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神域》 正文 第一章 月明下 八月十五。夜。月明星稀。 微风徐来荡人心。 这一夜威震将军府内灯火辉煌,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杨姬仰望着夜空,皎月照在他冰冷的脸庞上。 可是月光依旧掩不去杨姬令人迷醉的气息、坚毅的棱角、阳刚的五官。这种种气质拼凑在一起竟是那么完美无瑕!冰蓝色的眼眸似有雾气环绕、又似有一股浓浓的忧伤在里面。 这是一个撼人心弦的男子。 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人本应该安静的享受着眼前美景,可是周围却是如此吵闹不休。 …… “少爷,老爷叫你。” 一旁,一位满脸皱纹却又和蔼的老者走到杨姬身边躬身低声道。 杨姬收回目光,礼貌的对老者微微一笑,如同皎月般温和的回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老者在后,杨姬在前。谦卑的老者,温和的少爷,让这喧闹的府中添加了些许凄凉。 “老爷,少爷来了。” 推开书房房门,老者底身退到一旁。 杨姬向老者行礼后,走进书房,再给父亲行礼。 “父亲。” 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桌上写好的字——为民为国。 这四个字苍劲有力,就像写这些字的男人一样苍劲有力。这四个字却又笔走如龙,可是这个男人看起来没有那么潇洒。 “姬儿,你过来。”男人招了招手。 杨姬走了过去,站在男人身旁。 “帮我提笔吧。”男人把纸放好,将笔递给杨姬,说道。 “父亲。”杨姬握着毛笔,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看纸上的字,“我……” “明日是你成年十八的日子,也是你取长公主的日子,你进宫后,为父想看到你就难了,提上吧。”男人严肃的脸庞,却也遮掩不住眼中的父爱之情。 杨姬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凝神屏气的将自己父亲的名字提了上去——杨彦。 次日一早,皇上便派来了轿子接杨姬进宫,顺利的完成了这道圣旨。 朝廷上,众位大臣脸上尽然不是喜庆,而是各个若有所思。 站在右手最前面的便是威震将军——杨彦。 “皇上,臣确实是被诬陷,望皇上明察。”杨彦走出一步,单膝跪下说道。 朝廷中只听杨彦一人喊冤,就连皇上也没有开口询问。 半晌,左手边的左丞相越铭上前躬身说道:“皇上,证据已经证实,是否冤枉并不是口中说说罢了。” “证据?”闻言,杨彦冷笑道,“你有何证据?” “威震将军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越铭也是冷笑道,然后从衣袖中拿出一卷牛皮书,“皇上请过目,这是威震将军和西夏国勾结来往的书信。” “呈上来。”皇上挥了挥手。 身边的侍从摊开牛皮书,皇上看了看,便问道:“杨彦将军,你还有何要解释的?” “哈哈哈……问心无愧,何须解释!”杨彦知道再怎么解释下去也是无用的,何不如不解释,这样的罪名最多罚一年俸禄,降职一品。 “威震将军不解释就好。”越铭似乎拿稳了杨彦的性格,就等着他不解释,淡然一笑之后,又拿出一块令牌,说道,“皇上不知道这个东西您知还是不知。”说罢,便又将其交了上去。 “威震派。”令牌上刻画着这样三个字。 “威震将军府是先皇特意设立,为的就是保护盘花棍,可是先皇明令江湖中不得有任何帮派势力,不知道这威震派和威震将军有何关系?”越铭接着道。 杨彦闻言,眼角微蹙,立即平静情绪说道:“回皇上,威震派确实是臣在江湖中所立帮派,但是……” “看来这确实是威震将军所为,那就不算是微臣诬陷。”越铭打断杨彦,说道,“既然威震将军已经认罪,这两罪加在一起,不知皇上如何处理。” “刑部尚书你说这是什么罪名?”皇上问道。 “回皇上,这两罪相加,应当是满门抄斩。” “皇上!”杨彦接话说道,“还请皇上明察,微臣一生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皇上,微臣和威震将军多年处事,并没有察觉将军有何谋反之心,还请皇上明察。”这时,礼部尚书上前奏道。 “证据确凿还察什么?下令,收回杨彦兵权,软禁府内,明日全府上下满门抄斩!退朝!”皇上一声令下,便退下朝去。 “哈哈哈哈……天要亡我,天要亡东吴啊!”一时,朝廷之上,只剩下杨彦绝望的呐喊之声,凄凉,悲壮,后嘴角却一直扬着! 得问满门抄斩之事,杨姬便在长公主的掩护之下回到了威震将军府。 “父亲。”正厅,杨姬见到归来的父亲,立即上前道。 杨彦看着杨姬,满脸皱纹严肃的脸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姬儿,男儿有志生死何惧。” 杨姬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十八男儿的坚强热血。 杨彦走到正厅中央,拿起虎架上的盘花棍,看着杨姬语重心长的说道:“姬儿,这梃我们杨家已经守护了一百年,自从东吴第一任皇帝设立威震将军府开始,就没有出过问题。今天我把它交给你。” “父亲。”杨姬接过盘花棍,沉默了一会儿,道,“父亲,我会誓死保护盘花棍。” 闻言,杨彦暗淡的脸色露出了笑容。 “现如今东吴奸臣当道,我杨彦最终还是含冤而死,姬儿,拿着盘花棍跟着刘老找到威震派,以后的事情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父亲。”杨姬强忍着眼泪,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流泪,父亲就会担心三分。 “姬儿,从小我没教过武功,也不准你习武,你不会怪为父吧。”杨彦抚摸着杨姬的脸庞,温言道。 杨姬摇摇头,道:“父亲自有不让姬儿习武的理由,姬儿不怪父亲。” “恩。”杨彦沉默,半晌道。 又沉默。 突然,门外传来刀棍之声,伴随着惨叫声。 “老爷!”刘老跑了进来,跪地喊道,“越铭那老贼带人打进府了。” “我知道了。”杨彦没有害怕,依旧镇定自若的说道,“带姬儿走。” “不,父亲。” “少爷,走吧。”刘老抓住杨姬,一步步走向正厅后的密道。 惨叫声越来越近,近到,已经到了正厅之中。 “杨彦,把盘花棍交出来!”越铭走向前看着杨彦说道。 “哼!” 杨彦冷哼一声,突然,左脚往后一蹬,右手伸出,手掌曲如虎爪之状,全身肌肉突兀而起,一股股紫色闪电缠全身,整个人以闪电般速度扑向越铭。 “困兽之挣,受死吧。” 越铭展开架势,示意所有人退后。 正文 第二章 血雨腥风夜 退去官服,年近五十的越铭,配上那双让人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的眼睛,杀气凌人。 “今日就让你知道我到底能拿什么和东吴争!”越铭满眼杀气的凝视着杨彦,嘴里大吼道。 这句话震耳欲聋,周围的功力弱的已经震晕过去,其他人纷纷捂住双耳退到一旁。 杨彦一语不发,右掌一推,手臂上的紫电顺势脱离而出,将越铭完全封在其中。 突然,越铭瞳孔一变,整个眼球全部变为黑色,眼角不时散发着黑气。一股张狂、霸道的气息从越铭体内向四面八方强射出来。 虽说杨彦先发制人,但是越铭功力完全出乎杨彦的想象。 “他已习成了相克东吴的黑炎心法,我托不了许久了。”杨彦感受到越铭的武功处处克制自己,心中暗惊,转头朝刘老们方向看了一眼。 和杨彦对视之后,刘老便将想要出去救父亲的杨姬打晕,背其从密道逃了出去。 “哈哈哈哈……”杨彦突然朝天大笑,指着越铭说道,“奸臣当道,我杨彦已无颜面见父老乡亲,今日我便将你带走,给父老乡亲一个交代。” 天空电闪雷鸣,乌云密布,昨日的皎月似乎预测到了今日的血战,不愿露面。“轰隆!”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一声雷声突兀响起,响彻云霄。 声音一落,一只数百丈的巨手,带着一道道毁灭性的紫色电弧,从乌云中探出。 越铭嘴角微微一斜,双手上举,两股黑气瞬间凝为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 两只手掌都是稍沾即走,绝不停留。一眨眼的时间,两人已经相继拆了数千招,每一招都迸发出雷霆般的声音,映在今日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两人交手发出的气劲,更是将空中的空气扭曲在了一起,发出“嘶嘶”的撕裂声。 作为东吴顶尖的两大高手,周围的将士们都不敢上前一步,生怕自己一上前便死于非命! “没想到杨彦功力又长了几成,如今黑炎心法我还未炼成,刚刚一招只是给他些压力,误导于他,这样下去必定两败俱伤。”越铭并不知道杨彦只是因为信了他的第一招,这才拼命相抗,功力稍有提升,这样下去杨彦只会先尽失内力,战败于自己。 想到这里,越铭开口说道:“没想到威震将军这几年勤奋练功,尽没有落下我多少!可惜你那无用的儿子不会武功,想必现在已经被我手下杀了!”这样一来可以分散杨彦的注意力,自己胜算也会高些。 杨彦知道自己不能听信于他,府中这个密道只有自己和刘老知道,他人全然不知,现在自己只需要用最后的内力全力杀了越铭,就算杀不了,也要让其闭关数年。 越铭见杨彦依旧镇定自若,此计不成,心中暗想,“这老贼必定有个什么密道用来让其儿子逃离,否则他不会在这里与我纠缠。”想到这里,又生一计,随后接着说道:“杨彦你这些伎俩,又何成骗得了我,今晚你儿子休想从从密道逃走!实话告诉你,在每个密道出口我都派重兵围堵,武功最低者都是东吴四星武士。” 杨彦眉头微蹙,嘲笑道:“没想到左丞相尽是这种卑鄙之人,可谓是兵对兵,将对将,左丞相何时自降身份如同那野狗一般。” 越铭见此话已起效果,大笑道:“哈哈哈……我何处不是兵对兵,将对将了,击杀你儿子的是我的手下,我并未插手,所以这,便不是什么卑鄙之事。” “你!”杨彦眼中闪过绝望,失声大吼,全身的紫电猛然增粗数倍。 就在这时,越铭找准了机会,手腕一折,黑气瞬间包裹杨彦全身,现如今,杨彦已经心神不宁,体内的内力也是四处乱涌,何以抵抗得住这黑炎。 “喝!” 越铭暴喝一声,黑炎瞬间收紧,伴随着杨彦的狂叫之声,消失在夜空中。 “剩下的,杀无赦。” 越铭收手回气,冷冷的说着走出了正厅。 黑夜,微风,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 “回皇上,昨日微臣想起盘花棍还在杨彦府中,心想其必定会将盘花棍转移,所以便领兵立即赶往杨彦府中,将其全府上下送走了。”朝廷上,皇上坐在龙椅之上,越铭躬身回报昨晚之事。 “盘花棍夺回没有?”皇上问道。 越铭顿了顿,回道:“微臣还是迟了一步。” “什么叫迟了一步?”闻言,礼部尚书接话问道。 越铭转头看向礼部尚书,微微笑道:“安尚书放心,迟了我也已将杨彦杀了。” 礼部尚书怔了一下,撰着手指,稳住心中的情绪,回道:“既然已经杀了,盘花棍为何又没取回?这样一说,着盘花棍和左丞相又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了。” “安文皓安尚书,话可不能乱说。”越铭特意将安文皓的名字说了出来,以来按压安文皓。 “左丞相可否给个原因,盘花棍为何不在。左丞相可知盘花棍对我东吴,甚至四大国有多重要?”安文皓镇定自若的问道。 越铭终于露出了震惊之色,不过,又瞬间恢复平静,缓缓说道:“所以,微臣请求皇上下旨全国缉拿杨姬,杀无赦!” “微臣觉得寻找盘花棍与缉拿杨彦的儿子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微臣奏请皇上全力搜索威震将军府。”安文皓躬身说道。 “两位爱卿都说的在理,既然这样,便下令同时执行两位爱卿的奏折。”皇上看着两人说道。 “谢皇上。”闻言,越铭立即躬身回道。 “皇上,茫茫人海寻找一人着实困难,这样必定会消耗巨大的人力物力,而且,微臣觉得盘花棍一定不在杨姬手中。”安文皓也是立即上前说道。 朝廷之中,所属左丞相和礼部尚书权位最高,所以其他大臣并不敢上前参与此事,只能跟着两人见机行事。 “安尚书此话何意?”越铭问道。 安文皓回道:“杨姬是杨彦唯一的一个儿子,倘若杨姬逃了出去,杨彦绝不会把杨姬处于危机之中。所以盘花棍杨彦也决计不会交于杨姬。”安文皓此话确实有理,跟随他的几个大臣纷纷点头。“当务之急,微臣觉得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盘花棍,却不可以浪费一丝人力。” “一派胡言,杨姬乃是杨彦之后,其一家被满门抄斩,杨姬定会寻仇,而盘花棍能助杨姬一臂之力,杨彦岂有不给的道理。” “左丞相此话差矣,杨姬并不会武功,谈何谋反,众人皆知杨姬至小便不能习武,如今威震派也被一举歼灭,杨姬何足为患。” “好了!”皇上突然拍椅喝道,“就按我说的办,一面全国缉拿杨姬,一面大力搜索威震将军府!” “皇上……” “退朝!” 正文 第三章 火烧云龙峰 圣旨一下,这件事在东吴国都——麟郡不胫而走。 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也先后收到威震将军府被满门抄斩的消息。 如今的左丞相府中,更加井然有序,似乎又在密谋着另外一件事。 …… “传令下去务必在安文皓之前找到杨姬,杀无赦!” “是。” …… 在麟郡东方有着一个犹如仙境的地方,云雾缭绕,一座山峰接着另一座,蜿蜒曲折,犹如一条巨龙盘旋在空中。 在那里有一座山峰之巅,终日刮风下雪,可是山腰却是风和日丽,并且环绕着一栋栋用桐木建造的庙宇,庙宇屋檐处都雕刻着一条条龙。 庙宇约有数十栋,其中面对麟郡那一栋最为辉煌**,这一栋比其他庙宇大上了一倍,在庙宇房梁之上挂着一块镶金的门匾,上面用金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字——云龙峰! “参见隐长老。” 正厅里,有四个人,一个是正跪下参见隐长老的疾如风,见其容貌约莫四十岁左右,脸上的伤痕和神气,想必便是多年来留下的经验。 隐长老坐在正位之上,在其椅子两旁挂着一副对联——龙开新世纪,猛虎震乾坤。 另外两人则分别站于隐长老两侧,两人乍眼一看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头上都戴着黑白相间螺旋状图案的面具,要是不听声音确实难以分辨。 “起来吧。”隐长老抬了抬手,接着说道,“拿上来。” 闻言,站在隐长老右边的那人,点头,走过去,将疾如风手中的卷轴拿了过来,打开。 “禀告帮主,这是属下在麟郡取来的告示。”疾如风说道。 “恩。”帮主看完之后,挥挥手,那人瞳孔内突然犹如有水一般,在其中旋转,只听“砰”的一声,那人手中的卷轴瞬间被烧为灰烬。 “传急速令,引接杨姬少爷。”帮主淡然的说道。 “是!”疾如风话音一落,后脚一蹬,连续数个空翻,已经离正厅数十丈之远。 …… 与此同时,刘老带着杨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麟郡,由于杨姬不会武功,所以原本只需一天的路程,两人走了两天。 “刘老,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杨姬喘着气,依旧坚持走着。 闻言,刘老停了下来,关心的说道:“少爷,我们还是歇会儿吧。” 杨姬摇了摇头,继续走。 看着杨姬走过的背影,刘老低声叹了口气。 “翻过这座山,我们就到威震派三十六分派之一的隐派了。”刘老走上前,回道。 杨姬不知道江湖中威震派何时建立,也不知道门派下有多少分支,只是知道了目的之后,自己也会安心些。 “少爷,天色晚了,我们得赶在今晚之前到隐派,还是让老奴背你走一程吧。”刘老看了看天色,上前蹲身说道。 杨姬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么没用,不仅手无缚鸡之力,就连现在最基本的走路都要靠别人,无望的怔了怔,随后只能大声呐喊,“啊!!!”,缓解心中苦闷。 “少爷。”刘老痛心的看着杨姬,因为他知道现在什么安慰都不起作用。 刘老背起杨姬,速度确实增加了不少,在太阳下山之前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深夜,洁白的月光将整个天空照得飘渺虚无,眼前的事物却十分清楚,刘老放下杨姬,对着不远处的那座山,“嘭”的一声双膝跪地。 杨姬不解的看着刘老。 “老奴刘天昭,今朝中巨变,受命带杨姬少爷前来,还请隐长老开门迎客。” 刘老话音一落,对面的山腰突然闪出一道紫光,一身穿白袍之人,接连几个跃步不一时,便到了杨姬和刘老面前。 来人正是疾如风。 “刘长老请起,属下疾如风,在此专门引接您和杨姬少爷。” 四下打量了疾如风,杨姬作揖回礼道:“晚辈杨姬,见过疾如风前辈。” “少爷多礼了,请随我来。”说罢,右手一挥,两座山之间竟出现了一座用云架起的桥,此桥又犹如一条龙腾于空中。 疾如风带杨姬和刘老二人用过晚膳之后,便带着二人到了云龙峰见隐长老。 “隐长老,杨姬少爷和刘长老到了。”疾如风上前底身道。 隐长老点了点头,让疾如风退下,然后细细打量着杨姬,见其手中的盘花棍后,走了下来,躬身说道:“参见少掌门。” 杨姬不知为何受礼,立即回礼。 “少掌门安然无恙,实属我等福气,如今朝中巨变,三十六派只剩下一直在江湖上无人知晓的隐派。而隐派的责任和使命便是在威震派面临大难之时,保护掌门人之后。” 闻言,杨姬先是微微一怔,不过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本就饱读诗书的他,又恢复了镇定和理智。 “隐长老的意思是,晚辈要接管威震派?” 隐长老点头道:“正是,少掌门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振威震派。” “这可万万不行!晚辈才初出江湖,对江湖的事一窍不通。”杨姬惊道,“我想还是隐长老先暂代掌门一职。” 隐长老连连回绝道:“万万不可,少掌门手握盘花棍,着威震派自当是少掌门率领。”说罢,反身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交给杨姬。 “少掌门,这里面是掌门交给属下保管的,现在我将它转交给你,你想知道的,全在这盒子中。” 杨姬接过盒子,正要打开之时,疾如风大步走了进来,镇定中还是掩盖不住心中的紧张。 “隐长老,越铭手下四大护法正在破结界。” 众人闻言,不由一惊,隐长老最先回过神来,招手唤来疾如风,附在其耳旁低声说道着。 说罢,疾如风躬身听令。 “少掌门,越铭既然动用了四大护法,就是决意要找到您,现如今他们四人又习得克制我派的黑炎心法,这次我们是逃不了了。”隐长老看向疾如风,接着说道,“疾如风会带您逃离这里,接下来,疾如风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隐长老!”杨姬再一次面临这样的抉择,但是他无能为力,他多恨,多恨自己为什么不会武功。 火光,山腰上的火光,黑烟直冲云霄。 云龙峰,不再是云龙峰,只剩下那一块块烧成碳的木桩。 杨姬回头看,刚刚依旧辉煌的云龙峰,在自己的眼前毁于一旦,他不知道隐长老和刘老到底怎么样了,他也不敢去想,只能三步一回头的跟着疾如风离开云龙峰。 正文 第四章 死里求生 逃避之后,不面对,依旧只能逃避。 甚至一次,比一次更加危险,紧迫! 疾如风背着杨姬,速度未减半分。 行有百里之后,疾如风放下杨姬,单膝跪下说道:“少掌门,现在只剩你我二人。” “隐长老和刘老生死未卜,我们还可以寻找他们!”杨姬打断疾如风说道。 疾如风摇摇头,想到隐长老从土匪手中救回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孩,他只能忍住悲伤,不敢回忆,接着淡淡的说道:“隐长老交代了属下最后一件事,现在属下便要执行,还请少掌门不要拒绝。” 说罢,疾如风走到杨姬身后,盘腿坐下,双掌放于杨姬背上。 “前辈你要做什么?”杨姬感受到后背传来一阵阵暖意,连忙问道。 疾如风回道:“从隐长老救属下的时候我只有七岁出头,到云龙峰之后,隐长老便只传授了这门武功给我,现在我奉命将其传给少掌门。” 闻言,杨姬想要推开疾如风,却无从使力,立即说道:“前辈,传授武功给我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因为少掌门不会任何心法和武功,所以属下只能用舍命传法将这——漫步微风的步法传授给你,心法在我怀中,只有学会心法后,你才能算学会着漫步微风。”疾如风一字一句的解释道,生怕杨姬听不明白。 “前辈,你快住手!”疾如风气息渐渐弱去,说话间有时接不上,杨姬立即喊道,“这是命令!” 疾如风抗命,满头大汗的他,脸上已然没有半点血色。 “少掌门,威震派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疾如风用最后一口气,把隐长老告诉他的传给了杨姬,“还有,少掌门的姓名全在那精盒中。” “噗~”说罢,疾如风含笑吐血,闭上了眼睛。 “前辈!”杨姬立即扶起疾如风,怔住,绝望,呐喊! 杨姬打开怀中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根用金做成的梅花项链和一张牛皮精囊。 精囊外层牛皮上写道——他日与隐长老同启。 “以疾如风前辈的话,隐长老不是已经?” 杨姬心想这牛皮精囊难道是应该在刚刚和隐长老相见的时候就当拆的,现在隐长老已经,又如何能打开。 收起金梅项链和精囊,杨姬将盒子深埋树下之后,便往山上走了。 走了些许路程,杨姬便找到了一个山洞,起火休息。 次日,天蒙蒙亮。 杨姬醒来后,又往山上怕了一个时辰,这时便到了山峰。 山峰尽头是悬崖,杨姬走了过去,见悬崖边立着一块巨石,石上深深的刻着这座山的名字——回头山。 看着悬崖下一望无尽的深渊,杨姬微微一笑,坐在崖边,空无的眼神,环顾宁静的四周。 …… “父亲。” “姬儿,有什么事?” “姬儿想学武。” “不行。” “为什么?姬儿就是想学武,想和父亲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姬儿,该你学武的时候,为父会让你学的,现在你就好好读书,参透书中奥妙,以后对你必定有用。” …… 这是杨姬十一岁的时候,第一次开口求父亲教自己武功,但是结果还是和五年前一样。 “父亲,你为什么不让我学武。”杨姬躺在地上,脑海中全是杨彦,“姬儿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他多希望脑海中的父亲会回答自己,告诉自己。 想了片刻,杨姬拿出漫步微风的心法,上面写的字和东吴有些相似,杨姬只认识前四句话,后面几乎不识,心中暗生失望自己何时才能学会漫步微风。 “还有,少掌门的名字全在精盒中?” 杨姬握着项链,回想着昨晚疾如风最后告诉自己的话,打开精盒除了不能打开的精囊就是项链了,自己的名字到底有什么含义或是什么重要的信息。 “白凤大人,杨姬在这儿!”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声音。 杨姬听到声音立即站了起来想要逃跑,可是一瞬之间说话的众人已经到了眼前,一个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女子约莫三十,纯白的衣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拖在地上,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微微一笑夺命xiaohun。 “抓住。”白凤娇羞的看了杨姬一眼,妩媚的朝着杨姬说道。 “是。” 白凤一声令下,本就将山路围个水泄不通的将士,慢慢缩小包围圈,已然把杨姬逼到悬崖边上。 “别伤了我的宝贝。”白凤不知何时到了众人面前,朝着杨姬抛着媚眼,暗送秋波道。 跟随白凤的手下,都知道,白凤有一个怪癖,那边是执行命令时,若是对方是二十左右的男子,先是娇声娇气的叫着他们,抓住之后皆要折磨一番,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姬看了看悬崖之下,看着慢慢逼近的越铭将士,心中暗自道歉“前辈,对比起了,晚辈只能先将牛皮精囊打开了,要是晚辈幸运活了下来,必定立即寻找你。”,想着,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牛皮精囊拿出里面的纸。 “死里求生!” 杨姬看着纸上仅有的四个,心中暗惊,全然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千万不要弄坏了盘花棍,要是盘花棍坏了,所有人格杀勿论!”白凤自知杨姬已是盘中餐,现在便就开始了她的折磨。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杨姬将手中的纸条吞了之后,突然转身跳下了悬崖。 见状,白凤快步跃了过去,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心中咒骂道:“杨姬,老娘,老娘找到你定让你死无全尸!老娘先挖了你的眼睛,再扒了你的皮!” “下山找人!”骂归骂,白凤也知道找不回杨姬和盘花棍,自己也是九死一生,忍住心中的愤怒,恢复理智道。 寻了半天,白凤终究没有找到悬崖底的路,眼看任务时间将至,白凤只好硬着头皮回到麟郡复命。 “怎么样?”越铭问道。 “回左丞相,属下失败了。”白凤时不时的抬头看着越铭,额头冒汗,支支吾吾的回道。 “嘭!” 白凤应声被越铭一掌击退数米外。 “谢左丞相不杀之恩。”吐了一口血,白凤忍着疼痛,立即跪下谢恩道。 越铭收回手掌,冷冷的问道:“你确定杨姬跳下悬崖死了?” “恩。”白凤肯定回道,“回头山是西夏和东吴的界山,那个悬崖属下看了深不见底,杨姬不会武功,跳下去必死无疑。” “尽快找到盘花棍,没事就下去吧。” “属下觉得有件事有些可疑,不知当讲不当讲。”白凤回想起杨姬跳崖之前的举动,说道。 越铭点头。 “杨姬在跳下悬崖之前吞下了一张纸,这张纸是在一个牛皮精囊中拿出来的,只是属下没看清楚,只看到精囊上的标志,一眼间觉得那精囊像是礼部尚书府的东西。” 闻言,越铭沉思了一会儿,挥手示意白凤下去。 “安文皓。”望着门外,越铭低声道。 正文 第五章 悬崖仙境 翌日。 皇宫里传来声声莺啼,随后便是一阵扇动翅膀的声音。 “上朝~” 朝声,震吓走了它们,弱小的鸟儿显得极其的无望。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下拜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左丞相越铭起身后,便上前奏道:“皇上,微臣昨日已经找到杨姬,并且将其击杀。” 皇上点头。 安文皓心中一震,面色一凝,又淡定自若的说道:“既然左丞相已经找到杨姬,那想必盘花棍已经落入怀中。” 越铭本就不愿提起此事,只不过这事安文皓也不可能不提,顿了顿说道:“回皇上,杨姬带着盘花棍跳入回头山悬崖,已然粉身碎骨,只是,这盘花棍也跟着杨姬到了悬崖之底。” 听越铭所说,安文皓一怔,眼角微微一蹙。 “微臣已经下令寻找进悬崖的路,必定找到杨姬和盘花棍。”越铭接着说道,“这件事就不麻烦礼部尚书大人了。” 安文皓知道在朝中再斗已无意义,便没有在于越铭争辩。 退朝后,回到府中,在大厅之中踱步徘徊。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杨姬少爷。” 安文皓徘徊已久,心中不知已经想了多少回杨姬遭遇到的下场,以及他可能在的地方,想了许久之后,停下徘徊,大步走到大厅后墙。 墙上和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个虎头浮雕,在这样的墙上也没有什么显眼之说。 安文皓扭动浮雕,一个暗门便在其左边缓缓打开。 走进去是一个暗道,这个暗道看起来和其他普通暗阁道路差不多,要是被查到,安文皓大可说是普通暗室,里面只是装一些自己喜欢的金银珠宝。 穿过第一个暗室,安文皓又走到一面墙前,再一次扭动墙上开关,地上便出现一个地道口,安文皓看了看周围,走了下去。 走过地道,便又是一个暗室,这个暗室不大,却也足够居住一个人,而暗室之中也确实住着人。 “威震派有难,灵犬是你效忠的时候了。”安文皓走进暗室,淡然的说道。 这时,只见暗室周围突然烛光四起,将整个暗室照明,一披头散发的人似猎犬一般扑向安文皓。 “隐长老有何吩咐?” 这人倘若不开口说话,第一眼见他的人不会想到他能言语,多半是个疯子。 “找到杨姬少掌门。” 灵犬点头,“是。”说罢,咻的一声,出了暗室。 “掌门,我安文皓发誓一定找到杨姬少掌门,复兴西吴!振兴威震派!” 安文皓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死亡随时不期而至,可是自己的任务却远不可及。 回头山悬崖,少说也有数百丈,要是无头绪的寻找,想必无论是越铭还是安文皓都要花上不少日子。 …… 杨姬跳下之后,双手乱挥,只盼能随手抓住一些东西,可是这么一乱动,本就身体不平衡的自己,更是下落的厉害。 突然间“嘭”的一声,杨姬的头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虽说有些软,但是对于不懂武功的杨姬,还是昏睡了过去,随后咔嚓咔嚓几声响,这东西好像断了一样,减少了杨姬下坠的速度和巨力。 感觉到自己再一次摔在地上,忍着剧痛保持清醒的杨姬彻底昏了过去。 杨姬掉落的地方像是一个木屋前,但是这地面又像是人力所为。 仔细一瞧,这木屋竟然架空于悬崖中腰,杨姬落在的地方便是木屋前的木板之上。 “谁!”忽听屋内传来一声娇气的声音,随后只见一个少女推门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杨姬不由的大吃一惊。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青白相间的衣衫,笑靥如花,左右手中拿着一把扇子,右手衣袖却拖到地上。 少女快步跑来,蹲身探了探杨姬的呼吸,脸上瞬时笑意然然,将杨姬抬进了木屋。 少女将杨姬放在床上之后,傻傻的看着杨姬的脸庞,天色渐渐暗去,少女只觉眼睛有些生涩,趴在床边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杨姬睡得甚酣,待自己醒来之时,日已当空,阳光透过木屋照射进来,艳丽无论。看清周围事物,杨姬心想这等地方岂不是天堂,父亲你有来接姬儿吗。 愣了一会儿,杨姬略感阳光有些刺眼,这才知道自己好像没有死。 而且睡了这觉之后,除了后脑有些余痛,精神大振,心想:“难道这地方是个仙人所住,必定这位仙人救了我。”当即起床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更加刺眼,杨姬恍惚看到了少女的身影,却又立即闭上了眼,半晌才慢慢睁开。 “仙人。”杨姬看清少女后,非常尊敬上前拜见。 只听少女大喝道:“什么人!”顺着声音,将手中的剑刺了过来。 见状,杨姬一愣,自己不懂武功,这一剑怎么说也躲不过去。 剑离杨姬喉咙三尺,突然停了下来。 杨姬松儿口气,躬身谢道:“晚辈杨姬,多谢仙人救命之恩。” 眼前的少女与昨日救杨姬的少女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瞳竟是蓝色,打量了杨姬之后,少女动了动鼻子,眼瞳便恢复了昨日的黝黑之状。 杨姬看了少女半晌,见其不说话,心想:“难道仙人不会说话,那我只好自己多说一些谢过仙人了。” “杨姬在此谢过仙人救命之恩,仙人要是有何吩咐杨姬万死不辞。”杨姬低头再一次谢道。 忽听少女噗呲一笑,杨姬这才抬头望去。 “仙人为何发笑?”杨姬由心里相信眼前的少女就是仙人,所以没有在意年龄之分,十分尊敬的对待少女。 少女说道:“我不是什么仙人,不过确实是我救了你没错。” 杨姬依旧不敢直视少女的眼睛,以免玷污了仙人。 “恩人不是仙人,那为何会住在着悬崖山腰之上,晚辈觉得这种地方定非常人能住。” 少女又是噗呲一声笑道:“你真可爱。”这时的少女和刚刚眼瞳发蓝透着杀气的少女简直判若两人。 “我问你,你是怎么掉下来的?”少女问道。 虽说少女自称不是仙人,但是确实是杨姬的救命恩人,所以,杨姬还是十分尊敬的把悬崖之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少女。 “你不会武功?”少女突然拿起杨姬的手腕一捏。 只见杨姬脸色微变,手腕早已变青。 “晚辈不敢欺骗恩人。” 昨日少女早就知道杨姬不会武功,这一举只是想再一次确认而已。 “好吧,我相信你。”少女拍拍手,走到秋千前坐下,双脚离地,一荡一荡的,与这仙境完全融在了一起,“你过来。” “是。” 虽说杨姬不敢亵渎少女,只敢低头前行,不过却也不失风度和气质。 正文 第六章 蓝瞳非仙女 “你低着头干什么?”少女问道。 “晚辈觉得恩人必定是高人,怕亵渎了恩人,所以这才低头行走。”杨姬解释道。 闻言,少女噗呲笑道:“那你敢保证这样一眼也看不到我?” “这,晚辈不敢保证。”杨姬怔怔的回道。 “那好了,我允许你看我,亵渎我,抬头和我一起玩。”少女晃荡着秋千,痴痴的笑道。 杨姬更是一怔,连忙回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恩人的话你也不听?”少女翘嘴说道。 愣了半晌,杨姬深深一揖,抬头看去,少女白玉的脸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着实诱人可爱,杨姬连忙收回眼光,说道:“恩人如此美丽,书中说过非礼勿视,晚辈万万不能再看了。”杨姬从小和书接触的时间远远比和人接触的时间长,所以书中道理已经渗透心中。 “书?那你给我说说书里面都说些什么?”听到书,少女似乎很是好奇,连忙问道。 杨姬有的便是腹中的经文史书,说起这些比什么都要精彩,给恩人讲了许久,讲到书中的西夏国大臣被陷害,杨姬这才立即收住了嘴,想到了自己现在该做的事情。 “接着讲啊?”少女盯着杨姬意犹未尽的叫道。 杨姬顿了会儿,说道:“恩人若是对书中的事情十分感情,晚辈可以多送些书给您,只不过现在晚辈确实有要事要做,还请恩人送我下山。” 闻言,少女有些不开心的说道:“你们男人真的如同师父说的一样,完全不理会我们女人的感受,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杨姬立即解释道:“恩人你误会了,你的大恩大德,晚辈一定回报,只是现在晚辈真的有要事在身,不能再耽误了。” “那你说你有什么事?”少女问道。 杨姬顿了顿,摇头说道:“晚辈不能说。” “那你自己下山好了。”少女跳下秋千,走向木屋气呼呼的说道。 见状,杨姬连忙上前,说道:“恩人,晚辈这事确实有些复杂,也不能说,所以还请恩人帮晚辈下山,日后一定回报。” 少女不理会杨姬,走进木屋,关上房门。 “恩人,恩人……”杨姬一边敲着门窗,一边喊道。 过了良久,少女才回道:“要我帮你也可以,你答应我一件事。” 得知少女有转变之意,杨姬连连回道:“除了害人卖国之事,晚辈都答应恩人。” “好,那你在门前磕满一千个响头拜我为师。”少女俏声说道。 杨姬心想着悬崖之高,要是没有恩人帮忙自己决然下不去,索性双膝跪下,拜了下去。 跪下这才发现,原来门前早有两个蒲团,给人跪拜之用,杨姬双膝跪的是大蒲团,小蒲团便是用来磕头的。 “一,二,三……”口中数着,恭恭敬敬的向屋内磕着头。 杨姬磕到六百之余时,已觉腰酸背痛,脖子僵硬难忍,但心中暗想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坚持到底,将这一千个头磕完为止。 心中又默念二百,现已经八百余下,小蒲团上一层薄薄的蒲草已然破例,杨姬也不加理会,忍着疼痛将这一千个头磕完才站起来,待站起时,觉得腰间酸软,仰天一交倒了下去。 “师父,徒儿磕完了。”杨姬休息片刻立即跪起来说道。 嘎吱,只听开门声一响,少女立即跑了出来,第一眼看了看小蒲团,将蒲团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高兴的叫道:“师父,徒儿已经没用武功磕完一千个响头了,这张禁足契约徒儿给撕了!” 已经迷迷糊糊的杨姬看着少女拿着一张纸撕成碎片,过了好一会儿,慢慢爬起身来,走到少女身边。 “师父。” 闻言,少女转头看向杨姬,高兴的说道:“我再也不用在这里待下去了。” 看着兴高采烈的恩人,杨姬也开心了些许。 “你不用叫我师父。”高兴许久之后,少女朝杨姬说道。 杨姬微微一愣,不解的问道:“难道师父要将徒儿逐出师门?” 少女笑道:“不是不是,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师父。” “是了,师……”杨姬及时住口,“那徒儿应该叫什么?” “恩~我也不知道。” 杨姬想了想,说道:“我看师父住在这世外桃源之中,又如此美丽,那我就叫仙女姐姐吧。” “不成不成。”少女摇头道,“你看起来比我大,就叫我仙女妹妹吧。” “不成不成,我不能乱了辈分,还是仙女姐姐的好。”杨姬心想是自己的师父,怎能叫妹妹,立即摇头道。 少女,脸色一凝,道:“你不从师命?” 师命必从的道理杨姬自然知道,只好点头答应。 “还有,不要怕什么亵渎了我,你就大大方方的看我好了。”少女活泼的走到杨姬面前,说道。 杨姬呆望良久,这才回神,说道:“是。师……仙女妹妹。” 突然少女一把抓起杨姬,向空中一跃,便跳下了着山腰。惊魂未定的杨姬,双手乱晃,口中连连喊道:“仙女妹妹你这是干什么?” 就在杨姬话音一落,便感觉自己突然像是脱缰的野马,快速的向下坠落,回头一看这才知道恩人将自己放开了。 “仙女妹妹你这是干什么?”杨姬连忙大声喊道。 少女依旧跟随着杨姬,离他仅有三米之远。 杨姬仔细看了看,恩人的眼瞳突兀之前已然变成了蓝色。 “不要脸,谁叫你这样叫我的,师徒之间有何规定你不知道?”少女厉言问道。 杨姬一愣,道:“是师父叫我叫你仙女妹妹的。” “胡闹!”少女似乎很是生气,“我什么时候说过,立即认错,叫我师父,我这才救你。” 杨姬心里想不明白,可是眼下只好连连叫道:“师父,师父,徒儿错了。” 少女这才跃身过来,一把抓住杨姬。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鹰叫之声。 闻声,少女手掌一紧,冷冷的说道:“师父回来了,不要说话。” 杨姬抬头看了看天空,上头却有一个老鹰盘旋空中。 “幻琳儿,为师今日放你出山,日后断绝师徒关系。”空中传来约莫四十的妇女之声,随后随着老鹰消失在空中。 “师父,您没事吧?”杨姬安慰的问道。 原来少女唤叫幻琳儿,幻琳儿瞪了杨姬一眼,淡淡的说道:“不该你问的别问。” “是了。” 杨姬心中很是不明白,恩人为什么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的方式,为人的性格。 正文 第七章 告老还乡 翻山越岭之间,幻琳儿带着杨姬到了山脚。 稳住脚跟,杨姬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的环顾四周,说道:“真是吓死我了,师父这是哪里啊?” 幻琳儿看了一眼杨姬,向后方的岩石跳去,过了一会儿,走回来说道:“徒儿,你现在打算去哪儿?” 杨姬听闻幻琳儿的声音在后方,转身望去,见幻琳儿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心想师父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换了一人似的,我得小心说话才是。 “师父,我现在要去寻找一个前辈,还请师父告诉徒儿这里是什么地方?”杨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幻琳儿的表情低声问道。 闻言,幻琳儿一步跨了过来,凑到杨姬面前,笑嘻嘻的说道:“不准叫我师父,叫我仙女妹妹,还有我要和你一起去找你要找的人。” 果然同杨姬所想一样,幻琳儿又换了一个性格,但是其中原因着实想不出来。 “仙女妹妹,徒儿这一行十分危险,所以还是徒儿一个人去找算了。”杨姬没有多想,以后要是有缘对于幻琳儿自己了解的机会多的是。 幻琳儿小嘴微翘,略带孩子气的说道:“要是我不告诉你这是哪里,你也不知道怎么走,而且就凭你这个功夫,怎么寻人,要是半路遇到坏人怎么办?我命令你带我一起。” 杨姬实在拿不准幻琳儿的脾气,时而活泼,时而冰冷。 “仙女妹妹,这件事真的没那么简单。”杨姬尽力推脱道。 只是话音一落,幻琳儿突然一手抓住杨姬,往空中一抛,冷言说道:“师父告诉你,叫带我去就得带我去。”突然严厉冷言的幻琳儿,让杨姬一惊,在空中晃动着双手双脚。 “仙女妹妹,既然你要去,那边和我去就是了,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杨姬大声喊着。 “我说过几次了,叫我师父。”幻琳儿一手接住杨姬,往那岩石上一扔,毫无武功的杨姬砰的一声撞到在地。 “师,师父。”杨姬一边深呼吸一边咳嗽着说道,“徒儿错,错了,咳,咳。” 幻琳儿嘴角一翘,蓝色的瞳孔瞬息一变,恢复了黑色。 “徒儿,走吧,我指路,你找人。” 看着现在的幻琳儿,杨姬心想道:“师父这是什么武功,想来以后师父用武之时便要十分尊敬就是了。” 杨姬慢慢站了起来,微微点头。 …… 寻找三天白凤依旧没有任何线索,越铭便命令黑虎助白凤一臂之力。 而安文皓手下灵犬,用着自己独特擅长的寻人武功,很快就来到了回头山。仔细瞧了一遍,灵犬盘腿坐下,双手逆时针一画,空中瞬间出现一个泛着蓝光的八卦阵,口中默默念着法决,八卦阵向外一震,黑圈白圈合为一个指针指向西夏。 灵犬眉头微皱,起身看了看悬崖之下,确实深不见底,心中暗想:“难道杨姬少爷没死?” 而朝廷中,礼部尚书安文皓和左丞相越铭天天因为此事争论不休,可是渐渐的越铭手下的势力越来越大,此事也就不告而终。 今日朝中,本无大事,只是安文皓突然提出一件令越铭有些不知所措的奏折。 “禀皇上,微臣年事已高,实在无力再为朝廷效犬马之劳,在朝中只会浪费东吴财力,微臣奏请告老还乡。” 安文皓话音一落,越铭顿时一惊,心中暗道:“安文皓这演的是哪一出,怎会告老还乡?” “呵呵,礼部尚书此话何意?”越铭镇定的问道,“我看礼部尚书年龄还差越某些许年,怎么就告老还乡了?” “多谢左丞相关心,老臣惭愧武力不及左丞相,自当不能和您相提并论。” “礼部尚书说笑了,越某功力哪能和您想比,只是依越某看,礼部尚书应该还能在为东吴效力几年吧。”越铭微微笑道。 安文皓脱下官帽,说道:“老臣在这里也想不出对东吴有用的东吴功法了,这藏法阁就全权仪仗左丞相打理了。” 越铭心中不知该是庆幸还是畏忌,安文皓这突然的一招,确实难以琢磨。 “既然礼部尚书意已决,还请皇上定夺。”想了片刻,越铭躬身看着皇上说道。 看了一眼越铭,皇上说道:“准奏。” “谢主隆恩。”安文皓退下官服,退下朝廷。 安文皓的举动,引起了朝廷轰动,越铭回到府中,思前顾后依旧豪无头绪。 “无龙。”停下思绪,越铭坐下,挥手招来站来一旁的男子。 男子约莫二十五,一身黑衣,腰系白色束带,束带中间写着一个朱红色的“无”字,这一身将其精致的五官衬托得更是迷人。 “属下在。”无龙走过来回道。 沉思片刻,越铭说道:“带着人盯紧安文皓,有情况随时汇报。” “是。” 而当无龙带着手下赶到礼部尚书府的时候,府内已经空无一人,无龙便立即下令全城暗中搜查,其余人在暗中将礼部尚书府围个水泄不通。 “老爷,我已经把夫人和小姐送走了,现在府中只剩下您我二人。”安静的礼部尚书府中,一位老奴,快步走到安文皓面前躬身说道。 安文皓回头看着老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惭愧的说道:“我安文皓对不起你。”说罢,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见状,老奴立即跪下,跟着磕头,回道:“要不是老爷收下老奴家三口,想必我们已经饿死街头,今日老爷下令,老奴万死不辞。”原来这老奴是安文皓几年前回麟郡时在途中救下的,在礼部尚书府中担当管家。 安文皓看了老奴一眼,站了起来,两人相互换了衣服,老奴便从正门走了出去,而安文皓则是从暗道从后门走了出去。 看到身穿贵族服饰的老奴,无龙的手下,立即跟了过去。 “回禀无龙大人,我等已经跟紧安文皓。”过了一会儿,探子回到无龙处,禀报道。 闻言,无龙点了点头道:“他往什么方向去了?” “回头山。”探子回道。 无龙冷哼一声,得意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跟紧了,倘若他有什么异常举动,立即汇报,我要让安文皓葬身回头山。” “无龙大人神机妙算,这次必立奇功!”周围众人立即吹捧道。 离开礼部尚书府后,安文皓日夜不息的离开麟郡,赶往云龙峰。 一到云龙峰,看着眼前的一切毁于一旦,安文皓没有时间去感伤,便是爬上废墟,找了许久,搬开上面的木炭,用力一掌,地上的灰尘一挥而散,只见下面是西夏盛产的玻璃砖。 看到完好无损的玻璃砖,安文皓送了一口气,抬起手掌,瞬间白气环绕,砰的一声,玻璃被安文皓一掌拍碎,扒开玻璃,安文皓挖了数尺之后,拿出了一个和杨姬相同的牛皮精囊,牛皮上写着——召集威震派和少掌门一同开启。 正文 第八章 下火海 看着牛皮精囊,安文皓四处观察了一遍,便将其放入怀中,快速离开了云龙峰。 回到江湖之中,安文皓果然舒适了不少,行动之间多多少少比在朝廷中潇洒不已。 回想牛皮精囊上的两件事,第一召集威震派,第二找到少掌门打开牛皮精囊。安文皓一路思考,一路赶往各个威震派分派处。 可是威震派能找到的都被越铭派人全部击杀,几天之内,安文皓只找到了帮派中余下的几位武功高深的长老。 几位长老相聚之后,安文皓安排大家在一家看起不起眼的客栈,商讨接下来的事。 “参见使命长老。”各个长老纷纷下跪参见安文皓。 “快快请起。”安文皓连忙扶起各位,直接奔着主题讲道,“各位长老,这是安某在云龙峰拿回的牛皮精囊,上面共有两件事,这第一件我已经做到,接下来,我想请各位长老和我一起完成。” 众长老看着安文皓手中的牛皮精囊,就像见到曙光一样,眼神之中多少多了一些希望。 “不知这危命精囊上写了什么?” 原来这牛皮精囊名为危命精囊,威震派共有两个,顾名思义,危命精囊的目的就是在帮派遇难之时才能开启的救命精囊。 “找到少掌门杨姬少爷。”安文皓简言而之道。 “使命长老知道少掌门在何处消失的吗?”一位长老问道。 安文皓面带自责的说道:“是安某失责没有保护好少掌门,致使少掌门跳下回头山悬崖,找到少掌门后安某定会自刎谢罪。” 众长老一听,纷纷惊讶道:“跳下了回头山悬崖!” “不过,各位长老放心,安某已派手下灵犬先行寻找少掌门,并且已经有些眉目了,灵犬回禀少掌门有可能没死。”见众长老刚定下来的心,又因此事紧张起来,安文皓立即说道。 “好,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找到少掌门,重振威震派。”其中一个长老威严的说道。 “嗯,事不宜迟立即出发,五日一聚头。”安文皓望了望给位,说道。 “是。” 说罢,几人纷纷朝不同的方向奔去。 日子就这样在奋力寻找之中过了五天,安文皓和几位长老又聚在了一起。 “没有。”各个长老都纷纷摇头。 “使命长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现在麟郡传来消息,越铭的地位已经和皇上平起平坐,再这样下去越铭手握大权,我等就无路可逃。”其中一个长老在这五日回到了麟郡,打听到这个消息。 安文皓微微皱眉,说道:“我离开朝廷之时,就已经想到,只是没想到越铭会这么快就将这傀儡皇上控制了。”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这件事又让众人有些不知所措。 安静片刻,安文皓似乎想到了什么。 “各位长老,安某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闻言,众长老立即凑过来,说道:“使命长老有什么想法?” “谣传盘花棍现世江湖,得盘花棍者得天下!一来可以抑制越铭更快登上皇位,二来,要是少掌门听闻这个传闻,应该会想到是我等的计谋,便会主动来找我等。” “妙啊,要是这个消息被西夏,南蛮,北原知道必定会到麟郡证实,越铭就必须分神对付。”各长老想到其中妙处,不禁纷纷赞道。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一夜之间便不胫而走。 杨姬在幻琳儿的带领之下,走回了东吴,这才进入东吴国境,便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确认自己手中的盘花棍后,杨姬心中一时凌乱不已,心想是谁知道我带盘花棍出了麟郡,难道是越铭出此下策动用全城帮派之力找到我。 “仙女妹妹,我们先去一个客栈休息片刻吧。”看了看周围的人,杨姬握紧手中的盘花棍,朝幻琳儿说道。 只是在地图之上见过这些地方的幻琳儿第一次下山本就好奇心极重,当然不愿回去。 “我还要玩会儿。”幻琳儿在各个店铺之中跑来跑去,十分活泼可爱。 无奈之下,杨姬便到布料店买了块不起眼的粗布包裹住盘花棍。 逛了一个时辰后,杨姬幻琳儿两人便找了个酒店吃饭。 “两位客官吃点什么?”小二见两人进来,立即上去招呼道。 幻琳儿看了看四周,这个酒店在这城中不算最辉煌,但是也算得上有些名气,所以建得也有些霸气和贵气。 幻琳儿找了个位置坐下,问道:“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呀?” “小店好吃的不少,客官可以先尝尝龙凤描金攒盒龙盘柱。”小二看了看杨姬幻琳儿两人的行头,杨姬本就是官少爷自身气质就能让感觉得到是达官贵族,心中暗起算盘说了道店里最贵的招牌菜。 周围的众人也是听到小二的话,纷纷凑热闹的看了过来。 杨姬自小只是看书读诗,虽说这些东西吃过不少,只是对于名字却一概不知,只好询问幻琳儿道:“仙女妹妹你觉得好不好?” 幻琳儿更是一概不知,听到名字便觉得好听霸气,点头道:“好,就来这个,还有什么?” 看着两人爽快的答应了,小二不知道心里有多高兴,连忙一口气把最贵的都说了出来:“还有四喜乾果,虎皮花生,怪味大扁,奶白葡萄,雪山梅。” 听得津津有味的幻琳儿只到连连点头。 小二得知点了这么多,不能再说下去,要是他人想要说自己心黑,惹恼了杨姬和幻琳儿就不好了,便立即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那小二带着一些小二把幻琳儿点的菜一道端了上来。 “客官慢用。” 看着可口诱人的菜肴,幻琳儿满脸笑容,而桌上的菜杨姬虽说不知道叫什么,可是都见过,拿起筷便淡然的吃了起来。 众人看着两位开开心心的吃着,便心想两人肯定是哪家逃出来玩耍的少爷小姐,就没有再看,只是等着付钱的时候一睹风采。 吃了许久,两人竟把一桌子菜吃完了,当然还是幻琳儿吃得多,毕竟杨姬是正正规规的少爷,知道知足常乐。 休息了片刻,杨姬挥手叫来小二结账。 可是摸了摸怀中和袖里,身上竟没有半点钱财。 看着一直摸身的杨姬,小二心想这两人不会是来吃霸王餐的吧,可是这位少爷看起来不想是没钱的主啊。 可是他却不知道杨姬的钱在跳下悬崖的时候,摇晃之中全部掉落悬崖了。 “小二,我的钱在我跳悬崖的时候好像掉了,这桌子菜多少钱,隔几日我来给就是了。”杨姬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噗呲,周围众人捧腹大笑。 小二知道要是今天要不了这一桌子钱,自己也就不望接下来的生活了。 “跳悬崖!老子还下火海呢!给钱!”杨姬的话现在给谁讲,谁都不会相信,还跳悬崖,跳悬崖你还不死。 杨姬知道这些解释似乎也没有什么用,但是身上确实没钱,只好看向一旁的幻琳儿。 幻琳儿耸了耸肩,竟然说道:“钱是什么?” “老子!”小二瞬间被气的话不成片,指着杨姬说道,“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吃霸王餐的下场,来人给我抓起来。” 一时间,店里的小二都围了过来。 见状,杨姬连忙解释道:“各位各位,有话好好说,小弟身上的钱确实是在跳悬崖的时候掉了,待日后小弟有钱了一定双倍还上。” “少废话,要么现在给钱,要么,兄弟们上!”小二心里已经愤怒到极点,眼前的杨姬既然还拿跳悬崖挖苦自己。 “等等!”这时,众人身后传来一声叫喊。 正文 第九章 江湖大会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男子头戴斗笠,手持弯刀,像是江湖中人。 小二一怔,问道:“这位大侠有何事?” 那人走了过来,说道:“他的钱我付了。”说罢,那人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剩下的不用找了。” 看着桌上的钱,小二眼睛几乎要射出光来,拿起银子连连道谢,高兴的离开了。 “多谢大侠解围,待他日,在下一定双倍奉还。”杨姬缓了口气,站起来朝男子拱手作揖道。 “哈哈哈……少侠客气了。”那人打量着杨姬,哈哈笑道,然后看了看手中包裹的盘花棍,接着问道,“不知道少侠是从哪里来?” “这个,我,我是从西夏来。”杨姬心中顿了顿,想着自己本就是从西夏过来,不算骗人。 “哦,西夏?”那人有些惊讶道,“我看少侠的服装并不像西夏服饰。” 闻言,杨姬笑道:“入乡随俗,在下便就换了东吴的服饰。” “那是,那是。”那人道。 “再次谢过大侠解围之恩,我和仙女妹妹还有事,再次先告辞了。”杨姬再一次作揖道。 那人还揖,点头。 看着杨姬和幻琳儿的背影,那人斗笠下眉头微蹙,心中暗道:“这次来东吴,竟还能遇到同乡之人,妙哉妙哉。只是这二人看起来并不会西夏武功,想是来东吴避难的吧。”斗笠人在店里吃了些许东西也就离开了。 盘花棍现世江湖的消息越传越远,果然不出安文皓所料,西夏,南蛮,北原已经得知,派使者赶往东吴了。 左丞相府内,越铭踱步不停,立即唤回了四大护法。 “主人。”四大护法同声道。 “嗯。”越铭点头,随后看向无龙道,“安文皓在何处?” “回主人,属下的人跟着他到了回头山,见他在山洞之中多日不出。”无龙回道。 闻言,越铭点了点头,道:“看来安文皓果然和杨彦都是威震派的,除了安文皓,礼部尚书府其他人呢?” “在安文皓告老还乡之日,全部回老家了。”无龙回道。 越铭想了想道:“既然安文皓身居回头山,那这盘花棍现江湖之事,是何人所传?现如今已经惊动了西夏,南蛮,北原,接下来事情就没那么顺利了。” 众人也无从所知,白凤却是听到了些传言,上前道:“回主人,属下在东吴和西夏边境听到了一些传言,听说在一个酒馆内出现了两个离家出走的少爷小姐吃了顿霸王餐。” “这又有何干?” “这两人女孩十六七岁,男孩十**岁,随后被一个江湖人救下,后来那里听闻盘花棍现世,才发现那男孩手中好像有一根粗布包裹的棍状的东西。”白凤接着说道。 “这两人身在何处?”越铭问道。 “开元城。”白凤回道。 “你立即赶往开元城找到这两个孩子,无论是谁都给我带回来。”越铭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 “是。”领命后,白凤率先离开。 “西夏,南蛮,北原三国有何动静?”越铭看向身后的常蛇问道。 唤为常蛇的是一位女子,妖娆纤瘦的腰扭动之间十足与蛇一般。 “回主人,三国都已经派使者赶来,想一探究竟。”常蛇扭动着细腰回道。 “既然想来看,就让他们好好看,黑虎常蛇听令。” “属下在。” “你们二人立即办理江湖大会,等待西夏,南蛮,北原三国。” “是。” “无龙。” “在。” “你带人重兵把守藏法阁,发现异常之人格杀勿论。” “是。” 三人领命纷纷退下。 “哼!”越铭一挥衣袖,冷哼道,“东吴已经换主人了!你们来晚了!” 这一个传言顿时让江湖之中的各个帮派活跃起来,东吴除了皇族之外的四大门派——喜怒派、神信派、邪星毒月派、暗宿派。 这四大门派纷纷有着自己独步江湖的绝技,立足江湖。 喜怒派,乃是无常娘娘幻美人建立,门派绝技——喜怒心法,此法功力极深,不过在用武之时便是一个冷若冰霜之人,不用之时却又是活泼可爱之人。 神信派,在东吴已经建立一百年有余,庞大的信息网,打探人间小事乃是家常便饭,四国大事依旧难逃其网,门派仅有一门东吴武功——天罗地网。 邪星毒月派,晚于神信派十年之久,可是后起新秀凭借着门派独一无二的用毒心法,十年之内便成了东吴四大门派之一。 暗宿派,建立时间介于神信派和邪星毒月派之间,在一次东吴门派大战之中,暗宿派掌门抓住机会,在一旁暗使独门暗器和暗器心法,击杀了其他门派的掌门,从而夺得了四大门派之位。 神信派最先得知这个消息,在杨彦离世那晚,便知道了盘花棍已不再朝廷,只是神信派武功乃属四大门派最弱,所以这个消息不能公布于世,一来自己免于争夺之灾,二来危急之时可以用此换命。 江湖大会的召开也是神信派先得知,随后通过自己的信息网一个时辰之内便传遍了东吴,而其他三大门派得知之后,心中各怀心意,纷纷准备参加这次江湖大会。 开元城内一时之间忘却了杨姬和幻琳儿吃霸王餐之事,相传都是江湖大会。 “江湖大会,我要去。”幻琳儿一听到这个消息,便忍不住兴高采烈的说道。 杨姬心想这个江湖大会自己万万去不得,要是再回到麟郡岂不是自投罗网。 “仙女妹妹,我们还是不去了吧,江湖大会没什么好玩儿的,在哪里的都是名门名派,以你我的武功很危险的。” “我就是要去看看这些门派到底有多厉害,徒儿,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杨姬自然不能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幻琳儿,但是也不能前往麟郡参加江湖大会,这两头一难,一时让杨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仙女妹妹,这江湖大会我们也不知道多久开始,要是去早了也就无聊了,倘若去晚了也没意思,我们还是先找人,可以吗?”杨姬灵光一闪,怀着希望说道。 “这个简单,等会儿,我们问问路人便知。” 自从跟了仙女妹妹,杨姬便不能自主做决定,心中虽然很是尊敬仙女妹妹又有几分离开不得,心想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找到隐长老,心中暗自下定注意,在参加江湖大会之时,趁幻琳儿不注意,先悄然离去。 正文 第十章 麟郡四国聚 江湖大会如期而至,麟郡城内熙熙攘攘,从服装和行为上看,人群中多了不少西夏,南蛮和北原的人。 左丞相府。 一早越铭便命令手下将皇宫藏法阁里里外外包围起来,而自己府内只留下些许侍从下人。 “主人,西夏国使者来了。”黑虎走进大厅,朝越铭躬身道。 越铭点点头,走出门去,黑虎紧随其后,也走了出去带路迎接西夏使者。 越铭缓步行到大门前,忽听门外传来谩骂之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拦路!” 越铭探头望去,只见一个西夏武士指着守卫破口大骂。 守卫心中虽然十分愤怒,只是昨日越铭下了命令,所有外来之人必须以礼相待,可能早就动手冒犯了。 “对不起,老爷有令,今日除了他自己亲自迎接的人,其他人全都不得进入,所以还是请各位再等等吧。”守卫低头说道。 “等!你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这就是你们东吴的待客之道!”西夏武士本就身体魁梧,再加上大发雷霆,这一句话便将守卫压得死死的。 “哈哈哈……” 这时,越铭突然大笑着走了过来。 西夏使者见了,也是开口大笑。 “在下当是谁,原来西夏拓跋武大将军,恕在下来迟了,快快请进。”口中说着,待西夏人为首的拓跋武前脚才动,自己便先转身向前走了过去。 拓跋武看起来约莫四十左右,一声西夏服装,手中握着双刀,身体健壮魁梧的他,头几乎都要打到门框了。 “请大将军把刀留下。”拓跋武这才踏入门槛,一旁的守卫立即上前伸手阻拦道。 拓跋武瞪了守卫一眼。 “拓跋大将军,在下府内没什么会武功的人,你这要是拿着两把大刀四处走,岂不吓坏了我府中的人。”这时,走在前面的越铭,停了下来朝拓跋武说道。 闻言,拓跋武笑了笑道:“拿好了。”说罢,便将手中的双刀,丢给守卫,守卫接过,双手突然下垂,只听“噹”的一声,双刀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越铭心中暗惊就算自己留下来的手下武功不算上乘,但是也算得上是中乘,怎会连这双刀都拿不动,可想而知这双刀到底有多重。 心里想着,越铭脸上笑道:“拓跋大将军,请。” 拓跋武回礼,跟了过去。 “黑虎,将拓跋大将军等人安排到上客房,好生招待。”走到大厅,越铭和拓跋武寒暄了几句,朝黑虎说道。 “是。” 拓跋武心里虽然很是迫不及待,但是西南北三国之中只有自己先到了,此时自然还不能召开江湖大会,只好随着黑虎到上客房先行休息。 “将军。”上客房内,适才大骂守卫的西夏武士,走到拓跋武身前,躬身说道,“属下在来的路上仔细观察过了府内的情况,除了黑虎之外其他武功皆只属中乘以下,不知越铭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拓跋武自然也感受到了左丞相府里的不对劲,心中也的确不知越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心想谅越铭有一百个胆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不用慌张,我们现在只需要坐着,好好等南蛮,北原赶来,接下来的就看越铭怎么办了。” “大将军说的是,只是越铭竟敢下了将军的双刀,属下心中过意不去。” “哈哈哈……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亏你还是西夏一品堂一流刀客——刀流,这点道理你都想不明白。”拓跋武大笑道。 “属下心直,有些愚笨,还请将军指导。” 原来这位西夏武士是西夏实力最强的一品堂刀客,约莫十九岁,唤为刀流,在西夏江湖,只要他刀流的名字出现,所有人都要退避三尺。 拓跋武道:“倘若越铭在此部下重兵,就算我西夏不说越铭心怀鬼胎,南蛮北原也会因为这个发起江湖门派攻打东吴,而下了我的招魂双刀,自然也是他心生惧意。”说到这里拓跋武不由的有些得意。 “将军说的是。”刀流心中这才明白,点头应道。 与此同时,杨姬和幻琳儿也赶到了麟郡,回到麟郡前杨姬早就买好斗笠,将自己的脸遮挡住,幸好棍是东吴国器,所以杨姬手里包裹的盘花棍也就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了。 “仙女妹妹,等等我。” 幻琳儿与杨姬不同,每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心里都忍不住高兴,如今已经将杨姬甩在了老后面。 “让开让开!” 这时,杨姬身后传来阵阵叫喊声,回头一望,是一队人马骑着快马奔了过来,杨姬立即退到一旁让开,可是走在前面的幻琳儿因为被琳琅满目的东西吸引住,全然不知。 “仙女妹妹,小心!”杨姬立即大喊道,提醒幻琳儿。 可是快马的速度实在太快,当幻琳儿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但是骑在马上的人,并没有因为要撞上幻琳儿有想要停下的意思,依旧向前驱马。 见状,杨姬连忙一边跑过去,一边喊道:“仙女妹妹,快让开。” 只见幻琳儿微微一笑,向空中一跃,足足高出快马十余丈。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心中暗惊原来这么不起眼的少女武功竟然如此之高,看来麟郡城内果真是卧虎藏龙。 看到幻琳儿逃过一劫,杨姬这才长吁一口气,跑到幻琳儿身边。 马上的男子也因为幻琳儿出乎意料的武功勒马停下。 “姑娘,得罪了。”马上坐着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男子,这马停下才发现这男子柳眉大眼俊俏中略带些许柔情,一身青蓝色的衣袍,手握一把银白色的长枪,像是将军贵族之后。 只听幻琳儿“嗯”了一声,便和杨姬离开了。 隔了好久青衣男子才回过神来。 “少爷,我们还是尽快赶到左丞相府吧,否则晚了王爷又要责备属下了。”在男子一旁的中年人驱马上前说道。 青衣男子瞧幻琳儿已经消失在人群,这才有些不舍的点头继续驱马前行。 “主人,北原王爷大公子到了。”大厅内,越铭依旧在等待,这时,黑虎走了进来说道。 “哼!”只听越铭冷哼一声,心中暗道,“没想到北原老贼真的派这无用小子来,无异于自取其辱。” “小辈马晟见过左丞相。” 见越铭走了过来,青衣男子自称马晟,作揖道。 “好好,不知道侄儿最近可有勤奋练功学会北原武功其中一二?”越铭点头笑问道。 马晟知道自己十五岁以前无法习武,废材王爷公子名号传遍了天下,现在越铭无疑是在拿此事调侃自己,自己却毫不生气的回道:“谢越铭叔伯关心,小侄已经微略习得北原心法和枪术。” “恩恩,随叔伯进去休息吧。”越铭心中暗笑,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竟也敢来参加江湖大会,岂不找死。 安排好马晟之后,就剩南蛮使者了,越铭望了望天空,过了半晌才回大厅等待。 现已是正午时分,南蛮虽说和东吴不远,只是途中的山路颇多,所以自然要慢上许多,又过去一个时辰,黑虎才到大厅奏请越铭。 “哈哈哈……孟掌门,快快请进。”越铭大步上前,赶到前来的南蛮众人前,畅怀大笑着说道。 这人手持一黑色巨盾,盾末放在地上,盾头便已经到眉间。绕过巨盾,这才见这人左脚已断,这等巨盾又是怎生拿得起。不过只要江湖中人一见此盾,便知道是号称——独步神盾孟毅,亦是要避其三尺。 “哈哈哈……越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孟毅亦是走来大笑回道。 看着孟毅手中的巨盾,越铭心道孟毅近来武力必定大长,这巨盾看着足足比以前重了一倍。 越铭上前笑道:“依旧能过,依旧能过,还请孟掌门进去休息,和北原大皇子,西夏拓跋武将军一同用晚膳,明日江湖大会照常举行。” 正文 第十一章 丞相府内来去自如 十余年来,这是四国第一次举行江湖大会。 每当举行江湖大会都应当是四国之中,有一国出了大事,其他三国前来相助,可是那一次又不是国与国之间想要互相算计呢。 这次四国再次相聚,不知道又要擦出什么火花。 “哈哈哈……” 左丞相府后花园传来朗声大笑。 三国使者此时便在此相聚用晚膳,相互寒暄几句后,便直奔主题。 拓跋武先行放下酒杯,问道:“左丞相这次召开江湖大会的目的,我们大家都知道,那便是昭告天下盘花棍没有遗失。”拓跋武心中知道,倘若盘花棍没有出事,江湖中也不会有这种传言,要是今晚能见到盘花棍,那此趟前来就当探探虚实,要是不见,那便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了。 “拓跋将军说的极是,小辈这次奉家父之命就是前来看看这传闻虚实,不知道越铭叔伯有何解释?”马晟接话道。 这当中马晟前来确实让拓跋武和孟毅大吃一惊,只是现在大家的目的相同,便就没有多问。 “哈哈哈……二位何必如此着急,越某既然举办江湖大会,那便是会在江湖大会上说明,今晚我们只谈风花雪月,不谈朝中之事。”越铭举杯道,“各位,越某在这里敬各位一杯。”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说的也是,两位也不必如此着急,待明日江湖大会便就知晓了。”这时,孟毅喝尽杯中酒,接话道。 孟毅的话并没有让拓跋武吃惊,因为在早几月就有江湖传闻,东吴南蛮联盟。 “也对,也对。”马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只谈风花雪月,小辈看了叔伯后花园似世外桃源,心里想起一首词,小辈就献丑念上一念。”放下酒杯,起身走了几步,马晟含情脉脉的念道,“风景旧曾谙,拂堤杨柳醉春烟。停车坐爱枫林晚。” 随着马晟话语脱口,只见桌上的酒杯晃荡不停,越来越快,就在最后一个字落音之时,一道破碎之声酒杯瞬间破碎落地。 众人纷纷知道马晟是北原无用皇子,十五岁并不会任何武功,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倘若光凭内力,想要震碎这酒杯也需要十年以上的修行,如今马晟仅用一年的时间就做到这等内力,莫非是破解了北原国枪上的心法! 马晟见众人纷纷惊讶不已,心中暗笑,走了回去坐下道:“小辈献丑了。” 心里虽然难以相信,难以理解,但是事实便是如此,越铭命黑虎重新换上一个酒杯,接着问道:“没想到小侄一年之内,内力大涨,不知道习得是什么心法?” 马晟笑问道:“难道叔伯不知心法不能外传之事?” 越铭知道一时的惊讶,自己有些失礼了,尴尬的笑道:“叔伯倒是给忘了,只是一年前小侄的武功并没有什么进展,今日之见确实有些惊讶,以致有些失礼了。” “叔伯惊讶是常理,并没有什么失礼之处,这杯小辈敬您。”马晟心中暗道老贼想要激我说出心法,痴心妄想。 “马晟小侄,这杯我敬你。”拓跋武举起酒杯,朝马晟说道。 “拓跋叔伯言重了,应当是小侄敬你才对。”马晟说罢举起酒杯,与拓跋武相碰。 酒杯才碰,拓跋武突然伸手抓住马晟左手,见状,马晟立即翻转手腕逃脱,可是拓跋武的手就像影子一般死死跟着,最终还是抓住了马晟的手。 马晟知道拓跋武这是想要和自己拼内力,立即催动内力抵抗。过了一刻钟,马晟已经头冒虚汗。 拓跋武心中一惊,以前的马晟别说和自己拼内力了,就连轻轻一掌都承受不住,现在居然能和自己相抗一刻钟。而且要是和他比下去,想必自己内力也会消耗许多,明日江湖大会自然讨不了便宜,便收了手。 见状,原本怀疑马晟内力是假的孟毅也没有了疑心。 “哈哈哈……恭喜马晟小侄习得神功。”拓跋武饮下一杯酒,用来缓气,然后大笑道。 马晟抹去额头虚汗,回道:“小侄的武功还差三位叔伯甚远,更谈不上是什么神功。” 几巡过后,天色已晚,四人都已酒足饭饱了。 “今晚越某有幸能同三位饮酒,只当是三生有幸,三位到上客房休息,待明日江湖大会之时,越某再行通知三位。”越某叫来下人收拾饭桌,然后说道。 今晚,几人本着小聚之意前来,没想到马晟突展神功,这才多饮了几巡。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石头落地之声。 “谁!”闻声,越某立即一步跃去。 随后马晟,孟毅,拓跋武三人纷纷赶了过来。 “是她?”看到幻琳儿,马晟心里暗喜道。 “师父,徒儿都说了不要来。”带着斗笠的杨姬,低声说道。 “怕什么,这种地方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幻琳儿双手叉腰,冷言道。 “哼!”越铭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力来去自如!”说罢,越铭突然冲向幻琳儿,伸出右手袭击过去。 见状,幻琳儿一把抓住杨姬,退到一边,放下杨姬。 二话不说,便冲了上去。 “今天就让你瞧瞧什么叫来去自如。” 一旁的马晟三人,本想上前帮忙,可是纷纷心想这次是看看越铭实力的机会,便又没有上前。 越铭虽然没有使用黑炎心法,但是功力深厚的他,单凭一掌就已经劲风力道凌厉,拓跋武三人不由自主的渐渐退后。 只听越铭口中不住的呐喊吆喝,料想这一招“霹雳旋风掌”除了凌厉的掌风和掌力之外,着叱咤雷鸣的呐喊吆喝也是一道克制敌人突进的厉害手段。 不过,幻琳儿似乎没有因为这震耳欲聋的呐喊之声震退,反而奋力抵抗,高视阔步,尽然和越铭斗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在空中翻翻滚滚相互拆了数招,越铭这招霹雳旋风掌招式已然用完,幻琳儿还没落入半点下风。 心中自然暗惊如今有那个小辈能抵抗的了自己的霹雳旋风掌,但是现在拓跋武,孟毅,马晟三人在一旁看着,由不得自己惊讶,必须得立即拿下幻琳儿找回面子。 杨姬见师父尽然招架住了越铭如此之久,心里这才放松一些,立即压着声音说道:“师父,我们还是逃吧。”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所有人都重新注意到已经遗忘的杨姬。 “少废话,师父是谁,师父是不会逃得。”幻琳儿吼道。 话语之间,马晟大概知道杨姬和幻琳儿的关系,嘴角微微一翘,心想,“让我好生问问这小子,他手叫什么。”后脚一蹬,跃向杨姬。 见状,幻琳儿心中一惊,立即收手奔了过去。 而这时,越铭抓住了机会,突然加力,冲向幻琳儿。 原本想要只是想问杨姬些许事的马晟,知道幻琳儿是误会自己奔了过来,以致漏出后背让越铭抓住了机会,便在空中一转,突然转向越铭。 正文 第十二章 大武会风波四起 “碰”!两掌相击,马晟只是为了打断越铭,手掌相碰之间便立即收手退下,而越铭见马晟突然过来,也立即减少了力道,以至于两人都没受伤。 “马晟小侄你这是?”越铭不解的问道。 马晟笑道:“不瞒越铭叔伯,今日我差些将这小丫头撞死,现在救她一命,以当还报。” “哼,用不着。”幻琳儿冷哼一声,又准备出手。 见状,杨姬连忙抓住幻琳儿,低声道,“师父,就算为徒儿着想,我们还是走吧。” 幻琳儿看了一眼杨姬,心想要是在自己与越铭这老贼打斗的时候,旁边三人突然袭击杨姬,自己已然无能为力。 “老头今日之走,并不是怕你,只是我徒儿为你求命,我就暂且饶你一命。”说罢,转身提起杨姬,越墙而走。 “站住!”越铭心中大怒,一想到自己的命尽然是因为那个废小子才留下的,就恨不得立马杀了杨姬,便大喊一声,正要跟上,又被马晟一把抓住。 “叔伯,你就饶了他们吧,就看在小侄父亲的面子上。” 闻言,越铭甩开马晟的手,转身离去。 马晟微微一笑,看着幻琳儿越过的墙。 翌日。 江湖大会正式召开,大会地点在麟郡大武会。大武会是东吴历年来用来寻找天才少年用的比武台,约莫几百尺长,百尺宽。 今日大武会和他日用处不同,周围站满了东吴皇族将士。 大武会正位,东吴皇上正襟危坐,越铭站在一旁。 “参见东吴皇上。” 拓跋武,孟毅,马晟三人纷纷见过东吴皇上后,各自落座。 接下来的便是东吴四大门派和其他有些许实力的江湖门派。 看着人满为患大武会现场,越铭心中暗喜,因为这样一来,就算拓跋武和马晟想要挑事也要畏惧现场东吴众帮派几分。 “各位。”越铭起身喊道,“今日,吾皇召开江湖大会只为一事,那就是证明盘花棍依旧在朝廷之中,根本没有落入江湖,江湖上的传言纯属阴险之人谣传。” 越铭话音一落,周围哗然声四起,各诉己见。 “哼,左丞相此话差矣,要是盘花棍还在,为什么会有现世江湖的传言,熟话说无风不起浪。”起身反对的是暗宿派掌门——无眼大师。 此人双眼裹着黑布,身披一件拖地三尺的黑色斗篷,便是拿来装藏暗器的地方。双眼失明的他江湖人称——无眼夺命,杀人无形。 “哈哈哈……无眼大师此话差矣,这江湖之中也有不少虎视眈眈想要闹事之人,当然越某说的不是贵帮,这些人要是想要闹事,便四下招摇,这一传十,十传百,假事也就变真事了。”越铭大笑道。 “既然是这样,左丞相知道是何人招的摇吗?”这时,位于暗宿派左边的邪星毒月派掌门——万毒,起身问道。 越铭心想西夏南蛮北原三国都不敢多问,你们两派竟敢咄咄逼人,着实是不将我放在眼里。可是这江湖大会之上自己也不好与两派发生争执,只好先行忍一忍,他日再除了你们。 “越某还在调查,查到之后定当给群雄豪杰一个交代。”越铭义气凌然的说道,说着,看向神信派掌门问道,“这江湖之事不论大小,什么都逃不过神信派的耳目,不知道贵派可查到什么了?” …… “仙女妹妹,你小心点。”对话间,杨姬和幻琳儿悄悄的穿梭在人群之中,杨姬心中十分谨慎,时刻提醒幻琳儿。 “你快跟上,我看到昨晚那个老贼了。”幻琳儿在穿行之间不停抬头,看到了站在大武会上的越铭,心里不由气氛的朝他走去。 见状,杨姬立即上前抓住幻琳儿,急中生智,说道:“仙女妹妹,我看我们还是先观察观察,要是你一开始就上去和他打斗,后面的事你不就看不到了。” 闻言,幻琳儿笑道:“还是徒儿聪明,那我现在应当去哪儿?” 幻琳儿第一做事之前询问杨姬的意见,杨姬心中不由暗喜,连忙四处探望,正好看到正在说话的神信派掌门,便指着他说道:“我们先去那里。” 幻琳儿“嗯”道,便和杨姬走了过去。 “这件事我们神信派还在着手调查,这次造谣之人想必是江湖高手,要么是懂得易容神技的人,要么便是其他为人不知的什么江湖高手。”神信派掌门说的神乎其神。听得众人惊声连连,见状,神信派掌门心中暗笑道,“真是笑话,我为何要与你们说实话,就算我知道是威震派残余帮众造的谣,今天我便就要夸大其词,让你们惊上一惊,岂不可以加大我神信派的威严和作用。” “江湖高手?”越铭惊讶道,想了想,看向马晟问道,“这易容术除了北原,我东吴人皆是不会,马晟小侄这件事你可知?” 马晟笑道:“叔伯说的极是,可是这易容术并不是我们皇族武功,这是北原伪装派镇派之法,并且对于其他派,我们皇族也不好插手。” 拓跋武哈哈大笑,接话说道:“不错,这易容术是北原绝技,但是这件事是在你们东吴传出去的,这个想必和北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众人也知道易容术确实只有北原才会,但是这个消息却如拓跋武所说,是从东吴传出去的,所以,一时议论纷纷。 看到异声四起,拓跋武心想:“何不趁此逼越铭将盘花棍拿出,以示众人。” “左丞相,既然你说盘花棍在东吴朝中,那么何不拿出来让我们瞧瞧,这样既不是很简单的解决了江湖传言。” “是啊,拿出来!拿出来!”闻言,众人立即附和道。 越铭心中暗骂拓跋武这老贼城府之深,实在难以对付,得赶紧想办法压住他。 “拓跋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越某当着这么多英雄豪杰的面拿出我东吴国梃——盘花棍?” “自是如此。”拓跋武回道。 越铭心中一紧,嘴上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脱口说道:“你这等蛮贼还想看盘花棍,痴心妄想。” 越铭话音一落,众人皆沸腾起来,口中不禁咒骂着。 拓跋武微微一笑,就等瞧着越铭如何收场。 这一下整个大武会变得仓促起来,明理之人纷纷都大吃一惊,这句话可能就会是西夏集结众门派攻打东吴的理由。 想了片刻,越铭紧皱的脸孔散去,嘴角微翘,看着拓跋武笑问道:“越某听说你们西夏国刀已然现世江湖,不知是真是假?” 拓跋武一惊,立即大声回道:“左丞相这是何意?难道想造谣抵触我们西夏?” “哈哈哈……是否造谣,还请拓跋大将军把西夏国刀——徽源刀,拿出来一看。” 闻言,群雄纷纷看向拓跋武,知道这是越铭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等着其回话。 “哈哈哈……”拓跋武大笑道,“徽源刀怎是我能拿出来的,在这群雄面前要是出了差错,我拓跋武当不起这罪。” 越铭就等拓跋武说出此话,立即笑道:“那我越铭又能当得了此罪?” “好玩,好玩。”一旁的幻琳儿连连笑道,然后靠近杨姬说道,“还是徒儿聪明,否则我就看不了这场戏了。” 杨姬微微一笑,然后四处看着,想要寻找礼部尚书安文皓,可是巡视数圈之后,就连礼部尚书的官服都没看到。 一时之间,群雄各抒己见,这件事确实不能把各国国器拿出来。 待议论声小了些许,马晟这才笑道:“左丞相,既然这件事是谣言,小侄还有一事要替父亲办完。” 闻言,越铭心中暗惊,马晟突然功力大涨,这次来肯定不只是参加江湖大会,定有其他诡计。 “不知马晟小侄还有什么事要做?”越铭问道。 众人见马晟面生,但是左丞相对他却是以礼相待,年纪轻轻的马晟必定身怀绝世武功地位不低,不由深吸一口气,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正文 第十三章 江湖讨教 “为父想让小侄请教请教贵国藏法阁将士武艺,从中学习一些经验。”马晟躬身说道。 闻言,拓跋武会心一笑,不过心想昨日已经见过马晟的内力,这样下去又是北原大出风头,江湖中对于北原的威信必定增加不少,心中暗想何不如让自己先来出出风头。 便立即说道:“马晟小侄,你父亲的命令,让我来帮你吧,刀流你就上去讨教讨教。” “是。”说罢,刀流纵身一跃,脚尖轻踏地面,稳稳当当的站在大武会中央。 “拓跋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马晟望向拓跋武问道。 拓跋武笑道:“要是马晟小侄定要讨教,也可在我之后。” 台下的杨姬心想没有找到安文皓,正要想办法脱身之声,听闻这件事,便又转身想要看看各国之间的武功之别。 “皇上,你看这可以吗?”这时,越铭才回头躬身朝皇上问道。 “左丞相觉得如何?” “倘若他们西夏,北原都想切磋一下,微臣觉得没什么不可。” 闻言,皇上点了点头。 “二位,吾皇已经应允,那我们点到为止。”越铭朝拓跋武说道,然后看了一眼黑虎,“点到为止。” “是。”黑虎点头,纵身一跃,头下脚上,随后伸出左手,弯曲除食指外其他手指,食指轻轻触地,整个身体便不再晃动。 众人见黑虎单指撑地,依旧稳当不晃,都是暗暗心惊。 刀流向黑虎合十行礼,拔出腰中弯刀,说道:“请出棍。” 闻言,黑虎淡淡一笑,说道:“和你过招何须国器。” “那得罪了!”话音一落,刀流先声夺人,手中弯刀在手腕处旋转一圈,又回到手中,瞧刀流最多十九左右,动刀之间居然刀风四起,其腕力可想而知。 黑虎猛然大喝一声,与昨日越铭呐喊之法尽是相同,刀流耳膜突然一震,心中一惊,不过瞬时催动内力,隔绝着喝叫声。 突然间刀流期近身来,手中的弯刀已经脱手而出。弯刀在空中旋转,突然消失在空中,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弯刀已经距离黑虎的脖子一尺远。 众人纷纷一惊,提起凝神。 之间黑虎手臂一弯,瞬间弹起,弯刀恰好划过食指下方一寸。见状,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那弯刀还没飞出多远,尽然又回旋飞来,这时黑虎正处空中无力可着。之间弯刀越来越近,突然之间,黑虎一声猛喝,整个身体衣袍一震,一股劲风向四处射去,将飞来弯刀击落在地。 就在弯刀掉地之时,刀流不知何时又到了弯刀落地之处,顺手抄起弯刀,一个后翻脚尖落地,又冲了过来。 黑虎食指点地,向后一翻,身体平行地面之间,左手食指突然一指,一道黑气凝聚成一道直线击向刀流。 刀流化攻为守,顺势旋转手中弯刀,形成八卦之阵,黑白两圈混淆依稀,竟将黑气全数化解。黑虎嘴角微翘,右手食指一出,又一道黑气射出,刀流只有一把弯刀,这一刀黑气又要如何化解,正当众人凝神相看之时,刀流左手中的弯刀突然一分为二,右手接住分出的弯刀瞬间旋转化为八卦阵,再一次化解击来黑气。 这番恶斗,虽说不是之人于死地,但是招招出至自己心法,倘若隐藏半分,那便是只有输。两人一人脚尖着地,一人指尖着地,刚劲之力拼柔劲之力,使出招数都是各自擅长的本国武功,劲风萧萧,群雄旁观众人尽皆骇然。 刀流用刀之间柔劲使用处处合理,黑虎用指之间刚劲之处又处处狠辣,两人相拆数招,依旧不相上下。 刀流是西夏一品堂上乘刀客,也是拓跋武亲手**的徒弟,而黑虎是左丞相府四大护法之一,武功心法皆是越铭亲传,两人都是名门之徒,这一场比武,众人都是看得惊喜连连。 可是杨姬确实看得满手大汗,看了刀流用刀之法,然后再看黑虎用指之道,两者连在一起和自己体内的漫步微风处处相克,一时难以抵抗。 无奈之下只好紧闭双眼,心中烦闷便渐渐消散。 台上,刀流黑虎不相上下,现如今各自招数对方已然知晓,要是再使出其他招数,获胜了也些许有些不妥,所以现如今两人要是继续比下去,耗得便是内力了。但属内力,自然是黑虎要强上一些,要是一开始刀流以最开的速度使出八卦双刀流以快取胜也未尝不能成功。 两人跳身纵跃,指风刀风相击,黑白两道光气划破天际,猛然一声大响,两人同时大喝,一起跳开,原来这一招两人都使出了全力,想一举获胜,但是刀流弯刀突然“嘭”的一声断裂,而黑虎则是立即将刀劲转移周身,上身衣服承受不住刀劲瞬间炸裂。 刀片飞出直接指向拓跋武,拓跋武顺势伸手双指夹住刀片,“嘭”的一声再将刀片一分为二,随后在落地之前化为刀粉飞散开来,这等指力可想而知。 “哈哈哈……没想到左丞相手下如此厉害,今日我拓跋武就算是打成平手了,刀流下来吧。” “是。”说罢,刀流一跃便下了大武会。 随后黑虎也跃了下去。 这时,马晟笑道:“厉害厉害,小侄佩服。”说罢,又是纵身一跃上了大武会台上,“父命必从,接下来让小侄领教领教。” 看着台上的马晟,越铭心中暗道:“黑虎已经失去多半内力,定不能上场,白凤还在开元城,常蛇随乌龙之后坚守藏法阁。现在能和马晟对抗的只有自己了,但是自己又何能上场欺负小辈,正在难为之时,只见空中出现一位少女,随后落在了马晟身前。 定眼一看,少女便是昨夜入自己府内的少女,看到少女上场,越铭心里松了口气,毕竟昨日这位少女抵抗自己数招,对抗马晟不在话下。 “我来会会你。”幻琳儿冷冷说道。 看着眼前的幻琳儿,马晟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姑娘,我看你还是不要调皮的好,这可不是闹着玩儿。” 闻言,幻琳儿眼神一凝,大怒道:“你叫谁姑娘,看招!” 只见幻琳儿右手一挥,长袖直出,往马晟头顶击去。 众人适才知道了马晟的地位,想必他的武功不低,幻琳儿这等小姑娘简直是在自寻死路,但是看其出手之前又全然换了看法。 正文 第十四章 无常美人 马晟头一低,已从长袖之下钻过,怎奈长袖回绕,将自己全然困在其中。 越铭一怔,心里惊道:“怎么回事?昨日这少女难道故意隐藏实力,就为今日为难于我?”越铭自然不知道幻琳儿只是贪玩好奇,这才进入左丞相府中,而今日江湖大会,幻琳儿想的便是为师父的门派打出名号。 马晟给幻琳儿这么一缠,心想是自己一不小心,可是幻琳儿的武功也出乎他的意料,如此妙龄少女怎会有这么高明的武功,这等心法又从何习来。 就在幻琳儿准备突进之时,马晟心道不能轻敌下去,说道:“对不起,姑娘,你的袖子比武之后定当陪你。”话音一落,只听“砰”的一声,缠绕在马晟身上的长袖全然被震碎,四处飞溅,似雪花飘落。 幻琳儿一惊,虽说自己没有用全力,但是任凭一个人,想要挣脱这个缠袖,也不会如此容易。 霎时之间,台下一阵哗然。群雄都想到这两人年纪轻轻武功尽然都如此高明。 就在马晟震脱长袖,冲向幻琳儿之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鹰叫,随后漫天飘下雪花状的布料,甚是美丽诱人。 “住手!休想伤我徒儿!” 闻声,幻琳儿心里暗叫:“不好,师父来了。”这便冲向杨姬,想带其速度离开。 可是就是这么一瞬间,鹰背上的女子似仙女般飞了下来,一把抓住幻琳儿,扔回大武会之上。 “师父!”见状,杨姬失声叫道。 可是众人的眼中都是这仙女下凡般的女子,根本没有人注意杨姬的喊叫。 “哎呦!”随着幻琳儿一声娇弱的叫疼声,众人眼光离开了女子转到幻琳儿身上。 “喜怒派!”看到女子的装扮与幻琳儿一般,越铭惊讶道,“当时我怎么没看出来!” 越铭虽说只是低声嘀咕,但是话语已然全部传入了女子耳中。 “哈哈哈……”女子突然大笑道,“左丞相真是贵人多忘事,虽说我幻美人十年只出一次江湖,但是你也不能将我这大美人忘了吧。” “幻美人!”闻言,东吴另外三大派掌门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一惊。 仔细打量幻美人之后,神信派掌门万事通心中暗惊道:“这美人胚子武功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次现身江湖,我派竟然毫无一丝音讯。” 幻美人瞧了瞧众人,娇笑道:“各位放心,这次我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这乖徒儿。”说罢扭动着诱人臀部,走向幻琳儿。 “原来这位姑娘是喜怒派的人?”待幻美人说完之后,马晟这才一惊,低声道。 马晟话音一落,幻美人突然停了下来,“哼,现在知道已经晚了!”柔美的幻美人脸色瞬然一变,冷哼一声道,随后转身冲向马晟。 见状,马晟回神一惊,前脚一蹬,整个人向后滑了数十米之远,这才险些躲过这招。不过,看得出来,幻美人这只是试探,并没有使出全力。 稳住脚步,马晟立即作揖道:“晚辈适才真的不知幻姑娘是您的爱徒,还请前辈见谅。” “师父,这些人居然不知道喜怒派衣着,还妄想师父您见谅真是痴心妄想!”这时,幻琳儿嘴角微微一翘,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谁叫你起来的,跪下!”闻言,幻美人看了一眼幻琳儿,朝其大吼道。 “没想到师父的师父和师父一样,喜怒无常,果真是喜怒派。”看到幻琳儿的师父为人处事之后,杨姬心中暗叹道。 对于幻琳儿的话,马晟一时竟也无言以对,心中直念应当如何对答。 这时,越铭纵身跃来,挡在幻美人和马晟中间,笑道:“不知幻掌门喜怒派衣着习惯,确实是我等的错,但是幻掌门每现身一次江湖衣着都会变,这让我们怎样记得,还请幻掌门饶过小辈。” 见越铭上前为自己解围,马晟虽说心中不愿,但是既然有这么一个台阶,何不如顺着下来。 而越铭在东吴,甚至是四国之中武功造诣都是名震江湖,既然越铭愿为马晟求情,幻美人只好一笑置之。 转身走向幻琳儿,幻美人又一脸怜悯的看着她,温柔的说道:“乖徒儿起来吧。” “是师父。”幻琳儿磕头谢过。 四处看了看幻琳儿的身体,幻美人担心的问道:“乖徒儿没伤到什么地方吧?” “还请幻美人放心,您的徒儿毫发无损。”抓住了幻美人的性格,越铭生怕幻琳儿多嘴惹事,立即上前说道。 “哼!”幻美人轻声一哼,着实令人浑身一颤,随后便是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是我乖徒儿说了算。”说罢,又看向幻琳儿问道,“怎么样乖徒儿?” 越铭一咬牙关,看着幻琳儿,虽说自己武功也不低于幻美人,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可能和她动手。 幻琳儿娇笑的看了一眼越铭,然后依偎在幻美人怀里,低声说道:“师父,乖徒儿浑身不舒服。” “什么!”幻美人大喝一声,然后看向越铭问道,“左丞相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最好能给我幻美人一个好的解释!” 越铭正要解释,幻琳儿又接着说道:“师父,不是他们弄的,只是乖徒儿在这里在烦了,所以感到浑身不舒服。” “原来是这样,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听闻原因,幻美人温柔的说道。 “嗯。”幻琳儿回道,然后站了起来,看向神信派哪儿寻找杨姬,可是现如今杨姬已经不在了。 “怎么回事?”幻琳儿低声皱眉道。 “乖徒儿又怎么了?”幻美人灵敏于常人的耳朵可以说可以听到方圆一里的声音,所以幻琳儿的嘀咕声自然逃不脱她的耳朵。 “没什么师父。”幻琳儿肯定不能说出杨姬来,毕竟磕头离山是杨姬代劳的,现在说出来岂不是害了他的命,看了看周围,幻琳儿心想道:“师父怎么没有新招徒弟,我已经磕了离山头,按照规定理当重新招徒才是。”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女子的呼叫声:“师父,等等我。” 众人随着声音看过去,见那女子衣着与幻美人和幻琳儿一模一样,心中暗道怎又来了一个喜怒派弟子。 见跑来的女子,幻琳儿心中暗喜,看来我又可以去找杨姬徒儿了。 正文 第十五章 恩人少侠 不一会儿,见一女子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站在幻美人的面前,断断续续的说道:“师,师父,您跑太快了,徒儿跟不上。” “师妹,快快不要说话,先喘口气。”幻琳儿连忙上前帮女子抚摸后背,顺气。 “谢谢。”女子看了一眼幻琳儿,接着深呼吸,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师姐?师父不是说了,我们喜怒派只能有一个徒儿吗?” 闻言,幻琳儿笑道:“当然,过一会儿,我就不是你师姐了。”说罢,又走到幻美人面前,跪下说道,“师父,徒儿已经磕了千头礼,现在师父也已找到新徒儿,那我就再行一次退师礼,徒儿就出师了。” 说罢,幻琳儿双手合十放在额头上,缓缓的磕了下去。 “师,师父,你……” 还没等幻琳儿额头着地,身后女子突然凄声的叫着,随后众人也是倒吸一口气,闻声,幻琳儿这才回头看去,原来幻美人竟趁自己低头之时,杀了师妹。 “乖徒儿,现在为师还没找到新徒儿,待为师找到之后,你再行退师礼,走!”幻美人一把抓住幻琳儿,后脚一蹬,将其整个人带离地面,几个跃步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内。 众人待幻美人离开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毕竟喜怒派的喜怒无常十年才能见一次。 “好了,各位,幻美人能来参加这次江湖大会,亦可说明这次江湖大会的意义。”越铭心中虽说还在想刚刚幻美人杀人不见血的那一幕,内力是何等之高,但是江湖大会还没结束,立即上前稳定局面说道,“该请教的也请教过了,该看的也看过了,江湖上的传言现如今已然不攻自破,要是众位英雄豪杰没什么反对意见,这次的江湖大会就此告一段落了。” 马晟和拓跋武已然试过了东吴的实力,之前虽说占了些便宜,但是最后杀出个幻琳儿和幻美人,也吃了不少苦头,这才没有什么可说的。 江湖大会以这样的结果,也就此打破了盘花棍现世江湖的传言。 杨姬也不知道江湖大会最后的结果,更然不知喜怒派心狠手辣的手段。 离开大武会之后,第一时间便离开了麟郡。 可是在江湖大会上,杨姬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知礼部尚书已经告老还乡。心中暗道就算走遍四国也要找到隐长老。 行了一个时辰左右,杨姬肚子开始不争气,直叫唤着,可是身无分文的自己也只能看着街边的小摊,强忍饥饿。 又行了半里路,杨姬最后的体力已然全没了,无奈之下,只好在街边随便找了小摊先填饱肚子再说。 “来嘞,客官您的素面。” “谢谢。”杨姬微笑着回礼谢道,可是心里一直暗叹着,“杨姬啊杨姬,你竟然落到这种地步,一会儿定要为老板做些许事情,以来抵过这碗素面。” 吃一口心里说一遍,很快也就将素面吃的一干二净,就连汤都不剩一滴。 “客官,要不再来一碗?”看着饥饿辘辘的杨姬,店家忍不住笑问道。 杨姬连连摇手回道:“不了不了,我已然很饱了。”说完,不争气的肚子又咕噜的反对道。 “我也不强求客官。”店家心想一个饿的人,不愿再吃,想必是钱不够了,便没有再说。 可惜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杨姬不是钱不够,而是根本没钱。 “店家。”杨姬从小身在威震将军府,也是知书达理的人,但是这种事,确实不是什么知书达理的事,想了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客官要是还想吃就告诉我。”店家一边忙着一边回道。 “今日我没带够钱,不知道能不能帮您洗些碗来抵过这顿饭钱。”不是因为没钱感到丢脸,而是强求要做别人力所能及的事,用这件事来抵偿你欠别人的东西。 店家一呆,心想:“虽说我能猜出这小子钱不够,但是看他这行头也不是什么穷酸人家,大不了回家拿钱便是,何苦在此洗碗受罪。” 眼见店家犹豫,杨姬连忙说道:“无论多少我都愿意。” “哈哈哈……”店家突然笑道,“客官可是和家里闹了别扭,这才赌气出来钱没带够,也罢,一碗素面,你就把我这些碗洗了就行。” 看着地上一二十个碗,杨姬心知店家宅心仁厚,只是想让自己心里过得去,要不,这些碗怎会值素面的钱。 洗完这些碗后,杨姬再一次谢过店家。 正要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店家,来碗阳春面。” “好嘞。”店家回道,然后看着杨姬说道,“客官,我劝您还是早些回家吧,这外面可没什么好玩的。” 杨姬当然想回家,可惜现在他能回哪里他都不知道,心中只能连连苦笑。 “店家,我问你些事情。”这时,刚刚要阳春面的客官,又说道。 闻声,杨姬和店家转头看去,只见那人头戴斗笠,手里拿着一把弯刀。 “客官是从西夏来的吧?”眼尖的店家一眼就看出了关键,将煮好的阳春面抬去。 而杨姬见这人十分眼熟也跟了过去。 “客官你的面。”放下面,店家客气的问道,“不知道客官想要问什么?” 男子拿下斗笠,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男子身上的高贵与优雅。 “不知店家在这里做了几年?”男子问道。 店家道:“少说也有五年之余,不知客官为何问这?” 男子放下筷子接着问道:“五年之内,没有任何波折?” 店家摇头,道:“没有。” “接连问了百人,人人之说近乎相同。没想到东吴治国如此有本,再这样下去,我西夏用什么和东吴相对抗。”男子心中暗叹,神色之间不免有些失望。 “公子为何失神?”一旁的杨姬接话道。 闻言,男子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只是心中感叹。”说完,见杨姬有些面熟,回想了会儿,喜道,“是你?” 正文 第十六章 斑斓猛虎 见男子先认出了自己,杨姬原本还在犹豫此人是不是解围之人,现在已然确定无疑了。 “多谢少侠解围之恩。”杨姬立即上前作揖道。 见两人认识,店家说了几句家常,便转身离开继续做自己的事。 男子和杨姬寒暄了几句,便如同十年之交的好友一般,无拘无束的畅谈着。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兄弟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就好。” 男子潇洒的性格,更让杨姬愿意继续和他畅聊下去,只是还有要事要办,只好说上几句便要离开。 “我看少侠心中有事,不知可否和在下说说?”杨姬一开始便就对男子的问题感到些许疑问。 “在下李元昊,少侠之名确实有些令在下不敢当。”男子作揖回道,“心中确实有些事不太清楚,还不知兄弟贵姓?” “在下杨姬,既然如此,那以后便以李兄相称。”杨姬回礼说道,“不知道李兄来东吴有何事?” 李元昊顿了顿,说道:“同杨姬兄弟一般,也是来东吴避难的。” “避难?”杨姬有些不解,不禁疑问道。 见杨姬惊讶的神情,李元昊问道:“难道杨姬兄弟不是来避难的?” 闻言,杨姬心想自己第一次遇到李元昊时是说从西夏来的,而李元昊亦是西夏人,定当了解西夏此时状况,所以也认为自己是为了避难而来,怪不得刚刚听说东吴五年内国泰民安才略有吃惊。 “不瞒李兄,小弟不应该欺骗你,只是当时情况有些复杂,小弟只好说是从西夏而来,还请李兄见谅。”想了会儿,杨姬尴尬中带着惭愧的语气说道,起身躬身歉道,“想来李兄定是经历过不少苦难,只是现在小弟也有要事在身,不能与你多聊。” 原本以为在东吴遇到同国之人心中甚感欣慰,却不料是他人迫于无奈才说谎,李元昊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既然杨姬兄弟是迫于无奈,我定然不怪,不知道杨姬兄弟还有何事?”李元昊笑问道。 “小弟想南下南蛮找人。”杨姬没有把心里想的全部说出来,也没有再欺骗李元昊。 闻言,李元昊一喜说道:“隔几日,我也要前往南蛮,要是有缘,你我二人必会相见。” 杨姬也是欣喜道:“没想到我和李兄如此有缘,那就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 说罢,杨姬作揖,拿好行李后便转身离开。 傍晚时分,杨姬到了另一座城,再穿过南城门,便就到了南蛮和东吴的国界。 “明日便在城里再找一日,现在越铭下了国令全力搜捕威震派余党,想来隐长老多半已经离开东吴,要是明日再找不到,便就去国界找。”睡前,杨姬心里暗道。 次日清晨,杨姬便就起身寻找,根据牛皮精囊上的威震派标志,找到了许多有这个标记的地方,可是那些地方已然没有一个人,四处狼藉。 周围的一切,唯有一丝希望,一霎那间全部被磨灭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找多久,再这样下去,全家人的冤情何时才能澄清。 杨姬再找了片刻,在大堂一角看到了龙云峰的镶金牌子,这才又想起云龙峰。 “不知道刘老和隐长老现在到底在哪里。”拾起云龙峰金牌,杨姬喃喃自语,“倘若这次在国界找不到隐长老,便又回到云龙峰。” 想到这里,杨姬将金牌放入怀中,四处看看后快步走了出去。 随着离国界越来越近,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少,可是杨姬常年生活在府内,又不同幻琳儿能识地图,辨方向。只能一路问一路走,如今走到现在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之前路人说过,直走半个时辰左右的路程,便可以看到一条分叉路口,走右边的‘梦路’,再行百里就到了。 杨姬又走了半个时辰,果然到了路人所说的交叉路口。 “幽路。”看到左手边道路竖着一块路牌,杨姬默默念道,随后又看向右边,同样看到一块路牌——“梦路。” “就是这儿了。”确认路牌后,杨姬微微点头,按着梦路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刻钟后,周围的树木渐渐的干枯起来,地面的泥土也都裂开了,渗人的阴冷空气不禁让杨姬打了个冷颤。 眼看天色渐进黄昏,周围的路越来越窄,杨姬心中不由得提起警惕,时刻环顾四周。 “想来我已经走了十里,这才十分之一的路程,太阳已落山,休息片刻,随后再行。”抹去头上的汗,杨姬找了块岩石躺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岩石突兀裂了开来。 闻声,杨姬立即站了起来,拿下背在后背的盘花棍,看了一眼裂开的细缝,心中不由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便将包裹盘花棍的布拆开,盘花棍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仔细看了看,杨姬这才发现在盘花棍中间竟有一块凸出来的地方。 杨姬便又拿凸出来的地方压在岩石上,果不其然,岩石裂口越来越大。 没有任何武功和内力的杨姬,心里一惊,盘花棍果当是东吴国梃,就连我这对武功丝毫不通,又无内力的人都能将这岩石压碎。 这时,突然传来“嗷~”的一声吼叫,打断了杨姬的思绪。 闻声,杨姬立即转头看去,只见一只斑斓猛虎咆哮而来,见状,杨姬一惊,抓紧盘花棍立即向前逃奔去,这时天色已晚,周围杂草干枯,有些道路着实看不清楚,每当大风一刮,到处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只奔出十余丈,杨姬已然没有了力气,更何况他怎又能奔得过斑斓猛虎。 眼见猛虎越来越近,最后缓缓走向杨姬。 手里紧握盘花棍,心里默默念道:“没想到今日我杨姬要死在这荒山野岭之间,无人过问。” 过了一秒,杨姬心里又嘀咕道,“我还不想就这么离开人世,我要为父亲报仇。得想想办法才是。” “嗷~”猛虎在接近食物的时候通常会放慢些许脚步,待确定食物没有逃脱的可能性之后猛地扑上去。 “有了!”杨姬突然想到书中所说,一块地盘不能有两只老虎,只要自己能招来另外一直老虎就有救了,“可是我要如何招来另外一直老虎,书中可没说过。” 还没等杨姬再想,猛虎突然猛冲过来,见状,杨姬不再迟疑,一个转身立即躲开虎爪。 适才杨姬躲开猛虎的身法完全和疾如风传授给自己的漫步微风招数相同,可是杨姬来不及多想,连连翻了几次,站了起来。 可是体力不支的杨姬连续躲过猛虎的几次攻击后,没有内力的他,体力完全不支,倒在了地上。 正文 第十七章 幽冥灵洞 猛虎再一次扑向杨姬,杨姬紧闭双眼,抬起盘花棍挡住虎爪,只见猛虎恰好抓住了盘花棍中央凸出来的地方,只听其一声惨叫,盘花棍突然高速旋转,挣脱杨姬的手掌。 而猛虎被割破的虎爪一直流着血,那盘花棍在饮血般的疯狂喝着虎血,直到猛虎失血而亡。 杨姬适才抵挡完全是情急之下,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缓了片刻,在空中旋转的盘花棍停了下来,“噹”的一声落在地上。 见状,杨姬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拾起盘花棍。“啊!”杨姬这才拾起盘花棍,却被棍身滚烫的温度烫的缩回手。 再一次小心翼翼的轻轻摸了一下盘花棍,不再滚烫时,杨姬这才又拾了起来。 杨姬这才拿起盘花棍,只听“咔嚓~”一声,棍身中间凸出来的地方破裂开来。可是依旧坚硬无比。 “这是怎么回事?”透过细缝看进去,在月光下,漆黑的细缝里尽然会闪出白光。 “这盘花棍尽然会饮血,看来此物必定有着什么神秘之处,却又可惜这些被无辜杀害的人和动物。”实在瞧不出什么,杨姬有只好包裹住盘花棍,这么一逃命,自己尽然跑到了一个自己浑然不知的地方。 四处看了看,无奈之下,杨姬只好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山洞,生起火。 经历过刚刚的生死逃亡,杨姬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喃喃道:“要不是刚刚恰巧用到盘花棍,想必我的命已然没了,看来我得立即学会漫步微风,这样一来,下次也不会这样了。”说罢,便将漫步微风的心法拿了出来。 “心无旁骛脚下生风,心如止水步步生风,心神合一疾如闪电,心生逍遥雷厉风行。” “这漫步微风的心法只有这四句话,我怎能在一年当中理会。”读完四句心法,杨姬不由感慨道,随后,闭上双眼一边回想着漫步微风的步法,一边默念着心法。 夜色越来越暗,山洞中只剩下丝丝火光,和柴火嗞嗞的声音。 一个时辰过去了,杨姬只能微微理解四句中第一句的前半句心无旁骛。突然只听“嗡~”的一声,杨姬身后的盘花棍一震,突然飞天而出。 杨姬一惊,看着空中悬浮的盘花棍,正要纵身抓住它。但是盘花棍就如同知道杨姬的手法一样,向后一退,躲了开来。 见状,杨姬皱眉,停下口中的心法,尝试着用漫步微风紧紧跟着盘花棍,可是只见盘花棍戛然而止,“噹”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杨姬挠头上前,拾起盘花棍,心生好奇,为何盘花棍会突兀的腾空,又为何懂得漫步微风步法。 思来想去,依旧没什么思绪,杨姬只好将盘花棍放下,继续修炼漫步微风。 口中才念起心法,盘花棍又一次震动起来。见状,杨姬停下心法,盘花棍又恢复了平静,多次试验之后,总算是明白了其中道理。那便是只要杨姬口中念心法,达到心无旁骛之时盘花棍便会自己腾飞,接下来便是走着漫步微风的步法。 “妙极妙极,今晚我便要多多修炼。”杨姬心中大喜,立即念起心法。 果然不出所料,盘花棍再一次腾飞,杨姬便按照其走的路线紧跟下去。第一次使出漫步微风,由于杨姬毫无内力支撑,仅仅靠体力维持,所以不到半个时辰便上气不接下气。 “呼呼~”杨姬喘着粗气,叹道,“虽说现在懂得如何修炼这漫步微风,但是不到多久我就体力不支,看来没有内力是万万不行的。” 心想自己有没有任何和修炼内力的功法,这又要到何时才能提升内力,习得漫步微风。 折腾了半日,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约莫再有三个时辰就天亮,叹了口气,杨姬收拾收拾山洞,铺上些许干草,想着漫步微风心法,不一会儿就入睡了。 略微习得漫步微风心法后,杨姬睡觉都舒适多了,这一觉可谓是离开麟郡以来最酣畅的一次,天色刚明,杨姬便就醒了过来,不过经过甚酣的这一觉,精神果然大振,心想:“没想到漫步微风的心法还能修心养性,真的能做到放空一切,不过我这才习得一毫,待他日我要是精通漫步微风,岂不是快哉。” 当即又想到,现在不能耽误时间,便又立即出洞,“我便试试这漫步微风,以后找隐长老便又轻松了一些。”说罢,杨姬便轻声念心法,跟着便轻盈的在山道间行如流水,心中大喜。 一路之上,每经过一个山洞,便进去细细寻找一遍,慢慢的本就迷路的杨姬越走道路越浅,花树草丛之后已然是坚岩巨石,有些甚至插在一旁的峭壁上,别说山洞了,就连一个蛇穴兽窟都没有。 又向前走了约莫五十里,太阳依然快要升到正空中,这时杨姬到了一个山谷之上,谷下弱弱的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探头看了看,这个谷深大约百米左右,杨姬叹道:“看来只能重返云龙峰了。” 就在杨姬转身的瞬间,阳光照射在其眼前的一块岩石上,反射过来,杨姬连忙闭眼,绕道而行。 “是何东西如此刺眼。”缓缓睁开双眼,杨姬顺着光照走过去。 只见岩石当中镶嵌了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玉,这阳光才会反射出去。 “如此宝玉,何人愿意镶在这荒山野岭的岩石之上,怪了,真是怪了。”杨姬心想,便想伸手摸摸,口中念道,“晚辈只是见此宝玉甚是绝世,摸摸感受感受,别无他心。” 这一摸,杨姬不由一惊,一股刺骨的凉劲透心传来,杨姬立即收回手。 要是杨姬反应再慢片刻,手指已然被冻在宝玉上。 “怎么会这样?虽说将近九月,今日又有太阳,这玉为何这般冰冷?” 这时太阳恰当正空,宝玉反射出来的光突兀增强,杨姬连忙躲开,顺着光照望去,只见阳光直射在对面的峭壁之上,渐渐的峭壁上一块巨石缓慢移动,其后尽然是一个山洞。 随后对面山洞中赫然有个人影一闪,杨姬一惊,随即欣喜若狂的大叫道:“前辈!前辈!”那人影微微晃动,却不答话。 见状,杨姬定神仔细望去,那人影淡淡的虽说看不清,但是却可看到其盘坐于空中,身形似男子一般。 杨姬向前走到峭壁这边,又喊道:“前辈,晚辈杨姬,在此叩见前辈。”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起头来。 半晌过后,那人依旧不答话,突然消失在洞内,这时太阳移位,宝玉便没再发射阳光。 正文 第十八章 虚无山洞 看了看两个峭壁之间的峡谷,约莫也就二十米宽,要是自己会轻功,轻轻一跃,也能到洞里。 想了片刻,杨姬灵光一闪,看到峭壁上的树藤,心中一喜,道:“我这就将这些树藤接在一起,一头捆绑石头,扔将过去,要是前辈看到,定会拉我。”话音一落,便立即开始链接树藤,忙活了一刻钟,树藤看起来也有三十米左右。 绑好石头,杨姬咬着牙,用着最大的力扔将过去,“咚”的一声,石头瞧好落在山洞边缘,杨姬大喜,正要喊叫前辈时,峡谷之间突然浮起十块巨石,在空中形成一条道路。 一怔之下,便即醒悟:“想来我肯定是碰到什么机关了。我现在就跑过去瞧瞧。” 说罢,一纵身,走着漫步微风,不一会儿就到了山洞口。 “前辈。”杨姬一到洞口,立即作揖询问,“不知晚辈可否进洞?” 半晌过去,洞里没有回应,微一凝思,想必山洞过大,自己说话又过于小声,前辈听不到。便又放大声音,喊问道:“前辈,晚辈杨姬,前来找人,不知可否进洞!” 这次声音放大不少,山洞却也就多了自己的回音。 “难道前辈不能言语,那我还是不要进去了。”杨姬心想,“但是前辈有没有出来阻止我,便又是同意了,还是进去瞧瞧。” 这样一想,连连点头,低声的走进去,果不其然,走了将近百步,眼前便又是一大块岩石,足足两个人高。 “怪不得前辈听不到我叫唤。但是这巨石我又怎样推开?”想着,杨姬尝试双手向右齐推岩石,岩石突然晃了一下,杨姬心里一喜,原来这岩石只是掩人耳目,要是懂武功之人必定想着用武功打开。 杨姬伸手再推,果然,岩石后有一根根圆木,带动岩石缓缓移开。岩石才移开一半,便见岩石后露出一个三尺高的洞穴。 大喜之下,杨姬也没想洞穴里是否会有危险,便走进洞去,走得十余步,洞中已然没有半点光亮。杨姬双手伸出,依靠石壁,行一步探一次虚实,行了几步觉得脚下平稳,这才放大胆子向前走,突然之间脚下似乎踩到一块玉一样的东西,只听当的一声,山洞之间瞬间亮了起来,仔细一见发光的竟是一块块与洞外那般的宝玉。 这些宝玉安插在石壁左右,而在杨姬正面前的便是一个大门。 见此大门,杨姬惊喜交加:“前辈想必就在这里居住,我这可不能在冒犯了。”说罢,提起门环当当当的连敲三下,可是仍然无人应门,行礼之后,杨姬便伸手推门。 这门虽说是岩石做成,甚是沉重,但是门低似乎有着滑轮,杨姬手劲刚使上去,石门便缓缓打开了。 杨姬又朗声说道:“晚辈杨姬,前来寻人,擅闯宝洞,还望前辈恕罪,莫要见怪。”等了一会儿,不听得室内有人回应,依旧没有任何声息,这便又举步走了进去。 洞穴里微弱的光芒,完全是门外的宝玉照射进来的,杨姬拼命睁大眼睛,这才看清一些道路,洞里霉气刺鼻,似乎已久无人居。 “前辈。”杨姬一边低声喊道,一边继续向前,突然“砰”的一声,额头撞上了什么东西,抬头看去,吓得杨姬连连后退,低身作揖道:“前辈恕罪,前辈恕罪。” 原来杨姬撞到的是一个与人一般大小的玉雕,又雕琢成人的样子,在这样漆黑的洞穴确实和人别无差别。 杨姬抬头看去,这才看清原来是雕像,向前走去,“噌”的一声,玉像亮了起来,将洞穴照得通透明亮。 杨姬立刻闭眼,心中砰砰直跳,过了片刻,才缓缓睁眼,走向前去,仔细看着玉像,就在杨姬抬头看着玉像眼睛的时候,玉像眼睛突然一闪,杨姬连忙一退,原来这不仅仅是一个玉像,而是将一个人包在其中。 瞧着这等情景,杨姬不由呆了,连连跪下道:“晚辈不是故意的,还请前辈原谅,还请前辈原谅。” “好了。”突然洞内四处传来苍老的声音。 闻声,杨姬心里一惊,又接着说道:“晚辈真的不是故意冒犯,要是前辈不愿,晚辈这立即就走。” “过来。”苍老的声音又传来。 杨姬愣了愣,不知道声音从何方传来,四处看了看,有没有任何东西,心想应当是叫我去玉像面前,想罢,便走了过去。 “姓名。”那声音又传来,除了苍老的感觉外没有一丝感情。 “晚辈杨姬。”杨姬回道。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又起:“为何来这儿?” “晚辈前来找人。”杨姬道。说完,心中想到:“为什么前辈每句话之间停顿时间都是一样长,可真是怪极了。” 想着,声音又起:“面对玉像一尺远,向右三步。” 杨姬一怔,也不敢拒绝,愣了一会儿。 “只有听我的,你才能出得了这个山洞。”声音依旧没变,但是却让人心里一簇。 “晚辈不敢冒犯,这便就走。”杨姬大着胆子按照那声音安排的走。 走了之后却并无什么异常之处。 “向右七步,再向右六步。” 杨姬继续走,走完后依旧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向右七步,再向右三步。” 杨姬心想这样一来不就回到了起点吗?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想归想,杨姬还是按照要求走了回去。正期待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时,果然,眼前的玉像旋转半圈,背后竟然是岩石。 见状,杨姬心想:“原来那人是包裹在岩石和宝玉之间。” “前辈,晚辈可以走了吗?” “敲碎玉像,越碎越好。” 杨姬一怔,回道:“前辈这可不行,要是晚辈砸坏了您,岂不得罪。” “里面的人不是我,你就拼命砸便是。” “那就更不可了,既然不是前辈,前辈又为什么要砸掉玉像,就算前辈和这些前辈有仇,也不能唤我砸了,这样不好。”杨姬自幼懂得礼节道义,这些事情万万是不能做的。 “不砸便只有困死在这山洞里。” 杨姬一惊,心中暗道:“要是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家仇何时才能报,父亲和府中的人都不能不明不白的离世。”想了一会儿,便深深一揖,回道:“前辈,晚辈有一计不知可否,我依旧可以打开这位前辈的雕像,但是我不砸碎了它,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正文 第十九章 虚无内功 过了良久,那声音不再响起,杨姬四处打量,前辈像是已然离开。 “想来还是要按前辈说的办,否则前辈不再出现我这进来了,却出不去。”杨姬心生悔意,埋怨自己当初为何要进来,可是心想也是为了找隐长老这才冒险,“也罢,就照我想的办,一来没有冒犯这位前辈,二来也不算违背那位前辈。” 走到玉像前,杨姬先四处看了看,玉石镶在岩石里的,要想分开必须小心翼翼的慢慢敲打,想来也要半个时辰左右。可是这周围又没有什么尖的棍棒可以敲打。 想到这里随即拿下盘花棍,看了看其凸出来的地方,心想:“这个竟能将岩石击碎,我想找个也可以,只要在此处多包些粗布,我再稍稍用一点点力即可。” 可是敲打的时候并没有杨姬想的那么容易,自己已经很是小心和轻力了,第一下就不小心掉了一小块。 “前辈对不起,对不起,我再小心一些。”杨姬连忙行礼道歉。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杨姬已经满头大汗,而岩石和宝玉也分割得差不多了。 “哎~”杨姬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托着宝玉轻轻放在地上,这才松了口气,抹去头上的汗。 “前辈,对不住了。”看着包裹的男子,皮肉并没有腐烂,亦没有臭味,杨姬还以为男子还活着,立即跪下行礼。 杨姬瞧着男子半天不动,上前看去,这人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虚无二字,没有多想,杨姬知道这人已经去世了。 “前辈,晚辈已经将玉像打开了,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出去了吧。”杨姬双手合十给死去的男子祈祷后,瞧了瞧四周,开口问道。 过了半晌,那人还是没有回答。 “怎会如此!看来是必定要敲碎,前辈才会出现,罢了,罢了,要我做出这等事情,还不如和前辈死在一起。”心里暗暗伤神失望,杨姬走到岩石旁,低声道,“还是把前辈包裹起来,否则岂不和我一样死了只剩下一具骨头。” 说着伸手抬起岩石,这时岩石恰好对着宝玉,一阵白光照到岩石上,瞬然出现一行行的字。 杨姬瞧着这一行行的字出神半晌,寻思:“这是什么?想必是前辈生前绝学,可不能再看了。” 说着正要合上的时候,宝玉上又出现一行字——见此玉如同见虚无派掌门,倘若掌门已然离世便见到此玉掌门之位便传授于见玉之人,虚无派玉佩和戒指,玉佩和戒指全江湖分别只有一个,找到这两件信物,他日登位。 “虚无派掌门?”杨姬一愣,连忙闭上眼睛,心道,“这可使不得,我已然是威震派少掌门,怎能有当上虚无派掌门,不可不可。” 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玉像上的字竟然全变了——今日我与越铭比武,不幸着其毒手,身中剧毒,逃于此洞将自己封在寒冰玉之中,将虚无内功心法刻在岩石之上,用最后一丝内力在洞里留下话语,用来检测进洞之人,如若通过检测,还请有缘人答应,取下老朽身上虚无玉佩,习得心法,在洞外岩石内取下虚无寒冰戒,接管虚无派除掉越铭,以保江湖平安。 “越铭!”杨姬不禁大声喊道,“岂不知你竟然做出这等龌龊之事,我杨姬绝不容你!”随后双膝跪下,看着虚无派掌门道,“前辈放心,我杨姬绝对会将越铭除去,只是晚辈已然是威震派少掌门,在担任虚无派掌门实属不行。” 这时,玉像后又出现一行字——只有取下虚无玉佩,放在洞口岩石玉佩凹槽处,才能开岩石之门,否则别无它法。 “原来之前叫我行走数步,只是试探我是否会武功,现在只能取下玉佩才能出去,可是取下玉佩便是虚无派掌门,这可如何是好?” 杨姬在洞内走来走去,苦思冥想,突然停了下来,道:“今日我先取出玉佩戒指记下心法,他日将掌门之位传给他人,岂不就好。” 说罢,取下玉佩,凭着多年读书的记性记下心法,告辞虚无派掌门后,离开了山洞。 出了山洞,杨姬回到引领自己进入山洞的那块岩石处,试了试戒指温度,已经没了刚刚刺骨寒意,并且轻松的取了下来。 可是,出来之时,杨姬为了牢记虚无内力心法便一直默念着,说丝毫没有催动丹田是不可能的,可是心法口诀过多,杨姬只能按着心法走全身穴脉用来记忆,可是没想到这心法着实厉害,杨姬丹田之处燥热难忍,无奈之下,只好盘腿坐下,全心走一遍心法。 虚无派掌门是在情急之下写下虚无内功心法,自然没有画经脉穴位图,不过,辛亏杨姬自小识得各种医书,对身上的穴位倒背如流,这样练起来也轻松了不少。 只半个时辰,杨姬便按照心法将所有穴道和筋脉走了一遍,只是本着自己事前全无内力,无法运息丹田催动内力。但是亦能感受到丹田之处的内力增加不少。 “嘘吁~”杨姬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喃喃说道:“前辈,晚辈真的不是故意习您虚无派内功,只是当时体内燥热难忍,只能全心走一遍,这才略懂一二。”转念又想,“这又何曾不是修炼虚无派内功,看来虚无派掌门非当不可了,既然如此晚辈定当全心修炼心法,早日为江湖除去越铭。”想到此节,倒也不觉得修习心法有何不该了。 心下坦然之余,又想:“只是,只习得着内功心法不会武功,也全然不能和越铭交手,东吴的武功我自然是不能学了,这以后我可又能学什么?”想着又唯能叹气。 “罢了,我再试着走一回漫步微风,瞧瞧有何变化。” 走了一遍,心中暗道内力似乎有些接不上步法,却比之前轻松许多,这样一来,心中还是不由大喜,实在难以言宣,不禁觉得:“要是将虚无内功心法学会,漫步微风走起来便是极其轻松。” 如此杨姬用漫步微风四处寻路,旁晚之时,依旧没有找到来时之路,心中极其苦闷。 正文 第二十章 万古虎象 “找了一日,却没有任何进展,又不知这是何处,要我怎么出去。”杨姬在树林里来回数圈,看着眼前茂密的树林,无奈的叹着气说着,心想得赶在天暗之前找到出口。 “怎么回事?”杨姬走了许久之后,却又回到了原地,不由不解的自问道,“为什么会在一个地方绕来绕去。”四处看了看,见前方一推杂草下似乎有着一块石碑一角,便上前扒开杂早,果然见到一块石碑,上面写道——幽梦鬼林。 “幽梦鬼林?”杨姬想道,“这便是东吴和南蛮国界迷林,路人可说过这里已经自从五十年前南蛮和东吴的江湖争地大战后便就没来过任何人。” 心中正是苦闷,自己冒失之间尽然勿进这幽梦鬼林,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人声,“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让掌门知道了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要是爹爹发现,到时候我一个人担着。”少女的声音极其稚嫩,却又十分动听,约莫也就十五六岁左右,“我可是听父亲说过这幽梦鬼林是因为有‘万古虎象’才没人敢来,我又听说‘万古虎象’最怕九月初的寒气,这个时候它功力会大减,要是我能抓住它,提取内丹给爹爹提升功力,还不知道他会有多高兴呢。” 那人又道:“小姐听的都是江湖传言,不可全信,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回,不回,不回!”少女突然撒娇起来,“要回你们回,反正我不回。” “小姐,我,您……”那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跟着少女继续往前走。 杨姬原本只是听听,却听到万古虎象之时,更加好奇,倘若自己将他们说的这个万古虎象内丹服下,内力岂不又大涨几成,便又紧紧跟着这帮人。 走了片刻,周围的空气开始潮湿起来,少女慢慢的走到众人中间,四处小心的张望。 刚刚一直劝阻少女的男子又开口说道:“小姐,我们已经进入了幽梦鬼林深处,把火把灭了吧,改用灵火。”说着,男子灭掉手里的火把,口中默默念着什么,只听“嗡”的一声,火把又亮了起来,只不过颜色变成了绿色,随后依次将众人的火把都换成了灵火。 “原来这里也就这位男子有些实力。”杨姬在一旁看着,心里约莫猜到这些人的能力,心中不由暗道。 “走!”少女振了振精神,咽下口水道。 “小姐,还是我来开路吧。”男子立即走到少女面前,带着众人上前。 走了近百步,猛听得嗷嗷,嗷嗷几下巨吼,声音似是巨牛,却又多了几分渗人的感觉,不知是长得怎样的猛兽。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似乎是朝着少女们方向奔来。 闻声,男子立即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听得吼叫声三叫一停,连忙说道:“快退!” “怕,怕什么!”少女依旧嘴犟,却连连躲在男子身后。 “保护小姐,立即隐蔽!”面对这样的情况,男子并没有慌乱,立即下命令,随后带着众人向后方的树林里跑去。 “吼!——” 一声洪亮的咆哮响彻四周,一股可怕的力量笼罩方圆数千丈。 只听得一声声惨叫,数千鬼林里的飞禽走兽双目圆睁,眼中全然一片恐惧的嘶声惨叫,拼命逃走。 “祝四爷,您说这会不会是万古虎象?”这时,一旁趴着的随从,颤声问道,“我们会不会回不去了?” 被称为祝四爷的男子,瞪了随从一眼,并没有责备他,毕竟他只是小姐在家里后厨中随便找来充数的吓人。 “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等会儿要是这猛兽找到我等,全力保护小姐,不得有误!”做好最坏的打算,祝四爷沉住气,巡视一周。 “是。”众人低声应道,心中却是担惊受怕。心想要是这次真的遇到万古虎象,祝四爷最多也只能坚持一个时辰。 “轰!”一声巨响,祝四爷等人身前的大树轰然倒塌,出现在眼前的便是刚刚吼叫的猛兽,只见这猛兽身似大象头似虎,前脚象腿,后脚虎掌。 “带小姐走!是万古虎象!”祝四爷第一时间大喊道,随后后脚一蹬冲向猛兽。 “祝四爷!”少女虽说调皮不堪,可是事情的轻重她也知道,祝四爷这一冲上去,恐怕去多回少。 祝四爷又大声喊道:“回去禀告掌门,祝老四不能再侍奉掌门了,幽梦鬼林中的确有万古虎象。” “万古虎象!”闻言,众人纷纷一惊,这里面除了祝四爷武功上得了江湖,其他人都是些虾兵蟹将,一听闻这个名字不禁一颤。 其中两人第一时间回过神来,拉住少女,道:“小姐,我们走吧。” “祝四爷,退回来这是我的命令!”现在的少女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现在祝四爷退了回来,他们所有人都得葬身在这里。 一旁的杨姬,心中也是不禁一颤,没想到祝四爷会如此的忠心耿耿,也没想到着万古虎象会是如此强大。 “砰!” 应声少女看了过去,原来是祝四爷抵挡不住万古虎象一脚,被击飞落地,“噗~”祝四爷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衣襟。 “带小姐走!” “是!”众人害怕已经过了,现在就只能保护少女离开。 少女虽然现在意识到了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错,但是已经于事无补了,只能看着祝四爷一次又一次的冲向万古虎象。 万古虎象的吼叫声越来越远,众人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而少女还是一脸苍白,时不时的回头看去。 就在大家以为终于逃过万古虎象的范围时,又一声巨吼传来,打破了喘气声! “万古虎象!”其中一个眼尖的下人看到不远处一只巨大黑影朝这里奔来,立即喊道。 闻声,众人立即包围着少女,连忙撤退。 可是这些武功微弱的下人怎么可能跑得赢万古虎象,眼看万古虎象越来越近,大家心里一紧,握紧拳头,准备拼死一搏。 这时,其中一位下人说道:“兄弟们,掌门对我们如此之好,今日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对得起掌门,我有一计,每走五百米留下两人拖住万古虎象。” 众人听得,虽说没有言语,但是大家都知道只要留下来,就一定回不去。 “既然是我提出来的计谋,我便当第一个,还有谁?”那人接着说道。 大家都受过掌门的恩惠,有了第一人便会有第二人。“我来!”这时,有一个人说道。 “好,我们二人就留在此处,其他兄弟按照此计护送小姐回帮!” 少女这时已经泪流满面,她知道这些都是父亲救下的帮众,虽说不经常见面,但是父亲对帮里每一人都如同兄弟,要是他们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就这样,少女在众人的保护下又逃了数十里,可是身边的下人越来越少,到如今也只剩下了两人。可是万古虎象依旧紧追不舍,越离越近。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扇盾派 幽梦鬼林里,潮湿的空气让人后背一凉。 “小姐,你赶快走吧!”两位下人,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少女看着最后两人,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他们是被自己强迫带来的,可是现在大家都命悬一线,自己却救不了他们。 “小姐,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其中一人,心急的说道。 少女当然知道再不走已经来不及了,但是自己现在走了,无非是能多逃一会儿,万古虎象也会追来。 “我和你们一起。”少女弱弱的说道。 “小姐,这可万万不行!” “嗷~”言语间,万古虎象一声巨吼打断三人对话,已经到了身后。 “小姐,快走!”其中一人推开少女,转身奔向万古虎象,拼尽全力出拳击向万古虎象头部。 只听“呼”的一声,万古虎象前脚一抬带动风声,一脚将冲去的下人踩在脚下,瞬时失去了性命。 这时,杨姬也赶了过来,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尸体,心中大惊,没想到就连这帮中的下人对掌门也是如此的忠心耿耿,这途中看到了每个人腰间都系有‘扇盾派’的玉佩,杨姬大概也猜到了这些人的来路。 “小姐,快跑……”最后一人没将话说完,便又被万古虎象活活咬死,鲜血四溅。 见状,少女一步一步的后退,浑身颤抖。 “嗷~” 万古虎象等着少女,大吼一声,突然后脚一蹬扑向少女。 这时,只听“咻”的一声,少女感到自己突然腾空,在空中滞留了一段时间,才落地。 少女缓缓睁开眼,眼前不是万古虎象,而是杨姬。 杨姬来不及给少女解释,抱起少女,心中念道:“漫步微风这次全靠你了。” 随后嘴里默默念着漫步微风的心法,少女自然听不懂此法,只觉得自己躺在杨姬怀里,以极快的速度,奔离幽梦鬼林。 跑了一个时辰,万古虎象还是紧跟不舍,而杨姬已经满头大汗,要不是之前学了些许虚无派内力心法,早就体力不支倒下了,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杨姬并不知道怎么出幽梦鬼林。 这时,少女好像知道了杨姬并不认路,弱弱的问道:“公子不识路吗?” 一路上,杨姬也只顾奔跑,下意识的忘了怀里还有一个人,闻言,立即问道:“你可识路?” 少女点了点头,道:“来的时候,我将路全部记熟了。”原本少女并不知道这里的路,这才叫祝四爷一同前往,而来的路上,少女凭着自己的天赋,将来去的路全部熟记于心。 “你便指路,我带你离开。”杨姬心中一喜,松了口气,心道:“终于可以离开这幽梦鬼林了。” 在少女的指引下,杨姬终于是逃出了幽梦鬼林。 这时,已然天色渐亮,抹去汗水,杨姬放下少女,深呼吸道:“你回去吧。” 闻言,少女怔了怔,站在原地,突然大哭起来:“我回不去了!祝四爷和我的随从都因为我死了,父亲一定会很生气的。” 被少女突如其来的哭喊声下了一跳,杨姬说道:“这件事确实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带着祝四爷前来,也不会有这件事。”杨姬不懂如何安慰人,只是知道错在谁,便直言说了出来。 闻言,少女更加哭得厉害,“连你都这样说,这次父亲一定会将我关上一年半载。” “关你?”杨姬惊道,自古有谁会关自己的女儿。 少女点了点头,说道:“我父亲是扇盾派掌门,唯一最喜欢的事便是四处救人寻友,全帮的人都和父亲有着多多少少的交情,要是父亲知道我将这么多人害死了,怎么说也会关我。” 杨姬自然知道少女的父亲是扇盾派的掌门,只是不知为何这些人会对他如此忠心耿耿,这样一来也算是明白了其中道理,心中暗生敬佩。 “你若好好跟你父亲认错,以后改改这性格,我相信前辈不会为难你的。”杨姬也是知道言语不能说重,这才缓和的安慰道。 “不会的,父亲的性格你不知道,否则你和我一起回去。”少女依旧哭着,但是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 杨姬心想:“既然在此处遇到了扇盾派的小姐,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隐长老,何不如去拜访拜访前辈。”这才回道,“如果姑娘不嫌弃,在下可以同你一起前去贵帮。” “真的吗?”少女脸色突然一变,高兴的问道,“要是你去了,父亲看在你救我的面子上,出于礼仪父亲不会那么快就关我禁闭。” 杨姬微笑着点头。 很快,杨姬和少女到了南蛮。 杨姬四处望了望周围,几乎每一商铺都门庭若市,每个人都礼尚往来,心想南蛮百姓也没有新中所想的那么野蛮无理。 “不知道贵帮在何处?还要走多久?”观望间,杨姬也没有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早些见到扇盾派掌门也可以早些离开此处。 少女微微笑道:“少侠急什么?你应当是第一次到南蛮,何不如我带你逛逛可好?” 闻言,杨姬连忙摇手,道:“不可,我这次来是为了拜访掌门,并且我还有要事。” “要事?什么要事?你说出来,说不定我父亲看在你救我的份上还会帮你。”少女很是关心杨姬,立即说道。 “多谢姑娘好意,我这件事实属家事,还是我自己办了才好。”杨姬拒绝道。 谈话间,两人已经穿过了几条街。 “到了。” 指着前面约莫十米高的大门和墙,少女停了下来说道。 抬头望去,门匾上写着‘扇盾派’三个大字,威武**,朴素的装饰也实难遮住其散发出来的强者气息。 赞叹间,府门口跑来一个侍卫,见到少女立即行礼说道:“小姐,你可算是回来,掌门得知你去了幽梦鬼林不知道有多生气。”说完看了看少女的身后,接着问道,“祝四爷呢?” 闻言,少女脸色一白,咬着手指头,道:“先进去吧,我自己会跟父亲说的。” “是,掌门现在正在会武堂等你。” 一听到会武堂,少女脸上一颤,不禁打了个冷颤。 侍卫转身带路。 杨姬随后走去,却被侍卫拦住:“站住。” “他是我朋友。”见状,少女解释道,“她和我一起去见父亲。” “这……”侍卫有些犹豫。 “这什么这,出了问题我负责。”说完,少女牵起杨姬的手,便大步的朝会武堂走去。 会武堂大门前排满了各式各样的盾器,其中最为独特的便是正对着大门的那把巨大的铁扇子。 少女小心翼翼的踮着脚拉着杨姬慢慢靠近大门,到门边时,用着娇嫩白洁的手扶着胸口,深呼吸。 突然“咻”的一声,屋**出一把扇子,刺穿少女身后的房门,从其后脑擦过,感受到一阵凉风,少女一怔,吓出一身虚汗。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玄劲溟 缓了一会儿,少女这才走进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埋着头弱弱的说道:“父亲。” 男子看上去约莫三十过半,手持铁扇,俊俏的脸庞看上去绝不像是习武之人,反倒是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 “砰!”男子一掌拍在桌子上,语调严厉的吼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还知道回来,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怎么给你母亲交代……” 玄沫低头不语,身体不禁颤抖着。 刚刚才训斥了几句,男子这才发现一旁的杨姬,想到心里只有自己的女儿了,既然跟进来了一个人都不知道,这才住了口,打量着杨姬,问道:“沫儿,他是谁?” “他是我朋友。”少女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父亲,又立即低头回道,“我们是在幽梦鬼林里面相识的。” 杨姬迈步上前,气度从容不迫,作揖道:“晚辈杨姬,在幽梦鬼林中救下您的闺女,心里不放心才将她送来,原不知她叫沫儿。” 男子心中暗生疑问,想道:“既不知沫儿姓名,亦不知道她的身份,为何会救沫儿,其中必有蹊跷。”随后看向少女问道,“他不知道你甚姓名谁,家世背景,为何救你?” 这么一问,少女这才想起来,两人一见面就聊了起来,居然忘记了相互介绍姓名。 “我们给忘了。” 而杨姬是因为自己身世的原因,不愿多说关于自己的事,只是在掌门第一次相识,出于礼仪这才提起自己的名字。 “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小女子玄沫。”因为父亲在场的原因,少女自我介绍起来也礼貌了许多。 “在下杨姬。”杨姬立即回道。 见杨姬举止之间颇有达官贵族之风范,男子疑心越是更重,心想唤来祝四爷问问清楚,便朝玄沫问道:“祝四爷现在何处?” 虽说男子现在的语调平缓了些,但是就这么一句话,愣是将玄沫吓得不轻。 见玄沫半晌不回答,男子似乎也猜到些许,转头看向杨姬问道:“祝四爷在何处?” 见杨姬一脸正直的样子,玄沫生怕杨姬将事实说出来,立即打断道:“爹爹杨姬公子怎会知道祝四爷所在。” “闭嘴!”男子瞪了一眼女子,接着朝杨姬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闻言,杨姬心中一喜,要是没有女子打断,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顿了一会儿,回道:“晚辈只知前辈是扇盾派掌门,闻得您善交朋友,对待帮中所有人视如兄弟,晚辈这才来想目睹前辈风采,还请前辈见谅。” 知杨姬心直口快,玄沫心中暗道:“坏了,我怎么没告诉他父亲的名字,父亲最坏的脾气就是别人不知道他的名字。”想到这里,玄沫立即说道,“父亲当然是扇盾派掌门——玄劲溟,难不成还是其他人。” 玄劲溟瞪了玄沫一眼,随后走进杨姬身旁,问道:“你怎么救得了沫儿,有祝四爷在,何须你动手?” 杨姬欠身回道:“晚辈只是恰好路过,听闻他们的声音,想要问路,谁知贵小姐是去寻找万古虎象,我便没上前。” 玄劲溟知道自己女儿好奇心重,万古虎象只是江湖传闻,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想有祝四爷跟着不会出问题,何来杨姬救了玄沫一说。 “祝四爷现在何处?”玄劲溟现在想要知道原因,便只有叫来祝四爷才知道。 玄沫心中害怕,忙向杨姬眨眼,支支吾吾的说着:“四爷,四爷……” “四爷怎么了!”玄劲溟一声怒吼,顿时让玄沫哑口无言。 一旁的杨姬也是吓了一跳,缓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说道:“前辈息怒,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无法说清,现在晚辈能告诉你的便是祝四爷已经离开人世了。” 玄劲溟大吃一惊,脑袋一震,一时没反应过来,倒退了几步,见状,玄沫立即上前搀扶,哭着说道:“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跪下!”玄劲溟一掌推开玄沫,含泪道,“祝四爷在我身边十余年,对我忠心耿耿,没想到,没想到今日却被你这个孽障害死了!”说道这里,玄劲溟看向玄沫,心中一狠,举掌说道,“今天我就让你陪祝四爷!” “父亲!”玄沫大喊着,双手挡在身前,“父亲,饶了我这次吧。” 听得父亲二字,玄劲溟心中一软,拍下去的手停了一下,接着拍了下去。 “前辈!” 见状,杨姬立即上前,伸手阻拦,眼看一掌就要击中玄沫,杨姬不得已转身抱起玄沫,“咻”的一声,两人消失在玄劲溟眼前。 见杨姬的身法,玄劲溟一惊,心里暗道:“漫步微风,西吴的武功!这小子怎么会使!”当即立即转身,果然不错,如同自己所料,杨姬已经抱着玄沫站在了身后。 “前辈可否听我说一句。”杨姬放下玄沫,带着歉意欠身说道。 玄劲溟既然对杨姬有所猜疑,适才的身法又让其更加好奇,心中想道难不成这小子偶遇西吴武功心法,留着他以后说不定还有用。 “说吧,要是说不出个什么理由,沫儿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杨姬点头答应,接着说道:“玄姑娘去幽梦鬼林自然是她的错,带祝四爷前去也是她的错,不过,晚辈觉得这里,错的最多,便是前辈。”说着杨姬谦卑的看向玄劲溟。 “我何错之有?”说话间,玄劲溟心里自然不愿。 杨姬微微笑道:“前辈不用紧张,这个错,说是错也对,说是爱也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晚辈冒昧问一句,祝四爷跟随玄姑娘一同前去幽梦鬼林你知道否?” 玄劲溟点了点头。 “既然前辈知道,为何不去阻止,这难道不是前辈的错?”玄劲溟还没来及反驳,杨姬接着说道,“前辈不去阻止,也是因为疼爱玄沫姑娘,心中又想有祝四爷在定然没有问题,这难道不是前辈的爱?” 杨姬说的有道有理,玄劲溟一时难以反驳,就这么几句话便将这件事拉扯上这么多人。 玄劲溟心中暗道:“再让这小子说下去,白的也说成黑!” “那祝四爷是如何受害的?”玄劲溟面带凝重的说道。 杨姬自然收回了笑容,情绪悲伤的说道:“不瞒前辈,我们在幽梦鬼林遇到了江湖传言中的万古虎象,祝四爷为了救玄姑娘便牺牲了。” “万古虎象!” 江湖中确实传闻过这个神兽,玄劲溟自然也知道,只是没人证实,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假的,现在一听,顿时心中一惊。