苏儿。 “那你想怎样?”扶辰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和聪明人说话根本不需要拐弯抹角的,直接说,倒是省事很多。 “我只想我的妻子和女儿平安的在这个世上活着。”慕瑾的要求很简单。 “洛儿是个卫鸢尾他们一起离开的,我相信你在走之前,肯定有交代过你的手下该怎么办,我要是想要杀掉卫鸢尾,还是比较困难的。”扶辰如实的说道。 慕瑾点点头:“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是我并不希望她们过着被人追杀的日子,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将你手上羊皮手札上的内容显现出来。” “什么条件?”扶辰问道。 “让隐世家族重现于世。”慕瑾掀着唇说道。 扶辰的唇角一下变得冷凝起来,最后邪扯起唇角:“你真是算的一手好算盘。”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慕瑾说道。 隐世家族重现于世对隐世家族里的人冲击很大,但是对于慕瑾来说,那就是隐世家族再也不那么神秘了,任何人都可以找到隐世家族。 这样就完全可以避免,只有扶辰能够对付他,但是他却因为进入不了隐世家族,而对付不了扶辰。 扶辰笑了,冷冷的笑着:“你这个要求……” “反正漩涡之门快要碎了,你们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慕瑾笑着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扶辰有些不明白。 “苍楚说的。”慕瑾回答的很轻松:“他说,用十二生肖灵珠就可以打碎漩涡之门,是不是?” 扶辰再次冷笑着说道:“没错。” “其实我估计,当十二生肖灵珠集齐的时候,你们在打开禁忌之门的时候,隐世家族的漩涡之门也会随之破碎,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谁知道十二生肖灵珠集齐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景呢?”慕瑾脸上是一片轻松。 只要隐世家族不在神秘,不在一直隐藏在暗处,那么隐世家族也就是一个国家,也不在拥有哪些神秘的力量了。 当扶辰和他的能力不相上下之后,也就等于双方的危险就清除了。 扶辰背过身,似是在犹豫着。 他很清楚,自己如果强迫慕瑾这么做的话,只会是得其反,因为慕瑾的命并不真正的掌握在他的手上。 如果他不是顾及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的话,他现在就可以离开。 “是不是只有你们龙族人的血才可以?”扶辰问道。 要是谁的血都可以的话,慕瑾也不会跟他在这谈条件了。 “是,只有我和风吟的血可以。”慕瑾似乎并不想和扶辰隐瞒什么。 “好,我可以答应你。” “你是一个阴晴不变的人,确定吗?”慕瑾勾起唇角,问着:“将隐世家族的漩涡之门打碎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这的确不是一件小事,可是扶辰现在做的事情又岂会是一件小事,从他答应帮助妖妖的时候,他就已经背弃了他的家族。 反而他将漩涡之门打碎对他还有好处。 因为漩涡之门打碎,隐世家族重现于世,也就会成为一个国家,那么隐世家族的统治体系就必须改变。 而在那个时候,隐世家族的族长也根本无暇顾及到他违反族规,打开了那扇禁忌之门。 “确定。”扶辰沉吟了片刻,便无比坚定的说道。 “其实这对于你来说,对你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因为你现在只是族长的继承人,而族长的继承人肯定不止你一个,你虽然是最优秀的,但是其他的几个也不会比你差,到时候你的事情被发现的话,你现在的位置很有可能保不了。”慕瑾冷静的分析着这一切。 哪怕扶辰公子现在就是族长,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这么做,很多人真的以为皇上可以一手遮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事实上在你决定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是会受到阻扰的。 有的时候更是可以用无能为力来说。 “现在我要看看这羊皮手札里的真正内容,当然你最好祈祷着里面真正解除诅咒的办法和你无关。”如果要是和慕瑾无关,那最后他们才能真正的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如果有关的…… 慕瑾伸手去拿扶辰的那一本,慢慢的将这本羊皮手札打开,或许是因为这本羊皮手札翻阅的人比较多,所以纸张上面带着少许的油渍,不像他那本书打开就满是时间尘封的味道。 “这本书上的内容和我那本羊皮手札的内容一模一样,基本上分辨不出有什么区别,除非让隐藏在里面的真正内容显现出来才行,可惜……”慕瑾说道最后,音调估计低沉下来,带着一层神秘。 然后伸出自己受伤的手:“在这一个月中我已经用了我不少的血,让我那本羊皮手札上的字显现出来了,我要是在用我的血的话,我估计我会死的。” “所以?”扶辰冷冽的眸光落在慕瑾包扎好的伤口上。 “等风吟来了,用风吟的血就知道了。”慕瑾话语说的十分轻巧,随后便将两本羊皮手札放在了旁边。 “如果风吟没有在规定的时间来的话,那我们可真的要结下这血海深仇了。”扶辰冷幽幽的说着,邪扯起的唇角弧度很是阴戾。 慕瑾只是望着扶辰不说话。 风吟会来的,等他的毒瘾发作,又找不到药,他就肯定会心甘情愿的跑来这里。 “把神仙粉给我,我要神仙粉。”一身明黄色的风吟在几个太监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进来,神色满是凶狠,暴戾。 寒月和弄月两人看着冲进来的风吟,都互相看了一眼,但是谁都没有说话。 紧接着风吟就冲到寒月的跟前,紧紧的抓住寒月的臂膀,用那种非常可怕而又癫狂的眼神看着寒月,对着寒月嘶吼道;“给我药,你们把我的药弄到哪里去了,慕瑾那天给我的是面粉,他竟然骗我,骗我……” 风吟发狂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传荡着。 吓的那些宫女太监们都跪下身来,瑟瑟发抖,谁也不敢上前去劝。 弄月走上前想要将风吟给弄走,可是现在毒瘾发作的风吟,力气奇大无比,整个人都不能用理性来形容。 他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只要药,要神仙粉,只有那种药才可以让他暴躁癫狂的情绪平静下来。 “慕瑾呢?慕瑾到底去哪里了?”风吟嘶吼着说道。 这个时候的他哪还顾得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就这样直接喊出了慕瑾的名字。 跪在底下的人,虽然头都埋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却他们放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手却是开始颤抖,连带着身体都颤抖起来。 他们在宫中多年,突然知道这么一个重大的秘密,恐怕他们已经预示到自己快要死了。 ㊣:㊣\\、//㊣ 寒月看着风吟,脸色冷峻的说道:“主子不在这里,在安庄。” “安庄?他为什么会在那里?”风吟听了完全一头雾水。 “你如果要药的话,就去那里找主子。”这是慕瑾走时跟他们说的话。 安庄那里是扶辰和妖妖的藏身之地,慕瑾却去了哪里,还打算要他去。 风吟慢慢松开寒月的手臂,因为毒瘾发作,嘴角开始流口水,浑身发冷,抽出,嘴角歪斜。 就像一个发羊癫疯的人一般,毫无任何形象可言。 不一会儿,风吟便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眼睛像死鱼一般,嘴里只拼命的喊着:“药,给我药,我要药,我要快死了,我快要死了,快给我药……”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分开就分开 可是这个样子的风吟比刚才发狂的风吟还要的可怕,跪了一地的宫人都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 寒月和弄月两人更只是一旁冷眼看着。 风吟毒瘾发作的时间比预期提前了一天,也就是时候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让风吟去安庄找主子。 一旦去了,慕瑾和风吟两人就真的深陷危险之地了。 随后,寒月和弄月两人便走上前,将地上浑身颤抖,缩成一团的风吟给抬到了里屋,然后用绳子将风吟绑在了床上。 “慕瑾,慕瑾……”卫鸢尾在外面听到那一声声的嘶吼声,一下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大叫着,双手像上抓着,似是想要抓住慕瑾一般。 守在一旁的苏儿立刻跑了过来,高兴的叫道:“娘亲,娘亲,你醒了?” 随后苏儿便又立刻去叫苍楚。 “慕瑾呢?慕瑾呢?我刚才听到慕瑾的声音了,他是不是回来了?”卫鸢尾的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这四周,不听的追问着。 她刚才真的听到慕瑾的声音了。 苍楚走上前将卫鸢尾的身体给按住,然后安抚道:“鸢尾,慕瑾没有回来,那是风吟的声音,不是慕瑾。” 卫鸢尾听到这句话,情绪好似突然一下冷静了很多,在密室中慕瑾跟她说的话,如潮水般的涌入她的脑海之中。 她不相信,真的不相信,慕瑾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他就算不要她了,也不会说出那么残忍的话的。 这个时候,卫鸢尾一下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个梦,那个梦中,宁折颜、苍楚,百里倾城,她亲近的人,她厌恶的人都出现在了那个梦里,可是却唯独慕瑾不在那个梦里。 她很少做梦的,她一直都认为那个梦预示着什么,难道那个梦就已经预示着,再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慕瑾却离开她了吗? 不会的,她不相信,慕瑾不是那样的人。 她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她无论做错什么,慕瑾都会原谅她的。 “我睡了多久?”卫鸢尾看着趴在床头的苏儿,又看着面前这陌生的环境问道。 “这是第三天了。”苍楚回答道。 三天?那岂不是还有两天的时间,就到了祭祀的时间了吗? “慕瑾呢?慕瑾还好好的吗?他说那些话一定是为了让我死心的,他就是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宁愿自己一个人扛着,不管经历什么样的事情,都不愿告诉我。”卫鸢尾坐在床前,瘦削的肩膀无助的抖动着。 苏儿看着自己的娘亲这么难受,自己的心里也十分的过意不去。 她真的觉得,自己给娘亲和爹惹了许多的麻烦,而这个麻烦还必须是用爹的性命才能挽救弥补的。 “鸢尾,你不要伤心了,慕瑾那么厉害,他不可能独自一个人去赴死的,而且你也说了,解除诅咒的办法也根本不是慕瑾和风吟的心脏,他这次去说不定就是弄清这真正解开诅咒的办法呢?”苍楚出声安慰着。 卫鸢尾一下抬起泪眼婆娑的眸:“慕瑾真的有办法出来吗?” “我觉得慕瑾不可能会去送死的,他肯定有自己的办法,他不也跟你说了,他会回来的吗?”苍楚沉吟片刻回道。 他也猜不透慕瑾到底是什么心思,在临走前他特意去问慕瑾,可是慕瑾给他的回答和给卫鸢尾的回答是一样的,他是真的要和卫鸢尾分开。 而且卫鸢尾现在中了蛊毒,在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忘记慕瑾。 如果慕瑾真的认为自己会有事,那他用他自己来交换卫鸢尾的时候,就更应该会跟卫鸢尾说好话,让她安心的话,而不是说那些诀别的话。 这说明,慕瑾跟卫鸢尾说的话是真的,而且他问过玄离,慕瑾也真的找人合了他们的生辰八字,得到的结果就是他们两个人命都比较硬,会互相克对方,分开是最好的办法。 并且慕瑾临走的时候也没有让风吟给卫鸢尾解除蛊毒的办法,这说明,慕瑾是打算卫鸢尾一辈子都中这个蛊毒,一辈子将他忘记。 卫鸢尾听苍楚这样说,氤氲的眸光开始变得空洞而无望起来,到最后连嘴角都带着一抹绝望,身体无力的靠在靠枕上:“那这么说,慕瑾之前跟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他真的不要我了?” “不会,慕瑾怎么会不要你呢?”尽管事实已经偏向了慕瑾要和卫鸢尾分开,但是苍楚却还是要极力的规劝着卫鸢尾。 她现在是孕妇,情绪不能太激动。 毕竟前三个月是最重要的。 “娘亲,爹不会不要我们的。”苏儿也在一旁说着,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中,看得出来是十分的内疚。 但是卫鸢尾的眸子却依旧空洞的望着前方,好似没有焦距一般,灵魂被人抽取了一般,那干涩的唇角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也是那样的苍白:“这么多年,他也累了,人再多的耐心也会有耗尽的那天,现在他是真的想要分开了。” “卫鸢尾,你不要这样想,你肚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一个男人在妻子怀孕的时候离开他,那是懦弱、无能的表现,而慕瑾不是那样的人。 “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还是爱我,只是没有办法在和我一起生活在一起。”卫鸢尾那刚刚苏醒过来的面容很是苍白,以往那双灵动,清妍的眸子此刻却是那么的黯淡无光。 苏儿在一旁轻轻的啜泣着,小小的脸蛋上满是自责和痛楚。 紧紧抿着的红唇,似是在下着什么决心一般。 苍楚犹豫了一下:“鸢尾,等慕瑾回来之后你们在好好的谈一谈吧?现在谁也不知道慕瑾真正的心思是什么。” 卫鸢尾靠在靠枕上的头却是轻轻的摇了摇:“你去将玄离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苍楚轻叹了一口气,拉着苏儿走了出去。 苏儿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娘亲可能不愿意见自己,所以便也乖巧的跟着苍楚出去了。 走出去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的苏儿忽而抬起头,神色认真的看着苍楚:“师父,苏儿觉得娘亲现在并不愿意见到我,苏儿也不想待在这里给娘亲添烦了,你将苏儿送到山寨去,和小睿还有小睿他娘那里行不行?” 苍楚摸了一下苏儿的头:“你娘亲这个样子,你还要走?” “如果娘亲和爹还能和好如初,苏儿心里或许会好受一点儿,如果真的分开了,那苏儿就真的成了大罪人了,所以,苏儿还是不要留在这里让娘亲难过了,要是娘亲想我的话,可以去山寨找苏儿,爹也是。” 苍楚听到这,也只能轻叹了一口气。 玄离走进来,一看到卫鸢尾的脸上,忽明忽暗的眸光便动了一下,开口说道:“你要注意身体,毕竟你还怀着主子的孩子。”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找你来,我只是有一句话想要问你。”卫鸢尾薄如蝉翼的睫羽无神的动了动,声调清淡,不带情绪。 “你问吧。”玄离低着头说道。 “我和慕瑾的八字真的不合吗?”卫鸢尾只有这么一个问题。 玄离犹豫了一下:“之前殇离找人将你和主子的八字合了一下,后来,属下也找了好几个大师合了一下,结论都是你们两人八字相克,在一起迟早会有一方会被克死,主子细想了下这么多年,你们在一起,确实坎坷要比幸福要多。” “慕瑾从来不信这个的。”卫鸢尾只有这一句话:“你们就跟我说实话吧,不要拿八字不合来说事,这只是一个借口。” 玄离幽幽的抬起头,最后才说道:“主子的心思,属下确实不知道,属下猜,可能是你这一次让主子实在失望了。” “是啊,确实是,本来他的压力就很大了,在这个时候我就应该多关心他,多听他的话,在他身后给他支撑,让他全心全意的去对付扶辰,但是我不仅不这样做,反而给他惹麻烦,破坏了他原本的计划,最后让他无可奈何的选择这一条路。” 失望是一点一点累计而成的,他说过她喜欢她好强,不屈的性子,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她不给他惹麻烦,让他操心的情况下。 自从她从隐世家族中出来之后,她并没有给慕瑾帮多少忙,反而还一再的给慕瑾添麻烦。 如果当初她不是独自一人去找风吟的话,她会被风吟下蛊毒,从而让慕瑾有了顾忌。 bAnFu-(.*)sheng. com 王的第五王妃 如果她不偷偷的去安庄去找苍楚,来进行她所谓的计划,慕瑾会用他来将她和苏儿换走吗? 是个人都会累的,而慕瑾也真的迁就她很多次了。 而她却总是认为自己可以,认为自己这一次输了,但是下一次却一定会赢。 但是每次都是要慕瑾给她擦屁股。 慕瑾有句话话说的很对,没有他,她什么都不是。 没有她,她说不定还没有从那个该死的丞相府逃出去呢! “其实,主子并不是不爱你了,只是觉得如果两个人分开的话,或许会更好一点儿。”玄离听得出卫鸢尾语气中的情绪。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是该回去了 卫鸢尾点点头:“唯一的不好只是不能在一起而已。” “那个……”玄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现在很好。”嗯,对,她现在确实很好,没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片心如止水的平静。 分开,对他们两个都好。 “主子对你失望是一方面的原因,生辰八字相克也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是最重要的原因,却是一位大师的话。” “什么话?”卫鸢尾立刻问道。 “在属下找人合八字的时候遇到一位大师,那位大师看了一眼您的八字,便说这生辰八字的主人早已夭折。”玄离说这话的时候,始终都忘不了,自己听到那句话时的震惊和诧异。 十八岁以下称为夭折,而真正的卫鸢尾的确是死于十六岁那年。 “然后呢?”卫鸢尾脸上依旧一片平静。 “属下听了,自然认为这是大师在胡说八道,就要走开,那大师便又开口说道,说他说的是这个生辰八字的原主人,而不是现在的这个人。”玄离也觉得这一番话有些拗口。 说完便抬起眸看着卫鸢尾的反应,这大师的意思分明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卫鸢尾。 “大师还说了什么?”卫鸢尾只是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大师说的,还是慕瑾让玄离说给她听的。 “属下越听越疑惑,但是见那大师也不像说的是假的,便回去禀报了主子,主子听后,便立刻追出去去寻那大师,后来,大师说了什么属下也不知道,只知道主子回来之后,像是看淡了一些东西一般,还说尘归尘,土归土,被风吹起的树叶只能在风中进行的短暂停留,最终还是要落回地面,回归尘土。” “这真的是慕瑾说的?”卫鸢尾听后,眸孔一下放大。 玄离点点头。 或许别人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卫鸢尾和慕瑾却是很明白。 她不属于这里,她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意外,而她最终也会回到她原来的地方。 所以这句话,才是导致慕瑾真正要和她分开的原因。 那她是真的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回去之后她又能活吗?她那可是飞机失事啊,要是飞机掉到了海里,估计连尸体都找不到。 “我知道了。”卫鸢尾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低着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不想再去深究这到底是慕瑾让玄离这么说的,还是真的有这么一位大师说过这样的话。 既然这样,那就一切顺其自然吧。 玄离拉开门,便看到苍楚站在门边。 苍楚伸手便将玄离拉了出来,随后又将门关上。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苍楚将玄离拉到一边,很谨慎的问着:“还是这些是慕瑾让你这么说的。” “是真的。”玄离无比肯定的说着。 “卫鸢尾不是卫鸢尾,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真正的卫鸢尾已经死了,而现在的人不是卫鸢尾?”苍楚也不明白玄离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这样,我看主子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都没有说而已,而最后一句,什么尘归尘,土归土的,我估计是在说卫鸢尾不属于主子的,所以他们两个人始终是要分开的。”玄离也和苍楚一样好奇。 但是这其中真正的内幕,只有卫鸢尾和慕瑾两个人明白。 苍楚也沉吟了片刻,他之前都有一种感觉,就是现在的卫鸢尾绝对不是那个从小生活在马鹏里的卫鸢尾。 因为一个人的生产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大。 “或许,这才是慕瑾真正放弃的原因。”苍楚似是在自言自语。 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卫鸢尾仍旧半躺着,身体靠在靠枕上,眼睛出神的像是在想着什么。 从神情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即便有痛苦和难受,但是更多的则是一种挣扎后的平静。 “刚才苏儿跟我说,她想回山寨那里,那里有美玉还有小睿……”苍楚走到床边,看着卫鸢尾的脸色说道。 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转过头看向苍楚:“也好,现在这种情况,她留在我身边,我也没有办法照顾她。” “好,那我待会儿去跟玄离说。” “顺便,帮我准备一下,我想回隐世家族。”苍楚刚走了没几步,卫鸢尾清淡的声音便在苍楚身后响起。 “你要回隐世家族?”尽管这并不意外,但是苍楚却还是不希望卫鸢尾回去。 “还有两颗生肖灵珠在我身上,扶辰和妖妖也是算准了我会自己回隐世家族,所以才没有从我身上拿走,所以隐世家族我肯定是会回去的。”即便真的要和慕瑾分开,那她也要去看看慕瑾啊。 她可不是绝情的人,真的一走了之。 “用十二生肖灵珠才可以打开禁忌之门,鸢尾,你如果走了,他们找不到那剩下的十二生肖灵珠,那……” 卫鸢尾知道苍楚想要说什么,可是扶辰和妖妖是那样会轻易放弃的人吗? 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加上风吟的那颗,一共是三颗。 “你知道如果我不拿出我身上的生肖灵珠,后果会是什么,慕瑾就在他的手上。”卫鸢尾摇摇头:“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将希望寄托到真正解开诅咒的办法不是慕瑾和风吟的心脏呢。” “好,我让玄离将苏儿送回山寨,我跟你一起回隐世家族,但是你必须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苍楚想了想,也不打算在劝卫鸢尾了。 现在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他们是无力改变了。 寒月在和弄月将风吟捆绑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风吟的毒瘾便也就过去了,捆在身上的线索也更是被风吟挣脱开了。 毒瘾是过去了,但是这心瘾可是十分的难熬。 身体上是没事了,可是你的心里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让你无法专心做任何事情。 风吟克制了自己好久,甚至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没有用,那种精神的折磨要比身体的折磨还要的难受。 一直挨到了晚上,风吟最终骑着一匹马,直奔安庄而去。 风吟前脚出宫,后脚寒月和弄月就对外号称皇上生病,需要休养。 反正,慕瑾在走之前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目前,宫中的事情是玄离来处理,而清茗水榭的事情则是寒月和弄月两个人来处理。 “慕瑾,今夜子时之前风吟要是还不来……”扶辰的话刚说完,外面便有人禀报道:“公子,风吟已经来了。” 一身白衣如雪的慕瑾站在一身火红的扶辰面前,就像冬季的初雪一般,唯美异常。 “带他进来。”扶辰立刻说道。 “风吟一来,我们就可以知道这羊皮手札上里的内容了。”扶辰说道这停顿了一下:“当然还差两颗生肖灵珠,就在卫鸢尾身上,你觉得当天会去吗?” “一定会来的。”慕瑾轻轻的敛下眸光,唇角微微荡漾开来。 “慕瑾,给我药,快点儿给我药。”风吟一进来,就直奔慕瑾而去。 那样子像是一个十天没吃饭的乞丐一般饥渴,不仅饥渴,而且还十分的愤怒。 恨不得将慕瑾生吞活剥了一般。 慕瑾淡淡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剩下的只有这些了。” 风吟一把抢了过去,便迫不及待的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又用手沾了沾那白色的粉末沾了沾,确定之后,便立刻吸了起来。 扶辰看着风吟这怪异的动作,满脸疑惑:“你给风吟吃了什么?” “一种毒品,会让人上瘾的毒品,他身上的吃完了就肯定会问我要。”慕瑾双手背负在后,看着风吟吸完那满足的神情,嘴角微微的翘起。 “毒品?会伤害到他的心脏吗?”这是扶辰的第一反应。 慕瑾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说明这药会伤害到脑子。 风吟吸完之后,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感觉那个激情四射,思维活跃的风吟又回来了。 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非常的喜欢,他甚至想一辈子都沉浸在这个快活的世界当中。 然而那边扶辰却已经让人将风吟控制住,然后从风吟的手指上扎了一点儿血滴落在他那本羊皮手札上。 果然如同慕瑾所说,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干净的羊皮手札上便显现出红色的字迹。 扶辰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喜色,风吟也看待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血滴入到羊皮手札上怎么会出来一行崭新的字。 随之也忘记了挣扎,就看着羊皮手札的字慢慢在他们的眼前映现。 慕瑾紧皱着眉头看着显现在羊皮手札上的内容,基本上前面的内容也是在说一些列子,并且证明这禁忌之门是一个时空穿梭之门。 可以将人带到未来去。 扶辰一页接着一页的滴着,终于在最后滴到了解除诅咒的办法。 与其说是办法,倒不如说是在告诉他们诅咒为什么会产生,又怎样才能让诅咒消失。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涅槃重生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解开诅咒的办法,只有消除,因为从当初那个神秘人在这禁忌之门下了诅咒之后,这扇门每被人打开一次就会有人种这种诅咒。 就像从井里喷出来的喷泉一般,而那诅咒就是水,你打开井盖,那水就会喷到你的身上,然后你就中了诅咒,你想要解除这个诅咒,只能彻底的断掉井里喷泉的水源。 那这是不可能的,除非还能找到那个神秘人。 所以妖妖现在他们被水弄湿了身体,那就需要阳光。 衣服干了,诅咒也就消失了。 三个人差不多明白了这羊皮手札上面的意思。 “那就是说,解除诅咒的方法根本不是我的心脏?”风吟即便没有看到前面,但是看到这也明白了过来,倏尔脸上便露出了张狂的笑意。 但是扶辰和慕瑾的心情却完全和风吟不一样。 两个人都紧盯着那最后一页,试图明白这最后一页写着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慕瑾明白这上面的内容之后,嘴角倏尔露出一抹笑容,是一抹很轻松的笑容。 竟然真的被他给猜中了! 风吟和慕瑾两个人是一身轻松了,但是扶辰却好似身压千斤顶一般。 搞了半天,他们花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到头来这简直就是白费。 “慕瑾,这是假的对不对?”扶辰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慕瑾微微一笑,笑容灿若星辰:“你要说我那本羊皮手札作假了,还能说得过去,可是这本羊皮手札是你自己的啊,而且我只看过一次,我用什么去作假?” 扶辰不相信的将这羊皮手札上的内容,全部连贯的看了一遍。 一直在外面的妖妖也走了进来,看着羊皮手札上面的内容,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我不相信,扶辰,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妖妖手上拿着两本羊皮手札,基于要昏厥过去。 恐怕连她们死去的父辈都不知道,他们一直都在找寻的接触诅咒的办法,根本不是慕瑾和风吟的心脏,而且也根本不需要什么祭祀品。 这上面写的很清楚,在打开禁忌之门的五十年内会出现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而想要解开这个诅咒,就是要他们找到这个来自异世的人重新从这扇门回去,那他们身上的诅咒就自然会消失。 然而这个人,是谁?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没有时间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扶辰一把将妖妖手上的羊皮手札拿到慕瑾跟前。 慕瑾看着扶辰手中的羊皮手札,淡雅的眸高贵而又深幽:“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那个神秘人不会如此的残忍,他当初对那禁忌之门下诅咒也是为了整个天下苍生,所以我想真正让诅咒的消失办法,不会是我和风吟的命。”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宁折颜吗?”扶辰又看着慕瑾问道,妖娆的眸孔是一片寒冽和阴森。 穿梭时空,穿越到未来,这些关键的词语一下汇集到扶辰的脑中,很快他便得出了一个答案:“也就是说,当禁忌之门打开的五十年内,出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朝代,这个时间的人,这个人很有可能来自未来,亦或者是来自几百年前?” 慕瑾只是用那双淡雅的眸光看着扶辰,任由扶辰去猜。 但是他一辈子都不会猜到这个人会是卫鸢尾。 那位大师说的很对,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有了定数,就跟天上的星星一般,看似繁多,但是每颗星、每个位置,都是固定的,不会多,也不会少,一颗陨落了,就会有另外一颗星星重新点燃。 而卫鸢尾本就不属于这里,所以她必须得回去。 现在他总算知道卫鸢尾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一切都源于那扇禁忌之门,如果那扇门从来都没有被人打开,那么卫鸢尾也不会来到这里。 但是打开了,那么便会有人在机缘巧合之下,意外的来到这里。 慕瑾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和卫鸢尾之间为什么总是那么苦了。 就是因为卫鸢尾那特殊的身份,如果说当初大巫师打开这扇门是一个开始的话,那么最后的结束,就必定是卫鸢尾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可是,如果卫鸢尾不回去呢?会发生什么呢?除了妖妖他们身上的诅咒不能解除之外,还会发生什么呢? 妖妖愣在了那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那那个人又会是谁?藏到了哪里?要是那个人已经死了怎么办?说的不会是魅吧?” 可是宁折颜已经死了啊! 扶辰的眼里也是一片迷茫,但是更多的则是半信半疑。 因为他宁愿相信慕瑾和风吟的心脏就是解开诅咒的办法。 “这一定是假的,这世上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如果是未来的人,那么他肯定对现在十分的了解,知道所有会发生的事情,也包括那扇禁忌之门还有诅咒,那么那个人就更不可能现身了,这让我们怎么着?又假如是以前的人,这茫茫人海,让我们怎么去找。” “所以你还是愿意相信我和风吟的心脏就是解开诅咒的办法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们再次将禁忌之门打开,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吗?隐世家族会在遭受灾难,又多了一些人中这些诅咒,或者更加的严重了。”慕瑾淡淡的说着。 “对啊,这个什么这么厉害,又这么神秘,本身你们打开就违背天意了,要是在打开一次,不知道会发生可怕的事情?会不会一瞬间就让隐世家族永远的覆灭?”风吟站在慕瑾身边,在旁附和着。 他们找不到那个人,那么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去动那扇禁忌之门。 至于妖妖他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我不信,我和我的父辈努力了这么久,这个事实,我不接受,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试一试。”妖妖听到这个消息,是要多崩溃就有多崩溃。 是啊,他们努力了这么久,又牺牲了这么久,让她相信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绝望的事情。 扶辰试图想让妖妖冷静下来,可是妖妖却变得暴躁不易接近,情绪有些失控。 “妖妖,这羊皮手札上肯定会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的,即便不告诉我们,也会给我们提示的。”扶辰说着便将那本羊皮手札拿到风吟跟前。 指着羊皮手札上最后一页,最后一行的空白行,让风吟在滴血下去。 风吟看着自己的伤口,他已经滴了很多血了。 “扶辰公子,这么一小行,你确定还会有什么提示吗?这又不是什么宝藏会给你提示,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谁知道会是谁,又生活在哪里?”风吟说的可是真心话。 那么多的人,只是多出了一个人而已,而且每年每月每日都有新的婴儿出生,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或者已经进了棺材的老人呢? 风吟的话刚落,一把冰冷的玄铁折扇便落在了风吟的脖颈上,不由分说便划开了风吟脖颈上的肌肤,脖子上的鲜血便也随之飞溅了出来。 扶辰立刻去拿羊皮手札接住,让那飞溅的鲜血滴落到那空白处。 然而奇迹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血滴落的地方,果然有一行小字出现。 扶辰凑近去看那行小字,一共只有八个字。 涅槃重生、死而复生 扶辰看完,妖妖也拿过去看,看到这八个字愣住了。 涅槃重生、死而复生是什么意思? 死而复生她知道,就是本应该死的人结果又复活了。 那涅槃重生呢?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扶辰忽而说道:“这便是涅槃重生。” 慕瑾轻轻的敛下眼眸,卫鸢尾不就是涅槃重生后的凤凰吗?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注定,每个人也真的有各自的命运。 “那么也是就说,在此之前那个人生活的很不好,但是在某一天复活之后,光芒四丈,十分的耀眼瞩目?”妖妖大意的说出这八个字的意思。 “对,应该说,原先的人已经死了,但是身体却注入了新的灵魂,获得了新生,所以这就是涅槃重生,死而复生。”扶辰喃喃的说着这句话。 最后猛的将深幽的眸光落在慕瑾的身上。 “我经历过生死,但是我没有死过,而且在之前我可是南岳国的皇子,这和涅槃重生、死而复生可一个都不符合啊。”慕瑾对着扶辰摊手。 然而扶辰的眸光却依旧落在慕瑾的身上,随后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 涅槃重生,死而复生,已经告诉他们一个答案了。 那就是这个人在死之前,穷困潦倒,生活悲惨,最后凄惨而死,但是死了没多久就又复活了,复活之后也就成为了另外一个人,犹如丑小鸭一夜之间变成了白天鹅。 变化的速度格外的惊人和快。 “去查,去查那些一夜之间变化惊人的人,尤其是那些之前什么都不会,但是醒来之后就无所不能的人,而且这个人我们肯定认识。”扶辰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的走了出去。 正文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他知道是谁了 妖妖也立刻跟了出去。 慕瑾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他那笔挺的身体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扶辰那句话话描述的很对,尤其是最后那句,那个人他肯定认识。 而那个人就是卫鸢尾啊,只要他们查到卫鸢尾的身上,就会知道卫鸢尾就是羊皮手札上那用八个字描述的人。 涅槃重生、死而复生 “看样子,你好像知道那个人是谁?”风吟想了半天,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个人就是卫鸢尾。 慕瑾看了风吟一眼,没有说话。 “老实说,我觉得卫鸢尾挺符合那前面四个字的,但是后面那四个字就不符合了,因为卫鸢尾没有死过。”风吟看着慕瑾,说出自己的想法,微眯的眼眸之中是一片墨染的漆黑。 慕瑾依旧不说话,只是依旧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最后索性闭上了眼睛。 风吟能猜到是卫鸢尾,那么扶辰很快就能猜到是卫鸢尾了吧? 离十天,仅剩下最后一天的时间了。 扶辰和妖妖他们必须加紧找到这样的一个人。 “你和幽若带着慕瑾和风吟先回隐世家族。”扶辰对着妖妖说道:“剩下的生肖灵珠,你到了隐世家族后,会有人给你。” “可是。”妖妖犹豫着,看着扶辰如此坚定的样子,最后咬了咬牙说道:“要是找不到的话,就算了吧?” “不行,事情已经走到了这步,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扶辰转过头对着妖妖说道:“反正,等十二生肖灵珠凑齐的时候,那扇漩涡之门就会被打碎,到了那个时候,族长他们也无暇顾及到我们。” “可是,我说的是,那扇禁忌之门,打开后,你也会中这个诅咒的。”妖妖眸中氤氲着泪水。 扶辰妖邪的眸子转动了一下,本是拉着妖妖的手,忽而一下放下了。 “扶辰怎么了?”妖妖看着扶辰奇怪的问道。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扶辰的脑海中映入一张清妍秀美却透露着野性的面容,这个人凭着手术一把刀,便将即将要衰败的玉族世家重新繁荣起来,短短五年的时间,她的整形医馆便在整个隐世家族盛行起来。 “是谁?”妖妖迫切的问道。 “那个人在明天自己会来的,我们现在就带着慕瑾离开这。”扶辰说完,便立刻出了门。 密室之中,风吟一直试着找寻从这间密室离开的办法。 “不用找了,这间密室全都是石头,门只能从外面打开,想要从这里出去,比登天还难。”慕瑾淡淡的说道。 墨染的眸孔是一片深幽,漆黑,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们两个联手,应该能从这里杀出去。”风吟收起自己的内力,转而看向慕瑾,同样漆黑的眸孔中,却满是杀意。 “联完手之后就将我杀掉是吗?”慕瑾冷冷的问着。 像是自己的心思被慕瑾觉察到一般,风吟的眸孔猛的收缩了一下,随后厉色说道:“慕瑾,是你让我吸那种药的,让我现在没有办法摆脱,更是因为那个药,到这来自投罗网的,你这是想要我死。” “我早就想要你死了。”慕瑾毫不客气的说着:“之前至少还对你有一点儿兄弟感情,但是现在,哪怕是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想拔剑杀了镜子中的人。” “我现在就去告诉扶辰,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就是卫鸢尾。”风吟的身体狠狠抖动了一下,随后便走到门前,对着外面的人嘶吼起来。 慕瑾背对着风吟,缓缓的低垂下头,看着慢慢张开的手掌,一片细小的刀片从袖中划出,落到掌心之中。 卫鸢尾不需要解蛊了,那么风吟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牵制他的东西了,那风吟也没有必要活着了。 他想要风吟死,可是他并不想自己亲自动手杀了他。 杀别人和杀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那种感觉是不同的。 扶辰沿着石壁的门缝对着守卫的人喊着。 守卫的人隔着石壁听到扶辰那细微的声音之后,便要立刻去禀报扶辰。 而一袭红衣的扶辰却已经走了下来。 “公子……”守卫刚要上前说什么,扶辰便将手中的一样东西拿给了守卫。 “将这个点燃,然后丢进去。” 守卫立刻伸手从扶辰的手中接过这迷魂香。 慕瑾和风吟两个人被关在一间密室之中,谁知道这一次他们打开密室门会发生什么事情。 守卫立刻按照扶辰的要求去做,透过缝隙,便将这迷魂香点燃通过缝隙伸了进去。 风吟和慕瑾几乎是在同时便看到那伸进来的迷魂香,立刻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并且立刻封闭了血脉。 风吟看到这,情绪更加的失控,神色也变得更加阴狠起来,试图用内力将这扇厚重的石门给打碎。 但是他越是这样,吸入的迷魂香就越多。 慕瑾站在一旁,用衣袖捂着自己的口鼻,冷眼看着现在举动异常的风吟。 他知道扶辰已经知道那个人是卫鸢尾了,所以这次来就是带他们回隐世家族的。 即便他们现在捂住了口鼻,用穴封住了自己的心脉,但是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中,他们也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风吟那个样子,吸入的迷魂香也就越多。 当风吟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疲惫,站立的身体也开始慢慢的疲软下去。 风吟踉踉跄跄的抚住墙壁,然后身体无力的顺着墙角倒了下去。 而在这个时候厚重的门被打开了。 外面的守卫迅速的走进来,将基本散失活动能力的慕瑾和风吟用铁链锁住了双手和双脚,随后装进麻袋,抬着就走了出去了。 麻袋里的慕瑾还有意识,但是全身就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很想睡觉,但是慕瑾却是咬着牙坚持着。 用掌心的刀片,划着自己的肌肤,疼痛能够刺激他全身神经末梢的感官,让他能够更快的清醒过来。 当晚,苍楚和卫鸢尾便通过漩涡之门回到了隐世家族。 本以为他们会被守卫的人发现,结果他们从漩涡之门中的小清潭中走出来时,发现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 一定是扶辰提前在这部署了。 卫鸢尾看着四周,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卫鸢尾心底的情绪可以用五味杂陈来形容。 “这么长时间了,扶辰的事情,难道贵族里的人还没有察觉吗?”卫鸢尾真的觉得好奇怪。 四大望族被扶辰控制在手,再加上要偷偷的打开禁忌之门,这一切的一切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人发现吗? “扶辰从十九岁就开始培养自己的人了,他们培养出来的人,混进了隐世家族各个地方,而四大望族中也很有可能有扶辰的人,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被发现,扶辰肯定是抓住了这些人的软肋。”苍楚将卫鸢尾从小清塘中拉上来说道。 “那我现在能回家族去吗?”她想要去见一见她的父亲。 “不能去,现在四大望族可全都是扶辰的人,你去了,扶辰就知道了。”苍楚立刻摇头。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扶辰的行动呢?将这件事直接告诉族长,或者其他的公子?”卫鸢尾询问着苍楚。 这在以前,她就直接做决定了。 “如果慕瑾不在他们手里的话可以这样做。”苍楚多情的眸光看着卫鸢尾。 “慕瑾一定有他自己的计划。”卫鸢尾这样想着,两个人便猫着腰,躲入了暗处。 “这里没有人守卫,说明扶辰现在还没有来到隐世家族,我们可以在这边等,说不定能碰到慕瑾他们。”苍楚将卫鸢尾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卫鸢尾蹲在一边,而苍楚也蹲在卫鸢尾身旁,让卫鸢尾冰冷的身体感觉到一丝温度。 “你说慕瑾会是什么计划??”卫鸢尾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慕瑾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送死的,总之不管我们见没见到慕瑾,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不然破坏了慕瑾的计划就不好了。” “慕瑾从没有来过隐世家族,他即便有计划,也会在来到隐世家族之前实施的。”也就是说,慕瑾来到隐世家族,就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也更是没有任何人能帮助他。 而且他对隐世家族一点儿都不了解。 “鸢尾,别在想了,不是说,慕瑾和风吟不是真正解开诅咒的办法吗?”苍楚伸出手轻拍了一下卫鸢尾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凉。 “好,我不想了。”卫鸢尾现在的脑子也很乱,脑袋里全是慕瑾,很多事情都交织在卫鸢尾的脑海中,让她无法安静下来。 卫鸢尾伸手去捏一捏自己的鼻根,之前做的那个梦却一下出现在脑海中:“苍楚,你是大巫师的后代,那你会解梦吗?” “会一点儿,梦境代表一个人内心的想法,有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看到的东西和经历的事情,曾经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过,梦境一直都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当然有的梦只是简单的梦,有的则是代表着特殊的含义。”苍楚点点头。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章 那个梦 “我之前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真实也很可怕,就是在宁折颜死后不久做的,所有的人都在梦里出现过,但是唯独慕瑾没有出现。”卫鸢尾将之前做的梦告诉了苍楚。 “你说这梦到底预示着什么?” 苍楚认真的听着卫鸢尾说的那个梦,而这么久了,卫鸢尾依然记得那个梦中的细节。 “你说这个梦里,所有人都出现了,就是慕瑾没有出现?” “对,还有苏儿也没有,反正和我亲近的人都出现了。” “你觉得这梦预示着什么呢?”苍楚敛起澄澈的双眸,微微张开唇角看这么卫鸢尾。 “我觉得,这个梦已经预示慕瑾会离开我了,你、宁折颜,还有百里倾城,风吟,都出现了,甚至连丞相府的那些人都出现了,就唯独慕瑾没有出现。”卫鸢尾的语气有些平静,但是平静之下依然藏着她那略微激动急切的心情。 苍楚低垂下的眸慢慢变淡暗淡,而嘴角的弧度却是慢慢的往上扬起,不是在笑,而是恐惧。 “这个梦是在你成亲前的一天开始的,说明在当时你就死了。”苍楚细细的看着卫鸢尾的眼神,尽管卫鸢尾的神色尽力的维持着平静,可是眸孔在那一瞬间的紧锁,以及脸上肌肉的变化,无不说明苍楚说的是对的。 “但是你又活过来了。”苍楚继续说道,然而卫鸢尾脸上的表情也已经告诉了他全部。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其实已经不是卫鸢尾了对不对?” 卫鸢尾惊讶的看着苍楚,清妍的眸中有震惊、吃惊还有意外,更多的则是不可思议。 “对,真正的卫鸢尾已经死了,而我叫艾琳。”许久卫鸢尾才开口说道:“这个梦还告诉你什么了?” “借尸还魂?你这是借尸还魂吗?”卫鸢尾承认的那一刻,苍楚亦更是瞪大了眼睛。 之前他说的只是猜测,死人在复活,但是却成为了另外一个人,他也只能想想,却没有想过这竟然会是一个事实。 “你告诉我,这梦里还告诉你什么了,我要知道结果,慕瑾会死吗?”然而卫鸢尾已经没有了那个时间跟苍楚解释这些。 但是苍楚却是不愿意说了,连带着自己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你说啊,你告诉我啊,告诉我是不是这样?”苍楚越是不说,卫鸢尾将越以为自己猜对了。 就如同慕瑾和她所说,他们虽然要分开,但是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而她自亦然对慕瑾有着很深的感情。 “这个梦大概有两种意思,一种正如玄离所说,你不属于这里,所以你要回到你原来的地方,至于你没有梦到慕瑾,很有可能是慕瑾和你一起回去了,还有一种意思就是。”苍楚说道这停顿了一下。 刚准备说,漩涡之门那边却传来了动静。 原本安静的小清潭中开始一波一波的泛着涟漪,最后波纹越来越多,如同泉水一般喷涌而出,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人从小清潭中冒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 卫鸢尾和苍楚两人立即禁了声,紧张的看着小清潭的方向。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已有数十人从小清潭中走了出来,当一身绛红色彩碟锦袍的扶辰从小清潭中走出来时,两个人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紧接着不久一身淡紫色连襟广绣裙的妖妖便也从小清潭中走了出来。 四周依旧静悄悄的,但是那不时响起的哗啦啦水声,以及水滴落到石头上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中是格外的清晰。 苍楚看到扶辰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便在自己和卫鸢尾的胸口点上了几个穴道,以免被扶辰察觉到他们的气息。 当有人扛着两个麻袋从清潭中走出来的时候,卫鸢尾便知道这麻袋里面装的肯定是慕瑾和风吟。 两个麻袋被抬到了岸边之后,扶辰便立刻吩咐道:“将他们身上的生肖灵珠都取出来。” 随后两个麻袋都被打开,一头银发和一头墨发的慕瑾和风吟便从麻袋中露出他们那张俊雅绝美的面容。 他们两此刻都睁着眼睛,意识也是清醒,可是他们现在却是连动一动手指头都变得困难起来。 风吟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生肖灵珠被取走,一旦没了生肖灵珠,也就预示着即便他们逃了,也无法从隐世家族中逃走。 而这隐世家族俨然就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牢笼。 生肖灵珠则成为了开启这锁牢笼的钥匙。 身体被挖开的伤口,流出的血液让风吟的意识更加清醒,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让他不能动的身体渐渐的有了反应。 无力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慢慢握紧,然后用力,再用力。 当轮到慕瑾的时候,慕瑾却是对着风吟开口说道:“你没了生肖灵珠,你就没办法从隐世家族离开,你那帝皇梦也彻底的碎了。” 慕瑾的语气不紧不慢的,唇角漾起一个淡雅的弧度。 本来风吟没有表情的面容上,蓦然划过一抹狠历与寒颤,呲着牙,邪扯着唇角,俨然一副穷凶极恶的神情。 “你看你失去的东西,终其一生,哪怕是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却也得不到,你身上流淌着皇室的血脉又如何,这就叫一母同胎不同命,我是慕瑾,我骨子里的血液流淌的也是慕瑾,哪怕我死了,我也依然是慕瑾,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而你那风吟的名字却早已刻在了你的灵魂深处。”慕瑾面对生肖灵珠从自己身上取出时的那点儿痛楚,轻微的皱起了眉头,但是语气却依旧是那样的波澜不惊,邪魅而又懒散。 “慕瑾在激怒风吟。”卫鸢尾小声的说着,激怒风吟之后呢? 难道仅仅的是想要风吟的精神病发作吗? 难不成慕瑾想要在这个时候绝地反击? 风吟听着慕瑾的话,神色变得越发的凶狠起来,理智正从风吟的眸底一点一点的散去。 “我是慕瑾,我才是慕瑾……”风吟一遍一遍的从嘴里说出这句话,每说一次,语气就加重一分,脸上的青筋便越发清晰的呈现出来。 黑暗中,慕瑾将手上的刀片慢慢的戳向风吟的穴道之中,穴道的刺激再加上精神上的刺激,风吟很快就能清醒过来。 “按住他。”妖妖察觉到风吟的不对劲,立刻吩咐道,妖艳的眸孔之中俨然带着一丝恐惧。 风吟精神发作的时候很可怕。 可是,却还是晚了,风吟怒吼一声,便从地上站了起来,紧握的双手发出骨头摩擦的“嘎吱,嘎吱”声响,霎时,手背上的青筋也暴突出来。 “杀了你,我就是慕瑾了。”风吟那如狮子般凶狠的神情,看得无不让人心生胆寒。 一边说着,一边便已经挥拳朝慕瑾的天灵盖打去,那架势像极了一个力大无穷的野人。 谁都可以死,但是慕瑾却是不能死的。 立刻,几个卫兵便上前想要阻挡风吟,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精神病发作的风吟却是比猛兽还要难对付。 还没触及到风吟的衣物,就被风吟身上自下而上散发出来的疾风所攻击到,那几个前去阻拦的人,立刻就摔倒在地。 其他人一看,立刻便拔刀上前。 现在的风吟可谓是已经到了发狂的地步,整个脑海中便是杀了慕瑾这四个字。 而任何阻挡他的人就要死。 慕瑾就坐在那边,抬着头,淡漠的看着发狂的风吟,好几次风吟凌厉的掌风就要打到自己的天灵盖,但是都被人给阻止了。 眼看着风吟的精神越来越不受控制,弄出的动静越来越大。 索性扶辰直接出手,与风吟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角斗,发狂中的风吟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惧无畏,好似就是蹦着死去的一般,思维模式和出招的力道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几乎每一式都要置人于死地。 一时间扶辰和风吟两道身影如蛇一般紧紧的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招都是致命。 为了快速的解决战斗,不被附近守卫发现,其他的侍卫也立刻加入其中。 风吟尽管处于发狂状态,武功尽管高,但是在扶辰和其他侍卫的夹攻下,明显占了下风,身上被刀剑划出了不少的伤口。 正常的人在这个时候都会停下来,而扶辰他们也不是真的想要风吟的命。 可是谁让扶辰现在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呢。 即便伤成了那样,也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如同服用了某种药物的死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精神十分的亢奋。 当风吟再次朝风吟袭来的时候,忽的整个人的身形好似受到什么牵制住一般,那即将要劈成的手掌一下不动了。 只见扶辰手中的玄铁折扇已经插入了风吟的腹部。 而在一瞬间,腹部的伤口飞溅而出。 “扶辰。”妖妖立刻叫了一声,扶辰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杀了风吟呢。 说不定风吟还有用呢。 扶辰冷冷的将玄铁折扇从苍楚的腹部拔出来,鲜红的鲜血粘稠的从扇骨下滴落而出,寒烈的声音嘴中说出:“你是故意激怒风吟,让他精神病发作的。”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下辈子不要做兄弟了 这句话是对着慕瑾说的。 慕瑾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风吟,表情淡淡的,漆黑的眼神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对他来说,死了才是解脱。” 说罢,慕瑾便伸出手轻轻的将风吟张开的眼睛合上:“哥,希望下辈子咱们不要在做兄弟了。” 躲在暗处的卫鸢尾和苍楚看着这一幕,卫鸢尾是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在刚才风吟攻击慕瑾的时候,卫鸢尾差点儿就要叫出声。 可是没有想到,慕瑾从始至终都坐在那边,动都没有动一下,对于风吟的死,更像是在意料之中一般。 风吟死了,就没有人能够给她解蛊毒了。 所以慕瑾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她分开了。 然而苍楚看着风吟倒下去的时候,整个脸色都分外的沉重,晶亮澄澈的眸光之中,在瞬间暗淡下去。 “风吟死了就没有人给卫鸢尾解蛊了。”扶辰提醒着慕瑾。 慕瑾却是在这个时候,在妖妖惊异的眸光下站起了身。 目光深幽的看着扶辰,一双薄唇微启:“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 “你早就知道卫鸢尾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扶辰站在眼前的慕瑾,似乎,慕瑾中的迷魂香并不是太多,不然,这个时候慕瑾是绝对不可能站起来的。 “问这个没有意义了。”慕瑾垂下眸,纤长浓密的睫羽在月光的照耀下,在眼睑处投下一团淡淡的阴影。 他身上那件月牙色云纹袖的锦袍,也变得更外的皎洁,如同盛开的一朵儿白莲花一般,纤尘不染。 下一秒,扶辰手中的玄铁折扇便架到了慕瑾的脖子上,扇骨上的鲜血便也滴落到慕瑾白净的锦袍之上。 恍若在雪地里盛开的一株株粉红的梅花花骨朵儿一般,那么的绚烂,圣洁。 “你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盘算?”扶辰十分的不懂。 卫鸢尾可是慕瑾的妻子,让卫鸢尾进过那扇禁忌之门,就无疑是让慕瑾失去卫鸢尾。 按道理慕瑾应该会和风吟两个人联合起来,一起逃走才对,可是慕瑾却故意让风吟的精神病发作,而他亦没有逃走的意思。 难道他这是要放弃卫鸢尾的意思? “让卫鸢尾回到她原来的地方。”慕瑾掀起薄凉的双唇,面无表情的说着,然那眼神却隐隐的有些波动。 “为什么?”扶辰问道。 慕瑾肯定有什么迫不得已放弃卫鸢尾的理由。 “比起她死,我更愿意她在另外一个世界活着。”慕瑾说着便伸手将扶辰的折扇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开,面容冷峻:“我要是想动手的话,在风吟动手的时候我就动手了。” 他吸入的迷魂香差不多已经在他的身体中消耗尽了。 “我想去见一下我的岳父大人,没问题吧?”慕瑾很是洒脱的说着。 扶辰思虑了良久“啪”的一声便将玄铁折扇合了起来:“你是个聪明的人,这里是隐世家族,希望你别做那些无用功。” “我当然明白,到了隐世家族就是你的天下。”慕瑾低沉着嗓音说道。 “明天一早到贵族来找我。”说罢扶辰便让人带着慕瑾前去玉族世家去见玉氏家族的家主。 苍楚和卫鸢尾是越来越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他们很努力的想要听清他们说的话,可是距离太远,加上夜色太黑,他们能够大约看清人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说听到声音了。 “慕瑾身边只有两个人,这是要带慕瑾去哪里?”苍楚发出疑惑。 以慕瑾的武功在这个时候离开是非常容易的。 “他一定是想去见我的父亲。”卫鸢尾一眼就看出了慕瑾的心思。 在扶辰和妖妖离开后,卫鸢尾和苍楚便立刻跟了上去。 夜色静悄悄的,没有人,也没有风。 苍楚和卫鸢尾一路小心翼翼的跟上去。 看着慕瑾走进玉族世家,然而即便卫鸢尾现在是玉族世家的人,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去。 因为他们一进去很有可能就被扶辰的人发现。 “你等一下,我想办法联系玉沐,让玉沐带我们进去。”苍楚安慰着卫鸢尾。 慕瑾跟着人一路朝着家主的院落走去。 他漆黑的眼睛看着这四周,原来这就是卫鸢尾生活五年的地方。 她在这个家生活,应该要比在丞相府幸福快乐百倍吧。 在这里她才是真正的大小姐,而在丞相府…… 想到这,慕瑾便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如果她不是卫鸢尾该有多好…… 自从四大望族被扶辰公子暗中控制之后,家主每晚都很晚才睡。 而这次他刚准备睡下,便发觉扶辰公子的人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此人一身雪白锦袍,长身玉立,容颜惊世,五官绝美,一看便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身上所散发的气质既淡雅却又高贵,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势。 “这位是?”家主发出疑惑。 慕瑾漆黑淡雅的眸光在家主的脸上淡扫了一下,便立刻走上前,恭谨的半跪下身:“小婿慕瑾,拜见岳父大人。” 家主先是一愣,继而上前托住慕瑾的双手,一时间连说好都有些结巴了,那双覆着一层厚厚灰暗光芒的眸子在瞬间变得精烁起来,神情十分的震惊:“你……你是玉玥的夫君?” “是。”慕瑾垂着眸,话语恭谨。 家主听闻之后,立刻抓住慕瑾的双臂,用那双沧桑的眸子仔细的看着慕瑾,言语之中十分仍旧带着哽咽:“你真的是玉玥的夫君?那玉玥呢?她怎么没有回来,还有……” 家主说道这,忽而一下松开了慕瑾的手臂,并且退后一步:“你没有灵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十二生肖灵珠其中有一颗生肖灵珠便在小婿的身上。”慕瑾说道这停顿了一下:“鸢尾她,最迟明天就会回来的。” 家主再一次的打量着慕瑾,他想要从慕瑾身上找到一丝破绽,可是一个人可以改变容貌,但是那种气势却不是可以轻易改变的。 “为什么玉玥会要回来?她不是说不回来了吗?还是你们想要回到隐世家族生活?”家主一连的问着这个问题。 慕瑾只是低垂这头,身体笔直的站着,气势内敛沉稳:“不是,岳父可还记得当初给宁折颜那本羊皮手札吗?” “对,我是给了,当时扶辰的人就在这附近,我怕被扶辰的人发现,所以就给了他那本羊皮手札,让他带着立刻离开隐世家族,现在的隐世家族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却早已暗潮涌动,你们最好立刻离开这里,扶辰公子好像是要打开那扇禁忌之门。”家主的脸色分外的沉重。 慕瑾却是摇摇头:“扶辰公子明日便会打开那扇禁忌之门,因为……” 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便突然响起一阵焦急的敲门声。 家主立刻让慕瑾不要出声,随后打开门,便看到玉沐站在门前,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捧菜盘的小丫鬟。 “家主,这么晚还没有睡?玉沐给你做了宵夜,你趁热吃。”说着玉沐也不管家主说什么话,便径直的领着身后的丫鬟走了进来。 “玉沐,我现在不饿。”家主连忙要阻拦。 然而那低着头的丫鬟,却在这时抬起了头,那一双熟悉的眉眼立刻便映入家主的眼中,随后家主便立刻看向守再门外的两个护卫。 再次说道:“好吧,既然已经送来了,就放着吧。” “是,那玉沐就回去休息了。”玉沐对着身后的丫鬟说道:“你在这伺候家主将这宵夜吃完,若是没吃,本小姐可拿你是问。” 说完玉沐便将门带上走了出去。 卫鸢尾捧着手上的菜盘,直接走进屋内。 忽的抬起头转身看着家主:“爹,慕瑾是不是在这儿?” 话落,慕瑾的身影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慕瑾,我们快走,我们快离开这里。”卫鸢尾看到慕瑾,便立刻走上前,要去拉慕瑾的手,但是慕瑾却是向后退了一步。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卫鸢尾对着慕瑾说道。 “我走不了,我身上的生肖灵珠已经给扶辰拿走了。” ㊣:㊣\\、//㊣ “我有啊,我有两个啊。”卫鸢尾接着又说道,可是慕瑾的脸色说不上冷漠,可是却是让卫鸢尾的心一凉在凉。 “鸢尾,在密室的时候我跟你说的很清楚。” “这个时候不要说这些好吗?等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卫鸢尾立刻打断慕瑾的话:“等我们离开这后,苍楚就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族长和其他的公子,到时候扶辰也打不开那扇禁忌之门了。” “不可以。”慕瑾听到这句话,脸上总算有了表情:“如果扶辰没有成功打开那扇禁忌之门的话,他手底下的人会直接叛反的,从他打算帮助妖妖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你以为扶辰只是简单的将四大望族的家主控制起来吗?他们是人质啊!” 慕瑾这么一说,卫鸢尾才发现,慕瑾并不是扶辰手里唯一的人质。 她可以和慕瑾离开着,但是她的父亲要怎么办? 他们没有生肖灵珠,有的只是普通的灵珠,而且那个普通灵珠不是随时随地就能离开的。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你必须回去 卫鸢尾知道后,十分绝望的看着慕瑾。 “鸢尾,我说过我自己能安全的离开这里,你不要在插手这件事好吗?”慕瑾现在并不能将事情告诉卫鸢尾。 卫鸢尾看着慕瑾,什么时候她在他面前是如此的多余,做什么都是错的了。 “你有什么办法?”卫鸢尾深吸了一口气,她怎么觉得,她好像是自作多情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不能说吗?难道你说的分开是阴阳两隔吗?” “鸢尾,我明天再跟你说,现在你去找苍楚,让他千万不要轻举万动。”慕瑾将卫鸢尾推出门外,心里有些不舍,可是他必须这样做。 “明天就是祭祀的时候了,我刚才看见扶辰杀了风吟,你告诉我扶辰是不是找到了真正解除诅咒的办法了?”卫鸢尾不愿意走,被慕瑾这么一推,情绪就不免激动了起来。 “是找到了。”一声清冷的声音在门外突然想起,紧接着紧闭的双门就被打开。 一身红衣的扶辰站在门外,嘴角冷冷的翘起,看着慕瑾推着卫鸢尾,想要卫鸢尾离开。 “那个人就是你。”扶辰看着卫鸢尾回答着。 卫鸢尾转过身看着慕瑾,眼神中有些迷茫:“你们在说什么?解开诅咒的人怎么会是我?” 慕瑾现在真的不想要卫鸢尾知道这些,因为他怕卫鸢尾知道这一切之后,不愿意回去。 因为那个大师跟他说的就是,要么卫鸢尾回到原来的地方,要么就会死在这里。 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有了注定,卫鸢尾从遥远的未来到这里,是不会有人发现,也更是不会有知道的。 可是那扇禁忌之门知道。 不,应该准确的说,禁忌之门知道有人来到了这个不属于他的时空,但是却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所以当卫鸢尾来到隐世家族的时候,禁忌之门便知道了。 如果说在五十年前打开禁忌之门是一个开始的话,那么一切的结束就必须要卫鸢尾回到原来的地方作为终结。 而诅咒真正存在的原因不是为了教训,惩罚这些私自打开禁忌之门的人,而是让这些身负诅咒的人帮助禁忌之门找到那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诅咒会一代接着一代传下去,一直到他们的后代找到那个人为止。 卫鸢尾从来到隐世家族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禁忌之门找到了,所以她要么离开这里,要么死。 而卫鸢尾死了,那些诅咒便也会自然而然的消失。 “本公子就知道慕瑾被带到隐世家族,卫鸢尾你不可能不回来的,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快,似乎比我们还要先到。”扶辰慢条斯理的说着,似乎他是故意让慕瑾回到玉族世家的。 卫鸢尾猛的转过头看向慕瑾:“慕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说。” “慕瑾说,你应该回到你原来的地方。”慕瑾没有说话,扶辰倒率先开口了。 “回到原来的地方?你真的以为那个禁忌之门是时空隧道能够将我带回去?如果那仅仅是一个四十米深的地洞怎么办?我掉进去就会死啊,你知不知道啊?”卫鸢尾现在对慕瑾十分的失望。 慕瑾怎么会相信这些,而且从头到尾他竟然一点儿都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这是被人下降头了吗? “鸢尾,你冷静一点儿,你一定能回去的。”慕瑾下意识的握住卫鸢尾的双手,隐忍的说着这些。 “我回去?我没有跟你说过我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吗?” “鸢尾,你相信我,你一定能好好的活着的,你相信我。”他已经问过那位大师了,卫鸢尾会安全的回去的。 “你为什么非要我回去?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卫鸢尾抱着头,神色十分的悲痛。 为什么他们之前那么亲密无间,现在却要残忍的将她推开呢。 “鸢尾,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慕瑾敛下眸子,有些伤感的说道。 “我属不属于这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慕瑾却再一次的摇摇头,将卫鸢尾拽到一边,在卫鸢尾的耳边低声说道:“禁忌之门不是普通的一扇门,一口井,而是充满灵性的,当你来到隐世家族的时候,这扇门便已经发现你不属于这里,你如果不在规定的时间离开这里的话,过了明天,你就会死。” 最后四个字,慕瑾说得极为的重。 卫鸢尾听后,身体不由的退后了一步,一双清妍的眸子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说要跟我分开的是不是?” “鸢尾,对不起,我怕你不愿意离开,所以我才会对你说那些对你绝望的话的,我不想你死,即便我们分开,我再也看不见你了,我也依然觉得你活在我的身边。”直到这个时候慕瑾也不想在隐瞒什么了。 因为扶辰来了,卫鸢尾即便不想离开也必须离开。 “慕瑾你为什么会相信一位大师说的话,你有没有怀疑过那位大师是别人派来的呢?”慕瑾每说的一个字都让卫鸢尾的心里在滴血。 “鸢尾你来自未来的世界,这个事情只有我和你才知道,可是那位大师只看了你的生辰八字,就知道你是已死之身,灵魂是来自异世,他在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你才是真正解除诅咒的那个人。” 卫鸢尾看着慕瑾,一步一步的后退:“所以你这是打算亲手送我走是吗?” 说着卫鸢尾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就这样让我走吗?带着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走吗?” 慕瑾的眸光缓缓的落到卫鸢尾的小腹上,眉心微皱着,俊逸绝美的五官露出不忍,内心正进行激烈的挣扎着。 他也不舍,可是卫鸢尾离开,总比死在他面前好吧? “鸢尾,我不敢拿你的命去赌,明天是最后一天时间了。”慕瑾紧咬着双唇说道,面部肌肉因为隐忍而微微的颤抖着。 “快要到子时了,你们到哪儿在告别吧?”扶辰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冷冷的插了过来。 卫鸢尾看着慕瑾,紧拉住慕瑾的手,此时的她想哭,可是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出来。 “鸢尾,你肚中的孩子跟着你回去说不定还能活着,但是你要是执意留在这里,就很有可能是一尸两命。”慕瑾再一次出声告知卫鸢尾这些。 卫鸢尾吸了吸鼻子,纤浓的睫羽上挂着一层淡淡的泪雾,内心的挣扎和无奈全都显现在那双晶莹剔透的双眸之中。 “你告诉我,那位大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慕瑾想起当时他听到玄离跟他说的话之后,便立刻去找那位大师。 本以为大师已经走掉了,可是大师依然坐在茶馆中,喝着清茶,身上的黄袍虽打了不少的不定,但是却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一看便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人物,只是藏匿于小市。 “大师,你说这生辰之人早已死,是什么意思?”慕瑾走上前,将卫鸢尾的生辰八字递给了大师。 那大师伸出手摸着自己须白的长须,慈目的看着慕瑾:“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慕瑾敛起月牙色的锦袍,坐下身来:“那大师还知道些什么?” 大师拿起水曲柳面桌上的生辰八字,摸着花白的胡须,连连摇头:“施主和这人是夫妻关系?” “是。”慕瑾回答。 “你们是否彼此相爱,但是却历经磨难、波折,总是不能相爱相守?”大师又笑着问道,声音浑厚,却又似云,缥缈无形。 慕瑾漆黑的双眸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大师。 “刚开始我们不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面的时候,总感觉我们之间产生了一些间隙和距离,越是想要在一起就越难。” 大师虚无一笑:“有一句话叫做天机不可泄露,你知不知道?” “我不明白大师的意思。”慕瑾的眸孔转动了一下。 “知晓天命的人经常将这一句挂在嘴边,说了自己就会折寿。” 慕瑾好似一下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她不属于这里本是天机,但是她却告诉了我,就等于把这天机泄露了出去,所以她会……死是吗?” 大师却再一次摇摇头:“打个比喻吧,阎罗王手上掌管着一本人间的生死簿,后来他不小心将一个本该死的人填了阳寿,这时候风一吹,生死簿被翻乱了,再去找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后来阎罗王到人间巡逻,遇到一个人,这个人说他在十年前的时候死过一回儿,都已经到了阴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活了过来,阎罗王知道后,便立刻回到阴间,翻找到这个人的名字,发现正是当时他不小心给这人加的阳寿,于是阎罗王拿起判官笔,在那么一划,这个人便死了。” 慕瑾仔细的听着大师说的这个故事,想了半天才将事情给对应上。 卫鸢尾是那个被不小心填了阳寿的人,而隐世家族的禁忌之门就是阎罗王。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大师说的话 禁忌之门在之前并不知道卫鸢尾就是那个被填了阳寿的人,可是后来有一天,卫鸢尾回到了隐世家族,禁忌之门便一下发现了那个人就是卫鸢尾。 “大师,她真的会死吗?” “尘归尘,土归土,万物皆有个定律,她本就不属于这里,时间一到,她就该走了。”大师站起身。 慕瑾立刻上前拦住大师:“大师,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走,有两层意思,一是回到原来的地方,二便是离开人间。”大师丢下这句话,执起手杖,便走向了那长长的青石小姐。 回忆噶然而止,慕瑾将大师说的话全都告诉了卫鸢尾。 卫鸢尾听后深觉不可置信,一双无神的眼眸就这样空灵的望着慕瑾:“这么说,如果当初我没有来到隐世家族,不被禁忌之门发现的话,那我们还能好好的在一起。” “是,鸢尾,如果当初你没有来到隐世家族,就不会被禁忌之门发现那个人是你,我们就还能好好的在一起,但是真的来不及了。”慕瑾说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他回来之后整整想了一夜,又将羊皮手札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才总算明白大师的那句尘归尘、土归土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我真的能回去吗?”卫鸢尾看着慕瑾。 她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不是出车祸,不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而是发生空难。 从几万公尺的高空里摔下来的。 别说是完整的尸体,恐怕就是连完整的机骸都找不到。 “带他们走。”扶辰微微眯起双眸,看着他们这样依依不舍的样子,倒也确实让人难过。 可是,正如卫鸢尾说的那一句,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天上乌云遮月,夜色深重,慕瑾拉着卫鸢尾的手朝着那神秘而又令人敬畏的禁忌之门前。 这扇门已经有五十年的时间没有在此开启过,当扶辰的人掏出钥匙将大门推开时,神秘的禁忌之门便也由此解开了他神秘的面纱。 这扇禁忌之门就如同在羊皮手札上所说的那样只是一口井,用一块一块石砖堆砌而成,上面长满了青苔,看上去与其他的古井没有什么区别。 天上的乌云在这个时候突然散开,皎洁的月色照耀在井口之中。 恍若给这口古井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芒。 仿若世间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再次一般。 “卫鸢尾,把你的龙虎灵珠给我。”扶辰走到井口往里一看,竟能看到这口古井中有粼粼的水纹,映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如果这口井放在后院的菜园中,恐怕只会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口年代悠久的古井而已。 但是,他们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这口井里没有水,你将水桶放进去,永远都打不到里面的井水。 只有用十二生肖灵珠将这口井打开,那么古井里的水和月亮便会消失,之后你看到的只会是一个黑洞。 卫鸢尾也走上前,蹲下身,看着这古井的边缘,十二个细小的小孔均匀的分布在井边,而在古井的旁边,有一块石碑,用石头刻成一段警示语。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若是打开此门子子孙孙遭受诅咒。 这石碑上的字不知道刻了多久,经过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涂抹上去的红色染料已经风化,只剩下那凹凸不平的痕迹。 卫鸢尾抬起眸看着慕瑾,慕瑾亦同样眸光紧锁着。 只要将十二生肖灵珠放在古井的小孔上,那么沉寂五十年的禁忌之门便会再次被开启。 而她亦更是会跟慕瑾分别。 想到这,卫鸢尾便将身上的龙虎灵珠拿了出来,却迟迟不愿交给扶辰。 慕瑾上前,低沉着嗓子:“给他吧。” 随后便将卫鸢尾拉入怀中,两人紧紧的相拥着。 卫鸢尾一直隐忍的泪水终于在这时从眼角滴落下来。 纤细白玉的手紧紧的抓住慕瑾的双臂:“慕瑾,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呜咽的声音卫鸢尾的嘴中发出,晶莹的泪水便顺势流入了卫鸢尾的嘴中,是那么的苦。 慕瑾亦是痛彻心扉的闭上眼睛,这么多年了,卫鸢尾“死”的那次,他的心一下就空了,而这次却是一点点被挖空的。 那种感觉就像午门问斩的犯人一般,明知道要死,那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却是十分的难熬。 “鸢尾,我不敢赌,从你从隐世家族中出来之后,我们之间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不知道这次如果你不离开,接着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慕瑾色淡如水的唇轻启,连声音都带着陡峭。 如果卫鸢尾不离开,那他们也只剩下和扶辰的殊死搏斗。 “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回到你那生活的年代,看看在那个年代里,你穿着短裙,穿着高跟鞋,抹着口红,干净飒爽的样子,可是……”慕瑾每说一个字,心脏便猛烈的颤抖一下。 “别说了……”卫鸢尾趴在慕瑾的胸口,啜泣的说道。 “卫鸢尾,把龙虎灵珠拿出来。”扶辰的声音再一次在卫鸢尾的身后响起。 卫鸢尾抿了抿双唇,含着泪水将手上的生肖灵珠扔给了扶辰。 “如果我能平安得回去,我一定会将我们的孩子养大的。”卫鸢尾的头埋在慕瑾的肩头,用力的吸着慕瑾身上的味道,仿佛要将他的味道永远的保留在自己的肺中一般。 “嗯,我也一定会将苏儿抚养长大。”慕瑾点着头,坚毅的黑眸中隐隐的有泪花闪动,但是却是一直极力的隐忍着,不让泪水从眼眶中滑落而出。 扶辰拿过十二生肖灵珠,便按照顺序一一的放在古井的小孔上。 当放上最后一粒生肖灵珠时,一团一团浓重的乌云瞬间将月光遮盖,如同从天上罩下一个盖子一般,脚下的地也在这时震动起来。 在霎那一束幽蓝的光亮刺破浓云密布的苍穹,注入古井之中。 天气越来沉,那一团又一团的浓云像是翻江倒海的波涛一般,风乍起,吹的身上的衣物咧咧作响。 那刺破苍穹射入古井的幽蓝亮光,犹如一条巨龙直飞而入一般。 风越来越大,天上的乌云波涛翻滚着,轰隆隆的雷声在苍穹之上炸响。 风大,雷声大,所有人都用衣袖遮住自己的头顶,被风卷起的残石、尘土,树叶全都飞向天空,砸向人的身上,生疼,生疼。 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越是在这个时候,他们越是不愿放开彼此。 “就是这个时候。”扶辰将一旁的妖妖护在身后,红色的锦袍在疾风中飞扬着:“卫鸢尾,跳下去。” 