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折银扇 看了一眼杨姬,心想适才其使的漫步微风虽说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危命关头能躲过猛兽的追击也不无可能。 “所以是你救了沫儿。”玄劲溟问道。 杨姬拱手,回道:“晚辈也是无力救下其他人,实属是晚辈无能。” 玄劲溟见杨姬举手投足之前十分镇定自若,实难看出其武功深浅趁其低头之际,上前突然抓起杨姬手腕,笑道:“杨小弟能救回小女,玄某已经十分感谢,哪里还能责备你。” 杨姬突然觉得手腕一紧,一股股内力拼命的涌进身体,渐渐的,心脏开始感到沉闷难忍。 “前,前辈,你这是干,干什么?”杨姬额头冒着虚汗,感觉到涌入的内力越来越多,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见状,玄沫心中一惊,暗道难道杨姬公子不会内功,便立即上前,伸手阻挡,朝玄劲溟求道:“父亲,你这是干什么!你快放手,要不然他就没命了!” 见杨姬已经满头大汗,自己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内力抵抗,玄劲溟心中不免又生疑问,难道这小子真的不懂内力,看来这漫步微风也只是偷学了些步法而已,可是没有内力支撑他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杨姬实在可疑,可是现在也拿他没法,这才放了手。 得以放手,杨姬连忙活动着手腕,谢过玄劲溟。 “沫儿,虽说你找到了万古虎象的所在之处,但是你害祝四爷离开了人世,禁闭不能不关,今日带帮里的人找回祝四爷和其他弟兄好好安葬,从明天开始,三年不能出帮。”玄劲溟看了一眼玄沫,严厉的说道。 玄沫正想反驳,可是一看到父亲的眼神,又低下头,弱弱的回道:“是。” “去叫后厨给杨小弟拿些点心,上茶。”玄劲溟吩咐玄沫下去后,便请杨姬坐下,看着他问道,“杨小弟是东吴人吧?” 杨姬回道:“是。” “我看杨小弟一身轻功,却不懂任何内力,不知你的师父是谁?”玄劲溟一向直言直语,在杨姬面前就更不用拐弯抹角了。 一听,杨姬心想:“这漫步微风是疾如风前辈传授给我的,但是我师父又是仙女妹妹,我当说谁给前辈听?” “杨小弟?”见杨姬半时不语,玄劲溟朝其喊道,“要是有什么不便说的,我就不问了。” 杨姬连连摇手,说道:“不是,让前辈见怪了,只是,晚辈的师父说出来,可能师父也不得认识。” 玄劲溟笑问道:“难不成杨小弟的师父是位隐士高人?不妨说来我听听,也好看看我是否认得。” 杨姬点头道:“那晚辈便说给前辈听听,我师父是幻琳儿。” 闻言,玄劲溟微微一愣,心里寻思:“幻琳儿,此人是谁?江湖并未听闻,就连当年的西吴也没有这号人物。” 见玄劲溟心生疑问,杨姬接着解释道:“前辈不知道师父的名字也不足为怪,我师父的师父是喜怒派掌门无常美人,不知前辈是否认得?”’ 玄劲溟自然没有听过幻琳儿,但是经过江湖大会之后,十年未见的幻美人又让江湖传言再起,所以对于喜怒派,玄劲溟也是知道了一些。 可是心中一想,喜怒派心法确实厉害,可是这漫步微风是西吴武功,西吴已经灭亡十八年之久,西吴武功也从此在江湖上失传,杨姬又是从何学来。 想到这里,玄劲溟仔细的看了一遍杨姬周身,这才注意到其身后裹着粗布的盘花棍,原本心想杨姬是东吴人,随身武器是棍棒不足为奇,只是现在玄劲溟对他十分好奇,所以这身后的盘花棍也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杨小弟可否将身后梃(棍)给玄某瞧一瞧?” 闻言,杨姬微微一怔,原本以为自己将其包裹的严严实实,玄劲溟不会生疑,没想到还是没有遮掩过去。 脑中一转,便又想到对策,笑回道:“不瞒前辈,晚辈家中没有家传之梃,这随身之梃只是晚辈自己用树木做的,实在难以示人,这才用粗布包裹,还是不要在前辈面前献丑了。” “哦,是吗。”玄劲溟知道杨姬心中不愿,又不能强求,便又说道,“没想到杨小弟身怀绝技却没有一把好梃,可惜了,可惜了。” “前辈见丑了。”杨姬心中松了口气,回道。 “要是杨小弟不嫌弃,帮中扇子任你挑选,用来报答杨小弟救小女之恩。” 杨姬连连摇手,拒绝道:“前辈言重了,晚辈救玄沫姑娘只是出于侠义心肠,并没有其他想法。” 玄劲溟放下茶杯,看着杨姬问道:“杨小弟觉得我帮中的扇子不合心意?” 杨姬知道玄劲溟言下之意便是,你不要也得要,要也得要,便回道:“那晚辈就多谢前辈,只是晚辈不识武器,还请晚辈挑选一把送给晚辈便可。” 玄劲溟合起手中扇子,问道:“杨小弟觉得我手中这把如何?” 看着玄劲溟手中的扇子,和厅中所摆有所不同,在每一个折叠处都可以明显的看到一道银光,整个扇子如同被白光包裹一般。 杨姬一进来,就看到此扇一刻都没离开过玄劲溟的手,想必是他的随身武器,心中不好意思收下,回道:“此扇必定是前辈的随身武器,晚辈怎么可能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我想前辈还是换一把送给晚辈吧。” 闻言,玄劲溟眼角微微一蹙,手中的扇子被其握得微微颤抖,就在这时,玄沫走了进来,见两人对视,立即说道:“爹爹,你又要送杨姬公子随身扇子了,没想到杨姬公子会和你的胃口,既然这样我就帮你拿给他吧。” 说罢,走到玄劲溟面前接过扇子,递给杨姬,说道:“这是爹爹随身武器——折银扇。爹爹送给你是想交你这个朋友,收下吧。”玄沫一边说着,一边朝杨姬眨眼暗示。 过了许久,杨姬这才反应过来,收下了折银扇。 “谢过玄掌门。” “不用。” 玄劲溟看起来似乎还是有些不悦,杨姬不解的看向玄沫。 而玄沫便挥手示意其出去。 “玄掌门,晚辈身上还有要事,所以不能在此久留,先行告辞,后会有期。”杨姬见状,便朝玄劲溟行礼,说道。 “既然杨小弟还有事,我也就不强留你了,女儿送送杨小弟。” “是。”玄沫低身回道。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利用先机 杨姬随着玄沫走出了扇盾派,到了大街上。 “你怎么就要走了?”玄沫一路上思来想去,还是气愤杨姬这么笨,明明自己只是叫他出来,他却说要离开,嘟着嘴拉住杨姬问道。 “不是你叫我走的吗?”杨姬回道,“而且,我确实有要事,确实不能再耽误时间了,玄沫姑娘后会有期。” “什么后会有期,什么后会有期!我是叫你出来我有话给你说。我没叫你今天走,你要是今天走了,我可要真的要被关三年了。”玄沫说着说着不禁的流下了眼泪。 对于女孩哭泣,杨姬实在没辙,只好安慰道:“怪在下愚昧,没明白玄沫姑娘的意思,还请玄沫姑娘原谅。” 闻言,玄沫抹去眼泪,心道:“就你书呆子这脾气还怕我没招。”,然后可爱的笑道:“那你是不是不走了。” “不是,在下真的有事,不能在此久留,所以还请玄沫姑娘见谅。”杨姬还是那句话。 “你!”玄沫见杨姬还是不懂自己的意思,气急败坏的瞪着杨姬,又不愿伸手打他,“我的意思是今晚你带我离开。” 杨姬一愣,回道:“万万不可,我要是带你离开了,玄掌门找不到你该如何是好,不行不行。” 玄沫见杨姬一个榆木脑袋,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你放心了,我父亲愿意给你折银扇,便就是想要交你这个朋友,如果是你带我走,他不会为难的。” “折银扇?”杨姬看了看手中的扇子,接着说道,“这又是何意?” 玄沫拨弄着头发,俏皮的看着杨姬说道:“这折银扇是父亲交友之时必定会相以赠送的扇子,上面有我们扇盾派的银沫,所以每当其他人看到此扇便知道是我爹爹的朋友。” “原来如此,我竟以为是玄掌门贴身兵器,不愿收下,这才惹怒了他。” “既然爹爹愿意和你成为朋友,便就有成为朋友的道理,在我这里我就当成算是救我出去的理由。”玄沫一肚子鬼点子和小主意,当然愿意杨姬救出自己。 “玄沫姑娘,不是在下不愿救你,只是你这是家中事,我不好插手,要是玄掌门责备下来,我可如何是好?”顿了顿,接着说道,“又假如玄掌门不知道是我救的,他岂不是更担心。” “不愿就是不愿,没什么好解释的。”玄沫突然哭起来,梗咽的说道,“关我三年,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周围的随从见大小姐突然大声哭了起来,立即赶过来。 “大小姐,怎么了?”其中一人问道。 玄沫揉着眼睛说道:“没什么,你们走远些,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靠近!” “这,是。”随从们只好遵命,退到远处继续看着。 “我告诉你,要是你不救我,今晚我就自杀,死了算了。”玄沫吞吞吐吐的说着,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杨姬的表情。 果然不出玄沫所料,杨姬闻言,顿时一惊。 “万万不可,玄沫姑娘千万不要轻生。” “哼!”玄沫哼声道,“要将我关上三年,哪儿也不能去,我岂不闷死了,还不如早些死了好。” 杨姬一时无法,只好点头说道:“今晚我救你出来便是。” “此话当真。”玄沫抽咽着问道。 “当真。” 玄沫突兀一下子抱紧杨姬,高兴的跳了起来。 这时,扇盾派内,玄劲溟得知幽梦鬼林里确实有万古虎象的消息第一时间,便召集了帮内所有堂主在聚贤堂商讨对策。 “掌门,这次是小姐亲眼所见,其他帮派毫不知情,要是我们早些动手,对我们扇盾派确实是一次大好良机。”坐在玄劲溟左手边的男子起身说道。 男子约莫三十出头,长发遮住半脸,依旧俊俏美丽,一身青衣,手持扇子,扇动之间不禁透出文雅气息,仔细瞧去扇子上写着‘信扇堂’。 “扇羽说的极是,各位有什么想法?”玄劲溟点头说道。 闻言,众人纷纷交换自己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坐在玄劲溟右手边的中年男子起身说道:“扇羽所言也是我们所想,可是这万古虎象只有小姐看过,对于它的特征和弱点我们一无所知,这样贸然行动可能会带来不少损伤。” 中年男子扇动着扇子,一尺长的胡须顺风晃荡,简洁利落的衣着,让人看起来十分威严,四十左右的他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 “扇鹰所说的便是我现在担心的,我听说和小姐回来的还有一人,既然他能从万古虎象手中逃脱,那我们只有通过这个人才能更加了解万古虎象。”这时,站在扇羽身旁的女子起身说道。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她雪白的指间滑动,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明红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一把粉红色的扇子如同她一般娇媚诱人。 闻言,玄劲溟点头说道:“红颜所说之人确实有些令我不解,身怀绝技的他,却不懂任何内功。” 称为红颜的女子,上前躬身道:“属下觉得这个人要么利用,要么除了他,否则消息传将出去,便没那么简单了。” “红颜说的对,他能从万古虎象手下逃出来,武功定然不低,但是我等又不知道他来此有何用意,只等查明之后方可利用。”扇羽接着说道。 “我怕的是,杨姬查出来之后便没有那么好利用了。”玄劲溟回想起漫步微风,心中还是不由的怔了一下。 众人没有见过杨姬所使西吴漫步微风,自然不知道玄劲溟在担心什么,只是知道既然玄劲溟如此犹豫,那杨姬就没有那么简单。 “扇羽,你去查查杨姬的来历,务必今晚汇报。” “是。”扇羽领命退下。 “扇鹰,通知各个堂主,明日正午必须赶到聚贤堂!”沉思一会儿,玄劲溟接着说道。 “是。” 聚贤堂只剩下红颜,玄劲溟两人。 “最近江湖上有什么动静?”玄劲溟朝红颜问道。 “回掌门,并无什么消息,江湖大会之后,越铭没有出麟郡一步。”红颜回道。 “盯紧越铭,一有动静,立即汇报。”玄劲溟挥手道,“下去吧。” “是。” 与此同时,杨姬还在玄沫的带领下逛了街,加上这一条已经足足十条街,不过,杨姬的心思却是放在四处寻找隐长老上,两人旁晚时才回帮。 回到帮中,在玄沫的苦苦哀求下,玄劲溟才同意其一同吃完晚饭才开始禁闭,而玄沫便以留杨姬吃饭为借口,留下了杨姬。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深夜黑影 吃过晚膳,杨姬便先行告退,而玄沫只能大哭大闹的随着随从到闺房,开始为期三年禁闭。 今夜也不知道月亮是为了配合杨姬和玄沫二人逃跑,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月光极其微弱,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夜里时不时挂起微风,抚摸着玄沫闺房前花园里所有娇媚的花,一时空中弥漫着阵阵花香。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闺房里,玄沫摔砸着瓷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小姐,你就消停一会儿吧,要是掌门来了,又得骂你我了。”守在门口的守卫朝屋里喊道。 话音才落,屋里便没有了碰撞声。 守卫得意的瞧了瞧另一个守卫,窃喜的说道,“看来还是我了解小姐。” 突然,又是“砰”的一声,守卫右手边的窗户竟被玄沫砸了一个洞,玄沫从里探头出来,喊道:“喂!你们两个!给本小姐过来!” 闻声,两人对视了一眼,便一同走了过去。 其中一人拱手问道:“小姐你这是干什么?要是掌门知道了,我们又得挨骂了。” 玄沫一脸委屈的说道:“都怪你们,我都快饿死了,快闷死了,不砸点东西心里面不是滋味,快去给我叫几个丫鬟,拿些菜来。” “回小姐,掌门吩咐过了,这屋内只能有你一个人,再说你不是才刚刚吃完晚膳吗?”那人回道。 “你昨天不是也才吃过吗!今天你为什么要吃!”玄沫瞪着眼将强词夺理说得有理有据,“我不管,现在就去给我拿来,否则我从现在开始绝食!” 见大小姐一生气,尽然用绝食危险自己,两人连连点头,留下一人,另一人便去拿吃的。 “喂!”玄沫朝没去的那人喊道,“过来。” 闻声,那人又走了过来。 “小姐,有何吩咐?” 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守卫,玄沫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 “属下名字不值一提,只是跟随掌门身边多年,没有伺候过小姐,所以小姐没有见过我。”那人解释道。 “哦,那好吧。”玄沫点点头,接着说道,“那你去帮我叫几个丫鬟来,陪我解解闷。” 那人犹豫了会儿,说道:“小姐,恕属下不敢,掌门有明令。” 玄沫心里直骂守卫大笨蛋大傻蛋,却委屈的说道:“我一人在这里这么苦闷,要是待上三年我不就变成话也不会说,路也不会走的傻子了。” 见玄沫楚楚可怜的样子,守卫心知不能在逗留下去,要是一时控制不住,放走了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小姐,掌门说的话,属下不得不听,您还是乖乖的待着吧。”说罢,又走回了门前站着。 玄沫嘟着嘴,拽着拳头气呼呼的看着那人。 这时,不远处传来“噗通噗通”石子落水的声音,闻声,守卫喊道:“谁!”仔细瞧了瞧,也不见人影,又不得离开,只好转身瞧紧了屋内。 过了一会儿,又是“噗通噗通”两声。 守卫这次瞧见了一个黑影穿过,顿时大喊道:“抓刺客!”便立即朝传来声音的地方奔去,闻得大喊声,玄沫闺房周围的守卫立即朝此处奔来,一时之间尽然聚集了数十人。 见到门口密密麻麻的人,玄沫喃喃道:“爹爹真狠心,居然派这么多人包围我的房间。” “喂喂~”正发恼骚间,闻得左边传来低声。 转头看去正是杨姬,玄沫一时高兴差点叫出声来。 “你来了,这是我刚刚偷得的钥匙,你能开门进来吗?”看着门口十个人,玄沫有些担心的问道。 接过钥匙,杨姬也看了看那十个人,长吁了口气,“咻”的一声,消失在玄沫面前,只见那十人裤子突然掉下,这时正在害羞的低身穿裤。 就趁这时,杨姬一眨眼间便进了房间,到了玄沫身边。 “走吧。”将钥匙还给玄沫,杨姬低声说道。 玄沫点了点头,说道:“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否则父亲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好。”杨姬应声,抱起玄沫,说道,“抱紧了。” 又只见一道黑影从屋内冲出来,穿过几十人,眨眼之间便又不见了。 “谁!谁!”才反应过来的侍卫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看清奔出去的人的脸孔,只知道是怀中抱了一人。 这时,一个心思缜密的侍卫,喊道:“不好,小姐!”说罢,立即推门走进玄沫闺房!可是这时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而此时,玄劲溟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掌门!”众人见玄劲溟,立即单膝行礼参见。 “众位兄弟都起来吧。”玄劲溟走进玄沫闺房,四处看了看,又走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回掌门,是属下失职,让,让刺客带走了小姐。”众侍卫的首领,站了出来胆战心惊的说道。 “可看清楚刺客的面容?”玄劲溟接着问道。 侍卫首领顿了顿,摇头回道:“属下无能,没有看清,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不过确定无疑的是这人手里抱着一人。” “没有看清!”玄劲溟大吼道,“所有人都没有看到!” 众人纷纷低头,不敢作声。 “当今江湖,有谁有如此轻功!尽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夺走我闺女!” “掌门,会不会是神盾派的人。”这时,扇鹰走上来说道。 扇鹰的话倒是提醒了玄劲溟,不过,想了一会儿,心道:“神盾派轻功只能算上中等,这等轻功不可能是神盾派。” “所有人四处都给我仔细搜索!找到任何可疑的人都给我带过来。” “是!”众人齐声回道,便立即散去。 这时,一个侍卫跑了过来,单膝跪下,朝玄劲溟说道:“掌门,属下在大小姐屋内找到了这个。”说着,将手中找到东西递给玄劲溟。 玄劲溟接过,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项链,这项链正是杨姬的金梅项链,只不过玄劲溟没有见过,所以自然不知道这是何物。 “掌门,这项链你可曾见过?”扇鹰亦是对金梅项链心生好奇,上前问道。 玄劲溟摇了摇头,说道:“这项链不像是我南蛮之物,看其形状也无什么奇特之处,在四国里也没有听闻,想必是这刺客所丢。” “这等项链就连信扇堂都没有消息和记录,也不知道是何人随身之物。” 玄劲溟沉思了一会儿,回忆着今日见杨姬的时时刻刻,嘴角微微一翘,淡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劫走我女儿就是他——杨姬!”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黑火漫天 对于为何猜测是杨姬,玄劲溟也没有十分把握,只是他如今知道的,见过的,轻功最高的便是杨姬。 “掌门,为何认为是杨姬?”扇鹰没有见过杨姬任何武功,自然心生疑问,不过这是玄劲溟说出来的,其中必定有原因。 玄劲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既然这条项链在我这儿,我就敢保证他会回来。” 扇鹰不知道这个项链有何作用,甚至看起来平平无奇,为何掌门会如此肯定。 “杨小弟,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还真是让我好奇啊。”玄劲溟心里寻思着,渐渐的攥紧手里的项链。 这时,扇羽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朝玄劲溟作揖道:“参见掌门。” 见扇羽匆忙的样子,玄劲溟立即问道:“为何惊慌?” 扇羽顿了顿,看了一眼周围,见帮众离自己皆是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这才接着说道:“回掌门,属下在大门前遇到刺客。” “刺客?是否抱着小姐?”闻言,扇鹰立即问道。 扇羽摇了摇头,说道:“那人武功极其古怪,虽说我看到了他的身影,确实怀中抱着一人,却来不及看清粗是谁就已经消失了。” 闻言,玄劲问道:“是否看清此人装扮?” “身后背着一根梃。”扇羽回忆道。 “一根梃,轻功了得,看来错不了。”玄劲溟心中松了口气。 “掌门此话何意?”见玄劲溟竟然毫无紧张之意,扇羽和扇鹰皆是不解的问道。 “哈哈哈……”玄劲溟当即哈哈一笑,淡然的说道,“劫走沫儿的不是他人,定是杨小弟不错。” “杨姬!”听得杨姬的名字,扇羽大吃一惊,“怎能是他!这可如何是好?” “扇羽为何吃惊,杨小弟为人我今日已知一二,并且我一讲折银扇送于他,想来他是不会为难沫儿的。”玄劲溟见扇羽大吃一惊,不解的问道。 扇羽眉头一皱,低声说道:“回掌门,今日属下出去调查杨姬的身份,确实闻得一些骇人的消息。” “是何消息?!”虽然玄劲溟也觉得杨姬定不简单,但是就连担任打探消息的信扇堂堂主扇羽都会惊讶,这个消息必定令人吃惊。 “几天前杨姬杀了四恶!”扇羽扇动着扇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王爷,玄劲溟皱起眉头,心中大惊,实为不解,接着问道:“杀了四恶!几天前的事?” “大概是几天前,但是四恶的尸体是在今天早上被一山野村夫在梦路看到的,当时村夫不敢多看,便就拼命逃跑,午时才跑到城内将这件事告诉皇族衙门,可是当皇族赶到的时候,四恶就只剩下了一颗头。为了不引起骚动,皇族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暗地里调查。” “四恶,杀人之时恶言恶语,动手之时残忍不堪,人死之后尚留全尸,三个时辰后只剩头颅,这便是四恶名字由来,没想到他的死法却和他杀人的步骤一般。”玄劲溟得知四恶在江湖上是有名的恶人,武功属于上乘,就算自己想要杀他也要费上些许功力,问道,“这和杨小弟有何干系?” 扇羽似乎也是极难相信这个消息,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据皇族里的眼线回报,在找到四恶头颅的时候,在头颅旁有一行字。” “何字?” “夺你性命,只为寻人!——杨姬!”扇羽沉重的说道。 闻言,玄劲溟心中一惊,暗道:“没想到今日杨小弟尽然隐藏实力,我却不从得知,其武功究竟有多高,着实难料!” “如果小姐是被杨姬带走,待这个消息传出去后,其他江湖人找杨姬的麻烦,小姐也脱不了危险。”扇羽见玄劲溟一是不说话,这才接着说道,“属下觉得应该立即找到他们二人,立即将小姐带回帮内。” 闻言,玄劲溟才回过神来,说道:“就按你说的办。” “是。”扇羽领命,立即转身离去。 “扇鹰时刻注意江湖动向,四恶已死,其他江湖恶人必定会闻风草动,一有情况立即回报。” “是。” 这件事情果然和扇羽所言,一夜之间不胫而走。 这时天色已晚,左丞相府的大厅上又重新掌起了灯,一时间四大护法黑白无常已然到了厅内,四人又焦又急,却只能踱步等越铭。 等了许久还不见越铭出来,常蛇实在难忍,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进去叫主人的好,否则主人修炼不知要到多久。” 闻言,众人也觉得有理,可是越铭明令,自己闭关修炼期间不得有人打扰,便又没有人敢愿意上前带路。 四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无龙上前说道:“我们四人都不愿违背主人命令,我看这件事便就交给我,只是主人怪罪下来之时,还请三位兄弟能相劝几句。” 三人闻得无龙的话,纷纷点头,毕竟四人当中在越铭身边最久的便是无龙。 四人绕过大厅,走到后花园假山处,见四周没人,无龙这才走进假山山洞,突然之间山洞西角亮光一闪,跟着一条红色火焰散了开来,随即变成黑色,犹如漫天花雨,纷纷坠下,瑰丽变幻,阴森中也是好看之极。 无龙却没有来得及感受这美丽的火花,见火焰射来立即几个后空翻,活生生的被逼出了山洞。 洞外三人见无龙被击出山洞,纷纷上前搀扶。 “你们四人来干什么!”突兀间,山洞里传来沉闷的声音。 闻声,四人连忙单膝跪下行礼,回道:“参见主人。” “起来吧。”洞里又传来声音,“为何擅自闯进山洞!” 无龙知道就算自己是为了通报消息,可是越铭定下的规矩不可能因为这个被打破,立即回道:“属下有要事相告!所以这才擅自闯入山洞,属下愿意受罪。” “既然知道是擅自闯入,便就不该闯!”洞里话音一落,之间一道黑火突兀袭来,无龙来不及也不敢闪躲,便被击飞数丈之外。 “主人,这件事确实紧急,所以无龙这才闯洞,还请主人饶过无龙!”见状,白凤立即上前说道。 “主人,饶过无龙吧。”常蛇,黑虎接着请求道。 三人求情间,洞里便没有再袭来黑火,只见一个黑影慢慢走了出来,待此人出洞之后,黑白无常四人立即跪下再次行礼。 出来的人正是越铭。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荒芜破屋 “出了何事?”越铭走到无龙面前,淡然的问道。 无龙忍下口中的鲜血,缓缓起身回道:“回主人,今日我在麟郡听到了杨姬的消息。”‘ 闻言,越铭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接着说道:“杨姬!没想到他还敢出来,不过他现在已经不足为惧了,再过不久东吴的国器便不再是盘花棍了!” 越铭闭关修炼自然不知江湖发生之事,跟无从知晓杨姬杀了四恶之事。 无龙顿了顿,接着说道:“主人,杨姬杀了四恶。” 越铭的笑容戛然而止,瞪向无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不过,他心里并不相信,“真是笑话,全然不会武功的杨姬怎么可能杀死四恶!” 见越铭虽说不信,却是十分惊讶,黑白无常纷纷不敢多言,待其缓了过来之后,白凤接着说道:“回主人,那日属下去开元城并没有找到杨姬,便在全城寻找,亦不见踪迹,经过线人汇报,那少年少女离开开元城走的路线,便是前往麟郡。” “不可能!”越铭大怒道,“在麟郡我布下了无数暗兵,岂是杨姬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 “主人。”常蛇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上前说道,“不知道那日的少女你是否还记得。” 越铭回忆道:“幻美人的徒弟!”说到这里,便又想到那日其夜闯左丞相府的事情,这才一惊,“那日他身后有一个少年,当时我为了提防其他三国来的使者,竟然没有注意到此人!” “当时属下的注意力也尽在那少女的身上,以免她使出阴招。”常蛇接着说道,“倘若那个少年是杨姬,那杀死四恶就不足为奇了。” 渐渐地,越铭也冷静了下来,仔细的想着江湖大会那天的事,越琢磨越觉得杨姬便是那个少年,从开元城两人便在了一起,江湖大会也在一起。 “主人,属下认为四恶并不是杨姬所杀。”这时,常蛇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常蛇。 “既然杨姬和那少女同路,而少女的武功我们都见过,想必她要杀死四恶也是不足为奇。”常蛇一面回想那日情景,一面说道。 “只不过,当时那女子被幻美人带走了,并没有和杨姬在一起,这又如何解释?”无龙想了想,说道。 “他奶奶的!”黑虎站在一旁,听着这一人来句,那一人来一句,实在忍不住暴脾气,破口大骂道,“不管是谁杀了四恶,那便是我们的敌人,主人,属下觉得,我们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推测,依我看直接下令寻找杨姬,杀无赦!” 黑虎话粗理不粗,众人也没有反对。 但是要寻找杨姬谈何容易,在四大国中,整个江湖中要找一个人,岂不同于在大海里捞针。 “无龙,你意下如何?” 黑白无常四人当中,就属无龙心思缜密,又常日跟在越铭左右,所以越铭做决定前通常都会询问无龙,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无龙渐渐地自我满足,自大起来。 “要找到杨姬也不困难。”无龙抹去嘴角的血,依旧不失风度,说道,“我们只需要下一道江湖令,神信派岂有不相助的道理。” “江湖令。”越铭想了想,突然哈哈笑道,“无龙,这件事就交给你,下江湖令缉拿杨姬!” “是!”无龙嘴角划过一抹微笑,领命。 随后,黑白无常便转身离去。 于此同时,杨姬还抱着玄沫急于奔命,根本来不及顾忌周围其他,连夜奔了数百里,如今已经筋疲力尽,四处看去现已不知到了那里,只见周围人烟稀少,像是一处荒废的村子。 杨姬四处看了看,找了个石头,将玄沫放下,连续奔了一夜,而玄沫也就在杨姬怀里睡了一夜。 放下玄沫的时候,杨姬实在无力,一不小心磕到她的头,这才弄醒了酣睡的玄沫。 揉了揉后脑,玄沫嘟着嘴,真要怨骂,一见杨姬这又没有生气,而是着急的问道:“我们逃出来没有?” 杨姬长吁了口气,缓了缓道:“玄沫姑娘,我也不知道我们到了那里,途中见你睡着了,便就没有询问你道路。” 闻言,玄沫噗嗤一笑,站了起来,看着无精打采的杨姬,笑道:“不怪你,逃出来就好,没想到你轻功尽然如此之好,途中我尽然没有感受到一点颠簸。” 杨姬心中暗暗叫苦道:“那便是怕将你吵醒,我这手臂才会如此之酸,你倒是睡了美觉,我却耽误了一天的时间。” 见杨姬没有答话,玄沫走了过去,俏皮的说道:“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你累了。”说着看了看周围,见不远处有一破屋,便指着破屋说道,“我们去哪儿休息好不好,你睡觉我帮你看着外面。” 原本杨姬并不打算休息,但是使了一夜的漫步微风,虽说虚无内功有所长进,却还是供应不上,现在自己多想一头睡下。 “嗯,我们过去看看吧。”杨姬点点头说道。 “好。”玄沫眯着双眼,笑道,“我背你过去可好?” 见玄沫说着弯下腰,拱起背,杨姬连连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闻言,玄沫转头,嘟着嘴说道:“你是觉得我背不动你?” “玄沫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书中有言……” “什么书中,书外的!”还没等杨姬说完,玄沫便就打断他说道,“要是你今天不让我背你,我就,我就自缢!” 杨姬心中暗暗叫苦:“玄沫姑娘怎是如此轻生,还是让她背一会儿吧。” 想着便趴在了玄沫的背上,看似弱小的玄沫,背稳杨姬,咯咯一笑,便轻松大步的跑向破屋,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屋前,见屋内没人,便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很是简单,一张木桌,一个椅子,一张床。 “你睡一会儿,等会儿这家主人来了,我帮你说。”将杨姬放在床上,玄沫走到桌前四处看看,说道。 “那就麻烦玄沫姑娘了。”说罢,杨姬便倒头入睡。 “没事,我是你救出来,当然得好好照顾你了,想喝水吗?”玄沫一边倒水一边问道。 见杨姬没有回答,这才抬水过来,一看,杨姬竟以入睡。 见着杨姬倒头便睡,玄沫不禁笑了笑,放下水杯,将椅子搬来,坐在杨姬身旁,呆呆的看着他。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任逍遥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几个时辰,却像是几刻钟。 虽然杨姬沉睡时,依旧是那么俊俏,但是玄沫也开始疲倦起来。 “砰~”瞌睡中,玄沫不小心撞到床柱,正要一叫,便又立即握住自己的嘴。 见杨姬还在酣睡,玄沫慢慢地站了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确认杨姬没被吵醒,这才轻轻关上房门。 “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声吼叫,吓得玄沫跳了起来,立即转身对着前方一阵乱打。 只听“啪!”的一声,玄沫感觉手挥动不了,这才睁开眼。 睁开眼,玄沫突然愣住了,眼前的少年面貌竟然如此英俊,蓬乱的头发也没有减少他一丝英气,玄沫开始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少年,少年约莫十六七,头发蓬乱,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却是没有一丝令人作呕的臭味,这样的装扮让人看起来还有几分潇洒。 “喂!你傻笑什么!”少年见玄沫竟看着自己痴痴傻笑,不耐烦的喊道。 闻声,玄沫这才回过神来,立即握住少年的嘴,说道:“嘘~小声点。”说着,拉着少年朝远处走去,大概走了数百步才停下来,接着说道,“对不起,我和朋友借你家一用,我看你如此俊朗,应该不会介意吧?” 少年拿开玄沫的手,瞪了她一眼,不再理会,便直径走向破屋。 见状,玄沫立即上前拉住少年。 “喂喂喂,我说,你就再等一会儿再进去也不能怎地。” 少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玄沫说道:“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说罢,又想甩开玄沫的手,可惜玄沫这次抓得很紧。 “就一刻钟。”玄沫祈求的看着少年,“一刻钟好不好?” 见玄沫的样子,少年笑了起来,转身正对玄沫,缓缓说道:“不~可~以。” 玄沫心中嘀咕着:“真小气。”但是手还是抓着少年不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就张口随便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明明是我们先到的。” 少年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小姐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家,要是哪天我先到你家,你家便就是我的了吗!” 玄沫尴尬的脸泛起红晕,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就是说,我借你家床一用,等一小会儿呢,便就还给你了。” “什么!”少年突然大吼起来,瞪着玄沫,说道,“我数三声你不放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少年突然发怒,玄沫也感觉手开始慢慢抓不住少年,立即说道:“你这人怎么无缘无故就生气了。” “我的床也是你想借就能借的吗?”少年也不想伤害玄沫,咬牙说道,“放手!” “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就是借你一张床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玄沫嘀嘀咕咕的说道,“再说,我们,我们还不嫌你床脏呢。” “你们!”少年越听越气,“还不嫌我床脏!放手,我只说最后一遍!” 少年的语气开始严肃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玄沫慢慢地放开双手,低声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睡你的床。” 少年看了玄沫一眼,便转身走进破屋,推门一看,杨姬正睡在自己床上,只见少年三步当成一步,走到床前,突然举起正在熟睡的杨姬,只听“砰”的一声,杨姬便被少年狠狠地摔向桌子上。 这时,玄沫也走了进来,立即上前扶起滑落在地的杨姬。 这样的唤醒方式,让杨姬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是睡意还在,过了一会儿,杨姬才感觉到疼痛。 “啊~”杨姬刚要走一步,却感觉到腰十分疼痛,不忍大叫一声。 玄沫立即问道:“你怎么了?” 杨姬摇了摇手,慢慢坐在椅子上,揉着腰,说道:“可能伤到腰了。” 这时,少年走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杨姬,但是还是冷言说道:“哼!休想演戏骗我,这等小伤何须挂齿!”看得出来,少年虽说看起来邋里邋遢,但是心中还是存有善念。 “在下杨姬。”见少年从床边走了过来,杨姬大概也知道是谁将自己摔到桌子上的,“不知公子为何发怒?” 见杨姬斯斯文文的样子,少年心里实为不愿再和杨姬多说一句,只是见其连这么一摔都经不起,不免有些愧疚。 “哼!这是我家,我为何发怒关你什么事!”少年看了一眼杨姬,将其拉起,自己坐在椅子上说到。 “喂,你干什么!”见状,玄沫立即扶着杨姬,看着少年问道。 少年看了一眼玄沫,说道:“这是我家,家里只有一张椅子,当然是我坐。” 闻言,杨姬说道:“公子说的极是,今日借公子家中床一用,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日后一定报答。” “假惺惺的,不过要是给钱的话,我还是愿意告诉你的。”少年不以为然的说道。 杨姬点了点头,回道:“日后有钱一定报答公子之恩。” 少年见杨姬竟然没有反对,心想:“难道又是什么富家子弟,看我好好敲上你一比。”想到这里,这才面对杨姬,说道:“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钱,不过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在下任逍遥。” “任逍遥?”闻言,玄沫说道,“你怎么能起这个名字?” “你什么意思?” “任逍遥自然是为人逍遥,可是你连一张床都不愿意借给他人,还能说什么逍遥。” “我!”任逍遥顿了顿,紧张地面孔又轻松下来,说道,“除了这张床,我什么都可以借给你。” 玄沫心想难道这张床有什么秘密,让我来套套他才是,“我看也是,你这破屋里也就是这张床最贵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值得上我手上这支玉镯。”说着,玄沫拉起衣袖,故意将手腕上的玉镯露出。 见玄沫手腕上的玉镯,任逍遥眼前一闪,心里暗道:“真是块好玉,戴在这女娃子手上还真可惜了。”想到这里,任逍遥笑道:“玉是块好玉,可惜糟蹋了,所以差我的床差远了。” “你!”见任逍遥言语之间也是潇洒自如,这样下去也套不出什么,玄沫只好作罢。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比试认输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任逍遥心里对玄沫手腕上的玉镯已经是着迷至深。 “南蛮的东西,看这样的成色,少说也得不少银子,看来这回钓到大鱼了。”任逍遥时不时的打量着玉镯,心里暗自盘算着,“问问来路,保证一次成功。” “女娃子,你们从哪里来?” 闻言,玄沫咬牙切齿的看着任逍遥说道:“我不是什么女娃子,本小姐叫玄沫,不过玄沫自然不是你叫的,你就叫我大小姐就好了。” 见玄沫一身大小姐脾气,任逍遥心里暗喜,看来自己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哼!”任逍遥冷哼道,“大小姐,我见你脾气暴躁,行为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还敢说是什么大小姐,我看,你手里的玉镯多半就是偷的!” 玄沫下意识的脸颊一红,这还是第一个人说自己脾气暴躁,没有淑女样,瞬时恼羞成怒,指着任逍遥说道:“你再说一遍!我便就叫爹爹把你手脚砍了!” 任逍遥淡然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看你就是一个不知规矩,没有家教的女娃子。”见玄沫生气的样子还略有几分可爱,任逍遥忍不禁想要戏弄她一番。 “你!”玄沫越听越气,心中火气一时没忍住,大喊道,“看掌!” “哎呀!” 没想到玄沫说打就打,任逍遥来不及防守,后脑便着一掌。 玄沫见任逍遥没有闪躲,一张下去之后,也是后悔莫及,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和杨姬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打得赢任逍遥。 任逍遥揉了揉脑袋,心里暗叫:“哪家大小姐竟然是这种脾气,说打就打。” “你居然敢打我!”虽然这一掌对于任逍遥来说连皮毛都没有伤到,但是,任逍遥还是装作愤怒的样子问道,“你说说,哪家大小姐能随手打人!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哪家大小姐!我这便去拜访令尊。” 见任逍遥生气,玄沫一时间竟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愣住,她知道心里害怕任逍遥真的去找自己的父亲。 “你,你管,管我爹爹是谁!”玄沫支支吾吾的说道,“杨姬,我们走!”说罢,便拉起杨姬,朝门外走去。 正当两人才到门口时,只见木门“哐当”一声,竟然关上了。 玄沫回头看向任逍遥,正要破口大骂,但此时椅子上已经空无一人。 “喂!”这时,玄沫感受到身后一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心中一惊,连连后退了数步,才站稳。 “喂,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人。”拍玄沫肩膀的正是任逍遥,现在正嬉皮笑脸的看着玄沫说道。 玄沫还呆在原地,因为这样的速度,除了杨姬,他便是第二个。 而一旁的杨姬也是对身边的任逍遥产生了好奇心,虽说任逍遥的轻功很是厉害,但是自己竟然能一五一十的看得清清楚楚,每一个步法,都印在心中。 不过心中正是纳闷:“和漫步微风截然不同,虽然没有漫步微风快,却有着漫步微风没有的劲道,这到底是什么轻功。” 就在杨姬正要上前询问的时候,任逍遥便已走向了玄沫。 “这是我家,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逍遥兄,我们冒昧打扰,实属抱歉,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杨姬在这里赔礼了。”见任逍遥有意拖延,杨姬却无意浪费时间,便拱手道。 闻言,任逍遥转身看向杨姬,随着“咻”的一声,便又出现在了杨姬面前。 “步法完全相反,难道逍遥兄记反了心法?”再一次确认了任逍遥的步法,心中一惊,脸上不免遮掩不住惊讶的表情。 见杨姬一惊,任逍遥笑问道:“怎么没见过这等轻功?” 还没等杨姬回答,玄沫便接话道:“笑话!杨姬的轻功不知道高上你多少倍,岂是你这个小气鬼能比的!” 任逍遥一听,心中不免生气,瞪了玄沫一眼,随后看着杨姬说道:“哼!谁的轻功厉害光靠说是比不出来的。”说着,任逍遥便又瞬间到了玄沫身边,接着说道,“比一比才知道。” 杨姬心中暗道:“这可万万不行,要是留下再行比武,岂不又耽搁很多时间,反正我也不是江湖中人,与这高手两字也无关,何不如认输便是。” 想到这里,便上前,低身拱手说道:“逍遥兄轻功了得,岂是杨姬能比,在下还是不要献丑了。” 玄沫不得理解杨姬的意思,连忙跑到杨姬身边,抬头问道:“杨姬,你什么意思?我看他的轻功虽然厉害,可是差你的还是差远了,你这样认输又给他得意的机会了。” 任逍遥见两人嘀咕着,心中不耐烦,便问道:“杨姬兄弟你倒是比还是不比?” “在下认输,逍遥兄的轻功确实是在下难以抗衡的。”杨姬回道,“今日之事打扰逍遥兄了,他日只要逍遥兄有什么事,只要找到杨姬,便全力相帮,在下还有些事,这就先行告辞了。”说罢,转身拉起不情愿的玄沫开门离去。 “喂喂喂~”看着离去的杨姬,任逍遥连连喊了几声,见其越来越远这才住了口,走回床上,轻轻地抚摸着它,嘴里念念有词道,“还好你没事,哼,看这小子斯斯文文的,竟然夸下海口,也不知道江湖上会不会有他的名字,不过那女娃子确实有几分可爱,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说着说着便躺在床上,入睡了。 杨姬拉着玄沫走了数里,玄沫已经有些无力,见状,只好让其休息片刻,可是眼看时间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杨姬心里很是着急,“再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找到隐长老,得想个法子和玄沫姑娘分开才行,可是玄沫姑娘一人又怎能让我放心。” 见杨姬在自己面前踱步,玄沫似乎也看出了杨姬的心思,起身说道:“我们走吧。” “玄沫姑娘不再休息片刻?”杨姬问道。 玄沫笑了笑说道:“不用了,我休息好了。” “好,既然这样,我们便要回到东吴,你可愿意?” 玄沫想了想,回道:“当然可以,接下来,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嗯,我这先找个人问问路。”说罢,杨姬便先走向前去,找了个路人问路。 见杨姬离开之后,玄沫这才咬牙蹲下,轻轻地撩起裤脚,只见其脚后跟已经染满鲜血,这便是刚刚在路上被荆棘所划破的伤口。 玄沫从衣角撕下一块白布,忍着疼痛将伤口随意缠好后,这便又跟上了杨姬。 正文 第三十章 壮无脸 “怎么样?”玄沫对着杨姬,笑着问道,“问到这是哪儿了吗?” “怎会一时间跑到了这里,想来又离东吴远了很多,这可如何是好?”低头心中暗叹的杨姬,闻得玄沫询问,这才抬头回道:“这里的村民说,这里是离南蛮国都比较远的桃花镇。” “桃花镇?” “玄沫姑娘知道此地?”见玄沫一脸兴奋地样子,杨姬问道。 闻言,玄沫摇了摇头,俏脸笑道:“不知道。” “那玄沫姑娘为何兴奋?” 玄沫看了看四周,开心的说道:“既然这里是桃花镇,那必定会有最好喝的桃花酒和最好看的桃园,想想这美丽的地方,还不禁让我兴奋得很呢。” 看着玄沫,杨姬心中想到:“我们二人想法不一,玄沫姑娘心中只有美景美酒,怎能和我专心寻找隐长老,看来怎地也得想个法子和她分开了。” “我们去客栈吃点东西吧?”看着分神的杨姬,玄沫走向前来,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闻言,杨姬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玄沫道:“玄沫姑娘饿了?”虽然自己早已饥饿难挨,只是囊中又身无分文,这怎能说出口。 玄沫点点头。 见玄沫点头,杨姬也没办法,只能红着脸说道:“不瞒玄沫姑娘,杨姬身上没有银两,所以……” 看着害羞尴尬的杨姬,玄沫忍不住“噗嗤”笑道:“没事,本小姐身上有,以后你就不用担心没银两的问题了,走吧,我请你喝酒吃肉。”说罢,便拉着杨姬走进了一家酒馆。 这才进酒馆,一股沁人心脾的桃花酒香味就扑鼻而来,玄沫很享受般的深吸一口,连连点头赞道好酒好酒。 这时,小儿也走了过来,笑脸相迎,低身道:“二位客官,里面请。” 随后便带二人入座。 酒馆不大不小,分为两层,上层喝酒诵诗,下层喝酒吃饭。 看了看周围的人,玄沫揉了揉鼻子,心中似乎很是不愿坐在这儿,特别是,不远处还有一个老乞丐已经喝的醉醺醺的。 小儿也看出了玄沫的心思,立即说道:“小姐要是不愿做下层,小的带您二位去上层如何?只是着价钱……” 没等小儿说完,“啪”,玄沫就将一两银子拍在桌子上,这一声倒是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小儿一见银子,脸上大喜,连忙拿起银子,带着杨姬二人上了二楼。 “两位客观,想吃点什么?”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桃花酒拿出来,再来几盘上好的下酒菜。”玄沫大手一挥,便就点了酒馆里最好的酒菜。 不一会儿,桌子上便就铺满了菜肴美酒。 看着琳琅满目的一桌子菜,杨姬又想起了开元城里和师父一起吃饭的时候,想来也有多日不见,现在想起,杨姬心中还是隐隐作痛。 “喂!”玄沫用筷子在杨姬眼前晃荡,说道,“你想什么呢?吃饱了我们好继续赶路。” 玄沫连连喊了几句,杨姬这才回过神来。 打开酒塞,一股酒香瞬时弥漫四周,就连楼下闻到酒味的老乞丐,都不禁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停地说道:“好酒,好酒。” 可是闻到酒香的杨姬,却是不为所动,依旧吃着菜。 “给你,和我喝一杯可好?”玄沫倒满一杯酒,递给杨姬,笑眯眯的说道。 “玄沫姑娘有所不知,杨姬不甚酒力,还是不喝为妙。”杨姬推过玄沫手中酒杯,回道。 闻言,玄沫一惊,完全不信的问道:“你怎不会喝酒?” 杨姬笑了笑,回道:“不会喝酒便是不会喝酒,哪有怎会不会喝酒之说,玄沫姑娘你也少喝些许,一会儿我们还得赶路。”杨姬生怕玄沫一时性起,将一坛酒全部喝光,不省人事,当时自己又不得离去。 “哈哈……”玄沫娇笑道,“没想到你居然不会喝酒,既然这样那我便自己一个人和就好。” “小姑娘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壮汉的声音,“让老夫来陪你喝喝!”话音一落,只见空中出现了一人,其在空中顿了一下,后脚一蹬,便就到了杨姬和玄沫跟前。 看着满脸胡子,浑身肌肉的壮汉,风吹时,还散发出一股汗臭味,玄沫捂着鼻子说道:“你快走开,臭死了,我才不要跟你喝酒!” 听玄沫这么一说,壮汉瞬间大怒,双眼鼓起,浑身一紧,满身的肌肉一将上衣震得支离破碎。 这么一幕,吓得玄沫一怔,心里直直念叨:“完了,完了,这回可怎么办。” “阁下息怒。”这时杨姬站了起来,对着壮汉说道,“既然这桌酒菜钱是玄沫姑娘所付,她就有权利选择和谁共膳,既然她不愿意,还请阁下不要强求。” “你算个什么东西!”壮汉根本没将杨姬放在眼里,大骂道,“闪开,否则老子连你一起收拾了!”说着,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慢慢逼近的壮汉,震得桌上的酒水,颤抖不停,玄沫拽紧双手,看了看杨姬,又看了看壮汉。 “这可如何是好?我不懂武功,要是他想要强来,在这酒馆里,这么多人,我也不好施展漫步微风。”想到这里,杨姬心里暗暗着急,突然心中又生一计,“阁下要是强人所难,这要是传到江湖,岂不是让人耻笑!” 闻言,壮汉大声笑道:“名誉已经对我壮无脸没有任何关系!既然我叫无脸,我还要脸作甚!” 杨姬没有想到壮汉自称壮无脸,还不稀罕江湖名誉,这样下去,只能拼一拼了。 就在杨姬正要运用漫步微风时,楼下的老乞丐突然大笑道:“壮无脸!壮无脸!只要屁股不要脸。” 众人闻得老乞丐说出这么一句顺口溜,不禁失声大笑,就连心里还在害怕发抖的玄沫,也是破口大笑。 “老乞丐!”壮无脸恼羞成怒,看着眼前笑而不语的玄沫,更是怒气冲天! 握紧双拳,便是朝着玄沫冲去。 见状,杨姬心中一惊,连忙跃到玄沫身前,取下盘花棍格挡身前。 只听得壮无脸一拳,与空气擦出呼呼声! 看到杨姬的姿势,老乞丐心中惊道:“这小子居然不会武功!怎能挡下这么一拳!”想着,便就丢下手中酒葫芦,伸出右手,食指一挥,一道白光突然击向杨姬右手。 杨姬感到一股劲道击在手肘处,一时没有控制住,右手便拿起盘花棍向上一挑,“铛!”的一声,便和壮无脸的拳头相撞。壮无脸心中大惊,自己并没有想到杨姬会武功,所以这一拳只用了三分功力,这才相撞,便被杨姬一棍挑了回去。 众人见状,纷纷大惊,一时酒馆里全场哗然。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老乞丐 杨姬心里也是一怔,心中暗道:“怎地控制不了我的手?” 还没等杨姬多想,状无脸大吼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突兀间,冲向杨姬,这次的速度竟然比上一次快上了两倍左右,功力也用上了七成,直擦的空气呼呼作响。 见状,杨姬立即握紧盘花棍,一直喃喃念道:“是了,是了,一定有人在帮我,这次我也不动,说不定恩人还会救我一命。” 状无脸见杨姬默默念道,心里不免升起疑心,这次却不能再大意了。 而楼下的老乞丐也是站了起来,深呼一口气,叹道:“小子,这次你的梃可能就毁了。”说着,比划着招式,伸手指向杨姬手中的盘花棍。 眼看状无脸就要击来,可是自己还没感受到任何力量冲入体内,杨姬心中越来越紧张,却是不敢多说半句,只好握紧盘花棍,等着状无脸这一拳击来。 见杨姬握着盘花棍纹丝不动,状无脸暗想可能有诈,却已然击了过来,收不回去,只好催动内力,竟用了十成功力。 可是杨姬到现在还未感受到任何外力相助,眼见难以闪避,当即气沉下盘,状无脸硬生生的一拳击在了盘花棍上,只听得咯吱一声,手指之中已有两根被这盘花棍震断。 周围众人睁大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状无脸虽说断了两根手指,却没有立即收回,只见他举起右手成掌,一掌拍在盘花棍上。 突然袭来的内力,让杨姬有些承受不住,老乞丐也是立即催动内力,帮助杨姬抵挡,两股内力相互碰撞,一时间难以比出高下,可是包裹盘花棍的粗布却承受不了这股力量,“呲”的一声,依然被震碎,布花四溅。 原本以为只是一根东吴常见的梃,见到盘花棍的真面目之后,老乞丐也大吃一惊,虽说众人都没见过盘花棍,但是其暴露出来的形色也让众人大吃一惊。 现在的盘花棍棍身四处都有裂缝,每个裂缝里流淌着血一样的液体,一直往外散发着灼热的气体。 状无脸感受到炙热,立即收回拳掌,不敢多留片刻。 仔细打量着盘花棍,状无脸一脸疑惑,心中也是惊道:“这是什么梃?却能承受得住我一拳一掌!” 而不仅仅是状无脸心生疑惑,就连老乞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盘花棍也是自己第一次见。 见状无脸已然收手,却不知是盘花棍和老乞丐将其逼退,杨姬也没有打算继续为难,朝着其说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哼!”状无脸冷哼一声,“不是我手下留情!本是我打不过你手中的梃!” “梃?”众人看了看杨姬手里的盘花棍,纷纷不解,就这么一根棍子有何了不起之处,“人怎么可能打不赢梃?” “阁下谦虚了,在下手中之梃极为普通,有何打不赢之处,要是阁下没事,我们这边告辞了。”说罢,杨姬便拉着玄沫准备离开。 “诶!”状无脸上前挡住两人去路,笑着说道,“既然众兄弟不相信我打不赢你的挺,何不如,你放下梃,我们在比试一番。“ 闻言,杨姬谦卑的回道:“阁下说的什么话,我本就不会什么武功,要是放下了梃,岂不是更没有了还手之力。” “哈哈哈……”状无脸大笑道,“真是笑话,你有了这把梃,却说不会武功,这似乎有些不合情合理,还是请指教吧。” 就在状无脸话音一落的时候,没等杨姬回话,突然一拳击向杨姬,这一拳出手很快,来的也很快,杨姬虽说不打算和状无脸动手,可是防范之心却不是没有。 只见杨姬心中默念漫步微风的心法,突兀之间和玄沫消失在了状无脸眼前。 一拳击空的状无脸没有收回力道,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刚好跪在老乞丐面前。 老乞丐笑道:“状无脸兄何必行如此大的礼,快快请起。” 听老乞丐这么一说,众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状无脸恼羞成怒,站了起来,握紧双拳便要朝老乞丐打去。 “我们趁现在赶快走吧!”见状无脸无暇顾上自己和杨姬,玄沫立即说道。 “这万万不可,书中有言见死不救非好汉。”杨姬却是义正言辞的说道,随后又突兀间出现在老乞丐面前。 老乞丐却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杨姬。 “你!”状无脸虽说一身武艺,却不能对杨姬有任何作用,心中正是恼火,现在杨姬又似鬼魂一般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更让自己火冒三丈,“臭小子!” “阁下要是觉得骂了我心中好受些,你就尽管骂吧,不过,这位老前辈与你我二人并无什么恩怨,所以还请你不要加害于老前辈。”杨姬拱手说道。 状无脸虽说不要脸,却也不傻,心中知道只要杨姬在,便可突然之间带着老乞丐消失,原本自己只是贪上了玄沫身上的银两,在看了杨姬手里的盘花棍之后更是贪心更重。 “这小子不会武功,却有一身好轻功,要是和他僵持却没有什么好处,何不如先答应他,待他松懈之时再行动手。” 想到这里,状无脸笑道:“今日就算我状无脸倒霉,遇上了你这个臭小子,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定让你五马分尸!”说罢,便走回饭桌前,继续喝酒。 见状无脸离开,杨姬这才转身对着老乞丐行礼,说道:“今日给老前辈带来不便,还请见谅。” 老乞丐笑着说道:“哈哈哈……我老乞丐在这个酒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与这状无脸也不是只见一面,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不过年轻人,江湖险恶,可得多多注意才是。” 杨姬点头,回道:“多谢老前辈提醒,晚辈一定铭记在心。” “哼!”这时,一旁的玄沫嘟着嘴哼道,“我都说了状无脸不会对这老乞丐做什么的,叫你走你不走,要是状无脸趁机下黑手,怎么办!” 老乞丐看了玄沫一眼,心中笑道:“机灵小鬼,有你在这小子身边,还算是这小子运气好。” “玄沫姑娘,状无脸不是已经不纠缠了吗,要是我不来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对老前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杨姬解释道。 “老前辈都说了江湖险恶,多多提防。看来你一点都没有记在心里。” “我……”杨姬一时无言以对,只好住口,转移话题,“老前辈,晚辈还有事情要做,就先告辞了。” 老乞丐喝着酒,点头道:“走吧。” 就在杨姬前脚才踏离酒馆大门,身后就传来了状无脸的大喊声:“臭小子!站住!” 闻声,杨姬回头望去,只见老乞丐已经被状无脸抓在手中。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失去盘花棍 “状无脸,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姬立即走了回去,朝着状无脸问道。 “哈哈哈……”状无脸大笑道,“什么意思,你这一看不就明白了,留下银两和你手中的梃,我便放了这老家伙!” 闻言,杨姬脸色一变。 “喂!”一旁的玄沫走上前来,指着老乞丐,说道,“你记性怎能这么不好,刚刚那老乞丐说了认识你,你现在居然用他的命威胁别人。” “放下银两,滚一边去!这不关你的事。”状无脸似乎很是反感被人说他和老乞丐相识的事,瞪着玄沫吼道。 闻言,玄沫咯咯笑道:“没想到你不仅仅是不要脸,还没头脑。既然你想要我怀里的银两,又说此事与我无关,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我没有时间和你斗嘴!”说着,状无脸看了一眼老乞丐,突然加重手中力道,将老乞丐缓缓举了起来,只见老乞丐脸色慢慢涨红起来,双手挣扎着试图搬开状无脸的手指。 “咳咳咳~”老乞丐一时喘不过气,咳了起来,吞吞吐吐的说道,“状无脸,没想到你还怎么的不要脸,就连我这么一个老头你都好意思下手,还真不怕江湖人耻……耻笑。” 状无脸完全不理会老乞丐一言一语,依旧看着杨姬,等待着他的回答。 杨姬眼看老乞丐满脸通红,挣扎的双手也无力起来,心中实在不忍。 “可是盘花棍不能离身,更不能送人,这要我如何是好,怎么办了?”越想心里越急,“是了是了,现在先叫他放开老前辈,剩下的再慢慢想。”想到这里,杨姬立即说道,“放了老前辈,其他的事情我们在慢慢说。” “笑话,不可能,要是我放了这老家伙,你便一溜烟的时间把他带没了。”状无脸知道江湖中,吃过的一次亏绝不能再吃一次,否则就算你有十条命也不够用。 看了看周围,看到了桌上的桃花酒,状无脸想起了杨姬说过自己不胜酒力,便指着桌子上的桃花酒说道:“把它喝了,我便放下老家伙!” 杨姬顺着状无脸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知道他叫自己喝的便是桃花酒。 “状无脸,你明明知道杨姬不胜酒力,你还要叫他喝酒,岂不是不存好心!”玄沫指着状无脸愤怒道。 “哼!”状无脸淡然笑道,“喝还是不喝,你自己看着办!我数三下要是你还不喝,就别怪我残忍了。”说着,便接着数道,“一,二……” “等等!”杨姬立即打断状无脸,走到桌子旁,举起酒坛,“我喝便是了!” “咕噜咕噜~”一时间,杨姬一口气便将这坛桃花酒全部喝了。 而杨姬的脸也是红的厉害,渐渐的觉得天旋地转,手中无力,杨姬只能靠意志支撑自己站立,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的说道:“状无脸,我已然和了这桃花酒,放了老前辈。” 突然全场大笑起来,因为杨姬已经找不到方向,正对着空气说话呢。见状,状无脸心里也是暗喜,如此一来自己什么都好说了。 “我这就放了。”说罢,便放下老乞丐,慢慢走向杨姬,“留下银两和你的梃,你们便可以走了。” 看着模模糊糊的杨姬,玄沫心中很是着急,自己却又不能抵抗状无脸,思来想去,心生一计,连忙上前,拦住状无脸说道:“喂喂喂,等等。” 见玄沫出手拦挡,状无脸实在不耐烦,看着玄沫说道:“怎么?难道你也想和我过几招?” 玄沫笑道:“当然不是,我一个小女子怎生打得过你,你又不要脸,要是动起手来不分轻重将我打伤了这可怎么办。” “知道就好,那便让开。”状无脸斜了玄沫一眼,推开她继续走向杨姬。 “状无脸,你可还要银两了?” 闻言,状无脸回头看来,说道:“你将银两拿出来放在桌上,便可以走了。” “你怎生这么愚笨?”玄沫见状无脸还是心贪银两,这又走向前说道,“我身上的银两可够你用多久?” 状无脸想了想回道:“不知你有多少,不过看你出手阔绰,那边就用上七八天吧。” “七八天可如意了?”玄沫接着问道。 状无脸摇摇头,问道:“你到底是何意思?” 玄沫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件事,我只能说与你一人听,要是别人听了,你的银两可就什么都没了。” 闻言,状无脸心想:“这丫头不是想耍诈吧。” 玄沫看出了状无脸心中所想,笑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怕我出阴招吗?我一个小女子就算想出阴招,也不会逃过你眼睛的。” “哼!给你一百个胆谅你也只敢想想,却也不敢做,你倒是上前,说说什么事情?”状无脸也不是怕玄沫,所以这才答应其上前。 玄沫靠近状无脸,低声说道:“我和杨姬这次前来,只为一件事,这件事和银两有关。” “什么事?”一听和银两有关,状无脸迫不及待的问道。 玄沫挥手示意状无脸再靠近些,状无脸也凑了过来。 “在桃花村周围可否有山?”玄沫问道。 状无脸点头,回道:“有座鹰头山,不过地势平平,不算太高。” “有山就好,有山就好。”玄沫心里连连庆幸。 “我们在江湖中听说了,在鹰头山上有宝藏。”玄沫再一次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宝!”状无脸还没说完,便知道自己有些激动,差点将这件事公告与人,随即住了口。 玄沫点点头,说道:“不过这个宝藏的地图只有杨姬知道,所以我们也只能等着他醒来,才能继续寻找。” 状无脸想了想,半信半疑的看着玄沫。 玄沫接着说道:“我这些都是在那座山上寻得的。”说着,玄沫从怀里摸出一块金条,在状无脸眼前晃荡。 状无脸便随着金条摇头。 “怎么样?”玄沫微笑着问道,“想要和我们一起寻找这等好的宝藏吗?” 状无脸最终没有经受住金条的诱惑,连连点头,说道:“老子相信你一次,要是你敢骗我,后果你自然知道。”说着,状无脸想到杨姬鬼使神差的轻功,立即说道,“不妥,不妥,要是杨姬醒来了,瞬间把你带走了,我怎生找人?” “你将这个拿着,这个在你手里,他不会离开的。”玄沫走到杨姬身边,看着昏昏沉沉浑身无力的杨姬,这才从其手中拿下盘花棍,交给状无脸。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夜色风波 接过盘花棍,状无脸虽不知这是东吴国梃,但是也知道这梃能挡下自己一拳一掌,肯定价值不菲。 仔细打量盘花棍四周,状无脸说道:“今晚我便和你们二人在这个客栈同一个房间休息,明日出发。” 闻言,玄沫连连点头,心里喜道:“看你这笨样?带你睡着了,今晚我就和杨姬悄悄溜走,你定然不知。” “都散了!都散了!”状无脸得到盘花棍,忍不住想要立即回房仔仔细细的看看清楚,便朝众人喊道,随后带着杨姬和玄沫两人进了上好的天字号。 夜色渐暗,将二人带到房间后,状无脸就半步没有离开过,而杨姬便是倒头酣睡。 看了看窗外,玄沫心里越是着急:“杨姬怎么还不醒,这都睡了三个时辰了。”随后又看了看状无脸,两人恰好对视,玄沫干笑了笑,又立即转头过去,“状无脸怎地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 时间有这样过去一个时辰,外面不再灯火通明。 状无脸也渐渐的感觉到了睡意,却依旧还在死撑。 “本小姐还以为你不想睡呢。”看着昏昏欲睡的状无脸,玄沫心里暗笑,“待我让你睡了下去,叫醒杨姬这便离开。” 想到这里,玄沫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娇声说道:“怎地瞌睡来了,也不愿睡?” 听的玄沫温柔的声音,状无脸不禁差点睡去,立即抖了抖身体,说道:“小丫头,别想出什么花招,今晚便就给我好好待着。” “那是,我们今晚就在这儿待着,不过本小姐看着你睡意渐浓,还是先睡一觉吧,否则明日怎么上山寻宝藏?” 闻言,状无脸也觉有理,但是这要是一睡,杨姬待着小丫头走了,岂不是只得根梃,实在太亏。 “哈哈哈……”状无脸抖了抖精神,大笑道,“小丫头,你就不用担心我了,你却是应该好好休息,明日要是跟不上我们脚步,那我们只好弃你先行了。” 见状无脸老谋深算,确实不上当,玄沫只好另想他法,过了一会儿,又心生一计,上前说道:“我看着夜色如此之美,倒是想要唱唱诗词,不知道你可懂得?” 状无脸自然不懂什么诗词,倒也不羞,直言道:“不懂。” 玄沫呲呲笑道:“不懂也罢,我就唱唱,你就听听。”说着,玄沫轻轻哼了几声,随后便唱了起来: 山木多蓊郁,兹桐独亭亭。叶重碧云片,花簇紫霞英。 是时三月天,春暖山雨晴。夜色向月浅,暗香随风轻。 行者多商贾,居者悉黎氓。无人解赏爱,有客独屏营。 手攀花枝立,足蹋花影行。生怜不得所,死欲扬其声。 …… 只见玄沫还没唱完,状无脸听得如此优美的歌声,已经呼呼大睡。见状,玄沫立即走到杨姬床前,轻轻摇晃着他,低声喊道:“喂,快醒醒,喂,喂。” 摇晃中,杨姬缓缓睁开惺忪睡眼,看了看玄沫,依旧无力的说道:“玄沫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快快起来,我已将状无脸哄入梦乡,我们趁现在赶紧离开,明日就让他一个人去鹰头山便是。” 闻言,杨姬晃了晃头,撑了起来,接着问道:“老前辈没事吧?” 见现今杨姬还在关心那老乞丐,玄沫不得不对杨姬仁慈善良的心肠所感动,不过现在却是逃命要紧。 “嗯嗯,那老乞丐已然没事,我们快走吧。” 闻得老前辈没事,杨姬点了点头,立即起来,收拾好包袱,寻了许久却没看到盘花棍,心中一惊,便立即朝玄沫问道:“玄沫姑娘可曾看到我的盘花棍?” “我已经拿给状无脸了。”玄沫回道。 “什么?”杨姬失声喊道,玄沫立即捂住他的嘴,两人对视一会儿,杨姬接着说道,“玄沫姑娘怎能擅自做主?”说着,便立即起身,走到状无脸身边,眼看盘花棍还在,杨姬这才松了口气。 “喂。”见杨姬如此紧张盘花棍,玄沫上前说道,“不就一根梃吗?以后我叫爹爹在东吴多给你一些便是。” 玄沫并不知道这是盘花棍,所以杨姬也就没有怪罪与她,幸好盘花棍没有丢失,杨姬心中直骂道:“杨姬啊杨姬,明知自己不能喝酒,却又要救人性命,要是盘花棍丢了如何是好,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沾上一滴酒。” “我们快走吧。”见杨姬还愣在原地,玄沫着急的说道。 “不可。”杨姬摇了摇手,说道,“得取回盘花棍才能离去。”说着,杨姬便伸手握住盘花棍。 见状,玄沫立即抓住杨姬的手,说道:“你干什么?要是弄醒了状无脸,我们可就离开不去了。” “玄沫姑娘,要是没了这梃,我却也是不愿离去。”说着,便尝试抽出盘花棍。 可是状无脸心中实在喜欢盘花棍,睡着了都死死地抓紧了盘花棍。 “状无脸抓得太紧,这可如何是好?”杨姬暗叹道。 见杨姬在这样下去,迟早会弄醒状无脸,玄沫便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说道:“你要是离不开这挺,我们就睡这晚,明日随他去鹰头山便是了。” 醉酒的杨姬并不知道,玄沫骗了状无脸鹰头山藏有宝藏,为了骗取状无脸的信任这才把盘花棍交给他的,心里难免有些觉得玄沫有些冲动莽撞。 “也只好如此了。” “你,你怎么这么笨?”闻得杨姬这么一回答,玄沫一时生气,便倒头不再理会杨姬。 而杨姬已经睡了四个时辰,现在已完全没有睡意,并且盘花棍还在状无脸手中,自己定然不能离开状无脸半步。 看着熟睡的状无脸,杨姬心道:“看其模样大概也能睡到明日,既然不能离开,也多日没有修炼虚无内功了,便就练上一晚,明日再作打算。”说罢,索性就在一旁盘腿坐下,修炼了一晚的虚无内功。 这几日,杨姬不停歇的催动内力,运用漫步微风,不知不觉之间,虚无内功也有所长进,只是自己还不太熟悉心法,练上一晚便会再增强几成才是。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鹰头山 翌日。 杨姬三人一早便就离开了客栈,赶到了鹰头山脚。 “这山怎会这么低?”看着眼前的鹰头山,玄沫心中一惊,暗暗说道,“这要怎么解释才好,这样的山上怎么可能会有宝藏。” “小子,带路。”状无脸指着杨姬说道。 闻言,杨姬苦苦笑了笑,心中暗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该怎地带他走?” 想到这里,杨姬看了玄沫一眼,玄沫还在为昨晚之事生气,见杨姬左右为难这才开口说道:“这山也不怎么大,想来我们找一时半会儿,必定有收获。”说着,便先行走在前头。 “丫头,你知道路?”闻言,状无脸立即跟上,问道。 玄沫笑而不语,只是点头朝前走去。 见玄沫将状无脸耍的团团转,杨姬不禁笑了笑,这才跟上去。 在玄沫的带领下,状无脸跟着她已然逛了无数圈,却是没有收获,心中开始着急起来,走到玄沫身边问道:“怎地还没有收获?” 玄沫闻言,东找找西找找,时不时回道:“你急什么?倘若这个宝藏如此好找,岂不是没一人都能发财了。”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状无脸连连点头,接着四处寻找。 又寻了一个时辰,已然快到了午时。 抬头望向天空,杨姬心下着急,喃喃道:“这可不行,得想个法子将盘花棍拿回来才是。”想着走向前去,叫停玄沫说道:“玄沫姑娘,在下拜托你一件事可好?” 闻言,玄沫望了杨姬一眼。低声问道:“怎地,什么事?” “玄沫姑娘能否将我的盘花棍取回来?” 玄沫咯咯笑道:“那根梃就那么重要吗?” 杨姬点头。 “那好,要是我将这梃拿了回来,你便答应我一件事。”玄沫俏皮的说道。 闻言,杨姬心中暗苦,“玄沫姑娘怎是如此不讲理,盘花棍本就是她交将出去的,这要了回来本就是自己该做的事,怎地还要我答应她条件。” 见杨姬有些犹豫,玄沫便转身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 见状,杨姬连忙拉住玄沫,说道:“我答应你,不过,损人利己之事我便不会答应。” 玄沫点头,笑回道:“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说罢,高高兴兴的走向前去,叫住了状无脸。 闻声,状无脸立即停了下来,跑了过来,激动的问道:“丫头找到了?” 看着状无脸激动的样子,玄沫忍不住噗呲笑道:“怎地会这么快,我现在才想到这宝藏有一秘密。” 闻言,状无脸不解的问道:“是何秘密?” 玄沫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这才接着说道:“你手中的梃和这宝藏有关。” “梃?”状无脸看了看手中的梃,抬头接着问道,“有何关系?”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玄沫说着指向杨姬。 状无脸看了看杨姬,半信半疑的说道:“这傻小子知道?” 玄沫点点头,回道:“你将这梃交换于他,不就知道了。” “交还给他?”状无脸立即抱紧盘花棍,心中暗暗想道,“哼,小丫头心机甚重,要是交给了他,那边不知还有什么事。”想到这里,朝着玄沫说道:“不可。” “为什么?”玄沫说道,“难道你不想寻找宝藏?” 状无脸摇摇头,说道:“我将这梃交还给这傻小子,你们二人跑了,我怎办?” 闻言,玄沫咯咯笑道:“我们怎能跑,我将这两块金条给你,不就可以了吗?” 看着玄沫手中的金条,状无脸眼睛几乎都要发出光来,心中惊道:“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身上有这么多银两,这两块金条已然足够我用上几个月了。” 见状无脸一脸贪婪的样子,玄沫立即说道:“这不就可以了吗?” 接过金条,状无脸连忙将其放入怀中,生怕一不小心它就飞了。 “小丫头,没想到你们二人还能找到这么多金条,不知这宝藏里到底有些什么?”说着,将盘花棍递给了玄沫,接着低头看着怀里的金条,念念有词。 玄沫拿着盘花棍交给杨姬。 “谢谢玄沫姑娘。”杨姬接过盘花棍,行礼谢道。 玄沫笑了笑,低声问道:“你可否休息好了?” 杨姬愣了愣,回道:“怎么了?” 玄沫看了看还在目不转睛盯着金条的状无脸,这才回头说道:“趁现在我们赶紧离去。” “离去?”杨姬惊道,“他怀里还有两块金条,我们不要了?” “笨,我已然给了他换了这梃,怎地还能要回来。” “可是,这也太过于多了,依我看,我们还是要了回来再走吧。”杨姬从小节俭,心中想到两块金条着实太多,怎能就这样送了出去。 看着杨姬如此不愿,玄沫心中也是着急,只好随口说道:“我怀里还有,放心吧,这两块金条不算什么,我们快走吧。” 杨姬犹豫了一会儿,心中也是觉得此时再不走,以后再找机会就难了,反正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还可以再赚。 随即抱起玄沫,“咻”的一声,瞬间不见身影,闻声,状无脸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抬头望去,只是现在为时已晚,已经看不到杨姬二人的背影。 “小丫头!”状无脸气急败坏,望着远处破口大骂,不过一想到怀中的金条,这才慢慢住了口,下了鹰头山。 抱着玄沫跑了数十里,保证状无脸不能再追上之后,杨姬这才停了下来。 “好了,我已然跑了许久,想来也有数十里了,已状无脸的轻功,也很难追赶上来。”说着,杨姬将玄沫放下,环顾四周。 虽说鹰头山不高,却是有些许大,跑了许久之后,两人这便到了一个树林。 玄沫点了点头,上前正要说什么,突然闻得身后传来人说话的声音,这便住了口,拉着杨姬躲在了一旁。 两人探头望去,不远处约莫十五六人商讨事情。 为首的是一名男子,一身黑衣白袍,约莫四十,仔细望去只见众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盾牌,盾牌上纷纷写着“神”字。 “神盾派!”玄沫心里一惊,低声喃喃道。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神盾派 “神盾派怎地会来这里?”再一次确定之后,玄沫不解的自言自语道,“看其方向应该是前往幽梦鬼林。” 杨姬并没有见过神盾派的人,见玄沫有些惊讶,这才低声问道:“玄沫姑娘认识他们?” 闻言,玄沫才回过神来,说道:“他们是神盾派的人,和我们扇盾派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杨姬惊讶的说道,“那我们二人还是快快离开吧,要是被他们发现可就不妙了。” 玄沫微笑道:“怕什么。我看他们为首的,最多也就是个堂主,以他的能力,追上你还是不可能的,我们再向前听听他们在谈论何事。” “这样可能不妥吧?”杨姬有些犹豫的说道,“熟话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可不行。” 见杨姬心思单纯,毫无一点江湖经验,玄沫心中暗道:“杨姬怎地一点不懂江湖,不过看其轻功和手中的梃,却也不能说是家中文弱书生,他到底是谁?”想到这里,玄沫又看了一眼杨姬,“不过看其这几天对我的态度,想必他也不会对我有他心。” “玄沫姑娘?”见玄沫出神,杨姬再一次低声问道,“我们还要去吗?” “去,为何不去。”玄沫笑道,“这其中为何要去的道理,你以后定会慢慢理解的。” 说罢,两人便慢慢朝神盾派众人摸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众人身后数十米外。 “大哥,不知道这次帮主叫我等回去有何事?”走进望去,只见一位身形健壮,满脸胡子的男人,朝着一个英俊倜傥的男子说道。 男子微微笑着,却又有所不解的回道:“既然帮主能下急诏令,定然有要是,不过,又为何叫我等在这里等候。” “是他?”看清男子的面容之后,玄沫低声喃喃道。 “谁?”杨姬问道。 玄沫指着那男子说道:“坚盾堂堂主——节元白。”顿了一会儿,玄沫接着说道:“就是他杀了我们第一任信扇堂堂主,现在却是井水不犯河水。” 闻言,杨姬顺着玄沫指的方向望去,见节元白约莫三十出头,却没想到他武功却是如此之高。 “这人心思狠辣,手段更加毒辣。”玄沫想起第一任信扇堂堂主死的场景,心中又气又恨,“我现在恨不得一掌将他给杀了。” “玄沫姑娘万万不可,他们人多势众,要是我们现在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杨姬连忙劝道。 玄沫咯咯笑道:“你怎地这么笨,我自然知道我们二人难以抵挡过他,怎会傻到出去送死。” “玄沫姑娘自然聪明,是在下愚笨了。” “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做什么?”玄沫心中正纳闷,突然看见不远处,又走来数人。 而节元白也立即迎接上去,朗声笑道:“阁下可是郭阔郭堂主?” “我昨日才到神盾派,见过的堂主也不多,这节元白一来便是笑脸相待,可谓是城府甚重,以后可得多多提防才是。”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却亦是大笑道:“在下正是郭阔,让节堂主久等了。” 说着,两人互相行礼。 “不知道,帮主叫我等在这里等候什么?”寒暄几句后,节元白直奔主题道。 “那人是谁?”闻得节元白唤来的带头男子郭阔,杨姬瞧了瞧郭阔,问道。 玄沫摇了摇头,回道:“不知,这人想来应该是最近才加入神盾派的,不过才加入神盾派尽然能一步到达这个位置,必定有着什么过人之处。” 杨姬也表示赞同,也是连连点头。 说话间,两人只见节元白脸色突然一惊,对着郭阔问道:“此话当真?” 郭阔点了点头,肯定的回道:“千真万确,幽梦鬼林确实有万古虎象,我已然告诉了帮主,可是我却不知万古虎象具体,位置和他的模样,在这之前我们得找到一个人。” “他怎地会知道万古虎象?!”闻言,玄沫脸色一惊,更加认真的听他二人对话。 “郭兄确定是在扇盾派闻得消息?”节元白问道。 郭阔点了点头,回道:“郭某在玄劲溟身边多年,想来他对我也不会过于戒备,这件事过,郭某以项上人头担保。” “父亲!”闻得郭阔自称在玄劲溟身边多年,玄沫不得一惊,“他怎地会背叛我爹爹。” 闻言,杨姬也是一惊,暗叹道:“没想到玄掌门对手下如同兄弟,他却背信弃义。” “那我等要找何人?”节元白问道。 “杨姬。”郭阔回道。 “找我!”杨姬更是一惊,想到自己不曾认得神盾派,他们怎会要找我。 玄沫想了想说道:“他们找你便是想要询问你是如何从万古虎象手下逃脱,以便找到万古虎象的弱点,然后一举杀了它。” “可是我也不知万古虎象的弱点。”杨姬不解的说道。 “他们并不知你是身怀绝世轻功,是逃了出来的。”玄沫接着说道,“看来以后我们二人定得多加小心。” “是了,是了。”杨姬点头说道,“在贵帮,我还没见过他,却不知他认不认得我的面貌。” 闻言,玄沫大喜,说道:“既然你没见过他,他定然不认得你的容颜,这样一来,便就安全多了。” “那我们二人快走吧。” “不行,这叛徒,竟敢背叛我爹爹,我的戏弄他一番。”说着,玄沫便开始想着各种各样的手段。 就在这时,只听得神盾派突然一顿骚,动。 “堂主不好了!”只见一神盾派帮众,颠颠撞撞的跑到节元白面前喊道。 “怎么回事?”节元白镇定自若的问道。 那人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的银两全部不在了。” 闻言,节元白却也一惊,对于银两的安排,节元白江湖老道,便命令没人保管自己的,一时之间,所有人的银两不可能在同一时间都不在了。 “慢慢说来。” “就在刚刚,各位弟兄原地休息的时候,纷纷看到一个身影神出鬼没,我们众人立即站起围成一圈,只到其中一位弟兄说道自己的银两不见了,这才发现我们的银两也都不见了。” 节元白细想道,“何人轻功如此之高,你们只能看到人影?确实不能看清此人面貌。” 男人连连点头,回道:“属下无能,确实难以看清。” 闻得两人对话,玄沫对着杨姬吱吱笑道:“这人轻功也叫神出鬼没,那你的轻功可就不知该怎样形容了。”笑虽笑,玄沫也是想了想,说道,“轻功能达到这样功力,除了任逍遥和你,我就不知道这江湖上还有谁能做到。”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原来是他 节元白在江湖之上虽说不算是顶级高手,却也是见多识广,如今江湖之上,轻功能达到这种地步,除了半醉逍遥仙——醉老头,没有他人。 可是醉老头早就退隐江湖,现下就没有人能练成这样的轻功。 “带我去看看!” “喂!”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少年的声音,“还看什么!银两全在这里。” 闻声,节元白转身望去,只见一少年,身边摆放着一堆钱袋,手里还晃荡着一个钱袋。 节元白有些惊讶,眼前的少年怎可能会这么高深的轻功。 “不知这位小公子有什么事?为何要拿我等的钱袋。”节元白虽说不知少年是否就是那人影,却也不能对其无礼,要是其一时间耍小孩子脾气,将银两全部带走便可难办了。 而闻得少年的声音,杨姬和玄沫望去,两人皆是一惊,那少年便是任逍遥。 “为什么?”任逍遥自问道,接着又自答道,“如果我说本少爷喜欢,不知你可同意这个原因?” 面对无理取闹的任逍遥,节元白心中自然恼怒,却没有摸清敌人底细之前,却不能贸然动手。 仔细打量了任逍遥之后,节元白笑着问道:“不知小公子尊姓大名?” 任逍遥笑了笑,说道:“你们怎么都是一套一套的,免贵姓尊……”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解这尊姓到底是何姓。 这又闻得任逍遥接着说道:“本少爷给说错了,免贵姓任。” “任公子。”节元白淡然笑道,“那不知大名是何?” 任逍遥顿了顿说道:“喂,怎地就是我一人回答,也该我问问你了。”任逍遥将一袋银两扔了下来,一人立即上前拾起,见状任逍遥笑着说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见任逍遥潇洒大气的样子,不像是达官贵族,也不像是帮派中人,节元白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 心想要是这少年闻得神盾派三字便就不会如此放肆,便开口说道:“在下节元白,神盾派中人。” “神盾派?”任逍遥想了想,接着说道,“那没错,拿的就是你们的钱,既然没错,本少爷就告辞了。”说着,将银两全部装在一个麻袋中。 “任公子稍等。”节元白立即叫住任逍遥,说道,“我还不知任公子大名,却也不知为何任公子拿我们神盾派的银两为何合理,要是任公子说不出所以然,那就恕节某不能答应了。” 闻言,任逍遥便放下手中麻袋,朝着节元白大笑问道:“你不明白?” 见节元白不回话,任逍遥接着说道:“我的名字你就不必知道,为何拿神盾派银两,便可告诉你一二,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清楚。”说着还没等节元白回道,又接着说道,“这些银两本就不是你们的,现在我只是物归原主。” 节元白正要说什么,闻得任逍遥这么一说,便又住了口。 “怎地?”见节元白有话欲说,任逍遥说道,“不好意思说了?那本少爷就替你们说,这些银两是你们从桃花镇抢来的,现在,本少爷便就将他们拿将回去,你可同意?” “哼!”节元白冷哼一声,说道,“不知任公子有何证据说这银两是我等在桃花镇抢来的?”说着,节元白,朝身边的大胡子使了使眼色,大胡子这便悄然的带着人包围过去。 “本少爷,没有时间和你多说,既然我说了,便就是对的。”任逍遥并不想和节元白多说,只是自己做每一件事之前,都得说出自己的名字,这样才能合乎上自己任逍遥的名字,“告辞。”话语间,又是一道人影消失在远方。 可是没跑多久,任逍遥便就停了下来,只见大胡子带着十几人将任逍遥包围在中间。 在大胡子的逼退下,任逍遥,又一步一步的走了回来。 “逍遥兄!”见状,杨姬惊呼一声,幸亏被玄沫立即用手捂住,这才没被节元白发觉。 “看看再说!”玄沫比着闭嘴的手势,低声说道。 闻言,杨姬点了点头,又看了过去。 “怎么?”节元白朝着任逍遥笑道,“怎地又跑了回来。” 看着包围自己的人,任逍遥将麻袋一放,便就坐在上面,朝着节元白说道:“如果本少爷说今日你们不能将我抓住,你可相信?” 节元白大笑道:“我没时间和你废话,抓起来!” 闻得节元白下令,众人慢慢朝任逍遥包围过去,见众人看着自己目不转睛,想来想要逃走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看来还得动动手才行。”说着,任逍遥便站了起来,活动着手臂。 见任逍遥奇怪的举动,众人也是立即警惕起来,攥紧手中铁盾 “你奶奶的!”就在其中一人仅离任逍遥五米远时,任逍遥突然后脚一蹬,整个人朝其冲去,一拳朝那人面门打去,那人也是立即举起铁盾格挡。 只听“噹!”的一声,任逍遥的拳头击在了铁盾上,顿了半会儿,任逍遥突然抱紧拳头,一脸挣扎的样子,那人见状,正要哈哈大笑,却被任逍遥出乎意料的一拳击倒在地。 “喂!我抱拳头的时候最好不要笑!” 见那人倒地,其他人立即冲了上来,任逍遥左右闪躲,接二连三的放倒三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渐渐的落于下风。 见状,杨姬心中实为着急,连连说道:“玄沫姑娘你在此等候,我去将逍遥兄救回来。”说罢,便咻的一声冲了上去。 还没来得及阻止,杨姬便就不在了。 “你现在去就是送死啊~”无奈之下,玄沫只好蹲在一旁,“他们二人在一起,必定会更加麻烦,说不定还会彻底逃不出来。” “逍遥兄我来救你。” 正在拼命抵抗的任逍遥,突然闻得这么一声,瞬间奋力一击,将周围人全数击退。而杨姬就趁此时,冲到了任逍遥的身边,可是正要带着他离开时,众人又围了过来。 “是你!”见来人正是杨姬,任逍遥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逍遥兄,我带你出去吧。”说着,杨姬便要将任逍遥抱起。 “你干什么?”任逍遥立即推开杨姬,问道。 杨姬正要回答,身后一人便将铁盾击下,幸得任逍遥拉开杨姬,一脚将其踢飞,这才救了杨姬一命。 “现在可是我救你!” 杨姬尴尬的回道:“逍遥兄,我真的是来救你……” 还没等杨姬说完,任逍遥又救了杨姬一命。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越救越乱 “喂!”任逍遥无奈地看着杨姬说道,“你到底想要帮谁?” 见任逍遥三番两次的救下自己,杨姬也有些歉意,连忙说道:“逍遥兄你听我说,我将你抱起,之后我便用漫步微风将你就出去。” “什么漫步微风?”任逍遥疑问道,不过又立即接着说道,“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闻言,杨姬转头朝四周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和任逍遥已经被包围了。 “又来一个!”节元白这时也走了上来,朝着杨姬说道,“岂不知这位小公子又是谁?” 杨姬回道:“在下便是杨……”说道这里,心中一想,这人要找的便是自己,这说了自己真名岂不是自投罗网,却又不能欺骗于人,就在两难之时,只闻得身后传来一少女的声音。 “节元白,好久不见了。” 闻声,节元白转身望去,女子正是玄沫。 “玄大小姐。”节元白朝玄沫作揖,说道,“在此遇见玄大小姐真是三生有幸。” “好了,这些话我都听烦了,不知你在这人做什么?”说着,朝杨姬和任逍遥走去。 杨姬正要说话,见玄沫悄然做出住嘴的手势,便又立即住了口。 而任逍遥看到玄沫,心中也是一惊,心里连连叹道:“要是我知道这女娃子是什么大小姐,而且还认识神盾派的人,我就应该多要些银两。” “喂,女娃子。”任逍遥朝着玄沫喊道。 闻得任逍遥无礼的喊着玄沫,节元白上前,瞪了其一眼说道:“休得无礼,玄大小姐岂是你能这样叫的!” “玄大小姐?”任逍遥看了玄沫一眼,接着说道,“我还没见过哪家大小姐能……” 还没等任逍遥说完,玄沫立即打断他,说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谁?”说着,走到任逍遥身边,低声说道,“我是来就你们的,不要说认识我。” 闻言,任逍遥这才明白,杨姬救人不成,玄沫这才前来救人。 “哈哈哈……”任逍遥大笑道,“我是谁你且不用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要杀要剐我并不能做主,不知道节元白堂主打算如何处理这两位公子。” 节元白看了看任逍遥和杨姬,说道:“任公子诬陷我神盾派欺抢百姓,这种罪名我们可不能胡乱接受,便只能将他带回神盾派交给帮主定夺。对于这位公子,既然是来救任公子的,那就一同处理。”说着,唤来手下,接着说道,“将两人手脚捆绑起来,带回神盾派。” “是。” “等等!”这时,玄沫上前说道。 闻声,节元白问道:“玄大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玄沫顿了顿说道,“我能不能拜托节元白堂主一件事。” “玄大小姐这样做,可否获得玄掌门的同意,你可知道我们现在井水不犯河水,依在下看在下还是少于玄大小姐有接触才是。” “没想到节元白堂主这么小气,就连本小姐都不计较了,你还一直记在心中。”玄沫笑道。 节元白笑了笑,说道:“玄大小姐不记在心,玄掌门却也不一定,在下还是不插手才是。” 见节元白并不愿和自己多说,玄沫心里也是气恼,可是现在也别无他法。 “要是玄大小姐没什么,节某就告辞了。”瞧了瞧任逍遥,接着说道,“带走。” 说着,众人便押着任逍遥和杨姬离开,而玄沫便一直跟在众人后面。 “玄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见玄沫一直不离去,节元白实在难忍,上前问道。 闻言,玄沫笑道:“节元白堂主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这条道有写着神盾派三个字吗?” 节元白摇摇头。 “既然如此,我走这条道,便就是我的自由。” “节堂主。”这时,郭阔上前在节元白耳边低声说道,“如今玄劲溟也在找杨姬这小子,要是玄沫跟着,找到了杨姬可就有不同的结果了。” 节元白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便就找个法子支开玄沫,不知郭兄有何办法?” 郭阔想了一会儿,说道:“何不如让玄沫把想要相帮之事说出来,节堂主随意敷衍,为其办了,想来她就可离开了。” “说的也是。”节元白说道,“这就问问。”说着便走到玄沫身旁问道,“还不知玄大小姐有何事?” 闻得节元白突然问自己有什么事,玄沫一时还想不起来,缓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节元白堂主愿意帮本小姐了?” “玄大小姐说来听听,要是能办,节某全力相帮。” 玄沫想了想,说道:“怎地你这人说一不一,一会儿相帮,一会儿不帮,我说了出来,却又不知道你到底愿不愿意相帮。” 见玄沫故意东拉西扯,节元白心中恼怒,却也不能显露,笑着说道:“刚刚是节某莽撞了,还请玄大小姐见谅。” 玄沫吱吱笑道:“也罢,既然你答应了,我就说了。”玄沫顿了顿,看了杨姬一眼,说道,“把他们两个交给我。” 闻言,节元白朝杨姬望去,回头看向玄沫问道:“玄大小姐认识他们二人?” 玄沫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那玄大小姐为何想要他们二人?” “这件事就用不着节元白堂主操心了。”玄沫笑道,“既然他们二人没有太过得罪贵帮,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否将两人交给我。” 闻得玄沫这么一说,节元白看向郭阔,见郭阔点头,这才朝玄沫说道:“要是玄沫只有这个要求,我们便就将他们二人交给你。”说着,便叫人放开杨姬和任逍遥。 “谢过节元白堂主。”玄沫朝节元白行礼,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在此告辞。”说罢,便走到杨姬和任逍遥身边,带着二人离开。 眼看三人离开,节元白这才松了口气,朝郭阔问道:“郭兄可有什么线索?” 郭阔回道:“杨姬原是东吴威震将军之子,十八岁之前没有离过将军府,所以江湖中没有人知道他的容貌。在扇盾派郭某也没有见过杨姬,不过,我听闻东吴左丞相越铭也在寻找杨姬,现在我等先到东吴,想必也能得到些许线索。” “既然如此,立即赶往东吴,务必尽快找到杨姬。” 正文 第三十八章 俊俏书生 杨姬三人一离开节元白的视线,任逍遥突然加快速度,见状,玄沫连忙说道:“杨姬快,快跟上他。”闻言,杨姬随即抱起玄沫跟了上去,三人又行了数里。 “喂。”任逍遥停了下来,喊着后面的杨姬和玄沫,“你们二人还要跟着我多久?” 见任逍遥停了下来,杨姬将玄沫也放了下来。 玄沫走了上来,捋着头发对着任逍遥笑道:“我们为何要跟着你,真是自作多情。” “哼,从离开节元白视线开始,你们两人就跟着我,这还不算是跟着我?”任逍遥无奈地问道。 这时,杨姬也走了上来,作揖道:“逍遥兄,我们二人确实是在跟着你,不过,我们却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我们不识这里的路,想请你带我们离开。不知道逍遥兄愿意否?” 闻得杨姬这么一说,任逍遥笑道:“难怪是千金大小姐,连这路都不认识,还敢离家出走,岂不是莫大的笑话。” “喂!”玄沫一气,上前一拳打在任逍遥胸口上,“要不是本小姐没有来过这里,我怎地会不知道。” 玄沫突然这么一击,任逍遥完全没有预料,所以一时来不及闪躲,只听一声闷响,随后便是任逍遥“哎呀”一声。 “你这女娃子怎么这么粗鲁!”任逍遥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吱呀说道。 闻言,玄沫便又是抬手,见玄沫一抬手,任逍遥立即伸手格挡,玄沫这才收手回来。 “你对这儿的路熟悉吗?” 任逍遥点了点头。 见任逍遥点头,杨姬立即上前,问道:“逍遥兄能带在下回东吴吗?” “东吴?”任逍遥看了一眼杨姬,问道,“你去东吴干什么?” “你怎地这么多废话,杨姬叫你带他去,你就带他去便是了,问这么多干什么?”杨姬正难回答,玄沫便接话道。 任逍遥又看向玄沫,说道:“怎地你这女娃子就是这么无礼,男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顿了顿,接着说道,“再说我还不一定答应要带这傻小子去东吴。” “逍遥兄拜托了。”闻得任逍遥这么一说,杨姬连忙说道,“倘若逍遥兄能帮助在下,日后一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此话当真?”一听到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九字,任逍遥眼睛一亮,心里暗喜:“这傻小子和这女娃子关系不错,倘若帮他办了这事,说不定还能得不少银两,不过却不能立即答应他。”想到这里,任逍遥顿了顿,有些犹豫的说道,“傻小子,我的时间可不多,倘若带你去东吴,还不知又要花去我多少时间。” “好了,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见任逍遥犹犹豫豫的样子,玄沫便就知道了他的意思,说道,“我给你便是。”说着,摸了摸怀里,这才反应过来,“完了,金条拿给了状无脸,身上只剩些许碎银,这怎地能拿出手。” 见玄沫东摸西摸,却半天拿不出银两,任逍遥笑道:“女娃子,你不会是被赶出来的吧?身上没有银两。” 玄沫尴尬的小脸微微泛红,随即想了个借口回道:“银两没在我身上,待你把我们带到东吴,我一定将银两给你。” 闻言,任逍遥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你这女娃子真是搞笑,却还真是千金大小姐,你们在昨日桃花镇的酒馆等我半日,晚上我定来找你们。” “喂,你不要左一口女娃子,又一口女娃子的,本小姐叫玄……”还没等玄沫说完,只听“咻”的一声,任逍遥便就成一道黑影,消失在两人眼前。 见任逍遥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大小姐,玄沫气的直跺脚,而一旁的杨姬却不知情,上前问道:“玄沫姑娘为何跺脚?” 看了杨姬一眼,玄沫心里直说道:“书呆子,书呆子……”心里骂够之后,这才回杨姬,说道,“没什么,我们去桃花镇吧。” “是了。”闻得玄沫没事,杨姬点头说道,便抱起玄沫,也是“咻”的一声,赶回了桃花镇。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太阳也落下西山,杨姬和玄沫依旧坐在酒馆下楼,面面相觑等着任逍遥。 “客官里面请。” 两人正等得无聊,杨姬也有些着急,这时听得门口传来店小二的声音,两人立即朝门口看去,只见来的是一男子,不过一身白袍青衣,干净飘逸的头发,在店里微弱的光下,模糊的面孔依旧那么俊俏。 “不知逍遥兄什么时候才来。”杨姬见来的人和任逍遥简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装扮,心里又是一凉,有些失望的说道。 “这臭小子难不成是骗我们的。”玄沫一时想了过来,任逍遥从小身在江湖,这些事情做出来也是合情合理,“要是要我找到臭小子,定要他好看!” 说着,便站了起来,拉起杨姬就朝门外走去。 “喂!”这时,只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闻声,两人转头望去,刚才那白袍男子正是任逍遥。 见任逍遥一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玄沫心里一惊,支支吾吾的说道:“我竟没看出,没看出……” “没看出什么?”任逍遥问道,随后又说道,“没看出我任逍遥竟是如此俊俏。” 虽然玄沫没有说出口,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可是嘴上却不承认,“臭小子真会臭美,本小姐只是没看出你这样一穿还有些许人样。”没等任逍遥接话,玄沫接着说道,“既然都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是了,是了。”杨姬立即说道,“逍遥兄,我们还是赶快出发吧。” 见杨姬着急的样子,任逍遥真要询问,却见玄沫瞪眼,这才又住了口,默默转身,带着二人离开酒馆。 三人连夜赶路,以着任逍遥和杨姬的轻功,很快就离开了桃花镇,到了关外,任逍遥看了看远方,回头对杨姬二人说道:“现在距离泾阳城仅有半日路程,我们已经走了半个日夜,先休息片刻再行赶路。” “泾阳城!”闻得泾阳城三字玄沫喃喃道。 一旁的杨姬闻得玄沫低语,问道:“玄沫姑娘怎么了?” “回到泾阳城便就是到了爹爹的地盘,要是被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杨姬到扇盾派之时,没有注意城名,自然不知道扇盾派就在泾阳城,闻得玄沫一说,这才说道:“是了。我和你才……” 没等杨姬说完,玄沫立即说道:“罢了,绕道便是。”说着,便走到任逍遥身旁,问道,“臭小子,除了走泾阳城还有其他路吗?” 闻言,任逍遥点头回道:“当然有了,只不过要绕上两天一夜。”随后心想,“这女娃子想要绕道,必定有什么原因,何不如在多要些银两。”想着接着说道,“只不过银两的问题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玄沫连连点头。 “两天一夜。”闻得又要花掉这么多时间,杨姬虽说不愿,不过一看到玄沫苦苦哀求的样子,心里也不知道怎样对付,只好答应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再过幽梦鬼林(二更) 休息了下半夜,翌日一早,三人便又继续赶路。 因为要绕泾阳城的原因,三人走的都是关外的山路,所以行了很久,没有一户人家。 连续赶了一天的路,杨姬虽说习得虚无内功,却只知一二,再加上怀中还抱着玄沫,已然内力不足。 而任逍遥轻功强劲有力,再加上自身内力深厚,连续行上三日三夜也不成问题。 “逍遥兄,可否休息片刻。”内力耗尽的杨姬,实在难以坚持,将玄沫放了下来,喘气说道。 任逍遥看着嘴唇有些泛白的杨姬,问道:“你是否会内力?” “虚无内功是前辈交给我的,他在虚无山洞里说过不得外传,可我却也不能骗逍遥兄,待我好好想想怎地回答。”想了一会儿,杨姬才回道:“在下只是略懂一些,不算精通,所以并不算会内功吧。” “那你这轻功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任逍遥接着问道。 杨姬顿了顿回道:“逍遥兄,这件事不是在下不愿告知,只是确实不能说出,还请逍遥兄见谅。” 见任逍遥疑心和好奇心重重,玄沫上前打断两人,说道:“臭小子你问这些干什么?”说着,又走到杨姬身边,扶其坐下,接着说道,“就算杨姬没有内功支撑,你轻功依旧没有他一半厉害。” 任逍遥笑了笑,说道:“我只是问问而已,你这女娃子何必紧张,我既然答应你们了,便不会对你们下黑手。”随后看了杨姬一眼,说道,“傻小子,好好休息,调息内力,休息好了继续赶路。” “是了。”杨姬点头回道。 见杨姬文文弱弱的样子,起初原是以为他只是不会武功,却不知他竟然连内功也不全然不会,心里暗道:“这途中要经过幽梦鬼林,要是傻小子一时内力不足,难以从幽梦鬼林里逃出来,可就麻烦了。” “喂,你一人在想什么呢?”见任逍遥出神,玄沫上前问道,“难不成是想着趁此将我二人留在此地,你好一人离开。” 闻言,任逍遥笑道:“你这女娃子眼中的我就没有一处是好的,我只是在想一会儿如何行路才是近路。” “算你识时务。”玄沫瞧着任逍遥问道,“我们还要行多久?” “我们已经到了南蛮和东吴的国界,待臭小子休息好后,再行一日便可到东吴境内。”任逍遥回道。 玄沫点了点头,正要回到已经身边,又回头说道:“臭小子,本小姐有名有姓,以后不可叫我女娃子,也不能叫杨姬傻小子。” “我爱叫你们什么便就叫你们什么。”任逍遥笑道。 “你!” “玄沫姑娘。”这时,杨姬说道,“名字只是个代号,既然逍遥兄喜欢这样叫,便就让他这样叫吧。” 闻言,玄沫看了杨姬一眼,说道:“书呆子。”随后又看向任逍遥说道,“那你便叫杨姬傻小子,不过,却不能叫我女娃子,否则你的银两休想得到一分。” “你这女……”闻得玄沫用银两威胁,任逍遥这才无招,立即住口问道,“既然你不愿让我叫你女娃子,那我便叫你大小姐,不知道大小姐可否愿意?” 玄沫心中一喜,连连点头。 杨姬便没有再理会二人,暗自在一旁催动虚无内功,恢复内力,虽说杨姬这几日都没有太多时间修炼虚无内功,可是连续几日运用漫步微风,亦要催动虚无内功,所以功力也增强几成。 过了半个时辰,杨姬便缓缓睁开眼睛。 这时,任逍遥依然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而玄沫已经呼呼大睡。 “逍遥兄。”杨姬走到任逍遥身旁,低声喊道。 闻声,任逍遥睁开双眼,看着杨姬,说道:“休息好了?” 杨姬点了点头,回道:“是了。” 看着脸色又恢复正常的杨姬,任逍遥心中暗惊,“这傻小子怎么内力恢复比我还快,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不会内功,难不成他故意隐瞒。”正要想问,玄沫也醒了过来,任逍遥这才又咽了回去。 “既然休息好了,那便走吧。”任逍遥朝着杨姬说道,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在动身之前,你可考虑清楚休息好没有。” “逍遥兄为何这么说?” “臭小子你这不会是要将我们二人带到危险之处吧?”才醒来的玄沫闻得任逍遥的话,立即清醒了过来,上前问道。 “大小姐果然聪明过人,接下来我们要路过幽梦鬼林,所以接下来的一天,我们必须一气呵成,途中绝不能停下。”任逍遥回道,随后看向杨姬问道,“傻小子你确定休息好了?” 闻言,杨姬试着催动内力,感觉内力和上次抱着玄沫逃了一天差不多,便点头回道:“是了。” “等等!”玄沫突然喊道。 闻声,杨姬二人纷纷转头看向玄沫,任逍遥问道:“大小姐有什么问题?” “臭小子你可知道幽梦鬼林里有什么?”玄沫问道。 任逍遥想了想,回道:“我已几月没有穿过幽梦鬼林,难不成里面还多了什么强劲的猛兽?” 玄沫点了点头。 “你有把握从万古虎象的掌下逃脱?”随即,玄沫朝任逍遥问道。 “万古虎象?”任逍遥一惊,自己虽说一心只为钱财,不过江湖中重要的传言也是知晓一二,“幽梦鬼林中确实有万古虎象?” 杨姬点了点头,说道:“是了,在下和玄沫姑娘都见过。” “你们二人都见过?”任逍遥更是一惊,“你们二人还记得在哪儿遇见的万古虎象?” 玄沫点头。 “既然知道,我们绕道便是。”任逍遥想了想说道。 玄沫有些犹豫,虽说上次从万古虎象掌下逃脱,还不知道杨姬是否存在侥幸,要是今晚再遇到万古虎象是否还能逃脱。 “大小姐,你就放心好了,有我任逍遥在,就算是什么万古虎象也休想追上我。” “杨姬你这次可否有把握?”玄沫心中一想到祝四爷为了救自己牺牲的场景,心中就后怕,便朝杨姬问道。 闻言,杨姬顿了会儿,说道:“不瞒玄沫姑娘,杨姬上次能逃脱确实是侥幸,要不是当时遇到一棵大树阻拦,万古虎象已然追了上来。” “好了,你们二人怎地磨磨唧唧的,要是不愿,原路返回走泾阳城!”见两人犹豫不决,任逍遥无奈地说道。 一想要走泾阳城,玄沫又犹豫了。 “要是返回泾阳城又要一日,岂不是又耽误了一日的时间,这可万万不行,我便劝劝玄沫姑娘。”想到这里,杨姬朝玄沫说道,“玄沫姑娘你就放心吧,有逍遥兄在,我相信我们不会遇到万古虎象的。” 玄沫想了想,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跟紧我。” 说罢,任逍遥便先行朝幽梦鬼林奔去。 正文 第四十章 命悬一线 一进幽梦鬼林,周围的空气和往常一般潮湿。 眼前的视线也变窄了许多,密密麻麻的树木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一时间叫人难以分辨东南西北。 跟着任逍遥奔了许久,任逍遥突然大喊道:“大小姐,你可记得前方万古虎象是否出现过?” 玄沫一进幽梦鬼林便就倒头在杨姬怀中睡了过去,因为她不想看到周围的一切。 闻得任逍遥大喊一声,玄沫被这突如其来的呐喊声惊醒,在杨姬重复一遍后,才看了看周围。 这条路便是那晚听见万古虎象吼叫声的地方,一想到当晚的情景,玄沫浑身一颤,回声道:“就是这儿。”顿了会儿,又说道,“现太阳快要落山,我们还是速速离开才是。” “便是这儿?”任逍遥确认道。 玄沫肯定的回道:“我不会记错的,就是这儿!”说着似乎又看到了祝四爷的样子,便又立即闭上了眼,躲在杨姬怀中。 见状,杨姬便朝任逍遥说道:“是了,那日我也是在这儿遇到玄沫姑娘的,逍遥兄,我们变加速离去吧。” 任逍遥环视一周,嘴角划过一丝弧度。 便就加速离去,杨姬也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 夜色渐渐暗淡,杨姬三人依旧还在幽梦鬼林中狂奔。 见还没离开幽梦鬼林,玄沫更是紧张起来,心中暗道:“怎地周围的树都变了?”随后朝任逍遥问道:“喂,臭小子,你可认得这条路?” 闻言,任逍遥没有立即回答,又带着两人奔了数里,才回道:“傻小子,我们可能迷路了。” “什么!”还等杨姬反应过来,玄沫突然喊道,“你不是说你认得这里的路吗?” 任逍遥看了看周围,回道:“这里好像变了。”又看了看前方,便问道,“大小姐不是号称去过一次的地方,便就永远记在心中,难不成你也忘了?” “本小姐怎能忘记。”玄沫嘴犟,不过才说完,便又低声说道,“这周围的东西全然已经变了,我,我也记不得了。” “玄沫姑娘是说这条路和上次不同?”杨姬问道。 玄沫点点头,回道:“我也不知,进口虽说相同,可是后面的路全然变了,我也不知。” “这可如何是好?”杨姬叹气道,“逍遥兄可还约莫记得一二?” “这周围就和大小姐所说,全部都变了,我也完全不知去向。”任逍遥摇头回道。 眼看夜色越来越暗,茂密的树林,也将月光挡在外面。 “现在夜色晚了,这路又要难找一些,这可如何是好?” 任逍遥沉默不语,仔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努力回想是否还存在以前的树木。 又连续奔了百里,三人似乎就在原地绕圈,这时已然到了夜深,不仅是杨姬已经额头冒汗,就连任逍遥也有些喘着粗气,心中正想休息片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吼。 闻得吼声,玄沫突然抓紧杨姬的后背,连连说道:“万古虎象!是万古虎象!” 就在玄沫呐喊声中,又传来一声巨吼,闻得这次声音又近了一些,杨姬心中一急,连忙朝任逍遥喊道:“逍遥兄,快!”说罢,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前奔去。 虽说这是任逍遥第一次闻得万古虎象的吼叫声,却也能感受到他强大力量,并没有迟疑,立即加速随着杨姬奔去。 “嗷~”虽说两人越奔越快,可是万古虎象却也是越来越快,步步相逼。 “傻小子,你往哪儿跑?”奔了许久,见杨姬一直打转,任逍遥大声问道。 闻声,杨姬回道:“我也不知,这便是朝前跑去,甩开万古虎象。” 得知杨姬是胡乱奔跑,任逍遥心中一怔,立即奔到杨姬身边,说道:“傻小子,你不认路,这样跑下去,便只有内力耗尽,待万古虎象把你吃了解馋。” “我也知了,可是如今也无他法。”顿了下,杨姬又问道,“逍遥兄可有什么妙招?” 任逍遥半会儿没回。 这时,玄沫说道:“现在可怎么办?要是万古虎象追将上来,我们依然无路可逃。” “是了,是了。我已然没了多少内力,最多还能再奔十里。”杨姬也没有隐瞒自己内力逐渐耗尽的事实,直言说道。 闻言,任逍遥朝杨姬说道:“傻小子,我不是说好了,叫你休息再出发。” “是了。”杨姬委屈的回道,“可是你没说还要奔上一夜。” 任逍遥一时无言,回头看去,只见一支庞大的怪物,一直跟着自己。 “傻小子内力快要耗尽,我的内力也渐渐耗尽,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任逍遥心中想到,“要是傻小子没了内力,这万古虎象便会停了下来,将傻小子吃掉,我到时是要跑还是不跑。” 见任逍遥有些出神,杨姬以为其在思考对策,便没有打扰他,一直咬牙坚持下去。 慢慢的杨姬已然满头大汗,胸口也被汗液全部侵湿。 闻得杨姬喘气连连,玄沫担心的问道:“杨姬,你可还好?” 杨姬迷糊点了点头,无力的回道:“玄沫姑娘,你放心吧,我还能坚持。” “我定要多坚持一会儿,待会儿内力不足,便将玄沫姑娘交给逍遥兄,逍遥兄也多些内力逃跑。”一想到这里,杨姬心中一痛,“父亲,孩儿不孝,不能为你报仇了,已然好久也没见到仙女妹妹。”想着想着,便就哭了起来,脸上的眼泪和这汗水一同落下。 又奔了数里,杨姬实在无力,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玄沫也摔倒在地。 “杨姬!”见状,玄沫立即上前摇晃着杨姬,喊着。 杨姬昏昏欲睡的朝着玄沫笑了笑,然后便朝任逍遥说道:“逍遥兄,玄沫姑娘便就交给你了。” “傻小子!”任逍遥正要什么,万古虎象又大吼一声,打断了他。 任逍遥看了看杨姬,眼神中多了些和这几日不同的情感,他第一次和陌生人有这种感情,这是他第二次对别人有这种感情。他想到了以前,以前的一切。 “逍遥兄!”见任逍遥站在原地,杨姬大喊道,“快走!”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身受重伤(二更) 闻声,任逍遥回过神来,没有多说,抱起玄沫,正要离开时,却又转身过来,冷冷说道:“我们一起离开。”说罢,将杨姬背起,随后抱起玄沫便又朝前奔去。 万古虎象依旧紧追不舍,看着大汗淋漓的任逍遥,杨姬低声说道:“逍遥兄,放我下来吧,否则我们三人都将出不去。” 任逍遥没有回话,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多了一种感情的人。 “呼呼~”任逍遥渐渐上气不接下气,他知道自己内力已然耗尽,但是他不能停下。 可是,最终任逍遥还是倒下了。 眼看万古虎象越来越近,三人却是没有再多的力气,他们似乎只能坐以待毙。 “是了,我便让万古虎象先吃了我,逍遥兄便可多一些时间恢复内力,这样还有可能带着玄沫姑娘离去。”想着,杨姬站了起来,迈着虚弱的步子朝万古虎象走去。 见杨姬朝万古虎象走去,玄沫连忙上前拉住杨姬,说道:“你在干什么?” 杨姬朝玄沫微微笑道:“玄沫姑娘,在下不愿再看到我身边的人离我而去。”说着,推开玄沫的手,玄沫却抓的很紧。 就在两人话语之间,万古虎象突然朝任逍遥扑了过去。 见状,杨姬大喊一声:“逍遥兄,小心!”随后,便全力挣脱玄沫,朝任逍遥奔去。 杨姬觉得眼前一黑,手臂感到剧烈的疼痛,鲜血渐渐的染遍自己的衣服,手掌中感受到了液体流动,这便就是自己的血。 杨姬失去了知觉,脑袋一片空白,这段时间似乎很长,却也很短。 他昏了过去。 …… 翌日。 嘈杂的街上,人山人海,大家都叫卖着自己的东西。 一间客栈,一位白衣少年,一壶酒。 一位靓丽女子,望着街外。 过了一会儿,一位郎中走到女子身边,拱手说道:“在下实在无能为力,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便出了客栈。 靓丽女子走到白衣少年身边,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他们二人走到一间房间,床上躺着的是一位少年,脸色苍白,嘴唇泛紫,毫无一丝血气。 躺在床上的少年便是杨姬。 而站在床边的便是玄沫和任逍遥。 “已经将这城中所有郎中都请来了,却没有一人能医治。”玄沫坐在杨姬身边,为其擦拭脸庞,低声说道。 任逍遥沉默不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样,一口一口的喝着壶中酒。 站了一会儿,任逍遥走了出去,又要一壶酒。 “你们听说了吗?”一旁的桌上,坐着四人,其中一个男子低声神秘的说着什么。 任逍遥自然没有神秘兴趣,这便要离开,却又问一句话。 “杨姬又杀了万摘花。”男人又低声道。 闻得这人一说,任逍遥站在原地,继续听着四人的对话。 “我听说他不久前才杀了四恶,现在又杀了万摘花,没想到这威震大将军的儿子武功尽然如此之高。”另一人接话道。 其他三人纷纷点头。 随后一男子又说道:“我听说杨姬是在万摘花正在‘摘花’的时候将他……”说道这里,那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三人一听,也是一惊。 “我可听说万摘花在‘摘花’的时候,防范心是最高的,无论是谁靠近十里之内,他都会有察觉,不知道这杨姬是怎么将其……”那人也不敢说出这几个字,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旁的任逍遥听他们四人所说不像假话,可是杨姬这几日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况且如今已经身受重伤,怎么可能杀得了万摘花,正要上前询问时,又闻得其中一人说道:“我还听说了,东吴左丞相和南蛮神盾派都在找他。” “都在找他?”另一个男子惊讶道,有些为杨姬打抱不平,“为何找他,他杀的都是江湖有名的恶人,难不成还要江湖处罚!” 说出消息的男子摇摇头,说道:“这其中原因我也不知道,这也是我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 四人说着,见周围来了许多人,这才住了口。 任逍遥便也就没有上前询问,转身回了房间。 “臭小子,你可有什么想法?”玄沫见任逍遥走了进来,问道。 任逍遥却还在想刚才之事,并没有闻得玄沫所言。 见任逍遥还在喝酒,玄沫心中一气,上前将其酒壶杂碎,大喊道:“你可还记得是杨……” 没等玄沫将杨姬的名字说出来,任逍遥立即捂上了玄沫的嘴。 “我当然记得。”任逍遥并没有醉,他很清醒。 “那你还没完没了的喝酒!” 任逍遥沉默。 过了许久,任逍遥才说道:“我听说万古虎象能治百病,提升内力。” “那又怎样?” “我们可以尝试取得万古虎象的内丹,给杨姬服下。”任逍遥继续说道。 玄沫着急在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想到万古虎象,这才明白,可是又失望的说道:“万古虎象并不是你我二人能击杀。” “并不是我们来杀,我们可以把这消息传出去,引来四国各大帮派,相助击杀。”任逍遥想了想说道。 闻得任逍遥这么一说,玄沫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我怎地没有想到,现在神盾派已然知道了万古虎象,接下来便就传将出去便是。” “神盾派也知道万古虎象的事?” 玄沫点头,回道:“嗯,这件事说来复杂,可是现在神盾派再找杨姬,要是那日被遇到如何是好?” “神盾派为何找傻小子?”任逍遥问道。 “万古虎象只有我和杨姬见过,神盾派想通过杨姬知道万古虎象具体位置和弱点,其中情况复杂,哪日再与你细说。” “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这件事就交给我。” 说着,便走了出去。 看见那四人还在,任逍遥心中暗道:“便就让你们四人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任逍遥从小生在江湖,活在江湖,对于传谣之事,最是在行。 “四位弟兄。”走到四人桌旁,任逍遥豪爽的笑道,见四人桌上已然没有了酒便又叫店小二拿了几壶上来。 见任逍遥二话不说,便坐在桌子一角,四人正是纳闷,却又有了免费的酒,便没有说什么。 任逍遥为四人斟满酒,随后低声说道:“四人刚才讨论之事,我已听到。” 四人皆是一惊,虽说这件事迟早会传出去,可是自己现在是源头,要是被神盾派的人和东吴左丞相的人知道,全家小命不保。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渔翁之利 见四人闻风丧胆的样子,任逍遥心中暗喜,“这四人贪生怕死,便更是容易了。” 任逍遥再为四人斟满酒,挨个行礼,随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俯下身低声说道:“你们可知神盾派为何要寻杨姬?”说完,又看了看四人。 四人面面相觑,均是摇头不语。 任逍遥这又看了看周围,然后更靠近四人,将声音压到最低,说道:“你们可知幽梦鬼林?” 闻得这四个字,四人均是后背一凉,纷纷点头。 “那你们可知幽梦鬼林为何不能进入?”任逍遥接着问道。 四人自然不知道,见任逍遥这么一说,立即打起精神,竖着耳朵,看着任逍遥。 “万~古~虎~象~”任逍遥故意将每一个字拖长,看着四人越来越好奇的样子,这才接着说道,“我想万古虎象四位都有听说,毕竟这是江湖上早有的传言。” 其中一人点头,说道:“可是我可听说了,这是谣言,幽梦鬼林中根本没有什么万古虎象。” 任逍遥摇着手指,接着低声说道:“你们都错了,我问你们杨姬你们可知是谁?” 这四人都是东吴的人,虽说没有见过杨姬,却也知道威震大将军杨彦的儿子便是杨姬。 “当然知道,近几日他将四恶和万摘花都给……”没说完,那人便停了下来。 “那你们可知杨姬为何能杀了他们二人?”任逍遥说的玄乎其玄,似乎自己当时便就在一旁。 四人皆是摇头。 “因为他找到了万古虎象。”任逍遥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观察四周,生怕被别人知道一般。 “什么!”四人一听,都失声大呼,引来众人眼光,随后合手道歉,大家才纷纷回头继续喝酒吃菜。 “你说杨姬找到了万古虎象?”其中一人,有些不信的问道。 任逍遥微微笑道:“倘若他没有找到万古虎象,他怎能将四恶和万摘花给杀了。” 闻得任逍遥说的在理,四人也是想了想,就这么一个年轻少年,想要杀死江湖有名的四恶和万摘花实属不太可能。 “那你又是从何得知?”一人较为聪明,便朝任逍遥问道。 “怎地?你还不相信?”任逍遥瘪了那人一眼,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是闻得神盾派节元白亲口说的,就在昨日,我便遇到了他,暗中听得。” 四人当然不知节元白是何人,不过看任逍遥说得如此真,也没有打断他,而是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当然你们四人也不知道节元白是谁,所以我就不细说了,现在我就告诉你们一件事,可要听好了。”说道这里,任逍遥叫四人凑身过来,将自己围在中间接着说道,“这个消息也是一位老前辈让我传将出去的,这便是赏金。”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块金条。 见到金条,四人一看到金光闪闪的金条,眼珠似乎都要爆了出来。 四人的样子似乎立即将金条吞了下去,任逍遥立即收起金条,朝死人说道:“这只是其中一部分,老前辈说了,待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金条多到数不清。” 闻言,四人皆是满眼yuwang的看着任逍遥。 “怎地?”看着四人,任逍遥挨个问道,“你们四人可否想要?” 听得任逍遥愿意将金条分出,四人纷纷点头,说道:“当然想要。” “既然大家都想要拿到金条,那就将这个消息传出去,事成之后,金条不会少你们的。”说着又从怀里拿出四锭金子,“这是定金。” 看着桌上的四锭金子,四人立即伸手各自拿了一个。 “既然大家都拿了金子,那我就算这件事交给你们四人。” 四人纷纷点头。 “记住了,金子没有这么好拿,明日我见不到初次效果,下场只有这个。”说着,任逍遥拿起酒壶,微微皱眉,只听“砰”的一声,酒壶瞬间化成了粉末,随风散去。 见到任逍遥的内功和武功,四人这才反应过来,金子到手了,也就表明了命却在别人手中,可是现在要将金子还回去是不可能的,便只好吃了这哑巴亏。 “这可怎么办?”一出客栈,四人其中一人,便有些害怕紧张的问道。 其他三人也是紧张难安,想了片刻,其中一人突然说道:“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不知可否?” “说来听听。” 那人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们可别忘了这是信城,我们可以将这个消息卖给神信派。” “你可是疯了,卖消息给神信派可是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 江湖信息对于神信派来说,很是重要,所以没一人想要将消息卖给神信派都要进过一段生不如死的经历,因为只有这样,神信派才能保证这个消息是有可信度的。 “可是明日倘若没有效果,我们下场却比这个还要惨。”其中一人又说道。 另外三人也是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提出前往神信派的那人又说道:“既然你们三人不敢,便就我去,不过卖得的钱只归我一人。” 三人闻言,先是迟疑了一下,不过一想到神信派的规矩,便又立即说道:“一言为定!” 说罢那人便朝神信派走去。 神信派一得到消息便将消息以重金卖给了邪星毒月派,因为这万古虎象的内丹对其极为有用,要是能得到内丹,邪星毒月派便能研制出新的一种全天下最毒的毒药。那时便没有任何帮派能与之为敌。 虽说这个消息神信派只卖给了邪星毒月派,可是当晚得到消息的万毒立即派人赶往幽梦鬼林,而越铭安排在其周边的眼线见状,立即回去禀报越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越铭立即召集黑白无常快马加鞭赶上万毒。 一时间,整个东吴帮派皆是闻得消息,纷纷朝幽梦鬼林赶去。 见到如此效果,任逍遥心中大喜,回到客栈,便就只用坐收鱼翁之利。 “臭小子没想到你还是挺聪明的。”玄沫见救杨姬有了希望,也是按耐不住欣喜起来。 不过一想到神盾派和越铭都在找杨姬,现在消息一传出去,岂不是每个帮派都要寻找杨姬,一想到这里,玄沫担忧的说道:“现在每个帮派都在寻找杨姬,我们可如何是好?” 闻言,任逍遥笑了笑说道:“去左丞相府。” 玄沫一惊,问道:“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百帮聚首(二更) 一时间,万古虎象的消息就传遍了四国。闻得消息的北原和西夏也是第一时间赶向幽梦鬼林。 而任逍遥也将杨姬和玄沫带到了左丞相府,现在正在无龙的房中。 见玄沫忧心忡忡,任逍遥上前,安慰道:“最危险的地方便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待越铭出发之后,我们可以赶往幽梦鬼林了。” 闻言,玄沫还是有些疑问,便朝任逍遥问道:“既然越铭已经派黑白无常四人前往,我闻得黑白无常合手已然很是厉害,何须自己出手?” “呵呵……”任逍遥冷笑一声,缓缓说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黑白无常只是先去镇压其他帮派,待越铭准备好一切之后,便会随后赶去。” 看了看依旧昏迷的杨姬,嘴唇越是发紫,浑身也开始冰冷起来,玄沫长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醒来。” 任逍遥也看着杨姬,从杨姬昏迷开始,自己便一直用自己的内力,为其续命,可是这也是徒劳之功,要想彻底唤醒杨姬,却也只能看万古虎象的内丹了。 想到这里,任逍遥也开始有些担忧起来,虽说现在已经叫来了众帮派,可是要想取得内丹又是一件难事。 过了一个时辰,终于闻得越铭已经离开左丞相府,任逍遥便立即回到无龙房间,带着二人跟了上去。 一路中便见众人皆是赶往幽梦鬼林,虽说自己与这内丹无缘,却是能看到万古虎象一眼,也不枉活了此生。 经过一天,幽梦鬼林已然聚集了四国使者,虽说幽梦鬼林一直以来都归属南蛮,可是这也是在东吴国界之中,现在越铭就用此强行夺取,一时间却也不好说到底归属于谁。 任逍遥随后也赶到了幽梦鬼林,看着其入口前扎满了营帐,心中暗道:“没想到消息传得如此之快。”想着,便咻的一声消失在黑夜中。 这个消息是扇盾派第一个知道,所以玄劲溟便很早带着手下,在离幽梦鬼林入口最近的地方扎营,随后便是神盾派,再然后便是邪星毒月派。其后面来的帮派已然离入口有些遥远,所以皆是近乎扎在一排。 对于万古虎象内丹每个帮派皆是志在必得,如今众人已然在商讨。 坐在最前面的便是玄劲溟,望了望众人,这次开口说道:“各位,不知你们是从何闻得万古虎象的消息,不过这件事却没有那么简单。” 没等玄劲溟说完,万毒立即说道:“哼!这件事本就不简单,倘若你们扇盾派想要私吞,我万毒第一个不答应。”得知这个消息扇盾派和神盾派比自己还要先知,万毒心中大怒,直暗骂道:“神信派暗中使诈,将这消息又卖给扇盾派和神盾派!” “哈哈哈……”玄劲溟大笑道:“万掌门暂且息怒,我扇盾派虽说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人,却也不知万古虎象身在何处,怎来私吞一说。” 闻言,节元白突然笑道:“玄掌门此话差矣,这离幽梦鬼林最近的便是你们扇盾派,第一个得知消息的也是你们扇盾派,岂不知你们案中是否早就打探一二。”得知众帮派赶往幽梦鬼林的消息,节元白也立即从东吴赶了过来。 看了看节元白,玄劲溟回道:“节堂主说得也真是笑话,这其中消息我想你知道的可能和我相同吧。”说罢,看了一眼其身旁的郭阔,接着说道,“既然有人告诉了你,你也应该知道万古虎象到底是谁见过。” “哼!”一旁的越铭冷哼一声,打断二人,说道,“你们二人也不用你一言我一语,直接说来,到底是谁见过万古虎象。” “杨小弟带着沫儿,我这却不能说。”玄劲溟想到玄沫还在杨姬身边,倘若说了出来,岂不是也害了自己的女儿。 而节元白却没有什么顾虑,便开口说道:“杨姬。” 闻得杨姬的名字,众人皆是一惊。 得知杨姬杀了四恶和万摘花,众人本就心生怀疑,现在得知杨姬见过万古虎象,这个却也没什么可好奇的了。 “杨姬你可亲眼看到?”越铭朝节元白问道。 节元白笑了笑,指着玄劲溟说道:“这左丞相便得问问玄掌门了。” 越铭又看向玄劲溟问道:“怎么?玄掌门也知道此事?” 见无法躲过,玄劲溟淡然的笑道:“玄某确实知道一二,杨姬却是见过万古虎象,玄某也在寻找杨姬。” “怪不得杨姬这小子仅能杀了四恶和万摘花,肯定是在幽梦鬼林中找到了什么丹药,内功大增!”万毒接话道,“却不知道这万古虎象到底有何可怕,就连杨姬这小子都能逃了出来,我这便进去瞧瞧。” 见万毒莽撞,玄劲溟心中暗笑:“万毒莽撞处事,却不知杨小弟习得一身好轻功这才侥幸逃了出来,以你现在的轻功进去,便就再难出来。” 想着便看见万毒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众人也没有阻拦万毒,毕竟众人心中也想试试这万古虎象到底有多厉害,先让一人进去试探一番。 见万毒带着手下进去数个时辰不见出来,众人也开始紧张起来。 有的人却说万毒是找到了内丹私自逃走了,而有的却说万毒是已经惨死万古虎象掌下。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幽梦鬼林中闪过点点火光,见状,众人立即看了过去,只见两人抬着一人走了出来,走进才发现躺着的那人便是万毒。 “这是怎么回事?”见状,马晟立即上前问道。 看着奄奄一息的万毒,众人也是浑身一颤,虽说万毒武功算不上绝世,却用毒甚精,想要逃出来应该说轻而易举。 抬着万毒的两人,断断续续的说道:“掌门没有料到那猛兽全然不怕毒药,要不是我们众弟子撒下遮眼粉,我们已经……”说着,便抬着万毒回到营帐。 见得万毒的样子,说话已然不可能,马晟走到玄劲溟身边,问道:“玄掌门可曾见过杨姬?” 闻言,玄劲溟顿了一下,回道:“见过一面,现在却不知他身在何处。” “万毒都难以从万古虎象手下逃脱,杨姬到底是怎样逃脱,其武功到底涨了几成!”越铭心中也是渐渐紧张起来,以杨姬现在这样速度,武功迟早会达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五行者 想到这里,越铭心中越是难安。 “玄掌门可否试探过杨姬的武功?”现在,越铭也只能通过玄劲溟得知杨姬的实力。 玄劲溟自然也是知道越铭是想探探杨姬现如今的实力,心中暗想:“倘若要是将杨小弟身怀西吴漫步微风,这众人岂不是更加如虎扑食,誓死找到杨小弟。” “左丞相说的什么话。这交友之事,哪有一见面便就动手动脚的。” 越铭也知道玄劲溟善交朋友,这个也没有错。 就在众人为难之时,便只听身后传来大笑之声,有男有女,闻声人却不多。 闻得笑声,众人立即顺声望去,只见空中闪着五个人影,瞬然之间便就到了众人面前。 看清五人面貌,众人纷纷一惊。 “五行者!”越铭心中暗道,“难不成他们也想要万古虎象内丹?”越铭与五行者交过一次手,心中深知五人的实力。 江湖之中,五行者形影不离,五人就如同一人一般。 五人的武功虽说都不是江湖第一,但是五人联手在一起,分工明确,招数之间天衣无缝,就连江湖第一也难以抗衡。 五行者名震江湖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联手之后天下第一,而是因为五行者是见财取命的杀手!只要有财可取,便能提头相见。从五行者出现第一天开始,到现在已有无数江湖高手命丧其手。 “不知五行者前来,我等怠慢,还请见谅。”越铭笑脸上前作揖道。 站在五人最前的是五行者大哥——金命!约莫四十岁,方正的头型,凌乱的络腮胡,手中拿着从不离身的九环金刀,仔细看去这九环金刀上却只有七环,他人却不知在其耳垂上分别挂着两个。九环金刀落下七环,便就是告诉敌人最多还能活上两招。 金命笑了笑说道:“左丞相多礼了,我们五人前来也只为钱财。” 这时,又闻得金命身后传来一女子咯咯的笑声,这笑声着实让人听了xiaohun难耐,众人当中内力不深的人已经神魂颠倒,看着女子傻傻痴笑着。 女子一身青蓝素衣,约莫三十,纤纤玉手微微晃动,一伏一回妖娆诱人,一娉一笑动人心魂。 “是啊,左丞相何须抱歉。”笑着女子扭动着蛮腰,一步一步的走到越铭身前,娇娇笑道,“左丞相也有许久没有见水魅了,不知左丞相可否相恋?” 看着水魅,越铭便就回想到与五行者交手之时,金命便与自己正面相抗,而水魅便在一旁施法干扰,缠在腰间的一把碧水剑,随时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越铭回笑道:“水魅可不能胡言乱语,这要是被他人听了,心生误会,越某可就百口莫辩了。” 闻言,水魅抬手遮面咯咯笑道,“我量也没有人敢多言多语,除非他不想要了自己的小命。”说着,便又走回金命身后。 “水魅。”站在水魅身边的男子开口说道,“你可别只顾着玩儿,这次我们来可是有正事的。” 说话的男子和水魅年龄相仿,却是一头红发披肩,腰间也是缠绕着火舞旋风棍,此棍分为三节,每节之间都由铁链相接,其在和越铭交手之时也与水魅一般,在越铭左右袭击干扰。 “火炎兄此话怎讲?”闻言,越铭朝着火炎问道。 火炎笑了笑,回道:“我可听说了,你们都要寻找一人。”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惊动了五行者,不过寻找杨姬这件小事,还是不麻烦诸位了。”节元白上前接话道。 闻得节元白说话,站在五行者最后的男子突然冲向节元白,手中绞龙鞭如同脱缰的马突然击向节元白。 就在这时,站在其身旁带着斗笠的五行者最后一人,随着男子冲了过去,将手中青龙锏一挑,击开了绞龙鞭。 见得斗笠人阻挡,使绞龙鞭的男子这才住手,一言不语的走了回去。 见状,水魅又娇声笑道:“呵呵……节堂主不要见怪,我这木林哥哥性子有些冲动,差点伤了你。”说着,走到斗笠人身边继续说道,“不过,你们放心好了,只要无名在,就不会让木林哥哥随便杀人的。” 闻得水魅介绍,众人分别看了看木林和无名。 木林浓眉大眼,脸上却毫无表情。只是盯着手中的绞龙鞭沉默不语。而无名却是头戴一顶黑纱斗笠,手拿青龙锏,青龙锏分为两把,一把为龙头,另一把便是龙尾。 “左丞相,今日我们来只是想帮各位寻找杨姬,不知谁愿意先出价。”见众人也都知道了五行者的名称,金命便开口大声问道。 闻言,瞬时一片哗然。 “不知五行者想要怎样的价格?”马晟上前询问道。 看了一眼马晟,水魅回道:“北原大皇子马晟。”说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既然是皇室中人,我们自然是越多越好。” “想必我也没有什么好多言的,便就一口将价说得极高,也叫其余众人难以接话。”想到这里,马晟便说道,“一万两黄金。” 这样的赏金着实让众人一惊,这样的价格也确实很难再往上加。 “马晟小侄,你这话可否说大了。”一旁的越铭朝马晟说道,“一万两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马晟淡然笑道:“既然五行者愿意亲自出手,晚辈便就不能太过小气,不知还有谁愿意出价?” 对于一万两黄金,在座的除了越铭和拓跋武能接受之外,别无他人了。 “马晟小侄就算你找来了杨姬,却还不能确定能否找到万古虎象并且将其击杀,你可得三思才行。”这时,拓跋武对着马晟说道。 马晟也是对着拓跋武笑道:“这件事就不用拓跋将军操心了,要是别无他人,那就劳烦五行者了。”说着,便朝五行者作揖。 “哈哈哈……” 就在众人以为一万两黄金已经确定了此事,便问得众人身后传来一少年的喊声。 那少年从人群缓缓走来,走到火堆旁时,这才看清他的面貌。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四皇子(二更) 见少年的面貌,众人皆是心生疑问,江湖之中并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说过他。这也很正常,毕竟自他身到江湖也只交过杨姬这么一个朋友。 朝李元昊望去,马晟问道:“不知公子有什么事?” 李元昊笑道:“我出一万五千两。” “什么!”周围众人一惊,纷纷惊讶的看着李元昊。 “这位公子到底是谁?” “我也不曾听说过。” “……” 一时间,哗然四起。 见李元昊一身普普通通的衣着服装,就算给了谁,谁都不会相信他仅能拿出一万五千两。 “这少年又是谁?”就连越铭也不知道眼前李元昊是谁,心中暗问道。 “怎地?你们不相信我有这些许黄金?”李元昊也看出了众人似乎对自己的话丝毫不信,却根本不理会,说了一句后,便朝五行者问道,“不知五行者是先收财还是先寻人?” 闻言,金命说道:“有财便有人。” “这个可以吗?”说着,李元昊从怀中拿出一块金牌,举了起来走到金命跟前,问道。 金命仔细望去,只见金牌上写着三个字——四皇子。 李元昊翻过金牌,金命又望去,上面写的便是西夏二字。 “西夏四皇子,李元昊。”金命看完金牌上的字之后,随即便将李元昊的身份说了出来。 闻得金命说出自己的身份,李元昊倒是心中一惊,自己在皇室之中是最没有实力的,但是金命却也没有放过一丝信息。 “承蒙五行者还查询在下的姓名,真是三生有幸。”说着,李元昊将金牌放回怀中,接着说道,“想来众位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在下便就自我介绍一番,在下李元昊。”说着,便朝众人作揖。 “西夏四皇子!”众人在意的不是李元昊的名字,而是他的身份。 介绍完自己之后,李元昊便朝金命说道:“既然五行者知道在下的身份,那我就不用多说了,相信你们也能知道我是否可以拿出这一万五千两黄金。” 李元昊虽说只是四皇子,但是每年的俸禄也是不少,又在于他不愿意相争皇位,众兄弟都会多多少少送些金银财宝拉拢他,而这些五行者也都知道。 金命笑道:“不知道四皇子想要活的?还是死的?” “活的。”李元昊淡然回道,“并且丝毫无伤。” 金命点头。 这时,一直躲在一旁的任逍遥和玄沫闻得众人的对话,虽说不知道眼前的李元昊为什么要找杨姬,并且丝毫无伤,不过有他在杨姬一时也就安全很多。 “这人是谁?”任逍遥朝玄沫问道。 玄沫仔细瞧去,摇头回道:“没见过,却不知他为何要寻找杨姬。” 任逍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有一计,不知能不能行。” 闻言,玄沫连忙问道:“你有什么计策?” 任逍遥回道:“带着傻小子出去。” “什么?”玄沫一惊,拒绝道,“这可不行,出去了,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大小姐你细想一下。”任逍遥想到了什么,解释说道,“李元昊为何要毫发无损的找杨姬?” 玄沫摇头。 “其中有两种可能,第一,李元昊认识傻小子,并且两人是朋友。”顿了顿,任逍遥接着说道,“第二,李元昊想私自独吞万古虎象内丹,但是,要拿到内丹却必须找到傻小子,但要是傻小子受了点伤,一切都算完了。所以在此之前李元昊都会全力保护傻小子。” 细想之后,玄沫也觉得任逍遥说得在理,便又朝众人看去,这时金命和李元昊正在五行者条约上签字画押。 “你有把握吗?”看着金命就要离去,玄沫立即问道。 任逍遥没有回话。 “要是五行者出发,想要找到我们似乎很是容易。”心中想了想,玄沫点头坚定的说道,“好,我们出去!” 说罢,便站了起来,先行朝众人走去。任逍遥也是立即背起杨姬跟了上去。 “各位!” 就在金命准备离开之时,玄沫开口大喊道。 闻得女子声音极像玄沫的声音,玄劲溟心中一惊,立即看去,果然走来的正是玄沫。 