扶辰明明就在眼前,可是那一声一声的叫喊声,卫鸢尾却觉得十分的遥远。 猛然间,卫鸢尾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往后退,抬起头慕瑾那张淡雅惊艳的面容在慢慢的变淡,最后完全的变成透明,随后彻底的消失在卫鸢尾的眼前。 “慕瑾……慕瑾……“卫鸢尾大叫着想要冲上去,可是无论她怎么跑都追赶不上。 身后的扶辰已经在催促着她快跳入那口古井之中。 “卫鸢尾,卫鸢尾,快逃,快跳……” 卫鸢尾一回头只见身后的那口古井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张牙舞爪的冲着她而来。 “艾琳,艾琳……” 猛的卫鸢尾一下从惊恐中睁开了双眸,看着眼前宽敞明亮的大堂,高档舒适的沙发,还有一台高清电视屏幕正对着自己。 卫鸢尾的整个神情变得极为的震惊和骇然,甚至是不可思议,最后理智的思绪一点一点的占据她混沌的大脑。 梦,是梦,她竟然做了这么长的一个梦,还这么的莫名其妙。 :(.*)☆\\/☆= “艾琳,你是不是睡着了?你看你,都让你昨晚好好休息的,哎,这飞机都晚点半个小时了,还不飞。”一身简约黑色职业装打扮的叶葵将一杯咖啡放到艾琳的桌前,随后便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手表。 “嗯,睡着了。”艾琳一双月眉杏眸,环顾着四周,整个神情似乎还沉静在那个梦中,不可自拔。 “现在几点了?我感觉我睡了好久。”艾琳揉了揉自己略微凌乱的长发,眸色有些迟缓的看向叶葵。 叶葵用手将长发勾在耳后,喝了一口拿铁,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九点五十了,哎,都延迟半个小时了,也不知道飞机什么时候才能起飞。” “哦,对了,我去给美国那边打个电话。”说着叶葵便从随身携带的lv手袋中掏出手机,一边低着头一边走出了贵宾区。 艾琳此时的眼神和神情之中,依然是震惊和疑惑。好似上一秒她还在古代,可是下一秒就来到了现代,那种感觉,就像做跳楼机一样,下来的时候,下半身已经下来了,可是上半身却好似还在上面一般,让艾琳的情绪变得十分的复杂。 梦里的那个女子,有着一双清妍秀美的眸仁,一头及腰的长发,穿着一袭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略施粉黛,清水芙蓉,一颦一笑间透露着古典的美,但是那双晶亮剔透的眸仁之中却有着一个现代人的灵魂。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壁画上的人 艾琳边想着边已经走到贵宾室的一面金属景观镜子前,镜子中的她,长发微卷,批落在肩头,或许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显得有些慵倦凌乱,身上同样是一件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装,齐膝的小开叉短裙露出她纤细笔直的长腿,脚上穿着的牛皮细高跟更是将她曲线玲珑的身材显露出来。 气质干净,那一双乌黑的杏眸中透露着成熟女性特有的味道,隐隐的还藏着一股锋利,举手投足间便透露着一股女强人的气势。 然而在这是,镜子中的艾琳却皱起了那对细长的柳叶眉。 难道那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吗? “叶葵,我刚才一直都在这里睡觉的是吗?”艾琳透过镜子看到叶葵拿着手机走进来,便立刻上前询问道。 叶葵越看艾琳的神情越觉得奇怪,习惯性的双手环胸,觉得艾琳问这话特别的奇怪:“我来的时候,你就倒在一边睡着了,差不多睡了有一个小时了吧,后来我看你眉头紧皱,表情痛苦,好像是做噩梦了,便叫了你几声,你是不是昨晚工作到很晚,现在整个人精神都恍惚了啊?连自己干了什么都不知道?” 得到叶葵的确定后,艾琳便在心中更加坚定的认为,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前一天晚上她准备文件一直到凌晨三点,第二天六点便打车来到了机场,过了安检之后进了贵宾区休息室,一边等着叶葵,一边打开了电脑继续修改昨晚的文件,后来就越写越困,最后实在撑不住,便睡了过去。 可是没有想到,她这一睡,竟然做了那么长的一个梦,还梦到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和一个叫做慕瑾的人成为了夫妻,最重要的是,她还是因为飞机失事穿越的。 也真是的,做梦就做梦吧,干嘛还让她梦到飞机失事?现在都吓的她在想她这个梦会不会应验了。 但是艾琳也只是想想,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啊。 想通这些之后,艾琳有些迟钝的神智也清醒了很多,然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奈的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昨晚熬夜熬到很晚,一坐下来就想睡觉,现在整个脑袋都一片混沌。” “你呀,就是个工作狂,没日没夜的,小心这样身体迟早吃不消。”叶葵边说着边与艾琳走到沙发前坐下。 艾琳点点头,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闭上眼想了想梦中的情景,真的觉得很真实,主动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感觉那个梦特别的真实,梦到我穿越到了古代,然后嫁给了一位王爷,并且还在古代开了好多好多的整形医馆,那位王爷叫慕瑾,不管是从容貌到家世还是性格,十分合我的胃口,我真是爱惨了他,他也爱惨了我,结果你愣是把我们两给拆散了,当时我的心情超级难过,超级伤心的。” 艾琳尽管是用着玩笑的口吻,可是神色之中难掩落寞,说完之后,唇角便凝滞住了。 那种感觉真的现实到让她整个人到现在还沉浸其中,甚至连带着自己的感情都带着些悲伤和难过。 就好像真的和梦里的男人谈过一场恋爱,然后经历了生死离别一般。 叶葵低着头翻着手机,一边打趣的说道:“哦,原来还是个春梦啊?这下你承认自己想要个男朋友了?” 一袭白衣胜雪的慕瑾出现在艾琳的眼前,那盛世倾城的容颜,温润淡雅的气质以及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宠溺,都让艾琳心动不已。 “老实说,我现在觉得如果我未来的男朋友不是梦中梦见的那个,我真的觉得,我可以单身一辈子,你都不知道……”艾琳刚想发表一下感慨。 叶葵立马伸手打住:“好了,好了,现实中怎么可能会有你梦里那么完美的男人呢?都说是做梦了,那你梦里梦到的肯定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咯。” 艾琳有些沮丧,心情依然一片沉重,然后撑着自己的脑袋:“我要是会画画就好了,趁现在还记得,将他的容貌给画下来,就是当整容模板也好啊。” 一旁的叶葵也只是笑笑,随后便继续翻看着手机里的新闻。 艾琳坐在一边,然后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脏,闭上眼睛,那个叫做慕瑾的男子,便一直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个小时的梦,却让她有一种谈了一场轰轰烈烈,最后却以悲剧收场的恋爱。 尽管是一场梦,可是刚醒来时的那种悲伤、痛楚还有苦涩却依然是那么的真实。 她甚至在想,那要不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南岳国,慕瑾。 想到这,艾琳一下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这几个字。 很快,便弹出一系列带有南岳国、慕瑾关键词的标题。 但是翻了一圈,基本上都是一些小说,还有一些不相干的新闻。 艾琳一连翻了好几页,点开页面去看,完全没有关于南岳国的消息。 而历史上真的没有南岳国这个国家名字。 “艾琳,你也知道关于南岳国的事?”这个时候叶葵突然凑过来,看到艾琳搜索的页面,惊异的问道。 艾琳抬起头,眸色微动:“什么意思?” “我一个考古朋友告诉我,在一个月前挖到了一座古墓,经过几天的挖掘之后,发现这座古墓不属于历史任何一个朝代,应该是被历史遗忘的一个国家。”叶葵若有所思的说着。 艾琳却是越听越惊讶:“然后呢?这个古墓就是属于南岳国的?” “暂时考证这个古墓是属于南岳国的一位皇上的,属于夫妻合葬墓穴,几千年过去了,陪葬的很多东西都腐烂了,基本上没有什么研究的价值,不过在古墓的墙上绘画着几十幅画像,大概讲述的是这个皇帝和皇后的一生。”叶葵的话刚说完,艾琳便立刻激动的问道。 “有没有墙壁上的画像照片?知不知道这个墓主人是谁?”南岳国真的是在历史上存在过的国家,只是在历史的巨轮下被遗忘,亦或者没有被发现而已。 “怎么了艾琳,你对这个南岳国很感兴趣?”叶葵问道。 艾琳点点头:“叶葵,拜托你,你帮我问你朋友要一些那些壁画的内容好吗?” “他们这是秘密考古,在没有取得重要突破之前,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他跟我说的时候,也让我保密的。”叶葵有些为难。 “我的好姐姐,你就让我看一看,我看完立马就删,我保证,绝对不外泄。”艾琳信誓旦旦的说着。 “好吧,好吧。”叶葵拿起电话翻开了通信录拨开了考古朋友的电话。 艾琳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的忐忑,感觉她只要拨开一点儿云雾就能知道些什么。 “我朋友说了,不能直接给你发图片,但是你要是实在感兴趣的话,他可以和你视屏,让你看一下那些壁画。”说着叶葵便将通话改成了视频通话。 那边艾琳立刻拿出蓝牙耳机戴在了耳朵上,与叶葵的朋友视屏通话。 “艾小姐,我大约的给你介绍一下这些壁画上的内容,这些壁画上画的是这个墓主人和他妻子的一生,第一幅壁画上画的是这位男墓主人的出生,第二幅是墓主人长大被封为太子,并且娶了太子妃,第三幅画是国家发生战乱,墓主人逃到了一个叫做东陵国的国家,利用这个国家王爷的身份活了下来,第四幅图便是墓主人和自己妻子相遇时的场景……” 视屏那头,叶葵朋友正详细的介绍着壁画上的内容,当屏幕停留在第四幅壁画上时,艾琳的眸孔猛的一缩。 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女坐在床头,而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把剑,肩头还受着伤。 这和她梦里的情景十分的相似。 “第五幅壁画便是男墓主人和女墓主人成亲时的场景,之后壁画上的内容就是,男墓主人在女墓主人的帮助下很快复仇,夺回了南岳国的统治权,成为了深受百姓爱戴的帝皇,这位皇上一生只娶了这以为皇后,而这皇后刚开始的身份很凄惨,但是却会着一样类似现代整容的手艺……” 艾琳听到这的时候,手机视屏上显示的则是一幅单人壁画,尽管这壁画画工并不精致,可是却依旧将壁画上人的神韵画得入木三分。 那张盛世倾城的容颜,温润淡雅的笑容,眼里那暖如初阳的眸光,以及那内敛霸气的气势,无不让艾琳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感觉下一秒她的心脏就要从嘴里跳出。 慕瑾,这个壁画上的人是慕瑾! “这是南岳国皇上的画像,旁边的这幅便是皇后的画像……”蓝牙耳机那头依旧传来断断续续的解说声。 然而当艾琳看到慕瑾旁边的画像时,她感觉她的呼吸就要停止一般,脸上满是惊恐和震惊的神色。 卫鸢尾,慕瑾旁边画像上的人就是卫鸢尾! 不可能,不可能,那不仅仅是个梦吗?即便真的存在,但是为什么这壁画中的内容和梦中的内容出入的如此之大呢?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是梦都是梦 这壁画上的女人和她梦中的完全一模一样,同样有着一双清妍秀美的眸仁,坚挺小巧的鼻子,恍若三月桃花般的红唇,略施粉黛,清水芙蓉,浅笑间透露着古典的美,端庄的坐在贵妃椅上,姿态高雅,独具韵味。 “艾琳,你怎么了?”叶葵察觉到艾琳的神色不对,立刻紧张的问道。 紧紧是在几秒钟的时间,艾琳的脑袋便在飞速的运转着,瞳孔剧烈的收缩。 为什么突然让她梦到这个梦?慕瑾和卫鸢尾又究竟和她有着什么样的瓜葛? 又为什么,前半部分的梦和壁画上的内容完全吻合,但是到了后半部分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这古墓里真的放着两个棺材吗?”艾琳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会不会她根本不是在做梦,而是发生的都是事实,她被古井吸了进去,然后回到了现代。 是啊,她的灵魂回到了现代,那卫鸢尾的身体应该还遗留在那。 “对,南岳国皇上要比皇后大十岁,先走的也是南岳国皇上,后来第二天皇后也殡天了,两人一生共育有三子,两男一女……”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梦里她只给慕瑾剩下一个苏儿,何来的三子? 那另外两子难道是她怀着的双胞胎?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穿越过去,而不是做梦的话,那真正的卫鸢尾已经死了啊,又怎么会和慕瑾一起死的,还生下那两个孩子。 艾琳真是越想越糊涂,手也越发颤抖的厉害。 叶葵看着艾琳神色不对,立刻便将电话给挂了:“艾琳,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那么白?要不要我去给你叫医生?” “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下。”艾琳捂着自己的脑袋,眸色满是复杂。 整容在古代是不可能存在的,那就是她真的穿越过去,只是后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这壁画上画的内容有很多都没有绘画出来,比如隐世家族! 比如慕瑾还有一个孪生哥哥风吟。 艾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很有可能,真正的卫鸢尾并没有死,在她回到现代的时候,真正的卫鸢尾醒了。 于是慕瑾便和这个卫鸢尾又生下了两个孩子,并且白头偕老。 是的,只能用这个来解释了。 但是,艾琳却又陷入了矛盾之中,梦里的一切是从她上了飞机,然后飞机发生了事故,但是事实是,她到现在还没有上飞机呢。 尽管梦中的情景很真实,但是在真实那也不过只是她的一个梦啊? 她现在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通过她刚才做的那个梦。 梦里的情景和壁画上画的情景有的出现了吻合,但是有的却有着很大的出入。 “请乘坐从a城飞往美国的mh9100次航班到36号登机口准备登机……”艾琳的思绪忽而被这条准备登机的广播给打乱了。 叶葵立马站起身,收拾东西:“艾琳,我们先上飞机吧?” 艾琳也站起身将手边的东西收拾好。 拿起手机的时候,不自觉的撇了下时间。 十点二十二分! 艾琳的眸孔微变,梦中她在上飞机的时候,也是这个时间。 这或许是一个巧合吧? 艾琳没有想太多,和叶葵两人拿着包,手提电脑就走向登机口。 另一边的经济普通舱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龙,而她们作为头等舱的客人是提前登记的。 当艾琳找出飞机票的时候,一个地勤的人员推着一位老人走到了她的面前,艾琳拿着飞机票的手,不免再次抖了一下。 心突然变得慌慌的,这眼前的场景也在梦中出现过。 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又为什么会在机场做这些梦呢?预示着什么?还是说她和梦中的那个卫鸢尾有什么联系,该不会,这架飞机接下来会真的失事,然后她穿越吧? 艾琳想想也觉得这有些可笑,不过只是巧合而已,这种巧合,在之前也发现过。 艾琳深呼吸,脑中却又想起在梦中她坐上飞机的时候,身旁的一位怀着孕的年轻妈妈要求和她丈夫换一下座位,这样方便照顾怀孕的她。 当时艾琳看对方和自己年纪相仿,又怀有七个月的身孕,便同意了。 结果她丈夫坐的是经济舱。 她当即就婉转的拒绝了,结果这位孕妇便不高兴了,先是说自己去美国生产的,月份大了,身边需要个人照顾,叶葵当时就插嘴说道,说他丈夫做的是经济舱。 结果这位孕妇语出惊人,直接说她们衣着得体,手上拎的一个包都十几万,在花点儿钱升舱就是了,他们为了到美国生孩子,已经花了不少钱了。 当时她和叶葵觉得这个孕妇实在不可理喻,以为自己是孕妇,全天下都得让着她似的。 “艾琳,走啊。”叶葵看着落后到身后的艾琳说道。 艾琳一下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紧接着便跟上了叶葵的脚步。 叶葵和艾琳因为不是一起买的飞机票,所以座位也不靠在一起,艾琳看着飞机票上显示的座位是个靠窗的位置。 而叶葵就坐在她旁边的过道上。 她的位置是靠窗的,而她梦中的作为也是靠窗,叶葵也是坐在她的过道旁,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她坐飞机一般都喜欢靠窗的位置,而她在上飞机时也知道了叶葵在什么座位。 “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一位年轻的空少看到艾琳站在过道上,便连忙走过去询问。 艾琳摇摇头:“没事。” 艾琳犹豫了几秒之后,还是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一切都是梦,都是梦! 正当艾琳将手提电脑打开放在面前的小桌板上时,一位挺着大肚的孕妇便坐到了艾琳跟前。 艾琳正开机的动作,一下停滞了下来,随后慢慢的转过头,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孕妇妈妈。 艾琳的眸中有一抹恐惧闪过,整个神情在瞬间变得惊诧不已,摸着电脑开关的手从手指骨节开始不可遏制的抖动。 孕妇妈妈坐下来的那一刻,她整个脑袋里都变得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自己又经历了一次般! 而她又一下想起了电影死神来了的情景,每部电影中总有一个主人公,能够预见到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惨案。 而现在的她就跟死神来了的主人公一样。 从她上飞机的那一刻,所有的细节,都和她梦中的情景一一对应上了。 这架飞机在下午两点十分穿透云层的时候,飞机发生了故障,机身剧烈的抖动着,当时空姐先是安慰,紧接着便直接拿出纸张让他们写遗书。 想起在梦中经历那场空难时的场景,现在回忆起来,她浑身的汗毛都不禁倒竖起来,而后脊背更是猛的蹿起一股寒意。 “小姐,请问你能跟我老公换一下座位吗?我怀有宝宝了,这样旅途中他好方便照顾我。”旁边年轻的孕妇妈妈侧过脸,用手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轰”的一声,艾琳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难道那个梦是一个预言的梦吗? 梦里的事情,马上就要在此刻发生了。 这位年轻妈妈跟她说的话,抚摸肚子的动作简直和她梦中的一模一样。 “小姐?”年轻的孕妇见到艾琳没有搭理自己,语气似乎有些不好了。 艾琳慢慢转过身,眸孔中的恐惧和震惊还未散去,慢慢的张开嘴问道:“你丈夫是不是坐的经济舱的位置?” 年轻的孕妇妈妈先是一愣,继而说道:“对啊,我们为了去美国生孩子,花了不少钱,就只能买一张头等舱的票,可是我月份这么大了,有时真的挺不方便的……” “哦,这样啊。”艾琳没有等到孕妇妈妈说完,便神情木然的说道,眼里冷不丁的划过一抹冷意:“那你坐到靠窗的位置比较好一点儿。” 说着艾琳站起身,便从座位旁走了出去。 那位年轻的孕妇妈妈十分的高兴,还以为艾琳答应她了呢。 待她坐到靠窗的位置后,艾琳便一屁股坐在了年轻孕妇妈妈的身旁,冷漠的将安全带系上。 “你不是要跟我丈夫换座位的吗?”年轻孕妇的妈妈看到艾琳又坐了下来,立马不高兴的问道。 艾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冷漠的转过脸,扬起一抹笑容:“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丈夫换座位的?” 当时在梦里艾琳拒绝这个孕妇妈妈的请求之后,想去上厕所,孕妇妈妈就以身体不适为理由,不让她出去,当时把可把她气的找来了空姐。 结果这位孕妇,就仗着自己怀孕了,开始装可怜,说自己肚子疼啊,月份大身体不方便啊,还指责她这是故意针对她。 你在多说两句,这孕妇就捂着肚子,装模作样的叫起来,说肚子疼,胸口闷,浑身难受。 当时那孕妇演的那叫一个真,孕妇老公闻讯而来,演得更真了。 当时空姐还广播询问有没有妇产科的医生,结果还真有,但是检查一番之后,说没事,可孕妇就是说疼啊,难受啊。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等一下 而最重要的是,她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激动、欣喜,就好像她认识他许久一般。 慕瑾微微垂眸,眸光有意的忽略艾琳此刻接近赤果的身体,撇过脸,手中的刀一落,艾琳的双手便恢复了自由,随后便脱下身上的淡蓝色锦袍盖在了艾琳接近赤果的身上! 转身便要离去时。 “等一下……”艾琳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却又不知道要从那一句开始说起,结果最后出口的却是这三个字。 慕瑾侧过身,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艾琳,等待着艾琳说出下一句话。 但是这一句话艾琳却犹豫了很久,像梦中那样,帮他治疗他肩膀上的伤口吗? 见到艾琳许久没有开口,慕瑾侧身便要离去。 “我想和你打个赌。”艾琳对着欲要离开的慕瑾,脱口说道。 她是可以和梦中那样,说帮他治疗肩膀上的伤口,而且他肩膀上的伤口也的确需要今早处理,十厘米长的伤口,不用针缝,直接敷药,然后包扎这是肯定不行的。 慕瑾似乎觉得艾琳的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却又觉得好奇。 脚步再一次的停住,但是却并没有回过头去:“什么赌约?” “我会成为你的第五任王妃,也会是最后一任。”艾琳抬起眸,眸光坚定的直视着慕瑾,声音虽有些虚弱,但却是如山间的泉水一般沁人心脾,流入心间。 慕瑾听到这个回答,猛然间回过身看着坐在床上,一张略带稚气的脸上满带着沉着的艾琳。 她的眼神很坚定,也很清澈,如浩瀚无垠天空中那最闪耀的一颗星辰般,璀璨夺目、绚烂无比,在这其中他还看到了一抹深情。 而那宛若三月桃花般的唇角微微的扬起,十分的自信且笃定! 慕瑾凝眸深望着艾琳,没有说话,再次转过头,那修长如玉的身影便从门口消失了,只留下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墨香。 慕瑾,命中注定我会成为你的第五任王妃,也会是最后一任! 并且她势必会改变在梦中所发生一切对他们不好的事情,和他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而她从古墓中看到的壁画已经注定了她和慕瑾的结局。 开头和结尾上天都已经给他们安排了,而她自然不会了这命运的安排。 艾琳看着慕瑾离去的背影,眼神灼灼而又自信! 邪王迎娶的第四任王妃,而皇上又立刻在早朝上为邪王钦定了第五任王妃的人选。 当艾琳穿着大红的喜服,盖着大红的盖头坐在软轿中被人抬往邪王府的时候,她的心情既紧张又期待。 和其他出嫁的女子一样,幻想着和未来夫婿美好的未来。 与他开一方水土,赏一方天机际,闻一林清净,与他看花开花落,任时荏苒。 最后与他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前来迎亲的喜娘将她背入喜堂,看着地上铺着的红地毯,以及贴在窗玖上的喜帖,当时梦中的她觉得十分的可笑。 可是现在的她却是隐隐的期待和向往着,她不介意自己和慕瑾的婚礼是慕瑾娶第四任王妃时留下的,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 拜完堂,喜婆便将艾琳送入了洞房,叮嘱了她好一些话。 但是艾琳都没有听见去,从她进到房间中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期待慕瑾能够早点儿进洞房。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艾琳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当一袭火红色喜袍的慕瑾走进来时,一眼便看到端端正正坐在床上的艾琳。 “本王克妻,凶残之名早已人尽皆知,别人避本王还来不及,你又为何要嫁给本王做本王的第五任王妃,并且那么的有自信会成为本王的最后一任王妃?” 银色面具下的慕瑾勾起唇角,轻抬脚跨过门槛,便走入了洞房,来到艾琳的跟前。 他想要知道艾琳的身份只是轻轻动一动嘴皮子就好,昨晚他只当她是一时糊涂,今天他倒是觉得她有些可疑了。 上到皇孙贵族,下到普通的黎民百姓,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嫁给一个样貌丑陋,性格暴戾,并且娶一个死一个的王爷吧? 哪怕是想贪图富贵钱财,那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条命来享受啊? 艾琳头上盖在喜帕,微微低垂下头,娇小的面容上画着精致的新娘妆,打在两颊的腮红,艳若桃李,一抹红唇轻抿:“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慕瑾勾唇一笑,低沉喑哑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似是被艾琳的这句话勾起了兴趣。 她给他的回答,不会是因为他救了她,对她有恩,所以她要以身相许吧? “别人嫁你,要么出于逼迫,要么出于忌惮,要么出于贪图富贵,而更多的是出于圣命不可违,而我不仅是出于圣命、被逼迫,贪图富贵,还是因为出于这个人。”艾琳每一个都铿锵有力。 慕瑾似乎是得到了一个有趣的回答,但是他身上的所散发出来的威慑气势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少。 艾琳这一句赤果却又不失霸气的言语,让慕瑾的心思一转,走到艾琳的跟前,伸手便将艾琳盖在头上的喜帕揭了下来。 低眉垂眼的艾琳缓缓的抬起头,敛起那双清妍灵动的双眸,对着慕瑾嫣然一笑,百媚丛生,撩人心怀,霎时让慕瑾的心被电击了一下。 本来他是想说以她的容貌,最多留在她身边做一个丫鬟,可是没有想到揭开她的喜帕之后,竟让他十分的意外。 昨晚她浑身上下,只有那双乌黑灵动的眸子吸引着她,其他对于他来说,都是平平。 可是没有想到,一天的功夫,她会以如此惊艳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尽管她依旧瘦小,但是她抬眸对着他笑的一瞬,他却似乎被她身上那独特而又强大的气势给吸引了。 “没有女人会对本王感兴趣,更别说是自愿,但是本王这条命,倒是有不少的人感兴趣。”慕瑾微怔片刻,便恢复了理智。 越是主动送上门的,目的就越是不单纯。 “你……是要本王这条命呢?还是要本王手上的某样东西呢?”慕瑾略微俯下身,一股清幽的香气便扑鼻而来,那种香是女人的体香和香料混合在一起的香,很好闻。 而这么近的距离也更是会让人浮想联翩。 艾琳一双清眸在慕瑾的身上扫视了一眼,只是看着慕瑾没有说话。 “难道仅仅是做本王第五任王妃这么简单?”慕瑾再次启口,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威慑。 “我还要给生猴子。”艾琳立刻回答道。 “本王不是猴子。”慕瑾冷声道。 似乎并没有体会到这是艾琳的一句玩笑话。 “说错了,是孩子。”艾琳笑吟吟的望着慕瑾,他认真起来的模样好可爱,刚才生气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你想给本王生孩子?”慕瑾再一次被艾琳的回答给惊讶到了。 他的理智很清楚的告诉她,这个卫鸢尾很可疑,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去接近。 “对呀,时辰不早了,我们早点儿洞房吧?”艾琳依旧扬着头,嫣然巧笑,绛唇映日,模样俏丽可人。 慕瑾依旧保持着附身的姿势看着艾琳,似乎是想要从艾琳的眸中读懂一些什么。 而艾琳清楚的知道,这是慕瑾在怀疑自己,可是他这么久还没有将她给丢出去,只能说明他现在是她感兴趣的。 索性艾琳一下站起身,而附身的慕瑾一下停止了腰板,双手负在身后,笔直的站在艾琳的跟前。 艾琳伸出手就要去解慕瑾的腰带,当艾琳的手快要触及慕瑾的腰带时,慕瑾身体微仰,朝后退了一步。 “本王查过你的身份,丞相许诺你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慕瑾启开双唇,声音冷冷淡淡,可是却全然没有那种冷寒和逼人的气势。 艾琳只是微笑着,她知道自己一系列的动作很让慕瑾怀疑,可是她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和慕瑾快点儿亲近起来,她想要将他们梦中所失去的那些时间,全都给补回来。 “我一个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除了能给王爷你生孩之外还能做什么呢?”艾琳低着头看着自己两只瘦的皮包骨头的手臂。 “我知道王爷你肯定认为天山不会有掉馅饼的事情,对,天上是不会掉馅饼,但是会掉媳妇。”艾琳可是很认真的和慕瑾说话。 但是慕瑾仍然用那怀疑的眼神看着艾琳,尽管好奇,可是却始终没有放下心中的警备。 “你第一次见本王的时候,就知道本王是谁了,可是你一直都关在马棚中,是不可能知道本王是谁的。”慕瑾在艾琳的面前,依旧挺直了身体,漆黑的眸光深幽的落在艾琳的脸上。 艾琳清秀的眉头挑动了一下,笑意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我在梦里见过你,在梦里,我还帮你治疗了你肩头的伤,然后你问我叫什么,我告诉你,我叫卫鸢尾!” 艾琳每一个字说的都是那么的生动,又带着些神秘的色彩。 “呵,那你会治本王肩头的伤吗?”慕瑾当然不相信艾琳说的话,只是对于艾琳的观察能力很是吃惊。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感兴趣 艾琳点头:“会,你肩头的伤口,虽然是新伤,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愈合,只要稍微一动,伤口就会裂开,那么长的伤口,光是靠药草敷是不行的。” 慕瑾见艾琳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是越发的好奇:“那要怎么做?” “用线缝。”艾琳很果断的说出这三个字。 并且从床肚下,拿出她早已准备好的缝线工具。 “这是鱼肠线,很细,而且会被肌肤吸收,以后留下的伤疤不会太大。”艾琳一边说着,便自顾自的将慕瑾拉到了圆桌前坐下。 然后向他展示自己手中的那根鱼肠线,在淡黄色的烛光下,那线吸入发丝,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见。 慕瑾漆黑的眸子就这样落在艾琳手上的那根长线。 然后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受伤的肩膀,霎时一股疼痛便从肩头传来。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让人检查这根线?”艾琳将手上的鱼肠线拿到慕瑾的跟前。 但是慕瑾只是看了一眼,便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经常受伤,所以慢慢的便知道,伤口面积大的需要用针线缝制,不然伤口便会感染,化脓。”艾琳对着慕瑾轻眨了下眼眸。 “那……你的伤口呢?”慕瑾掀起眼帘定定的看着艾琳,薄如蝉翼的睫毛在橘黄色的烛光下微微的颤栗。 “你昨天不是看到了吗?”艾琳回答道。 “天黑,看得不清楚。”银色面具下的慕瑾邪邪的扬起唇角。 艾琳明白了慕瑾的意思,也对着慕瑾邪笑了一下:“等缝制好伤口,王爷不就能看到了?” 慕瑾看着艾琳那嫣红的双颊,也不知道是腮红抹得太多,还是因为身体的羞怯。 慕瑾沉默了片刻,似乎是默认了。 艾琳便轻轻的解开慕瑾的衣裳,一一的打开包裹在慕瑾肩头的伤口,当她准备将衣服在往下扯动的时候,慕瑾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因为在往下,就是臂膀,那里刻着朱儿的名字。 既然慕瑾不让她看,那她便老老实实的给他缝制呗。 起初慕瑾的眼神落在艾琳的针上,最后整双眸子便落到了艾琳的脸上。 淡雅无尘的眸光中满是思索和好奇。 他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按道理艾琳的身份很可疑,他本应该直接交给玄离,让玄离去调查。 可是他却完完全全的被她的神秘吸引。 艾琳每一针每一线缝的很仔细,眸光专注,可是即便这样,艾琳却忍不住的调侃一下慕瑾:“我是不是很美?再过几个月,等我养好身体,我会更美的。” 银色面具下的慕瑾似乎被这个略显自恋的艾琳给逗笑了,但是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很认真的说道:“你的身份没有问题,但是你对本王的态度很有问题。” “是不是因为,你习惯了别人的冷漠,所以一旦有人对你热情,你就会感觉很不适?”艾琳收敛起唇角的笑容,而这个时候也将最后一针缝上,打上结,然后用剪刀剪断。 这五年来,慕瑾在用云邪身份生存的时候,不知道遭受多少磨难和别人的冷嘲热讽。 而这么多年更是没有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如此关怀,呵护他。 艾琳的这一句话,迅速的让慕瑾的眸孔猛的收缩了一下,接着还没等艾琳直起身,便一把将艾琳给抱坐在了腿上。 那只受伤的肩膀的手臂紧紧的钳住艾琳的腰际。 “你伤口刚缝制好,不要用力。”慕瑾这个讯号,明显是带着危险的,可是艾琳第一个想到的是慕瑾受伤的臂膀。 “你不会是那个真的卫鸢尾,你现在的一言一行,与本王调查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艾琳就这样坐在慕瑾的腿上,笑着问道。 但是眸光却依旧落在慕瑾的肩膀上,侧过脸,低下眸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慕瑾刚缝制好的伤口,随后敷药,包扎,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的熟练。 “长期遭受欺凌的人是不会主动接近人,更是不会主动对一个人温暖的。”因为自己也是那个需要温暖的人:“更何况本王是一个生性残忍,冷嗜的人。” 慕瑾边说着,便站起身,松开了固定在艾琳腰际的那双手,下一秒便与艾琳保持了距离:“你走吧,看在你帮本王治伤的份上,本王放你走,但是若是还有下一次……”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艾琳却站在慕瑾面前,微微的扬着头看着慕瑾,随后端起酒桌上的合卺酒,刚要递给慕瑾,却一下又收了回来:“你受了伤,不能喝酒,我帮你喝。” 艾琳双手交叉,先是喝掉了慕瑾的那杯酒,当准备喝自己那杯酒的时候,手中的酒杯却一下被慕瑾接了过去。 仰起头,一饮而尽,甘甜的酒顺着喉管,流向胃部,随后撩起一阵火热。 “本王给过你机会,你不走,那你永远都走不了了。”慕瑾喝完,色淡如水的双唇微微裂开,漆黑的眼眸即是清冷却又灼热的看着艾琳:“你最好隐藏的好点儿,不然被本王发现,你只有死路一条。” 艾琳却是微微笑,露出洁白的贝齿,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相遇和相识,最终慕瑾都会喜欢她。 即便慕瑾在怀疑她,可是这并不妨碍以后他爱上她! 艾琳亲热的挽过慕瑾的手臂,温顺的说道:“那我们早点儿休息。” “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对于艾琳的亲近,慕瑾似乎并不太习惯,喉咙滚动了一下,随后便将艾琳的手拿开,一脸正色的说道。 “那我陪你。”艾琳毫不犹豫的说道。 慕瑾看着艾琳,她的眼睛十分的纯真,竟然让人无法拒绝。 什么有事要处理,都是借口,梦里的他,可是迫不及待的要和她洞房呢。 他这么做,只是想逃避而已。 “王爷,你的肩膀受了伤,还是早点儿休息为好。” “本王有伤在身,不方便洞房。”慕瑾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艾琳。 艾琳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可爱,这句话,在梦里,似乎是她对他说的。 他当时的回答,可是十分的肆意洒脱:无妨。 她怎么觉得,那个时候她是慕瑾的猎物,现在慕瑾倒成了她的猎物呢? “王爷,你在想什么呢?我说的就是睡觉的意思啊?”艾琳含着笑,清妍的眸光闪过一抹玩味。 尽管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却还是被慕瑾给捕捉到了。 一时间,无数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被一个小女子给取笑了,可是他一点儿都不觉得生气。 甚至,他总觉得,面前这个女子总能轻易的掌握住他内心的想法。 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可是她却做到了。 慕瑾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却是如此。 “本王身上有伤,还是独自静养比较好,你先睡吧。”慕瑾是很想留下来,但是他的理智不允许。 这个卫鸢尾是一个十分可疑的人,在没有调查清楚她究竟是谁,又或者有什么目的。 他是绝对不会让她亲近自己一分的。 艾琳看着慕瑾转身离去的背影,梦里的场景一遍一遍的出现在脑海中。 梦里她是那个几次拖辞,找各种各样理由不愿和慕瑾同床的人,为什么到了现实中,截结果截然相反呢? 艾琳有些懊恼,有些伤神,她现在就是很想和慕瑾在一起,和他一起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可是我晚上一个人睡会怕啊……”艾琳有些委屈的声音在慕瑾背后响起。 已经走到门口的慕瑾一下就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艾琳。 艾琳便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以前虽然住马棚,但是至少还有马陪着我啊,王爷你既然不能陪我,那就让丫鬟陪我睡好了。” “这里没丫鬟。”慕瑾掀开双唇,淡淡的说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从马鹏里牵一匹马来陪我吧?”艾琳抚着如云的发髻,袅娜的走到床前,转身的一瞬,便拔下了头上的发簪,一头如云的青丝便流泻而下,在淡黄色的烛光辉映下清丽而又妖娆。 “王爷身体实在不适的话,那就让王爷身边的……”艾琳低着头抚弄着自己如云的长发,纤长手指撩拨发丝的动作,看似无意,但是却是诱惑满满。 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慕瑾便将镂空的房门给关上了。 “让本王身边的侍卫来陪你?”慕瑾喑哑着嗓音,一步一步走到艾琳的感情,漆黑的双眸中似乎有隐忍的怒气。 艾琳这一句话似乎触到了慕瑾的一些底线。 慕瑾发起火来还是很可怕的。 “新婚第一天你就到别的地方去睡,等三天后回门,不知道丞相府里的那些丫鬟奴才要怎么取笑我?”艾琳说的似乎很委屈,说完还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慕瑾:“这跟让我守活寡有什么区别?你要是真的怀疑这怀疑那的话,那你就给我点银子,我自己走。” “本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刚才话的意思是喜欢本王的,这下又怎么又问本王要银子?”慕瑾漆黑的眸光深谙得如同浓稠的墨,一眼看不到底,淡淡的声音透露着一丝冷意。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感兴趣 艾琳点头:“会,你肩头的伤口,虽然是新伤,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愈合,只要稍微一动,伤口就会裂开,那么长的伤口,光是靠药草敷是不行的。” 慕瑾见艾琳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是越发的好奇:“那要怎么做?” “用线缝。”艾琳很果断的说出这三个字。 并且从床肚下,拿出她早已准备好的缝线工具。 “这是鱼肠线,很细,而且会被肌肤吸收,以后留下的伤疤不会太大。”艾琳一边说着,便自顾自的将慕瑾拉到了圆桌前坐下。 然后向他展示自己手中的那根鱼肠线,在淡黄色的烛光下,那线吸入发丝,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见。 慕瑾漆黑的眸子就这样落在艾琳手上的那根长线。 然后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受伤的肩膀,霎时一股疼痛便从肩头传来。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让人检查这根线?”艾琳将手上的鱼肠线拿到慕瑾的跟前。 但是慕瑾只是看了一眼,便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经常受伤,所以慢慢的便知道,伤口面积大的需要用针线缝制,不然伤口便会感染,化脓。”艾琳对着慕瑾轻眨了下眼眸。 “那……你的伤口呢?”慕瑾掀起眼帘定定的看着艾琳,薄如蝉翼的睫毛在橘黄色的烛光下微微的颤栗。 “你昨天不是看到了吗?”艾琳回答道。 “天黑,看得不清楚。”银色面具下的慕瑾邪邪的扬起唇角。 艾琳明白了慕瑾的意思,也对着慕瑾邪笑了一下:“等缝制好伤口,王爷不就能看到了?” 慕瑾看着艾琳那嫣红的双颊,也不知道是腮红抹得太多,还是因为身体的羞怯。 慕瑾沉默了片刻,似乎是默认了。 艾琳便轻轻的解开慕瑾的衣裳,一一的打开包裹在慕瑾肩头的伤口,当她准备将衣服在往下扯动的时候,慕瑾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因为在往下,就是臂膀,那里刻着朱儿的名字。 既然慕瑾不让她看,那她便老老实实的给他缝制呗。 起初慕瑾的眼神落在艾琳的针上,最后整双眸子便落到了艾琳的脸上。 淡雅无尘的眸光中满是思索和好奇。 他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按道理艾琳的身份很可疑,他本应该直接交给玄离,让玄离去调查。 可是他却完完全全的被她的神秘吸引。 艾琳每一针每一线缝的很仔细,眸光专注,可是即便这样,艾琳却忍不住的调侃一下慕瑾:“我是不是很美?再过几个月,等我养好身体,我会更美的。” 银色面具下的慕瑾似乎被这个略显自恋的艾琳给逗笑了,但是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很认真的说道:“你的身份没有问题,但是你对本王的态度很有问题。” “是不是因为,你习惯了别人的冷漠,所以一旦有人对你热情,你就会感觉很不适?”艾琳收敛起唇角的笑容,而这个时候也将最后一针缝上,打上结,然后用剪刀剪断。 这五年来,慕瑾在用云邪身份生存的时候,不知道遭受多少磨难和别人的冷嘲热讽。 而这么多年更是没有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如此关怀,呵护他。 艾琳的这一句话,迅速的让慕瑾的眸孔猛的收缩了一下,接着还没等艾琳直起身,便一把将艾琳给抱坐在了腿上。 那只受伤的肩膀的手臂紧紧的钳住艾琳的腰际。 “你伤口刚缝制好,不要用力。”慕瑾这个讯号,明显是带着危险的,可是艾琳第一个想到的是慕瑾受伤的臂膀。 “你不会是那个真的卫鸢尾,你现在的一言一行,与本王调查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艾琳就这样坐在慕瑾的腿上,笑着问道。 但是眸光却依旧落在慕瑾的肩膀上,侧过脸,低下眸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慕瑾刚缝制好的伤口,随后敷药,包扎,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的熟练。 “长期遭受欺凌的人是不会主动接近人,更是不会主动对一个人温暖的。”因为自己也是那个需要温暖的人:“更何况本王是一个生性残忍,冷嗜的人。” 慕瑾边说着,便站起身,松开了固定在艾琳腰际的那双手,下一秒便与艾琳保持了距离:“你走吧,看在你帮本王治伤的份上,本王放你走,但是若是还有下一次……”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艾琳却站在慕瑾面前,微微的扬着头看着慕瑾,随后端起酒桌上的合卺酒,刚要递给慕瑾,却一下又收了回来:“你受了伤,不能喝酒,我帮你喝。” 艾琳双手交叉,先是喝掉了慕瑾的那杯酒,当准备喝自己那杯酒的时候,手中的酒杯却一下被慕瑾接了过去。 仰起头,一饮而尽,甘甜的酒顺着喉管,流向胃部,随后撩起一阵火热。 “本王给过你机会,你不走,那你永远都走不了了。”慕瑾喝完,色淡如水的双唇微微裂开,漆黑的眼眸即是清冷却又灼热的看着艾琳:“你最好隐藏的好点儿,不然被本王发现,你只有死路一条。” 艾琳却是微微笑,露出洁白的贝齿,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相遇和相识,最终慕瑾都会喜欢她。 即便慕瑾在怀疑她,可是这并不妨碍以后他爱上她! 艾琳亲热的挽过慕瑾的手臂,温顺的说道:“那我们早点儿休息。” “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对于艾琳的亲近,慕瑾似乎并不太习惯,喉咙滚动了一下,随后便将艾琳的手拿开,一脸正色的说道。 “那我陪你。”艾琳毫不犹豫的说道。 慕瑾看着艾琳,她的眼睛十分的纯真,竟然让人无法拒绝。 什么有事要处理,都是借口,梦里的他,可是迫不及待的要和她洞房呢。 他这么做,只是想逃避而已。 “王爷,你的肩膀受了伤,还是早点儿休息为好。” “本王有伤在身,不方便洞房。”慕瑾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艾琳。 艾琳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可爱,这句话,在梦里,似乎是她对他说的。 他当时的回答,可是十分的肆意洒脱:无妨。 她怎么觉得,那个时候她是慕瑾的猎物,现在慕瑾倒成了她的猎物呢? “王爷,你在想什么呢?我说的就是睡觉的意思啊?”艾琳含着笑,清妍的眸光闪过一抹玩味。 尽管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却还是被慕瑾给捕捉到了。 一时间,无数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被一个小女子给取笑了,可是他一点儿都不觉得生气。 甚至,他总觉得,面前这个女子总能轻易的掌握住他内心的想法。 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可是她却做到了。 慕瑾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却是如此。 “本王身上有伤,还是独自静养比较好,你先睡吧。”慕瑾是很想留下来,但是他的理智不允许。 这个卫鸢尾是一个十分可疑的人,在没有调查清楚她究竟是谁,又或者有什么目的。 他是绝对不会让她亲近自己一分的。 艾琳看着慕瑾转身离去的背影,梦里的场景一遍一遍的出现在脑海中。 梦里她是那个几次拖辞,找各种各样理由不愿和慕瑾同床的人,为什么到了现实中,截结果截然相反呢? 艾琳有些懊恼,有些伤神,她现在就是很想和慕瑾在一起,和他一起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可是我晚上一个人睡会怕啊……”艾琳有些委屈的声音在慕瑾背后响起。 已经走到门口的慕瑾一下就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艾琳。 艾琳便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以前虽然住马棚,但是至少还有马陪着我啊,王爷你既然不能陪我,那就让丫鬟陪我睡好了。” “这里没丫鬟。”慕瑾掀开双唇,淡淡的说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从马鹏里牵一匹马来陪我吧?”艾琳抚着如云的发髻,袅娜的走到床前,转身的一瞬,便拔下了头上的发簪,一头如云的青丝便流泻而下,在淡黄色的烛光辉映下清丽而又妖娆。 “王爷身体实在不适的话,那就让王爷身边的……”艾琳低着头抚弄着自己如云的长发,纤长手指撩拨发丝的动作,看似无意,但是却是诱惑满满。 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慕瑾便将镂空的房门给关上了。 “让本王身边的侍卫来陪你?”慕瑾喑哑着嗓音,一步一步走到艾琳的感情,漆黑的双眸中似乎有隐忍的怒气。 艾琳这一句话似乎触到了慕瑾的一些底线。 慕瑾发起火来还是很可怕的。 “新婚第一天你就到别的地方去睡,等三天后回门,不知道丞相府里的那些丫鬟奴才要怎么取笑我?”艾琳说的似乎很委屈,说完还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慕瑾:“这跟让我守活寡有什么区别?你要是真的怀疑这怀疑那的话,那你就给我点银子,我自己走。” “本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刚才话的意思是喜欢本王的,这下又怎么又问本王要银子?”慕瑾漆黑的眸光深谙得如同浓稠的墨,一眼看不到底,淡淡的声音透露着一丝冷意。 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强扭的瓜不甜 “强扭的瓜不甜,我就不扭了,王爷,你就给我些银子,我立马收拾东西就消失。”艾琳对着慕瑾微笑,微笑在微笑。 她清楚的知道,她越是要走,慕瑾就不会让她走。 “就算让你走,本王也应该将你送回丞相府才对。”慕瑾迈着脚步一步一步的朝艾琳走来,每一步都带着磅礴的气势,低沉喑哑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丝寒意。 艾琳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慕瑾,她反复的告诉自己,这是慕瑾第一次认识她,自然不会像在梦中对她那么的包容,那么的温柔。 不能激怒他,不能激怒他,也更是不能挑衅他,毕竟他现在扮演的身份是云邪。 “那我岂不是成了第一个被邪王退婚的王妃了?”艾琳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眨巴着眼睛说道。 说话间,慕瑾已经走到了艾琳的跟前,他身上那股淡幽幽的墨香便将艾琳整个包围,低垂着一双漆黑幽远的眸光看着艾琳。 从慕瑾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艾琳的呼吸都变得压抑起来。 那种感觉并不可怕,反倒让艾琳有一种一直偷偷暗恋的学长,走到自己跟前一般,弄得她脸红心跳。 忽的慕瑾洁净如玉的手指轻轻的勾起艾琳的脸颊,强迫艾琳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双乌黑莹润水灵的眸子,真的和朱儿的十分相似。 每次看到这双眸子,他留不由自主的想到朱儿,可是这双眸子的主人却不是朱儿。 这双眸子尽管澄澈干净,但是一看这眸中便是有故事的。 慕瑾用手轻捏着艾琳的脸盘,那细腻如雪的肌肤摸在手上,倒的确十分的真实,不像是带着易容面具的。 这个女人确确实实是他昨晚救的。 脑海中就此陷入一片矛盾之中,愿意相信,但是却又不敢相信。 “王爷你不会将我送回去的对吧?”艾琳转动着眸子,带着一抹俏丽和可爱,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握住了慕瑾捏住自己脸庞的手,敛眸的瞬间有股妖娆在眸间闪烁。 这让慕瑾的心猛得轻颤了一下,好似艾琳的那一个回眸便勾起了他心底尘封已久的那根心弦,久久的触动着他的心房。 艾琳的小手柔柔软软的,但是也因为常年遭受欺凌,手上有着细细小小的伤口,仔细摸上去还有些粗糙,手腹上还有一层薄薄的小茧,虽不如前几任王妃的手细腻滑嫩。 可是他却是更加喜欢这样这双略有粗糙却又小巧可爱的手。 他感觉是那么的真实。 手上的那些小伤口和手茧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卫鸢尾这副瘦弱,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更不是在一个月之内形成。 所以她真的是她,没有人冒充卫鸢尾,只是她那双眼睛却全然不像长期遭受欺辱的,反倒充满着灵性。 “你想做本王的第五任王妃,并且是最后一任,你有这个信心吗?”慕瑾漆黑的眸光淡淡的落到艾琳握着他的那只手上,眸光有些灼热,但是语气却依旧是带着无限冷意的。 艾琳很认真的看着慕瑾,在梦中的她是那么的了解慕瑾,他的一个眼神,他的一个语气,她都知道慕瑾想要表达什么。 所以慕瑾这么问,看似语气生冷,让人害怕,但是却是已经在给她机会证明了。 艾琳再次扬起绝对自信且迷人的微笑:“对,我绝对会是你最后一任王妃的,并且以后……” 艾琳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然后略有羞意的说道:“我在梦里梦到我们会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艾琳说的煞有其事,神情十分的认真,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少女。 而慕瑾也是这样想的,他纯粹的认为或许就是因为艾琳无意间做的那一个梦,才主导艾琳会作出这些。 但是艾琳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梦见他呢? 这是不是太巧了,是不是他死去多年的朱儿,在下面不忍看着他孤然一身,特意找到这么一个和她眼睛相似的女孩来到他身边? 替她守护他?陪伴他? “你还梦到了什么?”慕瑾那只手上的手臂忽而一下楼主了艾琳的腰际,让两人的距离拉的更加了。 似乎只要慕瑾在低头就能亲到艾琳嫣红的嘴唇。 艾琳的呼吸轻吐在慕瑾的脸上,气若幽兰。 “小心你的伤口……”被慕瑾突然抱住的刹那,艾琳的第一反应仍旧是慕瑾的伤势,似乎对于慕瑾的亲近根本不在意。 慕瑾想到当初的朱儿也是这样,即便她不能说话,但是却依然在乎他那被刀口不小心划到的手掌,尽管只是破了一层皮,可是朱儿却依然指着他的手掌,似乎是在问他怎么弄的?疼不疼? 只有真正在乎自己的人,才会如此的关心他! “昨晚本王还拿着剑杀了刺客,今日抱你一下又有何妨?”慕瑾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艾琳的耳边低低的说着,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般,让艾琳的身体从头一直麻到了脚。 “不是,你伤口刚处理好,要好生休养,不能动的,不然会影响伤口愈合,也幸好这伤口没有伤到筋骨,不然……”艾琳解释给慕瑾听,还没说完慕瑾便用冗长的声音接道。 “本王这只手就不能拿剑了。” “所以,你要好好的注意休养,最好这只手不要动!”艾琳低垂着眸,慕瑾那幽深的眸光就这样直直的落在艾琳的脸上,也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皮薄的原因,让她脸上不自觉的晕染上一层又一层的红晕。 倒是越大的迷人,可爱了,一身红色的喜袍在灯光的交相辉映下,倒是多了一份韵味。 “不动?那本王怎么能抱住你?”慕瑾这一句倒是让艾琳的脸色更是红了一圈。 眸底迅速闪过的羞怯自是被慕瑾完整的捕捉到。 有些感情是自然流露,而那自然流露的感情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 “你可以换只手啊?”这要是换成别的姑娘,早就娇羞的将头埋下去,脸若朝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是艾琳却不一样。 银色面具下的慕瑾听到这句话,漾起嘴角的笑意,很温润,宛若深潭般深不可测的眸光,倒是慢慢的浮动起一抹暖意。 随后,微微弯下腰,一把便将艾琳拦腰抱起,戏虐的说道:“本王说的抱是这种抱。” “哎……”艾琳立刻双手环住慕瑾的脖子,想要减轻慕瑾手上的力道,不让重量牵扯到他肩膀上的伤口,也差一点儿叫出了慕瑾这个名字。 艾琳不知道,如果她叫出慕瑾这两个字,慕瑾会有怎样的反应。 慕瑾将艾琳抱到了床上,撩起滑落而下的发丝,刚准备压下去,但是艾琳却是立刻制止住慕瑾的动作,脸上一片担心:“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出血没有。” 慕瑾真是的,怎么就不听呢?要是伤口感染就麻烦大了,这古代可没有什么抗生素,消炎药。 不过好在,慕瑾身上有一颗生肖灵珠,对他的伤势也起到了一定的愈合作用。 不过,她得想个办法将慕瑾身上的生肖灵珠给取出来才行,要不然哪天他掉到水里,就意外的开启了漩涡之门,他回到了隐世家族,她怎么办? 艾琳这句担忧的话,却是要比一些女人的甜言蜜语好听多了。 越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语,就越是让慕瑾心头一软。 不管不顾的握住艾琳的手,直将她的身体压倒在床。 “交杯酒也喝过了,我们是该洞房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慕瑾邪魅的笑着。 大手轻轻一挥,红色的床幔便从两边滑落下来,遮住了慕瑾那只已经探入艾琳衣裳的手掌。 艾琳也并不是不愿意,只是慕瑾的伤口,真的挺不适合的。 “王爷……你现在不能……这样,我伺候你更衣洗漱吧?”艾琳微皱着眉头。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这样劝,慕瑾是不会听的。 他现在对她感兴趣,就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等洞完房,你在伺候本王更衣洗漱。”慕瑾的身体津贴在艾琳的身上,暧昧的语气在艾琳的耳边诉说着,那从嘴中呵出来的暖气,扑撒在艾琳的脸上,清新的酒香混合着暧昧的因子直钻进艾琳的鼻息。 紧接着艾琳便觉一股电流钻入她的身体,让她全身的汗毛都兴奋的竖了起来,而她的腰身更是不自觉的拱起,这一个动作倒是更加方便了慕瑾的大肆入侵。 当艾琳感觉到身前一凉的时候,微醺的意识一下清醒过来,连忙抓住慕瑾的手,用祈求和关心的眼神看着慕瑾。 然而慕瑾却只是微抬头,色淡如水的唇映着一片绯红,撕磨着艾琳娇嫩的耳垂:“第二日喜婆会进来看床上有没有落红,若是没有的话,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艾琳一愣,是啊在梦里的时候,她生病了,玄离还半夜叫来了太医,不能行房,自然喜婆也拿不到那落红。 可是现在外面的喜婆估计还在守着,她和慕瑾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中,要是第二天没有落红,那她可就惨了。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章 洞房花烛夜 随后艾琳便将眸光落在了慕瑾肩头包扎好的伤口上,那白色的纱布上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了红点。 慕瑾却似乎弄错了艾琳的意思,刚才还温情低吟的话语忽而多了一抹冷意:“你想用我的血冒充?” “不是,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艾琳立刻否决。 “本王说了无妨。”慕瑾话刚说完,但是艾琳便是用手推了推慕瑾,似是要慕瑾从自己身上起来。 慕瑾却是一下反手握住了艾琳的手,漆黑幽深的眼神变得十分严肃起来,薄削的唇闪过一抹冷意,许久才说道:“你……该不会是贞洁之身了吧?” 他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女人为了自己的清誉和名节,是不可能在阻拦的。 艾琳一下愣住了,看着慕瑾那严肃已经带着冷意的眼神,艾琳先是想要反驳,但是却不知为何止住了觜。 她突然很想试探一下,如果她不是贞洁之身了,慕瑾是否还会和她在一起。 但是仔细想来,她又觉得这好像没有道理,因为现在的慕瑾还没有完全爱上她呢。 “是……昨晚那个李将军?”慕瑾问道。 艾琳摇摇头。 “是谁?”慕瑾冷淡的声音中似是带了一丝怒意。 从慕瑾的眼神中,她可以看得出慕瑾还是在意的,然而更多的则是怒意,毕竟这里是古代,他又是一位皇子! “王爷,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你这样撑着手臂,会让刚缝好的伤口裂开的,所以我是想,王爷你躺着会好点儿。”艾琳说完再去看慕瑾的眼神,果然立马缓和了许多。 但是随之慕瑾的眼神便又变得邪魅起来:“这么说,你是想在本王的上面?” 这在古代,貌似是绝对不允许一个女人在上面的吧? “不是……”艾琳话还没说话,慕瑾便抱着艾琳的身体一个翻身,艾琳便坐在了慕瑾的身上。 身体一垂直,本来被慕瑾拉扯掉的衣服就全都顺势滑落下来,露出大片滑嫩诱人的肌肤。 “这样,果然方便多了。”慕瑾意味深长的说着,黑色的眸孔慢慢的被情欲侵染。 为了不让慕瑾的伤口撕裂开来,艾琳也只好自己多主动一点儿,尽管这样慕瑾依然觉得不满足,似乎是因为所有男人骨子里都带着一种原始征服的欲望,始终都想着夺回自己的主权。 好几次艾琳就要被慕瑾再次压在身下,但是艾琳只要说一句:别动。 慕瑾便也会立马老实起来,但是如此几次,艾琳的话也不管用了。 慕瑾现在的理智全都被情欲占有,他心里想的就是将艾琳揉入自己的身体中。 最后,艾琳也没有办法,也只好由着慕瑾。 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艾琳还是感觉很痛,真的很痛,当时在梦里的时候她就发誓不想再有第二次,可是结果…… 不久后,大红双喜梨花木床便传来一声声富有节奏的“嘎吱”声,以及伴随着低低的轻吟声。 更让整个房间内充满一片旖旎,那快要燃尽的蜡烛都发出暧昧的光芒。 当蜡烛熄灭的那一刹那,慕瑾和艾琳皆都长舒了一口气,细密的汗水遍布全身,而艾琳的面容却是泛着异样的红,恍若如红透了的蜜桃一般诱人。 “你好像很熟练。”艾琳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慕瑾似是也很累了,便顺势趴在了艾琳的身上,喘着气说了这么一句话。 然而这个时候,艾琳却发现慕瑾脸上的银色面具没有了。 刚才一帆云雨的时候,只要慕瑾靠近她,她最先感觉到的都会是慕瑾那冰凉的银色面具,可是这一次却是没有了。 艾琳立刻伸手去摸,意外的慕瑾竟然没有阻止她,那绝美的五官,细腻如雪的肌肤,当真是让艾琳的心跳再次加速。 即便现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透过掌心的温度便知道慕瑾脸上的温度和她一样十分的灼热。 “嗯?回答本王的话。”慕瑾在艾琳的耳边撕磨着,那种肌肤相贴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他们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和身体的温度,以及紧紧交织在一起的汗水。 “明明娶了四任王妃的是你……”她那哪儿是熟练啊,只是配合他一点而已。 还不是因为他肩膀受了伤。 “本王可还没碰过她们,她们就都死了。”慕瑾张开嘴在艾琳的唇边轻咬了一下。 “没有那四任王妃,还有其他人呢!”艾琳两只手勾着慕瑾的脖子,十分的亲密。 尽管面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艾琳和慕瑾这么近距离的贴在一起,感受着慕瑾身体传来的热度,艾琳就十分的开心。 “但凡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十四岁的时候就有通房的丫鬟了,这些你不知道吗?”慕瑾的意思是,别说是皇亲国戚,就是稍微有点儿家业的公子,十四岁的时候就会安排通房的丫鬟了。 “这样啊……”古代人真是变态,才十四岁。 当然这些话或许是慕瑾故意逗她的,他在梦里可不是这样说的,连太子妃都不愿意碰,更何况那些宫女了。 艾琳的语气明显有些失落了,慕瑾听得出:“跟本王说实话你到底是还是不是?” “王爷为什么要这么问?将灯点开,不就知道答案了。”说罢艾琳就要起身,但是却是被慕瑾给拉入了怀中。 “这么有自信?”慕瑾轻笑:“你现在骗本王不要紧,但是明天你要是骗不了喜婆……本王就会在迎娶第六任王妃!” 慕瑾的声音不冷不淡,轻轻的在艾琳的耳边呵着气,但是那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王者之势,却让人不敢小觑。 拜托,她当然有自信了,她的身体可只有他一个人碰过,而且刚才那痛苦的样子,是她装出来的吗? 不过,慕瑾这句话她怎么听着好甜啊? “王爷还是不相信我?”艾琳趴在慕瑾强健的胸口上,纤细的手从下巴摸到那双薄削的唇,然后高挺的鼻梁。 当艾琳的手要摸到慕瑾的眼睛时,却是被慕瑾的手给握住了,低沉着嗓音,隐隐中还带着一丝冷酷:“给丞相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将一个失去贞洁的女人送到本王的跟前。” 艾琳微微笑:“王爷,你脸上的银色面具什么时候摘掉的?” “灯灭的时候。” 哈,他也觉得戴着麻烦了是吧? “那王爷的脸,好像没受伤……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艾琳试图从慕瑾的手中抽离,但是却是被慕瑾攥得紧紧的。 慕瑾幽深的眸光,深不可测的望着前方,淡淡的说:“这样别人就揣测不到本王的心思了。” 也不知道其实他不是真正的云邪。 艾琳连连点头,心里也清楚慕瑾在冒用云邪的身份,对外宣称容颜毁了,眼睛瞎了,然后戴上银色面具。 这样总比每天带着易容面具要好的多。 不过她还是很想看看慕瑾的面容,梦里在美,在仙尘,那也是梦里,哪有现实来得真实? 而且这摸到看不到的感觉,就像一盆香喷喷的菜肴放在你面前,只让你看不让你吃,可是害得她口水直流啊。 但是纵然这样,艾琳也不会轻易开口要让慕瑾给她看他的面容的。 要是他愿意,早就将面具摘了,又何必等灯灭了才摘? 忽的,艾琳感觉背脊一紧,慕瑾强健有力的手臂用力的箍住艾琳的身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薄削的唇中吐出:“王妃,从本王摘下面具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命就和本王的命牢牢的捆绑在一起,本王死,你也会死!” 意思就是她若是告诉第三个人,他的脸没有受伤,并且完好无损,那么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这句威慑的话语,尽管听着有些渗人,但是却是让艾琳明媚一笑,一双清妍俏丽的眸子中满是海枯石烂的誓言,嫣红的双唇轻启:“我既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不管王爷是生还是死,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亦会始终相伴王爷左右,希望王爷对我以后也是……” 慕瑾漆黑的眸光在此刻恍若繁星一般璀璨无比,低垂着眸,紧紧锁定住艾琳的眸光,许久,才滚动了一下喉结,开口道:“你对本王如何,本王便对你如何。” 艾琳开心一笑,再次搂紧了慕瑾的脖颈,撒娇道:“那王爷你以后要多疼爱我一些,毕竟你年长我十岁,有时候我不开心了,生气了,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让着我点儿。” 慕瑾听了这话,大手自然而然的摸着艾琳顺直的长发,冰封了五年的心,似乎彻底的被这句话给击碎了。 这个女孩真的会是朱儿派来陪他的吗?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朱儿才会对着他撒娇,对着他提要求。 他听着艾琳说的这些话,就忍不住的想去呵护她,保护她。 “你老实跟本王说,真的是因为那个梦,所以你才嫁给本王的吗?”所有女人都避他而不及,但凡想要接近他的女人,只会是那些想要刺杀他的人。 而她会真的是一个例外吗?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真的梦到你了 艾琳乖巧的在慕瑾的怀里点了点头:“对我真的梦到你了,梦到你救了我,娶了我,对我很好,我还帮你生了三个孩子。” “然后呢?”慕瑾继续问道,他对艾琳的那个梦很感兴趣了。 “我还梦到你会做上皇帝。”艾琳说这话的时候,慕瑾立刻用手捂住了艾琳的嘴巴,眸光也变得严肃、警惕起来:“不要胡说,东楚国已经立了太子,而本王也不愿坐上太子之位。” 不是东楚国,而是南岳国。 东楚国再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其他三国给灭了! 艾琳真的很想说出来,可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从昨晚到现在,他们加起来相处的时间都不超过十个时辰,还是等以后他们熟悉,等慕瑾完全相信她了,在跟慕瑾说吧。 而且那个也是梦,梦里的东西也不一定全部准确,要是她说出来了,反倒没有发生该怎么办? 总之她会和慕瑾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将梦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全都改变掉。 她会避免遇到宁折颜,更是避免宁折颜爱上她,最最最重要的是,她回到丞相府的时候,拿到那个生肖灵珠,她就立马给丢掉。 只要她不踏入隐世家族,她就不会被禁忌之门发现,那她就能和慕瑾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最后的结局一定会是壁画中所描绘的那样,慕瑾成为南岳国的皇上,而她成为了皇后,为慕瑾诞下了三子。 最后一同埋入皇陵之中。 生生世世也不分开。 “不管王爷想做什么,我一定会陪着王爷,是做第五王妃也好,还是做普通的人妇也好,只要那个人是王爷,我都愿意。”艾琳郑重的说出这些,眼睛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慕瑾嘴角扬起一抹温润轻和的笑意,眸光暖如初阳,情深似海。 似乎只是两个时辰的相处,他们便认定了对方。 艾琳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慕瑾冰冷的心慢慢的融化。 “你不怕本王是一个暴戾、残忍,冷血的人?”外面几乎已经他描绘成了一个恶魔。 “那是对别人,王爷对我不会。”艾琳十分自信的说着。 慕瑾唇角再次浮动,随后低头便在艾琳的额头上落在一个吻,似乎这个吻便是一个烙印,预示着慕瑾此生只认艾琳一人。 “你是本王的第五任王妃,也会是最后一任。”这句话慕瑾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眸光灼热的落在艾琳的脸上。 而艾琳更是回以一个深情而坚定的笑容。 她之后,邪王此生在不会有其他的王妃,更是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 十年过后,艾琳望着在大厅与宫女玩耍的两个孩子,眉眼温柔,尽显母爱,一举一动皆端庄娴雅,气质如兰,随后便温婉慈爱的低下头,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肚皮。 她一直以为最先出生的会是女孩,她还打算继续叫苏儿,也算是弥补梦中的一些遗憾。 可是没有想到,她连生两胎生下的都是男孩。 慕辰逸是在她十七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正是慕瑾复仇阶段最重要的时候,也是她麻烦最大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她,并不能将所有事情都跟慕瑾说,她明知道云邪那次并不是帮慕瑾,而是想要害慕瑾。 但是她空口无凭,只得由着慕瑾将卫官姝接入王府中。 不过好在没有梦中的那些心结和误会,慕瑾将卫官姝接入王府之后,便让她住在北苑,离她的东苑有着一段很长的距离,每天让人好吃好喝的送过去,仔细的伺候着,但是却始终没有去见过卫官姝。 越是这样卫官姝就越是想要接近慕瑾,不停的跟慕瑾诉说她当年之苦,心里之苦。 慕瑾也是念着云邪有恩于他,所以他才没有对卫官姝不管不顾的。 但是只要卫官姝用一次苦肉计,她就加倍的对卫官姝好,完全不用慕瑾出面。 正在这个时候她怀孕了,自然那卫官姝是不想要她生下这个孩子的。 所以她也就将计就计…… 慕瑾对卫官姝已经百般容忍,这次卫官姝又想要害他的孩子,并且还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慕瑾自然将卫官姝直接给赶了出去。 哈哈哈……卫官姝被赶出去的时候,她至死都不会相信,之前在她面前温顺的像个小绵羊的她,竟然会狠狠的在她背后插上一刀。 没有了卫官姝其中的使坏,再加上她在暗中对慕瑾的帮助,慕瑾的计划实施的很快。 当时慕瑾只是一心想复仇,复完仇就离开,但是在她的极力劝说下,慕瑾才最终放弃这个想法,复完仇之后便登上了南岳国的皇位。 而慕瑾登上皇位没多久,她的二儿子慕辰瑜也出生了,她也真是哭笑不得。 明明最先出生的应该是女孩,结果两次都是男孩。 第二次的时候慕瑾可是满怀期待会是一个女孩,结果又是一个男孩! 慕瑾虽然更加希望是女孩一点儿,但是男孩他也很开心,在病榻前,在她的耳边说道:“男孩也好,多生几个,长大以后可以保护他们的母亲和妹妹。” 艾琳听了这话便明白,慕瑾这是打算继续生啊! 两个儿子降生的时候,一直都是慕瑾和艾琳最艰难的时候,风吟、隐世家族的人接连登场。 虽然这其中她和慕瑾都经历了不少危险,但是好在最后都平安度过。 “母后,母后……”慕辰瑜忽而跑过来,在艾琳的耳边叫着,眉眼和慕瑾十分的相似,嘴巴倒是像她,粉嘟嘟的,一张口十分的可爱。 “怎么了?”艾琳的思绪被拉回,随后温柔的将慕辰瑜拉到身边来。 慕辰瑜看着艾琳圆鼓鼓的肚子,脸上满是欣喜:“母后,太医说母后这次怀的会是妹妹,对吗?” 艾琳点点头,一定是女孩,要是再不来个女孩,怕是慕瑾心中都会犯郁结了。 “太好了,母后,儿臣刚刚从御书房过来,听到父皇和皇叔的谈话,说那个时候是母后主动追求父皇的是吗?”慕辰瑜说完便眨巴着一双漆黑澄静的眸子看着艾琳。 这个皇叔,自然便是风吟。 毕竟是亲兄弟,而且当时慕瑾又有了孩子,始终是狠不下心杀了风吟,最后风吟傻了。 一傻便是三年,刚开始整日黏在慕瑾身边,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慕瑾和她对风吟的精心照顾,风吟没有以前那么傻了,心性完全跟小孩子一样单纯,简单。 但是却也是个不会吃亏的主。 或许是银笙照顾风吟的时间比较长,而玄离也确实不喜欢银笙,其实最大的问题是,银笙胆小,害羞,不敢太过主动,所以最后银笙倒是和风吟走到了一块儿。 不过两个人都傻呵呵的,倒也十分的般配! 可别说银笙的容貌配不上风吟,毕竟这些年,她可没少给银笙动刀子,又在她的督促下减了肥,银笙现在虽然说不上是个大美女,但是却也是个小家碧玉的小美女了。 至于玄离还是和梦中的一样,和美玉在一起,生下了睿儿。 想到这,宁折颜那张妖艳阴柔的面容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当时的她极力的不想和宁折颜扯上任何关系,但是她却还是祈求慕瑾到牡丹岛去帮宁折颜找雪丹。 梦里宁折颜为她默默的付出了那么多,而现在是轮到她报答宁折颜了。 她只希望宁折颜能够找到他今生所爱,活得更久一点儿,更开心一点儿。 不让宁折颜爱上她,这是她唯一能够为宁折颜做的事情了。 现在十年过去了,宁折颜都未见过她几面,她倒是会在宁折颜来找慕瑾的时候,隔着屏风偷偷的看宁折颜一眼。 看他脸上的笑容依旧绚烂,明媚,看他妖冶的丹凤眼依旧邪魅动人,看他身上的红衣锦袍依旧红艳如火…… “母后,是不是啊?”慕辰瑜见艾琳许久没有回答,便晃着艾琳的小手。 艾琳收回自己的思绪,温柔的看着慕辰瑜:“怎么可能?明明是你父亲追我的,那个时候我可不愿意和你父亲在一起了。” 本来就是,反正在梦里的时候,她可是逃了好几次都被慕瑾给追来了。 她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主动追求慕瑾的。 这个慕瑾,被女人追很有面子吗? 等他回来,看她不好好的收拾他。 这下让慕辰瑜犯难了,父亲说是母后追的他,母后又说是父亲追的她,这到底谁说的对啊? “好了,好了,瑜儿你和哥哥在玩一会儿要去习武了,可别让师傅等久了。”艾琳站起身拉着瑜儿的手就朝玩得正高兴的逸儿走去。 “母后,师傅说明天要出宫几月,现在正在收拾行李,让我们今日不用去习武了。”逸儿快有十岁了,个头就跟他父亲一样,长得拔高拔高的,比一般的小孩个头要高很多。 苍楚说逸儿很有习武的天赋,而瑜儿倒是有文学的天赋。 可以说,两个人分别继承了他们父亲的一文一武。 “好,母后知道了。”随后艾琳便抬头看了看外面落了一地的泛黄树叶,眸中带着淡淡的悲伤。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孤身一人 在每年秋季来临的时候,苍楚都会离开皇宫几月。 因为太子妃最喜欢到仓南山品酒赏雪,苍楚身为小太监的时候,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陪着太子妃前去。 人生有时候真的比戏剧还要精彩,太子妃喜欢着慕瑾,而苍楚喜欢着太子妃。 太子妃不说喜欢慕瑾,而苍楚也不说喜欢太子妃。 两个人都用一种默默守护的方式爱着自己喜欢的人。 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政变,太子妃的心愿便能成了,那个时候慕瑾已经慢慢的接纳她了。 她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苍楚心里是怎样想的,既痛苦又开心吧? 开心的是自己喜欢的人终于得到了幸福,痛苦的是给她兴奋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可是没有想到,太子妃至死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幸福,而苍楚也更是没来得及告诉太子妃,他一直都很喜欢她。 在梦里宁折颜是一个很悲情的人物,喜欢而不得。 现在苍楚却成为了那个悲情的人物。 当时,慕瑾先是抓住了苍楚,然后杀了妖妖和幽若。 当苍楚醒来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便要自断经脉而死。 而当时的她一直都在旁,等着苍楚醒来。 “你是想死了,去底下找太子妃吗?”艾琳那一句冷冷清清的话传来,霎时让苍楚举起的手停住。 用那疑惑和迷茫的眼神看着艾琳。 苍楚喜欢太子妃,这个秘密,他埋得很深,很深,而在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跟任何人吐露过。 “你说什么?”苍楚问道。 “你的一言一行,都和以前的慕瑾很像!”这句话是苍楚在梦里亲口告诉她的,现在这句话却是从她嘴中说出。 苍楚的神情自然十分的惊讶了。 太子妃死后,他几乎都在模仿着慕瑾,从他的眸光,到说话的方式,甚至是气质。 可是他始终是他自己,他也不可能全部都模仿着慕瑾,他只是将自己活成了慕瑾的样子。 “你见过以前的慕瑾吗?”苍楚盘坐着腿,清韵的眸光看向艾琳。 “以前的慕瑾不会回来了,但是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以前慕瑾的样子,和你一样的亲切近人,温润如玉,唇角始终泛着淡淡的笑意,或明媚或清润……”艾琳不希望苍楚死,即便他剩下来的时间不多,但是他还年轻,他还可以遇见自己喜欢的人,爱一场,醉一场,看尽这世间的繁华。 卸去了家族的使命,他可以活得很潇洒,很轻松,可以没有任何烦恼的做自己。 “你怎么知道这些?”苍楚愣了许久,多情的挑花眼中泛起一团薄薄的泪雾。 他喜欢太子妃,他一直都在模仿着慕瑾,但是这一切谁都不知道。 即便是他站在慕瑾的跟前,慕瑾也从未察觉过他和以前的他有些相似。 或许慕瑾是早就忘记,他以前是什么样了。 “我梦到了太子妃,是太子妃跟我说的。”艾琳敛下眸光,说出这善意的谎言。 苍楚听到这句话,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激动的走到艾琳跟前,有些迫切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梦到云舒了?” 艾琳点点头:“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在模仿以前的慕瑾,你喜欢太子妃呢?” 苍楚墨染的眸子剧烈的收缩一下,眸底闪过一抹欣喜:“你没有骗我?云舒真的给你托梦了?这一切真的是云舒说的?” “是,太子妃蕙质兰心,你又时刻陪伴在她左右,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声呢?只是当时的她是慕瑾的太子妃,而你是一个小太监,那些年你在她身旁精心的伺候她,陪伴她,她十分的感激,看到你无时无刻的挂念她,她在底下很不好受,马上她就要重新投胎去了,所以临走前她给拖了一个梦,让我告诉你,她希望你忘掉她,好好的活着。”艾琳说出这一番肺腑之言。 她不希望苍楚死,有时候死很简单,可是活着并不代表痛苦,还有着精彩和未知的未来。 “她真的是这样跟你说的?”有了前面的那些话,苍楚对她刚才说的那番话深信不疑。 目光朦胧,眼角潮湿,苍楚一直都在极力的隐忍着。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不是没有及时去救云舒,而是云舒临死前他都没有对她说出自己的心声。 即便在无数个寂静无人的夜晚,他喝着一瓶又一瓶的酒,哭喊着:云舒,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可是云舒却怎么也听不到了。 “是,你在心里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到。她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这辈子你们无缘,但是下辈子如果你们有缘遇到的话,希望你能多一点儿勇气,多一点儿主动,这样你们之间就会发生不一样的故事,但是这辈子,太子妃希望你将她忘记,这世上还有很多好的姑娘等着你去爱。”艾琳说得动情,几乎都要将自己给说哭了。 苍楚的那种感觉,她真的太明白了。 苍楚低垂着头,因为隐忍身体微微的颤栗着,悲伤和痛楚在苍楚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是与此同时,苍楚埋在心底的郁结和执念也就此解除了,痛苦过后,他从未感觉到他如此的轻松过。 “好,云舒,你要我好好的活着,那我便好好的活着,若是下辈子在遇到你,我绝对不会放手。”苍楚的话语带着浓重的哭腔,也更是无比的坚定。 想到这,艾琳便轻叹了一口气,吩咐宫女照看好逸儿和瑜儿之后,出了未央宫。 艾琳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进了苍楚居住的宫殿,这是他作为小太监时,居住的地方,地方不大,但是却被苍楚收拾的一尘不染,桌上放的物件也很简单,但是却是多一个女人用的小铜镜。 那是苍楚在大火下太子妃唯一留下的遗物,之前一直被太子妃带在身上。 即便这金箍的铜镜已经有些陈旧,可是却被苍楚保养得极好,稍有空便会用手顺着铜镜的纹路,仔细的抚摸着。 看到艾琳走进来,苍楚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含笑道:“娘娘,我这屋子可是太过狭小,都不够你转个身的,你还是快出去,要是你有个什么事,皇上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艾琳轻捏着丝质的手绢,笑道:“我哪有那么脆弱?” “娘娘若是来给我送别的,我定当欢迎,但是若是来给我说亲的,那我可就要赶娘娘出去了。”这些年,艾琳时不时的便会在宫中举行一个宴会,专门邀请那些书香门第的千金。 就是为了给苍楚说亲的,可惜到现在,都没有苍楚喜欢的。 “过年的时候你还回来吗?”艾琳笑笑,有些事情不是强求的,等缘分到了,自然就一切水到渠成了。 苍楚温润的眸光落到艾琳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再过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吧?” “是啊,到时候你还要做我肚里孩子的师父。”艾琳低下头,温柔的光从眸中闪过,轻轻的用手勾起耳边的一缕长发。 “若是个女孩,皇上可舍不得交给我,到时候捧在手里都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苍楚敛开双唇笑容,温润和煦。 “你就说你过年回不回来就是了。”往年苍楚都要留在仓南山,说是陪太子妃。 其实他怕在那种阖家团圆的氛围下显得他更加孤单吧?别人都是一家人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就连玄离都有了孩子,风吟都有了妻子,只他一人,坐在热闹的桌席前,越发显得他形单影只。 “不回来了吧,在仓南山和寺庙那些和尚过挺好,若是孩子出生了,给我写封信。”苍楚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不回来了。 苍楚犹豫的时候,艾琳便也猜到了苍楚的答案,笑道:“好,若生下是个女孩的话,你便做我女儿的干爹如何?” 做女孩的干爹?这句话倒是让苍楚的心触动了一下。 “皇上会同意吗?我还是继续做师父吧,干爹的活儿就交给殇离吧!”苍楚多情的桃花眼看着艾琳。 他和慕瑾一样喜欢女孩,当然他更希望这个女孩能够长得像云舒一点儿。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说道殇离,艾琳倒是轻叹了一口气,殇离和苍楚一样痴情,想着死去的亡妻,但是他和苍楚不一样,苍楚是做好了此生不会在和任何女子成亲的想法。 但是殇离不,他只是一直没有遇到那个可以替代亡妻的人而已,并且还一直被黎九九缠着。 所以慕瑾便让殇离做了两个孩子的干爹。 “孩子多个干爹不就多了一份疼爱嘛?你要是愿意做,慕瑾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苍楚看着艾琳,用清润的语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太子妃毕竟是皇上的结发妻子,慕瑾当上皇上之后,已死的太子妃便被追封为仁贤皇后,这些都会记录在皇家的史书之上,供后人阅读,你让一个喜欢过太子妃的男人去做自己孩子的干爹,这不就相当于是承认自己的结发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吗?甚至一些好事者,篡改史实,认为那孩子便是我和太子妃所生。”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让人头疼的风吟 苍楚说完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即便慕瑾不介意,但是慕瑾现在是皇上,他的身份非同小可,备受瞩目,不似平常的百姓。” “我明白了,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儿。”是啊,慕瑾做了皇上,那么历史书上就会记载云舒才是慕瑾的结发妻子,而她只是慕瑾的第二任皇后。 艾琳之前真的想得挺简单的,真的没有想到计入史册之后的后果。 这可是关系到皇家脸面的事情! 即便现在只有她和慕瑾知道苍楚喜欢太子妃,可是这件事毕竟是存在的,怎么能当没发生呢。 “还有,娘娘,皇上为了你,整个后宫只有你一人,你也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宁折颜的事情,皇上未必不清楚,只是不说,当然我相信你和宁折颜并没有什么。”苍楚提醒着艾琳。 她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她是皇后,一言一行都会被发大,以后也更是会被写入史册的。 她可不愿史册上记载慕瑾为了她只娶一宫,而她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默默的喜欢着一妖冶阴柔,喜好穿红衣的男子。 “嗯,我会注意的。”艾琳连连点头,伸手轻抚着隆起的肚子,敛下的眸光深远,宁折颜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雪丹只能维持五年,而现在已经是第五年了…… 御书房内,风吟已经和慕瑾耗了一两个时辰,慕瑾实在头疼,但是还是得一边忍着风吟,一边批改着奏折。 艾琳快要生了,他可得抓紧时间陪在艾琳身边,他可不想像生逸儿和瑜儿的时候,他都不在艾琳的身边。 “你和银笙都好好的,为什么要朕过继一个孩子给你养呢?逸儿和瑜儿两人都这么大了,朕怎么能将他们过继给你。“慕瑾一边头也不抬的批阅着皱着,时不时的用手揉揉眉心。 “鸢尾不是快生了嘛?”风吟倒是十分的悠闲,躺在榻上,跷着腿,嘴里嚼着新鲜摘下来的红枣,好不快活。 “不行,太医说可能是个女孩,朕可是盼了好久的。”慕瑾立刻言辞拒绝。 慕瑾想想有时候真的很不公平,他在这里埋头批奏折忙的连口茶都没时间喝,那边风吟吃完自己的红枣之后,又将他的那一盘给端去吃了。 他每天日理万机,风吟顶着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封号,到处溜达,玩耍,好不快活。 那明明是他想要过得生活好不好? 要是当初风吟能够讲点儿理,不想要杀他的话,那这皇位妥妥的是风吟的啊。 风吟一听不开心了,坐起身来,将吐在身上的枣核抖落干净:“可是我和银笙两个人成亲都一年了,银笙的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都有两个孩子了,给我一个会怎样嘛?” 慕瑾听了这话,才抽出空朝风吟撇了一眼,语气严肃道:“你在胡说八道,朕让人把你关小黑屋,让你一个月见不到银笙。” 风吟和银笙两个人成亲后,就整天腻在一起,比慕瑾和艾琳两个人还要腻歪。 反正这两个傻呵呵的人,总是能找到无穷的乐趣,对什么都感兴趣。 不让风吟见银笙,那简直就是剥夺了风吟平日一半的乐趣,再将他给关起来,剩下的一半也给他剥夺走了。 “反正这几日鸢尾要生了,也好让银笙过来陪陪鸢尾。” 慕瑾将最后一本奏折合上,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批完了。 “别别别,我可是你哥啊,你不能这么做,那你说怎么办?你马上就要有三个孩子了,可是作为哥哥的我却一个孩子都没有,又不肯过继给我,还不肯让我收养。”风吟一脸的委屈,然后伸出手又往果盘里抓了一把红枣,放在嘴边吃。 “收养?哥,那孩子是有父母的,你直接一声不吭的从大街上抱回来,别人父母到你王府去要,你还不给,让孩子父母直接告到官府来,你知道我批阅到官府递交上来的这个奏折有多头疼吗?”慕瑾真是一脸的无奈,然后用手戳了戳放在旁边的三本奏折。 都是上奏风吟的。 也幸好,这一年有银笙管着,这上奏风吟的奏折已经少了很多。 但是只要银笙一个不留神,这上奏风吟的奏折就时不时的会出现在慕瑾的书桌上。 那些文官也是吃饱了撑的,眼睛全盯在风吟的身上,风吟在回王府的路上,吃了一块儿糖,没来得及给钱,第二天这些文官就上奏上来了。 这些文官是不是看到他的兄弟犯错,很有成就感? “那我这不是没犯了嘛!”风吟委屈啊。 他看那孩子活泼可爱的,他十分喜欢啊,就哄那孩子到王府上去玩,后来就想要那孩子住下嘛…… 那孩子父母来了,他也不是不给,他说等他玩够了就会送回去的嘛。 “哥,你哪是真的想要孩子啊,你就是嫌进宫麻烦,又想跟孩子玩,真让银笙给你生一个,让你带的时候,你肯定就不乐意了,你要是真想要孩子,就在等等,你和银笙两个人的身体都很好,再过段时间肯定会有孩子,就算这个时候你特别的想和孩子玩,你跟孩子的父母打好招呼,带一两个回王府就行了,但是真的请你不要直接一次性让侍卫上街去抱十几个孩子回王府好吗?”慕瑾一说起这件事就心力交瘁。 根本没人知道,他知道风吟抱了十几个孩子放王府养的表情,而且他还竟抱一些官员家的孩子回王府。 这文官不一个劲儿的给他上奏折弹劾风吟才怪。 每次看到弹劾的奏折,就像有一圈人围在他跟前,告诉他风吟今天又犯了什么错,让他好好管教,巴拉,巴拉的…… 弄得风吟是他孩子一样,还是那个最不省心的。 “那样的话,我的孩子就比你多了啊。”风吟搓着手,很是实诚的回答着。 “多又什么用,又不是你的。”慕瑾揉着自己的头,真的好疼啊。 他的逸儿和瑜儿都比风吟懂事听话啊。 “那银笙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生孩子呢,弟弟啊,哥哥心里好焦急啊!”风吟撑着头,一副“你不让我媳妇怀孕了,你也别回去见你媳妇”的表情。 慕瑾本来已经站起身了,看到风吟那样子,知道自己走也没有用,他肯定会扒拉上来的。 “太医不是已经交代过你和银笙什么时候同房吗?那个时候同房怀孕的机率比较大。”慕瑾这个做弟弟的也是心累。 以前风吟只是傻,现在风吟还赖皮了。 “有啊,有啊,我们天天都同房的!”风吟赶紧说道:“我真的完全按照太医说的坐哦。” “天天同房?”慕瑾揉着眉心的手放了下来,然后眼睛在风吟的身上扫视了一眼,满是怀疑。 “对啊,不信你可以问银笙。” 风吟要是年轻十几岁,他信,但是别把他当傻子好吗?天天同房还不得累死。 “你说的同房是不是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慕瑾表示了怀疑。 “不是啊,我们是脱了衣服睡床上的,而且还按照那个图里画的,趴在银笙的身上。”风吟说得可是十分的认真。 慕瑾还没做出什么表情,倒是太监宫女们低着头忍着笑。 “就仅仅是趴着?”慕瑾狐疑的问道。 “对啊,哦,我把头放在银笙的胸口上,特别的舒服,软绵绵的,有时候我还用手……”风吟还没说完。 一众太监和宫女憋笑憋的脸都紫了。 “你们都给我出去。”慕瑾威声说道,太监和宫女立刻收敛起笑意,个个胆战心惊的退了出去。 等退出去,关上门之后,太监和宫女们都憋不住了,他们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还真的不知道竟然不会洞房的。 “你们这样子到死也生不出孩子来,当时你不是说你看得懂那图吗?还有新婚当晚,银笙的落红是怎么回事?你们两到底是怎么回事?”慕瑾扶额,强自镇定。 就算不看那图,风吟面对一个女人,难道连身体的本能都没有吗?他们竟然一年了,就那样……趴着,不动! 风吟看到慕瑾好似要发火了,立刻规规矩矩的站好,然后转着漆黑的眸子:“银笙说要用两人的血滴在白布上,这是拜堂的最后一个步骤,以后两个人就是夫妻了。” 慕瑾揉眉,捶胸,深呼吸,银笙伺候了艾琳那么长时间,还是贴身的那种。 好几次他和艾琳云雨过后都是银笙收拾的。 可是银笙怎么还是不知道呢? 还用两个人的血滴在白布上…… 不可能的,银笙又不是真傻,她作为一个丫鬟,不可能不知道的。 “银笙呢?” “银笙和美玉带着睿儿去山上看枫叶了。”风吟说完还有些委屈:“还不带我去。”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等银笙回来的时候,让她去趟未央宫。” “你是让鸢尾传授银笙怎么生孩子是吧?好,我现在就回去,在王府等银笙回来。”说完风吟就乐呵呵的回去了。 慕瑾笔直的身体直接倒在座椅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腹黑的风吟 都是傻子,为什么别人的傻子还会盯着女人看,然后流口水,但是女人都送到风吟的床上了,风吟咋就不会呢? 银笙有些踌躇不安的站在艾琳跟前,虽然身为王妃,穿着华丽的衣裳,梳着整齐的发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到了艾琳跟前,银笙就永远拿自己当丫鬟。 “银笙,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喜欢玄离啊?”慕瑾回来将这件事跟艾琳说了之后,艾琳就直接断定是银笙不愿与风吟同房。 “不是啊,王爷对我挺好的,我没有在喜欢玄离啊。”银笙立刻摇手摇头。 “那你怎么回事?骗了风吟一年,我跟你说啊,太医说了,风吟这症状是会慢慢转好的,等风吟哪天完全好了,你看风吟怎么治你。”艾琳吓唬着银笙说道。 银笙缩了缩脖子,又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不在这儿吧?” 艾琳白了一眼银笙:“皇上在教逸儿下棋,你有什么话不能说。” “娘娘,王爷和皇上长得一模一样,奴婢每次见到王爷就自而然的想到皇上的样子,完全控制不住啊……”银笙也是委屈啊,自己的丈夫和以前主子的夫君长得一模一样。 尤其是风吟睡着的时候,真的感觉就像是皇上睡在自己身边一般,让她担惊受怕的。 “风吟和皇上两个人是孪生兄弟,肯定长得像,但是他们也就是长得像而已,两个人的气质、神情,完全不一样,就算是陌生人见到他们两,也能轻易的将他们两给分辨出来。”风吟和慕瑾两个人现在的差距还是挺大的,真的除了那张脸之外,就没有一处相似的。 “我也知道,我也一直都在努力适应,毕竟之前一直都在身边伺候娘娘和皇上您。” “都一年了,你还没有适应好?”刚开始银笙也是这样说的,第一是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风吟,第二就是始终没有办法将风吟当成自己的丈夫。 爱情面前是不分贵贱的,风吟喜欢和银笙在一起玩,而且其他那些漂亮的小姐在风吟面前走过,风吟兴趣也都不大。 只喜欢银笙一个人。 而且又特别的听银笙的话。 这或许更风吟缺乏关爱的环境有关,银笙给了风吟想要的,所以风吟就依赖着银笙。 刚开始,她也觉得这实在不妥,但是慕瑾说了,风吟现在已经傻了,他会永远的傻下去,不可能再变成以前的风吟了。 “娘娘,你就在给我一点儿时间吧?你都不知道王爷就跟个孩子一样,很容易哄的,他什么都听我的。”这是银笙唯一欣慰的地方。 “但是风吟现在想要个孩子啊。”这才是问题的重点。 “王爷就是看娘娘你接二连三的生孩子,又觉得孩子好玩,所以才会想要的。”别人不知道风吟什么心思,银笙可是知道。 “风吟这点儿倒是没变,什么都喜欢跟慕瑾比,就是孩子都要跟慕瑾比。”艾琳也满是无奈的,不过也说实话:“银笙,你嫁入王府也有一年了,风吟的年龄也比较大了,尽管他心性跟个孩子一样,但是你们也确实该有个孩子了,不要多,一个就够了。” “我知道,我就是想等风吟在好点儿,能够自己拿主意,不需要我自己拿主意我就给风吟生一个,虽然说王爷只是个空头衔,手里没有什么实权,但是王府的一些事情还是需要王爷出面来处理的,我一个女人家,实在不方便。”银笙是封建社会中最典型的的女子,没有野性,只一心想要做好妻子的本分,每天伺候好丈夫,管理管理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就好。 其他什么事情她也不想操心。 “风吟这个样子,你说他傻吧,他有时候精的很,你要说他聪明吧,可他生活自理能力基本为零,哎……我会跟皇上说的,但是我总觉得你们两在一起一年了,而且成亲当晚喜婆也交代过了,风吟不可能真不知道怎么洞房啊……”是啊两个人赤诚相待的,银笙害羞还好些,可是男人原始的欲望,就是在智障的人身上都能体现出来。 风吟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呢? 说道这银笙的脸倒是有些红了,不一会儿就变得血红起来,小声的说道:“倒也不是,王爷好像也知道点儿,就是,就是,我觉得疼,不让他继续……” 艾琳听了这话,用手绢捂住嘴笑了,笑得肚子都疼了,到底是亲兄弟啊,两个人都一样的腹黑。 “娘娘,你别笑话我啊。”银笙看到艾琳笑,就更加的不自在了。 “你啊,还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 “风吟是一直都在让着你,你当他真是傻的不知道洞房是什么啊,成亲当晚,慕瑾还有玄离都对风吟好好交代一番了,就生怕风吟不会,你不愿意,你故意骗他,他都让着你,一直都不点破,结果一年了,你始终不松口,风吟又不愿在你面前说,就只好从慕瑾和我这边下手了。”银笙一说出,心思活络的艾琳瞬间就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吟是知道洞房是怎么回事的,可能刚开始的确不是很清楚,就由着银笙这个小姑娘胡闹,可是两个人终究睡在一张床上,还都是赤诚相待的,那风吟能忍得住吗? 结果银笙说疼,并且看银笙的样子,好似一直都不太愿意和他洞房,所以风吟这才装疯卖傻的来找慕瑾来了。 什么喜欢孩子,想跟孩子玩,还作出让侍卫大街上,甚至翻入官员的府邸抱孩子来王爷府玩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出来,不就是想引起慕瑾和她的注意吗? 然后在找一个差不多的时间,就来闹慕瑾了。 那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大家劝银笙和风吟洞房啊,那风吟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娘娘,你是说王爷什么都知道?”银笙这下心惊了。 “风吟看着傻,但是内心却一点儿都不傻,真正傻的那个人是你啊。”艾琳伸出食指在银笙的脑袋上戳了戳。 银笙一下急了,双手不停的搅着手指:“我,我还是不明白,是不是王爷已经好了,只是一直在装傻啊?” “风吟倒是没有这个必要装傻,只是他虽然傻,但是却还是很聪明的,你明白没有?傻就是智商有障碍,阻碍了他的说话能力,思考能力和判断能力,但是现在他的智商应该是正常水平线的,只是看上去傻而已,其实心里腹黑的很呢。”反正慕瑾和风吟这两个人都是天生腹黑的货。 基本上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银笙想了半天才明白艾琳的意思。 “我,我明白了。” “真明白了?明白的话,你就知道怎么做了?风吟缠了皇上这么久,可全都为了你啊!”有时候风吟没有直接和银笙沟通,估计也是因为那份傻气吧。 越傻的人就越善良。 “我……我……我明白了,但是……但是我怕疼啊,听人说,第二天都下不来床的。”银笙对于洞房这件事似乎很有抵触,一脸害怕的样子。 典型的洞房恐惧症。 “在疼,有你当时被一箭射穿身体时那么疼吗?当时你脸瞬间就白了,把我吓的要死。”八九年前,慕瑾在和钟离弦斗智斗勇的时候,银笙就糟了钟离弦的算计。 她当时也吓得不得了,就生怕梦中的情形会出现,银笙会离她而去。 不过还好,银笙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可是,那个地方疼和那个疼是不一样的。”就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撕裂开一般。 “行了,天马上就要黑了,皇上和逸儿就要过来用膳了,你今天回去好好的想一想,女人都得经过这么一次的,这一次过去以后就会好的,银笙,听话啊。”艾琳拉着银笙的手就朝宫殿门外走去。 银笙低着头,想了许久,最终还是点点头:“我试试吧,但是要是我忍不了的话……” “到时候再说。”艾琳将银笙轻推出殿外:“你有什么想法就跟风吟说,风吟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不能总让他依靠你,你们应该互相依赖。” “嗯嗯。”银笙点着头,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上软轿便出了宫门。 不多时,热腾腾的晚膳刚摆上,慕瑾便拉着逸儿和瑜儿走了进来。 艾琳忙起身迎过去,但是慕瑾却是先率先一步来到了艾琳的跟前,让艾琳坐在贵妃椅上,随后蹲下身,便将耳朵贴在艾琳的肚子上,细细的聆听。 “这小丫头,一定是知道父亲来了,耳朵刚贴上去就踢了一脚。”慕瑾刚蹲下就感觉到了胎动,慈父般的笑意便在唇角漾开。 仿佛这一个胎动,立刻让劳累一天的他浑身轻松起来。 “是啊,这小家伙是越来越不安分了。”艾琳轻柔的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皮,月份越大,也就越辛苦。 这要是放在现代,她是绝对不会生第二个孩子的,那个罪糟的哦。 可是,她愿意为眼前的这个男人生,只要她能生就一直生下去,这个男人真的是疼她到骨子里了。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回忆过去 不管他们经历什么,他始终都选择相信她,站在她的面前,与她携手并肩。 慕瑾抬起眸,淡雅的眸光中满是柔情:“鸢尾,辛苦你了,生完这个,我们便不生了,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不想在让你遭罪了。” 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懂女人生产时的痛楚,但是慕瑾懂,尽管她生逸儿和瑜儿的时候,慕瑾都不在她的身边。 但是他们却是在偶然一次救助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当时情况紧急而且环境简陋,她不得不隔着一层布给产妇接生。 当时慕瑾就在旁边,看到产妇那痛苦的表情和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之后他便知道女人生产便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心里是既难受又自责,好像一下亏欠她很多。 往后对她也越发的好了。 “没关系,我还年轻,你喜欢孩子,我就多给你生,生孩子就是头一次痛点儿,后面就会好点儿的,倒是,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艾琳很是隐喻的说着。 别的男人老婆生孩子的时候,还可以去找小妾,但是慕瑾只有她,所以每次她怀孕,慕瑾起码有七八个月不能碰她。 他忍得倒也十分的辛苦。 慕瑾会心一笑,站起身便在艾琳的身上落下一个深吻:“你才是最辛苦的。” “父皇,母后,快过来用膳吧?我们饿不要紧,可不能将母后肚里的小妹妹给饿着了。”瑜儿站在一旁,对着慕瑾、艾琳,奶声奶气的说着。 虽小小年纪,但是却十分的会说话。 慕瑾拉着艾琳入席,两个小家伙便也迅速的爬坐在慕瑾和艾琳身旁,紧挨着他们吃饭。 尽管他们是皇亲国戚,但是慕瑾和艾琳两人始终都想将日子过得和和睦睦,跟普通百姓一样,没有阶级之分,也无需遵守那么多的规矩。 所以每当到用膳的时候,身旁的太监和宫女便都会退下去,让他们好好享受家人的氛围。 瑜儿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坐在慕瑾的腿上,让慕瑾给瑜儿喂饭吃。 但是慕瑾也制定了规矩,超过五岁就得自己坐板凳,自己吃饭了。 所以呢,瑜儿的要求,慕瑾没有满足。 但是若是在宴会上,那些繁复的规矩是免不了的。 “都跟银笙说了吗?”慕瑾给艾琳盛了一碗鸡汤之后,便接着给逸儿和瑜儿各自盛了一碗汤。 也不知道是因为风吟的缘故,慕瑾对待两个儿子都是平等,不偏向谁,也不宠爱谁。 如果两个孩子同时想要一粒米,并且当时只有这么一粒,那慕瑾也不会说瑜儿还小,让逸儿让给瑜儿。 他会直接将米拿过来,然后将米瓣断,一人给他们一半。 慕瑾的教育模式真的让艾琳这个来自现代的人都自愧不如。 现代的人遇到这个问题,只会让大的让小的,当然或许,也只有慕瑾才能将一粒米给扳成两半吧? 慕瑾对于他们的爱,都是平等的,不管是大还是小,他始终都会告诉这两个孩子,父亲是一样疼爱你们两的。 “说了。”艾琳冲着慕瑾神秘一笑。 慕瑾太了解艾琳了,知道艾琳还有话说,但是却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随后慕瑾便低头吃饭,没有在问。 等两个小家伙吃完晚膳后,便会让奶娘和宫女带着他们去散散步,这个时候慕瑾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银笙是有说什么吗?风吟不知道朕信,但是银笙若是也不懂的话,朕可是一万个不信。” 艾琳放下手中的金筷,轻抚着腰际,慢慢的站起身来,慕瑾立刻伸手去扶:“风吟可是和你一样腹黑。” “什么意思?”慕瑾抚着艾琳那略显臃肿的身体,朝寝殿走去。 “谁说风吟不懂?风吟想和银笙洞房,但是银笙怕疼,不愿意,风吟也不明说,这不,就把注意打 到我们的头上,他才没那么喜欢孩子,想生孩子呢!就是故意装疯卖傻,故意在你面前表现得什么都不懂,一脸无辜的相,这样我们就会去找银笙谈,他也就达到了他想要洞房的目的。”这样饶下来,也确实有些麻烦。 可是若不是风吟在乎银笙的话,风吟也没必要饶这么大一圈子。 但是吧,不明就里的人会认为风吟依旧是那个傻风吟。 而事实上他却是一个腹黑的傻风吟! 腹黑的人就是给你造成一种他是绵羊的错觉,但是其实他是披着羊皮的狼。 “啊?事情是这样?”艾琳一说,慕瑾立刻就明白过来:“难怪风吟会作出这些奇怪的举动,还竟挑官员家的孩子下手,原来他是早有预谋啊。” “风吟现在看上去是傻,但是心里却清楚的很。”艾琳在一旁附和的说道:“宁折颜和太医都说过,风吟的脑部受了重伤,情况只会好转,但是不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对吗?” 慕瑾听了却是轻叹一声:“朕倒是想让风吟恢复过来,他想做这皇位,让他去做,朕就想和你和逸儿、瑜儿安安静静的过小日子,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陪着你们。” “那样是挺好……”艾琳也憧憬那样的生活,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即便风吟恢复不过来坐上皇位的话,他没有那个能力将这个国家管理好,只有国家强大,百姓才能安康。” 慕瑾点点头:“就是风吟能够帮衬点儿我也好,算了,不指望他帮我,给我少惹点儿麻烦也好。” 艾琳轻笑着,看着慕瑾那张完美的侧颜,在梦里的十年,她和慕瑾要经历着生离死别,慕瑾的脸上显少有笑容,眉头始终紧锁着。 但是这个十年,她和慕瑾两人都过得很好,慕瑾很温润也很温柔,眉目舒展,唇角也挂着微笑,眸光也比往常更加的慈爱。 就仅仅因为一个选择,就彻底的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尽管这些选择也让他们经历了很多,但是不管怎样即便过程在痛苦,只要结果是甜的就好。 “慕瑾,你是不是跟瑜儿说,刚开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我追的你?” 慕瑾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嬉笑道:“是风吟问我的,我便将我们的相遇相识说了一遍,不过,确实是你说要做我第五任王妃的啊,现在已经是皇后了。” “哼。”艾琳轻哼了一声:“要是没有那个梦,我才不会说那样的话呢,在梦里,可是你追的我,我一直想逃,你不让她我逃,逃走了又将我追回来的。”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依你,以后我就对人说,你是我好不容易追回来的。”慕瑾并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这么多年来,艾琳确实始终如一的相伴他左右。 “这还差不多。”艾琳捏着慕瑾的手满意的点点头。 “你做的那个梦真的很神奇,一开始我以为是朱儿派你来到我身边的,后来,才发现你是老天赏赐给我的,帮助我度过一个接着一个的苦难,陪着我经历生死,又连走两次鬼门关帮我生下逸儿和瑜儿。”慕瑾眸光氤氲,情深似海,暖如初阳。 漆黑的眸仁之中几乎写满了对艾琳浓浓的爱意。 “那个梦我一直都记着,很真实,我醒来的时候我甚至都无法自拔,深深的沉浸在其中,我以为真的只是一场梦,可是直到遇到你,才明白那不是梦那么简单。”直到如今艾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或许是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吧,亦或许卫鸢尾便是她的前生,卫鸢尾和慕瑾遭遇了梦中的发生一切,千年来,卫鸢尾心中一直都留有遗憾。 亦或者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不是说人有来生,有的人喝了孟婆汤忘记了一切,但是有些人没有喝,投胎后还存在着前生的记忆。 而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前生的记忆突然冒了出来。 就是想要她改变发生的一切,扭转结局和慕瑾在一起,来弥补这千年的遗憾。 “鸢尾,你始终都没有告诉我那个梦是什么?”或许是因为那个梦,又或许是艾琳的言行深深的吸引着慕瑾,让慕瑾这十年来一直对艾琳保持着好奇感。 而艾琳的一切在他眼中也十分的神秘,甚至好几次他都觉得艾琳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慕瑾的眸光一下放远,回忆一下拉到了他们刚成亲不久回丞相府小住的时候。 那天天气格外的晴朗,阳光明媚。 艾琳回到丞相府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收拾那些曾经欺辱,打骂过她的人,而那天,他下朝很早,推开房门,便看到他的画像正挂在墙上中间。 画像中的他穿着一身月白的云纹锦袍,手中拿着一本古书,站在杨柳依依的河边,笑容淡雅而又温润,低眸凝视间,便是万种风华,瞬间让周围的景物都失了颜色。 那个时候,他还年幼,正是他意气风发的时候。 那是他第一次出宫出游,也不知怎么的就被人给画了下来。 当他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像时,久久的站在画像前,仿佛时间一下又倒退回去,但是片刻之后,全身便打了一个冷颤。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生气 “玄离,这幅画像哪来的?”慕瑾立刻冷声问道,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艾琳会不会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玄离走了进来,忽明忽暗的眸光看到墙上挂着的画像之后,立刻变得一怔,随后说道:“属下不知。” 话音刚落,艾琳那银铃般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王爷,是我让管家在外面买来的。” “谁让你买这幅画的?”慕瑾的语气冷硬而又满是寒意,那双漆黑的双眸更是写满了危险的讯息。 吓得艾琳身后的银笙身体直发抖。 艾琳那俏丽的笑容也一下凝滞在了嘴间,继而说道:“我听说,王爷和南岳国的前太子是生死之交,所以……” “所以你买来他的画,是想要祭拜他吗?”慕瑾一下走到艾琳跟前,捏住了艾琳的手腕,那一刻他的力道极为的重。 他已经有五年没有照过镜子,更是有五年没有见过自己了,他差不多都快忘记自己长什么样了。 可是艾琳却在这个时候挂出了他的画像,这无疑不是让他怒火中烧。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等待他日强大的时候可以杀回南岳国报仇雪恨,而在他没有报完仇之前,他真实的身份绝对不能泄露。 所以他的画像,绝不能出现在这里,这样只会引来他人对他身份的怀疑。 “卫鸢尾,别以为本王宠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慕瑾狠狠的甩下艾琳的手臂,眸光森冷的可怕,随后便快速的走了出去。 而玄离也立刻走过去将墙上的画取了下来。 那是他和艾琳成亲以来,第一次争吵,也是第一次他对艾琳说这样重的话。 那个时候他心里真的很怕,也很担心,他怕艾琳真的是别人派来试探他的,而他刚才的举动无疑已经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而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让殇离来处理这件事,以免他的身份暴露出去。 但是他又舍不得、舍不得伤害艾琳,这么多天他对她已经有了感情。 所以他走后,仅仅只是让玄离看紧了艾琳的举动,随后他便一直以公务繁忙为由,不回丞相府。 这不过一天的时间,关于王妃和王爷闹矛盾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丞相府,大家也都幸灾乐祸的看着,紧接着王爷连续几日都不回丞相府居住。 纵管艾琳身为王妃,可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妃,在下人的眼中,也不过是条失去威信的狗而已。 以前大家惧怕艾琳,不敢招惹艾琳,不过全都是看在邪王的面子上,这下没有了邪王的撑腰,艾琳就是尾巴翘上天了又如何。 这不才几天,丞相府里的人上到主子下倒奴才都开始明里暗里挖苦、讥讽艾琳,给艾琳脸色看了。 落花院中,卫玲珑正坐在梳妆镜前,仔细的打扮着,据说连续几晚没有回丞相府居住的邪王,今晚会回丞相府居住,这对于她来说可是一个极大的机会啊。 也不知道卫鸢尾用了什么法子让邪王对她格外的宠爱,又不知在邪王耳边说了什么,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邪王一直都住在丞相府中,据说要一直住到邪王回墨城的那天。 这肯定是卫鸢尾那个贱人的主意,就是想借着邪王的撑腰,在丞相府里耍耍威风,以抱她在十几年被欺压,欺辱的仇恨。 可是谁知道,这个野种卫鸢尾竟然将邪王给惹生气了,在丞相府的气焰一下就消下去了,这几日她都已经听到不少关于卫鸢尾的风言风语了,说什么卫鸢尾恃宠而骄,在邪王面前得寸进尺,邪王一怒之下打了卫鸢尾,还丢下了一些狠话,之后就再也没回桃之院居住了。 并且王爷还吩咐自己手底下的属下,对卫鸢尾严加看管,哪儿都不允许她去。 哈哈哈,卫鸢尾这不是活该吗? “小姐,奴婢都准备好了,以小姐的美色定能俘获邪王的心。”贴身丫鬟小晓也对此次的美人计加苦肉计十分的有信心。 卫鸢尾是所有王妃中活过一个月的,这肯定是因为卫鸢尾只有邪王一个依靠,又不想死,所以才讨好邪王,活到如今的,而邪王对卫鸢尾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趣而已。 卫玲珑捏着手中的手帕,一张描绘精致妆容的脸上满是狠绝,色字头上一把刀,自从邪王毁容之后,所有的女人基本对邪王都谈虎色变,没有一个女人干投怀送抱的。 当然卫鸢尾是第一个,而她会是第二个。 今晚她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要爬上王爷的床,坐上王妃,她就是做侧妃,即便是妾也行,反正到时候入了王府,她只要讨好王爷,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卫鸢尾给挤下去。 说不过过了今晚,她就会成为王爷的新任宠妃。 夜浓稠如墨,虽已临近深秋,可是天气却忽冷忽热,树头上的知了聒噪的叫唤着,让本就不太清爽的夜晚显得有些烦躁。 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的停在丞相府门口,一袭紫色云纹蟒袍的慕瑾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看着这笼罩在黑夜中的丞相府,轻捏了捏手。 他不在的这三日,玄离来报说,艾琳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桃之院未曾和任何人接触,也没离开过桃之院,每日也都会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甚至让玄离传话给他。 这说明,那副画艾琳或许是无心之举,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说的她和云邪是生死之交,所以才挂了那副画,本意是想讨他开心,可惜却是用错了心思。 “这么晚了,王妃睡了吗?”慕瑾转过头,望着站在眼前的玄离,眸光清明而又冷冽。 “还没有,王妃知道王爷今晚会回来,所以特意做了王爷爱吃的菜,一直在桃之院等着王爷。”玄离禀报道。 “这几天王妃一点儿异样都没有吗?”慕瑾又在问了一遍,冷声冷情。 “是,属下调查过了,王妃确实没有任何异样。” “嗯。”慕瑾轻嗯了一声,语气变得淡淡的。 他离开的时候心里虽是下了狠心,可是不过才几天的功夫,他的心就渐渐不忍了,还是想来看看她,想和她说话,也更想搂着她安然入睡。 似乎这一个月的相处,已经让他习惯了她的存在,她一日不在,便让他开始相思了起来。 卫玲珑身着单薄的薄纱裙显露出纤细量量的身段,手中提着一只琉璃灯笼,当看到邪王的身影慢慢的走过来时。 卫玲珑便立刻提着手中的琉璃灯笼,快速的走了过去,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什么人?”玄离很快便发现从路旁走过来的卫玲珑,立马就拔出了腰上的配剑。 卫玲珑一下受到了惊吓,腿一崴便跌坐在了地上,三千发丝略微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微微弯下来的腰,便让胸前的领口大开,一丝春光从胸前泄露而出。 在侍卫手上提着的风灯照耀下,那春光乍泄的格外明显。 “王爷赎罪,王爷赎罪,玲珑不是有意冒犯王爷的。”卫玲珑一边慌乱的说着,一边楚楚可怜的抬起那张柔弱的面容。 卫玲珑那跪拜的姿势,让她的领口开得越发的大,可是那春光却依旧是若隐若现,引人浮现连篇。 慕瑾一眼就看穿了卫玲珑的伎俩,这副穿着明显是花了心思的。 本来慕瑾是不想在此地多待,也更是不想搭理卫玲珑,可是眸光一撇,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月光下一个微胖的身影在暗处朝着这边探头探脑的,似是一副焦急的模样。 忽的,慕瑾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唇角,他得给艾琳一个教训,让她明白,他虽然宠她,疼她,喜欢她,可是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为所欲为,挑战他的底线,触碰他的禁地。 “卫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儿?”慕瑾慢条斯理的说着,语气不紧不慢,让人听不出情绪。 卫玲珑一听,一双杏眸便泛上了一层湿意,神情也更为的怜人,声音有些哽塞:“玲珑养的猫不见了,那是娘在生前送给玲珑的,自从娘走了之后,玲珑每晚便抱着它入睡,只期望能够在梦里梦到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猫不见了,玲珑这才出来找猫的,不想冒犯了王爷。” 卫玲珑说完便低头轻轻的啜泣一声,随后便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 可是还没站起来,卫玲珑的身体便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下去了。 慕瑾一个弯腰,大手一伸便将卫玲珑的身体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卫玲珑脸上一惊,但是心中却是窃喜万分,挣扎着要从慕瑾的怀中站起身来,低声而又急切的说道:“王爷,玲珑,玲珑不是故意的,玲珑的脚,好像崴了。” 说着卫玲珑便试着要从慕瑾的怀里离开,而那双莹白的手更是撑在慕瑾的胸前,低垂着头,脸颊微红。 这如此亲密的举动,不仅是惊着了一旁的玄离,更是让躲在暗处的银笙瞪大了眼睛,然后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崴了?你身边的丫鬟呢?”慕瑾清冷的说出这句话,环住卫玲珑身体的手,却未曾松开。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矛盾 玲珑朝四下望了望:“大概是去找玲珑的猫了。” “那现在可怎么办?你的脚受伤了,丫鬟又不在身边……”慕瑾的话语意味深长,语气看似暧昧,但是眸光却是一片清明。 卫玲珑一直低垂着头,不敢去看慕瑾的眸光,放在慕瑾胸前的手也微微的握成了拳头。 她到底要怎么办呢?是继续装矜持无辜,还是她主动要求王爷送她回落花院? “要不,本王送你回去如何?”卫玲珑还未来得及说,慕瑾那淡淡的话语便从唇中吐出,若是仔细听,是带着一股冷意的。 他对卫玲珑没有半点儿兴趣,他只是想要刺激一下艾琳,让艾琳以后更加懂得如何掌握好分寸。 “啊?”卫玲珑的身体一愣,脸色更是一片绯红,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王爷,这样不太好吧?”哼,她就知道邪王肯定被她的美色迷惑了,既然邪王主动了,那她就得装作矜持一点儿。 卫玲珑的话刚说完,慕瑾便弯腰将卫玲珑抱了起来,这一举动更是让卫玲珑的心里乐开了话,可是表面却还要装作欲拒还迎的样子。 “若是让本王的侍卫送玲珑小姐回去,岂不是毁了玲珑小姐的声誉?”慕瑾下慕瑾掀起两片薄唇,喑哑的说道。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卫玲珑的心脏可谓是砰砰直跳,呵呵,这个邪王还真的十分好色啊。 恐怕已经很久没有碰除了卫鸢尾之外的女人了吧? 卫玲珑正暗自窃喜,那边慕瑾的声音便再次传来:“玲珑小姐,落花院要怎么走?” 卫玲珑立刻伸出手,指出了一个方向,随后整个人便像猫儿一样窝在了慕瑾的怀中。 “王爷。”身后的玄离出声叫住慕瑾,连他一个侍卫都看得出这卫玲珑分明是故意来勾引王爷的,王爷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慕瑾停住了脚步。 “那王妃那边……” “让王妃早点儿睡,不用等本王了。”慕瑾说完这一句,便迈着稳定的步伐朝落花院走去,淡紫色的蟒袍被月华镀上一层紫色的光辉,甚是清冷。 银笙一看到邪王抱着卫玲珑朝落花院走去之后,便立刻撒丫子跑回了桃之院。 “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银笙一跑进来,便气喘吁吁的说道,神色分外的焦急,额头的齐刘海都被风吹得凌乱。 “怎么了?”艾琳站起身问着,心里想着出了什么事。 “王爷,王爷抱着玲珑小姐回落花院了。”银笙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艾琳立刻就被惊到了,鼻子仿佛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一般,又酸又涩。 梦里,卫玲珑的确勾引过慕瑾,可是慕瑾压根就没有正眼瞧过卫玲珑。 这次慕瑾怎么会抱着卫玲珑去落花院吗? “奴婢去茂春堂等王爷的时候,就看到玲珑小姐提着一盏灯笼,突然就闯到了王爷的跟前,王爷非但没有怪罪,还……还抱着玲珑小姐。”现在的银笙可是比艾琳还要着急。 这一个月中,王爷对王妃的宠爱,她可是看在眼里的,这怎么一转眼,王爷就抱着别的女人,进别的女人的房了啊? 这恐怕只要天一亮,这王爷便会多出一位侧王妃出来,那她家的王妃可怎么办啊。 慕瑾是一个自律性很强的人,当初明媒正娶太子妃的时候,慕瑾都没有碰过太子妃,慕瑾又怎么可能会看上卫玲珑了呢? 艾琳心里清楚,慕瑾这是故意的,是故意气她,是在提醒她即便他在宠她,她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月多月了,慕瑾虽然喜欢她,但是却还是没有对她敞开心扉,认为她是那个可以和他一起共患难的人。 而经过三天前的那个事情之后,敏感的慕瑾肯定又在怀疑她什么了。 “王妃,趁着现在,我们去把王爷找回来吧?不然天一亮……”银笙突然间很害怕天亮的到来。 这要是梦里,艾琳肯定指不定有多高兴了,可是现在她却是心急如焚。 明明知道慕瑾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可是…… “银笙,去拿王爷平时睡的被辱,枕头。”艾琳清妍俏丽的眸子猛的闪过一抹流光,随后便用冷静的声音说道。 玄离刚走进落花院,艾琳便迎面走了过来。 玄离微微低头:“王爷说……” “我知道了,我怕王爷在落花院那边睡的不习惯,所以去给王爷换一下床单被辱。”艾琳是微笑着说的,但是那双清冷的眸仁中却是半点儿笑意都没有,说完还动作优雅的抚了抚插在耳鬓的金丝蕾缀吊簪。 她做第五王妃的前提是慕瑾也爱她,而不是她只爱慕瑾。 如果慕瑾不喜欢她,亦或者爱她不及她爱他的一半,那她会立刻抽身离去。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前提都是建立在慕瑾如同梦中爱她的那样,如果不是,她就当她是来古代传授整容技艺,开办整容医馆的。 玄离是被艾琳这番话给惊到了,随后艾琳便从玄离身边迅速的走过,在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清幽的香气。 可是他闻起来,却是觉得……有些刺鼻。 暖房绡帐,橘黄色的烛光照耀在慕瑾的脸上,恍若罩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带着些清冷。 而卫玲珑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是幸福满满,整个人都开始飘飘然了,有谁知道传闻中那个凶残,嗜血的邪王,竟然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呢? 尽管他身上散发着威慑之气,总让她感觉到距离,但是此刻的邪王正捏着她的脚裸,耐心的询问他疼不疼呢? “王妃你们不能进去。”小晓看到直驱而入的卫鸢尾立刻拦在了面前,往日在卫鸢尾那份胆小害怕的神情,一下就变得嚣张起来。 艾琳连废话都懒得说,直接一巴掌就拍在了小晓的脸上:“滚。” 卫玲珑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朝慕瑾的身上靠上去,而慕瑾更是大手一伸将卫玲珑揽在了怀里,然而面具下的淡色唇角却是微微勾起。 只要艾琳对他稍稍认个错,他就会跟艾琳回去的。 艾琳推开门,直接绕过山水屏风来到床前,看到卫玲珑半裸着一只脚裸,整个身体都倒在慕瑾的怀里,而慕瑾则一只手搂着卫玲珑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另外一只手则轻捏着卫玲珑的脚裸。 两人的动作十分亲昵,暧昧! 这样的场景,猛烈的刺激着艾琳的眼睛,就像老婆当场抓奸自己的丈夫和小三一般,十分的冲击。 让艾琳那双清冷的眸孔猛的收缩了一下,继而便平复下心情,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和难过,好,慕瑾,既然你这样做,那他们以后会怎样,她也不会再去管了。 生也好,死也罢,都和她无关! 第五王妃,谁爱做谁做! “你来做什么?”许久,慕瑾那淡幽幽,冰冷冷的声音便从唇中吐出,动作神情满是不以为意。 甚至在那一刻,慕瑾给卫玲珑捏脚裸的姿势,艾琳竟然觉得还是那样的优雅。 勾起双唇,福了福身,清悦的声音从艾琳的唇中吐出:“臣妾怕王爷在玲珑这睡的不习惯,所以特意过来给王爷更换被褥的。” 说完艾琳便看了一天身后的银笙,在来之前,艾琳就已经交代好银笙要怎么做,所以银笙没有半点儿迟疑的抱着慕瑾的被辱枕头就朝床旁走去。 慕瑾本以为艾琳是来认错,让他回去的,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来给他换被辱的。 冷不丁的,慕瑾心中竟然窜起了一股怒意,以他对艾琳的了解,艾琳应该是绝对不可能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可是艾琳这一番作为,却实实在在的让慕瑾措手不及。 慕瑾冷漠的眼睛在艾琳的脸上扫视了一眼,艾琳看似平静,但是实则眼底却是一片深谙,翻江倒海的江水在她的眸中奔流不息,好似下一秒便会呼啸而出般。 “不用,本王行军打战这么多年,一张藤编的凉席,本王也能睡好。”慕瑾看着艾琳,冷漠的说道。 他很快就明白,艾琳现在还是占着以前他对她的喜欢和宠爱在激他。 他若是服软了,那便代表艾琳赢了,艾琳便会认为他还是宠她,爱她来不及。 所以他不会让艾琳得逞。 艾琳听了这话,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加深了,可是眸中却是分外的冷酷。 “既然如此,那王爷便顺便将这张休书签了吧,这样臣妾也好给玲珑小姐挪个位置,玲珑小姐,蕙质兰心,深得王爷喜爱,让玲珑小姐做侧妃,也实在委屈玲珑小姐了,也省得臣妾碍王爷和玲珑小姐的眼。”艾琳一边笑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写好的休书,摊开了放在桌上。 圆桌上的灯将纸上的字照得分外清晰。 “银笙,去给王爷拿笔墨来。”艾琳停止了腰板,直视着慕瑾的眼眸说道。 银笙放下怀里的被辱,然后又走到书桌前,取来了笔墨。 慕瑾漆黑深幽的眸子落在艾琳的脸上,如同深潭一般,深不可测,但是同时却又带着冷冽的寒意。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都是千年的狐狸 卫鸢尾,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平生最讨厌被这样威胁了,现在的卫鸢尾分明就是用他们一个月的爱来威胁他。 或许她还是认为,他那么宠她,绝对不会签这个休书,这也是证明他宠她的一个方式。 可是她错了,她越是这样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逼他,他就越会签。 “王爷,王妃,都是玲珑不好,是玲珑不小心崴了脚,王爷这才送玲珑回来的,王爷并未对玲珑有意,还望王妃不要误会,王妃也不要置王爷的气了。”这个时候卫玲珑可是必须要展现她大方得体又温柔柔弱的一面。 可是她那最后一句话,却无疑是在故意激怒邪王的,加速王爷签下这个休书啊。 他可是邪王,这世上哪还有人敢生他的气。 随后,卫玲珑又对着慕瑾说道:“王爷,王妃说的只是一时气话,您可千万别签啊,玲珑早已被许配给了李将军,没几日就要嫁入李将军府守寡了,哪敢奢望王妃一位,玲珑就是给王爷做个到茶送水的丫鬟都是奢望。” 艾琳看着卫玲珑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加温柔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更外轻柔起来:“玲珑,你可别这么说,王爷喜欢你,那是你的福气。并且我还要感谢玲珑你,让我明白我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不然我还自作多情的以为王爷有多喜欢我呢!” 那边银笙已经取来了笔墨,放在了桌上。 哼,卫鸢尾你知道就好,王爷就只是一时新鲜而已,你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卫玲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双手却是轻拉着慕瑾的手臂,似是不让慕瑾去签:“王爷,你们这一月来一直都是和和睦睦的,恩恩爱爱的,若是因为玲珑而休了王妃的话,玲珑这辈子都寝食难安啊!” 哈,快休了卫鸢尾,休了卫鸢尾之后,卫鸢尾不是王妃了,那卫鸢尾就是一只任人揉捏的蝼蚁。 她也可以为她的娘亲报仇了。 慕瑾眸色深重,慢慢的染上一层阴霾,听着艾琳刚才说的话,他倒是有些犹豫不决了。 艾琳的这个态度,分明是觉得他不够喜欢她,所以她才要离开的。 他承认他对艾琳动了情,可是他也绝对不允许一个女人可以用感情玩弄于他之上。 慕瑾冷冷的掀起纤长的睫羽,低沉的说道:“卫鸢尾,你要想清楚,本王若是签了这封休书,你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卫鸢尾的身份本就卑微,之前是野种,被休了之后,更是连外面的一只流浪狗都不如,而丞相府里的人更是不可能让卫鸢尾活着。 艾琳依旧在笑:“臣妾知道,可是,既然王爷不喜欢臣妾了,那臣妾自然也没有理由在留在王爷身边。” 艾琳在慕瑾面前一直都自称“我”,可是现在却是一口一个“臣妾” 听得慕瑾心中的怒火更旺了一层,她到底这是什么意思? 对他说几句软话又那么难吗? 她看不出他这是在逢场作戏,故意做给他看的吗? 慕瑾一下站起身,走到艾琳身边,微眯起双眸,低声道:“新婚之夜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本王说的。” “臣妾记得,可是臣妾和其他的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臣妾付出了就要得到回报,臣妾喜欢王爷,但是王爷现在不喜欢臣妾了,那臣妾便也会收回对王爷的爱,这样才公平。”艾琳就这样站在慕瑾的跟前,凝眸望着慕瑾:“而那第五王妃的位置,也只是建立在王爷喜欢臣妾的前提下,若是不喜欢,那第五王妃的位置便也失去了他的意义。” 慕瑾听着艾琳的这一番话,抿了抿唇,他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他只是想要她意识到她不可以滥用他对她的喜欢,只是想要她接受这一个小的教训。 只是想要她说一些软话而已。 就这么难吗? 为什么她的脾气可以这么刚烈?是不是她认为她之前做的没有错? “作为王妃,你凭什么要求本王只娶你一个。”慕瑾冷声质问道。 “臣妾没有这么要求过,王爷想怎么做,臣妾都不会阻拦,但是臣妾也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艾琳一字一句的说着,迎视着慕瑾的眸光,没有半点儿畏惧之意。 “呵……”慕瑾冷笑了一声,下一秒便伸出手捏住了艾琳的下巴,冷冽的声音在艾琳的耳边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本王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你才一而在再而三的消耗本王对你的那点儿喜欢?” 服个软很难吗? “臣妾不敢。”艾琳微微低眸。 这一句话是彻底的让慕瑾心中的怒火爆发,捏着艾琳的下巴力道也变重了一些,低垂着头,紧贴着艾琳的耳边,低声说道:“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本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艾琳却再一次的勾起唇角,笑意在唇边肆意的蔓延。 她知道在梦里的时候,每当慕瑾发怒的时候,卫鸢尾都会示弱,变得更外的乖巧,即便慕瑾知道这一切只是卫鸢尾的表面,可是他依然喜欢,然后和好如初,之后再次对卫鸢尾宠爱有加。 可是她偏不,是,她挂出慕瑾的画像,是不对,但是其实她也是想让他更快的明白,她知道他是慕瑾,不是云邪。 他可以生气,可是他生了三天的气,对她冷战了三天还不够,她是打算等他今晚会来好好的道个歉,服个软,卖卖乖巧和柔弱。 可是他呢,却故意抱着另外一个女人来刺激她、伤害她! 这一个月来,他明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可是他却还是用这样的方式伤害她,这是最锥心的伤害。 他想让她明白什么她懂,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回去听她的解释呢? “王爷,签字吧?”许久,艾琳坚毅的从唇中吐出这几个字:“和王爷在一起的时候,臣妾唯一的选择是王爷,但是离开王爷之后,臣妾有一万种选择,是生是死,臣妾都接受。” “你……”慕瑾简直被艾琳这句话给气的快要失去理智,捏住艾琳下巴的手,力道一下变得很重。 艾琳感觉很疼,仿佛下一秒,慕瑾就能将她的下巴给捏碎。 但是艾琳却始终都不皱一下眉头,就这样用那种冷冷的眼神看着慕瑾。 哪怕艾琳现在能够掉一滴泪,他都会立刻收手。 他想要给艾琳一次机会,可是艾琳不仅不要,反倒还一副准备好死的刚烈表情。 猛的,慕瑾用力的将艾琳推到在地。 “本王成全你。” 银笙惊呼一声,立刻上前去扶地上的艾琳,刚准备对慕瑾说什么话,但是却是被艾琳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 慕瑾转身果断的执起笔,便在休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卫玲珑看到云邪最后一笔落成的时候,卫玲珑直接在心里欢呼起来,连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控制不住。 再去看摔在地上,脸色明显变白的卫鸢尾,她这简直是自找的。 她都看得出来,王爷在给她台阶下,结果她还狗鼻子上墙,不领情。 “王妃,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银笙十分的着急。 艾琳轻捂住自己的肚子,脸色有些苍白,在银笙的搀扶下,艾琳才缓慢的站起来。 慕瑾看着艾琳的样子,很想上前将艾琳抱在怀中,如果之前艾琳露出这么柔弱的表情,那结果也不会是这样。 他一直都以为艾琳是朱儿派来陪他的,可是不是,他们两个人的性子都太要强了。 卫鸢尾的性格也格外的倔强,他们只适合一切经历幸福,但是却并不适合一起经历磨难。 “去把休书拿来。”这是艾琳站起身说的第一件事。 银笙扶着艾琳,等艾琳站稳之后,便立刻将桌上的休书来了过来,艾琳看着休书上龙凤飞舞的两个字,再次微微一笑。 然后便将休书折叠放在了袖子中,看着眼前的慕瑾:“此生我在也不会和王爷有任何的瓜葛,包括我肚里的孩子。” 孩子?慕瑾一听,银色面具下的神情都整个愣掉了,漆黑的瞳眸格外的吃惊。 “你说什么?你怀了本王的孩子?”慕瑾一下走上前,拉住了欲走的艾琳。 那边的卫玲珑听到后,也立刻傻眼了。 眼看着这王妃的位置就要到手了,结果到最后竟然会功亏一篑,卫鸢尾怀了王爷的孩子,王爷怎么可能会让卫鸢尾带着皇室的血脉走呢? 艾琳连看也不去看慕瑾一眼,明明感觉腹部很痛,但是神情却是格外的坚决,执意的将慕瑾的手推开,然后抚着银笙的手臂就要出去。 但是慕瑾听到这个消息,怎么会轻易的罢休,稍微一用力,慕瑾就将艾琳拉入了怀中,看着艾琳那白如纸的脸色。 慕瑾便也知道艾琳说的是真的,他刚才推艾琳的时候只是稍微用了点儿力,一般的人摔倒在地脸色绝对不会如此的苍白。 “去让玄离叫太医,快去。”慕瑾转过脸便让银笙去找玄离。 随后一弯腰就将艾琳给抱了起来,直奔桃之院。 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怀孕了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让坐在床上的卫玲珑是又急又恨,一下就从床上站起来,恼怒的直接将整张桌子都给掀了。 难怪卫鸢尾你会如此有恃无恐! 卫玲珑发疯的叫着,随后阴狠的想着,最好卫鸢尾那个孩子保不下来。 没了孩子,卫鸢尾你还有什么筹码? 慕瑾抱着艾琳一路飞奔到桃之院中,而玄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立刻带人前往了最近李太医的住处。 “卫鸢尾,你怀了本王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说?你居心何在?”慕瑾的话语虽然凶狠,可是将艾琳放到床上的动作却是格外的轻柔。 浑身的每一处肌肉都僵硬、紧绷着,生怕艾琳肚中的孩子会出了什么事。 慕瑾是真的很在意这个孩子,而他亦也十分的喜欢孩子,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 明明就在前几天卫鸢尾还问过他想不想要孩子,他想要,但是现在却不是时候。 至少回到他的封地墨城,他才能要。 艾琳一张小脸依旧苍白,但是腹部的疼痛明显减轻了,艾琳用手摸着自己的下腹,下体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明显的异样,应该只是简单的受惊。 “三天前民女是打算告诉王爷的,但是王爷却不给民女这个机会。”都到了这个时候艾琳的嘴巴还是这么硬。 慕瑾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看着艾琳,抱着艾琳的手不禁暗暗的握紧:“卫鸢尾,这三天你有太多的机会,可是你一个字都不跟本王提。” 刚才还是臣妾,现在直接变成臣女了。 慕瑾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吃的感觉。 “王爷之前不是说现在不想要孩子的吗?”艾琳依靠在慕瑾这人肉靠垫上,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慕瑾那“砰砰”的跳动声。 他很在意她这个肚里的孩子。 “卫鸢尾,你不要歪曲本王的意思!”都这个时候了艾琳态度还是这么强硬,慕瑾冷声说道,想要发火,可是却又发不出:“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 “王爷,你要是想要这个孩子的话,你应该让我躺下来。”艾琳对着慕瑾说道。 慕瑾听后立刻小心翼翼的扶艾琳躺下,又要给艾琳盖上被子,看到艾琳脚上还穿着鞋子,又迅速的将艾琳的鞋子给脱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慕瑾便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床边,看着闭眼假寐的艾琳,冷声说道:“卫鸢尾,这个孩子要是没了,本王要你好看。” 艾琳听到这句话,慢悠悠的掀起睫羽,乌黑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慕瑾,她感觉得出慕瑾很在乎这个孩子,是啊,他是那么的喜欢孩子。 怕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会如此的紧张吧! “明明是王爷推我的。”艾琳淡淡的几个字,便将责任推到慕瑾的身上。 慕瑾浑身的气血一下涌向心脏的位置,差点儿让他的心脏爆炸。 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接着一根暴突而出。 “卫鸢尾,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是不是就仗着怀了本王的孩子,就以为拿捏住本王的死穴了?你再敢用那样的态度对本王说话试试看?”慕瑾真是气急了。 如果这一切只是一个误会,三两句就能解释的事情,艾琳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种复杂的方式? 一直在他签了休书之后,才将这件事告诉他。 她是不是早有预谋?早就想要离开他了? 艾琳低垂下眸,长长的睫羽上有一层湿意,一滴晶莹的泪珠氤氲在眼角,好似随时都能从眼角掉出来一般。 慕瑾一看艾琳这个样子,心一下又软了,抓着艾琳的手,平复了一下语气,最后低下头说道:“这次就当是本王错了。” “本来就是你错了,你明明知道我讨厌卫玲珑,讨厌丞相府的每个人,你为什么还故意刺激我?”慕瑾的语气一放软,艾琳的语气就开始强硬起来,但是眼角依然闪着泪花。 让慕瑾生气也不行,语气放软也不行。 “本王没想刺激你,只是想告诉你,本王宠你,不代表你可以做肆意妄为,要懂得分寸。”若不是当时银笙刚好在哪里。 他根本不可能和卫玲珑逢场作戏的。 “我怎么肆意妄为了,是我恃宠若娇了吗?”艾琳眼睛扑闪扑闪的,谈话到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 “那副画……”慕瑾低声说出这三个字:“你既然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就应该知道他的身份有多敏感,你如此大胆的挂着他的画像,若是被南岳国的人知道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艾琳低垂下眸,这些她当然知道,所以她买这幅画的时候,也没几个人知道。 而且她也是特意在慕瑾回来之前挂起来的。 根本也没有多长时间。 “那你怎么不问我,我为什么要挂那副画?就知道凶我,凶我完之后就消失三天。”说好了是双方冷静,但是说不好听,就是冷战。 丞相府里那些人说什么她不管,而真正的痛楚和担心都是来自心理的。 这个时候是最难熬的,最焦灼的。 “为什么?”慕瑾双手握紧卫鸢尾的双手,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样深幽的看着艾琳。 似乎很担心,卫鸢尾知道那个画像人的人就是他。 因为他每次和卫鸢尾同房的时候,都是将面具拿掉的,但是却这一切都在黑暗中。 “因为我听人家说,说怀孕期间看谁就会像谁,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像南岳国前太子那样淡雅无尘,不求我们的孩子有他那样的美貌,只求有他一样的风骨和傲骨。”艾琳柔声说着,新月般的眸子却是看向慕瑾。 慕瑾听完这些,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心间流淌而过,紧接着便是深深的内疚感。 “对不起,鸢尾,本王不知道会是这样,当时本王不应该直接一走了之,应该等你说完的,以后,本王保证不这样了。” 艾琳看着慕瑾那双略显自责的漆黑双眸,努了努嘴巴,这个男人只要一低头就忍不住的让人心软,一时间竟是让她有无数的话语哽咽在喉头。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章 我们有女儿吗? “你一定是想给本王惊喜的,可是本王却没来得及等到那个惊喜,这三天让你受委屈了,等回了墨城,本王一定好好补偿你。”是他心思敏感又思虑过重。 一个月来,他从未完全放下对卫鸢尾的怀疑,稍微出一点儿事情,他就立马怀疑卫鸢尾。 但是经过这件事之后,他应该不会了。 她只是想用这个方式告诉她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却是将事情复杂话。 艾琳听了慕瑾这话,本来凉了一截的心又都暖回来了,但是她却并不打算就此这么简单的就原谅慕瑾。 “王爷你已经将我给休了。”艾琳傲娇的掀了掀下巴,似乎还在生气,但是神情却已经变了。 仿佛只要慕瑾好好哄她,她就能和慕瑾重修于好。 慕瑾一听,漆黑的眸子迅速的在艾琳的脸上扫视了一圈,随后一抬手,被艾琳藏在袖中的休书就被慕瑾拿了出来,随后还没等艾琳说话。 手上的休书就被慕瑾揉成了碎末,手掌松开,那纸张碎末,便如一片片雪花般从慕瑾的掌心滑落。 “这是休书吗?这不过是一些纸片而已。”慕瑾清润着说出口,另外一只手依旧紧握住艾琳的手,语气温温润润的。 艾琳低垂下了眸,连带着嘴角也不经微翘了起来:“反正那么多的人都看见了。” “谁看见了?卫玲珑还是银笙?”慕瑾说道最后的时候,语气稍微低沉了一下,余光便撇向了一旁的银笙。 那冷飕飕的眼神余光落到银笙的身上,让银笙全身冷不丁窜起一股冷意,紧接着便倒退了几步,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而这个时候,玄离已经带着太医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慕瑾立刻站起身,双手背负在后,太医刚准备给慕瑾行李,但是慕瑾直接让开一条道,沉声道:“先给王妃诊治。” 于是太医便拎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走到床前就开始给艾琳诊断起来,生怕自己一个怠慢,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 太医简单的问询了一些问题之后,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回王爷,王妃肚里的孩子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吃几副保胎药就好。”太医一直确认再三,才敢站起身给慕瑾回话。 邪王紧急的找他诊治,那肯定就是说明王爷十分在乎王妃这肚里的孩子,要是这王妃万一小产了,估计他这条小命也就没了。 慕瑾听到这个消息,悬在心里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幸好他的孩子没事,要是这有什么事的话,他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毕竟可是他亲手将艾琳推到在地的,这个时候慕瑾十分的庆幸,在当时他的力道掌握的好,要是他稍微催动体内的一点儿内力的话,那艾琳肚里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艾琳听了这个答案,也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尽管她有点儿医学常识,知道肚里的孩子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没的,但是听到太医确诊之后,她心里也总算安稳了。 慕瑾轻点了下头,微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一抹绚烂至极的笑容在优美的唇角绽放而开,心底升腾而出的那抹喜悦和幸福全都毫不掩饰的展现在脸上。 孩子,这辈子他想都没有想过,亦更是没有想过孩子竟然会这么快的到来。 他的心情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兴奋,开心,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充斥着他的全身,紧接着就是第一次做父亲的紧张和担忧。 他一向是少言寡语的,但是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有太多的问题要问。 他很想将这个孩子培育成人,很想看着他的孩子出世。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而且卫鸢尾怀孕的事情,也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所以那个时候的他从未如此那么小心过,直到他们回到墨城,他的心才总算松懈过来。 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他那扇封闭已有的大门明显对卫鸢尾敞开了。 他在病床前哄了卫鸢尾许久,直到卫鸢尾让他下次两人闹矛盾,他绝对不可以用其他女人来刺激她。 当时的他一心都放在了卫鸢尾和卫鸢尾肚里的孩子身上,却全然没有往那副画像上去想。 直到多年以后,他才明白过来,卫鸢尾挂那副画像,包括她说的那句:怀孕期间看谁,孩子就会像谁。 而是她想暗地里提醒他,她其实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卫鸢尾就是那样聪明,知道,却并不直接说出来。 而且在以后的很多事情上,卫鸢尾都明里暗里的提醒过他,但是一切都是点到为止。 所以,以至于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他都认为卫鸢尾就是上天赠与他的一个宝物,她是那么的剔透玲珑,不仅知道他在想什么,还知道他要做什么。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卫鸢尾之所以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就是源自她的那个梦。 那个梦很神奇,也很让人不可置信,但是卫鸢尾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 用她的话来说,那个梦,亦真亦假,她也不知道梦里发生的是不是都会在现实中发生。 掌心传来的胎动声,将慕瑾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来。 “这是今天第几次了,快,快让人记录下来。”慕瑾十分的开心,温润如玉的眸孔中满是柔光闪现。 艾琳轻捂着嘴微微一笑:“第八次,瞧把你开心的。” 慕瑾站起身,弯下腰从背后将艾琳抱住,莹润纤长的下巴轻轻的抵在艾琳的头顶上,越是经历过世间沉浮,历经沧桑和磨难的人,眼神也就格外的柔和、将这世间一切都看得很淡。 “怎么会不开心呢?这可是朕的女儿呢?未来的小公主呢?” “太医说的话也不一定准,别忘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哦。”艾琳眉眼浅笑,柔声说道。 “鸢尾,你不愿意告诉朕那个梦的内容,但是你一定要告诉朕,这肚里的孩子是不是个女孩?”刚才他再一次的问艾琳关于那个梦,而艾琳亦是再一次的沉默了。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时光倒流 艾琳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唇角的笑意微微收敛,随后十分认真的点点头:“有,我们有一个女儿,我还给她取名,苏儿。” “苏儿?”慕瑾一听,淡雅如雾的眸光中猛得乍现出一抹精光,面上一喜:“是你取的吗?” 艾琳点点头,如果按照时间来算的话,那个梦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但是却仿佛昨天刚刚做过一样,她印象十分的深刻,只是梦中的那种撕心裂肺,悲怆的感觉慢慢淡了下去而已。 “嗯,你的妹妹叫朱儿,我便给她取名叫做苏儿,梦中从我生下苏儿到在见到你,一直隔了五年的时间。”艾琳的语气略微哽咽,梦里的他们真的很苦,梦里他们的感情也来之不易。 “鸢尾,你总算愿意松口了,你就告诉我梦里到底都梦到了什么?”慕瑾低喃的声音从艾琳的头顶传来,温温润润,十分的恬淡。 如山间清澈的风,如古城温暖的阳光,细长绵绵的穿过你的耳膜,是那么的清润,舒畅。 艾琳张了张弧度优美的唇,这双唇已经不复少女时那番的青涩,倒是越发的富有韵味。 仔细想了想,随后眸光定定的落在慕瑾环住她身体的那双手上。 “慕瑾,你之前不是问我,我为什么要让你去救宁折颜,要让你冒着危险去牡丹岛拿雪丹,明明我都不认识他。”事到如今,艾琳觉得也是时候将梦中的一切都告诉慕瑾了。 反正他们的结局从她发现那座古墓上的壁画之后,就已经注定了。 慕瑾轻点了下头:“是,我一直都很奇怪,你和他互不相识,为什么你要帮他,并且每次宁折颜出现的时候,你都会躲在远处偷偷的看他几眼,我一直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关于宁折颜,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是他心也笃定卫鸢尾是爱他的,所以他便一直都装作不知道。 “那就要从我做的那个梦开始说起。”艾琳清妍秀美的眸光从慕瑾的手上移开,看向窗外那一轮高挂在湛蓝夜空下的那轮明月。 她记得她要从禁忌之门离开的时候,当时天上的月亮就跟现在的月亮一样圆润、盘大。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那晚的月亮满是凄凉与肃杀,而现在的这轮月亮却是十分的祥和,美丽。 艾琳开始从他们相遇的那个晚上开始说起。 金丝楠木桌上摆放的月影灯,在空气的流动下,灯罩里的贴片如水般缓缓的转动,在洁白的墙壁,墨玉制作而成的地面上,映衬出一幅幅月影奇观。 就恍若整个房间都变成了一个大舞台般,而灯罩里的各种山水、人物贴片此刻就站在聚光灯下,伴随着艾琳的回忆,灯罩里的贴片场景不停的变换着。 慕瑾就是那台下的看客,而艾琳则是那幕后的解说。 此情此景,仿佛让人身临其境。 好似他们两个又回到了那个爱恨纠葛,恩怨情仇的梦里。 艾琳刚开始只是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这一切,但是说到最后,已经全然把自己代入了进去。 整整一个时辰,那个梦,艾琳才说完。 在不知不觉中,艾琳的声音变得哽咽而沉重起来,尤其是说道梦的最后的时候,话语几次哽咽,一层泪雾覆在眼前,使艾琳的视线一片模糊。 梦醒,泪落,艾琳已经在慕瑾的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晶莹的泪珠从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 慕瑾听完艾琳这个梦,脸上的神色复杂到了极致,连去给艾琳抹去眼角泪水的手都微微的颤抖着。 这个梦,不能说是和他们所经历的相似,因为相似的只是人物,但是过程和结局却全然不一样。 在梦里,宁折颜深爱着卫鸢尾,最后到死也没有等来卫鸢尾。 而现实中,宁折颜却和卫鸢尾全然不相识。 与其说那是一个梦,不如说,那是他们人生的另外一个选择。 甚至慕瑾相信,他觉得那不是一个梦那么简单,应该是他和卫鸢尾的前生,前生他们做出了这个选择,最后两人凄惨分离。 而上天又给他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一开始命运是一样的,但是就仅仅因为一个选择,一念之间,结局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丫头,我相信那不仅仅是一个梦那么简单,那应该是我们存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只是,我忘记了,你却还记得,你不知道从你说那个梦的时候,我就感觉我全身的血液和细胞都在跳动着,那种铺面而来的熟悉和深刻感,让我内心既波澜又平静,就仿佛经历过一般。”慕瑾真的有这一种感觉。 他感觉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听这个梦,而是曾经真真实实的经历过。 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平静,深幽感触,而不是单纯的觉得十分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艾琳抬起一双泪眸看着眸色深重的慕瑾,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不然十年了,我为什么还清晰得记得这梦中所有的细节?就仿佛是刻在了血液之中。” 艾琳的眸中有迷茫,也有好奇。 如果仅仅是梦,那为什么她会在机场做这个梦? 而且最为奇怪的是,她平时虽然工作很晚,但是却从来没有一次在机场睡着的经历,就那一次,她睡着了。 而且醒来没多久,就又碰巧的发现了慕瑾和卫鸢尾的古墓。 会不会是,那不是一场梦,而是她真实经历过的。 在穿越前她真的上了飞机,之后发生事故,接着穿越。 bAnFu-(.*)sheng. com 王的第五王妃 但是当她在穿越回来的时候,时光却倒流了,回到了未登记的时候。 而她却误认为那是一场梦。 试想,飞机从高空坠落,有几个人能够逃脱得了死亡? 而她通过禁忌之门穿越回她生活的世界,也只不过是将她的灵魂给输送回来。 但她却是再也活不成了。 如果想要她活的话,就只能时光倒流。 艾琳想到这,迷茫的眼神中猛得呈现出一抹醒悟,抬起头望向慕瑾:“慕瑾,我觉得你说得很对,那不是一场梦,而是我们真实的经历过,因为那扇禁忌之门,让时光倒流了,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抹去了,所以你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一直都在皱眉深思。”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似曾相识 慕瑾眉头微皱,随后重重的点点头:“因为你说这些的时候,我真的感觉我曾经经历过这些,但是却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经历过。” 慕瑾说得极为笃定,语气是不可置疑的。 很多人都有过这种感觉,有时候在现实生活中遇到的人和事情,你曾经经历过,可是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经历过,什么时候发生过了。 因为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梦里,有些梦,你记得,但是还有很多梦,从你醒来的那刻就从脑中消失了。 等到你再次经历梦中的事情之后,你就会猛然间想起。 然而所谓的那个梦,却并不是梦,而是你真实经历过的经历。 这种现象,没有人能够解释。 “不重要了,反正那个梦一直做到我们分离的那刻就没有了,或许是有,或许我只是没有做到,亦或者我自己忘记了。”艾琳尽管将梦中的一切都告诉了慕瑾,但是却还是没有告诉慕瑾她不属于这里。 她来自于现代。 所以梦里有些内容她刻意的省略掉了。 包括最后的分离,她只是告诉慕瑾真正解开诅咒的人是她而已,却没有告诉慕瑾为什么。 如果慕瑾对这些梦中的经历似曾相识的话,那他也应该明白她不属于这里。 她来自未来。 而他亦也会明白,她为什么不告诉慕关于她的真实身份。 因为她真的怕了,不管是回到隐世家族还是告诉慕瑾她来自于现代。 她都害怕再次面临梦中发生的事情。 她不想和慕瑾分离,也不愿意。 即便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妖妖和幽若的死了。 唯一还带有诅咒的那个人只剩下苍楚。 而能让她回到隐世家族的龙虎灵珠,她早就丢弃了。 慕瑾也紧握住艾琳的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刚开始遇到艾琳的时候,她总给他一种熟悉感,就仿佛她相识已久般。 “对,不重要了。”慕瑾淡雅如雾的眸光慢慢的移到艾琳高高隆起的肚子上:“那我们便在给我们的女儿取名叫做苏儿吧?” 慕苏儿,多么活泼俏皮的一个名字,当时她取这个名字只是为了怀念慕瑾而已。 比起慕瑾给两个儿子取的名字:慕辰逸、慕辰瑜,少了几分深意和对他们未来的美好寄托。 可是这个苏儿这个名字却代表的是一个故事。 就和她的名字一样,卫鸢尾,鸢尾这两个字,可是寄托了她娘对她爹一辈子的感情啊。 “好,就叫苏儿。”艾琳微笑的看着慕瑾,苏儿这个名字也是寄托了他和慕瑾两人之间的感情。 “还记得苏儿长什么样?”慕瑾呢喃着问道。 艾琳先是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如果让我再次见到苏儿,我一定第一眼就认出来,可是现在让我回忆苏儿的容貌,我却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说不定,我们这个孩子会和苏儿长得一模一样。”慕瑾轻轻的抚摸着艾琳的肚子,而后蹲下身再次将耳朵轻轻的贴在艾琳的腹部上。 月影灯罩里的山水小屋正好映在艾琳和慕瑾的身后。 秀丽的山景,飞流直下的瀑布,冒着炊烟的小木屋,在门口玩耍的孩童,以及此刻正半蹲着身,耳朵贴再艾琳肚皮上,仔细聆听胎动的慕瑾。 在那一霎那,人影合一,交织成一副幸福美好却又朴素的画面。 那一刹的感觉,便是岁月静好,安然若素。 