而玄沫身后跟着的便是任逍遥和杨姬。 闻声,众人皆转头看了过去,见三人都是少年少女,心中又说:“难不成又是哪家大小姐和皇室皇子。” 杨姬埋头靠在任逍遥肩上,便就没有人看了出来。 “沫儿,你来干什么?”玄劲溟立即上前问道。 玄沫看到父亲,心中却也踏实了不少,朝着玄劲溟笑了笑,走到李元昊身前说道:“四皇子,你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儿。” 闻得玄沫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聚精会神的看着玄沫。 “敢问姑娘,杨姬身在何处?”李元昊立即问道。 见李元昊如此激动着急,玄沫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正要说话时,却被水魅打断道:“这位小女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想断了五行者的财路?” 这句虽说很是轻描淡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要是玄沫说了出来,下场便就只有一个字——死! 玄劲溟也立即上来说道:“沫儿哪敢断五行者财路,一定是小女看错了。”说着,便准备拉玄沫离开。 玄沫拿开玄劲溟的手,朝着水魅说道:“小女子并不是断了你们五行者的财路,而是来为你们送钱来了。” 闻言,水魅呲呲笑道:“送钱来了,难不成你想要出两万两黄金。” “这就得看四皇子可否愿意了。”说着,玄沫看向李元昊,问道,“不知要是小女子说出了杨姬的下落,四皇子可否愿意出两万两黄金让五行者保住杨姬的性命。” 没等李元昊回话,火炎便大笑道:“你可知道我们五行者只杀人,不保人?” “是吗?”玄沫走向金命,附在其耳边说道,“可我可听说了,你们除了见财提人头之外,还有一个江湖称号,那便是见钱愿成鬼推磨。” 这句话的意思显而易见,只是五行者虽不承认,但是却愿意。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绝世武功 金命并没有立即回绝玄沫,这样一来,玄沫心里也安稳了许多。 “不知玄大小姐到底演的哪一出,只是这件事迫在眉睫,容不得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看我们还是立即派人寻找杨姬才是。”越铭上前,朝玄沫说道。 玄沫呲呲笑着,看着越铭说道:“左丞相这么着急,难不成害怕杨姬被他人先寻到,这万古虎象的内丹就飞了?”越铭正要回答,玄沫又接着说道,“不过,左丞相你可放心了,就算找到了杨姬,这一时半会儿你们也拿不到内丹。” “此话怎讲?”闻言,李元昊立即问道。 玄沫走到任逍遥身边,撩弄着头发,过了半会儿才说道:“不知道五行者到底愿意否?” 李元昊也朝五行者问道:“李某愿意出两万两黄金请五行者保杨姬的命,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金命沉思道:“既然四皇子出手阔绰,五行者哪有不愿之理。” “好!”闻得五行者答应,玄沫心中大喜,正要说话时,只听幽梦鬼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吼。 “万古虎象!”玄沫第一时间便就听出了叫声,喃喃道。 众人也闻得了吼叫之声,却不知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此猛兽绝非一般寻常野兽能比。 “使命长老可有什么想法?” 在树林后,安文浩和其他长老一直暗中观察众人,其中一个长老闻得玄沫知道杨姬的消息,便朝安文浩问道。 安文浩想了想,说道:“不得轻举妄动,现在我们并不知道这姑娘所说是否属实,再听听。” 其他长老也是点头同意,便又朝众人望去。 被万古虎象这么一断,众人恍惚了一会儿。 不过越铭和其他掌门却很是关心杨姬身在何处。 “玄大小姐继续道来。”越铭朝玄沫说道。 闻言,玄沫笑了笑,接着说道:“左丞相何必着急,我既然知道杨姬身在何处,他还能跑了不成。”说着,便指着任逍遥背上的杨姬说道,“他便就是你们要寻的杨姬。” 众人皆是一惊。 “他是杨姬?” “怎么可能,看其样子应该是身受重伤。” “是啊,倘若是这样他是怎地将四恶和万摘花杀了的?” “……” 一时,哗然四起,众人一开始便就被玄沫的话吸引,并没有人注意到任逍遥和杨姬,经玄沫这么一说,这才发现原来这还有两人。 而越铭和其他掌门虽说都知道这还有两人,却心中紧系杨姬,就没有太多注意。 见众人难以置信的表情,玄沫笑道:“怎地,你们不信?”说罢,便叫任逍遥放下杨姬。 看清杨姬的面容之后,越铭这才一惊,心中暗道:“果真是杨姬,可是看其样子确实像是身受重伤,难不成这是这丫头片子诡计,既然如此便得小心才是。” 众人也是看清了杨姬的面容,却不曾认识,自然不知道其到底是不是杨姬。 马晟和杨姬有过一面之缘,虽说记得不太清楚,却还是感觉约莫有些相像。 而李元昊一见杨姬面色憔悴,昏迷不醒,立即上前,却被玄沫拦了下来。 “四皇子这是要做什么?”玄沫问道。 李元昊心道:“要是现在我将自己和杨姬是朋友的关系解释出来,必定会害了杨兄,既然这样,我便就先装作想要利用他寻得万古虎象内丹便是。” 想到这里,便朝玄沫回笑道:“哈哈哈……玄大小姐何须紧张,李某只是见杨姬似乎身受重伤,心中担心他似乎能帮我寻得万古虎象内丹。” “怎地,难不成他真的是要利用杨姬,可是现在已经说了出来,可如何是好?”玄沫闻得李元昊想要内丹,心中一惊,暗暗想道,“既然这样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想着,便又朝李元昊说道,“四皇子果真是心急如焚,这便就是我所说,就算你们找到了杨姬,寻找内丹也要耗上好几日。” “怎地回事?”安文浩也是一惊,暗道,“少掌门不是已然杀了四恶和万摘花,以他的武功绝不能这么轻易身受重伤。”得知杨姬的消息之后,安文浩以为杨姬遇得高人,习得绝世武功,一时间生命无忧,可是现在却身受重伤,着实让安文浩不得理解。 “我等必须得将少掌门救将出来,否则现在少掌门身受重伤,就算少掌门身怀绝世武功也于事无补。”其中一个长老说道。 这位长老的话说的也是在理,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杨姬根本不会什么武功。 “等等再说,等候时机。”安文浩淡然说道。 而看到杨姬身受重伤,玄劲溟也是没有想到,以杨姬的轻功,应该没有人能追上,还不至于身受重伤。 “沫儿这是怎么回事?”玄劲溟朝玄沫问道。 “现在绝不能将杨姬是被万古虎象所伤的事实说出来,否则他们听了便就不再相信杨姬知道万古虎象的弱点了。”想到这里,便向各位说道,“各位放心好了,杨姬只是和万古虎象酣战数百回合,为了习得绝世武功,日夜不分这才内力不支,昏睡过去。” “绝世武功?”闻得这四字,众人皆是一惊,心中连连叹道,“怪不得他能杀了四恶和万摘花。” 越铭闻得杨姬正在学绝世武功,脸色一变,随后又安定心中情绪,朝玄沫问道:“不知是何绝世武功能与万古虎象相持数百回合?” “呵呵……”闻言,玄沫娇笑道,“这我自然不知道,在我找到杨姬之前他就昏昏欲睡了。” 这样一个绝世武功使得众人极为好奇,甚至有的人想到了秘籍,便大声喊道:“还不知杨姬怀中是否还有武功秘籍。” 闻得这人一说,所有人都盯向杨姬,随后打量一周。 见状,玄沫大笑道:“各位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惦记武功秘籍。”说着,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已经搜了杨姬周身,想着为爹爹取得一本绝世秘籍,却不知,他身上除了一根破梃,其他的全然没有。” 玄沫并不知这破梃便是盘花棍,便脱口而出。 但是闻得玄沫这么一说,越铭心中一惊,暗道:“倘若盘花棍被众人所知落入了杨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府中破梃 “既然没有找到什么武功秘籍,那边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越铭上前说道,“为今之计,便是立即将杨姬好生休息,恢复内力,早日将万古虎象击杀,以免危害百姓。” 玄沫笑道:“左丞相说得也对,要是大家没有什么异议,我们便和四皇子回营帐调息内力了。”说罢,便又看向李元昊说道,“不知四皇子营帐在哪儿?” 闻言,李元昊淡淡笑道:“李某来得匆忙,并没有什么营帐。” “怎地没有?那这可如何是好?”玄沫担忧的朝李元昊问道。 “四皇子放心,我等为你另建一个营帐,你和杨姬便就在那里休息便可。”这时,越铭说道。 “那就多谢左丞相了。”李元昊行礼谢道。 安排好营帐后,任逍遥便带着杨姬和李元昊进了营帐中,而玄沫便和玄劲溟回到了扇盾派营帐。 “沫儿,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营帐中,玄劲溟心中实在觉得杨姬受伤之事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毕竟在自己试探他内力的时候确实知道了杨姬根本不会内功,这便拉着玄沫一直问道。 但是其中之事,玄沫实在不知讲了出来是否会影响到现在的情形之势,这便左右为难。 “爹爹,女儿真的没什么好讲的。”玄沫走到桌边,倒着茶水说道,“要说的,我已经在刚刚都说清楚了。” “这可是真话?”玄劲溟半信半疑道,“难不成杨小弟真的暗藏内力,没想到他的武功内力竟会如此之高。” 见父亲渐渐相信了此事,玄沫不知是好是坏,心中嘀咕道:“这事是否应该告诉爹爹,倘若爹爹知道了,定能帮我想方法,可是这个地方人多眼杂,不免会隔墙有耳,我还是再寻机会吧。” 与此同时,任逍遥已经将杨姬安排妥当,便又在一旁喝着酒,望着寂静的夜空。 “公子介意和李某共饮一杯吗?”望着任逍遥,李元昊上前,端着酒杯作揖问道。 闻言,任逍遥回头看着李元昊,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都是文绉绉的。”说罢,有回头喝着酒。 “什么文绉绉的?”李元昊问着,自己便尽了一杯,接着说道,“公子和杨姬是朋友吗?” “哼。”任逍遥冷哼着,淡然回道,“不是。” 李元昊微微一怔,心中暗道:“不是朋友,却为何要救下杨兄?其中定有什么原因,看来这位公子那便就是江湖中人了。” “在下李元昊,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李元昊心中固然有很多疑问,现在却不是深究的时候。 任逍遥将酒壶别回腰间,看了李元昊一眼,回到杨姬床边,淡然的说道:“你喝的什么酒?” 李元昊愣住,缓了一会儿,说道:“普通的南蛮酒醉明月。” “醉明月?”任逍遥又站了起来,取下酒壶,说道,“满上。” 接过酒壶,李元昊将桌上的醉明月为其灌满,随后又递给任逍遥。 任逍遥凑过壶口,深深吸了一口,不由的长叹一声:“好酒!香!” 见任逍遥如此痴迷美酒,李元昊却也觉得这醉明月还真是自己喝过的最好的酒。 “公子,要是喜欢我可以多送些给你。” 闻言,任逍遥摇了摇手,又走到一旁,喝酒。 李元昊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现在能做的便是先看着杨姬,以免出什么差错。但是,在烛光下李元昊能看得出来杨姬并不是简单的内力耗尽暂时昏迷。 “既然这位公子不愿告诉我,那便只好找玄大小姐问问了。”想着,便出了营帐,走到扇盾派营帐前。 “玄掌门可在?”李元昊低声朝帐内问道。 过了一会儿,便听得回声:“是四皇子吗?”闻声音回话的便是玄沫。 闻得玄沫声音,李元昊也就放下了心,还以为玄大小姐已然离开。 “正是李某,不知玄大小姐可否见在下一面。”李元昊谦卑的说道。 “四皇子是来问关于杨姬的事的吧。” “玄大小姐果然是聪明过人,什么事都难以瞒过你的慧眼。”李元昊回道。 帐内,玄沫坐在玄劲溟身边,而玄劲溟则在一旁看书,时而看看玄沫罢了。 玄沫瞧着玄劲溟笑了笑,便又回道:“那四皇子这趟可就白来了,你还是会营帐好好看着杨姬,别等他醒了逃了才是。” 李元昊闻言,心想:“难不成杨兄真的只是因为酣战万古虎象才体虚疲劳?”不过又想到,“可是才见杨兄之时,却不知道他竟有如此武功造诣。” “玄大小姐说得对,这些许帮派一直想要找杨姬,待杨姬醒了想必会想方设法的逃走,不知玄大小姐能否支招帮在下留住杨姬?”李元昊又问道。 玄沫轻声笑着,得到父亲同意之后,才回道:“那四皇子便在外面等等玄沫,我这就马上来。” “是。” 随后,李元昊便和玄沫一同到了营帐,见杨姬依旧昏睡在床上,而任逍遥则在一旁喝着醉明月。 看了任逍遥一眼,玄沫便走到桌前坐下,朝着李元昊问道:“四皇子为何想要留下杨姬?难不成也只是为了万古虎象内丹?” 闻言,李元昊淡然回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四皇子此话怎讲?”玄沫脸色一变,问道。 李元昊望向帐口,确定无人,这才凑近玄沫,贴耳低声说道:“我也是在救杨兄。” “救杨姬?难道四皇子是杨姬的朋友?”玄沫心中暗道,又朝李元昊问道,“你为何要救杨姬?难不成四皇子利用他找到内丹之后,还想继续利用他?” 见玄沫并不知道自己和杨姬的关系,李元昊心中暗道:“看来玄大小姐和杨兄并不是朋友,既然不是我也就不用对其多说自己和杨兄的关系,不过便得多问问杨兄的情况。” “不知道玄大小姐可是真的看到杨兄和万古虎象酣战数百回合,无力倒下?” 闻言,玄沫笑道:“四皇子不信小女子的话?那你觉得如何?” 李元昊正要回答,便闻得帐外传来越铭的大笑声,随后也就进了营帐内。 “左丞相。”见越铭进来,李元昊作揖道。 “不必多礼,我来也只是为了拿回一样东西。”说着,越铭便命人拉下帐布,走到杨姬身边。 见状,玄沫立即上前拦住越铭,问道:“左丞相这是什么意思?” 越铭淡然笑道:“杨姬偷了我府内的梃,现在我便取将回去。”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五脏尽碎 越铭不再理会玄沫,直径走向杨姬,环视其周身,并没有见盘花棍。 “这梃对杨姬来说实为重要,左丞相却说是其偷来的,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见越铭四处寻找,玄沫想到杨姬拼命要回盘花棍的样子,心中暗道。 想到这里,便走上前去,朝越铭说道:“左丞相说的可是什么梃?长个什么模样?” 越铭回道:“棍身盘花,黑铁所塑。” 闻言,玄沫回想那日杨姬手中的盘花棍,却不像是越铭所说的模样,想来还有许多裂痕。 “左丞相可否是记错了?杨姬身边的梃,小女见过一眼,并不像是左丞相所说模样。”玄沫走到越铭身旁,说道。 闻得玄沫这么一说,越铭眉头微蹙,停了下来,看着玄沫问道:“你见过此梃?杨姬可否随身携带?” 见越铭如此着急,玄沫心中暗道:“难不成这梃对越铭也是十分重要?想来这梃确实不普通,不过,越铭在江湖中的名声我到时听过些许,这梃应该绝不是杨姬所偷。” 想着,玄沫撩弄着头发,装作一副回忆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就在昨天,我将这梃送给了其他人。” “什么!”越铭突然脸色大变,伸手便要抓起玄沫,心中却又努力镇定,便又放下了手,说道,“送给了谁?” “我不记得了。”越铭越是着急,玄沫越是心中有着把握,这梃绝不能落入他手中,便低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本就不愿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的越铭,闻言,一时大怒,朝身边随从喊道:“把杨姬带走!” 听令,随从便大步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股劲风袭来,只见床前多了一人,挡住随从。 定睛看去,此人正是五行者无名。 “左丞相这是什么意思?”这时,越铭身后传来水魅的声音,随后五行者便全数走了过来。 闻声,越铭回头看向水魅,淡然的回道:“这是越某府中之事,我想五行者还是没有什么权力阻止吧?” 水魅掩面呲呲笑道:“左丞相可是忘了,五行者是收了四皇子的金子,答应保护杨姬周全,你要是这样做岂不是破了五行者的规矩?” 越铭心中暗哼,“待老夫将黑炎心法修到十重,就算你们五个一起上,便也如同捏死蚂蚁一般叫你们痛不欲生!” 心中虽然想着,心中却还不是五行者的对手,所以越铭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越某并非故意破坏五行者规矩,只是杨姬偷了府中之物,越某带其回去只是为了将东西拿回来。” “呵呵呵……”水魅突兀大笑道,“水魅并不知道左丞相所说是否属实,不过在杨姬醒来之前,你便就不能动杨姬一根毫毛。”说罢,移步走到床边,看了看杨姬,在烛光下杨姬的脸色极为苍白,嘴唇泛黑紫色,见状,水魅心中一怔,立即低身为其把脉。 “怎么回事?”号着杨姬经脉,水魅脸色一变,心中一惊,暗道,“这小子五脏已然被巨大的力量震碎,并不是内力不足。” 为了防止自己一时号错,水魅重复号了多次,结果却不曾变过。 看着水魅一直重复号着杨姬手脉,玄沫心中着实着急,而任逍遥也是将酒壶收起,时刻盯着水魅,双脚也随时冲向杨姬,以备以最快的速度带走杨姬。 “没想到玄沫竟敢骗众人,杨姬五脏经脉尽碎,能撑到现在已然是万幸。”想着,水魅站了起来。 见状,玄沫立即插话道:“大家都聚集在此,我想杨姬定然不能好好休息,这样何时才能运功恢复内力,所以大家还是快快出去吧。” 闻得玄沫有意阻止自己将实情说出来,水魅朝其笑着。 越铭心中一直关心着盘花棍,并没有注意杨姬的情况,所以也就转身离去。 一时帐内也就剩下了五行者,李元昊,玄沫,任逍遥和昏迷的杨姬。 见越铭带人离去,水魅缓步走到玄沫身边,笑问道:“玄大小姐有什么要说的吗?” “想必这妖女已然知道了杨姬身受重伤,那就不必再刻意隐瞒了。”想着,便开口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问我作什么?” 闻言,水魅伸出玉指在玄沫脸上划过,随后娇声笑道:“没想到玄大小姐骗人的把戏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说着,又走到杨姬身边坐下,接着说道,“说吧,杨姬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闻得水魅说出杨姬身受重伤,他人皆是一惊,而李元昊虽然也是心中猜测,却得水魅确认,心中也是紧张不已。 玄沫瞧了瞧众人,回道:“现如今已然隐瞒不了,我便说将出来,是否告诉他人便就由五行者和四皇子决定。” 说着,见众人没有回话,便接着说道:“杨姬是重伤在万古虎象手下。” “伤在万古虎象手下?我不是听闻杨姬可以在万古虎象手下来去自如吗?这可怎地受了重伤?”水魅问道。 回想起那日的景象,玄沫浑身一颤,额头不禁冒着虚汗。 “我等路过幽梦鬼林之时,遇到了万古虎象,为了拖延时间让我和任逍遥逃将出来,杨姬便和万古虎象纠缠片刻,却不料万古虎象着实厉害,杨姬不敌便经不住万古虎象一掌拍下。万古虎象正要一掌拍下,这时,恢复内力的任逍遥便将我们二人带了出来。” 闻言,众人又转头看向正在喝酒的任逍遥。 那日任逍遥和杨姬内力皆是已然用尽,就算再给任逍遥休息一晚定然也是逃不出万古虎象追击,可是其中的原因玄沫想起便就心生后怕,不愿说出,而任逍遥则只在一旁埋头喝酒,根本不接话。 看着一直喝酒的任逍遥,五行者自然有些疑虑,就凭眼前喝酒少年也能从万古虎象手下逃脱。 见五行者心生疑虑,玄沫接着说道:“那日万古虎象似乎也是受了重伤,所以凭着任逍遥的轻功也是逃了出来。” 说罢,只见一旁的任逍遥突然出现在玄沫身边,倘若不是任逍遥一身白衣,闪过一道白影,要是任逍遥身穿夜行服在这黑夜穿梭,觉不容易被人发现。 虽说五行者见过数多江湖高手,但是任逍遥的轻功确实让五行者一惊,心中暗道:“要是想要追上任逍遥,不是没可能,只是还真得多费些时间。”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神医尝百草 五行者心中固然一惊,却依旧面不改色。 看了任逍遥的轻功,李元昊心中也是一惊,甚至有些瞠目结舌,“公子轻功从何学来?” 闻言,任逍遥没有答话,而是看向水魅,问道:“他还有救吗?”说罢,便看向昏迷的杨姬。 水魅笑着,心中对任逍遥多了些许好奇之心,便微步走近任逍遥,双手划过任逍遥的脸颊,见状,任逍遥立即后退,抓住水魅的手,说道:“请你自重。” 感觉到任逍遥至阳之气,水魅顿时心中大喜,暗道:“我找了好生时间,没想到这位公子不仅轻功不错,体内还蕴藏着至阳之气,你,我要定了。”想着,便突然软了下去,险些倒在任逍遥怀里,幸好任逍遥闪躲及时。 “怎地?就不愿让人家靠你一下?”稳住身体,水魅朝着任逍遥微笑道。 任逍遥并没有心思和水魅多言,便又问道:“他还有救吗?” 见任逍遥如此着急杨姬的伤势,水魅有心生一计,娇笑着回道:“五脏尽碎,筋脉尽断,能活到现在以属他大幸。” 闻言,玄沫浑身一颤,一时愣在了原地。 而任逍遥心中早有预料,却没想到杨姬竟会受此重伤。 “那晚,傻小子突兀变了一个人,双眼煞红,与万古虎象大战数百回合,最终万古虎象身受两棍,转头逃走,可是傻小子去却只是吃了万古虎象一掌而已,怎么会五脏尽碎,筋脉尽断?” 回想那晚,任逍遥心中虽有很多疑问,却想起来,还是杨姬将万古虎象击退,哪有受伤之理。 “还有方法救吗?”想到这里,任逍遥立即上前问道。 水魅略带忧伤说道:“这么重的伤,还恕水魅无能为力。” “哼,笑话,你们五行者什么没见过,就这点伤怎么可能无能为力?说吧,要什么条件?”任逍遥着实不信,就算是杨姬五脏尽碎,就算找遍江湖名医,都不在话下。 “公子何必呢?”水魅在任逍遥身前踱步,说道,“我看你与杨姬关系不是甚好,就算他死了,也与你无关。” 闻言,任逍遥突然大怒,“咻”的一声,闪到水魅身后,一拳击下,却被无名甩手中青龙锏挡了下来,虽说五行者轻功比不上任逍遥,但是手上功夫却不差任何一点。 “公子怎地了?难道水魅说错话了?”见任逍遥生气的样子,水魅不仅没有对任逍遥突袭自己感到生气,反而上前关心的扶起任逍遥问道。 任逍遥心中知道,自己想和五行者交手问出尝百草的下落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却又不能救活杨姬,心中极为自责。 “说吧,你们要什么条件?” 见任逍遥没有了刚才的英气,水魅心中又喜,笑着回道:“你当真要救杨姬?万死不辞?” 闻得水魅这么说,玄沫心中一惊,“万死不辞?难不成是以命换命?”就在玄沫准备上前阻拦时,任逍遥已然点头答应了。 “没想到公子竟然会为了杨姬万死不辞,想来你们关系并不只是江湖朋友这么简单。”水魅说道,“其实救他也不难,只要在后天午时之前找到神医——尝百草,他还有一命可活。” “尝百草?”闻言,玄沫似乎想到了什么,上前说道,“此人常年隐居江湖,并且行踪不定,我们怎地可能在后天午时之前找到他?” “除了这个条件你还要什么?”任逍遥没有惊讶,却还知道水魅的条件定然不只一个。 水魅娇声道:“公子果然聪明,待救活杨姬之后,我需要你跟我走。” 闻言,还没等任逍遥回答,玄沫立即说道:“不可能。” 闻玄沫说话,水魅转头看向她,笑道:“玄大小姐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是否要救杨姬,公子你看着办。”说罢,便转身朝帐外走去。 “等等!”任逍遥叫住水魅,说道,“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水魅嘴角划过一丝弧度,转身看着任逍遥问道:“什么事?” “告诉我尝百草行踪。”任逍遥回道。 “这个不难,尝百草必然就在南蛮境内,不过不会武功的他,却不可能在幽梦鬼林,就近的城内你好生找找。” 闻言,任逍遥拱手谢过,“咻”的一声,离营帐而去。 眼看任逍遥身影消失,玄沫实为紧张,正要询问水魅此事,水魅已然离开了营帐。 “玄大小姐。”李元昊走到玄沫身边,朝着失神的玄沫喊道。 “嗯。”玄沫回过神来,看着李元昊说道,“四皇子还有事吗?” 李元昊点头,说道:“你可觉得五行者说的属实?” 玄沫知道尝百草确实是江湖第一神医,但是想要救活五脏尽碎,筋脉尽断的人,却不一定有把握。 玄沫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希望任逍遥能早些找到尝百草。” 两人不再言语,皆是看向昏迷的杨姬,心里暗暗祷告。 一晚过去了,众帮又聚集在了一起,商讨对付万古虎象的事,并且一直追问杨姬是否已苏醒。 “四皇子,不知杨姬现在如何了?”越铭先开口问道。 李元昊朝越铭笑道:“左丞相何须如此着急,要是杨姬醒了我还会在此站着和你们商讨这些无用的对策吗?” 众人闻言,皆是脸红脖子粗,但是杨姬在李元昊手中,也只能暂且忍下这口气。 “玄大小姐,这杨姬睡了几日了?”既然李元昊不愿回答,马晟便朝玄沫问道。 “睡了几日?”玄沫回想着,说道,“大概就是一日之久吧,你很着急吗?既然你们很是着急,大可结伙一起进幽梦鬼林看看,何须在这里等候杨姬醒来。” 玄沫的话让众人一时无言以对,大家都不清楚万古虎象实力,身在何处,所谓敌人在暗我在明更是危险之事,想着邪星毒月派掌门万毒依旧重伤不起,众人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玄大小姐说的什么话,要是我等就这样进去了,岂不是给四皇子探路?”这时,节元白上前直言道,“所以,节某觉得为今之计就是立即将杨姬叫醒,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对!把杨姬叫醒!” 一时节元白身后的神盾派帮众立即附和道。 看着眼下局势,玄沫心中顿时一怔,暗道:“这可如何是好?要是众人都要现在叫醒杨姬,那又怎办?” 正文 第五十章 唤醒杨姬(二更) 众人呐喊声越来越急,有些甚至已然准备冲进李元昊营帐。 “这可如何是好?”玄沫心里着急不已,连连看向李元昊,向其使着眼色,请求帮忙。 李元昊见得玄沫意思,点了点头,上前说道:“各位。” 闻得李元昊说话,众人也就暂且停下叫喊,纷纷看向李元昊。 见众人停了下来,李元昊便接着说道:“各位,杨姬如今在我手中,理应由我发落,我看诸位还是再等等吧。” “等?”孟毅今日也赶了过来,虽说自己现在才到,不过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也足以让自己发话,“等到什么时候,四皇子,昨日的事我已然了解,我看杨姬便是装的。” 孟毅为人直来直去,心里想什么便就说什么,闻言,玄沫上前又说道:“孟掌门怎会知道杨姬是装的?难不成孟掌门之前已然见过杨姬?” “这位姑娘什么意思?”见玄沫上前顶撞,孟毅顿时大怒,瞧着玄沫喊道。 见得孟毅已然生气,玄劲溟立即上前说道:“孟掌门不成见过小女玄沫,小女年幼不懂事,孟掌门何须和小女见怪。”说罢,走到玄沫身边将其带到扇盾派的位置。 玄沫虽说顽皮固执,却也不会给父亲多填麻烦,便就跟着走了过去。 “哈哈哈……”这时,只见节元白大笑着走了出来,说道,“我们孟掌门何须为了一个小姑娘动怒,这次大家来都为一件事,那便是取得万古虎象内丹,所以,我们应该齐头并进,叫醒杨姬。” 闻得节元白的话,孟毅回头,看着李元昊继续说道:“四皇子不愿交出杨姬,又不愿带其进入幽梦鬼林,不知到底是何用意?” “李某别无他意,只是现在觉得杨姬并不能带我入幽梦鬼林,暂且让其休息几日,再作打算。”李元昊回道。 “少废话!”一旁的越铭突兀大喊道,“今日倘若不入幽梦鬼林,那就别怪我们入帐叫人了。” “呦呦呦……”这时,站在一旁的五行者走了过来,闻得越铭此话,水魅便嘴里连连啧着说道,“左丞相难不成把我们忘了?” 见五行者走了过来,越铭说道:“这件事不管五行者的事,倘若在这样拖下去,何日才能取得万古虎象内丹,众英雄岂不是在此耽误时间?” “是啊。” “就是,左丞相说的对。” …… 众人立即附和道。 “左丞相这么着急也没有用,杨姬醒来也是听从四皇子差遣,想来你也得不到万古虎象内丹。”水魅娇声说道。 “水魅此话差矣,到时我们众派一同进去,这内丹是谁的都不好说。”越铭也没有刻意隐瞒心中所想,而众帮掌门心中也都是这个打算,所以说将出来也并不大碍。 “左丞相说得极是,虽说杨姬是四皇子手中人,但是找到内丹之后,是谁的就不一定了。”孟毅接话道。 “极是,极是,既然大家想法相同,这便只能叫醒杨姬了。”一旁的马晟也是说道。 五行者收了黄金只是受命保护杨姬,众人只是想要叫醒杨姬,并没有打破五行者规矩,所以五行者便不好强行插手,只好站在一旁观虎斗。 “既然各位这么想了这么说了,李某也别无他法,但是杨姬是我手中人,自然得我先问清楚幽梦鬼林之中的事,这才便叫你们众人进来。”说罢,瞧了玄沫一眼,便转身走回营帐。 会得李元昊眼神,玄沫便悄然离开玄劲溟,然后悄悄走到李元昊营帐后面。 时间过去半个时辰却不见李元昊营帐内有何动静,众人开始等得不耐烦起来,一时起了嘈杂之声。 “玄大小姐你可还在营帐后面?” 营帐内,李元昊走向后方走了几步,隔着帐布瞧了瞧不清楚的人影,开口问道。 闻得李元昊说话,玄沫便贴耳过来,回道:“在的,四皇子可有什么妙计?” 听到玄沫的声音,李元昊一喜,暗道:“亏得玄大小姐明白我的意思。”便又说道,“现已过了半个时辰,外边已然浮躁起来,你现在便就假装进帐,我再和你细说。” “嗯。”玄沫答应后,悄然回到众人当中。 过了半会儿,便朝玄劲溟低声说道:“爹爹,你便开口问问四皇子闻得如何了?” 闻得玄沫突兀的话语,玄劲溟有些不解,自己虽说和杨姬没有深交,却也是送过银扇之友,现在问岂不是陷杨姬于危险。 见父亲有些犹豫,玄沫便又拽着玄劲溟的衣服,连连点头。 玄劲溟知道女儿打小鬼灵精怪,想来又是想到了什么方法,便就开口朝营帐内喊道:“时已过了半时辰,四皇子可问清楚了?” 闻得玄劲溟突然发问,众人立即聚精会神瞧着李元昊营帐。 “玄掌门还挺着急,我已然闻得差不多,不过杨姬说了,现在他不想见任何人。”营帐内传来李元昊的声音。 闻言,众人大呼。 “笑话,现在岂是他想见谁就见谁的时候!”孟毅大怒道。 “孟掌门怎地能这么说,要是恼怒了杨姬,他不愿透漏半点消息,我等可如何进幽梦鬼林?”这时,玄沫走到众人面前说道。 玄沫说得在理,众人也纷纷点头。 孟毅大挥衣袖,这才转身退了回去。 “四皇子可否代问杨姬现在如何?”玄沫又朝营帐内喊道。 过了半会儿,又传来李元昊的声音,“杨姬说了,他依然休息的差不多了,内力也已然恢复了九成。” “恢复了九成?”众人闻言,纷纷一惊,心中暗道,“昨日还是内力耗尽,今日却已然恢复了九成,不知道杨姬到底修炼的是何内功之法。” “那心中可否进入幽梦鬼林?”玄沫接着问道。 不过这次过了许久营帐内都没有回音,众人在外等得更是着急。 而玄沫又朝营帐内喊道:“四皇子,我和杨姬有一面之缘,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不知道能否进去见见,我便问个清楚。” 又过了半晌,帐内才传来李元昊的声音,“杨姬说既然是你在他内力耗尽之时带了过来,便也算是救命恩人,理当见上一面。” 闻得李元昊说完,玄沫这才走进营帐。 营帐内,李元昊坐在床边,时不时的看着昏迷的杨姬,见玄沫走了进来,这才上前,说道:“外面怎么样了?” 两人走到桌前,坐下。 “左丞相似乎很是想见杨姬,不过被我暂且压了下来,现在我们在里面也能尽量拖些时辰,等到任逍遥带着尝百草到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说罢,两人相视点头。 “梃……” 就在两人话语之间,床边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 闻声,两人皆是大喜,连忙走了过去。 只见杨姬躺在床上,嘴唇微微颤动,可是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小,玄沫便就俯身下去,贴耳细听。 “梃……包袱……” 贴耳这才闻得杨姬口中直念梃和包袱。 玄沫三人从客栈来时,为了方便便将盘花棍和杨姬包袱放在了客栈,闻得杨姬口中念叨,玄沫这才想起,杨姬要是醒来不见这两样东西,岂不又是忙中添乱,便转身叫李元昊尽量多拖延些许时间,随后出了营帐,敷衍众人几句之后,立即赶往客栈。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救人之道 一路上,玄沫紧赶慢赶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客栈。 一进客栈,便直径走进屋内,四处看了一眼,见盘花棍和杨姬的包袱还在,立即拿起,大步赶回幽梦鬼林。 玄沫正离开客栈之时,只见不远处一个白衣少年正拉扯着一位老年。 原本就赶时间的玄沫本无心理会,突兀之间这才看清白衣少年的容貌,正是任逍遥。 见状,玄沫立即跑了过去。 “前辈,你就和我前去一趟,你放心我定然会保护你的安全。”走进了,这才闻得任逍遥正在苦口婆心的叫着老者赶往幽梦鬼林。 玄沫心中大喜:“看来这老者必定是尝百草了,没想到任逍遥这么快就找到了。”想着,便大步走了过去。 “臭小子!” 正在拉扯的任逍遥,闻得身后传来声音,回头看去,见来人正是玄沫,心中也是大喜:“这女娃子来了,想来定有办法治你这个老头。”想着,立即朝玄沫招手。 玄沫也是赶了过来。 “前辈你好,小女子玄沫。”玄沫一来,没有理会任逍遥,便朝着老者作揖道。 走进这才见尝百草约莫五十,一身医者布衣,手提江湖郎中的药箱,留着一撮山羊胡,虽说年龄已过半百,但是仔细瞧来尝百草依旧是生龙活虎,并不比江湖中习武人的身体差。 尝百草顺着山羊胡,仔细打量了玄沫一遍,便又和任逍遥争吵起来。 “小子放手。” “不放。”任逍遥回道。 “尝百草前辈。”见状,玄沫连忙说道,“你就和我们去一趟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神医尝百草?”闻得玄沫叫出自己的名字,尝百草一脸大惊,随后又说道,“你们二人是一伙的,去不得,不去,不去。” 见尝百草连连摇手,闻得其说话的口气,玄沫心中暗道:“看来尝百草前辈还是个老顽童,这便就好办了。” 想到这里,便朝着尝百草问道:“尝百草前辈为何不去?” “不去就是不去,有何原因。”尝百草扭头不看玄沫,回道。 玄沫忍不住噗呲笑道:“我知道了,尝百草前辈难不成是怕了吧。” “怕?”尝百草立即坚定的说道,“怕什么?我神医尝百草连死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玄沫呲呲笑道:“越铭你怕不怕?” 闻言,尝百草大笑道:“他?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既没有招惹他,又没有招惹他亲人,有何好怕的。” “那孟毅你怕不怕?”玄沫接着问道。 “那木鱼脑袋?”尝百草神气的说道,“怕他我是小狗。” “既然越铭和孟毅你都不怕,五行者你怕不怕?” 一闻得五行者三个字,尝百草突然脸色一变,咽着口水,半晌没回话。 见尝百草的样子,玄沫笑道:“怕了吧,我就说江湖中的神医尝百草连死都不怕,居然会怕专门让人死的五行者。”话语间,玄沫故意将死字说的极重。 闻言,尝百草看着玄沫,喊道:“五行者,我神医尝百草也不怕!” “就等你这句话了。”闻得尝百草回话,玄沫心中暗喜道。 “既然你不怕五行者,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玄沫朝着尝百草说道。 “赌就赌,怕什么。”尝百草说完,心中这才想到中了玄沫的道,收回话已然不可能,不过心里又想到,“不管了,既然答应她了,到时候一赌便就认输好了。” 尝百草心直口快的性格,一时就被玄沫拿稳了,玄沫笑着说道:“我就赌你不敢去幽梦鬼林,赌注便是你输了便和我去救一个人。” 闻得玄沫赌注,尝百草心中也是松了口气,想来输了也只是救个人罢了。 “好,我认输!不过我神医尝百草,有三不救。” “不知尝百草前辈有那三不救?”玄沫问道。 “你个小丫头尽然不知道我神医尝百草有什么三不救!”闻得玄沫不知道自己的三不救,尝百草孩子气的瞪着玄沫说道,“第一,害人者不救,第二,怀孕妇女不救,第三,三岁以下小孩不救。” 虽然不知道尝百草为什么会有三不救,不过杨姬都不属于范畴之内,玄沫大喜道:“你救之人却非你不救之人。” “此人是谁?”尝百草问道。 “杨姬。”玄沫回道。 闻言,尝百草大惊,瞪着眼问道:“你说的可是杀了四恶和万摘花的杨姬?” 聪明并没有听闻过杨姬杀人的事,正要否认之时,任逍遥立即接话道:“正是,四恶和万摘花都是杨姬所杀。” 见任逍遥居然骗尝百草,玄沫看着他,使着眼色。 任逍遥也是回着眼神。 两人眉来眼去之间,尝百草突然大叫道:“走,速速救人!” 闻得尝百草一口答应了,玄沫和任逍遥大喜。 “前辈请上背。”任逍遥底下身子,说道。 见状,尝百草不解,正要问道,玄沫便说道:“尝百草前辈尽管上去,接下来的路便就由任逍遥带你走了。” 闻言,尝百草便就趴了上去,任逍遥站了起来,便将玄沫抱于怀中,“前辈,你可抓紧了。”话音一落,只听“咻”的一声,任逍遥便朝幽梦鬼林奔去。 “臭小子!”突然加速让尝百草突然一惊,不过奔了一会儿,尝百草也缓了过来,见身边的东西全然看不清,大喊道,“臭小子,没想到你轻功如此好,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任逍遥没有回话,玄沫回道:“到了之后,尝百草前辈就知道了。” 以任逍遥的速度,半个时辰没到,几人便就到了幽梦鬼林,这时李元昊营帐前依旧聚集着众帮派。 “咻!” 正在帐外议论的众人突然听得“咻”的一声。 “谁!”越铭看到白影穿过,立即大喊道。 只见白影瞬息之前,已然到了李元昊营帐前停了下来。 将玄沫放下,玄沫便立即跑进营帐,走到杨姬跟前。 “梃和包袱我都给你拿来了。”将所有东西都放在杨姬身边,玄沫低身看着杨姬说道。 可是这时杨姬已然又昏了过去。 “尝百草前辈你快进来!”玄沫立即大喊尝百草。 帐外闻得尝百草的大名,众人不禁大惊,原来任逍遥后背上的老者正是尝百草。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三日之命 帐外,尝百草闻声,便从任逍遥背上下来,没有看任何人便就进了营帐。 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尝百草的容颜,也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 “五行者也在幽梦鬼林,尝百草怎会来到此地。”越铭没有看清尝百草的脸,自然认为此人定然不是尝百草,“这丫头片子诡计多端,却要小心才好。” 营帐内,尝百草这才进去,便被玄沫立即拉倒杨姬床边。 看着脸色泛白,毫无一丝血气的杨姬,尝百草一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尝百草前辈你就先不要慌问了,你快看看杨姬还有救吗?”玄沫根本无暇回应尝百草的问题,着急的看着尝百草说道。 见玄沫着急的样子,尝百草便就没有多问,放下手中药箱,从中拿出一根红绳系在杨姬手腕之上,闭眼细听。 过了半晌,依旧没见尝百草睁眼,玄沫心中着实着急难耐,双眼一直在杨姬和尝百草两人之间游荡。 “唉~” 又过了半晌,尝百草缓缓睁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闻得尝百草摇头叹气,玄沫心里不禁一颤,满脸着急的问道:“尝百草前辈,为何叹气?” 尝百草闭目,缓缓说道:“五脏尽碎,筋脉尽断,却不知其体内有着几股内力支撑,就算是这样,恐怕……恐怕也活不过三天。” “什么!”玄沫不禁喊道,随后才反应回来,立即小声问道,“尝百草前辈此话怎讲?难不成就连你也救不了杨姬吗?” 闻言,尝百草先是摇头,随后又是叹气。 “要是你们早一日找到我,那便还有些许机会,可是现在杨姬体内不知为何有几股内力相互乱窜,这导致我无法保证是否能安全的接上筋脉,就算接上了筋脉,还有五脏我却已然无能为力。” 尝百草的话,说得很明确,明确到现在杨姬的命运只有一个,那便是三天之后彻底离开人世。 “一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玄沫眼圈湿润了,她第一次感觉心痛,她悔恨自己要已经救她,她悔恨自己要来幽梦鬼林。 尝百草摇头。 这时,任逍遥进来了,他听到了尝百草和玄沫的对话,取下腰间酒壶,“咕噜咕噜”,现在他却只能喝酒,他希望自己能马上醉去,最好不省人事。 但是他知道他办不到,他心里想的是杨姬,是杨姬舍命救自己。 走到杨姬身边,任逍遥突然笑道:“哈哈哈……傻小子,我还没和你好好比轻功,你怎就认输了,起来,起来我们好好比试比试。”任逍遥大喊着,他顾不上帐外闻得他的声音,他也顾不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任逍遥!”玄沫心里也是疼痛不已,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泄痛的时候,她上前捂住任逍遥的嘴,说道,“闭嘴,越铭听到了你我怎么救杨姬!” 任逍遥已经无暇顾及,但是闻得玄沫这么一说,他冷静了下来,坐了下来,接着喝酒。 越铭已然听到了任逍遥大笑声,心中暗道:“杨姬既然没醒,丫头片子竟敢骗我!”想着,正要走进营帐,身后传来一女子声音。 “对不起了各位,我来晚了。” 这个声音沁人心脾,闻声,众人都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约莫十七的女子,身着一身红衣,面带一个透明白纱,白纱下犹犹豫豫的俏脸更是让众人目瞪口呆,天下竟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子。 “姑娘是何人?”越铭看了女子一眼,说道,“倘若也是前来夺取万古虎象内丹的,那就不要阻拦越某。”说罢,又要转身进去。 “左丞相何须着急,待你黑炎心法修炼成功后还需这内丹不是?”女子一句话便又让越铭停了下来。 “黑炎心法只有黑白无常与我知晓,这女子从何得知?”越铭惊讶,心中暗道。 “什么!黑炎心法?”闻得女子一说,孟毅也是大惊,看向越铭问道,“左丞相可还真是隐藏够深。” 闻言,越铭立即说道:“孟掌门千万别被一个小女子的话骗了,黑炎心法已然失传江湖,我怎会习得。”说着又看向女子说道,“你这女子还敢胡言乱语,休怪越某得罪了。” “小女子是不是胡说,大家心里有数得很。”没等越铭回话,女子又说道,“各位前来都是为了万古虎象内丹,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内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吗?” 闻得女子这么一说,一时哗然四起。 “这位姑娘可不要胡说,我们可听说了吃了内丹,功力至少大涨十成。” “是啊。” “……” “各位所说没错,但是内丹不仅仅能使食下之人功力大涨,却也能让食下之人失去心智,变成野兽一般滥杀无辜,草菅人命。”女子朝众人说道。 “好了!”越铭打断女子,朝其说道,“今日要是你来是为了阻止我们众人取得万古虎象内丹,那你便是我们所有人的敌人,到时候休怪我们无情,内丹是好是坏我们自会断定,用不着你担心。”说罢,便不再理会女子,大步走进了营帐。 见状,女子也是立即跟了上去。 营帐内,尝百草,玄沫,任逍遥,李元昊四人站在床边,而杨姬则是盘腿坐在床上。 见到杨姬尽然坐在床上,越铭心中一惊,暗道:“杨姬怎地醒了过来。”想着,走了过去。 “左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元昊看着越铭问道。 越铭淡然道:“越某在外听得杨姬还未醒来,心中担心,便就进来瞧瞧,却不知杨姬又醒了过来,四皇子得罪了。”话语间,越铭不停的打探着杨姬。 见越铭已然起了疑心,玄沫说道:“怎地,左丞相还怕我们骗你不成。”说着看向杨姬说道,“杨姬,告诉左丞相这幽梦鬼林可否进的。” “左丞相,你可真是着急,幽梦鬼林岂是想进就进的地方,我已然进了一次,虽说和万古虎象大战数百回合,还能逃出来是我的本事,倘若你们现在贸然进去那边就是自寻死路!” 越铭听过杨姬的声音,这声音是杨姬不错,但是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便就想要上前看清楚。 “怎地?左丞相还想和我过上几招才相信。” 正文 第五十三章 起死回生 “这声音确是杨姬不错,难不成杨姬真的找到上成的武功秘籍和内功心法?”闻得杨姬又说道,越铭心中暗道,随后停下了脚步,说道:“没想到杨侄儿能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功力大涨,越某的确佩服,却不知万古虎象有多厉害,还请杨侄儿说说,以便我等有些防备。” “厉害之处怎能一句两句说的清楚,你等就在外等候我内力全然恢复之时,再做定夺。” “这……” “左丞相,既然杨姬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是再等些时辰吧。”李元昊上前打断越铭,说道。 闻言,越铭咬牙,再仔细看了杨姬一眼,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心中自然知道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这便转身离去。 待越铭离去之后,众人这才发现,站在越铭身后的女子。 看见女子,玄沫说道:“这位姑娘也请先行离去吧。” 看了一眼玄沫,女子上前,问道:“杨姬可真遇过万古虎象?” 玄沫看着女子仔细打量一番,前几日并没有见过她,现在却没有时间过多疑虑其他,便开口回道:“正是,要是姑娘没有其它问题,还请先行离开。” 女子点了点头,正要离开之时,余光之间看到了尝百草,这便又停了下来,转身瞧着尝百草,说道:“神医尝百草。” 任逍遥几人见女子一眼就看出了尝百草确实一惊,随后又想到尝百草是江湖上最有名的神医,众人皆知也不足为怪。 尝百草一生最喜欢听别人叫他神医尝百草,不过一经过女子的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番风味,更加让人心里快活自在。 “小丫头片子是谁?尽然还认得老夫。”尝百草心里早已心花怒放,却还要假装淡定的看着女子问道。 “神医尝百草前辈江湖赫赫有名,小女子怎可不知。”女子轻轻笑着,随后又看向一旁的任逍遥,眉头微蹙,随后又定睛仔细瞧去。 “公子为何一直运转内功?”女子朝任逍遥问道。 闻得女子这么一说,任逍遥微微怔了一下,将酒壶别回腰间,没有回答女子,正要转身离开,又闻得女子说道:“公子轻功可习的是踏燕飞?” 任逍遥听得女子话语,眼神一定,停了下来,转身仔细瞧着女子,说道:“我习的什么武功与你有何关系?” 女子轻声笑道:“既然公子不愿说,那小女子便就不问了,只是我见公子内功运转不息,便就想到了江湖失传的踏燕飞。” 任逍遥定眼仔细瞧着女子,心中暗惊道:“她怎么会知道踏燕飞?”想着,走向女子笑道,“什么是踏燕飞?我只知道不停运转内力有取暖驱寒,祛暑降温的效果,你看错了。” 走向女子的时候,任逍遥故意停下运转内力,“我看你到底能看出个什么究竟。” 闻言,女子回道:“公子切莫见怪,看来是小女子看错了,不过你这内力运转经过的经脉之路和踏燕飞的心法完全一致,我这才心生好奇。” “既然是看错了,那就请姑娘出去等候,待杨姬醒来之后,再商讨进幽梦鬼林之事。”一旁玄沫接话道。 闻得玄沫说话,女子又看了床上的杨姬一眼,心中自然疑惑,为何就连越铭也要让他三分。 这才转眼瞧了杨姬一眼,女子脸色忽变,“怎么回事?适才他浑身内力运转井井有条,现在却是杂乱无章?”想着便又走进瞧了瞧。 见女子似乎已然心生怀疑,一旁的尝百草立即上前说道:“怎地,小丫头还想和杨姬切磋几招?” 看着走过来的尝百草,女子回道:“既然神医尝百草在这儿,我倒是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明白?”虽说尝百草喜欢这女子叫自己神医尝百草,似乎却在一直阻止她接近杨姬。 “续魂丹。”女子瞧着尝百草轻声说道。 闻得这三字,尝百草先是一怔,随后又朝着女子说道:“什么续魂丹?我神医尝百草从来都没有这种丹药。” “我可没说这续魂丹是神医所有,神医何须紧张。” 尝百草既然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玄沫心想也无法隐瞒下去,便上前看着女子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女子转头看向玄沫,回道:“小女子欣嫣。” “欣嫣?”尝百草回想着江湖上又和人唤叫此名,不过想了许久却是实在想不起来,便就朝着欣嫣说道,“我可没听过你的名字,你来这里干什么?” 欣嫣呲呲笑道:“小女子的姓名怎能入得神医尝百草的耳。”顿了会儿,接着说道,“欣嫣这次来,只为一件事。” “什么事?”玄沫问道。 欣嫣回头看了看帐口,确定无人,这才回头继续说道:“我闻得万古虎象已然现世,众帮派为了其内丹都赶来幽梦鬼林,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阻止众帮派取得内丹。” “什么?”闻言,李元昊不禁上前一步,瞧着欣嫣问道,“难不成你想抢内丹?” 欣嫣摇头道:“小女子决然不是为了内丹而来,只是这内丹落入奸人手中定会祸害江湖,在此之前我必须阻止众帮派取得内丹。” “祸害江湖?”李元昊接着问道,“这内丹到底有多厉害?” “百害而无一益,要是得内丹之人心术不正食下内丹,必会失去心智,从此之后便会食人血为生。”话语间,欣嫣已然双眼透出担忧之情。 “此话当真?”闻言,玄沫问道。 欣嫣朝其点头。 “尝百草前辈,她说的可是真的?”玄沫不相信欣嫣所说,便又看着尝百草问道。 尝百草顿了顿,说道:“万古虎象内丹我没有见过,也没有见人食过,我只是在古书上见过其丹,其中好坏我全然不知道。” “那,那万古虎象也救不了杨姬?” “你们想用万古虎象内丹救得此人?”闻得玄沫所说,欣嫣指着杨姬问道。 玄沫并没有理会欣嫣,依旧看着尝百草。 见玄沫着急不已,尝百草这才回道:“古书上确实有所记载,万古虎象内丹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但是其中坏处并没有记载,闻得欣嫣丫头所说,却不知道是真是假。” “起死回生!”玄沫满脸激动的说道,“那便就试试。” “万万不可!万古虎象内丹并不是益物,绝不能轻易食用!”一旁,欣嫣立即上前阻止道。 看了欣嫣一眼,玄沫又瞧向任逍遥。 只见一道白影闪过,任逍遥便就到了欣嫣身后,还没反应过来的欣嫣已然双手被绑,无法动弹。 “果真是踏燕飞。”见得任逍遥消失瞬间,欣嫣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尝百草前辈,你可有什么关于万古虎象弱点的书籍记载?”见欣嫣已然被绑,玄沫不再理会她,又瞧向尝百草问道。 尝百草回想一生所读医书,却也只能想起万古虎象内丹有起死回生之作用,其他却丝毫没有记载。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北原易容 “绝对……”一旁的欣嫣挣扎着,喊道。 见状,任逍遥立即捂住欣嫣的嘴,这才压住了她的喊声。 “你再大喊大叫,我就只好将你击昏了。”任逍遥捂着欣嫣的嘴,淡然道。 欣嫣连连点头回应任逍遥。 任逍遥这才放开手。 “绝对不行,万古虎象绝对没有大家想的那么简单。”欣嫣缓了口气,低声说道。 闻言,玄沫走到欣嫣身边,问道:“难不成你见过万古虎象?” 欣嫣摇头。 “既然你都没见过,为何说不行?” “可是我在古书上见过。”欣嫣立即解释道,“古书上记载,万古虎象是百年古兽,百年成年,又百年生得内丹,内丹有起死回生之用,亦有杀人取命之坏处。” “说清楚些。”见欣嫣知晓万古虎象些许,玄沫心里便又多了些希望,立即问道。 “万古虎象内丹有起死回生之用确实没错,但是食下内丹之后,要是此人内力不足,难以忍受万古虎象兽性煞血灼烧内脏,会被内丹反噬,失去心智最后发疯而死。”欣嫣解释道。 “内力不足?”玄沫心中暗道,“杨姬却不会任何内功,这可如何是好?” 见玄沫有些犹豫,欣嫣又说道:“倘若杨姬内力不足,你可愿意让其便成草菅人命的野兽?” 玄沫犹豫了,她知道杨姬全然不会内功,要是食下万古虎象内丹,定然会失去心智。 这时,任逍遥又问道:“他人相助可否?” “对,我们可以为其注入内力,为其抵抗兽性煞血!”玄沫又燃起了希望,激动的说道。 “这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兽性煞血实在难以抵抗,我已然看了我们所有人的内功,抵抗兽性煞血只有一成可能。”欣嫣依次看着各人说道。 “就算只有一丝可能,我也要救杨姬。” 玄沫没有犹豫,虽然只有一成,但是她很肯定,必须要救杨姬。 “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容易的,我也知道杨姬是江湖之中豪杰,他不仅杀了四恶,还杀了万摘花,这些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想要取得万古虎象内丹实属不易,就算取得了给杨姬服下,却又不能保证能将其救活,到时无法控制着兽性煞血你们打算怎么办?”欣嫣眼神中流露出惋惜,想来她也是很想救活杨姬。 闻言,玄沫无言,只是咬牙看着欣嫣。 “我会把他杀了。”这时,任逍遥突兀的冷冷说道。 众人闻得任逍遥说的话,不禁怔住,纷纷看向他。 看着众人,任逍遥又淡然的说了一遍,“我会把他杀了。” “到时候你怎地杀?”欣嫣不解的问道。 “我自有办法,现在我们只需要寻得万古虎象内丹。”任逍遥回道。 见任逍遥如此坚定,众人却也没有阻止。因为大家都知道,要是杨姬失去心智,也只能将其击杀,以免带来更不好的后果。 “你可知道万古虎象弱点?”任逍遥朝欣嫣问道。 闻言,欣嫣点了点头,回道:“古书上有所记载,倘若是真的我便知道些许。” “那就好办了,今晚我等就进入幽梦鬼林,杀了万古虎象夺取内丹。”任逍遥淡然的说道。 任逍遥似乎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臭小子,越铭和孟毅等人都在,我们怎么抢内丹?”玄沫问道。 “这就得看你的了。”任逍遥看着玄沫说道,随后又看向欣嫣问道,“不知这内丹怎样出来?” 欣嫣回道:“击杀万古虎象之后,过了片刻万古虎象便会化为一股黑气凝聚成内丹。” “这便就好办了,待内丹形成瞬间,我便突兀冲去夺取过来,那还不简单容易。”任逍遥喝下一口酒,说道。 “万万不可,虽然公子身怀踏燕飞轻功,但是踏燕飞的速度却不能躲过众人的眼睛,到时越铭发现端倪,定然会上前阻止。”欣嫣立即说道。 欣嫣说得在理,但是如今之计确也只能这样,别无他法。 见众人略显失望之情,欣嫣又开口问道:“你等可熟悉杨姬?” 闻言,玄沫一怔,虽说不知欣嫣为什么这么问,但是现在也只能一起商讨,便回道:“我与杨姬在一起的时日最长,应该算是最熟悉他的人了。” 闻得玄沫回话,欣嫣看向其,接着问道:“既然如此我便可以将你变成杨姬模样,到时你便可以杨姬的身份阻止众人。” “变成杨姬!”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 欣嫣点头,接着说道:“这是北原的易容术,不过需得熟悉杨姬之人才能扮演,否则很容易露馅。” 北原的易容术便名震江湖,只是在场的众人都没有亲眼见过,就连尝百草也只是听闻。 “欣嫣姑娘是北原中人?”这时,李元昊上前问道。 欣嫣点头。 “那便就按你的意思办?”玄沫想了会儿,说道。 见玄沫答应,欣嫣又朝众人说道:“进入幽梦鬼林之后,我们必须走在一起,所有人都得听我安排,否则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众人点头。 说罢,几人便照着欣嫣的要求找来了,易容所需材料。 半个时辰未到,只见玄沫已然变成了杨姬的模样,任逍遥等人看去,不由一惊,因为眼前的杨姬和床上的杨姬全然是一个样。 “怎地了?”见众人都是惊讶不已的表情,玄沫问道。 “没什么,只是这易容术着实厉害,片刻之间你已然变成了杨姬模样。”李元昊惊讶着说道。 玄沫也是摸着自己的脸孔,也是觉得五官变得粗了许多。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玄沫亦是惊讶一会儿,随后便朝欣嫣问道。 “接下来你便以杨姬的身份带众人进幽梦鬼林,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便是。”欣嫣回道。 闻言,玄沫点了点头。 “记住千万不要露馅。”离开营帐之前,欣嫣再一次提醒玄沫。 几人准备好之后,便出了营帐,帐外众人皆在议论杨姬,一见杨姬便突然住了口,目瞪口呆的看着杨姬。 而一旁的五行者也是一惊。 “怎地回事?”水魅暗惊道,“杨姬已然筋脉尽断,五脏尽碎,怎能还会醒来?难不成尝百草已然习得起死回生之术?”惊讶间,玄沫等人已然走到了众人面前。 “见过各位前辈,杨姬让大家久等了。”玄沫学得有模有样,举止间彬彬有礼,语气间谦卑自然。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热血引兽 见杨姬站在众人面前,玄劲溟又是庆幸又是担心,庆幸自己又能与杨小弟一聚,担心其他帮派定会对杨姬图谋不轨。 “杨姬,你可真的见过万古虎象?”这时,孟毅走到玄沫面前问道。 “晚辈确实见过万古虎象。” 闻言,孟毅又问道:“你可和万古虎象大战数百回合?” “想来是玄沫姑娘所说,既然她都已经说了出来,晚辈也就不隐瞒了,晚辈确实和万古虎象交过手,却并不像玄沫姑娘所说战了数百回合,晚辈只是在万古虎象手下接得几十招而已。” 见得谦卑的杨姬,越铭心中暗道:“杨姬,老夫倒要看看你习得了什么绝世武功!”想着,便上前说道:“杨侄儿可知道万古虎象身上弱点?” 见越铭上前询问,玄沫本就不喜越铭,自然回得有些迟钝。 “左丞相可真想知道?”玄沫自然不知越铭便是杀了杨姬一家的仇人,但是回话之间,却是很想有仇之人。 越铭忍气说道:“杨侄儿大可不必故弄玄虚,还是早些说了出来。” “既然左丞相这么着急,那便随晚辈一起进幽梦鬼林,不就知晓了吗?”玄沫淡然回道。 “杨侄儿知晓那便可以,现在就带我等进去,将万古虎象杀了,之后内丹之事再做定夺。”越铭并没有被玄沫惹怒,而是淡定的说道。 玄沫怎要想笑,却又想到自己现在是杨姬,便又立即忍住。 “左丞相这么着急,可别忘了杨姬可是我手下的人。”这时,李元昊走了过来说道,“就算要进幽梦鬼林,也得李某和杨姬走在一起。” 越铭看了一眼李元昊,心中暗道:“就算你们二人走在一起,最后便也不知这内丹到底归谁。”想着,便说道,“四皇子说得在理,事不宜迟,这便立即进幽梦鬼林。” 说罢,越铭转身吩咐四大护法在此等候,其余人全部一起进幽梦鬼林。 而玄劲溟和孟毅,马晟等人也是跟着进幽梦鬼林。 除了玄沫和任逍遥外,其他人皆没有来过幽梦鬼林,一进幽梦鬼林潮湿寒冷的空气,不禁让众人打了个寒颤,而越铭等人立即运转内功,这才将寒气阻隔体外。 但是其他帮众,内力略显微弱,只是隔了些许,依旧感到寒冷袭身。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但是众人依旧还在最初的树林中行走。 越铭自然已经察觉,自己一直在树林中打转,立即朝玄沫问道:“杨侄儿,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玄沫心中暗道:“这树林怎地又变了。”想着,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回道:“左丞相何须着急,着幽梦鬼林中相似的树林数不甚数,要是各个地方皆有特色,那便不是众人都能在这里来去自如。” 越铭虽说有些疑心,但是毕竟自己没有来过幽梦鬼林,要是因为一时之气在这幽梦鬼林中迷了路,再遇到万古虎象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杨姬我们还要行多久?”孟毅便没有越铭能忍,一时张口大喊道。 看了孟毅一眼,玄沫心中自然不愿回答,不过为了以防众人起疑,这才回道:“用不了多久了。”说罢,大步走到欣嫣身边,低声问道:“你可知道接下来的路?” 闻言,欣嫣回道:“不知,我也是第一次前来幽梦鬼林,难不成你也不知道?” 闻得欣嫣不知,玄沫怔了怔,说道:“这树林又变了些许,我已然不记得。”说着抬头看了看天空,见天色渐晚,接着说道,“也罢,待天黑了万古虎象便会出现。” “万万不可,黑夜间想要战胜万古虎象更是难上加难,倘若你不记得路,那便立即回去,明日一早再来。”欣嫣回道。 “倘若我们现在离去,明日这树林又变了,我们依旧找不到万古虎象,岂不是又要再一日,到时杨姬已然……” 玄沫说得不错,杨姬现在还有三日性命,倘若再耽误些许时间,杨姬就更加危险。 “你可还知道什么引诱万古虎象出来的方法?”玄沫朝欣嫣问道。 闻言,欣嫣顿了顿,才回道:“古书上确实有所记载,只不过……”说着,欣嫣便又住了口。 见欣嫣欲言又止,玄沫立即问道:“只不过什么,干什么我都愿意。” 看着玄沫,欣嫣说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杨姬。” 闻得欣嫣提醒,玄沫这有失去了希望。 “古书上所述想要引出万古虎象,必须得用人血诱惑,而且人血必须是一刻钟之内,超过一刻钟便就失去了作用。”欣嫣接着说道。 “人血?”玄沫一惊,说道,“既然如此,便用我的血。” 欣嫣拒绝道:“倘若现在你割腕流血,其他帮派的人看了定然会起坏心,所以不能用你的血。” 玄沫想着,说道:“臭小子的血可以吗?”说罢,便将任逍遥叫了过来。 看着任逍遥,欣嫣也是摇了摇头,说道:“一会儿公子还要与万古虎象交手,现在定然不能流血。” 一时间,没有适合的人选,无奈之下,玄沫这才说道:“既然这样,便就只能牺牲他们了。”说罢,转身对着越铭说道,“左丞相,晚辈这儿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闻言,越铭心中暗道:“不知杨姬又有什么诡计,定要小心才是。” “杨侄儿有何事需要帮忙?”越铭问道。 “这件事与万古虎象有关,只是晚辈一人难以办到,所以需要你一些手下。”玄沫接着说道。 “不知杨侄儿要我的手下有何用?”越铭又问道。 玄沫快步靠近越铭,接着说道:“晚辈只是想要他们些许鲜血。” “杨姬啊杨姬,没想到你和你父亲一般狡猾,尽然想打我手下注意,以来削弱我的实力。” 想着,越铭朝着玄沫说道:“我这些手下的鲜血能帮到杨侄儿什么?” “晚辈想用他们的鲜血引出万古虎象。”玄沫淡然回道,“不知道左丞相能否答应?” 越铭顿了顿,说道:“需要多少?” 玄沫心中暗道:“现在就便要你多多流血才是。”想着,便指着越铭身后的人,说道:“一、二、三、四……就他们十人吧。” 闻言,越铭心中暗道:“我就带来十五人,你却想要我十人的性命,岂不是欺我越铭。”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分道袭击 “杨侄儿要这些许鲜血,要这件事放到之前,我左丞相一定能帮侄儿办到,只是现在我手下也就只有十五人。”越铭顿了下接着说道,“你现在却要了十人,要是遇到万古虎象难以对付,人手不够这又如何是好。” 闻言,玄沫心中道:“哼,老奸巨猾的家伙,找借口都这么有理。” “既然左丞相不愿意,晚辈也不强求,只是倘若鲜血不够,却也引不出万古虎象,要是到了晚上,我们就算一起上也绝不可能杀得了万古虎象,甚至会全军覆没。”玄沫接着说道,“这其中厉害关系,晚辈相信左丞相便能想清楚。” 闻得玄沫这么一说,越铭自然有些疑虑。 想着,余光看到孟毅和马晟身后所带的随从,心生一计,便又说道:“既然杨侄儿必须要,那我肯定要办,我看马侄子和孟掌门都有些许随从,这样我出四人,他们二人分别出三人可好?” “果真是老狐狸,就算自己受损也要拉上他人陪葬。”玄沫心中指着越铭暗骂道。 “左丞相,孟掌门和马晟皇子商讨便是,只要凑足十人便可。”玄沫回道,“不可再耽搁时辰。” 闻言,越铭便命令四人出来,孟毅和马晟自然不好拒绝,也是分别出了三人。 “不知道,杨侄儿没人需要多少?”待十人凑齐后,越铭朝玄沫问道。 “全部。”玄沫淡然回道。 闻得玄沫回话,那十人原本以为流了点血,之后便可远离万古虎象,但是现在却要自己的命,不禁浑身一颤,想要退缩。 见状,越铭立即说道:“杨侄儿此话当真?” 马晟也说道:“虽说这十人都是手下,却也不能轻易被你这么一说就去了命。” 玄沫心中暗道:“每个人都如此狡猾,心中却根本不在意自己手下的命。” “决定在于各位,我杨姬却也只能用这个办法引出万古虎象,要是你们各位不愿意,那我等便就只能明日商讨好了再来。”说着,玄沫顿了顿接着说道,“却不知,明日来了这万古虎象是否会功力大涨。” “杨侄儿此话何意?”越铭问道。 玄沫解释道:“前几日,晚辈便和万古虎象交过手,后来又与其交过一次,不过晚辈发现其功力又涨了一成左右,所以只是拼了数十招,内力便已然不足。” 闻得杨姬所言,众人皆是一怔,纷纷道:“难不成这万古虎象每日功力都会长进?” “真是如此,就算今日众位英雄都能拿下万古虎象,明日却就不敢说。”见众人有些迟疑,玄沫立即接话道。 玄沫这么一说,又让议论声沸热起来。 见状,越铭上前朝着马晟问道:“马侄子,难不成你叫三个手下死去有这么难?” 闻言,马晟咬牙看着越铭,暗道:“哼,老狐狸,尽然落井下石,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你手下去死。” 就在马晟准备接话时,又闻得玄沫说道:“各位,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倘若到了晚上万古虎象的功力,我们依然斗之不过,杀或不杀各位可要立即做决定。” “杨侄儿这好说。”闻言,越铭接话,随后看向前面四人说道,“你们能为我做这么大的牺牲,我定会大大有赏。”说罢,只见四人眼神突然空洞,突兀举起双手,将自己掐死。 “黑炎心法。”一旁的欣嫣看到这一幕,不由一惊,低声喃喃道,“没想到越铭已经练到的八重。” 见越铭手下四人纷纷自缢死去,众人皆是一惊。 “孟掌门,马晟皇子,可不能犹豫了,他们的血不能超过一刻钟,快快做决定吧。”而玄沫也是立即朝孟毅和马晟说道。 闻言,马晟和孟毅相视一眼,没有多言,只见两人举起双手,随后闻得声声惨叫,不一会儿,惨叫声也停了下来。 “查出他们姓名,他日派人去安抚他们亲人。”见躺在地上的三人,马晟忍痛说道。 “是。” 见十人已然绝命,而且没人都七窍流血,玄沫心中也是一触,打了个寒颤,幸得越铭等人没看到。 “接下来怎么办?”玄沫走到欣嫣旁边,低声问道。 “躲在一旁,静候万古虎象来饮血吃肉。”欣嫣也是侧脸避开,不忍的皱眉说道。 闻言,玄沫立即朝众人说道:“速速躲在一旁,万古虎象便会嗅到鲜血,赶来引用。”说罢,便带头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 众人也是纷纷各自找了位置躲了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便就闻得几声巨吼将树林中鸟儿吓了散开。 闻得吼叫之声,众人立即提高警惕,双眼死死的看着躺在远处的十人。 吼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只见一支约莫与百年大树一般高的猛兽跑到十人之前,张开血盆大口将一人活生生吞了下去。 见状,玄沫立即朝欣嫣问道:“这便是万古虎象,接下来又该如何?” 欣嫣仔细看了万古虎象周身,确定与古书记载几乎相同,便立即说道:“这万古虎象厉害之处便是运功之时,力达一处,倘若我们分散开来各击东西便能将其击杀。” 闻言玄沫立即问道:“你可已经想好?” 欣嫣点了点头,便走到越铭和孟毅身旁,叫来任逍遥,马晟和玄劲溟说道:“你们四人待万古虎象不注意之时便可冲将上去,左丞相和孟掌门马晟皇子你们三人袭击万古虎象头部。”说着看向任逍遥说道:“这位公子便和玄掌门袭击万古虎象尾部,记住你们几人必须同时袭击。” 闻得欣嫣所说,众人点头,随后纷纷看向万古虎象,这时万古虎象已然吃完了五人,这时还在享受着剩下的美食。 “就趁现在。”欣嫣低声喊道。 闻声,五人站了起来,保持着一样的速度冲向,随后越铭等人和任逍遥便分为两路。 只见五人离万古虎象越来越近。 这时,越铭看了看孟毅,然后又看了看马晟。 见得越铭使了眼色,孟毅嘴角划过一丝弧度,点了点头。 就在众人离万古虎象只有五米之时,虽说万古虎象正在用食,却已然察觉到了五人的动向,突然甩开口中已然只剩一半的尸体,朝着越铭等人吼去。 就在这时越铭和孟毅相视一眼,突然转身离去。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五行八卦 见得越铭孟毅两人退去,马晟眼眸一凝,嘴角微微上翘。 突然之间,整个人在空中停了下来,又在一瞬之间,转身赶上两人。 而这时,玄劲溟和任逍遥并没有料到越铭等人会有此招,已然来不及收手,只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嗷——” 越铭等人已经离去,这时万古虎象的注意全然转到玄劲溟和任逍遥身上。 虽说万古虎象身形庞大,行动却不失速度,就在玄劲溟正要将手中银扇插入万古虎象体内之时。 只见一只偌大的巨掌突兀拍向玄劲溟。 这时的玄劲溟已然来不及躲闪,只好举起手中银扇格挡,却不料万古虎象力大无穷,这一掌下来,足足将玄劲溟拍飞数丈之外。 见状,玄沫不禁突然大喊道:“爹爹!” 众人问声,纷纷看向玄沫,心生疑问,而现在大家并没有时间质问。 就在这时,任逍遥已然抱着玄劲溟奔了过来。 看着口吐鲜血的玄劲溟,玄沫忍不禁跑过去,眼圈已然湿润红通。 “爹爹……” “让我看看。”这时,尝百草走了过来,推开众人,为玄劲溟把脉。 过了一会儿,一边从药箱里拿东西一边说道:“幸得玄掌门反应及时,只是受些许内伤,服下聚气丹,立即带下去休息,便无大碍。” 说罢,尝百草已然将拿出来的聚气丹为玄劲溟服下。 得知父亲没有大碍,玄沫这才松了口气,看着随从将玄劲溟抬了下去。 “左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见父亲退下,玄沫立即朝越铭喊问道。 “难道杨公子还没看出来?”这时,马晟接话道,“越铭心怀不轨,想将在下害死,幸得马某留有一心,这才逃过一劫。” 玄沫闻得马晟所说,依旧气愤不已,朝着越铭喊道:“倘若玄掌门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和你没完。” “哈哈……”越铭突然大笑道,“你这一会儿爹爹一会儿玄掌门的,你到底和玄 劲溟是什么关系。” “晚辈和……” 没等玄沫说完,只闻众人身后传来万古虎象巨吼之声,闻得声音越来越近,欣嫣立即说道:“左丞相现在并不是问关系的时候,万古虎象已然追了过来,倘若你们再怀心思,我们便都要死在此处。” 欣嫣一句话,便让众人不再关心玄沫和玄劲溟的关系,纷纷探头看着奔来的万古虎象,这其中已然有些实力较弱的帮众亡命逃跑。 而越铭和马晟等人依旧面面相觑,心中自然知道现在倘若自己先上一步,那便是生死之别。 见越铭等人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欣嫣立即说道:“左丞相你们还在等什么?倘若万古虎象再离我们近些,那便就在难分散它注意力了。” 虽说欣嫣说得在理,但是在这里站着的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打算,谁愿意为谁卖命。 “嗷——” 眼看万古虎象立即距离众人仅有一丈之远,这时定然来不及分散偷袭了。 就在这时,李元昊大声喊道:“尔等都是英雄豪杰,现在却为了一个内丹心怀鬼胎,岂不是让江湖中人笑话。” 对,李元昊所说的正是大家想的,昔日的同盟,现在的暗算,是说不清楚的,在利益面前什么都是过往云烟。 “众位,你们谁愿意付重金,我们五行者大可愿意效劳。”这时,一旁的金命突然说道。 闻得五行者所说,一时哗然四起。 “既然五行者愿意出手,越某愿意付黄金五万两。”越铭一句话,便让众议论之声戛然而止。 “好说好说,成交。”这时水魅娇声说道。 见无人再出价,五行者互相对视,瞬息之间同时冲向万古虎象。 打头的是金命,其手持九环金刀。万古虎象朝金命咆哮,向其扑去。 只见金命转身一让,将九环金刀挺出,对准万古虎象的咽喉刺去。 却不料万古虎象行动异常便捷,一掉头便避开了九环金刀。 而就在金命一刀挥下之时,水魅突然跃到万古虎象左侧,手中碧水剑一出,柔软无比,就在一瞬之间便缠住了万古虎象左耳。 “呲”的一声,碧水剑划过万古虎象左耳,只听万古虎象呐喊一声,鲜血便顺着左耳流下。 原以为万古虎象受伤,定会心生惧意,却不知其突然转身,朝水魅扑将过去。 其速度极快,直逼得水魅连连后退,绝无还手之力,见状,火炎立即上前相助,将手中火舞旋风梃一甩,刚好缠住万古虎象的嘴。 就趁此时木林突然袭向万古虎象,手中的绞龙鞭瞬息之间脱手而出,缠住万古虎象的后脚。 突然失去重心的万古虎象“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就在众人准备叫好之时,只见万古虎象突然挥摆巨尾将木林扫飞数丈之外。 退了数丈,木林这才站稳,虽说这一扫万古虎象并没有使出全力,却依然让林木深感胸口沉闷。 “这万古虎象尽然如此厉害,尽然能挡住五行者第一轮攻击。”一旁的越铭心中暗惊道。 见木林竟然被击退,水魅和火炎分别在万古虎象左右立即冲将过去,吸引其注意力。 这时金命也是正面冲向万古虎象,只见三人和万古虎象交缠甚久,依旧不分上下,而木林这时也冲了过来,在万古虎象不注意之间夺回绞龙鞭,在其身后袭击数招。 虽说木林也参战进来起了些许作用,但是一时之间也难以制服万古虎象。 “五行者已然使出数千招,万古虎象却只是受些皮外伤,幸得玄掌门等人没有与万古虎象交手。” 欣嫣见万古虎象和五行者交缠已久,心中不禁暗暗惊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欣嫣立即说道:“五行者,定要在天色暗下之前将万古虎象击杀。” 闻得欣嫣所说,五行者相互对视点头。 只见五人分散开来,站在五点之处,分别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个位置,突兀之间五人周身分别发射出黄棕蓝红黑五道光柱。 五道光柱将万古虎象包围其中,见得光柱,万古虎象朝五人吼去,眼眸已然侵满红色血丝。 “五行八卦阵!”欣嫣见状,不禁失声道。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比武夺丹 “轰!——” 金命举刀朝万古虎象头上一角劈下,只见万古虎象巨吼一声,举起前脚一挥,与金色刀气轰然相撞。 又闻“轰”的一声,金光四射。 万古虎象虎爪周围凝聚着层层空气,虎爪与刀气相撞之间,气流一时紊乱发出“嘶嘶”声响,这时,水魅和火炎同时击向万古虎象两侧,一蓝一红两道光芒包裹着碧水剑和火舞旋风棍纷纷缠向万古虎象。 眼看碧水剑与火舞旋风棍越来越近,万古虎象却依旧与金命交缠不舍,众人以为这招已然成功,却不料万古虎象突然大吼一声,身体两侧突然拱出两柱石柱纷纷向迎碧水剑和火舞旋风棍。 万古虎象的力量非同小可,一时间,水魅和火炎难以靠近,就在这时,木林将手中的绞龙鞭一甩,只闻“咻”的一声,绞龙鞭已然捆住了万古虎象的后脚。 这时,万古虎象前后左右纷纷受击,其接住五行者其中任何一人的招数,那便又要受到其他人的袭击。 渐渐的,已然落入了下风,就在四人和万古虎象酣战之时,只见空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那人离万古虎象越来越近,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待众人看清其脸庞之时,只闻得万古虎象一声哀吼。 那人便是无名,就在一瞬之间,无名将手中的青龙锏插入万古虎象脑袋,万古虎象受痛挣扎,五行者其余四人立即上前进攻,就这样又激战了数百回合。 众人闭气凝神看着五行者与万古虎象激战,心中却是惊讶无比,五行者和万古虎象已然交了数千招,却还是只见万古虎象身受皮外之伤。 就在这时,五行者顿时腾与空中,同时击向万古虎象,一刀,一剑,一梃,一鞭,一锏。 电光火石间,五道星光从五行者手中武器射出。 万古虎象突然发疯似的呐喊狂叫,身体突兀大了数倍,周围一时风沙四起,让人难以睁眼。众人连忙闭眼,心中却是十分期待接下来的结局,只听“嗷——”的一声,五道星深深插入万古虎象体内,一声令人心胆具寒的爆裂声过后,只见万古虎象整个身体爆为骨肉模糊的碎片,惨不忍睹! 闻得万古虎象的惨叫声,众人待风沙小些,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的结局也是令众人一怔,万古虎象已然化成碎片,在空中渐渐的消失,知道凝为一颗黑色的内丹。 “咻!” 就在众人才看了内丹一眼,只见一个人影闪过,内丹已然消失在空中。 “谁!”没看得清身影的众人,大喊道。 而这时越铭等人也消失在了人群中,这时只闻得不远处传来声音。 “你向往那儿逃!” 众人闻声看去,却见得越铭孟毅和马晟等人将任逍遥包围着,众人这才立即过去,抽刀挺棍围着任逍遥。 见状,玄沫立即走了过去,说道:“众位这是在干什么?” 闻言,越铭笑问道:“杨侄儿,你倒是说说,你这位朋友是什么意思?” “我们都知道你这位朋友轻功了得,所以一开始便就看紧了他。”孟毅接话道,“这小子果不其然,想要抢夺内丹。” “各位前辈错了,这位公子并不是我的朋友,既然他先抢得了内丹,这便已然决定了内丹的主人是谁。”玄沫心中自然十分紧张,倘若越铭等人定要抢夺内丹,以任逍遥的武功如何对付得了,这便立即解释道。 “哈哈哈……”这时,闻得马晟笑道,“既然我们大家都是前来抢内丹的,那还多说什么比武便是。”马晟顿了顿,看了看众人,接着说道,“不知各位可否愿意?” 闻言,众人连连点头。 越铭上前说道:“既然如此,这位公子将内丹交出来,比武获胜者便是内丹的主人。” “我同意!”孟毅接话道。 见众人都应得这个方法,玄沫便皱眉瞧了任逍遥一眼。 就在这时,尝百草突然走到任逍遥身边说道:“小子,我看这些人啊,就瞧着你轻功好,跑不赢这才出此下策,看来这内丹已然与你无缘了。” 见尝百草冷言冷语,玄沫脸色大变,死死的瞪着尝百草。 而就在这时,尝百草就趁众人不注意,将一个丹药从背后交给任逍遥。 任逍遥悄然接过丹药,心中已然知道尝百草这招便是狸猫换太子,便将真正的万古虎象内丹放入衣袖中,大步走到众人面前说道:“各位都同意比武夺丹,在下想拿着内丹走出去便是不可能了。”说着,任逍遥便将手里的丹药摊开在手心中,说道,“内丹便就在此,在下将其放在这里,众人再躲如何。”说罢,任逍遥将手中的内丹放在一巨石的凹槽之中。 “好!”见任逍遥放下内丹,越铭突然朝身后的树木一掌拍去,只见这一掌下去,已然倒下了数十棵树木说道。 得知越铭的意思,孟毅也是转身朝身后的树木一掌拍去,依然倒了数十棵,众帮派便纷纷击倒身后的树木,一时间巨石便在了这块空地中间。 “我等便以这巨石为中心比武。” 越铭这样做便是为了让内丹无时无刻都在众人的视线内,这样一来就算任逍遥轻功再高,也绝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偷走内丹。 “既然大家都想夺丹。”这时,一旁的金命突然说道,“我们五行者便就不凑热闹了。”说罢,五行者便转身纷纷朝幽梦鬼林外跃去。 见五行者离去,还在担心的越铭,心中着实放下了一块石头。 “既然五行者已经离去,在场的还有谁能与我相斗。”越铭心中暗喜道。 而一旁的任逍遥见众人都纷纷盯着巨石,悄然推出人群,立即背着尝百草赶回营帐。 幽梦鬼林外黑白无常四人见五行者奔了出来,闻得幽梦鬼林内在比武夺丹,这便立即赶了进去,这便没有看到任逍遥出了幽梦鬼林。 营帐内,杨姬依旧昏迷躺在床上,任逍遥立即放下尝百草,将万古虎象内丹交给尝百草。 “接下来就靠你了。”任逍遥看着尝百草说道。 尝百草接过内丹,看着脸色惨白的杨姬,说道:“速速去将欣嫣和李元昊唤来。” 闻言,任逍遥这便立即转身离去,接二人回来。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五行之约 时间飞逝,惜时如金。 尝百草争分夺秒的为杨姬把脉,却只觉其今日又比昨日薄弱些许,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其体内的内力却是越来越汹涌丝毫不见削弱之势。 “怪了,怪了。”尝百草皱眉喃喃道,“这小子体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内力怎会完全与其气海互不相容。”说着,尝百草翻开杨姬眼皮,看着他泛白的眼球接着说道,“可是这内力又为其续命到了现在,真是怪了怪了。” 虽说尝百草心生许多疑问,却也不敢多想耽搁时间,这便立即为杨姬服下了自己准备的续魂丹,以便等任逍遥带着欣嫣和李元昊赶来。 服下续魂丹,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任逍遥的身影,尝百草着急的在营帐内踱步,虽说自己的续魂丹有着续命和辅助其他丹药的作用,但是倘若吃了两颗之后,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令服丹者苏醒,否则服丹者会七窍流血而死。 尝百草先行给杨姬服下续魂丹,只是为了争取些许时间,待任逍遥待人回来便可立即服下万古虎象内丹,免得夜长梦多,可是现在半个时辰已过,却不料任逍遥等人还没有来。 “臭小子到底怎地了?”尝百草越等越急,时不时往外探望。 又过了一刻,只听帐帘突然飞起,一袭白影冲了进来。 待白影停了下来,仔细瞧去,这人便是任逍遥。 见任逍遥是一个人,尝百草往后看了看,不见欣嫣等人,便问道:“怎么回事?欣嫣和李元昊呢?” 闻言,任逍遥回道:“越铭等人正在争夺万古虎象内丹,却要欣嫣在哪儿看着内丹,待夺得内丹之后在为其说明厉害,而四皇子便在一旁保护玄沫和欣嫣。” “这……”闻得欣嫣等人已然不能赶来,尝百草一时紧张,语无伦次,“这可如何是好,我已经,我已经把续魂丹给杨姬服了下去。” “前辈将什么给杨姬服了下去?”见尝百草自言自语,任逍遥没有听清,又问道。 尝百草看着任逍遥,眼神中又是期待,又是担忧。 “小子你可能抵抗兽性煞血?”说罢,没等任逍遥回话,又接着说道,“我也是老糊涂了,你一人怎能抵抗得了。” 任逍遥也知道尝百草心中所忧,也知道自己一人确实难以抵抗兽性煞血,只能站在一旁,等待尝百草另想他法。 看着尝百草在自己面前踱步,来来回回,任逍遥心中烦闷,这便转头取下酒壶,壶口才上嘴,这便想到了什么,立即转身说道:“前辈,我想起有人能抵抗万古虎象,不知道能不能行?” 闻得任逍遥大喊,尝百草先是从思绪中一惊,怔了一下,才看着任逍遥问道:“你想什么了?” “我说我想到有谁能抵抗兽性煞血了。”任逍遥回道。 “谁?”闻言,尝百草激动的问道。 任逍遥放回酒壶,看着外面说道:“出来之时,我在营帐外不远处看到了五行者……” 没等任逍遥将话说完,才闻得五行者三字,尝百草立即打断任逍遥道:“不可,不可,五行者万万不会答应。” 看着尝百草语无伦次的样子,任逍遥想起了玄沫就是用此招将五行者骗将过来的,这便接着说道:“难不成前辈怕了五行者?叫不动他们?” 闻言,尝百草眼睛一瞪,回道:“哼,笑话,我神医尝百草在江湖之中怕过谁?”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别耽误时间,前辈这就去将五行者叫来便是。”任逍遥立即说道。 虽说不知道五行者和尝百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尝百草既然说出了口,却不能反口,只能应了任逍遥去找五行者。 将五行者叫了过来,尝百草话都少了些许。 “这是怎么了?”水魅看着尝百草,娇声说道,“难不成太阳从西边起来了,神医尝百草怎会找上我们五行者。” 闻言,尝百草扭头不看五行者,依旧不失风度的回道:“怎地,我神医尝百草就不能找你们五行者了?” “当然可以,既然神医能忘却了……”火炎接话道。 “什么忘却了,我神医尝百草吧到死都会记住。”尝百草打断火炎的话,一气呵成道,看着火炎顿了顿,突然脸色一变,笑着说道,“怎地了,老夫看火炎脸色苍白,难不成是与万古虎象大战,受了伤?” “老头!”一旁的金命突然喝道,“不管你的事最好别问。” “好好好,老夫不问,只是我看你这样子,最多一天,伤势定会加重,这江湖想来也只有两个人能救他了。”尝百草摆手说道。 闻得尝百草所言,金命立即上前问道:“老头,你所说何意?” “老夫莫问莫问。”尝百草叹气回道。 见尝百草语不着调,金命又说道:“老头既然我们现在都互相有事相求,这便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说罢,你要怎么样才能救火炎。” 闻言,尝百草回头看着五人说道:“这个好说,他这个伤势最多由我调养数月自然痊愈。”尝百草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救他我也有条件,你们需得为杨姬注入内力。” 尝百草自然不能将杨姬要服万古虎象内丹之事,告知五行者,这便只是说了其一。 而这个条件对于五行者来说应该不算困难,毕竟内力没了还能修炼,命没了却不再拥有。 “好,一言为定。”金命应道。 见五行者答应,尝百草心中大喜,便将万古虎象内丹喂杨姬服下。 服下丹药,只见杨姬身子突然一时泛白,一时泛红,体内显然见得两股热气不断的在其四肢百骇间来回游走,有时更有数股热气相互冲突激荡,杨姬面部开始狰狞起来,越发的难当难熬。 “这小子是怎地了?”一旁的水魅见状,不禁问道。 “看来是起作用了,现在欣嫣女娃也不在,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尝百草见状便就认为是万古虎象内丹起了作用,心中暗暗说道。 这便朝着五行者说道:“你们五人除了火炎,便从头胸手背四处不同的穴道为杨姬灌入内力,将其体内沸腾的内力压下便可。” 闻言,五行者四人将杨姬扶起,分别坐在围着杨姬,随即便从四个穴道为其灌入内力。 正文 第六十章 聚气乱气 杨姬感到全身一热,迷糊间缓缓睁开双眼,尝百草见状心中大喜,正要询问杨姬感觉之时,杨姬随即又晕了过去。 虽说杨姬已然昏迷过去,却在迷迷糊糊之中,觉得胸口烦恶,全身气血倒转,说不出的难受。 又过了许久,神智渐渐恢复,这时的杨姬又觉身子似乎在一只大火炉中烧烤,满头汗水如雨滴般一颗一颗落下,又忍不住**出声。 让金命听得,不禁喝道:“别作声!” 杨姬闻得了声音,却无法回答,又想睁开眼来,却又浑身无力。 金命感到自己灌输的内力在杨姬体内一直处于被排斥的状态,心中暗道:“这热气难以散发,却又阻隔我等内力,便只能脱去衣裳才是。” 想罢,便将杨姬的衣服全然脱去,四人对视之后,便将其平躺放在地下,然后双手双脚分别被四人抓住,金命朝着任逍遥喊道:“朝他脑门的“百会穴”按去。” 闻言,任逍遥便立即上前,一个伸掌按在杨姬“百会穴”上。 这手掌一按,杨姬骇异之下,但觉有一股热气从左足足心向上游去,经左腿、小腹、胸口、右臂,而至右手掌心,另有一股热气则从左手掌心向下游去,经左臂、胸口、心腹、右腿,而至右足足心。 两股热气交互盘旋,只蒸得他大汗淋漓,炙热难当。 现在的他却已然不知道是五行者和任逍遥在为其灌输内力疗伤,但是一时神智渐复,感受到了体内五股内力和体内原有的两股内力,便暗暗运起虚无内功心法,以便融合体内内力。 却不料这才提气,一股内息从丹田中升起,小腹间便突然剧痛,恰如一柄利刃插进了肚中,登时“噗呲”一声,鲜血狂喷。 五行者与尝百草齐声惊呼:“不好!”只见金命反手一掌,击在杨姬额头上,立时将他打晕。 此后杨姬一直在昏迷之中,身子一时冷,一时热,那两股热气也不断在四肢百骇间来回游走,有时更有数股热气相互冲突激荡,越发的难当难熬。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杨姬终于头脑间突然清凉了一阵。 隐隐约约能听得身旁之人正在激辩,他想要缓缓睁开眼来,却还是无力使出,只好闭眼听着。 这便听尝百草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金命也是顿了顿,才回道:“怎会如此?我输入的真气,从中渎而至风市、环跳,在他渊液之间回来,想来必能治好他的内伤。” 闻得金命这样一说,水魅一惊,连忙说道:“我却与大哥不同,我是以真气游走他足厥陰肝经诸经脉。” 火炎又接话道:“在为这小子输真气的时候,我感受到他的内伤属于心包络,须得以真气通他肾络三焦,这便立即做了。” 一旁的尝百草突然怒道:“你又没钻进过他身子,怎知他的内伤一定属于心包络?当真胡说八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你们众人胡乱一整,要是杨姬醒不过来,岂不是,岂不是……”说着,尝百草便住了口,没有继续说。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 这时水魅心生一计,忽然说道:“这般以真气在他渊液间来回,我看也是不大妥当,我已然为其把脉,觉得还是先稳住杨姬体内的内力为是。”也不等旁人同意,水魅立即伸手按住杨姬脚底“涌泉穴”,忽然一股热气从穴道中透了进去。 见状,尝百草大怒,喝道:“住手!涌泉穴岂能乱点。”当即抓住水魅,却不料水魅突然催动内力,加强真气。 杨姬又想作呕,又想吐血,心里连连只是叫苦:“完了,完了!我这左脚麻麻无感,完全没有任何感觉,难不成是废了。”想着,便想出声令水魅住手,却苦在无力开口。 这时,又突然感到左脚一股凉气袭来,麻意渐渐淡去,又觉得血液流通。 杨姬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又连连暗道:“又有感觉了,又有感觉了。” 这时,只听得尝百草道:“幸得我在身边,否则杨姬这左腿算是废了,你们五人要是愿救就救,不愿便就不要给我添乱。” 五行者自然不知道怎么救人,只是按照尝百草所说为杨姬灌输内力,只是分别用了自己的方法而已。 金命道:“神医这以真气疗伤的本领,你自然不及我了。但是筋络疗伤之事我便不太了解,我看这小子全身发高烧,乃是阳气太旺的实症,你觉应该如何?” 闻言,尝百草捋着胡须道:“难办,难办,我看你们五人已然控制住了兽性煞血,却不见杨姬醒来。”说着,又走到杨姬身边,坐了下去,为其把脉。 “怪!真怪!”这一为杨姬把脉,尝百草这才感受到杨姬体内的内力已然融为了一股,一时失声道,“这又是怎地回事?” 水魅看着尝百草问道:“怎地了?你又把到了什么?” 其他人也是激动的看着尝百草。 尝百草略带高兴的说道:“这小子体内内力全然融了一体,而且筋脉也依然重新连接,五脏也恢复九成,却偏偏不见睁眼说话……”说着,顿了顿,又喃喃道,“怪了,怪了。” 闻言,杨姬心中连连叫苦道:“我怎地不想说话?可是你们众人用真气内力在我身上乱通乱钻,让我着实难耐,叫我怎么还说得出话来?” 水魅接话道:“难不成这小子化了我们五人内力,难以消化,一时头脑发昏,失去心智了。” 杨姬又暗叫道:“我头脑清醒得很,你们众人所说之话我全然听得!” 几人言语间,火炎一声甫毕,伸手点了杨姬身上穴道。 杨姬便觉眼眶下凹陷处的四白穴上一痛,口角旁的地仓穴上一酸,跟着脸颊上大迎、颊车,以及头上头维、下关诸穴一阵剧痛,又是一阵酸痒,只搅得他脸上肌肉不住跳动。 杨姬暗暗叫苦:“这又点了我什么穴道,怎会感觉一身酸痒难耐。” 这时突见杨姬脸色一时红一时白,尝百草见状立即说道:“难不成兽性煞血又活跃了起来,你等快灌输内力压住。” 闻言,五行者和任逍遥一面各运真气、各凭己意替杨姬压制疗伤,几人却不知这样一来,早已将杨姬体内经脉搅得乱七八糟,全然不成模样。 杨姬侥幸研习虚无派上乘内功,虽然修为并不深湛,但所学却是名门正宗的内家功夫,根基扎得极厚,幸亏尚有这一点儿底子,才得苟延残喘,这才不给五行者胡搅之间,立时送了性命。 眼见杨姬心跳微弱,呼吸越来越沉,转眼便要气绝身亡,转眼间又脸色红润呼吸均匀起来。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内丹风云 杨姬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听得他们如此争执不休,心中却是好气又感谢。 又很是想要说话,不知如何,一股真气上冲,忽然竟能出声:“各位前辈你们且不要再争论了!” 闻得杨姬声音,五行者,尝百草和任逍遥尽皆一愕,还未说话,却听得帐外传来声音。 “任逍遥,尝百草给我出来!” 闻声便可知道叫喊之人正是孟毅。 尝百草和任逍遥心中一惊,纷纷难道:“看来内丹之事已然露馅。” 过了一会儿,又闻得孟毅喊道:“现在出来还有倒是还能再见杨姬这小子和这白纱女子一面,否则……”说道这里,孟毅停了下来冷哼一声。 “狗东西!”任逍遥心中勃然大怒,心中却只能忍于心中,朝尝百草咬牙问道:“前辈,现在怎么办?” 闻言,尝百草看了看杨姬,确定其已经醒来,这便上前朝其问道:“小子感觉如何?” 杨姬看着尝百草,见其花白的胡须,便想起身行礼,却不料一身软弱无力,刚刚撑了起来,又倒了下去。 见状,尝百草立即扶住杨姬,说道:“不要乱动,你现在虚弱无力很是正常,休息片刻,补充食粮便可。” “谢众位前辈救命之恩。”杨姬只好躺在床上,朝每个人行礼谢道。 见杨姬醒来,金命便说道:“既然杨姬已然醒来,神医要求做的,我们做到了,现在便到你完成我们条件的时候了。” “你们什么意思?”尝百草朝着金命说道,“这便就叫完成了?越铭现在在外面想抢万古虎象内丹,难不成你们就这样走了?” “哈哈哈……”这时,只听水魅大笑道,“万古虎象内丹我们本来就无想夺之心,它归谁又与我们有何关系。” 帐外,孟毅等人闻得五行者的声音,一时也难以揣测五行者的用意,不过水魅既然已经这样说了,众人也就放心了许多。 “尝百草!”孟毅又朝里喊道,“万古虎象内丹不是你这等不会武功之人能享用的,趁早交出来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我神医尝百草怎就不能服用万古虎象内丹了?” 这时,只见尝百草慢步走出营帐,瞧着孟毅一字一句的说道。 见尝百草走了出来,众人也是立即朝其身后看去,却不见其他人跟着出来。 “这还需要我解释?”孟毅冷言道,“全江湖都知道万古虎象内丹有助于增强内功,可惜了,就算你拿到了万古虎象内丹也无用处。” “哈哈哈……”尝百草突然大笑道,“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实话告诉你,内丹已经被我吃了。”说着,尝百草拍着自己的肚子,还做出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见尝百草的样子,孟毅正要说话,却被越铭打断,说道:“少废话,我已然问过欣嫣姑娘,这内丹有什么作用,吃了有何反应我全然知道。” 闻言,尝百草瞧向欣嫣,只见其身边围着越铭四五个手下,心中暗道:“越铭这无心禽兽,当真是什么都能做出来。” 尝百草却不知道,欣嫣并不是怕死才说出其中利害,而是想要多拖延些时间,才说了出来,而且还不停的添油加醋。 “神医,越某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现在拿出来以后江湖上已然还有神医尝百草,否则,江湖之上便就只会剩下何仙花!”越某又朝尝百草说道。 “闭嘴!”尝百草突然朝越铭吼道,“何仙花这三字也是你能说的,实话告诉你,今日我便就不给,你能奈我何?” 越铭冷冷笑着,看了一眼欣嫣,其身边的越铭随从,便就靠近一步。 尝百草与欣嫣只有一面之缘,虽说心中很是好奇易容之术,但是现在他救的人却比其他任何东西都还重要。 见尝百草不再回话,越铭心中大怒,便朝欣嫣身边的下人看去,见状,那四人立即朝欣嫣包过去。 就在这时,只闻得帐内传来声音。 “住手!” 闻声,众人纷纷朝营帐看去,这时,只见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仔细看去,玄沫和欣嫣皆是大喜,出来的人正是杨姬。 众人看到杨姬,一时目瞪口呆,在玄沫和杨姬之间来回看去。 “怎……怎么回事?”其中一人支支吾吾的说道,“两个人既然一模一样。” “是……是啊。”另一人接话道。 而越铭朝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玄沫看去,亦是看不出这与眼前的杨姬有何区别,想了片刻,这才突然想到了北原易容术。 “易容术!”越铭失声道,“来人,给我用水泼他的脸。”说着,便指着身后的玄沫。 越铭身旁的随从闻得命令,这便打开随身水袋,将袋中水朝玄沫泼去。 过了片刻,便见玄沫脸上开始褪下一层层的皮,最终变回了自己的模样,众人见状一时难以相信。 原来看到与自己一模样的玄沫,杨姬心中也是一怔,现在看去,原来这人是玄沫姑娘所办,更是吃惊不已。 “玄沫姑娘,你怎会变成了我的模样?”杨姬朝玄沫问道。 闻言,玄沫笑道:“你怎会这么笨,我不变成你的模样,你怎能和他们进这幽梦鬼林。” “幽梦鬼林?进去作甚?”杨姬茫然的问道。 “你们二人不必再演戏了!”这时,越铭打断两人对话,朝着杨姬说道,“把万古虎象内丹交出来。” “什么万古虎象内丹?”杨姬越听越糊涂。 “还装糊涂!今日便就让你好好尝尝我的厉害!”孟毅瞧着杨姬,瞪眼道。 孟毅正要冲将过去,却被越铭叫住,“住手!” 闻声,孟毅不解的看向越铭,问道:“怎地了?难不成左丞相觉得我打不过这小子?还是觉得我不如四恶和万摘花!” “孟掌门言重了,只是今日大家都是为了万古虎象内丹,所以多事不如少事,只要杨姬交出内丹便可。”越铭说道。 “这万古虎象内丹又是何物?”见众人几句不离内丹,杨姬雾头雾脑的暗想道。 这时,五行者和任逍遥从营帐中走了出来,金命瞧着尝百草说道:“神医,可还有其他事,倘若没有,便就随我们走吧。” 闻言,尝百草看着金命说道:“死不了!死不了!”说着说着,尝百草心中又生一计,便又朝金命说道,“倘若你带着杨姬与我一起离去,我为你们五人制丹药数百瓶。” 江湖上,众人都知道尝百草的丹药,作用不但可以疗伤,亦能疏通筋脉,快速恢复内力之用。 “神医此话差矣,杨姬今日不可能离开此地。”越铭接话道。 越铭话音才落,只听“噗呲”一声,杨姬口吐一滩黑血,无力倒地。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赶尽杀绝 众人见杨姬吐血倒下,皆是一惊,连忙探头看去。 越铭则是快步走了过来,说道:“杨侄儿这是怎地了?”说罢,便想低身动杨姬。 见状,玄沫立即大喊道:“住手!”闻得玄沫喊叫声,尝百草这才反应过来,立即上前挡住越铭。 “左丞相,万古虎象内丹就在老夫身上,不过今日我就不愿拿出来,你能怎地?” 闻言,越铭勃然大怒,双眼瞪着尝百草,冷言道:“怎么?难道,神医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敢不敢与我无关,只不过他们愿不愿意就和你有关了。”尝百草一边说道,一边看向五行者。 越铭心中暗道:“这老家伙和五行者又有什么关系?五行者与其可是死对头。”想着,有些犹豫的看向五行者问道,“各位也想要万古虎象内丹?” “我们五行者何须什么内丹,我们只要尝百草。”金命简言意骇的回道。 闻得金命所说,越铭也是有些疑惑。 金命见越铭已然起了疑心,心中连道:“现在必须离开,倘若越铭知道火炎身受重伤,趁此各个击破我等,便就不妙了。” 想罢,金命瞧了其他四人一眼,便突然冲向尝百草,而水魅便奔到任逍遥身边,这时任逍遥一直看着越铭,并没有注意水魅的动向,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晚了。 “各位,五行者就不和你们浪费时间了,告辞!”金命抓住尝百草,突然转身大步跃去。 随后,其他四人也是紧跟其后,任逍遥也被水魅抓住一同离去。 见五行者把尝百草和任逍遥捉去,越铭心中大喜,看着躺在地上的杨姬,嘴角划过一丝笑意,俯下身去,在杨姬耳边低声说道:“现在已然没人能救你,把盘花棍交出来,我可以考虑免你一死。” 闻言,杨姬忍住疼痛,不卑不亢的咬牙回道:“盘花棍是父亲交于我之物,我也答应父亲梃在人在,梃亡人亡!” 越铭突然抓住杨姬,瞪着其说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你的命已经不是你的,它是我的。” “我自己的命怎地可能是你的。”杨姬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 这话彻底激怒了越铭,只见其突然掐住杨姬的脖子,慢慢用力,而杨姬也渐渐的接不上去,脸色涨红起来。 “现在说还来得及。” 杨姬一字一句的回道:“想要盘花棍,除非杀了我。” “找死!”越铭突然将杨姬举了起来,眼神中杀意浓浓。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声音,“放下少掌门!” 众人闻声,立即循声望去,只听“咻咻咻”的几声,几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而其中一人后脚才落地,却又突然弹起,径直冲向越铭。 越铭将手中杨姬狠狠甩向地面,生生后滑了数米,才停稳下来,就在杨姬脱手瞬间,越铭已然转身面向冲来之人,仔细瞧去这人正是安文浩。 见越铭反应过来,安文浩突然换拳击去,越铭连忙后退,却不料这只是安文浩虚晃招数,只是为了逼退越铭而已。 随即立即奔向杨姬,将杨姬扶起,担忧的说道:“少掌门。”一边说着,一边为杨姬把脉,心中暗道,“少掌门身体并无大碍,怎会口吐鲜血,难不成受的是内伤?” 安文浩正要询问,这便被越铭打断道:“安文浩!你叫杨姬什么?” 闻言,安文浩看向越铭,冷言道:“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今日来,就算是去了命也要救少掌门。” “少掌门?”越铭看着杨姬说道,“你还想立邦建派!今日我就为皇上灭了你这奸臣!” “奸臣当道何谈忠臣!”安文浩冷笑着说道。 “少废话!今日你和杨姬休想离开!” 越铭话音一落,只见其后脚一蹬,电光火石间就到了安文浩面前,安文浩虽说身在朝廷,但是对于武学之事也是精通于常人数十倍。 越铭左拳击来,拳风呼呼作响,安文浩也是反应极快,一个侧身让开,转身拔出腰间剑,应着“唰”的一声,安文浩手中的剑已然削向越铭腰间。 剑锋闪过一丝亮光,射向越铭,越铭眼前一白,却没有丝毫犹豫,身体便向后退去,有惊无险的躲过这一剑。 “西吴剑法!”越铭心中暗惊道。 见越铭躲过一招,安文浩便又立即跟上一招,举起手中之剑,突然腾与空中,一剑劈向越铭。 这一剑,极为刁钻,眼看就要刺进越铭胸口,可是令人出乎意料,这时剑转偏锋,剑尖变成了剑柄,中间有一小孔,只听“咻”的一声,从中飞出数十颗银针。 越铭连忙后跳躲避,可是躲过一针还有一针,这时只见还有三颗银针难以躲避,越铭突然突然停在空中,双手之间瞬间燃气两团黑火,双掌击向飞来银针,银针纷纷落地,却不料这掌风不见衰减,依旧击向安文浩。 “越铭竟然用黑炎心法!难不成,他想一击毙命?”一旁的欣嫣大吃一惊,心中连连暗道。 想罢,立即破口喊道:“快闪!” 闻声,安文浩幸得提醒,这时却难以躲避,安文浩只好举起手中剑,挡在胸前。 可是一掌却是用了越铭九成功力,安文浩实在难以抵抗,“噗呲”一声,口吐鲜血,直直飞出数丈之外。 “长老!”见状,杨姬失声喊道,瞬息之间消失原地,接住了飞在空中的安文浩。 “好极,好极,我尽还能使用漫步微风。”接住安文浩,杨姬心中一喜,连连暗道。 而众人看到杨姬消失瞬间,又突然出现,不由大吃一惊,哗然四起。 越铭见状,也是一怔,看着远处的杨姬,心中暗道:“这是什么轻功?我怎没见过。” 杨姬放下安文浩,立即问道:“长老,感觉如何?” 安文浩看着救了自己的杨姬,微笑着说道:“少掌门会了漫步微风,我已然放心去了,咳咳……”咳嗽着又接着说道,“你手中的盒子可还在?” 闻言,杨姬点头道:“在。” “很好,我这儿还有一个危命精囊,你尚且收好。”安文浩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把精囊拿给杨姬,“不知少掌门手中精囊可在身边?” 想起危命精囊,杨姬自责道:“坏了坏了,晚辈已经将其打开。” “开了?”安文浩激动的问道,“咳咳……上面写了什么?” 见安文浩有些生气,杨姬连忙说道:“上面写着……” 可是没等杨姬说完,只听身后传来风啸声,杨姬连忙转头看去,只见正是越铭袭击而来。 随即立即住了口,抱起安文浩,又是“咻”的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见状,越铭立即大喊道:“众位立即围成一个圈,这小子肯定知道万古虎象内丹在哪儿!” 闻得越铭所说,又受到万古虎象内丹的诱惑,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围成了一个圈。 “完了,完了。”见自己已然被围,杨姬连连叹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要怎地才能出去?” 现在杨姬已然没有内力,一提内力,丹田之处便就如同刀绞,疼痛万分,所以根本只能依靠漫步微风的步法支撑,可是体力耗尽之时,就只能坐以待毙。 正文 第六十三章 以死相挟 在人群中奔了数圈,依旧不见丝毫缝隙,渐渐的杨姬开始体力不支,但是他却不能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便就再难逃出越铭手掌。 而越铭实为奇怪杨姬何时习得这等轻功,原本有些疑虑杨姬是否杀了四恶和万摘花,现在看来确是杨姬杀的也不是不可能。 “杨姬,就算你轻功再好,现在却已经被围在圈中,何不如早些缴械投降,将该拿给我的拿给我,如此一来还可以保你小命一条。”越铭四处看着,说道。 闻言,杨姬心中暗道:“怎地感觉越来越累,可是现在却不能运用虚无内功,再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得赶紧想个办法才是。” 杨姬又抱着安文浩奔了数圈,现在已然满头大汗,嘴唇也渐渐泛白。 “少……少掌门。”安文浩软弱无力的说道,“将我放下,速速离去。” “不可!”杨姬立即拒绝道,“晚辈怎能一人逃走。” 虽然杨姬一直在咬牙坚持,可是这样下去,自己最多还能坚持十圈左右,到时又该怎办。 杨姬一面奔跑,一面看着周围的一切,晃眼间看到了不远处的玄沫,心中一喜,连忙奔将过去,却不能停下来,只好一直围着玄沫。 “玄沫姑娘,可听得到我说话?”杨姬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玄沫闻得声音,却是极为模糊,只是听得“嗡嗡”的声音,这便扭头四处看去。 见玄沫似乎没有听清自己的话,杨姬心中实为着急,便加大声音说道:“玄沫姑娘。” 这一声,玄沫确实闻得清清楚楚,却不料站在玄沫身边的他人也闻得声音,突然大吼道:“那小子在这儿!” 闻得那人大喊,越铭立即赶了过来,看了玄沫一眼,便又朝玄沫身边四处看去。 杨姬见越铭赶了过来,也是立即转身奔向另一个方向,这才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赶过来的越铭不见人影,一时大怒,突然抓起玄沫,大声说道:“杨姬!玄大小姐救过你的命,要是你还有良知,现在便就出来,否则她的下场你很是清楚!” “左……左丞相!咳咳……”玄沫被越铭抓起,脖子间有些紧,呼吸有些困难,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玄沫居然没想到你……你是这种人,咳咳……” “越某是什么人江湖英雄豪杰大都知道。”越铭冷言道,“杨姬拿了我府内东西,现在又救下我东吴朝廷要犯,既然你和杨姬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想必你也有嫌疑在内,抓下你也不无道理。” 越铭自圆其说很是完美,众人也难以找出什么瑕疵之处。 “哈哈哈……”闻言,玄沫哈哈大笑道,“左丞相还……还真是厉害得很,做什么事都……都有道理,只不过,你这次还真是抓错人了,我和杨姬根本……根本不认识,就算你杀了我他也不可能动一点点心。” 闻得玄沫这样一说,杨姬心中很是难在,连连叫苦:“我到底该怎么办?要是停了下来,长老定然逃不过,可是不停下来玄沫姑娘却又要受到牵连,我到底该怎么办?” “玄大小姐现在说不认识已经来不及了。”越铭冷冷说道,“你的性命完全就在杨姬做决定的一刹那间。” “老家伙!明知道杨姬心地善良,竟敢激将他。”想着,玄沫立即说道,“左丞相真是老谋深算,你这样一说,就算杨姬停了下来,也是因为杨姬为人正直不愿他人为了自己深受委屈,不过左丞相还真是算错了一步。”说着,玄沫顿了顿,接着深呼吸道,“要是杨姬停了下来就算你不杀了他,我也会将他五马分尸!” 越铭得知玄沫用意便是告诫杨姬千万不要停下来,立即使力掐紧玄沫脖子,令其再难开口。 一时加重力道的越铭,使得玄沫突然断了一气,双手连忙使力搬动越铭手指,却根本难以搬动丝毫。 “左……左丞相……”玄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才说了几个字,便就难以开口。 “杨姬,老夫最后再给你一弹指时间,要是再不停下来,我让你后悔一辈子!”说罢,越铭突然将玄沫举起。 玄沫难以呼吸,双脚拼命挣扎。 扇盾派的帮众见状,心中实为着急,可是现在玄劲溟已然身受重伤,没了能撑大局的人,一时慌乱无张。 “越铭放下我家大小姐!”这时,便闻得一人大喊道。 话音才落,便见那人突然冲向越铭,这时只见越铭伸出手掌,向前一推,一股黑气突然击向冲来之人。 那人武功与越铭本就是天壤之别,竟被这一掌击飞数丈之外,口吐鲜血现场去了性命。 其他扇盾派帮众见状,纷纷呐喊着,冲向越铭,可是下场都只有一个,便是被越铭一掌击杀。 “罪过,罪过。”见瞬息之间死去这么多人,杨姬连连自责道,“都怪我,要是我早些停下来便就不会连累这么多无辜之人。”自责间便停了下来,朝着越铭大喊道:“住手!” 闻声,越铭转头循声看去,见杨姬背着安文浩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怎么想通了?”越铭瞧着杨姬说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杨姬朝着越铭问道。 闻言,越铭放下玄沫,冷冷笑道:“今日要么是你一个人死,要么反对我的人都得跟着你一起死。” 见越铭如此心狠手辣,杨姬连忙说道:“好!只要你答应我,不要再滥杀无辜,我就跟你走!” “好!”越铭说道。 “臭小子,不要相信他!”玄沫立即喊道。 闻得玄沫声音,越铭心中一怒,转身抬起手掌便要击过去。 “左丞相可还要盘花棍!”这时,杨姬突然大喊道。 “盘花棍?” “这不是东吴国器吗?” “难不成在杨姬这小子手里?” “……” 一时周围哗然声四起。 越铭立即停下手来,心中暗道:“杨姬,算你狠!”想罢,转身看着杨姬,说道:“现在交出来否则你和玄沫休想活着出去!” “没想到盘花棍真的在这小子手里,看来江湖传言是真的。” “左丞相费尽心思将这件事按了下去,却被杨姬这小子一下子说了出来。” 得知盘花棍真的在杨姬手中,众人又各执其说。 “想要盘花棍可以,先放了玄沫姑娘。” 闻言,越铭深知杨姬是个书呆子,他要求的要是不应予,他便不可能交出盘花棍,这便命人放了玄沫。 “玄沫姑娘你快快离去。”见状,杨姬连忙朝玄沫说道。 “不可,我要和你在一起。”玄沫瞧着杨姬说道。 “感谢玄沫姑娘几日来的陪伴,杨姬定会铭记在心,今日想来我们必须分开了,你快快走吧。”杨姬一时泛起了书生离别之情,看着玄沫说道。 “杨姬我没有时间再和你纠缠,如今我已然放了玄沫,要是你再不交出盘花棍,休怪我不客气了!”越铭瞧着二人,立即打断道。 “现在留在这儿定然只会耽误事情,我这便就先暂且离去,再想他法解救杨姬。”想罢,玄沫便朝着杨姬微笑,随后带着众人离去。 见玄沫离去,这便放心了许多。 “少掌门,千万不要把盘花棍交给越铭!”这时,安文浩忍痛喊道。 站在杨姬背后的孟毅,突然一掌击向安文浩,只见安文浩生生受了这掌,“噗呲”一声,口吐鲜血,瞬间停止了呼吸。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仙女妹妹 鲜血洒在空中,落在杨姬肩上,顺着其肩、手、手指缓缓流淌。 杨姬脑袋嗡得一下,怔住了。 一时间,脑袋空白一片,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杨姬小心翼翼的放下安文浩,抹去其嘴角的鲜血,已然热泪盈眶。 “长老!”杨姬无助的呐喊着。 他后悔,后悔自己停了下来,他后悔,后悔自己居然相信了越铭。 将安文浩平稳放下,杨姬转头看向越铭,稚嫩的脸却多了几分仇恨。 “你出尔反尔,我杨姬发誓定要你以命还命!” 杨姬指着越铭,誓言喊道。 但是众人皆是一笑置之,毕竟现在杨姬想要杀了越铭,便就如同以卵击石。 “他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合作,为了顺利完成合作,我只能除了妨碍。”越铭冷言回道。 顿了会儿,越铭接着说道:“倘若你再迟疑不定,越某保证还会有让你失望的事情。” 对于越铭的铁石心肠,草菅人命,杨姬很是清楚,但是现在自己还能做什么,难不成为了复仇让更多的人失去他们的性命。 杨姬纠结着,回想起父亲望向自己最后一眼的那一刻,他心中的仇恨再一次被点燃。 “痴心妄想!”杨姬朝着越铭吼道,“既然你已经失了信,就别怪我不守信!”说罢,杨姬抱起安文浩,一步一步的走向营帐。 众人看着突然站立“口出狂言”的杨姬,不由一惊,心中皆是想道:“难不成这小子一直深藏武功!” 而越铭也是提高警惕,盯着杨姬一举一动,可是却只见其径直走向李元昊的营帐。 “哼!”越铭冷哼一声,突然跃向杨姬,说道,“装神弄鬼!既然你不愿,便只能让你得到不愿的结果!” 杨姬背着安文浩,心中很是害怕,只怕自己一时慌张漏了马脚,使得越铭心中生疑,见杨姬依旧不回头冷静的往前走,越铭有多心想道:“这小子怎地不躲?”,这便停了下来。 而杨姬闻得越铭停了下来,立即一字一字的将漫步微风心法念了起来。 这时孟毅见越铭停了下来,又听杨姬口诵不停,此是西吴本门秘法,决计不传外人,孟毅自然不知道。 “这小子口里叽叽歪歪的在念什么?”孟毅情急之下,一跃而出,挡住杨姬喊道:“站住!你嘴里磨磨唧唧的在念什么?” 见孟毅拦住杨姬,越铭立即喊道:“孟掌门小心!” 孟毅道:“我看这小子是故弄玄虚,除了轻功了得,根本没什么本事。” 越铭见他在杨姬面前站了许久也没何事,一把抓起身边的下人朝杨姬掷去。 那人看似一百多斤重的身躯,在他一抓一掷之下轻飘飘的恍似无物。 众人适才见过越铭的内力,膂力惊人,这麽一掷,足以摔死这人,眼见杨姬现在这般瘦弱的模样,别说接他十招,就是给他用力吹一口气,只怕也就吹倒了,不禁直眼看着那人掷向杨姬,看其如何接招。 欣嫣心中连连叹道:“要是杨姬没有受伤,岂不知到底能否接住左丞相一招。” 这时,杨姬已然念完咒语,正要运气,却感到丹田和气海绞痛难忍,根本动不了。 “长老,恕晚辈无能难以救您。” 越铭见杨姬突然不动,以为其准备孤注一掷,心下警惕起来,说道:“所有人注意了,休让这小子钻空跑了。” 这时突闻空中传来清脆的声音,说道:“越铭,亏得你了。”话音一落只见一支长袖袭来,将飞来之人击飞数丈外。 闻声,越铭双目一瞪,望向空中,问道: “你是谁,亏得我甚麽?” 众人也是一惊,闻得这声音约摸十七少女,又不知江湖中有谁如此厉害。 虽说他人听不出这个声音,杨姬这才闻声心里大喜,连连喊道:“师父,徒儿在这儿。” 这时只见一个白衣少女从空中飘落,单脚稳稳落地。 这才落地,便立即朝杨姬跑去,说道:“怎地又叫我师父了。” 见幻琳儿笑脸相迎,杨姬连忙改口道:“仙女妹妹进来可好?” 闻言,幻琳儿笑眯眯的看着杨姬,随后嘟着嘴说道:“你可让我好找。” “好了!”见幻琳儿面貌,越铭想起了江湖大会之时的她,心中自然想到了幻美人,这便朝幻琳儿说道,“不知喜怒派前来是为何事?” 闻言,幻琳儿瞧向越铭,吱吱笑道:“亏得你才让我找到了杨姬徒儿,我来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难道喜怒派也想插手我越铭的事?” “哈哈……我来就是为了找我的徒儿,与你无关。”幻琳儿不知越铭和杨姬之间的纠纷,自然说得轻轻松松。 越铭也没有心思与其斗嘴下去,这便瞧着幻琳儿说道:“既然姑娘执意插手,便就休怪越某无情了!” 见状,杨姬连忙喊道:“仙女妹妹小心!”喊罢,心生一计,接着喊道,“不过仙女妹妹是菩萨转世,有通天彻地之能、降龙伏虎之功,肯定能胜了他。” 杨姬见越铭厉害,想说得他有了顾忌,出手不敢放尽,师父就易於抵挡。 但越铭行走江湖多年,又在朝野中玩弄心机,那会上当,便朝幻琳儿叫道:“第一招来了,小姑娘,亮兵刃罢!” 越铭话音才落,只见幻琳儿右手一挥,一条雪白绸带,尽然迎风一抖。 越铭在左丞相府已然见过幻琳儿这招,心中知道这便只是晃人耳目,虚招而已。 众人见幻琳儿兵刃极为怪异,心想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一个赤手空拳却能控一身黑气,一个却是一个极柔长袖来去自如。 越铭知道幻琳儿武功了得,但是并没有一开始就使出黑炎心法,毕竟他还不知幻美人是否就在左右。 见越铭有意留手,一旁的欣嫣心中也是十分不解,而其看到幻琳儿所使武功,这便知道她是喜怒派之人,用武之时冷若冰霜,杀人不眨眼。 而杨姬也是极为担心幻琳儿,但是心想盘花棍和包袱还在营帐之中,就趁众人都在看越铭和师父比武之时,迅速进去将其全部拿了出来。 杨姬出来之时,便见幻琳儿绸袖扬动,抢先进招。 越铭道:“虚张声势!”左手去抓衣袖。 眼见越铭出手夭矫灵动,料来变化必多,这一抓之中暗藏上下左右中五个方位,不论衣袖闪到那里,都是逃不脱掌握。 那知衣袖其中一条绣布突然拧小圆球,“啪”的一声响,反激起来,迳来打向越铭手背上的“中渚穴”。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音律之功 这几下变招,当真只在反掌之间,越铭手掌翻了两次,幻琳儿手腕抖了三下,却已交换了五招。 杨姬看得明白,心里默默数道:“一二三……师父接了三招!待我体力恢复了,便可上前帮师父一把。” 见幻琳儿轻轻松松的接自己两招,周围其他帮派已然开始激动起来,纷纷道难不成越铭斗不过幻琳儿这个小姑娘。 越铭是东吴左丞相,又是一代武学宗师,怎能在此丢了脸面!当下左臂微偏,让开衣袖上的布球,一掌直接击出,只见一团黑火击向幻琳儿。 幻琳儿只听得呲呲一阵火焰燃烧的声音,眼前金光闪动,这火球已攻到面前尺许之处。 这一下真是变生不测,别说抵挡,闪躲也已不及,危急中抖动手腕,衣袖直绕了过来,布球直打越铭脑后正中的“风池穴”,这是人身要害,任你武功再强,只要给打中了,终须性命难保。 幻琳儿倘若不这么做,便不能逼越铭收手,这便无可奈何,才以两败俱伤的险招逼其手掌自保。 果然越铭自然不愿与她拚命,低头避过,只这么一低头,手掌使力缓慢了许多。 幻琳儿已乘机收回绸带,将火球包裹起来,只见不到一瞬之间,火球便消失在了衣袖之中。 这数招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就是因为这几招幻琳儿已是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的经历了一转,这便急忙展开轻功,向旁急退,脸上惊惧之色不由生出。 见越铭只这么攻了一招,便使得幻琳儿上风转下,欣嫣连忙说道:“没想到左丞相尽然会和一个弱女子动手,还真当是江湖奇闻啊。” 而这几下交手,越铭已知这幻琳儿武功虽高,终究万万不及自己,若是正式比拼,十招之内定可将她打败。 可是欣嫣在旁搅局,胡言乱语,弄得自己心神不定,心想:“且不理这女子言语,我加紧出招,先将这女孩儿打败了,再作道理。”于是袍袖带风,手中又起一团黑火幌动,又是一招极厉害的击掌掷将这去。 这又闻得欣嫣大叫:“真不要脸!人家女子是来找人的,左丞相却要将她置之死地,这又是什么道理!”欣嫣也不管自己说的什么,心里极为担忧幻琳儿,连连喊着。 而幻琳儿接过这一招之后,心中道:“没想到这老家伙武功又长进数成,再拼下去便只能输了。”想着心里极是害怕,说甚么也不敢再正面挡他第二招,当下展开轻功,在厅上飞舞来去,衣袖飘动,袖端布球急转,突然散开,幻成一片布雾,一道白光。 一时间,越铭便被白布包围,随后便听得衣袖内发出声音,颇具音节,天地间岁时之序,草木之长,以至人身之脉搏呼吸,无不含有一定节奏,音乐乃依循天籁及人身自然节拍而组成,是故乐音则听之悦耳,嘈杂则闻之心烦。 闻得这音乐,越铭一时不慎,却入了道,眼神恍惚起来。 周围众人也是闻音失神,皆都闭上了眼仔细聆听。 越铭武功虽然远胜幻琳儿,但她一味甩袖阻碍视野,一边逃跑,却也奈何不了她,又听得优美乐曲,心神恍惚,听了几下,心中生计,便要顺着传来乐音之处出手,连连击出数掌,发出一阵嘈音打断幻琳儿音律。 霎时间树林中两般声音交作,忽轻忽响,或高或低。幻琳儿音律清脆,听来心旷神怡,越铭击掌中却发出的砰砰声响,却是如打铁,如刮镬,如杀猪,如击狗,说不出的古怪喧噪。 但见幻琳儿不与越铭正面动手,就算越铭武功再高,也无可奈何。 众人原本享受着美妙音律,却被越铭击掌发出的恶响之声唤醒,这便立即双手掩耳,抬起头来,看着白布中的越铭。 此时越铭也已极不耐烦,自觉以一代武学宗师和左丞相的身分,来来去去竟斗不下一个少女,若再拖延,纵然获胜,也已脸上无光,猛地左臂横伸,双掌连击,手掌自左下方仰拍,黑火自右上方击落。 二人游斗这许久,幻琳儿衣袖路径已被越铭摸准了五成,这两下杀招拦住了她进途退路,要教她让得前面,避不了后面。 幻琳儿危急中衣袖飞扬,卷起一团白花,身子急向上跃。 越铭回转,伸手已将绸带锁住。若这是寻常兵刃,早已被其锁夺脱手,但这偏偏是软弱衣袖,没半点坚劲,幻琳儿使力奇怪,衣袖极其丝滑,竟尔又轻轻巧巧从越铭手中滑脱。 越铭喝道:“躲躲藏藏!有何用处!”说罢,踏上一步,又是一掌,又生一团黑火,这团火便大了数倍,向幻琳儿飞了过去。 这一下绝招实是出乎人人意料之外,但见黑火急转,向幻琳儿砸到。 欣嫣大骇,连忙喊道:“姑娘小心!越铭尽然用了八成功力!” 幻琳儿也是大骇,连忙伏低身子向后急窜,听得黑火发出“嘶嘶”声响,一团黑光从其脸畔掠过,不容寸许,疾风只削得其嫩脸生疼。 众人惊呼声中,越铭抢身长臂,手掌又是一拨,那黑火就如活了一般,在空中忽地转身,又向幻琳儿追击过去。 幻琳儿眼见黑火转动时,势道大得异乎寻常,那敢用衣袖去卷?只得立即做出音律,但这次越铭早有防备,却不料这次音律又变了些许,使得越铭防不胜防,幻琳儿就趁此时,旁跃避开。 越铭两击不中,叫道:“好音律!”抢上去突伸左掌,砰的一声击向幻琳儿衣袖,随后双掌齐出,拦在幻琳儿身前,那黑火却又从她脑后飞来。 这次黑火来势并不十分迅速,但其未到,疾风已然扑至,势道猛恶之极。 越铭这次双掌挡住幻琳儿逃路,而黑火已先行料到对方闪避方位,因此那黑火犹似长了眼睛一般,在空中绕了半个圈子,向她身后急追。 幻琳儿这一跃一避,已然尽施生平所学,却见越铭双掌箕张,竟自拦在身前,难以逃脱。 众人耳中鸣响,目为之眩,无不惊心。 杨姬见幻琳儿遇险,情急关心,将怀中的折银扇拿出,奋力跃起,口中喃喃念着虚无内功心法,随后将手中折银扇向越铭身后掷去。 这时只听“噹”的一声大响,原是越铭转身一掌击向折银扇,却不料杨姬竟在这一掷之时,运起虚无内功,力道大上许多,使得掉以轻心的越铭手掌一震,尽然划出了一道口子。 幻琳儿一瞥眼见越铭收掌转身,后路胁迫已解,但自己身在半空,如何能避开面前的大敌?情急智生,衣袖挥出,卷住西首的树子,用劲一扯,身子在空中借力斜飞,撞向树子,轻轻巧巧的滑落,溜到了树后,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击来的黑火。 越铭明已得手,却又被杨姬从中阻挠,不但对方逃开,连自己也因此被划了一道,真是生平从所未遇的大耻辱。 他本来清明在躬,智慧朗照,这时却不由得大动无明,不等杨姬起身,呼的一掌,已劈空向他击去。 按理越铭是一派宗师,杨姬既是后辈。 杨姬现在又已口吐鲜血,摔在地下未曾起身,如此打其一掌,和越铭身分及平素的自称实是殊不相称,但盛怒之下越铭也已顾不得这许多。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半醉逍遥 欣嫣见越铭怒视杨姬抬肩缩臂,知他要猛下毒手,暗叫:“不好!” 可是自己全然不会武功,又怎地能救得了杨姬,心里焦急万分。 眼看越铭一掌仅差一尺,这时,只闻空中传来一股浓浓的酒香之气。 闻得酒香,越铭心中先是一惊,心中暗道:“半醉逍遥仙?”想着,又回神暗道,“决不可能,他已经退隐江湖数十年,不可能出现在此。” 却不料,酒气越来越重,这时只见一人影全身跃在空中,向越铭头顶搏击下来。 众人想到若是越铭掌力不收,虽能将杨姬毙于掌底,自己却也要受重伤于这凌厉无伦的外来之人掌下。 越铭心中自然知道轻重,当下掌力急转,“嘿”的一声呼喝,立即转身,手掌与身后之人相交。 接过这掌,越铭心中一惊,仔细看清眼前之人面貌,更是大吃一惊。 “半醉逍遥仙!” 这是当代两位武学大师的二次交掌,只听得两人掌间空气发来嘶嘶声响,使得周围众人难以睁眼。 半醉逍遥仙人在半空,无从借力,心中也知道硬碰下去,无力再使,这便顺着对方掌势翻了半个跟斗,向后落下。 越铭接过这掌,却稳站原地,身不幌,脚不移,居然行若无事。 “也不知道他用了几成功力?!”越铭暗道。 马晟、欣嫣等人纷纷看向眼前老者,老者约莫花甲年龄,须眉皓然,腰间缠着一个酒葫芦,这诱人的酒气就是从那酒葫芦里散发出来的,两人皆没有见过半醉逍遥仙,见后无不骇异,心想这老者的功夫实是深不可测,接了越铭一掌还如此面不改色。 半醉逍遥仙向后退让,自然而然的消解越铭掌力,这乃是武学正道。 见半醉逍遥仙竟然重出江湖,越铭和孟毅心中皆是大惊。 半醉逍遥仙和越铭二人均是并世雄杰,数百招内决难分判高下。越铭勉强在一招中先占地步,胸口又不免隐隐生疼,好在半醉逍遥仙只求救人,并不继续进招。 越铭这便口唇紧闭,暗运内力,打通胸口所凝住的一股滞气。 杨姬死里逃生,忍痛爬起身来,连忙朝半醉逍遥仙行礼作揖道:“谢谢老前辈救命之恩。” 闻言,半醉逍遥仙取下酒葫芦,大口喝着酒,豪饮片刻,没有理会杨姬。 见老前辈似乎不愿意理会自己,杨姬有连连道谢数次,这才奔向幻琳儿身旁,幻琳儿也正朝杨姬走来。 两人齐声问道:“师父(徒儿),你没事么?”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脸上同现笑容,满心喜悦。 杨姬这才笑了几声,突觉心头一闷,“噗呲”又是吐了一口鲜血。 见状,幻琳儿连忙为其擦拭嘴角的血,担忧的问道:“徒儿,你怎么了?” 闻言,杨姬朝幻琳儿笑了笑,摇头道:“没事,徒儿见到仙女妹妹很是高兴,一时,一时忍不住。” “好了,切莫再说话了。” 见杨姬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幻琳儿立即打断道。 说罢,将杨姬扶起盘坐,自己坐于他身后,为其输入真气疗伤。 “没用的。”这时,突闻半醉逍遥仙开口说道。 “嗯,我看杨姬少侠是因为强行催动内力,这才伤及刚刚复原的五脏,现在输入真气和内力已然没用。”欣嫣接话道。 闻得欣嫣所说,半醉逍遥仙心中微微触动,朝欣嫣瞧去,见其是个貌美小姑娘,心中暗道:“没想到这江湖中还出现了如此医术精湛的小姑娘,妙哉妙哉。” “小姑娘是哪儿人?师父是谁?”半醉逍遥仙围着欣嫣仔细打量,一边喝着酒,一边问道。 闻言,欣嫣朝其作揖回道:“回前辈话,小女子无门无派,这些都是略微见解,让前辈见笑了。” “无门无派?”半醉逍遥仙一时大喜,走进欣嫣再次仔细打量着她,过了半晌才接着说道,“你可有在撒谎?” 欣嫣摇头,回道:“母亲有所教导,身在江湖,为人信在前。” “妙哉,妙哉,没想到小姑娘母亲比你父亲还要厉害些许。”半醉逍遥仙点头说道。 “前辈此话怎讲?”欣嫣一时好奇,问道。 半醉逍遥仙笑道:“江湖之事本由你父亲告知与你,但这事却是你母亲所说,岂不是你母亲厉害于你父亲。” 闻言,欣嫣心中虽说不赞同,但眼前的人是老前辈,便也没有反对。 “也罢,管他母亲所说也好,父亲所教也罢。”半醉逍遥仙接着说道,“你可愿意做我徒儿?” “什么!”一旁的越铭闻言,不由一惊,心中暗道,“醉老头突然出现救下杨姬,现在又要收着小姑娘为徒,到底寓意何为?” 江湖小辈自然不知道半醉逍遥仙的真面目,只是觉得这老者从越铭手下救出杨姬,现在又淡定自若的在越铭面前收徒,想必定有什么厉害之处。 而欣嫣闻得前辈要收自己为徒,心中暗道:“这次前来本就瞒着母亲,要是拜了师岂不是更难回去了,母亲着急,这后果便就不堪设想了。”想到这里,便低身朝半醉逍遥仙回道,“前辈,不是小女子不愿,只是小女子有些许原因不能拜前辈为师,还请前辈见谅。” “你可觉得我在江湖中无名无位?”闻言,半醉逍遥仙突然大声说道,“你这才不愿……” 就在这时,又突然闻得孟毅大喊一声,“哪里走!”打断了半醉逍遥仙的话。 众人闻声,又转头看去,这才知道幻琳儿趁着众人不注意,正要带着杨姬离开。 越铭见状,立即跃了过去,挡住了幻琳儿去路。 “住手!”欣嫣连忙喊道。 见欣嫣如此着急,半醉逍遥仙心中一喜,连连道:“原本只是前来救这小子,没想到还能捡到这块宝,真是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呐。” “小姑娘要是我救下了那小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半醉逍遥仙指着杨姬说道。 “这……”欣嫣有些犹豫。 不过还没等欣嫣说完,半醉逍遥仙突然接话道:“犹豫就当你答应了。”说罢,突然将其击晕,“咻”的一声竟抱着欣嫣消失在了原地。 只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幻琳儿怀中的杨姬又突然不见。 “半醉逍遥仙!” 越铭心中暗惊,在场之中便就只有他一人能在万人之中来去自如。 而突然感到自己腾于空中的杨姬连忙说道:“老前辈,快快停下,仙女妹妹可还在那里。” “小子,现在还想着那小姑娘!” 被半醉逍遥仙这么一说,杨姬一时脸红起来,连忙解释道:“老前辈千万不要误会,仙女妹妹是晚辈师父。” “罢了,她不会有事的。”说罢,又回头朝幻琳儿喊道,“小姑娘快快跟上来。” 闻声,幻琳儿反应回来,循声立即跟了上去。 在场众人,却只能在空中看到幻琳儿的身影。 而幻琳儿的轻功在这里除了消失的半醉逍遥仙和杨姬外已然是最好的,这会儿就连越铭也难以追上,便只能看着其离开。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师门之争(补更) 连续奔了数百里,依旧不见半醉逍遥仙慢下半步,杨姬已然知道救自己的前辈必定是江湖绝世高手。 杨姬心中想道:“安长老可还在幽梦鬼林,要是我连长老的尸体都救不出来,又有何脸面见父亲。”想着便开口朝半醉逍遥仙说道,“老前辈,你可能停下来,放了我?” 闻言,半醉逍遥仙回道:“怎么?想回去送死?” “晚辈确实想要回去。”杨姬点头回道。 半醉逍遥仙脸色一变,瞧着杨姬说道:“你可知道越铭可一掌将你粉身碎骨!” 杨姬点头,回道:“可就算是这样,晚辈也要回去,要是晚辈连安长老的尸体都带不出来,晚辈岂不是活在世上已然无意义。” 闻得杨姬的理由,半醉逍遥仙微微一怔,这才接着说道:“放心吧,我保证他的尸体定然完好无损。” “老前辈此话怎讲?”杨姬疑问道。 “我说过没事那便没事,什么怎讲。”半醉逍遥仙瞪着杨姬说道,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这便住了口,我就答应你,明日将什么长老的尸体给你拿回来。” “老前辈当真愿意?”闻言杨姬心中大喜,又见半醉逍遥仙脸色一板,这便立即住了口。 又行了数里,杨姬突然想到了仙女妹妹,心中暗道:“师父可还一直紧跟在后,可是师父轻功定然不及老前辈,这可不是又要跟丢了。” 幻琳儿出了幽梦鬼林,便紧追不舍,虽说轻功自然比不上半醉逍遥仙,可是在数百里内还是能保证跟紧不丢的。 “老前辈。”杨姬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低声说道,“老前辈,你可慢些?” “为何?”半醉逍遥仙瞪着杨姬问道。 杨姬心中想道:“倘若我说生怕跟不上来,老前辈必定又要调侃我,也罢,就让他说去吧。” 就在杨姬准备开口的时候,半醉逍遥仙又说道:“怕你师父跟不上吧?” 闻得半醉逍遥仙一句说中自己心事,杨姬先是怔了怔,随后才点点头。 “你可知道她师父是谁?”半醉逍遥仙又问道。 说罢,回头看向身后,却见数丈外还能约莫看清幻琳儿的身影,半醉逍遥仙心中暗道:“没想到喜怒派轻功长进不少,竟然能跟着我五成功力的踏飞燕数百里。” 闻言,杨姬回想到那日江湖大会,见过一绝色美人,年龄比师父大上不少,又闻得越铭和其他掌门都叫她幻美人,杨姬便就回道:“晚辈知道,师父的师父是幻美人。” 见杨姬一脸淡然的回答,半醉逍遥仙心中又暗暗道:“难不成这小子不知道幻美人便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这才拜了幻美人的徒弟为师父?” 想到这里便朝着杨姬问道:“你可知道你师父是喜怒派的?” 杨姬点头。 “除了这些你可还知道什么?”半醉逍遥仙瞧着杨姬,这便不再一句一句的问。 闻言,杨姬有些茫然的看着半醉逍遥仙,想了片刻,才回道:“除了这些晚辈并不清楚有关师父其他的事情。” “果然如此,幻美人交出来的徒儿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半醉逍遥仙暗道。 “小子,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那丫头的徒儿了。” 闻言,杨姬一愣,连忙说道:“这可万万不行,我怎能不经过师父的允许出了师门。” “你觉得我和那丫头谁厉害?”半醉逍遥仙问道。 杨姬毫不犹豫的回道:“自然是前辈。” “既然是我,那你拜我为师如何?”半醉逍遥仙高兴的瞧着杨姬说道。 “不可,不可。”杨姬却连忙摇手拒绝道,“晚辈岂有随意跟换师父的道理,老前辈你还是将我放下吧。” “你这个小子……” “臭老头!站住!”半醉逍遥仙还没说完,便就被远处幻琳儿传来的声音打断。 闻声,杨姬正要回应,可是这才一提气,气海便就闷痛难在。 见状,半醉逍遥仙立即朝杨姬胸前紫功穴点去,这才立即止住了杨姬吐血。 “小子!谁叫你运气的!”半醉逍遥仙吼骂道。 杨姬自己顺了顺气,换了片刻才回道:“师父在身后,晚辈想应她一声。可是距离太远,晚辈便想提气叫大声些!” “傻小子!”半醉逍遥仙瞪了杨姬一眼责备道,随后便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幻琳儿便跟了过来。 看到幻琳儿,杨姬连忙起身行师徒礼道:“徒儿杨姬参见师父。” 幻琳儿看了看杨姬,见其并无大碍,这才收了功。 “徒儿,我们走吧。”幻琳儿并没有理会一旁的半醉逍遥仙,直径走到杨姬身旁说道。 “丫头!”这时,便问得一旁的半醉逍遥仙喊道。 闻言,杨姬连忙向幻琳儿引见道:“仙女妹妹这便是救我的老前辈。” “不用你说,她也知道。”半醉逍遥仙打断杨姬,朝幻琳儿说道,“可是你一人来?” “关你何事?”幻琳儿回道。 “仙女妹妹你怎能这样对老前辈说话?”见状,杨姬连忙朝半醉逍遥仙赔礼道,“老前辈可不要见怪,仙女妹妹似乎不太懂礼仪,还请老前辈见谅。” “哼!喜怒派何时讲过礼。”半醉逍遥仙冷哼道,“丫头,今日杨姬你定然带不走。” “我想带走这便带走,有何带不走的道理。” “像,太像。”见幻琳儿一举一动,半醉逍遥仙便就感觉其就是幻美人的身影,不由暗叹道。 “既然丫头不讲理,那就怪不得老夫了。”半醉逍遥仙话音一落,突然消失在杨姬和幻琳儿眼前。 “仙女妹妹!”过了一会儿,突闻杨姬大喊一声。 闻声,幻琳儿这才发现杨姬已然不见,而这次自己却无法察觉半醉逍遥仙的位置。 “仙女妹妹!我被这老前辈抓去当徒儿了,一时没有和老前辈说清楚,待徒儿说清楚了,再来找师父,师父可千万不要担心徒儿!” 杨姬被半醉逍遥仙紧紧抱着,自己又无力挣扎,只好大声喊着,用来告知幻琳儿自己的位置。 可是这才叫喊了两声,突然觉得后颈传来疼痛,原是被半醉逍遥仙一掌击来,便昏了过去。 “小子,拜谁为师不好,你便要拜这丫头为师。”见杨姬昏去,半醉逍遥仙叹气道。 随后,携着杨姬、欣嫣二人朝远方奔去。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内力尽失 次日凌晨,天色蒙蒙亮。 徐风袭来,杨姬感到一股凉气突然贯彻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只听“砰”的一声,随后便是杨姬的哀叫之声。 “怎地回事?”杨姬抬头看去,只见一根绳子正在来回晃荡,“我怎地会睡在这根绳子上面?”说罢,龇着牙揉着自己的屁股。 这时一个人影遮住了自己身后阳光,杨姬这便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美貌的女子正眨巴着波光潋滟的眼睛看着自己。 杨姬连忙站了起来,拍下身上的灰,立即作揖道:“在下杨姬。” 见杨姬慌慌张张的样子,欣嫣噗呲一笑。 杨姬见状茫然的问道:“不知姑娘在笑什么?” 欣嫣依旧笑着,缓了一会儿,才伸手指着杨姬鼻头上的泥土。 杨姬见自己失礼了,连忙擦去鼻头泥土,连连说道:“姑娘见笑,见笑了,真是失礼了。” 欣嫣正要回话,这又闻得身后传来一老者的声音。 “你们二人在说些什么?难不成是在说我这个糟老头的坏话?” 闻声,杨姬循声望去,看清说话之人,这便大吃一惊,这人正是桃花镇遇到的乞丐老前辈。 杨姬心道:“这老先生莫非便是那日酒馆内的老前辈?可是昨日救下我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胡子约莫一尺的老前辈。怎地难道两位前辈认识?” 心下惊疑不定,只听欣嫣走到前辈跟前说道:“师父。” 闻言,老乞丐点头,说道:“乖徒儿。”说着,便走到杨姬面前仔细打量了几番,才开口说道,“怎地,不认识我这个老乞丐了?” 杨姬心念电转:“难道那日老前辈是故意乔装?”想罢,仔细看了看眼前老乞丐,这又暗道,“这多看几眼果真有些像昨日救下我的老前辈。” “晚辈杨姬,见过老前辈。”杨姬作揖道,“不知老前辈可是昨日救我的老前辈?” 那老乞丐摇头叹道:“什么老前辈,老前辈的。从今日其我就是你师父了。” 闻言,杨姬一愣,连连说道:“不可不可……” “你这小子,实在也太不成器!没有什么不可,昨日我已然给你师父说了,我便是昨晚白发老头。”老乞丐敲打杨姬的头说道。 “你就是昨晚的老前辈!”杨姬这才立即再次行礼道,“晚辈再次谢过老前辈救命之恩,只不过,晚辈真的不能当你的徒儿。” “什么!”闻言,半醉逍遥仙咬牙切齿,喃喃道,“你这小子怎就忘不了你那小妖精师父。” 虽说半醉逍遥仙说得实为小声,但还是被杨姬听到了。 杨姬这便立即说道:“老前辈为何咒骂仙女妹妹?” 这时,欣嫣上前接话道:“杨姬少侠,师父说的是对的,你现在的师父确实是江湖中的小……”说道这里,欣嫣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你还是听师父的话吧。” “这万万不可能,师父待我很是好得要命,怎生回事你们所说之人!” 见杨姬万分执着,半醉逍遥仙叹了叹气,说道:“也罢,也罢,难为你如此心无杂念,江湖之事,以后便就知道了。” 杨姬自然不知道他们二人在说什么,只是确信仙女妹妹是好人,是大好人。 “现在不愿意做我徒儿也罢,迟早有天你会成为我的徒儿。”没等杨姬反驳,半醉逍遥仙又说道,“如今你已经丧失了所有内力,想要用武已然是万难之事。” 闻言,杨姬一惊,连忙问道:“老前辈此话何意?” “笨啊!徒儿告诉他为什么?”看着一无所知的杨姬,半醉逍遥仙又爱又恨,这便朝着欣嫣说道。 欣嫣点头,朝杨姬说道:“你服下了万古虎象内丹,在五行者帮助下压制住了兽性煞血,但是由于五行者四人运功各有不同,导致你体内经脉混乱,丹田气海内力存有六股不同的内力,所以一旦你运用内力,轻则感到心口绞痛,重则口吐鲜血昏迷。” 闻得欣嫣解释,杨姬一怔,眼神已然空洞无光。 “傻小子!”见杨姬愣住,半醉逍遥仙在其身前晃荡,喊道。 闻声,杨姬这才回过神来,停停顿顿的说道:“老前辈,我,我真的不能习武了吗?” 半醉逍遥仙摇头道:“也不是不行。” 杨姬大喜。 “不要高兴太早,这种武功极为难学,虽说不用内力,却也是武功绝学。”半醉逍遥仙接着道。 “晚辈不怕苦,只要能学,晚辈愿意日夜勤奋修习!”杨姬坚定的说道。 看着杨姬坚定的眼神,半醉逍遥仙心中欣慰道:“难为你这小子了,经历这些许事情还能如此不忘初心。” “将你身后树下的盘花棍拿过来。”半醉逍遥仙指着杨姬身后的盘花棍说道。 闻言,杨姬先是疑惑不解,可是现在也只能听老前辈的话,这便走了过去拿了过来。 “老前辈要这梃有何用?”杨姬问道。 欣嫣见杨姬手中的梃,心中一惊,不禁感叹道:“这梃怎地蕴含如此厉害的灵气?” “徒儿能感应到这梃中灵气?”闻言,半醉逍遥仙看向欣嫣问道。 欣嫣点头回道:“徒儿打记事以来,父亲只要寻得武器,便就叫徒儿前去看看。刚开始徒儿并不能感应到太强的灵气,不过约莫过了两年左右,徒儿便就能清晰的感应到其中灵气。” “那你可知道这其中的灵气,与其他武器有何区别?”半醉逍遥仙接着问道。 欣嫣闭眼伸手摸着盘花棍,杨姬正要拿回来,却被半醉逍遥仙抓住了手。 