慕瑾和艾琳一直都在幻想,两个人带着孩子离开皇宫,找一处安静祥和地方隐居起来,过着平方而又普通的生活。 而现在此刻的画面,便是他们一直都在追求的美满生活。 然而只是一刹那,月影灯罩里的贴片在空气的流动下,艾琳和慕瑾身后那座小木屋和美丽的山景便消失了。 但是他们两人的眸中却映衬出从未有过的美好幸福光芒。 初冬的来临,让晨曦的早晨依旧笼罩着一层夜色,苍楚牵着一匹马,沿着落满露水的青石小路上慢慢的走在出宫的路上。 纤长而又笔直的身影在天上那轮稀疏的月光下,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苍楚取出怀中的铜镜,看着映现在铜镜中的面容,若三月桃花的唇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苍楚便回过头看向身后在夜色中依旧巍峨壮观的皇宫。 抿起唇,铜镜中映现出的人,也同样抿起了唇,似是在对苍楚笑。 苍楚将铜镜重新收好,便牵着马继续赶路。 淡冷的月光将苍楚和马的身影,拉长在拉长…… 马蹄声踏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在寂静的长宁街上显得格外的清脆好听,每一步都富有节奏感。 路口的小巷中,住着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此刻的他们依旧沉寂在梦想中,尽管身下垫着金黄的稻草,身上盖着破败的棉絮,但是却并不影响他们的美梦。 苍楚牵着马匹从他们身旁走过,被月色拉长的身影正好落在角落中全身盖着破旧棉絮的一位瘦小乞丐的身上。 月色一下被遮挡住,而在这时,一双灵动莹润的乌黑双眸慢慢的睁开,抬起一张精致小巧却满脸污垢的小脸,初冬冰凉的空气便扑面而来,让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喂……”一声懒洋洋的声音在寂静的长宁街上响起。 这时马蹄声也戛然而止。 苍楚回过头,看向缩在角落中全身盖着棉絮只露出一张脸的人,月色下,他看不清那个叫住他的人的脸,但是她那双一双莹润如玉的乌黑双眸格外的吸引人。 “什么事?”苍楚清润的声音在初冬的早晨带着几分暖意。 “你挡住我晒月亮了,你得赔钱。”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睛一样俏皮活泼,夹杂着刚睡醒的声音,竟倒如几分孩童般软糯糯的,很是好听,也很是无害。 苍楚抬眸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天色已经开始慢慢变亮了,月色已经很淡了,在过一段时间,月色便会被温暖的阳光取代。 苍楚恍若三月桃花的唇微微一扬,在夜色和白昼的交织下十分的明媚:“你说什么?” " "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路边的小乞丐 “我说你刚刚从我面前过的时候,挡住我的月光了,你挡住我的月光,就中断了我吸日月的光华了,一中断,我练了一晚上的功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你得赔钱。”那软糯糯的声音再次传来,却是多了几分嚣张。 可是苍楚却莫名觉得这个小乞丐很可爱。 “你练得是什么功?需要吸收日月之光华?”苍楚的声音如暖玉般,温润、亲和。 “这我怎么能告诉你,赶紧赔钱。”小乞丐说完,还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但是缩在棉被里的身体却不愿意多动一分。 忽而又用一双灵动的双眸认真的打量着苍楚,他的声音有点儿耳熟,不对,不对,他怎么可能是她等的人呢? 那个人,可从来不会用这温润亲和的语气和她说话。 苍楚笑笑,也不愿在与这个小乞丐多做计较,便从身上掏出一些碎银子,扔给了小乞丐。 本以为小乞丐会用手接住,结果小乞丐压根就不伸手,反倒让那碎银子砸痛了脸。 这下小乞丐似乎真的生气了。 那双莹润乌黑的眸子狠狠的剜了苍楚一眼,然后终于伸出一根手指着苍楚:“哎……你还敢砸我,今天我就让你瞧瞧本姑奶奶的厉害。” 说着那小乞丐便一下从破旧的棉被上站了起身,一刹那寒意便席卷小乞丐的全身,让小乞丐惊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然后拿起放在墙边的打狗棍,一个一个的将睡在旁边的其他乞丐给桶醒了。 在小乞丐的一声号令下,那些刚睡醒的乞丐,睡醒惺忪的拿起手上的打狗棍,便将苍楚给包围了。 小乞丐将地上的碎银捡起来,踹进兜里,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到苍楚跟前。 乌黑灵动的双眸打量了苍楚一眼,便故作深沉的说道:“知道本姑奶奶是谁不?”说完便对着苍楚打了一个哈欠。 苍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小乞丐,气势倒是有那么几分,但是那身高,怕是只道他的肩膀吧? “你是乞丐。”苍楚如实的说道。 “呵,这位公子,我看你这装扮,好像不是京城人啊,你知道这京城所有的乞丐都归姑奶奶我管吗?”小乞丐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十分的得意。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亦或许是小乞丐刚睡醒,单薄的身体还微微的打着寒颤。 “你要是不想被打的话,就赶紧将你身上的银子全都交出来,否则我一个哨音,就能将盘踞在京城各处的乞丐给招来,就算你会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你有我们丐帮人多吗?” 苍楚一双桃花眼落在小乞丐的身上,从小乞丐呼吸的节奏,他知道这个小乞丐学过几年功夫,轻功应该很不错。 而这个小乞丐,别看年纪小,但是脑袋却很灵活,她哪里是在吸收日月之光华,不过是看他一个人赶路,想要敲诈他钱而已。 “是吗?”苍楚含笑得反问道。 “看你这个样子,你是不打算给钱是吗?”小乞丐挑了挑眉头,灵动乌黑的眸光在苍楚的身上又扫了几下。 这个人穿着普通,但是长相不俗,而气势内敛,沉静,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人物。 那么……就说明这个人的身上,肯定有好东西。 小乞丐暗自思忖着,似乎在脑海中已经勾画出一个计划来。 等打起来的时候,她就趁乱在他的身上摸走那个好东西。 凭着她那高超的轻功,再加上她对京城地形的熟悉,要不了多久就能将他给甩开了。 苍楚看着小乞丐那双乌黑的双眸一刻不停的转动着,便知道这个小乞丐的心思可不少。 “你要是拿得到的话我便给你。”说着苍楚便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了小乞丐的跟前。 而另外一只垂落在身侧的手却已经慢慢的捏成拳头。 小乞丐旁边的一个中年乞丐,探过头去看,一看是一百两的银票,便立刻忙不迭的去接。 结果手还没碰到银票,便被暗器给打中,让中年乞丐哎呦哎呦的直叫唤。 可是这一切都无声无息,连是什么东西打中手的都不知道,亦更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发射出来的。 其他的乞丐立刻看向四周,小乞丐灵动的双眸却是落在了苍楚那张含笑的脸上。 “怎么回事?”中年乞丐看着自己的手,就是疼,手上也没有留有其他的痕迹。 面对一百两银票的诱惑,便立刻有其他的乞丐去接,但是依旧连银票都没碰着,手就被暗器打中了。 围在苍楚身旁的乞丐,依旧朝四周张望着,都一致的认为这是别人射过来的。 “好小子,有几下功夫。”但是小乞丐却明白,这里没有别人,那暗器只有可能是从苍楚身上射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都察觉不到。 说完,小乞丐便吹响了哨音:“都给我拦着他,可别让他跑了,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苍楚也只是微微一笑,将银票收了回去,看了看四周的房屋:“这一大早扰人清梦可不太好。” 然后滑落,苍楚灵敏的耳朵便扑捉到四周跑来的乞丐。 果真如小乞丐所说,整个京城的乞丐都归她管,只要她吹响哨音,她的手下便如得了军令一般,朝这边赶来。 不到一会儿,数十人的乞丐手上拿着打狗棍,将苍楚给团团围住了。 苍楚只是背对着手,用眼角的余光在这些乞丐的身上扫视了一眼。 都是一些普通的乞丐,唯独这儿小乞丐是学过几年的武功的。 小乞丐看到人到齐了,便在身旁的一位年长的乞丐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年长的乞丐听了之后,便立刻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其他的乞丐使了个眼色。 苍楚也不知道这些乞丐想要干什么,但是绝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小乞丐是知道他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们这是打算甩什么阴招。 “给我上。”在小乞丐的一声令下,数十人的乞丐便举起手上的打狗棍朝苍楚袭去。 苍楚也只当是今早的一个热身运动,双手完全背在身后,轻易的躲过乞丐们的袭击,只用脚,便已经将上前的乞丐给制服住。 然而奇怪的是,这些乞丐看着前面被他踢倒在地的人,也应该明白他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们依然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是等的那个人吗 人越来越多,苍楚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就在这个时候苍楚猛得感觉自己的腰间一空,用手去摸的时候,他的铜镜就已经不见了。 只见那小乞丐拿到东西之后,便飞快的跳上了屋顶,小小的身影在月色的掩护下,飞快的飞檐走壁着。 苍楚这才明白,原来这才是乞丐们的目的,随后掀起裙袍施展轻功便立刻追了上去。 小乞丐凭借着高深的轻功,在大街小巷,树木林中穿梭了一会儿之后。 停下身,看了看身后,便得意的勾起了唇角。 于是从树上跳下,走到一处隐秘的茅草屋下,拿出手中的东西。 一枚金丝镶边的铜镜。 “一个大男人身上竟然还带着女人的东西,啧啧啧,肯定是要送给小"qing ren"的。”小乞丐将这铜镜放在手上左右的端详了几下,还对着越来越亮的天色照了照。 尽管这铜镜身上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但是不得不说,这铜镜的做工十分的精致考究,而且材料也十分的珍贵。 这可是用金子做的啊。 “不错,不错,高手身上果然就是有好东西,我最乐意打劫那些高手了,哈哈哈……这铜镜看着还不错,正好我也缺一枚铜镜。”说着小乞丐便得意洋洋的拿着铜镜在手上照来照去。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有不少的灰尘,小乞丐便用袖子自己的擦着,但是擦着擦着,铜镜中便显现出了一个人影。 小乞丐吓得立刻转过身,只见一袭湖蓝色锦袍的苍楚正背负着双手站在小乞丐的身后,那双本该明媚深情的桃花眼中,却是带了几分冷意。 小乞丐眨巴了几下眼睛,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不是已经将他给甩掉了吗? 他竟然还能追上来?他会不会就是她等的那个人呢?因为只有她等的那个人才能追到她! 当苍楚朝小乞丐迈开一脚的时候,小乞丐立刻用袖子将手上的铜镜擦拭干净,乖巧而又迅速的将铜镜双手奉还给苍楚。 还一边陪着笑:“公……公子,你这个铜镜真是好看啊,诺,给你,下次记得收好了,可别再丟了。” 苍楚冷着脸将铜镜拿了回来,对于小乞丐的话却充耳不闻。 只是低头仔细的看着手中的这枚铜镜,生怕下一秒这个铜镜就能从自己的手上消失一般。 小乞丐看到苍楚这样,便立刻蹑手蹑脚的打算开溜。 “你的轻功是跟谁学的?”苍楚冷清的声音冷不丁的传来。 小乞丐回过眸,冲着苍楚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被擦去污垢的脸上,在配上那双乌黑灵动的双眸,如同小精灵一般古灵精怪。 尤其是那双乌黑莹润的双眸,仿佛会说话一般。 “是跟我师父学的。” 苍楚将铜镜小心的收好,抬起眸看着面前的小乞丐,远看,只觉得这个小乞丐身上充满了灵气,但是走进一看,却发现擦去了脸上污垢的小乞丐,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她那双莹润如美玉的眼睛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仿佛一个不小心便跌入了一处世外桃花中,小巧的嘴角微微的翘起,很是可爱。 然而苍楚在一细看之后,他竟在这小乞丐身上看到了还是少女时卫鸢尾的影子。 “你的师父是谁?” 小乞丐再次转动了一下眸子,然后极清极脆的声音回道:“我也不知道,还是我小时候学的,学了几年,师父就死了。” 苍楚之所以要问,并不是好奇这个小乞丐怎么会轻功,而是这个小乞丐学的轻功和他的是一个路数。 “你连你师父是谁都不知道?”苍楚明显不相信,这个小乞丐明显是没有对她说真话。 小乞丐认真的点点头:“公……公子,我真的不知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自从师父死了之后,我就成了孤儿,然后就到了丐帮,所以你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我可是在丐帮长大的。” 苍楚勾唇,带着几分冷意:“你的轻功学的不错,但是这么多年也只是练到了中层,我带你见识一下轻功练到高层后,会是什么样子。” 说着便拉起小乞丐的手,两人的身影如迸射而出的利箭,“咻”的一下便不见了。 然而等两人的身影重新回到茅草屋下的时候,小乞丐整个人的神情都傻了,本就脏乱的头发直接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在愣了片刻之后,小乞丐便弯下腰开始干吐了起来。 而苍楚只是淡淡的将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身后,又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裳。 “如何?你说还是不说?”轻功分为低中高,而他们那个路数的轻功,绝大部分的人只能练到中层,因为到了高层,那轻功的速度便十分的快。 施展的一瞬间,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十分的快。 因为速度格外的快,所以有些人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速度,所以就没办法达到高层。 而他则是那个大部分中的一个极少的存在。 所以他带着小乞丐体验了一下高层的轻功,让她体验一下在空气中那飞驰的速度,以及那刺激的快感,最后停下来时,那胃里的翻江倒海,以及头晕眼花。 [ban^fusheng]. 首发 小乞丐抬着头,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她世界转动,而她更是如同在船上一般,站立不稳。 而胃里又是一阵阵的难受。 最后小乞丐扶着墙慢慢的蹲下,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大,缓了好半天才说道:“我说,我说,其实我的师傅没死,他教会我轻功之后,便离开了,然后,然后……” “你师父叫什么?”能够和他练一个路数的轻功,那么只能说明小乞丐的师父和他都是大巫师的后代。 小乞丐晃动着脑袋,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很是委屈的说道:“我现在头好难受啊,身体也好难受,你可不可以过会儿在问,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然后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苍楚的反应,她觉得这个人越来越像她等的那个人了。 “你今年最多不过十八岁,算你从你三岁时就开始学习轻功,想要学到中层,至少十二三岁这样,这才过去几年?”苍楚可是一眼就看出了小乞丐的心思。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我不是你的师父 小乞丐坐在地上,看着四周,那个悔啊,她怎么就落到他的手上了? 还偏偏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她跑也跑不了,也更是找不到人来救她。 “或许,我在带着你体验一番,你就会想起来了。”说着苍楚便再次去拉小乞丐的手。 小乞丐立刻挣扎着,然后指着苍楚的手说:“哎哎哎,我告诉你,我可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这这样抓着我,以后我嫁不出去怎么办?算命的可是说,我今年就能碰上我的意中人的,你要是坏了我的终身大事,我就跟你拼命。” 说着小乞丐便张开嘴,要去咬苍楚的手。 但是苍楚可是却不怕,低垂着眸光,狡黠的说道:“我也是女孩子。” 小乞丐一下抬起眸,看着苍楚的容颜,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很是妖美,立刻也消停了下来:“难怪你身上带着铜镜,但是你一个女孩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既然大家都是女孩子,小姐姐,你就放了我吧,你这样子会没男人要的。” “小妹妹,你身上这么脏,需不需要我将你丢到河里,让你好好的洗个澡?”苍楚邪扯着唇角。 妈呀,这么冷的天,下河洗澡,还不把她冻死。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从小就在山中长大,周围除了树就是动物猛兽,根本也没个人,我师父也没告诉我他叫什么,从我会说话开始,就一直叫他师父。”这下小乞丐的说的可是十分的认真。 苍楚也相信小乞丐没有说谎,便松开了小乞丐的手:“就你和你的师父两个人?” “对,就我和我师父两个人,没有其他的人,也从来没有人找过我师父。” “那你总知道你师父长什么样吧?”如果对方真的是大巫师的后代的话,那教这个小乞丐学武功,只会为了日后解除诅咒所用。 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大巫师的后代离开了。 小乞丐揉着自己纤细的手腕,再次摇摇头:“我师父一天到晚都用一个面罩蒙着脸,连眼睛都看不见,我哪里知道我师父长什么样啊,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所有的人都和我师父一样,蒙着面呢,直到从山上下来,我才知道不是。” 蒙着面,不知道名字,看来小乞丐的师父是一直都在刻意的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让人知道。 “你什么时候下的山?你师父又去了哪里?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干嘛?你问这个,该不会你是我师父的媳妇吧?”小乞丐看到苍楚的神色微微缓了缓,便站起身,带着几分调笑的问道,而事实上,她很想知道她心里的那个答案。 “这么说,你师父的年纪应该不是很大。”苍楚立刻便捕捉到了这一关键性的信息,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说道。 就这一句话,小乞丐的眸色一怔,继而心里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一般,压抑着语气中的惊喜,想要再一次的确认:“你叫我一声苏儿” “苏儿?”苍楚有些不明白这个意思。 小乞丐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立刻兴奋的指着苍楚,瞪大了眼睛:“我……我听出来了,你就是我师父对不对?哈哈哈……我可总算找到你了。” 一开始小乞丐听着苍楚的声音就有点儿熟悉,但是一直都不敢确定,毕竟声音相似的人很多,但是一直到苍楚用那略微深思低沉的声音语气说话时,小乞丐便可以大致的确定眼前的人就是找了自己的师父了,而当苏儿这两个字从苍楚的嘴中说出来的时候。 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和亲切感,瞬间燃烧着小乞丐的全身。 “你说什么?”苍楚明显没有想到事情反转的如此厉害。 他一下就变成了这个小乞丐的师父。 “你就是我师父对不对,师父你果然说话算话,你说过你会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来京城找我,你果然就来找我了。”苏儿立刻兴奋的就要扑上去。 当时师父临走时就让她去京城,在她十八岁的时候他会回来,但是如果他回来的时候,她没有认出他,那么她就永远都见不到师父了。 所以苏儿在十八岁的时候,就一直格外的留意身边的每一个人。 然而苏儿扑到一半,就被苍楚给拦住了。 “你叫苏儿是吧?可是我的确不是你的师父,我今年不过二十六岁,你今年十八岁了,收养你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孩子呢!”苍楚立刻制止住苏儿的举动。 但是苏儿却是不信,那双灵动的双眸泛起湿意,格外的惹人心怜。 就像一个强忍着不哭的孩子一般,让人忍不住心疼。 只当是师父还在考验她。 “你就是师父,你和我的轻功是一个路数的,而且我师父也练到了高层,这么多年了,我埋伏过那么多的高手,没有一个高手的轻功是和我一样的,只有你是,你就是我的师父。”苏儿再一次的伸出手,紧抱住苍楚的臂膀。 苍楚格外的无奈,他本来是想要问苏儿的师父是谁的,结果他却变成了苏儿的师父。 这让苍楚十分的无奈。 “我真的不是你的师父,你快放手。” “不放,不放,真是的,师父你自己就是个女的,干嘛小时候还不让我跟你睡一个床,山里的冬天那么冷。”苏儿越听越是觉得苍楚的声音和记忆中的声音十分的像。 苍楚说的越多,反倒让苏儿更加认定苍楚就是她的师父。 王的第五王妃: 苍楚深吸了一口气:“我真的不是你的师父,我也从来没有收过徒弟,我和你师父的年龄根本不一样,你师父今年至少三十多岁了。” “师父,你就别耍赖了,从苏儿有记忆开始,你的声音就没有变过,我才不管你多少岁呢。”苏儿可不管这些。 反正她现在是认定了这个声音。 现在真是越听越亲切啊。 真是的,以前的师父对她说话的语气从未温和过,一直都是严肃、低沉、冰冷的。 所以一开始苍楚用那种笑意的语气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就没察觉到。 但是苍楚的语气一严肃,她就立马听出来了。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你师父有什么特点 苍楚真是十分的无奈,想要将苏儿推开,但是苏儿抱着他的手臂却又十分的紧。 “好,那你跟我说,你师父还有什么特点,什么时候下山的?”苍楚真的觉得苏儿的师父肯定和他一样是大巫师的后代。 甚至,他有一种感觉,苏儿的师父,早已经预言到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苏儿抬起头,看着苍楚,嘟着嘴巴,似乎很是委屈:“师父,你就承认吧,都已经被苏儿认出来了,你还不想承认?” 但是苍楚却依旧是一脸严肃的看着苏儿。 “我真的不是你师父,但是我和你师父很有可能认识,因为你的轻功只有我家族的人才会。”苍楚说的十分的认真。 苏儿听着苍楚的语气:“师父,你是不是看我这个样子,你不想认我了?” “苍楚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会证明我不认识你,而且也从未见过你,更没有去过一个荒无人烟的山林生活。” 苍楚说的如此严肃认真,这让苏儿坚定的心开始有些疑虑起来,有些失望的抬起眸子,那原本灵动的眸孔此时却多了一抹暗淡的光:“你真的不是?” “是,我不是,但是我想我和你的师父很有可能是一个家族的人,你说声音像,这世界上有一些人会口技,可以模仿出任何人的声音,甚至还有一种药,吃了之后也会变声。”苍楚给小乞丐解释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从一开始的路过,追回他的铜镜到好奇她的轻功,结果最后他竟被错认为是她的师父。 苏儿慢慢的放开苍楚的手臂,精致小巧的脸上满是失落,然后便无声的蹲到一边。 忽而又抬起头看向苍楚,眼里带着希翼的光芒:“你真的和我师父是一个家族的人?可是从我被师父收养,到师父离开,我都没有见过任何的人,师父也从未离开过山。” “你师父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如果苏儿身上师父身上也有那个符号的话,那就说明,这个人便是大巫师的后人。 被苍楚这么一问,苏儿似乎想起来了,连连点着头:“有,我师父的后背上有一个特殊的符号,不像是纹身,好像是长在身体里的,用水也洗不掉。” 那就对了,只有他们大巫师后代家族的人在背后才会有那个特殊的符号。 那就是诅咒。 “对,我们家族的人身上都会那个特殊的符号,从出生那一刻身上便出现这种符号,直到死亡才消失。”苍楚边说着,边眯起了眼眸。 似是在回忆,苏儿的师父到底是谁一般。 苏儿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那你能帮我找到我师父吗?我师父跟我说过,让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在京城等他,如果到时候我还能认出他,他便会留下,如果认不出的话,那以后我就在再也见不到我师父了。” 苏儿越说,软糯的声音越发的悲伤。 这已经到初冬了,再过几个月就是新年了,新年一过,她要是在找不到师父的话,那她就再也见不到她的师父了。 苍楚看着苏儿那难受又可怜的样子,抿了抿嘴唇,其实心里已经大概清楚,苏儿的师父是回不来了。 只是给苏儿一个空的幻想而已。 “你师父收留你时几岁?离开你的时候你又是多大?”苍楚详细的问着,大巫师的后人只剩下他一个了,如果还能找到一位大巫师的后人的话,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从我记事起,我就跟着我师父了,一直到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师父突然就留了一封书信给我,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我师父的音讯了。”苏儿说着,那双灵动乌黑的眸光中满是一片灰暗。 十几年的感情,苏儿又怎么能轻易的割舍掉呢? 所以她下山之后,就一直留在京城,她不知道师父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又或者是在什么时间出现,所以这一年,她过得格外的辛苦。 十四年,就算苏儿三岁开始记事,那也是十一年的光景。 声音和他一样,那应该收养苏儿的时候,他还是很年轻的,应该是二十岁上下左右。 而十一年过去了,苏儿的师父应该也有三十五岁了,一到三十五岁,身上的诅咒便开始慢慢的呈现,白天意识清醒,但是到了晚上就会变为一个杀人恶魔,见人就杀。 所以,苏儿的师父是不可能在回来找苏儿的。 留下那封书信,不过是想给苏儿一个希望而已。 “书信上的内容,就是你刚才说的吗?”苍楚低喃着声音,清润的声音如山间的泉水一般,潺潺的流入人的心间,治愈人心。 苏儿双手抱膝,敛起长而浓密的睫羽,认真的看向苍楚,眸光有些闪躲,随后点点头:“其实我们也不是一直都生活在深山里,每年师父都会带我下山的,所以我也明白在过一年,就到了我及笄之日,我就可以嫁人,我曾经年幼的时候跟我师父说过,我及笄的那年我想嫁给我师父,我师父也没有说什么,可是没有想到,在我十四岁那年师父就留下了那封书信给我,他说,他会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回来娶我的,但是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认出他的话,我和他的师徒情分就尽了。” 师徒两人十几年的感情,苏儿的师父又是从小将苏儿养到大的。 :(.*)☆\\/☆= 苏儿对她的师父产生爱慕之心很正常,因为在她的意识中,恐怕这世间的男人没有一个比她师父还要厉害的。 苍楚沉吟了一会儿,心里已经明白苏儿的师父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亦或者在某个地方艰辛的生活着。 但是他却绝对不会来找苏儿的。 最多会在远处偷偷的看一眼苏儿。 “你说你在我十八岁这年出现在我的面前,声音还和我师父相似,身上又有着同样的符号,你说着会只是一个巧合吗?”苏儿的思维极为的灵敏。 她不相信这仅仅是一个巧合。 京城和与她相遇时的年纪都完全对得上。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只是一个巧合吗? 只是可惜,她这么多年一直都从未见过她师父长什么样子。 每次梦到师父,梦到的也只是师父的声音还有那黑色的面罩。 “这真的是一个巧合,苏儿,我和你师父都来自一个家族的人,所以身上有这个符号并不奇怪,至于为什么我们会在京城相遇,还是在你十八岁的时候,我想也仅仅是巧合而已,我真的不是你的师父。”苍楚必须澄清一点儿。 的确,现在他身上有太多关于苏儿师父的影子了。 除了年龄对不上的话,其他都对得上。 苍楚仔细想想,突然觉得这一切真的太巧合了。 忽而脑中一个想法从脑中飘过,不,这或许不是一个巧合。 而是苏儿的师父早已经预料到苏儿会在十八岁那年,在京城遇到他。 他们大巫师的后人,是有这个为仆先知的能力的。 只是有些人能力强,有些人能力弱一点儿而已。 “既然是一个家族的人,那你就带我去找我的师父。”既然都是一个家族的人,那么也就是一家人,他们都共同生活在一个家里面。 苍楚看着苏儿莹润某官各种闪动着的晶亮光芒,轻抿的唇角划过一抹无奈和悲凉。 “我们家族的人全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了,加上你师父的话,就是两个,我找不到他,而且在此之前我也根本不知道还有你师父的存在。” 苏儿听到苍楚这么说,那看着苍楚的眸光也越发的古怪起来:“那这么说,天下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你们家族的人只剩下两个人了,而我在我十八年中却又全都给碰上了。” “苏儿,我真的不是你的师父。”苍楚一下就明白苏儿的意思,明媚的眸光中隐隐的闪烁着几分悲凉之意:“你有没有问过,当年你的师父为什么要收养你?” “因为我是孤儿,没人要呗。” “那他为什么要带着你隐居到深山之中,并且只教你轻功?”苍楚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这个问题也是苏儿想问她师父的,撅着嘴巴,眼神中写满了委屈和不满:“你说你今年不过二十六七岁,那就是说十一年前,你也十五六岁了,十五六岁就是一个成年人了,除了个子变高之外,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苍楚轻叹了一口气,这重重的巧合,不得不让苍楚相信,早在十年前,他和苏儿的相遇就已经被一个人给预言到了。 苏儿见到苍楚沉默,便又继续说道:“师父你不愿意承认,就是不想娶我,那就不娶就是了,苏儿只想跟在师父身边,你都不知道,苏儿刚下山的时候过的有多辛苦,一下山就被人给骗了,卖到了青楼里,要不是苏儿会点儿武功,恐怕现在就成了青楼里的风尘女子了,也再也不能见到师父你了。” 苏儿眼泪汪汪的看着苍楚,那泪雨朦胧的双眼看着实在让人心疼,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落到棕色的泥土中,慢慢晕染而来。 苍楚看着苏儿这个怜人的模样,隐隐的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反正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和苏儿原本不相干的命运可能联系在了一起。 “你能带我回你们曾经居住的地方看看吗?我觉得在那里应该能找到我要的答案。”最后,苍楚妥协了。 而他也确实对这一件事产生了好奇和疑惑。 一个苏儿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闯进他的生活。 究竟这一切是巧合中的巧合,还是命运的一种安排? 苏儿听到苍楚这么说,纯净的眸光一动:“那你是承认你是我的师父了?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在考验苏儿的?” “我真的不是你的师父,我可以找到一百种证明的方法,但是现在我想要找寻一个答案,如果我找到了这个答案,我再告诉你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苍楚说得很是玄奥,苏儿听不懂。 可是苏儿却依然有些兴奋的带着苍楚来到了她和她师父生活对年的山林中。 眼前是清一色的小木屋,上面爬满了枯萎的藤蔓,房屋很简单,但是选址却极为的隐秘,小木屋后面便是潺潺而过的山泉水。 而屋前便是一大块平整的空地,在看四周的环境,绝对是一个练轻功的好地方。 “当年你师父留给你的书信你还留着吗?”苍楚回过头,看着一路上揪着他的衣角,生怕他跑了的苏儿。 这个女孩,有时候感觉很顽皮,有时候又感觉很可爱,有时候却又让人心疼。 “当然留着了,师父给苏儿的任何一样东西,苏儿都留着呢。”说着苏儿就拉着苍楚朝大树后面的一间小屋走去。 小木屋的空间很小,家具摆设也十分的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但是苍楚往墙上一扫,便看到挂在墙壁上的各种孩童玩具。 有面具,有老虎帽,还有风车。 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在苏儿和她师父下山时买的。 很快,苏儿便从床下面翻出了一个积满灰尘的铁盒子。 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将里面的书信拿了出来。 纸张已经泛黄了,而随着时间的沉淀,书信上的字已经淡化了一些。 但是当苍楚看到书信上的字迹时,神色还是微微愣了一下。 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之后便又在书信上扫视了一眼。 没错这封书信上的字迹和他很相似,但是却并不属于他。 下笔的力道和勾划撇捺之间都显得有些僵硬。 一看便知道是仿着他的字迹写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 苍楚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深了。 用手轻捏了捏这纸张,又低下头闻了闻这纸张的味道之后,便立刻拿到了外面,对着当空的太阳照了照。 显然,苍楚已经意识到了这封书信有问题。 随后便拿出身上的火折子,刚要点开。 但是那边的苏儿却立刻抢了过去:“你干什么啊?师父,你是不是想把这封书信给烧掉,这样你就可以赖账了是不是?苏儿不是说过,只要师父你回来就好,不要师父你娶苏儿。”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特殊的字迹 “苏儿,我不是要烧掉这封书信,而是你师父还用了一种特殊的药水在这纸上写字,必须要用火烤,这纸上的字才能显现出来。”苍楚对着苏儿说道。 苏儿半信半疑的看着苍楚:“你真的不是要将这书信给烧掉?” “即便我真是你的师父,不想在认你,那我直接丢下一句你认错人了,直接离开就是,何必在和你在这纠缠,跟你解释?”苍楚耐心的解释着。 苏儿听了这句话这才将抢夺过来的书信重新递给苍楚。 苍楚拿过那书信之后,便开始用火烤了起来,果然不到一会儿,纸上便开始显现密密麻麻的显现出一些字迹出来。 但是这纸上显示的不是普通的文字,而是只有大巫师后代才能看得懂的暗语。 “这些符号是什么呀?”苏儿在一旁看着也连连称奇,面上是一片疑惑。 这封书信,她每年都会拿出来看一眼,可是没有想到,四年了,她都不知道这书信上竟然还暗藏着一些其他的内容。 苍楚轻动着唇角,当看到第一个字的时候,脸色便瞬息万变,看到最后,连拿着书信的手都在发抖。 仿佛冬日里冰冷的湖水,对着他兜头浇来一般,让他从头寒到了脚。 但是那种寒意却并不是来自于身体,而是来自于体内。 他的身体依然是热的,但是他骨子里此时却是一片寒意,仿佛从骨髓伸出冒出一阵阵白色的寒气。 “你说啊,这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啊?我都看不懂,这是不是你们家族自创的文字啊?”苏儿看着苍楚的脸色,立刻便明白过来。 苍楚直到看完这书信上最后一个字的内容,惊愕的眸光这才从书信中移开,随后便是重重的呼吸者。 “我师父到底在这上面写了什么,你快告诉我啊。”苏儿看到苍楚不说,就越发的焦急起来。 苍楚慢慢的回过头看着苏儿,很仔细的看着,从她的眉眼到她翘起的双唇,哪怕是她脸上那一根根细小的汗毛,苍楚都看得格外仔细而又清晰。 最后便僵硬的伸出手,拉住了苏儿的小手,微微一用力,便将苏儿的手包裹住,直到许久,苍楚才对着苏儿说道:“你跟我走吧?”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就是我的师父,还是你要带我去找我的师父?”苏儿一连串的反问道。 “你一直等的人就是我。”苍楚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深重的说出这句。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快速的拉着苏儿的手朝外走去。 手指放在唇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一匹黑色的骏马便飞驰到了苍楚的眼前,仰天发出一声嘶鸣声。 苍楚先骑上马便将苏儿拉上了马,轻拉缰绳,黑色的骏马便载着苍楚和苏儿在山间飞快的奔驰着。 苏儿仍然一脸疑惑和焦急,一双灵秀的眉头微皱着,在疾驰的风中,大声的问着:“那你这就是承认你是我的师父了?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然而苍楚却只是拉着缰绳,让马儿更快的在山林中穿梭着,脸色严肃而又沉默,并不回答苏儿的问题。 “喂,你告诉我啊……”苏儿那清脆而又带着软糯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林,马儿奔驰过的地方,便落下一大串枯黄的树叶,仿佛他们是在与时间赛跑一般。 整个山林回应苏儿的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和树叶掉落的沙沙声,以及马蹄扣在山石路上的“哒哒”声。 今年的初雪来得格外的早,打开窗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像飘飞的柳絮,像玉色的蝴蝶,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飘如飞,轻轻盈盈,飘飘悠悠。 在空中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姿势。 逸儿和瑜儿一大早醒来,看到飘落而下的雪花,都十分的高兴,穿好衣服就跑到宫殿前和宫女们玩起了雪花。 一时间欢声笑语在整个未央宫回荡着。 艾琳身上披着白色的貂绒,手上还拿着个汤婆子,尽管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但是艾琳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儿冰冷。 不知道仓南山那边是不是也下雪了? 苍楚现在又在干什么呢?和往年一样,收集雪用来泡茶吗? 慕瑾手上拿着一副图纸走到艾琳跟前,将打开的小轩窗关小一点儿:“外面挺冷的,小心别把自己冻到了。” 艾琳却是转过头,披散着一头如绸缎般柔顺的秀发,恍若从雪山走下来的雪女一般,娇声道:“这天气还没怎么冷呢,你就把我给裹成一团球,又是貂绒,又是汤婆子的,你不知道孕妇的体温要比一般的人高,这外面的风吹在我的脸上,不知道有多舒服。” 说着艾琳的手便握住了慕瑾的手,果然很烫。 “那也不行,快到屋里来。”慕瑾顺势握住艾琳的手,便将艾琳拉回到了贵妃榻前。 然后将手上的图纸摊开,这是一副建筑陵墓的图纸。 “你只有在墓室的墙壁上雕刻我们两人一生的壁画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要求吗?”慕瑾在旁轻声的问着。 艾琳低头看着摊开来的陵墓图纸,纤细莹润的手在图纸上一一的划过,随后便抬头看着慕瑾,轻嗯了一声:“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涂料经过空气长时间的腐蚀,保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便用雕刻的,这样工程可能会漫长一点儿。” 慕瑾已经登基有半年的时间了,一般新任皇帝登基一年,便开始着手准备陵墓的事情了。 先是选好一处风水宝穴,然后绘画陵墓图纸,接着便是施工,而光是选址的时间就可能花费三年的时间。 但是艾琳却是想先一步将陵墓内部构造给确定下来。 慕瑾淡色的唇微微一笑,恍若冰雪融化在唇角一般,带着丝丝的暖意:“你这是想保存下来,给以后的后人看吗?那这样岂不是说,在我们死后,会有人打开墓室,打扰我们长眠吗?” 古往今来,便一直有一个这样的职业,盗墓者,他们挖死人的坟,盗取里面的陪葬物品。 正文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陵墓 别说是普通的老百姓,就是皇孙贵族也都不愿意在死后,自己安息的地方被别人暴力打开,不仅抢夺他们的陪葬物品,更有甚者打开棺盖,拔下他们身上的华丽衣裳和首饰,这让在地下的他们怎能长眠呢? 艾琳灿若星辰的眸光很有深意的看着慕瑾,抿起唇角,微微一笑:“你若是将我们的陵墓建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那就永远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但是,我觉得用壁画的形势记录我们的一生,既是给自己看的,也是想让以后打开我们陵墓的人知晓我们的故事,这或许是几百年后,又或许是几千年后,又或许我们的陵墓永远都没被发现。” 话是这么说,但是艾琳却清楚,在千年之后她们的陵墓就会被那些考古学者发现,而经历过千年洗礼的墓穴,还能够保存下来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而那副雕刻在墙上的壁画,则会成为考古学家唯一研究探索的东西。 要知道,在滚滚的历史尘埃中,南岳国这已经被历史和时间遗忘,而唯一能够证明南岳国曾经存在的方式,那就是陵墓和那墙上的壁画。 慕瑾勾唇轻笑:“我倒是有信心百年之内不会让人找到我们的陵墓,但是千年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随后慕瑾便又拿出了一本册子:“这是我让史官做的,由于是雕刻上去的,所以工程比较浩大,而且还要找手艺高深的匠人,所以整个墓室里只能雕刻十六幅壁画。” “够了。”慕瑾刚说完,艾琳便回答道:“壁画的内容也不要太多,只要雕刻一些我们生平比较重要的事情就好。” 然后艾琳便又认真的看着慕瑾:“我生平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经历,一个是遇见你,另外一个就是成了你的皇后。” “谁说的,你还为朕生下逸儿和瑜儿呢!”慕瑾唇角含笑说道。 艾琳也只是笑笑,不说话,随后用手温柔的摸在自己的肚子上。 她和慕瑾两人一共孕育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儿。 这些都是她从陵墓中的壁画上获取到的信息。 而艾琳提出要在墓室雕刻壁画的最大原因是,就是想要在未来的那个艾琳能够看到。 亦或者,陵墓上的壁画本就是她留下她给自己看的! “其他的皇上你决定就好,只是在雕刻我画像的那副壁画中,我还想加一样东西。”艾琳说这话的时候,眸色雪亮,纯净而又神秘。 “加什么东西?”慕瑾好奇的问道。 但是艾琳却只是神秘的笑,却并不回答慕瑾的问题。 她要加的东西只有现代的人才能看明白。 就当做是她穿越来的一些证明吧! 至于千年以后,挖掘这座陵墓的考古学者能不能发现她留下的这个印记,那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反正在当时她和那个考古学家通话的时候,考古学家并没有说道这一点儿。 而她在看到她的画像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印记。 要么是消失了,要么就是她没有看见。 “等画师画好我的肖像拿去给匠人雕刻的时候,你就知道啦!”艾琳现在还没有想好到底在在自己的画像上留下什么线索。 如果直接英文的话,目标暴露的太明显,而且现代人的脑洞可是很大的。 “行,等春天到了,我便让宫廷画师给你画一幅美美的画像,然后你想在画像上加什么,你便跟画师说。” 慕瑾刚说完逸儿便拿着一个雪球走了进来,兴奋的说道:“父皇,儿臣可不可以出宫去皇叔的王府,儿臣刚才听宫女说,昨晚皇叔命人在院子里泼了一晚上的水,第二天就全都冻成冰地了,在上面滑冰可好玩了。” 慕瑾看了一眼身旁的卫鸢尾,在冰上溜冰的注意还是卫鸢尾想出来的。 因为担心在结冰的湖上滑冰的话,冰会裂开,会有安全问题。 所以卫鸢尾便让人在很冷的晚上,往空地上一直洒水,这样到了晚上这些水就冻成了一层冰块。 穿着鞋子在上面滑冰别提有多好玩了。 唯一的危险就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滑倒。 这个风吟估计是想要讨银笙的欢心,所以在昨晚让人在空地上洒了水,结果没想到在晚间又下起了雪,那地上的冰层估计更厚了。 在铺上一层洁白的雪,那冰地便变成了雪地。 “你轻功学的怎样了?这要是一不小心在上面摔一跤,估计够你在床上躺个半个月的。”这冰上可是十分的滑,没有点儿轻功底子,连走路都能摔跤。 逸儿看到慕瑾这么说,便转而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卫鸢尾。 “逸儿,听你父皇的话,你皇叔要陪着你皇婶,没办法顾及到你们,你们要是一个不小心摔倒哪里了可不好,在冰上摔跤可是很疼的。”艾琳和慕瑾一个想法,逸儿和瑜儿两个人现在年纪还小,还是不出皇宫为妙。 “母后,儿臣可以带侍卫去啊!”看来逸儿是听得心痒痒的,一心想去风吟的王府玩。 “不行,让你一个人出宫,父皇和母后不放心,你要是真想滑冰,就在等上一天,明天一早醒来,就有冰滑了,逸儿乖。”逸儿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离开她身边过,而且他们现在才刚刚安稳下来,艾琳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在出什么事情。 “可是,母后……”逸儿似乎不愿,小孩子贪玩心切,哪里能等得到明天。 慕瑾握住逸儿的手,威严的说道:“逸儿,听你母后的话,你身为皇子贸然出宫实在不好,等你十岁的时候,父皇就带你去宫外狩猎,所以现在你要抓紧将箭术练好。” 逸儿听到父皇也这么说,便有些不甘心的低下头,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失落的走了出去。 看着逸儿那失望的背影,艾琳心里也不好受。 如果他们要是普通人的话,那逸儿和瑜儿也不会如此的孤单,现在肯定和其他一些年纪相仿的孩子玩耍着。 想去谁家玩,只要告诉他们一声就好,也没有身份、地位的诸多限制。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章 姐姐,你好漂亮 他们也不用担心这,担心那的,时时都得注意提防着。 慕辰逸失落的走出宫殿,那边瑜儿就迈着小短腿一手抓了一个雪球跑了过来,宫女和太监小心翼翼的在旁护着,深怕瑜儿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 “哥哥,父皇和母后没同意对吧?瑜儿就说了,父皇和母后不会同意我们出宫的。”瑜儿声音虽然充满着童稚,但是却是说得有板有眼,显然是早有预见。 逸儿看了一眼瑜儿,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又马上恢复了脸上的笑容,然后用手就在瑜儿毛茸茸的帽子摸了摸:“走吧,我们去广陵园玩去,父皇说,等我十岁的时候,就带我出宫狩猎,所以我要加紧练习箭术,所以我们去广陵园砸雪球,看谁砸的准。” “好,那哥哥你要给我带一只老虎回来,我要当宠物养在身边。”瑜儿十分的天真的说着。 “嘿,老虎可凶了,会吃人的,怎么能当宠物养呢?你这个样子,还不够给老虎塞牙缝的。”逸儿爽朗的笑道。 两兄弟并排走在一起,一大一小的脚踩在白花花的雪地上,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在雪地上留下一长串的脚印。 “那哥哥你就给带回只兔子回来,等妹妹出世了,妹妹一定很喜欢。”瑜儿被逸儿拉着手,低着头,很开心的将脚踩在干净洁白的雪上,十分的开心,一笑,便露出两边的小虎牙,十分的可爱。 “哈哈哈……”逸儿笑道:“行,到时候妹妹想要什么,我帮给她猎回来。” 两人手牵着手,晶莹飘逸的雪花飘落在两个人的身上,看上去是一片的和谐。 而在他们身后,则跟着一大帮的奶娘,太监和宫女,浩浩荡荡的直往广陵园走去。 很快两个人在广陵园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上画了一个圆心,然后两个人站在十米外,用雪球砸中圆心。 而那一众的太监和宫女,自然是收集雪花,揉成小雪团,一个一个的递到逸儿和瑜儿两人的手上。 一时间,两个人倒也玩得十分开心。 忽而一袭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雪地中,在这一片银白世界中,是那样的鲜艳和显眼,如同雪地中那唯一的一抹红一般,美如一副充满诗意的画。 “咳咳”宁折颜单手握拳放在嘴前,轻咳了几声。 几缕黑色如墨的发丝便从肩头滑落下来,而缀在头上的一朵儿梅花便也从发丝间滑落至宁折颜如火的锦袍上。 宁折颜抬起一双潋滟的丹凤眼,半眯着眼眸,看着在雪地里砸雪球玩的逸儿和瑜儿,嫣红的唇勾起一抹灿若繁花的笑容。 “公子,您这边请。”在前面带路的太监看到宁折颜停了下来,便连忙提醒宁折颜道。 “那是慕瑾的孩子?”宁折颜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好听,那么的邪魅。 太监脸色一变,随后立刻说道:“这是大皇子和二皇子,每年下雪,二位皇子都会来广陵园玩耍。” 宁折颜半眯着眼眸,慢慢的摊开手掌,掌心里正静静的放着一朵儿刚刚绽放花蕊的梅花,隐约间梅花那清幽淡雅的香气从掌心传来。 宁折颜手腕优雅的一转,手中的梅花便射了出去,将逸儿砸出去的雪球给射落了下来。 逸儿和瑜儿惊讶的看着砸入空中的雪球突然一下被什么东西砸得四分五裂,重新变回了雪花,落在地上。 “看来慕瑾没有好好教他们武功。“宁折颜淡幽幽的说了这一句,也不去看逸儿和瑜儿两人的表情,便朝着太监引导的方向走去。 而宁折颜身旁那引路的太监也是愣了半响,脸色变了好几下。 这才跟上宁折颜的步伐。 而逸儿和瑜儿则第一时间跑上前去看,本以为会是什么石头,暗器等一些硬质的东西,但是当看到落在地上的一朵儿梅花花蕊时。 瑜儿和逸儿两人都十分的惊讶。 “哇,那位姐姐好厉害,竟然是用梅花打中哥哥你的雪球的,而且这梅花骨朵儿跟刚从树上梅花树上摘下来的一样。”瑜儿将地上的梅花骨朵儿捡起来,仔细的查看一番。 逸儿则从瑜儿手中将那朵梅花骨朵儿拿了过来,看着手中的梅花骨朵儿,又看着已经走远的宁折颜,沉思了一会儿便说道:“我好像在父皇的养心殿见过她,当时她也穿着一身火红的衣服,身形修长、妖娆,从背影上看,既像女人也像男人,但是哪个女人能长这么高的?” “哥哥,我们跟上去看看吧?”瑜儿拉扯着逸儿的衣角,一双像极了慕瑾的眼眸中,满是好奇。 宁折颜走的闲心悠步,不紧不慢的,倒不像是来找慕瑾,而是来逛花园的。 而对于后面跟上来的逸儿和瑜儿,宁折颜则当做不知道的样子。 继续朝前走着,直到瑜儿和逸儿直接跑到宁折颜跟前,将宁折颜拦住了。 “哇……姐姐,你好漂亮啊。”瑜儿一抬头便看到了宁折颜那张妖冶明媚的面容,由衷的说道。 宁折颜听到这句话,嘴角的笑意一下加深了,似盛开在唇角的海棠花一般,绚烂而又妖娆,然而眼底的温度却冰冷到极点。 “你是慕瑾的孩子?”宁折颜掀开冰冷的双唇,低沉的声线带着些喑哑和邪肆。 “大胆,你怎么敢直呼我父亲的名讳。”逸儿一听,立刻便绷起了那张小脸,一脸的严肃。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有何不敢?”宁折颜略微底下眼眸,随后又附身轻咳了几下,每咳一下,原本红润的脸色便会变得惨白,之后又迅速的变得红润起来。 逸儿和瑜儿一听,都转头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既然你们是慕瑾的孩子,本公子便不与你们计较了。”宁折颜垂下手时,一股淡淡的药味便从宁折颜的衣袖间散发出来,只是很快便被身上的梅花香味给掩盖住:“不过,本公子不希望下次在听到你们叫我姐姐。” “你……是个男的?”瑜儿眨巴着一双漆黑璀璨的眸子看着宁折颜,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赏梅 然而宁折颜却已经从逸儿和瑜儿身旁走过。 而跟着的太监和宫女们,都觉得此人十分的大胆,可是在一看吴总管那小心谨慎的脸色,便也知道此人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轻易惹不得。 “等等。”逸儿一下叫住了宁折颜。 宁折颜连走了几步,才缓慢的停下来,侧过头轻咳了一声问道:“怎么?” “刚刚是你用梅花将我的雪球给射下来的?”逸儿好奇的问道,眼前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而且好像还一副柔弱的样子,怎么就能用一朵梅花将他的雪球给射落了呢? “你们的父亲也可以。”宁折颜很淡的说,这完全是靠内力掌握,而不仅仅靠的是力气。 “但是,从来没有人会用梅花作为暗器啊。”瑜儿用童邪的声音说道,这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有些人会拿刀和剑作为武器,但是却基本上不会有人用花作为武器。 “梅花不是本公子的暗器,那朵梅花,本公子不过是顺手一扔而已。”宁折颜低吟着声音说道,带着丝丝的冷酷和小傲娇。 “那哥哥你的暗器是什么啊?”瑜儿似乎对宁折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双淡雅清尘的眸子一直盯着宁折颜那张妖冶的面容看着。 如果瑜儿个子在高点儿的话,就能看到宁折颜乌黑如墨的发丝上稀稀疏疏的缀着各色的梅花,与那片片的雪花重叠在一起,唯美而又摄人心魄。 宁折颜勾唇邪笑,抬起纤长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一下便多出了一根银光闪闪的银针,在雪白的雪地中发出咧咧的寒光。 瑜儿和逸儿只看见宁折颜的手中有银光闪现,却还并未看清宁折颜手中的东西。 那边身处百米之外的慕瑾却已然敏锐的察觉到,声音冷厉的对着宁折颜说道:“宁折颜你干什么?” 说完,一身明黄色的慕瑾便已翩然来到了宁折颜的跟前,而跟在慕瑾身后的宫人们却还停留在百米之外。 “父皇……”逸儿和瑜儿看到慕瑾来了,便一下跑到了慕瑾的跟前。 慕瑾身手便将逸儿和瑜儿给护在了身后,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的落到宁折颜的身上,似乎带着很强的戒备。 宁折颜却是笑了,低头轻咳了几声:“这里可是皇宫,你还担心折颜会对他们做什么吗?” “你来找朕什么事?”慕瑾冷言的问道,随后便吩咐宫人将瑜儿和逸儿带走。 宁折颜走上前一步,妖红的锦袍落在雪白的雪地上,恍若在雪地上盛开出已多灿烂的山茶花一般,那么的艳丽。 “过了今年,雪丹的药效就在折颜的身上完全消失了,怕是折颜看不到明年梅花盛开了。”宁折颜说这话的时候,连续轻咳了好几声,每咳一声,红润的脸色便会褪去,然后迅速的被惨白替代,当轻咳停止的时候,脸上的红润之色便又缓慢的将苍白替代。 要不了多长时间,苍白将会再次席卷宁折颜全身,让他本就白皙的肤色变得更加透白起来。 而那象征着生命的红,则每一天都在减少。 “那是这世上仅剩的一粒雪丹了。”慕瑾的语气也颇有些无奈。 制作雪丹的原材料已经在这个世上消失了,所以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有人能够制作雪丹出来。 “折颜知道,所以折颜这次来,是跟你告别的。”宁折颜轻抿嫣红的唇,声音清甜,带着丝丝的妖魅。 “告别?”慕瑾有些疑惑。 “这可是折颜和你最后一次见面了。”宁折颜妖异的红唇上扬,明媚的笑容映衬着纷飞的雪花,格外的摄人心魄。 慕瑾淡雅眸光轻敛,一片飘落的雪花正好落在那浓密而纤长的睫羽上,像是在眼前结成了一片薄薄的一层冰雾。 “未必,你这病或许还有其他的方法。”慕瑾沉吟片刻,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是有其他的方法,但是总归治标不治本,而且那个方法还残忍了些,而折颜也不想在折腾了,不如死得痛快些。”宁折颜妖冶的丹凤眼中弥漫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你来找我肯定不只是来跟我告别的。”慕瑾自认和宁折颜是没有多少交情的,之前去牡丹岛找雪丹,也不过是因为卫鸢尾而已。 而宁折颜是个怎样的人,慕瑾很清楚,就像有毒的花,外表越是妖艳美丽,内心就越是含有剧毒。 宁折颜扬起唇角:“所有花中,折颜最喜欢的便是梅花,喜欢她的孤傲,喜欢她的不屈,所以折颜想在这最后一年中,最后一次好好的看看这些梅花,而南岳国皇宫的梅园,虽然不是最美的,但是却是品种最全的,所以折颜想在皇宫住上一段时间,等梅花谢了,折颜便会离开。” 慕瑾眯起双眸,眸中闪烁着几分怀疑和警惕。 宁折颜自然明白慕瑾的顾虑:“折颜只是单纯的想欣赏梅花而已,绝无任何企图。” “你善于制毒,为人又阴狠,让你留在皇宫,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而且梅园又深处后宫,能够进入后宫的除了我,便是太监!”慕瑾不管宁折颜是真的想看梅花,还是假的想看梅花。 反正他是不会让这么危险的人留在皇宫。 尽管这个人活不了多久,可是有些人越是在最后,就越是喜欢垂死挣扎。 宁折颜纤细白嫩的手轻抚了一下下巴,邪斯的说道:“这么说,折颜要是想要住在梅园,还必须将自己给阉了?” “古往今来,便是如此。”慕瑾看着宁折颜,完全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若是让你一个男人入住后宫,朕的颜面何在?皇后的清誉又何在?” 宁折颜听到这,轻眨了纤长的睫羽,眸中有抹哀伤闪过,最后颇有些悲伤的问道:“哪怕是看一眼也不行吗?” “宁公子,你若是真想欣赏梅花,我倒是可以推荐几处赏梅的地方。”慕瑾掀开双唇,淡淡的说道。 宁折颜是一个将死之人,他虽然同情,可是他对宁折颜真的一点儿情分也没有。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折颜知道了 “好,折颜知道了。”宁折颜听完慕瑾这么说,便抿了抿唇角,挤出了一抹笑意来。 随后宁折颜便转身离开,那火红的锦袍在雪地上展开时,恍若平地盛开的一朵儿牡丹花,盛开在这严冬中,妖艳却又凄美。 慕瑾的胸口忽而传来一阵生理的疼痛,脑中一下又想起卫鸢尾跟他所说的那个“梦”。 现在的他们是没有任何的情分和关系,可是在那个“梦”中,宁折颜却一直都代替他守护在卫鸢尾身边。 他性格阴狠,可是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却是十分的温柔和善良。 明明那个时候他有很多的机会,但是宁折颜却从未想过要占有卫鸢尾过。 甚至连亲口对卫鸢尾说一句喜欢都没有。 “等等。”慕瑾一下叫住了欲走的宁折颜。 宁折颜回过头,狭长的丹凤眼中依然还残留着一些失望和悲伤,氤氲着眸子看着慕瑾,就像一个藏了很久的心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别人说的时候,却被别人给无情的拒绝了。 “你来只是想欣赏一下今年冬天盛开的梅花吗?”宁折颜看着慕瑾没有说话,倒是慕瑾走到宁折颜跟前问道。 宁折颜再一次的掀起唇角,虽然是在笑,但是笑容看上去却是那样的苍白:“乌梅和朱砂梅在整个三国中都比较稀少,而最多的则是白梅,腊梅和红梅,只有南岳国的皇宫乌梅和朱砂这两种品种的梅花最多,之前折颜也载种了一些,可是终究是因为地域和气候的原因,没能成活,所以折颜来,只是想看已看梅花而已。” “想不到梅花还有这么多的品种。”慕瑾由衷的说道,他只知道每年到梅花盛开的时候,站在远处,看到的便是粉红、艳红的一大片。 “你不喜梅,自是不知道这些,而乌梅和朱砂梅混在其他品种的梅花中,从远处看是看不出什么区别的。”宁折颜可是对梅花颇有研究。 “既然你这么懂梅花,不如你就帮我打理一下梅园,等下次下雪的时候,我想带着皇后和孩子一起去那赏梅,看雪,想来应该是一件很有韵味的事情。”慕瑾坚定而又漆黑的双眸落在宁折颜的脸上,带着温热的温度。 在这寒冬中,让宁折颜的心头一暖,嘴角的笑意也不自觉得加深,变得温暖起来。 “那折颜定不负皇上所托,定会将梅园打理好的。”宁折颜勾唇浅笑,翩若惊鸿。 “朕会命人在梅园修建一座小屋,三日后你在进宫,你对居住有什么要求可以现在跟朕说。” 宁折颜明白慕瑾的意思,就是他进了梅园之后,就决不允许在踏出梅园一步,直到梅花凋零,他要离宫时,才可以离开梅园。 “折颜要求不高,在建造房屋时,不要砍伐周边的梅花,当然最好离梅花林近一点儿,剩下的一个就是折颜一推开窗,阳光能刚好照到折颜的床上。” “好,三日之后,你直接进宫。”大家都是聪明人,慕瑾也不需要说的太过明显。 “好,那折颜告辞了。”慕瑾答应了宁折颜的请求,从眸光中看去,宁折颜是很开心的。 三日之后,宁折颜直接进了宫,以花匠的名义入住到了梅园,日夜与梅花相伴,进入梅园的人,时常都能看到立在梅花下一抹绛红色的身影,遗世而又独立,与那些盛开的梅花相融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梅园出了一个梅花仙。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在整个皇宫传开了。 许多年轻的宫女都不远往里的来到梅园,只为能看到这位梅花仙子。 即便是看到那梅花仙子的背影,也足以让人痴醉。 而逸儿和瑜儿知道那梅花仙子就是当日见到的那个人之后,稍有空便跑到梅园。 想跟宁折颜学习暗器。 尤其是用梅花击中物件的那种飘逸而又高深的功法。 宁折颜倒也没有说什么,一边将手中的剪刀递给身后的宫人,一边蹲下身,从地上捡了几枚石子放到逸儿和瑜儿的手心上。 “回去慢慢练,一直练到你们能在任何角度以及五百米以上的距离击中物体的时候,本公子在来教你们。”宁折颜说得清淡。 刚开始练的时候,会很有劲头,再加上好玩,可是要不了几天,就会厌烦,接着就是厌恶,再然后就是痛苦和煎熬。 那种感觉宁折颜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瑜儿和逸儿两个人看着手里的石子,两人对望了一眼:“这个师父之前教过我们。” “是吗?”宁折颜从瑜儿的手上拿过一枚石子,然后对着逸儿说道:“我将这枚石子抛向天空,你们用你们手中的石头将他给打落下来。” 说完宁折颜轻指一弹,石头便如一根轻吟的羽毛一般飞向了天空,看似没有任何力道和速度,但是其蕴含在里面的内力却是让人不敢小觑。 逸儿和瑜儿听到之后,立刻便将手上的石子对着天空的石子射了出去,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打中那抛向天空的石子,而且还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 那枚石子安安稳稳的重新落回到宁折颜的手上,而下一秒宁折颜再一次将石子抛入天空,又动作迅速的从逸儿手中拿过一枚石子,朝刚才那枚石子射去。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石子与石子相撞的声音,紧接着便看到梅枝闪动,落下不少初绽的梅花。 那两粒石子便已经寻不到踪影了。 “你们师父给你们的目标物件太大了,本公子给你们的不仅小,而且还是移动的。”宁折颜说完便去修建另外一株梅花。 逸儿和瑜儿都惊讶的看着那石子飞射过的地方,然后一直顺着那个方向找去,终于在梅园的墙上看到了一个小窟窿。 只见两粒石子都深深的陷入了白色的墙壁之中。 逸儿和瑜儿两人花费了许多力气,才将那两颗石子从墙上给拿下来。 “母后,我们明明看他没有用多少力气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两颗石子就这样牢牢的镶在墙壁里,我们就是拿石头对着墙直接砸,也未必能将墙砸一个窟窿出来,而且那石子都完好无损的。”逸儿和瑜儿回来之后,便立刻将这件事跟艾琳说了。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生产 艾琳正埋头坐在火炉旁,翻阅着书籍,听到逸儿和瑜儿这么说,便抬头一笑,随后将逸儿和瑜儿两个人拉到跟前,将他们冰冷的手放到火炉旁烘烤着。 “那都是要内力的,内力和蛮力是不同的,你们现在还小,只要你们好好习武,等你们长大了,你们也可以的。”艾琳搓着瑜儿的小手,十分温柔的说着。 “那母后,我们去练了。”瑜儿和逸儿被艾琳说得,两个人都眼冒精光,仿佛下一秒他们就能和宁折颜一样厉害般。 艾琳只是笑笑,宁折颜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练武,所以只能练习这些暗器和内力,所以逸儿和瑜儿想要达到宁折颜那种程度很难。 怕是慕瑾和宁折颜都比不过,毕竟宁折颜倾注在暗器的时间上可是要比慕瑾多多了。 忽而艾琳感觉到肚子一痛,脸色忽的一变,随后艾琳便马上到意识到肚中的孩子要出生了。 正在上朝的慕瑾,听到艾琳临盆的消息,便立刻宣布退朝,丢下一众愣然的大臣直往未央宫而去。 而此时的未央宫无疑不是最慌乱和紧张的时候,接生的稳婆和奶娘早就在三个月前就接住到了宫中。 “娘娘,用力啊……”稳婆对着床上的艾琳说道,屋外是冰天雪地,而寝殿内却摆满了不少供暖的火炉。 而此时正在给艾琳接生的稳婆却是满头大汗,袖角高高的挽起。 都一个上午过去了,但是孩子却依然没有出生的痕迹。 而宫女们更是一盆接着一盆血水端出去,让在外等候的慕瑾更加的焦急,好几次都要冲进去,但是都被宫人给拦了下来。 “啊……”艾琳从未想过这最后一个孩子,竟然要比她生第一个孩子还要难。 “娘娘,您一定要坚持下去啊。”另外一名稳婆一边给艾琳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鼓励道,随后又立刻对着外面叫道:“参汤,参汤,快拿参汤来。” 艾琳也想坚持下去,可是都一个上午了,她真的一点儿都没有任何力气了。 等稳婆将参汤送到嘴边的时候,艾琳更是强撑着身体将参汤喝下去。 “来,娘娘,我们先休息一会儿,深呼吸,深呼吸。”稳婆看艾琳的脸色白的吓人,身上的衣物更全是被汗水沾湿透了,更是比艾琳还要紧张。 这孩子要是生不出来,或是娘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怕是这一屋子里的人都活不成了。 另外一边的两个稳婆,看着孩子的头迟迟不出来,也更是焦急的恨不得用手伸进去将孩子给拉出来。 艾琳嘴里重新被塞上了手帕,双手紧抓着拉带,再次拼劲了全力。 她相信她的孩子能够平安出生的,一定能够平安出生的。 然而当艾琳将身体内最后一丝力气爆发出来时,艾琳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娘娘,娘娘……”这下屋子里的一众人更加慌了。 孩子要是再不出来的话,就可能会被憋死在里面,而娘娘却在这个时候晕了过去。 随后一位年长的稳婆慌了慌神,连手上的血都顾不得擦便走了出去,一出门,焦急如焚的慕瑾便立刻走了上来:“怎么样了?皇后和孩子怎么样了?” 稳婆立刻跪下身说道:“皇上,娘娘已经晕过去了,若是孩子在生不出来的话,恐怕就……” 慕瑾一听,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狠狠的握紧,发出骨头碰撞的”嘎吱”声响。 瞬间便让本就冰寒的天气更加的冰寒摄人。 “皇上,你赶紧拿个主意,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这句话,在她多年的接生生涯中,问过无数次,每一次虽然也都焦急,但是却从未像这么一次心惊胆战的。 怎么会?当慕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脑袋便是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 卫鸢尾轻口跟他说过,他们会有一个女儿,他连给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 甚至他都已经确定雕刻在墓室中的壁画了,在他们百年之后才会在陵墓中长眠。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皇上,你赶紧做决定啊,现在能救一命是一命啊,若是耽误了时间,怕是两条命都没了……”稳婆见到慕瑾久久没有反应,便再一次冒死问道。 现在的慕瑾脑袋一团乱,他两个都要,可是现在的选择只能有一个。 随后慕瑾又转头对着身旁的玄离说道:“带宁折颜过来。” “梦”里的时候,卫鸢尾因为中毒难产,最后是宁折颜牺牲自己让卫鸢尾和孩子都平安。 而这一次卫鸢尾再一次的难产了,不管这一次宁折颜能不能帮到卫鸢尾,那慕瑾也要试一试。 很快,玄离便将宁折颜带来了,这前后不过是短短几十秒的时间。 但是对于慕瑾来说,这几十秒却依然像一个世纪一般。 “折颜虽然擅长制毒,解毒,但是确实不擅长治病救人。”宁折颜一来,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即便玄离来到他身边时,直接将他给带过来了,并没有告诉宁折颜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宁折颜却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你的血液里还残留着雪丹的药效。”慕瑾直接抽出一把匕首,而那边一个宫人便端来了一个空碗。 宁折颜看着慕瑾这个样子,笑了一下。 “折颜平生最缺的便是血,你这次竟然还要折颜的血。”宁折颜看着那空碗,狭长的眸色是一片深思,随后又迅速的说道:“不过,看在这颗雪丹是你给我找到的份上,折颜便割一碗血给你,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说着宁折颜便已经挽起了袖子,握紧了拳头,露出肌肤下的靑色血管。 慕瑾深看了一眼宁折颜,所有的话全都在映现在了那个眼神之中。 握紧匕首,在宁折颜白皙柔嫩的肌肤上便割了一刀,立时鲜红的血液便从血管中涌了出来。 稳婆小心翼翼的接过这碗血,便端了进去。 宁折颜被放了一碗的血,只是在片刻的功夫,便变得异常的苍白,整个人变得十分的憔悴,连站立都有些不稳,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去。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三条命 玄离扶着宁折颜落在椅子上,宁折颜掀开苍白的唇角,对着慕瑾说道:“若是这碗血救不回皇后,就不是两条人命了,有可能是三条。” 但是慕瑾却无心去听宁折颜说的话,亦更是没有看到宁折颜在说完这句话,便已经晕了过去。 “太好了,太好了,皇上,皇后娘娘醒了,生了一位小公主,母女平安。”过了一会儿一位稳婆便走了出来,喜气的说着。 “真的?快让朕进去看看。”慕瑾紧皱的眉头听到这句话,立刻松开了,随后便焦急的要进去。 然而再一次的被稳婆给拦住了。 “皇上,这娘娘刚刚生完孩子,秽气大,皇上可不能进去,小公主清洗完身体的污秽之后,便会抱出来给皇上看的,小公主十分的健康,哭的声音可嘹亮了。”稳婆一脸的喜气。 这下他们的小命不仅能够保住,还能得到不少的封赏。 “皇后呢?皇后怎么样了?”慕瑾又立刻问道,捏紧了手,真是恨不得抬脚就进去。 哪还管什么秽气不秽气的,他现在只想要看卫鸢尾怎么样了? “娘娘没事,等娘娘休息一下,皇上就能去看娘娘了。”稳婆说完便快速的走了进去,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而这个时候慕瑾才转身看到已经昏迷过去的宁折颜,悬着的心再一次的提起来,然后快速的走到宁折颜跟前,摸了摸脉搏。 幸好,只是昏睡过去。 “玄离,马上找太医来给宁折颜医治。”慕瑾轻舒了一口气。 看着昏睡过去的宁折颜,他的脸色真的很白,连嫣红的唇都被苍白替代。 他想要宁折颜救卫鸢尾,但是却不想宁折颜为了救卫鸢尾而死。 不然他就再次亏欠宁折颜的人情了。 “鸢尾,鸢尾……”慕瑾握住艾琳的手,在艾琳的耳旁轻声的叫着。 艾琳睁开眼睛,慕瑾那张惊世淡雅容颜便映现在艾琳眼前。 “慕瑾。”艾琳虚弱的叫了一声。 “鸢尾辛苦你了,朕绝对不会在让你遭这样的罪了,你在里面受罪,而朕在外面每分每秒都十分过得都十分的煎熬,真很不得朕替你生下这个孩子。”慕瑾握紧了卫鸢尾的双手。 前两次,慕瑾都没能陪伴在卫鸢尾身边,没能让她一睁眼就看到自己。 慕瑾内心十分的内疚。 那种内心的煎熬只有经历过一次的人才能明白。 艾琳看着慕瑾,露出一抹虚弱的笑,能够在生完孩子第一眼看到慕瑾守候在身旁,内心十分的满足和幸福。 “孩子呢?” “孩子很好,十分的健康,刚喂了奶,已经让奶娘抱下去睡觉了。”慕瑾对着艾琳说道,看着艾琳的眼神之中除了浓浓的爱意之外便是感激。 感谢卫鸢尾冒着生命的危险,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孩子长得像谁?”艾琳问道。 刚生完孩子的孕妇就是这样,记忆会很差,她生完之后明明就看过孩子,但是现在却又忘了孩子长什么样了。 “朕没仔细细看,听到稳婆说孩子健康之后,朕便就来看你了,朕心里最记挂的是你,你不醒,我也没有心思去看孩子。”慕瑾在艾琳轻说着情话。 让艾琳的心头更是一暖,这个男人,就是在让她从鬼门关走一遭她都愿意。 艾琳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对着慕瑾说道:“我之前昏迷过去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好像被喂了什么东西,像血一样,黏糊糊的,你不会给我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说来也奇怪,她喝下那个东西之后,她就有了力气,神智又立刻恢复了过来,而孩子也很快就出生了。 “是血。”慕瑾看着艾琳的眼睛。 而艾琳透过慕瑾那双眼睛似乎很快就明白,这血是谁的。 “是……宁折颜的?”在“梦”中的时候,宁折颜用血救了她的命,而这一次没想到也是这样。 “是。”慕瑾点头回道:“当时情况很紧急,我一下就想到了宁折颜,本来只是像试一试,没有想到,真的有用。” 所以啊,那不是梦啊,是事实啊! “那宁折颜他有没有事?”艾琳一下要坐起身来问道,语气中满是焦灼,就连水氤氲的眸子都变得担忧起来。 慕瑾立刻安抚道:“没事,宁折颜只是昏迷了过去,我已经吩咐太医前去医治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宁折颜就能醒过来,只是,毕竟雪丹的药效只能维持五年,而今年便是最后一年。” 慕瑾颇为惋惜的说道,一直都不明白宁折颜为什么会得了这种怪病。 艾琳听到宁折颜没事,情绪也暂时稳定了下来,但是听到慕瑾最后说的那句话,潋滟清水的眸子不免蒙上了一层浓郁的悲伤之色。 她知道宁折颜是怎么回事,他是魅,还是一个阴魅,若他要是一个女孩子的,或许就不用遭受这么多的痛楚了,可是他偏偏又是一个男儿身。 而他又那么的讨厌做女人,即便是在他面前说他一句长得像女人,都会惹来宁折颜的怒意。 所以,她明明知道宁折颜最后的结局,所以她一直都避免和宁折颜扯上任何的瓜葛,即便知道宁折颜搬来了梅园,但是她也没有过问一下,亦更是不曾去看一眼。 可是没有想到,他们命中注定有一场纠葛,也注定宁折颜要用他的血救她。 艾琳一直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吭声,水雾却是越来越浓的萦绕在眸间。 “鸢尾,你是不是不想宁折颜死?”慕瑾看到艾琳这个样子,明白艾琳是想到了“梦”中的场景。 而且那也根本不是什么梦,都是他们亲生经历过的。 艾琳现在有感而发也实属正常。 艾琳轻吸了一口气:“我当然想让他活得好好的,不用在经受折磨,但是现在的他,死亡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解脱,同样也代表一种结束。” “宁折颜说,他有办法可以继续活着,就是那方法有些残忍,他不想在折腾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宁折颜的心思有时候比较难猜。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亲人看待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他觉得是真的,可是又觉得他嘴上说的是真的,但是心里却依然还在做抵抗,还想在多活几年吧? “不知道,他的心思阴晴不定,跟你说的时候可能是真的,但是过了一天之后,他可能就换了另外一种想法了。”艾琳也猜不透现在宁折颜什么心思。 唯一让宁折颜坚定想死的心,就是当他希望破灭,万念俱灰的时候。 可是宁折颜心中,现在是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吧? “我现在唯一能帮他的,就是让他留在梅园中。”慕瑾看着艾琳说道。 艾琳却是抬眸看着慕瑾:“我们就将他当做亲人来看待吧?他孤独了这么多年,我不想他死后,连个亲人朋友都不在身边。” “好。”慕瑾没有反对,十分果断的决定了。 亲情和友情可能是宁折颜最缺的吧! 在宁折颜最后的时光中,他们就好好的陪陪他吧! 至于,宁折颜心里怎么想,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宁折颜醒来的时候,很习惯的朝对床的窗户去看,看看外面有没有阳光照射进来。 但是这一次看到的却是瑜儿那张肉嘟嘟的笑脸,那双仿佛映着星辰大海的漆黑眸子,十分欣喜的看着宁折颜。 “宁公子,你醒啦?”瑜儿那仿若好听的童音传入宁折颜的耳膜,让宁折颜从未有过的舒心和暖心过。 宁折颜没有说话,想要坐下来,但是两手一撑,便发觉没有一点儿力气,浑身都软绵绵的。 宁折颜心里开始有些后悔了,只是放了一碗血,竟然让他的身体虚弱到了这个程度,连起身都不行。 “本公子睡了多久?”索性宁折颜便也没做过多的挣扎,便继续安然的躺在床上,毕竟被窝里很暖和。 瑜儿伸出食指放在嘴边,想了一下:“差不多两个时辰。” “你知道的倒是挺清楚。”宁折颜原本以为小家伙会说一个下午,或者一天,没想到直接说了时辰。 两个时辰,算久吗? 对于一个受重伤的人,昏睡两个时辰醒来那是奇迹。 可是对于一个贫血的人来说,就有点儿太久了。 “那当然了,我的宫殿就在隔壁,我是看着宁公子你被送进来的。” “你一直在这儿?”宁折颜转头看着瑜儿,他平时挺讨厌小孩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对慕瑾的孩子倒是讨厌不起来。 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机灵乖巧而且又十分的聪明吧? 不像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小孩,无知无趣,还总是哭鼻子,真是讨厌死了。 瑜儿摇摇头,接着便高兴的说道:“母后生了小妹妹,我和哥哥都去看小妹妹了,后来,奶娘说我们太吵,怕吵到妹妹睡觉,我就过来看宁公子了,嘻嘻。” “那你父皇呢?”宁折颜心想,怎么说也是他救的皇后和慕瑾的女儿,慕瑾也不过来看一下他死了没有,不过慕瑾的儿子来看他,也算是父债子偿吧。 “我父皇一直陪在我母后身边,我们也只是看了一眼母后,就被父皇给赶出来了。”瑜儿说道这,还轻叹了一口气。 宁折颜轻哼了一声:“你的母后眼光真好,选了这么一位好夫君。” 他见过慕瑾的皇后,姿色嘛……在他看来还凑合。 性格嘛有点儿特别。 当然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主,并且还会一门奇门异术,能够改变人的容貌。 这些年来一直不离不弃的跟在慕瑾身边。 算是患难见真情吧! 而慕瑾又是一个长情且懂得感恩的人,他一直都认为慕瑾对卫鸢尾那么好,只不过是因为卫鸢尾在慕瑾最不被其他女人接受的时候,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 而慕瑾对卫鸢尾的感情也只是感恩而已。 这要是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在这些年中一直都默默的陪在慕瑾身边,为他付出,慕瑾也会将那个女人留在身边感恩。 但是现在宁折颜却并不认为慕瑾对卫鸢尾的感情只是感恩,这里面更多的则是爱吧。 所以,这个女人,还是挺厉害的。 竟然能够让慕瑾死心塌地的爱上她! “宁折颜,看来你的精神挺好,也不需要朕担心。”紧闭的红漆大门忽而一下被推开,外面的寒风便从门缝中灌了进来。 吹在宁折颜的脸上,带来阵阵的寒意。 瑜儿一下回过头,便从矮凳上站了起来,展开双手就冲到了慕瑾的跟前,然后很可爱的抱住慕瑾的腰,甜甜的叫了一声:“父皇。” 慕瑾很自然的将手放在瑜儿的头上,慈爱的摸了几下:“母后刚刚睡醒了,你去看看母后吧!” “好。”瑜儿一听,便立刻松开慕瑾的腰,就朝门外走去。 慕瑾回身看了一眼,便将门给关上了,屋内一下又变得温暖起来。 “真是有劳皇上在百忙之中亲自来看宁折颜了。”宁折颜对着走过来的慕瑾,调侃的说道。 慕瑾背负着双手,走到燃烧的火炉旁,拿起铜杆拨弄了几下火炉里的炭,炭火便烧得更旺了。 “若不是你,朕可能就没有这个女儿了,朕自然要过来看望一下公主的救命恩人。”慕瑾很自然的说着,说着便用手将小矮凳拖到了火炉旁,十分自然而又娴熟的拨弄着火炉里的炭。 浑然没有一点儿皇上的架子,但是那中雄浑的气势却因为慕瑾这举动变得更加亲切。 就好似两人是有着多年交情的朋友一样,一点儿都不见外。 宁折颜看着慕瑾拨弄炭火的姿势,若是一个宫人在这拨弄的话,只会让人这是他该做的,但是换做慕瑾的时候,却倒是给人一种别样的趣味。 “这么说,如果在两者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你会选择皇后?”宁折颜一下就听出了慕瑾的弦外之音。 “当然。”慕瑾声音很淡,但是态度却是理所当然。 宁折颜的内心自然是略微震惊的,但是随后唇角便绽放出一朵春日里的小花:“一般的男人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选择保小,毕竟子嗣为大。”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孩子没了 “而你又贵为皇上。”宁折颜着重说了这么一句。 因为在皇室之中,但凡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你之前是宠妃还是皇后,最后都会是以子嗣为重。 “孩子没了,可以在生,但是皇后没了,就真的没了。”慕瑾在当时那样紧急的情况下,想到了就是这个。 “呵呵,你可是皇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皇后没了,你可以在立,子嗣可是关系到国家命脉啊,你现在子嗣单薄,只有两个儿子,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落入到别人之手,你在九泉之下还能安宁吗?”宁折颜针针见血的说道。 “皇后是可以在立,但是唯一能做朕皇后的人只有卫鸢尾一个人,至于以后江山落入谁手?呵呵……自己生的儿子守不住这江山,就不能怪别人抢你的江山,自古以来,能够坐拥这江山的人便一定是强者。”慕瑾轻抬起眼眸,漆黑幽深的光芒冷不丁的朝宁折颜射来。 “如果你的江山要是哪一天被抢了,就肯定是你亲兄弟的儿子抢的。” “若是朕皇兄的儿子比朕的儿子更优秀,更适合做上这皇位,不用他抢,朕会直接封他为太子。”慕瑾掀起薄唇,风轻云淡的说道。 慕瑾的每一个回答,都让宁折颜略微吃惊,他对慕瑾的认知,在这一天中倒是改变了很多。 “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皇位竟然还是如此的不在意。”之前慕瑾是一个性子娴雅的人,无意于皇位,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慕瑾竟然还没有变。 慕瑾勾唇一笑,带着似邪魅:“看你说话这样子,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干嘛一直都躺在床上?要不,朕扶你下来走走?” 宁折颜听了这话,收敛起嘴角的笑意,迅速的转过头去。 慕瑾见宁折颜许久不说话,便再次开口:“太医已经跟朕说了,你现在身子虚,至少要在床上养上几天才能下床,所以你就省点儿力气,少说话,多休息。” “朕会派专人来照顾你,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宫人说,只要不过分,朕都允了。”慕瑾干脆的说完,便从小矮凳上站了起来,如玉竹般笔挺的身姿,一站起来,便如泰山般一般陡峭巍峨:“朕每天会抽点空过来看你。” 宁折颜听着慕瑾说的这些话,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神情,当慕瑾拉开门,即将要出去的时候,宁折颜一下转过头对着慕瑾的背影说道:“你这是在报答折颜那一碗血的恩情吗?其实你不必这么做,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了。” 慕瑾微微侧过头,乌黑的墨发随意的飘洒在肩头,用极为平和的语气说道:“好好养身体,下个月是公主的满月酒,你可不能不参加。” 说完慕瑾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边。 宁折颜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眸仁狠狠的收缩了一下,鼻子传来一阵酸意。 慕瑾这句话里面包含的内容太多了。 而对他说话的语气,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备,并且还将他当做了自己人看待。 宁折颜有些不相信,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他从小孤单惯了,没有交心的朋友,更是没有至亲的亲人,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 可是慕瑾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他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暖意。 这种暖,比当初他服下雪丹后身体发出的暖意还要更为的温暖。 但是,他还是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他以为的样子而已。 苏儿满月酒的这一天,慕瑾在皇宫举办了盛大的满月酒宴,邀请文武百官、命妇千金前来赴宴。 晚上城楼上绽放的烟火将整个京城都照亮。 殿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一片热闹温馨的景象。 这是慕瑾自登基以来,第一次在宫中举行这么大的宴会。 艾琳抱着穿戴一新的苏儿坐在华丽而又舒软的软塌上,身边围了一圈前来道贺的命妇小姐,而站在身后的宫女们,正在将各位命妇小姐送来的礼物整理,清点。 艾琳抱着苏儿听着各位命妇小姐的夸赞和贺喜之声,眉梢嘴角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尽管心里清楚这些人说得未必是真心话,但是听着也叫人心里十分的高兴。 “小公主累了,要给奶娘抱下去歇息了,各位夫人小姐前去后殿入席吧?”艾琳抬起眼角,看了一眼身旁的宋嬷嬷,宋嬷嬷便立刻明白过来,让大家前去后殿落座入席。 命妇小姐们也纷纷起身对着艾琳行了个礼,便都安静的推了下去。 一屋子的人一走,艾琳瞬间变觉得浑身轻松了很多,耳边也安静了许多。 这要应付一大帮子人,还得记起这位夫人是谁,哪位小姐是哪家的,艾琳还真是觉得有些烦累。 她还是喜欢抱着她的小公主,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就是看着小公主那张可爱、肉嘟嘟的小脸,艾琳都觉得幸福满满。 “娘娘,那些人都走了吧?”寝殿内刚安静一会儿,银笙便提着裙袍走了进来,小心的环看着四周。 “都走了。”艾琳抬起眸,对着银笙笑吟吟一笑,温柔的眸子似乎都要溢出水来一般。 银笙的性子就是那样,一遇到人多就紧张,以前要是丫鬟还好,她只要负责端茶倒水就行,现在成了王妃,就不免觉得和这些命妇小姐难以融入到一块儿。 “真好,娘娘最晓得银笙的心思了。”银笙笑嘻嘻的走到艾琳跟前,探过脑袋看着在艾琳怀里熟睡的小公主。 “真的跟娘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看这眉眼,这小嘴巴,真是像极了。”银笙两眼看着艾琳和小公主,一下就得出了结论。 “是啊,她们也说这孩子像我。”哎呀,她的小公主,真是越看越喜欢呢。 “正好,两位皇子像皇上,公主就像娘娘。”银笙开心的说道,忽而又说道:“我希望我以后的孩子,就像王爷,王爷长得好看。”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吓死她了 艾琳轻笑了一声:“放心,你们两生的孩子一定会集齐你和王爷两个人的优点的。” “真的吗?可是,想想我也没有什么优点儿,就喜欢吃,感觉又胖了,王爷昨日抱我的时候,都抱不动了。”银笙看着自己越来越胖的身体,在看着生完孩子依旧身量纤细的艾琳,撇了撇嘴巴。 “哈哈哈……你的性子很好,又会做好吃的,倒是这个冬天将王爷养胖了不少,昨日皇上下朝的时候就说和王爷站一块儿,王爷的脸明显圆润了许多,还听到官员说,这下不怕脱了龙袍的皇上和王爷站一块儿,认不出谁是王爷了。”艾琳这个月子做得也甚是苦闷,全靠慕瑾每天回来给她说些朝廷上的趣事,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是吗?嘻嘻嘻……王爷整天也没什么事情做,不是玩就是吃,王爷现在清闲的连皇上都看不下去了,据说过了年就交给王爷一些小差事做,也不知道是什么差事。”银笙咧嘴一笑,这一笑,原本奸细的下巴就变成了双下巴。 果然这一个月是胖了这么多。 艾琳一看,眸光立刻一亮:“你这些日子和王爷怎么样了?可有在拒绝过王爷?” 银笙被艾琳这么一说,原本红润的脸就更加的红了,低下头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娘娘,你就别说了,总之已经随了王爷的愿了,你没发现这一两个月来,王爷都没有给皇上闯祸吗?可是安分的很啦。” “那就好,那就好。”艾琳连连拍着银笙的手,看着银笙一直盯着自己的小公主看,便将小公主推到银笙跟前:“来,抱抱,再过不了多久,你也要做母亲了。” 银笙想抱,但是却摇摇头:“算了,我毛手毛脚的,要是将小公主摔倒在哪儿,我就是十条命也赔不起啊。” “瞧你说的,哪有那么容易摔着?快,抱一会儿。”艾琳将小公主放到银笙的手上。 银笙也不在推辞,小心翼翼的将小公主抱在手里,身体明明那么小,那么轻,可是抱在银笙的怀里,却恍若有千斤重一般。 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小心谨慎。 艾琳看银笙那小心谨慎的神情,连连摇摇头,让宋嬷嬷教会银笙抱孩子的姿势之后。 银笙原本紧张的小脸上也慢慢的露出了欢快和轻松的神情,开心的在寝殿内走来走去。 “娘娘,这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就是感觉不一样,我都想现在就生一个了。”银笙是越抱越开心,越抱越欣喜。 “你再过不久也会有,急什么?”艾琳接过宫女端过来的茶,悠悠的掀开茶盖吹了吹,便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砰”的一下,紧闭的门一下被重重的推开,那用楠木制作的红漆门板便一下打在了银笙的身上,也不知推门的人是谁,力气格外的大。 门板打在银笙的身上,那重力一下便让抱着小公主的银笙冷不丁的手一松,自个儿身体就往前摔去。 在一声惊叫中,殿内的宫人全都冲上去想要接住那即将摔下来的小公主,而坐在软塌上的艾琳,更是站起了身,滚烫的茶水便也从茶杯中洒落出来。 这时只见一抹红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冲到银笙跟前,从银笙手上接过那滑落的小公主。 那速度快的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宁折颜没有抱过孩子,接住小公主的时候,就像接住了一样东西一般,将小公主托在自己手掌上,还是一只手。 而另外一只手则悠闲的垂在身侧,丝毫没有要去上前帮忙的架势。 当宁折颜接住小公主的那一刹那,殿内所有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离宁折颜最近的宫女立刻上前从宁折颜的手中,小心翼翼的将小公主抱了过去。 “娘娘,没事,小公主还睡得正香呢!”李嬷嬷将小公主送到艾琳的手中。 艾琳赶忙接过去,直到确认小公主没受到任何惊吓之后,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而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那个开门进来的罪魁祸首身上。 “银笙,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痛啊?”没错,这个罪魁祸首就是风吟,他反正仗着自己和皇上的关系,很随意的进出未央宫。 而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的,一推门就撞到了正在抱着小公主的银笙身上。 他自己本就是一个练武之人,内力也很高,也不知道是他太过高兴还是刚才在宴会上酒喝多了,这推门的力气就一下加重了。 尽管在银笙摔下来的时候,风吟也立刻上前去扶了,但是动作却是没有宁折颜快。 再加上宁折颜挡在跟前,所以银笙还是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银笙却是不顾身上的疼痛,一下站起身,跑到艾琳跟前:“娘娘,我不是故意的,小公主没事吧?” 那焦急的样子,仿佛都要快了。 接着就转过脸,看着一边的风吟。 风吟又不是真傻,立刻也跟着走到艾琳跟前,有些无措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鸢尾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银笙在门后面。” 艾琳将小公主交给宋嬷嬷带下去之后,这才对着风吟说道:“还好小公主没事,不然,你要银笙怎么办?你堂堂一个王爷,哪用得找你亲自开门?” 艾琳这一句话一说,那守在门外的宫女太监立刻就抖抖索索的跪了一地。 宁折颜站在一旁,姿态高冷,动作很是优雅的将袖子上的褶皱抚平,低垂着眉眼,似乎并没有将南岳国的皇后放在眼里:“倒也不能怪这些宫人,是本公子想要试一下他的内力如何了。” 合着刚才不是用手将门推开的,而是用内力将门给催开的。 这得亏风吟刚才没用多深的内力,这内力要是在深一点儿,怕是…… 宁折颜话说完,银笙就立马怒不可遏的用手指着宁折颜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你明知道有人站在门后,你还让王爷去做。”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一个意外 “银笙,我也不知道站在门后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宫女太监呢!”风吟当时也知道门后有人,但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是抱着小公主的银笙,现在的他可是内疚得不得了。 “呵呵………你家王爷清醒的时候可比本公子坏多了。”宁折颜不紧不慢的说着。 让整个寝殿内的气氛变得越发压抑沉重起来。 一众宫女都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你……你一个男人怎么能进这后宫的?”银笙还想要去跟宁折颜理论。 但是艾琳却叫住了银笙:“好了,小公主现在不是没事吗?不要吵了,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说完艾琳便抬起眸,扬起嘴角的一抹笑容,满是和睦:“既然宁公子能来这后宫,自然是得到皇上应允的,来者是客,本宫自然要好好招待,宋嬷嬷快去让御膳房送点儿宁公子和王爷喜爱的茶点过来。” “是。”宋嬷嬷听了便立刻领着几个宫女出去了。 而屋内的其他宫女更是立刻倒来了茶水。 宁折颜斜眯妖冶的丹凤眼看着艾琳,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就好像他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是那样的刻骨铭心,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看到她一瞬的时候,自己的心脏在隐隐的疼痛着。 可是他可以确信他真的不认识她,那他又为什么会对她产生这么深重的感情,看她的第一眼,就感觉有一根箭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头,猝不及防的人让他呼吸困难。 然而很快,宁折颜便将这种情绪给掩盖住,擒起唇角,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踱步到艾琳跟前,恢复他以往高冷傲娇的姿态,完全没有给艾琳行礼的架势。 随后便慢条斯理的缭起火红色的裙袍,落座在了艾琳跟前,宁折颜一落座,那火红色的锦袍就恍若在黑色的金丝楠木制作的椅子上盛开出一朵儿艳红的牡丹一般。 “皇后娘娘知道本公子喜欢吃什么茶点?”宁折颜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白瓷玉的茶杯,茶水的温度从白瓷玉茶杯中渗透出来,传入宁折颜的掌心,很热,就一如他此刻的心一般,十分的灼热。 艾琳看着宁折颜这幅高冷而又傲娇的姿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点儿都讨厌不起来,反倒觉得很想笑。 “本宫是不知道宁公子喜欢吃什么,但是御膳房的人知道就行。”艾琳嘴角含着笑,精致温雅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怒意。 “娘娘……”银笙看到艾琳不仅不生气,反倒还热情的招待宁折颜,就在艾琳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艾琳转眸看着银笙:“宁公子也没什么坏心,倘若宁公子真要害小公主,刚才就不必出手了,本宫说得对不对,宁公子?” 宁折颜妖冶的眸中冷不丁的迸射出一束奇异的精光,转而饶有兴趣的看着艾琳。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可是……”银笙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艾琳却是拉住了银笙,在银笙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银笙听后,用那杏眸狠狠的瞪了一下宁折颜,然后便拉着风吟坐到了一边。 “那皇后娘娘你怎么知道,本公子在接小公主的时候,有没有趁机在小公主的身上下什么毒呢?”宁折颜斜挑着唇角。 “你个娘娘腔够了啊,别不识好歹,到时候本王的弟弟来了,有你好看的。”艾琳没有说话,那一边风吟倒是开口了。 这一开口,艾琳也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宁折颜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人,可是风吟一开口就叫宁折颜娘娘腔,那依着宁折颜的性子,不报复风吟才怪。 果然,风吟说了这句话之后,宁折颜的眸子中便多了一份阴狠,但是很快就被眸中的妖冶隐藏住。 “王爷,你要是在乱说话的话,今晚我就将银笙留在我宫里了。”艾琳吓唬着风吟:“宁公子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怎么能那样说宁公子呢?” 风吟一听到要将银笙留在宫中,立刻捂上自己的嘴巴。 宁折颜看着现在的风吟,在想想当初清醒时候的风吟,真的很难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以前的风吟心思深重,城府极深,可是现在的风吟却完完全全的沦为了一个傻子。 就这么轻易的被一个女人给降住了。 宁折颜对艾琳越发的感兴趣,也是越发的感觉到好奇。 这个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呢? 第一次有一个女人激起他的好奇心,也是第一个让他捉摸不透的女人。 “皇后娘娘真的是这样想的?”宁折颜低垂着头,薄如蝉翼的睫羽轻颤了一下:“本公子和娘娘好似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娘娘却好似对本公子十分的了解。” 是的,他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漂亮,像女人,更是特别的讨厌用一些侮辱性的词语来说他,而她却好似十分了解这一点儿。 “宁公子的美名早已在三国扬名,在说皇上以及本宫的两位皇儿经常在本宫面前提起宁公子你,虽然算不上了解,但是却还是知道一些的。”艾琳回答的从容而又淡然。 可是谁又知道她此刻的心呢? 外表平静无波澜,但是内心却早已惊涛骇浪。 那种感觉就像是已经死去的亲人,突然有一天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既兴奋又激动,但是却又要将这种感情压抑住,让你内心十分的挣扎。 宁折颜殷红的唇噙着一抹笑,像曼莎珠华般妖艳无比,他知道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极为聪明而又狡黠的女人。 “皇上经常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本公子?” “宁公子对本宫和小公主一言可是有一碗血之恩,自然皇上会在本宫面前多多提及。”艾琳轻点了下头。 宁折颜在床上养病的那几天,慕瑾每天便会抽空过去看看宁折颜,随意的说上几句话,不至于让宁折颜被冷落了就行。 但是宁折颜总是喜欢跟慕瑾探讨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起先只是说他自己,后来就说到慕瑾,慕瑾的孩子,还有她。 慕瑾每次来只是想小坐一会儿,可是宁折颜却总能扯上半天,所以两人的谈话,都以慕瑾以不耽误宁折颜休息为由而结束。 而宁折颜身体好了之后,慕瑾便也没有去找宁折颜了,而宁折颜回了梅园之后,不能在离开梅园半步,宁折颜倒也没去打扰慕瑾,只是偶尔给慕瑾送去几支修剪好的梅花送。 用慕瑾的话说,宁折颜已经摆明了将他当知己了,可是却还是很傲娇、很高冷的让他先开口。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变得奇怪的宁折颜 “是吗?皇上在皇后面前都说了本公子些什么?”宁折颜撑着下巴,一脸好奇的模样。 艾琳将眸光看向一旁说着悄悄话的风吟和银笙,微微勾起了唇。 银笙和风吟看到艾琳的眼神投过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立刻坐直了身体,收敛起脸上的笑脸,目视着前方。 艾琳有些疲累的将身体靠在软垫上,一只手摸着戴在手上的玛瑙玉戒,轻声软语道:“皇上说,宁公子能在大限之时,依然毫不犹豫的献血救本宫和小公主,就凭着那一碗血,皇上从此以后便将宁公子当作亲人了。” “亲人?呵呵……什么亲人?”宁折颜听了觉得有些好笑:“亲人有很多种,是那种亲人呢?” “本宫想皇上应该是将宁公子当做自己的弟弟吧?不然也不会让宁公子和王爷一同前来后宫,看望公主。”艾琳氤氲温雅的眸光一直都落在宁折颜的身上。 “是吗?那这样说,皇上是不是也得封本公子一个什么王爷做做?”宁折颜玩味的说着,但是那妖冶的眼神看上去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殇离和我弟弟还是十几年的挚友呢?也没见殇离问我弟弟要个王爷做啊?再说了,你和我弟弟无亲无故,又没有功勋在身,我弟弟凭什么给你个王爷做啊?至少我能做上这个王爷,是因为那是我亲弟。”风吟可是十分的不乐意。 “皇上怎么想的,本宫不清楚,不过宁公子若是想做王爷,也至少得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然皇上怎么跟满朝的文武百官和天下的百姓交代?”艾琳一直微笑着跟着宁折颜说话。 但是显然宁折颜来者不善。 “呵呵……”宁折颜听了这话再次冷笑了一声:“说到底,皇上也不过是因为本公子的那碗血而已。” 说着宁折颜便站起了身,走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李嬷嬷正好端着茶点走了进来。 “宁公子,不多坐一会儿?”艾琳对着宁折颜的背影喊道,但是宁折颜却没有给艾琳一点儿回应。 “娘娘这个宁公子明明就是故意来找茬的,竟然敢对娘娘这么无礼,皇上怎么会让他来后宫看小公主?”宁折颜一走,银笙便立马站了起来,走到艾琳跟前不满的说道。 风吟倒是看到美食,就直接站起身从李嬷嬷手上端来吃了。 艾琳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但是很快便舒展开来,脸上依旧挂着笑,却是看向风吟那边:“王爷,你说说,你们不是应该在前殿和皇上在一起吗?怎么会跑到后宫来了?” 风吟两只手中都拿了绿豆糕,嘴里还含着一个糯米糕:“是宁折颜跑到我弟弟跟前说他来参加满月酒是来看小公主的,不是来看他的,问我弟弟让他待在前殿是什么意思。其实宁折颜说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一群人在那喝酒吟诗,谈笑风生,实在没劲儿,所以我便也跟着宁折颜来了。” 明明是你听不懂,别人又不和你玩,所以你才会觉得没劲儿吧? 艾琳深看了一眼风吟,眼里有抹了然。 “这个宁折颜真是好大的胆子,王爷都没敢用这样的语气跟皇上说过。”银笙真是觉得这个宁折颜很是大胆,虽然救了皇后和小公主,但是也不能太不知好歹了吧? “我估计宁公子和王爷一样,谁也不认识,待在那太无聊,而皇上也明白宁折颜的意思,所以才同意的,好了,你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娘娘,我总觉得皇上将宁折颜留在皇宫不太好,我来的时候就听到宫女说,自从宁折颜救了你和公主之后,就时不时的顶撞皇上,最喜欢和皇上对着干,你说他想干嘛啊?最重要的是皇上也不恼。”银笙问出心里的疑惑。 风吟犯错,就是为了引起慕瑾的注意,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而宁折颜,也是想引起慕瑾的主意…… “好了,我自有分寸,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艾琳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她觉得他有必要和宁折颜谈一谈了。 梅园在宁折颜的打理下,梅花盛开的越发繁茂,每一株都生机勃勃。 而宁折颜更是花费了好些时日,按照梅花的品种区分开来。 刚进梅园看到的是一片白,在往里走便是一片粉,在接着往里面走便是一片红,颜色逐渐加深,恍若让人真的走入了仙境。 若是站在高处看的话,更是令人惊诧,感叹人世间竟还有如此妙处。 艾琳穿着白色的狐裘在梅花中行走着,就恍若穿梭在梅园中一只白色的狐狸。 “咚咚咚”建在梅园中的小屋传来三声敲门声,不紧不慢。 站在窗前,看着天边良月的宁折颜回过头,他敏锐的感觉到门外的人,身份不寻常。 于是宁折颜将手边的蜡烛点亮,随后便打开了房门。 艾琳那张温雅雍容的面容便出现在宁折颜的面前,只是在摘下来皇后的凤冠,梳着寻常发髻的艾琳,倒是多了一份灵秀和清妍。 “皇后娘娘这么晚来找本公子是什么事?”宁折颜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眼睛迅速的望了望漆黑的四周:“皇后娘娘是一个人来的?” “我想和宁公子好好的谈一谈。”艾琳轻抬起头,氤氲的水眸看着宁折颜:“而且我不能停留得太久,皇上不想我外出。” 宁折颜让开了身体,让艾琳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你我之间有什么可谈的?还是娘娘想要当面感谢本公子的救命之恩?”宁折颜掀起嫣红的双唇看着艾琳。 艾琳环视了一圈宁折颜的住处之后,便将头上的雪绒帽摘了下来:“屋子虽小,但是五脏俱全,一进屋便恍若进了春天一般。” 宁折颜站在门前:“皇后娘娘,有话就直说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皇后娘娘的清誉可不太好。” “好,那我就长话短说,宁公子你只是假借赏梅之名进宫吧?”艾琳走过去,便将开启的小轩窗关了起来。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章 不能和宁折颜有瓜葛 宁折颜轻挑了下唇角,心里有似震惊:“你怎么知道?” “是我让皇上去牡丹岛给你找雪丹的。”艾琳转孤身十分干脆的说着,那言语动作眼神十分的干练和果断,完全不似白日里见到的那个温雅雍容的皇后姿态。 宁折颜脸色在一变,却依然掀起殷红的唇角:“为何?” “因为这是我欠你的,所以我想还给你,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你以为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并不是。”艾琳轻佻了下眉角:“所以,宁公子你不要在以为……慕瑾对你有某种特殊的感情。他只是单纯的拿你当朋友,想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给你一些温暖,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艾琳只是说了几句话,但是每句话都戳中了宁折颜的内心。 宁折颜妖异的脸上满是诧异和阴狠。 “本公子什么时候见过你?又什么时候救过你?”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宁折颜的回忆便已经拉到了他出生的那年,是,眼前的人真的让他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似他们曾经是一对情侣一般,他对他了如指掌,而她亦是对他了解透彻。 可是他真的想不起来,他在什么时候见过她,又是在什么时候和她竟有这种深厚的感情。 “宁公子,你今天见我的时候,真的没有感觉到我很熟悉吗?”当时宁折颜隐藏的再好,可是他的眼神还是将他给暴露出来了。 “对,本公子是觉得你很熟悉,但是本公子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而且本公子确信没有失忆过。”宁折颜的眼神在艾琳的脸上仔细的端详着。 是真的越看越熟悉,而且那种熟悉感仿佛要脱口而出一般,但是张开嘴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艾琳点点头,宁折颜的反应说明时光真的曾经倒流过。 曾经见过面的人再次见面,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却又不知道那熟悉感是从哪里来。 “那只是宁公子你自己以为的而已,而且那段回忆对宁公子你也不太好,所以宁公子还是不要在想起来为好,从一开始我也不打算让宁公子你认识我,可是现在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些,从一开始都是我欠你的,慕瑾只是代为偿还而已。”艾琳的眼神真挚的看着宁折颜。 宁折颜就是那一朵盛开在雪山之巅的白莲,习惯了寒冷,从未感受过阳光的温暖,可是有一天有那么一束光照在了宁折颜的身上,他觉得十分的温暖,慢慢的他对那束光产生了依赖。 他以为这束光是为他而生的,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一束光只是太阳的一小部分,只是太阳在照亮大地时,顺便投射进来的而已。 而艾琳则有责任告诉宁折颜这一切。 告诉他:你并不喜欢那束光,你只是喜欢那束光带给你的温暖而已。 “本公子还是不明白,还是想不起来,你到底欠我什么?”宁折颜的眼神越来越迷茫,他越是努力回忆,就越是感觉胸腔中浓聚着越来越多的悲凉。 “宁公子,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那么那个梦里,便是你想知道的事情。”艾琳停顿了一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永远不要做到那个梦。” 宁折颜眯起了妖冶的眸子,挣扎了许久才说道:“我们曾经相爱过?” 当宁折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更痛了。 就那么一秒,他觉得他说对了。 艾琳轻颤着睫羽,深吸了一口气,感觉鼻头有些酸:“我们没有相爱过,只是你确实为我做了很多事情,而现在的一切,只是我在偿还你而已。” “你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宁折颜一下上前抓住艾琳的手臂,有些激动的说道,语气十分的迫切。 “你相信轮回吗?”许久,艾琳才说出这句话。 而宁折颜听了这句话也慢慢的松开了艾琳的手臂,神情是一片诧异。 “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只是我还记得,你却已经记不得了。”艾琳只能用这个来骗宁折颜,不然宁折颜一定会追问到底的。 “你说什么?轮回?”宁折颜明显的不相信,可是他的心却相信,因为他看艾琳真的很熟悉。 “上辈子你对我很好,但是我已经有丈夫了,最后你因为我而死,所以我这辈子才会让慕瑾来偿还你。”艾琳想了许久,才慢慢的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宁折颜已经隐隐的开始相信了:“那你告诉我,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辈子我会有这样一幅身体?为什么要我生不如死的活着?” 艾琳一下陷入了两难之地,她现在说得越多,宁折颜问的也就越多。 她不是说好这辈子要和宁折颜没有任何瓜葛吗? 艾琳狠狠的甩了甩头,将刚才的想法全都抛到了脑后,睁开眼睛,银笙和风吟喝下的茶水,早已经凉透了,而几个宫女正将凉透的茶水端出去。 她不能如此的去见宁折颜,更是不能对宁折颜说一个字。 可是她又该让如何让宁折颜明白呢? 还是她误会宁折颜了呢? 算了,还是等慕瑾回来再说吧。 慕瑾因为有了女儿之后,便更忙了,只要稍微有时间,就从前朝跑到后宫来看小公主,一看就不想走了。 每晚奏折也都是拖到很晚才批完。 仿佛一个时辰见不到小公主,就浑身不自在似的。 这不,晚宴刚进行到一半,慕瑾便偷溜着回来,来到小公主的摇篮前,左看看右瞧瞧,生怕这一两个时辰没见,身上少块肉似的。 而宫人们自是很有默契的没有去提一句小公主差点儿摔到在地上的事情。 “看看看,你也不怕把女儿给看化了。”艾琳一走进小公主的房间,便看到了慕瑾端在小公主摇篮前的慕瑾,那高大的身躯在小小的小公主跟前,就仿佛一块儿巨大的方糖,快要融化了似得。 慕瑾这才笑眯眯的抬起头:“看不化,等苏儿在大些,我就可以抱在怀里批奏折了。”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不能医治的病 艾琳也只是笑笑,走到慕瑾跟前,看着慕瑾那温柔的几乎快要化掉的眼神,忽而一下严肃的说道:“慕瑾,我有话想跟你说。” “是因为宁折颜的事情吗?”慕瑾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艾琳暗叹了一声,难道是慕瑾也早就察觉到了。 “宁折颜自从放了血之后,变得确实有些奇怪,但那都是药物的作用。”慕瑾给艾琳解释道,但是眸光却舍不得从小公主的脸上移开一下。 “药物的作用?什么意思?”艾琳一下惊了。 难道真是他误会错宁折颜的意思了? “宁折颜放那一碗血是致命的,他现在哪怕是在流一滴血都有生命的危险,所以我权衡了一下,便让太医给他用了那种药,能够快速的补充他体内的血液,但是却也是有副作用的,性情会变得古怪些,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对一个人好,又莫名其妙的因为一些小事生气、吃醋,所以今天不管宁折颜在你面前说什么,你都不要当真,等药效过了,就好了。”慕瑾给艾琳解释着。 “那种药是什么药啊?我说今天宁折颜过来的时候,怎么那么奇怪,张口闭口不离你,而且还听宫人们说,总是喜欢和你聊天,回到梅园之后,还给你送花什么的。”当时艾琳就察觉出来了,但是却尽量的不往那方面想。 只是当做宁折颜因为从未感受过温暖,所以就十分的依赖慕瑾。 慕瑾笑了一下:“哈哈哈……那些宫人的话也能信?每次去见他都能吵起来,至于他给我送花,是我让他送过来的,我不是有一个女儿了吗?宫里的女人都会用香料,我想自己调配一些,等小苏儿长大了给她用,而梅花的味道很清新淡雅,所以我就打算先从梅花下手,于是就让宁折颜定时的给我送些梅花过来。你呀,是不是又乱想了一通?” 艾琳一听恍然大悟,果然那些经过添油加醋的话不能信。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呀?” “你一直都没问啊,而且你自己也说了,不想和宁折颜在扯上什么关系,所以我便没说。”慕瑾在艾琳面前“嘘”了一下,意思是让艾琳的声音小点儿,可别吵醒了他宝贝女儿。 “那你给宁折颜吃的是什么呀?既然能快速的补充血液,那是不是就代表只要宁折颜以后按时吃,就可以延长生命了?”艾琳有些兴奋的问道。 要是宁折颜能一直活着,性格古怪一些又怕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好。 “你不是说宁折颜是阴魅吗?他的体内住着一个女人,其实补充血液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让他身体的那个女人以为自己就是个女人,所以……我就让太医从药物方面着手,让他的体内多一些女性的特征,骗过他体内的阴魅,我偷偷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在宁折颜面前说漏嘴了,不然他肯定回发疯的。”慕瑾凑到艾琳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别说是宁折颜听到,就是艾琳听到,那也受不住啊。 “你竟然给他吃这个,他知道的话肯定掐死你的。”艾琳也真是万万没有想到,慕瑾竟然给宁折颜吃紫河车,也就是女人生孩子的胎盘。 “宁折颜要是不吃,恐怕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他身体里的雪丹药效已经尽了,再也生产不了新鲜的血液来,体内的那些血只能维持,普通人失去那些血,很快就能恢复,但是他永远都恢复不了的,所以我也是情急之下才想出这个办法,不过竟然真的有用。”慕瑾也只能默默的祈祷宁折颜没有发现。 他已经吩咐太医用很浓重的中药味和苦涩味将紫河车的味道给掩盖住了。 宁折颜要还是发现了,那他也真的没办法了。 “难怪会这样,体内有了雌激素,身体和心里自然会发生变化,性格也会变得古怪了,那他现在还在吃药吗?”艾琳长叹了一口气,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一副:“原来这也可以”的表情。 要是知道这样也行的话,那她早就应该从现代带一些雌性激素的药物来了。 “太医说先吃一个月看看,结果吃了几天就好了,后来我就想让他吃三个月巩固一下效果,说不定能好呢?”慕瑾对着艾琳调皮一笑,然后继续低下头看着睡得香甜的宝贝女儿。 艾琳也是无奈,对着慕瑾翻了一个白眼。 她倒是希望宁折颜能好,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用古代的话来说,宁折颜是一个阴魅,但是在现代,宁折颜这是病,想要根治就必须换骨髓,换造血干细胞。 “那你怎样让他连吃三个月啊?”艾琳好奇的问道。 宁折颜自己也懂得医术,他发现自己的性情变得奇怪了,肯定会有所察觉的。 “只要宁折颜觉得这个药能让他身体好起来,他就会吃,所以别说是三个月,就是三年他也愿意吃,但是怕就怕宁折颜发现那个药是紫河车。”这是慕瑾唯一比较担心的事情。 别人说他长得漂亮,他都会大为恼火,这要是让他知道吃紫河车,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呢? “他要是知道那个药是紫河车,以他的性格估计能将这个皇宫都给掀了。”艾琳颇为无奈也有些难过的说着。 慕瑾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后说道:“我觉得,如果宁折颜要是不仔细去查的话,他可能并不知道紫河车是什么东西。” 他并不精通药理,他只是擅长制毒而已。 而用来制作毒药的原材料,更多的都是一些本身带有毒性的动植物,而宁折颜制造出来的解药,也不过是以毒刻毒而已。 所以宁折颜可能并不知道他吃的东西叫做紫河车,亦或者不知道紫河车是什么东西。 艾琳低垂着眸,看着熟睡在摇篮中的小公主,看着她甜美的睡颜和安静的眉眼,就好似心里有在多的忧愁都能忘却一般。 “希望吧,如果能够让宁折颜的身体好起来,他性格古怪一些,也没关系。”她就默默的受着,忍着,迁就着。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换个名字 反正她欠宁折颜的,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慕瑾……”艾琳看着小公主的睡颜,忽而沉声叫了一声慕瑾。 “怎么了?” “我们重新给苏儿取个名字吧?她不是苏儿,不是我之前生的那个孩子。”艾琳很严肃的说道。 尽管小公主还是个小婴孩,五官还没有发育好,但是艾琳却知道小公主不是她的苏儿,因为小公主长得太像她了,而苏儿生下来的时候,长得并不像她,也不像慕瑾,一直到慢慢长大了以后,才发现是她和慕瑾两人的结合体。 也就是说苏儿的眼睛并不只是像慕瑾,而是慕瑾和她的结合体。 “不是也没关系,她以后就是我们的小苏儿。”慕瑾安慰道。 艾琳却摇了摇头:“不,我想过了,苏儿是苏儿,小公主是小公主,她们都应该有一个全新的人生,小公主替代不了苏儿,也成为不了苏儿,而且当初取苏儿这个名字,第一是想纪念我们的感情,第二则是因为你不在了,但是生小公主的时候,你就在我的身边,所以苏儿这个名字便也失去了意义,而那个苏儿也就没有来了,我们重新给小公主取一个名字吧?” 很多人给孩子取富有寓意的名字,就是希望孩子以后能够成为那样的人。 但是还有一些人,给孩子取的名字带有着特殊的意义,就像她娘亲给她取名为鸢尾,是在预示着她娘亲对她父亲绝望的爱。 一般给孩子取这些特殊意义名字的人,要么是因为爱情求之不得,要么是夫妻一方有一个提前离开,亦或者对另外一个人存着特别大的恨意。 而她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她都会和慕瑾长相厮守在一起,所以她不要给她的小公主取这个富有特殊意义的名字。 她要给她的小公主取一个好听而又富有寓意的名字,用来寄托她和慕瑾对小公主未来的期望 “好,那苏儿便当做是小公主的小名吧?那我们的小公主就叫……婉玗。婉寓意“和顺、温和”“玗“寓意“美好””慕瑾想了一下,很快便想到了这个名字。 “慕婉玗?”艾琳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立刻温柔的点点头:“好名字,那从此以后我们的小公主就叫慕婉玗?” “恩,慕婉玗。”宫人们立刻拿来了笔墨,慕瑾执起笔便在纸上写下了“慕婉玗”这三个字,而后宫人拿着写好的纸张,便送去了敬事房。 过了今天,小公主的名讳便会正式变为婉玗,封号则成为了婉玗公主。 不知不觉中时辰便已经晚了,慕瑾看着坐在怀里直打哈欠的艾琳,又看着在摇篮中睡得香甜的婉玗,慕瑾的内心从未感觉到如此的安宁和美好过。 他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下来,永远的都停留在这一刻。 “我们回去睡吧?”慕瑾装过头,轻声的在艾琳的耳边说道。 艾琳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靠在慕瑾怀里的身体就被慕瑾抱了起来。 皇上、皇后回宫,一众宫人宫女们便立刻低头跟了上去。 而对于这样的场景,宫人们早已经习惯了。 寒风从小轩窗的门缝中吹进来,夹杂着梅花的清幽和淡香。 吹落在宁折颜的脸上,卷起他额前的鬓发,露出那双妖冶的丹凤眼,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孔在暗夜中绽放出奇异的光芒。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女人如此的熟悉? 之后便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的心隐隐作痛,浑身都笼罩在一层悲伤之上。 真是该死,那个女人! 宁折颜有些难受的捂着自己的心口,在心里默默的咒骂了一句。 随后隐忍了许久的宁折颜猛的将房门拉开。 妖红色的身影化作一阵风,很快便消失在梅园之中。 守卫在梅园外面的侍卫,明显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疾风,但是等回头的时候,却看不到任何的身影,只是在微凉的月色中捕捉到一抹红。 慕瑾将艾琳抱回寝殿休息之后,御书房的太监便立刻送来了一封加急的奏折,慕瑾打开一看,宁和的神色便在瞬间消失了,转而替代的是深思和沉重。 随后,慕瑾合上奏折,看了一眼床上已经睡着了的艾琳,轻叹了一口气,就立刻走出了寝殿。 他若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就不必整日为国事烦忧了。 慕瑾离开没多久,几枚泛着银光的银针便能从紧闭的窗户中射进来,守候在寝殿里的宫人们,便一一的倒地。 随后屋内点着的昏黄色烛光轻闪了一下,一抹红色的影子便如鬼魅般来到了艾琳的跟前。 艾琳自从生完孩子之后就特别容易犯困,再加上今天也有些累了,所以在慕瑾怀中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 而此时宁折颜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艾琳的床边,橘红色的烛光将宁折颜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随着烛火的摇曳,那倒映在地上的影子便也随之摇曳起来,带着些许孤单的味道。 宁折颜微皱着那双如画的眉,仔细的看着床上的艾琳。 他要弄清楚,这个女人,他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为什么见到她,他的心在微微的颤抖。 就像一个烙在他身体里的一个影子般,摸不着,看不见,但是却又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她到底是谁? 那种熟悉而又疼痛的感觉让他的心一阵阵的抽动着。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就好像是他的身体记得她,但是他却忘记她是谁了。 宁折颜慢慢的蹲下身,伸出灵秀盈玉的手,慢慢的靠近艾琳那张睡得香甜的脸。 艾琳那均匀的呼吸从唇息中吐出来,带着点儿婴孩儿身上特有的奶香味,正好落在宁折颜的脸上。 宁折颜慢慢靠近艾琳的手微微一滞,随后便一直都留在原地,不敢在靠近,亦没有收回去。 他觉得真是好奇怪,当他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艾琳,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奶香味,他的内心竟然格外的舒畅和满满的满足感。 就好似他暗恋许久的人,终于站在了他的面前一般。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暗恋? 暗恋?宁折颜脑袋蹦出这个词之后,就立刻将手给收了回去,随后迅速的站起来,背过身去。 开什么玩笑,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是他宁折颜能够看上眼的? 他暗恋一个有夫之妇,简直就是扯淡。 宁折颜好似一下清醒了很多,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可是平复下来之后,便是更多的深思。 再次回过头看着床上的艾琳。 看着艾琳那张清妍又精致的面容。 她不是一个绝色的女人,但是她就是那种一看就很有灵气,给人一种很舒服,耐人寻味的感觉。 让人以后一想到温雅、灵气这些词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张脸。 可是,他真的不认识她,并且再次之前从未见过。 即便之前他们见过,但是他也绝不应该有如此熟悉而又悲伤的感觉。 宁折颜站在豆大的烛火前想了半天,一直到橘黄色的烛光慢慢变得微蓝时,宁折颜才找到了原因。 说不定是和他每天吃的药物有关系,自从他吃了那个药之后,性格就变得古怪和捉摸不透起来。 心思突然就变得像一个女人一样,很需要别人的呵护。 甚至有的时候会没来由的发脾气,可是过一会儿就又好了。 慕瑾也跟他说过这种药能够暂时的维持他身体的现状,但是却是有副作用的。 而慕瑾也说了,就是性情变得不稳定,会忍不住的发脾气,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对一个人产生依赖感,会感觉到孤独,需要人陪。 可是慕瑾没有跟他说,这个药的副作用会产生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要是让慕瑾知道他对他的皇后有一种很熟悉,并且很想靠近她的感觉,不知道慕瑾会不会立马给他停药,然后让他收拾东西立马滚出皇宫。 呵呵……宁折颜轻抿的唇,忽而一下笑了。 宁折颜悠然的转过身,走到艾琳的床边,微抬起尖细的下巴,弧度十分的优美。 艾琳一贯是怕冷的,所以到了冬天都会靠在慕瑾的怀里睡着,现在慕瑾不在身边,身旁没有了热量,所以艾琳便微皱着眉头,动了动身体,吸光性的朝床外靠去。 而睡梦中的艾琳却全然不知道自己睡的便是外侧,身体感觉不到暖意,艾琳就继续朝外靠去。 盖在艾琳身上的被子也滑落到了床下,宁折颜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看似漫不经心的用手敲击着身体,可是心里却好想将地上的被子拾起来,然后将睡在外侧的艾琳给抱回到里侧去睡。 也更是担心艾琳会直接从床上翻落下来。 然后宁折颜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果然艾琳再一次的朝外侧移去,上半身便一下悬空了。 宁折颜立刻眼疾手快的去接,而这个时候那已经燃尽的烛光也在这个时候熄灭了。 “啊……”艾琳的头一被宁折颜接住,艾琳便醒了,喃喃的叫了一声,但是却还是迷迷糊糊的。 就这样任由宁折颜抱着,好似全身都使不上力气一般,继续又睡了过去。 因为在艾琳的印象中,慕瑾会将她重新抱上床的,可是她却没有想一下,灯已经灭了,但是慕瑾为什么还会站在她的床头。 然而很快,鼻息间传来的陌生味道,让艾琳一下惊醒过来。 坐起了身:“你是谁?” 宁折颜立刻用手将艾琳的嘴巴捂住,不等艾琳在做其他的反应,手便迅速的砍到了艾琳的脖颈上,艾琳一下便晕了过去。 宁折颜给艾琳重新盖好被子之后。 就显得有些慌乱起来。 慕瑾一定会发现是他做的。 那他到时候抵死不认呢?还是直接去跟慕瑾自首? 可是真的好奇怪啊,他怎么能在艾琳醒过来的时候显得慌乱,然后有果决的将艾琳打晕了呢? 不应该啊,这在以前,他应该很是从容且微笑着阻止艾琳发出任何声音,让外边的人察觉。 可是,他刚才怎么就将艾琳打晕过去了呢? 是做贼心虚吗? 不,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心虚过? 他是怕被慕瑾发现。 毕竟他半夜三更,趁慕瑾不在的时候,跑到他的后宫,他最宠爱的女人床前。 他要是说他只是单纯的来看看,什么事情也不干。 慕瑾会信吗? 肯定会直接将他皮给扒了。 要不………他就说是他来找他的,结果他不在。 这也不行,没有慕瑾的命令,他不可以随意出梅园的。 宁折颜十分的着急,总不能将这些人全都杀了吧? 最后,宁折颜只要硬着头皮将桌上的烛光点亮,然后将艾琳给重新弄醒了。 “皇后娘娘,你先别说话,本公子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本公子刚才梦游了。”宁折颜看着醒过来的艾琳,眼睛一眨就编出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艾琳伸手摸着自己被宁折颜打通的脖颈,然后将身上的被子裹紧,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宫女。 “那也是梦游造成的……”宁折颜咬死了是梦游。 “那宁公子现在醒了吗?”宁折颜的谎言,她一眼就看穿了。 宁折颜点点头:“刚刚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本公子就醒了,刚才全都是本公子梦游造成的,希望皇后娘娘不要见怪,也希望皇后娘娘能够为本公子保密,毕竟梦游是本公子的一个隐疾,被别人知道不太好。” [ban^fusheng]. 首发 意思就是,皇后娘娘,你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千万别跟慕瑾说,那些晕过去的宫人也请你封好她们的嘴巴。 艾琳看着眼前妖冶如火的宁折颜,然后清悦的声音便从唇中吐出:“宁公子,这件事本宫不会跟慕瑾说的,你回去吧。” 果然是聪明的女人,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他对艾琳的好奇和疑问也越来越深了。 她就像一个泥潭,第一脚踩进去之后,就再也拔不出来了,只会越陷越深。 宁折颜露出一个笑颜,轻抚了一下衣袖,微微垂下头:“那本公子就在这谢过皇后娘娘了。” 然后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瓷器瓶子:“这是本公子为小公主准备的礼物,虽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但是却可是这天下独一份的,以后等小公主长大了,给小公主防身。”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宁折颜来过 “这是毒药?”艾琳勾起唇,伸手就接过那瓷器瓶子。 “是,这血炎妖用来给小公主防身是最好的,而且本公子制作出来的毒药,可是千金难求。”宁折颜说道这傲娇的笑颜缓缓的在唇角展开。 “那本宫就替婉玗谢谢宁公子了。”艾琳没有多说,宁折颜趁着慕瑾不在来到这里,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宁折颜一定对她产生了疑惑和好奇,所以她要和宁折颜保持距离。 “那折颜就告辞了。”艾琳没有问这个药怎么用,而宁折颜亦更是没有时间在对艾琳解释。 结果宁折颜刚走到门口,就立刻闪身走了进来,有些慌张和着急的说道:“慕瑾回来了,怎么办?” 然后就开始四处寻找有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反正只要他一出去,慕瑾就肯定能发现。 艾琳看宁折颜那慌乱的样子,突然会心笑了一下,没想到现在的宁折颜倒是挺怕慕瑾的。 “梦”里的那个宁折颜,可是一点儿都不怕。 慕瑾来就来了,反正他什么都没干。 “你躲哪里都会被慕瑾发现的。”艾琳看着宁折颜那着急的样子,恨不得直接躲到床底下。 宁折颜自也是知道明白,慕瑾内力高深,他躲哪儿都没用。 宁折颜的眼睛落在倒在地上的宫女们,咬了咬牙,他这辈子的英明估计就要毁在这里了。 即便他躲了起来,那地上躺着的这些宫女怎么办呢?让他一个个的将这些宫女搬走,已然是来不及了。 最后索性便也不藏了,就这样站在门前,等着慕瑾走进来。 床上的艾琳看到宁折颜放弃了抵抗,不由的抿唇一笑,随后便披上床旁的貂绒,下了床。 在慕瑾刚走到门边的时候,艾琳便将门给打开了。 没有珠钗环绕的发丝,随意的散在白色的貂绒上,青丝墨染,雪肤花容,微倦的神态被朦胧的月光映得迷离而又熏醉。 慕瑾眉头一皱立刻大步走到艾琳跟前,握住了她那双纤细柔嫩的手:“怎么突然起来了?还站在门口?快进去。” “突然想去看婉玗了,你陪我去看看嘛?”艾琳用着撒娇的语气,乌黑的睫羽,薄如蝉翼,晶亮莹润的眸光中满是清澈,越看倒越像是个为出嫁的二八少女。 慕瑾捏着艾琳的手,她的手既柔软又温热,她的眉梢映现着如水的温柔,如云儿般的柔顺。 “晚上寒气重,你又刚做完月子,还是等明日再去看。”这么晚的天,大人不能去,自是也更不能将孩子给抱过来。 “皇上,我刚从梦中醒来,现在就想去看看。”艾琳却是捏紧了慕瑾的手。 最后慕瑾还是妥协了,伸手将艾琳身上的貂绒整理了一下,握着艾琳的手便去了小公主的住处。 屋内的宁折颜可是一直等慕瑾走远了,才敢呼吸。 随后便快速的整理了下现场,之后便飞一般的逃离了。 “做了什么梦?是关于婉玗的吗?”只要是说道梦,慕瑾就自当是认为艾琳许是又梦见了他们之后的事情,所以话语中夹杂着一些紧张。 艾琳看着熟睡中的婉玗,唇间满是柔美的笑意,轻点了下头,随后便轻抬起头看着慕瑾:“梦到我们的婉玗长大后,性格有些顽劣,都是因为你宠的。” 慕瑾咧嘴一笑,将艾琳抱在怀中:“顽劣便顽劣一些,是谁规定公主就必须得得体端庄?像你这般也挺好。” “我的性子顽劣吗?”艾琳似是有些不满。 “还不顽劣吗?”慕瑾低头嗤笑,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海,又宽阔无边。 “那叫有主见。”艾琳为自己纠正:“有自己的想法,不听你的话就是顽劣吗?” “是。”慕瑾再次说道,发觉艾琳的手已不似刚才那般温热,便哑下嗓子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睡吧?” “嗯。”艾琳轻嗯了一声,心里却是想着,这些时间也足以够宁折颜回到梅园了吧? 原本昏过去的宫女们,一醒来见到床上没有了皇后娘娘的身影,当即吓的便跑了出去。 直到知晓皇后娘娘和皇上去了婉玗公主的房间,这才一个个松了口气,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疑问和优思。 她们怎么就好端端的昏过去了呢? 皇后娘娘该不会以为是她们都睡了过去吧? 直到慕瑾搂着艾琳走进寝殿,两人面色都无常,甚至好似都不知道她们昏过去的事情一般,宫人们便也都在暗地里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便低着头,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没有发生过。 慕瑾的眸光在这些低下头的宫人身上扫视了一眼,随后又看了看宫殿,轻嗅了下鼻子,他闻到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梅花香。 可是这寝殿中却没有一点儿梅花的影子,那这梅花的香味又是哪里来的? 而且很显然这梅花的香味还很新鲜。 熄了灯,艾琳便安静的枕在慕瑾的臂膀上,慕瑾均匀温热的呼吸就在她耳边,胸膛规律的一起一伏的浮动着。 “刚才……宁折颜来过。”艾琳一下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慕瑾惊了一下:“他来找你的?” “嗯。”艾琳轻点了下头:“看宁折颜的样子,他应该对我产生了怀疑,他应该是记得我的,只是他却又什么都忘了,一副迷茫却又拼命想要回想起来的样子。” 慕瑾的呼吸加重了一些,墨色的眸色变暗了一分,随后便说道:“明日就让他离宫吧,他好奇心重,越是弄不明白就越是想要弄明白,他既然敢私自出梅园,就足以说明他对你已经好奇到了一种地步。” 艾琳沉默了一会儿,眸色上染上了一分忧愁:“是啊,他越是弄不明白可就越是想要知道,你明日让他离宫,难保他不在想办法混进来,我跟他说这些,并不是让你赶他走的,只是想让他将他心头的疑惑给解除了,疑惑解除了,他便也什么都不会想了。” 艾琳是可以当做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可是如果不跟慕瑾说,难保宁折颜下次还会来。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浓郁的火苗 所以还是跟慕瑾说一声,让他去处理一下。 反正她是不适合直接去找宁折颜,她怕她一不小心就说错了。 “而且,你还要当做你并不知道他来过这里,你都不知道,他刚刚知道你来了,神色十分的慌张和害怕,这可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艾琳说道宁折颜的神情时,嘴角不由的擒起一抹笑意。 那个时候她觉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宁折颜终于遇到了克星一般。 慕瑾听了这话,皱紧了眉头,挽着艾琳的手臂忽而一紧,将艾琳更加用力的圈在自己的怀中,自然艾琳整个人便也抵在了慕瑾的胸膛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衣,滚烫得有些吓人。 “他是直接跑进寝宫的?”慕瑾声音低沉严肃。开始慕瑾以为宁折颜只是偷跑出梅园,但是来这未央宫却也是经过宫人通传的,可却是没想到,竟是连通传都没有,就直接进来了。 “慕瑾……”艾琳轻叫了一声,明显感觉到慕瑾的怒意。 “他一定是趁我刚离开未央宫的时候进来的,是不是?”慕瑾漆黑的眸色黑沉如水,好似有一圈圈怒意的水波纹在眼底聚集,越聚越多。 “慕瑾……”艾琳又叫了一声,随后便又感觉慕瑾捏着自己臂膀的力道加重了一些,便说道:“嗯,他只是来找我说话的,没有其他的事情。” “他进来的时候,你正在睡觉!”慕瑾加重了这一句,当时艾琳身上穿着的衣物十分的单薄。 “我知道,慕瑾,你能不能松开些?我有些难受。”慕瑾的怒意全都透过身体传达到她的身体上来。 慕瑾听到艾琳这么说,想起艾琳才刚出月子,随后便松开了手上的力道,转而侧过身,将艾琳抱在了怀里,湿润温热的语气在艾琳的耳边摩擦着:“以前宁折颜怎样我都忍着他,但是他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宁折颜轻功了得,除了皇宫的那堵围墙能困着他,其他宫殿的围墙对他而言只是摆设,他想进到这未央宫来,易如反掌。”艾琳感受着慕瑾胸膛上传来的热量:“所以,为了以后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明日跟宁折颜说清楚,解除他心里的疑惑好不好?” 慕瑾的眉心微皱着,艾琳身上清香的气味混合着奶香味直钻入慕瑾的鼻息间,让他呼吸一滞,轻抿了抿唇,然后哑着嗓子说道:“当时,我就不应该让他进宫。” “如若他不进宫,那当时我还有我们的小公主怎么办?”艾琳这一句话倒是让慕瑾给哑住了。 慕瑾轻吸了一口气,艾琳身上那股子诱人的味道更是更浓的钻入慕瑾的鼻息之中,慕瑾的鼻翼轻轻的扇合了一下,一下便埋在艾琳纤细柔白的颈间,有些痴迷的吸着艾琳身上的那种味道。 奶香味以前慕瑾是不喜欢闻的,浓郁的让人有些反感,但是艾琳身上的奶香味,慕瑾却是极为喜欢的,有多少,便闻多少,很不得一下将奶香味全都给吸入鼻息间,方才罢休。 “算了,我明日在跟宁折颜说吧,以后不会在让你们见面了。”宁折颜之前对艾琳的重重,艾琳都有跟他说。 他当时听着,也的确念着宁折颜太不容易,他不在的那些时日,宁折颜想要得到卫鸢尾的办法太多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现在听到宁折颜偷溜着到了卫鸢尾的寝宫,而且当时卫鸢还在睡觉,他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嗯,你只要消除宁折颜心中的疑虑就好了,只要消除了,他便不会在来找我了。”艾琳的头埋在慕瑾的怀里,低吟吟的说道,娇俏的脸上却是闪过一抹红晕。 “嗯,反正无论如何不会在让他来见你,谁知道他这次的想法会是什么?”艾琳脸上闪过的红晕,没有逃过慕瑾的眼睛,他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 艾琳又在慕瑾的怀中轻点了下头,便动了动身子,想要从慕瑾的怀中逃脱开来,或许是因为慕瑾抱得太紧,让她无法呼吸的缘故吧? “鸢尾,我想要你了。”一阵沉默之后,慕瑾那黑色的瞳眸狂热的落在艾琳的脸上。 自从她怀孕之后,慕瑾便很久没有和她同房过了,这之后她又在月子中,慕瑾也不好近身。 这不,她刚出了月子,慕瑾便明显表现的有些悸动。 抱着她时,她明显感觉到这人的变化。 “现在太晚了。”艾琳轻吟了一声,是太晚了,她也太累了。 “是太晚了,还是你不太愿意?” “我只是想你明日还要早朝,现在睡也不过只能睡两三个时辰而已。”艾琳的头埋在慕瑾的怀中,慕瑾的胸膛越来越烫,好似下一秒便能将她稚嫩的皮肤给灼烧掉。 随即便动手轻推了一下慕瑾,被慕瑾那样抱在怀里,别说气透不过来,倒是本来很冷的身体,霎时间变得如同一团火一般。 “你刚出月子,一会儿就好了,不会折腾太久的。”慕瑾低吟着喑哑的嗓音,依旧在艾琳的耳鬓厮磨着。 随后,便也不管艾琳愿不愿意,便更加深的将艾琳抱入怀中,恨不得将艾琳那的身子揉入自己的身体中一般。 双唇轻轻贴着艾琳的耳垂,脸颊,然后脖颈,一路往下。 艾琳知道慕瑾忍耐许久了,之前怀着两个儿子的时候,因为慕瑾总有许多的事情要忙,要顾虑,所以慕瑾倒也没有多少心思在这上面。 现在她怀着婉玗的时候,因为时常见着面,下了朝,便是御书房,然后便是她的未央宫,两个人又是同塌而眠,自然慕瑾有些难耐起来。 尤其是她怀着婉玗的前三个月,更是让慕瑾叫苦不迭。 可是那也没有办法,慕瑾也只能生生的忍着。 好不容易三个月危险期过了,慕瑾便也越发的不安分起来,但是慕瑾却到底还是知道分寸的,动作一致都很轻,很柔,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害怕伤到她。尽管这也暂时的解了慕瑾的渴,可是却终究还是满足不了慕瑾心底的那团浓郁的火苗。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都以为你是女人 慕瑾说他想要她的时候,她就怕慕瑾这次会将几月前积累下来的火苗,全都在这一刻尽情的发泄到她身上,好好的让自己满足一会儿。 艾琳的脸色更加红了,如同涂抹上了胭脂一般,甚至连被慕瑾轻吻过的地方都变得红润起来,甚至好似还有团火在肌肤上燃烧一般。 “还是不要了,我才刚出月子没多久。”艾琳有些不愿意,她并不是真的不愿意,而是她才刚生完孩子,身形还没有完全恢复,她不想要慕瑾看到她那臃肿的身体。 “大夫说,出了月子就可以了,你怕什么?”许是慕瑾明白艾琳的意思,末了又加了一句:“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无论怎样都美。” 艾琳听着慕瑾这么说,乌黑的睫羽,柔如俄中,可是手上却还是推搡着。 慕瑾又在艾琳说了几句,也不顾艾琳的反对,依旧是将艾琳的身子抱紧了,压了上去。 最后,艾琳也没有办法,只得任由慕瑾摆弄,可是说好的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慕瑾却还是忘记了自己的承诺,一下沉迷了进去。 艾琳连催了许久,慕瑾这才肯罢休,等艾琳换好干净的衣裳之后,慕瑾便搂着艾琳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艾琳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中午,而慕瑾这个时候怕是都要下朝了。 昨晚艾琳也真是累了,所以连慕瑾什么时候起的都不知道。 忽而笑笑,怕是她历史上第一个皇上上早朝,她还在呼呼大睡的皇后了吧? 以往下了早朝的慕瑾都会带人前往御书房谈一些事情,而这次慕瑾却是下了朝,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去了梅园。 宁折颜站在寒风中,妖红色的衣服在风中恍若翩翩起舞的红色蝴蝶,妖艳而又美丽。 然而宁折颜整个人却是心不在焉的看着面前的梅花,跟在身后的宫人们,自是捧着手中的工具,也不知道宁折颜今日是怎么了。 “宁折颜。”慕瑾清冷而又威严的声音,倏地从旁边传来。 宁折颜拿着剪刀的手忽的一抖,险些将剪刀给掉在地上,愣然的神情持续了几秒之后便又迅速的恢复了以往的高冷和傲娇。 轻裂开唇角,恍若春日的小花盛开在宁折颜的唇间般。 “皇上,你怎么来了?你要的梅花,不是说明日送过去吗?”宁折颜看到慕瑾冷峻着一张脸走过来,心里便开始泛起了嘀咕,该不会发现了昨晚的事情吧? 这是来……揍他的? “你们都下去吧?”慕瑾走到宁折颜跟前,便让周围的宫人全都下去:“你昨日是怎么回事?” 一双黑眸凝视着宁折颜,薄削的唇角微抿着,那种威慑而又让人紧张的感觉迅速的席卷宁折颜全身。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宁折颜脸上虽维持着常色,可是却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说话结巴了。 慕瑾漆黑深幽的眸子,如深渊的海一般,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露陷的宁折颜,继续说道:“听宫人说,你昨日和风吟去看小公主的时候,不仅冲撞皇后,还总是句句不离朕,朕问你,你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做朕的皇后吗?” 说到最后一句,慕瑾的声音陡然提高。 不仅惊了面前迎风傲雪的梅花朵儿,更是将宁折颜惊的差点儿坐地上。 “胡说什么呢?”宁折颜立刻反驳:“折颜又不喜欢男人。” “那些宫人以为你是女人,昨日你说的话都在未央宫传开了,再过不了多久就能传到你这梅园来了。”慕瑾双手背负在身后,冷噙着嘴角,等着宁折颜接下来的反应。 果然宁折颜听到这句话之后,本妖冶的面容一下变得狰狞起来,恨不得拿起手中的剪刀就朝那些散步谣言的宫人捅去。 紧咬着唇,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谁说折颜是女人的?” “但凡见过你的人都认为你是个女人,你昨日又在未央宫说了那些话,那些宫人还以为朕要扩充后宫呢?”这些话自然都是慕瑾假的。 不过就是想刺激宁折颜一下。 现在整个皇宫,谁不知道梅园里住着一个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 折颜脸色再次一沉,捏紧了手中的剪刀,太阳穴处的青筋一根根的突起,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剧烈的忍耐心中的怒气一般。 “你这皇宫里的人嘴巴太碎了,折颜帮你清清吧。”说完宁折颜嘴角噙着一抹阴狠,便快速的朝梅园门口走去。 “宁折颜,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烟雨庄!”慕瑾叫住了宁折颜,声音低沉而又冷冽:“朕是在问你,昨日你到底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宁折颜回过头看着慕瑾,狭长的丹凤眼中是一片冷狠和阴毒,随后启开红颜的双唇:“自从吃了你给折颜的药之后,折颜就变得如此了,忽冷忽热,看谁都不顺眼,总是想要发脾气。” “折颜还没问你,你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药?”宁折颜慢慢的走到慕瑾跟前,眼睛与慕瑾对视着。 “之前跟你说过了,这种药有副作用,你若是不想这样,停了便是。”慕瑾同样也直视着宁折颜的眼睛,如深潭一般漆黑的眼神,仿若一个无底洞,深不可测,却又让人心生畏惧。 宁折颜不满,他还非常不满呢,趁他不在,偷偷跑去见卫鸢尾,他真的很将警告宁折颜,可是偏偏他答应卫鸢尾,要将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 “这到底是什么药!” “无可奉告。”慕瑾很是果断的拒绝:“这种药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让你体内的血液充足,也会延长你的生命,但是副作用也是很大的,刚开始只是脾气古怪,后来会产生一些莫名奇怪的感觉,比如你明明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你却觉得你认识这个人很久了,又或者你以前很讨厌的人,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话,你又觉得不讨厌了,总之,往后这种状况会越来越明显,你若是不想,可以不吃。”慕瑾直接一句话,便将那埋藏在宁折颜心中的疑问,全都推到了药物的身上。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都是药物的原因 宁折颜一听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难怪折颜会觉得自己曾今认识皇后,并且还和皇后之间发生过什么,原来还真是这药物的作用,你到底给我用的是什么药?” 慕瑾漆黑的双眸一直都没有从宁折颜的脸上移开过,一直都在细细的观察着宁折颜的神情。 “这药也是从牡丹岛传来的,你也知道牡丹岛那里奇异的虫草比较多,你的药便是用那些虫草制成的,至于是什么,朕也不清楚。所以说,你现在已经开始产生这种感觉了?并且还觉得你和朕的皇后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慕瑾启开双唇,用阴沉的语气问着宁折颜。 慕瑾这冷漠的语气和那已经阴下去的脸色,宁折颜自然也看得明白,然后立刻露出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你这样看着折颜干什么?这都是那药物的作用,折颜的身体虽然不好,但是记性还是很好的,明明没有见过你的皇后,可是心里却莫名其妙的觉得之前见过,而且其中还有着一段很深的纠葛。”宁折颜再一次的想起卫鸢尾的面容,那种悲伤和难过的感觉再一次的席卷而来。 就好似真的,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 “那你见到皇后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慕瑾眸色沉了沉,终究曾经的那一切都不是梦啊。 都是真实的发生过,宁折颜见到卫鸢尾会有那种感觉,而他见到卫鸢尾的时候,也是有过那样的感觉。 他第一次见到卫鸢尾的时候,就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脑中说,这是他的第五任王妃! 宁折颜知道是药物的作用之后,便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了,微皱了下眉头,略有所思的说道:“感觉就像是,我们曾经是恋人,很深爱的那个样子,可是后来,我们因为某种原因分开了,所以,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特别,特别的熟悉,好似她早就是存在我的心中一般,心口传来隐隐的疼痛,见过之后,满脑子都在想这个事情。现在知道是药物的关系后,倒是如释重负了一些。” 宁折颜说完便轻呼了一口气,好似一直埋藏在心间的心事终于解开了一般,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可是,对于那种奇怪的感觉,宁折颜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慕瑾的眸色再次暗了一下,低垂下眸,纤长乌黑的睫羽微微颤动。 宁折颜看着慕瑾的脸色,挺直了胸膛,斜扯着嘴角,一抹淡笑便从唇中发出:“慕瑾,这可真的不是我的原因,是你药的原因,老实说,我对你的皇后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就是觉得她和其他的女人不同,而且她一看就是一个很聪明很有想法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很吸引人,但是却是会让人望而却步。 老实说,他骨子里还是比较喜欢能够掌控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控得了的。 “是,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你对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慕瑾一下敛起眸光,那深邃的眸光中如海般波浪壮阔:“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最后一句话,慕瑾是用一种很轻很淡的声音说出来,不带任何的感情,可是慕瑾的眼神却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的漆黑,就如同一滴浓稠的墨汁滴到他的眸仁中一般,那么的亮眼和显著,隐隐的透露着些诡异。 宁折颜听了却是再次掀起了唇角,好似不相信,又好似觉得无所谓:“如果不是药物的原因,怕是我连见她都不想见,你担心折颜会喜欢上你的皇后,不如担心你的皇后会不会喜欢上折颜?” 毕竟他的容貌在女孩子眼中可是十分惹眼的。 慕瑾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唇角:“你自己明白就好,反正你若是继续服用这种药,这种感觉便会一直存在,你也算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应该不会被药物控制自己的思想吧?” “那是自然。”宁折颜有些傲娇的点点头:“这只是药物给折颜造成的假象而已,等药停了,这种假象便也就没有了,折颜还是分得清楚的。” 找到了那种奇怪感觉的根源,宁折颜便也不把这种感觉放在了心上,反正这一切都是药物的作用,就像春药能够让人春心荡漾一般,只要药效过去就好。 “那这药你是继续吃呢还是停了呢?”慕瑾又沉吟着声音问道。 “既然说要服用三个月,如今已经服用了一个多月,在服两个月又如何?”宁折颜这倒是犹豫了许久,想要停掉不吃,可是他又真的太讨厌那种浑身冰冷,浑身没力,脸色苍白,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 现在服用这个药,尽管会让他有一些副作用,可是却是能够让他和正常人一样,精力充沛,没有任何的异常。 “好。”慕瑾勾起了唇,一抹精光在淡雅如雾的眸光中一闪而过:“正好,在过两个月,天气便也暖和了,梅花也凋零了,你也正好可以离宫了。” 宁折颜轻嗯了一声,忽而又像是想起来什么,裂开红颜的双唇,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恍若明月般皎洁:“再过一个月便是新年了吧?以往折颜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的,今年倒是成了一个例外。” 宁折颜的声音有些怅惘。 “今年你不还是一个人过嘛?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慕瑾却是出口噎住了宁折颜的话。 宁折颜面色稍稍一边,双手环胸,对着慕瑾便翻了一个白眼:“哼,谁说今年折颜要一个人过,你的逸儿和瑜儿可是答应新年的时候会过来看我的。” 说着宁折颜,便气鼓鼓的朝自己的小屋走去,故意将手中的那把剪刀弄的“嘎吱嘎吱”响。 似是恨不得朝着慕瑾的脖子就剪下几刀般。 慕瑾也没有说话,直到宁折颜的身影进了小屋,慕瑾这才转身离开。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很快新年夜便到了。 这是慕瑾和卫鸢尾第一次在皇宫中过新年,以往他们过新年的时候,人虽然不多,可是却格外的热闹和亲切。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苍楚回来了 可是这次却是不一样了,慕瑾是皇上,越是到了年底,事情也就越忙,而整个皇宫的宫人们更是也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而身为皇后的卫鸢尾自然也是十分的忙碌,要准备各种事情,就连午睡都成了一种奢侈,不时便有一些宫人来禀报。 好不容易到了新年夜,按照皇室的规矩,是要在广陵楼摆年夜宴,皇上的皇叔、堂兄弟都是要出席的。 而皇叔肯定要携家带子,然后子又带子。 因此今年的年夜饭,虽然丰盛,人也很多,可是卫鸢尾却是不觉得有一点儿热闹,尽管整个席间,欢笑声不停,但是同时大家也都是小心且谨慎的。 完全没有一点儿亲情的感觉在里面,有的只是君臣之礼。 艾琳实在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假装微笑了,听着这些人违心的话,便称身体不适,要带着逸儿、瑜儿离开。 慕瑾看了一眼艾琳一眼,便在身旁的人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让艾琳离开了。 等艾琳拉着逸儿和瑜儿的手离开广陵楼的时候,慕瑾身旁的公公便在艾琳跟前说道:“娘娘,皇上让您在未央宫备好一桌酒席,待会儿皇上便会来。” 艾琳一听,心里暖暖的,新年嘛,一家人团聚,她就想和慕瑾和她的孩子,还有玄离、银笙、苍楚他们好好的吃一顿年夜饭。 可是现在却是成了一种奢侈,玄离已经跟慕瑾告了假,三日前就出了皇宫和美玉还有他们的孩子过小日子去了。 而银笙却是跟着风吟出了京城去江南玩去了。 至于苍楚……他应该在仓南山,看着那茫茫的白雪,想着太子妃吧? 还有……宁折颜。 一想到宁折颜,艾琳便停下了脚步,宁折颜如今是在宫中,可是她却是不敢在和宁折颜见面了。 虽然慕瑾将这种感觉全都推到了药物的身上,而宁折颜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她依然不敢在和宁折颜见面,她不想让宁折颜那平静的心再次掀起任何涟漪。 “皇上还说,到时候苍公子会和皇上一块儿来未央宫与娘娘一起吃年夜饭,守岁。”然而下一秒,公公便又给了艾琳一个惊喜。 “师傅也会来?”没等艾琳说话,瑜儿便高兴的抢先问道。 “是,等苍公子到皇宫了,皇上便会与苍公子一块儿前来的。”公公低垂着头,毕恭毕敬的回道。 艾琳微抿的唇,缓缓的露出一抹和煦而又温暖的笑意。 也不知道慕瑾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苍楚从仓南山回来了。 回到未央宫之后,艾琳便立刻吩咐自己的小厨房做了慕瑾和苍楚爱吃的饭菜,又将之前酿制的葡萄酒给开了封。 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等着慕瑾和苍楚来了。 “母后,我们现在可以去梅园找宁公子吗?”这个时候逸儿跑到艾琳跟前,有些小心的问着。 听到宁折颜这三个字,艾琳的眸光微微暗淡了一下:“怎么了?” “之前宁公子便跟我们约好了,他让我们在新年夜的时候去梅园一趟,陪他吃顿年夜饭就回来,母后,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其实逸儿和瑜儿两人在刚才的宴会上也没有怎么吃,现下回来了,便也觉得肚子有点儿饿了。 “母后,我们保证很快就会回来的。”瑜儿也在一旁抬起小脑袋,用着稚嫩的语气对着艾琳说道。 艾琳看着逸儿和瑜儿,心里有些不忍。 若不是因为……她是真的挺想将宁折颜一块儿叫来大家一次吃一顿年夜饭的。 如今宁折颜在这深宫中,无人团聚,或许,这是宁折颜过的最后一个新年了。 “行,你们去吧,等你们父皇和师傅回来,我便让人去叫你们。”艾琳于心不忍,于是便同意了。 逸儿和瑜儿一听,十分的开心,然后手拉着手,在宫人的簇拥下便去了梅园。 而在歌舞升平的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沉浸在舞姬娜妖娆的身段上,唯有慕瑾却是十分的清醒,整个人仿佛游离在这欢声笑语之外。 轻扣着手中的酒杯,低垂着漆黑如墨的眼眸,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一位宫人飞快的来到慕瑾跟前说了什么话,慕瑾那漆黑如墨的眸光便一下敛起,璀璨的星辰之光在眸中闪耀。 “让他们在长楼等候片刻。”慕瑾低声说完这句,游离在外的眼神重新又投入到了这场宴会之中,然后下一秒,慕瑾却是站起了身。 “师傅,这皇宫真的好漂亮啊。”苏儿扬起脖子,看着面前这座巍峨而又雄伟庄严的皇宫,差一点儿就要将脖子给拧成了麻花。 恨不得在后脑勺也长上一对眼睛。 “嗯。”苍楚在前面走着,时不时的回过头,看着完全不看路的苏儿,然后伸过手将苏儿那双小手握在了自己的大手之中。 苏儿的眼里满是惊羡和震惊,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谁能想到她一个小叫花子竟然有一天能到这皇宫里来。 “师傅,听说皇宫里的一块儿瓦都够普通人家吃穿用度一年,是不是?”很快,苏儿跟了上来,在苍楚耳边问道。 乌黑莹润的眼眸中闪耀着狡黠。 在她眼里,这皇宫啊,到处都是金子,连树枝上掉落的一片树叶,也都是一块儿黄金呢。 百度@半(.*浮)生 —王的第五王妃 “别打南岳国皇宫的主意。”苍楚低声的在苏儿耳边说道。 苏儿撇了撇嘴:“我哪敢啊!” 苍楚和苏儿两人来到长楼,立刻便有宫女端来了上好的龙井茶和一些可口的点心。 苏儿很快便吃完了,吃完之后便又拿着那呈点心的精巧细纹碟子看着:“师傅,皇宫就是不一样,连一个装点心的碟子都这么精致,不知道这卖出去能值多少钱?” 苍楚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道:“凡是皇宫里的东西,都不会有人敢买的。” “为什么啊?”苏儿一脸的不解:“别人怎么知道这是皇宫里的东西呢?” 随后苏儿将碟子翻过来一看,原来每个碟子后面都印有了皇家的标记,这拿出去自然没人敢买了。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以后只教你一个人 苏儿悻悻然的将碟子放下,然后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师傅,那你以后都会住在皇宫吗?” “不会。”苍楚淡淡的开口,心里明白苏儿想得是什么。 “你不是收了两个皇子做徒弟吗?”苏儿听到后心情难免有些失落了。 