过了一会儿,欣嫣缓缓睁眼,竟然摇头道:“徒儿在灵气谱上没有见过这种灵气。” 半醉逍遥仙点头道:“这种灵气在灵气谱确实没有记载。” 杨姬只知道手中的是父亲让自己保护的盘花棍,并不知道老前辈和眼前的姑娘在说些什么。 一脸茫然的问道:“老前辈,不知道你要这梃到底有何作用?” 半醉逍遥仙回头,看着杨姬。 “傻小子!这并不是盘花棍,而是一把上古神剑!” 闻言,杨姬和欣嫣皆是大吃一惊!同时看向盘花棍,仔细瞧着其上下左右到底有何不同的地方。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谁人所杀 瞧了许久,两人除了能看出这盘花棍棍手处突出一块,其他也别无怪样。 欣嫣突然灵光一闪,连忙道:“师父,徒儿仔细看看这梃上突出来的地方,还有些许像剑镗,可惜只是小了些。”、 剑由剑柄剑锋铸成,而剑柄又分剑茎和剑镗,剑锋则是剑脊和剑尖。 闻言,半醉逍遥仙点头笑道:“孺子可教,你可比这傻小子聪明多了。” 欣嫣嬉笑道:“谢谢师父夸奖,可是你一直叫杨姬少侠傻小子,岂不是谁都比他聪明。” 半醉逍遥仙闻言一时分了神,喃喃道:“这世上可还有一人比他还要傻呢。” 欣嫣正要问,又见师父眼神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这又咽了回去。 “老前辈,难不成这武功绝学与盘花棍有关?”愣了许久的杨姬突然开口道。 闻言,欣嫣噗呲一笑,说道:“师父可说得真对。” “老前辈说了什么?”杨姬愣头愣脑的样子,朝欣嫣问道。 “说你是傻小子啊!”半醉逍遥仙摇头道,果真是被杨姬单纯的样子气傻了,“这武功绝学,不是一日两日能学会的,我先教基础剑法,待你有了基础便再告诉你这武功绝学。” 说罢,便转身朝原处的一个茅草屋走去,欣嫣也立即跟了上去。 待半醉逍遥仙离开,杨姬这才四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顿时一愣,不禁说道:“这不是逍遥兄的居所吗?”说着,仔细瞧向原处的茅草屋,点头道,“是了,这便是逍遥兄的居所。” 想着半醉逍遥仙和欣嫣已然走远,杨姬连忙拿好包袱,立即跟了过去。 “老前辈,等等我。” 三人纷纷走进茅草屋,屋内摆设依旧没变,只是多了两根绳子悬在空中,杨姬心中暗道:“老前辈和这位姑娘昨日也是睡在这绳上?”心中存着疑问,有些尴尬的看向欣嫣。 望着杨姬的眼神,欣嫣似乎也看出了杨姬的心思,这才笑道:“杨姬少侠不需感到羞涩,这睡在绳上的功夫不出几日你定然能轻松习得的。” 见欣嫣一眼看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杨姬更加尴尬的回道:“是了,谢姑娘鼓励,在下一定会努力学习。”说着,顿了顿接着道,“在下还不知姑娘芳名,不知方便告知吗?” 闻言,欣嫣回道:“有何不可,不久我俩便是同门了,欣嫣是了。” 欣嫣开口便是帮半醉逍遥仙说话,只叫他心里美滋滋的。 “欣嫣。”杨姬重复道,“姑娘名字真好听。” “谢杨姬少侠。”欣嫣低身回道。 “好了,既然你们二人已经相互认识了,那便从今天开始,你们二人一起习武。”半醉逍遥仙打断二人的话,说道。 “是,师父。”欣嫣回道。 杨姬心中纵然有很多疑问,但是如今也只能听从老前辈的安排,这也拱手回道:“听从老前辈安排。” “不要老前辈老前辈的叫,要么叫醉老头,要么就叫师父,你自己选吧。”半醉逍遥仙瞪着杨姬说道。 闻言,杨姬一时纠结,心中暗道:“叫老前辈醉老头可是无礼之举,可是又不能叫师父,这可如何是好。” 见杨姬纠结难断,这时,欣嫣又说道:“师父,可是江湖大名鼎鼎的半醉逍遥仙醉老头,谁不知道你醉老头的称谓。” 幸得欣嫣解围,否则根本不知半醉逍遥仙江湖名号的杨姬,可就真的要想破脑袋了。 “那晚辈就叫您醉老头吧。”杨姬作揖道。 半醉逍遥仙斜头瞪了欣嫣一眼,便又接着说道:“你们二人,今日要做的事,皆是前往鹰头山。欣嫣徒儿寻来沙参、山药、莲子、生山楂均二两,杨姬便砍一棵树来便是。” 闻言,欣嫣喃喃道:“沙参、山药、莲子、生山楂。”想了想朝半醉逍遥仙说道,“师父这些都是养阴活血的药材,而且都很普通寻来干什么?” 半醉逍遥仙看了看欣嫣,说道:“叫你寻来就寻来,没这么多理由,你们二人速去速回。” “是。”而杨姬并没有其他什么问题,拱手应道。 “拿上门边那斧头。” “是。” 拿上斧头,杨姬和欣嫣便一同赶往鹰头山。 走了许久,二人终于到了鹰头山,而这时已然是正午时分,太阳正当空中,炙热的阳光只晒得二人满头大汗。 杨姬走一走便停下来擦去额头汗珠,等候身后的欣嫣。 见欣嫣也是香汗如雨,又见其脸上带着白纱,心中道:“不知欣嫣姑娘为何要带着面纱?罢了,别人带不带有和我有甚关系。” “杨姬少侠你便先走吧,日落后我们在此会和便是。”欣嫣虽说已然是满头大汗,但是依旧坚持走着,没有停过一刻。 “不可,这里我和玄沫姑娘来过一趟,那日便是从一个大坏人手中逃了出来,要是今日你遇到他可就不妙了。”杨姬回道。 闻言,欣嫣心中一惊,暗道:“大坏人?杨姬少侠是从何人手中逃脱?凭着杨姬少侠能杀了四恶和万摘花的武功,虽说不算高但是也难说出逃字。” 想着,便走了上来,说道:“那我们二人在此休息片刻吧。” “是了。”杨姬应道,便就近找了块石头让欣嫣坐了下来。 “杨姬少侠,欣嫣有一事很是好奇,不知可否问问你?”欣嫣试探着杨姬,一言一语的说道。 闻言,杨姬笑着回道:“欣嫣姑娘有何问题都可问。” 欣嫣点头,问道:“不知道杨姬少侠是怎么杀了四恶和万摘花的?” “四恶?万摘花?”杨姬一脸茫然地看着欣嫣,“这二人是谁?” 见杨姬茫然的样子,欣嫣心中暗道:“杨姬少侠不认识这二人?可是江湖中皆是传闻这二人是杨姬少侠所杀。难不成少侠是想刻意隐瞒?” “那江湖中的传闻,杨姬少侠可知道?”欣嫣接着问道。 “什么传闻?”杨姬依旧茫然地看着欣嫣。 见杨姬的样子不像是刻意装弄,但是江湖中的传言已然是被确认了的,欣嫣一时有些糊涂。 “难不成四恶和万摘花不是杨姬少侠杀的?” “杀人?我怎地杀人了?”闻得自己杀人,杨姬怔了怔,连忙说道,“书中有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怎能随便杀人。” “可是这二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杨姬少侠杀了他们是大快人心的事,怎地杀不得。” “大恶人。”杨姬这才缓过气来,说道,“虽说大恶人也该杀,可是我真的没有杀过他们二人,我想应该是欣嫣姑娘听信了谣言吧。” “他们二人不是杨姬少侠所杀,那会是什么干的?他们二人在江湖上的恶名早就臭传千里,根本没有江湖高手出手管制,这次又会是谁杀了他们。”欣嫣心中暗暗说道。 随后又看了看杨姬,见其知书达理,文弱书生的样子,不像是杀人的江湖人,但是欣嫣见过杨姬的轻功,这等轻功肯定是高人所受,除了这一等一的轻功外,杨姬是否刻意隐藏武功,欣嫣实在难以看出。 正文 第七十章 翠湖宫 “欣嫣姑娘,这事一定是大家误会了。”杨姬解释道,“这几日以来,我一直和玄沫姑娘,逍遥兄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去做事,更何况杀人了。” 闻言,欣嫣回想到自己也没有询问过玄沫和任逍遥二人其中情况,这便有些后悔。后悔的原因便是自己错过了了解杨姬以前的武功的机会。 “欣嫣姑娘在想什么?”杨姬见欣嫣有些发愣,开口问道。 闻声,欣嫣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是奇怪。” “罢了,这件事不再去想,在下觉得是谁杀的都以无大碍了。”杨姬说道,“对了,欣嫣姑娘可认识玄沫姑娘和逍遥兄?” 欣嫣点点头,回道:“在幽梦鬼林见过玄沫姑娘,却不知杨姬少侠口中的逍遥兄是谁?”说着,想了想又说道,“他可是很爱喝酒?轻功了得?” “是了是了。”杨姬连连点头,“原来欣嫣姑娘不知道逍遥兄的名字,逍遥兄本名任逍遥便是,不知你可知道他身在何处?” 欣嫣喃喃道:“任逍遥,江湖中不曾听过,却不知他的轻功是何人所授。”说着,才回杨姬话道,“任公子被五行者抓了去。” “逍遥兄被抓走了?”杨姬一惊,担忧的问道,“五行者是何人?可是坏人?” 见杨姬着急的样子,欣嫣自然猜出了两人的关系,可又想到任逍遥在杨姬昏迷时举动却不像是兄弟之情。 “五行者不是一个人,它是由五个人组成的赏金杀手。” “杀手!”杨姬更是一怔,连忙说道,“他们可是要,要……” 欣嫣连忙安慰道:“杨姬少侠无需太过着急,五行者还抓走了神医尝百草,他们二人在一起想来一时不会有危险的。” 闻得一个接一个的人名,杨姬一时反应不过来,叹道:“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面的事,以后我会一点一点的告诉杨姬少侠的。”欣嫣笑道,“好了,我要休息好了,我们快做完师父安排的事,快些赶回去吧。” 闻言,杨姬点了点头。 两人便起身继续前行。 与此同时,杨姬担心的任逍遥还在奔波的途中。 烈日炎炎,任逍遥早已喝完酒壶中的酒,这时不禁浑身难受。 “停下来寻个酒馆喝些酒再走。”任逍遥实在忍不住,停下说道。 闻言,金命回头看看任逍遥,见其嘴唇发白,说道:“再行一个时辰便就到了。” “不行不行,再有一刻我都忍不住,要么现在给我酒,要么找酒馆。”任逍遥摇头说道。 “臭小子!别得寸进尺了!”这时,一旁的木林吼道。 “这酒和瘾药是一般东西,爱上它的人,只要犯瘾,片刻都离不开。”尝百草接话道。 闻得尝百草所说,水魅也上前接话道:“此话有理,只是现在哪有时间找酒馆,再耽误片刻,火炎便会多危险几分。” 如今火炎已经满脸苍白,浑身无力,由木林背着赶路。 “这我可管不了,没酒我便寸步难行。”任逍遥站在一旁,插着手淡然道。 “罢了罢了,无名你带着这小子寻酒,立即赶回来。”心中暗道,“任逍遥这小子还有用,暂且稳住他便是。”金命这便先行答应道。 无名没有回话,只是瞧了瞧任逍遥,随后两人“咻咻”两声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见两人离去,金命朝着尝百草说道:“我们便加快些脚步!” “你倒是说的轻松,眼看火炎伤势越来越重,以我的脚程赶到翠湖宫恐怕他依然去了半条命。”尝百草捋着长须缓缓说道。 “此话何意!”金命心中一惊,不禁失声道。 说罢,突然背起尝百草,朝翠湖宫赶去。 扶在金命背上,尝百草不禁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今日五行者居然会背着神医尝百草赶路,正是江湖奇闻啊,江湖奇闻。” 闻言,金命没有理会尝百草,毕竟五行者和他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一日两日能说得清楚地,现在金命心中只是担忧火炎的伤势,这便一直埋头赶往翠湖宫,木林则是背着火炎紧追其后,水魅跟在最后。 几人加快了脚程,又行了半个时辰,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一路上已是风物佳胜,此处更是个罕见的美景之地。信步而行,只见路旁仙鹤三二、白鹿成群,松鼠小兔,尽是见人不惊。 转了两个弯,只见数个绿衫少女正在道旁摘花,见五行者过去,连忙起身招呼道:“宫主回来了。” 金命点了点头便直径朝眼前不远处的阁楼奔去,途中尝百草闻到一阵阵的花香,又见道旁白兔、小鹿来去奔跃,甚是可爱,说不出的心旷神怡,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五个冷血人还如此有情调,如此会修身养性。” 又走了数米走到花丛前,此处阳光照耀,地气和暖,尝百草突然开口道:“停!” 闻声,金命先是一愣,连忙停了下来。 “怎地了?” “我看此处阳光照射充足,十分适合在此为火炎疗伤,放老夫下来。”尝百草四处看看,还是有些满意周围环境。 闻言,金命将尝百草放了下,对其拱手道:“神医要是有何吩咐尽管说便是,想要什么我这翠湖宫虽不是应有尽有,但是只要神医需要,我们五行者便能取来。” 尝百草笑了笑,说道:“现在还不需要什么奇珍药材,你们立即在这花丛中放置一个大木桶。”说着,尝百草伸手指向身前花丛中央。 金命顺手看去,立即吩咐一旁的丫鬟道:“速速叫人取来木桶。” “是。”丫鬟领命下去。 这时尝百草已经走进了花丛中,这花丛由数百种花草药材种成,其中特别之处还有些许奇珍药材。 “这凤凰花老夫可是找了许久,没想到这翠湖宫竟然能蕴育。”尝百草瞧着眼前似凤凰尾的花朵,喃喃道。 又四处看了看,尝百草朝五行者喊道:“这花丛中有不少药材,且叫丫鬟细细摘下凤凰花花蕊,放在木桶中。” 闻言,金命等人皆是一惊。 水魅先说道:“神医可知这凤凰花可是奇珍药材?” 尝百草顺手摘下一朵凤凰花,淡然道:“要想救火炎,便就听我的,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这时,下人已经将木桶抬了过来放在了花丛中心处。 “按神医说的办。”金命插话道,“来人,将这花丛中的凤凰花所有花蕊摘下来,放在花丛中的木桶中。” 见状,尝百草遮嘴偷笑道:“可惜了这么多凤凰花,虽说对于火炎伤势毫无作用,不过也可以为其舒筋活骨。”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失身疗伤 这时木林只感到背上火炎呼吸愈来愈弱,连忙问道:“神医接下来到底怎办?” 尝百草瞧了瞧几人着急的样子,笑道:“不急,叫人立即将这木桶中盛满清水……” 水魅道:“还要甚么?” 尝百草不再说话,只是闭眼为火炎把脉。 金命忙吩咐丫鬟依言办事。 众丫鬟眼见此事很是严重,不敢掉以轻心,纷纷赶去打来清水,不一会儿,把木桶装得满满地。 这时尝百草依旧闭着眼还在为火炎把脉,金命生怕阻碍尝百草医治,可是过了一会儿尝百草还是闭眼把脉,想了片刻,才上前说道已经办妥。 闻言,尝百草缓缓睁眼道:“怎地用了这么长时间!赶紧把火炎放入木桶中!” 木林闻言,便立即依言快步走到木桶哪里,将火炎放进去,只见清水直浸到其头颈。 见状,尝百草又接着说道:“退去他衣裳!” 木林不解其意,不过还是依言将火炎的衣裳退去。 “可否已然退完?”过了一会儿尝百草问道。 闻言,木林点头回道:“已然退完。” 尝百草点了点头,想了片刻,扭头看向水魅,问道:“你可喜爱火炎?” 尝百草突然这么一问,水魅不禁脸蛋一红,不过突然大怒道:“神医这时还开这种笑话。” “哈哈哈……”见水魅的样子,尝百草大笑道,“这里便只有你一人能救得了火炎,只不过倘若你不喜欢火炎,就只得委屈你了。” 闻言,水魅甚是不解,问道:“神医此话何意?” 尝百草顿了顿说道:“火炎中了万古虎象兽性毒液,体内燥热难忍,我这便将其泡在清水之中,可是这远远不能吸去其体内的热气。”说到这里,尝百草又停了下来,看着水魅。 水魅似乎明白了尝百草的意思,但自己身为女儿家,怎能轻易答应。 “我想你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做与不做只看你一人决定。”尝百草瞧着水魅说道,“只是时辰过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无力回天。” 水魅闻言,不由愣了一下,心中暗道:“火炎与我五岁结识,从此以后不分不离,今日其身受重伤,却也顾不了那么多礼节了。”想到这里,咬牙大步奔向木桶处。 见状,尝百草喃喃道:“五行者也是血肉之身,却为何又要做些无情无血之事。” “神医话似乎有些过了。”一旁的金命冷言道。 闻言,尝百草连连点头道:“也是,也是,谁叫他人不理解,只叫五行天命难啊。” 金命不再理会尝百草,只是看着远处木桶中的火炎和水魅。 不一会儿花丛中的凤凰花已然全被尽数摘光,只见五颜六色的花蕊浮在木桶水面上,露出水面的只有那醉人的香肩和苍白的肩膀。 见凤凰花一全数摘完,木林和众丫鬟也走出了花丛。 这时,花丛中就只剩下了一支木桶,两个人。 只见火炎闭目而坐,急呼缓吸,而水魅坐在其身后,双掌放在火炎背上,运功为其逼毒,过了一顿饭工夫,一缸清水竟渐渐变成黑色,火炎脸色却也略复红润。 “可有血色恢复?”尝百草大声问道。 闻声,水魅这才睁眼,可只能看到火炎背部,这才将其转了过来,见火炎脸色已然没有那么苍白,嘴唇也有了些许血色。 水魅连忙回道:“恢复了些许。” 尝百草道:“换一缸清水。” 众丫鬟依然换了水,又将火炎放入缸内。 这时丫鬟们才知尝百草此举是以内功逼出火炎身上毒质,化在水里。 这般连换了四缸清水,水中才无黑色。 见木桶中清水不再变色,水魅心中大喜,连忙说道:“神医,水已然不再变色。” 闻言,尝百草点了点头,说道:“这只是第一步,这万古虎象的兽毒已经蔓延到火炎五脏六腑,适才逼出来的只是九牛一毛。” 众人闻言,不由大惊。 这清水都换了五六缸,缸缸都是黝黑无比,却只是逼出了一成毒液。 “接下来,就要靠你为他逼毒!”尝百草又说道。 想来水魅虽知道毒液定然没有逼尽,却不料只逼了一成,心中又暗失所望。 看着眼前的火炎,心中却也是心痛难耐,只见水魅突然运功,周围风声四起,只见花丛中,花瓣漫天飞舞,渐渐的将木桶包裹起来。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花瓣逐渐落下。 水魅穿好衣裳,扶着缸沿,跨了出来,说道:“神医可还有什么要求?” 见状,尝百草点头道:“现在火炎已然脱离了险境。” 闻言,众人便放了心,金命甚是喜慰,问道:“火炎要几日才能醒来” 尝百草道:“万古虎象的兽毒我生平只见过这一次,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毒液,要是我等再晚一步,想来火炎今日几乎性命不保,要想其醒来还需再办其他事。” 金命道:“幸得没事,不知神医所说之事是什么,我这便差人去办。” 尝百草命丫鬟拿来了笔砚,开了一张药方,说道:“他的性命已然无碍,但内脏毒气未净,十二个时辰之内如不除去,不免终身残废。” 众人皆是一惊,这时任逍遥和无名也赶了回来,见花丛已然狼藉不堪,任逍遥连忙上前问道:“神医可是和五行者较量了一番?” “非也,非也。”尝百草摇头道,“适才是救了五行者。” 任逍遥有些黯然失色,点头道:“神医太让我失望了。” 闻言,尝百草笑道:“这不算什么,接下来还会有更令你失望的。”说罢,便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任逍遥。 接过药方,任逍遥先是看了看,只知这上面写的都是药材,却不知到底有何用处,便问道:“前辈是叫我去抓药?” 尝百草点点头,道:“正是。” “神医这是何意,任逍遥在此还有要事,这件事我安排他人去便是。”这时,金命接话道。 “安排他人?难不成你们这里还有其他人轻功胜得了这小子?”尝百草冷言道,“倘若今晚不能取得药材,火炎终身残废也怨不得我了。” 金命无奈只好应允。 “小子,我可还在这儿,你别一去不返,将我一个老头扔在这儿,生死不顾。”尝百草朝着任逍遥一字一句的说道。 闻言,任逍遥也只好点头道:“前辈放心吧,你安排的事,任逍遥全力办到。”说罢,如飞而去。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珍药禁药 尝百草所写之药,不知是珍贵难寻,还是江湖禁药,任逍遥寻了一家又一家,店主皆说没有听闻。 不知不觉中,任逍遥竟到了东吴都城麟郡。 “这里是东吴都城,定然会有,我好好找找,速速赶回去。”四处看了看,任逍遥自言自语道。 回神间,瞧见横街上有一家药铺,忙奔将过去,将药方递到柜上,“小二,问问你们掌柜的可有这些药材。” 店伴接过方子一看,说道:“客官来得不巧,方子上高丽参,琼珍灵芝,这两种药材小店没有货,您到别处寻寻。” 闻言,任逍遥心中有了希望,不等他说第二句,抢过方子,不愿耽误片刻时间,转身便走。 哪知走到第二家药铺,仍是缺少这两味药,接连走了七八家,无不如此。 任逍遥虽说心里不着急火炎,只是心中担心尝百草,生怕时间多了,五行者会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便又在城中到处奔跑买药,连三开间门面、金字招牌的大药铺,也都说这些药本来存货不少,但刚才正巧给人尽数搜买了去。 闻言,任逍遥先是有些无解,心中暗道:“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有其他人需要这种药材?” 想了些许时间,这才恍然。 “对了,那日玄大小姐的父亲也受了伤,想来定时被他们买了去。” 当下快速赶回翠湖宫,对尝百草说了。 闻言,尝百草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她还是出来了。” 见尝百草自言自语,任逍遥心中疑问,上前问道:“前辈口中的她是谁?” 尝百草笑道:“她和我一样,精通医术,常年来一直与我比较高低,却不分伯仲。”随后微微抬头,轻声歌道:“你说我,负了心,无凭枳实,激得我蹬穿了地骨皮,愿对威灵仙发下盟誓。细辛将奴想,厚朴你自知,莫把我情书也当破故纸。 想人参最是离别恨,只为甘草口甜甜的哄到如今,黄连心苦苦嚅为伊耽闷,白芷儿写不尽离情字,嘱咐使君子,切莫做负恩人。你果是半夏当归也,我情愿对着天南星彻夜的等。” 任逍遥自然听不懂这些语句,只是闻得其中都含有药草的名字。 一旁的金命见尝百草已然出神,心中暗道:“怎地又勾起了回忆!岂不浪费时间!” “神医,回忆之事可放到以后再想,如今已然没了你要的药材,我们应该如何是好?”金命上前唤回尝百草,说道,见尝百草回神,又说道,“我这就派人赶往扇盾派夺些过来。” 闻言,尝百草立即说道:“夺什么!这是他人先行买的,我尝百草救人哪有抢夺药材的道理。” 闻尝百草拒绝,金命无奈地说道:“神医此话何意?难不成夺又不夺,药铺也没有,就这样干耗下去?” 尝百草收回目光看着他,顿了顿说道:“我已然瞧过玄劲溟的伤势,根本用不了如此多的高丽参和琼珍灵芝。” 众人闻言,心里一怔,纷纷想着其中缘由。 尝百草突然哈哈说道:“其中缘由很简单,那便是神盾派或是越铭先行收买了所有药铺,以来遏制扇盾派成长。” “此话有理。”水魅点头赞同道,“只是我们只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却要去两个地方,岂不是分身乏术。” “笑话,你们五行者一出面,那越铭和神盾派的人都吓得退避三舍,你们直接去要不就结了。”任逍遥说道。 任逍遥不知五行者缺一不可,所以说得很是轻松,不过金命也没有打算解释,就算任逍遥已被自己软禁在身边,毕竟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我们五行者怎能轻易出手。”这时,水魅说道。 闻言,任逍遥笑了笑,道:“你们五行者之中已有一人受伤,现在还想着金钱名誉之事,岂不是大不义?” 水魅正要辩论,便被金命打断道:“神医有何办法?” 见金命有意避开这个问题,水魅也就不再做声。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不知你等愿不愿意。”尝百草淡然的说道。 闻言,金命大喜,连忙说道:“只要五行者能做的,决不推辞!” 尝百草点了点头,说道:“无名和这小子去一趟东吴左丞相府,拿些过来就是了。”说着,伸手指向任逍遥。 “我?”见尝百草准确指着自己,任逍遥连忙摇手道,“我可不愿,越铭岂是好对付的人,说不好还会把命搭在里面,不去,不去!” 任逍遥连连拒绝,水魅瞧着他说道:“你没有资格与我们谈条件,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否则后果你应该清楚。” “怎地~”闻言,任逍遥看着水魅一脸惊讶的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说着依旧看着水魅面无表情,收回表情说道,“好,我去就是了,只不过到时候遇到什么问题,我便自顾自己逃命。” 得任逍遥答应,金命朝尝百草说道:“无名和这小子都没见过高丽参和琼珍灵芝,神医给他们二人讲些这两种药材的特性,以免到时拿错。” “高丽参的顶端有短而且粗的芦头,芦碗明显而且大,双芦称蝴蝶芦,这是上等高丽参。此外上等的高丽红参表面有蟋蟀纹、 质硬,断面呈镜面光泽、有菊花芯,气味香浓,甘苦味浓,参条越粗的质量越好。表皮颜色呈黄色,称之为黄马褂,身段上部与芦头同宽,也称为将军肩。”尝百草一字一字的说道,生怕说快些两人记不住。 听得一遍,任逍遥“咕噜咕噜”喝下几口酒,缓了一会儿,说道:“好了,已然全部记下。” 尝百草连连点头,心中暗道:“臭小子,记性很是不错,我所学医书想来还不够你看七八日。” “记下来了?”尝百草再一次确认道。 闻言,任逍遥毫不犹豫的把刚刚高丽参所有的特点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原本还有些质疑的五行者,皆是暗惊,“这等记性,要是记了武功心法,岂不了得。” 见状,尝百草接着把琼珍灵芝的特性说了出来,任逍遥亦是一次将其记住。 尝百草多次吩咐任逍遥,“切莫冲动”,又瞧了瞧无名,低声朝任逍遥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任逍遥点头,笑道:“前辈放心,我们速去速回,我不会放下一个人的。” 说罢,两人转身奔去,不一会儿便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寻酒 两人时刻不懈,不到一个时辰便就到了东吴麟郡。 四处仔细观察,任逍遥见不远处有家酒馆,说道:“喝些酒再行。” 闻言,无名看了任逍遥一眼,没有说话。 见无名的样子,任逍遥已然知道无名的意思,只好忍痛离开。 不一会儿,周围的行人已越来越少,任逍遥心中暗道:“这还没到丞相府,这些人就退避三尺,我倒要看看你越铭到底有多大能耐。” “左丞相府。” 又行片刻,任逍遥见一大门,门匾上写着这四个大字。 “无名大侠,是要走正门呢?还是走后门?”任逍遥瞧着无名问道。 闻得任逍遥故意加重大侠二字,无名不但没有理会,依旧直眼观察左丞相府四处情况。 过了片刻,无名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墙。 见无名指指点点,任逍遥不解的看着无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无名没有答话,还是指着墙,又指着上方。 这次没等任逍遥再问,突然“咻”的一声,朝指着的那堵墙奔去,后脚一蹬,便跃了进去。 任逍遥见状,连忙赶了过去,也是“咻”的一声跃进墙内。 两人进来的地方正是后花园,往前是左三房和右三房。 眼看周围的环境,虽说比不上翠湖宫的花园,却也是美轮美奂,花香飘然沁人心脾。 任逍遥深吸一口气,坦然说道:“香!” 没等任逍遥再一次享受第二次花香,便被无名抓到了假山之后。 “怎么了?”任逍遥低声问道。 无名看了看假山前的仆人,任逍遥这才知道。 待仆人离开,任逍遥这才接着说道:“接下来怎么办?” 闻言,无名见四周已无异样,没有言语,低身步走了出来,任逍遥也随着跟了上去。 再左丞相府里转了许久,两人躲过无数仆人,依旧不见什么奇特的房间,又寻了片刻,终见一房间另有一块房匾,上面写道——藏药阁。 “正是此处!”任逍遥低声说道。 无名点点头,瞧着门口的守卫,心生一计,弯腰拾起一块石头,只见其手指突然发力,听得“砰”的一声,不远处的石块应声碎裂。 “谁!” 闻声,守卫大喊道。 便循声赶来,却不料无名早已在此处等候他们二人许久,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依然被扭断,一命呜呼。 顺利的解决掉守卫,任逍遥先行潜进了藏药阁,无名也随后赶到。 进藏药阁便闻得一股刺鼻的味道,墙壁解释药箱,药箱里都放着不同的药材,任逍遥立即挨个寻找,寻了一遍不见尝百草所说的高丽参和琼珍灵芝。 任逍遥再次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这时,只闻得屋外传来大笑之声。 闻声,任逍遥和无名立即朝门口看去。 只见五男一女,走进厅来,却是越铭和黑白无常。 任逍遥心中一惊,暗暗瞧了无名一眼。 无名却是镇定自若,看着越铭等人,依旧不言不语。 白凤瞧见任逍遥,心中大喜,连忙上前娇声说道:“呦,俊公子也来了。” 瞧白凤的样子,任逍遥瞪了她一眼,回道:“一股骚味儿,离我远些。” “好了。”这时,越铭打断二人道。 说罢,瞧向无名,心中难道:“无名竟然在此,想来五行者就在附近,不知这次他们前来又准备做些什么!” “不知五行者前来,越某有失远迎,见谅见谅。”越铭朝着无名作揖笑道。 闻言,无名只是点点头,没有回话。 任逍遥心中暗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硬撑着,想要什么便开口就是,何必顾忌面子。”虽然这样想,但是自己也不能代替无名说。 见无名一直不回话,气氛逐渐尴尬起来,任逍遥立即说道:“既然你们来了,那便是好极啦。”越铭虽然不知他们二人出现在此有何事情,但心中畏惧五行者,心头还是提防十分。 越铭说道:“小子,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最好不要多说多问。”说罢,看向无名问道,“不知五行者这次前来有何要事?” 无名依旧没有回话,见状,任逍遥心中着急,忍不禁说道:“你为何就是不愿说话,你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说出来不就好了!” 闻得任逍遥言语,越铭得知无名是江湖中出了名的哑口无言,这便朝任逍遥问道:“小子,你们这次来有何事情?” 见越铭询问自己,任逍遥心中道:“哼,他不理你,你便问我,我也不搭理你。”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任逍遥自顾笑着,没有回话,无龙骂道:“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闻声,任逍遥才回过神来,说道:“我想到了好笑之事,便就笑笑,有何不可?” “何好笑之事?与你们此行有关?”越铭没有生气,冷言问道。 任逍遥点头道:“有关。” 这时,任逍遥只见无名瞪了自己一眼,便知不让自己说将出来,这又想了其他缘由骗越铭。 “当然有关。”任逍遥接着说道,“我们此行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越铭问道。 “想来我还没有喝过这左丞相府内的酒,要些许来喝喝,尝尝味道。”想着,任逍遥回道:“寻酒。” “寻酒?”白凤有些怀疑的问道,“此话怎讲?” 任逍遥顿了顿,反问道:“寻酒还能怎讲?寻酒便是寻酒,难不成还有其他意思?” 白凤一时无言,只好忍气站在一旁。 这时,越铭便朝无名问道:“可是这事?” 无名竟然点头同意。 见状,任逍遥心里又惊又喜。 “不知五行者想要什么酒?”越铭接着问道。 闻言,任逍遥立即接话道:“将你们府里最好的酒拿出来便是。”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想耍什么花招。”越铭心中冷哼道。 “何不如叫五行者全部出来,越铭也好多拿些好酒招待各位。”越铭问道。 任逍遥迫不及待的想要尝酒,说道:“只有我们二人,你快快拿酒上来。” 闻言,越铭心中一惊,暗道:“五行者没有全来!怎么可能?这定是阴谋诡计,想来一定要小心提防。” 几人一路赶到后花园赏湖亭,这亭建在水塘中,只是越铭为其取名赏湖亭,以衬托雅致。 不一会儿,任逍遥便闻到了酒味,依然有些坐不住了,还没等就上来,便就大步赶去从丫鬟手中夺了过来,大口喝下。 “好酒!”任逍遥赞叹道。 见任逍遥的样子,越铭竟看不出任何破绽,看其样子确实十有八九是来寻酒。 “酒过三巡,瞧你还能做些什么?”越铭心中暗道。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较量 眼看任逍遥一杯又是一杯,已然喝了几坛,却不见任逍遥有半点醉意。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过了一会,白凤实在难忍,开口说道:“俊公子一直喝酒,不觉无聊难耐吗?” 任逍遥不答话,现在他的心中只有手中的酒。 见任逍遥无心回答,越铭也是冷言道:“要是五行者没有其他事,恕越某不能再陪各位,还请五行者自便。” “左丞相这是在下逐客令?”任逍遥已然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说道。 “要是五行者是来寻酒,这酒我依然拿了出来,只是酒过三巡,越某确实还有要事,不能再陪各位。”越某解释道。 “高丽参和琼珍灵芝还未找到,越铭就想赶我们走,休想!”任逍遥心中暗道,随后朝越铭说道,“真是笑话,我虽说年龄尚小,却也知道江湖礼仪之事,这筵席才开始,可有逐客的意思?” “五行者要是是来做客的,越某定然安排妥当,可是,酒已经喝了几坛,却还不见其他五行者,这是何意?”越铭也是面不改色的说道。 无名见两人一人一句,争论不休,这时突然举起手中酒杯,众人见状纷纷看去,只见无名突然掷出手中酒杯,酒杯在空中旋转,与空气擦出“斯斯”响声。 众人顺着就被看去,知道酒杯消失在空中。 “既然来了,为何不到桌上用膳。”越铭得知无名的意思在于给远处五行者送酒,开口说道。 而任逍遥一时没有明白,对着无名眨着眼睛,低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凤眼尖,看到了任逍遥的细微动作,立即说道:“俊公子有何事可以大声说出来,不必低言低语。” 闻言,任逍遥说道:“我说何话与你何关。” 这时筵席已过一个时辰。 白凤笑道:“俊公子可千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任逍遥站起身来,醉醺醺的说道:“我不知你们给我喝的是什么酒,只是觉得甚是好喝,既然酒也喝了,饭也吃了,何不为我等准备客房在此休息今晚。” 无名听了两人对答,知道任逍遥又生一计,延缓时间等待时机,心下也自暗暗点头。 越铭道:“五行者是江湖有名之士,能在避府休息,是越某的荣幸,只是五行者喜兴是何,越某好做安排。” 这时,只见白凤凑近越铭耳边,低声说道:“主人,适才我发现这俊公子有些奇怪,属下认为此事定有蹊跷。” 闻言,越铭心中已然有数。 越铭微笑不语,左手握住酒杯,右手两指捏着杯口,不住团团旋转,突然右手平伸向外挥出,掌缘击在杯口,托的一声,一个高约半寸的磁圈飞了出去,跌落在桌面之上。 他左手将酒杯放在桌中,只见杯身平平整整的碎成了九块。 击碎酒杯不难,但举掌轻挥,分成九股劲道,竟将酒杯如此平整光滑的切为九块,功力实是深到了极处。 任逍遥不知越铭是何意,正自沉吟想着对付之策,那边无名也是举起酒杯,朝空中一抛,只见无名手掌一挥,竟无半点声音,过了一会儿,却见空中的酒杯竟然变成了粉末分散开来,而杯中的酒自然落下。 又见无名一跃离座,站在席前,伸手突然控住了空中的酒,黑白无常见状皆是大惊,瞪着眼看着空中缓缓流动的酒。 酒水慢慢四处拉伸,越铭心中暗道:“如此内力,作为五行者致命一击,定是当仁不让。” 最终酒水竟然变成了一行字——左丞相随意安排一间便是。 见这酒字,越铭点头道:“既然五行者要在此休息,越铭应当与五行者多叙旧才是。” 闻言,任逍遥心中暗叫:“不好。”便就说道,“左丞相不用多礼,有了房间我等会自己前去。” 越铭笑道:“公子何须着急,五行者好不易来一次寒舍,怎能怠慢。”顿了顿又说道,“我闻五行者习得五行八卦阵,不知今日可有幸请教请教。” “今日乃是品酒雅兴之日,左丞相这就想动手,岂不晦气。”任逍遥接话道。 没等越铭说话,只见空中的酒水又变了一行字——今日便就叫任逍遥陪你等过几招。 见状,任逍遥大吃一惊,心中暗道:“竟能不问我所想,这就随意答应,可别忘了我有生命危险我就自顾逃跑了。” 想着,看着无名。 而无名没有言语,已然用酒水作了自己传达工具。 ——任逍遥学过我五行者些许心法,尚可和黑白无常过招。 无龙上前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来见个高下。” 任逍遥说道:“久闻黑白无常的名头,今日只是切磋一二,那点到为止便是,以免伤了和气。”越铭见过任逍遥的武功,只知其轻功甚好,武功平平,然而闻得其学过五行者心法,却也不敢保证,无龙能有几分胜算。 而无龙也在幽梦鬼林见识过任逍遥的武功,心中已然觉得自己胜算至少有七成。 无龙朝任逍遥说道:“既然是无龙请教,那便让公子先出招。” 任逍遥知他言中之意,心中得知无龙胸有成竹,自己也得了先手,也觉得自己得了便宜,道:“好。”说罢,手一摆,突然离座,“咻”的一声,只留人影在亭中。 无龙缓步走到亭心,右足架在左足之上,缓缓坐下毫不摇晃,不动声色。 任逍遥得知无龙是在等候自己出招,毕竟自己的轻功在这里也算得上是第一,心中暗道:“出手后,无龙后发制人,我便难以招架,便先多转几圈,消耗其耐心。” 想罢,突然奔到桌子旁,拿起酒壶,一边喝着酒一边围着亭子绕圈。 越铭等皆是淡然的坐在原位,亦是淡定的喝着酒。 无名知道黑白无常的武功,任逍遥决非对手,现在又是自己一人前来,难以和越铭交手,这便想着如何帮助任逍遥。 无名趁越铭等人不注意,凝聚了一颗水滴,突然击向任逍遥。 任逍遥左脚受力,突然微屈,又一个水滴寄来,右手不禁抬起画个圆圈,任逍遥不知为何右手自然击出,却也不能多想,立即催动内力,呼的一掌推出。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巧合得药 无龙见任逍遥有意使出轻功拖延时间,而且功夫也不如自己高强,心想轻轻松松接上一招实属正常不过了。 哪知他这一掌打来势道竟这般强劲,双足急点,跃在半空,只听喀喇一声,无龙所坐的那张紫檀木椅子已被任逍遥一掌打塌。 无龙落下地来,神色间竟有三分狼狈,喝道:“公子已经出招,那便到我了!” 任逍遥知道自己和无龙武功高低,不敢轻易跟着进击,便喝着酒说道:“请赐教。” 这时白凤突然叫道:“俊公子,你已经破了无龙一招,想来赢了一招,接下来千万莫要留手!” 一旁无龙闻声,本就骄傲自大的自己,怎能说败给了这种江湖不知名的后辈一招半点,大怒之下,便要纵身过去发掌相击。 但转念想起任逍遥只熟轻功,冷笑一声,先出右手虚引,再发左手摩眉掌,见任逍遥侧身闪避,引手立时钩拿回撤,摩眉掌顺手搏进,转身坐盘,右手迅即挑出,已变塌掌。 这几招招数虽然不奇,无龙对于这套掌法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任逍遥见无龙右手发出,左手往右手贯劲,左手随发之时,右手往回带撤,以增左手之力,双手确有相互应援、连环不断之巧,心中已然算出胜算,便就不还手招架,而是连连倒退。 无龙见状,心中冷道:“武功平常得紧,还敢说胜我一招。” 当下接连击出数招,一招却比一招奇特古怪,一来不会要了任逍遥的命,二来在如此多人面前也可展示自己武功功底。 无名见任逍遥要败,心中暗急,淡然的走近他身边,只要他一遇险招,立时上前相助。 任逍遥闪开无龙一脚猛击,瞥眼只见无名站在身旁,正要开口求助,无龙却得势不容情,一招“游龙出海”,拍的一掌,平平正正的击在任逍遥胸口之上。 这时,任逍遥突然胸口一股内劲贯穿全身,心口一闷,却还没感受完全,后背又传来一股劲力,与无龙恰好相持不下,一时全身难在的感觉烟消云散。 而越铭和黑白无常其他三人不知任逍遥身体发生变化,皆是暗暗惊呼,心想以无龙功力之深,这一掌正好击在胸口要害,任逍遥不死必伤。 任逍遥吃了这掌,显示大惊失色,但后来由于后背传来劲力与之抵消,双臂一振,胸口竟不感如何疼痛,不禁大惑不解。 一旁的白凤见任逍遥失神的样子,以为定是被无龙这掌力震昏了,尝试着叫唤任逍遥,道:“俊公子可还好?” 任逍遥却道:“点到为止,多谢想让。”说罢,又自顾喝酒。 无龙心中自然知道自己已然全力相击,但是任逍遥竟能安然无恙,也是大吃一惊。 “公子小心了。”无龙淡然说道,又运劲使力,蓬的一声,又在任逍遥胸口打了一掌。 喝酒的任逍遥本以为比试已经结束,却不料无龙还有这一手,越铭正要阻止但为时已晚。 受了这一掌,任逍遥不禁将口中的酒吐了出来,无龙连忙后退,躲过酒水。 任逍遥这次感觉亦和适才一样,也是两股力道相互抵消,只是自己没忍住将酒吐了出来。 任逍遥一脸可惜的样子,说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酒何时才能和第二次。”一语方毕,看着地上的酒险些流下泪来。 众人见任逍遥竟能吃无龙两掌安然无恙,皆是大吃一惊。 “难不成五行者真的将毕生所学都要教给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越铭心中也开始怀疑任逍遥是否已经成了五行者的徒儿,暗暗道。 “无龙!”想罢,朝无龙喊道,“别人让你一招,你不但不心生感谢,还不知收手,偷袭公子。” 无龙闻言,不语,退到一旁。 “站住!”越铭却叫住了无龙,随后朝任逍遥说道,“公子要是觉得不公,可以还无龙一掌。” 众人闻言,黑白无常正要为无龙说话,见越铭的样子便又没有开口。 而任逍遥也没有什么还掌之意,只不过时辰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要是再找不到两位药材,尝百草又会危险几分。 任逍遥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推脱了。”说罢,左掌自然抬起,朝无龙击去。 见任逍遥左臂扫来,无龙自然不能躲避,只听蓬的一声,正击在他右臂连胸之处。 他人原以为任逍遥会用这一掌还上之前两掌,却只见无龙衣襟轻轻一动,就再无力道。 “公子是何意?”见状,越铭问道。 “笑话,我本就不会掌法,击他一掌有何用,何不如故弄玄虚,骗骗你等。”任逍遥心里想着,嘴里笑道:“掌已然击出,有何问题?” 越铭便正以为是任逍遥有意留手,而无龙的做法实在有损自己颜面,便朝着任逍遥说道:“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可是公子如此一做可让越某在江湖有何脸面见人。” 原本只是糊弄越铭等人,却不料他会这么一说,任逍遥心里一想,“怎地还觉得见不得人了,既然如此我便就让你能好好见人。”想着,朝越铭说道,“要是左丞相无脸见人,我倒是有一办法。” 闻言,越铭问道:“公子有何办法?”‘ “这就好办了,你取几坛好酒,然后再送些高丽参和琼珍灵芝给我就是了。”任逍遥道。 “高丽参和琼珍灵芝?!”一旁的白凤闻言,不由一惊。 越铭虽说面不改色,心里却也是怔了怔。 正要询问任逍遥为何要这两种药材之时,任逍遥先开口说道:“左丞相不用猜忌了,我要这两种药材不为别人,便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你自己?”越铭问道。 任逍遥笑道:“如今扇盾派高价收购这两种药材,我可不会错过这次机会,不知左丞相可否愿意?” 闻言,越铭哈哈笑道:“当然,既然公子想要,越某自然能给,以来替无龙向公子陪个不是。” “没想到机缘巧合,竟能如此简单,早知便就早些来品酒比武便是了。” 取得两位药材,任逍遥和无名假装在左丞相府休息下来,在夜间,便趁众人不注意间,出了左丞相府,立即赶回翠湖宫。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天涯人伊人 天涯之人无处寻, 伊人之心何处停。 —— 自从再一次离开杨姬之后,幻琳儿心里便只有了一个线索,那便是被那老头抓了去。 幻琳儿也是初出江湖,除了武功高强,却根本不知江湖中人的事,想来在这天涯海角之中想寻一个人,岂不是犹如海底捞针! 寻了几个城,踏了万里路,却还是音讯了无。 一座美丽的城,一颗期盼的心。 酒馆,幻琳儿走了进去,四处寻觅。 “客官快快请进。”店小二看到幻琳儿,连忙上前招呼道。 看了一眼店小二,幻琳儿问道:“店家可有见过一个约莫十八的俊男子来过?” 闻言,店小二干笑道:“小店每日来得俊男子可多了,小的哪知道姑娘说得是谁?” 幻琳儿哪懂得人情世故,见店小二不知,心中着急,不禁大怒,抓起了店小二,冷言道:“我已找了徒儿数日,却还是不见其踪影,你倒是说说如何才能找到他?” 店小二心中大惊,着实没想到眼前漂亮的女子竟如此暴躁,连连说道:“姑娘息怒,小的实在不知道您要找的人长什么样。”说着,吞了吞口水接着说道,“不过小的却有一个办法帮你找到您要找之人。” 幻琳儿一听,这才放下店小二,看着他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店小二松了口气,连忙深呼吸着,确定自己没有死去,这才接着说道:“再过几日,便是宁远钱庄大小姐的比武招亲的日子,要是你在那日震惊四座,说不定你寻之人听到你的称谓,便就主动找到了。” 幻琳儿心中暗道,“这办法也是第二次使了,不知还有没有效,罢了,现在也没有他发,再去试试。”想着,朝着店小二说道,“宁远钱庄在何处?” 店小二指着地下,说道:“就在这座城里。” 闻言,幻琳儿不再纠缠,转身离开了酒馆,四处看了看,便开始寻找宁远钱庄。” 这才出酒馆没多远,幻琳儿就听闻宁远钱庄比武招亲的谈论不下十次,便随便找了个路人询路。 按照那人指的方向,幻琳儿很快就找到了宁远钱庄。 宁远钱庄是城里最有钱的钱庄,可惜大小姐已十有八九,却还没有嫁人之意,庄主心中着急,无奈之下才举办这场比武招亲。 见宁远钱庄已然张灯结彩,想来那店小二没有骗自己,幻琳儿点点头,就近找了客栈,住了下来多等几日便是。 与此同时,任逍遥和无名暗中逃出左丞相府的消息也早传遍了左丞相府,这时,大厅内,越铭正咬牙切齿的来回踱步。 “主人,属下愿意将他们二人抓回来。”无龙上前躬身道。 闻言,越铭停了下来,瞪了无龙一眼,怒道:“昨日出了府,凭你的轻功能追上他们!” 无龙低头退下。 “主人,这件事定有蹊跷,昨晚我就察觉有什么不对,我觉得那小子拿高丽参和琼珍灵芝必有他用。”白凤瞧了无龙一眼,立即上前解围道。 越铭点了点头,想了片刻说道:“既然是为了钱,何须着急离去,引起我等注意。”说着又停了,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白凤,常蛇。” “属下在。”二人异口同声拱手道。 “你们二人务必最快的时间找到五行者和那小子,查查他们到底拿高丽参和琼珍灵芝有何用?”越铭吩咐道。 “是。” 二人应道,转身离去。 “等等!”越铭叫住二人,说道,“顺便查查那小子的身份。” “那小子……”白凤有些不解越铭为何想要查任逍遥,可自己也只能听令,“是。” 说罢,两人跃出了左丞相府。 见二人离去,无龙心里不是滋味,暗道:“哼!臭小子,休要让我逮到你!” 越铭自然看出了无龙的心声,上前说道:“无龙!” 闻声,无龙回过神来,拱手道:“属下在。” “你是黑白无常中心思最为缜密的,昨日之事却让我大失所望!”越铭淡然的说道。 “主人赎罪!”无龙立即单膝跪下,领罪道。 见状,越铭说道:“昨日你是因为什么败给了那小子你自己很清楚,我就不再多说。” “是。” “起来吧。”越铭冷言说道,闻言,无龙便站了起来。 “下去之后,立即寻找杨姬下落。”越铭朝着无龙说道。 无龙心中已认为自己定要被禁闭数月,没想到越铭却让自己寻找杨姬,心中一怔,随后坚定的说道:“属下领命!”说罢,转身离去。 “改之,江湖由你控,反之,江湖控你命!”越铭瞧着无龙的背影喃喃道。 白凤和常蛇一路询问,一路快马加鞭的追赶任逍遥和无名,却不料,已任逍遥的轻功,早就先到了翠湖宫。 “前辈!”还没踏进花丛,任逍遥就大声叫道。 屋内的尝百草闻声,立即走了出来,看到走来的任逍遥,心中松了口气,向前笑迎道:“你这小子怎地去了这么久?” 任逍遥笑道:“让前辈担心了,我在左丞相府喝了些酒,所以耽误了。” 这时,五行者剩余的人也走了出来,恰好闻得任逍遥所说。 水魅瞧着任逍遥怒道:“你竟还有时间在左丞相府喝酒!” “怎地,要没我喝着酒,这高丽参和琼珍灵芝你等一辈子都找不来!”说着,任逍遥将后背包袱里的药材拿了出来。 众人瞧去,五行者自然是看不懂,却都有尝百草所说的特点,尝百草拿起药材,仔细检查,这才连连点头赞道:“你这小子还挺聪明,药材都对了。” 闻得药材那对了,五行者皆是大喜,金命连忙上前问道:“既然药材都找到了,神医还有什么要求?” “将这些药材全然碾碎,用水敖浓,分成四份,随后一日一次倒在清水中让火炎运功去毒。”尝百草说道。 闻言,任逍遥连忙说道:“前辈全部都要?” 尝百草点头,随后问道:“怎地,你小子想要这珍药?” 任逍遥干笑道:“玄掌门为了救我也受了万古虎象之毒,所以我想取些给玄掌门送去。” “不可!”这时,水魅立即说道。 “为何不行!”任逍遥说道,“这药材是我拿来,我想要便要!” “好了!”尝百草立即打断二人,“现在不是你们二人斗嘴的时候,这药材我瞧着已然足够,第四份火炎不需也可。” “神医可别存私心!”金命冷言道。 闻言,尝百草瞧着金命说道:“我神医说够了就是够了,我怎地可能用我神医的名号糟蹋在你们五行者的身上。” 没等五行者回话,尝百草就分了第四份的量拿给了任逍遥。 “玄掌门受伤不重,这些已然足够,用我说的方法,交给他便是。” “多谢前辈。”任逍遥接过药材,快步赶向扇盾派。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心中所愿 任逍遥拼尽全力,赶到南蛮,以最快的速度询问到扇盾派。 如今,扇盾派已经是群龙无首,一切事物都由玄沫管理,但是玄沫年龄尚小,实在难以撑起这重任。 任逍遥站在扇盾派大门前,瞧着人来人往,心中着实担心玄掌门当下情况,轻叹一气,朝大门走去。 这时,守卫已没有心情顾暇门口路人,也没有多少人见过任逍遥本人,所以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 “在下任逍遥。”任逍遥主动上前朝其中一个守卫作揖道,“请问玄劲溟玄掌门可在府中?” 守卫打量任逍遥一番,心中想到玄沫所下命令,陌生人等皆说掌门不在府内。 想着,便朝任逍遥说道:“掌门不在府中,公子便先行离去吧。” 闻言,任逍遥惊道:“玄掌门不在府中?难道,玄掌门伤势加重了!” 守卫心中暗道:“这人竟然知道掌门身受重伤,定然也是去过幽梦鬼林,却不知道他这次来,到底是何用意,罢了,不管是什么用意,都不会是什么好意。” “公子,掌门不在府内,你还是先行离去,隔几日再来罢。”守卫没有回答任逍遥的问题,说道。 任逍遥瞧着守卫心事重重,心下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立即说道:“大人大可放心,在下这次来是别无他意,还请您快快通报你家大小姐。” 见任逍遥着急的样子,守卫却还是顾忌玄沫命令,顿了顿说道:“公子还是走罢,小姐现在谁都不想见。” 瞧着不通事实的守卫,任逍遥心下无奈,却又着急万分,突然大喊起来:“玄大小姐!玄大小姐!” 一时,扇盾派门卫都纷纷看了过来。 “公子!”那守卫立即叫住任逍遥道,“还请你不要为难在下!” 任逍遥并没有理会守卫,依旧叫喊着。 叫喊片刻,只见一男子走了出来,仔细瞧去此人正是扇羽,但是任逍遥与其相不认识。 “公子!”扇羽走到任逍遥面前,作揖道,“公子叫大小姐有何事?” 任逍遥瞧着扇羽,见其一身正装白袍,心中暗知这人定是扇盾派有权之人,却不敢确定其在扇盾派中的地位,想了想,作揖回道:“在下任逍遥,来找玄大小姐有要是相商。” 扇羽打量着任逍遥,见其脸面和善,仪表堂堂,却还是警惕的问道:“任公子恐怕白来了,大小姐近日来事情繁忙,一时无法接待其他人,还请公子见谅。” 闻言,任逍遥立即说道:“玄大小姐所忙之事在下知道,还请阁下转告玄大小姐任逍遥有事相商。” 扇羽没有见过任逍遥,暗道:“今日来神盾派一直派卧底打探我扇盾派的消息,不知道这小子是也不是。” “公子稍后片刻,我这就转告大小姐。” “多谢。” 说罢,扇羽便走了回去。 直径走到大厅内,这时,玄沫正依手靠在桌上打着盹。 扇羽小心翼翼的上前,轻声叫醒玄沫,道:“小姐,小姐。” 虽说扇羽很是轻声,但是玄沫一闻声音,立即醒了过来,想来其一直都处于警惕的状态,根本难以入眠。 玄沫睁开惺忪睡眼,见来人正是扇羽,说道:“扇堂主可有什么事?” 见玄沫已经几日没有合眼,扇羽心中隐隐作痛,柔声回道:“回小姐话,府外有一人求见。” “不见。”玄沫摇手说道。 “他自称任逍遥,说是和小姐有要是相商。” 闻得任逍遥的名字,玄沫一时精神一振,连忙说道:“快快请进来。” “小姐认识此人?”扇羽先是一问,可见玄沫又惊又喜的样子,没等回答,便立即离开请来任逍遥。 任逍遥瞧得大厅内的玄沫,心里也是松了些许,上前说道:“见过玄大小姐。” “臭小子,你怎么来了!”玄沫已然眼泪盈眶。 任逍遥回道:“我担心玄掌门伤势,带了些许药材为玄掌门疗伤。” 闻言,玄沫却是摇头说道:“父亲不知中了什么毒,自从出了幽梦鬼林便就没有醒来,我们尝试了府内所有珍贵药材都没有任何作用。” “带我瞧瞧!”任逍遥着急的说道。 扇羽不知任逍遥底细,正要阻止,却闻得玄沫说道:“走罢。” 便带着任逍遥走出大厅。 两人快步走到一间卧室,任逍遥一路看来,这里的守卫是最少的,就连门前甚至没有安排守卫,心中暗道:“没想到这女娃子心思如此缜密,这样看来谁也想不到玄掌门住在此处。” 嘎吱~ 玄沫打开房门,屋内扑鼻而来一阵清风,风中夹杂着许多药材的味道。 看到躺在床上的玄劲溟,任逍遥心中微微一怔,慢慢走去,只见其满脸苍白,嘴唇发紫。 “将这两种药材熬成一份浓药,掺和清水浸泡玄掌门一日一夜,再休息几日便会好转。”任逍遥将高丽参和琼珍灵芝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说道。 瞧着这两位药,玄沫不知到底是什么药材,也不知有何功效,只是心中十分感激任逍遥。 忍不禁留下香泪,抱着任逍遥哭道:“臭小子~” 玄沫的哭泣声,也使得任逍遥眼圈一红,任逍遥摸着玄沫的脑袋,柔声说道:“我心中的玄大小姐怎会流泪,真是怪了怪了。” 闻言,玄沫抬头嘟着嘴说道:“不准瞧我!”说着摸去脸颊上的泪水,叫来扇羽,说道,“堂主,按任逍遥的安排将这两味药。” 扇羽接过药材,一看便就大吃一惊,叹道:“高丽参、琼珍灵芝!公子怎么会有这两味药材?” 瞧见扇羽一脸震惊的样子,玄沫不解的问道:“堂主此话怎讲?” 扇羽顿道:“这两味药才实为珍贵,现如今城里所有药铺都卖完了,不知公子是怎么得到的?” 任逍遥笑道:“玄大小姐放心好了,药材觉得没有问题,我等不能再耽误时间了,速速叫人熬药。” 玄沫也不再询问,便命令扇羽下去照办。 时间流逝,夜色降临,只见玄劲溟脸色渐渐恢复红润之色,一直伤心难忍的玄沫也开心起来。 屋上坐着两人,任逍遥,玄沫。 玄沫满脸笑容的看着任逍遥,眼中却又说不出的感激之情。 今夜的天色却也是十分美丽,皎洁的月光,幽香的静夜,唤起的回忆,谁也说不清。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比武冤魂 明月落下,天蒙蒙亮。 任逍遥,玄沫两人在屋顶上坐了一夜,却没有言语半句。 任逍遥喝着手中的酒,玄沫望着天空。 “小姐!”屋下传来扇羽的叫喊声。 两人回过神来,往下看去。 玄沫先行跳了下来,走到扇羽身前问道:“爹爹情况如何?” 扇羽满脸欢喜之色,对着玄沫说道:“回小姐,掌门已然恢复了血色,昨晚醒来一次,现在正在屋内休息。” 闻言,玄沫高兴的跳了起来,恰好撞到了才下来的任逍遥。 任逍遥瞧着玄沫,笑道:“玄掌门能醒来,在下这便放心多了,要是没有其他事,这便告辞了。” 玄沫正处高兴,一闻任逍遥要走,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臭小子,你怎地要走了?”玄沫问道。 任逍遥笑道:“我这次来便就是为了救玄掌门,现如今玄掌门已然无恙,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做这便只能先行告辞了。” 闻得任逍遥解释,就算玄沫想要留下他,也是不能的事,只好低声喃喃道:“谢谢臭小子。” 见玄沫嘀嘀呜呜的样子,任逍遥忍不禁笑了笑,随后一边喝着酒,一边走出了扇盾派。 望着任逍遥的背影,玄沫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除了感激,似乎还多了一种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会让自己拼命的想留下他。 …… 时间总是过得很奇怪,有时很慢,有时很快。 幻琳儿在客栈里度日如年,每一刻自己无不在想着杨姬。她自然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只知道心里最想见的便是杨姬。 又过了一日,终于等到了宁远钱庄比武招亲的日子,客栈外的路人少了许多,大家都纷纷赶往宁远钱庄看热闹去了。 幻琳儿今日起的很早,宁远钱庄还没有人时,自己便就在这里等候多时。 眼看人越来越多,已经将宁远钱庄门前的比武招亲的台子围了个里里外外三圈。 这时,只见从宁愿钱庄大门走出来一人,此人一身红袍,微微鼓起的肚子将袍子撑了起来,一眼看去,这人不是官家之后,就是有钱人家。 那人缓缓走上比武台,清咳了几声。 众人闻声,也是静下声音看了过去。 “各位,在下宁远钱庄庄主宋金,今日举办比武招亲,是为了给我女儿寻个好人家,这次比武分为两种,一那便是武试,而就是文试,通过两次测试的公子由我选出一位做我的女婿。”那人站在台上说道。 台下一人闻言,接话道:“宋庄主,如今我们都没有见过你女子,怎知她长什么样,别娶了回去让人寒碜。” 宋金笑道:“各位要是想看我女儿长何许样子,大可参加这次比武招亲便是。” 见宋金故意卖弄玄虚,一时哗然四起。 见状,宋金又说道:“在下最后再说一点,参加这次比武招亲的公子们,第一,年不能超过十二五,第二,不得有妻妾,众位可有其他想法?” 众人也是点头赞同,见所有人没有反对,宋金接着说道:“那好,比武招亲就此开始,众位少侠英雄可要拼尽全力了。”说罢,宋金便走下比武台。 这时,只见一壮汉跃上比武台,朝着众人喊道:“我先来,有谁愿意赐教。” 壮汉单衣薄裤,一身肌肉,一脸的胡子,让人看来一点都不符合比武招亲的要求。 “我来请教一二。”又闻一人回话,话音一落,这人便跃向比武台,稳稳站住。 这人手持一把扇子,一身书生装扮,瞧其样子弱不禁风,哪能受得了壮汉一招半式。 瞧着书生,壮汉大笑道:“就你这身板,还是下去的好,否则我一拳下来,你就吃不消了。” 闻言,书生扇着扇子笑道:“大汉说笑了,就算你有幸比武胜了,却赢不了文试,那岂不是徒劳无功。” 两人对话引来台下众人哈哈哈大笑。 而远处的幻琳儿一直在人群中四处寻找杨姬。 “少废话!看招!”壮汉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握紧拳头,便朝书生击去。 见状,书生立即收起扇子,连连后退,找准时机,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一拳,壮汉哪知这书生竟能躲过,一时不能受力向前扑去。 书生就趁此时,使扇子击在壮汉背上,壮汉重心不稳,只听“砰”的一声,全身扑在台上。 众人见状不由暗惊书生的反应,也见壮汉动作好笑,皆哈哈大笑起来。 壮汉闻得笑声,心里大怒,双手一撑,重新站了起来,没等书生说话,又是怒吼一声,握紧拳头朝其击去。 吃过一拳后,书生动作轻盈了许多,一边后退,一边嘲讽着壮汉道:“力大如牛,脑却似猪。” 众人闻言,又是哈哈大笑,壮汉这时两眼已然气得发红,突然巨吼一声,速度加快了些许。 书生见状,微微一笑,后脚已经到了比武台边缘,只见其一个转身躲过了壮汉这拳,顺手一掌拍着壮汉后背上。 壮汉收力不及,“嘭”的一声,摔下了比武台。 这样的结果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台上的文弱书生,竟然击败了壮汉。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书生瞧着台下的壮汉,轻叹道。 书生走回台中,接着说道:“不知还有哪位愿意赐教一二?” 这时,只见空中出现了一白衣女子,众人惊叫声中,其伸手抓住书生的衣领,大踏步走到比武台边缘,将他在地下一放,凝然而立,脸上冷冷的全无笑容。 众人瞧这人时,只见她长发披肩,双眼扫视台下众人,正是幻琳儿。 众人却不知道幻琳儿,只是其花容月貌让众人不禁多看几眼,可是一看到她的眼神,却是心头一寒,便都不敢再看,立时将头转开,心中怦然而动。 “这位姑娘。”那书生站在台下,不免有些尴尬,“这可是比武招亲,想来与你无关罢。” 书生说的话,便是所有人想说的,但是只见幻琳儿一直不言语,只是一直扫视着众人,看其样子似乎在找人。 其中一人眼尖心细,朝幻琳儿说道:“姑娘可是在找人?” 闻言,幻琳儿看向那人,点了点头。 这时,宋金闻得此事,也是立即走了出来。 “姑娘有何事情?”宋金大步走到幻琳儿身边,作揖问道。 幻琳儿转头看向宋金,说道:“你可见过一个十八的俊男子?” 闻言,宋金心中暗道:“又是一个被负了心的女子,想来好好安慰,让她离开便是。” “姑娘,你要找的人,宋某没有见过,你还是到别处找找罢。” 幻琳儿一听,突然甩出衣袖,将宋金包裹起来。 见状,宁远钱庄下人立即手持长棍上前,喊道:“放开我们老爷!” 幻琳儿没有理会,心中却也不愿伤害宋金,冷冷的说道:“当真没见过?” 宋金有苦说不出,俊男子多得去了,却不知道眼前女子说的是谁,回道:“姑娘有话好说,要是姑娘想寻那人,我可以派人帮你。” 幻琳儿正要放下宋金,耳边突然传来了师父的声音,“杀了他!” 幻琳儿一惊,却不知道师父为何下此命令,以内力传音,问道:“师父,为何?” “不要问,杀了他!”幻美人怒道。 如今幻美人还未找到新徒儿,幻琳儿便还是幻美人的徒弟,师命难违,幻琳儿只能听令,突然将衣袖缠紧,宋金一时胸闷难忍,没过片刻,便就断气死去。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万万不可能 “宋庄主死了!” 一时,人群慌乱起来,传来人们害怕的叫喊声。 宁远钱庄的下人都没有想到如此美丽的少女,竟然是蛇蝎心肠之人,纷纷上前围住幻琳儿。 幻琳儿四处看去,随后又传音给幻美人说道:“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下男人笑面虎,不杀难解心头恨!”幻美人大笑道。 闻言,幻琳儿不知其中缘由,这是师父第一次叫自己杀人,自己也知不能再问,随后朝身旁众人,说道:“各位这件事是我幻琳儿所做,有什么仇什么怨都可到喜怒派找小女子,到时,我一定奉陪到底。”说罢,挥动衣袖。 衣袖划过众人眼睛,待他们在睁眼之时,幻琳儿已经不见人影。 “所有人,分散开来,寻找幻琳儿!”这时,众人中走出一人,大声喊道。 闻声,宁远钱庄下人纷纷回道:“是。” 应声,随后都四处散开寻找。 这时,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走了出来,看其面貌约莫二十,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可是现在又有谁敢在此处多停留一会儿,更别说仔细看这女子一眼。 女子看到躺在地上的宋金,心头一怔,大步奔过来,扑在其身上,突然放声大哭:“父亲!” 刚才下命令之人,站在一旁看着女子哭泣,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哭了许久,女子的眼睛已然红肿起来,这时,一旁那人才上前说道:“小姐快快起来罢,老奴保证一定找到幻琳儿,为老爷报仇!” 闻言,女子摸去眼角泪水,抬头看着那人,哽咽的问道:“管家可知幻琳儿身在何处?” 原来这人正是宁远钱庄的管家。 管家点了点头,说道:“她自称是喜怒派幻琳儿,叫我等去喜怒派找她便是。” “喜怒派!”女子一怔,缓了缓才说道,“喜怒派怎会找到我宁远钱庄头上来!” 女子万料不到喜怒派名满天下,竟然会找到毫无江湖势力的父亲。一时又觉得此仇难报,又见怀中的父亲,心中更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管家似乎也看出了女子的心中所想,连忙说道:“小姐!想来这城中有谁在困难之时没有受庄主接济过,更何况就连神信派和暗宿派在困难之时都受过庄主恩惠,凭借这么多势力难不成还斗不过他喜怒派!” 宁远钱庄在城中是出了名的善事之庄,管家所说没有半点虚假之意,在城中就连孩提耄耋都无不知晓。 而且按照管家所说,宁远钱庄和神信派和暗宿派有来往,想来报仇之事又多了几分胜算,女子心里安慰了些,说道:“将父亲好生安葬,我这便立即赶往神信派。” “小姐一人前去实在有些……” “管家,这件事就交给我罢,听我的先将父亲厚葬,我要让全江湖都知道她幻琳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女子眼中多了仇恨,少了悲伤。 这件事随着宋金的下葬,传遍了整个江湖。 …… 桃花镇,茅草屋。 欣嫣背着药箩,快步跑进茅草屋,喘着气,朝醉老头说道:“师父,大,大事不好了。” 茅草屋内,醉老头正躺在绳索之上喝着酒,闻得欣嫣言不成句,慢慢的说道:“慢慢说,急什么。” 闻言,欣嫣深呼几口气,才接着说道:“徒儿去城内买药之时,听得幻琳儿的传闻。” “幻琳儿?这不是傻小子的师父吗?”醉老头不急不慢的说道。 欣嫣连连点头,回道:“嗯嗯,江湖中传闻幻琳儿杀了宁远钱庄庄主宋金,我还听说宋金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但是徒儿却没想到幻琳儿竟然会杀了他。”说着,欣嫣都一些起疑,想了会儿说道,“已徒儿对杨姬少侠的认识,他师父定然也不会如此残忍,说不定这是江湖传闻罢了。” 醉老头却没有惊讶,似乎依然习以为常,淡然的说道:“此事绝非不无可能,喜怒派喜怒无常,草菅人命依然是常事,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说着,朝欣嫣身后看去,不见杨姬,便问道,“今日怎么没和傻小子一起回来?” “徒儿担心杨姬少侠闻得此事伤心难忍,便没有去鹰头山找他,先来告知师父。”欣嫣回道。 醉老头点了点头,喝了口酒,说道:“待傻小子回来你把这件事告诉他罢。” 闻言,欣嫣微微一愣,说道:“徒儿不知如何说出口,要是杨姬少侠听得,定然会伤心欲绝,师父定要告诉他?” “纸包不住火,迟早傻小子都会知道的,他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他有权利知道。”醉老头叹息道。 说罢,又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傻小子不要这么执迷不悟才是。” “师父!”欣嫣懂得醉老头的意思,心中却十分为难,只好让下药箩,走了出去。 日落山下,杨姬这才背着一捆捆干柴回来。 瞧着坐在路口等候自己的欣嫣,连忙走了上来说道:“欣嫣姑娘,你怎地会在这儿?” 闻言,欣嫣没有回话。 见状,杨姬放下干柴,坐在一旁,问道:“欣嫣姑娘怎么了?” 见欣嫣依旧没有回答,杨姬又说道:“是了,一定是我让欣嫣姑娘等久了,我觉得今日干柴有些多,想要多捡些回来。欣嫣姑娘定是等得无聊,等会儿我为欣嫣姑娘生火可好?” 欣嫣瞧着杨姬,点了点头,微微笑道:“走罢,师父还在等你吃饭呢。” 闻言,杨姬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背起干柴,说道:“嗯嗯。” 回道茅草屋,欣嫣告知醉老头,自己实在难以说出口。 “傻小子,这几日感觉如何?”醉老头放下筷子,朝杨姬问道。 杨姬闻言,立即放下筷子,恭敬的回道:“晚辈这几日觉得有力了许多,身体也比之前强壮了些许,多谢醉老头前辈教导之恩。” “哈哈哈……”醉老头大笑道,“欣嫣徒儿你有感觉如何?” 欣嫣心里想着幻琳儿的事,一时分神,没有听得醉老头所说。 醉老头又闻了一便。 闻言,欣嫣才回过神来,支吾的回道:“回师父,徒儿也习得许多。” “习得许多?我可没教你任何东西,怎地说习得许多。”醉老头说道,“我瞧你心神不定,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欣嫣闻言,心想醉老头正是要自己趁现在说出所闻之事,可是自己当真是难以出口。 见状,杨姬接话道:“欣嫣姑娘可真是遇到了什么事,方可说出来听听,我和醉老头前辈定会相助。” 瞧着杨姬,欣嫣生硬的吞下口中的饭,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这件事与杨姬少侠有关。” “与我有关?”杨姬微微一怔,问道。 欣嫣点点头,接着说道:“今日欣嫣在城里闻得一消息,是关于杨姬少侠师父的。” “仙女妹妹?”杨姬紧张起来,连忙问道,“是何消息?” 闻言,欣嫣顿了顿,欲言又止。 “欣嫣姑娘快快说来听听,可是越铭寻到了仙女妹妹。”杨姬心里着实着急难耐。 见杨姬的样子,欣嫣知道此时不说要是他日杨姬亲自见了闻了,岂不比现在还要疼痛难忍。 想罢,一字一语的说道:“杨姬少侠的师父杀了宁远钱庄庄主大善人宋金。” 闻言,杨姬脑袋一震,想到自己与师父在一起的日子,想来师父定然不是这样的人。 “万万不可能,万万不可能。”杨姬喃喃道。 “傻小子,喜怒派之事万万比你想的还要复杂许多,其中缘由甚至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醉老头朝着杨姬说道。 “万万不可能。”杨姬还是不愿相信。 但是欣嫣姑娘是不会骗自己,自己不得不相信。 “杨姬少侠,你也不用太过伤心。”欣嫣实在不忍看到杨姬的样子,这便安慰道。 “傻小子。”醉老头坐在一旁,轻声叹道。 正文 第八十章 亲耳所听 宋金之死在江湖再一次掀起风波,宋金的女儿第一时间便到了神信派。 神信派议事厅内,只见宋金女儿一人来回踱步。 这时,只见一个约莫四十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朝宋金女儿作揖道:“不知宋小姐大驾光临,未能相迎,还请见谅。”说罢,指着一旁的椅子接着说道,“宋小姐快快请坐。” 宋金女儿瞧了一眼男子,并不是上次请求父亲做事的那人,这便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必在意这些礼节,快将你们掌门请出来。” 闻言,男子点头哈腰道:“掌门听闻宋庄主的事之后,立即启动了江湖网,以最快的速度寻找幻琳儿,还请宋小姐不用着急。” 宋金女儿一听,心里放松了许多,但没见到神信派掌门还是实为不放心。 “你们掌门可在府中?”宋金女儿问道。 男子点了点头,回道:“掌门确实在府中,只是现如今没有时间招待宋小姐。” “为何?” 男子顿了顿,想了片刻,才低声说道:“越铭正在后厅和掌门商讨事情,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知。”说罢,看着宋金女儿,又补充道:“这件事宋小姐千万不要传出去,在下是看在宋庄主也救济过我的恩情,这才告诉你的。” 闻言,宋金女儿点了点头,自己现在也没有心思顾忌这些事,既然神信派掌门已经命人寻找幻琳儿,自己这次来也就达成了目的,这便告辞,赶往暗宿派。 神信派后厅内,越铭还在和神信派掌门商谈。 只见神信派掌门站了起来朝越铭拱手说道:“左丞相放心,此事沈某一定全力相助!” “哈哈哈……”越铭大笑道,“赏金越某已放入了神信派金库,事成之后定还有他日赏金”说罢,便也离了去。 一路上,十之八九的路人都在低声议论着幻琳儿的事,宋金女儿心里也是暗叹:“神信派消息传递当真厉害,想来不出几日便能找到幻琳儿!” 暗宿派建在麟郡城外一座高山之上,一路走来,宋金女儿越发觉得越来越冷,周围似乎已有数万只暗箭矛头指向自己周身四处。 宋金女儿实乃第一次出家门,这样的环境一时还有些害怕,振了振精神,这才继续往前走。 又行了约莫二十里,终于到了高山之上。 只见暗宿派大堂坐立在山地之上,颇有拔地参天之势,可是其颜色却是暗黑之色,令人看其来又有些慎人之感。 宋金女儿摸去额头香汗,大步走到大堂前。 守卫见人,立即上前问道:“来者何人?” 闻言,宋金女儿作揖道:“小女子宁远钱庄宋金之女,前来派件暗宿派掌门无眼大师。” 守卫仔细打量宋金女儿,却不曾见过,但常听起掌门说起宋金,这便说道:“宋小姐稍等片刻,我这就禀报掌门。” “多谢。”宋金女儿谢道。 过了片刻,那人走了回来,躬身道:“宋小姐请进。” 宋金女儿点头,随着守卫走了进去。 行了几条道,守卫带领宋金女儿到了木屋前,匾额上写着三个字——聚义堂。 “来了吗?”屋内传来一苍老的声音。 闻声,守卫立即低身回道:“回掌门,宋小姐已经带到。” “嗯,让她进来吧。” 守卫示意宋金女儿进去,其亦是朝守卫道谢,这便轻声推门走了进去。 这时,只听“咻”的一声,宋金女儿感到耳边一丝凉风袭过,心头一怔,转头看去,只见一颗银针深深的插在房柱之上。 “这等功力不知能否敌得过幻琳儿。”心里暗道,宋金女儿再走了进去,瞧见一白发老头盘坐在大堂中央,闭目养神。 “宋小姐请坐。”无眼大师淡然道。 闻言,宋金女儿作揖,走到椅子旁坐下,说道:“小女子宋金之女宋飞燕,见过无眼大师。” “嗯。”无眼大师点头道,“宁远钱庄的事我已经听闻,宋小姐节哀。” “已经听闻?”宋飞燕心中暗惊,“没想到这深山之中,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无眼大师一定要为父亲报仇。”宋飞燕一时哭了起来。 “宋小姐这件事无眼一定全力相助,只是幻琳儿是喜怒派之人,想必宋小姐也知道喜怒派的武功高低。”无眼大师回道,“所以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只能智取。” 闻言,宋飞燕问道:“无眼大师有何妙计?” 无眼大师冷冷一笑,说道:“借刀杀人。” …… 与此同时,杨姬虽说听闻了这个消息,心中自然不信,便请求欣嫣带着自己到城内打探虚实,经过醉老头的允许两人也赶到了离桃花镇最近的城。 “杨姬少侠,你可千万莫要冲动,此事说不定您师父有难言之隐。”还没走到人群中,欣嫣便先安慰杨姬道。 “师父与我说过,在这世上,她除了自己的师父便没有其他亲人,怎生会有难言之隐。”杨姬暗自伤神道,“师父离开我之前,也离开了她师父,若真是,真是……”说到这儿,杨姬实在难言下去。 见状,欣嫣也就没有再言。 两人在城内走了数条街道,果然如同欣嫣所说,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幻琳儿杀大善人宋金之事。 这回自己亲耳所听,杨姬实在难以不信。 倘若是一人所说,可以说是谣言,可是现如今这么多人都在咒骂指责那就是真事不假。 —— “你不用叫我师父。” “难道师父要将徒儿逐出师门?” “不是不是,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师父。” “是了,师……”“那徒儿应该叫什么?” “恩~我也不知道。” “我看师父住在这世外桃源之中,又如此美丽,那我就叫仙女姐姐吧。” “不成不成。”“你看起来比我大,就叫我仙女妹妹吧。” “不成不成,我不能乱了辈分,还是仙女姐姐的好。” “你不从师命?” “是。师……仙女妹妹。” —— 杨姬心里隐隐作痛,他回想起来自己初见仙女妹妹的时候,绝不是这种人,可是现在,现在所有人都说仙女妹妹是大恶魔,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 “杨姬少侠。”欣嫣瞧着出神的杨姬,喊道,“杨姬少侠。” 闻声,杨姬回过神来,喃喃道:“仙女妹妹怎生会做这样的事,难道仙女妹妹真的是醉老头前辈所说的那种人。”说着,杨姬立即摇头,“不会的,不会儿,我一定要找到仙女妹妹,问个清楚。” 见杨姬一人自言自语,欣嫣心里也是有些不忍,立即上前说道:“杨姬少侠,我们回去罢。” 闻言,杨姬点头,他也不想在此多呆一会儿,他不愿在听到别人暗地里咒骂仙女妹妹。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借刀杀人 岁月流逝,流出一缕清泉,流出一阵芳香;齿月年轮,只剩下苍白的脸,无奈的守候。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一个月,火炎的伤势已然痊愈,杨姬也砍了一个月的树,一切都很平静,也都很平常。 但是江湖却与茅草屋、翠湖宫不一样。 神信派寻了幻琳儿一个,派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宋飞燕虽有报仇之心,但无报仇之力。 暗宿派聚义堂。 “无眼大师。”宋飞燕坐在无眼大师一旁,与其盘腿调息,最终还是心头难耐,开口说道。 但是话还没说完,无眼大师打断宋飞燕道:“不用问,该来的人来了。” 无眼大师话音一落,就见一个暗宿派弟子快步跑了过来,单膝跪下说道:“掌门,越铭求见。” 闻言,宋飞燕一时不解,却就这弟子的面上没有询问。 “请左丞相进来罢。”无眼大师点头道。 “是。”弟子领命下去。 不一会儿,便见越铭走了过来。 听得脚步声,无眼大师突然一跃而起,稳当的站在门口,这时越铭也恰好到了门口。 “无眼大师多日不见,别来无恙。”越铭先行作揖道。 闻言,无眼大师点头回道:“左丞相请进。”说罢,右手突然一挥,只见屋内的椅子一时间如同被控制一般,排的整齐统一。 越铭见状,心中暗道:“如此内力,要是一着不慎中了暗器,怎能生还!” 无眼大师先行坐在首位,而宋飞燕的位置没有改变,越铭瞧了一眼宋飞燕,心中正生疑问,准备询问此人是谁。 又闻得无眼大师说道:“左丞相请坐。” 闻言,越铭便先坐了下来,才问道:“不知这位是大师什么人?” “故人。”无眼大师笑道。 “故人?大师可是在和越某说笑,这小姑娘怎能说是大师的故人?”越铭有些不信的问道。 “自古交友不分辈分,让左丞相见笑了。” 无眼大师说得很是谦卑,但是却让越铭一时尴尬不已。 越铭这便干笑着,转移话题道:“越某这次来,是有一件事想和大师商讨,不知可否?” 闻言,无眼大师笑道:“既然让左丞相进来了,又怎能不愿与你交谈,不知左丞相有何事?” 越铭看了看宋飞燕心中自然是不放心她在一旁,无眼大师虽然看不见,但是其耳力和感应力却是十分惊人,这时已然感觉到了越铭正看着宋飞燕。 “左丞相不用担心,这位小姑娘与我如同一人,你便说就是。”无眼大师朝着越铭说道。 越铭心中暗道:“无眼何时有这么一位故人?” “左丞相还是放心不下?”无眼大师见越铭依旧不言,便问道。 这时,宋飞燕也接话道:“既然左丞相不放心,小女子这便下去罢。”说着,正要起身。 越铭连忙说道:“姑娘说得哪里话,既然姑娘是大师的故友,那就是我越铭的故友,快快请坐。” 闻言,宋飞燕便坐了下来。 “左丞相有什么事就请说罢。”无眼大师说道。 “不知大师是否听闻幻琳儿杀了宋金一事?这件事绝非那么简单。”越铭朝无眼大师问道。 而一旁的宋飞燕闻言,却是心头一痛,想起父亲当时的惨状,已然热泪盈眶。 无眼大师点头道:“此事我早已知道,这位姑娘便是宋庄主的女儿宋飞燕。”说罢,无眼大师指向宋飞燕。 越铭心头一怔,瞧着泣不成声的宋飞燕,连忙说道:“宋小姐节哀,越某并不是有意提起往事。” 宋飞燕摸去眼泪,回道:“不怪左丞相。” “既然左丞相觉得此时不同寻常,其中蹊跷之处可否已有疑点?”无眼大师接话问道。 闻言,越铭回头看着无眼大师回道:“这件事早在一个月前,越某就已然请求神信派调查,其中缘由只有一个。” 宋飞燕闻言,心中暗道:“原来那日左丞相是与神信派掌门商讨此事。” “是何缘由?”无眼大师问道。 越铭顿了顿,说道:“幻琳儿与杨姬的关系实在难以说清,那日杨姬又被醉老头救走,从此幻琳儿便和杨姬分了开来。” 因为无眼大师没有前去幽梦鬼林夺取万古虎象内丹,所以越铭就将幽梦鬼林那晚发生的事全然告诉无眼大师。 “那日幻琳儿闻得盘花棍在杨姬手中,心中自然会有夺取之意。幻琳儿了解杨姬性格,倘若自己杀了宋金,杨姬听闻定然不信,必会亲自找到幻琳儿,那时再夺取盘花棍,习得盘花棍记载心法。” 无眼大师和宋飞燕闻言,也觉得越铭说得在理,毕竟幻琳儿是幻美人的徒儿,两人脾气几乎相同,无眼大师和越铭自然很是了解幻美人的性格,其为了武功秘籍必会不择手段,幻琳儿自然也有可能做出这等事情。 “左丞相有何对策?”无眼大师问道。 越铭回道:“计策越某已然想好,这事与东吴江山有关,所以越某这次前来想请无眼大师帮忙。” 闻言,无眼大师点头。 越铭见状,立即接着说道:“如今神信派一直再寻找幻琳儿,已经有些线索。在寻得幻琳儿所处之地时,再用其引出杨姬,我等再一举杀了他们二人,夺回盘花棍,到时东吴皇族之位我等再做处理。” “既然左丞相已然安排妥当,到时无眼一定鼎力相助。”无眼大师回道。 越铭闻言心中大喜,回道:“多谢无眼大师。” “好一招借刀杀人,无眼大师心思果然缜密,就连左丞相都难以逃脱他的棋盘。”一旁宋飞燕暗自惊道。 几人在此寒暄几句,越铭便先行离开。 “多谢无眼大师。”见越铭离去后,宋飞燕突然跪在无眼大师身前,说道。 “宋小姐为何下跪?又为何要谢我?”无眼大师问道。 “下跪乃是对无眼大师的尊敬,多谢无眼大师乃是谢您替我报杀父之仇。”宋飞燕一字一语的回道。 无眼大师道,“宋小姐快快请起,就算你一个月前不来找我,我也会为宋庄主报仇雪恨。” …… 越铭离开暗宿派后,便又赶到了邪星毒月派。 那日万毒被万古虎象重伤,现在虽说武功尽失,但是其用毒高招却是没有收到半点影响。 而现在越铭必须做的,便是集结东吴所有帮派,让其矛头一致指向幻琳儿。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强行运功 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 遗民泪尽胡尘里,北望王师又一年。 呜呼! 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 安排好一切事物之后,越铭便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左丞相府议事厅内。 “主人,神信派掌门求见。”黑虎躬身说道。 闻言,越铭心中一喜,暗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了幻琳儿,当真是神信派。” “快快又请。” “是。” 不一会儿,黑虎便带着神信派掌门到了议事厅,自己便转身下去。 “哈哈哈……”越铭见神信派掌门,开口大笑道,“掌门请坐。” 而神信派掌门却是有些黯然失色,冷冷回道:“左丞相可知幻琳儿武功高低?” 闻言,越铭先是一怔,说道:“掌门此话怎讲?” “我神信派虽说能找到幻琳儿的行踪,但是派去之人都是有去无回,左丞相这是怎么回事?” 胸有成足的越铭本以为事情会很顺利的进行下去,闻言,也是怔住。 “你等派了多少人?” “一次比一次多上十人。”神信派掌门回道,“如今已经派了一百人。” “一百人!依我见幻琳儿的武功并没有如此高,难不成这次出来她并非一个人,而是和幻美人一起?”越铭道。 “幻美人!”神信派掌门失声道,“倘若是真,就算派我手下会武功的人都去,也是徒劳无功。” 越铭自然知道幻美人的武功,除了自己亲自出动,东吴当中绝非有人能与她过上三招。但是自己现在绝不能离开左丞相府,一来为了防止西夏和北原趁此进攻过来,二来在此可以纵观一切,安排事情方便很多。 “没想到这次幻美人破了十年之约,想来一定是下定了盘花棍的主意。”越铭面色严肃道。 “现如今只好另想他法引出幻琳儿,左丞相有何妙计?”神信派掌门说道。 闻言,越铭一时也是无计可施,没有语言。 过了一会儿,越铭开口说道:“用同样的方法引出幻琳儿。” “是何方法?”神信派掌门问道。 越铭俯身在神信派掌门耳边低声将心中计谋告知于他,听得此计,神信派掌门拍手叫妙。 “这件事就交给掌门了。”越铭冷冷说道。 “左丞相放心,小事一桩,有怎能难住神信派。”神信派掌门道,“告辞。”说罢,便转身离去。 翌日。 鹰头山后,传来整耳欲聋的声音,顺着声音走去,只见眼前正是一片瀑布。 那飞泻下来的银链,在阳光下闪烁,使银链更明亮。银链的宏伟,大于任何一个饰物;银链的庞大,又大于任何一个无形的气墙。 冲天的瀑布如雄鹰般俯身冲下,巨大的声音如狂狮怒吼,当真是震耳欲聋。 这时只见一个光着膀子的少年扎着马步站在瀑布之下,如同倾盆般的流水击打在少年的身上。 而在一旁的岩石上坐着一个发白老头,正喝着酒,晒着太阳。 走近仔细一瞧两人正是杨姬和醉老头。 不知两人在此待了多久,只知杨姬全身已然湿透,醉老头的三坛酒已经喝完。 晃晃手中的酒坛,听得没有叮当之声,有些失望的将其放下,朝着瀑布下的杨姬喊道:“傻小子,我们在此多久了?” 闻言,杨姬纹丝不动的回道:“约莫两个时辰了。” “怪不得,怪不得。” “醉老头前辈怪不得什么?”杨姬不解,又问道。 醉老头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怪不得我的酒已经喝完。”说着,从岩石上一跃,只见醉老头脚尖轻轻一点,稳稳的站在了水流之上。 瞧见醉老头脚尖周围的涟漪,杨姬不由一惊,心中暗道:“醉老头前辈怎地能站在水流之上?这等功夫绝非一天两天能学会的。” 醉老头朝杨姬看去,见其眼神中竟是羡慕和崇拜之情,笑道:“傻小子,过来试试。” 闻言,杨姬一愣,指着自己,问道:“晚辈?”说罢,又摇了摇手,“罢了罢了,晚辈还是先练练现在这个罢。” “嘣!” 杨姬突然觉得自己额头微微一痛,连忙用手抹去,额头已经红肿起来。 可是自己却不见有任何东西袭来,心中也是纳闷不解。 “傻小子,不知道是什么打得你罢。”这时醉老头说道。 杨姬连连点头。 只见醉老头脚尖微微一跺,一颗水珠溅飞起来,又见其伸出一只手,水珠刚好落在其食指上。 却不见水珠散开落下,而是依旧成珠状停留在醉老头手指上。 杨姬见状,微微一怔。 醉老头朝着杨姬微微笑道:“傻小子注意了。”话音一落,醉老头手指突然指向杨姬。 闻言,杨姬心中一惊,虽说这个水滴击来要不了命,却也是疼痛难忍,可是在瀑布之中又难以看出水滴身在何处。 杨姬只好使出漫步微风,躲开这一击。 而醉老头见杨姬使出漫步微风,嘴角划过一丝笑容,喃喃道:“这轻功却也适合你。” 一瞬之间,杨姬便到了醉老头身前,自己却只露出了上半身,下半身全部侵在水中。 “傻小子!”只见醉老头突然一拳打在有额头上,杨姬没有猜到醉老头会打自己,所以一时不防,没有躲开。 杨姬揉着额头,问道:“醉老头前辈怎地又打人?” “你当真是觉得这漫步微风在每时每刻都能救你?”醉老头瞪着杨姬说道,“如今你内力全失,能跑多远?” 闻言,杨姬低头不言,却一想到自己刚刚运功,没有感到丹田和气海绞痛,连忙说道:“醉老头前辈,适才晚辈并没有觉得绞痛难忍。” “你再试试。”醉老头并没有惊讶,而是淡然道。 杨姬便又尝试着催动内力,这才一举手,便就觉得丹田微微一痛,感受到疼痛,杨姬觉得还能忍受,便没有收手,继续催动内力。 却不料疼痛突然加聚,比适才痛上数千倍,杨姬一时难忍,口吐鲜血。 见状,醉老头连忙翻开杨姬手掌,为其控制住体内的内力,过了一会儿,杨姬这才觉得疼痛散去。 “傻小子,谁叫你强行运功!”醉老头瞪着杨姬说道。 “晚辈,晚辈刚开始觉得疼痛能忍,却不料疼痛突然加聚,所以一时没忍住。”杨姬解释道。 “罢了。幸得我在身边,这次你便知道漫步微风能救你了吗?”醉老头说道。 闻言,杨姬摇头道:“倘若难以催动内力,晚辈跑不了多远。” “罢了,日后不要强行运功便是。”醉老头说道,“现在试试站在水面上。” 杨姬心中暗道:“这如何是好,又不能催动内力,怎地能站在水面上。”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屠杀之由 思来想去,杨姬心中暗自叫苦,却又不能说将出来。 见杨姬眼神飘茫,醉老头突然抓住其两肩往上一提,直到其脚底平于水面,这才控住。 “醉老头前辈,你这是何意?”杨姬心中一惊,先是挣扎片刻,随后才停了下来。 “你体内的六股内力格然不同,催动内力会发生相助压制,相互吞灭,所以当你催动内力的时候会感到丹田和气海剧痛。”醉老头淡然说道,“不过在这六股内力之中有一股是你自己的内力,而你自己的内力极为薄弱,与其他五股及不排斥也不相容。所以你可尝试感受自己那股内力加以运用,便可站立在这水面上。” 闻言,杨姬这才明白醉老头是在为自己疏导,心中立即按其所言催动内力。 在六股内力中感受自己的内力,着实困难,更何况是对内功一无所知的杨姬。 杨姬尝试着寻找那股最弱的内力,却时常催动其他内力,心头一痛,便又立即停了下来。 周而复始,杨姬已然寻找了一个时辰,满头大汗的自己依旧是对自己的内力毫无头绪。 “傻小子,不要着急,时间多的是。”见杨姬有些失望,醉老头开口安慰道。 闻言,杨姬心头有安稳了许多。 慢慢平下心情,抛去所有的杂念,杨姬渐渐的感受到了体内的六股内力,这六股内力分别穿过自己周身每个穴道,每条经脉。 杨姬尝试着寻找最弱的那股内力,经过多次寻找,这次有了些许经验,其他五股内力和自己本身的内力存在着一升一降,一开一合的关系。 杨姬找准五股内力降合之势,立即乘虚而入,控住了自己的内力。 “抓住了,抓住了。”一控制住自己的内力,杨姬心中一喜,忍不禁大声喊道。 这么一喊,却又让内力脱缰出去。 杨姬这又心灰意冷,闭上了嘴。 “傻小子,还不错。”醉老头突然放开杨姬双肩,大笑道。 “噗通。”杨姬应声落在水中,突然下水的杨姬心中一惊,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这时赶过来欣嫣见状,不禁“噗呲”笑了出来。 闻声,杨姬转头看向欣嫣,尴尬的朝其笑了笑。 见欣嫣过来,醉老头几个蜻蜓点水便到欣嫣身边,二话不说接过欣嫣手中的酒,大口大口的喝下。 “当真是难忍难耐。”整整喝下一坛之后,醉老头心头舒畅,不禁豪爽道。 醉老头一口气喝下一坛酒,杨姬不由想起了任逍遥,“不知逍遥兄现在到底怎样了,玄沫姑娘又过得怎样,师父……师父又怎样。”想到师父,杨姬心头一梗,却又心酸起来。 “杨姬少侠在想何事?”欣嫣见杨姬分神,上前问道。 闻言,杨姬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就是见醉老头前辈喝酒想起了逍遥兄和玄沫姑娘,不知他们二人现在到底过得怎样。” “傻小子,没想到你还这么重情义,放心罢我徒儿不会有事的。”这时,醉老头接话道。 “徒儿?”杨姬微微一愣,却不知谁是醉老头的徒儿。 欣嫣瞧着杨姬,笑道:“嗯,任公子是师父的徒儿,也是我的师兄,既然师父说没事,师兄自然就没事了。” “逍遥兄是醉老头前辈的徒儿?”杨姬还是有糊涂,自己从来没有听任逍遥说起。 “没什么好惊讶的,那小子和你一样,傻得透顶,不过,对于生死之事我还是放心的下。”醉老头说道。 “逍遥兄怎生会傻,醉老头前辈真会说笑。”杨姬道。 “哈哈哈……也罢,也罢,都是过去的事了,那小子却是忘却不了。”醉老头叹气道。 杨姬欣嫣二人听得其中是有缘由,正要询问,醉老头却摇摇晃晃的走了回去。 回到茅草屋,杨姬第一时间就盘腿坐在屋外的一块岩石之上,感受着自己的内力。 见状,欣嫣不解的问道:“师父教了杨姬少侠什么东西,今日瞧来却也是新鲜了很多。” 醉老头笑道:“这傻小子是无师自通,我也没教什么。” “师父当真是谦虚,怎地可能什么也没教。”欣嫣回道。 “罢了,罢了,今日有何情况?”醉老头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杨姬,然后朝欣嫣问道。 欣嫣自然知道醉老头所问何事,顿了顿说道:“今日江湖中又多了一个说法。” “说法,什么说法?”此事果然不出醉老头所料,但是自己却不能猜出说法是什么。 欣嫣看了看杨姬,确定其全心坐着自己的事,这才说道:“几日徒儿在城中又听得很多人相传,幻琳儿杀死一平民百姓全家,共七人,现状惨不忍睹。”说着,欣嫣也是有些难忍,心中却没想到幻琳儿竟然如此之坏。 闻言,醉老头却没有惊讶,而是淡然的说道:“这件事情,在二十年前幻美人也做过,不足为怪。” “幻美人!徒儿听说那日幻美人屠杀那农夫全家,是因为那日农夫家正办婚事,这喜庆之声却成了她耳中的嘈杂之声。”欣嫣也听闻过此事,说道。 醉老头摇了摇头,说道:“徒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其中缘由,只有我和越铭知道。”说罢,顿了顿接着说道,“不知,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见醉老头不愿说出其中缘由,欣嫣也没有询问,只是看到远处的杨姬,心头又为其担忧。 “师父这事要告知杨姬少侠吗?”欣嫣想了又想,才问道。 醉老头也是看向杨姬,心中暗道:“这傻小子满腹经书却不通人事,得知其师父杀了宋金已然浑然失措,要是将这件事告知于他,却不知他又能承受多少,会做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醉老头叹气道:“罢了,罢了,顺其自然罢,这事就当你我二人没人听闻。” 闻得醉老头不将此事告知杨姬,欣嫣心头也是轻松许多,却也是担心等他日杨姬得知这个消息又将会是什么样。 浑然不知此事的杨姬,现在已然满头汗珠,脸上却洋溢着喜悦之情,想来这次感受,对于控住自己本身的内力又长进了不少。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线索出头 幻琳儿之名在江湖中一时被传得沸沸扬扬,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闻得自己臭名远扬,幻琳儿不以为然,依旧是安然寻人,不过却是无心用食,无法入睡。 因为自己闭上眼,总是一个画面,一个人。 但是由于自己的衣着确实招人耳目,幻琳儿只能换更衣着,浑然从一个看似飘飘然的仙女变成一个倾国倾城的普通女子。 幻琳儿寻到此时也就没有任何关于杨姬的消息,一时无心用食睡眠,但人毕竟是肉做的,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走了几条街,幻琳儿找了一家酒馆。 “客官里面请。”酒保见人立即上前吆喝道。 幻琳儿微微一笑,走进酒馆找了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 “客官吃点什么?” 望着窗外,幻琳儿想起了自己和杨姬第一次进酒馆的时候,两人身无分文,却吃了一桌子菜,可是幻琳儿现在又能吃下多少。 “徒儿,你在哪儿,为师想你了。” 酒保听得幻琳儿喃喃自语,却没有听清。 “客官说些什么?”酒保问道。 闻言,幻琳儿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说道:“银耳羹。” “得嘞,客官还要些其他的吗?” 幻琳儿摇头。 酒保这便下去准备。 “徒儿,为师找你找得好辛苦。” 过了一会儿,酒保抬着银耳羹走了过来。 “客官,你的银耳羹,请慢用。” 放下银耳羹,酒保就离开招呼他人去了。 这时,只见门口走来两个人,酒保见了,立即奔去,点头哈腰道:“无龙大人,那阵香风将你吹来小店了。” 来人正是黑白无常之一的无龙,这几日无龙受命寻找杨姬,便四处展开寻找,闻得有人在桃花镇见过随身携带梃的少年。 这座城市离桃花镇不远,无龙深知醉老头嗜好喝酒,一日都离不开酒,定然会在此城买酒吃肉。 “你可见过这两人?”无龙唤来身后随从,让其打开两幅画像,朝酒保问道。 酒保立即仔细的看着两幅画像,过了片刻才摇头说道:“小的不曾见过。” “可看清楚了?” “小的定然不敢含糊隐瞒,当真没有看过。”酒保生怕无龙一气之下要了自己小命,连忙点头哈腰道。 “倘若见过这两人立即告知我。”无龙冷言道。 “是,是,一定,一定。”酒保连连点头,瞧着外面烈日炎炎,连忙巴结无龙道,“无龙大人可要喝些酒,解解暑。” 无龙已然找了数家酒馆都没有音信,想来烈日当空,喝些酒解解也可。 “所有人原地休息,时刻注意情况,酒少喝,不得误事。” 随从们闻得终于能休息,还能喝酒解馋,心中皆是大喜,异口同声道:“是。” 众人回答之声震耳欲聋,出神的幻琳儿被惊醒回来,循声看去正巧看到走进来的无龙,心中暗道:“这人怎地如此面熟?”想了片刻,才回忆起无龙是越铭手下。 “他来这里做什么?”幻琳儿自言自语道,“定然不能与其见面。”说道,抬起银耳羹用来遮挡。 无龙四处看了看,便看到二楼幻琳儿所坐之处。 酒保眼尖,连忙说道:“无龙大人放心,小的就叫那人离开。” 无龙也没有点头,亦没有阻止。 只见酒保走到幻琳儿身边,说道:“客官,你便还张桌子,这个位置早先就是为无龙大人准备好的。” 酒保言语得当,及不让幻琳儿难堪,也不显得无龙仗势欺人。 幻琳儿自然不愿在此久留,便就顺着酒保的意思,起身离去。 这时,无龙也走了上来。 幻琳儿低头想要离开,却被无龙挡住。 “姑娘可否抬头让我瞧瞧?”无龙并没有看出幻琳儿的身份,只是觉得眼前的女子生得怎样,心生好奇。 闻言,幻琳儿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酒保见状正要指责幻琳儿,又听得无龙问道:“姑娘为何不愿?” 幻琳儿依旧没有答话,这更加激起了无龙的好奇心。 而无龙便就没有那么有礼了。 “姑娘难不成觉得自己面貌难以示人?”无龙自然知道女子不会回答,便慢慢伸手预想抬起幻琳儿下巴。 幻琳儿见无龙的手,却也是先忍片刻,心中暗道:“倘若你敢动手,休怪我无情!” “无龙大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中年男子的声音。 闻声,无龙心中大怒,朝门口看去。 那男人又喊道:“无龙大人,你所说之人我有见过。” 发怒的无龙一听,立即下楼看着那男子问道:“你在何处见过?” 走进看去,男子正是壮无脸。 壮无脸笑颜道:“就在不久前我在桃花镇见过这小子。”说着壮无脸走到拿着画像的随从身边,打开画着杨姬的画像说道。 楼上的幻琳儿原本想趁此时离开,却看到了杨姬的画像,心里又喜又惊。 “桃花镇?”无龙问道,“是多久之前,可有一个老头与他同在?” 壮无脸想了想说道:“一个半月前罢,老头却不见,当时却有一个丫头跟着他。” 闻言,无龙瞬然大怒,抓起壮无脸等我衣领,说道:“你敢耍我!” 壮无脸大惊,连忙求饶道:“我哪敢耍无龙大人,我当真见过这小子。”壮无脸为了证明自己见过杨姬,又说道,“我们还一起去鹰头山寻宝藏,却不料……” “却不料什么?”无龙问道。 “却不料那女子拿了几块金条把我骗走了。”壮无脸还是有些尴尬的说道。 “鹰头山?”无龙自然不认识这座山,心中暗道,“这山上有宝藏,杨姬和醉老头十之八九会去看看。” 无龙放下壮无脸,说道:“你带我等前去鹰头山,倘若你敢耍我,小心你的脑袋!” “定然不敢,定然不敢。” 闻得几人对话,幻琳儿这才知道无龙也在寻找杨姬,知道决然不能让其先找到杨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壮无脸点头哈腰几句,便带着无龙一帮人朝鹰头山赶去,而幻琳儿也紧追其后。 赶到鹰头山,无龙立即下令所有人将下山所有出口围住。 无龙带领剩余随从进山搜寻,见山上树木有砍伐残迹。 “这鹰头山当真有人,砍伐残迹约摸一个月,也是吻合杨姬一个月前被救走的时间。”无龙心中暗道。 便立即下令全面搜索鹰头山。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桃花酒馆 一日之内,鹰头山便被翻了个底朝天。 无龙站在一高坡之上,看着周围的一切。 “无龙大人。”这时,从南面跑了一个无龙手下,单膝跪下道,“回无龙大人,南方没有居住痕迹。” 一时,四面都赶来数人,纷纷说道:“回无龙大人,小的不见任何痕迹线索。” 闻言,无龙心头一惊,暗道:“难不成他们听闻消息先行逃脱了!” 想到这里,唤来壮无脸问道:“你可知道他还去过哪里?” 壮无脸想了想道:“除了这里,似乎也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这小子。” “当真没有?”无龙有些失望道。 “有有有,我还在一个地方见过这小子。”壮无脸回忆道。 “何处?”无龙问道。 “桃花镇,桃花酒馆。”壮无脸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日我就是在那里见到那小子的。” 又得壮无脸这条线索,无龙似乎又燃起希望,连忙吩咐道:“留下二十守住此山,其余人与我前往桃花酒馆。” “是。” 众人按照无龙的吩咐行动起来,远处的幻琳儿见状,也是立即跟了上去。 在壮无脸的带领下,众人很快就到了桃花镇镇口。 “停下。”这时,无龙停下说道。 “无龙大人停下为何?”壮无脸不知其意,问道。 “如此多人前去桃花酒馆引人注目,容易打草惊蛇,你们三人随我前去,其他人埋伏左右,埋下陷阱以防杨姬用轻功逃跑。”无龙说道 “是。” “无龙大人心细如发,想来这次这小子插上翅膀也逃不走,真是令在下五体投地。”壮无脸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拍马屁的时刻,抓住机会立即说道。 此话恰说得无龙心里甚喜。 “你带我等进去。”无龙朝着壮无脸说道。 壮无脸马屁拍得正好,心中也是得意洋洋,想着事成之后定能得到不少好处,二话不说立即带着无龙赶往桃花酒馆。 桃花酒馆。 如同往常一样,酒馆里坐满了人,整个酒馆飘着特制的桃花酒香。 “姑娘,又来了。” 酒馆里,一个酒保正跑向一个女子面前底身道。 女子点点头,说道:“今日又来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不知姑娘今日要多少桃花酒啊?”酒保微笑道。 女子伸出左手,伸直五指说道:“五坛。” 闻言,酒保一愣,结舌道:“姑娘可……可是说真的?昨日你才买走三坛可已喝完?”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五坛酒钱一分不少都在这里。”女子摸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说道。 酒保虽说不解,却也不能阻止女子买酒,收下酒钱,便去拿酒。 买到酒后,女子拿着酒,高高兴兴的走出酒馆,原来买酒之人正是欣嫣。 就在欣嫣才离开酒馆没有一刻,无龙等人便就到了酒馆。 “酒保!”壮无脸还没走到酒馆门口就大喊道。 一听声音酒保脸色一变,喃喃道:“不要脸又来了。” “酒保!”这时,壮无脸已经走了进来,看到正在收桌的酒保,朝其怒道,“你没听到老 子在唤你!” 酒保自然不愿壮无脸闹事,连忙放下手中事,走到壮无脸面前说道:“原来是壮无脸客官,适才小的没听清。” 闻言,壮无脸大怒道:“老 子叫得如此大声,你却说听不清!” 酒保一时无言以对,心头实在害怕壮无脸因此闹事。 这时,只见无龙走了进来,朝壮无脸问道:“就是此处?” 闻声,壮无脸脸色如翻书般的速度一变,回道:“正是此处。”说着,又朝酒保问道,“酒保,这几日你可见过那日闹事的小子?” 酒保用余光看了看无龙,见其站姿和壮无脸对他态度,心中暗道:“这人在镇内不曾见过,不过看他和壮无脸在一起一定不是个善茬。” “什么闹事的小子,要说闹事我们都知道是谁闹事。”酒保瞧着壮无脸回道。 壮无脸闻言,听出了其中冷嘲热讽之意,又想自己是为无龙办事,有了靠山,就算在遇到杨姬也不再惧怕,瞬然大怒。 “你是否活够了!信不信老 子今日就让你回老家!” 见壮无脸突然大怒,酒保也是一惊。 “好了!”这时,无龙开口说道。 闻言,壮无脸和酒保纷纷看向无龙。 “你最好实话交代,否则后果我不敢保证是什么,一,桃花酒馆不复存在,二,桃花镇不复存在。”无龙看着酒保冷言道。 原本以着看热闹的心态其他客官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皆透出一丝惧怕。 “你,你有什么本事……”酒保也是一怔,支支吾吾的说道。 酒保话没说完,突然听得“咻咻咻”数声,桌上竹筒中的筷子瞬然飞起,转眼间又飞向房柱,此时已然完全插入了房柱之中。 见状,酒保吞了吞口水,不敢言语。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你,你们最好都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否则后果如同房柱。”壮无脸也没想到无龙武功如此之高,心中也是后怕不已。 “你可见过这人?”无龙震慑众人后,拿出杨姬的画像问道。 看了看画像,酒保似乎还没回神,恍惚的点着头。 “这几日可有见过?”无龙问道。 酒保摇头,见状,壮无脸立即说道:“想好再说。” 闻言,酒保还是摇头。 无龙瞪了壮无脸一眼,接着朝酒保问道:“近日可有什么奇怪的人前来买酒?” 酒保已然被吓傻了,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壮无脸大喊道:“掌柜!” 这时,只见一个约摸四十的男子哆哆嗦嗦的走出来,顿顿停停的说道:“近日确有这,这么一个人。” 闻言,壮无脸大喜,想来自己又捡回一条命。 “此人是谁?长什么模样?” 掌柜回想道:“此人是个十六七的女子,瞧起样子应该是个大家闺秀,今日便买了五坛桃花酒,却不知她为何买这么多桃花酒。” “欣嫣!”无龙立即想到了那日醉老头还救走了她,失声道,“她在何处?往哪儿去了?” 掌柜回道:“我,我也不知,她一刻钟前才来过,想来还没走远。” 闻言,无龙立即转身离去。 到桃花镇镇口,无龙唤来此处埋伏的下人询问,确有人见过一个姑娘提着五坛酒从此过。 其中一人见欣嫣十分漂亮,就多看了几眼,也恰巧记住了她离去的方向。 无龙心中暗道:“现在追赶定能追上,这次看你往哪儿逃!” 随即立即带人赶去。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步步紧逼 茅草屋。 欣嫣还没跑到门前,就高声喊道:“师父,您要的五坛桃花酒徒儿买回来了。” 醉老头从屋内走了出来,做着嘘声的手势,欣嫣见状立即住口停下,低声道:“师父怎么了?难道杨姬少侠失败了?” 闻言,醉老头摇了摇头,先接过一坛桃花酒,一边喝着一边说道:“傻小子当真是傻人有傻福,竟然凭着心中淳朴的傻劲,抛去所有杂念,今日竟能慢慢催动自己的内力了。” 欣嫣一喜,放下桃花酒,正要进去看看,却被醉老头拦了下来。 “现在傻小子才领悟其中一二,我们便就不要打扰他。”醉老头说着,余光间,看到欣嫣衣角破裂,担忧的问道,“一路上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有。”欣嫣摇头回道,瞧着醉老头看着自己的衣袖,接着解释道,“多谢师父关心,这五坛桃花酒着实有些重,徒儿只是在途中休息之时起身刮破了衣袖,没发生什么。” 突然又想到买酒之时,酒保惊讶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便说道:“只是徒儿去买这桃花酒的时候,将那酒保吓了一跳,瞧他的样子还真是有些搞笑。” 闻得缘由,醉老头也就放心许多,又闻得欣嫣所说笑事,接着问道:“那酒保怎么了?” 欣嫣想起便就没忍住,娇笑道:“哪有一个女子两日之内喝这么酒的,岂不是把那酒保吓坏了。” 闻言,醉老头也是哈哈大笑。 却一想到欣嫣连这五坛桃花酒都拿不动,心中突生愧疚之意,“这一个月来,收了欣嫣徒儿却只是叫其买酒做菜,当真是有些对不起她,这便教她几招也能过得去些。” 想到这里,便朝欣嫣说道:“徒儿,你过来。” 闻言,欣嫣走进醉老头,茫然的问道:“师父有何吩咐?” 仔细瞧了欣嫣一周,醉老头面带笑容道:“妙哉,妙哉。” “什么妙哉?”欣嫣皱眉不解的问道。 醉老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你便看看我这招是什么。” 说罢,只见醉老头喝下一口酒,突然将酒坛抛向空中,又闻“咻”的一声,一阵清风扫起地沙尘。 见状,欣嫣大吃一惊,支支吾吾的说道:“师父,使得是,是什么轻功?”但是又有些犹豫道,“却又不像踏飞燕,这种轻功比踏飞燕要快上一些,可是书中记载的第一轻功除了踏飞燕之外,别无其他更加厉害的轻功。” 闻言,醉老头微微一笑,说道,“闻得风声,难见人影。”随着说话之间,醉老头越奔越快,话音一落,竟然真的消失在欣嫣眼前。 “师,师父!”欣嫣已然震惊,甚至有些呆若木鸡,大声的叫喊着醉老头。 这时,空中的酒坛恰好从欣嫣眼前坠落。 原本以为酒坛难以逃脱破碎之命,却不料自己没有听到破碎之声。 欣嫣缓缓低头看去,只见醉老头正躺在地上喝着酒坛里的酒。 “师父。”欣嫣看着醉老头,失魂落魄的样子。 醉老头手掌拍地,借助反弹之力站了起来,看着欣嫣问道:“可知这是什么轻功?” 欣嫣摇了摇头。 “傻小子知道。”醉老头笑道,“今日我就将它传授给你。” 闻言,欣嫣受宠若惊,连忙说道:“不可,这等上上成武功,欣嫣怎能轻易学会。” “傻小子都能学会,你有何不能!”醉老头朝着欣嫣大声道,“看好了!” 没等欣嫣回话,醉老头又抛弃酒坛,这次速度却慢了许多,每一招每一式,欣嫣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走了数百步,只听“啪”的一声酒坛落地,这时醉老头恰好停了下来。 “可已经记得这些步法?”醉老头看着欣嫣问道。 欣嫣努力回想,回道:“记得七成。” “妙哉,妙哉,我再使一次,你可要全力记住!”醉老头大喜道。 欣嫣点点头。 醉老头又使了一遍,问道:“记得多少?” 欣嫣闭目回想,缓缓睁眼笑道:“徒儿全部记住了。” “妙!妙!”醉老头实在难掩心头喜庆之感,“咕噜咕噜”喝下一坛桃花酒,“你走来试试。” 闻言,欣嫣有些生疏,尝试着按着步法走动,速度不仅比醉老头慢了很多,甚至还没欣嫣自己走路快。 走了一遍,欣嫣已然揣测出其中一二,又走了一回,这次便快了许多。 醉老头见状,也是漏出笑意。 接连走了五次,欣嫣此时的速度竟然快了五成,以她现在的轻功在江湖上虽说不算高,却也不算太差。 “快了,快了。” “师父,什么快了?”欣嫣问道。 “你的速度快赶上傻小子了。”醉老头笑道。 “师父说的是杨姬少侠?” 醉老头摇摇头,道:“是逍遥那傻小子。” 欣嫣见过任逍遥的轻功,可以算是江湖中高手,自己这速度怎能与他相比,甚至连他的十分之一的速度都没有。 “师父怎地调侃徒儿?逍遥师兄的轻功徒儿可远远比不上。” 醉老头笑笑,喝着酒说道:“你自己多跑些路程,超过这两个傻小子不是没有可能。” 欣嫣点头,转身快速离开,自己没见过杨姬的轻功,心里却也是十分好奇。 与此同时,无龙带着人已经在赶往茅草屋的路上。 可是这条路却不是人为修建,无龙也只能看着地上的踪迹寻找,可是走到后面脚印越来越浅,直到剩下的全然是杂草野花。 四处望去,周围皆是一样,杂草丛生。 “你可知道此路?”无龙朝状无脸问道。 闻言,状无脸摇头道:“这条路,我也是今日才见。” 无龙恼怒,吼道:“要你何用!” “无龙大人息怒。”状无脸一惊,低头间看到欣嫣刮破留下的衣角立即捡起来,说道,“这时何物?” 无龙接过衣角,仔细瞧了一遍,面带笑意,说道:“此物是女子衣物,那女子定然就在周围,所有人分开寻找!” “是!”众人领的命令,立即分散开来,四处寻去。 无龙则带着数十人径直寻去。 无龙等人又在此处找了半个时辰,“可有线索?”无龙朝着四处跑来之人问道。 众人皆是摇头道:“回无龙大人,没有。” …… 欣嫣恰巧路过此地,闻得声音,立即循声看去,见到站在众人面前的无龙,心中一惊:“他怎地在这儿?难道他已经找到茅草屋了!” 就在这时,又闻得一人喊道:“无龙大人,离这里两百丈外有人居住的痕迹。” 欣嫣闻言,便知道那人所说的正是茅草屋,心中暗道:“师父!杨姬少侠!” “茅草屋被找了,我一定要赶回去告诉师父!”欣嫣喃喃道。 无龙位于黑白无常之首,欣嫣自然知道自己的轻功根本不能和无龙相提并论,就算自己今日学了这几招,拼尽全力也没有可能超过无龙。 幸得无龙不知道自己问的此事,而且又不识茅草屋准确位置,想来现在赶回去还有一丝机会。 想到这里,欣嫣立即朝茅草屋赶去。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暂时之别 纵是欣嫣使出全力,却也是觉得慢得紧,心中不由着急起来,暗暗自我安慰道:“有师父在不会有事的。” 心里越来越担心,速度却怎地也提不起来,每一个步法似乎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这样的速度已然是最快的了。 这时,无龙随着前来报信的下人赶往茅草屋,但是没走多远,觉得下人速度太慢,大概问了问路线,带着几个轻功好的下人和自己加速先行赶去。 无龙等人加速之后,速度确实比欣嫣快上了一倍。 果然不出意外,无龙等人很快就看到了远方的茅草屋,见状,无龙立即下令,全速赶去。 不一会儿,几人便赶到了茅草屋门口。 瞧着房门虚掩的茅草屋,无龙心中大喜,暗道:“这次看你往哪儿逃!” “所有人包围茅草屋!” 闻令,随着赶来的五人将们堵住,“嘭”,无龙一脚踢开房门,立即闪到一旁,以免身中暗器,见过了许久也不见暗器之影,无龙这便大步走了进去。 走进茅草屋,无龙四处看去,茅草屋并不大,一眼之内就已看完,可是看了每一个角落都不见任何人影。 无龙大吃一惊,连忙走出茅草屋四处望去,也不见任何人影,又回到屋内,简单摆设实在难以看出其他任何线索。 心头怒火大起,无龙砰然推翻桌子,怒吼道:“火烧茅草屋!” 众人闻言,纷纷和无龙一同走出茅草屋,其中一人拿出火折子,燃起一根火棍,随后将其丢向茅草屋,只见火棍之处发来“吱吱”响声,随着声音便是火焰四起,渐渐的蔓延整个茅草屋,没过多时茅草屋已然毁于一旦。 见火势退去,无龙依旧难解心头之恨,抬手之间,竟将燃尽之后浑然焦黑的茅草屋击倒。 “撤!”无龙见状,无奈之下只能撤去。 无龙没离开多久,欣嫣便赶了回来。 见到化为灰烬的茅草屋,欣嫣脑袋翁的一怔,泪花立即浸湿眼眶。 “师父!杨姬少侠!” 欣嫣一边哭喊着,一边跑向茅草屋。 看着黝黑的灰烬,欣嫣心里难受万分,脑海里回想的全是与师父和杨姬在一起的时光,如此令人难忘。 “师父。”欣嫣哭了许久,双眼竟都红肿起来,现如今已然无力再哭,只是看着茅草屋低声喃喃道。 “徒儿,怎地一个人在这里哭?” 这时,空中传来醉老头的声音,闻声,欣嫣更是难受,更是哭得要紧,“师父,师父你真的被,真的被……” “傻闺女,师父好好地。” “可是,可是这都已经烧成了这样,师父你到底在哪儿?”欣嫣不停的哭道。 “傻闺女,回头看看。” 闻言,欣嫣心里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却也是想回头看看。 “师父!”欣嫣回头看去,只见醉老头正坐在自己身后喝着酒,而杨姬就站在他身旁,“师父!” 哭喊着,便是一把抱住醉老头,更是大声哭起来。 “好了,好了,师父这不是好好的吗?”醉老头见状,一时无招。 欣嫣哭了一阵,心情略畅,抬起头来,见醉老头胸口衣襟上被自己泪水湿了一大块,微微一笑,摸去脸上泪水,说道:“刚才无龙那贼没找到师父吗?”于是把在树林中听得无龙找到茅草屋之事说了。 醉老头也是微微一笑,说道:“这次还真是亏了徒儿,要不是你师父还真不知道无龙这厮找到了茅草屋。” “亏了徒儿?可是,可是徒儿赶到的时候茅草屋已经……”说道这里,欣嫣有些自责的低头不语,过了半晌,说道:“徒儿真是笨拙,学了师父如此厉害的轻功也赶不及无龙这贼。” 醉老头又微笑道:“没事,师父觉得徒儿已经比那厮厉害很多了。” 欣嫣点头道:“那师父是如何知道这贼找到茅草屋的?” “这个……”醉老头说着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徒儿出去如此之久,师父我心里担心,便想去看看,却不料在途中看到了无龙,这便立即赶回来带着杨姬先躲了起来。” 闻言,欣嫣不禁破声笑道:“原来还是因为徒儿笨拙。” 醉老头喝着酒,笑而不语。 看着醉老头,欣嫣又说道:“师父为何要躲着那贼,怎地不一掌取他狗命,不就完了?” 醉老头吞下口中酒,说道:“无龙这厮知道了这里,定然是先赶来,要是我此时取了这厮的命,让越铭闻得,江湖之中不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再加上现在傻小子伤势还未痊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欣嫣点头道:“还是师父想的周全。” 醉老头笑道:“江湖之事绝不能意气用事,走错一步,步步错。”他顿了一顿,脸色忽转郑重,说道:“徒儿,师父想求你做一件说是艰难却也不艰难之事,不知徒儿能不能担当?” 欣嫣受得醉老头指点,与之这一月来的感情,忙道:“能,能!师父您说了便是。” 醉老头叹了口气,说道:“你我师徒一场,只可惜日子太浅,没能传你甚么功夫,做师父的心中实不自安。” 欣嫣见师父平素豪迈爽快,这时说话却如此迟疑,料知师父要托付的事必然极其重大艰巨。 心里稳了稳情绪,说道:“师父,您说。徒儿是师父从幽梦鬼林救出来的,徒儿就算粉身碎骨,也难报师父大恩。” 醉老头知道欣嫣这时说自己是被救他出来的,想来是定然会帮自己所托之事,脸现喜色,问道:“那么徒儿是答允了?” 欣嫣道:“是。请师父吩咐便是。” 醉老头站起身来,看了看杨姬,淡然说道:“傻小子,我能传授给你的都传授给你了,现在你要做之事就是跟着欣嫣徒儿赶去东吴野王陵,剩下的武功就由欣嫣徒儿传授给你就是。” 欣嫣初时怔怔的听着,听到后来,不由得惊疑交集。 “师父此话何意?” “醉老头前辈此话何意?” 杨姬和欣嫣几乎同时问道。 闻言,醉老头微微一笑。 “师父,你要离开我们了?”欣嫣想想问道。 醉老头点点头,说道:“师父还有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在于你们相伴了,徒儿答应为师之事还作数吗?” 欣嫣点头,心头却十分难舍。 “徒儿,我们以后定会相见,莫要太悲伤了。”说着,醉老头看向杨姬接着说道,“傻小子,此去野王陵可谓是凶险重重,你和欣嫣徒儿必须齐心同力方可化解一切困难,切记莫要意气用事。” 杨姬闻言,心头也是酸痛难舍,点头回道:“是了。”说着,噗通一声跪下,接着说道:“晚辈叩谢醉老头前辈一个月来精心教诲,只是徒儿已有师父,着实难以拜醉老头前辈为师,还请前辈见谅。” “傻小子。”醉老头微微笑道,随后消失在二人眼前,最后留下一句话,“野王陵之路一路寻一路去罢,徒儿照顾好傻小子。”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相约之事 这时茅草屋百里之内只有杨姬和欣嫣二人。 两人坐在一旁,望着醉老头离开的方向。 “不知道师父有何事要办?”欣嫣轻声道。 闻言,杨姬点点头,说道:“其中定有醉老头前辈的原因,只是醉老头前辈答应教我的剑法我却一招都没学会,以后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前辈。” “剑法?这一个月来,我不曾见师父教你任何剑法。”欣嫣回想,不解的说道。 杨姬低声自责道:“醉老头前辈定然是在教我砍柴之中叫我领悟其中道理,可惜我实在太笨难以悟透。” 闻言,欣嫣安慰道:“杨姬少侠如此聪慧,怎能不知其中道理,再说这砍柴又有何道理可言,想来是师父有要事,说不定我们很快又能见到师父,到时候再想师父请教就好。” “是了,可是我还是不能理解醉老头前辈为何说身下的武功就由欣嫣姑娘教我,前辈之前有何姑娘说起此事吗?”杨姬又问道。 欣嫣摇头,回道:“不曾听过,对了,我想起一事,师父说了这个事情少侠也知道。” 闻言,杨姬有些糊涂问道:“是何事情?” “师父教了我一套步法,说是少侠知道是何轻功,我也见少侠使过一次。” 杨姬微微一愣心头暗道:“轻功我便只知道漫步微风,我怎地会知道其他轻功。” 想着,便朝欣嫣道:“欣嫣姑娘可否使使?” 闻言,欣嫣点头,起身回想了一下所有步法,便按照步法走起来。 这才看欣嫣走第一步,杨姬心头一惊,失声道:“漫步微风!” 闻得杨姬吃惊喊道,欣嫣也是一惊,停了下来问道:“漫步微风?这便是西吴绝世轻功?” 杨姬点点头,道:“欣嫣姑娘所使轻功与在下完全相同,这便是漫步微风步法,这轻功是醉老头前辈传授给欣嫣姑娘的?” 两人面面相觑,皆是愣了许久。 “嗯,师父怎,怎会西吴武功?”欣嫣这才点头,喃喃道。 杨姬也是极为不解,漫步微风是疾如风用生命传授给自己的,自己也没有时间多问,得知醉老头会这漫步微风心头又喜又惊。 “醉老头前辈可还与你说了什么?”杨姬激动的问道。 见杨姬对着此武功极为关心,欣嫣摇头道:“师父只是教授与我,其他一概没有多说。” 闻言,杨姬有些失望的泄下气来。 “我怎地这么笨,想来醉老头前辈轻功如此只好,这一个月来也没问醉老头前辈关于漫步微风的事。”杨姬自责道。 欣嫣说道:“这件事也不能怪少侠,这个月来你身受重伤哪有时间想这些事情。” “希望能早些再见到醉老头前辈,到那时我一定将所有该问的都问完。”杨姬叹气道,顿了顿接着说道,“却也休息了许久,我们赶紧出发吧。” 欣嫣点点头,轻声喃喃说道:“嗯,不知这一路到底有多长,爹娘是否已经派人来寻我了。” …… 与此同时,任逍遥和尝百草亦在翠湖宫住了一月之久。 这一个月来,他们二人却也是过得逍遥自在。 翠湖宫心悦庭。 任逍遥坐在石椅上喝着酒,这时只见尝百草走了过来,问道:“小子,还有酒吗?” 闻言,任逍遥立即握紧手中酒壶,回道:“前辈,适才才给你的一壶,现在怎地又向我要?” 尝百草笑道:“这不是喝完了吗。” 任逍遥摇头道:“这是最后一壶了,定不能再给前辈了。” “当真不给?”尝百草脸色一变,冷冷道。 “不给。”任逍遥依旧摇头。 尝百草瞪着任逍遥道:“小子你可记好了,今日是你不给我酒,他日就别怪我袖手旁观了。” “前辈竟然威胁我?”任逍遥微微一愣,说道。 尝百草坐在一旁,没有理会任逍遥。 见状,任逍遥心头叹道:“没想到这一个月我竟把前辈带成了酒鬼,算了,算了,我忍忍便是,以后有事也还有个人情。” 没想到与任逍遥生活一个月,尝百草什么都没做,全然在和任逍遥学习喝酒之道。 “前辈。”任逍遥走到尝百草面前低声道。 “怎地?想明白了?”尝百草问道。 任逍遥点头道:“想明白了,前辈这次可要喝慢些了,这可是最后一壶了。”说着忍痛将手中酒壶递给尝百草。 接过酒壶,尝百草神色大变,迫不及待的享受着美酒。 一旁的任逍遥却只能咽着口水,站着羡慕不已。 “任公子。”这时,不远处传来水魅的呼喊声。 闻声,任逍遥收起所有表情,坐在尝百草身旁。 水魅走到二人面前,瞧着二人一个人喝着酒,一个人闭目养神。 “任公子。”水魅朝着任逍遥轻声喊道。 任逍遥慢慢睁开双眼,问道:“有什么事吗?” 水魅微笑道:“算起来,任公子到翠湖宫也有一月之久了,不知可否还住得惯?” “有什么话就直说罢。”任逍遥没有心情与水魅多言,直言道。 “任公子果然爽快,现如今火炎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现在该到任公子完成答应我们事的时候了。”水魅说道。 在幽梦鬼林任逍遥答应过五行者,只要五行者愿救杨姬,便就答应与五行者离开。 闻言,任逍遥回道:“不知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只要不杀人放火,我答应的事定然能办。” 水魅笑道:“任公子放心杀人放火之事有我们办,随我来。”说罢,先行走在前面带路。 见状,任逍遥起身跟去,而尝百草也是放下酒壶准备跟随。 “神医就不用一同前往了。”水魅说道。 “为何?”尝百草大怒道。 水魅回道:“此事与神医无关,我想神医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罢,这要是传了出去,这神医的名号可就多了些字了。” 闻言,尝百草一愣,便又坐了下去,道:“就算你求我去,我也未必会去,只是我神医只有一句话,倘若你等敢伤这小子一根毫毛,我神医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任逍遥闻言心头欣慰道:“多谢前辈。” 水魅朝着尝百草微笑道:“神医放心,我们不会伤到任公子一丝一点。”说罢,便带着任逍遥离去。 随着水魅,两人走过无数长廊,这长廊却是完全相同,现如今任逍遥也难以分清来时之路。 这时,只见水魅走到长廊尽头,轻轻扭动石狮胸前的石牌。 “咔。”随着扭动,长廊地面上的砖块慢慢退出,出现一个地下通道。 “任公子请。”水魅走到通道处,说道。 看了看黑漆漆的通道,任逍遥倒吸了口气,喃喃道:“甚是怕人,不会有事罢?” 水魅笑道:“任公子大可放心。” 任逍遥仔细看了看,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下去。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上古神器 任逍遥跟了水魅没行出几步,感觉已到一块平板之上。 水魅停了下来,一手扶着墙边石块,另一手抓起任逍遥的手。 任逍遥手尖一麻,何况四周暗光不见事物,当下缩手一挣。 水魅娇笑道:“任公子何必在乎这些礼节,这通道里又有谁能见!” 任逍遥听得心头一阵反感,冷言道:“你我二人实属不同,怎能相提并论,这拉手之事就不用劳烦了。” 水魅笑道:“那任公子可就小心了。” 说罢,不知水魅扳动了何处机括,突然间脚下木板一脱,两人便摔了下去。 这一摔直跌下数丈,幸好地上铺着极厚的软草,丝毫不觉疼痛,任逍遥却是心头一惊,大叫一声。 随后只听得头顶轻轻一响,木板已然回复原状。 见状,任逍遥心下暗骂道:“你这女人如此狡猾,定要拉我手才告知我坠下之事。” “任公子没事罢?”水魅朝着任逍遥嬉笑道。 任逍遥侧头不望,冷冷道:“不必关心,要去哪儿就走罢,我可没多少时辰。” “任公子这回可要跟紧了。”说罢,水魅突然向前急奔,跑出数丈,听到身后的任逍遥脚步声不曾落下,自己有加快些许,任逍遥依旧轻松跟上,心头暗道:“这等轻功当真是江湖之中数一数二。”便即停步。 见水魅停下,任逍遥也停了下来,问道:“到了?” 水魅笑道: “还早,我俩慢慢走去便是。” 任逍遥微怒道:“那你之前怎地不慢慢走。” “之前我不愿,现在我愿了,为何不可。” 任逍遥心头无言,不愿回话,随即撇开,在通道中曲曲折折的奔出数十丈,却始终不见尽头。 “呼~”水魅一时难以追上任逍遥,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呼吸急促道,“任公子休要乱跑,这地道是个迷宫,要是你迷路了,水魅可真就难找到你了。” 闻言,任逍遥这才明白,心中暗道:“怪不得行了这久,还不见出口门道。” “那你快些带路。”任逍遥说道。 水魅知道任逍遥性格,这便也没有多言,立即先行带路。 行走数丈,只见四周越来越暗。 走到最暗之处,水魅停了下来道:“到了。” 闻言,任逍遥伸手四下摸索,前面是凹凹凸凸的石壁,没一处缝隙,在凹凸外用力推击,纹丝不动。 水魅站在一旁笑道:“任公子别白费力气了。” 任逍遥不理水魅,又提了一口气,运劲双臂,在石壁上左边用力一推,毫无动静,再向右边推,只觉石壁微微一晃。 他心下大喜,再吸两口真气,使劲推时,石壁缓缓退后,却是一堵极厚、极巨、极重、极实的大石门。 原来这其中又是一秘道,而且构筑精巧,如若没有火把确实很难看出门道,有些地方使用隐秘的机括,更何况这座大石门却全无机括。 见任逍遥竟能推开大石门,水魅心头一惊,暗道:“这石门如此之重,想来要我推开也需要五成功力,他体内至阳之气却也是给了这小子不少内力。” 待石壁移后三尺,任逍遥拍出一掌,随即闪身躲开,以免门后射出暗器,见没有动静之后这才进入。 “任公子不用担心,这里绝没有什么暗器。”水魅走上前说道。 任逍遥自然不信,小心翼翼的随着水魅过了石壁,前面又是长长的地道,两人向前走去,只觉地道一路向前倾斜,越行越低,约莫走了五十来丈,忽然前面分了几道岔路。 任逍遥心头惊道:“这等地方如此之大,机关道路更是让人难以推测,要是不知路况之人进来,想来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 水魅看出任逍遥心思,说道:“任公子不必惊讶,要是五行者没有这等地方,怎能笑傲江湖。”说罢,没等任逍遥回话,接着说道,“走这边!”往最左一条岔道奔去。 这条岔道忽高忽低,地下也是崎岖不平,水魅道:“任公子慢慢来,这路没那么好走。” 任逍遥道:“尽快些,这路并无关系。” 两人顺着地道不住左转,走着螺旋形向下,只见道路越来越窄,到后来仅容一人,大小如同井口一般。 任逍遥心里想:“这等地道要走许久,难不成今日要留在这地下?”于是便问道:“还有多久?” 水魅道:“不远了,任公子跟紧就好。” 两人顺着只走了数十步,便已到了尽头。 水魅走到石壁旁点燃火把,只见处身之地似是一间石室,堆满了弓箭兵器,全然锋利无比,显是五行者以备在地道内用以抵御外敌。 再察看四周墙壁,正中有一石门 水魅打开石门走了进去,随后招呼任逍遥进来。 走了进去里边又是一间石室。这间石室极大,顶上垂下钟乳,显是天然的石洞。 这时,石室四周突然亮起火光,其余五行者四人正站在当中。 “任公子来了。”金命上前,说道。 任逍遥问道:“不知五行者有何事吩咐,需要到这漆黑阴暗之处。”说罢,再仔细打量四周,这才看见在五行者身后有一石座,石座正中竖立着一根棍状的石柱,在石柱上中下分别拴着三根铁链。 心中正是好奇,便听得金命说道:“任公子且来看看。”说着,便转身走到那石柱前。 任逍遥闻言,也跟了上去,走进看去才见石座上写着几排密密麻麻的字,但是这些字非四国之中的字,有些似动物有些似植物,各有不同。 “这些都是何字?”任逍遥问道。 金命道:“这些字乃是上古文字,现如今江湖之上没有几人能懂,不过,这是何物我们却是有所耳闻。” “这与我有何关系?”任逍遥问道。 “这石柱之中有一上古神器,而这个神器只能由你开启。”金命解释道。 任逍遥闻言,心头不解,自己并不曾听说过任何关于神器的事,这便走近,敲个清楚。 这才靠近些,任逍遥突然觉得浑身一凉,随后慢慢透进五脏六腑,愣了一下,立时后退数步,冰冷的感觉才渐渐褪去。 正文 第九十章 渊龙梃阴阳诀 倒退间,任逍遥见石柱旁摊着一卷约莫两米的羊皮。 任逍遥拾起一看,只见一面有毛,一面光滑,并无异状。 金命接了过来,说道:“这便是开启神器心法——阴阳诀。”说着伸出左手食指,用内力将手指割破一条小小口子,将鲜血涂在羊皮之上,慢慢便显现了字迹。 第一行是“渊龙梃——阴阳诀”六个字。 任逍遥见状,却并不惊奇欢喜,心想:“五行者定要习这阴阳诀,却不知道这时何心法武功,要是个邪门武功,怎地给师父交代。”又向金命手中的阴阳诀瞧了几眼,接着想:“五行者定然会想尽方法让我习得,我又有言在先,不好推脱,罢了,先想个法子拖些时间就是。” 随后朝金命问道:“你可知道这上面写些什么?怎地修习?” 金命回道:“这阴阳诀全然是上古文字记载,不过你可随着上面图形修习便是。” 闻言,任逍遥深知难以推脱,颇为无奈,说道:“我天生笨拙,这等上古心法实在难以学会,我想你们还是赶紧另寻高明罢。” “任公子大可放心,这心法和神器皆是至阴的东西,任公子又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至阳之子,与这阴阳诀恰好相互相容。”水魅插话道。 “任公子我等能让你修习定有让你修习的道理,既然你事先答应过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办。”金命道。 任逍遥听得两人言语,自然知道就算现在躲过,下辈子想必只能在翠湖宫度过了。 “我怎能反悔,不知这黑漆漆的地洞便是我修习的地方?”任逍遥四处看看,心头无奈的问道。 金命点头道:“火炎会留下陪你,我等也会定时给你送食。”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修习便是。”说罢,任逍遥坐在石座上,仔细看着阴阳诀。 见任逍遥答应,金命这才放心,朝火炎说道:“时刻注意任公子情况,定然不能让其走火入魔。” “大哥放心。”火炎回道。 金命点了点头,心头暗道:“要是这小子故意三天看一眼,两天皆大睡,岂不是一辈子都难习得。”想到这里,又对任逍遥说道:“任公子可要记住了,你要是习得越快,出去的便越早,要是出去晚了,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也不为难任公子,你尽力而为就行。” 说罢,金命、水魅、无名和木林走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石门关了起来,随后又是“砰”的一声,这次却是多了一道石门,便是金命特意降下,以防任逍遥趁机逃走。 “你等暂且等等!”见状,任逍遥立即大喊道。 门外没人回话,任逍遥当下气凝丹田,劲运双臂,两足摆成弓箭步,缓缓推将出去。 推了良久,石门始终绝无动静。 不论任逍遥双手如何移动部位,如何催运真气,直累得双臂疼痛,全身骨骼格格作响,那石门仍是宛如生在石壁上一般,连一分之微也没移动。 火炎劝道:“任公子,不用再试了,之前你能推开是因为只有一道石门,现如今有了两道,仍凭你如何使力运功都不可能推动一丝一毫。” 任逍遥怒道:“五行者好生无礼,我还没说完话,这就离去,这是何道理。” 闻言,火炎皱眉忍气问道:“任公子休得胡言乱语。” “我何时胡言乱语,我话本就是没有说完。”任逍遥走回去,坐下怒道。 “任公子有何要说的说给我听不也一样。”火炎说道。 任逍遥看了看火炎,问道:“你可能推开这石门?” 闻言,火炎摇了摇头。 见状,任逍遥叹气道:“那说给你听有何用,你现在能为我拿酒吗?没有酒我怎能专心习这阴阳诀?” 火炎知道任逍遥有嗜酒的习惯,但是现在自己也无办法,想了想说道:“待晚些大哥来了,你再说也不迟,这便赶紧习阴阳诀罢。” 任逍遥此时并无心看阴阳诀,又站起身来,去推那石门,只觉体内真气流转,似乎积蓄着无穷无尽的力气,可是偏偏使不出来,这石门就似一条长提,活生生的挡住了自己所有内力,无法宣泄。 任逍遥又试了三次,颓然而废。 只见火炎拿着羊皮,说道:“任公子,别费力气了,还是早些习得阴阳诀,不就能出去了。” 任逍遥走过去,接过阴阳诀,二话没说,又坐下仔细看着。 火炎道:“任公子好生看着,火炎先到一旁以免打扰。” 任逍遥不理,还是看着羊皮上的图,这图上人人都是没有穿着衣服的,体内的筋脉也是错综复杂,穴位却是标记的很是清楚,可以看出来其中描述的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 任逍遥看了一遍,试一照行,竟是毫不费力的便做到了。 见羊皮上写着:“此第一层心法,具有一层阴气,功力深厚者,一年可成。”任逍遥心下大奇:“一层阴气?不知到底有几层?不过这一层心法如此简单,又何须一年之久。” 任逍遥不知自己体内的至阳之气,融合这一层阴气可谓是轻而易举,而其他人便就难以承受,就连金命等人也只能承受两层而已。 任逍遥再接下去看第二层心法,依法施为,也是片刻间真气贯通,只觉十根手指之中,似乎有丝丝冷气射出。 又见其中注明:第二层心法,具有两层阴气,习得高深内功者,三年可成,次者十年可成。 任逍遥又惊又喜,自己竟然轻轻松松过了两层,想来可以很快离开了,便又接着去看第三层练法。 这时字迹已然隐晦,叫来火炎,火炎割破手指,将鲜血滴将上去,不一会儿羊皮上的字又清晰可见。 任逍遥边读边练,第三层、第四层心法势如破竹般便练成了。 这时,一旁的火炎见他左脸红的厉害,右脸又蓝的厉害,心中暗惊,但见他神完气足,双眼精光炯炯,又觉无碍。 待任逍遥读到第五层心法,继续练时,脸上一时红一时蓝,脸色红时满头大汗,如同身处巨火之中,脸色蓝时,又如同身居冰山深处,浑身颤抖不停。 火炎见任逍遥流汗之时,立即伸手用内力为其吸汗,颤抖之时,又为其传输内力为其提温。 过了许久,任逍遥站起身来,浑身皆被汗水浸湿,心头暗道:“这第五层阴气着实太重,体内却不知为何窜出一股阳气与之抵抗,难不成我体内的至阳之气容纳不下这第五层阴气?”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心法瓶颈 练得前面四层,任逍遥开始相信自己体内确实有至阳之气。 现如今练第五层时却难以承受第五层阴气。 火炎见任逍遥脸色苍白,立即上前询问:“任公子可有是什么不适?” 任逍遥摇手,随后围着石柱一边走着一边回想适才每一层需要经过的筋脉。 原来这“阴阳诀”心法,实则是运劲用力的一项极巧妙法门,其中根本的道理,在于挖掘每人本身所蓄有的阳气。 每人体内阳气不同,有的原极庞大,有的却是平平常常。 但是每个人体内的阳气平时都使不出来。 这阴阳诀就是催活人体内的阳气心法,本人阳气多者,习这阴阳诀就越轻松,得到的功力也就越高。 任逍遥是至阳之子,本身所积蓄的阳气已是当世无人能及,只是之前使不出体内阳气之力,这时一学到阴阳诀心法,体内阳气便如山洪突发,沛然莫之能御。 阴阳诀心法难成缘由,其一是因为这阴气平常人难以抵抗,其二便是阴阳诀运劲的法门复杂巧妙无比,而练功者却无雄浑的阳气与之相副,稍一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就连五行者只因阳气有限,勉强修习,变成心有余而力不足。 任逍遥之所以能在半日之间练成四层,是因为其本身原因以及他的聪明才智、武学修为远胜于他之人。 但是当任逍遥练到第五层后,只觉全身阳气渐渐不受指挥,欲发活跃,难以掌控,能坚持下来一切全凭毅力。 在练第五层时周身难受无比,当真是说不出的感觉。 来回徘徊数圈,任逍遥实在难以找到第五层的突破口,心头叹气道:“罢了,罢了,今日练了四层已经是出乎意料之外,这第五层慢慢来即可。”便停了下来,看到身前的火炎,又想,“这件事绝不能告诉五行者,要是他们知道我竟练得如此之快,又不知要做些什么。” 见任逍遥停了下来,火炎立即上前问道:“任公子习得如何?” 闻言,任逍遥叹气道:“阴阳诀实在太难,只认图不认字怎地能学,适才习了这么久,尽然差些晕过去。” “任公子无需着急,这阴阳诀是上古心法,不是一日两日能习得的,你休息一会,养足精神,再继续练就是。” 任逍遥张大嘴巴惊道:“适才我都差些晕过去,你到还叫我继续练,岂不是让我晕过去才罢休?” 火炎顿了顿,道:“既然大哥现在还没送食过来,想来时间还早得很,任公子争分夺秒早些习得阴阳诀岂不甚好。” 任逍遥无奈,只好坐下,闭目养神,心中暗暗念诵前四层经脉顺序几遍,牢记心中。 两人沉默不语,休息了半个时辰,任逍遥尝试过突破第五层,却始终无从下手,只好装作修习的样子,骗过火炎。 又过了一个时辰,便听得“轰隆”声响,石门渐渐打开。 闻声,任逍遥立即起身看去,只见金命等人走了进来。 “大哥。”火炎起身道。 金命点点头,走到任逍遥身边问道:“任公子可有进度?” 闻言,任逍遥耸肩道:“这阴阳诀实在难以参悟,我看这些图实在难以看出法门。” “哈哈哈……任公子无需着急,这阴阳诀确实难以修习,我给带来了些饭菜,先吃过我再与你说说其中难懂之处。”说着,挥手叫水魅将饭盒打开。 看着鲜嫩的牛肉,任逍遥叹气道:“有肉无酒,实属无味。” 金命赔笑道:“恕金某忘了带酒,还请任公子将就一餐。” 任逍遥无奈地摇头,也只能吃这无味饭了。 吃了几口,任逍遥便想起了尝百草,问道:“尝百草前辈可还在翠湖宫?” 金命点头,道:“任公子放心,神医对火炎有恩,我等不会对他做出违义之事,现在他正在寝中喝酒,说是要等任公子一起离开翠湖宫。” “前辈还真会享受,不过却是义气凛然,任逍遥在这里先谢过了。”任逍遥闻言,在心中暗道。 用过膳后,金命便与任逍遥说了阴阳诀第一层之中的法门,其中十有八九和任逍遥自己理解的相同。 “你可已经学得这第一层了?”任逍遥突然打断金命,问道。 闻言,金命心头一怔,笑道:“这阴阳诀实在难学,金某用了半年时间这才领悟其中一二。” “半年?心法上有说,功力深厚者,一年可成。金命只用了半年,想来他的武功果真厉害。”任逍遥暗叹道。 “任公子先尝试金某所言修习第一层,待学会第一层之后,就只能靠任公子自己了。”金命又说道。 任逍遥点头,回道:“听了你解读此图,已懂得八成,我今晚便再试试。” “既然如此,我等便不再打扰任公子,先行告辞。”金命起身说道。 “等等。”任逍遥叫住金命,说道,“明日记得多带些酒,有了酒说不定我就能习得快些。” 金命道:“任公子放心。”说罢,便与水魅离去。 休息一个多时辰后,任逍遥从第一层慢慢练了上来,跟着便练第五层的心法,那第五层心法的奥妙之处,又比前四层深了数倍,一时之间实是难以尽解。 而且其中阴气实在难以控制,任逍遥心头暗道:“忍耐片刻,再找找其中原因!” 好在这一月任逍遥和尝百草居住一起,尝百草无聊之时便会教些医道脉理给任逍遥,在练第五层前半阙遇到难明之处,以之和医理一加印证,往往便即豁然贯通。 可是练到一大半之处,任逍遥猛地里气血翻涌,心跳加快。 任逍遥立即定了定神,再从头做起,仍是如此。 “这是怎地回事?每每经过这条血脉都会疼痛难在,一时寒冷一时燥热?”任逍遥心头叹气道。 重复试了很多遍,依旧如此。 “罢了,罢了,既然不能习得这条,跳过便是。”想罢,便跳过了这条血脉,顺着图再练下去时,又觉顺利,心头大喜。 任逍遥猛然睁眼,险些高兴得大叫起来,幸得又压了回去,没有引起火炎注意。 “又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条筋脉难不成是图中画多的。”任逍遥实在不解,仔细看着图,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想了片刻,任逍遥便又闭眼继续练第五层下半阙,每当重遇阻难,自然跳过,可是之后阻难叠出,直到篇末,其中只有一两条筋脉可以正常容纳第五层阴气,其余数百条经脉皆是不能容纳。 “后半阙整整两百条筋脉法门,居然只习得其中两条,真是白喜一场。”任逍遥又有些失望,心头暗叹道。 正文 第九十二章 朝思暮想 杨姬和欣嫣晓行夜宿,向东南进发,在路非止一日,一路上过了南蛮西河城。 一路上两人见人便问,可是没有一人知道这野王陵到底在哪里,甚至有人说天下绝无此城。 无奈之下,杨姬心头生计,想起来玄劲溟,这便带着欣嫣赶往扇盾派。 日夜兼程,两人很快就到了扇盾派。 “杨姬。”两人才到扇盾派大门,便见玄沫快步跑出来,喊道。 见玄沫跑来,杨姬心头也是大喜,上前作揖道:“玄沫姑娘,多日不见,可过得还好。” 玄沫点点头,看到杨姬身后的欣嫣,笑道:“欣姑娘也来了。” 欣嫣闻言,点头回道:“嗯。”顿了顿接着道,“原来玄小姐真的认识杨姬少侠,那日我还以为你只是为了万古虎象的内丹。” 玄沫笑道:“我和杨姬早在夺取内丹之前认识了,其中发生了很多,一时半会儿倒也说不清楚。” 听玄沫所言,欣嫣心头一时好奇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立即问道:“玄小姐可告诉我吗?” “当然,有时间我两在慢慢说。”