她还打算跟着师傅住在皇宫里呢。 “以后只专心教你一个人。”苍楚的言语依旧是淡淡的,橘黄色的烛光穿透额前的几缕秀发落在苍楚那张明媚而又清濯的脸上,暧昧不明。 苏儿听了这话,撅了撅嘴巴,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门外。 长楼内,一下变得格外的安静,除了外面风刮过树枝时留下的“沙沙”声之外,便是苍楚那轻吹着手中茶水的声音。 “师傅,我觉得那两位皇子更加需要你,所以你就继续留在皇宫教那两位小皇子吧?”忽而苏儿清亮而又顽皮的声音便一下将这份沉默给打破了。 苍楚抬起眸,便看到门前出现了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苍楚立刻站起身,轻掀起唇角,露出一抹绚烂的笑意:“皇上,你来了?” 苏儿回过头,看着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的慕瑾,乌黑的睫羽轻眨动了一下,不知为何一下便躲到了苍楚的身后,像个孩童一般,只探出一个小脑袋看着走进来的慕瑾。 他身上那种高贵而又淡雅的气质,配上他那张盛世容颜,仿若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他的眼里,嘴角都带着笑,可是却依然觉得这个笑容太过久远和古老,让人有一种触不可及的感觉。 “这就是你说的,你收的小徒弟?”慕瑾淡雅的眸光很平和的落在苍楚身后的苏儿身上,但是苏儿看到慕瑾的眸光朝自己投射过来,便立刻将脑袋给缩了回去。 “嗯。”苍楚轻点了点头,澄澈清濯的眸子动了动,随后说道:“这次回来是跟你和皇后娘娘告别的,以后……可能不会在回来了。” 慕瑾漆黑淡雅的眸光又重新落到苍楚的脸上,许是想在苍楚的脸上寻找一个答案。 “过去的事,你……都放下了?”慕瑾低沉着嗓音,声音十分的有磁性,带着岁月侵蚀的成熟深重感。 听在苏儿的耳中,让苏儿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安全感。 “放下了。”苍楚回答的很干脆,亦是果断,与慕瑾在空中凝视的眼眸是那样的坦诚。 “也好。”慕瑾掀起唇角,笑意在唇角化开:“去未央宫吧?鸢尾还在等着你呢?” 苍楚伸出手,拉住苏儿的手便跟在了慕瑾身后。 慕瑾回身时,眼角的余光恰巧将这一幕扑捉到,这一次连扬起的眉角都带着暧昧之意。 尽管上从长楼到未央宫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可是却是安静的出奇,连一贯好动的苏儿也都是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跟在苍楚身后,但是那低下去的眼睛却依旧好奇的往四周瞅着。 就跟被家人带去朋友家做客时的小孩子一般。 沉默了许久之后,慕瑾忽而一下开口说道:“鸢尾,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很开心。” 苍楚的脸色未变,但是那双深情而又温暖的桃花眼却是看向了一旁的苏儿。 众人继续朝着未央宫的方向前去,在快要走到梅园的时候,一股烤肉的香味从梅园中散发出来,而本该一片黑暗的梅园,恍若漆黑的天空般,时不时的闪烁着如同繁星的亮光。 让人奇怪不已。 “难道是皇后娘娘将宴会设在了梅园?”梅园里都是梅花,又怎么会突然散发出烤肉的香味呢? 而且还十分的浓郁,显然不是一些宫人偷偷摸摸烤的,再加上还有烟花,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慕瑾吸了一下鼻子,随后说道:“这好像是兔子肉。” 苏儿也深吸了一口,点了点头:“嗯,的确是兔子肉。” 苍楚好看的眉眼转动了一下:“我记得皇上刚登基的时候,孥哈族使者送来了八只长腿兔,因为浑身毛茸茸的,十分可爱,又特别的乖巧,所以皇上便一直没有吃,留作观赏用。” “嗯,如果朕没猜错的话,宁折颜烤的正是那孥哈族使者送来的长腿兔。”不知为何,此时慕瑾的神情和语气都格外的平静,完全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宁折颜在这?”苍楚吃了一惊。 “嗯。”慕瑾浅浅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便改变了方向,径直朝梅园走去。 而此时宁折颜正往火堆里填火,而架在架子上的烤全兔肉已经被火靠得焦黄,在撒上一些香料,光是闻着那味道就格外的让人有食欲感。 逸儿和瑜儿两个人正一手抓着一个兔腿,沾着面前的酱料,很欢快的啃着。 “宁公子,这兔肉太好吃了。”逸儿狠狠的咬下一块儿兔肉,那味道真是美极了。 宁折颜轻挑了一下眉头,似是有些得意:“自然好吃,本公子可是研究了好几天这萌兔的做法了。” 萌兔本就是一种肉质鲜美的食物,且富含的营养也十分的高,因此一直都是孥哈族人最喜欢的食物,可是却因为饲养萌兔成本十分的高,所以一般的老百姓也根本养不起这萌兔。 而且这萌兔还分为三种种类,最好的种类也只有孥哈族族长和一些贵族才能吃到。 所以宁折颜烤的这萌兔自然是格外的鲜美喷香好吃了。 两个小家伙正吃着,忽而觉得眼前一暗,一抬头,便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师傅已经站到了火堆跟前。 火红的火焰将慕瑾和苍楚的脸色映得忽明忽暗,让人有些看不真切此时他们脸上的表情。 宁折颜似是知道早已经知道慕瑾来了一般,但是看到跟在慕瑾身后的苍楚却还是愣了一下。 随后,便很是优雅的用嫣红的唇咬下了一小块兔肉,味道真是鲜美极了,让人都不忍心将那味道给咽下去。 “皇上,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广陵楼吗?”宁折颜似是而非的问着,那轻咀嚼着兔肉的动作,是说不出的诱惑。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章 老牛吃嫩草 苏儿真是惊了,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让她一下见到了两个容貌惊世的男人,在加上她旁边的师傅,她觉得这世上排名前三的美男子应该是到齐了。 一个是淡雅如雾,一个却是妖冶如火,真真的是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好吃吗?”慕瑾伸出手轻摸了摸瑜儿的头顶,幽深的眸光却是看向宁折颜的。 “当然好吃了。”宁折颜咧嘴,晃着手中的兔肉,对着慕瑾炫耀的笑。 “朕没问你。”慕瑾冷言道,然后这才低下头看着瑜儿和逸儿。 瑜儿和逸儿两个人都抬起头,点点头:“父皇,很好吃。” “宁公子烤的兔肉比御膳房做的还要好吃,父皇,你尝尝?”瑜儿无邪的垫着脚尖,举起自己的小手臂,想要将手中的烤肉送到慕瑾的跟前。 慕瑾再一次的摸了摸瑜儿的头顶,弯下腰用很温和的声音说道:“父皇不吃,你自己吃吧。” 随后慕瑾又直起腰,冷着眼看着宁折颜:“偷了几只?” “两只。”宁折颜倒也爽快。 原本以为慕瑾肯定是会生气的,毕竟这进贡的长腿兔,可是连慕瑾都没有吃,倒是让宁折颜抢了先,偷偷的给抓来了两只。 然后还拐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就这么将长腿兔给烤了。 “呵呵……”慕瑾却是倏尔抿唇发笑:“宁折颜,你倒是比朕仁慈和善多了。” “怎么说?”宁折颜挑了挑眉,不明白慕瑾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朕当初和皇后回门时,将丞相家养的八条富贵鱼全都给偷来吃了,引得丞相心中郁结许久。”慕瑾说完,便又开始“哈哈哈”大笑起来:“你倒是还给朕留了六只。” 宁折颜偷这长腿兔本就是故意的,一来是想要小小的发泄心中的不痛快,二来嘛自然是想要引慕瑾生气发怒的。 可是没有想到慕瑾却是毫不在意,竟然还笑了。 宁折颜闻着这扑鼻的肉香,倒是突然觉得一点儿都不香了。 “皇上别急,折颜今日偷两只,明日偷两只,后天在偷两只,你那长腿兔还能剩下几只?”宁折颜又故意怼了回去。 但是慕瑾此时却是收敛起唇角的笑意,声音一下变得低沉而又冷冽起来:“当初你进宫时,是怎么答应朕的,你说过踏入梅园之后,除非到你离宫,否则便不会踏出梅园一步。” 宁折颜一咽,偷长腿兔的时候,倒是没有想到这点儿。 本是想气一气慕瑾的,可是却是没有想到一下撞到枪口上了。 “明日,你便离开皇宫吧!”慕瑾伸手拉过逸儿和瑜儿,然后将两人交给身后的苍楚,用清淡的语气对着宁折颜说道。 宁折颜握着手上的树干,一时间妖冶美艳的面容倒是变得沉默起来,轻咬着嫣红的双唇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然后便又继续咬了一口兔肉,放在嘴里继续咀嚼着。 待将嘴里的兔肉咽下去之后,方才说道:“嗯,也是该走了。” 逸儿和瑜儿两人刚和师傅说了一些话,本来十分开心的,可是没有想到师傅回来了,宁公子倒是要走了。 瑜儿伸出自己的小手,轻攥住慕瑾绣有飞龙的明黄色裙袍:“父皇……为什么要让宁公子走啊?” 逸儿也不想宁折颜走,可是却是到底比瑜儿大,知道自己不能由着自己的孩子气。 慕瑾倒是反手轻握住瑜儿光滑稚嫩的小手,拉着瑜儿便转过身去。 “临走前,跟朕去未央宫过新年夜吧?”慕瑾的语气轻和,听不出喜怒,亦听不出他心中的想法,只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在火光中格外的璀璨,明亮。 苍楚在一旁听的越是不明了,慕瑾和宁折颜两个人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瓜葛。 慕瑾为何会留宁折颜在梅园,又为何还邀宁折颜前去未央宫与他们一同吃年夜饭? 宁折颜本坐着笔直的身体,猛然听到慕瑾这一句话,微微一愣,显然是完全没有想到慕瑾会说出这句话。 随后,宁折颜便立刻站起身,将手上的兔肉直接给丟在了地上,然后优雅的拂了拂弄皱的裙摆,裂开唇角,嫣然一笑,分外的妖娆:“走吧。” 宁折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和慕瑾他们在一起,他总感觉,和慕瑾在一起,心里有了安定感。 于是慕瑾拉着瑜儿和逸儿的手走在前面,而苍楚和宁折颜两人则跟在慕瑾身后,而苏儿则是跟在苍楚的身旁,用眼角的余光偷看着宁折颜。 “皇上和这位公子是什么关系?”苏儿小声的问着苍楚。 她总觉慕瑾和宁折颜这两个人,好似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这里可是后宫啊,只有皇上的妃子和皇子才能住里面,可是宁折颜这一个男人却也住在后宫之中,着实让人有些想不明白。 苍楚却是捏紧了苏儿的小手,不让苏儿在说话。 可是苏儿那刚才的问话,却还是被宁折颜听去了,撇过头来,冲着苏儿,嫣红的唇轻轻一抿,恍若盛开的一朵娇艳无比的山茶花一般,妖艳而又美丽,魅惑而又迷人。 在这三人中,宁折颜的美,是这三人中最惊艳的,他的容貌惊艳,就连身上的衣物也是那样的夺目。 只因为宁折颜的美是糅合了女人家天生的柔美,而慕瑾和苍楚却是不能用美这个词来形容,而是清雅、俊美、温润如玉。 因此,宁折颜在这三人中自是分外的抢眼。 而宁折颜刚才那抹笑,自是惹人遐思。 苏儿的脸微红,迅速的低下头去,然后也用自己的小手握紧了苍楚的手。 而苍楚自也是抬起眸看向了身旁的宁折颜。 宁折颜却是对着苍楚冷傲的挑了挑墨染般的画眉,轻轻吐出几个字:“老牛吃嫩草。” 苍楚脸色倒是也没有什么变化,本清润澄澈的嗓音却带着些许凉意:“你连孤独终老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宁折颜便和苍楚默默的较上劲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每句话都很简短,但是每句话却是专挑对方的痛楚戳。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他好可爱 慕瑾走在前面,倒也不是没有听见两个人的争吵,只是啊,这两人的争吵,不似昔日殇离和玄离两人的冷眼相对,也不似寻常那般恼羞成怒。 倒是一边含着笑,一边淡淡的回应着,而且争吵的词语倒也十分的雅观。 因此逸儿和瑜儿两人到不觉得两人是在争吵,而是在轻声的交谈着什么呢。 宁折颜不了解苍楚,而苍楚亦是不了解宁折颜,因此两人也没有争吵多少时间,便都各自转过头,不在去看对方。 而未央宫内,艾琳早就听了宫人的传话,可是却是抱着怀中的小公主等了许久也不见慕瑾他们前来。 等好不容易看到慕瑾带着苍楚走进未央宫的时候,艾琳最先看到的自然是慕瑾,可是紧接着眸光便落到了苍楚身旁的一个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容貌迭丽,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乌黑莹润的眸子,顾盼生辉间透露着灵气,时不时的还有些狡黠从眸底闪过。 艾琳一下抱着小公主不动了,身子微微滞住,像是在回忆什么,这个女孩儿,好像小时候的小苏儿啊。 尤其是那双眼睛,真的跟小苏儿一样乌黑莹润,满是灵气,眼睛一眨,便不知道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直到慕瑾走到跟前,艾琳这才发现宁折颜竟也来了。 艾琳有些不解的看向慕瑾,慕瑾却已经朝艾琳走来,直接低头看着艾琳怀中的小公主:“明日宁折颜就要出宫了,所以今日便叫他一块儿过来了。” 随后望着已经睡过去的婉玗,唇角笑意温意满满:“这小家伙,每回回来,都睡过去了,想要逗她上一番,还得在旁守着才行。” 现在的孩子也不过两个月多而已,自然是吃了睡,睡了吃,还能干嘛呢? 而这时苍楚却已经走到了艾琳跟前,看着艾琳怀中的婉玗,樱花般优美的唇露出一抹惊诧的笑意和喜意:“慕瑾在信中都与我说了,我想慕瑾一定是喜欢的紧,现在见了,倒是连我都喜欢的紧了。” 苍楚说的可是实话,看着艾琳怀中抱着的这小小的一团,软绵绵的,暖暖的,当真是让人信中掠过无数的暖意。 艾琳也在旁温婉的笑着,然后一双清眸便自然的落在苍楚身旁的姑娘。 苍楚这个时候便将躲在身后,看似有些切切,可是眼珠子却是一刻不停乱转的苏儿拉到了艾琳跟前:“她叫苏儿,是我出京城那日收的徒弟。” 说完苍楚的唇间又浮现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 “苏儿?她叫苏儿?”艾琳又是一惊,一下便将眸光投向了慕瑾。 慕瑾站在艾琳跟前,正低着头慈爱的看着婉玗,听闻艾琳这么一问,便点了点头。 “怎么了?”苍楚觉察出艾琳的神情有些不怪,像是认识苏儿一样。 “没有,只是……原本我家婉玗的小名也取名叫做苏儿的,今日一听,这位姑娘也叫苏儿,但是倍感亲切。”艾琳面上看着平静,可是那一双清妍的眉眼却是闪烁着炽热,隐隐的有着湿润之意。 似乎是像是心中的缺失一下子被弥补上了一般。 她便知道上天自有他的安排。 那个小苏儿之前是那么的喜欢苍楚,想着以后长大后要嫁给苍楚,可是果真有了一个长大的苏儿,被苍楚握在手中。 苍楚说着是徒弟,可是两人之间的亲昵,自是不像是苍楚说的那么简单。 “是吗?”苍楚竟有些不敢相信,忙看向一旁的慕瑾。 慕瑾也微微点点头,也不知何时从艾琳手中将婉玗给抱了过去,细心而又轻柔的将婉玗抱在怀中,那动作即是熟稔而轻巧的,似是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便将这怀中的小家伙给惊醒了一般。 那苏儿看见了,看见这么一个俊雅非凡的男人如此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的婴孩,当真是觉得这画面真是温馨。 忽然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自己的师傅也应该是这样抱着自己的吧。 “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苍楚说着这些话,意味不明,眸光却是已经落到了苏儿的身上。 而苏儿的眸子却是落在慕瑾怀中的婉玗公主身上。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艾琳的眸光却是落到了苏儿的身上,与苍楚刚才的语气一样,似是话里有话,另有一层意义般。 “喂,你们到底吃不吃年夜饭啊?”宁折颜一进来就被晾在了一边,自然是极为不满的。 艾琳这才抬眸看向双手环胸,一脸气鼓鼓的宁折颜,他纤长的睫羽被橘黄色的烛光映衬在脸上,分外的好看和轻巧,倒是越是让他看上去有女儿般的些许姿态了。 不会是紫河车吃多了的缘故吧?这是艾琳的第一个想法。 “你偷了我两只长腿兔,就是谅你两个时辰又如何?”慕瑾倒是头也不抬的接话了。 “哼……”宁折颜听了之后,便又嘴巴一撅,在旁独自生起闷气来了。 逸儿和瑜儿两人一看,便十分乖巧的过去哄了。 苏儿看着,轻捂着嘴巴,一下笑出了声,又在苍楚耳边说道:“他真的好可爱啊,像个孩子一样,还要小孩子哄!” 苍楚也只是笑笑,不说话,但是看着宁折颜的神色,倒是却是几分诡异的。 宁折颜的性子不是这样的,他看上去明媚,妖娆无限,可是骨子里却是一个阴狠的人的。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毒,随时都能要了人的命。 可是今日的宁折颜实在不像。 就如苏儿所说,他有些可爱,身上还带着孩子气。 若是在往日,被晾在一边的宁折颜,只会用妖艳的丹凤眼,冷冷的扫视着四周,然而唇间依然却是带着笑,可是这笑却是如罂粟花一般,带着毒的。 不,宁折颜怎么可能会被晾在一边呢? “你也很可爱。”苍楚收回自己的眸子,然后看向身旁的苏儿。 宁折颜被逸儿和瑜儿两人围着那哄着,许是因为逸儿和瑜儿的个头不够高,所以便直接坐了下来,撑着自己的下巴,鼓着腮帮子,让逸儿和瑜儿两人哄着自己。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样子更是可爱极了,原本宁折颜身上的凌厉之气,在此时却是烟消云散,像个纯真的孩童一般。 不……应该是说自苍楚看到宁折颜的时候,他身上就没有了那股子凌厉和阴狠之气了。 艾琳看着苍楚和苏儿两人,眼眶越发的湿润了,一下背过了身去,慕瑾看到艾琳这样,便让奶娘将小公主抱了下去,低声在艾琳耳边说道:“她……是我们那个苏儿吗?” 艾琳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像,可是她不是。” 当时的苏儿才五岁,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呢? 除非苏儿也和她一样穿越了,可是即便是穿越了,总不能带着原来的身体吧? 所以这个女孩只是和小时候的苏儿像,但是谁知道她们的苏儿长大了会不会是这个样子。 至于为什么也叫苏儿这个名字?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等会儿,我们在细细问问苍楚吧?他看上去很是喜欢这个苏儿,说是徒弟,怕是他喜欢的人吧?” 艾琳点点头,能让苍楚喜欢上一个人可是不容易,毕竟太子妃在苍楚的心中可是一个永远都磨灭不掉的印记。 而且苍楚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无论如何,苍楚都应该不会再去招惹谁家姑娘,更是不会在对谁动心才是。 可是偏偏对这个苏儿……动了心。 是得让慕瑾好好的问问这其中的缘由。 艾琳点着头,轻轻的将眼角的湿润擦去,然后换上一副笑颜,便招呼着大家上桌吃年夜饭了。 接着宫人便将准备的食材和工具一一的端上了桌。 这桌上端来的先是一些冷菜,然后还有几个精致可口的小炒菜,但是这些不过是一些开胃菜而已。 真正的大头菜却是火锅。 宁折颜微皱着眉头,看着一个宫人将切的薄薄的羊肉端到跟前,喃喃道:“这大冬天的吃生食不好吧?” 苏儿也是不明白,为何端上这么多的生菜?她哪怕就是要饭的时候也没有吃生的啊? 心里估摸着,是不是这皇宫的吃法就是要与他们这些平民不一样呢。 除了这两人,但是桌上的其他人却是明白的,冬天配上热乎乎的火锅是最好的。 “宁公子,这羊肉片是要放在火锅里烫一下吃的,可好吃了。”坐在慕瑾边上的逸儿给宁折颜解释着。 “今天大家坐到一块儿,便是一家人,不用拘束。折颜,苍楚、苏儿姑娘,你们就当这是在平常人家。”慕瑾首先开口说话了,言语之间已然没有了方才高不可攀的气势,一下变得平和许多,唇角也泛着淡淡的笑意。 似是刚才的一切过往,都婉如过眼云烟一般,消匿不见了。 苏儿本来是怕的,但是却是没有想到这皇上和皇后两人倒也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也不像戏文上唱的那般有一大堆字的繁文缛节,说错一句话就能掉脑袋。 宁折颜狭长的眸子望着那烧得滚烫的火锅,看着里面那翻滚的红色食料,倒是如他身上的衣服一般,红艳如火,不久之后,袅袅的白雾便从火锅中冒出,里面浓郁的香料味便也飘散开来。 宁折颜吸了一口,便用莹润干净的手敲着金丝楠木的桌子:“平常人家穿龙袍是要诛九族的。”语气不轻不淡,带着慵懒的意味儿。 好似要把慕瑾给的气,全都还给慕瑾一般。 “倒是我急了,忘记了这事,就直接招呼着大家入座了,苍楚,你和苏儿连夜赶回皇宫,衣服怕是也沾染上了不少寒气,便也下去换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吧?”艾琳的话语软绵绵、轻揉揉的,但是却又特别的有分量。 随后艾琳便站起身,对着慕瑾说道:“你和苍楚先去换衣服吧?我带着苏儿去换。” “嗯。”慕瑾轻点了下头,漆黑的眸色意义不明的落在苍楚的身上。 苍楚却是在一霎那明白了慕瑾的意思。 随后转过身看着苏儿,看着她提溜提溜转的乌黑双眸,他倒是不担心苏儿害怕,倒是担心苏儿会起什么小心思。 “跟着皇后娘娘去吧。” 那边宁折颜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扣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逸儿和瑜儿还以为宁折颜又是生气了,连忙要去哄,但是宁折颜却是邪扯着嘴角,一双冷眸寒意满满的在众人的脸上扫过,好似洞悉了一切般,嫣红的薄唇轻启,便自带这一股凉薄冰冷之意:“既然如此,何必将本公子叫过来?如此,本公子便也不打扰了。” 逸儿和瑜儿两个人自然不明白宁折颜这话里的意思,可是其他人却是明白的。 是啊,他们更衣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实则,是想要说一些事情要问苍楚。 而如今将宁折颜一个人丢在这里,就是在故意避开宁折颜,所以宁折颜自然才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宁公子,我瞧着你身上这件衣裳好似刚才沾染了不少的泥土,不如也和我们一起去换件干净的衣裳吧?”慕瑾眯了眯眼睛,喑哑着嗓音。 “这还差不多。”宁折颜听后,冷冽的眉梢缓了缓,随后便也姿态慵懒的站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慕瑾身旁。 于是五个人,兵分两路去换了衣裳。 三个俊美的男人走在一块儿,当真是让整个天地都失了颜色,在美的景物在他们面前都变得黯然失色。 “慕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进了房间,苍楚便直接开口道。 “鸢尾生婉玗的时候难产,是宁折颜救了她们。”慕瑾看了一眼宁折颜:“现在我拿宁折颜当做弟弟看待,所以苍楚你也不要太紧张了。” “原来如此。”苍楚明了了。 而宁折颜已经走到了软塌前,径自坐下了身,抿着红唇:“苍楚,倒是该说说你的事情了,折颜刚才瞧着,你带回来的那个苏儿,倒是让慕瑾和卫鸢尾两人的神情不对啊。” “对,这是怎么回事?”艾琳说那个苏儿很像他们小时候的苏儿,可是却并不是他们的那个苏儿。 他就想弄明白,苍楚是怎么遇到这个叫做苏儿的女孩,又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不可置信 苍楚深情的桃花眼中慢慢放亮,随后便将那日他离开皇宫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出来。 “苏儿说我是她的师傅,声音像,学的轻功也是同一个路数,很快我便发现苏儿的这个师傅很有可能是我们大巫师的后人,我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便跟着苏儿一起回到了他们原先居住的山里,在那里找到了苏儿师父留给她的一封书信,但是很快我便发现那封书信中还有用特殊药水写的字,等那用特殊药水写的字呈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真的惊了。”苍楚回忆当时看到那书信上的字迹和内容时,他是真的惊着了,而且是大为的吃惊和意外。 甚至是不敢置信,这个世上竟然还有着这样的事情。 “那封书信上写着什么?”慕瑾蹙了蹙眉头,像是预示到了什么。 “那书信上的字迹是我自己的字迹,而且用的还是我们大巫师族人的暗语。”苍楚深吸了一口气,凉凉的空气顺着他的喉管进入他的身体,连带着让他温热的身体都变得冰凉起来。 “怎么可能?”宁折颜惊讶道:“按照你刚才说的,苏儿的师父从苏儿小的时候就已经收养苏儿了,就算当年他十六岁,可是这十几年过去,他也三十多了,又离开了这么多年,留给苏儿的书信,苏儿一直都收着,当你发现这封书信还有隐藏的字迹时,已经过去了四五年,还是你自己的字迹,这就像这个人早已经遇见了你会出现,你会发现那封书信的秘密一般。” “折颜说的很对,那个时候,你也才十几岁,这天下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字迹,而且苏儿的师父也没有理由模仿你的字迹,除非他知道十几年后会发生今天的这件事情。”慕瑾也皱起了眉头。 “对,他知道,他在信的开头,便直接写出了我的名字!”当你在一封保留了三四年,但是完全陌生的书信中看到自己的名字时,你会作何感想? 苍楚第一个感觉便是恐惧,接着便是深深的疑惑。 宁折颜和慕瑾再次哑然,忽而宁折颜一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也希望我这是在开玩笑!”苍楚却是在笑了一下,有些无奈,然后掏出怀中那封泛黄的书信递给慕瑾:“这暗语你们可能看不懂,但是你们应该能分辨得出这纸张和字迹是不是经历过了三四年的时间。” 慕瑾和宁折颜两个人便立刻将那纸张接到自己的手上细细的去看,没错,这纸张和上面的墨水不像是故意做旧的,而是真的经历过三四年时间的沉淀。 而另一边的苍楚却已经找来笔墨,写下了几个暗语。 拿给慕瑾和宁折颜两个人比较这上面的字迹。 “是一模一样,运笔之处流畅,笔锋锋利,不像是刻意模仿出来的。”慕瑾立刻分析这上面的字迹,倒是越来越迷茫了。 为什么苍楚的字迹会出现在这三四年前的书信中呢? “是不是写这封书信的人本就是你,你就是苏儿的师父?”宁折颜暗自嘀咕道,这事情太复杂了,太奇怪了。 “苏儿之前也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我看过这封信之后才明白过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苍楚的深眸深邃如海,一望无垠又广阔无边。 “怎么回事?”在慕瑾的脑海中已经冒出了一个答案,可是却又立马的否定了。 “你们真的要听吗?”苍楚很认真的看着慕瑾和宁折颜。 他觉得如果说出来的话,怕是慕瑾和宁折颜都不会相信。 苍楚越是这样说,慕瑾倒是越发的觉得自己刚才想的没有错。 “是不是,苏儿的师父就是你?”这个刚才宁折颜已经问过了,但是慕瑾这句话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而苍楚也明白慕瑾这句话的意思,一双桃花眼冷不丁的闪烁出一抹光芒,然后掷地有声的说道:“对,写这封信的人,是我自己。” 宁折颜在旁边咂舌:“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自己曾今收了一个小徒弟都不知道。” “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这封信是我写的,但是却是来自另外一个时间点的我。” “折颜还是不明白。”宁折颜收敛起嘴角散漫的笑意,他是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可是却又不明白自己明白了什么。 慕瑾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开始小心谨慎起来,捏着手中的书信:“这上面写了什么内容?” “上面说,我们的族人打开了那扇禁忌之门,也找到了解开他们诅咒的办法,然后就在一阵狂风暴雨中,一个小女孩被卷入了那禁忌之门中,而他也立刻紧跟着跳了进去,然后他们就到了庆厉三十三年。”苍楚说出这个年份的时候。 慕瑾和宁折颜两个人都露出一副惊诧的样子,庆厉三十三年便是十三年前,那个时候四国鼎力,东楚国还没有灭亡。 而他还是南岳国的太子,卫鸢尾当年也才十一岁。 慕瑾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连宁折颜的脸色也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上面有没有说过,打开禁忌之门的时间是什么时间?”时间才是重点。 “今年。” 慕瑾的面色再次一变,他猛然间想起卫鸢尾说的那个梦。 可是卫鸢尾并没有提及到禁忌之门的事情,但是他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两者好像有什么关联。 宁折颜倒吸了一口冷气:“也就是说,今年的你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回到了十一年前?”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们的族人只剩下下我一个了,而且距离穿越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三个月了。” “越来越不明白了。”宁折颜捂着自己的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吃多的原因,折颜感觉现在的脑袋完全不够用了。” “然后呢?”慕瑾声音沉冷的继续问着,但是仔细听却可以听出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音:“后面的内容是什么?” “后来他带着苏儿一直居住在山中,然后过了五六年,他下山了,偷偷的见了你们,发现你们一切都正按照着正常的轨迹发展,他本来是想要阻止的,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发现,有个人一直都在改变着之前的轨迹,他一直都躲在暗处,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在后来,他发现这个人将你们的轨迹全都给改变了,再后来,苏儿长大了,他便留下了这封书信,离开了。”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你果然是我的苏儿 “他现在可能已经死了,又或者他还活着,一直都躲在某个角落中注视着我们,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苍楚的眸色越来越深重,语气是平静的,可是这句话说完,谁还能真正的做到心中毫无波澜呢? “在信的最后,他告诉我,他是我,他知道我自己在最后会有什么选择,所以他才会让苏儿在京城等我,如果我看到这封信,让我好好照顾苏儿,圆了她从小的梦。” 苏儿从小的梦便是长大了嫁给自己的师父。 苍楚这一席话说完,屋子里安静到了极点,连根针掉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而另一边,艾琳帮着苏儿挑选了一件衣裳,等苏儿穿好之后,便又亲手给苏儿梳了一个坠马髻,自是和苏儿闲聊着,说些苏儿和苍楚的事情。 虽然苏儿也有许多说不清楚的,但是在听到苍楚捏着那封苏儿师父写给她信时,便立刻要带着苏儿离开,之后到了仓南山更是对苏儿格外的照顾,两人自然而然的便也走到了一起时,艾琳便格外的诧异了。 艾琳在问下去,苏儿也不知道了。 问我苏儿小时候的事情,苏儿也直摇头,只说自己有记忆开始,师父就一直都带着面具了,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师父的容貌,但是声音和身形和现在的苍楚却是极为相似的。 就连学的轻功,苍楚也会。 艾琳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了,如同一团线,本来想顺着线找到线头的,可是却是越扯越乱。 突然的,艾琳的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可是很快便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等艾琳和苏儿两个人换好衣裳回到殿中时,发现慕瑾、苍楚、宁折颜已经坐在了席位上,而逸儿和瑜儿却不是不见了,气氛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逸儿和瑜儿呢?”艾琳开口问道。 “让奶娘哄去睡了。”慕瑾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抹浓重的忧思:“鸢尾,你是不是一直都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卫鸢尾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慕瑾,又一下想起了那个梦,是的,那个梦,她有很多的细节都没有告诉慕瑾,只是说了一个大概。 “怎么了?”尽管如此,艾琳还是柔声的问道:“你们三个人怎么一换完衣服,就变得怪怪的了?” “鸢尾,刚才慕瑾说,你也是隐世家族的人?”一旁的苍楚慢慢的抬起头,眼神深邃而又深思的看着卫鸢尾。 艾琳心里咯噔了一下:“是之前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是隐世家族的人。” “那你跟我说说,那个梦你都梦到了什么?”苍楚眼睛直视着艾琳,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艾琳看向慕瑾,按理说这件事情慕瑾不应该告诉其他人的,可是慕瑾却也是看着艾琳:“说吧,你的梦里应该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艾琳的心一下紧了起来,她不知道这突然间究竟是怎么了。 三个人变得异常的沉默,都在等着听她的那个“梦” “若不然,我帮你回忆一下。”这个时候苍楚开口了。 “在那个梦中,你能解开我们身上的诅咒,于是当禁忌之门打开的时候,你便被卷入了狂风暴雨中消失在天际……” 苍楚的话并未说完,艾琳焦灼而惊诧的眸光却是朝苍楚投来,这段梦,她并没有告诉慕瑾,是以,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艾琳的眼神奇异的看着苍楚。 苍楚一下站起了身:“原来,那个一直改变我们命运轨迹的人是你。” 艾琳那句话,慕瑾和宁折颜全都明白了。 也更是明白,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最后的最后,禁忌之门被打开,慕瑾和卫鸢尾被迫分离,而苏儿在这个时候却跳入了那禁忌之门,苍楚为了抓住苏儿,他也跳了下去。 于是,他们都回到了过去的时间中,卫鸢尾重新认识了慕瑾,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所以改变了他们本该的命运轨迹,让本该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而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而苍楚,却是带着苏儿躲进了深山,当他看到卫鸢尾试图改变他们各自的生命轨迹时,便一直都在暗地里默默的观望着,直到等到时机成熟时,他便离开了。 亦或者在卫鸢尾试图改变他们生命轨迹的时候,那个穿越回来的苍楚也在暗地里做了不少的事情。 卫鸢尾和苍楚这两个人唯一不同的就是,苍楚是带着自己身体,而卫鸢尾却只是带了自己的记忆,所以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卫鸢尾。 但是苍楚却是有两个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艾琳一双清妍惊异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苍楚。 “原来都是真的!”苍楚却只是喃喃的说出这句话。 那边慕瑾却已经来到了艾琳跟前:“鸢尾,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就是在那个时候穿越过来的?你带着记忆重新回到了你十六岁那年,你所说的一切都不是梦,从你见到我的那一天开始,你便知道我们接下来有着什么结局?” 之前他一直都在想是不是时光倒流了,抹去了他们所有的人记忆,但是这又突然多出了一个苍楚和苏儿,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要问了。”卫鸢尾不想说出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她是真的怕了,她怕会发生上一次发生的事情。 “你到底有什么要瞒的?如今就剩下苍楚一个人了,这个世间再也没有大巫师的后人了,我们也不会再发生上一次那样的事情。”慕瑾真的太想知道,这其中艾琳还隐瞒了什么。 “那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琳张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当艾琳听完苍楚所说的之后,却忽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随后转过身就将苏儿给抱住了,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你果然是我的苏儿,娘亲真的没有想到还能在见到你。“ 苏儿也是愣了,一开始这些人说的话也都是比较莫名其妙的,她真的有些听不明白。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两个苍楚 但是那双狡黠透满灵气的眸子却是提溜提溜的转着,不经意间便有一抹精光闪现而出。 艾琳一会儿看着苏儿,一会儿摸着苏儿的脸,情绪十分的激动,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却终究全都哽咽在嘴中,在张开嘴的那一瞬间全都化为了风,消失不见了。 最后艾琳再一次的将苏儿抱在怀中,晶莹的泪水将苏儿的肩膀打湿,但是唇角却是带着笑的,她的苏儿,她的苏儿竟然一下就长大了。 这张感觉真的太过恍惚了,可是她心中的那份激动之情却依然不减。 很快,慕瑾便接受到了艾琳的那一抹眼神,然后暗示了一旁苍楚,苍楚很快便明白过来,随后朝着苏儿的脖颈砍去,苏儿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在当年,我们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苍楚将昏迷过去的苏儿抱在怀里。 而这个时候艾琳的情绪也慢慢的平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泪水擦净,本来剧烈起伏的胸口也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然后便用那如清音渺渺的声音,似淡非淡的说起了往日的事情。 “正如刚才苍楚所说,我的确是隐世家族的人,玉族的家主便是我的父亲,我娘亲留给我的一对耳坠子,里面便藏着龙虎灵珠,但是在我找到那对耳坠子的时候,我便将她给扔了,扔了这龙虎灵珠之后,我就再也不能回到隐世家族了,回不到隐世家族,我也就成为不了解除诅咒的那个办法,那么之前的一切以及每个人的命运都会发生改变。”艾琳用那细长而又悠远的声音说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当时进入那禁忌之门之后,我会回到我十六岁那年,我一直都以为那只是一个梦,然后我就努力的想要改变梦中发生的一切,然后就这样,每个人的生命轨迹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要死的人却还活着,原本该活的人却是要死了,而我做这一切的目的,都只是想要和慕瑾厮守终身而已。” 屋内再一次的陷入平静,听着艾琳说着他们之前的生命轨迹,在艾琳没有嫁给慕瑾前,一切都没有变,但是当艾琳嫁给慕瑾之后,一切都在慢慢的发生改变,哪怕只是一个细小的改变却造成了截然不同的结局。 所以当初本该扶辰赢的局面,最后却是被慕瑾给扼杀在了其中,所以当时卫鸢尾坚定的要慕瑾坐上这个皇位,坚定的要慕瑾杀了苍楚的两个姐姐,而当苍楚接近卫鸢尾时,卫鸢尾并未给苍楚一个机会。 至于宁折颜,她依然没有提,她不想在提起宁折颜过去的种种,更是不想要让宁折颜知道,他曾经那么深爱过自己。 “折颜觉得你说的故事中少了一个人。”一直没有说话的宁折颜在听完卫艾琳说的这一切之后,忽而开了口:“折颜觉得,既然折颜坐在这里,这里面便一定有折颜的故事,所以折颜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怎么死的?” “折颜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慕瑾会主动帮折颜找雪丹,这里面一定有故事对吧?”宁折颜似是又想起了之前对艾琳的那种感觉,然后唇角嫣然,邪魅:“你和折颜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对吧?” 艾琳转过眸,不想去看宁折颜那双妖冶魅惑的眸子。 苍楚也望着艾琳,慕瑾之前和宁折颜没有任何的矫情,慕瑾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帮宁折颜去牡丹岛找雪丹呢? “我还是从头说起吧?从我嫁给慕瑾之后的事情说起。”艾琳乌黑纤长的睫羽轻轻的颤动着,恍若即将要展翅飞翔的蝴蝶一般,带着些许伤悲。 艾琳说的这个故事很长,很长,从他们相遇在到他们经历的所有事情,当然也包括了遇见宁折颜的那个部分。 可是艾琳却仍然将宁折颜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遍,她只说宁折颜对她有恩,后来,两个人发展成好朋友,所以这辈子才会让慕瑾去给宁折颜找雪丹,而这辈子之所以要远离宁折颜,就是因为她的缘故害死了宁折颜。 这个故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凡艾琳不愿意说的事情都被艾琳的谎言圆了过去。 而她不想说的事情第一是她的真实身份,第二则是宁折颜曾经很喜欢喜欢她。 “所以,那并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对吗?”慕瑾听完好似还没有对艾琳说的话我安全消化掉。 宁折颜撑着自己的下巴,眯着那狭长的丹凤眼,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原本空落落的,这下好似找到了灵魂一般,让他重又感觉到了生命的力量,可是他的心中依然还有很多疑问。 他和艾琳的关系仅仅是好朋友那么简单吗? 王的第五王妃: “是,是真实的发生过,但是,我刚醒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因为你的潜意识就感觉,你是睡着了,然后做了这么一个梦而已,在到后来,我又在想,是不是时光倒流了,你们都失去了记忆,但是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在禁忌之门打开的时候,我穿越到了十年前,而苍楚和苏儿则穿越到了十几年前,比我还要早上几年。”艾琳自然不会告诉他们。 她是直接回到了她的现代,然后又经历了一次飞机失事后才穿越过来了的。 苍楚将手中的信捏得生紧,艾琳说的是开头,而这信上说的则是结尾。 艾琳在禁忌之门中消失的刹那,苏儿却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不管不顾的追寻艾琳而去,而当时的苍楚抓住了苏儿的手,于是两个人也都落入了那禁忌之门中。 后来的事情,就是他们现在所经历的事情了。 “可能我在穿越时光隧道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只留下了一缕魂魄,然后附身到了自己原来的身上,而苍楚和苏儿他们应该是保留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苏儿在那个时候是不存在的。 “所以,现在此时此刻是有两个苍楚,一个二十几岁,一个差不多应该有四十岁了?”月影灯下,宁折颜妖美的容颜轻挑了一下,少了往日的散漫,倒是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认真。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死了 “中了诅咒的人是活不到四十岁的,除非他身上的诅咒已经解了,但是既然解了,他为什么又要将苏儿一个人丢下呢?”其实苍楚已经猜到了那个自己为什么要将苏儿托付给他了,就是因为他身上的诅咒还没有解掉,所以他不得不离开苏儿,不得不让苏儿来找自己。 尽管那封信中除了交代了一些事情,可是却没有交代“他”去了哪里,是生还是死,亦更是没有交代自己身上的诅咒究竟解没有解。 烧的滚烫的火锅里冒着热气,本来满锅的水,却是已经干了。 饭桌上飘散着诱人的香味,可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有胃口。 一声叹息,接着一声长叹,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上一层浓浓的阴影。 他们或许还沉浸在艾琳所说的那个故事说,亦或者还处于震惊中。 反正艾琳说的故事给他们带来了强大的冲击力,即便他们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是苍楚那封书信却成为了佐证。 让他们不得不信。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慕瑾,一下抬起漆黑深沉的眸光,恍若荒野中的一点儿燎原之火一般,迅速的将整个漆黑眸光都给点燃了:“在几年前我一直有个疑问藏在心中,感觉在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人在指引我,甚至有时候我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可是我却找不到他,而且还有一些事情,现在想起来真的觉得太过巧合了,如果没有错的,那个一直在暗地里帮助我的人,应该就是那个穿越过过来的苍楚。” 慕瑾的脑海中回忆起以往的事情,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想要做的事情,却在下一秒就被安排妥当,让他毫无后顾之忧。 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运气,第三次呢? 这个疑问一直都困扰在他的心中,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就因为那只是他的感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就像一阵风从他面前吹过,你感觉到了,但是你却抓不住他。 “你们能够顺利的杀了我的两个姐姐和我的族人,应该就是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做的。”当时他也觉得太过奇怪了。 现在想来,就是有一个人一直都在暗地里做着这一切。 “鸢尾,他没有来找过你吗?”苍楚的眼睛再一次的放到艾琳的身上。 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肯定知道艾琳也和他一样穿越过来了,既然他们是一同穿越过来的,那么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在发现这一点儿之后,肯定会找到卫鸢尾的。 艾琳的深沉如水的眸子怔了怔,然后坚定的摇摇头:“没有,他没有来找过我,我在之前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如果艾琳早就知道那个苍楚的存在的话,那她这么多年,也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了,生怕做错一个决定,就将她和慕瑾的命运变得更加的危难。 天知道当初她下定决心让慕瑾争夺皇位的时候,自己的内心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就因为自己那个决定,直接导致慕瑾晚报仇了好几年,而且也更是让无数的百姓遭受困苦。 那个时候是她最焦灼,也是最害怕担心的时候。 她就怕她和慕瑾最后还是要分开,还是要生离死别,甚至比上一世还要凄惨。 不过还好,这一切都过去了。 但是那几年,真的太难熬了,熬的她一头青丝都长出了好几根白发。 “鸢尾说的是真的,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从来没有找过鸢尾,不然……我应该早就发现了。”慕瑾现在开始怀疑,那种被人暗中帮助的感觉是在什么时候消失的。 按照时间推算,二十六岁的苍楚穿越到了这里有十三年的光景,而在四年前才离开苏儿的,也就是说那个时候苍楚已经三十五岁了。 三十五岁了,正是诅咒开始生效的时间! 所以,苍楚在这个时间离开,也足以说明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已经死了。 艾琳看着慕瑾闪烁不明的眸光,猛得心底的一根弦像是被触动到了一般,乌黑的睫羽瞬间便湿润了一大片,连那站立的身子也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慕瑾立刻上前抱住艾琳的身体,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低声道:“不要难过了,苏儿不是回来了吗?”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又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慕瑾自然明白艾琳心里想的是什么。 “可是……”艾琳咬着唇,又将含泪的双眸看向苍楚,苍楚会对苏儿好,她明白,可是苍楚……苍楚……他还能对苏儿好几年呢? 到了三十五岁,苍楚身上的诅咒就开始生效,到时候她的苏儿该怎么办? 艾琳这样一想起来,心就越发的抽疼。 “没事的。”慕瑾黑沉入铁的眸子,坚定的看着艾琳。 这让焦灼难受的艾琳好似在狂风大浪中的海水中抓住了一根救命草一般,让她的心一下安宁了许多。 [ban^fusheng]. 首发 “咳咳……”宁折颜的一声轻咳声,将沉寂的气氛打破,原本红润的脸色,不知道为何变得煞白起来,随着宁折颜咳嗽的声音,脸色是越来越白,当停止咳嗽的时候,那红润便又慢慢的将那抹苍白替代:“苍楚,你说说那个穿越过来的你,是什么意思,若是折颜我自己,我肯定会去找卫鸢尾的。” “要么,就是卫鸢尾还有事情没跟我们说!”宁折颜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却是看向了艾琳,狭长的丹凤眼中,眸色晦涩不明。 慕瑾将艾琳抱在怀里,看着脸色还有些发白的宁折颜:“这几天你将药偷偷停了是吗?” 难怪了,宁折颜这些日子很少闹腾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宁折颜直接走到了艾琳跟前,冷不丁的抓住了艾琳的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一抹没来由的寒光便从眸中射出。 慕瑾当即就抓住了宁折颜的手,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明白吗?男女之间哪来那么纯粹的感情,竟能够让折颜为她去送死,别人不了解折颜,折颜还不了解自己吗?”宁折颜说完这些话,眸光便落到了艾琳的身上。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生离死别的痛楚 “折颜绝对不可能和你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宁折颜毅然决然的说着,那锋利凌然的眸子好似能够将艾琳给看穿一般。 苍楚将晕倒过去的苏儿抱在怀中,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也看着艾琳:“宁折颜说的也有道理,你应该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们说,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可是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不仅没有去找你,反而还想隐瞒你也是穿越过来的事情。” 那个苍楚不来找她,她知道,因为他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真实的身份暴露,最后不得不在上演一次悲剧。 既然这样,艾琳更是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鸢尾该说的都说了,毕竟现在的你们,和当时的那个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们所经历的事情不同,自然想法也会不同。”慕瑾感觉到艾琳身子骨的虚弱,一只手紧紧的将艾琳抱在怀中。 “苍楚说的很对,我是还有事情没有说,但是这是我的秘密,我不能说,那个苍楚也正是因为知道我那个秘密所以才没有来找我的,至于宁折颜,我们的关系比朋友亲密点儿,但是也绝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即便在当时我不喜欢慕瑾,很想逃离,也在你的帮助下逃了,可是最终我还是回到了慕瑾的身边,如果我不爱慕瑾,那我现在也不可能和慕瑾在一起,我希望你能明白?” 宁折颜的疑心病很重,她越是想要隐瞒,那么宁折颜想的也就越多,与其让宁折颜自己胡乱猜测,不如她自己委婉的提出来。 艾琳那最后一句话,或许宁折颜是明白不了,但是当自己的心猛然间揪痛的时候,宁折颜一下明白了。 他喜欢卫鸢尾,可是卫鸢尾并不喜欢他。 所以他看到卫鸢尾的时候隐隐的觉得有些熟悉而又哀伤的感觉。 他不明白这种感觉为什么会存在,明明这一世,他从未见过她! 那种强烈的悲伤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我明白了。”许久,宁折颜缓缓的从嫣红的唇吐出这句话,语音悠长而又夹杂着些许的清淡。 随后宁折颜便再次弯腰轻咳起来,扶着金丝楠木桌沿的手指捏的发白:“折颜迟早是要死,便不浪费那稀世药材了。” 说完宁折颜便撩起火红色的锦袍,挺直了胸膛便朝外走去,随着走路的姿势,那火红色的裙摆在地上摇曳出动人的姿态。 他离去的背影在烛光下看得有些寂寥又有些陡峭,又恍若过眼云烟一般,艾琳的眼睛轻轻眨动了一下,宁折颜的背影便完全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任凭艾琳怎么寻找,都再也寻不到那一抹红。 “既然,苏儿是你们的女儿……”苍楚低头看着怀里的苏儿,随后便拦腰将苏儿抱到了慕瑾跟前:“就还给你们吧?我没有多少时日了,所以……还是不打扰的好。” 这句话若是在当时遇到苏儿时说出来,苍楚或许没有什么,可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早已将自己当成了苏儿生命中的那一个人,如今……他还是孤然一身的好。 苍楚表面上一片平静,可是那低垂下去的眸子却是弥漫上一层怎么也掩饰不掉的悲伤和落寞。 好不容易习惯了两个人,可是这一下,他却又再次变成一个人了。 慕瑾看着苍楚怀中昏迷过去的苏儿,那是他上一世的女儿,尽管是那么的陌生,可是她身上流淌着的却是他和卫鸢尾两人的血脉。 苍楚活不过四十岁,而苍楚如今差不多只能活十年左右。 而十年后,苏儿也才二十八而已,还是那样的年轻,还有那么漫长的一条路要走。 慕瑾只是犹豫了一下,随后便慢慢的松开艾琳的手,想要从苍楚手中接过苏儿。 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当慕瑾的手去抱苏儿时,苍楚却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显然十分不舍,敛起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苏儿之后,便坚定的将苏儿抱到了慕瑾跟前。 原本柔和的脸部线条被烛火映衬的分外坚毅。 “苏儿已经是大人了,不是当年那个五岁的苏儿了,所以……还是等苏儿醒了让她自己选择吧,我们虽然是她的父母,可是我们没有资格去干涉她以后的人生。”艾琳的话语却在这个时候飘入了两人的耳中。 很淡很轻,但是却极为的坚定。 “鸢尾,你这是何必呢?我现在走对苏儿是最好的。”是啊,十年后,她们早已经熟悉的成为了一个人,谁也离不开彼此,到时候在上演生离死别,对苏儿才是最痛苦的。 “那封书信上面有说他死了吗?”艾琳看着苍楚问道。 即便这个事情大家都明白的。 “没有,可是……”苍楚也是那样认为的,认为哪个穿越过来的苍楚已经死了。 下山那年,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正好三十五岁! 最后苍楚又咬了咬唇,退了一步:“即便他还活着,但是我却还是活不了多久的,你让苏儿跟着我,就是在害苏儿。” “既然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将苏儿托付给你,我想总有他的道理,总之,一切等苏儿醒了再说,你这样直接走掉,会对苏儿造成很大的伤害,这种伤害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已经做过一次了,我不想你在做一次。” “好。”苍楚低垂着头,认真的看着熟睡的苏儿,她的睡颜依然是那样的香甜,无忧无虑,好像从小到大就没有过烦恼一般。 忽的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烟花声,让原本寂静下来的夜晚,再一次变得喧嚣热闹起来。 新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然而未央宫内依旧是一片沉寂,哪怕外面的鞭炮声在怎么刺耳,倒好像与屋内的人无关一般。 就是连鞭炮声响起时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他们只是下意识的将怀中的女人抱紧,然后用手轻轻的捂住她们的耳朵,怕外面的鞭炮声惊吓到她们。 夜色深重,良月皎洁,绚烂的烟花在南岳国皇宫的空中绽放,多多妖艳,瓣瓣如幻,仿佛盛开在天空的鲜花,似是触手可及,瞬间将漆黑的夜空装扮的如同白昼,像是灿烂的云雨从天空倾泻而下。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各自为生 而此时的大街小巷上,高楼长廊上更是挤满了前来看烟花的百姓,绽放在天空的烟火将每个人的笑脸照得格外清晰。 欢闹的孩童声,小贩的叫卖声,以及那鞭炮的“噼里啪啦”声,真是一副喜庆而又热闹的景象。 而在戒备森严的宫门外,一个身穿红衣锦袍的少年从宫门中走出来,慢慢的走向那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一袭红衣似血,在腰间别了一支开的艳丽的红梅,妖艳魅惑,轻袍缓带,长身玉立的在人流中穿行。 灯燃万盏,人流匆匆,凡是从他身旁走过的人,无不用惊艳而又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位恍若从浓墨的重彩画中走出来的少年。 他的美在这个黑夜中让人呼吸停滞,更是天上那绽放的绚丽烟花所不能比的。 他甚至就是人群中那朵绚丽多彩的烟火,让众人一下不知道是该看天上的烟花,还是该看这人群中穿流而过的烟花? 烟火在空中炸响,投射出色彩斑斓的火光,宁折颜抬头的那一刻,正好落在他那张妖艳绝美的面容上。 他嫣红的唇笑着,五彩的烟火光芒映在他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更是让身边的人看痴了。 “好美。”宁折颜轻轻启开嫣红的唇角,轻吟浅淡的吐出这两个字。 他那五彩琉璃般的眸子映现着烟花绽放时最美的时刻,璀璨而又迷人,当绚烂过后,亮如白昼的天空迅速回归了原本的颜色,而宁折颜那双璀璨而又迷人的琉璃眸子也黯淡了下去。 他的人生就像那漆黑一片的天空一般,哪怕烟花绽放的在绚烂,在美丽,当烟火散去时,他的人生依旧是一片黑暗。 宁折颜重又低垂下头,看着前方宽阔的青石板路,轻咳了一声,那抹艳丽的红便再次走向了人流的最深处,直至那抹红最终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怎么寻也寻不见…… 宁折颜当晚就离开了皇宫,这是艾琳第二天醒来时才知道的消息,他走的时候,摘了一朵儿他最喜欢的腊梅带走了。 苏儿却是早就醒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的时候就醒来了,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又寻不到苍楚的身影,当下不免便有些担心起来。 可是担心过后,乌黑莹润的眸子却是在沽溜沽溜的转着,望着放在桌上的夜明珠,还有挂在墙上的几幅字画,案几上的鎏金霞彩八鼎,青花八宝扁瓶、玛瑙狮钮兽耳活环炉…… 这每一件可都是珍宝啊,就这些还是苏儿能够叫出名字的,叫不出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一时间,苏儿竟然觉得她住的这个地方也未免太阔绰了,简直就像住进了一个金屋一般。 而她床旁正烧着银炭,身上盖着轻薄的缎子被,让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小手小脚暖烘烘的。 当下,小巧纤量的手轻轻的摸着这顺滑柔软的缎子被,当下不免有些手痒了,她就是随意拿起一样东西,拿到宫外去卖,怕是得来的银子也够她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可是苏儿也只能想想,来时师父却是提醒过的,所以,哪怕她爱财了一些,但是还是更加爱惜自己的性命的。 当下苏儿便掀开棉被,赤着双脚踩在那柔软的地毯上,正在欢喜的时候,好似屋外的人知道屋内的人醒了一般,推开漆红的门便走了进来,步子沉稳而又轻柔。 苏儿只见白玉雕松鹤人物插屏前一个纤长玉立的身影一晃,那眉目如画的苍楚便站到了苏儿跟前。 “师父。”苏儿看到苍楚,便光着脚直接朝苍楚奔了过去。 苍楚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来,但是那双眸子却是格外的阴沉,当看到苏儿吃这叫朝自己走来时,当下便皱了皱眉头,快步的走到苏儿跟前,本打算将苏儿给抱上床的,但是刚触碰到苏儿的手,便微微的凝滞,转而拉着苏儿的手向床上走去。 “大冬天的光着脚,仔细着凉了。”苍楚语气轻柔,淡淡道。 苏儿却是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双眸,然后摸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后颈:“师父,是不是你打我的?” “嗯。”苍楚拉来了一个矮凳,替苏儿盖好身上的被子:“等天一亮,我就要走了。” 苏儿瞪着眼睛,看了满屋子的宝石玉器,又看着这如此奢华雅致的房间,当然还有身下那绵软舒服的梨花雕木床,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道:“怎么这么快就要走?这皇宫我还没有呆几个时辰呢?而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还有,刚才皇后娘娘好好的跟着我说话,你为什要把我打晕呢?” “你可以留在这里,皇上和皇后娘娘十分喜欢你,想要封你为公主。”苍楚说完便用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看着苏儿,似是在试探着什么。 苏儿一听公主,原本低落的情绪一下高兴起来:“真的?皇上和皇后要封我为公主?” 恍惚间,在她朦胧中的记忆中,好像曾经有一个人对她说,要让她三年之内做上公主的。 百度@半(.*浮)生 —王的第五王妃 苏儿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那都是什么时候做的梦了,不过梦能成真,倒也真是不错的。 从她记事起就跟着师父住在那深山中,师父离开她之后,她就变得孤苦无依,一个人飘荡,若是她以后能成为公主,住在这间漂亮的大房子里,有专人伺候自己,那当然是极好的。 “你想做公主吗?” “想。”苏儿想都不想的回道,可是眸子中却流过一抹狡黠,小声的说道:“可是,皇上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收我最公主呢?应该不是因为喜欢吧?是不是因为她们曾经也有一个女儿,只是后来没了,我又长得和她们的女儿像,所以他们这才想要将我给封为公主的?” 苏儿哪是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单纯无害呢?心里却是跟块明镜似的,有的时候她会装糊涂,可是她却不是真的糊涂。 在昏迷前,苏儿却还是记着皇后娘娘对着自己说的话还有那看着自己的神情。 “皇后娘娘抱着我说我是她的女儿,可是,她也不过比我大上六七岁吧,若我是那皇上的女儿,我倒还是觉得能说的通,可是若说我是皇后娘娘的女儿,就太牵强了。”苍楚没有说话,那边苏儿却已经在思索了起来,撑着自己的小脑袋,回忆着自己昏迷前听到的事情。 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你喜欢我吗 “师父,你快说,当时你为什么要将我给打晕啊?”苏儿想了一会儿,便又追着问苍楚缘由了。 但是苍楚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苏儿的问题:“你若是想做公主,便留在这宫中,皇上和皇后娘娘自然是会拿你当亲生女儿看待,日后荣华富贵,穿金戴银,宫女嬷嬷前呼后拥,自是肯定的,你也不必整日在为生计发愁。” “师父,你这是打算将我一个人留在这宫里?”三言两语的苏儿已经回过味来了。 “我一穷二白的,除了会点儿武功之外,也没有什么本事,留在这皇宫不过是因为和皇上皇后往日的交情而已,自然是要离开的。”最后一句话,哽咽了半天才说出来,随后眸色又加重了几分,似是下了狠心:“来皇宫前便也跟你说过了,如今皇上和皇后娘娘喜欢你,想要你留下,你也想留下,那你便留下吧?” 苏儿一听却是急了,一下抓住了苍楚的手,乌黑的眸子动了动:“师父,你是不是又要将我抛下?不行,你去哪儿,苏儿都要跟着你。” 苍楚轻叹了一声:“这些日子以来,你也知道我不是你那个师父,只是你的师父将你托付给了我,我自然会好好的待你,如今你有了更好的容身之处,又何必跟着我受苦?我没有家底,也没有亲人,孤身一人,而且,你也是一个大姑娘了,该嫁人了。” 一句该嫁人了,苍楚却是将往日对苏儿的情分推得干干净净,好似之前那个宠溺的看着苏儿,牵着苏儿小手,呵护苏儿的人是别人一般。 苏儿精致娇柔的小脸立刻一变,连带着那双乌黑的眸子都变得愠怒起来,什么纯真无暇,什么天性单纯,在这一刻统统都在苏儿的脸上消失了。 “苍楚,你当我苏儿真的是三岁小孩那般好哄吗?你带我离开仓南山时对我说的话,你以为我听不明白吗?”苏儿婉如乳莺般娇嫩的声音却是沉冷起来,恍若一夜之间那个跟在苍楚屁股后面一口一口叫着苍楚师父的孩子长大了一般。 她乌黑剔透的眸子就这样看着苍楚,带着冷意亦带着怒意。 苏儿一直都在他面前装着一副长不大孩子般的模样,可是他也清楚,那并不是苏儿真实的模样,她冰雪聪明,有着狼一般的狡黠,更是有着深沉的心思,但是她却依然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当时你说,你带我离开南岳国,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居,然后娶我,现在,你这是要反悔了吗?”当时苍楚虽然并没有直接说要娶她,可是那意思就是他们两会生活在一起的。 往日纯真无邪的苏儿在此时却是给苍楚带了一股没来由的压力,心里不忍,更是不舍,可是…… “我活不了多久的,你师父当时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他命不久矣,他现在也早已死了,我和他是一个族中的人,也有这种病,我活不过四十岁的,如今,我最多只能在陪你十年,十年之后……”苍楚说道这,哽咽了一下,然后明媚的眸子像是被暴雨摧残过一般,风雨飘零:“十年之后,你才二十八岁……” “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呢?”苏儿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单薄轻软的身子靠在身后的靠垫上,放在棉被上的小手轻轻的攥紧,忽的一下提高了声量:“你明知道这一切,当初为什么还要招惹我呢?” 这一刻苍楚沉默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按照信上交代的去做,写信的那人让他好好照顾苏儿,也有着让他娶苏儿的意思。 但是当时他没有想这么多。 可是如今,他却不得不为苏儿做打算。 “苍楚,既然你招惹我了,那你就要对我负责,不管是十年还是五年,哪怕是一年,但凡你在的一天,你都要对我负责。”苏儿软糯的话语说的极为坚定,隐隐的眉宇之间有着慕瑾当时的霸道。 “苏儿,十年,我只能陪你十年!”苍楚将那十年咬的极为的紧,也极为的重:“你现在还很年轻,还有着很多美好的未来,何必将这十年葬送在我的手上?你做了公主之后,皇上和皇后肯定不会亏待了你,定会让你找个如意郎君。” 苏儿却是挑了挑眉,有些霸道的说道:“即便是这样,那你也要等我找到了如意郎君你才能走,我一日没找到,你就一日不能走。” “苏儿……”苍楚微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原本乖顺顺从,示他的话为圣旨的苏儿,心中却是越发的难受和悲痛。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世,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这辈子最亲的人便是我的师父,可是我的师父在我十四岁那年走了,不声不响的走了,好不容易我找到了你,你却又要将我丢下,我不准,苍楚,你听到没有,我不准!”苏儿说道最后,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 苍楚听着苏儿的话语,只觉鼻头一阵酸涩袭来,喉咙也变得隐隐作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最终苍楚还是沙哑着声音:“今日你留下我,十年后,又怎么留住我?你知道吗?我们家族一直以来都有这种病症,没有人能活过四十岁,到了三十五岁那病症便开始慢慢的发作,而且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遗传这病的……” “苏儿,你听话好吗?你留在宫中,关于你的身世还有你所有的事情,你慢慢就会知晓的。你就当从来没有遇见我好吗?”苍楚的鼻翼轻轻的煽动着,温热的气息从他的唇齿中吐露出来。 苏儿听了苍楚这话,乌黑的睫羽在眼睑处轻眨了几下,夜明珠的光亮投射到苏儿白皙精致的面容上,一时朦胧迷离,让人看不清苏儿在想什么。 忽而,苏儿的身体往被子里滑了滑,低垂着头,几缕发丝落在圆润小巧的肩头,泛着淡淡的光泽:“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章 十全九美 苍楚再次愣了,他喜欢她吗? 他对她的情谊究竟是因为那封信,还是来自于自己真实的内心? 一时间苍楚有些迷茫了,犹豫了,矛盾了…… 他想起和苏儿在仓南山相处的重重,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牵苏儿手的时候,想起自己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宠溺之色看着苏儿的时候。 他还想起了,当时他喜欢太子妃时的样子,当时他一心都想着太子妃,太子妃喜欢慕瑾,他便告诉太子妃如何才能让慕瑾喜欢她,教她该如何做。 但凡看见什么新鲜好吃的东西,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太子妃。 太子妃伤心的时候,他也会跟着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也会跟着太子妃难过,太子妃生病了,他比谁都担心。 现在他对苏儿的感情何尝不这样呢? 如果他不喜欢,他又怎会忍痛离开,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他比任何人都在乎苏儿的未来,在乎她以后幸福不幸福,担心他走后,她该怎么做? 苏儿看着苍楚一直沉默着,最后伸出自己滑嫩的小手抚上苍楚的脸颊:“要么你陪我去找我的师父,要么你陪着我等着我找到我以后的如意郎君,要么我陪着你一起死?” 苍楚震愣了一下,立刻抬起眸看着苏儿,满眼都是震惊:“苏儿,你还年轻。” “你也很年轻。” 苏儿这句话越发的让苍楚心疼了,是钻心一般的疼痛。 “苏儿,你现在还很年轻,真的没有必要将大好的光阴浪费在我的身上,这南岳国人才济济,有不少家世显赫的人家,说不定以后你就能遇到那个让你更加喜欢的人呢?…”他怎么舍得让苏儿陪着他去死。 “所以你要留下来陪着我找啊,我找到了,你也可以离开了,我找不到,你又走了,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孤苦无依?师父,你忍心让苏儿一个人吗?”苏儿的话语轻柔,睫羽湿润,眸光微动,轻咬着嘴唇。 苍楚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苏儿,许久,宛若樱花般优美的唇轻颤了颤,喉咙中越发觉得炽热,酸涩起来,最后捏着苏儿的手,低低道:“好,我留下,但是你我只能以师徒相称,你若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便告诉我。” 苏儿轻抿的唇,听到苍楚这句话,忽而划过一抹纯粹,犹如山间泉水般清冽的笑容。 她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苍楚的身上,她喜欢的人就在这里,现在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在变。 慕瑾穿着一袭月白色的云纹锦袍走进来,白衣胜雪,墨发轻散,纤长不染,行动中自有一种山清水秀之美,亦带着一股泰山雄浑巍峨的气势。 “苍楚决定留下来了。”慕瑾走到艾琳跟前,将昨晚的事情与艾琳一说。 艾琳本有些伤感的眼眸,在听到慕瑾说的这些之后,那神情像是意料之中,却又像是意料之外:“苍楚最终是舍不得苏儿的,而苏儿……” 说道这,艾琳再次抿唇一笑:“从小便是让人拿捏不住的。” 慕瑾微微点点头:“苏儿的性子便是折合了我们两的,而苍楚也是真的动情了,所以苍楚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倒也没有多惊讶,只是,十年,苍楚只能活十年!” 说道这,慕瑾淡笑的眸子却淡淡的染上了一层担忧。 “若是苍楚的诅咒能够解了该有多好?”艾琳不自禁的想起那个红衣怒发少年,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时,她便觉得这个名字不好,怎么就有点儿折寿的意思。 可是宁折颜不仅人如其名,还是历经了一番波折和磨难才最终长眠在地下。 她对他始终有一抹深深的遗憾,即便,这辈子她已经避免了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可是,她还是不忍。 她多想这个少年能够一直活着,一直在她面前调皮卖乖,气鼓鼓的坐在那生气,等着别人去哄呢! 可是,遗憾终究是遗憾。 而艾琳自是更不想在让心中留下另一个遗憾了。 她想要苍楚好好的活着,不在受那诅咒折磨,与苏儿好好的厮守,然后给她生一堆外孙。 想着,想着,艾琳纤长的睫羽再次湿润了起来,眼里冒着泪花,却是紧抿着唇,倔强的不让那泪水掉落下来。 慕瑾伸出手用大拇指轻轻的附上那柔嫩娇红的唇,温热的语气散落在艾琳耳中那最娇嫩的地方:“不要想了,人各有命,你重活一世,能够做的也是这么多,在命运的齿轮下,一切都有他的安排。” 艾琳点了点头,然后将头深深的埋在慕瑾的怀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墨香,而这墨香中好似还带有一抹清淡的梅花香。 “我好想找到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他。” “什么事情?” “就是当时我走了之后,你呢?你看着苏儿也被卷入了那禁忌之门,苍楚跟过来了,而你亦不可能放任苏儿不管的。” 慕瑾想了一下,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我觉得,那个时候我应该跟着你去了吧?” 艾琳听了这话,一下从慕瑾的怀中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慕瑾,回忆一下便又拉到了她在机场时醒来的场景,回忆了过往的所有人:“可是,我却没有见着你啊!” “如果他也跟着过来了,那你在当时一定不会选我了是吗?”慕瑾压低着声音,在艾琳的耳边吹着气,那暖暖的气流在她的耳廓环绕,带着一丝痒意。 艾琳一下敛下了眸子,然后又看着慕瑾:“你说,他会不会和苍楚一样,一直默默的躲在暗处看着我?” “不会。”慕瑾十分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舍不得你,更是不会轻易放了你,哪怕是天涯海角,哪怕事隔经年,哪怕他遇见你的时候,你才几岁,他也会将你留在身边,他就是这样的霸道,就是这样的执着。”那个他,便是他自己,他自认自己是无法做到跟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一样,就这样一直躲在暗处,做卫鸢尾背后的男人。 艾琳听着,吸了一口气,如安静的猫儿一般,缩在慕瑾的怀中不动了。 如今一切尘埃都已经落定,尽管宁折颜和苍楚的事情有些遗憾,可是到底,还是比上辈子好不是? 她和她的慕瑾会一直这样相守在一起,他们还有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是上辈子的女儿也回到了她的身边。 而苏儿也最终如了她小时候的愿,那个从小她就喜欢的师父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尽管他只能陪她十年,可是苏儿的心愿终究是了了。 至于宁折颜,他也不必向上辈子那般痛苦,死了还以阴魅的身份活着,被人操控在手。尽管,他要死,可是他这辈子终究过得还是很好的。 艾琳想到这,闭上了眸子,静静的靠在慕瑾宽阔温热的胸膛,听着慕瑾胸膛传来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这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安详和美好。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世上本就没有十全九美的事情,如今她和慕瑾能够这样,她真的很知足了。 “今早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白雪压在树头,衬着那娇艳欲滴的梅花越加的美了,我们去看看吧?”慕瑾抱着艾琳的身体,语气淡淡的,可是那双淡雅如雾的眸子中却满是深深的宠溺。 艾琳在慕瑾的怀里轻嗯了一声,又想起了那妖冶如火的宁折颜:“一定很美的!” 当下,一袭白衣的慕瑾便给艾琳取来了红色的暖披风披上,一白一红的身影走在这落了一地的薄雪上,从远处看,只见巍峨的皇宫中,笼罩在一片冰天雪地中,那一白一红的身影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慢慢的朝着梅园走去,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一串的脚印。 后来的后来,许多年后,一批野外探险队无意发现了一座保存完好的古墓。 这是一座夫妻合葬式墓穴,距今有多少年历史,考古学家一时还没有发现,只注意到在墓室前殿的墙壁上用一幅幅壁画,生动形象的讲述了墓主人的一生。 男主人是南岳国的一位帝皇,他前半生命运多舛,后半生则意气风发,将整个南岳国治理的繁荣昌盛,一生只娶了皇后一人。 /~.*?@++ 女主人是东楚国丞相的外孙女,出生卑微,遭人唾弃,十六岁时遇到了用别人身份存活的男主人,于是便一直相伴在男主人身边,陪着他报仇雪恨,陪着他经历战乱,陪着他登上那至高无尚的宝座,从此母仪天下,与男主人相伴到老,为男主生下两男一女。 当看到最后两图画时,那拿着放大镜,戴着眼镜的考古教授,不免微微的发出一声惊叹。 这两幅画便是男主人和女主人生前的画像,男主人淡眸含笑,容貌惊世,长身玉立,气势雄浑霸气,而女主人红袖添香,容貌精致绰约,气质沉静,幽兰,清妍的眸子中隐隐的透着一股超脱于世的淡然。 好似知晓在她的壁画前站着前来考古的学家,知晓他们的古墓在千百年以后会被人发现一般。 “真是一对璧人啊!”考古教授不由的说了一声,随后便拿起手中的望远镜,继续仔细的研究着这壁画的纹路,忽而在看到女主人画像的右下角时,好像雕刻了一些现代人的东西,那是两个英文字母:a和l。 一时间考古教授愣住了,神情变得复杂而莫测起来,再一次抬头看着壁画的女主人,看着她眸中的神色,她那双动人生气的眸子,似乎在告诉他什么…… (正文完)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丑陋的男人 新年这一天的雪下得纷纷扬扬,恍若柳絮在整个南岳国城肆意飘飞,那轻盈、冰莹的雪花落在青石板的道路上,落在萧索的树枝上,落在田野上,就连各家门前的屋顶上都落满了洁白的雪花。 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便让整个南岳国再次银装素裹。 仿若有一双手,给整个南岳国涂上了一层雪白的颜料一般,整个天地间都是一片白。 宁折颜就这样穿着一身妖艳的红,突兀的出现在山牛村的村口,那一抹红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堆白雪中,就恍若盛开在雪中的一朵繁花一般,妖艳而又美丽。 不多时,白雪便慢慢的将那抹红掩盖掉,先是他墨染的青丝,然后是他艳丽惹火的锦袍,在接着便是他那张苍白冰冷却又依旧妖冶的面容。 雪依旧在下,好似非常厌恶这抹红一般,急不可耐的想要将这一抹红给掩盖掉,这样整个天地间就真的全都变成了白色。 可是雪花可能要失望了,一群穿着新衣的小孩在各家各户拜完年后,便开始在雪地中疯闹起来。 快要被血掩盖的宁折颜,被这群孩子们发现了,然后村里的大人们知道了,接着村长来了。 “浑身都凉了,也硬了,怕是活不成了,我们找个地方埋了吧?”村长这么说着,可是围在那看热闹的村民们虽然流露出可怜、难过之色,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这可是新年,新年第一天就碰到了一个死人,那往后一整年都会倒大霉的。 所以尽管他们很可怜这个男人,但是他们却谁也不想触了眉头。 然后这个时候,一个身姿纤量却强健的男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伸出略有些粗糙的手将地上男人脸上的雪扫掉,这双手虽然粗糙,黝黑,可是却依旧修长,骨节分明,想来在往前十年或者二十年,这双手应该是十分的好看的。 那被雪遮掩的面容便这样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还以为是个逃婚的新娘子,却没有想到……是一个男人!” “啧啧……长得这么好看,真是可惜了。”围观的人又是一声叹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牛头村,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镇上,可是就是在镇上,也没见过这么一个美得不似人的男人。 “谁说是男人,是女人!”那边又有村民议论道。 但是蹲在地上的男人却是没说一句话,默默的将这雪地上的人给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他浑身冰凉,没有一点儿温度,就连那脸色几乎都与这地上的白雪一样白了,可是他的身体却并没有完全僵硬住。 当男人将宁折颜背在背上时,围观的人才看清这个倒在雪地中的人,在这个大冷天中穿得很是单薄。 这个时候又有村民看着男人背在背上的宁折颜,他身姿挺拔,宽肩窄腰,墨发轻散:“女人的个头怎么会那么高呢?一定是男人!” “这个外乡人是要把这冻死的人埋到山上去吧?”当男人背着宁折颜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山上走时,后面的村民又开始议论了。 这个男人是个外乡人,来这里已经有两三年的光景了,他在山脚下修建了一处小竹屋,平时靠打猎和砍柴为生,不爱说话,相貌也很丑陋,但是却是不明白的是那身材长得却是清秀而又俊逸,若是将他的脸遮住,你还会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呢! 但是他也是很怪的,不然这大过年的他怎么敢背着一个死人上山去埋呢! 村民议论了一番之后,便也就散了,反正触霉头的也不是他们,他们回去安心的过他们的好年。 宁折颜虚弱的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破败的茅草屋顶,接着便感觉身下的板子太硬,太硌人了。 然后他又觉得自己纤细白嫩的脖子,好像被什么粗糙的东西磨着,十分的难受。 他狭长的丹凤眼往身下看了看,便看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洗的发白的棉被,这棉被上面还打着好几个补丁。 而这棉被外面套的应该是棉布,所以他才会觉得盖在身上如此的难受,他长这么大一直盖的都是缎子面,就是蚕丝,羽绒的也盖过。 所以一时间这粗糙的棉被盖在自己身上,尤其是与自己肌肤接触的地方,他当然会感觉到不舒服。 并且这该死的棉被里面也不知道缝的是不是铁,不仅重,还不怎么保暖。 宁折颜抽动了下唇角,盖在被子上的手指动了动,他真的太虚弱了,虚弱的连将被子掀开的力气都没有。 于是只好忍着那难受的劲儿,用那双妖冶的眸子扫视着这屋内的环境。 这屋子不大,摆设也很简单,倒也还算干净。 反正在宁折颜的眼中,这屋主人真的太穷了,穷的只有一个用木桩做的凳子,那桌子更不用说,就是一块儿木板,下面垫着几块石头。 他现在都不敢想自己身下的这个“床”是用什么东西凑合的。 宁折颜又挣扎了几下,他宁愿躺在那雪地里,也不愿躺在这里。 屋外的人或许听到了屋内的动静,推开用竹排做的门,一进来,差点儿把宁折颜吓到。 那张脸,真的好丑,还很黑,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丑的人呢? 那男人也不说话,直接端来了一碗热汤要给宁折颜喂下。 宁折颜却是死盯着那只碗:“这什么碗?黑漆漆的,是不是用土做的?很不干净的,我不喝。” 然后将脸一撇,他挣扎的时候,体力也慢慢的恢复了,在这样下去,他要不了多久他就能下床了。 而那男人却是直接用那覆着薄薄茧子的手轻巧的将宁折颜柔嫩嫣红的嘴巴给捏开了,顺势将那碗热汤给灌了进去。 宁折颜那个恨啊,那个恼啊,若不是他身上没有力气,他定要这个丑男人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喝下那碗热汤之后,宁折颜倒是觉得身子暖和许多了。 但是那被男人捏过的嘴巴,却隐隐的难受着,那个丑男人的手真的太粗糙了,硌的他细腻莹润的肌肤十分不舒服。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取暖 宁折颜皱紧了那如画的美眉,眼底闪过一抹狠历,但是嫣红的唇角轻扯出一抹邪笑,语气阴冷而又慵懒:“你救本公子,一定是看上本公子的美貌了吧?” 男人听了这话却是拿着那只黑色的碗走了出去。 这让宁折颜的眼神越发的阴冷和狠历了,但是唇角的那抹邪笑却恍若盛开在地狱的曼莎珠华般妖美动人。 也不知道那个丑陋的男人给宁折颜喝的是什么汤,喝完之后,宁折颜便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而这次宁折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透过那用木浆纸糊的窗户,只依稀看见外面的树影被风吹得左右摇摆。 刮擦着窗户,发出一些类似鬼哭狼嚎的声音。 但是这并不是宁折颜醒来的主要原因,他这一次是被冻醒的。 外面是天寒地冻,而屋里面却也没好到哪里去,哪怕是他睡着的被窝中也是没有丝毫的温度,冷硬如铁,让他全身仿若坠在一个冰窖中般。 这种冷,按说宁折颜早已经度过了十几年,他早该习惯的,贫血的人,一贯身体温度都是微凉的。 自己的身体都不热,自然这被窝里没有半点儿温度。 他以往到了冬天睡的不是床,而是火坑,炕是用汉白玉或者墨玉砌成的,中间是空的,连接着烟囱,只要烧一把火,那源源不断的热量便会顺着汉白玉或者墨玉散发出来,就算是不盖被子,躺在上面也是热乎乎的。 而慕瑾在梅园给他临时搭建的小木屋里自然通不了那火坑,可是好歹屋里烧着银炭,暖和和的,与外面的气温天壤之别。 宁折颜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很多,尽管寒冷到连自己的双手双脚都有些僵硬,但是宁折颜却还是掀开身上的棉被,摸索着下了床。 在窗户的疙瘩上找到了打火的火折子。 宁折颜看着火折子那冒出来的星星之芒,带着些微小却又灼热的温度散在宁折颜的脸上,宁折颜笑的很是温柔。 随后那双冰肌玉骨,莹润如玉的手便将火折子扔向了床上的棉被。 到底是棉质做的棉被,里面怕也是塞满了足够的棉花,于是宁折颜看着那星星之火变成他离开皇宫那晚看到的烟花那般灿烂、烈焰时,宁折颜眸中的笑意便越发的妖娆美丽了。 “终于暖和了。”宁折颜将那燃烧着火焰的棉被扔到了冰冷的地上,而自己便站在一旁舒适的烤起了火。 很快紧闭的主门便被人拉开,那通天的火光正好将那丑陋男人的样貌照得更加清晰,袅袅的烟火升起,倒是让那男人眸中的神色看得有些迷蒙起来,也不知道他看到这幅场景是生气呢?还是暴跳如雷呢? 宁折颜却是慢条斯理的在火光前,搓着自己洁瑜无暇的手,慵懒却又无辜的说道:“本公子有些冷。” 他唇角带着笑,但是他的神情却分明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 甚至你可以看到他那双狭长的眸底里没有丝毫的温度,满满的渗着阴冷。 一床棉被对于穷人家来说是就是家底,任凭穷人家在怎么冷也不会将这条棉被给烧了取暖,尽管这个时候真的很暖。 然而那个丑陋的男人却是一声不响的转身走了,不一会儿便拎着一桶结了一层薄薄冰的水进来,将冰敲碎,将那燃烧着的火焰给扑灭了。 原本火光冲天的屋子里只剩下当初的那一点儿星星之火,但是很快那星星之火也湮没在了那冰凉的水中,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漆黑。 只听那水散在火上的“噗嗤”声,以及那燃烧棉被所散发出来的焦糊味。 男人将那紧闭的窗户推开,好让屋里的烟雾散去,但是那吹进来的寒风如同一把刀子般刮在人干涩寒冷的肌肤上。 宁折颜站着的身体好似弱柳一般,仿若风一卷,便能将他整个身体毫不费力的卷上空,然后在狠狠的摔下来。 “咳咳咳……”宁折颜开始剧烈的咳起来,每一声都好似是在要了宁折颜的命一般。 夜色下,宁折颜脸上的痛苦和苍白,那个丑陋的男人是看不见的,可是他那咳嗽的声音,却如同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一般,让人听着心冷不丁的揪起来。 男人直接走到宁折颜跟前,扶住宁折颜因为剧烈咳嗽而颤抖不止的肩膀,宁折颜有些厌恶的皱起眉头,接着他便感觉体内涌进一股温热的气流,在他整个身体里蔓延,四散开来。 那种温暖就像是阳春三月的阳光洒在你的身上,温暖着你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毛发,令人十分的舒畅。 他冰冷将于的四肢也如冬去春来的万物一般,慢慢复苏,变得渐渐有活力起来。 那剧烈的咳嗽声也渐渐的有了好转。 “没想到,你有着这么高深的内力。”这是宁折颜停止咳嗽时对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这个男人竟然给他体内输送内力,让他原本虚弱的身体慢慢的好了起来,连说话的腔调都不在那么憔悴。 “你认识本公子吗?”宁折颜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抓住男人身上的粗布棉衣,原本站立不住的身体,也挺直了腰杆,像颗山间挺拔的白杨一般站在男人的跟前。 “是你不会说话,还是你不想说?”那个男人没有说话,宁折颜便再次问道:“还是,怕说了,让本公子猜到你的身份?” “你这样的身材是不应该长着这张丑陋的脸的,所以,这张脸应该是假的。”宁折颜紧抓着男人衣裳的手,顺着肩膀,慢慢的朝男人的脸上移动。 男人脖颈处的肌肤还算细腻,但是等到了脸上的肌肤却变得粗糙不堪起来。 “你连睡觉都戴着这张假脸,你不会觉得难受吗?”宁折颜慵懒而又阴冷的语调,就像是荒漠中的夜鹰一般,令人浑身毛孔倒竖,一股没来由的颤栗从后脊背中窜出。 你见过鹰用尖利的鹰喙将人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啄下来时,你就会明白宁折颜现在的语调是有多么的渗人了。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本来是要死的 “你身上没有一点儿杀气,所以你应该不是什么杀手,而你内力又这么的好,武功自然十分的高强,但是你这身体却不像是常年练武的莽夫,所以你应该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动脑子的时间要比你直接动手的时间多,你到底是谁呢?”宁折颜从口中轻吐出的话语,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味,其中还混合了清幽的梅花香。 “救我又是为了什么?”宁折颜那漫不经心的眼神一下敛起,鹰厉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真想直接伸手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扯下来,但是以他现在的内力和力道,怕是稍微一用力,就会被人给直接将手给折了吧? 此刻,他平生最擅长的两样东西都不在他身旁,一个是银针,一个则是毒。 “宁折颜,你是想死还是想活?”终于这个男人开口说话了,不是想象中那般的粗嘎,反倒如一缕清风飘过,润物舒畅,又如山间的山泉水般清甜,听在人的耳中十分的清润好听,而这清润却又不是那山间的泉水可以比拟的,像一杯蕴含了上千年文化底蕴的清茶,不急不缓却又深重浓郁的流淌在你的心间。 宁折颜愣了,这个声音,他听着有些耳熟,但是却又觉得不像。 就好像他昨天才听到一般,可是那声音却紧紧是清冽而已,这个声音不仅清冽,反倒带着一种历经了世间沧桑的悠远。 反正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在三十五岁往上。 “本公子不记得认识你,但是你的声音听着却是十分的耳熟。”能够叫出他的名字,宁折颜并不觉得惊讶,但凡有一定阅历的人,便一定知道他宁折颜的名号。 即便没见过他,却也是知道这世间穿红衣的人只有他宁折颜。 宁折颜说完,便开始认真的想了起来,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宁折颜似乎是想到了,身体也不由的退后了几步,慵懒阴冷的神色也慢慢变得惊讶起来:“你……是苍楚?” “知道吗?上一辈子是我亲手杀了你,然后烧了你,又将你埋了。”苍楚没有想过要刻意的隐瞒自己的身份,从他决定救宁折颜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是瞒不住的。 宁折颜嫣红轻薄的唇微微的张开:“这个卫鸢尾倒是没有说,她只是说我为了救她死了。” “她给我们说上一世事情的时候,本公子便知道她一定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说,这样看来,在上一世卫鸢尾和你是仇人啊!”宁折颜抿了抿唇,结合苍楚和卫鸢尾所说的不就是这样吗? “苏儿还好吗?”苍楚没有直接回答宁折颜的问题,却是直接问起了苏儿。 宁折颜转了一下眸子,笑道:“我见着的时候挺好,那个年轻的苍楚看上去倒是挺在乎她的。” “如此便好。”苍楚听了这话,鼻翼不着痕迹的煽动了一下。 “你现在还活着,说明你的诅咒应该解除了,可是那个年轻的苍楚身上的诅咒可没有解除。”宁折颜望着眼前这个到了而立之年的苍楚,尽管他脸上有着一层人皮面具,可是透过他的眼睛,他却仿若能看到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岁月,离他很是遥远。 “我很多年都没有照过镜子了,我也不知道我身上的诅咒解除了没有,反正我确实没有死就是了。”苍楚转过身将窗户重又关了起来。 没有了寒风的凌冽,屋子里倒是一下变得暖和许多。 苍楚点起蜡烛,在橱柜里翻了许久,最后找到了他来到这个村子里穿着的衣裳。 看款式和颜色都还是当下时兴的,而且还很新。 “想来这些粗布麻衣,你也穿不惯,便穿这个吧?”苍楚将手上的衣物递给宁折颜。 尽管这衣服很新,是当下时兴的,可是宁折颜却还是可以看得出,这衣服苍楚已经很多年没有穿了。 这衣服的料子是上好的冰蓝丝,颜色却是他一贯不喜的云烟白。 “算了吧,我这身子,穿了跟没穿又有什么区别?”就跟死人身上盖上一层被子一般,依然该冷还是冷,当然他比死人好点儿。 苍楚拿着那衣服很认真的问道:“所以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怎么?你还想在杀我一回儿?”宁折颜挑了挑眉,纤弱的身体在这寒冬中微微的颤栗着。 手指头都冻得红红的。 可是他依然不想穿,因为他穿了还是冷。 “你若是想死,我可以帮你,你若是想活,我也可以帮你。”那微弱的烛光将苍楚的容颜照得越发的丑陋,但是他那双眸子却是格外的好看,格外的晶亮。 宁折颜看着也皱起了眉头:“你那人皮面具真的丑死了,大晚上的像个鬼一样。” “丑不丑的,反正我也看不到。”苍楚却是回了这一句。 “你刚才说能救活我?”宁折颜当然是想活了,死了多不好,但是若是活着是折磨的话,他还是去死吧。 “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你是阴魅!”苍楚轻巧的说出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说完,宁折颜唇角的笑意便不见了。 “你要是想活,你就做个女人!”紧接着苍楚说的话却是让宁折颜的脸覆上了一层寒意。 “我若是个女人的话,那我便是祸乱朝纲,魅惑君王的妖物,最后还不是要死?” “那你会去迷惑君王吗?”苍楚问道。 宁折颜却是冷笑了一声:“我是个男儿身,做不了女人,喜欢的也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若是有个女君王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你能活这么久,已经不容易了,记得在上一世的时候,你已经死了,这次将你从雪堆里背回来,倒是让我有一种从土里将你挖出来的感觉。”本身苍楚和宁折颜的交情也不深。 宁折颜是死还是活其实跟苍楚没有多大的关系。 宁折颜嘴角抿成一个冷凝的弧度:“如果你没救我的话,我已经死了,我本来就没有想在活。” “所以你才会出现在牛头村?”想来应该是宁折颜想要死,所以才会一直漫步目的在雪夜中走下去,结果就这样倒在了牛头村的村口。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想死还是想活 “那幸好,还是让你遇上了我,你是阴魅必须用火将你烧了,你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不然,你死了,你的身体是不会腐烂的,而且很有可能被一些懂得奇淫异术的人利用,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上一世你便是这样,你的确是为了卫鸢尾而死,那是你身体的灵魂死了,可是你的身体却还活着,最后是我杀了你,烧了你,然后埋了你,你才真正的死了。”苍楚倒是有一些庆幸。 “是吗?”宁折颜很清淡的说出这两个字,可是他眸中的神色却是在急速的变化,没有想到他上一世竟然过得如此的惨,死了还被人利用。 “所以我在让你选是死还是活!”苍楚依然是那一句话,宁折颜要是选择死,他可以和上一世那样,将宁折颜给烧了,然后还埋在那个地方。 若是他想活,他也可以帮他。 “忽然间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宁折颜灵光乍现,似是将某一件事联系了起来。 “什么事?” “慕瑾给我吃的药,是不是你给的?” 苍楚却是摇摇头:“从我离开苏儿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管过他们的事情了,反正一切都在我的预想当中。” 卫鸢尾一直都在极力的改变他们之前的人生轨迹,所以按照卫鸢尾做的那些改变,他便可以预想到他们的未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慕瑾和卫鸢尾两个人便会这样厮守终身下去。 “我原以为你会偷偷躲在宫中,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 “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这个世界不应该有两个苍楚,也算是为了他们好,我的存在他们知道的越晚越好,当然,我也不希望哪天遇到他们,就像一年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同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觉得违背了天理常伦?我和那个苍楚都是同一个人,只是来自于不同的时间而已。”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不与这些人碰面,尤其是那个还年轻的苍楚,他就怕碰面了,会发生一些意外甚至可怕的事情。 当然意外还是发生了,他最终还是遇到了宁折颜。 宁折颜现在真的很冷,可是他知道现在除了火,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给他带来温暖,宁折颜的身体已经在下意识中发着抖,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浓重的颤音,上下牙齿猛烈的打着颤。 “还是穿上吧,至少能够起到防御的作用。”苍楚看到宁折颜这个样子,已经走到宁折颜跟前将手中的衣服披到了宁折颜的身上。 宁折颜没有反对,因为他现在已经冷的连自己的四肢都有些控制不了了。 “在上一世我和卫鸢尾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宁折颜现在要一个确信的回答。 他要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你和卫鸢尾的关系是敌还是友呢?”宁折颜接连发问着。 苍楚温热的手从宁折颜冰冷的肩头划过,给宁折颜冰凉的肌肤带来一点儿暖意,但是随着苍楚手的离开,那温热的温度便立刻在宁折颜的身上逝去了。 苍楚抿着唇走到屋外,抱来了一床棉被和棉絮胎:“我知道你这个人有些洁癖,不愿意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尤其是棉被这种贴身的,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你将我那床新的棉被烧了,现在你只能和我一起盖这床旧的了。” “你睡里面。”苍楚手脚麻利的铺好之后,便用一种坚定且不容拒绝的语气对着宁折颜说道。 宁折颜用手环着身体,脚步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嘴角露出一抹苍白而又无奈的笑:“我可从来不和其他人睡。” “在上一世的时候你和慕瑾睡过,当时你浑身发冷,慕瑾便是用身体给你取暖的。”苍楚清淡的说出这句话。 宁折颜的脸色却是立马黑了下来,咬着牙说道:“怎么可能?” “上不上来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明天还要早起干活,没时间跟你瞎扯。”苍楚竟然直接脱了外衣,就要躺下来。 “哎,等等。”宁折颜看着苍楚身上那件单薄的里衣,仿佛这薄薄的布片根本包裹不住苍楚那要迸弹出来的肌肉一般。 苍楚看着宁折颜眼里有些疑惑,宁折颜拿着烛光走进苍楚:“你将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身上的诅咒还在不在。” 苍楚想了一下,倒也没有拒绝,便将身上的里衣给脱了。 苍楚躲在这牛头村生活已经有一两年的时间了,他平常干的也都是体力活,所以原本轻消的身体,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练出了一身均匀的肌肉,可是却依然不影响他身形的完美。 只是少了一份那带着女性独有的柔美。 宁折颜仔仔细细的看着苍楚的背后,冰凉的指尖轻轻的划过苍楚的后背,除了一些伤痕之外,这后背上连颗痣都没有。 “果然,你身上的诅咒解除了。” 苍楚听了却是挑了眉,解不解除的,他反正也不在乎了,反正他这一辈子都得隐姓埋名的生活在这里。 “我不明白卫鸢尾为什么能够让诅咒解开?她到底不同在哪儿?” “宁折颜,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苍楚穿好衣服,转过身,眸色沉静的看着宁折颜。 “我不想做女人!”宁折颜沉默了片刻,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我帮不了你,你要是什么时候想死跟我说一声,我会帮你的。”苍楚的身体已经躺了下来,留下了最里面的一点儿空隙。 说完,苍楚便闭上了眼眸,开始睡觉,也不在去管宁折颜。 “就算我死,你也得让我在死之前知道那些事情吧?” 苍楚睁开眼睛:“你喜欢卫鸢尾,但是卫鸢尾不喜欢你,至于我和卫鸢尾是什么关系?不是敌人,但是也算不上朋友吧?” 宁折颜听到这句话,心里猛的沉了沉:“原来真的是这样,真是奇怪,我怎么会喜欢她?她长得又不是很美。” “你棺材想要什么样的?”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男人还是女人? “什么?” “是要雕花的吗?雕什么花?梅花?你有什么需要陪葬的吗?要不要给你选一个风水宝地?还是埋在梅花树下?其实我觉得还是选一个风水宝地埋了比较好,埋树底下有些……不讲究啊!”那边宁折颜还一头雾水,这边苍楚便直接开始跟宁折颜商量他的后事了。 宁折颜明白了之后,脸色更黑了,险些给气的说不出话来。 用手指了苍楚半天,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苍楚给气的,总之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苍楚,你上一世杀了我,这一世还想杀了我?”宁折颜张着嘴巴,一直憋了很长时间才说出这一句话来。 浑身都在发着抖,但是看到苍楚那舒服自在的躺在被窝中。 宁折颜就更觉浑身如铁般冷沉冷沉的,膝盖以下都已经被冻的没有知觉了。 “是你自己选的路,我不杀你,难道你选择自焚吗?”苍楚翻了个身,背对着宁折颜,似是不想在理宁折颜。 那边的宁折颜却是一气之下就爬上了床。 狠狠的掀开苍楚的被子,那好不容易有点儿暖意的被子,被宁折颜这么一掀就全都没了。 “你上一世就应该知道我就是一个十分难缠的人,你今天竟然将我给救回来了,那你就得对我负责到底,别想着将我一杀了之。”他是不想在这样痛苦的活着了,可是却并没有代表他想死啊。 苍楚左一句右一句让他去死的话,正常人听着都生气了,更何况他宁折颜。 苍楚倒是很平静,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岁月的沉着和洗礼,他那双明媚的眸子越发的沉静。 “那你想如何?”苍楚语音淡淡的,重又将身上的被子盖好。 对于宁折颜的满脸怒容好似全然不在意一般。 宁折颜从苍楚的身上跨过去,然后再一次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说说你能救我的办法,若是有时间的话,给我具体说说上一世我和卫鸢尾两个人的事情,是不是卫鸢尾本来也喜欢我的,后来还是因为我斗不过慕瑾,卫鸢尾只好跟着慕瑾回去,然后慕瑾不知道使了什么卑鄙手段让卫鸢尾喜欢她了。”宁折颜心里阴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头一次将自己阴暗的心里给说出来而已。 宁折颜的这一番话说的很好笑,但是苍楚却是并没有笑。 他们现在两个人的年龄差距较大,苍楚的心里要比宁折颜成熟很多。 “慕瑾不是一个卑鄙的人,而且上一世你和卫鸢尾在一起的时间要比慕瑾时间多多了,慕瑾喜欢卫鸢尾,而卫鸢尾后来也喜欢慕瑾,这个时候,你想闯进卫鸢尾的心是不可能的,哪怕是慕瑾死了,你也不可能。至于怎么救你,大概就是让你体内的阴魅认为你是个女人,我从一个老居士那里听说,决定男人和女人特征的东西是一种激素,男的是雄激素,女的是雌激素,若是你体内的雌激素比雄激素多的话,那你就可以跟个正常人一样了。” 这些年,苍楚去过很多地方,也认识了很多人,这也是他无意间听到那位居士说的。 “那雌激素多了我就会变成女人了?”宁折颜可能听得不太明白,但是他最关心的就是自己会不会从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女人。 “不是,你的身体还是男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但是会让你的身体特征偏向女性,比如肌肤,比如容貌,比如身材,甚至连性格也会变得好一点儿。” “那我的个子会不会变矮?”宁折颜想了一会儿问道,好似因为身旁睡着一个火炉子,宁折颜倒是也觉得身体渐渐温暖起来。 “不会,我说的是身材,女人的身材是纤巧的,男人的身材是宽阔的,还有身上的肌肉纹理,男人的都比较粗狂,女人的则比较细腻,我说的是女人身上的一些特征,简单的来说,你吃了这个药,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女人,但是事实上你还是一个男人。” 苍楚开始给宁折颜详细的介绍着,宁折颜问了半天,也算是弄明白了。 然后摸着自己这张脸,又回想了一下揽镜自照时,镜中的那副身材:“我如果穿上女装的话,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女人吧?” “嗯。”苍楚点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便活,反正我现在看上去也和女人差不多。”谁让他长着这一张雌雄莫辩又分外妖冶的脸呢? “嗯。”苍楚轻嗯了一声,好似要睡过去了。 宁折颜捅了捅:“那是什么药?” “紫河车。”苍楚启开双唇,有些倦怠的说着。 “那是什么药?我怎么没听说过。” “就是女人的胎盘。” 宁折颜的脸迅速的变黑了,猛的一下就要坐起来,但是苍楚的动作却是比宁折颜的还要快,先是按住宁折颜的身体,然后便飞快的在宁折颜的身上点了穴道。 “宁折颜,我如今已经不是年轻的身体了,自是没有你那么精力充沛,现在夜很深了,就赶紧睡觉吧,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宁折颜那边动动身体,动动嘴巴,表情分外的苦楚。 都点了他的动穴和哑穴,他就是不睡觉也不行啊。 这牛头村深处在南岳国最南边的莫安城,也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四面环山,离最近的镇上也要走个两个时辰的山路。 因此这里的人生活条件都比较落后,消息也不灵通,不过好在这里山美水好,家家户户都有几亩薄田,农闲时还可以山上打猎,砍柴,下水捕鱼,除了自用之外,便可拿到镇上去卖,日子倒也过得去,因此这祖祖辈辈都一直居住在这里,不曾出去,当然也不曾有外人来过这里。 但是这牛头村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是来了一个外乡人,不声不响的住在山脚下,也不和村里的人打交道,结果,没多久村口却又出现了一个美得不似人的人,就是过去一个月了,村里的人还在争论这个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美人 也有村里的人琢磨着,那外乡人将那个像男人又像女人的人给埋哪儿。 正月一过,山里的雪便也化得差不多了,而山里的猎物们也开始渐渐活动了起来。 于是便在那么一天,村里的猎人们便三三两两的进山,开始打猎,这一年开春季,不管猎到什么,定能拿到镇上卖个好价钱。 “你去什么去?你缺钱吗?”苍楚的家就在山脚下,是牛头村民上山的必经之路。 这一大早的,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的人站在篱笆门前拉着背着弓箭,手拿长刀的苍楚。 正巧走在这条路上的猎人们看到这一幕,心理纷纷泛出疑虑。 只见那穿着灰色棉袄的人,墨染轻飘,头上没有一点儿装饰物,任由那如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更是衬得他肌肤细腻柔嫩,恍若上好的璞玉一般。 光是这一眼,便让上山的猎人们愣住了,再去仔细看那人的容貌,却是让猎人们都看得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 这样的美人站在那个丑八怪苍楚跟前,一个是天上的仙子,一个则是地上的癞蛤蟆。 “我仅剩的那点儿银子都给拿去买吃的了。”苍楚压低了声音,然后伸出粗糙的手将宁折颜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拿下去。 “你没有,我有,你干什么不好,你非要上山去打猎,你有这时间,再去给我找紫河车也行啊。”自从宁折颜吃了紫河车之后,气色变好了,力气也恢复了,这下拽着苍楚的衣服就是不松手。 这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倒是让越来越多上山打猎的人看到。 苍楚知晓后面聚集了不少的人,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宁折颜那张妖美的脸上。 当下苍楚也不在挣扎跟着宁折颜进了屋。 “老舅啊,你别跟我说,刚才拉着那个外乡人的人是外乡人娶的媳妇。”谁也不知道这个外乡人叫什么,所以日子久了,大家也都叫苍楚为外乡人。 一说外乡人便也都知道说的是谁了。 “怎么可能?我想起来了,新年那天不是在村口倒下去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吗?怕是那个人还活着,让他给救了,这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啊!哎呀,我的妈呀,真是悔死我了,早知道我去救就好了,这么美的一个女人就成我媳妇了。”另外一个年岁稍轻的人回答道。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一时间聚在一起的猎人们都在那扼腕叹息,直觉得那么美的人嫁给这个这么丑的男人,简直是可惜了。 “你就跟我离开这吧?这个破地方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你是怎么能待上两年的?”宁折颜也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小时候经历的事情可是十分的残酷,为了练内力更是什么苦没吃过。 可是宁折颜却觉得这里是地狱,其实苦也不苦,累也不累,就是每天吃的都是粳米,住的茅草屋,就是他露宿街头也不曾有过的啊。 “你要走,你自己走吧,我不会走的。”苍楚进了屋之后便将门给关上了,透过门的缝隙便也看到路上聚集了三两个猎人对着他的茅草屋指指点点,脸上分明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 “这个村不大,村里的人闲来无事最喜欢的便是嚼舌根,一件事传来传去就变味了,你今天被他们看见了,怕是到明天全村人都知道了。”这倒也不愿这牛头村的村民。 这里闭塞,闲暇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自然便张家长李家短,尤其是到了夏日,村口的纳凉树下便汇集了不少的妇女,老人在那侃侃而谈。 一点儿小事都能传得人尽皆知。 “看见了又如何?”宁折颜一脸的不在乎。 “我说了这里消息闭塞,天高皇帝远的,别说是皇上就是县令对于这些村民来说都遥远的很,到时候传来传去,被一些歹人恶霸听见了,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宁折颜这张脸真的太美了,也太爱招惹麻烦了。 宁折颜挑了挑眉头:“你还会将那些恶霸看在眼里?” “宁折颜我和你不同,我现在就想安安生生的在这里过一辈子,不想招惹什么麻烦,所以你走吧?我收拾一下,就送你走。”苍楚说罢,便要将身上的弓箭取下来。 那边宁折颜却是再一次的蹙了蹙眉头,自从服用这个紫河车之后,宁折颜的身体倒也好很多了,而且皮肤越来越细腻,光滑,揽镜自照时,眉宇间那仅有的一点儿英气也淡了很多。 要不了多长时间,从外表上来看他就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女人了。 “走?我去哪儿?天煞阁早就被慕瑾给收到麾下,成为了他的一支隐藏的势力,就是天煞阁的阁主也成为了慕瑾的哥哥,现在过着闲散王爷的生活,至于隐世家族……”宁折颜说道这,懒散的神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隐世家族就不要回去了。”苍楚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似乎不愿意提起隐世家族这四个字。 “我隐隐的感觉隐世家族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他身为伪装者,按道理不管任务完成还是失败,总之只要任务结束,就会有人联系他。 可是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隐世家族的伪装者都没一个人联系过他。 “隐世家族的漩涡之门快要破碎了,而这个时候应该是族长更替的重要时段,贵族里的人都忙着这些事情吧。”如今隐世家族怎么样,苍楚也不知道,反正他是再也没有回过隐世家族,身上的灵珠也早就被他给扔掉了。 “反正我是没地方去了。”宁折颜一句话总结了这一点儿。 在这里他至少还有认识的人,但是回了隐世家族,那里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十分陌生的世界。 他都快要忘记隐世家族里的那些规矩了。 “宁公子,你去找慕瑾,让慕瑾将烟雨庄重新归你管理,你不就有地方去了?”他才是那个真正没地方去的人。 “这样有什么意思?曾经我成为烟雨庄的庄主只是为了完成上面交代给我的任务,但是如今我仿佛是一颗被抛弃的棋子,失去了原先的作用,就像存在这世间的一缕孤魂,漫无目的的飘荡在人间,所有的欢声笑语都与我无关,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有他们的使命,而我则是那个唯一没有的那个人。”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把你卖了 宁折颜说的这一句话,何尝不是苍楚来到这里时的感悟呢! 他就觉得这天大地大的,却哪里都容不下他。 他不属于这里,可是他又回不去了。 曾经他还想着努力帮慕瑾和卫鸢尾改变他们分离的命运,然后养育大苏儿,但是这一切都完成之后,他便也觉得他活在这个世间真的是去了意义。 他不知道自己每天活着是为了什么?又为什么要活着? 这几年他见过那么多的人,可是即便那些人就在他的面前,他却依然觉得隔着千山万水,隔着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甚至都不敢以自己的真面目以及自己的真实姓名示人,别人问他是谁,从哪里来,家乡在什么地方,他都不能说。 因为这个世间上还有一个苍楚,那是本该存在这世间的苍楚。 一时间他倒像是一个只能躲在阴暗偏僻角落的老鼠一般,生怕别人发现他的踪迹。 在上一世明明那么相熟的人,可是这辈子他却不能接近,甚至不敢让他们发现自己。 “宁折颜你现在比我好很多了。”苍楚皱着眉头沉吟了许久,最后才沉重的说道。 “所以我们这个孤家寡人也只能凑合凑合做个伴儿,不能说什么互相扶持,互相鼓励什么的,但是彼此说说话,解解闷还是可以的。”宁折颜没有地方可以去,而苍楚却又不知道什么地方能够容得下他。 于是他们这两个孤独的人,便凑在一起,说个话也好。 苍楚望着宁折颜那张妖美,魅惑之极的脸,上一世他和宁折颜之间的关系,完全是因为卫鸢尾,可是这一世,他们竟然因为孤独和无奈走在了一起。 宁折颜说的没错,他们成为不了彼此的挚友,但是说说话,聊聊天还是可以的。 “我在这里住了两年了,已经习惯这里了,我也不想离开这里。”苍楚的话语很明确,他不会离开这里,他就想在这里终老一生,做一个沉默寡言,村民口中的外乡人。 而且他连自己的墓地都选好了,在过些时日,他还寻思着打一口棺材,等他百年之后埋在深山老林之中不被任何人打扰,至于墓碑上要写什么,他倒是一直没想好。 苍楚想到这,无奈的笑了笑,他就是连死后都不敢用自己的身份。 宁折颜明白苍楚这句话的意思,嫣红的唇角不着痕迹的扬了扬:“好,那我就在这适应适应。” 他在外面藏了那么多的银两,放着好日子不过,跑这儿来吃那么糙的面和难以下咽的菜,住着比他养的宠物还要差的环境。 除非他脑子不好使! “行,既然你想留下,咱们也要约法三章。”苍楚看着宁折颜那一脸委屈为难的模样:“第一,这屋子是我自己盖的,只够我一个人住,往后你要自己盖屋子,第二,咱们也就做个邻居,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第三,你以往行事都很高调,希望你住在这里以后能够低调一些,至少花银子的时候不要让村里的人知道,第四,你必须戴上人皮面具,相貌可以不丑陋,但是绝对不能惹人眼。” “这是四章了吧?”宁折颜满不在乎的嘟了嘟嘴巴。 他有那么多的银子,哪怕随便拿个几百两过来,就够他在这个村里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了。 “还有第五章,我不希望你的任何举动让村里的人产生怀疑,你必须让他们认为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乡人,至于你私底下做什么,我不会管。” 总之苍楚的重点只有一个,他想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过完他这一生,越是默默无闻越好,而宁折颜也要像他这样。 宁折颜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伸了一个懒腰,点点头,看着外边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天:“行,都听你的,我现在先去回屋睡会儿。” 说着宁折颜便转身回屋,但是却不忘吩咐道:“但是你不准去打猎,你中午还要给我做饭吃,还有,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尽快赶一张床出来吧,这床太小了,咱两睡一起太挤了,我那房子,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好的。” 宁折颜说着,人已经躺在了床上,被窝里还有余温,尽管睡的依然不舒服,但是却也觉得能够在这寒冬中有这一抹温暖慰藉自己的身体,倒也很是不错了。 苍楚却是不知何时也走进了屋,身子倚在门框上,那双原本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却是锐利而又沉冷的盯着宁折颜看。 宁折颜刚闭上眼便觉得有一阵冷飕飕的阴风刮在自己的脸上,让他浑身不自在。 睁开眼睛,便看到苍楚用那种威势的眸光看着自己,宁折颜可是吓了一跳,这些天来苍楚的眸光就好像这世间最平淡无奇的湖泊一般,褪去了所有的光芒和犀利,平平淡淡,连风刮过都掀不起一丝涟漪。 可是这个时候,宁折颜却是知道哪怕是一条最平常的河流,却也是能将人溺死的。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宁折颜往被子里缩了缩,宁折颜可是没忘记苍楚这个人也是一肚子坏水的,只是看上去比他正经而已。 “我在想若是将你卖给牙婆,不知道能卖多少银子。”苍楚的口语虽然是淡淡的,但是那话里面的力道却是让宁折颜在被子里打了一个寒颤。 “呵呵……”一个牙婆而已。 “当然在卖了你之前,要先废了你的内力,挑断你的手筋,这样你既不能用轻功,也不能用毒和用针了,当然也不用你干活了,反正你这模样放在哪个青楼里那都是一等一的花魁。就是卖给人家做小妾,那也有丫鬟伺候。”苍楚慢条斯理的说着,语气极为的稳重,那脸上的表情好像不是随意说说的。 “苍楚,你不会这么狠吧?” “对了,还要给你喂下哑药,省得你嘴巴乱说。” 宁折颜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因为他知道苍楚可是真的能够做得出来的。 比起阴狠,苍楚真的不比他差。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苏儿和苍楚 “苍楚,就当我刚才什么话都没有说。”宁折颜眨巴着自己那小鹿般无辜的眼神。 “你若是不喜欢,我明日可以找人给你说亲,这样你便可以随意的使唤人了。”苍楚唇角挂着一丝冰冷。 宁折颜自然是一再的摆手:“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是在宫中住习惯了,我自己来,一切我都自己来,不牢您大驾。” 他这些日子因为身体的原因,确实是苍楚一个人忙前忙后的,他指挥着倒也习惯了。 如今他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还这样理直气壮的指挥着苍楚,苍楚自然是生气了。 苍楚听了这话便也没在说什么,拿了桌上的弓箭,便出去了。 想来还是打猎去了。 又或者是去找牙婆打算将他给卖掉。 皇宫 “苍楚,你给我站住。”御花园中苍楚正在教导着瑜儿和逸儿两人学习点穴,看到穿着一身粉红色樱花霓裳的苏儿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 苍楚便立刻转身就要走。 “你们先在这练着,师父马上就过来。”苍楚有些无奈,然后便朝着一脸怒气的苏儿走过去。 “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这一个月苏儿很快就适应了宫中的生活,南岳国的百姓们也知道皇上收了一位义女,至于这义女的身份,来历,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皇上不说,当然也没有哪个臣子敢到皇上面前去问。 “公主,你不是跟着皇后娘娘去温泉山泡温泉的吗?”苍楚低垂着眼眸,不去看苏儿,话语中透着淡淡的疏离。 “当初我们说好的,你说过要留下来陪我的,可是你这些天一直都躲着我,逼着我,甚至还不想跟我扯上关系,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开始苏儿也是被宫廷内的生活给吸引到了,对于苍楚的躲避,她并没有在意,但是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冬天即将过去,树枝上也开始抽出了绿色的嫩芽。 苏儿这才意识到苍楚对自己的有意躲避。 “公主,当初我答应你的是留下来陪你一起找你如意的夫婿,你我之间自然要回避,不然对公主,对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声誉不好。”苍楚说的可谓十分的有道理,竟是让人无法反驳。 苏儿紧咬着双唇,她当初那么说,不就是想要苍楚留下来嘛?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再去找其他人啊。 可是苍楚却是认了这个理,他留下来的目的只是看苏儿如何幸福而已。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苏儿在一起。 “你……”苏儿气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他偏偏…… “皇上现在已经开始给公主物色合适的人选,所以为了公主的声誉以及皇家的威严,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苍楚一本正经的说着,脸上满是严肃之色。 越说,苍楚便将苏儿推得远远的。 “如果公主没事的话,我便去教大皇子和二皇子武功了。”苍楚对着苏儿微微福了福身,态度恭谨,只是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却是已经将两人原本甜蜜的关系变得生疏起来。 就好像那破碎了的镜子一般,哪怕是重新拼好了,却还是留下了一条裂缝。 苏儿咬着唇,冷着眼看着苍楚从自己面前离开,那转身的姿势竟带着一种毅然决然的决绝。 苏儿在那西风凋月桥上站了许久,可是苍楚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在看她一眼,就仿若当她不存在一般。 她不懂,当初她和师父两人相依为命,他师父对她那么好,虽然严厉可是却也温柔,她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和师父分开,可是谁曾想他的师父竟然在她十四岁那年,只留下一封书信,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信。 那天她捏着师父留给她的书信,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倔强,开始她以为是玩笑,可是后来她找遍了那座山,去过师父曾经去过的地方,又在那山里等了师父三个月。 她一直都不明白,师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即便是走,为什么都不愿当面跟她告别,而且走的连一个理由都没有。 整整一年,她心里都存在着期翼,以为师父会回来,可是一年又一年过去,她心中的期翼却来越小,最后无情的被冬日来的那场雪浇灭。 她当时天真的以为,她师父只是为了锻炼她,然后躲在暗处偷偷的看着。 于是她一个人来到那冰天雪地的山里,故意走在那又滑又冷又随时都有可能冰裂的湖上。 她在结了冰的湖面上走了两圈,整个人冻得浑身僵硬,手脚发麻,失去知觉。 可是她的师父还是没有出现,她想一定是因为自己不够狠,于是她便在那湖面上蹦着跳着,在她跳到第三下的时候,冰裂了,她整个人便掉入了冰冷入骨的湖水中,犹如坠入冰窖一般。 冰冷的寒意迅速的包裹她全身,让她全身禁不住的颤抖,紧接着便是挣扎,她湿漉漉的趴在冰面上,看了眼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从头发滴落下来的水,如冰锥一般扎在自己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她没等来师父的解救,却等来了一场飘零的小雪,那一天她差点儿就冻死在湖水中。 湖面上的冰很滑,她努力爬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爬上来,最后爬的精疲力尽,仅有的一点儿力气只让她用双手死死的扒住面前的冰块儿,不让自己彻底的坠入湖水之中。 后来的再后来,她一个人扒着冰冷的湖面,意识渐渐的涣散,整个身体都快要与冰块融为一体的时候,终于有过路的人发现了她,然后将她救了下来。 在后来,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师父是真的走了,要一直等到她十八岁那年才会回来,于是她就成为了京城中的一个小乞丐,她每天都在街上闲逛,希望能够在她十八岁那年再次遇到她的师父。 如果遇到了,她一定要将当年的事情说给师父听,然后对他狠狠的发一通脾气。 可是在十八年后,她终于遇到了一个师父相似的人,可是他并不是她的师父,而她也终于知道,她的师父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了。 正文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无可奈何 她的师父得了一种家族遗传的病,到了三十五岁便开始发作,四十岁便会死,他的师父为了不连累她,也更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消息。 所以他便给了她一个希望,而他的师父也确实给她安排了一个希望。 师父安排的这个希望,和师父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脾气一样,性格一样,说话语气也一样,就连有时候对待自己的方式也是一样的,这两个人相似的简直都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 那就是这个人就是师父。 可是如今呢!她才开心了没多久,这个希望却又变成了绝望。 依旧是因为那家族的遗传病,师父因为这个离她而去,连最后一面都不愿与她见,而现在这个苍楚,却是要将她推于万里,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个人。 这两个人为什么都这么狠心,这么的残忍? 他们以为这是为了她好,可是他们就没有问过她,她愿不愿意这样? 如果不是当初师父留下的那个书信,让她对活着还有期待,兴许那天在她掉入冰冷的湖水中时就已经死了。 春寒陡峭,苏儿就站在那上风口,任由那寒烈的风吹到自己的脸上,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挂在她的脸上一般。 然而在不远处的苍楚却是依旧专注的教着逸儿和瑜儿,她站在这里这么久了,又是在这么冷的天,但是苍楚却是分明连看都不看一眼。 倒是瑜儿和逸儿两个人都时不时的朝她这边看过来,眼里也都是担忧。 “公主?”站在苏儿身后的宫女,实在忍不住了便上前叫了一声。 “我们回去吧?”本以为公主会发脾气,可是没有想到公主竟然只是语气平淡的说了这一句话。 随后苏儿便走下了桥,直往未央宫的地方走去,那挺直的腰杆以及那加快的步伐,无不说明了苏儿此时的心灰意冷。 逸儿和瑜儿两个人的眸光时不时便偷偷的往苏儿的方向望,尽管他们年纪还小,可是到底却还是知道一些的。 看到苏儿离开了,不站在寒风中了,也当下松了一口气,但是两人的眉头却还是微微的皱着。 他们也不懂师父和姐姐两个人明明之前很好,可是现在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对姐姐。 今日卫鸢尾原本是想要带苏儿以及婉玗一起温泉山泡温泉的,可是苏儿听到苍楚在御花园中教导两位皇子,所以变立刻决定不去了。 卫鸢尾也是无奈,既然苏儿不去了,那她一个人抱着婉玗,倒是显得有些孤单了。 所以便也只好将去温泉山的日程推迟了。 如今婉玗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小家伙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时不时便睁着那双提溜提溜的大黑眼珠子,好奇的打量四周,而且还特别的喜欢到处乱逛。 一刻也停不下来,而且这小家伙还调皮的很,洗澡的时候总是喜欢用那肉嘟嘟的小手在那玩水,每次嬷嬷给她洗澡,都能将嬷嬷身上的衣服弄湿。 抱着的时候又特别喜欢用她那粉嘟嘟的小手去拽慕瑾的头发,真是奇了怪了,别人都不拽,却是特别的喜欢拽慕瑾的。 慕瑾也是被婉玗拽的没脾气,不给她拽吧,便噗噗的对着慕瑾吐着口水,一副开心乐坏的样子。 这边卫鸢尾好不容易将玩的兴起的婉玗给哄睡了,那边苏儿便带着一身寒意走了进来,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的古怪,只见她原本细腻红润的肌肤被那寒风吹的红彤彤的。 “苏儿,你这是怎么了?”卫鸢尾立刻迎了上去,握住苏儿的手,只觉苏儿的手异常的冰凉,当下便吩咐宫女将火炉烧得旺点儿。 拉着苏儿的手便坐在暖塌前,给苏儿递上一被热茶,有些无奈的说道:“是不是因为苍楚?” 虽然说苍楚答应留了下来,可是却是一直都躲着苏儿,甚至就在前几天还找慕瑾,让慕瑾给苏儿寻一位好夫婿。 苏儿敛起双眸,乌黑纤长的睫羽上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沾染了一层浓浓的寒湿气,这个时候苏儿看上去倒像是个冰美人一般,似嗔似哀。 “是不是男人都这样残忍?说走就走,说不理就不理,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苏儿毕竟是卫鸢尾的女儿,尽管现在两个人的年龄差距不是很大,但是相处的却还比较融洽。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对于他们为什么要收苏儿为义女这件事,所有人都很好奇,但是唯独这个当事人却是一袋儿都不好奇。 卫鸢尾知道苏儿从小便有自己的心思,也格外的会察言观色,十分的聪明,或许她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缘由,只是不说而已。 “我原以为苍楚留下来会好好的陪着你,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躲着你,其实他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在乎你啊。”对于感情的事情,卫鸢尾毕竟是一个过来人。 苍楚越是这么做,就越是说明苏儿在苍楚的心里地位。 慕瑾就曾经跟她说过,苍楚对太子妃的感情,喜欢到他帮着太子妃去获取他的欢心。 苏儿听了微微一愣:“他在乎我?他既然在乎我,怎么忍的下心看着我一个人站在寒风中挨冻,却看都不看我一眼。” 卫鸢尾攥着苏儿的手,轻柔的搓着,那冰冷的手也慢慢的恢复了一丝暖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苍楚这个人从小的生活环境便决定他是一个性格坚毅又十分有主见的人,他决定下来的事情,很难改变,他这么做,无非不是担心十年后,他死了,你会更加的痛苦,与其十年后你痛彻心扉,倒不如让你尽早的让你忘了他。” 其实苍楚的内心又何尝不苦呢? 苏儿可是除了太子妃之外第二个动心的女人啊。 “我知道,他想着十年后的我会如何的痛楚,难过,可是他有想过现在的我吗?”苏儿语气倔强,那充满灵气的眸子中冷不丁划过一抹精光。 “他只希望以后你能幸福。”卫鸢尾清妍的眸子中满是无奈和叹息。 为什么世间总是有那么多无可奈何的事,无可奈何的人呢? 正文 第一千一百章 喜欢过一个女人 苏儿听了却是轻笑了一声,乌黑的眸子中却是泛出一抹冷意:“他若是希望我幸福的话,当初就不应该带我走,更是不应该在仓南山的时候给我承诺。” “苏儿,苍楚的决定很难改变的,他倒是希望你这样跟他耗下去,到时候你心灰意冷了,将他放下了便也就好了。”卫鸢尾心里很清楚苍楚在想什么。 当初他那么轻易的答应留下来,她就觉得十分的奇怪,现在想来苍楚早就在心里做好了打算。 苏儿轻咬了下唇,乌黑莹润的眸光之中满是冷凝之色,许久才说道:“其实,我没有多喜欢他,也并不是非他不可。” 卫鸢尾听了这句话,有些愕然,她可是记得小时候的苏儿十分的喜欢苍楚,甚至对于苍楚的喜欢已经超出了对慕瑾的喜欢。 “苏儿,你……说的是真的?” “我一直喜欢的都是我的师父……” 卫鸢尾倒是一下沉默了,不知道苏儿知不知道她喜欢的都是同一个人。 “但是苍楚身上有不少我师父的影子,所以我便也一直将苍楚当成师父,渐渐的自己的感情也移嫁到苍楚的身上,但是我心里其实很清楚我喜欢的人是谁。”苏儿抿着唇,乌黑明亮的眸子中是一片清明。 “那……你这是准备放弃苍楚吗?”卫鸢尾小心翼翼的问着,这个人是她和慕瑾的女儿,尽管苏儿已经从五岁一下长大成了十八岁,可是到底苏儿体内流淌着她的血,在某些性格方面也继承了她。 所以她知道苏儿说出这句话的意思,她这是打算从此和苍楚分道扬镳了。 “什么叫放弃?明明是他先不要的我,我的师父可不会这么狠心,让我一个人站在风口上挨冻,小时候我跟师父赌气,一整天都没吃饭,最后还是师父投降哄着我将饭给吃下了。”苏儿已经在不经意间将苍楚和她的师父拿来做了比较。 苍楚是和她的师父很像啊,可是也有些地方不像啊,至少她的师父可是从来不会让她受一点儿委屈的。 如果不是她十四岁那年,突然留信出走的话,那师父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是完美的。 卫鸢尾微微抿了抿唇,苏儿是苍楚从小看着长大的,对苏儿的感情就犹如父亲对待自己的女儿,自然狠不下心来。 但是现在的这个苍楚是不同的,他和苏儿两个人在一起没有多长的时间,哪怕在一起的原因也是因为那封书信。 卫鸢尾基本上可以想象的出,当初苍楚看到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留下的信之后,心里肯定会认为苏儿对他是很重要的人,因为一开始封闭的心就已经对苏儿打开了。 所以随着两人的相处,苍楚的心里渐渐的将苏儿装下,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啊,毕竟他们感情太浅。 苍楚对苏儿的感情肯定是不如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的浓烈而深入骨髓。 “其实,如果这件事放在你父皇身上的话,我估计他的选择也是一样的。”上一世的慕瑾不就是和苍楚一样吗?一切重要危险的事情都瞒着她,生怕她有个好歹。 即便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一律自己承担,生怕她受到什么伤害。 “我才不信呢?”苏儿却是翘起了唇:“哪怕现在父皇真的只能活十年,那他这剩下的十年一定会寸步不离的陪在你身边。” 的确,如果现在的慕瑾真的只能活这么长的话,慕瑾的确会如苏儿这么说,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可是她和慕瑾现在的感情又怎么能拿去比苍楚和苏儿现在的感情呢。 “我说的不是现在,而是我和你一般大的时候遇上了慕瑾,那慕瑾是绝对不会招惹我的,他会离我远远的。”越是在一起的时间不长,越是感情没有到相濡以沫的地方,那么选择就会变得极端一些。 限制她和慕瑾两个人已经走过了十年,哪怕慕瑾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那慕瑾也不会离她而去的。 但是苏儿和苍楚两个人不同啊,苏儿还年轻,而且两个人的关系也只是有点儿暧昧,并没有发展到夫妻的地步,所以苍楚为了苏儿以后着想,自然只能狠下心疏离苏儿。 “父皇会这么狠心吗?”苏儿乌黑的双眸闪着精烁的光芒,似乎很好奇卫鸢尾和慕瑾当年的事情。 卫鸢尾轻笑了一声:“在你眼里你的父皇性格是温润淡雅,可是在往前五年,你去看看你的父皇,你便知道五年前你的父皇会是什么样了?他狠起来比谁都狠,温柔起来却又比谁都温柔。” “那他对你狠心过吗?”苏儿似乎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卫鸢尾摇摇头:“没有,因为我们当时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阻力,我们两都好好的,哪怕是当年他用着别人的身份,那个人有着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那个恋人一直纠缠着他,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辜负过我,他也没有为了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而和那个恋人逢场作戏,故意疏离我,对我狠心,他对我依然很好,也和那个恋人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这算是她和慕瑾之间唯一的阻力了吧? 剩下的便是慕瑾这个人心思太深,太重,他总是喜欢将所有的事情都承担下来,小心翼翼的隐藏好,不让你发现。 他就是这样霸道而自私。 苏儿听着卫鸢尾说起当年慕瑾和她的故事时,乌黑的眸子中便绽放出惊奕的光芒来,似乎对他们的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好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我和慕瑾两个人的故事,慕瑾和苍楚这两个人的性格也不一样,我是慕瑾这辈子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但是苍楚不一样……”卫鸢尾小心翼翼的说出那最后一句话。 她知道苏儿肯定是知道苍楚曾经喜欢过一个女人。 而且苏儿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不想对她隐瞒什么。 苏儿听了这句话,纤长的睫羽一下低垂下来,似是在想些什么。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找个年龄比我大的 卫鸢尾一看这样,生怕苏儿会乱想,刚准备说话,那边苏儿却已经抬起眸来,认真的看着卫鸢尾:“所以,如果我是他那个喜欢的人,他还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吗?” 这句话倒是一下将卫鸢尾给问到了,苍楚很喜欢太子妃,喜欢到他小心翼翼的将太子妃捧在手心上,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那份倾慕的心藏起来,不露一点儿痕迹。 喜欢到,为太子妃出谋划策,让慕瑾如何喜欢上她。 事实上,若是当年太子妃没有死的话,现在为慕瑾生下麟儿,坐上这皇后之位的必然是太子妃。 即便是日后遇上了她,即便慕瑾如何喜欢她,但是太子妃在慕瑾心里的地位是永远也抹不掉的。 苍楚对慕瑾的了解,连她自己都有些害怕,可以说当年苍楚为了帮助太子妃获得慕瑾的青睐,真的是将慕瑾这个人研究个彻底。 不过苍楚最擅长的不就是研究人的心理吗? 可是为什么他怎么就没有将太子妃的心理研究得透?让太子妃喜欢上他呢? “苏儿,情况不一样的。”一个是苍楚喜欢的人,一个是两情相悦,这真的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 “所以咯,什么为了我好?为了我的幸福着想,其实只是他没有那么喜欢我,又不想对我负责而已。”苏儿很快便明白了这一个道理。 说完这句话站起身便要走,卫鸢尾立刻拉住了苏儿的手:“苍楚也会作出一样的选择的。” “苍楚喜欢的人就是慕瑾曾经的太子妃,你知道他是如何选择的吗?” 苏儿摇摇头:“我知道,但是我指的不是这个,在当时那种情况,但凡有点儿礼义廉耻的人都断然不会做出有辱自己声誉的事情,他越是喜欢太子妃他就越要将自己的那份喜欢藏起来。但是我现在说的是,如果现在这种情况换成当年的太子妃,他会做什么选择呢?他才不会狠心让我离开呢,他肯定会格外的珍惜和太子妃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说的对,苍楚不仅不会狠心的疏远你,相反还会对你呵护有加,但是却也绝对不会与太子妃在一起。”卫鸢尾言之凿凿的说着。 她再一次的想起上一世的宁折颜,现在苏儿这种情况与上一世她和宁折颜的情况十分的相似。 宁折颜喜欢她,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勇气说出口,甚至都没有想过要和自己在一起过。 因为他知道,他能陪伴她的时间不多,他不希望她日后在伤心痛楚一次。 而如今的苍楚也肯定会和宁折颜做出同样的选择,默默的守护在太子妃身旁,但是却也绝对不会和太子妃在一起。 “你不要再说了。”苏儿自始至终都没有叫出母后这两个字,她可以叫慕瑾为父皇,可是却没有办法称卫鸢尾为自己的母后。 因为两个人的年龄做姐妹更为的接近。 “我当初想的就是这样,他不走,然后陪在我身边过个一两年,知道我找不到喜欢的人了,便会和我在一起,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会选择截然相反的方法。”当初苍楚答应她留下来的时候,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她既可以和苍楚在一起,还可以住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中。 可是谁曾想,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不管苍楚怎么选择,苍楚喜欢你是真的,你也不要和已故的太子妃比较,毕竟你是你,太子妃是太子妃。”卫鸢尾真的深切明白苍楚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太子妃和苏儿两个人真的不一样的。 因为太子妃只有一个人,所以苍楚必须要留下来陪伴在她身边,就像当初的她一样,除了宁折颜,身边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但是苏儿不同,苏儿有她和慕瑾,还有她这个尊贵无比的公主身份,所以苍楚必须要走,因为他觉得苏儿应该拥有更好的未来和幸福。 他留在她身边,只会阻挡她的幸福。 “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从小到大我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低过头过,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从来不强求,留不住的东西我也不想强留,他想怎样便怎样,我也做不出其他女孩子那样越是疏离,便越是贴上去,表真心,然后用柔情打动他。他既然希望我早点儿找到好夫婿,那就如他所愿吧。”苏儿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些话。 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语气也格外的平静,想来当她独自一个人站在风口上,任凭寒风凛冽吹在的身上,但是苍楚却看都不看她一眼时,她这个决定便已经在心头萦绕,最后当她终是没有等来苍楚的目光时,那个决定便已经在心头落地生根了。 苏儿那倔强而又敢爱敢恨的脾气真的太像她了。 其实这种性格也是一种缺乏安全感、为了保护自己的表现。 得不到的东西便不要,不能爱的人便不爱,对于故意伤害自己的人即便明白对方的心意却也不想委曲求全。 “好,明日便让你父皇挑一些合适的人选,你喜欢什么样的?”卫鸢尾没有劝解,她自己女儿在想什么,她很清楚,她也更是清楚苍楚的性格。 他决定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看眼缘,到时候我要亲自去选。”苏儿没有想到卫鸢尾竟然答应的这么快,那本该灵气满满的眸光中微微的有些暗淡,但是很快苏儿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很轻慢的说着。 “好,那年龄至少有个要求吧?” “我喜欢年龄比我大的,最好像皇上和皇后两个人这个样子,看父皇多宠你。”苏儿也不知道自己和同龄的女孩不一样,同龄的女孩都喜欢年岁相仿的,但是她就是喜欢年龄比自己大的。 卫鸢尾明白,苏儿从小就缺失父爱,所以才会如此的依赖苍楚,这长大了,便自然将这份感觉延续,从骨子里认为,找个年龄比自己大的,便会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和依赖感。 “那要多大?”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行尸走肉 “比我大五岁到十岁都可以,反正我今年才十九岁,就是比我大十岁,那也才二十九,还年轻呢!”苏儿抿了抿唇,想了想说道。 脸色依旧是平静的,可是那双乌黑莹润的眸子中却好似藏着什么天大的心事一般。 正在这时刚和大臣们商量完事宜的慕瑾走了进来,看到卫鸢尾和苏儿两个拉着手,坐在暖塌上说这事儿,倒像是一对姐妹一般。 “今天不是说好去温泉山的吗?怎么又不去了?”慕瑾连上还带着倦意,但是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那脸上的倦意便在一抹温和的笑容中隐去了。 然很快眸光便落到了一旁睡在小摇篮里的婉玗,唇角的笑意变得越发温柔和慈爱起来,当即就想走上前,看看这个小家伙的睡姿。 卫鸢尾倒是走到了慕瑾跟前,温婉的说道:“婉玗刚睡着,若是不小心醒了,看到你又不愿睡了。” 慕瑾已经有一个早上没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了,这好不容易要见到了却是又被卫鸢尾给拉走了,慕瑾倒也很无奈,于是便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卫鸢尾走到了暖塌跟前。 “苏儿刚和我说,她想自己找夫婿,所以你便看这朝中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苏儿倒是没说其他的要求,就是希望能够比她年长一些,五到十岁之内的。”卫鸢尾两只手亲昵的扯着慕瑾的衣袖,扬起一张精致的脸看着慕瑾。 慕瑾转过头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苏儿,但是随后便又将那惊讶从眸中敛去了,看着苏儿,淡声道:“真的只有这些要求吗?” 慕瑾没有去问苏儿和苍楚之间发生了什么,前几日苍楚刚跟他说过,今日苏儿竟然又主动来找他说。 苏儿摇摇头:“反正我只要看着顺眼就行,除了年龄必须比我大之外,我没有其他多余的要求,即便对方是个乞丐,只要我看顺眼了就行。” 苏儿没有在多说什么,对着慕瑾和卫鸢尾福了福身之后便离开了。 “苏儿的性子真的和你一样。”慕瑾一直看着苏儿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随后才转过头对着卫鸢尾说道。 “怎么?”卫鸢尾看着慕瑾问道。 “和你一样脾气太倔了,我刚才路过御花园的时候,逸儿便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与我说了,想不到一个狠心,一个绝情。这两个人分明是在互相折磨自己。”慕瑾有些无奈,他明白苍楚的苦衷,对于苍楚的刻意躲避苏儿的行为,他不发表任何言论。 其实本意苍楚是不想伤害苏儿的,只是想与苏儿保持一段距离,然后希望她能尽早的找到自己的如今郎君。 而苏儿可能是觉得苍楚这样太狠心了,所以便也就硬起心肠来,真的去给自己找个如意郎君了。 “苍楚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卫鸢尾现在还是想知道苍楚到底是什么想法。 “没有。”慕瑾摇摇头:“倒是……”慕瑾说道这略微沉吟了一下。 “怎么了?”卫鸢尾察觉到慕瑾有话想说的样子。 “宁折颜在新年夜那晚离开之后,我便下令让天煞阁的人暗暗追寻宁折颜的踪迹,事情过去一个月了,你猜天煞阁的人发现了什么?”慕瑾的神情晦涩不明,漆黑的眸子中一片深幽。 “发现了什么?”宁折颜去了哪里,这是卫鸢尾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开口问而已。 “宁折颜从皇宫中离开之后,便一直沿着东边的方向一条路走下去,中间没有休息也没有补充食物和水,而且很多人在那天都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寒冷的街上。” 卫鸢尾听到这眉心猛的一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宁折颜一般都不愿意轻易现身,更是不会用走的。” 宁折颜出行,是绝对不会用自己的双脚走的,也更是不会骑马,坐马车,他来去任何地方都是做的软轿,如果遇见紧急事情的话,那他就会施展轻功。 沿着东边的一条路,一直走下去,还被那么多的人看到他。 这实在不符合宁折颜的行事作风。 “天煞阁的人顺着那条路一直找下去,便来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山里。”慕瑾边说着边看着卫鸢尾的神情。 越是往后说,就越说明了宁折颜的不正常,这样的行为分明是一个心灰意冷,毫无求生欲望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然后呢?”卫鸢尾那一双清妍的眸子中已经显现出了焦灼之色。 这一世她虽然都没有去招惹宁折颜,可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希望他好,能活多久,便活多久。 可是却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新年夜,别人都再团聚的时候,他就已经万念俱灰,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明明在来之前他都好好的,为什么一转眼就…… 是因为他觉得他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的,所以才……这样绝望的吗? 甚至他是不是在想上一辈子他们曾经是一对恋人,可是她却抛弃了他,所以………他无法接受? “那个村叫做牛头村,当时正好的是新年的第一天,先是几个小孩发现了宁折颜倒在雪地上中,飘零的雪花几乎将宁折颜整个人都掩埋住了,他浑身冰冷,僵硬,应该是死了,后来被一个村民埋到了山上。”慕瑾越是往后,语气便越发的小心翼翼。 卫鸢尾听完这句话,身体便一下软了下来,慕瑾连忙去扶。 “怎么会?怎么会?宁折颜被活活的冻死了?”卫鸢尾怎么也不相信,宁折颜竟然会死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而且还是活活冻死的。 “他当时走的时候,身上穿的单薄,新年的第一天又下了那么大的雪,天寒地冻的……”最重要的是宁折颜是一心求死。 “为什么会这样?他被人埋在哪里?一定要将他的尸体带回来,他是阴魅,如果被有些人利用的话,他便会跟上一世一样,完完全全的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这是卫鸢尾最不愿意看到的。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流氓 “鸢尾,你不要急,你听我说完。”慕瑾将卫鸢尾软糯的身体抱在怀中,安慰的说道:“宁折颜应该没有死,好像被那个村民给救了。” “救了?”卫鸢尾听到这因为心慌而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慢慢的放缓了步伐:“真的被救了?你没有骗我?” “没有,宁折颜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他并不会那么容易死,再说他也才停药不久,而且他又内力护体,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在简单的来说,宁折颜本身就是一个寒体,他似乎已经习惯那种寒冷了,所以他倒在雪地中,顶多是昏迷过去,但是并非会死。 “那宁折颜现在怎么样了?这一个月过去了,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没有服用紫河车了,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虚弱到了什么地方。”怕是连一双筷子都握不起了。 “恩,他现在是很虚弱,据村民说,那救了宁折颜的人好似将宁折颜当成了女孩,并且……”慕瑾又停顿了一下,但是却是把卫鸢尾给急死了。 “并且什么?”宁折颜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漂亮,说他长得像女人了,这下直接被一个村民当成了女孩,不知道他会恼羞成怒成什么样子。 可是他如今也没有那个力气恼羞成怒了吧? “那个村民如今还没有娶妻,怕是想要将宁折颜留下来做自己的媳妇。”慕瑾实在不忍心想象那副画面。 宁折颜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啊? 卫鸢尾听了这个,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亦或者是觉得可气。 “这宁折颜估计要被气死了吧?”卫鸢尾闭上眼睛都能想起宁折颜愤怒的样子。 “这个不清楚,不过暗卫说,那个村民倒是将宁折颜照顾得很好。” 当然要将宁折颜照顾好了,这个村民估计还想着等宁折颜身体好了,给他生孩子呢! 卫鸢尾真是哭笑不得:“慕瑾,那你怎么还不将宁折颜给带回来?” 穷乡僻壤的,宁折颜那娇贵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暗卫并没有马上行动,第一是担心宁折颜的身体,第二也确实不想太引人注意,第三便是等着我的行动命令。”看那个村民能够安全的活过一个月,那么很显然是宁折颜虚弱到连动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以这个时候若是强自的将宁折颜带走,这一路上少不了颠簸,等到了皇宫,就是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不对,宁折颜本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你打算怎么做?”他们要带人走,那村民自然是拦不住的,只是谁也不知道宁折颜的身体状况如何了。 “必须等宁折颜的身体养好了才行,所以我已经让人去送紫河车给宁折颜吃了,大概也就是三五十日的时间。”慕瑾轻柔的摸着卫鸢尾顺直的长发。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卫鸢尾才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冒出了冷汗,似是无骨般倒在慕瑾的怀中。 “你怎么这么坏?明知道宁折颜没事,你还故意吓我?”卫鸢尾立刻回过味来,两手攥起拳头便落到了慕瑾的胸膛上。 慕瑾却是笑嘻嘻的将卫鸢尾的粉拳抓住,低下头轻声软语的在卫鸢尾的耳边说道:“你果然还是很在乎宁折颜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醋?”卫鸢尾有些生气了,她都已经为他生下三个孩子,更是和他在一起十年了,他却竟然还拿着宁折颜的事情试探她。 “我如果关心其他的女人,你不吃醋吗?”慕瑾修长的手握着卫鸢尾柔嫩的手腕。 虽然他和卫鸢尾两个人琴瑟和鸣,十分的恩爱,可是他却还是没有那么大的度量,他只希望怀里的这个小女人永远都只属于他一个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只能装下他一个人。 而卫鸢尾说起前世的事情,现在又露出如此担心的神情,他自然是有些不高兴了。 “你还说?自从有了婉玗之后,我就靠边站了,你看看你,这几个月,每次下完朝回来,都是先去看的婉玗,若是我不是将婉玗抱到我未央宫,怕是刚才你直接去婉玗的宫殿了。”慕瑾真是一个视女如命的人。 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坏了。 婉玗那么小都知道自己这个爹爹十分疼爱自己,所以慕瑾一抱婉玗,婉玗就开心个跟什么似的,然后拽着慕瑾的头发,揪着慕瑾的脸,在欢快的在慕瑾身上撒一泡尿。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你当初生下逸儿的时候,可是直接将我凉到一边,一颗心全系在逸儿的身上了,更是让我好几个月都睡书房,生怕晚上我翻身的时候会压到逸儿。”慕瑾大手环着卫鸢尾盈盈一握的腰际,另一只手则若有若无的蹭着卫鸢尾的肌肤。 当时他那个心啊,拔凉拔凉的,都说媳妇生完孩子之后,心就全部都转移到了孩子身上,果然这句话老人说的是对的。 想想那几个月,他自己又忙,好不容易抽时间去看卫鸢尾,但是卫鸢尾却是一直都在逸儿跟前忙前忙后,连口热茶都没给他倒。 “当时我生下逸儿那么困难,又是第一次做母亲,身边又没个人帮忙,逸儿又那么小,我哪还有其他的心思?”说起这件事卫鸢尾倒是委屈了。 她第一次做母亲,根本一点儿经验都没有,生怕孩子冻了,病了,渴了,饿了。 自然是全身心的放在逸儿的身上。 “好啦,我知道你生逸儿的时候辛苦了,以后呢,我会和逸儿,瑜儿好好弥补你的。”慕瑾暧昧温言的在卫鸢尾说着:“今晚呢,我就陪着你,什么事情也不干,也不去教导逸儿和瑜儿,也不去逗婉玗就陪在你身边,咱们一起谈谈诗,谈谈词,然后在谈谈爱。” 慕瑾的话刚说完,卫鸢尾那记粉拳便落在了慕瑾的身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了?” 慕瑾呵呵一笑,将卫鸢尾的粉拳我在自己的大手中:“小点儿声,可别把婉玗吵醒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公主招亲 然后双手托住卫鸢尾的臀,便将卫鸢尾像抱小孩一样给抱了起来:“这也叫流氓吗?那今晚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你放开我,宫女还在外面呢?”卫鸢尾是又急又羞的,两只手一直都在推搡着。 若不是担心自己会踢到慕瑾那只受过伤的脚,怕是卫鸢尾的小脚已经学着婉玗开始乱蹬起来。 “她们应该早就习惯了。”慕瑾觉得这样抱着卫鸢尾那娇小的身体,倒是十分的有趣,以前他可没这样抱过:“我还真是羡慕风吟,他那个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爽,我那些话可全是跟他学的。” 也不知道风吟这一个月带着银笙都做了什么,又跟什么人交往,反正回来之后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竟会一本正经的说些荤话。 “好的不学,你偏学那些坏的,别人都是年岁越长越成熟,结果你倒是相反,越长越回去了。”卫鸢尾瞪了一眼慕瑾:“快放我下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婉玗现在睡觉抱不着,便抱着你过过瘾吧。”说着慕瑾便抱着卫鸢尾在宫殿中走动了起来。 卫鸢尾真是又气又羞的,可是奈何自己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只好将脑袋趴在慕瑾的肩上,双手搂着慕瑾的脖子,小声的说:“你身体有伤,抱一会儿便放我下来吧?” 还是他的小媳妇会疼人,哪像那个被誉为贴心小棉袄的女儿,却是可劲的折腾他。 不过不管是疼人也好,还是变着法的折腾他,他都十分的喜欢。 谁让这两个女人,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呢? 苏儿的性格是雷厉风行,而慕瑾的办事效率也十分的快,第二天便在朝堂上宣布了这个消息,并且还下了圣旨,但凡年龄二十二到二十七岁未婚的男性便可参加公主招亲。 苏儿说是没有其他的要求了,只要看得顺眼就行,这个顺眼,卫鸢尾却是知道的,长得丑、太高、太矮,太胖、太瘦、有身体隐疾,性格脾气暴躁的这些当然不行。 卫鸢尾大约的给苏儿画了一下重点,本来画的好好的,但是最后却发觉越画越像慕瑾了,于是乎,卫鸢尾大笔一挥,便先将一些硬性条件以及人品,素质,品格不好的人给排除在外。 当然了苏儿肯定不会喜欢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在条件上便又加了一条,那就是必须会武功。 这圣旨一发下来,整个南岳国的人都沸腾了,老百姓们十分的纳闷啊,这皇上和皇后不刚有了一个小公主吗?怎么一眨眼就十八岁了? 哪怕这个小公主是当初皇上和太子妃生的,那年龄也不对啊。 于是公主招亲以及公主的身世之谜迅速的在大街小巷传开了,对于公主的身世众人是越说越迷糊,也不知道这公主是哪儿冒出来的。 不过讨论过后,大家的重点还是放在了公主招亲这件事情上。 这事情的传播速度之广以及之快,没半个月就传到了消息极为封锁闭塞的牛头村,于是啊这牛头村的村民闲暇时间全都围绕着这个公主转。 村里不少适龄未娶的单身男性们都跃跃欲试,可是看到会武功这一个条件之后,整个村里也没个人符合。 本来一些以打猎为生单身汉子们,本想去碰一碰运气,但是算了算这去京城的费用,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继续在这个穷沟沟里打猎,攒银子,然后买个媳妇过安生日子吧! 紫河车这么稀罕又不好弄的东西,也不知道苍楚是哪里弄来的,反正到了时间宁折颜就有的吃,因此他的身体便也恢复的越来越好。 当然啦,那古怪的脾气和性情便也随之而来。 身体好了的宁折颜,自然是在苍楚出去打猎砍柴的时候看家了。 此时的他坐在灶膛里麻利的拉着风箱,身上尽管穿着粗布衣裳,甚至还打了补丁,而脸上更是抹了不少的黑灰,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但是却依然遮挡不住苍楚那如绢画般妖美清绝的面容和玲珑的身段。 “我说黑大哥,你在家不?”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粗嘎的声音。 外乡人呢都是村民对苍楚的称呼,可是如今总也不能当着苍楚的面叫他外乡人吧?于是乎,村民们便叫苍楚叫黑大哥,因为他的脸长得黑嘛。 宁折颜继续拉动着手里的风箱,没去理会。 自从上次几个猎户见了他之后,关于苍楚救了他之后便留下来做他的媳妇的谣言,传的就是村子里的鸡都知道了,把苍楚描绘的那叫一个不堪啊,甚至还有一些好事的人,认为他是被逼的。 就为了这事儿,牛头村的村长都找上门来了。 苍楚便做出解释,说他是他远房的亲戚,这次来是来投奔他的,往后也会在这牛头村落脚,并且就在他家的附近建一座房子。 村长看着宁折颜那张阴柔而又绝美的脸,在看看苍楚那丑陋的脸,自然是不相信的。 不过苍楚也不在乎,反正解释清楚他是个男的就行。 于是乎,以前是男人围着苍楚的家转,现在则成了村里未婚配的姑娘。 [ban^fusheng]. 首发 本来苍楚门前门可罗雀,现在隔三差五的就有村民跑过来。 外面的人见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便又继续说道:“黑大哥,你是不是在灶膛里做饭没听见啊?那我进去了啊!” 这烟囱里正冒着浓浓的炊烟呢!这家里怎么可能没人嘛。 宁折颜听到这再次狠狠的拉动了一下风箱,然后便从那木墩上站了起来,黑着脸走出了灶膛。 “什么事?”宁折颜见到来人便黑着脸问道,声音冷寒冷寒的,而那目光更是极为的冰寒,那一眼扫过去,直让人浑身打哆嗦。 来人是村里的牛儿,猛的被宁折颜这一记眼光扫过来,顿时背脊发凉,头冒冷汗,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来干什么了。 “没事,我做饭去了。”宁折颜又冷寒的说了一句,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别说是这村民了,就是在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面前,也足以震慑住对方。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回京城 “那个……”牛二两腿开始发软,嘴唇开始哆嗦,冷汗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往外冒。 宁折颜又等了一下,皱着眉头,很明显已经是没有耐心了,转身便要再次钻入灶膛烧火做饭。 “我是来还你家的箩筐的。”牛二看到宁折颜转身的那一刻,那紧张害怕的身体才总算松懈下来,而接近着也将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放那儿吧!”宁折颜快步的走回灶膛。 这些人哪里是真的要借什么箩筐?分明就是想借着箩筐的由头来看他的,要知道苍楚的家和村里还有这一段距离呢! 谁会舍近求远,没事跑到他这儿来借呢? 牛二将手上的箩筐放在院子内,又朝灶膛里瞄了几眼,便快速的离开了。 哎呦,这人太吓人了!吓得他腿肚子都软了。 但是跑了一半,牛二才想起他正事还没跟黑大哥说呢!那就是公主招亲的事情啊,黑大哥这个远房亲戚长得如此绝美,若是去参加公主招亲的话,那胜算肯定大啊。 那张脸,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女人看了都挪不开眼啊! 可是刚才他却实在是不敢去看啊! 宁折颜将饭做好了,苍楚也背着柴禾回来了。 净了手,端上饭菜,两人便围在小木桌上吃了起来,这吃的自然不是什么杂粮,粳米啥的,都是上好的稻米和可口的家常小菜,有荤有素,若不是碗破了一点儿,就跟酒楼里吃的差不多了。 苍楚看着这些菜,虽然这些菜在之前他是经常吃的,也算不得是什么山珍海味,可是这放在这个穷乡僻壤的村那就不一样了,就是过年谁家也吃不上这些菜啊。 “你半个月前去外面拿银子的时候,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没错,这些吃食全都是宁折颜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用马车给拉回来的,光是银子都有一马车,更别说那些衣料啊、菜啊,肉啊什么的了。 “什么消息?我是夜深人静的走,夜深人静的回来,这一路上都没见到人,哪能听到什么消息。”本来宁折颜是打算偷偷的将苍楚的消息告诉慕瑾的。 可是在他准备走的那天,苍楚却好似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直接丢下一句,若是他回来还带了一些其他人的话,那他的小命是别想保住了。 于是啊,为了他这条小命,他只好乖乖的去,乖乖的回来,一点儿消息都不敢走漏,生怕被慕瑾的暗卫发现什么端倪。 “我刚才砍柴的时候听村里的人在讨论公主招亲的事情。”苍楚略有疑虑的说着,眉头微皱。 “哪个国的?”宁折颜咬了一口紫薯问道。 “当然是南岳国!”苍楚沉下声音,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不可能吧?慕瑾和卫鸢尾的女儿也不过才几个月,这么早慕瑾就开始准备给他们的女儿找夫婿了?”宁折颜又喝了一口莲藕排骨汤,依然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 “是苏儿。”苍楚直接说出了这个名字。 宁折颜嘴里含着汤,停顿了一下,随后便“咕嘟”一下将汤咽了下去,神情略微悲痛和意外的说道:“那个苍楚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苍楚听了这句话却是没有多大的反应:“我打算去一趟京城,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宁折颜再次愣了一下:“好啊!”去了京城,说不定就不回来呢? 那他也不用在这穷山沟里受苦遭罪了。 苍楚去京城,他可是一百个同意。 “额……不过,你也说了,你并不想和那些人见面,若是不小心碰到的话……”宁折颜光是想想一个年轻的苍楚和一个壮年的苍楚站在一块儿,是不是感觉很奇妙。 就像小时候的自己站到自己跟前一般。 “宁折颜你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这里,你就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吗?”苍楚转头看向宁折颜。 宁折颜想了一下:“是有些不对劲,那些村民总是隔三差五的跑到我们家来,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现我藏在地下的银子啦?” “这个村子里除了村民还有其他的人。”苍楚那精湛沉着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宁折颜。 宁折颜听到苍楚这么说,倒也将脸上的玩世不恭给收了回去,仔细想了一下:“我前一阵子确实感觉到有人在暗地里偷偷的观察着我们,但是我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那些村民,但是现在想起来,也的确觉得十分奇怪,明明感觉有人,但是却找不到那个人在哪里,这可不是普通的村民能够做到的。” 当然了,宁折颜也一直以为是因为药物的原因,让他产生了错觉。 他也一直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那些人很有可能是慕瑾派来的。” 宁折颜一听,立刻摇手:“我告诉你,你别诬陷我,我可什么都没说,就是拿了银子就回来了,什么人也没见过。” “你当初在新年夜的当晚离开皇宫,慕瑾应该也在你离开之后,派人追查你的下落了,而你又是一路走过来的,路上看见你的人不少,追查到这个村子也很容易。” “慕瑾为什么好端端的追查我的下落?他恨不得我早点儿消失在他面前才好。”宁折颜却是露出一抹苦笑,再一次的他想起了在新年夜发生的事情。 “真正想要知道你下落的人是卫鸢尾,因为在上一世,她觉得亏欠你,所以这一世,她虽然做不了什么,但是她却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宁折颜听到卫鸢尾这三个字,面上的表情再次发生了变化,那种没来由的痛瞬间笼罩在他的全身。 那种痛苦将他的心包裹得严丝合密,他想喘口气都不行。 “上一世和这一世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又何必这么做?”宁折颜不由的冷声说道。 苍楚沉默了一下:“吃吧,吃完我们收拾东西,今晚就走。” 苍楚拿起筷子便低头开始吃了起来,但是宁折颜却是一下没有了胃口,可是后来想想,自己干嘛跟这个女人生气,较真呢? 上一世是上一世的事情,他这一世跟卫鸢尾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又干嘛那么在意。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天赐的姻缘 想清楚这些之后,宁折颜的心便也好受了一点儿,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吸溜吸溜的喝了起来。 这一日天气晴朗,风和万里,苏儿早上进的未央宫,一直到了下午才出来。 一路上跟在苏儿身后的小宫女都十分的兴奋:“公主,您可真有眼光,这夏侯家的公子当真有皇上当年的几分风采呢!夏侯公子又对公主您一见如故,看公主的眼神可是格外的宠溺,等公主嫁过去之后,等会被夏侯公子捧在手心里。” “嗯。”苏儿却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她又想起卫鸢尾今早问她的话。 她说,你是愿意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但是那个人却并不喜欢你,还是愿意嫁一个视你如珍宝,但是你却不喜欢他的男人? 她的答案当然是后者,如果非要嫁的话,那她肯定会选择后者。 前者虽然如了心愿,可是天天被人嫌弃,被人不待见,甚至还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甜甜蜜蜜,她越是喜欢就越是痛苦。 但是后者就不同了,虽然不能如了自己所愿,可是却到底是被人宠着,处处都顺着,而那个被嫌弃,被不待见的人就是别人了。 她就是这样的自私和残忍,哪怕在难受她也不会让别人来主宰自己的命运,做那个赔笑的人。 而是要别人来赔着她笑。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小宫女像往常一样加快了脚步,而苏儿自也是只看着脚下的路。 可是今日却是与往常不同,一直躲着苏儿的苍楚却是挡住了苏儿的去路。 “怎么了?”苏儿抬起眸,乌黑莹润的眸子微微的缩动了几下,眼里的情绪让人看不明白,但是语气却极为的平静。 “你想好了吗?”苍楚看着苏儿问道。 “想好了。”苏儿回答的很是干净利落。 “你喜欢他吗?”苍楚又问。 “他喜欢我就可以了,反正我这辈子就想过着跟皇后娘娘一样的日子,每天被男人宠着就行。”苏儿抬高了头,露出纤细莹润的脖颈。 “你应该找一个喜欢的人,这样被他宠着,你才会觉得开心。” “我对他的感觉虽然谈不上喜欢,但是在众多人选中,他是我一眼看中的,我想我和他日后相处一些日子,我应该会喜欢他的,毕竟我也不想嫁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苏儿说得极为认真,并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是思索了许久。 苍楚看着苏儿那双乌黑莹润的眸子,似是想要在她的眸子中找出一丝她说谎的痕迹来,可是她的那双眼睛却是从未有过的真实,并且在这个半个月中变得成熟多了。 “好,只要你幸福就好。”苍楚没有在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苏儿撇了一眼苍楚那略显陡峭的背影,随后便也踩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走了。 苍楚走到一颗白杨树下时,停住了脚步,他可以感觉得到苏儿已经走远了,于是他转过身,果然只看见苏儿那疾步离去的背影。 突然的,苍楚觉得他和苏儿之间会越来越生疏,最后完全变成一个陌生人。 这或许是他这一生和苏儿说的最后一次话,也更是最后一次见面吧? 直到走出御花园,苏儿的脚步才停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站在琉璃瓦的屋檐下,既不回头,也不说话。 身后跟着的宫女们也都全都低着头静静的陪苏儿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苏儿的贴身宫女,小茹开口说道:“公主,一见钟情毕竟是少数,更多的则是日久生情,您和夏侯公子之间相处的时日不多,等公主大婚以后,两人相处一些时间,说不定这情自然就有了。” 毕竟这是她自己选的人啊! 苏儿却是摇摇头:“刚才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你可有看他的眼睛?” 小茹立刻摇摇头:“奴婢不敢。” “刚才他眼睛里到底流露出的是什么情绪呢?有难过?有伤心?有失望吗?”苍楚在看她的眼睛,当然苏儿也在看苍楚的眼睛。 可是苍楚一直都是一个喜行不露于色的人,想要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很难。 刚才苍楚的眼神太复杂了,这让她想起师父临走的前一天看她的眼神,也是这样的复杂,让人猜不透。 可是师父就是师父,即便是要走了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就跟平常一样,这让第二天发现师父不见的她,十分的惊慌失措。 就像好端端的一个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在你面前蒸发了。 小茹想了想:“奴婢不知,但是听苍大人的语气还是舍不得公主的,不然也不会特地来找公主了。” “不,他来只是想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找到一个好的驸马,如果找到了,他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你信不信,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在我成婚的那天,他便会离开南岳国,永远都不会在回来。”苍楚和她的师父太像了,所以她可以猜的出,苍楚以后做的事情肯定会和他的师父一样。 永远的离开南岳国,他们永远都不会在见面,他也更是永远都不会在踏足南岳国一步。 “可是奴婢听着,苍大人是不想公主嫁人的,苍大人来是想要让公主确认一下自己的心,希望公主不要随意找个人托付终生。” “他可能是觉得那个夏侯公子配不上我吧?反正差不多一个意思。”苏儿想了想,用手挠了挠头,便继续朝着自己的宫殿走了。 宁折颜和苍楚两个人在晚上走,早上便已经到了南岳国的京城,两个人一到京城,便听到公主即将大婚的消息,并且不用他们打听,便知道那要娶公主的人便是夏侯公爵家的三公子。 说这三公子是公主一眼看中的人,而三公子更是对公主一见钟情,这个三公子能文能武,弹的一手好琴,面如冠玉,身材俊逸,性格更是温雅洒脱,是不少少女倾慕的对象,而论家势和才貌,两个人都十分的般配,甚至有人说夏侯三公子有几分当年皇上的风采。 这可真是天赐的一桩好姻缘啊!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苍楚和苏儿怎么了 苍楚戴着绒帽,一路上一言不发,带着宁折颜走到他曾经落脚的地方。 “那个苍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进屋,宁折颜的眉头便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不过这个地方到底是要比苍楚那茅草屋好太多了,就是多年不住已经积满了厚厚一层的灰尘,一打开门,那灰尘便在空气中飞扬起来。 “他没听我的话。”苍楚只是简单的说了这句:“要么,苏儿不喜欢苍楚。” “要么苍楚不喜欢苏儿,再要么两个人都不喜欢对方。”感情的事情不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若是只有一个人喜欢的话,那这就不叫爱情了,叫单相思。 “你觉得那个苍楚喜欢苏儿吗?”宁折颜说完又抬眸看了一眼苍楚问道。 苍楚本沉稳宁静的眸光猛得变得凌厉起来,看得宁折颜身子直打颤。 “你今日进宫吧。” “你是想我当面问问苍楚?”这是有求于他啊,宁折颜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我将苏儿托付给他,就是希望他和苏儿在一起,他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至少苍楚对自己还是了解的。 宁折颜点点头:“我可以帮你问,但是你得答应……” 宁折颜的话还没有说完,苍楚那双冷酷锋利的眼神便如一把利剑朝他射来,让他硬生生的将后半句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条件。” 真是比他还要霸道,宁折颜撇了撇嘴:“可是我们这次来京城,恐怕慕瑾很快就知道了,对于你的身份,慕瑾肯定会感到好奇。” “我不会让慕瑾见到我的。”苍楚只丢下这句话便进屋了。 宁折颜看着这个地处偏僻却又雅静的独家小院,环境倒也算清幽,就是灰尘比较多。 夜晚很快便降临,宁折颜换回了他以前的衣服,又特地沐浴焚香,这才坐着软轿慢悠慢悠的进宫了。 此时的慕瑾正一只手抱着婉玗,一只手则拿着奏折看,婉玗虽然人小,可是十分的不老实,总是喜欢用那双粉嫩粉嫩的小手去抓慕瑾手上的奏折。 但是慕瑾又怎么会让她抓到呢,于是她抓不到便闹,像个小泥鳅一样在慕瑾窜来窜去。 慕瑾又不敢太用劲,只得塞了一本奏折放在婉玗的手上,婉玗一拿到手,便放到嘴边开始咬,这个小家伙还没长牙呢! 那湿哒哒的口水很快便将慕瑾批阅好的奏折给弄湿了,慕瑾十分的无奈,只得重新将奏折给拿出来。 婉玗又开始闹,慕瑾便只好放下奏折,抱着婉玗在御书房中举高高。 正在父女两玩得兴起的时候,于公公走进来禀报道:“皇上,宁公子求见。” 慕瑾那张慈爱的笑颜在听到宁公子这三个字时,便瞬间收敛起来了,婉玗不高兴了,便伸手去捏慕瑾的脸蛋。 “宁折颜?” “是,正在殿外候着呢!”于公公点点头。 暗卫之前就来禀报过,说宁折颜和那个村民在晚上的时候突然消失了,当时慕瑾想都不用想,那个村民定然是被宁折颜给杀了,而宁折颜恢复了身体,自然会立马离开这个村庄。 可是却是没有想到宁折颜竟然又回来了。 “让他进来。”慕瑾对着怀中粉嫩粉嫩的小人儿,亲了一口说道:“婉玗,等会儿父皇在陪你玩,你去找你母后和姐姐。” 说完便将婉玗交给了一旁的嬷嬷。 嬷嬷抱着婉玗从侧门离开后,那一身如火的宁折颜便走了进来。 第一眼慕瑾便感觉到宁折颜这离开的一个多月中,气色好像变好了,而且面容也教之前的更加惊艳妖美了。 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慕瑾却还是总觉得宁折颜好像哪里变了。 “慕瑾。”宁折颜亦进来,便开口亲热的叫着,脸上挂着一副招牌式的明媚笑容。 慕瑾打量了一眼宁折颜,这个不是假冒的。 “你新年夜离开皇宫后去哪儿了?”慕瑾明明知道,可是他还是要问。 “随便逛逛呗,逛完了还是觉得皇宫好!”宁折颜这句话可是说真的,他再次来到京城的时候,真的觉得身体从来没有过的舒畅,就像从地狱又重新回到人间一般。 “你进宫有什么事吗?”慕瑾已经很直白的告诉他,这个皇宫虽然好,可是他却不是能天天跑进来的,更是不能住在这儿。 “折颜听说苏儿要成婚了?”宁折颜走到慕瑾跟前,慕瑾则立马将金丝楠木镶古玉书桌上的周折全都合了起来。 “你是专门回来喝喜酒的吗?”慕瑾反问道。 “折颜只是奇怪,当时苏儿和苍楚来的时候,明明两个人是那么的……亲密无间,苍楚看苏儿的眼神可是十分的宠溺啊,怎么突然的苏儿公主要嫁给别人啊?” “他们两感情的事情,只能由他们两个人解决,你想知道原因,你直接去问苍楚好了。” “是不是苏儿移情别恋喜欢上那个夏侯公子了?”宁折颜又赶紧问道:“还是苍楚喜欢上别人了?” 慕瑾再次深看了一眼宁折颜,那漆黑的眼眸看得宁折颜心里毛毛的,最后淡声道:“你从来不会对这些于你无关的事情感兴趣的?” “你如果有事的话,不需要跟我拐弯抹角的。” 宁折颜感觉自己在问的话,慕瑾肯定会怀疑的,于是便直说只是好奇而已。 “你离开皇宫后都去哪儿了?以你的身体状况,你的气色不可能这么好的。”慕瑾那一双淡雅漆黑的双眸静静的落在宁折颜的脸上。 宁折颜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脸竟是要比鸡蛋还要的柔滑,随后邪魅一笑:“老实说,之前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真的是从牡丹岛那里得来的吗?” 慕瑾倒是轻抿了下唇,淡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便说吧,那是紫河车。” 宁折颜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如此。” “你离开皇宫后到底遇到了什么人和什么事?” “折颜不信你不知道,村子里的那些人不是你的暗卫?而且还是天煞阁的人。”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苦肉计 慕瑾再次抿唇淡笑:“你杀了那个救你的人?” “他?”宁折颜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后笑道:“你觉得折颜杀了他?” “我的暗卫告诉我那个人是在三年前来的牛头村,是一个很普通的猎户,平时靠打猎和砍柴为生,到现在村里的人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说他的性格很怪,不喜欢说话,我在想那个人真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吗?”慕瑾像是在自言自语。 若是细想的话,这个人倒的确有几分可疑了。 “你的暗卫还告诉你什么了?”宁折颜想要确定一下慕瑾到底知道多少。 慕瑾摇摇头:“那个人很普通,没什么可查的,至于你,那些暗卫怕太靠近那个茅草屋,会被你发现,所以只知道你的身体不是很好,后来,我便让人将紫河车给送过去,但是也不能送得太明显。” 宁折颜恍然大悟:“原来他的紫河车是你给的。”难怪他拿的那么容易。 但是苍楚怎么可能不产生怀疑呢?还是慕瑾做得实在太周密了,竟是让苍楚没有察觉到,还是苍楚已经察觉到了,便也默认了。 “紫河车可不容易找。”要知道一个女人生一次孩子才能有一个紫河车,有些名门贵女为了保养日益迟暮的容颜,还有以前帝王的后宫嫔妃,都会选择服用紫河车。 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十分隐晦的秘密,可是普通人想要紫河车,恐怕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 宁折颜笑笑,苍楚真的想要找的话,这可难不倒他。 “苍楚现在去哪儿?” “他不在宫里。”慕瑾很淡的说了一声,漆黑的眼眸却是别有深意的看着宁折颜:“你和他并不熟。” “刚才那些问题不是你好奇,而是别人想知道吧?”宁折颜一来就掺和苍楚的事情,如果苍楚和宁折颜两个人熟的话,那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两个人仅仅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宁折颜妖冶的眸子转动了一下,没办法,想要逃过慕瑾的眼睛真的太难了。 “折颜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苍楚。” “是他吗?”慕瑾问道。 “谁?”宁折颜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慕瑾看着宁折颜的眼睛。 宁折颜摇摇头,依旧装傻:“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他是不是没死?”慕瑾的话已经说得很直接了。 宁折颜轻叹了一口气:“你先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他被慕瑾炸过几次了,这次可不能上他的当。 “苍楚。” “你猜的竟然这么准。” “这世上还能如此关系苍楚和苏儿事情的人只剩下他了。”慕瑾也是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还没有死,既然没有死就说明他身上的诅咒解除了,可是既然解除了,为什么还要离开苏儿呢? “那你就直接跟我说,苍楚和苏儿两个人到底怎么了?”也省得宁折颜跑去问苍楚了。 “没怎么,闹了点儿别扭而已。” “不是吧?那这个苏儿的脾气也太爆了,和苍楚闹了别扭,这转头就要嫁人吓唬苍楚了?”宁折颜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苏儿和鸢尾的脾气都很像,都一样的倔强,之前突然多出一个女儿,我还有些不适应,可是后来慢慢发现,她的某些习惯,性情以及言语习惯都和卫鸢尾和我两人比较相似。”慕瑾想起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十八岁女儿时,他心里也是挺矛盾的。 虽然这个苏儿身上流着他的血脉,可是到底不是他和卫鸢尾生出来的,而是另外一个他和另外一个卫鸢尾生出来,所以这种感情很奇妙。 他不敢过分疏远,也不敢过分亲密,总之一直都在这中间徘徊着。 不过苏儿倒也不在意这些,苏儿在意的怕是这皇宫中所有值钱的宝贝。 慕瑾想到这,不由笑了笑,卫鸢尾说苏儿小时候就是个财迷,现在长大了倒是收敛了一些。 “那你的意思就是这个大婚是举行不了?只是苏儿在赌气?” “那要看苍楚的意思,他若是一直这样的话,那这个大婚肯定会如期举行的。”慕瑾说道苍楚和苏儿两个人的感情问题,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口语说得十分的清淡,像是在谈论一场戏一般。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一点儿都不着急?那可是你女儿啊,你自己也说了,这是你亲生的,即便没感情,也有血脉啊!” 慕瑾只是笑笑,然后摇摇头:“你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你不会懂,这个时候就看谁最后撑不住了呗?如果两个人都这么毅然决然的话,那我觉得他们也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爱情和婚姻是不同的,两个同样要强的人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即便他们在相爱也不行。” 婚姻中总有一个人是要妥协的。 “折颜是没经历过感情,可是折颜也知道在这个时候总要出现个和事老讲和吧?” “这个和事老让给那个苍楚做是最好的。”慕瑾提起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眼底很快的闪过一抹好奇,但是很快便覆灭了。 如他所说,他们彼此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他不想他和卫鸢尾刚刚平静幸福的生活被打乱。 即便他很想去见他,想问他很多问题,可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他们两到底是什么原因?” “苍楚是担心十年后自己会死,那个时候苏儿又还很年轻,所以他不想耽误她,自从那天之后便一直都对苏儿避而不见,而苏儿的脾气又是个倔的,既然苍楚不仁,她也就不义,所以她一气之下就给自己找了个夫婿,其实苏儿的心思我明白的很,就是为了气苍楚,让苍楚心里不好受,最后想让他妥协。”慕瑾和卫鸢尾在一起十年,早已对卫鸢尾的性格了如指掌,而苏儿又继承了卫鸢尾的一些性子,所以他是自然明白苏儿在想什么。 只要苍楚去哄一哄苏儿,那苏儿肯定立马就不嫁了。 宁折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苍楚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可是我觉得你这个女儿真的不太聪明,男人嘛,示示弱,弄点儿苦肉计,苍楚心里肯定会心软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你还活着? “你错了,对付其他的男人可以,但是苍楚不行!”慕瑾十分肯定的说道:“苏儿越是表现得离不开苍楚,苍楚的决心便会更坚定。” 因为苏儿这个样子,很容易让苍楚想起十年后他死了,苏儿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所以他必须狠下心来。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自己明明可以照顾苏儿,为什么要将苏儿托付给年轻的苍楚?结果呢那个苍楚活的时间可能还没他长呢!” “可能他当时以为自己会死吧!”慕瑾想了一下:“毕竟诅咒发作的时候,会让人失去理智,从而成为一个杀人恶魔,他怕自己某天会失控杀了苏儿。” “既然这样,那折颜便回去了,至于问题怎么解决,就让他自己解决去吧。” “宁折颜,不要让卫鸢尾知道他还活着,不然她一定会去见他的。”慕瑾突然深重的说道。 宁折颜点点头:“他也不希望卫鸢尾知道这些。” 宁折颜回到小院的时候,发现院子已经被打扫过了,干净了很多,刚一进屋,苍楚便黑着一张脸突然出现在宁折颜跟前。 吓得宁折颜差点儿蹲地上:“苍楚,你能不能不要顶着这张丑脸了,真的能吓死人的。” 突然出现也就罢了,可是还是这么丑这么黑的一张脸,他差点儿以为是自己的时限到了,黑无常来带他去底下见阎王呢? “他们两个到底怎么了?”苍楚看着宁折颜,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 “还不是因为那个苍楚觉得自己只能活十年,为了不让苏儿十年后伤心,守寡,不耽误她一辈子的幸福,所以就狠心的拒绝了苏儿,而苏儿的脾气你也知道,既然你狠心,那我也狠心,立马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夫婿。”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我知道了。”苍楚听完后,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一句,便朝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宁折颜问道。 但是苍楚却并没有回答宁折颜的问题,而是直接拉开小院的漆红院门出去了。 “真是的,这马上天就要黑了,也不怕吓到孩子。”宁折颜很是郁闷的嘟囔了一句。 今夜的星空格外的美,深蓝色的天空如浩瀚的大海一般湛蓝,深幽,又如蓝宝石一般璀璨,天空上更是难得呈现一星半月的美丽景象。 苍楚一个人坐在青砖白墙的屋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有一个月苏儿就要大婚了,礼部和敬事房这几天已经开始忙活了,而宫里更是忙成一团,几乎走到哪儿都能宫女和太监们那小心翼翼以及匆忙的样子,也无论他走到哪里,他感觉哪里都和苏儿有关。 于是他便出宫来了,他这次出宫恐怕也不会在回去了,一直等到下个月苏儿大婚过后,他便会这里了。 苍楚望着天上的一星伴月,这深蓝的苍穹之上星星陪着月亮,月亮陪着星星,可是他呢? 他身边孤零零的没有一个人。 他从出生那天就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相容,他就像一个过客一般,来到这世间只是为了看着别人幸福,而自己却是来遭受苦难的。 等遭受了一切苦难之后,平静的日子刚刚来临的时候,那他的死期却来临了。 他有时候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呢?自己想到的得不到,以前他只觉得那些不属于自己,可是现在呢? 不是那些东西不属于他,而是他根本就不配拥有。 苍楚也不知道在这屋顶坐了多长时间,他就那样一直保持着抬头的动作,看着天上的一星一月相伴左右,就连一个人正在慢慢的靠近他,他也不知道。 一直等到那个人走到自己跟前了,苍楚才反应过来,立刻回头去看,便看到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站在自己身旁。 仔细看去那个人的身形倒是和自己有些相似,只是比自己的要健硕一些。 夜色太黑,他看不清这个人长得什么样,他只看到这个人在夜色中坐了下来,和他一样抬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许久,苍楚都没见这个人说话,也更是不知道这个人突然靠近他想要干什么。 苍楚喜欢独处,并不喜欢被打扰,尽管这个人并没有打扰他,可是他的存在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没有办法在安静下来。 于是苍楚站起了身,刚转身要走的时候,那个人却回过头看他了,他回头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他的脸,尽管不清晰,可是却是十分的丑陋。 那种丑苍楚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脸很黑,皮肤很粗糙,而且还布满了许多坑坑洼洼的小洞,至于五官什么的都很平庸,一眼看上去倒是挺吓人的。 “去哪儿了?”那人开口了。 这个声音…… 怎么那么的熟悉,就好像是他自己说出来的一样,只是语调变得更加深沉起来。 “你是谁?”苍楚警惕的问道。 “我就是你!”那个人倒是直接爽快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苍楚愣住了,好似在瞬间被雷劈中了一般,让他的身体一动都不动,仿佛失去了知觉,更是觉得自己好像失聪了。 他刚刚说什么,他就是他自己? “你……还活着?”苍楚不敢相信,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不敢确定,也真的是太意外,甚至是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还竟然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苍楚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 “你以为我死了?”他反问道。 “你身上的诅咒消失了?”苍楚依然不敢置信,但是想起来当初他是在卫鸢尾解除了诅咒之后才来到这里的,他没死也正常,可是为什么,既然他没死,为什么要离开苏儿呢? “对,是消失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离开苏儿?” “因为我很喜欢她。” “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苍楚有些不明白了。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和她在一起,和我和她在一起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只是比苏儿大不到十岁而已,可是我和苏儿的年龄相差太远,所以我才离开,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她,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可是你却将苏儿亲手送到别人的怀里。”他想找到苍楚很容易,因为现在的苍楚就是他年轻时的自己,他又怎能不了解年轻时的自己呢?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我娶她 “可是你应该知道我的诅咒没有解除,我最多只能在陪她十年,你也应该明白的?”苍楚有些痛楚的说道,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我明白……”他低下头,敛下眸中的伤心之色:“但是苏儿……可能活不了多久。” “你说什么?”苏儿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我一直都有一种预感,我和苏儿这两个人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迟早有一天我们都会在这个世界消失,或者死亡或者回到我们原来的地方。”他深幽的眼睛看向那一望无际的苍穹。 “那你们会回去吗?”苍楚想了一下说道。 “我不知道,我能做的就是避免在回到隐世家族,可是我的心里一直都隐隐不安,如果隐世家族的漩涡之门被打碎,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真的很担心,他甚至已经感觉到隐世家族内部现在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虽然一直表面上都很平静,但是底下却是暗潮涌动。 “你们不能靠近那个禁忌之门吗?”漩涡之门打碎,那隐世家族也不在成为隐世了,没有了那扇门的遮掩,那禁忌之门也就呈现在了世人的眼中。 也就是说那扇门和他们的距离也就近了。 卫鸢尾的身份被发现就是因为卫鸢尾来到了隐世家族,如果漩涡之门被打开,那么他们的身份也很有可能会被禁忌之门发现,到时候避免不了上一世的事情再次发生。 “不能,禁忌之门有灵性,只要我回到隐世家族,他便会知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是……我不明白,那禁忌之门为什么会将我带回到这里。”这是他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 “你们当初在打开那扇禁忌之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苍楚很想知道在上一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苏儿和苍楚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连卫鸢尾回来了,可是为什么那个慕瑾没有回来。 夜色中的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好像有些局促,又好像有些担心,又似是不愿意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一直过了许久,他终究是没有说话。 “你好好的陪在苏儿身边,苏儿的脾气和卫鸢尾一样,比较倔,你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做得比你还狠,你们不要在这样互相折磨了,这样谁也不开心。”他长叹了一声:“本来我不想来见你的,可是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跟你当面说清楚,我们都是同一个人,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儿,这是我的心愿,希望你能帮我完成。” “可是……”苍楚明白,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让未来的自己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可是,他并不明白未来的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了我们都是同一个人,谁和苏儿在一起都一样,这些年我经历的事情,我不想让你重新经历一遍。”这就像有一个人问你如果让你回到过去,见到那个时候的自己,你会对他说些什么话一样。 他当然会好好的叮嘱那个自己不要在重蹈覆辙,选择一种完全不一样的路了。 这就是现在他所想的。 苍楚点点头:“我明白……”隐忍了一下苍楚又随即说道:“我其实真的很怕自己十年后,身上的诅咒生效伤害到苏儿。” 他却是笑了笑:“或许是苏儿先离开你。” 隐世家族的漩涡之门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可能几十年,也有可能几年,甚至几个月。 这都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苍楚低下了头,吹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紧,他很想走进去看看那个自己,可是这短短的距离却是间隔了几十年的时间,让他没有勇气去跨越。 “你现在……好吗?” “挺好的。”他淡淡的回答道。 说完这句话,他便要离开。 “你不打算去见见卫鸢尾吗?她肯定很想知道在她离开之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停下了脚步:“她现在过的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还要给她徒增悲伤呢?” “那你告诉我可以吗?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苏儿跟着卫鸢尾跳下去的时候,是你跳下去,而不是慕瑾,这个时候的慕瑾再做什么?” 他迟疑了很久,最后说道:“卫鸢尾和我们不同,我们是直接跳进了那个禁忌之门,但是卫鸢尾的身体却并没有被吸入禁忌之门中,当时所有人都看到,卫鸢尾的灵魂从自己的身体中飘了出来,然后瞬间就被吸了进去,但是她的身体还在慕瑾的怀里。”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世上没有出现两个卫鸢尾。 “所以当时慕瑾紧紧抱着卫鸢尾的身体,并没有来得及去追是吗?”苍楚继续问道。 他点了点头:“或许我们看到了,只有慕瑾一个人没有看到,总之他当时只看到突然昏过去的卫鸢尾。” 苍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皇宫,跟苏儿说清楚,用我剩下的时间陪在她身边。”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略显寂寥和陡峭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消失在苍楚的眼前。 一阵风吹过,苍楚恍若刚才是做了一场梦一般,梦到了未来的自己跟自己说话,他在去追寻他存在过的痕迹,可是他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连空气中都没有他的味道。 这让他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慕瑾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苍楚,听了苍楚的话,淡淡的笑了:“你让我取消苏儿的大婚?为什么?” “我想娶她。”苍楚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十分的坚定。 慕瑾又是笑了一下:“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找过你了对吗?” 苍楚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很快便反应过来慕瑾说的是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还是你早就知道了?” “宁折颜当日离开皇宫之后,遇到了他,所以我也就找到他了,但是我并没有见过他,只知道他现在在京城而已。” “他昨晚找到我了。” “是他让你这么做的,还是你自己改变主意的?”慕瑾问道。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不见 “我自己改变主意的。”苍楚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关于上一世的事情?为什么是苏儿和他来到了这里,那上一世的我呢?我在干什么??”在上一时,苏儿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跳下来不管。 “说了,当时你的注意力全都在卫鸢尾的身上,根本无暇顾及苏儿,而且卫鸢尾之所以不会出现两个,就是因为卫鸢尾是灵魂脱离了身体进入了禁忌之门,而他们都是直接跳下来的。” 慕瑾听后,陷入了沉思当中,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你说,现在的那个我,还活着吗?” 卫鸢尾走了,苏儿也走了,而他唯一的亲哥哥也死了,他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也更是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苍楚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你现在和卫鸢尾好好的就行。” 慕瑾想了想,尽管有些可怜上一世的自己,可是到底他现在和卫鸢尾都好好的,还有了三个可爱的孩子。 “你突然改变主意要娶苏儿,卫鸢尾一定会起疑的,可我并不想要让他知道你见过那个苍楚。”慕瑾是决心要将这件事给瞒到底了。 第一他不希望他们两个人见面之后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第二他就是觉得,卫鸢尾和那个苍楚的感情可是要比现在的苍楚要深厚很多,毕竟那个苍楚可是在卫鸢尾身边陪了她五年,还帮她照顾了五年。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小心处理这件事的。”苍楚知道慕瑾想说什么,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将婚礼取消,然后让苏儿嫁给苍楚。 因为这么做,卫鸢尾肯定会怀疑。 所以就需要苍楚自己去找苏儿,让苏儿自己改变这个主意。 至于怎么做,怎么说,那就看苍楚自己的了。 “只是那个夏侯三公子……”人家毕竟是钟鸣鼎食之家,说毁约就毁约,可是会伤了皇室和夏侯家的和气。 慕瑾淡淡的抿起唇,一副早有预见的样子:“我早就知道你会后悔的,所以这个夏侯公子是我故意安排的。” “呵……”苍楚低笑了一声:“我将你看透了,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也将我给看透了。” “只是感觉而已。”他看没看透苍楚,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最后苏儿和苍楚这两个人在婚礼来临之前,总有一个人认输。 这个人不是苏儿就是苍楚。 当然苍楚的机率更加多一些,因为他是一个长情而又深情的人。 也许只有当他看着苏儿穿上火红色的嫁衣和别的男人拜了天地,他才会感觉到自己真正的内心。 苍楚转身就要走的时候,慕瑾却又叫住了苍楚:“苏儿的脾气很倔的,你要是去哄她,是需要极大的耐心的,可能都不一定能哄好,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个方便快捷而且效果显著的方法,就是有点儿……。” “有点儿什么?”苍楚看着慕瑾漆黑的眼中绽放出狡黠的光芒,似乎猜到了慕瑾想要说什么。 “就是有点儿流氓,不过卫鸢尾说过,在上一世我便是这样的流氓,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我和卫鸢尾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算是正大光明的,你呢……如果摆不平苏儿,可能第二天你就要上断头台了。”欺辱当朝公主可不是小事儿。 这也算是慕瑾给苍楚的一个警告吧! 要么他自己慢慢哄,要么就一次性解决。 苍楚眯了眯眼:“这种行为太不耻了。”他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而已。” “公主,公主,苍大人说要见你。”苏儿正坐在小轩窗前,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这个时候贴身宫女急急忙忙的走进来,脸上有些焦急:“现在就在殿外。” 这大晚上的,苍大人怎么能擅自闯进公主的宫殿呢?这跟直接闯入公主的寝殿有什么区别?而且公主马上还有一个月就要嫁人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对公主的名声可不好。 苏儿听了,乌黑的眸中迅速的露出一抹喜色,随后便很快的掩饰掉,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怎么来了?不知道这里是后宫吗?还不去叫侍卫?” “啊?”小宫女万万没有想到自家主子竟然是这种反应,要么不见,要么去见,可是结果竟然是去通知侍卫,那去通知侍卫不就等于让皇上知道了吗? “听不懂吗?夜闯后宫这可是死罪,你听不懂吗?”苏儿将脸转向一边,苍楚的轻功好着呢,那些侍卫才抓不住他。 “是,奴婢现在就去通知侍卫。”小宫女被苏儿这一声吼,立刻就跑了出去。 苏儿坐在垫了软垫的圆凳上,将半遮半掩的小轩窗完全打开,然后用手搅着胸前流泻下来的长发,尽管她只能看到窗前栽种的一颗木棉树,甚至还隔着一层墙,但是苏儿的心里依旧是美滋滋的,仿佛已经看到站在宫殿门外有些忐忑的苍楚。 不一会儿小宫女便又喘着粗气跑回来了:“公主,公主,奴婢去叫侍卫来的时候,苍大人已经走了。” 走了?苏儿听到这有些失落了。 然后又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声响,确定苍楚没有直接闯进来之后,便撇了撇嘴巴说道:“那最好。” “苍大人来找公主,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跟公主说呢!” “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等明天再说吧?这里可是后宫,他也敢闯!”苏儿又说了一遍儿,伸手摸着戴在手腕上的血色玉镯:“行了,你下去吧,本公主累了,要休息了。” 苏儿是在想,苍楚会不会直接闯进她的寝殿来,毕竟这对于苍楚来说轻而易举。 “那公主你不沐浴了吗?热水都已经准备好了。”刚才公主还吩咐他们去准备热水的呢! “那就先去沐浴吧。”苏儿犹豫了一下,便站起了身。 红木花雕的木桶上正散发着热气袅袅的白色烟雾,水面上漂浮着刚刚采摘下来的花儿,小宫女又往里面滴了几滴精油,与这清幽的花香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令人舒畅的味道。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耍流氓 苏儿那软香玉滑的身体滑入这热水中,顿时让苏儿心中的郁结少了许多,直觉全身的毛孔都被打开了一般,连日来的疲惫和烦恼也就此随着白色的烟雾消散了。 苏儿习惯性的将一块儿白色毛巾沾上热水,然后搭在自己的脑门上,然后闭上眼,就像泡温泉一般开始舒舒服服的享受起来。 伺候在一旁的宫女们也都知道公主的习惯,因此都一一的退了下去,等水凉了的时候,她便再次进去给公主换上热水。 直到公主泡舒服了为止。 苏儿舒服的坐在木桶中,闭上眼睛惬意的享受着。 她想,苍楚能够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就说明苍楚的心意很有可能动摇了,也说明他还是很在乎她的。 如果他今晚来找她了,只要他开口,那她就不嫁。 这样想着,苏儿便又睁开了眼睛,先是想自己洗个澡至少要半个小时,那苍楚岂不是要等很久,但是随后一想。 就让他等着,他等得时间越长,就说明他越是有诚意。 可是啊,苏儿又在想或许苍楚根本就没来,真的走了呢? 所以她又想马上洗好去看看苍楚。 苏儿就这样一直纠结着,最后神经还是被这舒适的热水给麻痹了,苏儿直接身体一沉,管那么多干嘛,反正她先享受再说。 守候在外边的宫女估摸着时间,已经连续两次给苏儿换了热水了。 在第三次给苏儿换过热水之后,一直闭眼享受的苏儿,总觉得有一个宫女并没有离开房间。 “出去。”苏儿懒洋洋的说了一句。 洗澡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她不喜欢被很多人盯着看呢! 即便这些人是伺候你的。 “你打算洗到什么时候?”一道清润的男声从绣有万花图的屏风中传来。 苏儿的眼睛一下睁开,沾染着水滴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苍楚?”随后便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你竟然…竟然偷看我洗澡!” 苏儿可谓是恼羞成怒,声音也不免大了一些,可是却总归是没有将外面的宫女叫进来。 她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苍楚竟然会直接进到她的浴室来找她。 尽管面前隔着一道屏风,而苍楚又是背对着身,但是这和被苍楚看了身体没什么区别。 苍楚背对着身子,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本来我没打算进来的,但是我在外面等了许久,就是不见你来,所以我便只好来找你了,我知道这样做……实在有违君子所为,但是我那些话我想今晚就说。” 苏儿身上已经披上穿上了一件亵衣,但是却是不敢从水中出来,本是又急又气,听到苍楚说这句话后,心里却是带着小小的窃喜,但是面上却是冷漠道:“苍楚你这样做实在太卑鄙了,你不是说好要我幸福的吗?可是现在你却亲手毁了我的清誉,这要是传出去,我还能嫁出去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苍楚说完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一个月后,我娶你。”那声音很小,很轻,但是却是如坚铁一般坚硬。 苏儿双手交叉在胸前,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胸腔内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这真的是苍楚吗?以她对苍楚的了解,他怎么可能会说出如此直接的话? 他一向说话都是话里有话,温温润润的,能够让你感受得到,可是却并不直接和肯定。 “你真的是苍楚吗?”苏儿开始产生了怀疑。 “我是。”如果没有慕瑾那句话,估计他是不会进来的,他说自己不想做那样的人,可是最后他还是做了:“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出来看看。”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苍楚,总之你擅闯公主殿,又偷窥我洗澡,已经够你死一百次了,等出去以后我就告诉父皇。”当然这也是她说说而已,她的语气十分的愤怒和恼怒。 苍楚听着苏儿的话语,心里微微一凉,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能怪他了。 慕瑾说了,耍流氓是最捷径的途径,想他一辈子洁身自好,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可是最后还是全搭在了苏儿的身上。 “你……你……”苏儿用手指着走进来的苍楚,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可是她身后就是浴桶的边缘,她整个人还站在浴桶中呢。 再说她身上只穿了一件亵衣。 苏儿反应也是快,动作迅速的拿过一旁的外衣便套在自己的身上,随后在穿衣服的同时,身体便已经从浴桶中跳了出来。 厚实的外衣虽然遮住了苏儿的上身,可是却没办法将两条白花花的大腿给遮盖住。 伴随着水落声,那纤细嫩白的大腿便在外衣下若隐若现,冒着热气的水珠子正从细腻柔嫩的肌肤中滴落下来。 可是苏儿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苍楚,苏儿刚跳出浴桶,苍楚身形一动便已经堵住了苏儿的去路。 “你如今这样,只能嫁给我了。”苏儿从浴桶中跳出来的一瞬实在香艳,可是苍楚却也没有敢多看,从进来时便低着头,如今也是低着头,只专注的盯着苏儿的眼睛看。 “流氓,无耻。”苏儿忍不住破口大骂,可是心里却是一阵阵喜悦传来,但是她依然对苍楚这种行为感到气愤。 “我原不想这样的,但是在过一个月你就要嫁给别人了,我只好出此下策。”苍楚看着苏儿那愤怒的眼睛,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继续流氓下去。 苏儿紧咬着唇,想要将苍楚推开,可是苍楚反倒更加靠近自己,近到苍楚那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全都扑撒到了她的脸上。 “苍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之前你说不理我就不理我,现在你后悔了,要我嫁给你,凭什么所有事情都要由你决定,你太自以为是了吧?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就不嫁给你。”尽管苍楚能来找自己,她很开心,可是她还是气不过。 凭什么感情这种事情他说放手就放手,他说想在一起就在一起?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赌上自己的命 “是,是我的错,我当初不应该那么狠心,现在我后悔了……你嫁给我好吗?不要嫁给别人。”苍楚语气很轻缓,也十分的沉重。 苏儿撅着嘴巴,一脸怒气的样子,可是听到苍楚这么诚恳而又略带伤感的语气时,心里的气已经消下去了很多。 “不,当初是你说的,你只能活十年,让我重新找一个喜欢的人,现在我找到了,你凭什么让我放弃?”苏儿现在唯一气的就是凭什么事情都由他说了算。 “而且你还这么自私,怕我不答应你,你竟然还想直接毁了我的清誉,就算这样,我也不嫁给你,我宁愿一个人孤独终老,我也不要嫁给你。”苍楚的行为真的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若不是眼前的人是货真价实的苍楚的话,她是真的不敢相信苍楚这个温温润润的人竟然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好,你不嫁给我,那我便陪着你,一直都陪着你,只要你不嫁给别人。” “你……”苏儿被苍楚这句话说的是又气又想笑。 “是我错了,你原谅我这次好吗?以后我都听你的。”苍楚低着头仔细的看着苏儿的神情,他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尽管苏儿面上还是生气和恼怒的,可是她的眸底却已经隐隐露出了一抹喜意。 她和苍楚认识那几个月中,苍楚可从未用如此卑微和祈求的语气对她说话。 这自然让苏儿的心不免柔软了起来。 可是,到底错的还是苍楚。 “我才不信,你这个人可以在深情和绝情之间自由的切换,我才不要和你这个变换无常的人在一起。”苏儿伸手便要将苍楚给推开。 但是苍楚却顺势抓住苏儿的手将她给拉进了怀里:“苏儿,我是真的后悔了,我如今走到这一步便没有退路了,我只能继续走下去。” 苏儿被苍楚就那样抱在怀中,她感觉她全身的肌肤透过她身上的衣服变得格外炽热起来。 她心脏更是剧烈的加速着,她不是没有被苍楚抱过,只是哪一次都没有这么亲密过。 苏儿立刻挣扎了起来,她感觉有一股火焰从她的脚边升起,很快便能将她整个人都燃起来。 “苏儿,如果这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话,你便叫侍卫进来治我一个死罪。”苍楚多情的桃花眼中写满了坚决。 从他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将自己的后路给断了,夜闯公主宫是死罪,偷看公主洗澡更是死罪。 “苍楚,你这是在威胁我?”苏儿一听这话便有些来气了,他竟然要死来威胁,让她妥协。 苍楚摇摇头:“我来这慕瑾是知道的,所以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你嫁给我,要么我死,从我进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退路了。” “你分明就是用死威胁我。” “那你是想要我死还是想要我活?” “我不想你死,但是我也想嫁给你。”前面那句话是真的,后面那句话却是假的。 苍楚本来凝重的神色听到苏儿这句话却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苍楚便弯腰将苏儿打横抱起,朝那用来休息的软塌走去。 苏儿大惊:“苍楚,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我不强迫你,你若是不愿意你就大声的喊出来。”苍楚将苏儿轻轻的放在软塌之上,随手便将苏儿披在身上的外衣给扯了下来,露出那件白色而又单薄的亵衣。 苏儿那湿漉漉的头发全都飘散在身后,发丝间滑落下来的水珠将那本就单薄的亵衣沾湿,紧紧的贴在苏儿的身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出来。 甚至在那橘黄色烛光照耀下,那白色的亵衣恍若与肌肤融为一体,变成了水色,藏在衣服里的春光一泄而出。 苏儿真的是完全没有想到苍楚竟然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前怕是自己脱了衣服站到他跟前,他也未必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没有想到…… 苏儿伸手去阻止,但是她只是学过轻功而已,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一般的小毛贼还行,但是对付苍楚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苍楚也没有过多的束缚她,至少还没有将她压在身下,她想跑还是可以的。 只是她穿成这样,往哪儿跑? 而且她敢打赌,如果她想跑的话,苍楚根本不会拦着她,但是她出去之后,那等待着苍楚的,可就是一条死路了。 “苍楚,你卑鄙无耻,你快放手,你这样做和那些曾经那些被你不耻的人有什么区别?”苏儿双手护住自己面前的春光,一双乌黑晶亮的眸子圆瞪着面前的苍楚。 苍楚温热的手划过苏儿微红的脸庞,然后顺着她纤细白嫩的脖颈一路向下,便来到了那被苏儿捂住春光的地方,明媚的眼底不知在何时泛出浅浅的涟漪,有温柔的光圈在眼底环绕。 朱红色的唇轻启,清润妖冶的声音传来:“若是此后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只要你说一句让我走,我会立刻停手,去我该去的地方。” 苍楚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好听,可是语调越是越来越沉,越来越悲。 苏儿紧抿着双唇看着苍楚,久久都不说话。 苍楚那么的像她的师父,她早已经将苍楚当成了那个自己喜欢的师父,她一面告诉自己喜欢的人是师父,苍楚只是师父的替代品而已。 可是她又实实在在的明白替代品是非苍楚不可了。 她要嫁人本就是憋着一股子气,为的是气苍楚而已,只要苍楚回头来找她,她还是会选择苍楚,即便到最后苍楚没有来找她。 那不也说明在苍楚心里她根本不重要吗?她离开他,早点儿嫁人就更是一个明智之举。 但是她却是从未想过要让苍楚死的。 如今苍楚后悔了,又回来找她了,甚至赌上了自己的性命,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神情和语气是那么的严肃和认真,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也更不像是在威胁她。 或许对他来说,在他仅剩的十年寿命中,她在他生命中是很重要的。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不许闹他 “你根本就知道我会怎样选择,所以你才敢闯进来的,你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苏儿那双乌黑双眸隐隐的含着怒意,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已经表明她妥协了。 苍楚听了这话,唇角露出一抹十分明媚的笑意,随后便将苏儿拥在了怀中,用手轻轻的刮了一下苏儿的鼻头:“傻瓜,你若是能被几块儿糖哄好,我又何必出此下策,赌上我下半辈子的名声呢?我不是不愿哄你,只是你的脾气,怕是要一直哄到你成亲前的一夜,甚至是当晚,我哪里能等那么久?” 苏儿被苍楚抱在怀中,脸上热热的,烫烫的,之前所有积攒在心中的怒火被苍楚这么几句话一说,早已经无影无踪了,此时心中的所有苦水仿若全都加了糖,变成了蜜水。 “那哪有你这样的?”苏儿将头埋在苍楚的胸膛,听着他起伏的心跳。 “你今日不见我也就罢了,还直接找来了侍卫,你说我不这样,那我岂不是半个月都见不到你人?”苍楚的语气格外的温柔宠溺,刚刚还剑张跋扈的两人,此时却是柔情蜜语。 “我原以为你会在寝殿等我的,谁知道你竟然……”苏儿脸色又是一红,以前她觉得自己还是挺了解苍楚的,现在她却是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苍楚了。 “等了,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你来,我怕在等下去,天都要亮了。”苍楚的语气颇有些无奈。 苏儿听了苍楚这么说,微微的在苍楚的怀里扭动了一下,就像在父亲怀里撒娇的孩子一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泡温泉,一泡就能泡上一个时辰。” 在仓南山就有一处温泉,那是她最喜欢的去处。 尽管她刚刚泡的是热水,可是啊她依然是一泡进去就不想出来了。 “在仓南山的时候我只知道你每晚都要去泡温泉,我又哪里知道你竟然要泡这么久?我又没守在那里。”苍楚的语气倒似有些委屈了。 苏儿每晚去泡温泉,害的他都去泡过。 苏儿撅起嘴巴用玉葱的手指戳了一下苍楚的胸口,以表达她的不满。 苍楚却是笑出了声,又将苏儿搂紧了一分,然后拿过丢在旁边的外衣重又给苏儿穿上了:“把衣服穿上,小心冻着了。”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苏儿见苍楚这样却是生气了,又急又气的说道。 恨不得拿自己的拳头在苍楚的胸口捶,都已经将她的衣服脱了,竟还要将她的衣服给穿起来。 苍楚自然是明白苏儿的意思,轻轻的在苏儿耳边暧昧的说道:“你都答应嫁给我了,所以我想留到新婚夜那天,我……忍得也很辛苦啊!” 苍楚那温热的呼吸扑散到苏儿的脸上,惹得苏儿的脸上又是一红。 那柔软的身子更是化成了一滩水,柔弱无骨的缩在苍楚的怀里。 苍楚的话刚说完,苏儿便已觉察到苍楚的呼吸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粗重起来,当下心里又是一笑:“那……你今晚留在这陪我。” “你这名声是真不想要了。”苍楚有些无奈,压抑住体内窜起的燥热,用手捏了捏苏儿的脸颊。 “你轻功这么好,若是我不说,父皇不说,谁知道你来过?明日一早你在宫人进来前在走呗。”反正他一贯醒的都比鸡早。 苍楚深沉的眸子看着苏儿,眼底尽是无奈的笑意,摇摇头,但他也确实拿苏儿无可奈何:“好,但是你不许闹我。” 这漫漫长夜,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苏儿在苍楚的怀里轻哼了一声:“指不定谁闹谁呢?” 苍楚只越发的搂紧了苏儿软香如玉的身子,若是苏儿不存心引他,他想以他的定力,就是与苏儿同睡一张床,他也是能忍住的。 戳日清晨,天色还未亮,趁着守夜的宫人还在打盹,苍楚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公主殿中离开,在这微亮的夜色中,苍楚的身影就如同一头矫健的猫儿一般,只见一片树叶飘落,人便已经出了公主宫。 正当苍楚欲回自己的住处时,便见玄离的身影早已立在了苍楚回去的必经之地等着他。 虽然日头渐暖,但是晨曦的风却已经寒冷逼人,玄离也不知道在那树下站了多久,肩头和发丝已经沾染了不少露水。 看到苍楚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忽明忽暗的眸光中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眸色来。 “皇上吩咐属下在这等候苍公子。” 苍楚点点头,他也猜到了。 这里是皇宫,他能逃过所有宫人的眼,但是却是逃不过皇上的眼的。 “皇上本以为苍公子只会在公主殿停留一会儿,不想却是一夜。”玄离将最后那两字咬得极重,看着苍楚的神色也是变了,带着淡淡的嘲讽和不屑。 试问这种事情在君子眼中可是实为不耻的。 不错,是一夜,可是这一夜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倒是与苏儿说了一宿的话,如今他还想着回去补个觉,这样方才有精神教导两位皇子。 “皇上可有吩咐过什么?” “皇上说一切看公主的意思,苍公子,你好自为之。”玄离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一切看公主的意思,若是苏儿还是不愿嫁给他,那慕瑾肯定是不会饶了他的。 可是啊这个法子啊还是慕瑾给他出的。 苍楚也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什么?你要嫁给苍楚?”此时的卫鸢尾刚将婉玗哄睡了,便听到了这让她震惊的消息。 苏儿站在卫鸢尾跟前,乌黑的眸子隐隐的带着些羞意,低头不敢去看卫鸢尾。 卫鸢尾一眼便明白了,苏儿那眼底的眸色分明是少女怀春时的情景,盈盈一动,将那一池的春水都给搅碎了。 “苍楚后悔了?去找了你?” 苏儿点点头:“嗯,他昨晚去找我了。” 卫鸢尾有些不信,以苏儿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见苍楚的,而苍楚的性子她也是明白的,苏儿不见,他不可能直接闯入公主殿去见苏儿。 “你就直接让他进来了?”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最好的结局 苏儿自然摇头,脸色更是一红,低着头只露出那纤细的脖颈,不肯在说下去了。 卫鸢尾也不在追问苏儿,而是直接去了御花园找了苍楚,直接问了这件事的缘由。 因为就算苍楚真的回心转意舍不得苏儿,但是苏儿的脾气那是一夜就能哄好的? 苍楚也没有隐瞒便直接将昨晚的事情都跟卫鸢尾说了,当然只字不提那个苍楚。 慕瑾不想让卫鸢尾知道,那个苍楚也不想让卫鸢尾知道。 卫鸢尾听完也没有问苍楚为什么,而是清妍的眸子锐利的看着苍楚,似是能够洞悉一切一般。 半响才说道:“苍楚,这一世虽然我们两的交情并不深,但是在上一世,你陪在我身边五年,我对你却是十分了解的,你不是一个会突然改变主意的人,并且做出夜闯公主殿这种事情,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现在这个世上能够让苍楚改变主意的,也只会有他了! 卫鸢尾眸色雪亮,如一把利刃一般,一刀便扎入他的心口,让他即便想要隐瞒,却也深知隐瞒不住了。 卫鸢尾了解他,可是他并不了解卫鸢尾啊! 苍楚点了点头。 “他现在在哪儿?”卫鸢尾追问道,言语之中极为的冷静。 “我不知道。”苍楚又敛起眸子,对着卫鸢尾又郑重的说了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是他来找我的。” “他跟你说了什么?”卫鸢尾紧接着问道,那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的肃穆。 “他让我好好陪在苏儿身边。” “还有呢?”这并不是全部,苍楚肯定还隐瞒了什么:“他明知道你只能活十年,为什么还要你陪在苏儿身边?” 苍楚沉默了一会儿:“就因为这是我仅剩的十年,他让我为自己而活,顺着自己的想法和心思去活,而不是还一心想着别人。” “你有没有问他关于上一世的事情?上一世在我走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苏儿会冲过来?”卫鸢尾紧抿了抿唇,声线徒然变得悲恸起来。 她好像知道上一世的慕瑾如何了。 苍楚轻点了点头,将整个事情经过都告诉了卫鸢尾。 卫鸢尾听后,身形明显一颤,黑色的瞳孔在一瞬间扩散开来:“那这么说,我还有可能陪在慕瑾身边,生下当时腹中的胎儿。” 那个“我”是真正的卫鸢尾,她的灵魂从真正的卫鸢尾身体抽离之后,或许那个真正的卫鸢尾苏醒了过来。 苍楚有些不懂:“你不是已经来到这里了吗?” 卫鸢尾摇摇头,她知道现在的苍楚听不懂,而现在的慕瑾亦更是不会明白。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明白她这句话意思的人只有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 她要去找他,她一定要去找他,他或许还隐瞒了什么。 苍楚与年轻时的自己见过面之后,苍楚便果断的要离开京城,而且他居住了三年的地方他亦是不会在回去了。 卫鸢尾那么聪明,即便慕瑾不说,但是卫鸢尾总能找寻到一丝蛛丝马迹。 而他要做的就是绝不能让她找到他。 当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卫鸢尾的灵魂从身体中剥离,慢慢的飘向空中。 苏儿不知为何闯了进来,不管不顾的就想伸手去抓住自己娘亲的灵魂。 随着一道被禁忌之门的漩涡之门吸入了进去,本来慕瑾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但是他抱在怀里的卫鸢尾却是在此时动了。 是的,卫鸢尾动了,她还睁开了眼睛,在他拉住苏儿的手与他一道被吸力吸进去的时候,他看到卫鸢尾眼中的神色,十分的陌生和茫然,怯怯的,懦懦的,眼底却又带着怎么也藏不住的恨意和苦意。 在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明白,真正的卫鸢尾活过来了。 至于后来怎么样了?他不知道,真正的卫鸢尾肚中怀着慕瑾的孩子,那慕瑾自然会小心的护着她,至于他会不会喜欢这个真正的卫鸢尾,会不会和这个真正的卫鸢尾生活在一起。 他不知道,即便是现在的那个慕瑾,他也无法这个问题。 宁折颜知道苍楚的想法之后,可是十分的开心,他终于不用回到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了。 并且积极的向苍楚推荐一些风景秀丽,物产丰富,可是又极为适合藏身的地方。 苍楚都不置可否,只是在清晨的晨雾还未散去的时候,踏着路边的露水离开了京城。 而一袭红衣的宁折颜跟在苍楚的身后,两人一壮硕一纤细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京城中。 他们都是被上天抛弃的人,在这个世间早已容不下他们孤独而没有寄托的身影。 因此他们就应该去找一处不被人打扰的地方居住,然后去遗忘这个世界。 只希望来生,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活,可以恣意潇洒的活,可以无拘无束,没有任何负担的活。 卫鸢尾找了整整一个月,她一直都以为他会在苍楚和苏儿的婚礼上出现,可是没有,他就像刮过的风,一去不复返,让人再也寻不到任何他的踪迹。 之前慕瑾一直都坚持不让卫鸢尾找到那个穿越过来的苍楚,可是后来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下了令让天煞阁的暗卫去找,可是一个月过去,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他们得到的仅有的消息便是宁折颜当日与一样貌丑陋的男人进了京城郊区的一座独门小院。 这座小院还在,可是人却早已经走了。 苏儿和苍楚的这场婚礼冠盖京华,十分的隆重,也更是十分的热闹,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都快要将门槛给踏坏了,可是艾琳却始终见不到她想等的那个人。 如今已经是子时了,就是那一对新婚燕尔洞房内的喜烛都已经熄了,可是她要等的人依旧没有来。 “鸢尾,我们回去吧?他不会来了。”慕瑾清浅的声音落在艾琳的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为什么?他就不能见我一面,让我当面问问他?”艾琳看着眼前还亮如白昼的京城,却仿佛在一瞬间被黑暗吞没了般,只有皇宫内还零星的亮着几处光亮。 “鸢尾,你既然知道他的性子,也更是知道他的顾虑,你又何必如此?”慕瑾握着艾琳的手微微紧了些,似是故意要将卫鸢尾给捏痛一般:“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上一世的慕瑾又与你有何关系?” “我只是想知道我心中的答案而已。”她就是想知道那个真正的卫鸢尾在最后有没有醒过来。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时候没有答案便是最好的答案。”慕瑾一双漆黑有如深潭的眸子,深深的看着艾琳,将她那一张精致清妍的面容完全的映入眸中。 “我知道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但是我不问了,我也不想要去要那个答案了,有时候知道答案不仅不能释怀,反倒会给自己徒增悲伤,我如今只想着我们一家五口的未来,想着我们未来抱孙子的样子,和我们老了的样子。”慕瑾轻柔着抚摸着艾琳的长发,看向她的眼神情深似海,缠绵悱恻,却又是那么的宁静、深远。 这让艾琳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像是一叶扁舟终于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艾琳轻轻的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脑袋靠在慕瑾的怀中,听着他胸腔内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更是让她的心变得无比安宁起来。 她那么想知道上一世她离开时发生的事情,无不是在担心她走后,慕瑾会如何?那个真正的卫鸢尾是不是真的又活了过来?之后又会不会和慕瑾在一起? 可是她一直都在追寻的答案,其实那个苍楚早就告诉她了。 不管是上一世的慕瑾还是这一世的慕瑾,不管是现在年轻的苍楚还是那个已经到了壮年的苍楚,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年轻的苍楚在孤寂了一生,终于娶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即便他在十年后,依然逃不脱不了死亡,但是那十年却是他生命中最精彩却也是最绚烂的一刻。 上一世的慕瑾一直都想和她还有孩子过着安静不被打扰的幸福生活,而现在的慕瑾却是完成了他上一世的心愿。 不管他们曾经经历了怎样的痛楚和磨难,到最后他们的结局却是好的,他们的心愿也最终得以完成…… 她再次重活一世,所有人的命运都得到了改变,而对于宁折颜来说,他这一世不爱上自己,便是他最好的结局。 艾琳的眸光深远的望向脚底下那一片隐在黑暗中的繁华城市,而壮年的苍楚和宁折颜或许就在这黑暗中的某一个角落,安静而又不想被打扰的过完他们余下的一生,从此他们都会永远的尘封在传说之中,而南岳国以及西陵、北漠在不久的将来也会被岁月厚重的灰尘蒙上,从此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 直到千年以后,一座无意被发现的古墓,才让世人慢慢的揭开蒙在历史厚重灰尘之下的南岳古国面纱,更是让世人惊讶在这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之中竟还存着一个叫做南岳国的古国! “回去吧?”慕瑾清润的声音在艾琳的耳边响起。 艾琳点了点头。 两人相携着手,从登高的城墙上走了下去,他们的身影一点一点的与这浓稠的夜色融合在一起,直到再也寻不见他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