玄沫点头,然后朝杨姬问道,“这几月你去哪儿了?”随后走到杨姬身后,到处望去,又走回来问道,“任逍遥呢?他没和你一起吗?” 杨姬愣了愣,回道:“那日我被醉老头前辈救走了,这几个月一直和前辈在一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醉老头前辈?”玄沫自然不知醉老头到底是谁,也对醉老头不感兴趣,便又问道,“那任逍遥现在在哪儿?” 杨姬看着玄沫,低声道:“玄沫姑娘难道不知,不知逍遥兄被五行者抓了去?” “抓了去?”玄沫大惊道,“可是之前我还见过他,他何时被抓去的?” “玄沫姑娘见过逍遥兄?”杨姬问道,“何时何地?” 玄沫回道:“就在府中,一个……一个半月前。”玄沫现在才想来任逍遥上次来扇盾派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前的事了,只是因为自己日日夜夜思恋着他,总是觉得那晚之事就发生在昨天,现在一想,心里着急起来。 “一个半月,一个半月,我怎地,怎地没有反应过来。”玄沫着急道,“我要去找他。”说罢,立即转身回府。 见状,杨姬和欣嫣连忙跟了上去,一同进了扇盾派。 “玄沫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三人进府,便和玄沫直径跑到玄沫的闺房,杨姬和欣嫣自然不能进去,可是透过房门,杨姬能清楚的看见玄沫正在收拾衣物。 玄沫一边收着行李,一边回道:“我要去找任逍遥。” “这可不行。”杨姬立即回道,“你一人怎能随意出府,要是让玄掌门知道了,岂不又让掌门着急担心。” 闻得杨姬所说,玄沫突然顿了下来,喃喃道:“父亲。”随后放下手中的衣物,立即出门。 杨姬见状,又跟了上去。 这一路,玄沫没有理会扇盾派帮众,杨姬心头也是着急不解,可是玄沫也不愿与自己说话,只好紧跟着她。 “开门。”原来玄沫是赶往玄劲溟的书房,朝守卫说道。 守卫见是大小姐,立即行礼,按言开门。 玄沫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亲。” 杨姬和欣嫣见状,纷纷一惊,立即跟了进去。 玄劲溟见状,立即放下手中书籍,问道:“沫儿,你这是干什么?”说完,又看到门口的杨姬和欣嫣,一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父亲,女儿不孝。”欣嫣忍不住哭声道。 见玄沫突然泪如雨下,玄劲溟心头也是担心不已,站了起来,却似乎因为腿脚无力,又倒了下去。 “父亲!”玄沫见状,更是不忍。 “玄掌门,你,你……”杨姬见状,立即上前问道。 玄劲溟苦笑道:“没事,只是失去了双腿而已。” 闻言,杨姬和欣嫣皆是一惊。 “玄掌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姬担忧的问道,“你可寻医医治?” 玄劲溟摇手道:“这病不是寻常之病,全天下无人能治。” “这难道是万古虎象兽毒留下的余毒造成的?”欣嫣插话问道。 玄劲溟点头道:“这兽毒乃是天下奇毒,玄某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去了这两条腿也无碍。” 杨姬现在才知道,玄沫听闻自己父亲之时,为何突然停了下来,现如今玄劲溟双腿已废,要是此时再闻得玄沫现在离开,又怎会不心痛。 玄沫也是因此跪地不起,心头纠结不已。 见玄沫还跪在地上,玄劲溟立即说道:“沫儿,你有何事,我们站起来再说。” 闻言,玄沫也不愿让玄劲溟心痛,这便站起来,顿了顿说道:“女儿,女儿知道现在是父亲最需要沫儿的时候,可是沫儿现在也需要他。” 自从任逍遥那晚离去之后,玄沫就一直魂不守舍,除了照顾玄劲溟之时,其他时间无不再想和任逍遥在一起的一举一动,现在知道任逍遥处境,又怎能安心待在府里。 “沫儿,你慢慢说来,那人是谁?”玄劲溟问道。 玄沫哽咽着道:“父亲知道此人,一个半月前他还将救父亲的解药送了过来。” “解药!”闻言,玄劲溟杨姬欣嫣三人皆是一惊。 “难怪为父能活过来,这件事你为何不早些说,这位恩人是谁?”玄劲溟问道。 玄沫回道:“救父亲的人正是任逍遥。” “任公子?” “逍遥兄?” 三人同时惊道,欣嫣又接着道:“可是,任公子不是已被五行者抓走了吗?” 玄沫回忆道:“那晚我确实见到了任逍遥,扇羽能作证。” 玄劲溟知道就算玄沫再怎么调皮,却也不会骗自己,既然她都都这么说了,自然不会假,一想到任逍遥被五行者抓去,也是紧张道:“任公子为何会被五行者抓去?什么时候的事?” 欣嫣摇头道:“其中缘由小女也不知,既然玄小姐实在一个半月前见过任公子,这时间也和任公子被抓走的时间吻合。” “五行者一直以来只做取钱杀人的事,为何要抓走任公子,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玄劲溟不解道。 “父亲,女儿担心任逍遥,女儿想去寻他。”玄沫想了想,下定决心说道。 闻言,玄劲溟先是怔了怔,之后却是语重心长道:“任公子是扇盾派的救命恩人,既然任公子现在身处危难之中,我等必须鼎力相救,只是五行者却不好对付。” “女儿愿意以命相救!”玄沫打断玄劲溟道。 见玄沫坚定的样子,玄劲溟又是欣慰,又是心痛,淡淡道:“沫儿能有此胸襟,实属我玄家前世修来的福分,要是恩人有什么三长两短,玄某或者已无什么用,沫儿你便和扇羽一同前去翠湖宫救人。” 闻言,玄沫心头大喜,回道:“谢父亲!不过,女儿想一人前去,扇羽就留在这里帮助父亲办理帮中之事。” “不可,你一人实属太过危险。”玄劲溟拒绝道。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北原易容术 对于五行者的武功高低,玄劲溟十分了解,就算扇羽一同前去,也是九死一生,但是有扇羽在一旁至少可以智取。 闻得玄沫想要一人前去,玄劲溟自然不会答应。 “玄掌门,这件事不仅仅是玄沫姑娘一人的事,逍遥兄也是为了救我才被五行者抓去的,救他我也理当在内。”这时,杨姬插话道。 闻言,欣嫣微微一愣,靠近杨姬低声道:“杨姬少侠可还有要事在身,这……” “欣嫣姑娘不用担心,倘若我连自己身边的兄弟都不能帮助了,我去这野王陵还有什么用。”杨姬打断道。 顿了顿,杨姬接着道:“玄掌门放心,途中我会全心照顾玄沫姑娘,定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 闻言,玄劲溟心头安心许多,说道“有杨小弟相伴,玄某便放心许多。” “既然如此我们立即出发罢。”一旁,玄沫着急的说道。 说着,正要起身,又闻得杨姬说道:“玄沫姑娘且慢,在下还有一件事想要询问玄掌门。” 玄劲溟闻言,想起杨姬适才说的那句话,心头猜出一二,问道:“杨小弟可是想要询问野王陵在何处?” 杨姬连连点头,回道:“正是,玄掌门可知在何处?” 见杨姬如此兴奋着急,玄劲溟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回道:“我也是听闻野王陵这个地方实在陌生,这才觉得杨小弟要问这个,可惜玄某不知此处。” 闻言,杨姬黯然失色,道:“这个地方就连玄掌门都不知道,这世上可还有谁能知道。” 见杨姬失望的样子,玄劲溟想起了什么,又说道:“杨小弟不用担心,你方可问问神信派,这世上的东西他应当知道十之八九。” “对,我怎地忘了神信派。”杨姬又恢复神采,不过没过一刹,又喃喃道,“可是这神信派所需银两实在太多,我,我实在没有。” 对于这个问题,玄劲溟也是爱莫能助,自从受了万古虎象兽毒之后,神信派四处花钱寻医,途中玄沫年小,难免受骗,现如今已是难以拿出这些银两。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沉默蔓延整个屋内。 “杨姬少侠。”这时,欣嫣开口打破沉默,她的声音却似天外仙女,如若不听得下一句,众人还以为是产生了幻觉,“欣嫣有一个办法,不知可否?” 闻言,杨姬大喜,连忙问道:“欣嫣姑娘有何办法,尚且说来听听。” “欣嫣可以回家,向父亲要些银两。”欣嫣说道。 还没等欣嫣说完,杨姬立即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我怎地能让欣嫣姑娘如此破费。” “杨姬少侠说的什么话,欣嫣也只是想要出些微薄之力。” 与杨姬相处许久,欣嫣慢慢的开始对他的身世感兴趣,她不知道杨姬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自己能确定杨姬一定是好人,是自己愿意倾力相帮的人。 “不可,既然此计不行,我们再想它法。”杨姬依旧坚定道。 欣嫣知道杨姬的脾气性格,知道这样说下去他定然不愿,心头又生一计,朝杨姬说道:“杨姬少侠,我们可做一约定,这银两就算是欣嫣借给你的,他日欣嫣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杨姬少侠全力相帮就好。” 玄劲溟接话道:“欣嫣小姐说得正是,杨小弟就听从她的罢。” 杨姬深知欣嫣这样做只是为了帮自己,自己又有什么可以还她的,除了自己仅剩下的这条命。 “是了,以后欣嫣姑娘有事相请,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全力以赴就是。”杨姬说道。 见杨姬答应,欣嫣心头也是欣慰万分。 三人收拾了行李,便离开了扇盾派,目送三人离开后,玄劲溟也回到府内,回到书房看到桌上的木盒,惊叹道:“适才怎地忘了把这项链还给杨小弟。” 说着,立即唤来扇羽将其送去。 可是扇羽拿着项链出来之时,已经不见三人的人影,玄沫心里实在担心任逍遥,一路上一直催促着加快脚步,以扇羽的轻功怎能追上杨姬。 之前几百里,欣嫣还能咬牙跟上杨姬,之后在杨姬的劝说下,还是被杨姬抱起,继续赶路。 杨姬背着玄沫,抱着欣嫣,在欣嫣的指引下三天两夜赶到了北原源城。 进入源城,杨姬和玄沫就感觉到了浓浓的异乡风情,北原的街道上少了南蛮的豪放之感,却又多了些柔情似水;少了东吴秀丽美景,却处处都是笑颜欢语。 三人通过无数街道,周围的人见欣嫣,皆是退到一旁,玄沫观察仔细,已然觉得欣嫣非同一般人。 如果,欣嫣带着杨姬玄沫,到了一高府之前。 “这便是我家。”欣嫣指着高府说道。 闻言,杨姬顺着欣嫣指的方向看去,见高府威风凛凛,一时想起了父亲和威震将军府,黯然伤神。 见状,欣嫣问道:“杨姬少侠你怎么了?” 杨姬回过神了,道:“想起了父亲。”随后抛去这些杂念,继续看高府。 只见大门正中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易容术。 在门柱上挂着一对联儿。 天下万物包罗万象,江湖众人牛头马面。 看着这两句话,杨姬到也觉得其略显通俗,少了对联的味道。 但是在玄沫的眼中,这写的便是这深不见底的江湖。 三人停留片刻,便在欣嫣的带领下走了过去。 这才走进数丈,只见门口守卫突然跑了过来,正要吼骂,突见欣嫣,立即跪下行礼,道:“见过大小姐。” “我说了多少次了,见我不用下跪。”欣嫣扶起守卫,说道。 守卫连忙起身,靠后站去,回道:“小的这就立即通报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等等。”欣嫣叫住守卫,问道,“父亲可有生气?母亲可有相劝?” 闻言,守卫回头看了看,低声回道:“老爷知道大小姐私自出走之后,大发雷霆,好在夫人在一旁,这才没有怪罪下来,但是老爷已经派人找了大小姐一个月,现在恐怕还在气头上。” 欣嫣心头越听越怕,瞧着守卫,说道:“你尚且继续守门罢,我自己进去便是。” 守卫听令,走了回去。 欣嫣抿了抿小嘴,带着杨姬玄沫二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府内。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十七年前 走进府内,如同踏入了另外一个地方。 沉默的环境,微风袭过竟能听得斯斯风声,四处望去只见面带黑铁面罩的下人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杨姬正要询问,却见欣嫣嘘声阻止,带着两人快速走过。 三人快速离开前花园,便又有一门屏隔出前后,站在门口的守卫一身黑衣,面带白色面罩。 玄沫见两名守卫,心里暗道:“这府内安排如此谨慎神秘,我与杨姬实属陌生面孔,可是府内下人却视而不见,这又是怎么回事?想来等会儿进去一定要见机行事。” 随着欣嫣进了后花园,只听得远处传来声音。 “嫣儿!嫣儿!” 欣嫣闻得声音,面露喜色立即朝前跑去,喊道:“母亲。” 杨姬和玄沫闻声看去,就见得欣嫣和一个约莫三十的女子相拥相泣。 “嫣儿。”女子抹去又喜又忧的泪水,放开怀中的欣嫣,仔细看着,柔声问道,“嫣儿,你这几月到底去了哪儿,有哪儿受伤吗?让母亲看看。” 望着着急的女子,杨姬和玄沫不愿打扰,便转身离远了些。 “母亲,女儿不孝,让你担心了。”欣嫣涕不成声。 “女儿没事,母亲不用担心。”顿了顿,欣嫣想起了适才守卫说的话,紧张担忧的问道,“女儿听说父亲已经派人找女儿了,母亲可有劝慰父亲?” 闻言,女子抚慰着欣嫣,微笑道:“嫣儿没事,有母亲在,你父亲适才在大厅办事,想来现在可能已经回书房,现在带你去见他,定会没事。”说着,没等欣嫣回话,便拉着欣嫣离去。 不远处的杨姬和玄沫由于背对着欣嫣,不知欣嫣已然离去,依旧在原地等候。 女子带着欣嫣到书房,果不其然,此时书房内,坐着一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书籍。 “咚咚咚” 女子轻敲房门,闻声,屋内男子闻声看来,见是妻子,面露笑容道:“婉儿,你怎么来了?” 闻言,女子走进房门,微笑回道:“老爷就不许婉儿没事来吗?” 两人对语间如胶似漆,温柔却不腻人。 “婉儿来看看老爷。”女子走近,笑颜道,“不过,婉儿还给老爷带了个礼物。” 闻言,男子放下手中书籍,面带笑容问道:“婉儿又有何新奇的玩意儿?”想来这不是女子第一次为男子带来惊喜,男子却又很喜欢这种惊喜,从不厌烦,甚至每次都会更加惊喜好奇。 女子微微一笑,走到男子身后,为其捏肩捶背,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老爷不想猜猜。”男子抬头望向女子,说道:“正妻之范儿簪,君子之情玉佩;情香怡人香囊;温良贤惠瓜果,不知道这次婉儿又会给我什么?” 女子微微一笑,坐在男子腿上,说道:“给老爷一点提示,天地之和。” “天地之和……”男子细细想来,说道,“你我结伴,天地之和,难不成婉儿送给我的就是你自己?” “老爷聪慧过人,婉儿真是什么都逃不过老爷的心思。”女子称赞道,“送给老爷的礼物就在外面,老爷可要看看?” 闻言,男子又惊又喜,探头看去,却不见东西,说道:“婉儿带进来看看。” 女子点头,笑着走出去,过了一会儿,便带着欣嫣走了进来。 满怀幸福好奇的心,当男子看到欣嫣之时,脸色却是一变,突然站起来,朝欣嫣吼道:“你还有脸回来?” 欣嫣低头不语,不时拉扯一旁母亲的衣角。 “老爷,你可忘了适才婉儿说的话?”这时,女子看向男子问道。 这时,男子才反应过来,适才婉儿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套,现在却已不能反悔。 “婉儿你……”男子对女子又气又爱,话到嘴角又咽了回去。 见男子爱恨交加,女子连忙说道:“老爷你看看嫣儿,可爱至极,是不是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你忍心骂她打她吗?” 闻言,男子看了看欣嫣,心头微微一触,脸色也柔和了许多。 “嫣儿。”男子说道。 “父亲,女儿错了,女儿下次不敢了。”欣嫣低声道。 男子心头一软,柔声道:“嫣儿,父亲不是不准你出去,但是现如今江湖动乱不安,一时为了万古虎象,一时又为了盘花棍,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给你母亲交代。” 原来男子在府内已然知道江湖发生之事,只是自己不愿搅和,不愿为这些离开身边的婉儿。 欣嫣连连点头,回道:“女儿知道,父亲是为了女儿好……” “老爷!”这时,屋外传来下人喊叫声。 闻声,欣嫣住了口,三人纷纷朝屋外走去。 男子站在前面,问道:“怎么了?” “回,回老爷。”那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前,前花园。” “无需紧张着急,慢慢说来。”见下人话不成句,男子说道。 那人咽了咽口水,深呼吸道:“会老爷,前花园的守卫门都死了。” “什么!死了!”女子闻言,不由一惊,失声道。 而男子虽是眉头微触,却不显漏心中情感,淡然道:“带我前去看看。” “是。” 那人应声,带着男子等人赶到前花园。 只见前花园横尸四处,每一个人皆是死不瞑目,男子走近一下人尸体,蹲下看去,却不见尸体上有任何伤口,又为尸体把脉,也无中毒现象,正觉奇怪之时,见尸体心脏处的衣服似被刀剑划破。 男子伸手扒开尸体身上的衣服,用手掌轻按上去,脸色突变,心头暗道:“此人心脏被刀剑一切为二,可是皮肤丝毫无损,这人内力剑法已然无可估测,这等功夫江湖已有百年未见,此人会是谁?” 想罢,扒开此人衣服,只见其胸口上写着一行字——欣无,我为了你忍了十七年。 欣无便是男子的名字,男子见状,立即吩咐将所有尸体衣服扒开,所有尸体胸口之上皆写着同样一句话。 “父,父亲。” “老爷。” 欣嫣和女子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女子缓缓低身,似乎知道其中缘由,看着欣无低声道:“老爷,躲得过的我们已经躲过十七年,躲不过的总会来。” 欣无点头,看着女子道:“婉儿,你后悔吗?” 女子摇头,笑道:“不。”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无奈分离 欣无望着婉儿,将其紧紧抱入怀中,柔情道:“有婉儿欣无这辈子无怨无悔。” 两人相拥,心中的话却不用多言,全然都在这个怀抱里。 过了好一会儿,欣无这才站起来,看了看周围,淡然的吩咐身边下人,道:“将他们厚葬了,发些银两于他们家人。” 欣嫣心头又惊又奇,适才父母还相拥相泣,好似,好似要生离死别,现在却是笑颜相待,若无其事。 “父亲……”欣嫣上前正要询问。 便被女子和欣无同时打断,“嫣儿,这件事有时间母亲会慢慢告诉你。” “可是,可是……”欣嫣心头想着,“可是府内已经死了人,此事定然非同小可。”但是父母都说了等时机成熟会告诉自己,欣嫣这便有把话咽了回去。 “恩。”欣嫣点头,目送父母离去。 过了一会儿,杨姬和玄沫也寻声跑了过来。 看到正被搬运的尸体,杨姬立即双手合十,喃喃道:“罪过,罪过。” 玄沫却是拉着杨姬,立即赶到欣嫣身边,问道:“欣姑娘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欣嫣姑娘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杨姬附和道。 欣嫣见是杨姬玄沫二人,心头想说的话,似乎有了倾诉之地,虽然欣嫣没有与玄沫长处,但是欣嫣相信杨姬,既然杨姬相信玄沫,自己也就不用太过猜忌。 欣嫣摇头,又点头。 见状,玄沫道:“欣姑娘摇头点头是何意?” 闻言,欣嫣这才缓缓道来:“府内闯入了刺客,而且好像和父亲有关。”说到这里,欣嫣慢慢回忆适才与父亲的对话。 “刺客!”杨姬微微一惊,道,“这些人皆是那人所杀?” 欣嫣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到的时候这些下人已经,已经去了。” 见欣嫣说的模模糊糊,玄沫瞧着她道:“欣姑娘慢慢说来,说不定我能看出其中端倪,能帮上你们也说不一定。” 欣嫣连忙道:“恩。” 欣嫣一面回想,一面将适才看到的一切告诉杨姬玄沫二人。 “欣姑娘所言之前你只是在尸体胸口处看到了令尊的名讳,令尊有意遮挡,剩下皆没有看清。”玄沫听得欣嫣说完,说道。 欣嫣点头。 “那欣姑娘怀疑这是家仇?”玄沫又说道。 闻言,欣嫣微微一怔,适才自己只是怀疑,可是现在却是更加的觉得如玄沫所言。 “我,我也不知。”欣嫣支支吾吾道,“只是,刚刚父亲和母亲行为有些奇怪,但是两人之后又似乎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善哉,善哉。”杨姬虽说诗书满腹,但是却听得糊里糊涂,一时找不到北,却知道其中已然牵连了众人性命,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人如此心狠手辣,还滥杀无辜。” 玄沫看向杨姬,冷然道:“江湖恩怨没有无辜,性命绝不由衷。” 此话听得杨姬后背一凉,又问得欣嫣说道:“玄姑娘话虽如此,但是今日之事绝非江湖恩怨这等打打杀杀之事,我这便去和父亲问问清楚。”说罢,不等杨姬玄沫回话,便转身离去。 时辰过去,已到晚膳时间。 内堂之内,一桌筵席除欣无夫妇和欣嫣之外,便是杨姬和玄沫二人,在旁侍候的宫婢倒有十七八人。 玄沫虽是扇盾派大小姐,可是又怎见过如此荣华富贵的气象? 这每一道菜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杨姬和玄沫皆是第一次见欣无夫妇,第一次便就如此热情待客,不由让玄沫心生好奇,这欣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欣嫣见对父亲的神色仍是冷冷的,既不喝酒,也不吃荤,只挟些素菜来吃,想来还是在想前花园发生的事。 便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递给父亲,说道:“父亲,怎地只吃闷菜,今日嫣儿可有朋友做客。” 欣无闻言,连忙笑道:“嫣儿说的是,父亲错了,来来来,给父亲介绍介绍你的朋友。” 欣嫣指着杨姬介绍道:“这是杨姬少侠。” “这是扇盾派大小姐玄沫姑娘。”接着指着玄沫说道。 欣无打量二人,饮下手中酒,对着杨姬笑道:“公子便是杨姬?”说着,顿了顿接着道,“欣某陪杨少侠喝一杯。” 见状,欣嫣立即向杨姬使个眼色,杨姬却不知其意,不解的问道:“欣嫣姑娘你眼睛怎地了?” 闻言,欣嫣心头无奈叹气,只能转头看向欣无。 “杨少侠请。”欣无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姬见状,心头暗道:“前辈敬酒实属抬举我了,要是我再拒绝,实在无礼。”想到这里,却又无奈自己不会喝酒,便看向欣嫣,取求帮助。 欣嫣笑了笑,朝欣无说道:“父亲,女儿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欣无挥手道:“嫣儿有事用膳之后再说。” “小女子久仰欣老爷大名,今日一见,觉得欣老爷果然名副其实。”这时,玄沫接话道,“江湖传言,易容术唯有北原精通,而北原易容派独尊第一。” 闻言,欣无看了一眼玄沫,便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过言了。” 玄沫道:“欣老爷过谦了。”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今日小女子恰好偶遇府内发生之事,觉得……觉得……”玄沫欲言又止,却也是点到为止。 欣无见杨姬就不动杯,便猜的一二,伸左手去接杨姬面前的酒杯。 饮下杯中酒,欣无无心回答,起身离去。 筵席就如此般清淡散席。 见欣无离去,婉儿也跟了上去,一时内堂里只剩下杨姬,玄沫,欣嫣三人。 三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玄沫打破安静道:“欣姑娘,我也无意打探您家中之事,只是我还要去找任逍遥,所以不能在此久留,要是欣姑娘要与我们同行,还希望欣姑娘能快些将事情处理完。” 玄沫说话直言直语,杨姬正要道歉,却听得欣嫣说道:“玄姑娘说的极是,只是家中突遇今日之事,想来我是不能离开了。”说着,看着杨姬带着歉意道,“杨姬少侠,欣嫣实在不能脱身,不过,师傅所言欣嫣牢记在心,待今日之事处理之后欣嫣会再去寻你的。” 闻言,杨姬连连道:“欣嫣姑娘家事重要,我便和玄沫姑娘先救出逍遥兄,事成之后,我再来和欣嫣姑娘会和。” 欣嫣连连点头,自责的看着杨姬。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喝酒人买马人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这首诗是出自李白的月下独酌,也是一首“爱酒辩”。 开头从天地“爱酒”说起,再得出“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的结论。最后将饮酒提高到最高境界:通于大道,合乎自然,并且酒中之趣的不可言传的。“酒中趣”正是这种难以言传的情怀。 源城东门十二里处,有个小市镇,小市镇里有个出名的客栈。这小镇也是因客栈得名。 当年四国战乱之时,北原皇上征战到此,那日烈日炎炎,酒香之气传遍整个小市镇。北原皇上和众战士闻得酒香不禁精神振奋,立即赶到当时空无一人的客栈,将客栈里的酒一饮而尽,这酒却是喝多却不醉人,反而使人精神抖擞,北原赢了这一仗,后代人便相传此次胜利是因为这不醉之酒的原因。 赢得胜利之后,北原皇上回到客栈,命人重修,找回客栈掌柜,亲自为其取名——护国酒馆。而这小市镇也因此得名护国镇。 —— 现已是傍晚时分,四处前来赶集的乡民正自挑担的挑担、提篮的提篮,纷纷归去,不少人都来这护国酒馆买些酒喝个好运。 突然间东北角上隐隐响起了马蹄声。蹄声渐近,声音虽响却是一人一马,蹄声奔腾,乘者纵马疾驰。 众人相顾看了看,其中一人说道:“多半是那家小少爷来喝酒了。” 有的相应说道:“这些有钱人家当真是有什么喝什么,只怕他来了,我们就得出去喽。” “小点声,人来了。”这时,另一人见那人下马,走了过来,立即说道。 众人仔细瞧去,只见少年一身普通装扮,约莫十八,最为特别的便是他腰间别着的那把生锈弯刀。 不过少年生得倒是俊俏,可是无论怎么看却看不出其身上什么地方散发着有钱人家的气息,但是听得那马蹄声众人都知道那马肯定是匹好马,怎地这倒是好马不配英雄了。 少年眼神炯炯有神,走进酒馆却不看任何人。 找了个位置坐下,店小二见了,立即跑过去,躬身问道:“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少年冷冷说道:“两十斤酒。” 闻言,店小二微微一怔,觉得好似听错了,又问道:“公子说的是二十斤?” 少年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 店小二瞧少年也是十八年华,怎地能喝这么多酒,便想劝道:“公子,我们店里的酒虽相传爱酒不醉,但是公子一次二十斤,我怕……” “拿来便是。”少年有些不耐烦道。 旁人见到少年口气不小,纷纷都要留下瞧热闹。 有的更是悄然告诉外面的路人,一时护国酒馆门庭若市。 店小二无奈不能相劝,只好拿来二十斤酒,众人便也睁大眼睛看着少年如何喝完二十斤酒。 少年拿起其中一坛,闻了闻酒香,嘴角划过一丝笑意,揭开坛盖,一时间酒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咕噜咕噜”少年二话不说举起酒坛,没过一会儿,一坛酒就被少年一饮而尽。 这时,一旁有人低声,说道:“我当是什么爱酒公子,原来也是不懂酒之人,竟能囫囵吞枣般的一口气喝完一坛酒。” 这人一说,众人也跟着附和起来,少年没有理会,接着第二坛,第三坛…… 当少年喝得只剩下一坛之时,四下里唿哨声均已止歇,一个百人的酒馆鸦雀无声,就算是众人的呼吸声也都各自拼命压低,不令发出半点声音。 各人凝气屏息之中,只听得一个人喀、喀、喀的皮靴之声,从西边沿着大街响将过来。 这人走得甚慢,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便如踏在每个人心头之上。 脚步声渐渐近来,这时正当太阳下山,一个长长的人影映在大街之上,随着脚步声慢慢逼近。 街上人人都似吓呆了,皮靴声响到酒馆外,忽而停住,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馆内少年,突然间“嘿嘿嘿”的冷笑三声。 少年这时也饮下最后一坛酒,缓缓抬起头来,只见面前那人身材极高,一张脸孔如橘皮般凹凹凸凸,满是疙瘩。 少年冷冷问道:“阁下是来买马的吗?” 说着,又叫来店小二,要来十斤酒,众人皆是惊讶门口高个儿之人,又是惊讶少年酒量。 那高个儿又是一声冷笑,说道:“再加十斤!”说着,又一步一步的走进酒馆,似乎要将酒馆震塌,直到坐在少年一侧,众人才松了口气。 少年闭上眼睛,道:“阁下想和我共饮几杯!” 那高个儿双眉竖起,大声怒道:“求之不得!”突然将酒坛劈面向少年掷去。 少年不惊不慌缓缓将头一侧,酒坛从他脸畔擦过,拍的一声响,砸在柜台之上,落地“咔嚓”碎裂。 高个儿掷出烧饼的同时,随即从腰间撤出一对双刀,刀尖映着夕阳,蓝印印地寒气逼人。 少年冷冷说道:“酒还未到,阁下就忍耐不住了?” 高个儿道:“在酒到之前,我想多一个下酒菜。” 少年冷笑道:“阁下说的也是,只是这下酒菜,我可不喜欢吃,就不知道阁下能不能吃了。” 高个儿怒喝:“能吃也罢,不吃也罢!拿命来!” 少年脸色微变,左颊上的肌肉牵动了几下,随即又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道:“我的命可没那么好拿?” 那高个儿骂道:“试试才知道!”话音一落,左刀一起,一招‘刀光之影’,疾向少年左肩钩落。 少年向右略闪,高个儿左刀落空,手腕随即内勾,拖回刀锋,便向少年后心钩去。 少年后脚踢开坐下椅子,矮身避开,跟着右足踢出,踢在那木桌之上。满桌的酒坛向那高个儿身上飞去。 那高个儿吃了一惊,急忙后跃,避开了前面酒坛,却避不开后面酒坛,无奈之下高个儿只能徒手各个击破酒坛,只见其拳面已被鲜血染红。 少年双足力登,冲天跃起,已纵到了房梁之上,手中兀自拔出腰间锈刀。 猛地里青光闪动,一柄单刀朝高个儿迎头劈来,高个儿连忙举刀格挡,“当”的一声响,火光四溅。 众人原以为少年腰间锈刀只是装饰之物,却不料这黑黝黝生着锈毫不起眼的锈刀,其实乃纯钢所铸,竟将高个儿双刀击碎。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娘 便在此时,左侧突然袭来一根短枪、右侧又是双刀同时攻到,原来不知何时酒馆又走进两个高矮瘦子两人。 少年冷哼了一声,叫道:“好不要脸,竟想以多取胜。”话音一落,身形一侧,手中锈刀从中间一分为二,左挡短枪,右架双刀。 众人原是屏气想来少年已无处可躲,却不料竟将锈刀拆了开来,变成了两把更加薄的刀。 少年双刀使开,招招取人穴道,以一敌三,仍然占到上风。 只听少年一声猛喝:“着!” 使短枪的高瘦子“啊”的一声,左腿中刀,鼓溜溜的从房梁上滚了下去。 白光闪动之中,使单刀的矮瘦子忽被少年右脚踹中,一个筋斗翻落木桌之上。 那双刀被破的高个儿怯意陡生,随手拾起一根木棍,护在身前,只守不攻。 那高瘦子趁少年与矮瘦子纠缠不分的时候,慢慢踱将过来,越走越近,左手食指徒然戳出,迳取少年右眼。 这一招迅捷无比,少年急忙回刀打他手指。 那高瘦子武功却不低,手指略歪,避过刀锋,改戳他咽喉。少年刀式已出,无法变招,只得退了一步。 高瘦子不等少年回招反应,立即跟着上前一步,右手又是一指伸出,点向他小腹。 少年右刀反转,劈向敌人头顶。 可是高瘦子竟不停下躲避,却是向前直冲,几欲扑入少年的怀里。 少年心中暗惊,高瘦子这么一冲,竟然已将他这招避过,同时双手齐出,向自己胸口拍来。 少年大惊之下,急向后退,眼看高瘦子双掌离少年胸口越来越近,就在这时高瘦子化掌为爪,只听“嗤”的一声,少年胸口已被他抓下一长条衣服。 少年此时也不及察看是否已经受伤,双臂合拢,倒转双刀,一招‘双龙戏珠’,双刀刀尖向那高瘦子两边太阳穴中砸去。 高瘦子见少年刀式快了许多,只见刀光不见影,心头一怔,收回双掌,立即向后退去。 少年又是向前一冲,双刀划过高瘦子胸口。 这一刀,很快,快到没人看清,也不知高瘦子所受刀口有多深,伤势有多重,却见他从空中活生生的跌了下去。 那高个儿双手击破无数酒坛已然鲜血淋漓,再加上少年将其双刀震碎的同时,使力击断了高个儿双指。见少年与高矮瘦子斗得水火不分,自己又不敢上前参战,只好站在一旁观看三人相斗。 眼见高瘦子摔下,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 矮瘦子皆是一惊,急跃而前,扶起高瘦子。 见其伤势甚重,脸色不由一怔,看了看高个儿,这时高个儿恰好看将过去,两人对视一眼,高个儿便立即转过眼去。 少年缓缓走了过来,举起双刀。 矮瘦子急叫:“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闻言,少年微微一笑,道:“为何?” 那高个儿朝着矮瘦子大叫道:“你怎能说出这种话……” 矮瘦子没有理会高个儿,朝少年说道:“马归你,我等不再相争。” 少年冷然道:“滚。” 矮瘦子闻言,心头大喜,连忙抱起高瘦子,快步离开。 一时护国酒馆里又恢复了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少年和高个儿,众人心中都能猜到高个儿的结局,只见少年慢慢走近高个儿。 高个儿便踉踉跄跄倒退几步,身子幌了几幌,便即扶住木桌。 “你可如何决定?”少年冷冷问道。 高个儿突然高声笑道:“哈哈哈……无名毛贼,怎能相配汗血宝马!”大笑间,突然双掌自毙,“砰”的一声应声倒地。 高个儿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既然不能受命追回汗血宝马,横竖一死,只是临死前说出少年身世,却又不知高个儿这又为何故。 高个儿突然自毙,少年自然来不及阻止,却听得高个儿最后所言,心头黯然失色。 少年如同失神般,一步一步走回木桌旁坐下,所有人都看着他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 “这少年到底是谁?”其中一人实在难忍好奇之心,低声说道。 站在其身边的人闻言,想要回答却又怕惹祸上身,皆是闭着嘴看着少年。 喝了片刻,只见少年慢慢站了起来,指着众人突然喝道:“我有名字!我的名字叫小杂、种!” 众人闻得少年自称小杂、种,心头觉得又惊又好笑,却是没有人敢笑出声,因为这一笑很可能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叫小杂、种。”少年指着每个人,缓缓靠近众人。 所有人见状,皆是大惊,连连后退。 “叫我名字!”少年突然抓起一个男子,喝道。 男子怕得瑟瑟发抖,一时无法出声,只见少年眼神一红,“咔嚓”一声,竟将男子的脖子拧断。 众人一见,皆屏住呼吸,生怕少年下一个找的是自己。 “叫我名字!”这时,少年又抓起另一个男子喝道。 男子见过适才那人的死法,心生怕意,又不想死去,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的说道:“小,小,小杂,杂、种……” 闻言,少年突然大声笑着,放下了男子,出门驾马离去。 跟着马蹄声渐渐消失,少年出了护国镇。 护国酒馆掌柜立即叫人抬走高个儿的尸体,片刻间酒馆里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 直等马蹄声全然消逝,街道上才有些轻微人声,但镇人怕少年去而复回,谁也不敢大声说话。 护国酒馆掌柜和另一个伙计急忙上了门板,再也不敢出来。 又听得东边劈劈拍拍,西边咿咿呀呀,不是上排门,便是关门,过不多时,街上再无人影,亦无半点声息。 少年驾马离开护国镇,径直奔向正西,一个时辰后,少年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少年下马,四处看了看,这才将马拴在树上,朝树林里走去。 向左向右转了几个弯,见不远处有个木屋,少年大步走了过去,“咚咚咚”少年伸手敲门。 “嘎吱~”木门打开,只见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美貌女子,少年看了看女子,走进木屋。 “怎么样?”女子和上门,走到少年身边问道。 少年点了点头,道:“我已经按娘说的办好了。” 女子道:“易容派去过了?汗血宝马抢来了?” 少年点头,道:“都去了。” 闻言,女子轻轻一笑,道:“吾儿真是听话,娘已经为你准备了酒菜,快快吃罢。” 少年一进屋便就看到了桌上的饭菜,可是却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听得女子说,便拿起筷子好一会儿才吃一口。 这样的情况似乎很是正常,女子走到一旁坐下看着少年。 “我真的叫小杂、种吗?”少年开口问道。 女子道:“吾儿为何问这个?” 少年道:“想问。” 女子道:“自从娘有了你,你就叫小杂、种。” 少年道:“娘觉得这个名字好吗?” 女子顿了顿,脸上失去了笑容,过了片刻才回道:“吾儿觉得不好?” 少年微笑道:“既然是娘取的,我听了便是。” 对话结束,两人不再言语,夜幕渐落,木屋里没有再响起声音,女子看着少年,少年喝着酒。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仇恩 夜幕降临,微弱的光,想将黑夜点亮。 却无奈微弱的光,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木屋里和外面的黑夜一模样,沉默,寂静。 时间慢慢过去,夜离去了,天色渐亮。 少年起得很早,木屋外的他不知道已经喝下了多少酒。 “嘎吱~” 木屋房门缓缓打开,女子走出来,见到眼前的少年,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少年见女子走了过来,放下酒坛,冷冷道:“娘。” 闻言,女子微笑着点头,过了一会儿,说道:“吾儿如今剑法习得怎么样了?” 少年回道:“娘看看便就知道了。”话音落下,只见酒坛不知何时一抛向空中,又见刀光一闪,酒坛竟在空中停滞了一下,随后分成了两半落了下来。 少年的剑法着实很快,这一招刀法只在一瞬之间,要是用于人身上,那人才吸一口气,便就不能吐出下一口。 女子见状,心里微喜,看了看少年说道:“吾儿可还记得与母亲的约定?” 少年闻言,想起十岁那晚,母亲叫来自己,说了些当时听来很是奇怪的话,可是现在想来也是理所当然。 少年挽起袖子,却见其手臂上刻着一行字,这些字都是用匕首一笔一划深深刻至骨头之处,虽说过了八年之久也是清晰可见。 这行字是女子亲手刻的,女子怕少年日后忘了的时候,可以挽袖看看这行字提醒自己。 少年不会忘记,从来不会,这样的疼痛在十岁的年龄足以留下一生的记忆。 看着少年手臂上的字,女子没有为少年感到一丝心痛,而是眼神中含着恨,冷然道:“母亲和你等了十七年,现如今也是做了断的时候了。” 少年闻言,点了点头,看着手臂上的字——欣无,十七年后我会回来的。 原来那日易容派前花园莫名死去的下人皆是少年所杀。 “娘。”少年朝着女子淡淡的叫了一声娘,便转身离去。 看着少年的背影,女子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没有人知道到底是爱,还是恨。 …… 这时,杨姬和玄沫也已然离开易容派赶往神信派。 两人连夜赶路,杨姬无奈不能催动内力,只能行百里休息半个时辰,而休息之时便就用马车代替。 两人赶了一夜一天的路,终于赶到了东吴神信派。 到了东吴杨姬自然不能明目行动,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赶到神信派。 神信派大堂内。 杨姬面带黑纱面罩,又顶黑色斗笠,无论从何看去都不能看到一丝面目。而玄沫不曾见过神信派任何人,便只是用白纱遮面。 这时,从后厅走来一人,见杨姬玄沫二人装扮奇怪,心生警惕。 “两位有何事?”那人问道。 二人在来之前,玄沫就以安排好,杨姬不得出声,以防被听出来。 “询问些事。”玄沫压着声音道,“叫你们掌门出来。” 那人闻言,回道:“姑娘稍等。”说罢,便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稍微老了些许的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直径走到玄沫跟前,作揖道:“让姑娘您久等了。” 玄沫回礼,道:“你就是神信派今日的掌门?” 男子点头,回道:“原来姑娘懂得我神信派规矩,一日一掌门,想来姑娘在江湖也有……” “少废话。”玄沫打断男子,道,“拿出掌门信物,我等好询问想问之事。” 见玄沫雷厉风行,男子心头暗道:“看来是个江湖人,小心应对便是。” 男子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金牌,金牌上刻着神信派独特标志。 见得金牌,玄沫这才接着道:“将你们规矩说来。”玄沫也是第一次进神信派,只是听闻神信派有很多规矩,却不知到底是什么。 闻言,男子揣回金牌,安排杨姬玄沫坐下后,回道:“两位要问什么?银两有多少,都和规矩有关。” “怎地会有这些规矩?难不成是钱定规矩?”杨姬心头暗暗道。 玄沫自然听出了其中道理,拿出欣嫣给的银两,道:“两千两,野王陵。” 见桌上的两千两,男子眼神微微一聚,却又听闻野王陵之时,又是微微一愣。 “野王陵?这是何处?”男子竟然不知此处,心头暗惊道。 想来银两以出,岂有收回之理,便就朝玄沫说道:“姑娘稍等片刻。” 玄沫点头。 男子说罢,拿来笔墨纸砚,写下野王陵三字,从自己坐的椅子手把上的虎口放了下去。 字条经过椅子手把快速落了下去,又拐了无数道弯,最终进入一根空心木棍。 空心木棍连接着无数细绳,只见那字条穿在细绳上,滑进一个偌大的房间,房间内放着一个庞大的机关,来回周转之间进入了一个木盒里。 而在这房间里又有这无数来回走动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木盒。 这时适才落入木盒的字条被一人拿去,又穿在另一条细绳上,来回传送。 没过一炷香时间,大堂内男子椅子上的虎口突然弹开,一张纸条随着虎口升了上来。 男子拿起纸条,缓缓打开。 见状杨姬和玄沫定眼看去。 瞧得纸条上的字,男子眉头微微一皱,心头暗道:“暂无消息!” 想着这便仔细看了看玄沫和杨姬,无奈两人都带着面纱,实在难以看出面貌。 这是神信派开创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男子看着玄沫,问道:“不知野王陵是姑娘从何听说的?” “掌门是何意思?”玄沫回道,“难不成与这相关的人和事,都得告诉你?” “暂且寻个理由先行稳住他们二人。”男子暗道。 想到这里,男子摇手道:“姑娘此言差矣,只是对于这个地方,有着很多难言之隐,所以我等只能调查清楚之后再告知姑娘。” 闻言,玄沫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麻烦贵派了,其中之事我们也不得听闻,告辞。” 没等男子回话,玄沫便带着杨姬走了出去。 看着二人离去,男子嘴角微翘,自言自语道:“我到要看看你们二人是何方神圣,口中野王陵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离开神信派之后,杨姬实在不解玄沫所做,这便忍不住问道:“玄沫姑娘为何不随便说个人骗过神信派掌门就是了?” 闻言,玄沫先是微微一愣,对着杨姬道:“你是要我撒谎?” 杨姬连忙摇手,道:“不是,不是,只是随便说个名。”杨姬实在难圆其说,只能闭上了嘴。 玄沫见杨姬可爱的样子,忍不禁笑了起来。 “玄沫姑娘笑了,这可是你出府第一次笑,真好。”杨姬说道。 闻言,玄沫看着杨姬说道:“和你这个傻小子在一起,怎能不笑。”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神信派不知,就只能我们自己寻找了。” 杨姬点头道:“嗯,现在神信派也来过了,既然如此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救出逍遥兄。” 玄沫心里无不是每时每刻都挂记着任逍遥,闻得杨姬的话,也是连连点头。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夜闯翠湖宫 杨姬和玄沫找了客栈,买了路上干粮,休息片刻。 便立即按照玄劲溟所说路线赶往翠湖宫。 翠湖宫向来是江湖上一个令人发寒的地方,虽人人都知道其在何处,却不敢踏入一步。 杨姬和玄沫也不曾去过,找了好些天,才赶到前往翠湖宫的山路之上。 玄沫四处仔细观察,低声说道:“五行者心狠手辣,不知这里是否有机关,小心些才是。” 闻言,杨姬回道:“是了。” 两人小心翼翼的在山路上走着,随着道路越来越狭窄,越来越崎岖,玄沫心头有些怀疑是否走错了路,但见前方低处坐落着些许建筑,脸上一喜。 玄沫拉来杨姬,伏在地面上,朝下看去。 只见建筑是修在湖泊中间,见此,玄沫点头道:“想来这就是翠湖宫,没想到五行者竟能居住在如此优美的地方,真是煞了这天景。” 杨姬点头道:“玄沫姑娘所言甚是,这等地方理应是仙人所住。” 玄沫扫视了一遍翠湖宫,见得入口和出口,心头算计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们二人这样进去绝非良策,待夜黑了,你我在偷摸进去,打探明白。” 杨姬道:“是了,听玄沫姑娘的。”杨姬不曾出入江湖,自然只能玄沫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躺在原地,等候着天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人终于等到了天黑。 趁着天黑,杨姬和玄沫很顺利的混进了翠湖宫,这样的顺利也让玄沫有些惊奇,可是现在也顾不得其他的,既然进来就必须抓紧时间找到任逍遥。 两人在翠湖宫里小心翼翼的回来寻找,可是翠湖宫实在太大,又有翠湖宫弟子四处走动,这样寻找起来就更加麻烦。 这时,杨姬看到不远处的房屋亮着烛光,又见屋中人影正在喝酒,连忙对玄沫说道:“玄沫姑娘,你看。”说罢,伸手指向那房屋。 玄沫见状,心头也是微微一动,四处看了看见没有翠湖宫弟子,这才带着杨姬慢慢走去。 两人走得越来越近,屋内的人影却还在喝酒,二人知道任逍遥嗜酒,心里都觉得此人便是任逍遥,这便放心了许多。 玄沫伏在窗旁,用手指戳破窗纸,探眼看去,只见屋内确实有一人正在喝酒,待那人转身过来之时,才知道那人正是尝百草。 “是他!”玄沫欣然失望,不由失声叹道。 闻言,杨姬便抢过来看,见喝酒之人不是任逍遥,也是大失所望。 “玄沫姑娘……”杨姬正要说什么,只见玄沫二话没说,起身离去,杨姬只好闭嘴紧紧更上。 两人在翠湖宫里找了两个时辰,夜色已经全然暗下,除了翠湖宫弟子经过有火把照明之时,已然是伸手不见五指。 找了这许久时辰,两人还是一无所获,玄沫越是担心任逍遥,不愿就这样离去,要是现在离去,又得等到明晚才能再来。 可是现在已然是什么都看不清,就算这样找下去,也极有可能一无所获。 “玄沫姑娘,天色太暗,这样实在太过危险,我们还是明晚再来,可好?”杨姬低声问道。 玄沫想了想,既然尝百草还能在屋内喝酒,任逍遥就应当没事,便咬牙道:“明晚再来。” 闻言,杨姬点头,将玄沫背起,正要离去。 便在此时,身后传进来一个娇嫩的声音,道:“这才进来,就想这样走了?” 闻声,玄沫脸色斗变,道:“放我下来。” 杨姬依言放下玄沫,两人转身看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水魅。 “嗒嗒嗒”四周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周围站满了翠湖宫弟子,手里的火把将周围照得灯火通明。 众人目光一齐望向中间的杨姬和玄沫,要瞧瞧竟敢夜闯翠湖宫的二人,到底是怎么一个人物。 仔细看去,众人眼睛陡然一亮,站在眼前的竟然是两个二十不满的少年少女。 见玄沫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又见杨姬英气俊俏,二人站在一起可谓是天作之合。 水魅微微一笑,走到玄沫身前,娇声道:“玄沫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话音一落,玄沫侧脸不屑道:“不要脸。” 闻得玄沫回话,水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我要不要脸与玄沫姑娘无关,只是,你们二人夜闯翠湖宫就与我有关了。” 杨姬打量着水魅,见其妩媚妖娆的样子,不得叹道:“书中云: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可是前辈却处处与之作对,真当是令人叹息。” 闻言,水魅心头不禁一怒,却见得说话之人,正是那日昏迷的少年,随即笑道:“杨姬公子可还记得我?” 杨姬微微一怔,道:“不曾见过前辈,谈何记得?” 水魅道:“对,那日你昏迷不醒,是我五行者施恩救了你,你自然不知道。” “是前辈救了我?”杨姬惊道。 水魅点头,道:“不然杨公子问问玄沫姑娘便可知晓,那晚发生了什么。” 早在醉老头救走杨姬之后,欣嫣就把那晚的事情告诉了他,可是对于五行者救了自己,欣嫣却一字未提。 “玄沫姑娘,此话当真?”杨姬朝玄沫问道。 玄沫点了点头,道:“五行者确实救了你,可是其中定有缘由。” 那日五行者救杨姬之时,玄沫也不在场,不知道尝百草是以救火炎为条件,才得以五行者答允。 但是玄沫知道五行者为人,定然觉得其中定有缘由。 “算了,那都是过去之事了,不知道两位这么晚了光临翠湖宫可有何事?”水魅深知玄沫狡猾聪明,再说下去对自己无益,何不如让杨姬欠下五行者一个人情,这便转移话题道。 闻言,玄沫冷言道:“我们前来有何事,还用说吗?” 水魅道:“我又不是玄沫姑娘影子,怎么知道你们二人有何事?” “我没有时间与你纠缠,你们将任逍遥关哪儿了?”玄沫怒道。 “原来二位是来找任公子的。”水魅回道,“二位大可放心,任公子在翠湖宫住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玄沫道:“既然如此,还请让我们见见任逍遥。” 杨姬接着道:“是了,见了逍遥兄我们才放心。” 水魅笑道:“现在天色已晚,既然二位想见任公子,不如等到明日天亮,我们再做商量?”没等杨姬玄沫回话,又接着道,“为二位贵客安排住处。”说罢,便转身离去。 水魅离去,玄沫和杨姬分别便随着翠湖宫两位弟子到客堂。 正文 第一百章 比试规矩 翌日。 日光洒下,客堂前,杨姬和玄沫早已起床,等候五行者。 不过一会儿,见一翠湖宫弟子快步走了过来。 “两位贵客,请随我前去贵客堂。”翠湖宫弟子作揖道。 见状,玄沫心生警惕,暗道:“贵客堂?在我玄沫面前休想耍花招。” “请带路。”玄沫冷言道。 翠湖宫弟子点头,率先走在前面。 杨姬玄沫二人在翠湖宫弟子的带领走过了花圃,穿过了翠湖桥,又行了半里路。 “二位请稍后片刻。”翠湖宫弟子带二人到大堂前,说道。 杨姬二人抬头看去,只见眼前是一座建构宏伟堪比宅第的大堂门,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 右首旗上用黄色丝线绣着“五行”二字,旗子随风招展。左首旗上绣着“八卦”两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 大堂朱漆大门,门上似茶杯大小的铜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贵客堂”三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贤士”两个小字。 二人等了好一会儿,这才见五行者其中四人走了走了过来。 见五行缺火,玄沫心中以生疑心,却先忍耐住,上前朝五行者作揖道:“五行者可真让人好等。” “在下杨姬。”杨姬也上前作揖道。 闻言,金命等人纷纷打量着杨姬。 “原来是玄沫小姐和杨姬公子。”这时,金命上前说道,“昨日我便听水魅说有二人擅闯翠湖宫,这当是谁觉得活得长了,没想到是你们二位。” 玄沫微微一笑,回道:“真是让金大哥见笑了,想来我与杨姬年才十八,怎能觉得活长了,如果小女子没记错的吧,五行者应该都三十有余了吧,好生让我羡慕,我可要好好看看金大哥你们五行者活到百岁有余。” 玄沫话中带刺,金命却视而不闻,走到杨姬身前问道:“杨公子进来可好?可有觉得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杨姬正要回话,便被玄沫打断道:“这个就不用金大哥操心了,我和杨姬进来好着呢,什么山珍海味,奇珍医药统统都吃过了,想来现在体内已经有着装不完的内力了。” 闻得玄沫所言,杨姬微微皱眉,心中暗道:“玄沫姑娘已经知道我不能催动内力,为何说的我如此厉害?”但是一想到玄沫既然这样说,就要她的原因,杨姬这便没有询问。 而金命闻言,确实心头一惊,便想要伸手试探杨姬的内力,玄沫见状立即上前挡住,说道:“金大哥可别忘了今日我们来的目的。” “我怎能忘记。”金命知道玄沫是故意的,却也不好强行下手,想到二人身在翠湖宫,试探的机会不差这一次,“二位快快请进。” 金命招待二人进堂,安排丫鬟端茶倒水。 “不知玄沫小姐和杨公子从何来而?”金命道。 闻言,玄沫回道:“从来出来,不知任逍遥现在何处?” “哈哈哈……”闻得玄沫回答,金命大笑道,“玄沫小姐当真是风趣得很,任公子现在不在翠湖宫内,他与火炎出翠湖宫办些事物。” “不在翠湖宫?”玄沫一惊,瞳孔畏缩。 不过缓了一会儿,心头暗道:“自从五行者出没江湖,便就五者不分,当真是欺负我玄沫身不处江湖便不知江湖事,笑话。” “不在翠湖宫!”但是杨姬便就不一样,一心只有诗词歌赋的他,闻言,便是信了八九,连忙问道,“不知逍遥兄和火炎前辈去了什么地方?” 见杨姬单纯的样子,玄沫心头不得叹了叹气,不过既然杨姬已然开口问了,就不妨看看金命如何解释。 金命似乎已经猜到杨姬会问,朝其微笑道:“这是翠湖宫的私事,还恕金某不能告知。” “既然如此,在下……”杨姬又要想问,可是想到书中云,非礼勿听,便就由顿了下来。 看着杨姬,玄沫微微摇头,随后朝金命说道:“任逍遥和火炎出了翠湖宫?” 金命点头。 见金命点头,玄沫随即一笑,接着说道:“不知任逍遥和五行者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任逍遥和翠湖宫又有何关系,难道任逍遥进了你们翠湖宫,成了你们翠湖宫的人?” 金命猜得玄沫聪明伶俐,却没有料到其如此聪明伶俐,一时顿了一会儿。 “哈哈哈……”这时,水魅娇声笑道,“其中的事情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玄沫小姐疑问的事只有等任公子和火炎回来问问才知。” 闻言,玄沫心头冷哼道:“等任逍遥回来?笑话,既然你不愿交出任逍遥,我就在这耗到你们愿意交出来为止。” 想到这里,玄沫说道:“既然如此,我和杨姬便就多住几日就是。” 水魅微笑道:“这可还真不行,不瞒玄沫小姐,翠湖宫有翠湖宫的规矩,素日外来之人只能在翠湖宫居住一晚,要是通过了翠湖宫的规矩才能继续暂住。” “规矩,是何规矩?”杨姬问道。 水魅道:“能在翠湖宫居住一晚之人,必须是江湖高手,既然是江湖高手,规矩就用江湖规矩,一日比试一样,赢了便可继续留下,输了任五行者处理。” “一日一样?”玄沫微微一惊,想到这规矩是假,想要试探杨姬的武功是真。 “江湖之人都知道杨公子轻功了得。”水魅看着杨姬道,“既然这样,我们就自当输了轻功这一场,今日你们还可住下。” “自认一场?”玄沫闻得此话,心头暗道,“不知这其中到底卖的什么药。” 玄沫问道:“不知明日要比试什么?” 水魅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既然杨公子服下万古虎象内丹,明日我们就比试内力如何?” “内力!”杨姬闻言,微微失声道。 “怎么,杨公子不愿?”闻声,水魅眉头微皱,朝杨姬问道。 杨姬不知说什么好,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见状,玄沫连忙说道:“既然是翠湖宫的规矩,我们只当不能破坏。只是我们不知任逍遥何时回来,要是他一日不来我们比一日,一月来我们比一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还请金大哥给个准日。” 闻言,金命暗道:“现如今任逍遥还在修习阴阳诀,如今已经突破第二层,开启石柱至少需要四层,想来还需要半年之久。” 金命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具体要用多久,我等也不好揣测,倘若一个月后,他们二人还未回来,二位便可长期居住在此,直到他们二人回来。” “一言为定!”玄沫道。 “一言为定!”金命道。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虚无内功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翠湖宫花园漫烂之时。 花园里,小道上,行走着两人,两人一路走着一路交谈着。 微风拂过,花香沁人心脾。 可是这样的环境也不能再两位少年少女脸上看到一丝享受喜悦之情。 二人正是杨姬和玄沫,两人得以五行者允许,能在翠湖宫任意行动,玄沫见得此花园,便要前来走走。 “玄沫姑娘,你怎地就答应了五行者比试?”杨姬现在还在郁闷适才的事,实在难忍朝玄沫问道。 闻言,玄沫摘下一朵花,转身看着杨姬,牛头不对马嘴的回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杨姬看了看玄沫手中的花,眉头微皱,回道:“在下从未见过这种花,不过瞧它如此美丽娇艳,散发着香气,应当有着一个美丽的名字。” 玄沫点头微微一笑,道:“此花名为虞美人。” “虞美人?”杨姬闻言,仔细瞧了瞧玄沫手中的虞美人,缓缓道,“几枝亡国恨,千载美人魂。” “几枝亡国恨,千载美人魂。真不愧是贵家公子,这说话还真是令人耐以寻味。”玄沫道。 转动着手里的虞美人,玄沫接着说道:“虞美人多彩丰富、开花时薄薄的花瓣质薄如绫,光洁似绸,轻盈花冠似朵朵红云片片彩绸,虽无风亦似自摇,风动时更是飘然欲飞,颇为美观。可惜……” “可惜什么?”杨姬不懂花木之说,闻得起劲,连忙问道。 见杨姬好奇的样子,玄沫忍不住破声笑道:“嘿嘿,可惜它却是蛇蝎心肠,毒辣得很。” 闻言,杨姬微微一愣,惊道:“玄沫姑娘可是说着虞美人是有毒之花?” 玄沫点点头。 杨姬立即抓过虞美人,往身边放下,喃喃道:“玄沫姑娘知道为何还要摘下?要是中毒了可怎么办?” 杨姬着急的样子,让气氛一时松下了不少,玄沫瞧着杨姬担心自己的样子,又想了任逍遥,自己何尝不担心他,可是现在自己却只能耍着小聪明留在翠湖宫。 “玄沫姑娘?”瞧见玄沫出神,杨姬在其眼前恍手道。 玄沫闻声回神,朝杨姬似笑非笑道:“没,没事,虞美人只有内服全枝才能取人性命。” 闻得玄沫这样说,杨姬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又想到了适才自己问的问题,又叹气道:“玄沫姑娘可有什么办法?” “什么,什么办法?”玄沫似乎心思完全不在适才答应比试的事情上。 “就是明日我们怎样和五行者比试内力?”杨姬进一步说道。 玄沫这才反应过来,却一时想不出任何对策,两人面面相觑。 又在花园里走了许久,两人实在难以相处对策,这便一同先回客堂。 “醉老头可有教你什么内力心法?”玄沫朝杨姬问道。 杨姬摇摇头,回道:“这几个月,在下一直砍树背柴,其他醉老头前辈什么都没有教我。” 玄沫惊道:“什么都没交?你好好想想,可是醉老头将武功内力夹杂在你们平常生活之中了?” 杨姬摇头道:“之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醉老头前辈告诉我能教我都教给我了,剩下的武功就由欣嫣姑娘教于我。” “欣嫣?”玄沫怔道,“可是现在欣嫣还在北原,远水必定救不了近火。” 杨姬突然想起了之前在虚无洞遇见的长辈,心头大喜,连忙说道:“玄沫姑娘,我这有一本虚无内功心法,不知有用没有。” 闻言,玄沫也是一喜,问道:“虚无内功?你从何得来?” 杨姬将自己如何得到虚无内功的经过完完全全的告诉了玄沫,闻得所有经过要不是深知杨姬本性,玄沫一时很难相信这是件真事。 “玄沫姑娘我这就拿给你瞧瞧。”说着,杨姬站起来走到床边打开包袱,拿出虚无内功,走了过来。 见状,玄沫说道:“既然这时虚无派掌门心法,我自然不能看,可是现在你不一样了,你现在虚无派掌门,你快看看能否学得一些。” 杨姬连忙摇手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暂且答应了前辈,我答应前辈要再找到合适之人将虚无戒指和虚无玉佩交给他的。” “现在虚无戒指和玉佩在何处?”玄沫问道。 闻言,杨姬又去将虚无戒指和虚无玉佩拿了过来,见又将手中的两个信物,玄沫心头似乎又多了些希望。 “就是这个。”杨姬递给玄沫,说道。 玄沫接过,仔细看去,两样东西质地绝非一般,晶莹剔透,不像是世间常见之物。 “你离开虚无洞之时,可有答应虚无前掌门接管这两件信物?”玄沫问道。 杨姬点头,回道:“是了。” “既然如此,书中云: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玄沫淡然说道,“在找到你觉得能托付之人之前你当应该怎么办?” 闻言,杨姬一时难以辩论。 见杨姬的样子,玄沫又说道:“修习虚无内功是你答应前辈的事,你打开看并无没有道理,亦没有破坏规矩,反而正是你应该做的事。” 玄沫说得句句在理,杨姬无意辩论,只好先行打开看看。 虚无内功杨姬学过,可是现在自己更本不能催动内功,之前学得全然都没用了,所以杨姬翻过前面学过的心法,可是后面皆是衔接心法,只能一层层习得。 见杨姬一直翻阅,没有停下细读,玄沫皱眉问道:“怎么不仔细看?” 闻言,杨姬回道:“之前的心法,我已学过,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没有任何作用,我只能看看书中是否有记载催动自己内力的心法。”一面说着,一面翻阅,眼看就要将其全部翻完,却还不见任何适合自己的心法。 杨姬心头渐渐失望,现下只剩下一页,要是最后一页依旧没有,那就算虚无内功是绝世心法也是无用。 玄沫看着杨姬,杨姬看着手中虚无内功心法,两人都屏气凝神。 ——唰 杨姬轻轻翻过这一页,却不见任何字图,心头一冷,合上心法,看着玄沫摇头道:“没有。” 闻言,玄沫心头很是着急,想到杨姬笨头笨脑要是错过了其中的什么门道,怎地也不可能看到的,可是自己却又不能看,便说道:“你倒是仔细看看,每一行字,斜着看,竖着看,横着看。” 杨姬又按照玄沫所说看了一遍,可还是没有看出其他任何不对的地方,亦是摇头道:“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既然自己已经提醒了杨姬,杨姬还是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心法,玄沫也只好另想他法。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内力控水 当晚,杨姬尝试修习虚无内功,但是结果如同自己所料。 一想到明日就要与五行者比试内力,心头便焦急万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翌日。贵客堂内。 杨姬玄沫和五行者分在坐在左右,今日的气氛不同昨日。 杨姬攥紧拳头,手心里已然汗水淋漓,稳住紧张的情绪,转头看着玄沫,这时,玄沫也恰好看了过来,对杨姬微微笑了笑。 “杨公子可准备好了?”这时,坐在靠门的水魅,开口问道。 闻言,杨姬见玄沫微微点头,这便朝水魅点头道:“是了。” 水魅道:“今日比试内力,就由我与你比较,不知杨公子准备怎么比?” 听得水魅询问自己规则,杨姬心头大喜,连忙看向玄沫。 玄沫微笑,接话道:“不愧是五行者,既然如此,规则就由我们来定。” 水魅淡淡一笑。 “昨日我也在翠湖宫走了一圈,见其四周环水,美丽无比。”玄沫接着道,“既然翠湖宫深居水中,那我们就用水比。” “用水比?”闻言,水魅不知玄沫葫芦了到底没什么药,暗道,“真是怪了,我越来越期待了。” 见五行者茫然的样子,玄沫笑着解释道:“我等都听说过,用内力控水,今日我便便比内力控水。” 内力控水,是习得内力之后,常日修炼之道,通过自己控制自己体内的内力,控制无形的水,要么将水移动,要么为水塑形。 杨姬闻言,心里连连暗道:“控水?这可如何是好,我连自己体内的内力都不能控制,更何况控水。” 水魅闻言,说道:“想来杨公子内力非比寻常,所以这内力控水与我相比,实在难以看出内力高低……” “不用着急,规则我还没说完。”玄沫打断水魅,朝金命道,“金大哥能否准备两个大木桶和两个盘子吗?” 闻言,金命也是不解玄沫心中打算,先是安排下人立即准备,随后问道:“玄小姐准备这两样东西作何用?” 玄沫道:“金大哥无需着急,待将这两样东西准备好了,自然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翠湖宫弟子快步走了过来,单膝跪下道:“主人,木桶和盘子已经拿来。” 闻言,玄沫朝外探头看去,见门前放着两个约莫和自己一般高的木桶,一旁桌子上放着两个日常用的盘子。 见状,玄沫站了起来,一边朝外走去,一边说道:“你们都随我来吧。” 众人随着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玄沫走到木桌前拿起上面的盘子,轻轻掂量了一下,转头看向水魅道:“你可觉得这盘子重吗?”说罢,将手中的盘子丢给水魅。 水魅不慌不忙的接住飞来的盘子,笑道:“不重。” 闻言,玄沫点头道:“那便就用这两个盘子罢。”玄沫知道五行者的武功高低,看着眼前的水魅,又看了看杨姬,心里不禁还是担心不已。 想来杨姬和水魅比试,并无什么胜算,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而杨姬看着玄沫说来说去,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要什么,只能认真的聆听。 玄沫又将另一个盘子拿起,朝水魅说道:“你可能将这盘子用内控在空中?” 闻言,水魅微微一笑,将手中盘子轻轻上抛,盘子脱手而出,升到最高点之后,自然下落,水魅抛得不高,眼看盘子就要落地,杨姬凝神看着,只见盘子突然停滞下来,悬在空中。 见状,杨姬心头一惊,抬头看向水魅,又见其正伸手控住了落下的盘子。 而玄沫似乎早已料到结果,突然放开手中的盘子,盘子自然落下,“不知你还能否控住这个盘子。” 水魅不及所料,心想玄沫狡猾聪明,这可能就是她定的规矩,要是盘子落地摔碎便就不比就输,连忙伸出另一只催动内力,将离地面只有一指的盘子控住。 杨姬见水魅反应及时,而且一手控制一个,心头又是崇拜,又是担心自己等会儿该如何是好。 “好!”玄沫拍手叫好道,“五行者果然名不虚传,还请你将两个盘子放回桌上。” 水魅闻言,按言照办,将盘子放到了桌子上。 “适才我只是想试探试探五行者内力可有杨姬几成,经过这么一看,大概有着五成左右。”玄沫接着说道。 玄沫话音一落,五行者皆是一惊,水魅的内力在五行者之中实属最高,这才能控制碧水剑自然弯曲舞动,达到纠缠对手的目的。 可是玄沫竟然说其的内力只是杨姬的五成。 “玄小姐说笑了。”水魅按住心头惊讶之情,淡然说道,“杨公子服下万古虎象内丹,内力自然大涨,可是杨公子这还没出手,怎就说我不及杨公子。” 玄沫哈哈一笑,说道:“你不用着急,我都说了适才是在试探你的内力,接下来才是比试规矩。”说着,玄沫对着周围翠湖宫弟子招手,翠湖宫弟子见了,也都走了过来,“你们将这两个木桶办到湖旁。” 闻言,翠湖宫弟子看向金命以示请求,金命点头应允,众人才将其搬走。 随后玄沫等人也走到了湖边,放置好木桶之后,玄沫走到水魅身边,问道:“不知你可准备好了?” 水魅点头。 玄沫走到杨姬身边,叫其附耳过来,低声说道:“接下来你就听我的安排,不要多言。” 闻言,杨姬虽说不知道玄沫到底要做什么,但是现在也只能相信她,低声回道:“是了。” 五行者见两人低言低语,料到两人定在耍花样,可是这比试内力非同其他,其中定然不能舞弊,这便没有理会。 给杨姬交代好之后,玄沫拿起一个盘子走到湖边,众人见了,也跟了上去,只见玄沫居然将盘口朝下,不停的舀水,水才附在盘背上一会儿,便流了下来。 杨姬不解,想要询问,可是想到适才答应玄沫姑娘的话,又闭上了嘴。 这时,水魅也是不解,便问道:“玄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闻言,玄沫这才站了起来,笑道:“这便是今日比试规矩。” 众人皆是一愣,玄沫接着解释道:“倒置盘子将水用内力控在盘背上,将木桶装满。” 水魅心头一惊,控制盘子悬空已然要消耗不少内力,想来又要将流动的水控在盘背上,岂不是难上加难,看了看身边的木桶,心里更是觉得这当真是无理取闹。 “你们不用惊讶。我也知道如此做来,一日之内定然做不完,我们就比试,虽能用我说的办法先将这木桶装完。”玄沫接着道。 闻言,水魅道:“这样的规则实在耽误时间,玄小姐能否另想其他比试规则?” 玄沫回道:“规则是你们要我想的,既然现在我说了,你们又不愿,岂不是出尔反尔。” 金命不知玄沫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心里暗道:“这等比试想来要数天之久,没想到这丫头把一天比试一样的规矩无形间变成了只比试内力。” “就按玄小姐所言比试。”金命道。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救援 比试规则玄沫已然说得清清楚楚,而且金命也欣然答应。 水魅虽然知道玄沫是有心刁难,但是却无可奈何,瞥了一眼一旁的杨姬,杨姬见了连忙转头过去,以防出什么纰漏。 玄沫的规则依旧没有让五行者猜出杨姬已经无法催动内力,而一旁的杨姬却是糊里糊涂,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现在的他可谓是有苦难言。 眼看着水魅一时间已然弄了数个来回,只是盘背盛水甚少,倘若不是水魅内力高超,根本连一滴水都难以入桶。 金命见杨姬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而此时水魅已然汗流浃背,上前问道:“杨公子为何不动?” 闻言,杨姬微微一怔,不知如何作答。 “这等内力控水,对现在的杨姬来说可谓是九牛一毛,既然我们是来翠湖宫做客,那就得有做客的样子,今日便就先让水魅先盛就是。”玄沫抢话说道。 见玄沫解围,杨姬心头才松了口气。 而金命听了心里虽说是一惊,却依旧是镇定自若的说道:“照这样看,杨公子定然是完全吸收了万古虎象内丹,只是今日五行者是不能一饱眼福了。” 杨姬也是缓了口气,配合玄沫的计谋,谦虚回道:“金大哥过奖了。” 玄沫生怕杨姬想起书中那个云这个云,不小心说漏嘴,立即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与杨姬退下了。” 闻言,金命道:“二位请便。” 玄沫转身带着杨姬离去,而金命和水魅等人看着两人背影渐渐离去。 见两人全然离去之后,水魅放下盘子,咬牙道:“这丫头片子心机颇重,这等规则大哥怎能答应。” 金命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先答应由她提规则,便不能出尔反尔,其次我到是很想看看他们二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既然金命答应是有原因的,水魅这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继续催功盛水。 回到客堂,还没等杨姬说话,玄沫便问道:“醉老头可当真说过剩下的武功由欣嫣教给你?” 闻言,杨姬点头,先是赞扬道:“玄沫姑娘可真是聪明伶俐,适才的方法既能拖延时间,又不用我参与比试。”说完又问道,“对了,玄沫姑娘问这事干什么?” 玄沫无心听赞美,连忙说道:“既然是真的,现在能救任逍遥的人只有她了。” 杨姬听得糊里糊涂的,回道:“她是谁?欣嫣姑娘吗?可是欣嫣姑娘如何能救逍遥兄?” 玄沫淡然道:“叫她前来翠湖宫,教你武功。” “这……” “谁!”没等杨姬说完,玄沫晃眼间看到了窗头上的人影,大喊一声,奔了出去,却不见任何人。 “怎么了?”杨姬四处看着问道。 玄沫相信自己确实看到人影,可是出来又不见人,心中暗道:“这等轻功,想来是金命已经有所怀疑了,必须抓紧时间叫来欣嫣。” 心里想着,又走了回去。 这时,住在两人客堂旁的尝百草从房里走了出来,见杨姬房前没人长嘘一口气,喃喃道:“这小丫头江湖经验倒是挺深,不过他们说的欣嫣不就是那日出现的女子吗?” 尝百草越想越觉得有趣,在这翠湖宫待了如此之久已然有些厌倦之意,现在多了杨姬和玄沫,尝百草不禁觉得接下来定会有趣无比。 “可是欣嫣姑娘现在还在处理家里的事,现在叫来欣嫣姑娘实在有失情理。”回到房里,杨姬根本没有在意适才发生的情况,朝玄沫说道。 而玄沫很是好奇这人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是那人听清了自己与杨姬的对话,回去禀告,金命从中作梗,便就再难想出其他办法。 “现在就飞鸽传书,请欣嫣姑娘帮忙。”玄沫连忙说道。 “可是……”杨姬有些犹豫,但是想到玄沫所说已是上上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二人沉默了片刻,杨姬思来想去也只能照玄沫所言写信。 学好之后,杨姬将信递给玄沫,谁道:“玄沫姑娘看看这样写如何。” 玄沫接过字条,上面写道: 欣嫣姑娘,在下是杨姬,今在翠湖宫遇到困难,如若欣嫣姑娘办完手中家事,能否前往翠湖宫相帮。 看完,玄沫点了点头,说道:“好。” “好什么好!”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人的声音。 闻声,玄沫一惊,屋内两人同时朝门外看去,只见门口无人,过了一会儿,那人才从左边慢慢走来。 待那人完全出现在门口之时,玄沫大吃一惊,失声道:“神医!” 杨姬并不认识尝百草,可见玄沫吃惊的样子,想来他们二人相识。 尝百草走了进来,看到玄沫身后的杨姬脸色红润,便笑道:“没想到这小子还当真活了过来。” 杨姬闻言,想起适才玄沫叫他神医,这才想起这人十有八九就是那晚救自己的神医尝百草。 想着,连忙作揖道:“晚辈杨姬,久仰神医前辈大名。” 闻言,尝百草大笑道:“哈哈哈,杨少侠说笑了,是我久仰你大名才是。” 杨姬一愣,问道:“神医此话怎讲?” 尝百草微笑道:“杨少侠取了四恶和万摘花的狗命当真是大快人心,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答应救你,所以你不用过于感谢我了。”说着,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你倒是可以买些好酒拜谢我就行。” 闻言,玄沫心想,那日尝百草滴酒未沾,现在却想要酒,肯定与任逍遥有关,心头大喜,连忙上前问道:“神医可知道任逍遥身在何处?” 尝百草看了看玄沫,回道:“他就在翠湖宫,只是不知道五行者将他关在哪儿了。” “关逍遥兄?!”杨姬听了,大吃一惊,道,“五行者不是说了,逍遥兄是何火炎出去办事,事成之后便会回来。” 尝百草闻言,没有想到杨姬是一个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的公子,竟然相信了五行者的话,但是一想到他杀了四恶和万摘花,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武功绝非平常。 “小子,不是什么话都能信,什么话都能听的。”尝百草说道,“不过,有这个小丫头在你身边,你应当不会轻易被骗。” “既然神医知道任逍遥被关了起来,为何不出手相救?”玄沫开始着急起来,自己猜的完全没错,五行者必定是需要任逍遥做什么,甚至和任逍遥生命息息相关。 尝百草无奈摇头,道:“我纵有一身医术,却奈何不了一身武术。”尝百草叹气,接着道,“不过,任逍遥现在定然没事。” “神医为何如此肯定?”玄沫问道。 “因为火炎的命还在我手里。”尝百草笑道,其中的事情杨姬玄沫两人都不知道,只是听尝百草这么一说,心里才放心许多,看着两人,尝百草想起刚才二人的策划,又说道,“适才,我听闻你们要飞鸽传书欣嫣前来相助?” 玄沫点头,看着手里的字条。 “哈哈哈……”尝百草笑道,“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小子,可知道翠湖宫里进出需要几道门?就算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都逃不过五行者的眼睛。” 闻言,杨姬一怔,失望道:“神医的意思是信鸽不可能出得了翠湖宫?” 尝百草点头。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擅闯女子 尝百草的话提醒了玄沫,翠湖宫是个什么地方,守卫森严,进出随时都掌控在五行者的手中。 可是现在除了这个办法,却没有其他办法,玄沫着急的徘徊起来。 杨姬看着玄沫,也是着急万分,可是自己却也想不出什么好计谋,无奈自己满腹的经文。徘徊了不一会儿,玄沫突然停了下来,缓缓走到尝百草身边。 “神医可能帮一个忙?”玄沫娇声朝尝百草问道。 闻言,尝百草立即想到了玄沫相帮之事,连忙摇手道:“不可,我已经在翠湖宫住了许久,想要出去也是很难。” 尝百草说的也在理,玄沫想了想,又说道:“神医可找一个理由出去,将信鸽送出即可。” 尝百草心里虽然想着欣嫣能来就更好玩了,但是自己一走,任逍遥没有了保命筹码,岂不是危险至极。 看着犹豫不决的尝百草,玄沫接着说道:“欣嫣擅长调酒识酒,只要是欣嫣说的好酒,世上可真没几个人喝过,有幸者也只能远处闻闻香味儿。” “旷世之酒,实乃诱人,可惜我还是不能坏了江湖道义。”尝百草强忍着诱惑,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任逍遥。 玄沫不知尝百草和五行者之间的约定,尝百草一直认为自己是任逍遥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他却不知道任逍遥的救命稻草是阴阳诀。而玄沫更是不知道其中缘由,也不知道尝百草不走的原因是为了任逍遥的安全。 玄沫不禁生气怒道:“神医为何一直推三阻四,既然你也想救任逍遥,除了这个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见玄沫着急的样子,尝百草看的出来任逍遥在其心里的地位,想了一会儿,心生一计说道:“出去却也是简单,但是五行者肯定会派人随同,有他们在,我也不好放信鸽。”说着,看向杨姬接着说道,“他与我一同去,司机行事。” 杨姬立即点头道:“晚辈听从神医安排。” 几人从头说了一遍计划,随后尝百草带着杨姬找到五行者。 尝百草找了借口说是为火炎出去寻药,自己从翠湖宫出去,想来带上杨姬一同要安全些。果然如同尝百草所料,金命安排了木林和十个翠湖宫弟子随从,但是多了一个条件,要是出了翠湖宫十里,必须回宫从头计议。 一路上,尝百草四处装作找药的样子,很快众人就出了翠湖宫。 又向外走了数里,便是一片树林,尝百草停了下来。 “你们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这种药材。”尝百草从怀里拿出一本医书,随便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其中一个药材,唤来众人说道。 众人纷纷上前仔细看了一遍,便开始寻找。 木林却一直站在尝百草和杨姬身边,监视着两人。看着木林,尝百草咬牙,一时也难想出办法,只能朝杨姬使了眼色,让其出计。 杨姬懂得尝百草的意思之后,走到木林身边,道:“晚辈杨姬,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闻言,木林却是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见杨姬说话一般,杨姬见状,又说道:“晚辈杨姬,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木林依旧没有理会,见杨姬笨拙的样子,尝百草实在忍不住,上前朝木林说道:“这药材可没有那么好找,你可要命令他们仔细寻找,不要落了任何一个地方。” 木林点头,高声命令道:“所有人仔细寻找,此药十分难找。” 众翠湖宫弟子闻令,异口同声回道:“是!” 尝百草又说道:“这药虽说算不上奇珍,但是懂得医术的人都知道此药很是难找,它身边杂草与它极其相似,如若不仔细定会将杂草误认为此药……” 木林自然没有心思听尝百草话说药材医术,只见时间慢慢过去,不少翠湖宫弟子找来的都是尝百草所说的杂草。 “不用着急,要是此药如此好找,我就不需叫来这么多人了。”尝百草说道,说着,取下腰间酒葫芦,欲喝酒,却不料就已然喝光。 晃荡着酒葫芦,尝百草皱眉道:“小子,去给我买些酒。”说着,将酒葫芦扔给杨姬。 杨姬连忙伸手接住,回道:“是了。” 正要出发之时,木林突然叫住杨姬,道:“等等!” 闻声,杨姬停了下来,问道:“前辈有何吩咐?” “神医想要喝酒,安排其他人就是,何须麻烦杨公子。”说着,木林叫来了一翠湖宫弟子,“你去为神医买些酒来。” “是。”翠湖宫弟子应道。 无奈之下,杨姬只好将酒葫芦递给那人,走了回来。 木林心思缜密,实在难以找到机会行事,尝百草看了一眼走回来的杨姬,心中叹道:“今日想来十有八九不能将这信鸽放出去了。”想着,随即闭上了眼,靠在树干上。 杨姬见了,心里也是暗道:“前辈无时无刻都盯着我与神医前辈,实在找不到机会,看来只能再等时机了。” 又过了许久,突然闻得远处传来那买酒弟子的声音。 不一会儿,那人跑到了木林身前,单膝跪下道:“主人,弟子在山下遇到了一人正朝翠湖宫赶来。” 翠湖宫入口处布满了数十个弟子,这人能轻松进来,木林不由一惊,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那人点头,回道:“弟子下山买酒,可是还没走出去,就见那人好像用什么办法躲过了入山看守弟子,正靠在岩石上休息,恰巧被我看到。” “你可看清楚闯进来之人长相面貌?”木林接着问道。 那人回道:“弟子是在远处看到的,只知那人一身少女衣服,却没看清长什么样子。” “少女?”木林又是一惊,心头暗道,“既然能进翠湖宫第一道门,想来定不简单,不过,之后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淡然说道:“你便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之后的事就交给她自己了。” “是。”那人回道,退下。 一旁的尝百草和杨姬闻得两人对话,心里也是不解,既然找到了闯入之人,为何不下令抓捕。 日落西山,尝百草和杨姬还是没有找到机会送出信鸽,而翠湖宫弟子也是没有找到尝百草所言药草。 众人只好回到翠湖宫,明日再找。 “主人,闯入翠湖宫的少女已经被抓。”才回到翠湖宫,就见一翠湖宫弟子快步跑来,朝木林禀报。 闻言,木林依旧面无表情,似乎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带我前去。”木林说道。 “是。” 杨姬先是一惊,正要朝尝百草询问,只见尝百草立即跟着木林走了过去,杨姬也是咽下想说之言,跟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古剑 翠湖宫水牢,位于湖水中央,这是五行者用于关押人的牢房,却是那么高雅,那么美丽。 要想进入这水牢,就需要乘坐小船,就连被关进去的人们,都赞不绝口,一时忘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杨姬等人随着木林乘着小船做了过去,走过是个阶梯,众人上了水牢。 走进才看清水牢实则是一个小亭,只是关押之人哪里多了几根柱子,这些柱子又与水牢亭格格不入,让人一进水牢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真正的关押之处。 杨姬更是不例外,这才走进水牢亭,就看到了此处,见了里面的关押之人,不惊失声喊道:“欣嫣姑娘!” 欣嫣见了杨姬,也是欣喜万分,连忙道:“杨少侠。” 见得杨姬和欣嫣认识,一旁的金命皱眉,问道:“杨公子认识这位女子?” 闻言,杨姬点头回道:“嗯嗯,不知欣嫣姑娘为何被……”说着,杨姬看着欣嫣,又看了看金命。 金命大笑道:“哈哈哈……金某不知这位女子是杨公子朋友,全当是擅闯的黄毛丫头抓了起来。”一边说一边挥手叫来水牢看守人,“快快解锁,放了这位小姐。” “是。” 看守人开了锁,欣嫣也走了出来。 杨姬连忙上前询问,两人再次见面不知心里有多少想说的话,可是周围又有这么多的人,这便忍了下来。 其实欣嫣在幽梦鬼林那晚就已经见过五行者,只是五行者根本没有将欣嫣放在眼里,现在忘了也实属正常。 欣嫣与杨姬寒暄了几句,看到四处的人,晃眼间看到人群后的尝百草,喜上加喜,连忙走过去,作揖道:“神医尝百草。” 尝百草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对话,似乎根本不愿上前说上一句话,闻得欣嫣的叫唤,尝百草心头不由又是一喜,看着欣嫣,笑着道:“好听,好听。” “诸位。”金命见欣嫣、尝百草、杨姬互相认识,这才隐隐约约想起了欣嫣,上前说道,“既然大家都认识,今日的误会就过去了,不知道欣嫣姑娘前来翠湖宫有何事?” 闻言,欣嫣回道:“多谢五行者还能记得小女子,欣嫣这次来是为了寻找杨少侠。” 闻得欣嫣是来找自己,心中暗道:“想来欣嫣姑娘家中之事应该处理好了,这才来找我的,当真是雪中送炭。” “原来如此,我看天色也快到晚膳时间,不如诸位赏赏脸与我等一同用膳。”金命望了望天,又朝着众人说道。 尝百草回道:“好酒好肉,我便会去,否则待饭点时间再给我送到客堂。” “哈哈哈……”金命朝着尝百草大笑道,“神医想要的一样不少。” 几人缓解误会,依次坐着船划出湖水。 用过晚膳,杨姬和欣嫣立即告辞,赶回客堂。 客堂内,玄沫独自徘徊,不时紧张的探头看着门外,恰巧看到赶来的杨姬,又看到其身后的欣嫣,不由面露喜色,立即停了下来,上前迎接。 “玄小姐。”欣嫣先行叫道。 玄沫看着欣嫣,将其拉回房内,看到门外无人这才接着说道:“欣嫣姑娘怎地来得如此之快?”说着,看了看杨姬。 杨姬摇头道:“欣嫣姑娘是自己来的,我和神医前辈根本没有将信鸽放出去。” “信鸽?”欣嫣听得稀里糊涂,问道,“什么信鸽?” 玄沫解释道:“我与杨姬到翠湖宫的时候……” 玄沫将到翠湖宫之后所有的事情全然告诉了欣嫣,欣嫣听闻之后,知道了一切。 “可是,可是……”欣嫣想到要自己教杨姬武功,不由结舌道。 见状,玄沫心头一紧,连忙说道:“可是什么?” 欣嫣顿了顿,回道:“可是,师父没有告诉我该教杨少侠什么武功?” “欣嫣小姐此话何意?”玄沫不解问道。 欣嫣回道:“四国武功我知道八成左右,却不知道什么适合杨少侠。” 杨姬和玄沫闻言,不由一惊,杨姬也是结舌道:“欣嫣姑娘知道八,八成?” 欣嫣点头。 “欣嫣小姐可知道什么内功心法?快速提高内力的?”欣嫣连忙问道。 闻言,欣嫣点了点头,却是皱眉道:“这些办法虽说能快速增强内力,但是没有一个适合杨少侠,现在杨少侠根本不能催动内力,就算将这些心法或者邪门歪道交给杨少侠,也是没有任何用。” “这……”欣嫣想起杨姬与五行者比的是内力,可是欣嫣却说没有任何方法,一时无言。 见状,欣嫣问道:“五行者可有指定比试内力?” 闻言,杨姬回道:“嗯。” 欣嫣道:“看来五行者是想试试你体内的万古虎象的内丹是否起了作用,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是了,要是醉老头前辈在,定能救出逍遥兄。”杨姬接话道。 “醉老头还告诉了你什么?”玄沫打断二人,突然问道。 杨姬和欣嫣回忆,皆是想不起什么其他的话,皆是摇头。 玄沫接着道:“好好想想,你们分别之前,醉老头就没有说什么东西对杨姬有用之内的?” 闻言,两人又仔细回想,过了一会儿,杨姬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醉老头前辈说过,由于我不能催动内力,只能习一种剑法。” “什么剑法?”玄沫一时又有了希望,连忙问道。 杨姬却是摇了摇头。 见状,玄沫又看向欣嫣,欣嫣想起那日师父与杨姬的对话,说道:“那日师父说了,杨少侠手中的盘花棍并非是梃,而是一把古剑,而且杨少侠要学的剑法是绝世剑法,要有了这把古剑才能习得。” “盘花棍?!”玄沫闻言,不由一惊,回过神来,朝杨姬说道:“快将盘花棍拿来。” 杨姬立即将盘花棍拿了过来。 看着杨姬手中的盘花棍,除了突出的那块,根本不能看出一点古剑的影子。 “醉老头有说怎么将盘花棍变成古剑吗?”玄沫打量着盘花棍,问道。 杨姬和欣嫣皆是摇头。 玄沫皱眉叹气,自己对于武器之事也是知道微薄至极,更何况是什么古剑。 看着盘花棍许久,依旧看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 杨姬得到盘花棍已然半年之久,却也是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奥秘,除了那日洞里修炼虚无内功之时,有些奇怪时,其他的别无异样。 一想到这里,杨姬连忙说道:“玄沫姑娘我想到了一事与盘花棍有关,却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裂变 “快些说来。”玄沫着急的问道。 杨姬将那晚自己修炼虚无内功之时,盘花棍竟然带动自己走步法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两人听了也是愣了一会儿,缓了一会儿,欣嫣微微点头道:“那日师父提起盘花棍之时,我也感受到了其体内的灵气,但是对于灵气我们四国之中的记载是少之又少,唯一一本便是灵气谱,我想盘花棍能带动你修炼漫步微风应当和剑灵有关。” 欣嫣所说,杨姬和玄沫根本没有听说过,自然是听得糊里糊涂,而且就连自己看到的灵气谱也只是残卷,所以欣嫣也不能过多解释。 这时,玄沫又想起了什么,但是想要开口,看了一眼杨姬又忍了下去。 欣嫣看出了玄沫的心思,说道:“这件事不能急求,既然现在我们三人有聚在了一起,办法总会想出来。”顿了顿,朝玄沫说道,“今日我便和玄小姐同居一屋,还请玄小姐带我先去瞧瞧,可好?” 玄沫点头,与杨姬说了几句,便带着欣嫣离开了杨姬的客堂。 两人走回玄沫所住客堂,玄沫知道欣嫣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便没有隐藏什么,直接说道:“在幽梦鬼林那晚,杨姬真正昏迷的缘由其实我和任逍遥知道实情。” 闻言,欣嫣一惊,问道:“难道杨少侠不是内力不足与万古虎象大战才昏迷的?” 玄沫点头,回道:“嗯,那日我们三人想要赶回东吴,却不料遇到了万古虎象,我们三人与其纠缠了许久,任逍遥和杨姬都受了伤。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杨姬似乎变了一个人,满眼通红,那时他手里拿着盘花棍拼尽全力将万古虎象击退了,随后便昏迷不醒。” “变了一个人?”欣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沫顿了顿,接着道:“那时我们也不知道,见杨姬昏迷,我们二人立即上前,却看到他手里的盘花棍正在吸噬他的血,任逍遥见了,立即将盘花棍与杨姬分开,分开之后盘花棍闪闪发光,棍身不时发出破裂的声音,可是没过一会儿,盘花棍又恢复了原样。” 听完玄沫所说,欣嫣听出了她的意思,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盘花棍嗜血有可能会裂变为古剑?” 玄沫点了点头,道:“十之八九。” “那适才你为何不讲出来?”欣嫣问道。 玄沫回道:“如若我刚才说了出来,以杨姬的性格,定会用自己的血喂盘花棍,可是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让他流血。” 虽然欣嫣与杨姬生活的时间比玄沫长,却比欣嫣更加了解杨姬的性格,欣嫣不由的愣看着玄沫。 “怎么了?”看着出神的欣嫣,玄沫问道。 闻声,欣嫣回过神来,道:“没,没什么,玄小姐所说合理。” “既然欣嫣小姐也觉得在理,我的办法便是,让盘花棍吞噬我们二人的血,如何?”玄沫接着道。 欣嫣点头道:“可以。” 得到欣嫣的同意,玄沫二话不说,先行走向杨姬的客堂,见状,欣嫣也是立即跟去。 客堂内,杨姬还在思考如何才能习得醉老头前辈所说的绝世武功,一时出神没有看见欣嫣和玄沫走进来。 玄沫也没有与杨姬打招呼,直径走到床边拿起盘花棍。 这时,杨姬才回过神来,看到床边的玄沫和欣嫣,立即上前问道:“玄沫姑娘你们怎么又回来?” 见杨姬过来,玄沫心头暗道:“这盘花棍是杨姬万万不能离开的东西,所以只能在这里试一试了。” 想到这里,玄沫朝杨姬笑道:“我与欣嫣小姐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杨姬激动的问道。 玄沫朝欣嫣眨了眨眼,欣嫣想了一会儿,立即说道:“我看过一本记载远古武器的书籍,虽然书中没有盘花棍,但是我想其中的道理应该与之差不了多少。” “是了,既然如此,欣嫣姑娘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杨姬连忙道。 见杨姬无条件的相信了,欣嫣心头又想笑又想哭,想了一会儿,接着编道:“书中记载想要唤醒神器,需找到与之灵气相配的人,那人再运功尝试唤醒。” “怎地如此简单?”听完杨姬问道。 欣嫣点头,回道:“书中记载,应该不会错。不过杨少侠现在不能运功,只能运用另外一个方法,那便是闭目感受盘花棍内的灵气,如若你们两者能相互感应,那边可以唤醒古剑。” 杨姬闻言,道:“是了,就按欣嫣姑娘所言。”说着,杨姬接过玄沫手中的盘花棍,然后盘腿坐在床上,将盘花棍放在自己膝上,双手轻轻放在棍身上,依欣嫣所说,闭目感受灵气。 见杨姬的样子,玄沫朝欣嫣笑了笑,随后立即走到木桌旁,拿起削水果用的匕首将自己手指划破,立即走了回去。 看着杨姬依旧闭目,玄沫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放在盘花棍上。 只见玄沫手指上的血顺着盘花棍慢慢流下,却不见盘花棍发光嗜血,过了好一会儿也是如此。 两人见状,心头不解,欣嫣也试了一会,依旧没有反应。 两人悄然走离杨姬,玄沫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欣嫣也是皱眉不解,想了想说道:“难道这盘花棍就如同我所说,要寻到相配之人,才能吸噬他的血液。” 欣嫣所得不无道理,可是现在杨姬本就重伤在身,想要裂变盘花棍,更是难上加难。两人又沉默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玄沫才说道:“先试试你我猜测是否正确,想办法取得杨姬鲜血试试。” 欣嫣点头。 两人合计了一会儿,心生一计,想好之后,便朝杨姬走去。 看着杨姬还在闭目“用力”感受灵气,欣嫣和玄沫又觉得杨姬的单纯的江湖经验招人气又招人笑。 “杨少侠。”欣嫣朝着杨姬喊道。 闻声,杨姬缓缓睁眼,自责道:“我真是太愚钝了,这盘花棍内的灵气根本感受不出来。” 欣嫣笑道:“杨少侠不用着急,灵气就如同我们人一般,也有休息之时,倘若现在灵气休息了,杨少侠自然不能感受到。” “原来如此。”杨姬焕然大悟道。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饮血 “那我就等盘花棍中的灵气醒来,到那时我再感应便是。”杨姬接着说道。 闻言,欣嫣不禁笑道:“这事可说不准,每一件武器都有自己独特的灵气,而他们的灵气都有自己原有的休息调理时间,何时沉睡何时醒来都是不定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每时每刻都与盘花棍相伴,时时刻刻都与之感受就是了。”杨姬说道。 看着杨姬,欣嫣忍不禁笑道:“杨少侠不必这样做,既然今日不能,那便是灵气与你有还不够缘分,待到哪日缘分够了,自然就能感应到。” “这……”杨姬觉得欣嫣所说也有道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既然我们知道修炼师父所说绝世武功的办法,接下来应该办的便是想着如何救出任公子。”欣嫣接着说道。 闻言,杨姬放下盘花棍,与二人走到桌子旁坐下。 “五行者的武功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就算我们三人合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欣嫣朝杨姬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先找到任公子,确定任公子的安全之后,拖延时间,直到你和任公子能与五行者过上数百招之后才能有机会逃离翠湖宫。” “欣嫣小姐所言极是,神医说过任逍遥就在翠湖宫内,根本没有与火炎出翠湖宫,所以我们就有机会找到任逍遥。”玄沫接话道。 “不知神医尝百草能否信任,要是他能相帮此事就会更容易些。”欣嫣问道。 杨姬立即回道:“神医前辈既然能救我便会救逍遥兄,我这就去请神医前辈过来商量此事。” 闻言,欣嫣和玄沫纷纷点头。 说罢,杨姬便大步走出去,走到尝百草客堂门前,轻轻敲门,朝里问道:“神医前辈可在屋内?” 过儿一会儿,才听得屋内传来回声,“小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闻得屋内传来声音,杨姬大喜,连忙说道:“晚辈想请前辈帮个忙,不知前辈可否愿意相帮?” 这次屋内似乎又没了人一般,过了许久,也不见回答,杨姬心头不解,又轻敲房门,问道:“神医前辈还在吗?” 说着房门恰好打开,看到开门之人正是尝百草,杨姬连忙作揖行礼。 “不必多礼了,想要我帮什么?”尝百草说道。 杨姬道:“还请神医前辈与我去一趟客堂,再详细谈论。” 看了一眼杨姬,尝百草先行走在前面。 见尝百草走了进来,欣嫣和玄沫立即起身作揖,纷纷道:“神医。” 尝百草听了欣喜,笑道:“你们三个小毛头,想要我帮什么,不用拐弯抹角。” 闻言,玄沫走了上去,低声说道:“这件事就需拐弯抹角,神医可否想个理由取杨姬一些血。” 尝百草一惊,看着玄沫,回道:“要他的血做什么?” 玄沫又说道:“其中缘由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待取得之后,我再与神医详细说来。” 尝百草虽说不知道玄沫到底想干什么,想来要些杨姬的血,也可以看看其恢复了多少,便欣然点头。 这时,杨姬也走了进来。 “小子,过来。”尝百草朝杨姬招手道。 闻言,杨姬连忙点头,走了过来,问道:“神医前辈有何吩咐?” 尝百草二话不说,将杨姬的手抓了过来,说道:“手前臂与其心近于同一水平,手掌向上,前臂平放,不要问,按我说的做便是。” 杨姬没有问,立即按照尝百草所言照办。 原来尝百草是在给杨姬把脉。 为杨姬切了脉,尝百草长呼一口气,不知是什么原因,就连一旁的玄沫和欣嫣都紧张了起来。 “神医为何叹气?难道是万古虎象内丹反噬了?”欣嫣担心的问道。 尝百草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确定,不过依我现在的诊断,内丹反噬的几率有一成。” “一成?”玄沫一怔,接话道,“神医的意思是杨姬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失去理智?” 尝百草点头。 杨姬闻得三人对话,见三人纷纷担心悠悠,反倒笑着说道:“是了,是了,我就说晚间我怎会感到胸闷手痒,想要做些什么?” 闻言,尝百草脸色一凝,朝杨姬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杨姬瞧着尝百草紧张的样子,不由干笑自责道:“我见你们大家都紧张,晚辈想要说笑缓缓气氛。” 尝百草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桌上,见到匕首,将其拿了起来,瞪着杨姬说道:“伸手过来。”说着,又朝玄沫说道,“丫头,去哪个茶杯过来。” 玄沫知道尝百草是要取杨姬的血了,连忙快步走到茶桌旁拿了一个茶杯过来。 “啊!”突闻杨姬惨叫一声,玄沫闻声连忙看去,原来尝百草在杨姬不经意间在杨姬手指上划了一个小口子,鲜血缓缓流出。 见状,玄沫连忙拿茶杯接住滴下的鲜血,不过好一会儿,鲜血已经盖住了杯底。 “够了够了。”玄沫见杯中血液,低声朝尝百草说道。 闻言,尝百草摇头笑道:“这些些许,再流些再流些。” 又接了小一半杯,杨姬已然嘴唇发紫,脸色发白,见状欣嫣连忙暗示尝百草,见得玄沫和欣嫣都如此紧张,这才使药封住了手指上的伤口。 看着小半杯血,尝百草点了点头,朝有些虚弱的杨姬说道:“小子你就暂且先休息恢复罢。” “是了。”杨姬点头,走到床边躺了下去,没过多久就沉睡入梦。 瞧杨姬入睡,玄沫蹑手蹑脚的将盘花棍拿了过来放在桌子上,见到盘花棍棍身上的血液,尝百草似乎猜到了两人为何想要杨姬的血,不由想要确定问道:“你们二人想要喂这梃喝血?” 欣嫣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玄沫轻轻的将杨姬的血倒在盘花棍上,血液才滴在盘花棍上,突然间盘花棍发出一阵微弱的红光,见到盘花棍有反应,玄沫和欣嫣皆是面漏喜色,而尝百草则是大吃一惊,想到一根梃怎么可能会食人血。 没等尝百草反应过来,一阵红光突然散开,照得三人脸面通红。原来是玄沫一次将杯中的血全然倒在盘花棍棍上。 只见血液缓缓流入梃中,又听得“吱吱”的响声,盘花棍上的裂痕又长了一寸。裂痕中能清晰的看到莹白色的平滑剑身。 欣嫣玄沫两人大喜,可是想到血液用完,又看到躺在床上的杨姬,欣嫣叹道:“杨少侠这才流了半小杯血液就虚弱成了这样,怎么可能在一时之内将盘花棍完全裂变成古剑。” 欣嫣所说就是玄沫所想,这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实在难以解决。 而一旁的尝百草现在才知道其中的一些原因,看着桌上的盘花棍,不由暗惊点头。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计策 知道了方法的众人,却不知如何实施方法,玄沫和欣嫣面面相觑。 而一旁的尝百草也是瞪眼看着桌上的盘花棍,虽说自己也是闻名江湖的神医,可是江湖知道的只是他的医术,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是因为天生不能习武才专心研究医术想要踏入江湖之中,对于世上的武功和武器他也是颇为关心好奇。 玄沫看到一旁出神的尝百草,心生一计,对着尝百草笑道:“神医。” 尝百草发愣间,玄沫竟喊了数声才唤醒他。 “神医怎么了?”欣嫣见了,问道。 尝百草收回眼光,回道:“妙哉,妙哉,这盘花棍竟还有如此奇怪之处。”尝百草也没有隐藏自己对盘花棍的好奇之心,直言直语。 欣嫣点头道:“各国国器都有独特神秘的地方,我们也是偶然间知道了盘花棍的秘密。” “对了,你们两个丫头叫我来就是为了验证这个罢,既然成功了,神医我告辞了。”尝百草抛去心中好奇之心,说道。 玄沫早在第一次叫尝百草的时候,看出了他的心思,嘴角微笑,接话道:“难道神医就不想看看盘花棍如何变成古剑?” 玄沫一语戳中了尝百草心中所想,尝百草不由暗中赞叹玄沫的聪明伶俐和察言观色的能力。 尝百草也没有推脱,既然让人看了出来,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转身看着玄沫说道:“说罢,想要我帮什么?” 玄沫道:“神医就是聪明,那玄沫就开门见山直言了,既然神医也想看看古剑到底长什么样,那就需要您完成盘花棍嗜血完全裂变。” 闻言,尝百草一怔,探头看向床上的杨姬,说道:“不是我不愿想帮,只是那小子身体太虚,失血过多到时候我也乏天无力。” 玄沫道:“神医不用着急取血裂变,我们可以一天一天的完成,既能保住杨姬的性命,又能完成盘花棍裂变。” 想想玄沫所言在理,可是一想到众人身在翠湖宫,尝百草又摇头道:“如今我们大家都在翠湖宫,要是哪日让五行者看见了那小子身体虚成那样,岂不会起疑心,到时候不仅仅是丢失盘花棍这么简单,就连我等性命也不保。” 这个问题确实很难解决,身在翠湖宫难免会碰面,纸始终保不住火,要是哪日露馅了就如同尝百草所言。 三人又陷入了沉思,日又落下一尺,天色恰好。 这时,欣嫣开口打破安静,道:“我有一计不知可否?” 闻得欣嫣说话,尝百草和玄沫皆是一喜,纷纷看着她。 “我可以易容成杨少侠的模样直到盘花棍裂变完成。”欣嫣接着说道。 这时,两人才想起了欣嫣会易容术,不由大喜。 “我竟给忘了这点,既然欣嫣小姐愿意帮忙这件事就再好不过了。”想着,玄沫顿了顿说道,“不过,要是五行者说起比试只是又当如何?” 五行者和杨姬有比试在身,如今不得是内力,欣嫣自然不是水魅的对手,到时比试起来定然露馅。 “不知神医可知道五行者在江湖上会给谁三分面子?”玄沫想着朝尝百草问道。 闻言,尝百草一笑,回道:“我神医尝百草就是一个。” 五行者自然会给尝百草面子,可是比试之事尝百草也是无力插手,玄沫接着问道:“还有谁?” “我师父算吗?”欣嫣接话道。 “你师父?”尝百草不由一笑,说道,“你个黄毛丫头的师父能算老几,如今江湖之中能压压五行者的人少之又少,想要算起来也就三人,一人是我,一人是白芷儿,一人是醉老头。” 三人之中欣嫣一听就认识两人,也没有时间询问白芷儿是谁,连忙朝尝百草说道:“三人之中的醉老头就是我的师父。” “谁是你师父?你当且说清楚了?”尝百草大吃一惊,心里暗道:“这老家伙叫他教我几招都不肯,怎地会教给这黄毛丫头?” 欣嫣见尝百草吃惊的样,似乎不太相信,又说道:“小女不会骗神医您的,醉老头当真是我师父。” “我与醉老头也有几分交情,他收不收徒儿,我肯定知道,你能使使他的什么武功?”尝百草依旧不信,朝欣嫣问道。 可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一旁的玄沫闻得醉老头能压制五行者,上前打断二人道:“既然醉老头能压压五行者,那欣嫣小姐便可易容成他,将比试往后拖就是。” 闻得玄沫的话,欣嫣也是点头,将尝百草的话忘了。 但是尝百草还是纠缠不放,想了想说道:“丫头你可别忘了,要是五行者想要你使使醉老头的武功,到时候你不会又当如何?” 闻言,欣嫣也是一愣,想到师父只是教了自己一点漫步微风心法,与师父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到时五行者十之八九能看出破绽,不如现在先给尝百草看看,是否能瞒过五行者。 想到这里,便朝尝百草说道:“师父教了我一招轻功,小女可以使给神医看看。”说罢,默念心法,快步走了起来。 欣嫣便是从北原用漫步微风走来的,一路中也熟悉了不少,现在走起来也快上了许多,虽然赶不上师父和杨姬的速度,可是在江湖之中也算是高手了。 尝百草和玄沫见了先是一惊,尝百草惊得是醉老头当真教了欣嫣武功,玄沫惊得是欣嫣的轻功近乎快要赶上了任逍遥,但是玄沫却不知道两人的轻功心法恰好相反,欣嫣所学便是速度,而任逍遥所学多的是内力。 “太慢太慢。”尝百草叫住欣嫣,摇头道。 闻言,欣嫣早已料到,低头叹道:“可是师父就教了我这个。” “欣嫣小姐不用担心,到那时,我就找个理由,不让你使功,到时候你就只需要将心法背出一二稍稍走几步,以你易容的身份,五行者也不敢多多纠缠,应当能骗过。”玄沫朝欣嫣说道。 欣嫣点头。 而一旁的尝百草则是喃喃道:“老家伙,老家伙,要是让我神医遇见你,不给扎个千疮百孔我神医尝百草就徒有虚名!” 看着尝百草,欣嫣和玄沫不由噗呲一笑,也幸得尝百草在两位少女一旁,否则这等危险之事更叫渺茫无助。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震惊 翌日。 杨姬感觉恢复不少,一早便起来感受盘花棍内的灵气。 这才拿起盘花棍就看到棍上的裂痕又大了些许,一时大喜,拿着盘花棍奔到玄沫客堂前。 咚咚咚~ 杨姬敲门,闻得敲门声,屋内也传来了声音,不一会儿,玄沫开了门,见是杨姬,揉揉睡眼,叫其稍等梳妆。 玄沫回到屋内叫醒了欣嫣,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精神焕发的走了出来。 看到两人,杨姬立即上前,说道:“欣嫣姑娘,你快瞧上一眼,盘花棍上的裂痕又长了些许。” 原来杨姬这么一大早前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杨姬不知道盘花棍是因为饮血之后变成这样的,而是以为是自己感受到了灵气。 欣嫣也只能顺着杨姬,不能揭穿,道:“杨少侠天赋异禀,竟能如此之快就能感受到灵气。” “欣嫣姑娘所言当真?”听得欣嫣确定,杨姬又惊又喜。 欣嫣点点头。 杨姬高兴等我看向玄沫,玄沫对其笑了笑,顿了顿说道:“我与欣嫣有些事想要和五行者谈谈,你要一起吗,顺便看看水魅装了多少水。” 闻言,杨姬连连点头,回道:“可是我适才太着急,如今还没洗漱,玄沫姑娘和欣嫣姑娘你们先去,我随后赶来。” 玄沫心想这再好不过了,倘若杨姬一路同往,途中欣嫣还要找时机易容,这便点头,和欣嫣先行离去。 杨姬立即回屋收拾好一切,开始洗漱。 才洗得一半,听得敲门声,杨姬用脸布擦去脸上的水,快步走去开门。 见得敲门之人正是尝百草。 尝百草见杨姬如此着急,问道:“小子你这是要做些什么,慌慌张张的?” 杨姬一边收拾洗漱的东西,一边回道:“玄沫姑娘和欣嫣姑娘去找五行者了,我得抓紧时间赶去。” “找五行者!”尝百草不由一惊,失声道。 “怎……”杨姬不解,回头看向尝百草,正要询问,只见他大步走过来抢下自己手中的脸盆,往外走去。 “不要磨磨蹭蹭的,我们也赶快过去。”尝百草拉着杨姬边走边说。 “神医前辈为何如此着急。”杨姬问道。 尝百草回头笑着回道:“这么好玩的事,少了我怎么能行,不要问了快点走。” 杨姬只好闭嘴跟着尝百草走去。 两人赶到之时,就见玄沫和五行者等人站在花园前说着什么,杨姬仔细看去,站在玄沫身边正是醉老头前辈。 心头一喜,高声呼道:“醉老头前辈!” “小子!你干什么?”尝百草来不及阻止,心头暗道:“坏了坏了,这傻小子搅和了这场好戏。” 而花园前的众人闻得杨姬的声音,纷纷看了过来,杨姬拉着一旁的尝百草快步走过去。 杨姬走到醉老头面前,又喜又惊,问道:“醉老头前辈你怎么也到翠湖宫来了,晚辈还以为和你分开之后要许久才能再见。” 五行者知道那晚是醉逍遥救走了杨姬,可没想到二人关系竟然到了这一步。而尝百草担心的是杨姬说话口不择言一时说漏了嘴。 醉老头看着杨姬,微微一笑,说道:“傻小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杨姬回道:“晚辈是来救逍遥兄的。” 见杨姬当真是一个肠子通底,尝百草暗自叹气:“完了完了,小子一口气什么都说了出来。” “杨少侠这说得我该如何回答?”原来醉老头是欣嫣易容而成,欣嫣没有料到杨姬还不知道五行者的本性,心头暗道,想着,又是一惊,“要是杨少侠把任公子是师父的徒儿说出来就糟了。” 想到这里,欣嫣又不能明目暗示,心头暗自着急,希望杨姬千万不要说。 杨姬看着醉老头,眼前一亮,接着说道:“醉老头前辈,逍遥兄不是您的……” 果然,不出欣嫣所料,闻得一半,欣嫣立即打断杨姬说道:“既然是翠湖宫里面的人,我就不好插手了。” 闻言,杨姬一惊,皱眉道:“醉老头前辈,你怎么……” 见杨姬就此问题直问不休,欣嫣不由微微皱眉,而一旁的玄沫仔细见了欣嫣的脸色,心中猜得大概,立即打断杨姬。 “金大哥,既然醉逍遥前辈光临,我等就不打扰了。”玄沫说道。 金命心中原有疑问,醉老头怎么可能前来翠湖宫,可是见了杨姬的样子,对眼前的醉老头也是信了几分。 可是心头还是猜不出醉老头此行何为,想了一会儿,心头一惊暗道:“难道他已经得到了阴阳决的消息,这阴阳决只在我翠湖宫出现过,他怎地可能知道。”想到这里,金命恰好看到正作揖告辞的玄沫。 想到留下玄沫,醉老头也不好将此事说明,到时找个理由打发他走便是。 “玄小姐不必多礼,大家都是江湖上的人,既然如此有什么要说之事大可一起言语。” 尝百草万万没想到金命会留下玄沫,自己前来的目的就是玄沫走了之后,随时帮助欣嫣,既然金命留下了玄沫。 自己也就顺藤说道:“说的对,那我们所有人都留下来,老家伙你没什么意见罢?”尝百草看向欣嫣问道。 之前欣嫣听过尝百草叫过自己师父老家伙,要是不然还不知道神医在叫自己,欣嫣学着师父的口气,回道:“也好,别让江湖上的人说了醉老头能轻松进出翠湖宫。” 五行者皆是一笑,带着众人前往聚义堂。 金命为了带路只得走在前面,可是心头暗想火炎不能出现,要是醉老头从中看出破绽,后果不堪设想,可是自己又不能在众人面前过于的低言底语。 只能使出下下策让木林走在后面吸引欣嫣易容成的醉老头的注意,又叫来无名低声说道:“去将火炎叫来,其中该安排什么你自己清楚。” 金命没有想到在场的武功最高的是玄沫,其他人要么是武功尽失,要么是只懂易容和医术,根本无人察觉。 无名也趁众人不注意,悄然离开。 金命也借着带众人欣赏美景,绕了些路,才到聚义堂。 五行者和杨姬等人分别坐在一左一右。 坐下之后,金命先行叫来丫鬟安排茶水。 欣嫣饮下茶水,问道:“我可听闻了五行者形影不离,不知其他人都在何处?” 闻言,金命笑道:“翠湖宫内都有各自要做的事,难不成有谁敢在翠湖宫闹事,既然醉逍遥来了我等岂有不见之礼。” 金命话音才落,无名和火炎便走了进来,聚义堂里五行者全然到齐。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剑术 两人进了聚义堂,无名行礼坐下。 看到走在其后的火炎,玄沫心头一怒,暗暗骂道:“倘若今日欣嫣不易容成醉老头的样子光临翠湖宫,想来一年之内当真看不了任逍遥,既然火炎出现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任逍遥身在何处。” 而一旁的尝百草一直观察着玄沫和欣嫣,这时,尝百草恰好看到玄沫的表情,也猜出了她的心思,可是想到现在追究任逍遥身在何处绝对不是好时机。 “老家伙,自从幽梦鬼林一别,我们也有好些日子不见了。”尝百草先行朝欣嫣说道,“真是巧了,没想到你我二人还能在这翠湖宫相遇。” 玄沫猜出尝百草有意阻止自己,心头虽有不解,但是也不好开口再问,这便坐在一旁看着。 而这时杨姬也没有多问,毕竟现在是几个前辈谈事,自己一个晚辈怎能轻易插嘴。 欣嫣之前也没有从尝百草那里了解过师父和他的关系,这听尝百草一问,也不知道该热情回答,还是冷漠回道。 心里拿不定主意,这便咬牙暗定不温不火的回答,可是一想到神医叫师父老家伙,师父会不会有什么别称叫神医,无奈之下,便不叫人,直接回道:“各位别来无恙。” “哈哈哈……”这时,金命大笑道,“两位能在翠湖宫见面,是五行者的福气,这要是说了出去,对五行者百利无一害。” “可不见得如此。”这时,玄沫低声喃喃,可是恰好众人都没有接金命的话,这再小的声音也是响亮得很。 金命听得,却没有尴尬,淡然问道:“玄小姐此话怎讲?” 既然被听到了,玄沫索性理直气壮起来,端坐着回道:“五行者在江湖中是什么地位,众所周知,要是两位江湖宗师一同前来只有两个原因。” 金命微微一怔,问道:“哪两个原因?” 玄沫道:“你们恶事做多,前来替江湖清理门户,不过现在这个条件完全不成立,因为如今江湖上能取了五行者性命的人根本不存在。” 原本听得玄沫前半句话,火炎已然大怒至极,想要出手教训玄沫又被金命暗示阻止,而且又听得玄沫后半句话,心头的气少了许多。 “不知第二个原因是什么?”金命接着问道。 玄沫笑了笑,反问道:“小女子斗胆问一句,在我们前来之前可有任何江湖人来过?” 金命道:“别无一人。” 玄沫又笑,道:“既然我们是第一个进翠湖宫的人,又不能取了你们性命,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就是翠湖宫有着我们共同想要的东西。” 五行者听完,皆是一惊,金命原以为瞒过醉老头就能躲过阴阳决的消息,可是听玄沫这么一分析,觉得甚是有理,不由暗惊玄沫缜密的心思和超人的观察力。 “玄小姐果真是聪明伶俐,就连在江湖外的那些小喽啰心中所想都猜了出来。”金命面色镇定,对着玄沫说道。 顿了顿,又朝着欣嫣,问道:“那不知醉逍遥此次前来为了什么?” 欣嫣和玄沫昨晚就已然要把和五行者都说的话理了一遍,闻言,欣嫣便回道:“杨姬是我所救,也是我所放,心里念想这便赶来看上几眼。” 闻言,金命心中暗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你不愿说明,那我就不说清。” 而杨姬闻言,心头大喜,忍不禁回道:“原来醉老头前辈是因为想晚辈才来翠湖宫,不过晚辈身在何处似乎都不能躲过前辈的眼睛。” 金命接话道:“既然醉逍遥是来看杨公子的,那就是翠湖宫的客人,我这就命人多准备一间客堂。” 欣嫣抬手阻止道:“罢了,我只是来看看杨姬,并不打算在此居住。”顿了顿,接着说道,“适才我看到湖边放着两个木桶,实在有煞风景,不知这是为何?” 闻言,金命笑道:“让你见笑了,这木桶是水魅与杨公子比试内力所用。” “妙极,不知道是怎么个比法?”欣嫣见金命顺着自己的话走了进来,心中一喜,接着问道。 金命将比试规则告知欣嫣,欣嫣却没有心思听,心里想的都是如何改变比试方法,以至于金命说完了,欣嫣还在出神。 金命仔细端详欣嫣,眉头微皱,朝欣嫣喊道:“醉逍遥在想什么?” 闻声,欣嫣才回过神来,干笑道:“没什么。” 见出神的欣嫣,金命觉得眼前的醉逍遥似乎有些不同平常,想了想,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不如让我请教请教醉逍遥的内力如何?” 欣嫣想了想,回道:“既然身在翠湖宫哪有不听主的道理。” 玄沫和尝百草皆是一惊,两人都没有料到欣嫣会答应,可是想到欣嫣也是聪明不已,觉得其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妙招。 众人又说了几句,不一会儿便走到了木桶旁。 环绕一圈木桶,欣嫣走了回来,朝金命问道:“由谁先?” 金命笑道:“金某不才,献丑了。” 说罢,突伸右手,只见桌上的盘子瞬然升起,又是一瞬之间扑通一声落入湖中。 又见金命口中默念心法,双手缓缓打圈,顺着金命打圈的方向,湖中的水慢慢旋转起来,速度竟是越来越快。 直到湖水纵起在空中形成一个大水球,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一旁的众人皆是一惊,可是玄沫眼尖仔细,没有在水球下看到倒置的盘子。 玄沫微微一笑,说道:“空能控水有什么用,规矩是用盘子倒置盛水,金大哥这是做何?” 闻言,金命回道:“金某自知内力难以控制,自当另找它法。”说罢,金命大手一挥,又见水球带着无数水珠落入木桶之中。 “献丑了。”金命收功,朝众人说道,随后又看着欣嫣说道,“请。” 欣嫣淡然一笑,说道:“适才我只是听闻规矩,还有些不明,现在见了也懂得了其中道理缘由。”欣嫣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等比试太耗内力,不如我们比些其他的。” 闻得欣嫣所言,玄沫先是一愣,要是不知眼前的醉老头是欣嫣,自己还真猜不出来眼前的“醉老头”到底要做什么。 金命暗道:“试探我的内力,还想试其他的,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想着,朝欣嫣说道:“不知醉逍遥还想比试什么?” 欣嫣淡然道:“剑术。” 闻言,金命一惊,醉逍遥的剑术江湖闻名——手中无剑心中剑,不见剑影只闻声。 五行者之中懂得剑术的只有水魅,但是水魅又与已经有比试在身,更何况以水魅的剑术实在难以接住醉逍遥数十招。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七步剑 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 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飘流在异乡。 —— 这样的比试无疑是已经知道结果,还要付出过程。而在五行者的眼中也就是醉老头想要一个一个的试探他们的武功。 江湖中,武功是江湖人的命根,有时显露武功会让一个人叱咤江湖,有时却会让人找到其中缺点,一击毙命。但是醉老头已然说了出口,而且比试有时金命先说起,现在拒绝已然不可能。 想了想,金命笑道:“醉逍遥的剑术威震江湖,我五行者任何一人都难以与你相比,倘若醉老头一定要比个高下,大可和我们五行者比试。” 金命此话意思显而易见,一人对抗必然不是对手,但是五行者一起上又难以吻合江湖道义,所以金命想了个办法,先是询问,倘若醉老头不愿此事就做罢休,要是他愿了两方即可有较量的余地。 欣嫣闻言,暗暗喜道:“中了,中了,既然你进了我的圈套就由不得你了。” 想着,不由一笑,而众人看着欣嫣笑颜,不知何解,五行者以为醉逍遥已然将剑术练得更上一层楼达到了剑术巅峰,而尝百草和玄沫却以为欣嫣是被吓傻了,已经语无伦次,面部抽筋难以做出自己想要做的表情。 欣嫣看着五行者,说道:“我前来翠湖宫并不是为了有五行者分个高低,只是既然你金命谈起了比试,老夫也不能拒绝,这才想到比试一二,要是破了翠湖宫的安宁,老夫也过意不去。”欣嫣顿了顿,接着道,“既然我已经把比试剑术说了出来,也难以收回。” 说罢,转头看了看杨姬,众人顺着欣嫣的眼光看去。 杨姬见状,一时雾头雾脑,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看着众人。 “既然傻小子是我救得,这剑术我就传授他一二,三个月后让傻小子与水魅比试如何?”欣嫣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闻得“醉老头”要传授剑术给自己,杨姬又惊又喜,可是一想到其会不会用此缘由强行收自己为徒弟,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道:“醉老头前辈将剑术传授与我只为了与五行者前辈比试,可是?” 欣嫣点头,道:“自然。” 杨姬道:“醉老头前辈不会因此强行收我为徒?” 欣嫣一时忘了这件事,现在听杨姬一说,又恼又想笑,这种时候了杨姬竟然还想着这件事。 而五行者听了皆是一惊,杨姬竟然拒绝了醉逍遥这样的师门,想来二人之间必有隐瞒之事。 欣嫣心想:“现在我虽是师父的样子,但是我还是我,我答应不收杨少侠为徒,并不代表师父不收。”,想到这里,指着众人说道:“今日这么多江湖人士在场,你大可叫他们作证,我定不收你为徒。” 杨姬又喜,再次问道:“醉老头前辈此话当真?” 闻得杨姬也不算笨,还会加上师父的名讳,要真是师父在场岂不是又要被他气得半死。 欣嫣点头,回道:“当真。” 见状,杨姬这才答应了醉老头传授剑术。 一旁的五行者闻得二人对话,难解其中道理,不过今日的比试这样转化了也好,以来火炎能继续看管任逍遥修习阴阳诀,二来五行者与醉逍遥之间也多了一些武功上的隐瞒。 随后,“醉老头”等人随着激动的杨姬回到了客堂前的院子上。 杨姬先行停了下来,迫不及待看着“醉老头”,问道:“醉老头前辈要教晚辈什么剑法?” 看着杨姬,欣嫣又不能将实情告知于他,否则杨姬定会忧心忡忡,顾虑起来,这便随便想了一套江湖中已经快要舍弃的剑法——七步剑。 七步剑原是一个刺客闯入皇宫刺杀皇帝之时被捉住,皇帝心头大怒又不愿让其死的轻轻松松,这便想了法子捉弄于他,命其七步之内杀死身边上百个皇宫高手形成的。多一步割其一块肉,直到他流血身亡。 那刺客剑术极高,七步之内竟然杀了半数之人,无奈敌人太多,七步剑术过于局限,每个剑法只能走七步,其中变化实在太少,敌人很快就看破其中步法,待刺客招数用尽一举拿下。 所以七步剑只是轰动一时,现如今已被世人渐渐忘记,欣嫣有幸见过父亲与其朋友聊天切磋,就见那人使过七步剑,自己从未见过这种步法明了的剑术,这就记了下来。后来闻了父亲之后才知道是七步剑。 仔细回想步法,剑法,欣嫣拾起一根木条,杨姬也立即找了根木条站在欣嫣身后,而玄沫和尝百草则站在一旁看着二人。 杨姬跟着欣嫣一个步法一招剑术的学着,七步剑全然是步法和剑术之间的链接,根本不需任何内力,杨姬学了一遍已然记得八九,又跟着欣嫣学了一遍,已然将步法和剑术全部学会。 看着学会七步剑的杨姬,欣嫣心头一怔,暗叹道:“杨少侠当真是如师父所言聪慧过人,天赋异禀,这七步剑我也是看了三遍才能记全,杨少侠竟然只用了两遍。” 欣嫣也没料及杨姬学得如此之快,想要用七步剑拖杨姬三个月似乎不太可能,这便叫住练剑的杨姬,说道:“这七步剑虽说只有七步,但是傻小子你记住了,七步亦能当百步,剑术变幻无穷才是最高境界。” 闻言,杨姬一愣,喃喃道:“七步亦能当百步?七步便是七步如何能当百步?七步之间又能转换多少剑术?” 见杨姬苦恼起来,欣嫣心里松了口气,这等问题想来也能困住他不少时间。 “傻小子,你好好修炼七步剑,我还有要事要办,日后再见了。”欣嫣趁杨姬专注练剑之时,使着漫步微风先行走远,然后大声喊道。 闻声,杨姬一愣,立即停了下来,四处看去,已然不见“醉老头”的人影。 “醉老头前辈!”杨姬尝试喊着,却不见人回答,无奈叹气,“前辈又走了。” 这时,玄沫走了过来,问道:“杨姬可记得醉老头全部交待?” 杨姬点了点头,皱眉回道:“记得是记得,只是其中道理我还是难以琢磨。” 玄沫道:“慢慢想来,终有一天会想得明白。” 杨姬点头,看到玄沫身后的尝百草,又转头四处看去,不见欣嫣,这才想起来,连忙朝玄沫问道:“欣嫣姑娘没有与你们在一起?” 玄沫笑道:“今日醉老头来了,欣嫣小姐见了师父定然要帮他做些事情,说是晚些再回来。” 闻言,杨姬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玄沫姑娘,神医前辈,你们二人进屋休息罢,我还想再练练七步剑。” 见杨姬勤劳苦练的样子,玄沫和尝百草心里十分欣慰,想起他的身世也令人可怜。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步之遥 日落西山,月起东头。 银光撒下,倔强的少年还在院内习武。 一旁石椅上分别坐着两人,玄沫和尝百草。二人用了晚膳,为杨姬带来了些许饭菜,却不料杨姬深迷七步剑,一时难以回神。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坐在一旁直到杨姬累了为止。 眼看夜色渐浓,杨姬已然满头大汗,确实是不愿停下,唯一的理由便是——神医前辈,玄沫姑娘,晚辈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 看着杨姬来来回回就走着那七步,妹妹想要尝试改变都会多出一步,甚至数步。 “杨少侠。”这时,月光下跑来一个少女,众人闻声看去,少女正是欣嫣。 月光下的她,却是那么迷人美丽。 不一会儿,欣嫣跑到众人面前,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皱眉看着杨姬问道:“杨少侠这是做何?” 杨姬见是欣嫣,这才停下,回道:“欣嫣姑娘为醉老头前辈办好事了?” 欣嫣先是一愣,随后看到石椅上的玄沫拼命点头,这才明白,笑道:“是啊,这事确有那么一些累,你们三人在这儿做何?” 玄沫走了上来,叹气道:“都怪你那师父,偏偏要教什么七步剑给杨姬,又说了些根本无法理解的话,这不杨姬一时难以自拔,陷在了里面。” 杨姬连忙道:“非也非也,这事不怪醉老头前辈,实在是我太笨了难以理解。” 这时,尝百草接话道:“丫头,那老家伙可有交代你给我带什么话了吗?” 闻言,欣嫣朝尝百草笑道:“师父可说了,你这老家伙怎地变得这么好酒了,叫你喝傻了才好。” 尝百草微微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老家伙附身了?” 见尝百草不再言语,欣嫣晃眼看到石桌上饭菜,自己忙于易容,顾不上吃饭,见了便听得肚子咕咕乱叫,一时尴尬不已。 “欣嫣姑娘饿了罢,那桌上饭菜我还没动过,要是欣嫣姑娘不嫌弃,你就先吃罢。”杨姬也不在意欣嫣害羞之意,关心道。 闻言,玄沫又好气又好笑,看着杨姬道:“你当还知道这饭菜是为了你准备的,如今都过了两个时辰,早就凉了,怎还能吃,你们两回屋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拿些。” 杨姬听得,这才知道,低头干笑着先回自己的客堂。 “玄沫小丫头,给神医我拿些酒来。”尝百草朝离去的玄沫喊道,玄沫听了回头答应,随后尝百草也和欣嫣进了杨姬的客堂。 过了好一会儿,玄沫带着两三个丫鬟端着五六道菜走了进来。 还没见到饭菜,已然闻到饭香,欣嫣和杨姬虽说已经很饿,却还都是小姐少爷,都十分矜持的坐着等候。 但是闻到酒香的尝百草却已经坐不住了,立即出了门,先把酒坛抱了回来,一碗一碗的喝着。 将菜上齐后,丫鬟们也行礼离去了。 看着吃得文静有礼的杨姬欣嫣,又看着大口喝酒的尝百草,玄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独自喝酒的尝百草,看着眼前彬彬有礼的杨姬,为其倒了一碗酒递给杨姬,说道:“小子,与我共饮一杯。” 杨姬见状,连连摇手,婉言拒绝道:“神医前辈有所不知,晚辈实在不胜酒力。” “行走江湖可有不饮酒的道理,小子你要学的还真是数不胜数了。”尝百草不再为难杨姬,拿回酒碗一饮而尽,“还是任逍遥那小子适合江湖。” 杨姬知道自己初入江湖,少时只懂得诵诗书,哪有机会接触这些江湖的东西。 听得两人对话,玄沫这才想起桃花镇杨姬因为饮酒发生的闹剧,心生一计,说道:“神医,我与你共饮一杯。” 闻言,尝百草笑道:“还是丫头好,好,共饮一杯。”说着,尝百草为玄沫满上一杯。 玄沫接过酒杯,走到尝百草和杨姬之间。 “晚辈先干为敬。”玄沫说罢,仰手抬头,尽洒了一半的酒在杨姬身上。 杨姬放下筷子,拍去肩上酒珠,玄沫趁杨姬不注意,将其筷子故意弄掉地,又趁杨姬底身拾起筷子之时,将酒倒在他的饭里。 杨姬拾起筷子,换了一双之后抬起晚,继续吃,却闻得一股酒香之气,想到自己适才衣肩有酒,到也正常,便将饭吃了下去。 不一会儿,杨姬感到头昏眼花,晃了晃头,却还是一样,只听扑通一声趴桌倒下。 见状,尝百草摇头道:“差劲。” 而欣嫣却是有些担心,玄沫见状说道:“杨姬少时滴酒不沾,如今就难以抵抗,实属正常。” 闻言,欣嫣这才放心了些。 “神医,趁着杨姬昏迷,赶快取血罢。”玄沫接着说道。 原来玄沫的用意在此,众人还在思考如何取血之时,玄沫已然解决。 如此过了一月,杨姬每日除了练七步剑,就是感应盘花棍梃内灵气。 如此取血喂盘花棍,一日复一日。 杨姬只是感到一日越比一日无力,又不知其中缘由,而又见到盘花棍裂痕越来越大,便以为自己无力是因为练七步剑和感应盘花棍灵气造成的,这就不再怀疑。 可是每日尝百草取的血都只能使盘花棍再裂一寸,照此速度三月的时间定然不够。 可是倘若取多了,杨姬难免会昏睡一天。三人商量了许久,迫于无奈,只能加大每日的血量,杨姬不出尝百草所料,睡一天醒半天。 杨姬只是觉得感受盘花棍灵气的原因才会变得如此疲惫,所以依旧与往常一样,醒来练剑,睡前感应盘花棍灵气。 在此期间又为了隐瞒五行者,每当要与五行者见面之时,欣嫣都会易容成杨姬的模样。 这样做了十数天左右,盘花棍裂痕也是愈来愈大,棍头到棍尾皆有裂痕,眼看就要破裂。 可是就在这时,无论怎么给盘花棍饮血也不见其再有增大裂痕,众人实在难以理解,欣嫣也不知其中原因。 如今时间已过一半,盘花棍还是没有再变,虽说现在能清楚的看清棍内的剑身,却是无奈盘花棍不再裂变。 杨姬这几日也觉得盘花棍不再裂变,便找来众人商讨询问。 “欣嫣姑娘,这盘花棍为何没有变化了?”杨姬看着盘花棍,不解的问道。 欣嫣也是不解缘由,仔细看了数遍盘花棍,却实在看不出什么不对之处,无奈缓缓摇头。 既然连欣嫣都不知道,玄沫和尝百草更是无从着想,纷纷摇头,一时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噬血身亡 花亦无知,月亦无聊,酒亦无灵。 把夭桃斫断,煞他风景;鹦哥煮熟,佐我杯羹。 焚砚烧书,椎琴裂画,毁尽文章抹尽名。 荥阳郑,有慕歌家世,乞食风情。 单寒骨相难更,笑席帽青衫太瘦生。 看蓬门秋草,年年破巷,疏窗细雨,夜夜孤灯。 难道天公,还箝恨口,不许长吁一两声? 癫狂甚,取乌丝百幅,细写凄清。 —— 时间过半,事却停滞不前,杨姬虽是很努力,却还是不懂得一步当百步的道理;盘花棍裂变突然的停滞也让众人都措手不及,要是这时五行者无事降临,无辜挑事,杨姬众人便会黔驴技穷。 今日如同前几日,杨姬依旧起的很早,依旧盘腿感应灵气。 而玄沫等人心中疑惑,待杨姬一起就进了屋内,三人都知道这几日的血液越取越多,却还是没有任何效果,看着疲惫不堪的杨姬,众人实在难以再增加取血之量。 玄沫示意欣嫣出去说话,两人悄然离去。 屋外。 玄沫若有所思道:“这几日,我思来想去觉得其中缘由应该和杨姬自身有关。” 闻言,欣嫣微微一怔,想到杨姬这几日脆弱不堪,血液之中定然会少些该有的东西,也觉得玄沫说得有理,点头道:“我见杨少侠已然失血过多,疲惫不堪……”说着,欣嫣顿了顿,接着道,“所以我也认为让杨少侠休息几日,再继续……” “好啊!”这时,两人身后传来尝百草的声音,吓得欣嫣立即闭了嘴,“你们两个丫头出来说悄悄话也不叫上我神医尝百草。” 玄沫和欣嫣回身见到尝百草,这才松了口气。 玄沫解释道:“适才神医在为杨姬观色,所以我与欣嫣小姐就先出来了。” 尝百草这才收回瞪人的眼神,缓和道:“这小子现在身体很虚,全然凭靠意志坚持着,看这样晚间十有八九不能再取血了。” 闻言,欣嫣不禁担心问道:“杨少侠现在如何,可有危险?” 见欣嫣激动担心的样子,尝百草笑道:“有我神医尝百草在,总不会让这小子丢性命,放心吧丫头。” 听得尝百草这样说,欣嫣这才放心些,看着玄沫和尝百草看着自己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过激了,脸上不禁泛红,羞涩的低下头。 “啊!!!” 这时,屋内突然传来呐喊之声。 三人闻声,便知道这是杨姬的声音,先是一惊,随后立即跑进屋内。 只见床上的杨姬脸色发紫,嘴唇确实惨白无比,看起来甚是慎人。而其手中的盘花棍竟然开始慢慢破裂,黑色的玄铁慢慢掉落在地,漏出来竟是一块块的剑身,剑身晶莹剔透犹如千年玄冰一般耀眼。 不过一会儿,又见得剑身之内突然出现一层层血丝,血丝慢慢扩延,直到血丝充满剑身,呈现出黑红色。 三人看得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欣嫣先回过神来,拉着尝百草的衣袖,着急的叫道:“神医,你快看看杨少侠怎么了!?” 尝百草感受到身体晃动,才回过神来。 “神医,你快去看看。”欣嫣连忙说道。 “好好好。”尝百草一边答应,一边快步走过去。 走到杨姬身前,尝百草先是从头开始检查,顺着慢慢往下,直到看到杨姬手指之处用来取血的伤口竟然裂开了,一股股鲜血从此流入盘花棍棍中。 见状,尝百草这才明白,立即伸手想要抓住盘花棍,抢夺过来,可是才靠近盘花棍一尺,一股强大的气流竟将尝百草的手弹开。 欣嫣和玄沫见了,连忙走上去,紧张的问道:“神医你没事吧?” 尝百草摇摇头,双眼盯着杨姬手指伤口之处,眼神中不禁紧张起来。 欣嫣两人顺着尝百草的眼神看去,也看到了盘花棍噬血,不由一怔,瞳孔猛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杨姬脸色从紫变黑,嘴角留着血,平时鬼点子最多的玄沫也是吓得结舌道:“神,神医,这是怎么回事?” 尝百草要是知道也不会愣神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盘花棍一直在吸小子的血,看样子要一直吸到盘花棍完全变成古剑才会停止。” 闻言,欣嫣一惊,看着才破裂一半的盘花棍,只见得了剑的上半身,剩下的却还在慢慢裂变。 不由担心道:“这样下去,杨少侠体内的血定会全被吸完,那时杨少侠不就,不就……” 结果三人自然都知道,这样下去杨姬只会流血身亡,可是尝百草刚才尝试着想要拿开盘花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退下。 “啊!”这时,突然听得欣嫣一声惨叫。 尝百草和玄沫纷纷看去,原来是欣嫣也是想要强行拿开盘花棍,可是也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退两丈之外,看到这股力量一时之间竟然增强数成,尝百草眉头一皱,一筹莫展。 玄沫连忙赶去扶起欣嫣,将其扶在椅子上坐下后,立即走到床前,着急的说道:“神医可有什么办法?” 尝百草似乎恢复了冷静,毕竟自己在江湖之中也是沧桑了数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淡然的说道:“补血。” 闻得尝百草所言办法,欣嫣连忙走来说道:“用我的血。” 尝百草摇手道:“以这样的速度,用人血定然来不及,我这还有些补血丹,你和玄沫丫头再去要些动物鲜血,速速拿来。” 闻言,二人连连点头,转身离去,按照尝百草的安排拿来了两盆鸡血。 在二人离开的时候,尝百草已然为杨姬服下两颗补血丹,虽说这两颗补血丹是养生之药,但是总有些作用,就算是一点也能为杨姬多拖些时间。 看到了玄沫欣嫣拿来的鸡血,尝百草二话不说,用碗盛了一晚。 见状,欣嫣还是忍不住问道:“神医是想要杨姬服下?” 尝百草回道:“这时牲畜之血,怎能和人血一般。”说着,不再言语,两人探头看去,这才发现尝百草正用竹片引导鸡血流入杨姬手指伤口和盘花棍接触之处。 两人这才明白,尝百草这样做是为了让盘花棍同时吸入鸡血,如此一来,感受到血液不同,盘花棍定会停止。 眼看一晚鸡血就要倒完,满怀期待的欣嫣和玄沫目不转睛的看着,可是一直到鸡血倒完,盘花棍只是吸入了鸡血可是没过多久尽然吐了出来,随后继续吸噬着杨姬的血。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渊龙剑 这样的情况尝百草也没有料到,原以为如此做法,能因为鸡血的原因减缓盘花棍噬血速度,却出乎意料。 一旁的欣嫣与玄沫见了,眉头紧皱,正要询问之时,盘花棍吸血速度突兀加快,两人立即将话咽了回去,立即指向盘花棍。 尝百草自然也看到了盘花棍突如其来的变化,这样吸噬的速度使得杨姬脸色突然由紫变白,全然看不到一丝血色。 尝百草来不及说话解释,立即拿出剩下的所有补血丹为杨姬服下。 眼看杨姬服下补血丹脸色依旧惨白无比,欣嫣咬牙控制自己通红的美眸不留下泪水。 可是又过了许久,依旧不见杨姬恢复一丝血色,欣嫣越来越担心,只见尝百草摇头不禁叹气道:“小子血失过半,不知是什么让小子撑到现在,照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闻言,欣嫣强忍的泪水轰然落下,梗咽着说道:“神医,现在能,能怎么办?” 尝百草叹道:“补血,但是小子失血太多,需要的血必然不少……” “我试试。”没等尝百草说完,欣嫣立即打断说道,“无论需要多少我都愿意。” 见担心着急的欣嫣,尝百草不禁心头一颤,顿道:“既然如此,便试试。”说罢,尝百草拿来药箱,取得欣嫣的一碗鲜血,依旧从依旧手指伤口和盘花棍接口之处倒入。 三人屏气凝神的看着,眼看欣嫣的血液缓缓融入杨姬的血液,一起被吸入盘花棍内,这时便是最重要的时候,要是盘花棍不将血液吐出,就意味着欣嫣的血液能够为杨姬缓解失血速度。 一碗血液全然倒入,结果让人忧喜交加,虽说欣嫣的血液融入了进去,但是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欣嫣需要提供大量的血,本就不懂得任何无数武功内力的如何能承受的了。 可是现在的办法只有这个,很多时候人们的决定都是无奈之举。 一碗接着一碗,欣嫣脸色开始脆弱起来,杨姬也得到了缓解,欣嫣眯着眼微笑看着昏迷的杨姬,心中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日落西山,迟暮降临。 屋内依旧是四人,欣嫣已然昏睡过去,尝百草无法再取欣嫣的血液,坐在一旁一时看看杨姬,一时看看欣嫣,而玄沫则一直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杨姬手中的盘花棍。 这时的盘花棍已然裂掉了九成玄铁,仅仅剩下一成只能靠杨姬自己坚持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玄铁一块块掉落,又过了一刻,目不转睛的玄沫瞳孔猛然一缩,双眼猛睁,大喊道:“神医,盘花棍停止噬血了!” 闻声,恰好在为欣嫣配药的尝百草一惊,立即放下药材快步走去。 尝百草先是望闻,瞧得杨姬还有血气,伸手试探他的呼气,仅存一丝余气划过。 感受到这一切,再低头看向盘花棍果真停止了噬血,不禁长舒一口气。 就在尝百草小心翼翼准备伸手拿起盘花棍之时,一阵红光闪过,使得玄沫与尝百草两人难以睁眼,感到红光闪过之后,两人才缓缓睁眼,这时杨姬手中的盘花棍已然消失不见。 两人大吃一惊,转身一见,盘花棍正浮在半空之中。 “玄铁在掉落!”看到仅剩的一成玄铁一块一块的掉落,玄沫又喜又惊,失声道。 尝百草也是第一次见如此神器裂变,心里不禁激动不已,眼神却难以隐藏心中之情,目不转睛的盯着盘花棍,生怕错过了其中一丝细节。 “咚~”这是最后一块玄铁落地的声音,但是玄沫和尝百草却没有看最后一块玄铁一眼,因为眼前如玉般晶莹剔透的古剑让两人失去了神。 古剑虽然岁月长久,但是仍然犹如新出炉的新剑一般。 仔细看去,古剑是由稀世的古玉和玄铁铸成,浪迹江湖许久的尝百草一眼就能看出剑柄是由绝世的和田玉打造成而成,剑柄又成龙头的模样,神采奕奕让人见了便会敬畏三分。 剑身是由和田玉和玄铁做成,晶莹剔透的和田玉塑成剑身,剑刃又用玄铁附上。 玄铁上镀金镂雕,剑靠近銎处又有金、银、铜丝镶嵌的花饰及云龙纹。另又有金银丝装饰框内嵌刻此剑富有诗意的名字“渊龙剑”。 两人看得目不转睛,渊龙剑透过照射进来的月光闪闪发光。 “哈哈哈哈……”这时,屋外传来大笑之声,没等尝百草玄沫二人反应过来,只见金命、水魅、木林、无名四人走了进来。 四人看到空中的渊龙剑,不由好奇一惊。 水魅走到渊龙剑前,隔空伸手顺着剑身滑去,淡然道:“好剑。真是把好剑。” 金命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走到尝百草面前,又看到床上躺着的杨姬,说道:“醉逍遥怎能将剑法教给这样的小子,当真是浪费至极。”说着,没有再看尝百草二人,也走到渊龙剑前。 玄沫瞪眼看着四人,不禁喊道:“你们想干什么?乘人之危可不是江湖道义。” 闻言,水魅大笑道:“玄小姐此话差矣,我们只是前来瞧瞧杨公子,关心家中客这有什么破坏江湖道义的地方吗?” 玄沫自然知道五行者此来何意,却也不想浪费口舌,想到欣嫣和杨姬依旧昏迷不醒,心中依然是着急不已,不禁冷哼怒道:“既然是这样,还请四位回去,今晚杨姬不便相见。” 水魅看了看床上的杨姬,眼见其脸色发白,面无血色,摇头朝尝百草道:“这世上竟然会有神医不能医治的伤,还真是令我好奇。”水魅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 玄沫立即拦住水魅,说道:“夜已深,还请四位不要打扰我们休息。” 闻言,水魅笑道:“却不知你们四人在一间客堂如何休息,而且还有两人昏迷不醒。”说着,看了一眼杨姬,又看了一眼欣嫣。 玄沫冷道:“如何休息与你无关,要是四位再不走,休怪我出了翠湖宫,告示江湖,虽说你们五行者臭名恶传,不过这样的臭名似乎不太适合五行者。” 金命笑道:“既然如此,我等就不再打扰了,不过我们四人是被夜间突亮之光引来,心中好奇到底是何物,原不知是这等好剑。只是在我翠湖宫能有什么不能有什么早有规定。” 说罢,淡然一笑,伸手朝渊龙剑拿去。 “住手!”玄沫大喊道,正要拼命上前阻止。 却见渊龙剑突然闪光,咻的一声躲过金命的手,直径飞向床上的杨姬,距离杨姬身体只有一寸之时骤然停下。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残月夜 金命等人见了,立即转眼看去。 水魅眼神一凝,呼吸之间,已然到了床前。尝百草和玄沫都不懂的轻功,虽能看见却不能防。 看着水魅,玄沫立即喊道:“你想干什么!” 水魅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伸手抓向渊龙剑。就在水魅手掌只离渊龙剑一寸之时,渊龙剑突兀发出一道白光,刺眼的光芒让水魅眼瞳一痛,立即退身回去。 待白光消去,众人皆是一怔。 “杨姬。”沉默中,玄沫先开口喃喃道。 顺着玄沫惊讶的眼神看去,只见床上的杨姬在白光散去之时,瞬间起身握住了浮在空中的渊龙剑,这时的他全然变了一个样,瞳孔布满了黑气,透出一阵一阵的杀气。 玄沫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杨姬,眼神中不禁多了些恐惧。 而五行者见突然醒来的杨姬,却不知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现在低头握着渊龙剑不禁让人一慎。 水魅仔细看着杨姬每一个动作,缓缓道:“抱歉杨公子,我们几人处理一些事不禁把你吵醒了。” 闻言,杨姬没有回答,依旧面无表情,就在水魅准备说第二句的时候。 突闻杨姬巨吼一声,举起手中的渊龙剑劈向水魅。 劈来的剑速度极快,水魅一怔,却已经躲闪不及,可是想要徒手接下这一招定然不能可能。 眼看渊龙剑瞬息之间就到了水魅面前,“噹!”。又闻空中传来兵器相撞之声,原来是一旁的金命见势立即使出手中九环金刀,与劈下的渊龙剑相撞。 为了不出意外,金命使出九环金刀竟然用了七成功力,却不料杨姬劈下的功力竟能生生震开九环金刀,不过水魅也趁此躲避,捡回来一条性命。 金命心中暗惊,看着杨姬,暗道:“难道这便是醉逍遥传授给他的剑法?如今火炎不在,与其正面对抗不知胜算,今日便先离去,待他日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 想到这里,金命上前笑道:“让杨公子动怒了,既然这剑是杨公子随身之物,我等就不应该强行拿走,既然这是一场误会,这便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告辞。” 听得金命的声音,杨姬停了下来,听罢猛然睁眼,再一次握紧手中渊龙剑,后脚一蹬,突兀刺向金命。 见杨姬竟然视而不听,得理不饶人,金命却也不能吃眼前亏,知道杨姬是死脑筋,看了看水魅、木林、无名四人立即转身离去。 见眼前目标转身逃去,杨姬正想追击,又闻得身边传来声音:“杨姬,你可感觉如何?” 闻声,杨姬骤然停下,缓缓回头看向出声之处,原来叫住杨姬的真是玄沫。 杨姬见了玄沫,瞳孔一缩,眼神少了些许杀气,见状,玄沫心里一喜,正要上前安慰,杨姬突然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满眼杀气,举剑就要冲向玄沫。 玄沫一惊,喊道:“杨姬,我是玄沫姑娘。” 杨姬似乎没有听闻,依旧冲了过去,“咻。”只见空中一只银针飞过,正正好好的刺入杨姬脑门穴,杨姬便突兀停下,眼神中的黑气慢慢散去,随后昏迷倒下。 见得杨姬昏睡,玄沫扶胸长舒了一口气,带着谢意看了看尝百草。 尝百草回礼一笑,便转头看着地上的杨姬,确定其不再动之后,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伸手到其鼻头探气,感受到杨姬微弱的呼吸之后,尝百草这才松下心中的气,叫来玄沫将杨姬扶到床上休息,而杨姬手中的渊龙剑竟然浮于空中随着杨姬到了床边。 两人虽说很是好奇渊龙剑,可是现在最总要的便是为杨姬疗伤,现如今五行者知道了今晚的杨姬非同寻常,定然会派人监守客堂,要是让五行者知道了杨姬受伤之事,后果不堪设想。 玄沫想了许久,只见尝百草还在为杨姬扎针治疗,这便走了过去,却见得杨姬满脑袋的银针,看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听得吸气声音,尝百草这才反应玄沫走到了身边,扎下最后一针才缓缓问道:“怎么了?” 玄沫看着杨姬,若有所思道:“明日怎办?” 尝百草自然知道玄沫所言是何,但是现在自己就治疗杨姬一事就已经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再想如何对付五行者。 见尝百草也是没有头绪,玄沫便不再打扰,转身离开,转身之际也看到了躺在椅子上的欣嫣,喃喃道:“要是欣嫣小姐醒来就好了。”说着,走到欣嫣身边坐下守着欣嫣醒来。 现已到深夜,经过适才风波,玄沫和尝百草全无睡意,尝百草忙着为杨姬和欣嫣配药,而玄沫则沉思明日良策。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欣嫣虽然恢复了一些血色,但是杨姬依旧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一丝恢复。 玄沫盼着欣嫣醒来,又盼着杨姬快快痊愈,尝百草忙活到了现在才停了下来,摸去额头大汗。 “喝茶。”这时,玄沫抬着茶,走到尝百草身前,说道。 闻言,尝百草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如此疲惫的身心哪有时间在意品茶之道,随即又喝了好几杯。 “神医,杨姬现在怎样?”玄沫见尝百草休息的差不多了,担忧的问道。 尝百草叹道:“能做的我已然全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玄沫微怔,问道:“神医什么意思?” 尝百草又倒了一杯茶饮下,说道:“适才杨姬突然醒来出乎我意料之外,但是我能确定地是他醒来之后再昏迷比之前更糟,刚才几招是小子用最后一口气使出来的,也就是说,现在小子体内无气需要慢慢回气,不能中断。” 玄沫听了几成意思,说道:“可是现在杨姬昏迷不醒,更可况他又不能催动内力,怎能回气?如何回气?” 玄沫说得也就是尝百草担心的,虽然自己为杨姬续了些气但是这些气都是暂时之气,无法存留在杨姬体内,要想醒来只能靠杨姬自己亲自催功回气。 “看小子造化了,如今渊龙剑也觉醒问世,又与小子时刻不分,其中想来会有不少我们不知道的缘由和渊源。 玄沫点头,望着屋外的天空,除了残缺的月亮,没有一个星星。 这样的夜空,就如同自己的脑袋,除了生死不知的任逍遥,不能再装下它物。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苏醒 地下石室。 从任逍遥进石室以来,除了“醉逍遥”突临翠湖宫那日火炎离开过片刻,可以是说两人形影不离。 现已是三更天,任逍遥还在修习阴阳诀,眼看其全身汗水,便可猜的大概,想来又遇到了瓶颈之处,难以继续。 “呼~”任逍遥先是皱眉咬牙,过了一会儿,才舒气睁眼。 见任逍遥睁眼,火炎立即上前问道:“感觉如何?” 闻言,任逍遥拿起身边准备好的酒,先喝下几口之后,缓缓摇头。 这已经是任逍遥突破阴阳诀第二层之后第十次摇头,火炎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 火炎原本认为任逍遥想要突破阴阳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却不料其突破成功,不过想要突破第三层可以说是没有一丝希望,要不是金命要求,火炎早已离去。 任逍遥不顾火炎,将一坛酒喝完之后,朝着火炎微微一笑,走到石柱旁靠下闭眼休息。 看着任逍遥不急不躁,似乎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中,要不是因为见其修习之时大汗淋漓,火炎根本就不相信任逍遥在修习阴阳诀,看了一眼石柱,火炎也回到以往的位置休息。 翌日,天上的月亮未落,天色便亮了些许。 见得亮光,玄沫揉了揉充满血丝的眼睛,再看了看身边坐着的欣嫣,抿了抿嘴,正要说什么,不小心将桌上的茶杯弄掉在地,“啪”的一声脆响。 玄沫自己本有的一点睡意也随之散去,低身捡起碎片。 “玄小姐。” 低头之时,突闻欣嫣呼唤自己的声音,玄沫立即抬头看去,只见欣嫣也瞪着眼看着自己。 玄沫又喜又惊,连忙捡起碎片放在桌上,随后朝欣嫣说道:“欣嫣小姐,你感觉如何?” 欣嫣弱弱的笑道:“感觉好多了,头也没有那么晕了。” 闻言,玄沫也是欣慰的笑了笑,随后想起了昨晚之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去,朝欣嫣说道:“欣嫣姑娘你可知道渊龙剑?” 欣嫣听闻剑名,想了片刻,说道:“我不曾听闻过,不知这是何时铸造的剑?玄小姐又为何问这把剑?” 见欣嫣不知,玄沫有些失望,原本剩下的失望也只能在欣嫣的身上,如今最后的失望也没有了。 见有些落寞的玄沫,欣嫣想起了古剑之事,不确定的皱眉问道:“难道师父所说的古剑就是渊龙剑?” 玄沫点头。 欣嫣大惊,随后喜道:“盘花棍噬血变成了渊龙剑?杨少侠怎么样了?” 玄沫没有回答,欣嫣四处看去,正巧看到靠在床柱上休息的尝百草,不由心中一酸,随后缓缓的看向床上的杨姬,从脚到头。 “杨少侠!”欣嫣突兀大叫一声,快步走去。 玄沫也是一惊,立即跟着走过去。 二人走进之后才看到杨姬脸庞一半发白一半发紫。 “神医!”欣嫣连忙摇晃着尝百草,喊道。 沉睡的尝百草,摇了几次才缓缓睁眼,看着眼前嘘嘘晃晃的人好像是欣嫣,一边摸眼一边说道:“丫头你醒了。” 欣嫣连忙点头,然后看着杨姬,担心问道:“神医,杨少侠这是怎么了?” 闻言,尝百草立即睁眼,见到杨姬的情况,原本以为杨姬出事紧绷的心才松了下来。 尝百草长叹一口气道:“小子正在运功回气。” 欣嫣玄沫皆是一惊,玄沫不禁说道:“杨姬醒了?怎能运功回气?” 尝百草摇头道:“小子回气是在五更天,到时玄沫丫头守着你,我就没有告诉她,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小子并没有醒过来,所以我也不知他为何能运功回气。” 既然连尝百草都不知道缘由,欣嫣和玄沫便就没有再问,只要杨姬没事便是最好的结果。 三人看着杨姬好一会儿,玄沫这才说道:“欣嫣小姐,渊龙剑之事五行者已经知道了,昨晚他们来过。” 欣嫣担忧杨姬,一直看着杨姬的脸,并没有在意他身旁的渊龙剑,闻得玄沫说话,这才看到杨姬左手边的渊龙剑。 “渊龙剑。”欣嫣努力回想神器谱上记载的所有武器,却没有见过渊龙剑,有些自责为何不再多看些书。可是欣嫣已然将江湖能出现的神器谱以及普通的兵器谱都看遍了。 “欣嫣小姐,我担心的是五行者现在要是来挑事,我等应该怎么办?”玄沫接着说道。 欣嫣问道:“昨日五行者为何前来?” 玄沫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欣嫣,欣嫣梳理缘由之后,淡然说道:“五行者似乎对渊龙剑很感兴趣,借此为由想要夺走渊龙剑,却不料杨少侠突然醒来,使出不知名不知招的剑法,实为厉害,这才离开。” 玄沫点头。 欣嫣看了看渊龙剑,又看了看杨姬,想了片刻,朝尝百草问道:“神医,就杨姬现在回气功力,大概要几时才能恢复痊愈。” 尝百草回道:“大概要到午时。” 欣嫣道:“现在离午时还有三个时辰左右,我想五行者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来,毕竟昨晚的杨少侠给了他们不少威震,火炎不知身在何处有何事,一时五人不齐他们定然不会贸然行事,只要我们照常行事,不要慌张露出蛛丝马迹,应该能撑到午时。” 闻言,玄沫觉得此计妙计,叹道:“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就想不起来。” 欣嫣安慰道:“玄小姐昨日实在是太累了,哪有这么多精神想这些事,只是我什么都没帮上,还睡到现在。” 玄沫说道:“你怎会什么都没帮上,为了以防万一,欣嫣小姐你可要随时准备易容成杨姬的模样能骗几时就骗几时。” 欣嫣点头。 就在二人说话期间,尝百草又为杨姬全身扎满了银针,扎了银针之后的杨姬惨白的脸色多了一丝红晕。二人不禁暗赞尝百草的神医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天色已然全亮,果然不出玄沫所料,五行者在客堂周围增加些许丫鬟和翠湖宫弟子,但是三人就如欣嫣所说,当他们不存在改出入的出入,该喝酒的喝酒。 每当翠湖宫弟子和丫鬟想要靠近杨姬的客堂的时候,玄沫和欣嫣都会过来阻拦,说道:“杨姬(杨少侠)正在修炼剑法,就不劳你们伺候了。” 丫鬟的翠湖宫弟子无功而返,众人就这样在院内走来走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飞剑决 十月南天尚暑襟,幽花何怪动清吟。半扉素蕊呈修径,几朵夭红出茂林。地借小春回暖气,日匀疏影转轻阴。惟应幕府多才俊,不负行台醉赏心。 —— 初冬,没有那么冷,犹如立春一般。院内的花草树木纷纷凋零,午时的太阳撒下温和的日光,为这枯木增加些许生机。 玄沫抬头望向天空,正当午时,不由回头看向杨姬客堂,确定无人关注自己之后,才若无其事的走进客堂,欣嫣见了也是跟了上去。 客堂内,尝百草俯在床边,见状玄沫和欣嫣已然猜到杨姬多半没有醒来,心里不禁有些失望,缓步走去。 两人走近,看清杨姬依旧闭着双眼,脸上唯一的一点期待也就烟消云散了。 欣嫣担忧的朝尝百草问道:“神医,杨少侠怎地还没有醒,他的伤怎么样了?” 尝百草回身,放下手中的细线,缓缓道:“小子醒来过一次,现在我已为他服下安神的药,休息片刻就能醒来了。” 闻言,欣嫣不禁露出喜色,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玄沫问道:“杨姬伤势恢复如何?” 尝百草一边收拾医箱,一边说道:“小子不知习得什么内功,恢复的已然差不多,再过几日便可痊愈。” 杨姬不能催动内力,欣嫣早已知道,但是听尝百草这么一说,自己也是有些惊讶。 但是玄沫知道杨姬修习得虚无内功,但是那日只是催动也是胸口闷痛难在,此时为何又能催功回气了。 每个人都有惊讶之处,不过,三人心中皆是暗想只要杨姬醒过来就是最好的结局,如今渊龙剑问世,杨姬痊愈之后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修习醉老头所说的剑法,到时应当能与水魅比个高下。 杨姬又安睡到了傍晚时分,这才醒过来。 见杨姬醒来,三人纷纷走去,尝百草先是为杨姬把脉,确定已无大碍之后,才舒气走到一旁独自饮酒。 而欣嫣则是担心的问东问西,待欣嫣问好之后,玄沫这才走入正题,问道:“欣嫣小姐,如今盘花棍也变成了渊龙剑,不知醉老头所说的剑法是什么?” 闻言,欣嫣先是一怔,看了一眼杨姬,又看了一眼渊龙剑,缓缓摇头道:“师父并没有说明,只是道时机成熟盘花棍便会变成古剑。” 此时的杨姬见盘花棍裂变成功,不禁大喜,正握着渊龙剑四处仔细打量,见得剑身上由金丝雕琢的渊龙剑,不由赞道:“美哉,美哉,这渊龙剑当真是上古神剑,却不知我能否驾驭。” 就在杨姬“驭”字脱口,突然感到手中的渊龙剑开始颤动,杨姬连忙握紧,却不料渊龙剑挣得越来越厉害,似乎想要脱离杨姬的手,最终杨姬实在无力控制,渊龙剑也脱手飞向空中。 众人正要追赶,又见渊龙剑停在了屋内悬于空中,玄沫见状想来接下来的事定然不简单,立即跑去关上房门,这才走回来。 果不其然,渊龙剑渐渐的泛着微弱的白光,晶莹剔透的和田玉显得格外美丽。 就在众人睁眼吃惊之时,和田玉突然向外散发一阵光芒,随后在空中形成一层光墙,又过了一会儿,由金丝雕琢的“渊龙剑”三字微微闪光,竟在光墙上照出了一行行的字: 我志在删述,垂辉映千春。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 蟾蜍薄太清,蚀此瑶台月。圆光亏中天,金魄遂沦没。 螮蝀入紫微,大明夷朝晖。浮云隔两曜,万象昏阴霏。 萧萧长门宫,昔是今已非。桂蠹花不实,天霜下严威。 沈叹终永夕,感我涕沾衣。 秦皇扫六合,虎视何雄哉。飞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三人看完此诗,都不知是何意,便接着往下看去,只待看到剑法《飞剑决》才知道,适才的那首诗是说明此剑法的出处。 众人回头再细读那诗,皆是点头赞叹,想来写出此诗之人定然历经了多少悲欢离合,世道炎凉。 三人想了片刻,又接着往下看去,先见得剑法名《飞剑决》,之后写诗之人便将剑法记载成一首练剑歌: 头脑心眼如司令。手足腰胯如部曲。 内劲仓库丹田是。精气神胆须充足。 内外功夫勤修练。身剑合一方成道。 丹田譬犹仓库。蓄内劲之所也。身剑合一者。剑恍如其人肢体一部。凡其人之内劲能直贯注剑锋。则其锋不可犯也。 看完练剑歌,三人都难以读懂,只能再多看几遍,这时只听得杨姬口中默念,想要将其牢记心中。 一遍又是一遍,杨姬早已铭记心中,只是觉得书中言“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这就一直重复读来读去。 就在杨姬约莫懂得第一句剑法之时,只见渊龙剑剑身一平,剑柄对着杨姬飞了过去。 此时杨姬还在低头念着剑法,只听玄沫叫喊,这才抬头看见,立即侧身一让,剑柄恰好擦过胸口,杨姬立即伸手抓住。 这才抓住渊龙剑,杨姬便觉得一股暖意和力量从自己右手灌输进入体内。 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渊龙剑又如那日自己默念漫步微风心法一般带着自己练起了剑法。 三人先是一惊,待看清楚之后杨姬是在渊龙剑的引导下修炼剑法,这才松下一口气。 而欣嫣越看越觉得杨姬所走步法和使的剑法皆是剑法基础,但是仔细看去却又多了些许其他门派的步法: 眼法手法步法身法腰法为臣。是故令其闪展腾拿之轻灵便捷。则有如八卦拳。 其虚领顶劲。含胸拔背。松腰活腕。气沉丹田。力由脊发。则有如太极拳。 而其出剑之精神。勇往直前。如矢赴的。敌剑未动。我剑已到。则又如形意拳也。 走了数百步,杨姬又重头又开始走着。第一次杨姬不知突如其来的渊龙剑会带着自己修炼剑法,这便专心随着渊龙剑走着第二次,一个步法一招剑法都牢记在心。 走了数遍,杨姬似乎已然明白剑法第一句:头脑心眼如司令。手足腰胯如部曲。越使越觉得得心应手,适才是渊龙剑带着杨姬行走,现在已然变成了自己带着渊龙剑行走。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碧水剑 杨姬在屋内走了数遭,已然觉得走不开腿,便出了屋,在庭院里施展开来。 玄沫三人见了立即跟了出去,生怕院里的翠湖宫弟子暗下黑手。 而翠湖宫弟子见了杨姬,随后其中一人立即离去,似乎报信,玄沫虽说见了却也不能阻止,心想既然杨姬醒了,五行者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果不其然,那弟子大步奔到议事大厅,大厅内,除了火炎五行者其余四人都在。 坐在正位的金命一见奔来弟子,便就猜到一二,却是镇定的问道:“可看到什么情况?” 那人回道:“回主人,众弟子一早便在杨姬客堂四周行走,直到傍晚都不见杨姬出门,可就在适才杨姬突然手握长剑奔出客堂,在庭院里练起了剑。” 闻言,金命等人皆是一惊,想起昨晚杨姬所使剑法已然是强劲有力,快之又快,心中不由暗暗道,醉逍遥到底教了杨姬什么剑法如此厉害。 没有多想,金命挥手令传话弟子退下。 待弟子退下之后,一直若有所思的水魅才开口说道:“自杨姬进翠湖宫那日都不曾见过其手中有渊龙剑,这渊龙剑到底是什么样的剑,实在不可小觑。” 金命点头,想了片刻,淡然说道:“既然杨姬醒了,岂有不拜访的道理。” 说罢,四人一同出了大厅,走向杨姬等人的客堂。 走了片刻,四人离客堂还有约摸五六十米之远,便就听的剑锋划过空气,剑气击在地面的声音。 金命淡然一笑,顺着声音走去,见得杨姬正在游走使剑,这便开口道:“杨公子,好剑法,佩服佩服。” 闻言,杨姬停了下来应声看去,而一旁的欣嫣等人一听到金命的声音皆是一惊,相互看了一眼,又朝金命等人看去。 这时,金命已然走到杨姬身前,欣嫣心中一紧,生怕金命阴险狡诈偷袭毫无戒备的杨少侠。 还没等玄沫上前开口说话,金命就先说道:“杨公子,昨日我见你剑法甚是厉害,今日再见果然佩服至极。” 杨姬微微一愣,皱眉看着金命,作揖回道:“金大哥何时来过客堂?昨日晚辈并没有……” “既然你已经知道何必多言再拍马屁,待一个月后大家就可知道谁高谁低。”这时,玄沫立即插话道。 金命闻言,并没有生气,而是淡然的笑道:“玄小姐所言极是,今日前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来见见杨公子身体如何,倘若不行这便再延后几天也不是不行。” 玄沫道:“这个就不劳你们操心了,就算杨姬身受重伤站不起来,水魅依旧没有胜的机会。” 众人听闻玄沫所言,杨姬心里暗道:“这可如何是好,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却还没有理解醉老头前辈传授的七步剑,怎能与五行者对抗。” 而其他人却不这么想,五行者便以为杨姬所学剑法十分了得,一个月后不知又会增进几成,不得心生防备。尝百草和欣嫣则认为这又是玄沫心中计策,这便没有接话。 这时,水魅笑道:“既然杨公子这么有信心,今日我两先行切磋一二,可好?” 闻言,杨姬一怔,说道:“不可,不可,醉老头前辈所授七步剑晚辈还未领悟,怎能与你比试。” 杨姬话音一落,欣嫣不由一惊,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随机应变了。 而水魅听得“七步剑”这三字,怒道:“醉逍遥竟然如此低估于我,将我水魅放在何处!” 水魅以为醉逍遥传授“七步剑”给杨姬是为了羞辱于她,却不知道这时欣嫣为了糊弄杨姬所选最简单的剑法,可是现在断然不能解释,但是见水魅模样,今日一战一成定局。 水魅看着杨姬道:“杨公子,请出手。” 说罢,没等杨姬回答,只见其右手掌心向上,碧水剑从其袖中滑出。 杨姬大吃一惊,转头看向玄沫,想要寻求帮忙,可见玄沫也是皱眉苦思,心道:“是了,是了,今日比试点到为止,输了也无谓了。” 心下想必,只听欣嫣大声叫道:“杨少侠小心!” 闻声,杨姬这才回头看到水魅手持碧水剑,正面刺了过来。 水魅这一剑速度极快,要不是欣嫣时刻看着提醒杨姬,想来此时杨姬已经身受一剑,但是就算看到了击来之剑,杨姬也是心中一惊,立即回想醉老头所授七步剑。 眼看碧水剑就要刺进杨姬胸口,就在这时,杨姬突然侧身一让,恰好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一剑。 众人见了皆是一惊,适才杨姬所使步法甚是奇怪,要是放于常人甚至是习武人的身上都会感到别扭,无法走动。 欣嫣看了之后也是一惊,不过想了片刻,心中暗道:“漫步微风!杨少侠将漫步微风融入了七步剑中。漫步微风本就步法多变,小则微动,大则大动,杨少侠竟将小动之步法融入了七步剑一步之中,旁人看来定然觉得不可思议。” 水魅一招落空,不等杨姬还手又接一招,只见其腰身一回,在空中后翻一圈,又对向杨姬,手中碧水剑便得犹如水蛇一般,弯弯曲曲,又如水波一般来回波荡。 杨姬见了,立即收身站好,全神看着水魅的一举一动。 水魅朝杨姬微微一笑,右臂突然使力,又见碧水剑如丝带一般在空中旋转起来,速度极其之快,只听得与空气摩擦出“呲呲”之声。 杨姬死死的盯着水魅手中的碧水剑,却看不出其下一招到底从何攻击,看了片刻突觉眼花缭乱,杨姬立即晃晃脑袋,这才好了一些,可是过了一会儿,又看到眼前似乎有两个水魅一般来回晃动。 一旁的欣嫣见了,大喊道:“杨少侠,闭眼休要看碧水剑。” 闻得欣嫣一语道破自己幻影剑,水魅好生恼怒,可是现在提醒已然来不及了,水魅后脚猛蹬,径直冲向杨姬,柔软的碧水剑突然变得坚硬起来,快速刺向杨姬。 杨姬此时依旧头昏脑涨,眼花缭乱,虽说看到了水魅持剑击来,却是画影重重,难以分辨。 无奈之下,杨姬只好拼上运气,向右侧身一让。 却只听“嘶~!”的一声,碧水剑刺破杨姬左肩衣袖,划过一道口子。 杨姬觉得肩膀一痛,这才清醒过来。 看到杨姬被刺一剑,欣嫣立即上前扶着杨姬,见伤势不算太重,这便放心许多。 而玄沫则是指着水魅,说道:“既然说是点到为止,你为何出手伤人,五行者当真是不知羞耻。” 闻言,水魅一怒,正要开口,却被金命打断道:“这件事是水魅的错,不过,我想这样的小伤神医定能轻轻松松对付,不会有大碍。”说着,看了一眼尝百草,接着说道,“今日切磋,水魅有幸胜利,当属杨公子谦让,待一个月后还请杨公子全力以赴,告辞。” 玄沫瞪了一眼水魅,随后看着五行者离去,欣嫣便扶着杨姬走回客堂,如同金命所言,这样的小伤尝百草不费吹灰之力就治好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含情脉脉为授剑 托!托托!托!托托托! 庭院深深,传来两柄木剑挥舞交斗,相互撞击,发出托托之声。 有时相隔良久却不曾声息,有时相撞之声密如联珠,连绵不断。 寻声看去却见得一男一女手持木剑,相互过着剑招。在二人一旁则是一个独自喝酒却目不转睛看着二人的尝百草,其身旁便是玄沫。 晃眼之间,已到午时。杨姬和欣嫣鸡鸣之时起,练剑到此时。 又过了几招,欣嫣收剑,看着杨姬道:“杨少侠,你不用着急,这七步剑步法由你所改,一时不顺当属正常,欣嫣再陪你多练便是。” 原是杨姬苦不能再行加入漫步微风这才请教欣嫣,而欣嫣天生聪明见了一遍,又本着师父教过自己这便很快懂得一二,这才能与杨姬过招。 杨姬闻言,一边记着步法,一边懊恼自责道:“我怎地这么笨,醉老头前辈已然说得很是清楚,我怎就领悟不清。” 见状,玄沫走了上来,安慰道:“我见你剑法已大有长进,先用膳罢。”玄沫何尝不想杨姬习得快些,但是她也知道欲速则不达。 不过这时却听得尝百草说道:“臭小子实在也太不成器!怎能为了一顿之餐误了习武之事。” 闻言,正准备休息吃饭的杨姬,又拿起木剑道:“是了,是了,晚辈就应该争分夺秒,哪有休息的道理。” 说罢,转身又练起剑来,玄沫和欣嫣纷纷看向尝百草,心中皆是一气,喃喃道尝百草站着说话不腰疼,而尝百草却是潇洒至极,坐在一旁大鱼大肉,如同师父一般监督着杨姬。 欣嫣无心吃饭,目不转睛的看着杨姬每一个动作,当其做的正确无误之时点点头,有瑕疵之处则摇摇头。 看了一会儿,欣嫣眼神一亮,放下筷碗,大步走到杨姬一旁,说道:“杨少侠先使一招‘长驱直入’,跟着便使‘神龙摆尾’,再使一招‘燕子抄水’,接下来使‘莫要回头’……”一口气之间,滔滔不绝的说了整整三十招招式。 这些招式都是漫步微风中的步法,杨姬已然全部学过,听欣嫣这么一说只是将它们相互转换了先后位置。 杨姬试着尝试,却感觉甚是蹩脚,出剑和脚步方位无论如何连不在一起。 欣嫣道:“杨少侠不必着急,听我慢慢说,然后三十招一气呵成,这些之间少说也需要一点内力,不用着急,你倒先试演一遍看。”她神情萧索,似是含有无限担忧,但语气之中自有这鼓励之意。 杨姬记下欣嫣所说所有步法,心想:“是了,是了,欣嫣姑娘如此聪明我怎就想不到。” 当即使一招“长驱直入”,剑尖朝天,第二招“神龙摆尾”正要挽手收剑之时却觉别扭,便使不下去,不由得一呆。 欣嫣解释道:“杨少侠,你不用按照漫步微风步法强硬相接,试试变通。剑术之道,讲究的便是行云流水,任意所至。当你使完那招‘长驱直入’,剑尖向上,随后向下一脱,再回手。” 欣嫣所言登时将让杨姬茅塞顿开,想了想,长剑一勒,自然而然的便使出“长驱直入”,不等剑招变老,已转“神龙摆尾”。长剑在头顶划过,一勾一挑,轻轻巧巧的变为“燕子抄水”,转折之际,天衣无缝,心下甚是舒畅。 当下依着欣嫣所说,一招一式的使将下去,使到“双龙戏珠” 收剑,堪堪正是三十招,这双龙戏珠本是双脚之间步法,当杨姬所使之时便用到手上,木剑在手间游刃有余,收剑之后,只感到说不出的欢喜。但是欣嫣脸色间却无很是高兴之意,走到杨姬身边说道:“杨少侠如今使剑之处确实对了很多,可惜……”说道这里,欣嫣顿了顿,生怕话语伤了杨姬。 见状,杨姬连忙说道:“欣嫣姑娘直言便是,醉老头前辈早就有言在先,由欣嫣姑娘教我剩下的武功,欣嫣姑娘不必忌讳。” 闻言,欣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可惜斧凿痕迹还是太重,也太笨拙。现在和高手过招固然不成,不过待一个月后,对付水魅,只怕也将就成了。” 杨姬懂得忠言逆耳,欣嫣所说的都是自己存在问题,不但没有伤心,反而更加兴奋,紧握木剑。 见杨姬的模样,欣嫣心里也黯然高兴,微笑道:“杨少侠,我陪你再练一会儿罢。” 杨姬心想这几招虽是欣嫣所想,但是她还不曾练过,岂不是欺负欣嫣姑娘,便说道:“欣嫣姑娘先使一遍罢。” 欣嫣微微一笑,当即长剑下垂,躬身为礼,对着杨姬道:“杨少侠不用担心,请!” 杨姬只好回礼道:“请。” “杨少侠小心了!”欣嫣突叫一声,挥剑向杨姬刺了过来。 杨姬侧身闪避,长剑还刺,使的便是适才欣嫣所说的第四招“莫要回头”。 见得杨姬所使招数,欣嫣又惊又喜,原以为杨少侠会一招一招还击,却没想到他抓住了机会,直径举剑来了招“莫要回头”,偏将自己难住了。 见状,杨姬暗中抱歉,连忙收了剑,不过,欣嫣却没有停下来,突然使了一招“燕子抄水”,剑锋划过杨姬衣袖。 杨姬有惊无险躲过这招,一剑既出,后着源源倾泻,剑法轻灵,所用招式全然是适才所言三十招。 不知不觉,杨姬既彻底领悟了“头脑心眼如司令。手足腰胯如部曲。”这十四个字的精义,剑术登时大进,翻翻滚滚的和欣嫣拆了一百余招。 但是欣嫣读得天下尽数武功,一时间剑法变化无穷,回挡极是游刃有余,突然间欣嫣提醒一声,已剑为刀,直劈下来,杨姬眼见难以闪避,一抖手,长剑指向她胸膛。 欣嫣连忙回剑削剑。托的一声,双剑相交,欣嫣微微一笑,不等杨姬抽剑,放脱木剑,纵身而上,双手扼住了他喉头,这一招便是北原天门派的锁喉手。 杨姬登时为之窒息,长剑也即脱手。 见状,欣嫣立即收手,担心道:“杨少侠,没事吧?” 欣嫣本来没有想要变招,但这番百余招的剧斗一过,心中想到无数武功,一时难忍便用了出来。 杨姬,摇了摇头。 欣嫣心想杨姬本就失去了内力,又不懂得其他武功,适才自己出手又不知轻重,还是担心,这便上前想要仔细看看。 就在这时,杨姬右手五指疾刺,正是一招“神龙摆尾”,中指和食指戳在欣嫣胸口 “膻中穴”前几寸之前。 欣嫣低头一惊,要是这一招使在自己身上,如今多半已经昏倒在地,又抬头看着杨姬,面露大喜之色。 杨姬没有想击在欣嫣身上,但是没想到自己随手这么一戳,竟将欣嫣吓成了这样。 欣嫣看着杨姬,惊喜交加,说道:“杨少侠懂得变化,懂得以手变剑,这一击欣嫣当真佩服。” 玄沫和尝百草虽不太懂武功,但是都知道杨姬这一招确实出乎意料,就连高手不甚也会不禁吃招。 杨姬嘿嘿一笑,挠头道:“我是见欣嫣姑娘适才用剑当刀,才想到用手化剑这理。” 欣嫣淡淡一笑,说道:“杨少侠天资聪慧,欣嫣如若能帮到杨少侠就更好了。” 杨姬喜道:“那多谢欣嫣姑娘了。能得到欣嫣姑娘教诲,实是杨姬万千之喜。”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阴阳互根 欣嫣欣慰的笑着,不知为何每当见杨姬开心之时,自己便会开心百倍,见杨姬痛苦之时,又是痛苦千倍万倍。 欣嫣柔声道:“这些都是欣嫣自愿的。” 杨姬又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眼见欣嫣脸色苍白,神色憔悴,担心道:“欣嫣姑娘脸色怎地如此之差?适才没有吃饱吗。”说着便携着欣嫣走向石桌前。 看到饭菜已经凉了,杨姬说道:“欣嫣姑娘稍等,我这就去为你再填些来。” 欣嫣摇头道:“不用!”眯着眼向太阳望了望,轻声道:“今日的太阳好暖和啊。”说着,眯着的双眼缓缓闭上,随即倒在了石桌上。 杨姬见状,着急万分,上前扶起欣嫣,有看向尝百草,支支吾吾的说道:“神医前辈,欣嫣姑娘这,,昏,昏了。” 尝百草向昏迷的欣嫣瞧了一眼,话道:“丫头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适才又与你比试数百招,能撑到现在实属是因为丫头过人的毅力,现在晕倒也不足为怪。” 杨姬道:“欣嫣姑娘为何茶不思饭不想?神医前辈你快给欣嫣姑娘看看。” 尝百草摇摇头,没有回杨姬的话,只是将一颗药丸为欣嫣服下,才缓缓说道:“扶丫头进去休息罢,明日就好了。”说着拿着酒走会自己的客堂。 闻言,玄沫将欣嫣背起,也走回了客堂。 见欣嫣进屋之后,杨姬挠头,喃喃道:“为何欣嫣姑娘不吃饭呢?”说着,晃了晃头,又说道,“罢了,罢了,没事就好,要是欣嫣姑娘醒来见我剑法再长进几成,定会高兴多吃些饭了。” 与此同时,得知杨姬习得醉逍遥所传剑法,五行者也是担心不少。 虽说那日水魅与杨姬交手,取得胜利,但是众人都能看的出来,那日杨姬并非使出全力,所以一个月后的比试,两人再行比试,孰胜孰败都是未知数。 几人很是担心,可是杨姬却不足以让五行者停止原有的计划,商讨片刻之后,几人便到了石室。 石室内,任逍遥正在修习阴阳诀,众人进室之后便没有打扰,直到任逍遥满头大汗,自行睁眼后,才看到金命等人。 见到众人任逍遥并没有惊讶,毕竟自己身在翠湖宫,何时何地看见五行者实属正常。 任逍遥平气回功,随后随性一趟,说道:“有什么事直说罢。” 金命淡然一笑,说道:“瞧任公子神情,似乎又有长进了。恭喜,恭喜。” 任逍遥寻思:“笑里藏刀,不知这东西日后对我有何坏处,倘若不是身不由己,我怎会习得一二。” 想着,只听金命续道:“只不过醉逍遥,当真是有点本事,不知道这阴阳诀于他剑法相比谁高谁低。” 任逍遥听得他说起家师名讳,想来五行者本性极坏,与师父定然不和,当即说道:“笑话,如今江湖之上有什么武功能与醉逍遥剑法相比,我瞧着阴阳诀根本不值一提。” 金命一怔,淡淡的道:“你见过醉逍遥剑法?” 任逍遥踌躇不答,心想要是自己说了见过,岂不是自行承认自己与师父有关系,但是说没有见过,岂不是让五行者笑话。 见任逍遥的样子,金命笑道:“既然没有见过,何来这么一说,不过,不知道任公子阴阳诀习得几层了?” 金命自己转移话题,任逍遥立即接道:“这阴阳诀实在古怪至极,实在难学,不学了。” 闻言,金命并没有生气发怒,反而微微一笑,道:“任公子无需着急,阴阳诀确实难学,不过待任公子学成了日后武功天下第一,谁能与你匹敌。” 任逍遥大笑道:“天下第一,当真还没有想过,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想试试这天下第一到底是什么滋味。”说着,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不甚明白。” 金命道:“任公子请讲。” 任逍遥笑道:“这是你让我问的,要是说错了,可不能怪我。”没等金命反悔,任逍遥立即接着说道,“要是我习得了这上古武功阴阳诀,称霸武林,那你们五行者岂不是也不是我的对手,到时我想怎样便怎样,你等就没有想过?” 闻言,金命大笑道:“哈哈哈……任公子所言极是,只不过那时却说不定我们之间是敌是友。” 金命的回答,只让任逍遥微微一愣,不由寻思:“你五行者是江湖公敌,还想与我称友,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金命看出了任逍遥的意思,便没有再言此事,转移话题道:“那不知任公子习得几层了?” 任逍遥无精打采的说道:“三层。” 当“三”字才说出口得时候,之间水魅等人皆是一惊,这时任逍遥恰好看见,心中暗道:“只说了三层,五行者就如此吃惊,要是,他们得知了我已然习得五层,岂不是要窒息而死。” 金命大声笑道:“任公子果真是奇人,这没过半年已然习到三层,想来不过一个月定能突破四层。” 见五行者暗藏不住的激动,任逍遥心中自然觉得五行者定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这便说道:“我已然尝试突破第四层,不过这第四层的阴气实在太重,而且其中的些许心法我实在无法参透,我想一个月内突破实在困难至极。” 闻言,金命摇摇手,道:“任公子无需着急,只要你日日艰苦修习,其中不懂的地方自然会慢慢悟透,到时我们定不会为难你,想要多久便练多久。”说罢,五行者便转身离去,依旧留下火炎一人监督任逍遥。 看着金命等人离去,任逍遥闭上双眼,心中慢慢回想第五层心法。 但是每到“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这一心法之处时,任逍遥实在难以悟透阴阳互根的到底。 这第五层本就是阴阳诀中最深奥之处,前四层是为了让修习之人懂得阴阳对立,原本已经在前四层将阴阳完全分开的任逍遥此时实在不知如何又让二者互根。 无奈之下,今日只好作罢,随即抛去杂念,安心入睡。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消息 杨姬在庭院中耽了半个月,将“七步剑”上的步法和剑法练得纯熟无比,再也不会忘却,心中不甚大喜,一早醒来这又开始练剑。 这半个月,欣嫣等人都见了杨姬剑法突飞猛进,心中也是甚喜,眼看比试时间将近,以杨姬这般速度练下去,想来定然可以练出属于自己的“七步剑”。 听闻剑身,欣嫣和玄沫醒了过来,梳妆打扮好之后,开门出来,正见杨姬握剑修习,见其满头大汗,却不觉一丝疲惫。 “杨少侠。”欣嫣柔声喊道。 闻声,杨姬收剑,转身看去,见是欣嫣玄沫二人,连忙走来,说道:“欣嫣姑娘,玄沫姑娘,你们二人醒了。” 玄沫点头,说道:“若是没醒怎能站在此处见你练剑。” 杨姬脸色一红,连连点头道:“是了,我可真笨。” 见杨姬的样子,欣嫣和玄沫不禁噗呲一笑。杨姬也忍不禁跟着笑起来。 “一大早就听到你们几个丫头小子笑个不停,还叫不叫我好好休息了。”这时,又听得尝百草开门走了过来,说道。 三人见尝百草,皆是作揖问好。 玄沫接着道:“吵醒神医,实属晚辈们的错,还请神医见谅。” 尝百草摆手道:“见谅,见谅,也不赶快去取些早点和酒过来,我怎么见谅。” 闻言,玄沫明白其中道理,连忙转身前去取来。 待玄沫离开后,尝百草瞧了瞧欣嫣,满意的点头道:“不错,恢复得蛮快,以后可记得一日三餐不得落下。” 欣嫣点头,微笑谢道:“多谢神医。” 尝百草淡然一笑,又看向杨姬,见其手中握剑,便瞪了他一眼,说道:“一早就听到“咻咻咻”的声音,吵得人不得安宁,臭小子。” 杨姬得知原来尝百草是被自己吵醒,连忙低身歉道:“还请神医前辈见谅,以后晚辈定然多多注意。” 说话之间,玄沫带着三个丫鬟走了过来,丫鬟手中纷纷端着两个菜样,看起来甚是鲜美诱人。 如此五味俱全的美食,杨姬一早练剑,早就忍不住了,欣嫣瞧了出来,便伸手拿了一个生煎,递给杨姬。 杨姬接了过来,二话不说,一口放入口中,滚烫的生煎不禁烫的杨姬双眼通红,欲哭无泪。 众人见了不禁一笑,放好菜后丫鬟退去,四人分别坐在桌子四处。 正当四人吃得不亦乐乎之时,听得远处传来了应和的笑声,四人一听便知道这人正是金命。 听得笑声,除了杨姬,其他三人都放下碗筷,朝传声之处看去,来人果真是金命。 金命等人缓步走来,见杨姬等人所用早餐,金命略带愤怒,朝身后的丫鬟怒道:“你们怎么回事!我可有下令好生招待杨公子等人!”说着,便要一巴掌扇下去。 玄沫虽说见金命过来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回头端起碗筷继续用食,待听到金命发怒,只是嘴角微微一笑。 但是,杨姬却没有那么淡定,见金命迁怒于人,立即上前,抓住金命的手,说道:“金大哥误会了,这些菜并不是这位姑娘送来的。” 金命这一掌虽说并没有用多大力,不过一掌下去眼前的丫鬟不死即伤,自己并没有想到杨姬一步上来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手腕便被杨姬抓住。 欣嫣见了,便识得杨姬这一招正是七步剑中的第二十招“暗香盈袖”,这一招便是速度在先,招式在后。 金命瞪了一眼丫鬟,怒道:“杨公子,这等废奴岂能受得了你的求情。”说罢,突然运功,弹开杨姬的手,随后一掌拍在丫鬟头上,丫鬟瞬息之间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见状,杨姬立即双手合十,喃喃道:“善哉,善哉,姑娘莫怪,我实在无力相救。” 这时,尝百草放下碗筷,拿起酒壶站起来,一边喝着,一边说道:“杀鸡儆猴,妙极,妙极。” 金命闻得尝百草说话,转身笑道:“神医见笑了,金某只是教训无知废奴。” 尝百草笑道:“教训也罢,杀人也罢,只是五行者这一趟来可不是这么简单罢。” 金命淡笑道:“知我者神医也,我听闻杨公子七步剑日益飞涨,今日无事前来拜访。” 闻言,杨姬连忙自谦道:“金大哥过奖了,晚辈七步剑依旧生疏得紧。” 这时,一旁的水魅突然娇笑道:“杨公子果真是谦虚之辈,那日比试本事杨公子谦让,水魅才有幸胜得一两招,今日何不如再比试一二。” 听得水魅所言,玄沫已然猜得五行者这趟前来的用意,心里想了一计,上前说道:“水魅当真是谦虚过人,那日杨姬何曾谦让,只是水魅拼尽了全力,杨姬自然无法相敌。” 玄沫冷嘲热讽,原以为以水魅的脾气定会恼羞成怒,立即与杨姬比试,这样一来,以杨姬现在的七步剑,应该能与其相抗,却不料,水魅只是微微一笑。 金命接话道:“玄小姐所言甚是,所以今日水魅与杨公子比试,还请杨公子也使出全力,只比剑法,点到为止。” 杨姬微微一怔,说道:“这……” 欣嫣也是心中一紧,虽说杨姬的七步剑与原来的七步剑全然不同,但是想要和水魅相抗也很难说。 见杨姬犹豫的样子,水魅笑道:“杨公子瞧不起水魅?不愿在正规比试日子之前与我切磋一二?” 杨姬连忙说道:“晚辈不敢。” 水魅道:“既然如此,杨公子请。”说罢,日光下,碧水剑突兀一显,耀光刺眼。 见状,杨姬虽说有些不愿,但是出于礼节,举剑行礼,架势相待。 水魅微微一笑,双掌一错,喝道:“杨公子可比任公子俊俏多了!” 一闻任逍遥的消息,杨姬一怔,心神一时不宁,来不及见水魅所使招数,手掌已然扑面而来。 这时,只听欣嫣大声喊道:“杨少侠小心,她使的是大力擒拿手法,当胸抓来。你快快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向外推去。” 杨姬闻言,心神一回,若不是欣嫣提醒这一掌已然击在自己胸膛。 水魅听得欣嫣仅凭一招就看出了自己所使武功,不由一惊,幸得杨姬掌风不怎劲锐,反抓回臂,瞬时挡他这一掌。 虽说水魅回手格挡却不见杨姬再使下一招,却是朝水魅问道:“前辈将逍遥兄怎么了?” 水魅淡然一笑,说道:“比试之中,你可听好了,否则就不可怪我不曾告诉你。” 杨姬连连点头,道:“是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为救少侠引疑心 杨姬话音一落,只见水魅淡淡一笑,纵出庭院,见状欣嫣等人皆是一惊,心中自然知晓若是杨姬跟了上去定然吃亏。 可是还没等玄沫开口阻止,杨姬已经紧跟其后。 杨姬刚出庭院,只见水魅已挡在身前,大惊之下,便即拔剑,剑尖在空中来回回荡,仍是这招“燕子抄水”。 水魅不识此招,但见来势凌厉,难以硬挡,只得一个后空翻,让了开去,这才稳住脚跟,突然说道:“任公子好生好、色,来了翠湖宫竟天天想念着我。” 闻言,杨姬当然不信,登时一怒,说道:“休要侮辱逍遥兄,逍遥兄不是这种人。” 就在这时,水魅乘杨姬分神,使得碧水剑缠在手臂上,突然之间如同蟒蛇一般刺向杨姬。 “杨少侠,这招乃是虚无派虚无剑法,此招只是探你虚实,你只需举剑相击,便能化解此招。”眼看碧水剑正要击中杨姬,这时,又听得欣嫣叫喊之声。 闻声,杨姬点头,使了一招“莫要回头”,果不其然,击来的碧水剑,力道分散,一时之间难以抵过杨姬这招“莫要回头”,无奈之下水魅收剑,瞪了欣嫣一眼,转身继续奔跑。 杨姬收剑,再追时,水魅又出了院道已奔到庭院之外,这便大声叫道:“前辈,你可要说清楚了,逍遥兄不是这样的人!” 水魅回眸一笑,心中暗想:“果真是书呆子,让我好好戏耍你一顿,这才能解我心头不快” 这时,又听得欣嫣叫道:“杨少侠,千万别怕,她所使招数我全然知晓,你只需先动手,我来帮你,咱们给他吃点儿苦头。” 杨姬心想:“是了,欣嫣姑娘知道天下这么多武功,不过前辈武功如此之高,以我二人也很难取胜啊。” 他心念方动,水魅已回身扑到面前,眼见来势猛烈,只得又是一招“莫要回头”,向前刺出。 不料水魅早已预料,扭身摆腰,向旁窜出数尺,但右臂衣袖已被杨姬剑风带到,衣袖已被削下一块,心下暗暗惊异,想不到只隔数月,这小子的武功竟是精进如此,料来必是服用万古虎象内丹之功,心中越是好奇,纵身又上。 杨姬又是一招“莫要回头”。水魅眼看杨姬招式不变,只是这一招自己就难以近身,只得又是跃开,但心想他并无别样厉害招术跟着进击,忌惮之意去了几分,笑道:“任公子日日念想着我,无奈那一晚我多酒误事……”说道这里水魅,便住了口。 杨姬果然中计,叫道:“前辈要是在侮辱逍遥兄,休怪晚辈,休怪晚辈翻脸不认人了。”说着上前又是一招“燕子抄水”。 水魅旁跃躲开,心中暗喜,杨姬已然心神不宁,全身上下弱点百出,只见水魅纵身攻向他身后。杨姬回过头来,待再攻出一招时,水魅早已闪到他身后,拔剑袭击。 三招一过,杨姬只能顾前,不能顾后,累得手忙脚乱。 欣嫣见他心系任逍遥,无心比试,再这样下去必败无疑,担心的看着水魅每一招,这时,只见水魅突然将手中的碧水剑抛于空中,杨姬顺着碧水剑望了上去。 欣嫣连忙叫道:“杨少侠,莫要抬头!”可是,欣嫣叫喊一晚,杨姬顺势抬头,只见碧水剑透过阳光,反射出一道耀眼光芒,使得杨姬眼睛刺痛,不得不闭眼。 见杨姬中招,水魅微微一笑,伸手化掌,飞身而出。 见得此招,欣嫣立即喊道:“杨少侠,使一招神龙摆尾。” 杨姬听得是欣嫣的声音,立即举剑照办,只见杨姬举起渊龙剑,转身一让,恰好躲过水魅一击,还没等水魅接下一招,杨姬手中渊龙剑已然击出。 水魅立即缩身挥剑,有惊无险的挡下这招。 听得“噌”的一声,两人纷纷向后退开两步。 “杨公子心急了?如今你们在翠湖宫待了如此之久,也不见任公子出现,你可知道原因?”水魅收剑朝杨姬说道。 见状,欣嫣插话道:“杨少侠,千万不要听她所言。” 可是现在杨姬心中实为担心任逍遥,根本难分真假,更何况自己一直认为五行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说他们江湖传闻十恶不赦,但是自己还是愿意相信他们所说一二。 杨姬道:“为何?” 水魅突然转身朝欣嫣奔去,说道:“因为任公子每晚都与我吟诗作对呢。” 闻言,杨姬一惊,立即跟上去,说道:“不可能,逍遥兄本就不喜吟诗作对,你说谎。” 这时,水魅已经站在欣嫣身边,伸手摸着欣嫣的脸蛋,欣嫣顺势向后退去。 水魅接着说道:“你如不信看看这是什么?”说罢,水魅拿出一块玉佩。 杨姬定眼看去,认出这块玉佩确实是任逍遥随身之物,而且对于任逍遥来说极为珍贵,但是杨姬还是不相信任逍遥是这样的人。 这时,玄沫等人也跟了过来,玄沫恰好见到这一幕,心头一颤,傻傻的看着水魅手中的玉佩。 “你说谎!”杨姬失声喊道。 就在这时,水魅突然举剑,剑尖在空中来回画圈,刺向杨姬,欣嫣立即叫道:“杨少侠,她这一招乃是八卦剑第一招‘一画开天’!你使一招‘微风徐来’即可化解。” 众人一怔,只见杨姬双脚站于一条线上来回晃荡,双手握着渊龙剑,亦在空中上下晃动。 水魅心道:“这丫头怎会知道我所有招数,怪了怪了。” 而一旁的金命也是一惊,不由看向欣嫣,眼神之中多了些许不明来意的目光。 这时,只听得欣嫣又叫:“她下一招是‘五花八门’!这一招变化多端,杨少侠只需退后几招,待其招式不变之后,再使一招‘长驱直入’即可挡下。” 杨姬本来无心比试,幸得又欣嫣在一旁指点,自己只需要按招使出便可。 水魅一招使出,果然是“五花八门”,但被杨姬先得形势,反客为主,无奈之下,水魅收剑换招,可是又担心欣嫣瞧出起手动作,这便背对着欣嫣。 欣嫣心中一紧,想要走过去看,却无奈已经跟不上,但当其看见碧水剑身走势之时,立即叫道:“她使得是虚无派的‘月明星稀’,杨少侠你便使一招‘张冠李戴’。” 水魅见招数又破,无奈收剑,跃到欣嫣身边,问道:“这位姑娘是何用意?” 欣嫣见杨姬躲过这招,放心许多,随后看着水魅,回道:“五行者武功江湖数一数二,杨少侠实在无法相比,欣嫣只是在一旁帮帮杨少侠。” 这时,金命笑道:“哈哈哈……不知姑娘家师是谁?” 欣嫣回道:“我师父……”欣嫣正要说出醉老头名讳,但一想到师父与五行者之间定有纠葛,这便立即换口说道,“小女子没有师父。” 闻言,金命心中诧异之极,皱眉问道:“既然姑娘没有师父,怎会知晓这么多武功剑法?”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同入石室解难题 面对金命的紧紧逼问,欣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玄沫上前,将欣嫣下意识的拉到自己身后,朝金命说道:“金大哥此话差矣,甚是欺负人了。” 见玄沫上前捣乱,金命知得玄沫的脾气,这便淡然一笑,说道:“不知玄小姐此话怎讲?” 玄沫笑道:“第一,他人所学武功与你何干,第二,比试日子未到为何三番两次前来挑衅,第三,比试之时不安好心下流卑鄙。” 经玄沫这么一说,自五行者出现在庭院到现在住手,所有“恶行”都被一一举了出来。 金命不由一笑,说道:“玄小姐铁齿铜牙,我等自然说你不过,只是这位姑娘确实让我大开眼界,这便忍不住想多问几句。”说着,金命指向玄沫身后的欣嫣。 欣嫣见了,不自然的转头过去。 这时,一直愣在原地思考的杨姬,快步走了过来,看着水魅问道:“前辈,可否将你手中玉佩给我瞧瞧。” 杨姬突然的插话,打断了金命,众人闻言,纷纷看向水魅手中的玉佩,欣嫣这才长舒一口气。 水魅娇笑道:“杨公子难道还不信我,你想看这便拿去看便是。”说罢,将手中的玉佩递给杨姬。 接过玉佩,杨姬仔细看了看,越看心头越痛,这正是任逍遥的玉佩。 杨姬握紧玉佩,朝水魅问道:“逍遥兄现在何处?” 水魅轻轻一笑,正要回答,却被金命打断道:“任公子已经回到翠湖宫。” 闻言,杨姬大喜,接着说道:“可否带我一见。” 玄沫听了,却是喜中带忧,不知为何自己看着杨姬手中的玉佩,心如刀绞,疼痛万分。 金命笑道:“想要见任公子当然可以,只是任公子现如今正在修炼一上等武功,无法抽身见各位。” 听闻金命说出实情,水魅等人不由一惊,心中暗想大哥为何要将这些告诉杨姬等人。而玄沫等人听了皆是大吃一惊,玄沫心中暗想任逍遥为何会在翠湖宫习武,这其中难道真的和水魅所说一样。 杨姬接着道:“为何修炼武功就不能见我们。” 金命摆手道:“杨公子不需着急,只是任公子现如今习武遇到了瓶颈,要是受外人打扰,想来会走火入魔,乱了心智。” 闻言,杨姬一惊,想到这样的后果,不由犹豫了一下。 而欣嫣听闻,心中好奇,这便问道:“任公子所学是何武功?” 听得欣嫣说话,金命嘴角微微一翘,随后朝欣嫣笑道:“姑娘懂得天下尽数武功,若是能帮任公子突破难关,你们相聚的日子便会早一些,各位觉得金某此话在理吗?” 玄沫心中虽然担心任逍遥,但是暗想要是欣嫣去了,帮助任逍遥习武之事是假,想要抓走欣嫣这个活的武功秘籍才是真。那可如何是好。 正要开口替欣嫣拒绝之时,欣嫣先开口问道:“如若你能告知任公子所学武功,欣嫣定然鼎力相助。” 玄沫一惊,心中暗叹欣嫣似乎已然中计,但是一想到欣嫣若能看到任逍遥,自己也就放心许多,这时却又有些希望欣嫣能答应五行者。 想到这里,玄沫这才发现自己的私心要是害了欣嫣怎么办,连忙晃了晃脑袋,抛开这些想法,这便立即苦想其他计策帮助欣嫣。 金命闻言,淡然一笑,却不见嘴唇动,竟能听得他的声音:“阴阳诀,这等武功姑娘应该知道不能外传,否则就连任逍遥的命,五行者都难以保得住。” 闻声,欣嫣一惊,暗道:“内力传音,没想到金命的内力如此高超,这次传音只是传给我,其他人内力不足,定不能破。”想着,又想起了‘阴阳诀’,不禁眉头一皱。 见欣嫣眉头微皱,金命不知何解,只是看着欣嫣,等待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欣嫣开口,有些不信,问道:“你所说武功确定属实?” 众人听了欣嫣所问,不由一惊,金命何时开口说话,欣嫣为何平白无故问话。 却见金命点头,说道:“要是姑娘能帮任公子,岂不是更好。” 欣嫣寻思:“阴阳诀乃是上古邪功,我也只是有幸见得第一层,却不只其后心法,不过见了第一层便能瞧出其中邪劲,倘若任公子真的习了这武功,岂不是……”想到这里,欣嫣不敢再想下去。 见欣嫣犹豫不决的样子,玄沫心中暗想欣嫣是否被金命下了什么邪招,失了神,连忙晃了晃她的手。 欣嫣有感回神,玄沫这才放心下来。 可是欣嫣这才回神,所说之话却让众人大吃一惊,“带我见任公子。” 话音一落,金命大笑道:“姑娘果真是识时务,这便随我走罢。” 玄沫立即说道:“欣嫣小姐,不可。” 欣嫣回头朝杨姬和玄沫说道:“杨少侠,玄小姐,神医,你们不用为我担心,玄小姐我会为你带话给任公子的。” 玄沫闻言,心中一股喜意冲上来,却还是担心欣嫣。 三人望着欣嫣离去,从五行者一来,尝百草便一直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喝着酒看着热闹,见人散了,自己也就走了回去。 但是杨姬和玄沫甚是担心欣嫣,直到在这里站了许久,听不得五行者与欣嫣的脚步声,这才回神。 玄沫先说道:“回去罢。” 杨姬闻言,点了点头,随着玄沫走了回去。 欣嫣随着五行者穿过几个庭院,又过了些许小亭,最后与任逍遥一般走进地道,又在地道中走了许久,看到其中机关皆是惊讶不已,直到走入石室,见到任逍遥以及其身后的石柱更是无从开口形容眼前的一切。 几人进入石室之时,只见任逍遥正在闭目修炼阴阳诀,如今一时满头大汗,奇怪的却是今日与往日不同,他的脸一时红一时白,以至于火炎一直观察任逍遥的情况也没有感受到金命等人进来。 这时,只听得金命问道:“怎么回事?” 听得声音,火炎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去,见是金命,立即行礼道:“大哥。”接着解释道,“任公子一早起来便开始修炼,不过就在适才只听任公子大叫一声,就变成如今模样。” 欣嫣仔细端详任逍遥的样子,心中一惊,连忙喊道:“快快阻止他,你们五人催动内力,将其唤醒,否则他会就此走火入魔。” 这样的声音是任逍遥在这个石室里第一次听到,虽是疼痛难忍,却也是听出了这个声音,正是那晚幽梦鬼林里的欣嫣,但是自己不知为何体内阴阳两气四处乱窜,无法睁眼,更是不能开口言语。 金命等人听闻,并没有迟疑,毕竟欣嫣是来救任逍遥的,不会害他,五人立即联手,分别从五个穴道击掌而去。 只听“噗呲”一声,任逍遥口吐鲜血,倒身躺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睁眼。 见任逍遥醒来,众人也放心了许多。 任逍遥睁眼便看到蹲在眼前的欣嫣,朝其微微一笑。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迫于礼节急救人 见任逍遥虚弱的模样,欣嫣猜的其大概是因为强行想要突破阴阳诀导致,正要开口问清缘由之时,且看到任逍遥一个眼神,领悟其中道理,便立即住了口。 仔细看了看欣嫣,任逍遥靠在石柱上,懒懒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金命上前,说道:“任公子可见过这位姑娘?” 任逍遥一笑,翻身背对所有人,接着说道:“幽梦鬼林见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金命大笑道:“既然二位认得,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闻金命的口气,任逍遥心中猜得一二,暗道:“难不成他要让欣嫣与我同住这石室?!” 心中还未确定,这又听得金命说道:“姑娘懂得天下武功,如今你停滞在第四层止步不前,我这便待她为你解难。” 果然不出任逍遥所料,一想到这么一位好姑娘就这样陪着自己住在这样的石室中,不禁叹气暗伤五行者残忍不绝的江湖道义,但是自己却不能拒绝。 任逍遥想了片刻,转身看着欣嫣,随后又看向金命说道:“你说她懂得全天下的武功?” 金命微微一笑,回道:“自然。” 任逍遥心中暗惊,却是装作不信的模样,瞧着欣嫣说道:“我见她这般年龄,怎么可能见过天下尽数武功。” 金命猜得任逍遥自然不信,接着说道:“信也不信,留下来试试便知道了。”说着,叮嘱火炎道,“二位有什么要求全力满足。” 火炎应道:“是。” 见势金命等人又要走了,任逍遥说道:“下次记得多带些酒来,否则这第四层我也不知道要练到何年何月。” 金命淡然一笑,转身离去。 “砰。”石门缓慢关闭,任逍遥看了一眼欣嫣,感到气海和丹田之处隐隐阵痛,便侧头闭目睡去。 见状,欣嫣走上前去,说道:“任公子,心中不可休息。” 闻言,任逍遥睁眼问道:“为何?” 欣嫣解释道:“适才你强行突破阴阳诀,导致阴阳两气絮乱不稳,如今你体内随时可能由于这两股气突然融合,导致涨气身亡。” 任逍遥本就感到体内阴阳两气难控,听欣嫣这么一说,亦感觉到两气很是活跃,有一种她说的感觉。 便问道:“要怎么做?” 欣嫣顿了顿,说道:“你需要将阴阳诀给我,然后告诉我你习到了第几层我才能助你。” 原本以为这是一本绝世武功,任逍遥应该不会轻易给自己,但不料,任逍遥想都未想,拿起羊皮纸随手扔给了自己。 欣嫣展开羊皮纸,一字一字看去,看完第一层心法之后,点头喃喃道:“正是我所见的那一层,无一字不同。”说着,合上阴阳诀,朝任逍遥问道,“任公子习到了第几层?” 听欣嫣所问,一旁的火炎亦是竖起耳朵,凑了过来。 见火炎过来,任逍遥拿回欣嫣手中的阴阳诀,闭上眼说道:“我看你就是不识这阴阳诀,如若你能懂得其中道理,还需要询问我习到了第几层。” 欣嫣心中一急,正要说话,又见任逍遥眨眼,随后眼珠向后一转,欣嫣懂得其意,原来是怕了火炎听见。可是这石室本就不大,两人除非说些悄悄话,火炎才不得听见,但是有火炎又何能说得悄悄话。 欣嫣一边想计,一边说道:“任公子要是不信大可告诉我之后,便可知晓。” 这时,火炎走来接话道:“正是,任公子已然学到第三层。” 闻言,欣嫣又要来阴阳诀,看到第三层不由一惊,叹道:“这第三层阴气如此之重,任公子尽然能习得,我想其中缘由只有一个罢,那便是任公子是至阳之体。” 听欣嫣说得正是,火炎原以为这只是大哥拿来给任逍遥取乐的女子,尽然真的懂得阴阳诀。 火炎说道:“姑娘说得正是,任公子如今就止步在第四层,又遇到适才情况,这该如何是好?” 欣嫣想了想,说道:“乾坤之阴阳,艮兑之阴阳,震巽之阴阳,坎离之阴阳。这是阴阳之间四种关系,如若任公子是因为突破第四层阴阳失调,便是乾坤混乱之由……”欣嫣说了许多关于阴阳之间的关系,火炎自然听得不懂,只好提醒任逍遥好好听着。 说了好一会儿,欣嫣才说完,任逍遥却还是闭着眼,若无其事的样子。 见状,火炎这便问道:“任公子可听明白了。” 任逍遥却懒懒回道:“妖言惑众,总之你要是能调节我体内的阴阳之气,我才能信你一二。” 闻言,欣嫣一怔,说道:“这……” 见欣嫣支吾,任逍遥道:“别这这那那的,是否能治直接告诉我就好。” 欣嫣点头,脸蛋泛红,低头细语道:“能治是能治,只不过需要任公子退去所有衣物,随后由另一人推拿你身上的穴道引导阴阳两气各归其位就好。” 任逍遥突然睁眼道:“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什么都不穿,让他给我推拿穴道!”说着,看了一眼火炎,不禁打颤,立即回头,“罢了,罢了,我宁愿涨气死去,也不愿他动我身体一下。” 闻言,火炎看着任逍遥,说道:“那依任公子的意思是,我们这里就不能有一人为你疗伤?” 任逍遥点头,道:“欣嫣是女儿之身,男女授受不亲这是祖传道理,你又恶毒狠辣一不小心我的小命栽在你的手里,那可不值,我宁愿死去。” 见任逍遥执拗,欣嫣立即说道:“任公子现在可不是怄气之时,要是再晚些我就束手无策了,你就让火炎为你推拿罢。” 任逍遥心里寻思:“欣嫣不知我已然练到第六层,已经不是乾坤之时,所以可能不需要她所言那样光身推拿,我这就将她一人留在石室里,那时再言。” 想到这里,又觉不妥,“不过要是我留下欣嫣姑娘,火炎定然觉得我为人龌蹉,传了出去不怕毁了我名节,倒是怕坏了这位姑娘的声誉,不可不可。” 见任逍遥犹豫不决,欣嫣心想石室外玄沫如此担心爱慕任逍遥,要是得知任逍遥去世了,岂不是会跟着殉情,连忙说道:“任公子,你可不能再犹豫了。” 这时,火炎跟着说道:“任公子这可不是小事,若如你死了我如何跟大哥交代。” 现在任逍遥也想不出完全之策,心下一急要是火炎因此叫来金命到时更是混乱不堪,时下心生一计,说道:“既然如此,我有一计,火炎离我三十尺(十米)之远,看着我们二人,姑娘记得所有穴道,只需要遮住双眼,用衣物隔住自己双手为我推拿便是。” 此计即没有打破男女授受不亲之举,又没有让火炎触碰自己,反而可以站在一旁作证两人清白,实在是最好的计策。 三人觉得可行,便按计行事。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宝藏引来武林帖 待任逍遥退去衣物,虽说欣嫣遮住了眼,又用衣袖隔开了双手,但是每当一触碰到任逍遥身体之时,都会羞涩低头。 先前几个穴道找得甚是辛苦,不过越到后面欣嫣越久觉得正常许多,找起来也就越来越顺畅了。 经欣嫣这么一推拿,虽说不是因为修炼第三层的原因导致自己阴阳混乱,但是自己也感受到了体内的些许阴阳气不再纠缠在了一起,纷纷散开。 过了一会儿,眼看欣嫣香汗滴下,任逍遥也感觉体内阴阳两气不再变化,看了看远处的火炎,依旧死死的盯着自己与欣嫣,心下冷哼暗骂。 不过,却还是找了机会背对火炎低声朝欣嫣说道:“姑娘是一人而来?” 闻言,欣嫣微微一愣,也是低声回道:“不是,玄沫小姐和杨少侠都来了。” 任逍遥一怔,又问道:“他们来翠湖宫干什么?你来翠湖宫又为了干什么?” 欣嫣生怕火炎看出二人对话,故意低下头,然后继续寻找穴道,接着说道:“玄沫小姐和杨少侠是来就你的,我便是来找杨少侠的。” 任逍遥听得二人为了救自己而来,心头一股暖意涌来,却想到五行者乃是江湖上有名的恶人,就凭他们两怎能救得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还将自己赔上。 任逍遥接着问道:“他们为何抓你过来,他们二人现在又如何?” 见任逍遥着急的样子,欣嫣心中一笑,暗道:“玄沫小姐大可放心了,眼前的任公子绝不是贪图美色之人。” 想着,回道:“他们二人现在很是安全,我则是被金命抓来为你突破阴阳诀的。” 闻言,任逍遥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一想到阴阳诀,又压低声音,说道:“适才不是故意隐瞒姑娘的,只是因为金命等人都在,所以才没有说出口,其实我已然练到了第六层。” 欣嫣一惊,双手顿了一下,远处的火炎见了皱了皱眉,随后欣嫣顺势将手压了下去,装作这次需要用力才骗过了火炎。 欣嫣控住情绪,问道:“任公子当真练到了第六层?” 见欣嫣半信半疑的样子,任逍遥并没有见怪,毕竟自己在突破第三层之后,就已经承受不住其后的阴气,更何况是他人。 任逍遥微微点头,接着道:“所以姑娘现在的推拿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欣嫣本就只见了第一层心法,适才又得知任逍遥是因为突破第三层才导致阴阳两气絮乱,根据自己的推测这才想出了推拿之法,现在得知任逍遥是因为突破第六层才变成这样,一时不知怎办是好。 见欣嫣失神的样子,任逍遥淡然一笑,说道:“姑娘莫要停下,以免火炎见了起疑心。” 闻言,欣嫣回过神来,双手变成了只找穴道,却不安置下去,生怕因为自己某个穴道没有找对害了任逍遥失去了性命。 感受到欣嫣没有使力,任逍遥猜出了她的心思,这才说道:“姑娘可还要再看看阴阳诀,之后再为我疗伤。” 欣嫣点头。 两人这才停了下来,火炎见任逍遥穿上了衣物,也走了过来。 走近,又见欣嫣拿着阴阳诀专心研读。 …… 聚义堂。 金命等人离开石室之后,便来到了这里。 “没想到只是前去探探杨姬如今武功如何,却探来了一本活秘籍,真是出乎意料啊。”这时,只见水魅来回徘徊说道。 金命微微一笑,说道:“欣嫣,派人查查她的底细。” 木林道:“是。”应道,转身便去安排。 就在这时,一个翠湖宫弟子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层层折子。 那弟子走进金命,单膝跪下道:“主人,这些都是各门派送来的邀请帖。” 闻言,金命微微一愣,看着那弟子手中约莫又一二十本折子,问道:“都有什么门派,因为什么邀请?” 那弟子一一将门派说了出来,接着说道:“大多都是武林贴,说是请主人传授武功。” 这时,水魅插话道:“武林贴?只有五行者发给他们的时候,我们何曾接过。” 金命挥手打断水魅,示意那弟子将折子递过来。 那弟子起身将折子放在金命身前的桌子上,又按金命的意思退了下去。 待那弟子退下之后,水魅看着桌上的折子,一眼看到了“东吴暗宿派”,不由怒道:“这等门派也敢发帖五行者。” 金命却是没有发怒,只是拿起暗宿派所发武林贴,打开看了看,只见金命看完合上,眼神中不再那么淡然。 见状,水魅也不再独自发闹骚,问道:“大哥,贴中写的什么?” 金命放下帖子,缓缓道:“听闻杨姬携带宝藏图光临翠湖宫,还请五行者一同商量寻宝之事。” 闻言,水魅更是一怒,心想杨姬何时带着宝藏图,这便翻开其他门派的请帖,无不都是写宝藏之事。 水魅看完所有请帖,朝金命示意全是同一件事,随后问道:“我觉得此事定有蹊跷,这些门派并不是因为宝藏之事。” 金命点头,问道:“你觉得他们是否知道了阴阳诀之事?” 水魅回绝道:“不可能,阴阳诀本就只有我五兄弟和任逍遥知道,欣嫣这姑娘也是才知道,又有何人能晓。” 水魅说得在理,不过金命突然想起了一月前来翠湖宫的醉逍遥,不禁瞳孔一缩,说道:“任逍遥!” 经金命这么一提醒,水魅也是一怔,说道:“那日醉逍遥前来根本不是见杨姬,而是想要探实阴阳诀。” 金命越想越觉得正是这样,但是又不能想明白醉逍遥为何要将这件事告知全江湖,这样一来岂不是多了更多麻烦之事。 水魅看着这一堆武林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立即道:“四妹觉得这些请帖都不能受邀,如若是醉逍遥的调虎离山之计,又当如何。” 金命自然想得明白,只是自己不去,他们就不回来吗。虽说翠湖宫死一个外人有进无出的地方,但是一二十个门派一同前来,似乎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金命想了想,道:“如若那日醉逍遥找到了石室,必定会救走任逍遥,带走阴阳诀,这么说来那石室还算安全。”说着,顿了顿接着说道,“如若我们不受邀,这些门派自然会来翠湖宫,到那时只需守好石室,其他事情随机应变。” 水魅和无名纷纷点头,同意金命的看法。 过了一会儿,金命缓缓道:“只不过,我们需要任公子加快些修习速度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元旦拜门翠湖宫 元旦是一个城市热闹蓬勃的时候。今日也不例外。 东吴,西夏,南蛮,以及北原,每个城市,每个小镇,甚至是荒山里仅有的一间茅草屋都弥漫着新年的快乐和激情。 而有个地方却是非凡的热闹,那个地方原是一个小渔村,因为离翠湖宫很近本就没有多少人,在那小渔村里只有一个客栈,客栈不大不小,今日却住满了人,一眼望去满是黑压压的人头。 客栈没有名字,也不敢有名字,因为在翠湖宫五十里内不得有其他的名字。 这时只听客栈内传来一大汉大怒喊道:“小二,老子要的酒怎么还没上来。” 看着人来人往的客官,掌柜心里乐开了花,想来一辈子客栈也没来过这么多人,今日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虽说他们看起来各个凶神恶煞,不过也不像是吃霸王餐的人。 掌柜连忙上前,赔礼道:“这位爷再等等,你看看这店里这么多客人,奴家手下少,一时怠慢了爷,还请爷息怒。” 幸得掌柜能言善语,这大汉没有在大声怒吼,却依旧不耐烦道:“这店里有一个算一个,谁能与老子相敌,有谁敢在老子之前先喝酒。” 大汉一口一个老子,只听得他人连连摇头,却不想多管闲事。 掌柜连忙低声应和道:“是是是,爷身手不凡。” 大汉听得心里直痒痒,一时不亦乐乎,大笑了起来。 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当是谁这么大口气,原来是神盾派二长老——青墩啊。” 闻声,青墩收回笑声,转头看去,只见说话那人身边随着五六个弟子,正是扇盾派信扇堂堂主扇羽。 青墩朗声大笑,走上前相迎,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扇盾派信扇堂堂主扇羽兄啊,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扇羽绕过青墩,纷纷向各位众江湖人士打招呼,随后才回身朝青墩说道:“哦,对了,还有青墩兄,适才没有看见,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青墩心中虽怒,但想到此行重要性,强制淡笑置之。 见青墩的样子,扇羽忍不禁笑了笑,既然气也气过了,这便开始用礼了,接着说道:“青墩兄可否赏脸一同喝几杯。” 青墩淡笑道:“对不住扇羽兄了,这次青某出来听了掌门之话,只能和够格之人饮酒。” 众人听得两人冷嘲热讽,这嘈杂的客栈里也多了不少笑声。 “是何笑话能让诸位笑成这样,何不如说来给我黑白无常听听。”这时,又闻得屋外传来声音。 众人应声看去,又见越铭手下黑白无常走了进来。 见得四人青墩却也没有适才那么横,也是不知不觉中收了些傲气。 “哈哈哈……”扇羽大笑道,“不足挂齿,只是我与青墩兄之间小小的斗嘴而已,不知黑白无常恰好听见,见笑了。” 适才说话之人正是无龙,闻言,无龙走到桌旁坐下,说道:“我看诸位好像都等不及了。”说罢,环视了一周,不禁皱眉道,“这北原西夏之人为何不到?” 青墩大笑道:“岂不是听说要去翠湖宫吓傻了,不敢出门?哈哈哈……” 青墩自己边说边笑,却不听别人跟着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么一说岂不是长了五行者威风,灭了神盾派士气。一时无脸再言,随即抬起一碗酒咕噜咕噜喝着。 “青墩兄,你还是那样口不择言,惹人捧腹大笑。”这时,有一帮人走了进来。 众人看去正是西夏大将军拓跋武,跟在他身边的依旧是那年轻少年刀流。 拓跋武大笑着走了进来,看到坐着的无龙等人,说道:“承蒙黑白无常还能记得西夏,只不过,依我看此去翠湖宫,若是越铭不来,五行者不一定会买你东吴的账。” 无龙笑道:“这个就不劳拓跋将军操心了,我们只有让五行者认账的办法。” “啾啾!”这时听得客栈外,传来马鸣之声。 过了一会儿,见十余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马晟。 马晟找了位置坐下,笑问道:“什么办法,何不如说给我们大家听听。” 见四国大大小小的门派都已聚齐,无龙却没有回答马晟的问题,而是直奔主题道:“我想诸位的想法都一样,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在此争斗,待去了翠湖宫之后再做决定。” 众人皆知翠湖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自然觉得无龙说的在理,不过大家就像这样进去,似乎不太可能。 扇羽这趟前来无意争抢藏宝图,只是玄劲溟着实担心玄沫,奉命前来寻找,而且如今的扇盾派已然失去了以前的战斗力,所以扇羽一言不说,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这时,听得拓跋武说道:“我等都已将武林贴发给五行者,如今五行者不受,我们只能受了五行者的邀请前去翠湖宫。” 马晟接话道:“如何受得五行者的邀请。” “正是,五行者独得藏宝图,怎会邀请我等。”青墩接着说道。 这便是众人聚集在此的缘由,所有人都知道五行者定不会出了翠湖宫,但所有人却也不知如何进翠湖宫。想要强闯翠湖宫定然可以,只是先头门派必定九死一生,又有谁愿意打头阵。 无龙见众人意见不一,朗声说道:“诸位,无龙有一计,如今四国有名门派皆在此处,今日又是元旦,如若我们以此为由进门拜访,五行者怎能不应。” “正是,正是。”众人闻言,连连点头。 拓跋武道:“既然如此,众门派掌门拿出印章,各自印下名讳,再给五行者。” “好!好!” 众人异口同声,连连拿出自己的印章,在无龙准备好的请帖上印下自己的名讳,过了好一会儿,已然将请帖引得无处空白。 无龙最后提上了元旦拜门四字,这才合上。 “拜帖已经写完,诸位随我一同划船去翠湖宫。”无龙收起拜帖,起身说道。 众人正要起身,却听得一个美妙声音,喊道:“且慢,算我一个!” 众人闻言,不由一惊,听得这个声音,似乎像是听得死亡。 话音才落,只见一个妙龄少女翩翩落下,仔细看去少女正是幻琳儿。 众人一惊,失声道:“幻琳儿!” 幻琳儿不理那些人,看着无龙说道:“我随你们前去。”说罢,顿了顿,接着道,“我不要藏宝图,如若我徒儿身上真有藏宝图,我定会让他交出来,由你们抢便是。” “笑话,谁能不对金银财宝动心,我猜啊她就是去翠湖宫救走杨姬,然后他们二人双宿双飞。” 一时,议论声哗然四起。 “难不成你们数百人,还怕我一个小女子不成。”幻琳儿见这些人拖拉犹豫,不由怒道。 这时,无龙笑道:“只要你白纸黑字写下不抢宝藏,再发毒誓,我等才能信你。” 幻琳儿不愿与他人多言纠缠,自与杨姬分开之后,心里无时不刻都想着他,现在终得他的消息,这便要来笔纸写下无龙所言,再发毒誓,随后才随着众人前往翠湖宫。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叶小舟难载人 各人赶到岸边却不见一艘渔船,眼前的大江却也不是说游就能游的,众人合计只好暂在一旁的茅屋中歇足,等候渔船。 到得傍晚时分,忽有一名黄衣汉子,手持木桨,来到渔村之中,朗声说道:“翠湖宫迎宾使,奉主人之命,恭请神信派今日掌门启程。” 众人等闻声,纷纷从屋中走出。 只见来人身穿翠湖宫衣服,正是翠湖宫弟子,那弟子走了过来,打量众人,似乎不见神信派的人,躬身行礼,问道:“不知神信派掌门在何处?” 青墩道:“为什么只请他神信派一人,再者说神信派根本没有人前来。” 无龙也没料到五行者会主动相迎,但一想到只邀请神信派一派,便能猜得一二,五行者请了一个最弱的门派,一来要是神信派答应去了翠湖宫只能是观望,二来要是神信派不在我等也可以不用去了。 那弟子朝青墩道:“小人只听从主人安排,恕我不能解释。” 无龙接话道:“这位小友,我等见今日正是元旦,想要拜访五行者,这是拜帖,还请小友载我等去翠湖宫。” 那弟子道:“这就为难了。主人颁下严令,只迎接神信派前往,再者说若是诸位想要拜访,小舟却是不堪重载,若是多载一人,小舟固须倾覆,到时害了各位英雄性命,小人也是首级不保。” 青墩闻言,不禁冷笑道:“事到如今,只怕也由不得你了。”说着欺身而上,手按盾锋。 那弟子对青墩毫不理睬,向众人道:“既然神信派掌门不在,小人忙于回去报信,诸位英雄告辞了。” 无龙见这艘小舟宽不过三尺,长不过六尺,当真是小得无可再小,是否能容得下两人都很难说,要想多载一人,显然无法办到。 那弟子见无龙打量着小舟,心下放松许多,说道:“诸位要杀了小人,原只是举手之劳。不过,哪一位若是愿意与我孤身前去,大可以与我同舟前往。”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不由想到五行者布置得如此周密,连多去一人也是决不能够。而江湖早就传遍了翠湖宫之名,一人前去无疑是羊入虎口,自然没有人敢回答。 青墩惊怒之下,伸掌便向那弟子头顶拍去,掌到半途,却又收住,转为说话,道:“你将这拜帖速速送去,立即多带几只舟接老子们去就是了。” 见青墩险些拍死翠湖宫弟子,中了五行者有理由不见众人的计,无龙一惊,又见其收手,这才松了口气。 那弟子回道:“既然各位想要前去,我转达便是,拜帖就不用了,只不过一去一来尚且需要一天时间,只怕你们只能明日此时才能见得我了。” “一天!”青墩怒道,“你问什么不划快些。” 那弟子回道:“不是小人不愿划快,只是一经划快些许,小人眼花就会迷路只能无功往返,岂不是更耽误时间。” 青墩闻理,这才收起巨盾,说道:“那你给老子以最快的速度,晓得没有!” 那弟子听得青墩南蛮的口音,觉得好笑,险些笑了出来,害了自己的性命,连连点头,转身上舟,正拿起木浆准备划离之时听得一女子喊道。 “我与你同去。” 说话之人正是幻琳儿。 众人看向幻琳儿,有的吃惊不已,有的却是暗暗点头,听闻这小丫头的武功甚是了得,让她先去探探五行者实力也当合理。只是这样想的人皆不足受五行者一掌。 那弟子打量幻琳儿,却没见过,只见她年龄尚小,不由开玩笑道:“主人要是知道小人欺负一个小女子,带她进翠湖宫的话,到时小人处斩不在话下,还累得小人父母妻儿尽皆斩首。” 青墩在一旁看事不嫌大,大怒道:“斩就斩好了,有什么稀奇?”话一出口,心中便想:“我自不稀奇,这家伙却是稀奇的。”当下又吼道:“你可知道她是何人!” 那弟子仔细看了幻琳儿,摇头道:“不知。” 青墩怒道:“没想到你们翠湖宫如此有名,却连江湖之外的事情一概不知,她便是杀了万户员外,纵横江湖的幻琳儿,取你小命只在一哈之间!” 那弟子好奇心起,原以为眼前女子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听青墩这么一说不禁有些失望,不就是欺负不懂武功之人的无耻小徒吗·,这便摇手道:“我当是谁,只是会欺负弱小的小女子,不带不带。” 青墩怒道:“放你的狗屁!”但一想到自己所言幻琳儿与翠湖宫弟子理解又有何不同,只得住嘴再想其他话,那人微微一笑,迳自走上小舟,解了船缆。 众人皆是希望幻琳儿能前往翠湖宫,但是无奈着翠湖宫弟子不识幻琳儿,纷纷无奈叹气。 这时,只听“咻”的一声,又见湖水激起数丈之高,原是幻琳儿使出了右手长袖,直径击在湖水中,搅起了层层水柱。 那弟子坐在小舟内晃荡不停,几次险些翻舟落水,又幸得幻琳儿挥袖扶正,这才得以救命。 幻琳儿将长袖拔出水面,在空中迅速旋转不一会儿却已然干了很多,收回长袖,朝那弟子问道:“我去得去不得?” 那弟子吓得惊慌失措,却也是听清这句话,连连点头,说道:“去得,去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幻琳儿已经上了舟。 回神的翠湖宫弟子背对着幻琳儿划桨离开岸边,心中暗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否进得了翠湖宫。” 众人看着幻琳儿离去,有人虽是满面担忧之情,心里却充满了幸灾乐祸之心,均想:“三十年来,已有诸多武林高手前赴翠湖宫,可从没听见有一人活着回来,就凭你这小姑娘,又怎能例外?死了你,却也少了一个劲敌与我等抢藏宝图,妙哉,妙哉。” 只听青墩“呸”了一声,喝道:“好你个妈蛋的五行者,竟然不将我神盾派放在眼里!” 众人闻言,有的暗自低声笑道:“只会背后逞强,也不知神盾派怎会派你这个傻子来。” 那小舟载了二人,船边离湖水水面已不过数寸,当真再不能多载一人,幸好时当寒冬,南海中风平浪静,否则稍有波涛,小舟难免倾覆。五行者派来的是这么一支小舟,或许原因便是为此。 那弟子划了几桨,将小舟划离岸边,掉转船头,扯起一张黄色三角帆,吃上了缓缓拂来的北风,向南进发。 众人见幻琳儿两人身形渐小,直到两人都变成了微小的黑点,终于再不可见。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繁华山洞百人席 入夜之后,小舟转向东南。 幻琳儿虽说心系杨姬,依旧警惕万分,极目瞧去,也不见有何异状,一颗心却忍不住怦怦而跳。 弯弯曲曲又航行了一个多时辰,不远处终于看到了一个小岛,岛上有一座高耸的石山,山上郁郁苍苍,生满树木。 幻琳儿有心记路,但是来来回回相似之处实在太多,现如今已经混淆不清了。 眼看夜幕越来越深,幻琳儿不禁问道:“还有多久?” 那弟子笑道:“穿过这座小岛再行一个时辰就到了。” 这座小岛在杨姬与玄沫前来之时不曾见过,他们二人是糊里糊涂的进了翠湖宫,也可以说是五行者故意将二人放了进来。 幻琳儿放眼看向小岛,约莫六七里之远,想来还需划个半个时辰,再加上翠湖宫弟子所言,总共一个半时辰,到了翠湖宫约莫一更天了。 那弟子再不言语只管拼命往小岛划去,酉时,小舟驶向小岛背风处靠岸。 见舟停了下来,幻琳儿不禁问道:“为何停舟?” 那弟子道:“主人有言,凡是进翠湖宫之人都得在此洗礼一番,才能再入翠湖宫,姑娘请!” 只见小岛四周都被湖水包围着,东首石崖下停泊着十多艘大大小小船只。 幻琳儿眉头微皱,虽说极其不愿耽误时间,却也不能破了翠湖宫的规矩,当下跃上岸去。 那弟子提了船缆,跃上岸来,将缆索性系在一块大石之上,从怀中取出一只口哨,嘘嘘嘘的吹了几声。 过不多时,山后奔出四名与其穿着一般的翠湖宫弟子,皆是一色黄布短衣,快步走到幻琳儿身前,躬身说道:“姑娘这边请。” 幻琳儿四处张望,问道:“要在此处耽误多久?” 四人中,为首的翠湖宫弟子说道:“小人专职侍候来宾,只待洗礼结束来宾就能走了。姑娘到得迎宾馆中,自会知晓。”说着转过身来,在前领路。幻琳儿也不多问,跟随其后。余下三名翠湖宫弟子离开了七八步,跟在她身后。 而划舟的翠湖宫弟子则走回小舟上,躺下等候。 转入山中后,两旁都是森林,一条山径穿林而过。幻琳儿留神四周景色,以备身处险境时不致迷了道路。行了数里,转入一条岩石嶙峋的山道,左临深涧,涧水湍急,激石有声。 一路沿着山涧渐行渐高,转了两个弯后,只见一道瀑布从十余丈高处直挂下来,看来这瀑布便是山涧的源头。 那领路为首弟子在路旁一株大树后取下一件挂着的油布雨衣,递给幻琳儿,说道:“迎宾馆建在清心洞内,还请姑娘披上雨衣,以免溅湿了衣服。” 幻琳儿接过穿上,只见那弟子走近瀑布,纵身跃了进去,幻琳儿瞧清情况之后跟着跃进。 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两旁点着油灯,光线虽暗,却也可辨道路。 这时,为首弟子停下,躬身说道:“姑娘,小的们就只能带您到这儿了,接下来你只需一直往前便是。”说罢,没等幻琳儿回话,便带着剩下三位弟子转身离去。 幻琳儿也不愿与他们同行,省的耽误时间,仔细看着通道,通道依着山腹中天然洞穴修凿而成,人工开凿处甚是狭窄,有时却豁然开阔。 看清之后,幻琳儿直径走去,只觉渐行渐低,洞中出现了流水之声,琮琮铮铮,清脆悦耳,如击玉罄。山洞中支路甚多,幻琳儿按那弟子所说笔直行走,其他支路却是用心记忆。 行了约莫一里,两旁的油灯渐渐拉远,光线更是黯淡,幻琳儿提高警惕,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突然听得“咻”的一声。 幻琳儿闻声是从身后发来,立即回身看去,只见是一支冷箭飞来。冷箭越来越近,幻琳儿凝神侧身一让,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可是没等幻琳儿缓过神来,又听得“咻咻咻”三声,又射出了三支冷箭,这一次幻琳儿已然知道箭出何处,躲起来就更是轻松了。 躲过这三箭,幻琳儿似乎明白了原来自己是中了五行者的圈套,想来以后的暗器定会越来越恶毒难防。 这让幻琳儿更加聚精会神,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有可能送了性命,就算自己武功再高,在这样不知何时何地发出暗器的通道里也可能于事无补。 可是在洞中行了两里有多,却不见其他暗器击来,幻琳儿一路走着,一路转圈看着四周,这时恰好回身面对正前方,眼前赫然出现一道玉石砌成的洞门,门额上雕有三个大字——迎宾馆。 幻琳儿仔细看去,只见门上挂着两个铁链,却又没有相连,想来这门是打开的。 “迎宾馆。”幻琳儿喃喃道。 随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推开石门,幻琳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数步,以防暗器击来,不过,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任何暗器发出,这才走进玉石洞门。 迎宾馆内,地下青石板铺得甚是整齐。这时,只听四周传来一人喊叫之声:“幻姑娘请在此稍歇,待会筵席之上,主人便和杨公子前来与你相见。” 幻琳儿闻言,无心关注五行者,却听得杨公子三字,便开口问道:“杨公子可是杨姬?” 不过那声音却不再响起。 幻琳儿只好坐在此处,独自等候。 洞中桌椅俱全,三枝红烛照耀得满洞明亮。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五行者和他们口中的杨公子前来,却见得一名小僮奉上清茶和四色点心。 幻琳儿无心用食,见得小僮,这便问道:“你们家主人何时……” 正问话间,幻琳儿只见这小僮两眼无光,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语,向自己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在洞中又坐了一个多时辰,幻琳儿正心想这可能是个陷阱,只是为了拖延自己的时间,正要起身离去,忽听得钟鼓丝竹之声大作。 又听得适才那声音喊道:“请姑娘随小僮前去赴宴。” 闻言,幻琳儿见刚才那小僮又走了过来,站起身来,跟着他出去。 穿过几处石洞后,但听得钟鼓丝竹之声更响,眼前突然大亮,只见一座大山洞中点满了牛油蜡烛,洞中摆着一百来张桌子。却不见一个宾客。只见数百名翠湖宫弟子穿梭般来去。 这时众翠湖宫弟子见得幻琳儿,齐声喊道:“恭迎姑娘光临翠湖宫。”,乐声便即止歇。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师徒相遇皆中计 幻琳儿四下顾望,一眼便见到金命巍巍踞坐,长发萧然,却是神态威猛,杂坐在众翠湖宫弟子间,只因身材特高,颇有鹤立鸡群之意。 那日在幽梦鬼林,昏暗蒙胧,幻琳儿也没注意五行者任何一人,所以没瞧清楚他的相貌,此刻烛光照映之中,但见这五位当真便似庙中神像一般形相**,但是却不敢接近一分。 却不料幻琳儿淡然一笑,便走到他身前,问道:“杨公子在何处?” 大厅上人数虽多,但除了幻琳儿的声音,别无其他一点声音,所有翠湖宫弟子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依旧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人人心头沉重,生怕五行者听得一丝声音,要了自己的性命,更是谁都不发一言。 幻琳儿这么一问,每个人的目光都向她瞧去。 金命轻轻一笑,道:“姑娘何须着急,吃了这顿晚宴见了杨公子岂不更好?” 幻琳儿哪有心思吃饭,只到怒视金命,双眼突兀一变,右手长袖已然飞击过去。 金命哪能料到眼前妙龄女子,会因为一句话不合,突然动手,但一想到喜怒派作风这便不觉奇怪。 只见金命侧身一让,长袖从其面前飞过,一股劲风也使得脸庞呼啦疼痛,金命立即伸手抓住长袖,向下一压,幻琳儿力道不敌金命,只得顺势向前。 幻琳儿心中暗惊,五行者的武功竟又长进不少,却也来不及多想,化手为掌,向前一推击向金命。 见状,水魅正要插手,却被金命一个眼神压下,看清幻琳儿手掌来路之后,金命嘴角划过一丝笑意,抬手出掌相迎。 “师父!”这时,只听得洞口传来杨姬的喊声。 闻声,幻琳儿一喜,连忙收掌转身奔向杨姬。 见幻琳儿收掌,金命不得轻叹了一口气,道:“倒想试试这阴阳诀,却被这傻小子搅和了。” 杨姬幻琳儿两人再次相遇,不禁两眼通红,心里憋着的藏着的,今日终于能说了出来。 杨姬看着幻琳儿,哽咽道:“徒儿以为从此都见不到师父了。” 幻琳儿笑道:“傻徒儿,师父这不是来了吗,师父这就带你走。”说罢,拉着杨姬的手,就要离开。 却被金命叫住,道:“两位等等!” 杨姬自知五行者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心道:“我不能离开翠湖宫,却也不能害了师父与我一直在这里。”想罢,朝幻琳儿说道,“师父,你走吧,他们不会放我离去的。” 幻琳儿怒道:“有师父在,谁敢对你多说一句不。” 这时,只听得金命大笑道:“哈哈哈哈……二位情深之至,我五行者怎能做这昧良心之事,只是既然幻姑娘好不容易来一趟翠湖宫,这不让五行者敬一次地主之谊,有些说不过去吧。” 杨姬微微一怔,听得金命的意思是要放走自己和师父,不禁问道:“金大哥是何意思?” 金命笑道:“两位吃了晚膳再走。” 杨姬又惊又喜,看着师父,两人洋溢着欣喜的目光,高兴之余想到玄沫等人,杨姬连忙回头朝金命问道:“玄沫姑娘、欣嫣姑娘、神医前辈和逍遥兄都能离开吗?” 金命见桌上的菜已经安排妥当,招呼二人坐下之后,才说道:“杨公子只能选一条路,要么与幻姑娘一起离开,要么幻姑娘一人离开。” 闻言,杨姬看了师父一眼,但是一想到玄沫姑娘等人,却也不忍心独自离开,心里好生纠结,自己才与师父相遇,不愿再离开半步,但是要是自己和师父先走了,岂不是大不义之徒。 见杨姬纠结的样子,又听金命大笑道:“适才金某和杨公子开了个玩笑,杨公子不必当真,玄小姐等人我已经安排他们先离开翠湖宫了。” 杨姬大喜,道:“此话当真?” 金命回道:“既然我能救杨公子,何必骗你。” 杨姬觉得金命此话在理,自己的性命本是五行者所救,要是五行者有什么阴谋就不因救了自己,再害自己,这越想就越相信五行者。 想罢,起身行礼,说道:“多谢金大哥。” 金命笑道:“不必,杨公子若是吃好了,便可与幻姑娘离开了,洞外已有门下弟子等候。” 杨姬和幻琳儿本就等不及了,一听到金命所言,连连谢道,随后两人双目相对离开了石洞。 见二人离开,金命突然掀翻了桌子,起身说道:“邀请众位英雄光临翠湖宫。” “是。”众弟子同声应道。 此时的玄沫和尝百草依旧蒙在鼓里,两人皆不知道晚膳过后,五行者悄然带走了杨姬,还在各自的客堂里休息。 只是尝百草独自喝酒甚感百般聊奈,心中自然想起了杨姬,虽说杨姬不能饮酒,但是以前总有任逍遥陪着,现在觉得少了一个人,酒的滋味也变了,这便推门想找杨姬一同喝酒。 推开门,还没走进去,尝百草就醉醺醺的说道:“傻小子,来陪神医前辈喝几杯酒。” 过了一会儿,不听屋内回话,尝百草当杨姬正在修炼,走了进去,正要骂其木鱼脑袋,不懂得休息,却见得床上根本没有人,就连他的包袱都不在了。 “傻小子!”尝百草大喊道,随后在屋内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傻小子!” 尝百草的叫喊之声,将玄沫引了过来,见杨姬的客堂开着门,便在门口问道:“神医叫杨姬有何事?” 尝百草听得是玄沫的声音,喃喃道:“也罢,没有傻小子,黄毛丫头也好。”说着,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 玄沫见尝百草醉醺醺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说道:“小女子见神医不曾醉过,今日怎地醉成这样?” 尝百草挥手道:“不用你管,你只需陪我喝酒便是。” 玄沫见尝百草眼神之中不禁流露出忧伤的神情,猜的其应该是想起了以往,这便答应了他。 “对了,神医之前没有找到杨姬?”玄沫想起尝百草适才叫喊杨姬,却不听回应,这便问道。 尝百草一边喝酒,一边点头道:“这傻小子不知走哪去了,包袱全都不在了。” 闻言,玄沫一惊,突然站起来,道:“全都不在了!”说罢,快步跑进客堂查看清楚,果然如同尝百草所言,什么都没了。 玄沫又跑了回来,寻思了许久,却怎么都想不明白,现已二更天,杨姬能去何处。 看了看尝百草想要与其商讨,却见其醉醺醺的嘴里还不禁喃喃唱着:“你说我,负了心,无凭枳实,激得我蹬穿了地骨皮,愿对威灵仙发下盟誓……” 就在这时,只听得四周传来踱步之声,玄沫一惊,只见四周围了数十个翠湖宫弟子。 翠湖宫弟子将玄沫尝百草二人包围其中,过了一会儿,见五行者走了过来。 见得五行者,玄沫高声问道:“杨姬在哪儿?” 水魅娇声一笑,回道:“与他那小师父离开翠湖宫,幽会去了。” 闻言,玄沫一惊,却是不信,道:“不可能,杨姬不会丢下我们。” 水魅接着道:“玄小姐现在不应担心杨公子,而是担心担心你自己。”说罢,挥了挥手,五个翠湖宫弟子便将玄沫架了起来,“带走。” 此时的尝百草还在一旁低声唱着,已然是醉的不省人事,无论玄沫怎么叫喊,也不见其抬头回话,无奈之下,玄沫暗道尝百草已然烂醉两耳失聪,只好住了嘴另想它策。 五行者看了一眼尝百草,这才转身离去,身后七八步外,翠湖宫弟子驾着玄沫跟着。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黑衣少年欲救人 众人越走四周越暗,只见几个翠湖宫弟子打着火把,走在两边用来照路。 行了片刻,金命在一间木屋前停了下来,随后翠湖宫弟子架着玄沫赶到也停了下来。 木屋里然着油灯,一个倩影在屋内来回徘徊,当金命等人停了下之后,突然间木屋中传来一女子的喊叫道:“放我出去。” 听得声音,玄沫一惊,连忙大声回道:“可是欣嫣小姐?” 屋内听得回应,欣然大喜,高声回道:“玄沫小姐你怎么来了,是你一个人吗?” 闻言,玄沫顿了顿,没有回答。 这时,只听水魅笑道:“二位情感至深,犹如杨公子与他那小师父,带你们两人相见再叙也不迟。” 欣嫣听得水魅的声音,寻思:“玄沫小姐也被抓了来?杨公子可有一同被抓?”想到这里,连忙跑到门边,敲打着喊道:“杨少侠你在吗?” 过了好一会儿,不听回音,欣嫣不知是喜是忧,想着自己能见杨少侠一面胜过一切,但不听得杨少侠回话心中不禁失落,又想到杨少侠没被抓来,心头又是大喜。 金命挥手道:“开门。” 守卫躬身应道:“是。” 开门之后,欣嫣四处张望,生怕杨少侠被五行者封了嘴,回不了自己的话,但环视四周,依旧不见杨少侠,眼神不禁落寞了不少。 这时,水魅妖娆的走向前,说道:“欣嫣姑娘可是再找杨公子?” 欣嫣知道五行者将自己抓来不安好心,虽说心里十分担心杨少侠,但是倘若自己说了出来,可能会害了杨少侠,只是摇了摇头,这才看到玄沫被翠湖宫弟子架在空中。 “你们这是干什么!”说罢,跑到翠湖宫弟子身旁,接着说道,“快放下玄沫小姐!” 水魅回身,看了一眼玄沫,不由两眼一瞪,指着手下弟子骂道:“你们怎么还架着玄小姐,赶快放下来。” 众弟子连忙放下玄沫,跪下求饶。 欣嫣自然不理会水魅这些虚伪的做法,立即上前担心的问道:“玄沫小姐你可有事?” 没等玄沫回答,金命打断二人道:“二位进屋在聊,我等就先告辞了。” 金命话音一落,十几位翠湖宫弟子围着玄沫欣嫣两人,随后押着他们二人进屋。 忽然西边角落中,一个嘶哑的少年口音冷笑道:“哼,哼!母亲说的不错。” 众人向话声来处瞧去,却不见人影。 金命心中暗道:“竟然能悄无声息的进翠湖宫,此人会是谁?醉逍遥已是不可能,这声音听来约莫是个二十左右的少年,但是如今江湖又有哪个少年能轻松进入我翠湖宫。” 若在平时,众翠湖宫弟子得知他人擅闯翠湖宫,定会冷嘲热讽来者一番,众人却不见说话人影,又见五行者皆是暗惊之色,均知此人不同寻常,是以竟无一人发出声音。 五行者皆是心中暗惊,却故作镇定,金命首先开口,问道:“公子是谁?不知公子母亲与我五行者有何渊源?” 那少年道:“母亲与你们有什么仇并没有告诉我,但是你们当中有一个与母亲有关系。” 在场之间除了玄沫与欣嫣二人,其他皆是翠湖宫的人,要说与少年母亲有关系的就只有她们两人,随即看向两人,问道:“不知公子所言是谁?” 那少年又说道:“这个我不知,母亲没有告诉我她的容貌,也没有告诉我她姓甚名谁,只道她来了翠湖宫,叫我来带走就是了,如今这也让我犯难,只好两人都带走了。” 听少年所言,金命心头暗想,“如今江湖绝非有一个少年能轻松进入翠湖宫,难不成是杨姬与他那小师父没有离开翠湖宫,知道了实情,原路回来救人?”想到这里,心中敬意也少了些许,“公子若是要带走这两位姑娘,怎能不露个面,如若就这样被公子带走了,五行者以后如何在江湖行走?” 金命话音一落,只听那少年哈哈大笑,一个人影在房檐上来回穿梭,五行者见状越发觉得此人正是杨姬,如今江湖少年能有这等轻功的只有杨姬与任逍遥二人。 金命目光随着人影道:“公子何须故弄玄虚,何不如停下来再谈。” 说话之间,只见金命突然抬掌击去,却不料少年有恃无恐,反而攻了上去。 金命本无意杀眼前少年,现在一想若是杨姬回来受死,杀了也罢,随即连施杀手。 欣嫣见状,虽然不知来人是谁,但是想到自己与玄沫能离开此处,连忙叫道:“少侠别怕,他使的是‘双游掌’,第一掌为虚,第二掌为实!” 金命早就料到欣嫣会插话帮忙,使掌之间速度尽快了一倍,欣嫣说完金命早就使出这早。 但是那少年并没有怯意,双拳高举,猛击下来。 金命大惊,这招“双游掌”只使了一半,本待高跃之后凌空换掌下击,但给少年制了机先,眼见敌拳当头而落,若是继续上跃,岂非自行将脑门凑到他拳上去?只得立时变招。 临敌之际,但一想到欣嫣懂得天下不少武功,全被敌方如此先行识破,本来不用三招两式,便能拿下少年,幸而只是一招看不出两人武功高低,也难决出高低。 但是少年想要拿下金命也是实为困难,见两人再拆数招,欣嫣已然看出来人不是杨姬,心想此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来翠湖宫找人。 少年身穿夜行衣,面带黑色面纱,交手之间很难看清楚少年面容,金命说道:“公子再不露面,莫怪我无情了。”说罢,拳法斗变,犹如骤风暴雨般击出,上招未完,下招已至。 少年先是惊了一下,但是随后似乎竟能预料金命的拳路,格挡回招越是轻松,一旁的欣嫣虽是看懂了金命所有拳法,却也已来不及先行叫破,不过欣嫣却也看出了少年已然知道金命所使拳法,并且使出与之处处相克的拳法。 众人见两人拳法极快,东闪西躲,这样在打下去,金命如若不使出金刀二十七式,很难取得上风。但是金命要是将独门绝技使出来对抗这等少年,岂不让江湖人耻笑,水魅与火炎相对点头,当下抢步上前,合力发出“游龙戏凤”,向那少年打去。 欣嫣见了,立即大叫道:“公子小心!” 金命与少年正在酣战,却也没有料到水魅和火炎会突然袭击,听得欣嫣说话,这才反应过来,见了顿时大怒,竟没有再理少年,回身一掌将“游龙戏凤”化解回去。 少年似乎无意要伤金命,见金命转身也收了手,却不料其是为了化解突然击来暗算自己的“游龙戏凤”,不禁皱眉。 水魅一惊,知道大哥不愿自己插手,这样一做除了杀人灭口,传了出去,五行者也是无脸再闯江湖。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风吹夜凉逍遥叹 挡下这一招,金命立即回身防守,却不料黑衣少年已然不见,心头一惊,连忙提高警惕,四处看去。 这时,地面传来那少年的声音:“母亲所言怎么有些不对,五行者心狠手辣,依我看却不是如此。” 闻声,众人看去,只见那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欣嫣与玄沫身后。 欣嫣和玄沫闻声,皆是一惊,立即回身看去,见少年面带黑纱,实在难以看出少年是谁。 金命立即跃了过来,站在欣嫣前面,看着少年问道:“公子轻功了得,武功也了得,不知尊姓大名?” 闻言,少年微微一怔,眼神中竟多了些惊恐与不愿。 水魅见了,立即接话道:“难不成公子是孤儿无名无姓。”说罢,这才想起少年一口一个母亲说得对,不应是孤儿,又接着道,“不对,公子张口闭口都是母亲,不应无名无姓,或是公子怕说了出来引来江湖仇恨?” 少年并没有理会水魅所言,两眼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少年失神,欣嫣生怕水魅等人又暗下毒手,立即叫道:“公子不是要来找人吗?不知我们二人谁是公子要找之人。”欣嫣一时慌张,竟然忘了少年说过不知要找之人姓甚名谁,长甚模样。 闻得欣嫣所言,少年才回过神来,却没有回欣嫣的话,而是看着五行者说道:“我叫小杂、种,确实无名无姓。” 众人听得少年名字不由大吃一惊,少年武功之高,轻功之高,怎会有这么一个名字。 金命淡然笑道:“公子莫要开玩笑,这怎能是人的名字。” 小杂、种微微点头,喃喃道:“是啊,这怎能是人的名字,但是母亲说过就喜欢我这个名字……” 又见少年失神,欣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暗地拉了拉玄沫的衣袖,提示玄沫。 玄沫受意之后,开口说道:“姓名只是人的代称,今日我可以叫这个,明日我又可以叫那个,公子不必纠结于此。” 小杂、种听到玄沫所言,连连点头,一时想着自己竟然违背母亲的意愿,不禁暗自咒骂自己:“母亲既然喜欢,就应该听母亲的,他人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想罢,不再为名字困扰,而是仔细打量着欣嫣玄沫两人,仔细看去少年不由一愣,不禁发现两人犹如天上仙女下凡,甚是美丽。 小杂、种道:“她们二人我带走了。”说罢,瞬时出现在两人中间,一首搂住一人的腰,登时跃到了房梁之上。 金命自知五人当中没有一人能追的上他,便大声问道:“小公子母亲尊姓大名?” 只见小杂、种携着欣嫣玄沫二人快步离开,没有回话。 看着三人最终变成黑点消失在夜空中,五行者心里各自都在暗想这少年到底是谁。 金命想了片刻,道:“来人,无论花多大价钱,都要查清楚小杂、种是谁!” 负责打探的翠湖宫弟子立即上前,单膝跪下,应道:“是。”说罢,立即转身离去。 小杂、种救走了欣嫣玄沫两人,不禁打破了五行者的计谋。 水魅上前说道:“大哥,虽说欣嫣和玄沫两个姑娘被救走了,却也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金命闻言,想了想,点头道:“欣嫣是本活秘籍,救走了日后再找就是,玄沫被救走也无关紧要。” 水魅附和道:“正是此意,现在我们只需要赶去石室,办接下应该办的事便可以了。” 金命点头不言,转身走在前面,水魅等人跟随其后。 欣嫣才来一日的功夫,任逍遥便已然突破了第六层,但是五行者适才二话不说带走了欣嫣,任逍遥自然知道应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越想越觉得此事怪异,喃喃道:“难道她是五行者派来做卧底,想要打探我到底习到了第几层,不不,欣姑娘不像这种人。”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任逍遥似乎又想到什么,皱眉说道,“但是,依五行者的为人处世,想要用刑逼问欣姑娘也是情理之中。” 越说越觉得正是此意,任逍遥心中不禁紧张起来,心想:“以欣姑娘那样的身板怎能受得了五行者的折磨,我当时怎就没有想到五行者会有这么一招,现在火炎也出去,定然是在拷问欣姑娘,还希望欣姑娘将实情说出来,少受一些苦才是。” 才想到这里,只听“嘎吱”一声,石门缓缓打开。 任逍遥连忙看去,心想欣姑娘又被送了回来,但只见五行者五人,却不见欣嫣,心头更是担心不已。 金命见任逍遥气色好了很多,不由赞道:“欣嫣果真是活秘籍,一日之内竟能让任公子气色恢复如初,真是了得,了得。” 任逍遥听不得五行者虚伪的话,侧头躺下,爱理不理道:“你们来干什么吗?” 金命笑道:“任公子不欢迎也罢,欢迎也罢,今晚我们来只是为了告诉任公子一件事。” 任逍遥寻思:“难道欣姑娘已经将我突破第六层的事告诉五行者了,也罢,说了也好,这样欣姑娘就能少受些罪。” 想着,又问道:“这翠湖宫的什么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金命走了过来,接着说道:“明日江湖中有些名望的门派皇族都会光临翠湖宫,这个任公子不好奇?” 任逍遥暗道:“哼,谁不知道五行者诡计多端,想来这些门派只能是有来无回了。”但是又想到来的门派甚多,就算五行者武功再高,双拳难敌四手,便笑道:“不知这件事与我何干?” 金命走到任逍遥面前,说道:“与你确实无关,不过与杨公子可是大大的有关。” 任逍遥闻言,不由一怔,不过又想到杨姬不会出现在翠湖宫,这便笑道:“五行者当真是会开玩笑,杨公子怎会出现在翠湖宫,真可笑。” 金命接着道:“若是他是为了来救你,又当如何?” 任逍遥心想金命所言不无道理,以杨姬的性格,知道自己被五行者带走之后,定会来救自己,但是只要是没有见到杨姬,便就不能相信五行者。 任逍遥坐了起来,道:“口说无凭,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金命笑道:“证据就在明日翠湖宫宫殿之上,只不过任公子是不能见了。” 任逍遥故作镇定,但是心里已是翻江倒海,道:“什么意思?” 金命围着石柱走了一圈回来,看着石柱道:“若是明日你能将石柱上的铁石击碎,自然能够离开石室,到时想要去哪儿五行者自然管不着。” 任逍遥看了一眼石柱,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让我习这阴阳诀就是为了破这石柱,却不知这石柱到底是什么,破了又会迎来什么腥风血雨。” 见任逍遥望着石柱出神,金命走到石门口,说道:“今晚水魅留下来陪你,任公子可要想清楚了。”说罢,没等任逍遥回话,便出了石室。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鸿门大宴寻藏 五行者是何用意,任逍遥无从而知。 石室里留下水魅,任逍遥二人,却是各站一边。 水魅望了一眼任逍遥,上前娇笑道:“任公子现已三更,今晚休息罢,明日再练。” 任逍遥闻言却是不理水魅,随即盘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水魅会心一笑,走到任逍遥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身上,附身低言道:“任公子不必这么着急,明日再练也是一样。” 任逍遥耸肩推开水魅的手,冷笑道:“五行者是何意思,一时让我加快修习速度,一时又让我休息。” 水魅淡然一笑,依旧环绕在任逍遥身旁,轻轻道:“一晚并不耽误……” 没等水魅说完,任逍遥便道:“有话直言,不用磨磨唧唧,我不愿与你多谈。” 闻言,水魅遮颜一笑,缓缓道:“大哥的意思,任公子难道还不知道吗?” 任逍遥纹丝不动,冷言回道:“若是没有事,请自重,倘若你还不住手,我只能无情回报你的多情了。” “任公子何须生气,既然你不愿,水魅自然不强求,今晚水魅就在你身旁,何时需要,水魅都在。”说罢,水魅当真站了起来,坐在任逍遥一旁。 两人不再言语,任逍遥不知道水魅还会用什么卑鄙的伎俩暗算自己,心里又打着什么算盘,只得紧闭双眼,不愿也不敢看水魅一眼。 缓了一会儿,任逍遥心里想起了金命适才所言的杨姬之事,越想越是担心,寻思:“杨姬当真在翠湖宫?他当真是来救我?”想来此事绝非那么简单,“如若杨姬当真是玄姑娘说的正义真情之人,定会来救我,但是杨姬来了,玄姑娘应该会与他一同罢,但是怎么不听五行者说起?” 任逍遥不愿再想,也不敢再想,因为他不知道如果杨姬等人来了,五行者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然后随机应变。 翌日。 天蒙蒙亮,翠湖宫已然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的翠湖宫弟子各自做着本分的事。 突然间钟鼓之声大作,又听宾客台后传来朗声,喊道:“有请众门派掌门,皇族亲友入座。” 待声音消去,只见数百名翠湖宫弟子穿梭般来去,在弟子之中,正是黑白无常、拓跋武等人,随后翠湖宫弟子引导宾客入座。 所有宾客都是各人独占一席,亦无主方人士相陪。众宾客坐定后,引路的翠湖宫弟子纷纷退了下去。 但是众门派弟子从出现到现在皆是震惊之色,门派掌门们却也是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宾客台上走出两列高高矮矮的男女来,右首的一色穿黄,左首的一色穿青。 适才叫唤之人,走到最前面,朝众宾客叫道:“翠湖宫众弟子,谒见贵宾。”说完,却不见五行者任何一人。 虽然还未见到五行者,众人不由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提高心中警惕,都想:“难怪三十年来,来到翠湖宫的英雄好汉个个有来无回,只见排场面表光鲜,却不知暗箭难防。” 两列弟子分向左右一站,一齐恭恭敬敬的向群雄躬身行礼。 众人皆是举杯还礼,这时,只听台下传来声音,说话之人正是马晟:“不知翠湖宫主人五行者身在何处?” 那赞礼之人躬身回道:“诸位英雄再等片刻,主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赞礼人话音才落,只听得细乐声起,随着细乐声五行者并肩缓步而出。 那赞礼见了,立即行礼喝道:“鄙宫主人欢迎列位贵客大驾光降。”随着赞礼话音落下,五行者长揖到地,群雄纷纷站起还礼。 随后听得金命哈哈一笑,说道:“翠湖宫僻处荒岛,今日得见众位高贤,大感荣庞。只是荒岛之上,诸物简陋,款待未周,各位见谅。”说来声音十分平和。 又听水魅道:“各位请坐。”语音甚柔,众人不禁失神,众掌门以及扇羽等人立即运功逼出水魅暗自使出的音律之功,这才回神。但是众手下弟子却是双眼失神,已然中了招。 待群雄就座后,五行者在西侧下首主位的一张桌旁坐下。翠湖宫弟子却无坐位,各自垂手侍立。 这时,有人想:“今日翠湖宫突然请客,不知安得什么心,却也是十分霸道,我等倘若不来,定会杀我等满门满派,但到得岛上,礼仪却又甚是周到,虽说是假惺惺的做作,倒也似模似样,且看他们下一步又出什么手段。” 有的则想:“在牢房里,犯人被抓出去杀头也是好餐好饭好言相劝。眼前这宴会,便是我们的杀头羹饭了。” 黑白无常等人看向五行者时,却也是看不出五人到底再想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只得自行谨慎四处。 各人一就座,翠湖宫丫鬟便上来斟酒,跟着端上菜肴。每人桌上四碟四碗,八色菜肴,鸡、肉、鱼、虾,煮得香气扑鼻,似也无甚异状。 可是宾客里却是有一个人,待菜肴上全之后,二话不说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而且吃饭的“啪叽”之声又是甚大,众人闻声,不禁转脸看去。 只见吃饭之人是个少年,少年正是小杂、种,但是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少年是谁,不禁心中暗道:“这黄毛小子是谁?敢来翠湖宫,岂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小杂、种顿了一下,嘴里还含在一块鱼尾,过了一会儿,只见小杂、种端着一碗鸡肉,连忙蹲在桌子下,躲在布里,过了一会儿,却还是发出“吧唧”的声音。 翠湖宫弟子正要上前赶走少年,却见金命挥了挥手,示意弟子退下,随后五行者皆举起酒杯,说道:“诸位请!”五人一饮而尽。 众人见杯中酒水碧油油地,虽然酒香甚浓,心中却各自暗道:“酒虽甚香,但不知放了何等毒药。”大都举杯在口唇上碰了一碰,做做样子,并不喝酒。 只有后面赶来西夏宾客李元昊,举起酒杯,心想:“对方要加害于我,不过举手之劳,酒中有毒也好,无毒也好,反正到了翠湖宫本是九死一生,喝了罢。”当即举杯喝干,在旁侍候的仆从便又给为其斟满。 五行者敬了三杯酒后,金命左手一举。数百翠湖宫弟子从内堂鱼贯而出,各以漆盘托出一圈书画,分别放在众宾客面前。 众人均想:“难道这便是藏宝图?不可能,五行者怎会如此轻易的拿了出来。” 只见书画用红绳系着,在画口出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墨绿的颜料,阳光撒过却又变了一个颜色,瞧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只听宾客台外传来大笑之声:“翠湖宫宴请英雄狗熊都是熊,藏宝图藏下金珠银珠都是宝。” 众人听得声音,纷纷看去,只见说话之人仰头喝着酒,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那人又说道:“这等酒席怎么能少了我神医尝百草。” 看清来人之后,得知是尝百草,众人也不足为怪,神医尝百草本就性格怪异,何时出现都实属正常,这便回头打量桌上的画卷,不再理会。 尝百草也不理众人眼神,闻得一个桌子下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心中好奇,大步走了过去,揭开桌布,只见一个少年正啃着鸡腿,弄得满脸油。 少年看了一眼尝百草,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接着吃着手里的鸡腿。 尝百草随即大笑,将少年拉了出来,大声说道:“出来和神医喝酒。” 少年稀里糊涂的站了出来,看了看手里的鸡腿,又看了看尝百草手中晃荡的酒葫芦,咽了咽口水。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酒醉神医用歌言 看着怪异的画卷,众人心中打起鼓来,却又听得尝百草在一旁大声嚷嚷,心头自然静不下心,若是这画卷藏有暗器,只要稍适不慎,随时都会丢掉性命。 众人之中,被尝百草惹得最为恼怒的便是莽撞的青墩。 只见他看着将手中酒碗一摔,瞪着小杂、种,吼道:“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小子,哪边凉快去哪玩!”说话间自然不敢直视尝百草,毕竟自己的辈分还差甚多。 尝百草闻而不理,将手中的酒递给小杂、种,说道:“小子你先喝。” 小杂、种接过酒来点点头,竟一口将一斤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尝百草没来得及说完,“给我留点。”又见小杂、种笑着朝其问道:“还有吗?” 这时,只听群雄之中传来一声吼声:“神医要是想喝酒,别处去喝酒钱算在我身上,今日诸位没有时间和你耽搁!” 这一声夹杂着深厚的内力震耳欲聋,压得众人耳中一鸣,一时之间全场鸦雀无声,尝百草竟然也顿了一下,回神过来顺着声音看去,见说话之人正是黑白无常中的无龙,笑了笑,走过去说道:“我神医还以为搅了谁的雅兴,原来是黑白无常四条……”狗字还没说出,众人已然大吃一惊,似乎已经知道尝百草想要骂什么。 闻言,无龙并没有生气,反是淡然一笑,说道:“若是神医也是来寻藏宝图,我等目的相同应当一致对外,要是神医是来捣乱的还请看在众位掌门的面上,明日再来。” 尝百草皱眉微惊,大笑道:“藏宝图?什么藏宝图?在哪儿?可有什么宝藏?” 见尝百草的样子又是惊讶,又是大笑,实在猜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这件事情早在全江湖都传遍了,尝百草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无龙微微一笑,问道:“神医不知此事?” 尝百草正要回答,这时,只听金命说道:“诸位英雄,可否停下,听金某说一句。” 闻声,尝百草抬头看去,这时才看到五行者等人,眼神一凝,手中酒不禁泛起漪涟,心下想道:“玄沫那丫头,不知道被这五个畜生带到哪儿啦?我倒要看看这几个畜生想要做什么。”想着,朝五行者左右四处望去,却不见玄沫身影。 众人听闻金命所言,停下议论,纷纷看向他。 见众人停了下来,金命躬身谢道:“今日五行者宴请诸位英雄的目的想必大家都知道。” 大多数人点头,看着金命等待他继续说下去,而有的人则是摇头暗道:“还不知道接下里你们想耍什么花招,此时却在这里猫哭耗子。” 金命淡淡一笑,接着说道:“不知诸位是从何得知杨姬身怀藏宝图,只是这件事五行者一定要澄清,杨公子是到了翠湖宫做客,但是并没有提起藏宝图之事,所以这件事五行者全然不知。” 金命才说完,就听得青墩吼道:“笑话,如今江湖上就算数一数二的高手有谁敢到翠湖宫做客,杨姬这乳臭未干小子就更不敢了。”青墩吼完才知道自己又贬低了众英雄,想了一下又立即说道,“今日众英雄同来翠湖宫才是做客。”青墩越说越是觉得难以自圆其说,只得立即坐下拿起酒杯将嘴堵起来。 众人皆是斜看了一眼青墩,随即听得金命大笑道:“这位兄弟说的甚是,只是杨公子与你们所想不一样,自然有他能在翠湖宫做客的理由。” 马晟放下酒杯,淡然问道:“不知道是何原因能让杨姬能在翠湖宫中来去自如。” 金命笑道:“马小王爷所问,恕金某不能回答,这是翠湖宫与杨公子的交易,若是杨公子来翠湖宫能给五行者带来利益,为何不能让他来去自如。”说罢,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藏宝图在杨公子身上,为何不直接找杨公子,反而在这儿耗时间。” 拓跋武接话道:“杨姬在翠湖宫中,若是五行者不点头,我等冒然搜捕岂不失礼。” 金命看着拓跋武笑道:“今日五行者请来诸位英雄只是因为昨日元旦佳夜没有宴请诸位到访,只是杨公子昨日便与他那小师父已经离开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不禁有人说道:“幻琳儿说话不算话!赶来带走了杨姬!” 议论声一时哗然四起,人群中只有一人听得杨姬的名字先是担心,随后又听得杨姬与他师父离开之后又是高兴不已,此人便是李元昊。 李元昊看了看众人,不由回神寻思:“杨兄弟身怀藏宝图这事我怎地不曾听他说过,也是,这是何等大事,虽说我与杨兄弟初见如故,却也没到诉说心中之事的地步,毕竟我也没有告诉他我是西夏皇子。”李元昊一边想着一边点头,随后又摇头,“坏了,现在这么多人想要抓住杨兄弟抢夺他的藏宝图,若是杨兄弟给了出来,能保住性命也好,若是杨公子不给,岂不是有性命之危。” 想着,便听得金命的声音,便抬头看去。 “五行者将知道的都已然全部告诉了诸位,若是愿意诸位有愿意留下用膳的,五行者自当欢迎,若是有要离去寻找杨姬的,宫外有本门弟子恭候随时送各位离开。” 这时,又听拓跋武问道:“不知杨姬与幻琳儿去向何处?” 金命笑道:“这是杨公子自家事,五行者怎能好问。” 青墩越听越是愤怒,实在忍不住怒道:“老子就说这个龟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连他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老子就不应该让幻琳儿先进来!” 扇羽瞧青墩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轻轻一笑说道:“青墩兄说的在理,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知青墩兄是要在翠湖宫留下用膳,还是赶紧乘舟离开?” 青墩知道扇羽有意嘲讽自己,心里寻思:“既然五行者都说了杨姬这龟儿子不在翠湖宫,我就应该听掌门的赶紧找到龟儿子,但是,扇羽这龟儿子又故意刺激老子,要是现在走了老子就是龟儿子了。” 见青墩犹豫的样子,扇羽忍不住笑了出来,却没有再与他斗嘴,而是四处看去,心中却是寻思:“既然杨公子已经走了,不知道小姐是否和他一起离开了,罢了,我就趁此随着想要离开之人一起,赶紧回去看看小姐是否回府了。” 众人心中均是觉得此时离去正是时候,虽然依旧有些丢面,但是出去之后,谁人都可以说是因为要捉拿杨姬才出的翠湖宫,而根本不是因为惧怕翠湖宫。 就在众人犹豫之间,这时,突兀传来大笑之声打破宁静,笑声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又听得大笑之人唱道:“听风就是雨来,句句话皆真。”说话之人正是尝百草。 听得尝百草的话,黑白无常等人本来半信半疑,皆想若是杨姬离去了,怎地没在岸边见到他们。 五行者看了一眼尝百草,心里不由一紧,虽说昨晚尝百草已是烂醉,不过想要记住昨晚发生的事轻而易举,只不过五行者认为玄沫被抓与杨姬没有任何关系,这便没有理会尝百草。 众人纷纷看向尝百草,只见尝百草却在和小杂、种划拳喝酒。 划了数拳,尝百草一拳未赢,不由叹道:“少年喝酒老来弱,划拳输了碗碗香。” 见尝百草的样子,原本心存好奇的众人不由黯然失望,只到是尝百草是在喝酒发疯。 不一会儿又听尝百草唱道:“半夜二更捉丫头,只当神医醉老头。自得宝图藏宫中,还骗狗熊追毛头。” 听得尝百草所唱之歌,黑白无常等人心头一惊,皆是暗道:“这四句话怎地不像是随便乱唱,神医所言难道是昨晚发生之事?”心想,众人便暗自读了几遍尝百草适才唱的歌。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翠湖宝图藏毒物 众人脸色愈发沉重,已然理解尝百草所唱之意,只是五行者并非普通之人,想要从五行者手中夺取藏宝图谈何容易。 不过五行者听了尝百草所言却实为大怒。 水魅看着尝百草怒道:“不知神医何时见得五行者得到藏宝图!” 尝百草笑而不语,此时回答无疑是只有辩论而已。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轰”的一声,众人闻声看去,原是无龙一掌将木桌击碎,众人正是不解之时,又听黑白无常手下怒喊:“画卷里有毒物!” 闻言,众人立即看向自己桌上的画卷,果不其然只见画卷边缘不停的爬出蜈蚣、蜘蛛、蝎子,一闻空中散发的味道,忍不住便要呕吐,忙将退后数步,伸袖掩住鼻子。 见状,金命道:“各位远道光临,敝岛无以为敬。之前翠湖宫有幸得诸位英雄请帖,得知其中原因皆是相同,若是各位觉得翠湖宫内有藏宝图,这便是翠湖宫的藏宝图。”说着金命将自己面前的画卷举起,打开红线,“哗”的一声,画卷顺势打开。 只见画卷里不禁落下无数蜈蚣,蜘蛛,蝎子,却不见五行者惧怕一分,纷纷想道:“五行者早已服下解药,这是骗我等打开画卷,不甚中毒,再一举拿下所有人。” 金命见众人只是探头想要看清自己手中的画卷,却不愿意打开自己身前的画卷看个清楚,不由一笑,说道:“诸位若想知道翠湖宫道路分布,暗道所在,只需打开画卷便能一目了然。” 众人一听,便知这是‘翠湖宫分布图’,心中无不打了个突。 只是众门派来到岛上之后,并不打算和五行者发生冲突,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抓住杨姬夺得藏宝图。 但五行者这一举动,无疑是说明了你若在翠湖宫动一招,我便在你身上动数招,不由让众人惊心动魄,五行者竟尔公然揭示,不由得人人色为之变。 只见金命举筷子向画卷上一个地方划了个圆圈,说道:“这便是诸位所在位置。” 群雄站得甚远,自然看不清楚,心想:“越是想要引诱我等打开画卷,我等越是不开,倒是要看看你们还能做出什么花招。” 金命依旧接着说道:“从这儿离开翠湖宫只需要半个时辰,但是想要搜遍翠湖宫,恐怕需要三天时间,不过,翠湖宫有翠湖宫的规矩,想必大家都知道。” 金命还没说完,忽见青墩霍地站起,喝道:“既然杨姬龟儿子不在,我等何必打扰五行者,何不如立即离开寻得杨姬,拿回藏宝图!” 李元昊闻言,打量了青墩一遍,喃喃道:“拿回藏宝图,藏宝图本就是杨兄弟的,谈何“拿”字。” “笨熊笨狗笨脑袋,怕这怕那怕归西。”这时,又听尝百草一边喝酒,一边唱道。 青墩听了,不由恼羞成怒,举起巨盾指着尝百草,吼道:“你骂谁!” 尝百草放下酒碗,对着青墩微微一笑,道:“谁是狗熊我骂谁,谁怕归西我骂谁。” 青墩越听愈发愤怒,怒吼一声,后脚一蹬,便扑向尝百草。 众人皆知神医尝百草不懂武功,虽说青墩武功算不上数一数二,但是这么一扑想要拿下尝百草的命,也是不在话下。 却不料尝百草竟然不躲,抬起小杂、种为其斟满的酒喝了起来。 愈发靠近尝百草,青墩心头愈发愤怒,恨不得加重力道,一盾下去就要了他的命,但是心头突然想到他神医的名号,若是现在杀了他,回去如何交代,只不过现在已然出手,又要收了回来岂不丢人。 寻思间恰好看见尝百草身边的小杂、种,心头一喜,“这龟儿子自己站在神医身边,若是我转攻于他,一来不用伤神医,二来众人还能见得我的神力,也不算丢人。”想着,不由大笑起来,连连点头。 众人还不知青墩在笑什么,心中正是纳闷,却见其手中巨盾方向一变,竟然指向了尝百草身边的少年。 “神医在江湖中也有名号,老子自然不能伤你,只不过盾一出,自然不得收。”青墩言下之意,众人都知道,不由看向还在倒酒的少年,叹道:“可怜这少年了。”嘴上是这么说,所有人无不看着巨盾击向少年,毕竟这是打探神盾派如今实力的一次机会。 此时,小杂、种还在倒酒,看见巨盾击向自己,低头时嘴角微微一翘划过笑意,抬头时,脸上却做出惊讶惧怕的表情,愣在了原地。 青墩见了心想:“这一盾下去,轻则送命,重则将你分成两半。” 只见小杂、种发髻被飞击来的盾风吹起,就连桌上的酒碗等等都被吹得“噔噔”颤动。 就在巨盾离小杂、种面部一寸之时,只听小杂、种大哭一声,突然蹲了下去。 青墩没有料到他会蹲下,力已全然脱出,已然收不回,只见巨盾从小杂、种头上击过,又听“砰”的一声巨响,巨盾狠狠的击在了地上,一时石块溅飞,地上生生的裂出一道七尺长的裂缝。 巨盾击落,青墩立即收了回来,回身看着少年,心头想惊:“这龟儿子竟然能躲下老子这一招,实在丢脸。”只不过自己这一击击在地上也让众人一惊,挽回了不少脸面,随后走到少年跟前,怒道:“龟儿子!你竟敢躲!” 小杂、种一愕,指着自己的裤裆,苦笑道:“我,我吓尿尿了。” 青墩闻言,不由大笑,摸着小杂、种的头,得意忘形。 却不知这是小杂、种在巨盾离自己一寸之时,瞬间撒在自己裤子上的酒。 众人见了也是轰然大笑,笑得是鲁莽的青墩,和“胆小”的小杂、种。 群雄大笑之时,忽听空中一个声音颤颤巍巍的大笑道:“如此大个人欺负一个小少年,当真可笑。”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抬头看去,却不见任何人影。 “是哪位英雄光临翠湖宫!何不如露个面,也好让五行者尽地主之谊。”金命闻声,却也是听不出此人是谁,只到是这人能在远处传声,武功内力定然不弱。 空中又传来那声音道:“诸位觉得我能是谁?” 众人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就连五行者也是后背一凉,那声音说道:“我能是谁?”便在背后一二尺之处,当真是触手可及。 金命心道:“这人武功如此高强。”随即看了台下众人,心头一紧,“难道是越铭?他的武功何时增进如此之多?” 那声音又道:“也罢,想我名声不大,你们怎能认识我。” 众人又听那声音在耳边响起,皆是一惊,双手早已握紧各自武器,四处看去,却不见人影。 金命正要再问,只见空中一道白影划过,众人顺着看去,不知何时一个身穿白袍的老人站在了宾客台上,待众人看清老人面貌之时,又是一惊。 那老人朝着青墩淡然一笑,“咻”的一声,又消失在宾客台上,突然出现在青墩与小杂、种之间。 喝酒尝百草微微一愣,抬头看去,不由兴奋道:“老家伙你怎又来了。” 原来白衣老者正是半醉逍遥仙——醉老头。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半醉逍遥吐真 醉老头看了一眼尝百草,只是淡然一笑,随后又看着小杂、种,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五行者见来人是醉逍遥,心头不由一惊,一月前他就知道杨姬身在翠湖宫,而在几日后应当要和水魅比试,如若现在说杨姬已然离开翠湖宫,醉逍遥自然不信,醉逍遥一不信那众人又怎会相信。 小杂、种看着醉逍遥,茫然的问道:“你又叫什么名字?” 这时,只见青墩张大嘴巴,看着醉逍遥,一时愣在原地,要不是听得少年问话,定不会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青墩指着小杂、种,吼道:“龟儿子你倒是是哪门哪派的?连半醉逍遥仙都不晓得!” 众人闻言,皆是望向少年,众人皆想:“连半醉逍遥仙都不知道,这是哪个门派,当真是收了个祸星。” 只听小杂、种淡然道:“无门无派。” 醉老头大笑道:“妙极,妙极,你可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见老家伙的样子,似乎对这少年很是感兴趣,尝百草上前说道:“老家伙,这小子是我先发现的,怎地也应该我先寻问。” 醉老头笑道:“好你个药老头,发现了这小子这么久,居然只为喝酒,不去问他叫什么,出自什么门派。” 尝百草闻言,不由无言相对,只好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而五行者此时已然走了过来,五人行礼,金命道:“欢迎醉逍遥在此光临寒舍。” 适才醉老头就听得尝百草说什么“怎又来了”,现在又听五行者说“再次欢迎”,不禁皱眉正要回话,尝百草这才反应过来上次老家伙是欣嫣所办,立即插话道:“老家伙你不会也是来抢藏宝图的罢?” 听尝百草这么一说,醉老头也就不再理会自己是第一次来,还是第二次来,大笑着道:“只许你药老头来,就不许我醉老头来!” 这时,马晟心里寻思:“连醉逍遥都来了,当真是天助我也。”想着嘴角划过笑意,接着说道,“藏宝图一事,本就是天下的,只是被杨姬偷了去,醉逍遥为江湖伸张正义,我等自然是高兴不已。” 闻言,醉老头看向马晟,上下打量道:“你就是马王爷的长子马晟?” 听闻醉逍遥认得自己,马晟不由微微得意,但也是谦卑的点头道:“承蒙醉逍遥前辈认识小辈,小辈正是马晟。” 隔着两只桌子的拓跋武似乎不愿听两人多言,站起来道:“醉逍遥能来翠湖宫,我等抓住杨姬便就轻松许多。” 醉老头袍袖一拂,发出一股劲风,将拓跋武桌上的画卷震起。在空中略一停顿,便向下摔落,红线脱落,慢慢铺开在地。 拓跋武斜身纵出,弓腰长臂,刀尖划过画卷,卷上蜈蚣等所有毒物,全然分成了两半。 却见画卷竟是空白一片。 其中那些稍许少些名气的门派先是一惊,随后又是忍不住高声喝采:“好俊的功夫!”采声甫毕,群雄脸上忧色更深,均想:“画卷是假的,五行者是何意思?在场除了五行者,还有醉逍遥,拓跋武,黑白无常等人,人人武功高强,倘若抓住了杨姬,抢来藏宝图定也没有我们的分。” 虽说李元昊却和拓跋武同时西夏宾客,却分开甚远,李元昊见得拓跋武有意展示武功,心头不由暗叹“定是哥哥让其夺得藏宝图,夺来藏宝图之后还不知哥哥会如何挥霍浪费。”想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朗声道:“诸位都说藏宝图在杨兄弟手中,有何证据?” 这番话原是五行者心中所想,只是碍于现在情节不能质问。 众人听了不由一惊,纷纷面面相觑。 无龙笑着反问道:“四皇子难道没有收到神信派送出的信件?” 李元昊却是茫然道:“信件,什么信件?” 见李元昊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尝百草望着他不由点头,却又不知他既然不知道藏宝图一事,而且拓跋武已然代表西夏前来,他为何还要来翠湖宫。 尝百草所想正是无龙接下来问的问题:“难不成拓跋将军没有告诉四皇子此事?”说着朝拓跋武微微一笑,又看向李元昊接着道,“既然四皇子不知道藏宝图一事,为何要来翠湖宫?” 众人皆知,李元昊在西夏只是有名无实的四皇子,无龙这番话也只是冷嘲热讽他。 李元昊却是一笑置之,道:“为了朋友来。” 无龙道:“哪个朋友?” 李元昊道:“你们要找那人就是我的朋友。” 群雄一听,不约而同的都向李元昊望去,心想:“他竟然敢说杨姬是自己的朋友,岂不是自认和杨姬一伙,惹火烧身。”这些人心里却不说四皇子,直称“他”字。 无龙一笑,看向拓跋武道:“拓跋将军可听见了?既然四皇子自己承认与杨姬关系甚好,那这藏宝图多半就和……” 无龙还未说完,便被拓跋武打断道:“四皇子虽说是皇子,但是国家之事与他无关,藏宝图的事四皇子知道,西夏并不一定知道。” 听拓跋武所言,变向的承认了自己可能知道藏宝图的事,李元昊不由一愣,“拓跋武怎会说出这等话来!”心头想着,连忙说道:“藏宝图的事,我不曾听过,虽说我与杨兄弟关系好,但是藏宝图一事至关重要,他根本不曾跟我提过。” 青墩接话道:“有没有提过只有找到杨姬龟儿子才知道,依老子看应当先将四皇子扣押起来,拓跋将军觉得如何?” 闻言,李元昊一惊,自己只是想为杨兄弟澄清真相,却不料引火烧身,不由看向拓跋武。 却听得拓跋武说道:“藏宝图是天下之物,既然四皇子与之有关也只能依法得罪了。”说罢,右手一挥,身后的随从立即冲去将李元昊困了起来。 李元昊大怒道:“拓跋武你竟敢以下犯上!” 拓跋武道:“四皇子息怒,如若这事与你无关,回国我自会请罪。” 李元昊知道就算拓跋武回国将这件事告诉了父皇,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自己在父皇的眼里也只是不务正业的皇子。 见李元昊被困了起来,却没有关押的地方,拓跋武朝五行者道:“今日便借翠湖宫此地暂且当牢房,不知五行者可有意见?”顿了顿接着道,“如今就连半醉逍遥仙都来了,捉拿杨姬这件事便好办了。” 五行者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只要众人心思不在任逍遥的身上,便是最好的结果,便就答应了拓跋武。 只听醉老头大笑道:“哈哈哈……藏宝图一事没那么简单,我想藏宝图是不是在杨姬身上,只能问他了。” 群雄一愣,均想:这人是谁? 醉老头看向马晟,道:“马小王爷。” 马晟见状不由一怔,却立即恢复神色,道:“前辈此话怎讲?” 醉老头一笑,道:“这藏宝图是怎么公众于世的,想来大家都知道。” 这时,青墩接话道:“神信派撒下江湖信,信中都有写:杨姬重金寻找野王陵,身中必有藏宝图。” 醉老头点头,接着道:“正是!诸位再细想,野王陵在何处?二十年前,又有哪个国在寻找藏宝图。” 顺着醉老头的提示,众人先是回想,虽然没有一人认得野王陵在何处,但是对于藏宝图这事有的人听过,有的人却没听过,听过的告诉没听过的,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藏宝图来由,皆是一惊,纷纷看向马晟。 见众人都在看自己,马晟冷叹道:“原以为今日诸位能将目标放在杨姬身上,却不料半路多了个醉逍遥,也罢,此事既然不能藏,我便就告诉在场所有人。” 听得马晟所言,众人纷纷紧张起来,心想藏宝图不在杨姬身上,会在何人身上,不由看着在场各门派掌门以及皇族将军,最后皆是觉得藏宝图十之八、九在五行者的身上。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任氏卖国贪虚荣 众人正自思潮起伏,忽听得最远处的木桌喀喇一声轻响,回头看去,只见两条人影从远到近,从数十张木桌上纵跃而过。 凝目一看,其中一人身形又高又瘦,但是步法实在太快无法看清面貌。 跟着的是一个白衣装扮的少女,众人定眼一看,少女正是幻琳儿,那在她前面的应当是杨姬。 金命见了,一惊心想:“他们怎么回来了?”正思疑间,杨姬不知何时到了醉老头身旁。 杨姬停下之后,立即行礼道:“见过醉老头前辈。”说罢,这时幻琳儿也到了,杨姬指着幻琳儿说道,“前辈这就是我师父幻琳儿。” 醉老头看了一眼幻琳儿,并没有多言,反而没有理会杨姬与幻琳儿,而是看向马晟。 马晟见状,知道醉逍遥的意思,这便轻哼一声,引来众人的注意,才接着说道:“杨公子既然来了,这件事便能说清楚了。”顿了顿,又说道,“在此之前,我想问杨公子一件事情。” 四处张望的杨姬似乎再寻找谁,闻言,回神微微一愣,道:“不知公子要问什么?” 马晟笑道:“野王陵一事是谁告诉你的。” 闻得“野王陵”三字,杨姬先是一愣,随后看了一眼醉老头,此时却见尝百草恰好走了过来挡住杨姬的视线,又见尝百草挤眉弄眼,实在不知是什么意思。 杨姬见尝百草刻意遮住醉老头,这才回头看向马晟回道:“公子是谁?为何要问此事?”在场所有人,杨姬只认得醉老头、尝百草、黑白无常、五行者、扇羽,李元昊,其他人皆不认识。 马晟行礼,道:“在下北原马王爷长子,马晟。” 马晟自报家门之后,杨姬连忙拱手回道:“见过马小王爷。” 马晟挥手道:“不必多礼,你只需回答我问你的问题就是,野王陵一事是谁告诉你的。” 杨姬闻言,自然想起的是醉老头,但是见尝百草的样子,似乎不让自己说出来,但是自己又不知如何骗人,只好左顾右盼不作回答。 见杨姬的样子,马晟笑道:“既然杨公子一时答不出来,我等也不强求,只是听了我接下来所言之时,想必杨公子定能回答。”说着,众人立即定眼望向马晟。 马晟缓缓道:“二十年前,天下发生之事,诸位不曾见过,也理应听过,这件事便是西吴被灭。”说道这里,马晟刻意看了一眼杨姬,继续说道,“在此之后,却传出一个消息,西吴大将军任康,在西吴灭亡之际叛变西吴,带走了西吴藏宝图。” “此图记载的便是野王陵之下西吴全部财产,任康带着藏宝图和妻子逃到了北原,皇叔得知此事之后下令捉拿任康,夺回藏宝图欲要奉还东吴皇帝,却不料任康心机狡猾,竟然用假的藏宝图骗取皇叔获取金银财宝。” “皇叔得知藏宝图是假之后,派人找到任康,只要任康说出藏宝图所在,便饶了他和他的妻子,没曾想任康贪图钱财,不经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被杀也不愿说出藏宝图下落。” 顿了顿,马晟接着道:“无奈之下,皇叔只好杀了任康,就算藏宝图绝迹于世,也不能让任康日后找到宝藏祸害江湖。” 马晟所言在江湖早已是传遍的一个传闻,众人都知道野王陵一事,但是野王陵在何处却无人知晓,只当此事做饭后闲聊罢了,此时听马晟所言,不由觉得奇怪,这事和在座的谁有关系。 见众人疑惑的模样,马晟叹气道:“皇叔无奈杀了任康和他妻子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二人早已生下一个儿子,时过二十年,才得知任康有后之事。” 众人闻言,有人大惊道:“任康有后!此人是谁?” 有人却还明白这事到底从何说起,又从何结束。 而这时,李元昊见到杨姬之后,心头大喜,早就迫不及待的走向杨姬,根本无心听马晟所言,这会儿已然走到杨姬身边。 而杨姬更是没有心情理会藏宝图一事,自己和师父离开没多远,心中自然很是欢喜,但是一想起醉老头所言之事,听说众位英雄都光临翠湖宫,心想欣嫣应当会在,这便回来想要寻找欣嫣。 回眸之间,恰好看见李元昊,不禁面露喜色,立即上前作揖道:“李公子。” 李元昊回礼道:“杨兄弟,多日不见,过得可好?” 杨姬闻言,想起了自己几月来在翠湖宫居住的日子,无奈摇头,道:“多谢李公子挂念,不知李公子前来也是为了……” 见杨姬诧异的样子,李元昊笑道:“我听闻江湖多数门派都会来翠湖宫,所以想起杨兄弟,心想定能在这里遇见杨兄弟,这便也跟了过来。果不其然让我找到了你。” 闻得李元昊是为了找自己才来的翠湖宫,杨姬心里欣喜不已,寻思:“李公子果然不是贪慕虚荣之人。” 这时,只听得青墩突然一声大吼,随后说道:“果然如此,任康之子定是任逍遥!” 原本杨姬无心听闻青墩接下要说什么,但是一听到“任逍遥”的名字,心头一怔,连忙看向青墩。 青墩又道:“这么说来,五行者抓走任逍遥的也是为了藏宝图!” 杨姬闻言,瞳孔一缩,喃喃道:“原来如此!” 这时,又听得马晟说道:“任逍遥是不是任康之子就是现在最大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在场的人有六人得知。” 青墩愣道:“六人?哪六个人?” 马晟淡然一笑,看了一眼杨姬,道:“杨公子。”随后又看向五行者,道,“五行者。” 众人纷纷点头,回想起幽梦鬼林任逍遥为了救杨姬一事,想来两人关系必定不错。杨姬定然知道任逍遥是不是任康的儿子。 拓跋武看着杨姬,问道:“杨公子,此事绝非寻常,还请你如实回答。” 杨姬微微一愣,道:“如何回答,诸位英雄要晚辈回答什么?” 青墩怒道:“龟儿子,你还装蒜,说任逍遥是不是卖国贼任康的儿子。” “卖国贼!”杨姬一愣,听得青墩说任逍遥的父亲是卖国贼,心中一颤,“逍遥兄的父亲不是卖国贼!” 见杨姬为任逍遥狡辩的模样,青墩更是确信杨姬知道一切,又吼道:“哼!全天下都知道任康贪慕虚荣,将假的藏宝图献给北原皇上换取一生平安和金银财宝,却不料任康心黑残忍,还想要用藏宝图找到宝藏。” 杨姬不知实情,一时没了主意,心头着急不已,自己怎能让这些人污秽逍遥兄的父亲,心头着急,四处看去,便想起了醉老头前辈,连忙说道:“醉老头前辈,逍遥兄是你的徒弟,你应当知道,他父亲给定然不是卖国贼!” 众人闻得任逍遥是醉逍遥的徒儿皆是一惊,那些咒骂任逍遥的人一时停了嘴,却不知道接下到底该骂什么。 只见醉老头叹道:“如若我知道他父亲是这种人,定然不会收他为徒,幸得我还没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他。” 闻言,杨姬脑袋一震,两眼一时无了神,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醉老头前辈,逍遥兄的父亲真的是如同大家所言的那种人!”说着,顿了顿,喃喃道,“我不信!逍遥兄心怀大义,他父亲肯定不是这种人。”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逍遥中计遭断臂 醉老头看着杨姬,摇头叹道:“臭小子,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任逍遥当真是任康的儿子,对于他的为人就连我也说不清。” 就连醉老头都这样说了,杨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反驳,在场所有人都觉得任逍遥肯定和他父亲一样,都是自私贪财卑鄙之人,虽说自己是一万个不相信,但是自己一个人不信,又有何用。 杨姬无助的走到幻琳儿身边,喃喃道:“师父,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帮助逍遥兄?” 幻琳儿不识任逍遥,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看着杨姬不作答。 混乱之际,金命看了水魅一眼,水魅微微点头,趁机离去,走到宾客台后面甬道内,此处早有一个丫鬟等候。 水魅说道:“将任逍遥接来。” 丫鬟欠身回道:“是。”说罢,转身离开。 丫鬟没有走向石室,而是走到一个客堂,“咚咚咚”,丫鬟轻声敲着门,低声问道:“任公子在吗?”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声音:“是水魅叫你来的吗?”听声音回话之人正是任逍遥。 听得声音,丫鬟将门出的锁打开,走进去,欠身道:“任公子,主人叫我引你前去。” 任逍遥,淡然道:“杨姬可来了?” 丫鬟摇头道:“我只负责引任公子前去,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任逍遥连连点头,回想昨晚,水魅与自己做了一个约定,只要保证杨姬的安全,自己就在客堂等候,直到五行者传唤自己才会出现,其中目的任逍遥自然清楚,也就是为了保密阴阳诀一事,任逍遥心里自然知道就算五行者不言,自己也不会说出阴阳诀一事,要是自己修习阴阳诀的事情被醉老头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看了一眼丫鬟,任逍遥寻思,定然是杨姬来了。 走出客堂两人行了数百步,此处离宾客台没有多远,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在宾客台处,所以这条路上并没有一个人。 这时,丫鬟停了下来,对着任逍遥说道:“任公子稍等片刻,婢女去去就来。” 没等任逍遥问清,丫鬟便快步离去,见其样子,任逍遥不禁一笑。 可是,丫鬟才消失一会儿,忽听得东边假山后传来一声惊呼。 任逍遥大吃一惊,首先想到的便是:“怎么回事?”跟着又听得呼喊:“救命!” 这声音正是适才哪个丫鬟的,虽说五行者无恶不作,但是丫鬟却没有什么错,任逍遥立即纵身奔了去,刚到假山前,又听得那女子惊叫:“救命!救命!” 任逍遥循声奔去,奔到两个假山之间,往里张去,只见那个丫鬟手足被绑,横卧在地,两个汉子伸出手去摸她的脸颊,另一个却要解她衣衫。 丫鬟已吓得脸无人色,在地上滚动挣扎,大声呼救。 任逍遥虽说实在不愿与五行者有什么交集,但见此情景,不能置之不理,当即挺剑刺向左边那汉子的后心。 右边的汉子举起一块巨石一格,左边的汉子已拔出单刀,砍了过来。 任逍遥见这两人脸上都蒙了黑布,只露出一对眼睛,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翠湖宫闹事!”刷刷刷连刺三剑。 两条汉子不声不响,各使单刀格打。 一名汉子叫道:“没想到此处还有人经过!” 另一人道:“算这丫鬟运气好,走!”说罢,两人双刀齐举,往任逍遥头上砍将过来。 见两个汉子双刀来势凶猛,任逍遥也不愿杀人,只得闪身避过。 就在这时,一条汉子飞足踢了一块石头,向任逍遥击去,另一个汉子却是抓起一把石沙朝任逍遥掷去,只听得呼呼声响,两人跃出假山,跟着乒乓连响,几块石头掷将过来。 任逍遥还不知两人属于哪门哪派,心想既然丫鬟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就没有追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和杨姬会合。 这时,听得地上那丫鬟叫道:“啊哟,痛死我了,我胸口有一把小刀!任公子,快帮我拔出来。” 任逍遥吃了一惊,道:“贼人刺中了你?” 丫鬟**道:“刺中了!刺中了!” 任逍遥道:“我给你瞧瞧。” 那丫鬟道:“嗯嗯,你过来,快些,疼死我了,快过来!” 任逍遥听她说得惊慌,走近一步,担忧的问道:“可是伤到心肺了?” 突然之间,那丫鬟张开手臂,将任逍遥拦腰抱住,大声叫道:“救命啊,救命啊!”这一声却比刚才打了很多。 任逍遥这一惊比适才更是厉害,明明见她手足都被绑住,怎地会将自己抱住?忙伸手去推,想脱开她的搂抱,不料这丫鬟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腰,一时之间竟然推她不开。 这时只见数个翠湖宫弟子奔了过来,见状立即喊道:“有贼!”这几人的声音更是大声。 宾客台众人,闻得声音,皆是一惊,连忙随同五行者奔了过来。 一时,狭小的道路站满了人。 五行者快步走到假山之后,见到地上的丫鬟和任逍遥,金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见眼前人多,不禁低下头,低声道:“采花贼,采花贼!他,他要……” 任逍遥闻言,心头大急,叫道:“你……你……你怎么不识好歹?我可是救了你!”说着,伸手往她身上一推,却又不想伤了她。 那丫鬟本来抱着他腰,这时却松开双手,连连后退,叫道:“别碰我,别碰我!” 任逍遥看了看周围众人的眼神,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这便站了起来,再慢慢说清,忽觉后颈中一阵冰冷,一柄长剑已架在颈中。 任逍遥正待分辩,蓦地里白光一闪,只觉右臂一阵剧痛,当啷一声,自己手中的长剑跌在地板之上。 他转头一看,吓得几乎晕了过去,只见自己右手手臂已被人削落,鲜血如泉水一般喷将出来,慌乱中斜眼看时,但见拓跋武手持带血长刀,站在一旁。 一时的剧痛让任逍遥傻了片刻,他还未解释,却没有料到拓跋武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将自己的手砍下。自己又不愿动武,所以并没有提防,这一刀下来竟没有躲过。 杨姬见了,心头一惊连忙上前,看着拓跋武道:“你为何砍逍遥兄!”说着,立即拉来尝百草道:“快为逍遥兄止血。”说着,又朝任逍遥说道,“逍遥兄,你,你怎么不躲?” 任逍遥看着杨姬,又看了一眼拓跋武,似乎失去右臂的痛只是那一刹那,朝着拓跋武淡然道:“我无心解释,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砍去我双手。” 拓跋武冷冷道:“卖国贼之子能是何好人!光天化日做出这等事情,岂不是正常之举!” 此时,尝百草已然粗略的为任逍遥止血,但是也只限于此,转身退后几步。 杨姬见尝百草停了下来,看着任逍遥鲜红的肩,不忍转头连忙说道:“神医前辈,你怎么不为逍遥兄上药?” 尝百草不言。 只听任逍遥冷哼一声,看着尝百草说道:“就连你也不信我?” 尝百草转头,依旧不言。 这时,任逍遥看到不远处假山上的师父,多日不见的师父突然出现,他没有兴奋,反而更加绝望。 他没有问师父信不信自己,因为若是师父信了自己,自己的右臂便不会被砍。 任逍遥想了很久,很久,突然之间,大笑起来:“哈哈哈……” 这时,又听得青墩的声音喊道:“龟儿子要疯了!不要让龟儿子发疯!赶快将龟儿子绑了!再询问藏宝图的事!” 听得青墩叫喊,任逍遥脸上不知到底多了什么情绪,他不知道适才到底发生多少事,自己只是出了客堂,却如同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冷冷一笑,能想明白的就是现在自己事落入了五行者布置的阴毒陷阱之中。 心头不禁大怒,双眼泛红,突然急跃而起,翻过身来,向五行者扑去,左手化掌正要拍向水魅之时,忽然见到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一旁,却是玄沫。 只见玄沫脸上的神色又是伤心,又是卑夷,又是愤怒。 任逍遥见玄沫的模样,心头不知为何一痛,无奈收手,转身不言。 玄沫突然满脸涨得通红,道:“这是真的吗?我能相信你吗?” 杨姬见得玄沫,不由一惊,心想:“玄沫姑娘不是已然离开了吗,难道五行者骗了我?” 原不知是玄沫未曾见到任逍遥不愿离开翠湖宫,一夜之间玄沫向小杂、种多次求情,希望今日能在翠湖宫找到任逍遥,得知他没事之后,定会和小杂、种离开,小杂、种答应了她,却不料等来的是他父亲卖国贼的名号和他采花贼的名号。 玄沫不愿相信这一切,但是就连任逍遥的师父都没有为他证明,这件事自己怎能不信,心头只有一阵一阵的疼痛,眼角划过一行行泪水。 看着玄沫,看着师父,看着杨姬,任逍遥满腹冤屈,他想解释,可是看到他们的眼神,却是已然相信了现在发生的事,这些冤屈,又如何说得出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众人紧逼下毒手 玄沫“啊”的一声,哭了出来,哽咽道:“我……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你。”说着,见到任逍遥右臂被削落,鲜血已然透湿尝百草包扎的白布,心中又是一痛,咬一咬牙,脱下外衣,走近身来,替他包扎伤口。 这时她脸色却又变得雪白。 失去手臂的剧痛使得任逍遥几次近乎晕过去,但自己必须坚持,坚持不倒,要是自己倒了便就什么都说不清了,只咬得嘴唇流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青墩看向那丫鬟道:“女娃子,这龟儿子胆敢对你无礼,咱们定然宰了他给你出气。” 丫鬟双手掩脸,呜呜哭喊,说道:“他……他说了好多不三不四的话。他说他身怀什么,什么藏宝图,又说我与主人在一起根本没有活路,叫我跟从他。他……又说自己必能通过藏宝图找到金银珠宝,以后定然发大财,叫我立刻跟他远走高飞,从此一生荣华富贵……” 任逍遥脑海中混乱一片,只是喃喃冷笑道:“哼哼哼,假的……假的……” 青墩又大声道:“来人!来人!搜搜这龟儿子的身,看看他把藏宝图藏在哪儿了!” 青墩话音才落,只见走来十数个翠湖宫弟子,将任逍遥推推拉拉,押到宾客台前。青墩深知这是翠湖宫的事,只得挥手示意神盾派弟子退下,随后众人都跟在后面走去宾客台。 玄沫看着任逍遥的背影,脚下似乎沉了一座大山,丝毫不能挪动,眼看众人都走了,这才茫然跟在后面。 宾客台前,任逍遥被押到正中间,这时杨姬着急道:“诸位前辈英雄,这件事情没弄明白,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青墩怒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龟儿子能是什么屁好人!” 杨姬连忙道:“我……”不知为何,杨姬想要为任逍遥解释,但是每每看到众人坚定的眼神和醉老头淡然的眼神,嗓子却又被堵住似的。 见杨姬的样子,青墩道:“看杨公子的样子肯定是被这龟儿子骗了,就算之前你不知道,刚才你没亲耳听见么?没亲眼瞧见么?” 杨姬一时无言,不知该做怎样的回答,只好看向任逍遥,希望他自己能够解释。 任逍遥对着杨姬淡然一笑,又看向离众人不远处的醉老头,咬了咬牙,突然大笑。 任逍遥突然大笑,不禁吓得众人后退一步,见状,青墩吼道:“龟儿子无力解释,想要杀人灭口了!” 那些小门派听了,众弟子心里皆是一惊,不敢靠近半步。 看着狂笑的任逍遥,又亲眼见这许多事纷至沓来,玄沫早已没了主意,听杨姬这么替任逍遥分辩,心下暗暗感激,却也是疼痛无比,只能看着任逍遥,喃喃道:“逍遥,告诉我,告诉我,你不是这样的人。” 这时任逍遥停此再笑,巡视众人,心头暗道:“现在解释还有何用,就连,就连师父都,都不信我,我还能解释什么!” 说话之间,只见三个翠湖宫弟子,从任逍遥居住的客堂方向,拉着一个重甸甸的麻袋走了过来,听得里面叮叮当当,金属撞击之声乱响。 众人心头不解,正要询问,那带头的翠湖宫弟子,便朝五行者说道:“主人,这是在任公子客堂内找到的。”说罢,打开麻袋,一阵阵金光闪闪,里面装的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宝物。 任逍遥更加惊得呆了,却只得笑笑。 玄沫望着这些宝物,却也没问,只听她一声惊呼,倒了过去,幸得杨姬伸手扶住了她。 杨姬不愿多看这些宝物,侧脸安慰玄沫,道:“玄沫姑娘,你别惊慌,虽然逍遥兄一时,一时做出了……”杨姬不愿再说下去,看着玄沫眼泪流下,只得住口。 众人看着满地的金银财宝,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只听水魅说道:“任公子光临翠湖宫做客,五行者全心相待,可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种事,如若任公子喜欢这些,只要给我们说一声,五行者定然会送些许给你,你何必去偷呢?” 听得水魅所言,众人纷纷暗想,原来这些都是翠湖宫的东西,任逍遥打着在翠湖宫做客的名义居然是来偷东西的,而五行者也是用这些东西留住任逍遥,司机抢夺藏宝图。 玄沫脑海中不禁回响着水魅适才说的话,“何必去偷?”,这些东西,自己都在翠湖宫见过一面,此时更无怀疑之心,怨愤欲绝,恨不得立时便横剑自刎。 她虽说只与任逍遥相待数月,但是两人说话甚少,不过在幽梦鬼林任逍遥拼命救下杨姬,那日任逍遥又夜临翠湖宫救下自己父亲,玄沫便爱上了他的大仁大义,侠义之心,心目中早当他是日后的夫君。 哪料到这个自己一向爱重的夫君,所作出的大仁大义,侠义之心都是装的,都是骗人的。 任逍遥竟会在自己拼命想要救他之时,想要和别的女人远走高飞。 这时,玄沫又想起水魅那日所言,任逍遥当真是喜爱金银和美色,难道这些妖妖娆娆的女子,黄灿灿的金银珠宝,当真迷住了他么? 这时,只听青墩大声喝骂:“龟儿子,赃物俱在,还想抵赖么?”突然举起巨盾,重重打在任逍遥腹部之上,如此巨盾击来,当是普通之人定然吐血身亡,任逍遥却也承受不了,吐了一大口鲜血险些晕去。 任逍遥只剩下一只手臂,此时又被数十人抓住双脚与左手,根本无法挡格。青墩打出了性,觉得心中依旧未平,又想一拳拳击向他胸口。 只听玄沫连忙哭喊道:“别打了,别打了,要是他把藏宝图交出来,就饶了他吧。” 任逍遥闻得玄沫所言,不禁摇头,自己一直强忍的眼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你就不愿相信我吗?”任逍遥苦笑着隐藏着自己心里的剧痛,他无奈暗叹道,“你们都不愿信我吗?” 青墩道:“你可做得了他的主?”却没有收手,一拳打去,任逍遥口一张,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见状,玄沫双脚无力,倒在任逍遥身前,哭喊道:“做的了,做的了,我做的了……” 这时,拓跋武挺刀上前,道:“先将他左手也割下了,否则他不会轻易的说出来!”说着,走到任逍遥身边,提起他的左臂,举刀便要砍下。 玄沫“啊”的一声急叫,奔去抱住任逍遥的左手,连连摇头:“不要,我求求你了,不要。” 这时,又听得杨姬说道:“逍遥兄,你交出藏宝图吧,我真的不愿再看你受苦了。” 任逍遥还是苦笑着,他不愿再听任何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师父。 看到任逍遥望着醉老头,杨姬心里似乎又有了希望,他连忙跑到醉老头身前,不停地弯腰道:“醉老头前辈,逍遥兄是你的徒儿,你救救他吧,救救他吧。” 醉老头却是无动于衷,杨姬又跑到尝百草身边,连连道:“神医前辈,你与醉老头前辈关系甚好,你快劝劝醉老头前辈救救逍遥兄,救救逍遥兄!” 众人都看着杨姬来回奔跑,来回求情,只见醉老头和尝百草却是一动不动。但是听得任逍遥是醉老头的徒弟,众人还是一怔,竟不再折磨任逍遥了。 杨姬求了一遍没用,又求,来回近乎百遍,醉老头终于说道:“即日起,任逍遥被逐出师门,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一直望着师父的任逍遥,脑袋一震,说出了第一句话,“师父……” 玄沫听得任逍遥讲话,以为是要说出藏宝图地点,却不料他只说了师父二字。 这时,小杂、种走了过来,面无表情,似乎从头到尾与这件事情都没有关系,走到玄沫身前说道:“既然你已见到心中之人,这便可以跟我走了吧。” 众人见突然出现的小杂、种,说的事却与任逍遥无关,不由暗道:“这等时候竟然莫名出现个少年,岂不找死!” 只见玄沫抬头看着满脸鲜血的任逍遥,涕声道:“逍遥,把藏宝图给他们吧,给了他们,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闻言,任逍遥看着玄沫,嘴角划过一丝笑容,却是不言。 玄沫心道他就算死也不愿交出来,两行珠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既然醉逍遥已经将任逍遥逐出师门,青墩便不再顾虑,又上前看着玄沫吼道:“你到底能不能劝龟儿子将藏宝图说出来!” 这一声震耳欲聋,玄沫心中本就着急无奈,听得这么一声巨吼,泪珠又不禁滚滚流下。 只见青墩瞪着玄沫,突然一脚将其踢开,怒道:“女娃子还想耍花样!滚一边去!” 青墩这一脚虽说没有使出全力,却已然将玄沫踢飞一丈之外,只听玄沫“噗”的一声,口吐鲜血。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听青墩大喊一声“啊!”,应声看去,只见青墩踢出的左脚已经分成了两半。 而小杂、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血淋淋的刀。 听得青墩惨叫,紧握拳头的任逍遥释然一笑,便又松了拳头。 这时的青墩才感受到任逍遥断臂之痛,“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大喊着:“疼死老子了!”之后便见神盾派的弟子蜂拥上来,为青墩包扎伤口。 但是众人目光却不在青墩的身上,而是在手握弯刀的小杂、种身上。 这样的刀法,竟再一瞬之间,无人看清。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天牢酷刑引热泪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翠湖宫云水殿内,翠湖宫弟子口中数着数,手中的板子着力往任逍遥的后腿上打去。 任逍遥被摁在木床之上,左手双脚被铁链拴着,竹板子一下又一下的落下来。和他心中痛楚相比,这些击打根本算不了什么,甚至他失去手臂的痛楚也已然算不了什么。 他只是咬着牙,心想:“连师父都不信我,也当我是贼,也当我父亲是……师父既然不信我,为何要收我!” “二十五……三十……三十五……四十……”板子在落,肌肤肿了,破裂了,鲜血沾到了板子上,溅在四周地下。 任逍遥渐渐失去知觉,双眼沉了下去。 任逍遥再醒来之时,兀自昏昏沉沉,不知自己身在何地,也不知时候已过了多久。渐渐地,他感到了右臂被断的疼痛,又感到了背上、腿上、臀上被板子笞打处的疼痛。 他想扭身舒展来,好让受伤之处缓解些许,突然之间,两处肩头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烈疼痛,又使他晕了过去。 待得再次醒来,双眼还未睁开,首先听到了自己声嘶力竭的**,接着感到全身各处的剧痛。 适才醒来感到肩处疼痛,任逍遥这次便不敢在动,心头寻思:“可是为什么肩头却痛得这么厉害?为什么这疼痛竟是如此的难以忍受?”他只感到说不出的害怕,良久良久,竟不敢转头去看。 自己只是稍稍深呼了一口气,又一阵疼痛传来,任逍遥咬牙寻思道:“难道我两个肩膀都被人砍去了吗?” 任逍遥不敢相信,若是自己两个肩膀都被砍了去,又有何存活在世的意念,心头想要呐喊,抬头之间,忽然听到铁器的轻轻撞击之声,一低头,只见两条铁链从自己双肩垂了下来。 惊骇,除了惊骇便是绝望,任逍遥侧头看去,只吓得全身发颤。这一颤抖,两肩处更痛得凶了。 “啊!”任逍遥忍不住惨叫一声。 原来这两条铁链竟是从他肩胛的琵琶骨处穿过,与他左手的铁镣、脚踝上的铁链锁在了一起。 “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何要我承受如此残忍的待遇。”任逍遥心里咒骂着,却不敢动一点,他冷笑一声,喃喃道:“穿了我琵琶骨我还能作何解释,还用作何解释!” 穿琵琶骨的刑罚,师父曾给自己说过,那是天牢对付最恶毒最厉害的朝听罪犯的法子,任你武功再强,琵琶骨被铁链穿过,半点功夫也使不出来了。 霎时之间,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难道我又要经历父亲经历过的一切?这样的冤屈,我为何还要再受一次,老天爷,我和父亲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张藏宝图或是这份藏宝图自消失之后便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如今重新现世,任何一个国都不愿意任逍遥被关在他国,经过讨论之后,众人决定将任逍遥关入天牢。 天牢是四国百年前建立的,在这里关押的都是武功高强却罪恶滔天的犯人。 天牢不由任何一个国家管理,而是有自己的牢主,牢主有着决定天牢里所有人生死的权利。 任逍遥记得天牢内存在绝对的公平,不会允许一个冤案出现。 但是此时自己进了天牢,意味着自己的罪行已经落实,而且很是严重,严重到关入天牢。 任逍遥无奈,却心想天牢规矩,心中不免还是多了一些希望,这件事终究会查得出来。可是,又想到右臂被断,以后怎么再能使剑?习得阴阳诀又有何用。 他满腔愤怒,满腹悲恨,不顾疼痛地站起身来,大声叫喊:“冤枉,冤枉!”忽然腿上一阵酸软,俯身向地直摔了下去。他挣扎着又想爬起,刚刚站直,腿膝酸软,又向前摔倒了。他趴在地下,仍是大叫:“冤枉,冤枉。” 周围却无人应声,吼叫之后的任逍遥茫然打量这间牢房,这是约莫两丈见方的一间大石屋,墙壁都是一块块粗糙的大石所砌,地下也是大石块铺成,这些石头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任凭当今武林第一也不可能击破。墙角落里放着一只粪桶,鼻中闻到的尽是臭气和霉气。 屋角中忽有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给人穿了琵琶骨,一身功夫都废了!看来他们对小施主下的本钱可真不小!” 任逍遥怔了一下,心想石牢里关押他人也属正常,便也不理说话的是谁,更不去理会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仍是大叫:“冤枉,冤枉!”他希望叫来管事之人,引见天牢牢主,若是见到牢主之后,这件事便有了转机。 这时,一名狱卒走了过来,喝道:“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还不给我闭嘴!” 任逍遥见来人了,心头大喜,却不管他到底是在骂什么,连忙叫道:“冤枉,冤枉!我要见牢主,要求他伸冤。” 却听那狱卒喝道:“牢主下令,你不得求见任何人,你就不用挣扎了!”闻言,任逍遥反而叫得更响了。 那狱卒狞笑一声,转身提了一只木桶,隔着铁栏,兜头便将木桶向他身上倒了下去。任逍遥只感一阵臭气刺鼻,已不及闪避,全身登时湿透,这一桶竟是尿水。 尿水淋在任逍遥身上各处破损的创口,疼痛更是加倍的厉害。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任逍遥躺在地上不知何时发起高烧,一时迷迷糊糊的唤着:“师父,师父!”一时又叫:“父亲,父亲!”接连三天之中,狱卒送了糙米饭来,他一直神智不清,没吃过一口。 到得第四日上,身上的烧终于渐渐退了。各处创口痛得麻木了,已不如前几日那么剧烈难忍。任逍遥记起了自己的冤屈,张口又叫:“冤枉!我要见师父,我要见牢主。”但这时叫来的声音微弱之极,只是断断续续地几下**。 他缓缓转过头来,只见西首屋角之中,一对眼睛狠狠地瞪视着他。这人满脸虬髯,头发长长的直垂至颈,衣衫却是和尚袈裟模样。 任逍遥从来没有见过和尚,听说和尚是住在一个叫天竺的地方,不过自己在图纸中见过他们的衣服叫袈裟,和眼前人身上穿的几乎相同。 但是见得此人一头长发与书中光头和尚记载不同,身上的袈裟又破烂不堪,简直如同荒山中的野人。他手上手铐,足上足镣,和自己一模一样,甚至琵琶骨中也穿着两条铁链。 任逍遥心中第一个念头竟是欢喜,嘴角边闪过了一丛微笑,心中想:“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我一般不幸的人。”但随即转念:“听说天竺和尚无比凶恶,想必这和尚真是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他是罪有应得,我却是冤枉!”想到这里,不禁眼泪一连串地掉了下来。 流泪之时,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喃喃道歉:“我怎么也是这种人,自己没有见过天竺和尚一面,却听取他人片面之言,就相信天竺和尚是大恶人,这岂不和那些诬陷我的人一般无耻卑鄙。” 任逍遥这几日受审被笞,琅铛入狱,虽然吃尽了苦楚,却一直咬紧牙关强忍,从没流过半滴眼泪,到这时再也抑制不住,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那虬髯和尚问道:“小施主为何哭泣?” 虽然不知道这和尚是好是坏,任逍遥却不愿理他,自管自地大声哭喊。之前的自己不愿在师父面前哭泣,如今自己身处大石牢,身边又是一个他国和尚不知此事,自然想要放声大哭,哭出这几日的冤屈,哭出这几日的疼痛。 这时,只听得脚步声响,那狱卒又提了一桶尿水过来。 见状,任逍遥得知现在与狱卒争吵已无用处,自己也不愿跟他顶撞,这才收住了哭声吗,以免受那无端之罪。 那狱卒放下木桶,侧头向他打量,忽然说道:“小贼,有人瞧你来了。” 任逍遥不知该喜还是该惊,只是喃喃道:“是……是谁?师父?杨姬?还是……” 那狱卒又侧头向他打量了一会,从身边掏出一枚大铁匙,开了外边的铁门。只听得脚步声响,那狱卒走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又是开铁门的声音,接着是关铁门、锁铁门的声音,甬道中四、五个人的脚步声音,向着这边走来。 任逍遥当即跃起,腿上一软,便要摔倒,忙靠住身旁的墙壁,这一牵动肩头的琵琶骨,又是一阵大痛。他突然停了下来,承受着剧痛低声道:“他们不信我,为何还来,想要见我现在惨绝的模样,好来取笑我吗?” 他在世上只有师父和杨姬两个关系亲近的人,甬道中却出现了四五个人,除了师父和杨姬另外的人能是谁? 从铁门中进来的,第一个是狱卒,第二个正是师父醉老头,第三个也是意料之中的杨姬,任逍遥往后看去,见得后面跟来的两人分别是玄沫和欣嫣。 看到牢房中任逍遥,玄沫脸颊不禁划过眼泪,大叫:“逍遥,逍遥!你没事吧?”一面喊着一面扑到了铁栅栏旁。 任逍遥走上一步,见到后面的醉老头,第二步便不再跨出去。 但见玄沫双目红肿,看着任逍遥琵琶骨上的铁链,只叫:“逍遥,逍遥,这是……这是……” 任逍遥淡淡一笑,没有作答。 杨姬上前,道:“逍遥兄,这是怎么了?”杨姬自从没有见过这等大刑,看到任逍遥肩头鲜血淋漓的样子,不忍咬牙。 任逍遥依旧没有回答。 玄沫摇了摇头,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百口莫辩终不辩 石牢只听得玄沫呜呜哭声,这时,只听狱卒一旁打断说道:“各位莫要只顾哭泣,你们只有一炷香时间。” “一炷香?师父要这一炷香时候干什么?逼问我藏宝图所在?还是劝我交出藏宝图已保性命?”任逍遥听得狱卒所言,不由暗暗失望。 这时,醉老头开口问道:“藏宝图在何处?如若你说出来,看在你我之前师徒的份上,定能饶你不死。” 任逍遥心头一颤,却又哭笑不得,只是看着师父颤动着身体,听得铁链发出铮铮响声。 玄沫抽抽噎噎地道:“逍遥,你快说出来吧,前辈愿意救你一命,到时我们可以远离这里,到其他地方……” 只听任逍遥叹道:“害人的地方,离开也好。” 听得任逍遥所言,众人不由露出喜色。 却又见任逍遥低下了头,轻声道:“你身负复国大业,心底却是善良纯真,在这险恶复杂的江湖,怎能复国,何不如赶紧离开,过着安生的生活。” 杨姬闻言,不由一怔,却不知如何作答,自从得知这一切之后,自己却什么都没做,无论是武功,还是寻找野王陵一点线索都没有,照这样下去,当真还不如和逍遥兄所言一样,离开这里过个安生余生。 见杨姬自责的样子,欣嫣不由黯然伤神,上前安慰道:“杨少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这是一件如此,如此严重的事情,一时却也不能完成,你大可不用着急伤心。” 杨姬却缓缓摇头,暗叹道:“是了,我还有何用,若是我早时习得神功,早时找到野王陵,到那时我便能就得了逍遥兄,就不用像现在一般,害了逍遥兄受此大刑,我怎地这么没用。” 杨姬越想越是伤心,一时忍不住流下悔恨的泪水。 见杨姬落下泪水,任逍遥却是不以为然,指责道:“哭有何用?哭能替你复国,哭能帮你杀了越铭夺回西吴,哈哈哈……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任逍遥不但没有安慰杨姬,却是冷嘲热讽一番,杨姬更是伤心欲绝,欣嫣见状,只当是任逍遥一时忍不住这一切的到来,心头愤怒万分,此时便找杨姬出气。 心头自然不愿,看着任逍遥说道:“任公子此言何意?难不成杨少侠会与你一般私吞藏宝图,想要发这不义之财!再祸害江湖!”欣嫣说完才知自己说得过重,却也来不及收回,只好侧头看向杨姬。 任逍遥冷笑道:“哼哼哼,不义之财,祸害江湖,与我一般?”说着,不禁连连笑了起来,似发疯一样。 见任逍遥的样子,玄沫心痛如焚,哭喊道:“逍遥,你不要这样,这些都不是你的错,都不是你的错。” 任逍遥突然怒吼道:“是,都是我的错!藏宝图就在我身上!我就是想要这不义之财!你们可否满意了!待我取得宝藏,第一时间就杀了……”说道这里,任逍遥顿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下去。 众人都知道任逍遥想要说什么,就杀了你们,就杀了那日翠湖宫在场的所有人。 玄沫不愿任逍遥变成这样,双眼已然哭的甚是红肿,哽咽的说道:“逍遥,我有一事不知你可否愿意?”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能嫁给你吗?” 闻言,任逍遥不知所措,玄沫此时竟然还能说出嫁给自己这样的话,不禁愣在原地,时间仿佛停止了,看着师父,看着玄沫,看着杨姬,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禁微笑起来,心想:“嫁给我却也是为了探寻藏宝图所在,当真是笑话,笑话。” 见任逍遥微笑的模样,玄沫心想自己似乎触动了他了的心,心头大喜,也是朝着他微笑,等待着他的回答。 任逍遥微笑了许久,才道:“昧着良心的话,我怎能相信,就算你嫁给了我,我也不会将藏宝图说出来。”任逍遥不再狡辩,只当是自己就是身怀藏宝图。 听得任逍遥所言,玄沫脑袋翁的一震,已经哭尽的眼泪却再也流不出眼泪来,流出来的却是两行血泪。 她不问任逍遥为什么这样想自己,因为她怕再提起次事,令他伤心,玄沫只是笑着,希望自己在任逍遥眼里留下最美的样子,努力的笑着。 任逍遥转身走回石牢后面,挥手道:“你们走吧。” 看着任逍遥深沉的背影,那一条又一条穿在他身上的铁链,杨姬不知现在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任逍遥,心里万分希望他突然转身说出藏宝图的地点,然后一起远离这万恶的地方。 又听狱卒说道:“诸位,一炷香的时间已然过去,请离开吧。” 探访天牢本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若不是探访之人中有醉老头,而醉老头在十年前抓住了四国通缉的一个罪犯,所以才有这次特例,要是换成其他人来了,绝不能踏进天牢一步。 听得众人转身离开的脚步,每听到一声,任逍遥心头就颤抖一次,“他们彻底不信于我,还来看我做什么,我还用狡辩什么,罢了,罢了。” “师父!”任逍遥突然开口喊道。 众人闻声,骤然停下。 “茅草屋是您与我相见的地方,希望您能继续住在那里。”任逍遥接着说道。 待任逍遥说完,狱卒不停催促众人离开,随后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天牢内。 任逍遥缓缓躺了下去,望着五丈高的牢顶,两眼茫然无光。他闭上双眼,脑海里出现师父的模样,却也不禁出现了才是玄沫哭喊的模样。 “我能嫁给你吗?”任逍遥脑海里不停回响着这一句话,想了许久,猛然睁眼,“难道是我误会了欣姑娘?”越想心里越是烦闷,“玄姑娘如若不是为了藏宝图,怎会突然说要嫁给我?罢了罢了,她嫁给我定有目的,绝非那么简单。” 一时心里烦躁,想起阴阳诀可以平心静气,任逍遥便盘坐起来,双手放于膝上,却感到右手无力,这才想起来自己左右已断,无奈摇头,叹了口气,心念阴阳诀第一层心法。 可是还没完成第一句心法,突然感到肩头一痛,胸口一闷,不禁张开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任逍遥定了定神,一颗心仍是突突乱跳,自言自语:“这时怎么回事?” 忽听得石牢里一个声音说道:“小施主,受了如此大的冤屈,还能忍受,当真是慈悲为怀!”这声音正是那和尚发出,但是任逍遥听得出来,这是句反话,其中之意便是说自己无用。 任逍遥回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说着,又闭上双眼念起阴阳诀来,但是依旧如同适才一样,胸口一闷,吐出血来。 心头不解,低声道:“为何会这样?难道这是阴阳诀的反作用?”这句话一出口,背后和尚声音又道:“小施主为何要忍,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也将你关入天牢,将你害成这个样子,岂不冤枉!” 任逍遥此时不愿想起此事,只道:“此事与和尚无关!”后又心道:“他为何要说‘也将我关入天牢’,难道他也是被冤枉之人。”想了想,又道,“一个天竺和尚被关押在天牢里,说不定这和尚也是被冤枉之人。” 那和尚又道:“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任逍遥听那声音在耳边响起,却根本听不懂和尚所言是什么,回转身来,却不见人影。 任逍遥四处看去也不见人影,只道那和尚熟悉这里,定然躲在哪里,回想他刚才说的话,心生好奇,又想起他可能是被冤枉,这便恭恭敬敬的问道:“高僧所言何意?”想起书中记载对和尚的尊称,任逍遥这也改了过来称其高僧。 那和尚冷笑道:“此乃天竺金刚经第六品‘正信希有分’,其中便有真实一说,世间若是少了真实,岂不大乱。” 这声音仍是在他背后耳根外响起,任逍遥急忙回头,背后空荡荡地,却哪里有人?此人所言虚虚实实,解释却也有几分道理,实在难以看出好坏,当下定了定神,说道:“在下无能,还请高僧赐予指点。” 那和尚又冷笑道:“金刚经乃我天竺少林寺心法,一来你没有剃度入寺,二来你又不是我的徒子徒孙,我怎能指点于你?” 任逍遥点头道:“是,是!在下妄言,前辈恕罪。” 说罢,闭上双眼,想要再尝试一番阴阳诀。 那和尚又道:“小施主为何不杀了他们?” 任逍遥一呆,缓缓睁眼,道:“杀了他们?我怎能杀了他们,如若我杀了他们,岂不和他们一般是个大恶人?” 那和尚嘿嘿冷笑,说道:“小施主可是打了诳语了,适才一张口大怒说要杀了所有人,现在却又说不杀,罪过罪过。” 任逍遥道:“一来在下刚才所言全是气话,不能当真,二来我武功甚差又怎能杀得了他们。”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恶毒淫僧疯和尚 那和尚道:“老衲这有第二条路,不知小施主可愿意听否?” 任逍遥已别无他想,此时身在天牢,还有一人陪伴聊天,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说道:“还请高僧指点。” 那和尚又道:“这第二条路很是简单,你只需要将阴阳诀从第一层练到第九层,你琵琶骨被穿,到那时便会七窍流血一命呜呼,那便一了百了,涅槃解脱。” 任逍遥寻思:“这和尚怎地和书中记载不同,书中所言和尚为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他却劝我自缢?”想着,又是一惊,回头一想,自己会阴阳诀一事只有五行者和欣嫣知晓别无他人能知,寻思:“高僧常年被关在此怎能知道?对了,适才我尝试使了阴阳诀,难道被这高僧看了出来,想来他武功之高,实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和尚接着道:“小施主再犹豫什么?犹豫老衲为何要将你害死违背了佛的道义,还是犹豫老衲为何知晓你习得阴阳诀?” 闻言,任逍遥更是一惊,四处看去依旧不见人影,心想:“高僧不曾见我,却又猜的我心中所想,这天竺少林寺真是妙哉之地。” 任逍遥道:“若是在下就这样死了,这件事便能终了?我想肯定不会,他们会刨开我的肚子,挖出我的五藏六府,势必要找到藏宝图,如若没有找到,定会引来江湖浩荡,那岂不是害了更多了的生灵?” 那和尚笑道:“小施主心系芸芸众生,当真是至善之人,老衲适才却没有想到芸芸众生。” 任逍遥回道:“高僧佛法修为甚高,怎能没想到,只是想要测测在下罢了。” 那和尚爽朗大笑道:“善哉善哉。小施主当真是聪慧绝顶,老衲佩服佩服。” 随着和尚大笑之声,忽然有四名狱卒走进牢来,手中都执着钢刀,对着石牢里大喊道:“老和尚!赶紧出来!” 听得声音,和尚笑声瞬时消失,只见他从一个漆黑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看到和尚,任逍遥不由一惊,“适才我怎么可能没有看到他?” 和尚走到任逍遥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佛礼,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只见四个狱卒将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之上。 见状,任逍遥心想:“是押他出去处决斩首吧?也不知道高僧犯了什么罪?亦要锁住他的琵琶骨。” 高僧走后,石牢里恢复了平静,任逍遥实在疲惫,倒头便睡了下去,他正睡得朦朦胧胧,忽然听得铁链曳地的声音,四名狱卒架了那和尚回来。 任逍遥睁开眼来,只见那和尚全身都是鲜血,显然是给人狠狠地拷打了一顿。 那和尚一倒在地上,便即昏迷不醒。 待四个狱卒去后,任逍遥借着照进牢房来的月光,打量他时,只见他脸上、臂上、腿上,都是酷遭鞭打的血痕。 任逍遥虽然不知他到底是否被冤枉,见了这等惨状,不由得心有不忍,从水钵中倒了些水,喂着他喝。 那和尚缓缓转醒,睁眼见是任逍遥,突然举起铁铐,猛力往他头上砸落。 任逍遥力气虽失,应变的机灵尚在,急忙闪身相避,不料那和尚双手力道并不使足,半途中回将过来,砰的一声,重重砸在他腰间。 任逍遥立足不定,向左直跌出去。他手足都有铁链与琵琶骨相连,登时剧痛难当,不禁又惊又怒,道:“高僧!你这是作何!” 那和尚狂笑道:“你快听我所言,赶紧自了了吧,免得受这些苦,下了地狱。” 任逍遥只觉胁间肋骨几乎断折,痛得话也说不出来,过得半晌,心想高僧必是疼痛难忍一时失性,这便没有再气,问道:“高僧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受如此之苦?” 那和尚不理,一跃而前,左足踏住任逍遥背心,右足在他身上重重踢了几脚,喝道:“老衲不曾犯罪,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抓起来,说老衲是个淫僧。”说着,突然转话说道,“老衲踢你这几脚只是为了让你清醒清醒!我把你踢死了,你也不用纠结犹豫了!” 任逍遥无辜被踢,气得身上的痛楚也自忘了,心想这和尚无辜变了一个人,难不成是个疯和尚,不由暗叹:“受这牢狱之灾,已是不幸,还要与这不可理喻的疯和尚同处一室,更是不幸之中再加不幸。”但是又想到他知晓自己阴阳诀一事,心生疑惑,此时又问和尚阴阳诀一事,那和尚却喝道“不认识,不知晓。” 任逍遥实在无奈,心中不禁疑惑万分,这和尚当真是疯了。 此后任逍遥只要想和疯和尚说一句话,便要被打一次,无奈之下任逍遥只好坐在一旁,闭目不言。 到了第二个月圆之夜,疯和尚又被四名带刀狱卒带了出去,拷打一顿,送回牢房。 这一次任逍遥学了乖,任他模样如何惨不忍睹,始终不去理会。 可是不料不理也是不成,疯和尚突然朝其大吼,似乎心头之气无处释放,尽管遍体鳞伤,还是来找他的晦气,对着任逍遥又打又踢,闹了半天。 此后每到月亮将圆,任逍遥就愁眉不展,知道惨受荼毒的日子近了。果然每月十五,那疯和尚总是给拉出去经受一顿拷打,回来后就转而对付任逍遥。 总算任逍遥年纪甚轻,身强力壮,每个月挨一顿打,倒也经受得起,有时不免奇怪:“我琵琶骨被铁链穿后,力气全无。这疯和尚一般的给铁链穿了琵琶骨,怎地仍有一身蛮力?对了,他能说出阴阳诀一事,他能动得了,一定是懂得如何正确使阴阳诀,我且问他一问。” 几次鼓起勇气询问,但只须一开口,那疯和尚便拳足交加,此后只好半句话也不向他说。 如此匆匆过了数月,冬尽春来,屈指在狱中将近一年,任逍遥慢慢惯了,心中的怨愤、身上的痛楚,倒也渐渐麻木了。 这些时日之中,他为了避开那疯和尚的殴辱,始终正眼也不瞧他一下。只要不跟他说话,目光不与他相对,除了月圆之外,那疯和尚平时倒也不再来招惹。 这一日清晨,任逍遥眼未睁开,听得牢房外燕语呢喃,突然间想起从前,在茅草屋前师父传授自己踏燕飞的情景,心中蓦的一酸,向燕语处望去,只见一对燕子渐飞渐远,从数十丈外高楼畔的窗下掠过。 他长日无聊,自从自己第一次在月圆之夜见和尚被拷打之后,那和尚就如同疯了一般,变成了疯和尚,随后便无人再和他聊天。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得那疯和尚轻轻一声叹息。 这一年来,那疯和尚不是狂笑,便是骂人,从来没听见他叹过什么气,何况这声叹息之中,竟颇有忧伤、无奈之意。 任逍遥忍不住转过头去,只见那疯和尚双手合十,盘坐在地,嘴里喃喃念着什么。任逍遥自然听不懂,只到是他又念起了什么金刚经,任逍遥唯恐疯和尚觉察自己在偷窥他的脸色,当即转过了头不敢再看。 任逍遥每天早晨都看这疯和尚的神情无奈忧伤,总是脸色凝重口中喃喃念咒。这半年之中,两个人几乎没说上十句话。 月圆之夜的殴打,也变成了疯和尚一句不言,任逍遥一声不吭。 任逍遥早已觉察到,只要自己一句话不说,这疯和尚的怒气就小得多,拳脚落下时也轻得多。他心想:“再过得几年,恐怕我连怎么说话也要忘了。” 这疯和尚虽然横蛮无理,却也有一样好处,吓得狱卒轻易不敢到牢房中罗嗦。有时狱卒给他骂得狠了,不送饭给他,他就夺任逍遥的饭吃。若是两人的饭都不送,那疯和尚饿上几天也漫不在乎。 那一年十一月十五,那疯和尚给苦打一顿之后,忽然发起烧来,昏迷中尽说胡话,前言不对后语,任逍遥依稀只听得他常常呼唤着两个字,似乎是“阴阳”,又似是“一样”。 任逍遥初时不敢理会,到得次日午间,听他不断**的说:“水,水,给我水喝!”忍不住在瓦钵中倒了些水,凑到他嘴边,严神戒备,防他又双手殴击过来。幸好这一次他乖乖地喝了水,便即睡倒。 当天晚上,竟然又来了四个狱卒,架着他出去又拷打了一顿。这次回来,那疯和尚的**声已是若断若续。 一名狱卒狠狠地道:“他倔强不说,明儿再打。” 另一名狱卒道:“乘着他神智不清,咱们赶紧得逼他说出来。说不定他这一次要见阎王,那可不美。” 任逍遥和他在狱中同处已久,虽苦受他欺凌折磨,可也真不愿他这么便死在狱卒的手下。 这天二更过后,那四名狱卒果然又来了,打开了牢门。 任逍遥心想这一次那疯和尚若再经拷打,那是非死不可,忽然将心一横,站起来拦在牢门前,喝道:“不许进来!” 一名高大的狱卒迈步过来,伸手推开任逍遥,骂道:“贼囚犯,滚来。”任逍遥手上无力,随即倒了下去。疯和尚还是被带了出去,这次似乎因为自己的原因,疯和尚被打得更是严重。 接连四天之中,狱卒既不送饭,也不送水。 到第五天时,任逍遥渴得再也难以忍耐。那疯和尚更是嘴唇也焦了。 疯和尚忽道:“小施主你假装要砍死老衲,这些狗日的非拿水来不可。” 任逍遥听得疯和尚言语,口中还带污秽,不由一惊,此话绝非是从疯子嘴里能说出来的,一时心里疑问重重,但也照其所言引来狱卒。 当下大声叫道:“再不拿水来,我将这疯和尚先砍死再说。” 抓起铁链,在铁栅栏上碰得当当当的直响。 只见那狱卒匆匆赶来,大声吆喝:“你伤了他一根毫毛,老子用刀尖在你身上戮一千一万个窟窿。”跟着便拿了清水和冷饭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牢外婚事撼人心 任逍遥喂着那疯和尚吃喝已毕,问道:“他要折磨你,可又怕我杀了你,那是什么道理?” 那疯和尚双目圆睁,举起手中的瓦钵,劈头向他砸去,骂道:“不管为何,小施主要么被老衲打死,要么不要说话!”乒乓一声,瓦钵破碎,任逍遥额头鲜血涔涔而下。他茫然退开,心想:“这疯和尚又发疯了!” 心里实为不解,眼前的和尚到底是疯是傻,且不说他懂得阴阳诀,就以适才主意来说,绝非一个疯和尚能想出来的,任逍遥虽然很是想问,但是额头上的鲜血未干,怎敢再问第二次。 独自一人坐在一旁,不免想起以前的事,但是任逍遥已不敢盼望能出狱去再和师父相聚,每天可总不忘了暗暗向观世音菩萨祝祷,只要师父能信得了自己,能再到狱中来探望他一次,自己再受多大的苦也所甘愿。 可是,醉老头始终没有来。 这个月十五,那四个狱卒按时来了,可是带走的人不是疯和尚,而是任逍遥。 看着任逍遥被带走,疯和尚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四个狱卒,就好像在说,“若是你杀了他,我便要了你们的命!” 任逍遥被带到刑房中,却有一个人早在此处等候。 那是个身穿绸面皮袍的英俊少年,背对着任逍遥,闻得脚步声,连忙转身相迎,这人正是杨姬。 见来人是杨姬,任逍遥嘴角微微一颤,不知是喜是惊,随后朝其微笑着。 杨姬上前道:“逍遥兄。”隔了一年多,两人有一年未见了,心中情谊却丝毫未减。 任逍遥心中怦怦乱跳,不知道杨姬此行为何,问道:“我师父呢?” 杨姬顿了顿,说道:“那日醉老头前辈与我等去了茅草屋,但是茅草屋已然被烧,所以醉老头前辈就独自一人离开了,在那之后我们都没见过前辈。” 任逍遥一惊,却是冷哼一声,道:“可是师父亲自烧的?” 杨姬一急,连忙解释说道:“逍遥兄误会了,这茅草屋不是醉老头前辈烧的,那日我们都在场,茅草屋早就被烧。” 任逍遥摇头道:“不是师父烧的,有谁会动那破破烂烂的茅草屋,你也不用解释了,说罢,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见任逍遥失望的样子,杨姬咬了咬牙,却不敢再说什么,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玄沫姑娘要嫁人了。” 听得玄沫姑娘,任逍遥心头一颤,回想起那日玄沫亲口所言的“我可以嫁给你吗?”此时却又听她要嫁人了,不由觉得好笑。 任逍遥无所谓的笑道:“她嫁人与我何干?” 见任逍遥的样子,杨姬不禁一怒,着急道:“逍遥兄,玄沫姑娘深爱着你,自从你被关入天牢,她整日整日的茶不思饭不想,就盼着你能离开这里,但是你却对她不问不顾!” 任逍遥身子一晃,脚下无力,幸得自己坚持下来,没有倒下,看着杨姬笑道:“她爱我?爱我怎会不相信我!” 杨姬一时无言。 任逍遥笑道:“怎么没话说了?” 杨姬顿了一会儿,看着任逍遥,缓缓说道:“天竺听闻了藏宝图的事,派来了一支军队,带头的是一个和尚,他们武功高强,四国都不愿与天竺结怨,只当看着他们为非作歹,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任逍遥不愿再听下去,打断杨姬,冷言道:“这事与我何干?要是没其他事你走吧。” 杨姬道:“他们说了,若是你交出藏宝图,可保一方平安,若是不交出藏宝图,四国的老百姓们就会受到无辜牵连,就连,就连玄沫也要嫁给那个带头的和尚。” 任逍遥耳中嗡嗡作响,一是因为自己害得全天的百姓同自己一般无辜受罪,二是因为玄沫。 缓了一会儿,任逍遥低声问道:“师父不管此事?” 杨姬道:“醉老头前辈行踪不定,我们好久不曾见过他了。”又听杨姬支吾道:“而且,这件事,江湖传言,是,是醉老头前辈给天竺和尚出的主意,就连用玄沫嫁给那和尚也是醉老头前辈说的。” 任逍遥突然大吼:“住口!师父不是这种人!师父不是这种人!” 任逍遥拼命不信杨姬的话,自己在这天牢已然一年,外面发生了什么都是未知数,不能因为杨姬一面之词便就信了,但是心想杨姬为人,却又不禁信了几分。 迷迷糊糊中只听杨姬道:“那和尚说了,会请来醉老头前辈当证婚人,希望你能去喝一杯喜酒……” 任逍遥不知从哪里突然生出来一股劲力,突然抓起木桌木椅,四处乱砸,竟越砸越重。 狱卒急忙抱着任逍遥的身子,费尽了力气,才令其停下来。 任逍遥坐在地下,不言不动,看着杨姬被狱卒催促离开,自己被狱卒押会石牢,杨姬适才说的话在自己脑海里回荡。途中只见任逍遥喃喃道:“师父不是这种人,就算师父不信我,我却相信师父,师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石牢里,任逍遥躺在地上,情绪渐渐的恢复,不再悲哀,也不再感到愤恨。他闭着眼笑着,似乎是在笑自己怎地这么笨,这么傻,别人不相信自己,自己为何要相信别人,他开始犹豫,这世上自己到底还能相信谁。 这时,只感觉脸前一股风袭来,慢慢睁开眼,眼前是一张满腮虬髯的脸,那张脸裂开了嘴在笑,这人正是那疯和尚。 任逍遥此时心烦意乱,不由得满腹气恼,忍不住吼道:“今日你最好安生一些。”心想只要疯和尚动手,便有心要起来和他厮拼,虽然自己现在太过衰弱,力不从心。 那疯和尚笑道:“小施主,为何事烦恼?” 见疯和尚还不走开,任逍遥本是一怒,却听得他所言,又是一惊,心想:“这疯和尚又不疯了?”便问道:“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那疯和尚得意洋洋地道:“老衲若是真疯,小施主便以为我是假疯,老衲若是假疯,小施主定会认为我是真疯。” 听得疯和尚绕口的话,任逍遥也是听了明白,不由一惊,道:“高僧是装疯?” 那疯和尚只是笑吟吟地瞧着任逍遥,过了一会,忽然凑到他的身边,低声道:“若是老衲不装疯,小施主早就离开人世了。” 任逍遥不解,正要问清原因,却被疯和尚打断。 那疯和尚笑道:“小施主可还相信眼前的一切?” 任逍遥皱眉,暗道:“他怎地又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由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声:“疯和尚又懂什么!这世间红尘,和尚早已看破。”也就没再去理他,慢慢侧过身来。 突然身后重重受了一拳,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任逍遥大怒,转身怒视疯和尚,道:“疯和尚,你干什么!” 那疯和尚笑道:“老衲只是为了让你清醒些,早些看清这个人世,莫要纠结。小施主心底善良,愿意相信任何人,却被所有人误解,岂不感到冤枉至极。” 任逍遥觉得他说话有条有理,并无半点疯态,问道:“你到底是不是疯子?” 疯和尚黯然不语,隔得半晌,长长叹了口气,道:“小施主心中的委屈,我已猜到了十之八九。众人既然对小施主无情无义,小施主又何必自责?他们既然为了虚有的藏宝图将小施主害成这样,小施主又何必相信他们?” 任逍遥听了这番说话,郁在心中的委屈,忍不住便如山洪般奔泻了出来,但觉胸口一酸,想起师父,泪珠滚滚而下。 一个折磨得他苦恼不堪的疯和尚,竟是懂得自己心声唯一的人,若不是师父为了藏宝图做出这等事,如同象毒虫般咬噬着他的心,任逍遥定能与疯和尚畅谈几天几夜。 任逍遥艰难站起,朝疯和尚行礼,彬彬有礼的问道:“不知高僧法号?” 疯和尚回礼,笑道:“老衲法号正道,乃天竺少林寺长老,小施主贵姓?” 任逍遥喃喃道:“正道,却不知人间正道何在。”随后回道:“在下任逍遥。” 两人不禁谈的愈发畅快,一时间不觉有很多共同话题。 最终任逍遥还是忍不住问道:“正道长老可懂得阴阳诀?” 正道望了望牢外无人,反而问道:“任施主阴阳诀在何处习得?” 此时任逍遥已无心骗任何人,不管正道长老是因为什么进的天牢,任逍遥早已当他是天牢里的知己,毫无隐瞒将自己如何习得阴阳诀的过程告诉了正道。 正道听完之后,双手合十,皱眉道:“五行者正是那害老衲入牢之人。” 任逍遥一惊,问道:“正道长老也是被他们诬陷入的天牢?” 正道不答,却说道:“任施主所学阴阳诀并非正宗,这阴阳诀本是天竺至高心法,却被中原抢了来,中原武林高手都自认聪明绝顶,擅自修改阴阳诀,这便成了你现在所学的阴阳诀。” 闻言,任逍遥心想:“怪不得其中会有数句不能突破,原来如此。”,想着便道:“怪不得在下只是念了一句心法,正道长老就能看出其中端倪,佩服佩服。” 正道大笑道:“哈哈哈……任施主能将阴阳诀习到第七层,才令老衲佩服,不过,任施主若是再习下去,定会走火入魔失了心智。” 任逍遥本就不愿习这阴阳诀,听正道这么一说,只是摇头道:“我现在习这阴阳诀又有何用,不学也罢。” 正道又道:“任施主不想离开这里,寻到师父问个清楚?” 任逍遥微微一怔,喃喃道:“师父。” 见任逍遥犹豫的样子,正道接着道:“任施主所习阴阳诀仅有正宗五成威力,若是任施主愿意,老衲愿将阴阳诀传授于你。” 任逍遥摇头道:“我不学。” 正道奇道:“这等机缘旷世难逢,任施主为什么不要学?” 任逍遥道:“再高强的武功学了也是毫无用处。” 正道笑道:“是否有用,只当是出了牢才知道,我且先看看你体内筋骨。” 任逍遥也不再拒绝,只当放松,任凭正道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过了一会儿,正道惊呼道:“任施主内力充沛,着实了得,你体内的至阳之气便是你能习得第七层的缘故,只是就算中原所改的阴阳诀,想要习得第七层不用五十年之久定然不能,不知其中是什么缘由令任施主习得第七层?”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化去阴阳修金刚 任逍遥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原来那第六层本是在下一大障碍,不过五行者将欣姑娘找了来,为我突破了第六层,亦练到了第七层。” 正道皱眉,立即问道:“中原江湖还有谁懂得阴阳诀?”语气甚是严峻,实不容他规避。 任逍遥心想:“阴阳诀绝非平常武功,要是将欣姑娘说出来,岂不是害了她,罢了罢了,不提也罢。”说道,“长老见谅,在下实有许多苦衷,不能相告。” 正道说了声阿弥陀佛,却是一拳重重的击在任逍遥肩上,任逍遥忍痛大叫一声,看着鲜血缓缓流下。 没等任逍遥问清缘由,正道随后道:“好,既然如此,老衲就不为难任施主,只是这阴阳诀并非正宗,日后定会给你带来不便,就由老衲教你些许佛法,将它化去。” 任逍遥吃了一惊,道:“什……什么?” 正道皱眉道:“任施主舍不得?” 任逍遥习阴阳诀不是一日两日之事,虽说这是一个邪门武功,但是一时要将他舍弃,确实有些不舍,而且任逍遥实不知正道是何意,当下纠结了起来。 正道见任逍遥犹豫不决,又一次行佛礼,道:“任施主不必紧张,待老衲将阴阳诀化去之后,会将少林寺一等一的心法传授给你。” 闻言,任逍遥又是一惊,心想正道到底为了什么要帮自己,又为何被关押在此,先不说他要为自己化去阴阳诀,还要传授自己佛法,又想起书中记载天竺武功全是旁门左道,这当真是让任逍遥摸不着头脑。 心下犹豫不决,但见正道一身伤,任逍遥躬身道:“长老重伤未愈,不宜劳顿,还是多休息一会的为是,待您伤好之后,再言此事罢。” 正道双目一翻,怒道:“你嫌天竺的功夫是旁门左道,不屑学么?” 见正道突然发怒,任逍遥又以为他发了疯,但是正道所言正是自己心中所想,想了片刻才道:“这……这个……这个……在下绝无此意,长老不可误会。” 正道说道:“任施主体内的阴阳诀本就是邪门武功,老衲这‘金刚经’正是少林寺的上乘武功,实乃正统武功,任施主为什么不肯学?” 任逍遥依旧犹豫着,心生一计,回道:“在下与少林寺毫无关系,实在不好学习。” 正道大笑道:“原来任施主是因为这个原因,既然如此,你便入老衲门下就是了。” 闻言,任逍遥心头一颤,又想起了师父,在翠湖宫那日,师父将自己逐出师门,现在听正道这么一说,心里又痛又闷。 见任逍遥的样子,正道猜出了他心中所想,接着道:“任施主何必还挂念着与你无关的师父,既然他已经将你逐出师门,就不能允你拜入其他师门?” 任逍遥听得正道这么一说,心想:“师父将我逐出师门,又不信我,我,我拜入其他门下又当如何!”心下恼怒,一时觉得正道这人用心虽然不知好坏,但什么都说的清清楚楚,不像石牢外的那些人,倒是光明磊落的“真小人”。 便应道:“我答应你。” 听闻任逍遥应允,正道便立即叫任逍遥跪下拜师,为其起名法号‘无心’。 正道心想任逍遥红尘未了,却也为其没有剃度,当下将“金刚经”第一品的心法口诀传授了他。 金刚经共有三十二品,一品由五个字为一句,共有一百六十个字。 任逍遥记性极好,第一品听一次就记住了,随后正道将三十二品都告诉任逍遥,只说了三遍,也都记住了。 这一百六十个字甚是拗口,接连七个平声字后,跟着是七个仄声字,音韵全然不调,倒如急口令相似。 其中听得之前正道说过一句,便是‘正信希有分’,好在阴阳诀中也是拗口难念,所以任逍遥能将这金刚经经咒念得甚熟,倒也不以为奇。 见任逍遥不出三遍就全然记住了,正道大喜,不禁连连夸赞。随后道:“你倒立靠墙,口中大声念诵这套口诀。” 任逍遥依言而为,一遍便将三十二品完全无误的念了出来。 待任逍遥才念完,正道接着说道:“金刚经第一品‘法会因由分’讲述佛是一个平常的人,但在平凡的生活里时时处处在修行,进入境界,这就是后来禅宗所谓穿衣吃饭即是道,平常心即是道。第一品之意,便是正常疏通一遍体内筋络即可。” 任逍遥照正道所言,疏通了一遍全身筋络,顿时觉得很是轻松,不由暗自赞叹。 正道接着道:“金刚经第二品‘善现启请分’讲述的事一念之间,等于一呼一吸的时间,佛认为这么短的时间内人就会有八万四千种烦恼。佛要大家修行,根本就是要“善护念”,也就是要让这些烦恼“住”,要“降伏其心”。此即善现向佛“启请”之所得也。第二品便是令你抛去杂念,懂得呼吸冥想,你再试试抛去所有杂念,疏通筋络。” 任逍遥依言再做,不料只念得三个字,第四个“请”字便念不出声,须得歇一歇,换一口气,才将第四个字念了出来。 正道半身蹲下举起手掌,在他头顶拍下,骂道:“抛去杂念,莫要再想其他事。”这一下虽然不重,却正好打在任逍遥“百会穴”上,任逍遥身子一晃,只觉得头晕脑胀,回过神来,再念歌诀时,到第四个字上又是一窒,无奈叹气。 任逍遥心下自责:“不知为何念到这‘请’字之时便会想起师父。”想要询问正道,却又不敢,只好又念一次,这次心想阴阳诀能平心静气,便先念了一遍阴阳诀,心中舒畅了些许,随后再念金刚经,自然而然的一提真气,那‘请’字便冲口喷出。 任逍遥又惊又喜,心中暗道:“这是怎么回事?阴阳诀可静心,随后再念金刚经,就舒畅许多,怪了,怪了。”心生好奇,再想使一次适才的阴阳诀,不由心头一闷,筋络却死死不通。 见任逍遥头冒冷汗,正道笑道:“无心徒儿聪慧灵敏,算是懂了其中原理,过了一关!” 原来这金刚经第二品的字句与阴阳诀之理全然相反,只能在念阴阳诀平心静气之后才能念出口,‘善现启请分’其实是与阴阳诀全然相反的调匀真气的法门。 正道为任逍遥解释缘由之后,之后任逍遥念咒愈来愈轻松,只到是先先念一遍阴阳诀,再念金刚经就是。 如今阴阳诀已然化了十之八、九,金刚经才念到第十品。任逍遥不由暗叹:“这金刚经着实厉害,这才九品就已然将我习得阴阳诀化了去,不知习了三十二品之后又是怎样?” 此时已然夜深,狱卒早已入睡,任逍遥心想不用着急学会金刚经,便想躺下休息,一旁练功已毕的正道恰好睁眼,见其满头大汗,便要其下来,诵金刚经顺背已毕,再要他倒背。 金刚经顺读已拗口之极,倒读时更是逆气顶喉,搅舌绊齿,但任逍遥凭着一股毅力,天色蒙蒙亮时,居然将三十二品口诀不论顺念倒念,都已背得朗朗上口,全无窒滞。 正道很是喜欢,说道:“无心徒儿,聪明过人,金刚经竟只用了一晚时间就倒背如流!善哉善哉。” 见正道兴奋高兴的样子,任逍遥却开心不起来,只想起原来的师父夸赞自己的时候,又想起现在的师父为自己取得法号‘无心’,心想正道用意要自己忘掉以前,好好与他修习金刚经。 正道突然间语气大变,双手握拳,在任逍遥头顶上猛擂,骂道:“无心徒儿怎么还再想你那没良心的师父!亏师父我教了你一等一的金刚经,你怎对得住我?” 任逍遥大惊,忙跪下道:“长……师父,无心知错了。” 见状,正道怒道:“从现在起,便将你那师父忘了,能也不能?” 任逍遥顿了顿,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正道又一次敲打任逍遥的脑袋,道:“他如此待你,忘了他,能也不能?” 待得任逍遥心神清醒,想起师父不信自己,又想起师父倾力传授自己武功,又是恼怒,又是自伤,但伤痛之情其实更胜于愤恨。 见任逍遥的样子,正道突然重重一拳打在任逍遥胸口,只叫他口吐鲜血,随后怒道:“人生无常,无常是苦,一切烦恼,皆因贪嗔痴而起。无心徒儿只须离此三毒,不再想念你的师父,心中便无烦恼了。” 任逍遥背得金刚经之后,听正道所言,自然懂得其中缘由,这便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回道:“无心答应师父。” 次日正道又教他第三品口诀。如此两人起早贪黑,一面练功不辍。到得第五日傍晚,任逍遥已然习得二十五品。 正道望着任逍遥大喜道:“依徒儿现在修习速度,只待一月之后定能习得三十品。” 任逍遥却是摇头道:“师父,昨日徒儿已然将阴阳诀全部化去,但是徒儿也感到自金刚经十五品之后就有些模糊不清,甚至还有些筋脉不通之感,这可否有问题?” 正道笑道:“徒儿五日之内能习到二十五品,已是天下奇事,其中虽说有些模糊,只到出了石牢之后,再细化修习便可。” 闻言,任逍遥不禁黯然失色,寻思:“不知何时才能出了石牢,说不定自己要一辈子都住在这石牢里。” 正道敲打任逍遥,令其回神,道:“出这石牢还不简单,待徒儿习得三十品之后,为师就带你离开这里。” 适才还在想何时能离去,但是现在一听正道所言,心里不由一触,却也不想出去,自己不愿再去那黑白不分的江湖,何不如与师父在这石牢过一辈子。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十五大婚铁链响 又过了十日,任逍遥已将二十五品“金刚经”的口诀都背得滚瓜烂熟。 正道便在石牢中传授他应用之法。 两人皆身穿琵琶骨,无能使内力,只得拆招。 这“金刚经”三十二品,全都包含了武功的精义,很多拳法和掌法都在之中,其还含蕴有剑法、刀法、棍法、枪法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只是周边没有这些武器,二是任逍遥一时也学不了那许多。 正道说道:“徒儿切要记住‘金刚经’是永远学不全的,将来你内功越高,见识越多,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金刚经’之中。好在你已学会了口诀,以后学到什么程度,全凭你自己了。” 任逍遥道:“无心记住了,徒儿学这路武功,日后定会听从师父安排。” 随后便跪下对天罚誓赌咒,说决不做出有害师门之事。 正道见了,不由大喜道:“徒儿快快起来,为师没看错你。” 任逍遥站起来,问道:“师父,这金刚经可是少林寺绝世武功,如若你就这样传授给徒儿了,方丈可会怪罪?”任逍遥知晓少林寺些许规矩,心中不免会想起这些。 正道缓缓坐下,只听铁链哗哗作响,随后抬头看着任逍遥,说道:“徒儿懂得这么多少林寺的规矩,实在难得,善哉善哉。”顿了顿接着说道,“这‘金刚经’原是一部佛经,根本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只是为师自己禅悟修改而成。” 任逍遥一惊,好一会儿才说道:“师父自己修改的?” 正道突兀怒道:“徒儿后悔了?觉得这‘金刚经’是旁门左道?” 任逍遥连连摇头,回道:“徒儿怎敢,这十数天来,徒儿早就感受到了‘金刚经’的好处,自然觉得很是厉害,怎能是旁门左道。” 闻言,正道大笑道:“徒儿铁嘴铜牙,说起话来,为师甚是喜欢,罢了,管他是少林寺武功,还是为师自创的武功,只要徒儿能用心修习,定能成为天下第一。” 任逍遥点头,休息片刻,随后两人又拆起招来。 次日清晨,两人起得甚早,练了约莫一个时辰,就听得牢外传来脚步声。 任逍遥琵琶骨被锁自然不能察觉,正道却是耳朵一竖,确认有来人之后,突然一拳将任逍遥击飞数丈,任逍遥受力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正要询问原因之时,只见正道指着门外,任逍遥这才明白。 来人就是狱卒,恰好看到任逍遥被击飞之后口吐鲜血,望了一眼正道,却不敢多言,随后朝着任逍遥大吼道:“贼犯,有人接你来了!” 任逍遥一惊,不解道:“接我?是谁?” 狱卒本无意多言,只是心头不言又不舒服,不禁嘲笑道:“你可真会忘事,半个月前,有人告诉你,有位姑娘要结婚了,你现在到给忘了,今天就是来接你去吃喜酒的。” 听得喜酒二字,任逍遥更是一惊,寻思:“师父来了?师父真的会去吗?”想了这两句却又立即摇头,咒骂自己,“怎地又想起了他,师父就在眼前,别无他人。” 见任逍遥的样子,正道原要大怒,听他随后所言,嘴角滑过微笑,这才继续坐在一旁。 这时却听得任逍遥说道:“我不去。” 那狱卒却不想和他多说,走上前便是一脚提在他肩上,吼道:“去不去不是由你!赶紧起来!” 任逍遥吃痛,却是咬牙不言。转眼间恰好看见正道对着自己微微点头,缓了口气,站起来随着狱卒走了出去。 自天竺大军入四国之后,虽说没有战事,却是犹如战胜一般,在四国内横行霸道,随后性子烦了,想起了藏宝图一事,便到了天牢几里外的‘天居堂’住了下来。 ‘天居堂’属于天牢的范畴,若是四国有事要来天牢,便会在此居住。‘天居堂’相比四国任何一国虽说不大,却也有他们一个城大,住下天竺大军,以及四国使者随从绰绰有余。 六月十四,天居堂上上下下喜气洋洋,到处都贴满了红纸做的大喜字,挂满了红菱,只见数百个天竺衣着的士兵在布置着剩下的东西,都为今日天竺和尚的婚事忙了起来。 天竺和尚婚礼一事早就传遍了四国,更何况那和尚有言在先,只要是四国之人皆可来参加这次婚礼大宴。这个喜讯传了出去,武林人士的贺礼便如潮水般涌到。 每个门派都清楚,这次虽说只是和尚娶妻的事,但是实则是引诱任逍遥说出藏宝图一事,谁会愿意错过藏宝图,所以只要是有些实力,胆子大的门派都来了。 却见一帮衣着白袍的人却不见掌门,众人正是好奇,这些人便说是掌门随后才到,那和尚见这些人武功尚浅多半是来混吃混喝的,便没有在意。 越铭亲书“相濡以沫”四字立轴,命黑白无常四大弟子先行到贺,自己随后赶到。 马晟和拓跋武途中相遇,一同来到天居堂。 那和尚笑着上前,大声叫道:“诸位英雄光临,实属贫僧三生有幸。” 李元昊见了江湖传闻中的和尚,却是一惊,他不同传闻一样肥头大耳,却是有几分英俊潇洒,但听得他口中所言,不由暗道:“破戒之人,怎能出家?”随后想起玄沫,又是同情,又是伤感。 来人越来越多,那和尚自然知道众人皆是来者不善,早已在周围埋伏了无数天竺将士,以防不时之需。 又过了一个时辰,四国使者皆携带礼物到了,只越铭托人带来贺礼,人却未到。 十四一日便是众人抵达天居堂最后的期限,明日就是拜堂成亲的日子,眼看越铭未到,那和尚自然心生疑惑,便派人加防黑白无常。 三月十五正日,天竺将士上下人众个个换了新衣。 拜天地的礼堂设在天居堂第一大富绅的厅上,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越铭那副“相濡以沫”四字大立轴悬在居中。 眼看良辰就要到了,却不见主婚人,正在众人疑问重重之时,只闻空中一阵酒香,纷纷暗道:“醉逍遥来了。”随后又闻得一股药香,众人皆是一惊,心想:“神医尝百草不喜透出药味儿,这人会是谁?” 这时只听空中传来声音:“没想到醉逍遥与白芷儿都来了,妙极妙极。” 听闻声音,黑白无常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参见主人。” 随着黑白无常话音一落,越铭单脚立地,随后稳稳的站在四人面前。 众人听了不由心想白芷儿是谁? 却听得一人突然大喊:“老家伙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喊叫之人正是尝百草。 酒香药味儿愈来愈浓,空中两人缓缓落下,随后停在大厅正中。众人都见过醉逍遥,再见其身边还有一个女子,不由一惊,仔细瞧去女子一身白衣,美貌可人,正是越铭口中的白芷儿。 这时尝百草大步走了上去,却不敢看那女子一眼,只是瞪着醉逍遥说道:“老家伙,你什么意思?” 醉老头微微一笑,说道:“见了老情人,也不打个招呼?” 尝百草嘎然一止,不知如何作答。 却听白芷儿先说道:“情人已老何为情,故人再见却无情。”这声音犹如燕语莺呼,叫人心里不禁一颤,烦心之事一晃抛出脑后。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却见尝百草捂着耳朵,躲在醉逍遥身后,不见白芷儿一眼。 醉老头大笑道:“哈哈哈……老药物,几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也罢,今日我请芷儿来只是为了与我做这婚事主婚人,与你无关。” 尝百草顿时一震,忍不住看了白芷儿一眼,半天才说道:“你终于愿意出来了。”声音虽小,白芷儿却也听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哈……”又听得那和尚高声大笑,走了过来,望着三人笑道:“能得两位主婚,实乃清道三生有幸。”原来这和尚法号清道。 醉老头看了一眼清道,随后带着白芷儿走到主婚人位置,坐下等候良辰。 醉逍遥为男方主婚,白芷儿为女方主婚,这样一来这次婚礼办得有头有尾,在江湖上就不会有人多言多语。 申时一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众贺客齐到大厅,赞礼生朗声赞礼,清道笑着走了出来。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八位青年丫鬟,陪着玄沫婀婀娜娜的步出大厅。 玄沫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赞礼生朗声喝道:“拜天!” 清道和玄沫正在要红毡毹上拜倒,忽听得大门外传来铁链碰撞之声,又听一人大声喝道:“且慢!”众人一惊,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全身穿着铁链缓步走向大厅,正是任逍遥。 众人一见到是他,登时纷纷呼喝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婚礼是假,引他是真,没料到他竟敢答应,孤身闯入险地,天竺将士见了便欲上前动手擒住。 清道双臂一张,也喝一声:“且慢!”随后向众人道:“今日是清道和玄沫姑娘大喜之日,任施主能光临到贺,便是我们嘉宾。众位且瞧清道薄面,将旧日之事暂且放过一边,待婚礼办完再言不迟。” 众人皆是暗道:“假惺惺,既然引来了任逍遥,何不如逼他说出藏宝图何在。” 清道向任逍遥接着道:“任施主请这边上坐观礼,回头清道再敬施主三杯。”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逍遥武功引疑心 任逍遥微微一笑,说道:“我有几句话跟醉逍遥说,说毕便去,容日再行叨扰。”任逍遥不再称醉老头师父,而是直呼其名。 清道大笑道:“施主有甚么话,待行礼之后再说不迟。” 任逍遥冷言道:“行礼之后,已经迟了。” 众人面面相觑,知任逍遥来了只有两个结局,一,今日前来定会搅了婚礼这局,二,清道请他来便是逼他说出藏宝图地址。这两件事都与自己有利无害,这便站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做那黄雀便是。只是这样下去,不免得将一场喜庆大事闹得尴尬狼狈,满堂不欢。 清道踏上两步,说道:“咱们今日宾主尽礼,施主是清道请来的客,务请自重。” 说罢,伸出手指突然指向房柱,随后只听“砰”的一声,石柱穿了一个洞。 众人一惊,这等功力却能与黑白无常不相上下了,心中便想清道显然已打定了主意,请来任逍遥两件事都要完成,既要娶了玄沫,又要问得藏宝图所在,若任逍遥真要捣乱,便迅速出手点他穴道,制住他再说。 任逍遥却是淡然一笑,道: “高僧要动手?” 清道笑道:“施主若是定要妨碍清道婚事,清道也只能做出对策了。” 任逍遥冷冷道:“由高僧心情。”随后转头向醉逍遥道:“你当真是来做主婚人的吗?” 醉逍遥早见任逍遥到来,却是视而不见,只是坐在一旁听他们二人对话,听他突然问到自己,只得答道:“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 任逍遥怔了怔,道:“这个主意是你出的,是也不是?” 醉老头道:“不错。藏宝图在你身上的事也是我说的。” 天竺只是听闻藏宝图的消息,却不知道下落,听得醉逍遥说了下落,听得已入任逍遥手中,这才停了对四国老百姓的夺掠,立即赶到天牢夺取藏宝图。 任逍遥突然大笑道:“藏宝图在何人手中,只有一个人才知,你可亲自前去问他。” 清道一怔,立即问道:“谁?” 众人之前都知任逍遥守口如瓶,无论是什么大刑都撬不动他的嘴,现在听得他要说出口,心想他定是将藏宝图交给了他人,不由也是定神倾听。 任逍遥淡然到:“任康。” 清道不知任康与任逍遥的关系,听到他提及“任康”,一时兴奋不已,连忙问道:“任康是谁?身在何处?” 任逍遥道:“任康是我父亲,身在何处我到想要问问高僧,我日夕挂念,甚盼高僧示知。” 清道皱眉,明是自己问他,此时却是自己回答,不由微怒道:“施主何意!” 任逍遥道:“佛法言,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高僧可否解释一二。” 任逍遥所言正是金刚经中自己不能理解的地方,既然师父不为自己解释,这便问问眼前的清道怎么回答,要是有了收获却也不妨来这么一趟。 这时,青墩插口道:“什么无住生心的,拗口得很,龟儿子!此刻是清道和新夫人参拜天地的良辰吉时,别事暂且搁在一旁,你再多言阻挠,只得先要了你的藏宝图,再办婚礼了。”说到后来,口气已颇为严厉。 任逍遥却是神色自若,竟似没将这位威霸江湖的神盾牌大将放在心上,冷冷道:“高僧可知道此句何意?”突然走上几步,听得铁链铛铛之声,到了清道身前,在他耳边轻声道:“此乃金刚经,高僧定然知晓吧。” 清道缓缓道:“金刚经乃少林寺佛法,清道怎能不知,住,指的是人对世俗、对物质的留恋程度;心,指的是人对佛理禅义的领悟。人应该对世俗物质无所执着,才有可能深刻领悟佛。” 闻言,任逍遥不由摇头,叹气道:“罢了,罢了,看来高僧也不过如此。”他这几句话虽然说得甚轻,但一旁站得较近的青墩,以及坐在周围的醉逍遥等人都听见了,各人都不禁色为之变。 少林寺是天竺第一大派,在天竺人心里是至高无上的,听得任逍遥这么一说,天竺将士在衣袖中暗暗捏紧了拳头,倘若任逍遥再说不逊之言,辱及少林寺,就算清道不愿,也免不了要给他吃些苦头。 任逍遥又摇头道:“既然高僧连金刚经都禅悟不透,你能娶妻便也不足为奇了。” 清道大怒,却压下身边准备冲向任逍遥的将士,看着他道:“施主不懂佛法,如此口不择言。难道就不怕惹恼了佛,招来横祸。” 任逍遥道:“第一,我不违背侠义之道,第二,我并不是少林和尚也没有破戒,何来招祸一言。” 在场之人只知天竺有少林寺一派,而且百年来与四国并无交往,今年得知藏宝图一事,竟突然入境四国,四国正处于水生火热之中,谁都不愿树敌,既然天竺也想要藏宝图,何不如借其力量为己做事。 所以来人除了清道和天竺之人都不知晓少林寺寺规,任逍遥是因为跟着正道半年之久这才知晓一二。 清道脸上的笑容瞬然消失,既然任逍遥说得出“金刚经”其中的心法,并与少林寺有着关系,但是任逍遥是四国之人,怎能知晓这些,心里不由暗道:“少林寺何时进过中原人?” 任逍遥冷笑道:“你若与她成婚,破了少林寺八戒。回了天竺你又如何做得和尚,却不知天竺少林寺怎会出了你这等酒肉和尚。” 清道怒火上升,大声道:“任施主,今日我敬你是客,让你三分,若再胡说八道,得罪莫怪。” 任逍遥闻而不理,接着道:“今日还称你一声高僧,若是您一定要强娶那位姑娘,得罪莫怪。” 清道不知任逍遥为何知晓这么多少林寺寺规,一时想不清楚,心头却是越来越怒,在群豪之自己行礼成婚,不动任逍遥只是显得自己大度风范,不由得大怒道:“今日请来任施主做客,你只需做好客人的该做的事就好,待礼毕之后,再与你谈那藏宝图一事!” 任逍遥却是不理,正要再言突然身边红影闪动,一人到了任逍遥身后,红袍中伸出粗壮大手,五根手指向任逍遥头顶插了下去。 这一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出手的正是身穿中原婚服的清道。 醉老头心念一动:“这一招好生厉害!天竺少林寺从何处学得如此精妙的功夫?”眼见清道手掌已将任逍遥顶门罩住,五指插落,立是破脑之祸,当下不及细想,窜上前去便扣清道的脉门。 清道左手手肘倏地撞来,波的一声轻响,正中醉老头胸口。 醉老头立时发动,卸去了这一撞的劲力,但已感胸腹间血气翻涌,脚下微一踉跄。 眼见清道居然能接住醉逍遥一招,却还来不及再想,只听任逍遥说道:“不需你动手。”话毕,只见醉老头伸掌向清道肩头推去。 清道左手微挥,轻轻一拂,醉老头手腕突觉一阵酸麻,这一掌便推不出去。但这么一阻,任逍遥已向前抢了半步,避开了脑门要害,只感肩头一阵剧痛,清道早已化爪为掌,一掌击在任逍遥肩头,若不是肩头有着铁链早已命丧黄泉。 但是就因为清道这么一掌竟然将任逍遥肩头的铁链一分为二,任逍遥忍痛拔去铁链,抹去嘴角鲜血,看着醉逍遥冷冷道:“既然你想动手,便把我右肩的铁链击碎。” 醉老头淡然一笑,突然一掌拍在任逍遥右肩铁链之上,只听铁碎之声,随后任逍遥又将其缓缓拔了出来。 心中暗想:“既然这和尚动起手来,何不如试试师父教的‘金刚经’。”,突然“啊”的一声,伸掌向清道推去。 清道一时为了谨防醉老头,却没有顾及任逍遥,听风辨形,左掌回转,便斩他手腕。 任逍遥只见他招数太过凌厉,有着师父几分影子,一招间便能要了自己性命,原本还想试探他的武功,此时迫于无奈,第一招便立即使出了‘金刚经’。 清道上身不动,下身不移,双手连施八下险招。 任逍遥使出金刚经十五品心法,这才挡住。八攻八守,在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便即过去。大厅上群豪屏气凝息,无不惊得呆了。 任逍遥肩受重伤,最终落入下风,摔倒在地,肩头琵琶骨的伤孔中血如泉涌,登时便染红了半边衣裳。 清道霍地住手不攻,大惊道:“你这武功何人所授?” 任逍遥一笑置之,咬牙站起,一言不发的向清道走去,肩头鲜血,流得满地都是。 群豪虽然见过江湖上不少异事,但今日亲见天竺和尚武功,又见数月前毫无还手之力的任逍遥竟能挡住那和尚这么多招,血溅华堂,两人的武功无不神眩心惊,谁也说不出话来。 任逍遥抬头望了太阳位置已然过了良辰,随后淡淡一笑,已到清道身前,缓缓说道:“谁人授我与你何干,今日你休想从我这里问到任何事情。”说着向门外走去。 醉老头、越铭、尝百草、白芷儿都不知晓少林寺武功,适才见得两人过招,皆是心中大吃一惊,却不知其中武功心法。 清道突然朗声说道:“各位亲眼所见,今日之事乃任施主先行动手,清道无奈还手,不过任施主使得是少林寺武功,其中必有什么缘由,就只能抓了去少林寺问个清楚。”说着突然奔向任逍遥,伸手便要抓他的后背,说道:“偷学少**功,此罪重大,清道不能擅作主张,希望各位能明白。”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同门师兄相残杀 清道纵身上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串佛珠,刷的一声,卷住了任逍遥空荡荡的左臂衣袖,往自己这里一扯。 任逍遥左臂已断,手上无力,肩头吃痛,不禁飞向了清道。 清道左臂探出,抓住了他后颈衣领,将他身子提起,喝道:“施主偷学少林寺武功,还想活命是不成了,只好麻烦施主与我去一趟少林寺了!” 清道话音才落,只见醉老头夺过白芷儿手中长剑,右手反按剑把,青光闪处,长剑出鞘,便要往任逍遥颈中砍去。 旁观众人齐声喝道:“好极,好极!”“千万不能让他去了天竺!”“藏宝图还在他的身上!” 任逍遥身在半空,全无半分抗拒之力,冷冷一笑,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师父要杀了我?哼哼,师父不再是师父,杀我又有什么不可能。” 眼见醉逍遥手中的长剑已举在半空,却是在众人不得见之时,微微苦笑。 忽闻得远处一个苍老干枯的声音说道:“手下留人,休得伤他性命。” 闻声,众人回过头去,见是一个身穿黄袍的和尚。那和尚年纪极老,尖头削耳,脸上都是皱纹,身上僧袍的质地颜色和清道所穿一模一样,只是破烂了许多。 众人皆是脸色一变,心想其定是与清道是少林寺一派,不由暗想本来清道一人武功就已然深不可测,要是再来一个和尚,岂不是一时落了下风。 醉逍遥听得阻止之声,见得是一和尚,苦笑之颜顿时一变,瞪眼看着任逍遥,举剑便向他颈中砍落,决定先杀了他,再解决它事。 只见剑锋离任逍遥的头颈尚有尺许,醉老头猛觉右手肘弯中一麻,已被暗器打中了穴道。心头一惊,“此人武功甚高,使来暗器却没有一丝破绽。” 吃了暗器,醉老头手中长剑软软地垂了下来,虽是力道全无,但剑刃锋利,仍在任逍遥的左颊上划了一道血痕。 那老僧身形如风,欺近身来,一掌将清道推开,左手抓起任逍遥,随后稳稳单脚落地,将任逍遥放下。 玄沫头戴红布一直未去,却是早已泪流满面,自己应过任逍遥定要嫁给他,此时自己却要嫁给另一个人,实在无脸见他,只希望隔着红布听听任逍遥的声音便是。 适才听得任逍遥正要离去,心里已是放松了许多,可是现在又出事变,自己实在难忍,这便掀了盖头,叫道:“逍遥,你走吧!” 任逍遥微一迟疑,正要回答,那老僧已抓着他奔到了玄沫身边。 他将任逍遥往玄沫身前一推,见到她秀丽的容貌,怔了一怔,说道:“好生美丽!”随后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回可要好生看紧了。” 见任逍遥过来,玄沫心里早已怦怦乱跳,却是立即伸手接住任逍遥,手臂一颤,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任逍遥这时才看清老僧面貌,不由一惊,失声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听得任逍遥叫其师父,玄沫先是一惊,又看向正道,不知所措。 正道不住打量玄沫的身形面貌,啧啧称赞:“很标致,善哉善哉!徒儿艳福当真不浅。” 玄沫虽一时失神,耳朵却是不聋,只听得两脸泛红,不禁低头看着任逍遥。 众人见的任逍遥和眼前老僧师徒相称,都是一愕。 清道看清来人之后,突然失声大喊道:“师叔是你吗?” 正道来后,却是当作身无旁人,两眼只在任逍遥和玄沫身上来回徘徊,不时喃喃道:“善哉善哉。”,听到身后清道这么说,先是一怔。 随后却双眼一翻,转身瞪着清道,淡然道:“谁是你师叔?” 正道转身之后,清道见得更是清楚,先是一愣,随后又是一喜,连连道:“师叔不记得清道了?我是清道啊。” 正道却是冷冷道:“没想到老衲失踪十年,你还认得师叔。” 众人一听到二人师侄相称,又惊又怒。 青墩忍不禁喝道:“你到底是谁?” 正道闻声,转头看去,眼神中却是多了层层杀意。 清道不禁浑身一颤,却是咬着牙握紧巨盾,这时只听任逍遥轻声道:“师父,这件事与他无关。” 听得任逍遥的声音,正道又看了过去,见他憔悴的样子,看着众人怒道:“是谁伤的我徒儿?现在出来剁去双手,大可饶你一命!”最后这几句话声色俱厉,竟是没半分礼貌。 醉逍遥上前道:“看阁下装扮,也是天竺之人,不知他与你有何关系?”‘他’字脱口之时,看了一眼任逍遥。“阁下是天竺少林寺高僧?还是四国偷学少林寺武功之人?” 正道突然大怒,十指箕张,便要向醉逍遥扑去,但察觉其武功定然不弱,贸然出手不免吃亏,这便强忍怒气,向醉逍遥道:“老衲问何人伤了我徒儿,你只需回答就是。” 醉逍遥笑道: “你徒儿?”说着看向任逍遥,接着道,“是我与你小侄所伤。” 原本听得醉逍遥说出我字,正道正要出手,又听得你小侄三字,出招又收,看着任逍遥问道:“他说的可是实话?” 任逍遥点了点头,却是不看醉老头。 清道接口道:“师叔何时收了徒儿?这十年来你又如何生活?” 正道大笑,褪去上身衣服,只见其两肩有着两个血肉模糊的血孔,与任逍遥肩头一模一样,众人不由暗想这人也是天牢犯人?也被锁了琵琶骨? 只听他道:“你伤了我徒儿,今日我徒儿要带走她,能也不能?” 清道似乎完全不在意玄沫,立即道:“好啊,师叔都说了,怎么不成?” 正道接着道:“徒儿,走罢!” 任逍遥本是不想离开天牢,更是不愿与师父之外的人在一起,但是师父突然说这么一句话,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见任逍遥不动声色,正道突然大怒,一脚踢在他的身上,怒道:“徒儿又在像甚!” 众人见了都是一惊,反倒是任逍遥不顾疼痛,连忙爬起,跪着说道:“师父,无心知错了。这就走。” 见正道无缘无故踢打任逍遥,玄沫自然不愿,心头大怒,瞪着他道:“你为何无缘无故打人?” 正道笑道:“他是我徒儿,想打便打,与你何干?” 没等玄沫回话,任逍遥接话道:“是是,师父说的是。” 见任逍遥客客气气的样子,众人都猜其也只是这长发和尚的下人,身上功夫定然只是他的十分之一。 这时只见数百个天牢狱卒冲了进来,将任逍遥与正道围着中心。 见得天牢狱卒,任逍遥却是淡淡一笑,低声道:“还能回去,真好。” 但是正道突然大吼一声,一手抓起任逍遥,一手抓起玄沫,奔于房顶之上,深吸一口气,催动内力,一声巨吼,只见桌上的东西颤抖起来,瞬时之后竟然破裂开来,如此巨力众人只得捂住耳朵,却也是心肺剧痛。 众人回神之时,房梁之上已然没有一人一影。 出了天居堂,正道在马厮找来两匹马,玄沫被抓之后心中大惊,不由双手乱晃,双脚乱蹬,一时无奈,正道点了玄沫穴道,令其不能再动,随后将她与任逍遥放于一匹马上,自己再骑一匹。 玄沫坐在前,身体不能动弹,一摇一晃地险些摔下,任逍遥一路保护着她,自然而然地伸手一抓,触手之处,只觉软绵绵的,一低头,见到抓住的却是玄沫后背腰间。 玄沫脸颊一红。任逍遥也是一惊,急忙松手,抓住了马鞍。但他坐在玄沫身后,两人身子无法不碰在一起。 玄沫生怕任逍遥尴尬,却是不敢多动。 正道纵马一路西行,尽拣荒僻之处驰去。行了一程,却不让马匹休息,行到向晚,到了江畔山坡上一处悬崖之旁,见地势荒凉,四下里既无行人,又无房屋。 当下将从马背上下来,任逍遥见了也是将玄沫抱下,放在地上,再将两匹马牵到一株大树之下,系在树上。 随后正道向玄沫上上下下地打量片刻,笑嘻嘻地道:“妙极!徒儿艳福不浅!”这才盘膝坐定,对着江水闭目运功。 任逍遥坐在他对面,看着一旁不能动弹的玄沫,思潮起伏:“师父今日怎么了?为何要点玄姑娘的穴,出口却是,却是……不分轻重,如此轻浮。”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耳听得山间松风如涛,夜鸟啾鸣,偶一抬头便见到师父犹似僵尸一般的脸,心中不由得怦怦乱跳,斜过头去,见到草丛中露出一角红衣,正是玄沫倒在其中。 任逍遥几次想开口问师父,但见他神色俨然,用功正勤,总是不敢出声打扰。 过了良久,正道突然徐徐站起,左足跷起,脚底向天,右足站在地下,双手张开,向着山凹里初升的一轮明月。 任逍遥心想:“这姿式这在哪里见过的?对了,师父说过‘金刚经’三十品需要我自己禅悟,就只授我这个动作。何不如看看师父接下来怎么做?” 但见师父如此这般站着,竟如一座石像一般,绝无半分摇晃颤抖。过得一会,只听得呼的一声,师父斗然跃起,倒转了身子落将下来。双手在地下一撑,便头顶着地,两手左右平伸,双足并拢,朝天挺立。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师父面目南少林 师父接连奇怪的动作,任逍遥越看越是起劲,先是看得糊里糊涂,随后自己也跟着做了起来,这才心中顿时省悟:“原来如此。” 跟着做了一遍之后,眼见师父凝神闭目,全心贯注,接连一个个姿式共十数招,练了一遍又是一遍,姿势不再改变。 任逍遥心想:“难道被师父发现了我偷学?”想到这里,连忙退了几步,可是不见师父停下来打自己,心想师父是给自己机会,又想到师父一时未必便能练完,这才转身不看。 坐了片刻,任逍遥想起今日与清道交手的时候,心想:“‘金刚经’虽是厉害,可是今日与那清道和尚交手的时候,感觉体内内力有些控制不住,后来却是不能再和他相抗,若不是师父及时赶到,想必我已然被带到了天竺。” 说话间,听得身边风吹草动,这又想起了一旁的玄沫,“可是师父为什么会对玄姑娘说出那种话?” 想了片刻,心想是自己害了玄沫,若不是因为自己,师父就不会强行带走她,只要自己将婚礼阻止就好,为何还要和醉逍遥说那么多,惹来师父,让玄沫来受这些苦。 低下头来,只见月光正好照射在玄沫脸上。她睁着圆圆的大眼,脸上露出却是喜悦的神色。任逍遥心头更是愧疚,看了一眼师父,随后悄声走了过去。 玄沫不知任逍遥何时拜了个师父,但是眼看他师父长发大胡子,不分青红皂白暴打任逍遥,就让人心颤,一时以为自己和任逍遥是被掳到此处,若不是眼见任逍遥似乎没什么事,自己早已尖叫呼救起来。 玄沫此时看着正道正在练功,心想可以趁机和任逍遥一同逃跑,苦于穴道被点,却是无法动弹。 这时忽见任逍遥走了过来,心中欣慰万分,又想叫喊他的名字,可是想起正道的脾气,不由害怕他会因为自己打扰他练功,无辜打任逍遥,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任逍遥走过去的时候,也是连打手势,示意玄沫不要惊动师父。 走到玄沫身边,任逍遥便想设法解开她穴道让她自行。只是自己只知道穴道所在,却不明点穴解穴之法,只得向玄沫连打手势,指着她身上各处部位,盼她以眼色指示,何处能够解穴。 玄沫见他伸手向自己全身各处东指西指,先是羞愧起来,随后才想到他是要为自己解穴,可是自己也不懂得点穴之道,只好努力回忆爹爹交给自己的穴位,希望能帮些忙。 任逍遥见玄沫半天不语,便伸手拉她坐起。 坐起之后,玄沫看到了眼前的马匹,心生一计,手指大树边的马匹,任逍遥也是理会了其中意思,玄沫是要和他一起上马逃走。 玄沫全身软软地全然做不得主,只得看着任逍遥的眼睛,等待他做出决定,却见任逍遥摇头指着师父,又摇了摇手。 玄沫皱眉,正要说话,却立即被任逍遥捂住了嘴 ,任逍遥又指了指她的腿,随后在她腿上各个穴道上都点了一遍,却点得玄沫哭笑不得,好在任逍遥点的都是些笑穴,玄沫忍受得住,才没出声。 任逍遥见她神色古怪,心想:“还是不点了罢,若是点错了什么,毁了玄姑娘的双脚,可就罪过了。”可是眼前除了解她穴道之外,更无第二条脱身逃走之途,可是说什么也不敢开口问师父。 这时任逍遥又转头看了一眼师父,却还是紧闭双眼,独自练功,这才暗道:“玄姑娘,我是一心助你脱险,现在能救你的方法只有解穴,腿上的穴我不熟悉,就不再点了,其他地方尚且试试,得罪莫怪。”当下伸出手去,在她背上轻轻推拿了几推。 这轻轻几下推揉,于解穴自然毫无功效。可是就这么推拿得几下,玄沫泪水已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任逍遥一惊,心道:“玄姑娘为什么哭泣?想必她给点穴之后,这背心的穴道一碰到便剧痛难当,因此哭了起来。”又想女子身上的尊严,这胸颈腿腹等处,那是瞧也不敢去瞧,别说去碰了,寻思:“我没法子解她穴道,若再乱试,那可使不得。只有将她放在马背上,让她下坡逃走。”于是握着她双臂,将其缓缓抱起。 只是现在天色过黑,脚下之物看的不清,自己一不小心被一根草藤套住了,站立不稳,一摔之下,玄沫先行落地,随后自己也是摔倒压在她身上。 玄沫背部压在了一块坚石之上,不禁吃痛叫了一声。 玄沫这么一叫,正道立时醒觉,睁开眼来,见两人滚作一团,哈哈大笑,说道:“徒儿,你性急什么?日后有得是时候?现在逃命要紧。”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任逍遥的背心,将他提起来,走远几步,才将他放下,笑道:“善哉,善哉!老衲就喜欢徒儿这种大胆贪花的少年,不像那清道有色胆没熊胆。” 任逍遥被师父误会,却是惊得哭笑不得,心想:“师父怎么变了一个样,语言如此轻浮,罢了罢了,见师父的样子应该是还俗和尚,有这些想法也属正常。” 想到这里,任逍遥好奇清道与师父的关系,这便开口问道:“师父,那清道与您是何关系?” 不等正道回答,却是伸手挡住脑袋,生怕正道突然出手,却听他哈哈大笑,道:“那小子和你一样,好色至极。” 任逍遥来不及解释,已看到玄沫脸颊泛红,侧向一旁。 任逍遥不由害羞,心想:“师父到底怎么回事?在石牢里他不是这样轻浮之人。” 见任逍遥害羞失神的样子,正道轻拍他头顶,说道:“很好,很好,我初见清道破戒的时候,他也是这个表情。” 任逍遥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师父,少林寺和尚可有,可有八戒,难道师父还俗了?” 正道双眼一瞪,任逍遥却是不敢躲闪,只是举手护住脑袋,却没感受到拳脚之力,只听师父道:“很好,很好!既然徒儿这么好奇,今日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你。” 任逍遥点头道:“是。” 正道转身坐下,背对着任逍遥与玄沫,道:“老衲原是天竺南少林方丈,只因救了一位落难女子破了戒,便被众门逐出少林寺,逃到四国。” 听得师父是为了救人才变成这样的,任逍遥这才高兴得连连点头。 “到了四国,当时我的装扮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那时我才到南蛮,我依稀记得当时我还救了两个人,那两人似乎正被追杀,可是无奈追杀他们二人的杀手太多,我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在混乱之中,眼看着他们二人死去。”这时,正道话语却是颤抖起来,带着自责之意。 任逍遥想要上前安慰,却又听师父接着道:“那些人来了数百,被我杀了一半以上,可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也被他们拼命抓住,后来,他们的头目出面先是以礼相待,想要套出我的武功,但是我身上全是天竺少林寺武功,怎能说出,那人几次询问无果,就将我关入了天牢。” 任逍遥道:“天牢是最公平的地方,他们为何抓师父!” 正道叹气道:“那日我所救两人似乎是朝廷要犯,我又是他国装扮,所以也被挂了窝藏朝廷要犯的罪名,只是那些人心系我的武功,只锁了我的琵琶骨,只希望那天能逼我说出武功心法和秘籍。” 任逍遥这才恍然大悟,道:“所以每月十五,师父都是因为这个才……”又心想:“原来师父也是被冤枉之人,正是可怜。”可是一想起他和清道的关系,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师父是与清道出自同一个少林寺?” 正道大笑道:“哈哈哈……清道这酒肉小僧怎么可能与老衲同门,清道是北少林小僧。为师在拜访北少林寺的时候遇见了他,那时他却在偷腥被我逮个正着。” 说道这里正道不由转身看了一眼玄沫,玄沫却是立即转头过去,不敢与其对视,见状,任逍遥连忙说道:“但是清道为何称师父为师叔?” 正道却是突然大怒,突然起身冲向任逍遥,一拳将其击飞数丈,怒道:“你好好学功夫就是,这些事以后不要再问!” 这一拳却是出得太重,任逍遥一时脑袋昏昏沉沉,口中不停流出血液,玄沫见了失声大叫。 正道也是察觉自己出手太重,却没丝毫悔意,只是走到任逍遥身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些药末,敷在伤处,然后又拿出一颗药丸,给任逍遥服下。 随后说道:“这是为师秘制的伤药,治疗内伤灵验无比,不到一个月,你便可恢复如常。咱们明儿上南蛮去。” 任逍遥无力回答,只感觉眼前昏蒙蒙的,只得微微点头,见正道为任逍遥服下药,玄沫也是停了叫声,只是呆呆的看着任逍遥,拳心全是冷汗。 正道为任逍遥上好药,回头向玄沫瞧瞧,笑道:“徒儿,这位女施主相貌挺美,不坏,当真不坏。既然你今晚受了重伤,就让为师帮你照顾她罢。” 任逍遥此时早已昏迷不醒,自然听不到正道说的话,但是玄沫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怦怦乱跳,吓得只想呕吐,不住转念:“逍遥的师父怎么会是这样的人,逍遥你快醒醒。” 眼看正道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上的袈裟已脱了一半,见状,玄沫不禁流泪,心里苦叫道:“逍遥!要是我清白就这么没了,以后有什么颜面见你。”想到这里,不由大呼道:“逍遥,你快些醒来,看清你师父!” 可是任逍遥怎能听见,怎能看清。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十七人斗正道 正道突然抓起玄沫的双肩,玄沫不能动弹,无力抵抗,却被慢慢举了起来。 看着玄沫的香肩,正道咧嘴大笑。 正要撕开玄沫衣服之时,正道一怔,笑道:“小妞,救你的人来啦!今日就饶过你。” 玄沫心中一喜,却不知是谁要来救自己,只到是能保住清白就是。 正道接着道:“离这儿还有五里。”又探耳听了片刻,道,“这等‘千军万马’,一十七人骑马,其他人少说也有百数人。” 玄沫侧耳倾听,隐隐听到东南方山道上有马蹄之声,但相距甚远,连蹄声也是若有若无,绝难分辨多寡,正道一听,便知来骑数来人,耳力实是惊人。 正道放下玄沫,走到任逍遥身边,将去抱起,道:“老衲的徒儿身受重伤,你二人就在这里躲着,这一二百里内,没听说有什么大本领之人,老衲去瞧瞧是哪些不要命的,实在不行就都杀了吧。” 闻言,玄沫又是一惊,心想:“追来的人定有杨姬,要是杨姬拼死要救逍遥与我,说不定会被这和尚杀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便说道,“你可知道这里面有你徒儿的好贤弟?要是你将他杀了,你徒儿定也不愿独活,我想咱们躲在这里不出声,他们未必寻着。” 正道听得却是大为高兴,说道:“徒儿良心好,重义气,难得难得,你只需要告诉我他贤弟是何人,饶了他就是。” 见正道杀意已决的样子,玄沫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只好先说出杨姬模样,之后再见机行事,“那人身背一把古剑,身边跟着一个长袖少女,那便是他师父,见了,你不杀就可。” 正道听得少女二字早已蠢蠢欲动,哪有时间听下去,伸手腰间,一抖之下,手中已多了一柄软软的钢刀,刀身不住颤动,宛然是一条活的蛇一般。 月光之下,但见这刀的刃锋上全是暗红之色,血光隐隐,极是可怖。玄沫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只听正道自言自语道:“这柄宝刀须割人头饮血相祭,否则锋锐便减,于刀主不利。难得这数百号人赶来给老衲祭刀。善哉,善哉,空了十数年,今晚这宝刀可以饱餐一顿人血了。” 玄沫听着马蹄声渐渐奔近,心下不知是何滋味,听正道说得十分自负,似乎来者必死,虽不能全信,却也暗自担忧,心想:“若是杨姬知晓我与逍遥没事,早些离去就好了?” 又过一会,月光下见到一列马从山道上奔来,玄沫一见,却是黑压压的一片,最少也是一百号人。但见这一百人有的骑马,有的步行,骑马的在前,步行的在后,相聚一里左右。 玄沫正要提高嗓子,呼叫,却被正道瞧了出来,伸指一弹,一颗石块飞将过去,又打中了她哑穴。 “你这小妞,这数百号人武功参差不齐,有高有低,我也不能以一敌百,叫你引来了我怎么杀得了!” 这时,只听一个男子大声呼道:“逍遥兄!玄沫姑娘!你们在哪儿?”正是杨姬的声音。 先行骑马到达的有一十七人,没听得回声,随后纷纷下马,聚在一起低声商议。 正道将玄沫和任逍遥安放在了一起,瞧了地下众人,‘咻’的一声消失在黑夜中。 过了一会儿只听空中传来‘哈哈’大笑之声,地下众人皆是一惊,随后又听得一片片惨叫之声。 骑马的一十七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已然倒下一半弟子。 “是那老和尚!”其中一人大声喊道。 “这等武功还想追老衲徒儿,痴人做梦!今日只好让这里变成一条血河了!”正道有意显示深厚内功,大喊之声震撼山谷,远远地传送出去。那一十七人相顾骇然,尽皆失色。 听得是正道的声音,杨姬大喜,随后四处望去,却不见任逍遥和玄沫身影,又是一惊,喃喃道:“他将逍遥兄和玄沫姑娘抓到了哪里?” 这时又听得山下传来惨叫之声,不一会儿剩下的人又死了一半,杨姬只怕再这样下去,这些无辜之人都会惨死在那和尚的手里,大吼一声,吸引正道的注意,挺着长剑,抢先向山坡上奔来。 其余十六人也是跟着冲了下去。 一十七人中有七八人却是骑马奔在杨姬的前面。 月光之下,山下那百数人已然全部死去,只见山坡最高处,正道衔刀而立,早已在此等候那十七人,凛然生威。 一十七人奔到离他五六丈时,不约而同地立定了脚步。 双方相对片刻,猛听得一声呼喝,两人并肩冲上坡去,一人使长鞭,一使铁锤。正是黑白无常其中二人白凤与黑虎。 两人冲上数丈,白凤的脚步快捷,已绕到了正道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大声呼喝,同时攻上。 正道略一侧身,避过长鞭,身子左右闪动,一把弯刀始终拿在手中。突然间左手抓住刀柄,顺手一挥,只逼得白凤收鞭连连后退,黑虎见了大惊,将铁锤舞得似那流星乱坠,滚动而前。 逼退白凤,正道见其美貌不忍杀她,收刀转身,随后举刀一挥之下,刀锋直劈向黑虎头顶。 这样的刀法众人都是第一次见,极快的速度,甚至来不及反应,刀已经到了脸前。 只听砰的一声,横空击来一根长棍,正道立即收刀格开长棍,黑虎也趁机后退躲开。使棍之人正是无龙。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但见正道手中那柄软刀之上鲜血滴滴流下,嘴角边也沾了不少鲜血,想来是他舔舐刀上的血。 一十七人中,分别是黑白无常、杨姬与幻琳儿、欣嫣、青墩、清道、李元昊、拓跋武、醉逍遥、尝百草、白芷儿、越铭、马晟、孟毅。 除了清道一人之外,虽说其他十六人非亲非故,可是现在大敌当前,敌忾同仇。 这时,清道走上前去,说道:“十年未见,师叔功夫依旧,善哉,善哉。” 正道淡然一笑,却遮盖不住得意和骄傲,“今日你是要和师叔为敌,还是与师叔共同杀敌?” 清道轻笑道:“师叔莫怪,清道这次赶往四国有着重要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清道只能不插手了。” 正道却是不信,暗道:“你这厮却不知什么时候暗下杀手。”想着,笑问道:“那小侄为何跟了上来?” 清道微微一惊,皱眉道:“难道师叔不知道藏宝图一事?那小子是你徒儿,怎地连你也不告诉?” 正道与任逍遥在石牢度过半年之久,却不曾说过多少话,不知道也是正常,随后任逍遥惊人的习武天赋又让正道着迷,哪有时间问这问那。 正道不再理会清道,先看清了另外十六人,随后看到了玄沫口中的杨姬,又看到了杨姬身旁的幻琳儿,瞳孔猛睁,喃喃道:“这妞却是比徒儿那个好看不少,杀不得,杀不得。” 见正道喃喃自语,众人皆是以为他实在暗念心法,准备出招,越铭见了看了一眼黑白无常。黑白无常会意,叱喝一声,四个人分从左右攻上。 虽说黑白无常四人加在一起,也难以成为正道的对手,但是碍于身边这么多人,不免有几个武林高手,要是自己和他们动手免不了吃亏。 正道心里想着,便向西斜走,四人发足追赶,余人也是紧紧跟上。 只追出数丈,四人脚下已分出快慢,两人在前,两人在后。 正道忽地停步,回身急冲,红光闪动,前头的两人分别是无龙和白凤,两人都知晓正道武功虽是古怪,但是威力却是不弱,心里时时保持警惕。 刀光一闪,两人早就退了数步,正道也是无意杀他们二人,这便立即转身继续奔向玄沫和任逍遥那里。 不一会儿,空中弥漫着一阵阵血腥味,任逍遥闻得味道,皱了皱眉,醒了过来。 见任逍遥醒了,玄沫激动不已,却是不能开口说话。 任逍遥吸了吸鼻子,深深闻得一股血腥味,一时清醒了过来,看到身边的玄沫,这才放下心去,然后四处看去不见师父,这便开口问道:“玄姑娘可见我师父?” 玄沫摇摇头,指着自己嘴巴,又摇摇手。 任逍遥想要坐起来,突感浑身剧痛,只好继续躺在草丛之中,见玄沫的样子,心想:“玄姑娘难道被点了哑穴?” 忽听不远处传来叫道:“老和尚,休要逃跑!”正是青墩。 又听一个声音喊道:“逍遥兄、玄沫姑娘你们在哪儿?”却是杨姬。 玄沫躺在任逍遥的身旁,叫不出声,心中却在大叫:“你们快走,千万不要再追了。” 杨姬无意追赶正道,弯腰疾走,左手不住拨动长草找寻。 这时只听得一个声音大喊:“快走。” 杨姬听得声音,正是任逍遥,心中大喜,立即奔向传来声音之处,忽然间一阵山风,卷起玄沫的一角衫子。 杨姬大叫:“在这里了!” 见杨姬还是找了过来,任逍遥生怕师父赶来,立即说道:“快走!莫要让师父看到!” 杨姬却是只叫:“逍遥兄,你没事吧!”随后看到满身伤痕的任逍遥,立即走过去,问道,“逍遥兄这可是你师父打的?”随后,立即为其检查伤口。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群豪追杀两师徒 二人再次重逢,什么礼仪规矩,早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任逍遥却是紧张的问道:“你们可遇到我师父了?” 杨姬点点头,却是不说话。 见杨姬不语,任逍遥心下起疑,推开他的手,问道:“我师父怎么了?” 玄沫生怕任逍遥知道正道下山杀人,连忙在一旁哼哼,杨姬听得声音,皱眉问道:“玄沫姑娘你怎么了?” 一旁的幻琳儿见了,便知晓玄沫定是被点了穴,伸手在她腰间和背心三处穴道之上推血过宫,解了她封闭的穴道。 玄沫叫出声来:“谢谢。” 幻琳儿不理。 玄沫也不见怪,看了一眼杨姬,走近身来,低声说道:“不要告诉逍遥适才他师父做了什么,赶紧带我们离开这里。” 杨姬不知为何,却也来不及多问,又听任逍遥喊道:“我师父可是去和你们打斗了?” 杨姬不会骗人,也不愿骗任逍遥,只是听了玄沫的话,转移话题,走过去想要背起任逍遥,却被任逍遥推开。 杨姬看着任逍遥,道:“逍遥兄,趁你师父不在,我们赶紧离开这里罢。” 任逍遥又道:“罢了,除了师父,我还能跟谁走,既然你们要走,就把玄沫带走吧。” 这时,听得草中簌簌有声,众人探头看去,只见一个女子慢慢爬了上来。 杨姬先看清来人,立即道:“是了,我怎地忘了欣嫣姑娘,对不起欣嫣姑娘。” 欣嫣对着杨姬笑笑道:“没事,杨少侠与任公子好久不见,好不容易再见,又出这种事,你不用管我就是。” 杨姬一听此言,更是自责,心想:“要是欣嫣姑娘遇到逍遥兄的师父,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给醉老头前辈交代。”随后道,“现在我们都在一起,赶紧离开罢。” 欣嫣看到任逍遥浑身伤痕,皱了皱眉,又看向杨姬说道:“不追那和尚了?” 任逍遥听得‘和尚’二字,激动得想要站起来,可是一动便就疼痛难忍,不禁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无奈只能躺着问道:“你们所言的和尚可是我师父?” 杨姬不愿回答,转头看向一边,幻琳儿又对此事不理不睬自然不会回答,任逍遥只好看向欣嫣。 欣嫣不知清,玄沫还未来及劝阻,就听她言:“你那师父杀了百数人,现在正在逃命中。”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任逍遥自然不信,说道:“师父一直与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杀人。”说着,冷冷笑了笑,又道,“你们走吧,不要让师父看到你们。” 杨姬立即道:“逍遥兄,你不跟我们……” “走!”任逍遥打断道。 见杨姬不愿离开,任逍遥咬牙站起,又听唰的一声,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一把剑,欣嫣一惊,低头看了看腰间的剑,正是任逍遥手中的那把。 剑势如风,向杨姬疾刺而出,却在离其一寸之时,戛然而止。 幻琳儿听得声音,早知不妙,没等长剑递到,急忙伸手一掌击去,见剑止了,知道任逍遥和杨姬的关系,幸好自己出手不重,顺势收了手。 杨姬竟是不怕任逍遥刺伤自己,而是怕师父伤到任逍遥,伸手抓住师父的手,说道:“师父,逍遥兄不会伤我的。” 只听任逍遥晃动手中长剑,淡然道:“现在就走,否则到时候我就不清楚这把剑会放在哪儿。” 这时但听得叮叮当当,刀剑相交之声密如联珠。 听得声音,任逍遥便知晓定是自己师父和来人交手,连忙喊道:“师父,你在哪儿?” 远处正在和黑白无常交手的正道,听得任逍遥的声音,心道:“糟糕,徒儿醒来了。” 其他人听得声音,知道说话之人正是任逍遥,却也是不再和正道纠缠,纷纷奔向传来声音的地方,不一会儿,山下的一十四人和正道赶到了任逍遥等人所在之地。 见到任逍遥,醉逍遥二话不说,挺身冲去,正道见了一惊,喊道:“休要动老衲徒儿!”跟着冲了过去,只一瞬之间,两人交手便已相撞了三十余声。 醉逍遥的剑法名震江湖,已经是江湖第一,却是和正道的刀法不相上下。 越铭等人见了心下皆是想着待他们两人大战数百回合,最后坐收鱼翁之利。 眼看醉老头已经将“孔雀开屏”使了一遍。 “孔雀开屏”共有九式,醉老头已然练得炉火纯青,只要正道稍有不慎,便会死在这剑下,可是只见正道连使三十六刀,一刀快似一刀,居然尽数给他挡了开去。 群豪只瞧得目为之眩。众人瞧得都是手心中捏一把冷汗,均想:“醉逍遥武功名不虚传,可是这老和尚武功却也不差,想来江湖之上除了五行者,只有他才挡得住醉逍遥这般快如闪电的急攻。” 正道十年来没有如此酣战感觉,现在终于得来机会,心道:“咱们好好斗斗,看看到底是你快还是老衲快?”随后,竟又加快了速度,转守为攻。 杨姬和任逍遥都想并力上前分开两人,只是两人斗得实在太快,哪里插得下手去? 任逍遥关心师父安危,虽是手酸脚软,哪里还能想这么多,也不再多等待,举起长剑,上前想要分开两人。 正道数百招还夺不下醉逍遥,心下渐渐焦躁,想到身边之人要是突然出手,只当是死不值当,猛地里一声大吼,右手仍是宝刀挥舞,左手却空手去抓醉逍遥长剑。 醉逍遥大吃一惊,加快挥剑,只盼将他手指削断几根,不料正道的左手竟似不怕剑锋,或弹或压,或挑或按,竟将他剑招化解了大半,这么一来,两人必要再斗数千招。 这时,只听一个人大喊道:“师父,快停手!” 喊叫之人正是任逍遥,醉老头和正道听得声音更是熟悉,却没有时间理会,这时只见一把长剑从两人之中闪过,正道和醉逍遥连忙收手,险些误伤了任逍遥。 正道见了,怒道:“徒儿,你要干什么!” 醉逍遥也是一惊,正要询问,却听得正道先问,话未出口,又将话收了回去。 便在此时,忽听得西北角上有人长声叫道:“五行者迟来片刻,各位见谅!”此话却是出自五人之口,高呼之声也是或豪放,或悠扬,音调不同,但均是中气充沛,内力甚高。 正道一惊:“却从哪里钻出了来这五个高手来?从声音中听来,每一人的武功虽说都不及我,但是五个家伙若是联手来攻,那可不易对付。”他心中寻思应敌之策。 任逍遥也是连忙走到正道身边,低声道:“师父,我们快些走,这五个人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再说此时对面人多,我们人少,吃亏得紧!” 却听群豪中有人喜道:“五行者到啦!我看你这老和尚还能往哪儿逃,哈……”他那哈哈大笑只笑出一个“哈”字,胸口鲜血激喷,已被血刀砍中。 说话之人正是青墩,原本自己只是来待正道被擒之后,在正道尸体上出出气,却不料一个不留神竟然把命丧在了这里。 正道虽说没有与五行者交过手,但是也知道要是交起手来定是死战,又听得徒儿的提醒,便问道:“这五个人可是强迫徒儿习阴阳诀那五人?” 任逍遥点头正要回答,只听得五人齐声合呼,“各位久等了!”之声,只震得山谷鸣响。正道听声音知五人相距已然不远,最远的只有一里之外,虽不说眼前的人武功参差不齐,就很难对付,但等那五人一合上围,可就不易脱身。 他撮唇作啸,长声呼道:“早听徒儿说起五行者,不知道你那阴阳诀到底是什么心法,如此厉害,只不过还是差我‘金刚经’些许!”说罢,手指一弹,铮的一声,任逍遥手中长剑被他弹中,拿捏不定,长剑直飞向醉逍遥。 长剑飞去只是,正道也牵来拴在树上的马,只听他叫道:“徒儿,预备上马,咱们可要走了。” 任逍遥连连摇头,全当是这些人都是为了追自己,只要自己留下,师父就能无恙离开。但如留在此处,立时便会被众人千刀万剐逼问藏宝图,一时犹豫不决。 只听正道又叫:“徒儿,快上了马。” 任逍遥转念已定:“眼前总是逃命要紧。我这一生给人冤枉,却不能冤死!”等到正道第三次呼叫,便即答应,伸手抓住正道的手,上了他牵来身边的另一匹马。 清道却是叫道:“不好,我师叔要是逃走了,再抓他就难了。” 听得清道所言,正道瞪了他一眼,却是没有时间出手杀了他,突然驱马冲向玄沫,将她抓上任逍遥的马,又看到杨姬身边的欣嫣,眼神一亮,喃喃道:“好生漂亮!”随后突然将她抓到自己马上。 “欣嫣姑娘!”杨姬立即伸手抓去,却被正道一刀砍来击退,随后只见四人驱马离开。 欣嫣急叫:“恶僧,放开我,放开我!”伸拳往他背上急擂。欣嫣虽然懂得武功秘籍,拳头却出手无力,正道皮粗肉厚,给她捶上几下浑如不觉。 正道朝着任逍遥道:“徒儿,那五个鬼叫的家伙都是劲敌,非同小可。若是他们追来难挡,为师马上这个姑娘和你马上的姑娘与他们都有关系,便能那他们当成人质,你可看紧了!”说着先行纵骑向东。 欣嫣大叫:“杨少侠!杨少侠!师父!师父!快来救我。”可是眼见得杨少侠和师父又一次远远地落在马后。 正道懂得马道,选的两匹马乃是天牢饲养的千中挑、万中选的大宛骏马。这两匹马脚程之快,力气之长,当世很难找到第三匹马及得上,只见两匹马拖着四人,依旧疾驰快跑,马越快,离得众人越加远了。 杨姬内力不支,已经奔了数十里,已然累的喘不上气,眼看追赶不上,只有不住呼叫:“逍遥兄!玄沫姑娘!欣嫣姑娘!” 只听欣嫣高呼“杨少侠”,声音哀凄,任逍遥听在耳中,极是不忍,只想告诉师父,把欣嫣推下马来,但想到师父抓来欣嫣作为人质,要是自己此时说放走欣嫣,师父定会大怒。 一时犹豫难决,听得欣嫣高叫杨姬之音已是声嘶力竭,心中突然一酸:“没想到欣姑娘会如此喜欢杨兄弟。我却生活在世上,无人相信……”想到此处,不由伤心,忍不住道:“师父,将欣姑娘放了吧!”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怪名少年欲救人 正道嘿嘿冷笑,问道:“徒儿认识这位女施主?” 任逍遥点头,回道:“认得。” 只听正道突然大笑,“哈哈哈……认得就好,认得就好!”说着,完全没有理会任逍遥说要放欣嫣的意思。 行了许久,马后的人越离越远,见得前面有着数十棵大树,枝叶茂盛,一眼望去,尚可躲人,正道便大喊一声:“前方休息。”任逍遥闻声,跟着上去。 今日打斗剧烈,正道已经累得紧,虽说下马之后眼睛没有离开过欣嫣,却是没有力气做其他的事。天色大暗,四人沉默不语,不一会儿,渐渐入睡。 次晨醒来,四人吃了几枚柿子,体力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只是任逍遥身上的伤没那么容易恢复,依旧难以运功。 吃完柿子,正道瞧着欣嫣,道:“女施主唤作什么?” 欣嫣踌躇:“我唤什么与你何干,你这个淫和尚。”想起昨晚正道与自己同骑一匹马,他竟然偷摸自己的腰,不由怒从心生。 听欣嫣所言,任逍遥一惊,心想欣嫣无辜说师父是淫和尚,师父必会生气,说不定会忍不住杀了她,正要为她说话,却听正道大笑道:“女施主口出狂言,老衲不与你计较。” 见师父竟然没有生气,任逍遥又喜又惊,但想到要是欣嫣一直抵抗,迟早都会遭受无辜伤害,便开口说道:“师父,这位姑娘唤叫欣嫣,是我贤弟的朋友。” 正道瞧着欣嫣,点头道:“好名字,既然不是徒儿的朋友,那为师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任逍遥摇头道:“师父此话何意?” 见任逍遥着急的样子,正道却是笑道:“徒儿不又着急,既然这位施主是那十七人之中一人的朋友,这人质抓得便是值得。” 听得师父不是现在要杀欣嫣,任逍遥这才放心,但是看到欣嫣害怕的样子,心中却是暗道:“欣姑娘无辜卷进此事,当真是我的过错,到时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 正道望了四周,太阳已然升起,见马儿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这便道:“休息够了,赶紧走罢。” 任逍遥问道:“师父还要去南蛮吗?” 闻言,正道却是摇头,说道:“徒儿可知道这里是何处?” 任逍遥看了看周围,皱眉摇头道:“不知。” 正道大笑道:“你也不知,为师也不知,我们还能去哪儿,又有两位绝世美人相伴,何愁去处。” 任逍遥虽是惊得师父后半句话,但是想了想,道:“这样也好,不用去理会江湖人江湖事。我去多摘些柿子,晒成柿饼,也够我们吃上一年半载。”这些日子来他多遇困苦,迭遭凶险,但觉世情烦纷,什么事都难以明白,不如在这大山里安稳渡日,远为平安喜乐。 这时,却听得空中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哈……”听得声音是个约莫一十八岁左右的少年。 正道一惊,寻思:“何人居然追得如此紧!”随后张口喊道:“是哪位施主,何必躲躲藏藏,何不出来让老衲接上两招!” 那声音又笑,笑声停后,又道:“我怎敢在你面前使刀。要是现在出来与你打斗,我自然斗不过。不过,我想与和尚你商量一件事。” 欣嫣听声觉得熟悉,心中大喜,忽然插口道:“可是那晚带走我和玄沫小姐的少侠吗?”顿了顿,肯定是他,又道,“少侠,你快些出来,将这淫和尚杀了!” 正道双眼盯住了空中,目不转睛的瞧着传来声音的地方。 突然之间,他目光中流露出十分凶悍憎恶的神色,一手发颤,一手紧握宝刀,便似看到那人,就要扑将上去将他杀了,却不见眼前有人。 看着正道样子,欣嫣害怕起来,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道:“少侠,你可要小心了,淫和尚言阴险狡诈,莫要中了暗招。” 却听那声音淡然道:“你们瞧瞧他,与那发怒的野牛像是不像?” 玄沫和欣嫣听得,看了过去,觉得当真有几分相信,若不是害怕正道,差些笑了出来。 任逍遥听得欣嫣一口一个淫和尚,又听得空中少年羞辱师父,当下一惊,心想师父定然大怒,说不定会杀了欣姑娘和那少年。 任逍遥连忙道:“师父,说不定这少年就是越铭派来拖延时间的,若是再等片刻,那一十六人赶来,我们就再难逃走了。” 却只听正道望着天问道:“你的刀法是何人所授?” 那声音道:“无门无派,自学成才!”先是骄傲自豪,随后又听其长长叹了口气,十分烦恼。 正道皱眉又问:“施主为何叹气?” 那声音回道:“只是这刀法不知为何,不能再进,昨日见了和尚刀法甚是敬佩。” 正道得意笑道:“你可下来,老衲瞧瞧你刀法,说不定老衲喜欢你了,教你一些刀法。” 那声音大喜,忍不住道:“此话当真?” 正道双手合十,淡淡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声音不再回答,过不多时,忽听得树丛刷的一声响,不知何时四人身前多了一位少年,欣嫣和玄沫看了正是小杂、种,不由大喜。 小杂、种对正道行礼,微笑道:“还请赐教。” 正道上下打量了一遍小杂、种,最终定眼看了看他腰间的双刀,不由倒吸一口气,道:“刀虽不差,就不知刀法如何。” 小杂、种咧嘴一笑,道:“试试便知。” 玄沫和欣嫣脸色齐变,两人对瞧了一眼。 ‘噌’的一声,正道拔出宝刀,对着小杂、种道:“若你能在老衲手中接下十招,再谈它事!” 正道嘿嘿冷笑声中,宝刀递出。小杂、种急挥双刀去格,突见那宝刀红影闪闪,迎头弯转,竟如一根软带一般,顺着刀锋曲了下来,刀头削向他左手手指。 小杂、种若不放手撤刀,一只手掌立时便废了。他百忙中变招也真迅捷,掌心劲力一吐,左手单刀向正道飞掷过去。 正道不惊不慌,左指弹处,将单刀向一旁大树弹出,右手中宝刀更向前伸,直砍小杂、种面门。 小杂、种趁正道弹刀之时,躲过了削手之灾,见宝刀又击来,仰身相避,有惊无险。 突见左首刀光一闪,单刀上反射的月光耀眼生花,一条冷森森的刀光点向正道胸口。正道回刀掠出,当的一声,双刀相交,只震得他虎口隐隐作麻,心道:“好强的内力。” 便在此时,右首又有一把单刀递到,这刀势道甚奇,刀尖划成大大小小的一个个圈子,竟看不清他刀法指向何处。正道又是一惊,不知那树上的刀何时又到了小杂、种手中,不由暗叹:“小施主果然厉害,这双刀使得出神入化。”话语间,举刀格挡,却也是来回画圈,跟着小杂、种的刀法行走。 正道劲透右臂,宝刀也挥成一个圆圈,两个刀圈一碰,当当当数声,火花迸溅。小杂、种喝道:“和尚好刀法!”突然向旁飘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单刀击向正道。 这把单刀来得突然,正道来不及挥刀格挡,只能后退数步,最终绕过身后大树,单刀深深插入大树数寸之深,正道见了,叫道:“小施主的刀法也不错!” 小杂、种突然袭向大树,拔出单刀,双手各拿一把,淡然道:“还请和尚不要手下留情!”话语间,双刀齐出,两股劲力一齐袭到。 但见正道每接一刀,都似空中轻燕,颇为轻松,似是在和小杂、种探讨刀法,无意伤人,任逍遥这才放松些许。 现已出了七八招,小杂、种突然一笑,将左手刀插入腰间,竟然使出了正道适才的刀法,越使越是纯熟,风声渐响。 欣嫣和玄沫本来脸上都带担忧之意,均觉小杂、种的刀法似是而非,破绽百出,委实不成模样,可是越看脸色越变,轻视之心渐去,惊佩之色渐浓。 可是正道却没有办法看出小杂、种刀法破绽,其中原因便是小杂、种所使刀法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招,此招刀法便是身外之人能清清楚楚的看清自己所使刀路,可是与自己打斗的人却无法看清。 待得小杂、种又将正道适才所使刀法使完,欣嫣和玄沫又对望了一眼,均想此人武功高强已然能和正道交手数百招,又挟以深厚内力,习武悟性之高,只在一招之间就学会了正道适才所使刀法。 虽说玄沫不懂刀法,但是跟着欣嫣已久,已能看懂,不禁喃喃道:“这位公子果真厉害,只瞧了一遍就已学会,不知和欣嫣小姐相比,谁会厉害些。” 玄沫虽说的很小声,但是正道耳力甚好,已然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小杂、种也接了自己十招以上,这便停了下来,走到玄沫和欣嫣身前,望着两人。 看着正道的眼神,欣嫣心中一颤,不由后退了数步。 这时,只听小杂、种说道:“不知和尚说话可还算数。” 听得小杂、种说话,正道瞧了欣嫣一眼,回头望着小杂、种道:“自然算话。” 小杂、种走了过来,道:“那不知和尚要教我什么刀法?” 只听正道大笑几声,随后道:“教你的刀法你已经习得,还要我教什么?” 小杂、种却不知正道如此狡猾,自己本是在与他交手中看懂的这几招,完全与正道传授无关,却不料他竟然投机取巧,说是自己所教,这便微微笑道:“也罢,谁叫适才没有说清。” 任逍遥却不料师父既然不守信用,心下暗道:“师父为何失信于人?”想着,便上前说道,“师父,这件事……” 任逍遥还未说完,又听正道问道:“你唤作什么?要与我商量什么?” 见师父有意打断自己,任逍遥便也没再说,只是看向小杂、种。 小杂、种笑道:“在下小杂、种,今日来只为一个目的,带走她们二人。”说着指着欣嫣和玄沫。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刚聚却又要分离 欣嫣见了先是一喜,可是一想到被小杂、种带走之后,又要和杨少侠各分两路,以后怕是很难再见,心想杨少侠找到老和尚也能救自己,但是又想到老和尚武功高强,就算杨少侠找到了也不一定救得了自己,当下犹豫不决。而玄沫更是不愿离开任逍遥,只到是死死的抓着任逍遥的左手。不过此事却不是他们二人能做决定的。 听得小杂、种的名字,正道却是不觉好笑,反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好,不好,你这名字不好,若是你愿拜入老衲门下,一来老衲可以授你武功,二来你还有个新法号,如何?” 小杂、种看了一眼任逍遥,随后淡然的说道:“和尚的意思是我要是拜了师,就是他的师弟?” 正道点点头,道:“拜师也分先来后到,你后来了那便是弟,这有何不对。” 却听小杂、种哈哈笑道:“你认为我会像他一样任你摆弄。”没等正道再言,接着道,“今日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她们二人我带走了。”说罢,手中双刀突然冲向欣嫣和玄沫。 众人皆是一惊,却不见双刀刀柄之处何时多了两根铁链,铁链缠绕在两人身上,小杂、种双手一挥便将两人逮了过来。这一个动作只在一瞬之间,正道虽说看见了,却来不及防守。 见着小杂、种左拥右抱,正道寻思:“这小子莫名出现,武功却也不低,不知其到底是哪门哪派,要是我等在此逗留太久,怕是像徒儿所言再难逃走了。”想着不由大笑道:“小施主果然厉害,只不过这两位女施主你却只能带走一位。” 小杂、种知道正道言下之意,虽说自己能与他交手,但是想要拿下他却是很难,要是大战数千回合之后,自己定会体力不支,到时却只能命丧在此。 想着看了看怀中两人,想起母亲没有说明要抓的姑娘姓名长相,一时难做决定。 看着小杂、种的样子,正道心想:“他左手边的女子懂得无数武功,定是教徒儿阴阳诀的施主,我便留她下来。”这便对着小杂、种笑道:“小施主何须纠结,两位姑娘都是美若天仙,带走哪一个不一样。我看你就带走她罢,免得老衲徒儿同他法号一般无心练功。”说着正道指向小杂、种右手边的玄沫。 玄沫一惊,两眼不禁侵满泪水望着任逍遥拼命摇头。 任逍遥望着玄沫,暗想:“带走玄姑娘也好,免得让她与我受苦受难,可是欣姑娘留在这里难道就不是受苦受难了吗,只盼这位公子将两位姑娘都带走,可是师父定然不愿,我便劝劝他试试看。” 想着,任逍遥走上前道:“师父,如今那些人没能追上,我们带着这两位姑娘实在累赘,何不如让他全部带走,日后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岂不快哉。” 听得任逍遥的建议,正道瞬时一怒,转身对着他怒道:“臭徒儿!现在你还想保护她们,你可忘了她们如何冤枉你,不信你!”说着又要一拳击去,可是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不忍,拳到半路停了下来。 任逍遥紧闭双眼,没受拳击,这才缓缓睁眼道:“她们信我也罢,不信也罢,现在整个江湖都信了我身怀藏宝图,还要她们信我作甚。”一时又想起师父喜爱自己修习‘金刚经’,连忙接着道,“赶走了她们二人,徒儿习起‘金刚经’来会更快些。” 听得‘金刚经’三字,正道却是眼前一亮,寻思:“老衲这徒儿天资聪慧,不到半年就已经达到了我的水准,老衲这‘金刚经’也算是有后了。”想着看了欣嫣和玄沫一眼,摇头再暗道,“罢了,罢了,美貌女子何处没有,只是可惜了这么一本活秘籍。” 见师父犹豫的样子,任逍遥连忙在一旁添油加醋,这时只听正道打断他,看着小杂、种道:“既然如此,你我做好约定,我将她们二人给你,你只需帮老衲挡住追来之人。” 小杂、种欣然答应。 听得两人相互答应,玄沫心头一颤,泪水不由落下,却不见任逍遥回头看自己一眼。 哒哒哒哒~ 只听马儿蹄声越来越远,直到两人化作黑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任逍遥依旧没有回头。 小杂、种将铁链从两人身上松开,收回双刀,淡然道:“随我走罢。” 欣嫣一怔,问道:“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小杂、种回道:“见我母亲。” 欣嫣皱眉不解,正要询问,只听远处传来马蹄之声,心想正道回来了,心头一怕,不禁走到小杂、种身后,小杂、种却也是下意识的将其互在背后。 玄沫听得马蹄声却是面露大喜之色,心想定是逍遥回来了,抿着双唇期待着。 马蹄声越来越近,直到马儿出现,人影出现,玄沫却是黯然失望,马儿是从另一个方向出现的,人影却是十数人。 这十数人似乎是看到小杂、种三人,连忙催马快行,停在三人身前。 第一个走来的正是杨姬和幻琳儿,看到杨姬欣嫣心下一喜正要大步上前,可是又看到他身边的幻琳儿,后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随后的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李元昊看到小杂、种心下一惊,道:“公子何时来的?” 小杂、种淡然一笑,却是不语。 两人还未多说什么,只见越铭走了上来,朝三人身后看去,不见正道和任逍遥,便朝着三人问道:“那和尚和任逍遥往哪儿去了?”话语却没了礼仪。 小杂、种看了一眼越铭,然后转身指向任逍遥和和尚消失的方向。 玄沫一惊,心下大怒,上前道:“你干什么!你答应过和尚不要说出来的。” 小杂、种却是微微一笑,见越铭准备上马再追,突然之间‘噹’的一声,腰间双刀早已插入了越铭所骑的马儿腹内,“我不会撒谎,不过我答应的是阻止他们,我定会做到。” 越铭看着马儿体内的双刀,眼下一红,暗道:“刀法好快!” 众人在一旁瞧着,皆知这匹马儿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去。果不其然,只听越铭纵声喝道:“小子,过来纳命罢!”这几个字轰轰入耳,声若雷震。 小杂、种早已预料,淡然道:“命不能留!”随后又对玄沫和欣嫣说道,“你们二人退后些。” 众人纷纷后退了数十步,将中间让出了一个约莫十丈长的地盘,黑白无常见主人亲自出手,便知小杂、种必死无疑,只到是在一旁观看好戏。 越铭大喝一声,踏上几步,右手成掌向小杂、种头顶拍将下来,这一掌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欣嫣见了,连忙喝道:“公子这招是二十七掌,不可大意!” 小杂、种身形一侧,轻飘飘的让了开去。越铭一掌不中,次掌随至,这一招来势更加迅捷刚猛。众人皆想小杂、种有幸逃过第一掌,这第二掌再难逃脱。 却只见小杂、种斜身又向左侧闪避,竟然躲过了第二掌。越铭寻思:“那小丫头怎会知道我所使掌路!”第三掌、第四掌、第五掌呼呼发出,瞬息之间,越铭似变成了一只猛虎,虎啸飞空,猛掌击落,渐渐的将小杂、种压制得无处躲闪。 这时又听欣嫣叫道:“公子小心,往左侧开。” 猛听得嗤的一声响,小杂、种已然来不及躲闪,被击得横身飞出,右手衣袖已被越铭化掌为爪抓在手中,右臂裸露,现出长长五条血痕,鲜血淋漓而下。 小杂、种望了一眼受伤伤痕,又看向欣嫣,只见欣嫣神色惊恐,叫道:“公子,你小心了。” 小杂、种心中一动:“这小姑娘对我倒也真好。”然后又看了一眼玄沫。 越铭一招得手,纵身而起,又扑将过来,威势非凡。这路掌法快极狠极。小杂、种生平从未见过,一时无策抵御,幸得欣嫣在一旁提醒,连忙倒退跃开,这一掌便即落空。 越铭二十七掌源源而出,小杂、种又即纵身后退。两人面对着面,一个扑击,一个后跃。越铭连击九下,欣嫣轻松说出掌路,提醒小杂、种躲闪,无奈尽皆落空。 两人始终相距两尺有余,虽然越铭连续急攻,小杂、种未有还手余地,但两人轻功上的造诣,却极明显的分了高下。越铭飞步上前,小杂、种却是倒退后跃,其间难易相去实不可以道里计,越铭始终赶他不上,脚下自早已输得一招半式。 见得小杂、种的轻功,欣嫣暗道:“虽说公子轻功虽说不及杨少侠和任逍遥,但是也算得上上乘轻功,越铭想要跟上也实属困难。”又想到,“公子拖延了这么久,想来那和尚和任逍遥已经走远,越铭等人再追不上,让公子也走了罢,再这样下去只得伤在越铭手下。” 想着悄然走到杨姬身边,低声道:“杨少侠,我们赶紧走罢。”还没等杨姬反应过来,只听其大声喊道,“公子,时间拖延的差不多了,走罢!” 闻声,小杂、种点点头,转过身来奔出数步,立即便将越铭遥遥抛落在后了。转身之后却只见玄沫一人,再看去欣嫣早已走到杨姬身边,心下一怒,奔了过去。 欣嫣见了,还没说话,只觉身后一股力量推来,自己顺着力量冲到小杂、种怀里。 杨姬愣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幻琳儿收掌,淡淡道:“人是他救的,就应该听他安排。” 接住欣嫣之后,小杂、种立即奔到玄沫身边将其抱起,大声道:“多谢!”随后几个跃身,消失在众人眼前。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美人师父旧事物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听杨姬大喊一声:“站住!”随后紧跟上去,幻琳儿见了也是立即跟随过去。 其他人虽说想要追赶,但是无奈轻功不如人家,只得看着几人纷纷离开,越铭心下大怒,眼神之中不禁多了几分杀意,“追捕小杂、种,记住!要活的。” “是。”黑白无常四人应声,转身离去。 杨姬和幻琳儿二人是随后跟去的,现在早已不见小杂、种三人的身影,杨姬只得凭着感觉一边询问一边往前追,这样一追已是三天三夜。 幻琳儿轻功虽然不如杨姬,但是她的内力远远胜于杨姬,这样一追倒是杨姬先累晕了过去。 待杨姬再睁眼之事,只见自己已在一个客房之中,幻琳儿坐在一旁看着自己。 杨姬喃喃道:“可找到玄沫姑娘和欣嫣姑娘了?” 见杨姬醒来,幻琳儿正是大喜,可是一听他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而是问那两位无关姑娘,心下一恼,转头不看杨姬,也不回话。 “师父,你怎么了?”杨姬心里一向,不由自责起来,“是了,定是徒儿只顾着追赶忘了师父,让师父累着了。” 听杨姬自责的声音,幻琳儿心下一软,转过身来,说道:“叫我仙女妹妹。” 看着师父笑容再现,杨姬也是高兴起来,连连点头,说道:“是了,仙女妹妹。” 幻琳儿得意的笑了笑,两人好久没见,见了之后却是没有时间说出心里想说的话,好不容易现在二人都在一起,一个劳累休养,一个细心照顾,这才得时间多看几眼。 幻琳儿上下打量杨姬,不由热泪盈眶。 见了仙女妹妹模样,杨姬不知所措,一下手忙脚乱,连忙从床上起来,担忧的问道:“仙女妹妹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幻琳儿摸去眼泪,似笑非笑的说道:“傻徒儿,这世上有哪个人能伤得了师父。” 听闻仙女妹妹没事,杨姬这才放心,“可是,仙女妹妹为何哭泣?” 幻琳儿抿嘴笑笑,道:“还不是因为傻徒儿你。” “我?”杨姬一愣,想了想皱眉道,“师父为何要哭徒儿,徒儿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说着从床上下地,活蹦乱跳起来,“你看这不是没事吗,仙女妹妹不哭了。” 见杨姬的可爱的模样,幻琳儿忍不住破涕为笑,眼神里却依旧遮藏不住伤心,“傻徒儿,你过来。”幻琳儿对着杨姬挥挥手。 闻言,杨姬停了下来,走过去,问道:“仙女妹妹可是饿了?”话音才落,却不知自己肚子不争气,‘咕咕’的叫了几声,不由尴尬起来。 幻琳儿笑了笑,吩咐店小二送些饭菜,之后瞧着杨姬,眼神中却是凝重起来,“我可要问徒儿一些事,徒儿可要说实话。” 杨姬点点头,道:“是了。” 见杨姬的样子,幻琳儿也看不出他能说假话,“徒儿内力如何消失的?” 杨姬皱了皱眉,想了片刻,却是摇头道:“不知道。” 幻琳儿着急道:“你可好好想想。” 杨姬又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那日是神医前辈和五行者救了我,自那以后徒儿就失去了内力。” 听到神医和五行者的名讳,幻琳儿点点头,眼中却是渐渐泛蓝。杨姬知道仙女妹妹只要一用武,瞳孔就会变成蓝色,见其现在的样子,心下暗道:“不好,仙女妹妹一定是认为害我失去内力的是神医前辈和五行者,定要找他们报仇。” 想着,连忙说道:“仙女妹妹误会了。” 听得杨姬说误会,幻琳儿恢复了正常,问道:“徒儿,仔细说说,否则明日我就去找那神医和五行者问问清楚。” 见幻琳儿恢复了,杨姬心下松了口气,连忙说道:“仙女妹妹误会了,神医前辈和五行者是救了我,只是恰好在他们救了我之后,徒儿的内力就消失了,这怪不得他们。” 幻琳儿道:“当真是这样?” 杨姬点点头,道:“是了,徒儿怎会骗了仙女妹妹。” 看着杨姬的样子,却不像是骗人,而且哪有自己包庇害了自己的人,幻琳儿心下想道:“傻徒儿内力无辜消失,要是被我抓到是何人所做,定要他不得好死。”想着看了看杨姬,又不免伤心,“只是,不知怎样才能帮徒儿恢复内力。” 看着仙女妹妹出神的样子,杨姬在其面前晃了晃手,问道:“仙女妹妹在想什么呢?” 幻琳儿回过神来,说道:“傻徒儿,我这就带你去见师父。” 没等杨姬答应,幻琳儿突然将其击晕,抱在怀中出了客栈。 行了好一段路程,周围的环境渐渐熟悉起来,这里正是那回头山悬崖。 “师父!”幻琳儿将杨姬放在木屋前,跪在门前的蒲团上喊道。 “师父,徒儿回来了!”等了许久没有回音,幻琳儿又大声喊道,一声不应,又喊一声。 直到喊齐了七七四十九声,空中才听得那鹰叫之声,听得声音,幻琳儿大喜,却是不敢回头看去,只得跪着等待。 不一会儿,幻琳儿感受到身后有人落地,又听得“你当真是回来了,不再走了?”,这声音似水如歌,却是那么动人心魄,幻琳儿知道这就是师父幻美人的声音。 幻琳儿回道:“师父帮徒儿一个忙,徒儿就不走了。” 幻美人冷笑道:“何时又徒儿跟师父讨价还价的时候了。” 幻琳儿却是带笑回道:“因为师父再也找不到一个与我一般的徒儿,是也不是。” 幻美人眉头微皱,走到幻琳儿身前,然后又看了看昏迷的杨姬,冷冷道,“你可还记得喜怒派规矩?” 幻琳儿见师父看着杨姬,知道她所言规矩便是不能与男人产生情,心想自己只是觉得这个徒儿有些趣儿,哪有情可言,回道:“自然记得,师父放心,我这徒弟傻得紧。” 幻美人却是突然怒道:“傻得紧!知人知面不知心!全天下哪个男子不是喜欢讨好我们女子,装疯卖傻,等到目的达成了,又对我们不闻不问!” 幻琳儿心下一惊,知道只要一提起男人师父必会大发雷霆,连忙转移话题道:“对对对,师父说得是,所以徒儿抓了他来就是为了折磨他,待徒儿玩腻了便就将他杀了。” 闻言,幻美人伸手摸着杨姬俊美的脸庞,淡然道:“你可舍得?” 看了一眼杨姬,幻琳儿心下一颤,却是立即斩钉截铁的说道:“自然舍得。” 见幻琳儿笃定的样子,幻美人收手问道:“你想要师父帮你什么?” 听闻师父有意要帮自己,幻琳儿又喜又惊,连忙说道:“我这傻徒儿不知为何是了内力,我想要师父帮他恢复内力。” “失去了内力?”幻美人皱眉道,随后低身抓住杨姬手腕,两人双手接触的地方不禁散发着弱弱白光,过了一会儿,眉头更蹙,“你可知道他体内又五股内力!” 幻琳儿点点头,说道:“徒儿虽然知道,但是也无能为力。” 幻美人放下杨姬的手,却是有些爱莫能助的样子,“他的经脉已经错乱,体内又有这么多不同的内力,恐怕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他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闻言,幻琳儿一惊,说道:“师父可要想想办法,现在江湖上所有人都与我徒儿有过节,要是他没了内力,恐怕哪一日不慎着了杀手,那可如何是好?” 见幻琳儿着急的模样,幻美人眼中却是多了些许怒气,说话却还是如同没人一般,“徒儿动情了。” 幻美人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幻琳儿顿时脑袋一震,不知如何回答。 没等幻琳儿反应过来,幻美人就要举掌对着杨姬拍下去,幸得还有几寸之远时,幻琳儿立即趴在杨姬身上,道:“师父,饶了他罢。” 幻美人冷冷一哼,将幻琳儿一掌击开,只见适才幻琳儿死死的抱着杨姬,那一掌将她击飞,却也撕开了杨姬的衣服,“师父,徒儿求你了!”随着幻琳儿的求饶声,幻美人又是一掌击去,只见幻美人一怔,击下手掌顿在半空。 见师父一掌未落,幻琳儿大喜,连忙奔了过来,跪在幻美人身前,连连求饶。 却只见幻美人盯着杨姬胸前挂着的那枚虚无戒指,出了神。 缓了一会儿,幻美人停顿的手掌,还是拍了下去,幻琳儿眼看不能阻止,只能闭眼不看。 只听师父问道:“你这戒指从何得来?” 又听得一人喃喃说话,心下惊喜交加,连忙睁眼看去,果然是杨姬徒儿在说话。 杨姬揉揉双眼,听得幻美人的声音,以为自己入了天,“是哪位神仙姐姐?” 听得杨姬所言,幻美人却依旧是怒色相待:“什么神仙姐姐,我问你这戒指从何得来。” 杨姬又听得声音,脑袋也清醒了过来,看到周围的环境,便就知道这里是自己和仙女妹妹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想起仙女妹妹心下一急,四处看去,正要喊叫,便看到了仙女妹妹,这才放心。 然后才抬头看向幻美人,见得幻美人,杨姬连忙站起作揖道:“见过师祖奶奶。”说着觉得奶奶不应,又想修改,却被幻美人打断。 “什么奶奶,姐姐,快些告诉我你这戒指从何得来,否则我让你再也不能说话!” 幻美人突然发怒,杨姬却是不知为何,随后才想到胸前挂着的虚无戒指,这才明白。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虚无息怒相向连 杨姬恍然大悟,想要解释,但又想到虚无前辈所言没找到虚无派便不能说出此事,当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见杨姬欲言又止,幻琳儿心下一急,说道:“徒儿你快些说啊。” 见师父着急的模样,不由皱眉,心想:“难道我不说了,师祖奶奶会那我怎样?”正寻思中,突然感到胸口一闷,不知何时师祖奶奶一掌击来,却又立即化掌为爪抓住自己,那股力量透过胸口,再到后心,又突然消失,这样一来自己才没事。 幻美人先礼后兵,冷言道:“你说是不是说?” 杨姬胸口疼闷,支支吾吾不知是在说要说,还是说不说,只听他连着说了几个说,随后又听得几个不。幻美人这才放开手,将其发下,再道:“说!” 杨姬连忙深吸一口气,喘着气道:“师祖奶奶不是徒孙不说,只是我与这位前辈有言在先,不能说。” 幻美人听得‘有言在先’四字,不由大怒,又一次抓起杨姬,红眼道:“他和你说了什么!他在何处!” 杨姬拼命摇头,却是不言,幻琳儿看着心急,寻思:“难道徒儿颈上挂着的戒指是师父常日所言的那个男人的。”一想,心下更急,“师父平生最恨的就是那人,一日不咒骂百遍都不舒心,要是徒儿和那男人认识,岂不糟糕。” 这时又听幻美人怒道:“你说是不说!”话毕,突然加重手中力道,杨姬一时喘不过气来,脸庞涨的通红。见状,幻琳儿连忙说道:“师父,手下留情。”随后又朝杨姬说道,“徒儿你就说了罢,否则师父会要了你的命。” 闻言,杨姬却是连连摇头,眼前开始昏暗起来,想要张嘴说不,也是无力。 见杨姬守口如瓶的样子,幻美人知道就算掐死他,他也不会说出一个字来,看了看他胸口的戒指,眼中划过一丝哀伤,却又立即变成冰冷美眸。 杨姬渐渐无法呼吸,眼前之物已是模糊不清,挣扎的双手也开始无力起来,只听得到他急促的喘息之声。 幻琳儿见了自然着急如焚,连忙上前抓住幻美人的手,说道:“师父,你倒是放手啊!” 听得幻琳儿的喊叫,幻美人才回过神来,见杨姬险些断气,这才放手,又喃喃道:“好一个虚无子,找个弟子却也是这般无脑,为了你连忙也不要了。” 杨姬回过气来,模模糊糊听得虚无子三字,心下寻思:“原来虚无前辈大名唤作虚无子,师祖奶奶认得他,是了是了,认不得他又怎能认得这个虚无戒指。” 这时又听幻美人说道:“他可是把这个戒指传给你了?” 杨姬还没完全回神,但是也听清了师祖奶奶的话,心想:“虚无前辈算是将戒指给我了罢。”想着点了点头,“是了。” 闻得杨姬回答是了,只听幻美人一时怔了怔,略带忧伤望着天空,喃喃道:“虚无子啊虚无子,你居然愿意将虚无派掌门拱手相让,也不愿出来见我。” 看着师祖奶奶悲伤的样子,杨姬想要安慰,却是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站在一旁看着。 过了一会儿,幻美人眼中忧伤之意退去,脸色却是冰冷起来,幻琳儿见了,连忙护到杨姬身前,“师父,徒儿定不知那个男人的事情,否则徒儿肯定会说的。” 杨姬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一想起师父用武和不用武之时模样,便知道师祖奶奶是要动武了,只不过师父挡在自己面前,误伤了师父怎么办,下意识推开师父,又挡在师父身前。 没等两人再换过来,幻美人突然冲了过来,一手抓住杨姬,向悬崖下奔去,大吼道:“我带着你,他定会来!” 幻琳儿见了一急,连忙跟上。 翻过一座又一座山,日夜不停。 幻美人是当世武林大豪,内力自然雄厚,而杨姬被她抓着也不用丝毫力气,只是幻琳儿跟在两人之后,内力与幻美人相比自然渐渐跟不上,只靠那咬牙之间的毅力坚持。 如此奔得八日,到第九日上,一早便上了山道。 行到午间,地势越来越高,就算幻美人内力再强,也要停下休息片刻,幻琳儿也趁此时追了上来。 休息半个多时辰,三人来到一地,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杨姬虽是被抓,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却是大为赞佩,左右端相,惊疑不定。 众人刚在凉亭中坐定,山道上四人快步奔来。 当先二人衣着一身白衣,却是那天居堂那帮白衣弟子模样,幻美人见了二人,却视而不见,带着杨姬便要往里走,二人先是互视一眼,随后同时伸手挡住幻美人。 随着后面又跟着两个身穿青蓝衣衫的青年汉子,其中一人走到幻美人面前,躬身行礼,呈上一封书信,似是早已在此等候幻美人。 幻美人拆开一看,冷笑道:“我护住了他这虚无派根基,却不准我进入,好一个虚无子。” 杨姬听得师祖奶奶护住了虚无派,又听她却不能进去,一时皱眉不解,便问道:“师祖奶奶和虚无前辈是何关系?为什么说是您护住了虚无派,他却不懂感恩不准你进入。” 幻美人无心回答杨姬,只是瞪了他一眼,杨姬这便低头不语。 那呈信的青年汉子行礼说道:“这是掌门离开之时留下的信封,弟子们只得准守,还请幻掌门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众弟子。”这弟子也算聪明,知道搬出师父名讳。 幻美人冷笑道:“你们师父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那弟子一怔,却是无话回答。幻美人又道:“今日我来,只有一个目的,带你们见师父。” 那弟子更是一怔,但是想到能见师父,又是大喜,连忙问道:“师父的音信早在十年前消失了,幻掌门可在什么地方见过师父?” 幻美人却是不愿解释,突然抓起那弟子衣襟,冷冷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可要分清楚了。”顿顿又道,“一封信就像把我关在外面,休想!”那弟子一触,只能看着幻美人,听她又道,“一日之间,我能让虚无派灰飞烟灭,你信也不信?” 那青年汉子知道幻美人的武功高强,又想起师父最后留下那话,“实在挡不住,就让她进去罢。”这便从怀中取出一个炮仗,打火点燃。砰的一声,炮仗窜上了天空。 寻常炮仗都是“砰”的一声响过,跟着在半空中“拍”的一声,炸得粉碎,这炮仗飞到半空之后,却拍拍拍连响三下,应当是虚无派自己做出来的。 不久山道上走下一队人来,共有三十余人,都是白衣打扮,手中各携一把长剑。随后又是两个白衣弟子走来,手中之物却不像长剑,到得近处,才见这些长物并非兵刃,乃是竹杠。每两根竹杠之间系有绳网,可供人乘坐。 那弟子彬彬有礼道:“幻掌门是稀客也是贵客,请坐了上去罢。” 幻美人却是斜眼看了一下那绳网,说道:“虚无子这破轿子,我坐也不坐。”说着看了一眼杨姬,说道,“你来坐吧。” 杨姬微微一怔,见只有一个绳网,当下想要推让给师祖奶奶,这时又听那弟子说道:“幻掌门,这是虚无派对贵宾的待遇,若是放了其他人就只能步行了。” 杨姬听了更是不能坐了,连忙说道:“原来如此,师祖奶奶还是您坐罢。” 幻美人瞪了杨姬一眼,怒道:“你坐是不坐?” 杨姬一时犹豫,看了一眼那弟子,又听幻美人说道:“我叫你坐,谁人敢挡!”这时,只见一旁的师父对着自己使着眼色,理会其中意思之后,杨姬当下只能走过去,坐上绳网。 那弟子也是无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青年汉子抬着杨姬,健步如飞,向山上奔去。幻美人大袖飘飘,率先而行。她奔行并不急遽,但在这陡峭的山道上宛如御风飘浮,足不点地,顷刻间便没入了前面竹林之中。 众虚无弟子见到她轻功如此精湛,那是取巧不来的真实本领,不由得叹服,寻思:“师父时时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和喜怒派有任何瓜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来师父说得确实不错。” 杨姬见了,也是连连赞道:“师祖奶奶的轻功真是了得,真是佩服,了得!” 这时却听幻琳儿说道:“徒儿的轻功却是比师父了得多了,依我看啊,徒儿的轻功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众虚无弟子听了,皆是皱眉,纷纷看向绳网上的杨姬,实在看不出他是懂武之人,只到是这二人是相好关系,相互吹捧。 一人看了幻琳儿的模样,便能猜出她是幻美人的徒儿,又听幻琳儿叫杨姬徒儿,心想喜怒派何时能收男子了,这便又想幻琳儿定然不是幻美人的徒儿,可是心下还是不解,忍不住问道:“不知二位和幻掌门是何关系?” 杨姬在绳网上不好行礼,只得拱手回道:“在下杨姬,这位是我师父,你们口中的幻掌门便是我师祖奶奶。” 众弟子一惊,看着杨姬皱眉齐问:“你可是女子?” 杨姬一怔,四处看看自己男子的打扮,摇头道:“此话怎讲,在下是男儿身。”却是不解众人为何这么问。 众弟子更是大吃一惊,正要询问,只见幻琳儿瞳孔变蓝,立即住了嘴,不敢再言,只到是立即追赶幻美人。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玲珑棋局猎犬袭 说话之间,一行人已进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相对而坐。 幻美人远远站在一旁,仰头向天,神情甚是傲慢。一行人渐渐行近,杨姬忽听得身后抬竹杠的虚无弟子喉间“咕”的一声,似要说话,却又强行忍住。 杨姬回头望去,见他脸色雪白,神情极是惶怖。杨姬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伤?”想着适才也没人与他动手,一时觉得奇怪。 那虚无弟子不答,似乎全没听到他的说话。 走到近处,见坐着的两人之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右首是个矮瘦却是意气风发的老头儿,左首则是个绝世美人。 杨姬下了绳网,走近看了清楚,嘴巴却被惊得不由张得大大的不能合拢,杨姬揉了揉眼睛,那老头依旧还在,心下又惊又喜,寻思:“虚无前辈怎会在这儿,他不是已经……”说着,又转头看向那绝世美人,更是一惊,这人正是幻美人。 杨姬想了想,心中明白,这才道:“是了,虚无前辈和师祖奶奶定然是由雕刻而成的,可是没想到能这般像人,要是放在夜间,可把人吓坏了。”幻美人听得他的话,不禁说道:“你可认得这老头。” 闻言,杨姬微微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只到是转头看向那雕塑装作打量的意思,但见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 幻美人慢慢走近,不听杨姬回答,却也不问:“你可懂得如何破这玲珑?” 听得师祖奶奶自己转移话题,杨姬也是立即顺着话题说道:“这雕刻中的老爷爷拈黑子准备下一着,可是棋到盘处,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说着看向雕刻的幻美人,又道,“师祖奶奶手中拈着一枚白子,脸色却是没那么轻松。” 幻美人喝道:“少说废话,你就瞧瞧他该怎么下,然后我又该怎么下。” 杨姬出身贵族世家,琴棋书画自然是样样精通,只不过眼前的玲珑局却是没那么容易就能解出来的,看着棋盘,杨姬想的不是如何下,而是寻思:“虚无前辈为何会和师祖奶奶下出玲珑局来,但见师祖奶奶的样子却是不想认输,难道他们在赌什么。” 这时又听幻美人喝道:“你可想清楚了!” 杨姬闻声回过神来,转身对着师祖奶奶行礼道:“回师祖奶奶,这盘玲珑局当真不简单,徒孙需要不少时间,只是……” 听得杨姬能解此局,幻美人面露狂喜之色,打断他道:“只是什么只是,你想要在此住多久就住多久,何人敢拦!” 一旁的虚无弟子闻言,只得一言不语的站在一旁,都想师父在时,幻掌门也不敢如何嚣张,可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可是杨姬却不是这个意思,他一心想着逍遥兄、玄沫姑娘和欣嫣姑娘,此时他们离开又有半个月之久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心里却是无比担心。 想着便又要说道:“只是徒孙还有它事……” 幻美人突然怒喝道:“什么事情都没此事重要!你再推脱我定要你五马分尸。” 幻琳儿见师父大怒,心下知道她说得出做得到,立即上前对杨姬说道:“徒儿,你放心好了,我看带走那两位姑娘的少年不是什么坏人,那带走公子的老和尚也不会杀了他,你就在此为师父解了玲珑局,随后我们才能离开。”说到后面越是小声。 杨姬听出了师父的意思,虽说心里还是万分担忧,但是现在却不能出了这虚无山,只能点头答应,暗道:“是了,我快些破了棋局,就能快些离开这里。”随后便坐在棋盘旁,专心解读棋局。 见杨姬专心的模样,幻美人立即挥手示意虚无弟子退下,一时棋局旁只剩下了杨姬一人。杨姬从棋盒里抓起一颗黑子,准备着手下虚无前辈要下的位置,正要下时,似乎也看到了虚无前辈看到的变化,不由暗叹:“妙极,真是妙极。”一时不禁沉迷在这棋局里。 小杂、种带着玄沫和欣嫣,形影相依,怕越铭等人追来,小杂、种故意绕了山路,一时之间却连自己也迷了路了,三人只能在深山里来回寻路。 三人如此行了十余日,小杂、种和越铭交手虽说未伤了性命,不过也受了内伤,十余天来在山中转来转去,再也找不到出山的途径。又无什么良药相疗,只见小杂、种脸色渐白。 这日走了半天,三人坐在一堆乱石上休息,忽听西北方传来一阵犬吠之声,听声音竟有十余头之多。犬吠声越来越近,似是追逐甚么野兽。 犬吠声中,一只小猴子急奔而来,后股上带了一枝短箭。那猴儿奔到数丈外,打了个滚,它股上中箭之后,不能窜高上树,这时筋疲力竭,再也爬不起来。 闭目养神的小杂、种听得声音,立即惊醒,走过去一看,猴儿目光中露出乞怜和恐惧的神色。欣嫣和玄沫两人皆想小杂、种定会杀了这小猴子给烤了食了。 却见小杂、种抱起猴儿,轻轻拔下短箭,从怀中取出草药来,敷上箭伤的伤口。便在此时,犬吠声已响到近处,小杂、种将猴儿放在一旁高草之中,只听得汪汪汪几声急吠,十余头身高齿利的猎犬已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众猎犬嗅得到猴儿的气息,张牙舞爪的发威,可是看到小杂、种三人一时还不敢扑将上来。小杂、种见这些恶犬露出白森森的长牙,神态凶狠。 忽然之间中猎犬全数扑来,小杂、种大喝一声,“你们二人离远些!”随后双掌齐出,不一会儿就将五条恶犬毙命,可是恶犬太多,自己又受内伤,渐渐双手难敌四脚,只觉腿上一痛,已被一头猛犬咬中,牢牢不放。 他急忙回身一掌,击在那头猎犬头顶,这一掌便将那头猎犬打得翻了个筋斗,昏死过去。其余猎犬蜂拥扑上。小杂、种虽说内力不支,但是招数依旧还在,一时之间猎犬攻不上来。 欣嫣和玄沫见了,一直以为小杂、种救自己是不安好心,可是现在他却能为了一支猴子拼命,不由暗自羞愧误会了他,只听欣嫣突然喊道:“小公子,使出通背拳,前走三步,后走三步,拳拳直击。” 小杂、种听得声音,立即照办,果不其然,一时之间就将六头恶犬击晕死过去,这时便只剩下了十只恶犬,小杂、种靠着毅力支撑,随后又按欣嫣提示,又杀了四只恶犬。 三人才喜,又听远处传来犬吠之声,听得声音连绵不断,想来也有数十只之多,知道再拼下去,小杂、种定然不敌,欣嫣连忙喊道:“小公子,赶紧跑罢。” 小杂、种自然知道,虚晃几招吓退眼前恶犬,立即转身逃跑。可是小杂、种适才被咬了脚,内力大失怎能跑快,而玄沫又不懂得轻功,只能拼命逃跑,听得犬吠之声越来越近,三人又加快脚步。 三人慌不择路,只是向山坡上的林木深处走去,越攀越高,越走越快,到后来竟是发足狂奔,一个多时辰之中,不敢停下来喘一口气。 奔逃了半夜,到得天色明亮,只见已处身在一座高山的丛林之内。他回头眺望,要瞧瞧那些猎犬是否追来,这么一望,不由得叫一声苦,只听林中传来无数犬吠之声。 三人仓皇逃命,竭力攀登山岭。便在此时,隐隐听得前面传来一阵狼嗥,甚是凄厉可怖,欣嫣心中一怕,不禁说道:“被犬追了也就罢了,怎地还能遇到恶狼。” 小杂、种这时已经是虚脱之状,看着欣嫣和玄沫,二话不说,走到一处悬崖上眺望,只见对面山坡上七八条大灰狼仰起了头,向着他张牙舞爪的嗥叫,显是想要食之果腹,只是和他站立之处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万丈峡谷,无法过来。 他回头再看,心中突的一跳,只见山坡上有无数黑影快速向上移动,自是那数十只猎犬。此时虽说相隔尚远,不用半个时辰,便能追到。 小杂、种定了定神,打好了主意:“这猎犬必是哪个人所放,如此穷追不舍想来是与我有血海深仇之人,只要我出面招了,他们便不会为难两位姑娘。” 想到这里不由想起了那汗血宝马,和自己在酒馆杀的高个儿,暗道定是他来报仇来了。 他又想:“不知道娘亲要找的女子是哪位,要是我今日死了,娘亲会难过吗……”前思后想,诸般念头纷至沓来,猛听得脚步声响,那数十只猎犬已找到了丛林之中。 小杂、种不再多想,突然对着天空喊道:“小杂、种得罪了哪位英雄,只需冲着小杂、种来就是,只要英雄放了两位姑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过了半晌猎犬已经将三人团团围住却是不再上前,只不过也无人应声。突然之间众猎犬齐声吠叫起来,欣嫣和玄沫只听得毛骨悚然,连连后退。 又听小杂、种喊道:“小杂、种愿意随你走,只要你放了两位姑娘……” 这时只听众猎犬的声音越来越是凌厉,似是有人下了命令。三人双手掩耳,声音还是一阵阵传入耳中。欣嫣和玄沫渐渐忍耐不住,不禁渐渐头昏起来。 小杂、种见无人回答,怒吼道:“缩头乌龟!今日想要杀了我,也得带上你们不少恶犬!” 话音才落,只见众猎犬穿林而出,发足狂奔。十数只猎犬飞身跃起,向欣嫣和玄沫扑去。两人心下害怕,一时没有考虑笔直向那万丈峡谷奔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生死回忆英雄泪 欣嫣的轻功胜那些猎犬甚远,但是玄沫武功尚差,待她奔到峡谷边上,已有五六只猎犬已追到身后,扑向她背心抓去。玄沫只觉背心上一凉。 原是小杂、种伸出左手为其挡住了猎犬挥下的一爪,就在此时,玄沫足底踏空,半个身子已在深渊之上。小杂、种左足跟着跨出,全身向前急扑,一手抓住了玄沫。 小杂、种此时已然疲惫不堪,手上无力,被玄沫一带,跟着向前倾出。小杂、种知道若是立时放手反跃,自可保住性命。可是他并不知道母亲要的女子是不是眼前少女,只得死死的抓住。 只听小杂、种怒吼一声“啊”!随后使出全身力气,将玄沫向后一甩,自己却向崖下倾去,玄沫自然上了岸,可是小杂、种下跌之势却绝不稍缓。 欣嫣和玄沫齐声叫道:“不好!”玄沫还未站稳自然没有时间伸手抓住小杂、种,只见欣嫣反探左手,立即抓住了小杂、种的手。“放手!”小杂、种体重过她,知道欣嫣只要不放手两人都要落入深渊,可是欣嫣却是抓着他的右手兀自不肯放开。 两人一齐自峭壁跌落,直摔向谷底的万丈深渊,只听得崖上的犬吠之声和玄沫的大叫之声自头顶传来,霎时之间便听不到了。两人冲开弥漫谷中的云雾,直向下堕。 虽说两人年龄尚小,但是小杂、种心智却很是成熟,此时临危不乱,只觉身旁风声虎虎,身子不住的向下摔落,偶见峭壁上有树枝伸出,他便伸手去抓,几次都是差了数尺,最后一次总算抓到了,可是他二人下跌的力道太强,树枝吃不住力,喀喇一声,一根手臂粗的松枝登时折断。 但就这么缓得一缓,小杂、种已有借力之处,双足横撑,使招“双龙戏珠”,手中双刀突然飞出,牢牢缠住那株松树,提起小杂、种,可是欣嫣却是羞涩与小杂、种相触,只是死死抓着他的右手,其他地方却不敢多碰。 可是这样下去,小杂、种手头无力迟早欣嫣都会落下悬崖,无奈之下,小杂、种再无意礼节,右手一回,将欣嫣抱在怀中。虽说自己得救了命,可是现在却在别人怀中,欣嫣心中道:“杨少侠我是万万不得已。” 小杂、种翻转身子,两人在树枝上坐稳了,随后立即将欣嫣放开,抬头上望,玄沫和那些猎犬固然见不到,呼声也已听不到了,饶是小杂、种艺高大胆,想起适才的死里逃生,也自不禁心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小杂、种定了定神,笑道:“姑娘适才得罪了。” 欣嫣不禁红脸道:“小公子是为了救我,不打紧。欣嫣谢过小公子搭救。” 见欣嫣的模样,又想起适才她出手相救,小杂、种心想这位姑娘对我却是处处关心,只是害得她和我落下这万丈深渊。 一瞧四下情势,向上攀援是决不可能,脚下仍是深不见底,便算到了谷底,十之八、九也无出路,唯一的法子是沿着山壁斜坡,慢慢横向爬行出去。 两人都已然累得紧,小杂、种便道:“姑娘可知晓我的为人,为何会舍命救我?姑娘就不怕我人如本名是个小杂、种吗?”他如此询问,倒也不是虚言,心想自己和眼前姑娘之前不曾有过见面,那么不论如何她也不会舍命相救,又想起母亲所言不得不对欣嫣有所防备。 欣嫣听他如此询问,心下起疑,却不知为何又不相信小公子是个坏人。 见欣嫣的模样,小杂、种又道:“也罢,既然你我有缘。何必再说这些,你可瞧这深渊,咱们只能从这里慢慢爬出去,你要小心些,不能踩滑了,知道么?” 欣嫣哪敢低头往下看,只到是小公子好心提醒,颤声道:“我会注意的,若是一时出事,小公子可不要管我了。” 小杂、种哪能点头,却也不说话,取出双刀,取下滕树绳子,两端分别缚在自己和欣嫣腰里。休息了半日,两人沿着雪山斜坡,手脚着地,一步步向有阳光处爬去。 那峭壁本就极陡,加上烈日炎炎,更是滚烫无比,欣嫣两度滑跌,都是小杂、种使力拉住,才不致跌入下面的深谷。欣嫣心中万分感激,想:“小公子救我数次不知日后该如何报答。” 两人爬了半天,欣嫣的手肘膝盖都已是红肿得厉害,总算山坡已不如何陡峭,两人站起身来,一步步的向前挣扎而行。好容易转过了那堵屏风似的大山壁,小杂、种只叫得一声苦,不知高低。 眼前茫茫云海,更无去路,竟是置身在一个三面皆空的极高山平上。这山平倒有十余丈方圆,可是半天临空,上既不得,下又不能,当真是死路一条。 这山平上都是硬邦邦的石头,既无树林,更无可以食用的食物。 欣嫣见小杂、种皱眉的模样,便想安慰,在地上一躺,笑道:“终于不用胆战心惊了,看看周围风景却是如此美丽,能在这里住上几日也是极美之事。” 小杂、种知道欣嫣是为了缓解气氛,心下也是安慰了许多,望着周围的一切,除了山崖就是山崖,低声说道:“姑娘好好休息吧!待一会儿我给你找些东西吃。”话毕,盘膝坐下,运气休息半晌,心想:“此时虽然疲累,精力尚在,若在这里再饿上一天,只怕再也难以脱困了。” 于是站起身来,说道:“这里前路已断,你在这里休息,我回去向另一边找找出路,顺便找找可以吃的。” 欣嫣道:“我与你一起罢。” 小杂、种却道:“这里没有野兽,你放心在这儿就好,走了这么久你肯定累了。” 欣嫣得知没有野兽之后,才道:“嗯,只是,你可要快些回来才是。” 小杂、种心下大颤,便道:“好,你在这儿多休息一会,我找到了出路,再来接你。别太走近崖边,小心摔了下去。” 欣嫣点头道:“嗯。小公子也小心些。” 小杂、种点点头,径自从原路回去,到了那棵大松树旁,向左首探路而行。这一边的山壁地势更加凶险,只是不须顾到欣嫣,他便行得甚快,或爬或走的行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处悬崖之上。眼前再无去路。小杂、种临崖浩叹,怔怔的呆了良久,才没精打采的回到山平。 欣嫣不用询问,看到他的脸色,便知没找到出路,心想:“小公子与我都还年龄尚小,若是就这样无人知晓离开了人世,真是可怜,要是母亲和父亲知道了岂不担心得紧,杨少侠也没有找到我,会不会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欣嫣初时不知小杂、种心性,堕崖出险之后才彻底知道他的为人,这时眼见生路已绝,小杂、种垂头丧气,心中怜悯他起来,温言道:“小公子可以给我讲讲故事吗?” 小杂、种皱起眉头,脸色尴尬。不久之前,他还是个放荡不羁能与越铭等人交手的高手。数日之间,为了寻找母亲所要之人身落悬崖,若是母亲知道了会不会担心却也是难料之事,没一人和他分优,那也罢了,不料在这荒山悬崖之中,竟要陪伴这样一个小姑娘唱歌讲故事。 这等婆婆妈妈的无聊事,他从前只要听见半句,立即就掩耳疾走。他生平只喜欢喝酒。什么讲个故事听听,那真是奇谈了。 然而一瞥眼间,见欣嫣眼光中流露出热切盼望的神气,又见她容颜憔悴,心想:“她为了救我,一同落下悬崖,此时的她已是虚弱不堪。她想听故事,我便随口说一个吧。”便道:“好,我就讲个故事给你听,就怕你会觉得不好听。” 欣嫣喜上眉梢,道:“一定好听的,你快讲吧。” 小杂、种虽然答允了,可是真要他说故事,可实在说不上来,过了好一会,才道:“从前,山里有一个穷人家,那个家只住着一个母亲和一个孩子。那孩子很小。只有七岁,那个孩子天真烂漫,和母亲过着幸福的生活,直到一天来了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一切都变了。” “那个孩子被母亲支开,然后和那个男人说话,孩子好奇心重,没有走远。然而他看的事情让他记住了一辈子。他看见母亲苦苦哀求那个男人,那男人总是摇头。母亲开始跪下来求恳。那男人却说:‘没有用。’母亲拉着他袍子的衣角,那男人用力挣脱,不料母亲拉得很紧,嗤的一声,袍子便撕破了一条长缝,那男人大怒,将母亲推倒在地下。” 欣嫣听他说到这里,轻声道:“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恶了。” 小杂、种仰头瞧着天空慢慢暗将下来的暮色,缓缓说道:“那孩子见母亲给人欺侮,便冲上前去,向那男人又打又咬。但他只是个孩子,有什么力气,给那男人抓了起来,掼到了一丈之外。母亲忙奔过去看那孩子。那男人最后说了一句‘不要再来找我’,便离开了。孩子额头撞在石块上,流了很多血。” “到得家中,母亲也不将这事说给儿子听,那孩子也不知道母亲恳求那个男人什么,只是看着母亲一个人在屋里喝着闷酒。”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又惊慌又奇怪,出门找到在外坐着的孩子,只见母亲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母亲对着孩子道:‘你和那男人一样!’孩子不敢动,被母亲手里的刀子吓哭了。可是母亲却没有心疼,只是指着孩子怒吼,最后瞪着眼道:‘你这个小杂、种!’那孩子急了,哭喊着:‘我不是小杂、种,我不是小杂、种。’母亲从来不打他骂他,那晚却是将孩子打晕了过去……” 小杂、种说到这里,心中忽然一凛;“为什么这样?天下父母对待儿子,可从来不是这样的,就算母亲受了刺激,也决不会这般打他骂他。”又自言自语:“为什么会这样?” 欣嫣道:“可能是母亲有什么难言之隐罢?”说到最后两字时,见到小杂、种的表情,不由一触,不再言语。 却听小杂、种笑道:“什么难言之隐会差些打死自己的孩子?” 欣嫣黯然,欲言又止。小杂、种也不再说话。气氛沉寂起来,剩下的只有压抑。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世外桃源忘却情 欣嫣微笑道:“小公子,你那故事还没说完呢?” 小杂、种却也很愿意和欣嫣说故事,接着道:“嗯,那孩子晕了过去,母亲便就没有再打。到了第二天,孩子醒了过来,看着母亲坐在一旁,孩子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母亲和颜悦色的摸着他头,道:‘乖孩子,以后走路小心些,怎么头上跌得这么厉害?’那孩子只当是昨日母亲喝醉了酒,拿自己撒气,心想母亲又关系自己了,不由天真的笑了起来。” “孩子虽然只有七岁,却已很懂事,心想:‘母亲定是照顾了我一晚上,没有休息,我且起来让母亲好好休息。’随后向母亲道:‘母亲你快些休息罢。’母亲道:‘不,乖孩子,母亲和你说个事好吗?’那孩子最喜欢和母亲说话了,连忙点头答道:‘好!’。” “母亲摸着孩子的头,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可想要一个名字?’,孩子点头。母亲又道,‘那你觉得小杂、种这个名字好吗?’那孩子听了大声哭泣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听得妈妈轻轻哭泣,孩子见母亲也哭了,自己停了下来。从那儿以后这个孩子有了名字,自己却不喜欢,十分不喜欢。” 欣嫣为那孩子伤心,正要说话,却想起了小公子的名字就叫这个,欲言又止,小杂种看出了欣嫣的心思,却没有伤神,而是笑问道:“还想听吗?” 见小杂、种的神情,眼神却是永远遮掩不住人心的伤神,他知道小公子现在就需要一个能倾诉的人,点头说道:“这小孩可真乖,有这样的孩子真是幸福。” 欣嫣试图安慰小杂、种,却见他摇头道:“小孩一点都不乖。有一天小孩出去了,在路上看到了一个男子,孩子一声不出,走近身去,拔出尖刀,一刀便戳了过去。他身子矮,这一刀戳在男子的肚子上。那男子只哼了几哼,便倒下了。” 欣嫣“啊”的一声,惊道:“那男子可被刺死了?” 小杂、种点了点头,道:“不错。因为小孩把那个男子当成了那天母亲恳求的男子,他们衣着很像。小孩回到家里。黑夜之中来回数十里路,也累得他惨了,睡了过去。第二早上,那个男子被发现了,肚破肠流,死状很惨,但是那日恰好没有人,因为下着很大的暴雨,男子是出来喝酒的,喝醉了。这件事成了一件疑案。” 欣嫣道:“除了那个孩子没有其他人知道?” 小杂、种道:“不。还有一个人。”他顿了顿,又道,“孩子母亲。因为孩子晚间做梦,惊得满头大汗,将这件事告诉了母亲。” 欣嫣问道:“母亲没有带孩子自首?” 小杂、种摇头道:“没有。那日之后母亲开始教小孩武功,其实母亲会武功的事,小孩也是那天才知晓。” 欣嫣一簇,道:“所以那个小孩的武功全是母亲教的?” 小杂、种道:“自然有母亲不会的,母亲将自己毕生所学教给了孩子,那时小孩一十五了,日后母亲便是一个月拿一本秘籍给那孩子,孩子天赋异禀,照着学很快就学会了。”说着心下黯然,想到了与母亲习武的日子。 欣嫣“咦”的一声,沉吟道:“这个小孩子的经历怎会与我如此相像?父亲亦是每个月交我一本秘籍背诵,只不过这个小孩是修习,我与他却还是相差很多。” 这时,又听小杂、种说道:“你可相信这种事情,七岁大的孩子,就敢动手杀人。姑娘说这是个故事,是真不是?” 欣嫣怔了一下,心下苦恼:“我虽然听出此人可能是小公子,但是要是说了出来,可真是伤了他的心。”支支吾吾一时话也没说清楚。 小杂、种却是笑道:“你觉得这个小孩可是好人?” 欣嫣叹息一声,轻声道:“我不,不知晓。” 小杂、种突然全身一颤,随后又带着失望道:“你……你也觉得这个小孩不分黑白,胡乱杀人?” 欣嫣见到他脸上变色,一惊之下,不知到底该说什么,摇着手支吾道:“小公子,小公子,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当真不是这个意思……” 小杂、种呆立片刻,颓然坐下,道:“你知晓小孩是谁了?” 欣嫣点点头。 小杂、种道:“越是不愿表述的言语,往往便是真话。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人,难免母亲日后会让我杀更多的人。” 欣嫣又是暗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反而柔声道:“小公子,你可别胡思乱想,这个不怪与你,你不必介怀。那男人伤你母亲,你自小英雄气慨,想杀了他也不希奇,只是错杀了别人……”说着,却没有再说下去。 小杂、种双手抱头,说道:“错杀难道就没有罪吗?那母亲日后让我杀的一百二十六条人命也不算吗。我……我。”话语间,突然大笑起来。 欣嫣一惊未定,闻言又是一惊,失声惊道:“你,你杀了一,一百二十六个人?此话,当真?” “你怕了?”小杂、种点头道,便在这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你可知道母亲让我杀的下一个人是谁?” 欣嫣心下一颤,心想:“他第一次出现便要带走我和玄沫小姐,难道我们二人便是他母亲要杀的人?”想着,突然泪水哗然而下。 见欣嫣突然哭泣,小杂、种却是问道:“姑娘哭什么?” 欣嫣抽涕着,却是不敢出声。看了她许久,小杂、种这才明白,安慰她道:“姑娘不用哭泣,母亲要我杀的人都是男人,与你无关。” 欣嫣闻言,断续道:“倘若你母亲要杀之人就是我和玄沫小姐呢,你还杀我们不杀?” 想起欣嫣和玄沫出手相救,不顾自己性命,小杂、种一怔,说道:“你别胡思乱想,母亲决计不会要了你们的命。我见你们二人都是好人,母亲不会杀了你们的。” 欣嫣又道:“那之前的一百二十六人都是坏人吗?” 小杂、种嘿然不语,心道:“那一百二十六人我知晓名字长相,却不知道他们其他事情,又怎知道他们是好人坏人。”霎时之间,只觉心头一颤,思涌如潮,胸口热血沸腾。 当下盘膝坐在床畔椅上,缓缓吐纳运气。欣嫣见了也不再言,也闭上了眼睛。 欣嫣得知这个救下自己的小公子陡间如同变成了一头野兽,不由得大是害怕,怎能睡得着,不得翻来覆去。 翌日,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四处寻找出路,欣嫣不禁走路间,不小心向前滑出一步,但见左侧山壁黑黝黝的似乎有个洞穴,便立即给小公子说了听,小公子思索片刻,便先钻了进去。 小杂、种的往洞内钻,感觉有些深长,便想回头大声叫喊欣嫣一起,突然间砰的一下,额头和山石相碰,只撞得眼前金星乱舞。缓了好一会儿,只听洞外的欣嫣担心的叫喊不停。 小杂、种大声回道:“姑娘这洞可能就是离开这里的唯一通道,你也爬将近来罢。” 欣嫣闻声,这才停止叫喊,躬身跟着爬了进去,那洞穴越往里面越是窄隘,爬进十余丈后,两人已仅能容身,欣嫣就跟在其后。两人又爬进数丈,忽见前面透进光亮,心中大喜,手足兼施,加速前行。 欣嫣也是又惊又喜,叫道:“是出口,小公子是出口。” 两人在狭窄的孔道中又爬行数丈,眼前越来越亮,再爬一阵,突然间阳光耀眼。小杂、种闭着眼定一定神,再睁开眼来,面前竟是个花团锦簇的翠谷,红花绿树,交相掩映。 欣嫣大声欢呼,随着小杂、种从山洞里爬了出来。山洞离地竟然不过丈许,轻轻一跃,便已着地,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鸣禽间关,鲜果悬枝,哪想得到在这黑黝黝的洞穴之后,竟会有这样一个洞天福地? 两人放开脚步向前疾奔,直奔了两里有余,才遇一座高峰阻路。放眼四望,但见翠谷四周高山环绕,似乎亘古以来从未有人迹到过。四面雪峰插云,险峻陡峭,决计无法攀援出入。 小杂、种满心欢喜,见草地上有七八头野山羊低头吃草,树上十余只猴儿跳跃相嬉,看来虎豹之类猛兽身子苯重,不能逾险峰而至。他心道:“老天爷待我果真不薄,安排下这等仙境。” 欣嫣也是被这世外桃源吸引得紧,喃喃道:“好生美丽,不知道从这里还能到哪儿去?何时才能出去?” 突听小杂、种大声笑道:“姑娘还想出去?”随后在矮树上摘了几枚不知名的果子,拿在手里,已闻到一阵甜香,咬了一口,更是鲜美绝伦,桃子无此爽脆,苹果无此香甜,而梨子则逊其三分滑腻。他把一枚果子掷给欣嫣。 欣嫣接过果子,这几日饿得厉害,随即连皮带核的咀嚼,越吃越是饥火上升,又道:“小公子,再给我几个。” 小杂、种又摘了几个掷给欣嫣,道:“这里又好看,又有好吃的,在这儿过得一生,也不算冤枉。” 欣嫣却是连忙说道:“不可,不可。” 小杂、种又道:“为何不可,难不成是为了杨姬杨公子?” 欣嫣一时脸蛋泛红,摇手道:“父母亲以后要是见不了我,可会担心的,难道小公子就不怕母亲担心吗?” 小杂、种没有说话。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谭中事变惹心怜 欣嫣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低头继续吃着果子,吃了七八枚果子,也就饱了,实在吃不下之后,只能坐在一旁,时不时的转头瞧瞧小公子。 过了半天,小杂、种突然开口道:“姑娘不愿与我在一起,实属正常,走罢,我们再找找其他路口。” 看到小公子的表情,欣嫣想要解释,却没开口,他已向西去了二里多,欣嫣只得立即跟上,再走了一里左右,只见峭壁上有一道大瀑布冲击而下,阳光照射下犹如一条大玉龙,极是壮丽。 瀑布泻在一座清澈碧绿的深潭之中,潭水却也不见满,当是另有泄水的去路。观赏了半晌,一低头,见手足上染满了青苔污泥,另有无数给伤痕凝结之后的血块,于是走近潭边,除下鞋袜,伸足到潭水中去洗涤。 “你要洗洗吗?”小杂、种回头看向欣嫣问道。 看着清澈的潭水,想起自己已有多日没有洗澡,身上早已难忍。可是想到一旁有小公子在,又怎能放开,又想点头,又想摇头。 看着欣嫣犹豫的模样,小杂、种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随意洗了一下,走出来,说道:“如果姑娘相信我,我就在那大树后,绝不偷看。”说罢,走到那颗大树后,坐下。 欣嫣犹豫了一会儿,心想:“小公子救了我,这几日对我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是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早就……可是……”又想起小公子杀的一百二十六人,心生恐惧,纠结之下,只觉浑身痒痛,实在难忍,“也罢。我走进去些,要是看到小公子过来我就立即下水溺死就是。” 想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了潭水。洗了一会,一直看着大树方向,不见小公子有何动静,这才放心了些,这下才安心洗净身上的脏污。 过了许久,欣嫣上岸穿上衣服,走到大树后,却见小公子已然睡着,心下不禁自责,自己怎会误会小公子是那种人,想来他杀的一百二十六人都是该杀之人。 想了一会儿,欣嫣伸手拍醒小公子,说道:“小公子,我洗好了,你可要再洗一会儿?” 小杂、种似乎做了什么噩梦,被欣嫣这么一拍,突然醒来,挥手就要击向她,幸得小杂、种看清之后立即收了手,道歉道:“姑娘,没事吧?” 欣嫣先是吓了一跳,但见其额头才露的汗水,就知他做了噩梦,便道:“小公子可是做噩梦了?” 小杂、种默然,之后站了起来,问道:“姑娘可是饿了,多日没有吃肉了,我见潭下有不少鱼,我抓几条给你吃,”说着,没等欣嫣反应过来,已然快步走过去,下了水。 在水中寻觅了一会儿,忽然泼喇一声,潭中跳起一尾大白鱼,足有一尺多长,小杂、种忙伸手去抓,虽然碰到了鱼身,却一滑滑脱了。他俯身潭边,凝神瞧去,只见碧绿的水中十余条大白鱼来回游动。 那捕鱼的本事,他自小就从母亲那儿学会了的,这一捕鱼间不禁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母亲带自己下河捉鱼的时候。见小公子突然停住了,欣嫣心下一急,连忙喊道:“小公子你怎么了?” 听得声音,小杂、种这才回过神来,回道:“想起了往事,你好生在谭边等着。”说着拔出双刀,在潭边静静等候,待得又有一尾大白鱼游上水面,使劲疾刺下去,正中鱼身。 欣嫣见了欢呼大叫,一时间不知抓到了好几条,将鱼带上来后,欣嫣不懂得做食,只得站在一旁看着小公子,只见他割开鱼肚,洗去了鱼肠,再找些枯枝,从身边取出火刀、火石、火绒生了个火,将鱼烤了起来。 不久脂香四溢,眼见已熟,入口滑嫩鲜美,似乎生平从未吃过这般美味。欣嫣忍不禁腹内咕咕乱叫,小杂、种淡然一笑,将一条递给了她。 片刻之间,欣嫣将一条大鱼吃得干干净净。看着欣嫣的模样,小杂、种又不禁想起了,母亲给自己烤鱼的模样,也是这样,没过多久,一条鱼就只剩鱼刺了。 这地方上的一切用具全须自制,这般在野地里独自过活的日子,欣嫣从未过过,但是对于小杂、种来说毫不希奇,当下便捏士为盆,铺草作床。 两人就这样过了好几日,虽说是在如此美丽的地方,过着很是不错的生活,但是却总忘却不了外面的世界。欣嫣总是想起父母和杨少侠。而小杂、种也是难以忘记母亲,和母亲交代的事情。 第四日上午,欣嫣正在谭中洗澡,小杂、种忽听得她的喊叫声,甚是紧迫。随即立即奔去,只见谭中何时现了一直巨大的白莽,白莽盘尾绕着欣嫣。 只听欣嫣声声大叫,小杂、种听得更是心急,看着谭中白莽,没来得及思考,立即踏水奔了过去。人未到,双刀已到,那白莽似能思考,感到刀风,立即盘身下去,躲过这刀。 小杂、种心头一惊,见白莽身后的欣嫣安然无事,这才放心。这时,白莽突兀大叫一声!冲向小杂、种,欣嫣自然不识白莽武功,只得大叫一声:“小公子,小心啊!” 见白莽袭来,小杂、种手中双刀“嗡”的一声,刀还没出手,强烈的刀意就震得整个潭水都震动起来。那股霸道的刀意,似乎要把整个潭水卷入刀势之中。 就算欣嫣只了小公子的武功高强,却不料如此之高,感知到这一刀,也是脸色一白!只是欣嫣却不知道,小杂、种是为了救自己,使出了全力。 白莽感受到这道刀意,蛇孔却是一缩,似乎心中狠狠的震动了一把,都收起了心中轻视之心。攻来之势却没有半点减缓。小杂、种双刀齐出,与白莽相撞,只见白莽突然扭动蛇身,竟将双刀缠绕其中。 眼看白莽越缠越紧,小杂、种心下一急,连忙收回双刀,但是就在此时,白莽击了过来,一头将其撞飞数丈之远,这一击却是极为沉重,小杂、种忍不禁吐了口鲜血。 “好强的力道!” 欣嫣见了,心下一惊,想要上了潭水询问,却想着自己没有衣着,无奈只能蹲在谭中喊问道:“小公子,你没事吧?” 没等小杂、种回话,那白莽似是要下死手,又一次冲向他,见状,欣嫣连忙喊道:“小公子,你快走吧!” 白莽越冲越近,血盆大口流着乳白色的唾液。欣嫣不忍看下去,只得禁闭双眼大喊大叫:“小公子,你快走吧!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却见小杂、种双手一拍,从地上弹了起来,随后手中双刀亦是冲向白莽,小杂、种回想起适才白莽缠绕那招,现学现用学,立即挥动双刀竟然将白莽缠绕其中。 这一招出其不意,白莽却是难以逃脱,只得立即抽身回去,不料得是小杂、种在其后退之时,双刀交叉变得坚硬无比,直直插向白莽。刀锋只距几寸之时,突然停了下来。 小杂、种收了手,他看到了白莽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入了谭中,不知为何,这可泪珠总能让自己下不去手,又想其没有伤害欣嫣,这也就罢了。 白莽不再吼叫,缓缓缩回身躯,将欣嫣缠在其中,小杂、种心下一急,正要出口破骂,却见其是将欣嫣放于岸上,随后以游回谭中。小杂、种担心欣嫣,见其上岸,正要上前安慰,却见其一丝不挂,不由一惊,连忙转身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杂、种连连说道。 欣嫣脸颊一红,连忙穿起衣衫。 过了好一会儿,欣嫣见小杂、种还是不敢回身,这才说道:“小公子,我穿好衣衫了。” 闻声,小杂、种这才缓缓转身,见欣嫣穿好了衣衫,这才走过去,却还是一直抱歉道:“姑娘若是觉得我毁了你的清白,就请挖去我的双眼吧。” 欣嫣知道自己的身躯被男人看到一清二楚,要是传了出去,自己怎么见人,又如何嫁得了人。心中又恼又悲,这时却想起了杨少侠,要是自己用这不再清白的身躯见他,岂不是玷污了他,一下热泪盈眶,涕声连连。 见欣嫣的模样,小杂、种又急又恼,自己怎地没想明白,何人洗澡会穿衣服,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办,突然拿起双刀就要挖去自己双眼。这时突然一株水柱袭来,恰好击在其手腕之上,‘哐当’一时,双刀不禁落地。 听得声音,欣嫣这才知道小公子是要趁自己不注意自己挖去双眼,连忙说道:“小公子,这事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救我。”说着,不愿再说此事,又道,“这白莽小公子如何处理。” 小杂、种心中又是一惊,原来那水柱是白莽口中吐来,自己没有防范,所以中了这招。那白莽居然也知感恩图报,小杂、种心中杂乱无章。只得说道:“由姑娘安排吧。” 欣嫣说道:“适才他救下你双眼,自然不能杀了它,我们就放它走罢。” 小杂、种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道:“姑娘若是不取下我的双眼,日后我如何见人,又害的姑娘如何见人。” 见小公子实在难以越过此事,而欣嫣又如何越得过,心想:“小公子是为了救我,我怎能挖了他的双眼。”想了片刻,道,“既然如此,小公子答应我三件事可好?”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百门秘籍徽源刀 小杂、种不假思索,点头道:“姑娘请讲。” 一时要欣嫣想三件事,也是有些仓促,一来又不能太过简单,小公子定会不干,二来又不能害他丢了性命,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我还没想清楚,日后再说,可还算数?” 小杂、种道:“姑娘何时说都做效。” 这样一来,两人也就不再谈论此事,只是另外一事使得两人皱眉不解。两人放走了白莽,回到住处,没过一会儿,却又见那白莽跟来,心下怀疑,又不知原因,只得看着白莽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那白莽又无其他行为,只是看着两人。 谷中日长无事,小杂、种和欣嫣一直在找其他出路,却始终无果,不过那白莽却是半步不离,一直跟着两人。如此过了一月有余。一天清晨,小杂、种兀自酣睡未醒,忽觉有手臂一阵透凉。 小杂、种大吃一惊,急忙跳起,只见白莽缠绕在身旁,不时吐出蛇信,叫个不停。小杂、种实在不解,这时欣嫣也醒了过来,通过一个月的观察,欣嫣似乎懂得了白莽的些许用意,看着白莽时不时扭头朝向另一方,便问道:“你要我们跟你走?” 只见那白莽竟然摇摇蛇尾,点点蛇头。 小杂、种却是惊讶道:“它竟能听懂人话。” 随后两人便随着白莽到了那日潭水和瀑布的地方,见此处并没有什么特别,欣嫣问道:“是这儿吗?” 那白莽又点点头,然后朝瀑布后爬去,两人跟在其后,走了一会儿,只见那瀑布之后竟然有个小洞,若是不亲自走来,定然看得不见。 白莽先爬了进去,洞口有些小,犹如一个月前两人爬进来的那个洞口一般大小。爬了许久,终见出口,白莽先下了去。小杂、种跟着到了洞口一看,却见洞口离地面竟有十几丈高,墙面又是光滑无比,怎能下去。 只见白莽打直蛇身,离那洞口也只差一丈之远,小杂、种问道:“你是要我跳下来?” 白莽吐吐蛇信,小杂、种没想多少,就跳到了白莽头上,随后欣嫣跟来,在小杂、种的保护下,也跳了下来。白莽将两人放下,小杂、种和欣嫣四处看去,不由大惊。 这是一间石室,四处都是打磨光滑的大石壁,石壁旁点燃着八根大火把,照耀明亮。壁上刻得有图有字。璧上之人,有的注目凝思,有的打坐练功,有的似在两人交流,更有的似三四人在大声争辩。 欣嫣陡然见到璧上一人,向她打量片刻,惊道:“幻美人!”然后又看到其是坐在一个棋盘右手边,在其对面坐着一个老头,两人正在对弈,只是棋到玲珑半天难做决定。 欣嫣想要仔细看清棋局,却无奈时间太久,有些地方已经磨平了,难以分辨。过去半步,又看到一群密密麻麻的人群和一个和尚,那和尚手持长杖,长杖上流着血液,一旁便是两个人的头颅,只是看不清两人相貌。 这两个画面看似在一起,却是无关,欣嫣心下难解,不再多想,先看完璧上所有东西再说,自己能看之处,都是些雕刻的画面,有的相关有的无关,而高处的雕刻却没法看。 小杂、种也是环视了一周,看见的都和欣嫣一样,心下疑问重重,便朝白莽问道:“你要我们看这个?”说着伸手指向石壁。只见白莽吐了吐蛇信,俯身下来,示意两人上去。 小杂、种和欣嫣犹豫了片刻,纷纷上了白莽后背上,待两人站稳之后,白莽慢慢挺直蛇身,这下两人便能看清了璧上高处的画。 两人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行行的字。 虚无子,虚无派的掌门,虚无派镇派之宝为虚无内功、万象功两本神功秘籍。二十年前虚无子销声匿迹,两本秘籍也随之沉没江湖…… 这一段话像是一个传记,这段字的最后却有一条直线画向那正在下棋的老爷头顶,欣嫣和小杂、种这才明白,原来是在介绍画中之人,那想必下一个便是幻美人。 果不其然,顺着过去就是幻美人的介绍,这些小杂、种和欣嫣却是都没什么兴趣,只是看了大概。两人好奇的只是那和尚,和他杀的人是谁,巡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二人的介绍,最后却找到了介绍和尚的话。 欣嫣看了不由一惊,脑中闪过正道和任逍遥的画面,随后接着看下去,果不其然这个和尚正是正道,上面写道:和尚法号正道,二十年前逃命抵达四国境内,随后被抓关押天牢。 却是丝毫没有提及那两人和杀人的事,若不是段尾有直线相连杀人和尚,二人还看不出这个写的是那个和尚。待看完这一层之后,白莽又略微上升一丈。 这一层却是雕刻的是一些武功秘籍和心法,大多数都是小杂、种和欣嫣知晓的,其中只有一个两人不知,但是这个心法极为简单,两人看了一遍便就理解其中道理,这个心法只是晚来之后,用来调节休养身体的。 这一层并没有什么收获,小杂、种拍了拍白莽,随后又上升了一丈,只是白莽已然全然打直蛇身,头上还有半丈之高才能看清图文。欣嫣和小杂、种却是好奇,不由心生一计,由小杂、种托起欣嫣,增高之后再看。 欣嫣踩着小杂、种的肩膀,一时间摇摇晃晃不能看清。随后稳了下来,这看到石壁上的字。欣嫣看完第一段之后,又喜又惊道:“小公子,这上面是一个武学秘奥,而且还是记载的刀决。” 闻言,小杂、种也是一喜,却道:“你下来罢。” 欣嫣皱眉道:“小公子不想学?” 小杂、种道:“这石室不知是哪位高人所修建,若是我们就这样随意学习,岂不是大不敬。下来吧。” 听得小杂、种所言,欣嫣一时觉得自己对小公子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但是一想到小公子是为了救自己,然后才有缘来到此地,心下想要劝他修习,又道:“我见这石室根本没人居住,白莽领我们来这里,定是为了报答你,让你修习这些武功。”说着顿了顿接着道,“咱们就学一段,若是你觉得不妥,不学就是了。” 小杂、种寻思:“既然有缘,修习一段也可。”随后点头道:“你记下一段,再传给我便是。” 闻得小杂、种答应,欣嫣便将第一段记了下来,这些字都是以蝇头小楷写的文字,欣嫣生怕看不清楚害了小杂、种,都要多看几遍才转看下一个字。 待背完第一段之后,欣嫣定一定神,从头回想,文中所记似是练气运功的诀窍,慢慢诵读下去,突然心头一震,见到三行背熟了的经文,正是石室里与任逍遥看到的‘阴阳诀’第三层心法,但下面的文字却又不同。 欣嫣没有看完‘阴阳诀’,确切来说她只看了第三层前半阕,所以根本不知道现在这个心法和阴阳诀有什么不同,只到是背诵之后再和小公子讨论。 “小公子,放我下来吧。”欣嫣背完之后,说道。 下来之后欣嫣将这一段说给了小杂、种,小杂、种回想静思:“这到底是甚么经书?”随后问道:“姑娘不是说,这时记载刀法的秘籍吗?怎么只是练气运功之道。” 欣嫣道:“小公子别急,这第一段最为重要,之后才是刀法秘籍,待你悟透了这第一段,我再去看就是了。” 小杂、种淡然道:“我已练得这段。” 欣嫣不由一惊,两人只是说话之间,小公子已然练得,可真是聪慧绝顶,却是担心的问道:“小公子可有什么不适?” 小杂、种摇了摇头。 见小公子的模样不但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反而脸色红润了许多,眼神也有了神。欣嫣不由寻思:“不知这与‘阴阳诀’有何关系,难不成两本之间,有一本是错的?” 想到此处,登时记起了任逍遥习得那‘阴阳诀’之后的反应,又见眼前小公子的状态,心下又道:“既然小公子练了无事,定然不会错了,只到是苦了任逍遥习了假秘籍。” 想了片刻,欣嫣又道:“小公子再托我上去学习下一段罢。” 小杂、种却道:“已然学了一段,我等要有信用,还是不学了。” 欣嫣正起兴头,听小公子这么一说,不由有些失望,正要劝他之时,只见白莽降头蹭了过来,示意小杂、种上去。见状,欣嫣连忙道:“你瞧,就连它都要你修习,我看啊她就是守护这个石室的,既然它都让小公子学了,小公子还犹豫什么。” 小杂、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欣嫣劝说之下,答应了她再学一段。 这次欣嫣却没有背完下一段就下来了,她生怕小杂、种不再答应,只到是要将所有看完才下来,只听得小杂、种一口问:“姑娘可背好了?”,又听欣嫣回答:“还没,这一段太是拗口,小公子再等等。” 过了好一会儿,欣嫣终于背下了所有秘籍,心下却又想起了父亲有说过关于徽源刀的刀法被盗,背完此法,不禁寻思:“难道这便是那部给人偷去了的徽源刀法?罢了,管它是也不是,先让小公子学了再说。”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共穴习武情渐浓 这部经书,确然便是‘徽源刀法’,至于是何人刻在此处,这人又是如何知道,其时世间已无一人知晓。 只到是十余年之前,天下第一大盗从西夏藏经阁中盗得这部经书,被一品堂直追到此处,却不料那人与欣嫣和小杂、种一般,遇到了同一个峡谷悬崖,眼看无法脱身,那人心下一狠带着‘徽源刀法’跳下了峡谷。 那人跳下峡谷,追击之人看了峡谷之深,便铁定他已然暴毙,又幸得这刀法有摹本,虽是盗走了,也不妨西夏修习此法。这事传遍了江湖,但是却没有人敢接着跳下峡谷寻求刀法,就算有几个妄想之人,也是跳了下来却永远回不去了。 这件事欣嫣有所耳闻,心里正是怀疑,便开口问道:“小公子可听说过‘徽源刀法’?还有关于刀法的事?” 小杂、种皱眉,回道:“母亲有说起,却是警告我再也不要打听。所以关于‘徽源刀法’我不曾知道多少。” 欣嫣点头道:“原来如此。”顿了顿,又道,“小公子可知道我背下来的这部刀法是何?” 小杂、种聪慧,见欣嫣先问‘徽源刀法’,后又问璧上刀法是何,心下已然猜得一二,却不敢确认,便略带疑问的口气说道:“难道便是‘徽源刀法’?” 欣嫣微微一笑,自叹不如,说道:“小公子果真是聪明,只是你不知‘徽源刀法’渊源,这其中如何出现在这里,又是何人所刻,想来我们两人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小杂、种看了看周围,觉得此洞却是浩瀚之功,如若是用一人之力建成的想必那人也要花上十年二十年左右的时间。不由心生敬畏,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欣嫣见了,便能理解小公子之意,也随着磕了几个头,随后说道: “小公子,你来练一练这‘徽源刀法’,好不好?说不定你聪明过人,一下子便练会了。” 小杂、种笑道:“这‘徽源刀法’是西夏国最上乘的刀法,西夏这么多代皇帝穷终身之功,也没几个练成的,他们既然当了皇帝,自是个个才智卓绝。我又怎能胜得过他们?” 见小杂、种略微不自信的样子,欣嫣低声唱道:“受用一朝,一朝便宜。便练一朝,也是好的。” 小杂、种微微一笑,看着欣嫣说道:“就算要练却也只能练得一段,你便说说下一段是什么?” 欣嫣也是微笑着,轻声背诵,下一段也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小杂、种试一照行,竟是毫不费力的便做到了。没等小杂、种开口,欣嫣连忙说道:“这段也是运气之道,不算不算,你且听听下一段。”说着,便将下一段背了出来。 这一段便是刀法始端,只见欣嫣一边背着,一边用手在地上沙石上画着什么。小杂、种定眼看去,欣嫣所画便是一个个使着刀法的人,画得极为细致。 画完之后,共有三招,最后写下切勿冲动修习,以防走火入魔,无可解救。 欣嫣收手道:“好了,小公子先学这三招罢。” 瞧着欣嫣,小杂、种心中欣慰:“姑娘倾心为我着想,我却玷污了她。”想着想着心里越是自责,不惊握紧双拳,突然朝自己胸口击去,这两拳极为用力,小杂、种只觉一阵痛,不禁口吐鲜血。 见状,欣嫣连忙上前,扶着小公子,问道:“小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小杂、种看着欣嫣,淡然一笑,回道:“姑娘不用担心,我没事。” 欣嫣心下着急起来,眼眶已然红了起来,带着哭泣说道:“若是你把自己打死了,我怎么出去,我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怎么生活!”欣嫣是个千金小姐,这几日多亏了小公子,自己才能生活,本就一直想着出去的她,见小公子突然如此做法,心下只敢害怕。 见得欣嫣哭了起来,小杂、种连忙说道:“姑娘,是我的过错,你莫要再哭了。” 欣嫣道:“那你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小杂、种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的画,便想转移欣嫣的注意力,说道:“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接下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欣嫣摸去泪水,说道:“这可是小公子自己说的,我可没强求。” 小杂、种笑着点头,缓缓站了起来,说道:“姑娘将刀法说于我听罢。” 欣嫣道:“这三招刀法是‘徽源刀法’起势,上有记载切勿着急,以免走火入魔。不过我瞧小公子聪慧绝顶,定能学得快些。”小杂、种听欣嫣如此说,料想这三招剑法非比寻常,定然十分难学,不由得激发了他要强好胜之心,昂然道:“‘徽源刀法’果然厉害。 ” 欣嫣笑了笑,道:“那我便背了,先学第一招。” 小杂、种一面听着,一面照着欣嫣所画,学了起来,只是自己所使的是蝴蝶刀,与‘徽源刀法’所用的双手单刀不同。学起来不禁有些别扭。 欣嫣见了,便见白莽嘴里叼着一根木条怕了过来,心中一喜,拿过木条掷给小公子,道:“小公子,用这个试试。”小杂、种接过木条,双手握柄,练着第一招,果然顺畅了许多。 看了许久,小杂、种手持木条使起第一招却有些生硬,欣嫣沉思半晌,道:“小公子,一晚之间学会三招,又无专用双手单刀,未免强人所难,这第三招暂且用不着学,咱们只学第一招和第二招,小公子觉得如何?” 小杂、种见她如此顾虑自己,不由得心头一颤,但是心想一门武功越是难学,自然威力越强,欣嫣所言自然在理,而且又想手中木条若是使力大了些,便会折断,其中力道实在难以掌握,一时只能学习招式。 只听欣嫣又喃喃的道:“第一招中有三百六十种变化,一日想要学会,这倒有些为难了。更别说第二招的变化了。”小杂、种听得单是第一招便有三百六十种变化,不由得吃了一惊,但瞧欣嫣地上所画只有十招,便问道:“这三百六十种如何变化?” 只见欣嫣屈起手指,数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越数越是忧色重重,叹道:“罢了罢了,这么多变化,要小公子在一晚之间学会两招,那是开玩笑了。” 说到这里,便住了口,小杂、种自然全部听在耳中,心里也是惊讶几分,过了一会儿,又听欣嫣问道:“小公子,可习得了第一招十个变化?” 小杂、种道:“已然习得八九成。” 欣嫣双眉一轩,道:“小公子可使来我瞧瞧。” 话不多说,小杂、种拾起木条,一口气便将第一招前十个变化使了出来,只是威力不是很强,但想到其手中所用的是木条,欣嫣这便惊喜交加。 欣嫣又道:“我再将适才我背的口诀,背诵给你,你再使一便。”说罢,又背了一遍。 小杂、种却是面露尴尬之色,欣嫣瞧了问道:“小公子怎么了?” 小杂、种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能学的那么多武功,都是因为有秘籍,我的记忆却是没有姑娘那么好,不如姑娘将口诀写来下来罢。” 欣嫣不由一笑,便将口诀写了下来,小杂、种看着口诀,再使了一遍第一招,威力果然强了不少,只是一时没有掌握好力度,将木条震断了。 这时又见白莽叼着又一根木条爬了过来,欣嫣好奇,何处有这么多木条,顺着白莽爬来方向看去,只见角落里摞着数百根这样大小粗细的木条。 不由暗叹道:“此人早已在此等候有缘人,否则怎会准备这么多木条供来人所用。”面脸喜色,对着小公子又道,“小公子,有这么多木条你可放心使力了。” 随后又道:“小公子,你先将这第一招的口诀背下,我将第一招剩下部分和第二招、第三招的口诀再写出来。” 小杂、种应道:“是。” 一路写将下去,足足写了三百余字,这才只是第一招的口诀,见状小杂、种不由暗赞:“姑娘记忆超群,当真厉害。”过了半个时辰,欣嫣已然写完三招口诀。 随后走到小公子身边,说道:“小公子可背好了,试背一遍给我听听。” 小杂、种虽说记忆没有欣嫣如此之好,只是半个时辰背下三百字也不算太难,当下依言背诵,只错了十来个字。欣嫣纠正了,小杂、种第二次再背,只错了七个字,第三次便没再错。 欣嫣心头甚是高兴,道:“很好,很好!”又带小杂、种看了第二招口诀,第二招口诀却是很长,约莫千字,所以欣嫣将其分成三段,待小杂、种记熟一段后,又带他看下一段。 那“徽源刀法”的总诀足足有万余字,前三招极为重要,已然占了三千字,而且内容不相连贯,小杂、种记忆却是平常,不免记得了后面,忘记了前面,直花了三个时辰,经欣嫣一再提点,这才记得一字不错。 欣嫣要他从头至尾连背三遍,见他确已全部记住,说道:“前三招口诀是‘徽源刀法’的根本关键,小公子须得朝夕念诵,以免忘了,一着不慎走火入魔。” 小杂、种点头应道:“是!” 注: 蝴蝶刀:双刀武器,双刀之间由链子相接,犹如绳鞭两头拴着刀头。 双手单刀:刀身细长,刀尖锋利,与苗刀相似,刀柄直面长,可双手执柄。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百人猎犬深追来 欣嫣道:“‘徽源刀法’的第一招‘总诀式’,有三百六十种变化,用以体演这篇总诀,现下小公子已经习得十招,之后的且不忙学。你再看看第二和三招,这两招用以破解普天下各门各派的刀法,现下也学不来,你且背下口诀再说。” 小杂、种听得‘徽源刀法’的第二招和第三招可破天下各门各派的刀法,心中不由生气敬意,惊喜交集,说道:“这‘徽源刀法’如此神妙,我真是闻所未闻。”兴奋之下,说话声音也颤抖了。 欣嫣笑了笑,又道:“‘徽源刀法’在江湖中闻名已久,却很少有人见识过。就连十年武林大会之中,也不见西夏皇帝或是大将军使用,所以连师父也就是醉老头或是拓跋武等人都没见过。” 小杂、种大感奇怪,问道:“却是为何?” 欣嫣也是听父亲所言,其中道理却也不知,摇了摇头,之后说道:“这第三招讲究以轻御重,以快制慢。我见那正道和尚的快刀是快得很了,你却要比他更快。以你年少精力充沛的优点,和他比快,原也可以,只是或输或赢,并无必胜把握。想要赢他,唯一的法子便是比他先出招。你料到他要出甚么招,却抢在他头里。敌人手还没提起,你的刀已砍向他的要害,他再快也没你快。” 小杂、种连连点头,道:“是,是!想来姑娘这是教我如何料敌机先。” 欣嫣拍手赞道:“ 对,对!只要小公子先发制人,就无人能敌。‘料敌机先’这四个字,正是这刀法的精要所在,任何人一招之出,必定有若干征兆。就如那正道和尚,他下一刀要砍向你的左臂,眼光定会瞧向你左臂,如果这时他的单刀正在右下方,自然会提起刀来,划个半圆,自上而下的斜向下砍。” 话起刀法,欣嫣一时滔滔不绝,将这三招中克破快刀的种种变化,一项项详加剖析。小杂、种只听得心旷神怡,便如一个乡下少年忽地置身于皇宫内院,目之所接,耳之所闻,莫不新奇万端。 这第三招变化繁复之极,小杂、种于一时之间,所能领会的也只十之五六,其余的便都硬记在心。一个教得起劲,一个学得用心,竟不知时刻之过。 猛听得洞外有人大叫:“两位,天亮啦,睡醒了没有?” 小杂、种一怔,心想是何人会出现在这里?又知晓自己是与欣嫣二人,却又想起那日两人被一群猎犬追击,心下便道:“难道是那些人追了上来?” 听得声音,欣嫣更是后背一凉,心下以为在这里能躲过一切追杀,却不料又被追了上来,四处看了看,心想自己正在这山洞中,那些人是如何找到的,正是怀疑,只见白莽从洞口‘砰’的一声掉了下来。 见状,两人连忙奔过去,只见白莽一身伤痕,刀伤,剑伤,最多的便是那一道道猎犬的撕咬伤痕。 看着鲜血流淌不停的白莽,欣嫣心里着急万分,自己只是略懂医人的医术,对于救这些飞禽走兽却是不擅长,只得先褪去外衣为白莽止血。 这时又听得外面传来巨吼之声:“我看你们两个能躲到哪儿去!” 欣嫣心里又是一颤,这声音似乎很近,心想那转进来的洞也有几丈之长,这样的声音定然入了洞了,连忙说道:“小公子,他们可能已经入洞,怎么办?” 未等小杂、种说话,只见白莽奋力爬向西角,随后用蛇信指着角落,欣嫣见了,不由皱眉,跟着走过去,又听得声音传来:“小子丫头!快出来,我不杀了你们。” 欣嫣却是喃喃道:“你的话怎能信得。”说罢,这才感觉此处声音最大,立即蹲身下去,只见此处有个小洞,只是外面长满了野草,外面的人看不见。那声音就是从这小洞传进来的。 欣嫣这下才放心,小杂、种见了,却是自责道:“姑娘跟着我受累了,只是母亲所托不得已。” 欣嫣皱眉,问道:“小公子为何这么说?这些人是来找我们二人的,有何受累之说。” 小杂、种走过来,低身想要望望外面的情况,无奈树木野草太多,实在看不清,只听得声声猎犬声音。随后起身说道:“这些人不一定是越铭等人,有可能是我的仇家。姑娘怕是不怕?” 欣嫣这才想到小公子杀了一百二十六人,这些人大有可能是带着猎犬追来的。不由为小公子担心起来:“小公子不用担心,我们在这石洞里,他们是找不进来的。” 原是自己的仇家,想要受到了牵连,现在反倒是欣嫣安慰自己,小杂、种淡然一笑,说道:“这帮人带着猎犬,再花个几天就能找进来。” 闻言,欣嫣一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听小杂、种道:“他们找到我们也是无谓之举,我死了也就罢了,只是怕到时候这些武功秘籍传了出去,又要害的江湖大乱,如今一个藏宝图一事就已经闹得风沸沸扬扬。” 欣嫣心想小公子所言也不是不无道理,如今四国大乱,要是天竺以及其他小国乘虚而入,更是无法抵抗,但是又想到出去之后,难免会与那些人相遇,支吾道:“可是外面那些人……” 见欣嫣担心害怕的样子,小杂、种上前安慰道:“姑娘放心,若这帮人是越铭等人,他们找的是我,若他们是我的仇家更是和你无关,我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欣嫣摇手道:“小公子错意了,我只是害怕到时你我二人都会……”说道这里却住了嘴,缓了一会儿,接着道,“只可惜时刻太过迫促,如若你能将‘徽源刀法’学完的话,将他赶走也是轻而易举!” 小杂、种漠然一笑,向洞口走去。 白莽似乎知道二人要离开,拖着身躯跟着爬过去,这几日小杂、种习得了不少武功,眼下精力旺盛,想要一跃而上也是可以,只是欣嫣却是没有办法上得了。 看着满身伤痕的白莽,欣嫣有些于心不忍,可是还未说话,只见白莽已经爬到洞口处,望了望周围的武功秘籍,无奈之下,二人还是踩在了白莽身上进到洞内。 洞内还有一段路程,小杂、种故意爬的慢些,过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姑娘出了这洞,你我二人就要走上逃亡之路,你可害怕?” 欣嫣怔了怔,她如今的年龄正是那妙龄之时,现在却要遭受这些追杀,哪有不怕的道理,但是为了让小公子放心,欣嫣压住情绪道:“小公子放心吧,以你现在的武功想要摆脱他们很是容易。” 闻言,小杂、种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将这一晚所学大要,默默存想了一遍。这时又听欣嫣道:“小公子可知道这天下剑法第一的人是谁吗?” 小杂、种知道欣嫣心中害怕,一时想要找些话语交谈,便回应她道:“是谁?” 欣嫣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天下剑法第一的有两个人。” 小杂、种一怔,问道:“两个人却如何说得是天下第一,二人之中定有一人会输个一招半式。” 却听欣嫣摇头道:“不不,他们二人虽然都是使剑,但是一个只守,一个只攻,这样数千招数万招下来,都不曾分个高低。” 小杂、种却不曾听过,心下好奇,又问道:“他们一人换守为攻,一人换攻为守,定有一人胜出!难道不是吗?” 闻得小公子和自己见解一样,欣嫣心下暗喜,但是又道:“那只攻之人名为半醉逍遥仙,那只守之人却是无名无姓,江湖传言天上仙姑。” 顿了顿又道:“半醉逍遥仙的‘天剑下山’,有进无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自己当然不用守了。 却是那女子能接了他所有招数,他老人家心花怒放,恨不得将自己会的所有剑法使出来,要是能被破个一招半式,就喜不自胜了。” 小杂、种对江湖之事不同欣嫣知晓十之八、九,而且这件事发生之后,由于醉逍遥的退隐也没有人再说了,自然不知晓,喃喃的道:“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一个女子。” 想象醉逍遥剑法无敌于天下,一个女子却能全数抵挡,委实令人可惊可佩。 这时只听外面之人又在呼喝:“你们二人躲在哪儿都没有用,要是让我找到了定让你们碎尸万段!”只是声音小了许多。 听得这人所言,欣嫣喃喃道:“适才还说不会杀了我们,现在又要将我们碎尸万段,可真是说话当放屁。” 小杂、种第一次听得欣嫣说粗话,不由一笑。 欣嫣一下脸红起来,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小公子要是出去找到他,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小杂、种显然没有笑够,只笑得欣嫣满年通红,缓了好一会儿道:“听姑娘的。” 爬了一会儿,两人终于到了瀑布后面的出口,小杂、种先走了出来,四处看去,不见有人,才招手叫欣嫣出来,出来之后两人连忙奔向传来声音的另一个方向。 两人跑了半个时辰,不再听得声音,这才找了个大树下休息片刻,可是欣嫣还没休息够,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只听阵阵犬吠之声。 小杂、种连忙起来,来不及顾忌欣嫣的感受,一把将其抱起,朝前方跑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四国十怪心相连 一路奔跑,小杂、种却是不敢停下来,但是身后的猎犬紧追不舍,如今已经是追的越来越近。 只听一个声音叫道:“我来也!” 欣嫣皱眉道:“小公子你将我放下来吧,这样会连累你的。” 小杂、种意气风发,昂然道:“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姑娘受一点伤害!” 听得小公子的话语,欣嫣心下甚是感激,但是这样下去,两人定然会被追到,欣嫣回头望去,只见无数只猎犬的身影此起彼伏,再这样下去,不出十里定被追上。 欣嫣有往后看去,只见约莫有一十人左右,又看那些人身形步伐,寻思:“那一十人中有三人武功算得上不错,其他七人轻功却是很差,想来定然不会是越铭,这样一来小公子想要拿下他们绝非没有可能。” 想了想,才道:“小公子你可怕他们?” 闻言,小杂、种不解道:“姑娘是要我与他们战上一战?” 欣嫣点点头,又道:“我瞧瞧他们轻功以及步伐,他们的武功却是不算太高,其中三人联手最多与你持平,何不如用他们试试‘徽源刀法’。” 小杂、种停了下来,将欣嫣放下,说道:“既然姑娘都说了,我们何必再逃。”说罢,指着一颗大树又道,“你躲在那大树后,若是有什么不妥,你立即跑!” 欣嫣正要拒绝,又听小杂、种严肃道:“不准不愿!过去。” 见小杂、种的模样,欣嫣却也不敢再说,只得低声说道:“小公子小心。”随后走到树后。 这时,猎犬与那一十人已然只离小杂、种竟有一里之远,晃眼之间猎犬和那一十人却已经到了小杂、种十米之外。 只见小杂、种走到一旁的大树边,靠在树上,立时装出一副萎靡之状,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说道:“各位,还真让我好等?”说着却是不停的打量着一十人,心中盘算:“这一十人我却没有见过,当真是寻仇的人,这样一来就与姑娘无关了。” 只见站在中间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走了出来,一举单刀,说道:“为何不再跑了!另一个人躲哪儿去了?” 小杂、种笑道:“什么另一个人,你们如何找到此地,我倒是还没问,你们却是问题多多,说罢,有什么事,若是没事,请恕在下失陪了。”说着,站了起来,便要离开。 突然听得另一个声音传来:“臭小子!休想逃!” 闻声,小杂、种转头看去,只见喊话之人是个胖子,身材却是不高,看似一个肉球,不禁大笑道:“好一个圆球,竟然还能说话!” 那胖子听了,心下一怒,手中铁刀只握得慑慑发响,正要冲上去之时,却被另一个男子拦住,转眼看去,这人一身白衣,一头长发飘飘,若是神仙。 白衣男子道:“公子,我们无意伤你,只需要你答应我们一个条件,便能饶了你的性命。” 小杂、种冷笑道:“第一,你们是人是狗,我不得分清,第二,就算你们是狗,蛮不讲理我也没有必要答应你们任何条件。” 那白衣男子笑道:“若是公子太也固执,说甚么也不肯随我下山。这般斗将下去,逼得我要砍你十刀廿刀,令得你遍体鳞伤,岂不是十分的对你不住?” 小杂、种心念一动,喃喃说道:“却不料他们一十人都用的刀,难不成这就是上天派来教我练‘徽源刀法’的人,真是妙极妙极。” 那胖子听不清小杂、种在说什么,不由怒道:“小杂、种!你休要暗骂,今日我们来就是夺命的,若是你能将那汗血宝马还来,说不定还能留你全死!” 小杂、种摇头道:“我只是要你服输,何必将你们碎尸万段?” 一十人心中大怒,但是一十人都知道小杂、种的武功,脸上却装作淡定镇定,青衣男子说道:“只怕你口中虽这么说,输得急了,到头来还是甚么野蛮的毒招都使将出来。” 小杂、种道:“你不用以言语激我。我一来跟你无怨无仇,二来不知你们是何许人也,我绝不杀无名之人。” 白衣男子笑道:“你杀了一百二十六人,又夺了汗血宝马,怎能说与我们无冤无仇,我们是何许人也,自然会说。”说罢,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其他九人。 一十人相互对视,却是异口同声道:“四!国!十!怪!”每说一个字却是停顿一下。 大树后的欣嫣听得十人名号,险些笑了出来,只到是忍了下去,心里寻思:“原来是这一十人,有三人来自南蛮,有三人来自北原,又有三人来自西夏,最后一人来自东吴。那青衣男子便是东吴之人,却不料说话的那三人武功竟然长进了不少。” 小杂、种却是不知晓他们,听得这四个字,觉得搞笑,不由大笑道:“什么十怪?母亲没有叫我杀你们,我也不会杀你们,若是你们现在就走,说不定还不会残废。” 那胖子却是再也听不下去,指着身后数百只猎犬,道:“今日我就让你碎尸万段!”就在“上”字正要出口之时,却被青衣男子打断道:“杀他何须动用血犬!” 随后对着小杂、种道:“出招罢!” 小杂、种上前,道:“好!” 话音才落,青衣男子立即虚晃一刀,第二刀跟着斜劈而出,刀光映日,势道甚是猛恶。小杂、种手使蝴蝶双刀,一时不能使出‘徽源刀法’。 只得使出‘一浪又一浪’,这一招是蝴蝶双刀独特的刀法,铁链锁住双刀,向敌人击去,在空中犹如海浪一般,一层高过一层,威力又是越来越强。 哪知青衣男子的刀法却是不慢,小杂、种甫欲出刀,但是对方刀法已转,终是慢了一步。他心中暗叫:“却是没想到这一十人还有些实力,可是身边没有双手单刀,新学的刀法竟然完全用不上。” 再拆数招,小杂、种只觉得胸口一闷,却是那旧伤复起,额头汗水已涔涔而下。岂知自青衣男子眼中看出来,却见他刀法凌厉之极,每一招都是自己刀法的克星,心下也是吃惊不小,寻思:“他们为何如此了解我的刀法,如今我又有伤在身,却也不能拖得太久。” 他心中这么想,蝴蝶双刀劈出时劲力便不再使出全力。但是青衣男子却不知道小杂、种身受重伤,两人互相忌惮,均是小心翼翼的拆解。 又斗一会,青衣男子每每刀法都克制小杂、种,刀法渐快,小杂、种虽能接招,但是心下寻思:“为何我的每一个刀法他都知晓,难不成他都知晓我用来杀那一百二十六人的刀法,然后又花下年数时间破解。” 这时只听树后传来大叫之声:“小公子,接住!” 闻声,小杂、种一手接住欣嫣掷来的东西,一面说道:“叫你不要出来!你为何不听!” 又听欣嫣说道:“我见那些人胜之不武,小公子好生教训他们!那说要杀了我们的人就是那胖子。”说着,伸手指向胖子。 小杂、种这时才看见,欣嫣掷来的是一把用铁铸造的双手单刀,心下正怀疑欣嫣是从何得来,这才看见起身后的白莽,突然听得胖子怒吼道:“原来是个如此漂亮的小女子,看来老三我又有好玩的了。” 说罢,突然冲向欣嫣。 小杂、种见了,大叫:“住手!”想要向前阻挡,但是那青衣男子却是招招紧逼,一时却也脱不开身。 欣嫣见胖子跑来,却是不怕,先是大笑道:“就以你的武功,想要杀我,谈何容易,想要杀小公子更是无望之事。”说完,便使出‘漫步微风’绕着周围跑起来。 胖子实在追不上,大怒道:“死丫头!快停下来!” 欣嫣笑道:“为何!停下来瞧你那层层肉?” 胖子恼羞成怒,一时脚步快了不少,欣嫣见了,大叫一声,脚下却是也快了起来,与胖子越来越远,眼看他追上来,欣嫣这才放慢脚步,趁机休息。 这时,小杂、种与青衣男子斗得越是厉害,小杂、种应用‘徽源刀法’第一招十种变式也渐趋纯熟,刀剑光芒闪烁,交手越来越快。蓦地里青衣男子大喝一声,右足飞起,踹向小杂、种小腹。 小杂、种低声躲让,却感到身后一股强力击来,身子向后跌出,落地回头看去,却是那白衣男子突然袭来。 小杂、种站了起来,朝着二人冷笑道:“君子,非君子!出招吧!” 心念电转:“既然你们想要一起上,何不如试试。”当即握紧双手单刀,说道:“你们九人一起上罢。” 九人听了不由大吃一惊,心下道:“这小子两人却是受不了,还想一人斗我们九人!真是笑话。” 但是九人却是没有多言,同时暴喝一时,冲向小杂、种。 欣嫣见了,大声道:“小公子,小心啦!他们九人少了一人,就少了一个点,他们十人只有青衣男子,白衣男子还有追我的胖子武功尚高,你只需,找到胖子的位置攻之过去就能破了他们。”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深深情谊欲摇摆 九人齐上,确实如欣嫣所言,虽然威力比青衣男子大上不少,但是小杂、种就依欣嫣所言,专门寻找胖子的位置突过去,九人便如同一个少了支架的桌子,漏洞百出。 不过,小杂、种也只能和九人相持上下,毕竟自己是一人打九人,就算他们使出卑鄙无耻的车轮战,自己定会内力不支丧命于此,心想:“我自己死于此处,便也无意,倘若害的姑娘也死于非命,我怎能对得起她。” 再看向九人,小杂、种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杀意,喃喃道:“既然你们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话音才落,挥动手中双手单刀,突然向九人之中最弱的那人砍去。 欣嫣见了,暗道:“这是‘徽源刀法’第一招第一式,用以突袭,没想到小公子将木条换成了铁刀,竟然会有如此威力,看来这一刀下去,重则要了他的命,轻则叫他终身不得动弹。”想着,忍不禁叫了一声“好”! 却是因为这么一声‘好!’,那人反应了过来,看到铁刀击来,不由大叫一声,额头冒着虚汗,立即摔刀脱手,倒身在地双目紧闭,凝住呼吸,假作晕死之状。 小杂、种却是觉得奇怪,自己使出这招,速度却是越来越慢,那人倒地之后,铁刀恰好从其上方划过,小杂、种想要将铁刀砍下,却是感觉双手无力,铁刀越来越重,只得顺着铁刀飞去。 “噔!”的一声,铁刀插入地面足足几寸,众人见了不由一惊,面露恐惧之色,小杂、种拔出双手单刀,寻思:“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在刀路之中不能改变攻击方向。真怪。” 想罢,小杂、种见地上那人晕去,吃了一惊,又想:“这一刀并没有砍在这人身上,怎会伤的了他?”但深知一十人狡谲多智,不敢俯身去看,生怕他暴起袭击,败中求胜。其余八人见了,也是不敢轻易靠近小杂、种。 小杂、种当下横刀身前,走近几步,叫道:“喂,别装了,赶紧起来,我们再战!”叫了几声,才见那人悠悠醒转,气息微弱,颤声道:“公子……公子好功夫,我……我……”一面说着一面支撑着要站起身来,左腿一软,又摔倒在地。 只听青衣男子道:“十弟!你可受了伤?” 小杂、种却是甚是不解,难道是自己无意中伤到了他。“小公子,小心暗器!快向左侧身让开!”小杂、种听得声音,知道是欣嫣的声音,当下没有怀疑,立即侧身让开。 果不其然,一根银针从其眼前击过,甚是有惊无险。 小杂、种暗叫一声:“阴险狡诈!”随后,拔刀向其砍去。这一刀却是没有任何招式,只到是蛮力砍下,其余八人见了,纷纷冲去,一时间小杂、种四面受敌。 要是这一刀砍下去,老十必死无疑,但是自己也会随之一起丧命,只听小杂、种大吼一声,挥刀横扫,冲来之人见状,立即停步,老十也趁此机会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另一边去。 “哈哈哈……”这时,只听十人身后传来笑声,笑了许久才停下来,说道,“我还以为刘青衣刘老大有何能耐,原来也是以多欺少的无赖,要是传给江湖人知晓了,当真是笑话。”说话之人真是欣嫣。 青衣男子闻声,听得此人说出了自己本名,脸上微微一簇,暗道:“原以为在这荒山野岭,杀了小杂、种无人知晓,一来可以躲得汗血宝马,二来还不会玷污我在江湖的名讳。” 青衣男子名为刘青衣,他原是无名,但是自己特别喜欢青色衣衫,所以自己就为自己取名刘青衣,至于为什么姓刘他自己却不曾说起。有些人是名为人,有些人则是名为名。 心想眼前姑娘知晓自己,看来不将他们全杀了,却是不行,便道:“姑娘可否停下,与我说上两句?” 闻言,欣嫣笑道:“停下?你可以为我傻?要是我停下了,你抓了我威胁小公子,怎办?” 小杂、种闻言,不由一笑,暗道:“姑娘却是聪明。” 刘青衣道:“姑娘放心,我们绝不会动你一分一毫。” 只听欣嫣大笑:“老牛又放屁了,我怎说这么臭,难闻死了,快些走。”说罢,又加快脚步,只见后面一直追着的胖子满头大汗,看来是体力不支了。 刘青衣见了,知道欣嫣是因为胖子的缘故,已然不会相信自己的任何话了,想来片刻便道:“老三停下来!”闻声,那胖子停了下来,道,“老大,你让我抓住她,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这时只听八人中走出来一个小矮子,笑道:“我看是拔了她的衣裳!哈哈哈……” 小矮子的话不禁惹得十怪轰然大笑。 “好了!”刘青衣冲小矮子喊道,“老九你少说话。”随后朝欣嫣说道,“姑娘,你瞧我这三弟都不追你了,你停下来,与公子在一起,我们好生谈谈。” 欣嫣见老三停了下来,又见小公子在不远处,立即奔到他身边停了下来。 小杂、种瞧着留着香汗的欣嫣,关心道:“姑娘没事吧?” 欣嫣点了点头,随后朝向刘青衣道:“说罢,你要说什么?” 刘青衣仔细打量着欣嫣,突然两眼放光,拱手行礼道:“原来是北原易容派千金大小姐!恕在下眼拙,第一时间没有认出。” 见刘青衣认得自己,并且又是弓腰又是拱手,心里便知他是怕了父亲,不由趾高气扬道:“现在才看出来,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我不愿与你们多说一句话,要是知好歹,赶紧走吧。” 小杂、种听得‘北原易容派’五个字,心下一颤,不由转头看向欣嫣,回想到母亲那日托付自己的事。 “吾儿,可去北原易容派杀十个人?” “母亲托付,孩儿照办。” 原来易容派那十个弟子是小杂、种所杀,这时,小杂、种又听得欣嫣是北原易容派千金小姐,心里却不是滋味,他不敢再看欣嫣,只到是与她住了这久,居然不知自己是她的仇人。 这时,刘青衣道:“大小姐说笑了。今日我们来此与你无关,只是你要是因为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小子为伍的话,传给了欣掌门也不是什么好事。” 欣嫣笑道:“小公子是坏人?我到看你们无恶不作,你别以为你在江湖上的那点破事没有人知道,只是你在江湖中的地位太低,这点烂芝麻事,没有人愿意提罢了。” 刘青衣听了,心头又是一怒,却是强颜欢笑道:“要是欣小姐知道他是杀人放火之人,又与强盗一般,就不会这般与他亲近了。” 欣嫣回想到小公子杀过一百二十六人,寻思:“难道刘青衣是为这些人报仇的,肯定不是,小公子杀的人是坏人,刘青衣却也是不什么好人,定然不是。” 想罢,却是心中不敢确定,道:“笑话!你要是打不赢小公子,也不用口出恶言,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扰乱小公子的心智。” 刘青衣又道:“是也不是,欣小姐大可问问小杂、种,他是否滥杀无辜,他是否抢了不属于他的汗血宝马!” 欣嫣定然不信,回头道:“小公子不用和他们多说,反正多说无益,就让他们尝尝你的厉害!好让他们长点记性。” 小杂、种却是愣在原地,看着欣嫣。 见状,欣嫣怔了怔,心里打起了鼓,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小公子,你,你怎么了?” 叫了好几声,小杂、种才回过神来,却是面无表情道:“我确实杀了无关之人,我也抢了汗血宝马,但是……”小杂、种住了嘴,似是不愿再说。 欣嫣皱眉,惊道:“但是什么?小公子你倒是说啊。” 小杂、种看着欣嫣,过了好一会儿,缓缓道:“姑娘要是觉得与我在一起害怕,我不强求。他们要是敢碰你半点儿,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小杂、种的话无疑是承认了这一切,欣嫣还是不信,连连道:“小公子救了我,不会是这种人。他们定是诬陷你。”说着,又朝刘青衣道,“你有什么证据!为何这么说小公子!”声音却是颤抖起来。 刘青衣道:“小杂、种自己都承认了,还需要什么证据?这些都是我们亲眼所见,还需什么证据!” “是!我们亲眼所见。”十人又异口同声。 小杂、种淡然一笑:“原来如此,怪之不得我的刀法你们懂得,这也不怪了。” 见小杂、种没有解释,四国十怪又是亲眼所见,欣嫣不得不信,她害怕起来,在两帮人间,却是不知道往哪儿走。 小杂、种柔声道:“姑娘,若是你相信我,我定然找到出口,送你离开这里,他们一人谁也动不得你。” 欣嫣支吾道:“我,我现在还如何信得了你。”不禁后退了几步。 看着后退的欣嫣,小杂、种却是淡然道:“姑娘不信我也是正常,罢了,既然如此,姑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跟在你的后面,直到你离开这里,回到易……回到你家。”说道‘易容派’三字时,小杂、种却是不愿说出来。 刘青衣插话道:“欣小姐,你与我们同行,我们必将你送回易容派。”顿了顿又道,“只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和小杂、种解决些许事情,你可在一旁等候。”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收徒儿敌公子 对于突然来临的一切,欣嫣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望了望四国十怪,又望了望小公子,心中寻思:“我与小公子相识又数月之久,却不知他为人处事,不过我却知晓刘青衣本性,他怕了父亲,定然不敢把我怎么样。” 想到这里,正瞧刘青衣指着小杂、种道:“小杂、种,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要是我十怪心情好了,说不定帮你完成一二。”说罢,不禁大笑起来。 小杂、种一笑置之,道:“汗血宝马已然不在,杀死的人不能死而复生,你们要寻仇自然可以,只是现在并不是我该死之时,诸位的仇,来日我定然还清。” 刘青衣大笑道:“小杂、种可真会说笑,今日要么将汗血宝马交出来,要么只能要了你命。” 一旁的欣嫣闻得二人所言,不由一惊,但瞧着淡然的小公子,心下想到他才练的‘徽源刀法’,刘青衣定然不是他的对手,连忙道:“你们是不行的了,不如放了他一马,也放你们自己一马,休息一日,明儿随我下山去罢。” 刘青衣不置可否,回想起小杂、种之后所使刀法,自己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寻思:“我竟找了他这么久,若是这时放了他,之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想着,便道,“就算今日我十怪全军覆没,也要留下小杂、种一只胳膊一条腿!” 闻言,小杂、种却是笑道:“想要我的胳膊与腿可没那么容易。” 欣嫣看着小公子,踏上一步,但踏上这一步时,若有意,若无意的踏住了小公子丢落在地上的蝴蝶双刀。小杂、种瞧了却是心中一凉,“看来姑娘是怎么也不会原谅我了。” 欣嫣道:“小公子,你不会就这样与他们换去胳膊或是腿吧?我瞧他们的武功却是很难杀,杀了你,只是你现在身受越铭重伤,对付他们却也是有些困难。” 四国十怪听得欣嫣所言不由一惊,纷纷看向小杂、种,眼神之中也多了些神气,心中觉得一十人对付身受重伤的小杂、种一人绰绰有余。 小杂、种没有料到欣嫣会将自己受伤之事说出来,但是一想到她说了出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心下却也没有再生气,只是看着欣嫣,看着四国十怪。 这时又听得欣嫣说道:“小公子,我看你们之间都有不同的缘由影响这次对决,第一,小公子身上有伤,第二,四国十怪现在还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想过了今晚,你们双方再行决斗,如何?” 四国十怪听了却是不愿,老三连忙说道:“欣小姐,你是什么意思!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小杂、种,他现在有有重伤在身,现在就是杀了他的最好时机,你却要我们再等一晚,要是这晚他逃……” 老三还未说完,便被欣嫣打断道:“小公子不会逃!说句实话,你们现在决然不是他的对手,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帮助你们,救你们的命,你们不但不感谢我,却还要怪我!”说着越是生气。 老三自然不信,正要说话,却先听刘青衣说道:“欣小姐心系十怪,老大现在这里谢过了。”见刘青衣弯腰道谢,其他九人虽是不解,却也是异口同声道,“谢过欣小姐。” 小杂、种却是黯然失色,心中暗道:“姑娘是要授予他们相克‘徽源刀法’的武功吧,要是现在我下定决心要了他们的命,自然可以,只是,姑娘已然不再信我,我把他们杀了,姑娘誓死留在这里,不与我同行,却不知她能活多久。” 想罢,微微摇头,随后道:“谢过姑娘关心,那便休息这晚,明日我们再战!”说罢,望着欣嫣脚下的蝴蝶双刀,不再多看,走到大树旁靠下,闭目养神。 见小公子竟然答应了下来,却想到以小公子的聪明,怎么可能不知晓自己心中算盘,想了许久,实在不解,只得叫来四国十怪,走离小杂、种一里之外的树林中。 老三时不时望向小杂、种的方向,口中不禁喃喃道:“要是小杂、种跑了怎么办?”一时说的好几次。 欣嫣见老三的样子,摇头道:“你敢确信要是刚才动起手来,你不会惨死在小公子手下!”老三一听,却是低头不语,欣嫣又道,“既然小公子答应了我,他就不会逃!而且他也没有必要逃。” 老三大笑道:“哈哈哈……真是笑话,就算我们十人联手也不能将他杀了,但是我们十人定然也会要了他的一条胳膊!” 欣嫣笑道:“用十个人的命,换一条胳膊,你们觉得值吗?” 老三一怔,看了看欣嫣,又看了看刘青衣,却是不再说话,走到了刘青衣的身后。 刘青衣脸色凝重,问道:“难道欣小姐有什么办法拿下小杂、种,如若欣小姐能帮十怪杀了小杂、种,夺回汗血宝马,日后,四国十怪亲自拜访欣掌门。” 听得要杀了小杂、种,欣嫣心头一颤,心头暗道,“杀了小公子。”,却是皱眉摇头,随后又看这刘青衣笑道,“杀了小公子,我帮不了忙,不过帮你们夺回汗血宝马,我可助力一二,但是拜访我父亲之事,就免了。” 刘青衣听了心下一喜,连忙拱手说道:“拜访欣掌门是必然的,到时还请欣小姐给欣掌门透透气。” 欣嫣笑道:“不用我透气了,因为父亲根本不会见你们。”没等刘青衣问得缘由,又听欣嫣接着道,“父亲见你们就是在浪费时间,所以你们就不用去拜访父亲了。” 老三心中一怒,大声道:“欣小姐,你说话可不要这么狠毒!” 刘青衣自然动怒,但是一想到只有欣嫣有办法治得了小杂、种,如若现在惹怒了她,岂不是自找苦吃。便视而不闻,转移话题道:“欣小姐,如何治下小杂、种?” 欣嫣微微一笑,问道:“你可知道小公子所使刀法是何?” 刘青衣回道:“小杂、种所使蝴蝶双刀,所有刀法我们都知晓。”回想起今日小杂、种所使武功,又道,“只是,今日他所使的那柄双手单刀刀法我们却不曾见过。” 欣嫣走到一旁坐下,十怪瞧着她目不转睛,过了好一会儿,欣嫣吊足了他们胃口,才说道:“你们可曾听过‘徽源刀法’?” 听得‘徽源刀法’四个字,四国十怪皆是一怔,心中自然猜的一二,但是一脸除了震惊,但是想到‘徽源刀法’是西夏绝世刀法,自然不信小杂、种会使。刘青衣上前,皱眉问道:“这与‘徽源刀法’有何关系?” 欣嫣微笑道:“老大不信小公子会‘徽源刀法’自然不怪你,不过他今日所使的就是‘徽源刀法’!” “什么!”四国十怪皆是一惊,同时失声道。 刘青衣最是惊讶,十人之中他最知晓‘徽源刀法’的故事,若是小杂、种真的会使‘徽源刀法’,就算十怪变成百怪,都不可能杀得了小杂、种。 刘青衣震惊道:“小杂、种真的会使得‘徽源刀法’?若是如此,他是如何习得?” 欣嫣回想到两人修习‘徽源刀法’的日子,心头却是一颤,想起那时的小公子却是那么善良,那么朴实,想了许久,才道:“如何习得与你们无关,你们只需要说要不要修习武功,相克小公子。” 刘青衣望着欣嫣,怔了怔,心里却是好奇不安,但是想到欣嫣定然不会说出来,只得先听得如何抵挡‘徽源刀法’,便道:“姑娘请说。” 欣嫣回想到小公子所学招数,只有第一招前十个变化,虽然四国十怪参差不齐,但是要是一人学习一个相克招式,一晚之间也不是不无可能。 想着便道:“你们是人一人学习一招,明日便可拿下小公子。” 刘青衣半信半疑道:“当真这么简单?” 欣嫣道:“就是这么简单,但是想要杀他却是很难。” 刘青衣又道:“还请姑娘多教在下一招,这样一来明日就可要了小杂、种的命,二来也可以为江湖除害。岂不更好?” 欣嫣突然大声道:“我教你们一招已然是大发慈悲,你还不知足,想要再学几招!你知不知羞!”随后想了想,又道,“既然我教你们武功,你们觉得是否应该拜我为师?” 四国十怪皆是一怔,望着欣嫣。 欣嫣瞧着十人,笑道:“若是不愿,那就算了,明日就只好看你们十人荒死野外罢了!”说着,闭上双眼,“再给你们十个数,若是在不叫师父,我就只好坐在一旁,看着你们了。” 十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只听欣嫣口中数着数,一,二……五,六,七,八,九…… “师父!”就在欣嫣说出‘十’之前,只听四国十怪异口同声喊道。 闻声,欣嫣睁眼笑道:“这就是了,好了,你们一十人分别使几招给我瞧瞧,让我看看你们适合哪一招。” “是。”一十人同声道。 “是什么?”欣嫣皱眉道。 “是,师父。”一十人又道。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翌日之会刀对刀 一十人分别使出自己看家本领,只是一十人都是使刀的,欣嫣看了心里越是不安,打断十怪道:“罢了,都收手吧,你们就算再使一千招一万招都打不赢小公子。” 四国十怪听了,心头一气,刘青衣却压住众人,上前皱眉问道:“欣小姐,在下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欣嫣微笑道:“想问什么便问,我想不想回答是我的事。” 刘青衣道:“小杂、种知晓你是为了帮我等,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其中确实有些让在下摸不着头脑,不知欣小姐可知道其中道理,恕在下愚笨,还是向欣小姐请教请教。” 听得刘青衣的话,欣嫣心中一怔,这个问题也是自己不解的地方,不由寻思:“小公子的‘徽源刀法’是我间接传授给他的,他定然知道我应该懂得如何破解,可是他为什么还答应我这么无理的条件,难道小公子是将计就计。” 心里越想越是捉摸不透,欣嫣只得摇头不再想,随后指着刘青衣怒道:“我用这法子取得了一日一夜,已然是有点儿卑鄙无耻。就算小公子有什么对策,也是他的本事,明日一战,就是比较我他二人孰高孰低。” 闻言,刘青衣笑道:“对付卑鄙无耻之徒,说不得,只好用点卑鄙无耻的手段。” 欣嫣正色道:“要是对付正人君子呢?” 刘青衣一怔,道:“正人君子?”一时答不出话来。 欣嫣双目炯炯,瞪视着刘青衣,森然问道:“要是对付正人君子,那便怎样?” 刘青衣想了又想,才道:“ 就算是正人君子,倘若他做了错事,该杀就杀,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卑鄙无耻的手段,也只好用上这么一点半点了。” 欣嫣想起与小公子在一起的日子,他舍命救了自己,然后又细心照顾自己,可以算是正人君子,但是他也杀了一百二十六人,可以算是做了错事,这样一来,如同刘青衣所言一样,卑鄙无耻的手段是无奈之举。 随后点头道:“说的对。” 听得欣嫣赞同,刘青衣大喜,朗声道:“好,好!师父说这话,便不是和那些假冒为善的伪君子一般。大丈夫行事,爱怎样便怎样,行云流水,任意所至,甚么武林规矩,门派教条,全都是放他妈的狗臭屁!” 欣嫣无心听这些趋炎附势的话,只是这几句话当真说到了她心坎中去,听来说不出的痛快,可是平素父亲谆谆叮嘱,宁可性命不要,也决计不可违犯门规,不守武林规矩。 父亲这番话是不能公然附和的;何况“假冒为善的伪君子”云云,而这小公子就是其中一人,又想起杨少侠,心地善良,犹如明镜洁白无瑕,当下只微微一笑,并不接口。 刘青衣见欣嫣的样子,心中想道:“既然我们十怪成了你的徒弟,何不如趁现在叫这丫头建帮立派,以后也可仗着北原易容派的身份办事,这样一来倒也化简了多少事。” 想到这里,便道:“师父若是觉得弟子说得在理,何不如现下建如此这么一个帮派,以后好叫江湖人瞧瞧师父门派,知晓应该如何做人。” 欣嫣听得心里一动,寻思:“刘青衣说得在理,只是父亲要是知晓我在外建帮立派不知是什么反应。” 瞧欣嫣的模样,刘青衣却还猜出了她的心思,微笑道:“欣掌门有师父这等人才女儿,真是天大的福气,要是欣掌门知晓师父建了这么一个门派,却不知晓有多高兴。” 欣嫣心下一喜,拍拍刘青衣的肩膀,说道:“你这点倒是很合我心意。”随后寻思,“哼,你们一十人虽然拜了我为师,但是没有个门规他们做事岂不随心所欲。” “那好吧,就如你所愿,从今之后,你们十怪就是我门下徒儿,只是不知我这门派该叫什么?” 刘青衣听了大喜,想了想,连忙附和道:“师父觉得无忧无虑派怎样?” 欣嫣点了点头,道:“逍遥者无忧无虑,自由者无忧无虑,很好,很好。”顿了顿又道,“来来来,我教你们一人一招,便是我这无忧无虑派的武功了。” 当下将‘徽源刀法’的十个变化择要讲述,只是十怪实在愚笨,没人只学一招都很是困难,一个时辰,十怪才领悟了自己所学招数,只是每人所学都使的是大刀,亦不是双手单刀,所以使不出‘徽源刀法’的威力。 欣嫣见了十怪所学成果,虽是觉得实在难于小公子相媲美,更何况小公子是一人学一招的十个变化,只是这样一来让十怪了解每一个变化,明日小公子使了出来,十怪就知晓该谁应对。 待十怪再学了半个时辰,凭着十怪的刀法基础,如今也有了不少进步,便道:“你们可有佩剑?” 十怪闻言,不由摇头,见状,欣嫣却是急道:“没有剑,如何破得了他的刀法,你们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心下着急,不停地徘徊。 又想了许久,欣嫣想到‘徽源刀法’第二,三招可以破解一切刀法,那应该能破‘徽源刀法’本身,可是又想到第二第三招,实在深奥难学,眼前十怪在今日之内却是学习不了。 随后又道:“你去捡根木条过来。” 老三闻言,却是不敢犹豫,立即转身寻找,过了一会儿便找了过来,交给欣嫣。 欣嫣接过木条,走到十人中间,说道:“我接下来会使小公子明日所用刀法,你们可要看清楚了,明日我会在一旁提醒你们任何一个人如何出招,不过你们也要记得其中任何一招。” 再将第一招中的十个变化,连讲带比,细加指点。十怪却是对这深奥的‘徽源刀法’显得有些愚笨,当下各自跟着比划起来。十怪知晓记得动作很是重要,当下用心记忆,遇到不明之处,便即询问。 这一日时候充裕,不如小公子那么迫促,欣嫣一刀一式均能阐演周详,十怪再怎么笨也能记得动作,再加上他们各自习得一招,已有飞跃的增进。 不知不觉中,便到了晚饭时间,欣嫣睡了两个时辰,叫十怪去寻找食物,吃饱之后,便想到了小公子一人,“小公子现下应该吃了东西吧?”想到这里,不由晃了晃头,喃喃道,“小公子何须我操心。” 次日清晨,小杂、种只道欣嫣昨日定然在教十怪破解‘徽源刀法’的武功,又想到一晚的时间定然不能学到什么,竟然并不出声索战。欣嫣虽是不解,但是也心喜十怪能继续学剑,到得午末未初,每人的一招已尽数学全。而且其他的刀势也记得差不多了。 学了一会儿,欣嫣道:“今日倘若仍然打他不过,也不要紧。再学一日一晚,无论如何,明日必胜。” 十怪听了,先是皱眉,但是一想到小杂、种居然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师父的条件,这第二次也会答应吧,总之师父定会有办法,当下心中也有了几成把握。 十怪缓步走向小杂、种,见小杂、种在小坡上眺望,老三假作惊异之色,说道:“咦,小杂、种,你怎么不趁昨晚逃走?” 小杂、种回神,笑道:“在下恭候大驾。昨日既然答应了,今日如何能不守信用。只是今日难免会造成受伤,不知轻重,还请十怪见谅。” 刘青衣道:“也是,要是小杂、种伤到要处,立即说出汗血宝马的地点,我们便可考虑收下留情。” 小杂、种笑道:“当日在护国酒馆与那些人相斗,无奈之下杀了人,你们现来寻仇,在下定然奉陪,却不料在下还有要事,所以性命还不能交给你们。” 刘青衣笑道:“寻仇不是看仇人的意愿,而是寻仇人的意愿,休要废话,看招!”刀随声出,直击其胸。 小杂、种举刀急挡,却挡了个空。刘青衣第二刀又已砍了过来。小杂、种却是喃喃道: “果然是‘徽源刀法’,一日半的时间十怪能习得这么快,姑娘可真是厉害!”随后横刀封架。 刘青衣第三刀、第四刀又已砍出,口中说道:“小杂、种为何惊讶,可要小心了,还有快的。”第五刀、第六刀跟着刺出,攻势既发,竟是一刀连着一刀,一刀快似一刀,连绵不绝。 小杂、种看得明白,共有十个变化,正是‘徽源刀法’的第一招的前十个变化,只是这十个变化之中,只有其中一个变化,有些威力,心下却是不解。 后又想到,原来刘青衣只是学到了这‘徽源刀法’的第一招的十个动作,而其中一个却是懂得一些口诀心法,所以威力厉害些。 只是“徽源刀法,有进无退”的要领还差得甚远,突然之间小杂、种转守为攻,每一刀全是攻招。十余刀一过,刘青衣胆战心惊,只到是他使得刀法与自己之前一般,只是威力厉害了很多,不知如何招架才是。 小杂、种砍一刀,刘青衣便退一步,砍得十余刀,他已退到了欣嫣身边。瞧得欣嫣,小杂、种心头一震,心思却是乱了,刘青衣趁机抽身而退。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约定初用痛人心 小杂、种攻势丝毫不缓,刷刷刷刷,连砍四刀,全是‘徽源刀法’,而且四刀都指向刘青衣要害之处。小杂、种的力量与熟练度至少高于刘青衣七成。 刘青衣奋力挡开了两刀,第三刀无论如何挡不开了,左足后退,却踏了个空。原来身后是个石坑,这一跌下去势必无法再躲小杂、种下一招。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欣嫣喊道:“三徒儿,上去砍他一刀。” 老三听了,猛力一刀砍向小杂、种砍去,小杂、种见了立即收刀后退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一招,然而此时刘青衣趁机以刀砍地借力弹起,借势稳住身子。 欣嫣又喊道:“二徒儿,上去!” 那白衣男子便是老二,老二听了毫不犹豫,冲了上去,使出自己所学刀法。 十一人使得都是‘徽源刀法’,谁也破不了谁,能比得便是谁更是熟练‘徽源刀法’。 只是现在小杂、种是一个人战一十人,就算自己对‘徽源刀法’的见解和修为比他们高,但是也是双手难敌四拳,这时只回忆道欣嫣姑娘给自己说的话。 “这第三招讲究以轻御重,以快制慢。我见那正道和尚的快刀是快得很了,你却要比他更快。以你这等少年,和他比快,原也可以,只是或输或赢,并无必胜把握。唯一的法子便是比他先出招。你料到他要出甚么招,却抢在他头里。敌人手还没提起,你的刀已砍向他的要害,他再快也没你快。” 心下又道:“对,我比他们快就好。”说罢,突然手握铁刀,冲向老二,铁刀已指在他咽喉之上。老二脸色苍白,小杂、种也是一言不发,刀锋始终不离他的咽喉。 其余九人看了却是不敢动,欣嫣更是没有料到小公子一日之内‘徽源刀法’会有如此增进,心中寻思:“难道小公子自己看了‘徽源刀法’剩下的口诀心法?”想着又摇头,“不会的,哪个心法只有我一个人看过,小公子是在下面等候,那他为何又会如此……”欣嫣实在想不通,便不再去想,只怕自己一不留神,十怪就惨死在小公子手下。 可是只见小杂、种端着刀与老二脖子见只有一寸的距离,却是一动不动。过了良久,老二怒道:“要杀便杀,婆婆妈妈作甚?” 小杂、种看了欣嫣一眼,右手一缩,向后纵开数步,道:“ 十怪只是一时疏忽,给小弟占了机先,不足为凭,咱们再打过。” 老二见刀锋撤去,也没理会当下其他人的感受,哼了一声,舞动单刀,犹似狂风骤雨般攻将过来,叫道:“这次由我先攻,可不能让你占便宜了。” 小杂、种眼见他钢刀猛劈而至,已然心乱如麻,使得不是‘徽源刀法’了,小杂、种横刀上砍,径砍他小腹,自己上身一侧,已然避开了他刀锋。 欣嫣见小公子这一刀来得峻急,立即喊道:“老二,疾回单刀,往他剑上砸去。”心中想的便是老二自恃力大,只须刀剑相交,准能将他铁刀砸飞。 但是小杂、种只一刀便抢到了先招,老二哪里来得及格挡,随后第二刀、第三刀源源不绝的发出,每一刀都是又狠且准,但是刀锋都是点到为止,却始终不离对手要害。 看着老二渐渐挡架不及,欣嫣只得叫其一退再退,十余招过去,竟然重蹈覆辙,又被小杂、种击得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小杂、种铁刀砍下,逼得他提刀护住下盘。 这时小杂、种突然左手伸出,五指虚抓,正好抢到空隙,五指指尖离老二胸口膻中穴已不到两寸,凝指不发。老二曾两次被他以手指点中膻中穴,这一次若再点中,身子委倒时不再是晕在地下,却要跌倒在地,眼见他手指虚凝,显是有意容让。 没有欣嫣的发话,其他人也不敢轻易上前,只见两人僵持半晌,小杂、种又再向后跃开,突然收刀坐下,淡然道:“姑娘再教他们几招吧。” 老二立即坐在石上,闭目养了会儿神,突然间一声大吼,“不用!”话音一落,舞刀抢攻,一口钢刀直上直下,势道威猛之极。这一次他看准了方位,将后背对向其余九怪,心想纵然再给你逼得倒退,也是退入我们十怪圈中,说甚么也要决一死战。 小杂、种此刻单刀刀招的十个变化,已尽数了然于胸,老二却是心有杂念,刀到力不到,待他钢刀砍至,小杂、种便侧身向右,铁刀便向他左肩砍去。老二回刀相格,小杂、种的铁刀早已收而砍向他左腰。 老二左臂与左腰相去不到一尺,但这一回刀,守中带攻,含有反击之意,力道甚劲,钢刀直荡了出去,急切间已不及收刀护腰,只得向右让了半步。 小杂、种铁刀起处,砍向他左颊。 欣嫣见势立即喊道:“二徒儿,退回来举刀格挡!”闻声,老二立即举刀挡架,后退半步,就在这一瞬间,小杂、种手中单刀忽的在其左腿一寸前划过。 老二心下一惊,心中暗道:“幸得师父提醒,否则这腿已然没了。”可是现在自己已无法再挡,无奈之下再向右踏出一步。小杂、种紧紧相逼一刀连着一刀,尽是攻他左侧,逼得他一步又一步地向右退让,十余步一跨,已将他逼向身后的九怪前面一丈之远。 其余九怪一早便就知晓老二的意思,但是欣嫣说过,每一人出手都要经她说出口,眼下立即看向欣嫣,却见欣嫣只是看着击来的小杂、种,若有所思。 这时老二已然没了退路,连忙舞起七八个刀花,再也不理小杂、种铁刀如何攻来,耳中只听得嗤嗤声响,左手衣袖、左边衣衫、左足裤管已被铁刀接连砍中了七八刀。 这七八刀均是只破衣衫,不伤皮肉,但十怪和欣嫣心中雪亮,这六刀的每一刀都能教自己断臂折足,破肚开膛,到这地步,霎时间只觉万念俱灰,哇的一声,坐在地上不再回手。 九怪连忙看向欣嫣,异口同声道:“师父!”他们皆知自己这样上去,无不是羊入虎口,只有欣嫣知道如何对付小杂、种,但是欣嫣此时却是两眼无神,似乎没有听到九怪的声音,呆呆的看着小杂、种。 瞧着小公子接连三次将老二逼到了生死边缘,数日之前,小公子还身受重伤,又是初次修习‘徽源刀法’威力弱之又弱,此刻竟是生杀之权操于己手,而且胜来轻易,大是行有余力,脸上不动声色。 欣嫣心下不禁大喜若狂,看着死里逃生的老二,又看向坐着的小公子,不由得歉疚之情油然而生,寻思:“若是小公子是无恶不作之人,为何不动手杀了二徒儿。”,随后又想道,“难道小公子是想要享受这折磨的快感吗?”心中歉疚之情随之消去。 看着老二说道:“二徒儿站起来,胜败乃是常事,何必如此?” 老二抛下单刀,摇头道:“我实在不知道师父心中是如何想的,既然你传授了我们武功,为何就是不愿让我们十怪一起上,杀了小杂、种,为江湖除害。” 欣嫣笑道:“小公子刀法如神,当世无人能敌,你们一十人一起,也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了。”老二正要反驳,又听欣嫣说道,“我传授给你们的武功正是‘徽源刀法’,而小公子所使武功也是‘徽源刀法’。” 十怪皆是一惊,随后又是大喜,皆是心想:“我居然习得了‘徽源刀法’,妙极!妙极!”但又想到小杂、种使得‘徽源刀法’更是厉害,不由伤神看着欣嫣师父。 这时只见小杂、种替老二拾起单刀,双手递过,说道:“姑娘说得不错,但是在下能胜,也是全凭姑娘的指点。” 老二却是不接单刀,不再看小杂、种。 这时只听欣嫣说道:“小公子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小杂、种回想道:“当然记得。” 欣嫣接着道:“小公子记得就好,你曾经答应过要为我做三件事,这第一件事我已然想到,不知可还作数?” 小杂、种正色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欣嫣点头道:“既然如此,我请小公子放过十怪,还给他们汗血宝马。” 小杂、种和十怪皆是一惊。 十怪惊得是师父还与小杂、种有这么一个约定,而小杂、种惊的是欣嫣却是将三件事用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心下觉得不妥,便道:“姑娘可千万别为了这种事浪费一次机会。” 没等十怪开口,欣嫣接话道:“现在十怪命悬你手,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你夺了他们的汗血宝马,就应该还给他们,江湖正义却不是什么小事,也谈不上浪费。” 小杂、种却道:“如果姑娘要我放了十怪,我自然答应,你也用不着使用我们之间的约定,只是汗血宝马我交给了母亲,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闻言,刘青衣插话道:“真是睁眼说瞎话!这匹汗血宝马价值连城,被我那侄儿发现带回家养,却没想到了你居然因为要夺汗血宝马而杀了,杀了我侄儿!”顿了顿接着道,“可惜我侄儿正值年华。” 欣嫣听得刘青衣的话,心下一抖,两眼已然红透,瞧着小公子说道:“没想到小公子竟然这么狠毒,江湖外的人也要杀害,你叫我怎么信得了你。” 小杂、种想要解释,但是自己确实因为汗血宝马杀了人,只是所杀之人是不是刘青衣的侄儿却是不知,但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只叫越解释越模糊。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终离困处柳叶离 气氛沉寂了一刻,小杂、种瞧着欣嫣,欣嫣瞧着小杂、种,谁也不说话。 刘青衣却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汗血宝马一事,小杂、种百口莫辩,你交出来了,你我一笑解恩仇。”没等小杂、种回话,又道,“现如今我又想到一事,这件事和师父有关。”说着,转头看向欣嫣。 闻言,欣嫣皱眉,问道:“什么事情?” 刘青衣接着道:“‘徽源刀法’一事,我不知师父是从何学得刀法,但是我从师父那里知晓小杂、种的‘徽源刀法’是师父所传授,但是那是在师父不知晓小杂、种为人之前无心传授,现在师父知晓了,徒儿觉得,定然不能让他带走‘徽源刀法’。” 听得刘青衣的话,小杂、种一惊,缓缓道:“你什么意思?” 刘青衣冷笑道:“我的意思便是叫师父废了你的武功。” 欣嫣听了,浑身一颤,想要说‘不愿’,只是话到口处,又想起小公子所作所为,却再也说不出来。刘青衣听欣嫣没有说话,便自以为她默认了,随后朝九怪挥手,缓缓围向小杂、种,刘青衣朝着小杂、种说道:“这件事是师父的命令,不知小杂、种可有觉得不妥?” 这‘徽源刀法’确实是欣嫣交给自己的,小杂、种无话可说,心想现在废了自己的武功,日后又如何帮母亲办事。但是十怪此时攻来,自己本无理自然不能还手,不得看向欣嫣,待其开口。 欣嫣瞧着十怪蠢蠢欲动,连忙说道:“‘徽源刀法’确实是我传授给小公子的,但是……” 听得但是,小杂、种心下一喜,“姑娘却还是关心我的。”但是十怪却是脸色一变,异口同声道:“师父,还有什么但是可言,要是小杂、种使将徽源刀法’带了出去祸害江湖,日后祸患无穷啊!” 十怪说的也不是没理,欣嫣心间微微一动,眼神却是不坚定起来,但是想起小公子舍身救下自己和玄沫,要是此时废了他的武功,岂不是又恩将仇报的道理,一下拿不定主意。 见欣嫣犹豫不决,十怪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师父,这件事可没那么简单,你可要想清楚了。” 过了一会儿,欣嫣终于开口道:“这件事确实是有些严重。”十怪听了皆是一喜,但是还未露喜于脸,又听得,“只是,小公子的武功,却不是我一个所授,所以我也只能废去他的‘徽源刀法’武功。” 十怪皱眉,同声道:“师父,武功如何废得了一个,按我们说就理应废了他全部武功。” 小杂、种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言不发,看着欣嫣。 欣嫣想了想,便朝小杂、种道:“小公子,我现在说出第二件事,不知可否?” 闻言,小杂、种便大概猜得一二,但是此时说什么欣嫣也不会改变主意,只得点头道:“姑娘请说。” 欣嫣回道:“我这第二件事便是叫你不得使用‘徽源刀法’。” 小杂、种一怔,不由苦笑:“也罢,‘徽源刀法’本是姑娘传授,若是姑娘不愿我在使,不使就是。” 听得小杂、种答应,十怪却是不信,连忙道:“空口无凭,立字为据!”说罢,老四是个书生,便从身后的书背中取出笔墨纸砚,将师父和小杂、种的约定写下。 写完之后,走到小杂、种跟前,说道:“第一,终身不得伤害四国十怪(之后写下了十怪的名字)性命,并且还给他们汗血宝马。第二,终身不得使用‘徽源刀法’。若是觉得无错,还请小杂、种阁下按手印吧。” 小杂、种接过纸张看看,确实和老四所读一样,随后又瞧了欣嫣一眼,见其面色不改,就知晓了她的答案,没有迟疑半刻,举起铁刀在手掌上划了一刀,一时鲜血顺着手流淌,只见小杂、种用着流着鲜血的手在字据上摁下红红的一个手掌。 老四瞧了,大笑道:“恭喜师父为江湖除去大害,可谓是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其余九怪随即附和:“师父高明!功德无量!” 欣嫣自然不愿听他们吹捧的话,只是瞧着小杂、种,说道:“既然如此,出了这里,小公子便将汗血宝马还给我的十个徒儿就是,徒儿将你家在何处告诉他吧。” 闻言,刘青衣连忙说道:“小杂、种在何处抢的汗血宝马,就还回何处就是。” 小杂、种没有说话,站了起来,看着欣嫣良久,然后朝其拱手告辞。 看着小杂、种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十怪齐声道:“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欣嫣却是扭头看着前方的路,道:“‘徽源刀法’是西夏最高刀法,你们可知道?” 十怪听了,连连点头道:“知晓,知晓。” 欣嫣又道:“这件事极为重要,‘徽源刀法’我会慢慢传授给你们,只是下山之后,勿对任何人提起‘徽源刀法’的事,没我的允许也不能使‘徽源刀法’,若是被我知晓了,你们应该知道下场唯有一个不得好死!”说道最后四个字皆是顿一个说一个。 十怪心中想得自然是欣嫣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徽源刀法’,武功自然不在自己话下,心下便想着先答应下来,日后躲着她,然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便齐声道:“谨遵师父教诲。” 顿了一会儿,欣嫣转身看着十怪问道:“你们是如何进来的?你们可知道出去的路?” 刘青衣回道:“回师父,我们也是误打误撞随着我们的手下进来的。” 欣嫣皱眉,问道:“手下?什么手下?” 话音才落,只听身后传来无数犬吠声,欣嫣这才明白,只是猎犬似乎还以为自己是敌人,极速冲了过来。见状,欣嫣连忙喊道:“叫他们停下!” 十怪连忙一同吹了口哨,数百只猎犬也是闻声同时停了下来。 欣嫣瞧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幸得猎犬没有袭来,要是袭来岂不是在十怪面前漏了馅,这时又听刘青衣说道:“日后师父就是你们的新主人,可明白了?”说着伸手指向欣嫣。 欣嫣原不知刘青衣在说什么,这时却听数百只猎犬汪汪汪大叫起来,心下明白:“原不知十怪还有这么懂人性的猎犬,可真是浪费了,不过日后他们和猎犬跟了我,日后我好好**他们就好。”说话间便将十怪和猎犬化为了一类。 这时一股凉风拂过,欣嫣不禁想起了杨姬,“不知道杨少侠现在何处,是不是还在寻我,罢了,我现在赶紧离开这里,与杨少侠会和就好了。”想着又想到了杨少侠的师父,心里却是灰了下来,不愿再想他们关系。 按下心中情绪,朝十怪说道:“赶紧带我离开这里。” 十怪听了吹了几声口哨,众猎犬便往前奔去带路。瞧着如此听话的猎犬,欣嫣一时忘了被追杀的时候凶神恶煞的它们,目不转睛的瞧着它们。刘青衣瞧出了欣嫣的心思,便道:“待出去之后,徒儿再将这个教给师父。” 闻言,欣嫣笑道:“徒儿教师父。” 刘青衣连忙说道:“徒儿口不择言,无心冒犯,还请师父恕罪。” 欣嫣又笑道:“嘿嘿,大徒儿忘了我们是什么派了,我们是无忧无虑派,只要是对的话,想说便说,你何错之有?” 刘青衣点头道:“师父说得是。” 过了没多久,几人跟着猎犬已然奔了几里,众人却不知晓小杂、种一直跟在后面。 小杂、种担心欣嫣安全,但是心想欣嫣定然不想见到自己,便悄然跟在后面,心想只要十怪有何企图,便立即上前要了他们的命,就算母亲没有下令杀了十怪,也会毫不犹豫。 一路上行来,十怪却是规规矩矩,该开路时开路,该垫脚时垫脚,完全是徒儿对师父应该做的所作所为,小杂、种这才放心,眼看走了约莫四个时辰才离开这个地方,其中的道路弯弯曲曲,就连猎犬也迷路数次,现下要小杂、种和欣嫣等人再回去,定然找不了路。 只是现在出来了谁人还会想着进去,十怪进去只是为了追杀小杂、种,现在事情也误打误撞的被师父解决了。而小杂、种和欣嫣进去也只是意外之事。只是两人不时回想起石洞里面记载的东西,只到是当时两人都没有留意,只看了些许和‘徽源刀法’,因此或多或少有些留恋。 离开之后,欣嫣和十怪找到一个酒馆,进去歇脚。 点了酒菜,用了片刻,欣嫣开口问道:“你们可知道这是何处?” 闻言,刘青衣放下筷子,走了出去,瞧了良久,才回来说道:“回师父话,这里是东吴境内,却不知晓是何处。”随后朝周围吃饭的人瞧去,见有一人是东吴打扮,便上前问道:“喂!你可知道这是何处?” 那人听得刘青衣口气尚差,不愿回答,自顾自的吃饭。刘青衣不由大怒,口中龇牙道:“找死!”手掌正要拍下,只听欣嫣突然吼道:“住手!” 刘青衣和那人听声,皆是一惊。之前,那人只顾着低头吃饭,却不知自己刚才命在旦夕,得欣嫣这么一救,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欣嫣看着刘青衣吼道:“大徒儿!你可忘了我们是何门何派!门规是何!” 刘青衣闻言,连忙回来,行师徒礼道:“徒儿本性太差,请师父责罚。” 瞧刘青衣改过的模样,欣嫣怒色大减,说道:“我只是做了个小检验,你们却如此让我失望。” 十怪齐声道:“师父恕罪。” 闻言,欣嫣叹道:“罢了,罢了,日后我多加管教就是了,老大去叫来店小二问问吧。” 刘青衣拱手道:“是。” 随后叫来小二,闻得此处正是北原——流云城。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谁道彼雏解笑人 “客官,里面请。” 在一个小风波之后,店里又恢复了,店小二招呼着来客。 欣嫣也已然喝饱吃足,便寻思:“在北原活了十七年,却没来过流云城,不知流云城这么繁华。”随后站起来,走到外面四处转悠。十怪见了当然相视一眼,立即跟了上去。 刘青衣知晓想要习得‘徽源刀法’,就必须巴结好欣嫣,欣嫣要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待到习得‘徽源刀法’之后谁还认她这么一个小师父。 一路走了许久,欣嫣看到街边一个画师,笑着走了过去,问道:“先生可会画人肖像吗?” 那画师回道:“当然。” 欣嫣又问道:“没见过的,也可以吗?” 那画师抬头,顿了顿,笑道:“当然。” 闻言,欣嫣心头大喜,连忙说道:“那先生可帮我画一个人吗?” 那画师道:“姑娘说笑了,我是一个画师,说什么帮,只要您给钱,我自然会帮你画。” 欣嫣脸蛋不禁一红,刘青衣却是脸色大怒,正要朝着那画师怒吼之时,又听得欣嫣接着说道:“我将他的相貌告知与先生,劳烦先生了。”说罢,欣嫣便将要画之人的面貌特征说了出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画师便将画全部完成,欣嫣则一直坐在一旁等候,听得画师说道:“姑娘,画已经画完,姑娘瞧瞧,是否何意?”说着,将手中的画卷递给欣嫣。 欣嫣接过画卷看去,不由一怔,结舌道:“真,真像,先生可见过,见过这个人?” 那画师大笑道:“我可不曾见过他,只是姑娘描述的清晰,每一个地方都说的清清楚楚,所以这画起来就自然更像一些。”原来欣嫣所要画的人正是杨姬。 欣嫣望着画卷美美的笑了起来,不由发呆失神。 刘青衣见其失神,上前低声说道:“师父,你怎么了?” 闻声,欣嫣这才回过神来,“嗯?”顿了顿,道,“哦,先生,这画多少钱?” 画师走回椅子旁坐下,缓缓道:“一两。” 听得‘一两’二字,刘青衣突然大拍桌子,喝道:“黑心先生!一幅画竟要一两!你为何不说一笔起落就要一两!” 见刘青衣大怒的样子,画师却没有丝毫害怕,依旧淡然道:“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学来的东西,在半个时辰卖了姑娘,姑娘觉得一两真的贵吗?” 闻言,欣嫣连连摇手说道:“先生说得在理,一点都不贵。”随后朝刘青衣说道,“大徒儿给钱。” “什么?”刘青衣一怔,道。 欣嫣又道:“没听清师父说得什么?师父叫你给先生一两。” 刘青衣心里暗骂:“臭丫头,竟敢敲诈我的银两!日后还叫你双倍奉还。”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脸上却要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将钱交给画师。 欣嫣也是无意要刘青衣出银两,只是自己是千金小姐,使唤下人惯了,一时脱口而出。 最后看了一眼画像,喃喃道:“杨少侠,你在哪儿呢?欣嫣来找你了,不知道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会不会喜欢。”随后合上画卷,朝十怪说道:“你们都走吧。” 闻言,十怪皆是一惊,齐声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欣嫣瞧着十怪,正色道:“你们还想跟着我到什么时候,从现在开始你们每天做一件善事,叫受帮助的人用笔记下来摁下手印,当集齐了一百件善事,再来问我‘徽源刀法’下一招。” 十怪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只得行礼道:“是。”正要转身离开时,又听欣嫣说道:“你们别想骗我,我随时随刻都在你们身边,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哪一个人滥竽充数,休怪我不客气。”说罢,没等十怪反应过来,脚下使着‘漫步微风’,不一会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看着欣嫣消失的方向,老三缓过神来说道:“老大,我们真的要去做善事?” 刘青衣眯眼回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徽源刀法’什么都先听这个丫头的。”说罢,想了想,却是脸色一变,轻声道,“这里离护国镇却是不远,在此之前,先去会会那个买马人。” 九怪听了皆是赞同,随后十人离开了集市,赶往护国镇。而小杂、种一直躲在一旁跟着欣嫣,欣嫣离开时也跟着离去,似乎早已忘记了汗血宝马一事。 行了数个时辰,十怪到了护国镇,找到了护国酒馆。 十怪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要了二十斤斤女儿红,十斤牛肉。酒菜上齐之后,却是坐在一旁,丝毫未动。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牛肉冷了,酒味也弥漫了整个酒馆,还不见十怪动筷子。 老三实在坐不住,皱眉道:“老大,她不会是不来了罢?” 刘青衣皱眉瞪了老三一眼,说道:“她敢!” 老二接话道:“可是据我们传信给她已有两个半时辰,她再慢也理应到了。”说着,朝馆外看去,已是黄昏时间,“现已是酉时,再过一个时辰天色就暗了。” 闻言,刘青衣眉头不由一触,想了片刻,嘴角划过一丝笑意,道:“亥时再不见人,这汗血宝马便就是我十兄弟囊中之物了。” “是谁说汗血宝马成了谁的囊中之物了?”这时,只听酒馆外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听得声音,刘青衣连忙起身相迎,恭恭敬敬的说道:“在下玩笑话,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那女子大笑着走了进来,那笑声却是绕梁三日,犹如小溪流水。 刘青衣接着道:“十怪在此等候多时,不知您可准备好了买马钱?” 那女子走到了桌前坐下,淡然道:“银两自然不是问题,却不知十怪带来的汗血宝马在何处?”透过烛光见得此人却是小杂、种的母亲,十怪只知她是买马人,却不知晓她是小杂、种的母亲。 刘青衣笑道:“小杂、种已被我十兄弟抓住,明日便会将马送来。” 小杂、种的母亲心中不由暗惊,“当真是江湖无赖十怪,没想到吾儿还真的中了这无赖招数,却不知死了没有,亦或是少了胳膊还是腿。”想到这里,便问道,“你们可杀了他?” 刘青衣回道:“这个应该与您无关,您要的是汗血宝马,小杂、种是死是活却是我们说了算。” 小杂、种的母亲笑道:“这是自然,银两在门外柳树下,明日我会来取汗血宝马。”说罢,开了一坛女儿红独自喝了起来。 十怪闻言,立即走了出去,花了半个时辰终于挖到了柳树下的银两,银两共有一千两。 老三抱起银两,叹道:“这婆娘没事找事,弄张一千两的银票可不就轻松多了。” 这时众人只听身后传来沙沙声响,脚步声直移上来,十怪心头怦怦跳动。这时西北风更紧,不禁背后一凉。 十怪立即转身喝道:“是谁!” 身后却不见任何人,只听得哈哈长笑。 老三恼怒之极,“是谁!”,握紧钢刀,便欲上前。 刘青衣急忙拉住,摇了摇手,心下寻思:“这人却不知是谁,若是与我们无犯,何必滋生多事。”想着,正要说话,却听得身后传来声音。 “老大!快瞧!”说话之人正是十怪之中的一人。 各人听他语声惊讶,九人都忙走近。喊叫之人正是十怪之中唯一一个女子老七,她伸手指向一旁旁沾满鲜血的人头,额头却是冒下冷汗。 众人瞧了也是一惊,刘青衣伸手碰了碰人头,颈部却还一直留着鲜血,却是才被人砍下没多久。 刘青衣脸色微变,不禁大起疑心:“这人为何在我等一旁抛下人头,难道是瞧上银两?”但想护国镇本就没有什么高手,见得这个人头颈部是一刀砍下,而却砍得十分快,懂得这么高强刀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是以只是暗自沉吟,口中不说。 这时,老三头脑一转,朝刘青衣说道:“老大,会不会是小杂、种来了?” 刘青衣一怔,却也觉得可能,立即四处看去,说道:“若是阁下有什么赐教,十怪洗耳恭听。” 老三不敢喘一口大气,但觉背心上凉嗖嗖地,却是出了一身冷汗,一斜眼间,但见西方黑云里遮满了半个天空,犹似一张大青纸上泼满了浓墨一般,乌云中电光闪烁,更增人心中惊怖惶恐之情。 轻雷隐隐,窒滞郁闷,似乎给厚厚的星云裹缠住了难以脱出。 刘青衣忽听得背后树叶微微一响,似乎不是风声,猛然回头,月光下一个人头的影子正在树梢上显了出来,大喝一声,斗然往树上扑去。 树巅上的正是小杂、种的母亲,只见她手握长刀,刀锋还残留着鲜血,正往下一滴一滴的流淌,看来那个人头正是她所杀没有错了。十怪见了,皆是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她为何躲在此处。 见得躲藏之人正是买马人,刘青衣立即收手落下,可是还未开口询问,却见小杂、种的母亲突然长啸一声,朝刘青衣冲来。 刘青衣一怔,惊道:“你这婆娘想干什么!” 见这婆娘扑上之势猛不可当,刘青衣紧握钢刀,一招“落潭取水”,由下至上,往她手腕挑去。 小杂、种的母亲竟自不避,顺手一带,已抓住了刀背。刘青衣一惊,幸得她用力不大,立即用劲回夺。 却见她身随刀走,左掌已如风行电掣般拍到。掌未到,风先至,迅猛已极。刘青衣眼见抵挡不了,松手脱刀,一个筋斗向后退了数步之远。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微霜凄凄簟色寒 小杂、种的母亲不容他缓势脱身,跟着扑落,五指向刘青衣后心疾抓。刘青衣只感颈上一股凉气,忙奋力往前急挺,同时树下老三的钢刀已向她打到。 小杂、种的母亲左手中指连弹,只听‘噹’的一声,钢刀应声弹落。又听得‘嗤’的一声响,刘青衣的后心衣服被扯去了一块。 老三正要冲上去,左足点地,立即向前纵出,哪知小杂、种的母亲正落在他的面前。 小杂、种的母亲喝道:“我很好奇小杂、种是如何中了你们的计?又中了你们什么计?”话音才落,双掌已拍在老三的肩头。老三只感一阵剧痛,这一掌犹如一个百斤巨石砸了胸内,他不禁口吐鲜血,大惊之下,飞起右脚,踢向敌人小腹。 小杂、种的母亲右掌斩落,喀的一声,老三的足背几乎折断,别看他平时鲁莽怕事,此时他却临危不乱,立即借势着地滚开。 小杂、种的母亲提脚正要往他臀部踢去,忽地右首一把黑黝黝的钢刀击来,猛往她足踝砍落,正是书生老四。 小杂、种的母亲顾不得追击老三,急退避过,顷刻间,只见四面都是敌人,右手边正是那女子老七和书生老四,左手边则是一直不曾说话的哑巴老五和独眼老六,身后则是老大刘青衣和老二白衣男子,身前便是受伤的胖子老三、使得双刀的老八、双胞胎兄弟老九和小十。 这些人小杂、种的母亲都不曾深入了解,只到他们在江湖上都是有名的奸诈狡猾,可是武功却是平平常常,然而此时看来个个武功不弱,心道:“他们人多,先施辣手杀掉几个再说。管他们叫甚么名字,是甚么来历,反正除了吾儿和我那汉子,天下人人可杀!” 想到这里,身形晃动,化手为掌猛往书生老四脸上击去。刘青衣见她来势凶锐,却来不及思考她为何突然动手,立即起刀快速砍向她右臂。 岂知小杂、种的母亲竟然不理刘青衣,右掌直伸,老四大喝一声,握紧双刀,横削敌人手臂。 见得老四刀法,小杂、种的母亲却是大惊,击去的手掌缓慢不少,老四见了心想这次机会失了,便就没有其他时候,立即加大力度,横削过去。 却不料小杂、种的母亲立即回神,手腕翻处,伸手硬抓钢刀,看样子她手掌竟似不怕兵刃。老四大骇,急忙缩刀退步,只听‘噌’的一声,刘青衣的钢刀已然砍中小杂、种母亲的右臂。 刘青衣见刀落之时,正在大喜,忽见敌人手臂竟然吃住了钢刀,如同砍在了铁石上面,只震得自己双手一麻。没等刘青衣回招,小杂、种母亲的手章已拍向了他的头顶。 刘青衣习的‘徽源刀法’第一招变化便是步法带刀,仗着身形灵动,于千钧一发之际倏地窜出,才躲开了这一掌,惊疑不定:“难道她的身体是由玄铁做成的不是?” 十人将小杂、种的母亲围在垓心,招数齐施。小杂、种的母亲丝毫不惧,一双肉掌竟似比十怪的兵刃还要厉害。她双掌犹如钢刀铁剑,不是硬夺兵刃,就是往人身上狠拍硬打。 四国十怪想起那被削的人头,无不暗暗心惊。更有一件棘手之事,这婆娘竟然不怕钢刀击身,殊非偶然,周身真如铜铸铁打一般。 她后心给钢刀击中两下,却似并未受到重大损伤,才知她横练功夫亦已练到了上乘境界。十怪更是一惊,一时不知如何对付,老三心急之下却顾及不上欣嫣所言,使了‘徽源刀法’。 就是这时,小杂、种的母亲竟然对老三的钢刀不敢以身子硬接之外,对其余兵刃竟是不大闪避,一味凌厉进攻。斗到酣处,刘青衣似乎想了明白,正要喊话告知之时,躲避稍慢,左臂被她一把抓住。 九怪大惊,向前疾攻。小杂、种的母亲一扯之下,刘青衣手臂上连衣带肉,竟被她血淋淋的抓了一块下来。 这时只听刘青衣惨叫一声,随后又大声喊道:“这臭婆娘不敢近身‘徽源刀法’,兄弟们便使‘徽源刀法’,瞧她能奈何!” 九怪听了齐声喊道:“就听大哥的!” 其中就属老三出手最快,他习的‘徽源刀法’便是花招,吸引敌人注意,趁其不备突然给其致命一击。只见他纵高窜低,钢刀晃动,连砍敌人头顶、咽喉,接着又砍她小腹、后心,霎时之间,连砍了十数刀。 虽说这十几刀看似凌乱无章,却是刀刀有理,小杂、种的母亲果真连连后退,不再硬拼。小杂、种母亲,喝道:“死胖子,你这假的‘徽源刀法’是从何习来,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不是!”突然转守为攻,绕过钢刀,倏的一抓,抓住了他的手腕。 老三大惊,幸而刘青衣提醒,“三弟别怕,他饶了你的钢刀,就是怕,你回刀再用‘徽源刀法’砍她。”可是老三哪还会其他‘徽源刀法’招数,但是小杂、种的母亲却听在了心里,心头一怕,立即收手后退。 老三见了,大笑道:“臭婆娘,你倒是击来啊,当真是怕了不是。”话语间充满嘲讽之意。 这时,老七突然攻了过来,使得却不是‘徽源刀法’,小杂、种母亲立即抓住击来钢刀。刘青衣大叫:“七妹,你干什么!赶紧使出‘徽源刀法’。” 老七却是淡然一笑,说道:“傻婆娘,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乱抓的。”突然小杂、种母亲才反应过来,一呆之下,老七已然放开钢刀,抽身退出。“有毒!”小杂、种母亲立即将手中钢刀抛下。 刘青衣提手只见手背上深深的五条血痕,不禁全身冷汗,眼见久战不下,己方倒已有三人被她打伤,现在想起这婆娘已然中毒,再拖一会儿,待得她毒发,再要她性命就是。 此时,只见老三,老七,老四已气喘连连,额头见汗。只有刘青衣和老二功力较深,尚未见累,敌人却是愈战愈勇,一斜眼瞥见月亮惨白的光芒从乌云间射出。 老七见天空将要闪电雷鸣,指着大树上方,立即大叫:“大家逃命呀!”九怪会意,边战边退。 小杂、种母亲冷笑道:“哪里钻出来的野种,叫你们办事,做的却是龌蹉无耻,现今想逃可已迟了。”立即飞步追来。 刘青衣、老二拼力挡住。 两人三人俯身合力,砰的一声,将身旁巨石搬起,砸向小杂、种的母亲。就在此时,小杂、种母亲不知何时绕过了巨石,左臂已圈住刘青衣的钢刀,右掌递出,直取面门。 刘青衣猛喝一声:“快打!”手指向上一指,双目望天,左手高举,连连招手,似是叫隐藏在上的同伴下来夹击。 小杂、种母亲一惊,生怕有人使出‘徽源刀法’暗地偷袭,不由自主的抬头一望,只见乌云满天,半遮明月,哪里有人?突然一阵闪电袭来,一时光亮耀人,小杂、种母亲不得睁眼。 又听得一声雷鸣,伴随着雷声,老七掷出六枚银针分上中下三路向着小杂、种母亲激射而去。呼喝声中,刘青衣急跃而起,四国十怪四面同时攻到。 小杂、种母亲惨叫一声,双目已被两枚银针同时打中,其余四枚毒针却都打空,总算她应变奇速,银针着目,脑袋立刻后仰,卸去了来势,银针才没深入头脑,但眼前斗然漆黑,甚么也瞧不见了。 小杂、种母亲急怒攻心,双掌齐落,刘青衣早已闪在一旁,只听得嘭嘭两声,她双掌都击在一块岩石之上。她愤怒若狂,右脚急出,踢中一旁石块,那石块登时飞起。十怪在旁看了,无不心惊,一时不敢上前相攻。 小杂、种母亲双目已瞎,不能视物,展开身法,乱击乱打。老七连打手势,叫众兄弟避开,只见她势如疯虎,形若邪魔,爪到处树木齐折,脚踢时沙石纷飞。 但十怪屏息凝气,离得远远地,却哪里打得着?过了一会,小杂、种母亲感到眼中渐渐发麻,知道中了喂毒暗器,厉声喝道:“是谁教了你们‘徽源刀法’,说出来,让老娘死个明白。” 老三心中大喜,却没想到‘徽源刀法’如此厉害,自己和其他九个兄弟只学得第一招中的十个变化,竟然就能将这婆娘治得服服帖帖,正要开口说道:“是欣……” 刘青衣立即摇摇手,要他不可开口说话,以免害得欣嫣身受江湖追杀,以后再也习不得‘徽源刀法’,可是老三心下猛喜,哪里瞧得见手势?只是说出‘欣’字之后才反应过来。 小杂、种的母亲听得‘欣’字,突然仰天长笑,叫道:“欣什么!你倒是说了出来,让我听听,可是欣无?是他教给你们‘徽源刀法’,叫你们来取我命的?” 闻言,刘青衣心想:“没想到这婆娘还知道易容派掌门人欣无,虽然这‘徽源刀法’是欣嫣丫头教我们的,可是欣无是他爹爹,想来他爹爹应该知道一二。”便顺着说道,“不错,欣掌门说了,要是你死在‘徽源刀法’下,那好得很。” 小杂、种母亲浑身一颤,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思郎恨郎郎不知 十怪凝神戒备。这时寒风刺骨,月亮已被乌云遮去了大半,月色惨淡,各人都感到阴气森森。只见小杂、种母亲淡淡一笑,双手微张,垂在身侧,双掌干枯坚挺,在月光下映出灰白光芒。 她全身宛似一座石像,更无丝毫动弹,疾风自她身后吹来,将她一头长发刮得在额前挺出。这时老三正和她迎面相对,见她双目中各有一行鲜血自脸颊上直流至颈,甚是令人害怕。 突然间,刘青衣和老二齐声大叫:“三弟留神!”语声未毕,老三已感到一股劲风当胸袭来,钢刀往地下疾撑,身子纵起,落在树巅。小杂、种母亲一扑落空,一掌拍在老三身后大树,双掌深深拍入了树干之中。 十怪吓得面容变色,老三适才纵起只要稍迟一瞬,这双掌拍在身上,哪里还有性命?又幸得小杂、种母亲双目已瞎,招数稍适歪了不少。 小杂、种母亲一击不中,忽地怪声长啸,声音尖细,但中气充沛,远远的送了出去。老四心念一动,连忙叫道:“不好,她是在呼唤救兵前来相救。”又叫:“快杀了她!” 随后运气于臂,施重手法往她后心拍去。老九和小十四手举起一块大岩石,猛力往她头顶砸落。小杂、种母亲双目刚瞎,未能听风辨形,大石砸到时声音粗重,尚能分辨得出,身子向旁急闪,但老四这一掌终于未能避开,哪知老七随着一刀砍来,“噹”一声,后心中刀。 中刀之时,小杂、种母亲心头一颤,叹道:“没想到汉子还是不能忘却。也罢,能死在‘徽源刀法’之下,也算得上我与汉子缘分已尽。”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老七所使‘徽源刀法’只是第一招其中一个变化,只是让她感到一阵疼痛,却没有刀入体内。 老七一刀得手,心中大喜,次刀跟着进袭。只听小杂、种母亲突然狂笑道:“我就知道汉子不愿杀我,你们‘徽源刀法’果然是假。”应声右掌反拍,老七一惊疾忙跳开避过。 余人正要上前夹击,忽听得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声音就如小杂、种母亲刚才的啸声一般,隐隐传来,令人毛骨悚然,顷刻之间,第二下啸声又起,但声音已近了许多。 十怪都是一惊:“这人脚步好快!” 刘青衣叫道:“是小杂、种来啦。”老四跃在一旁,向远处望去,只见一个黑影骑着马飞驰而来,边奔边啸。此时小杂、种母亲守紧门户,不再进击,一面运气裹毒,使眼中的毒不致急速行散,只待小杂、种赶来救援,尽歼敌人。 老七向老二打个手势,两人钻入了一旁木车后。老四眼见小杂、种坐下是汗血宝马,赶来却是很快,又想到他很是厉害,功力更在这婆娘之上。 但又想起小杂、种是来还汗血宝马的,应该与这婆娘没有关系,随后又想到小杂、种适才的长啸和这婆娘一模一样,心下琢磨不透二人关系。心下只到想到若是两人是同伙,明攻硬战显非他们二人敌手,只有暗中偷袭,以图侥幸,便朝老七和老二打了手势。 老四突然间“咦”了一声,只见在小杂、种之后,还有一个人影骑马赶来,只是她所骑之马比不上汗血宝马,自然落在后面。 老四凝神看时,见那人形是个少女,心知必是欣嫣,又惊又喜,忙抢过去要接她上来。她与小杂、种相距已不甚远,但小杂、种所骑汗血宝马好快,片刻之间,已抢了好大一段路程。 老四微一迟疑:“我赶过去单身遇上小杂、种,决不是他对手……便等到师父与他一起到,之后就好办许多。”随即停了下来,同时叫道:“师父,徒儿们在这儿!” 小杂、种母亲听得老四叫喊,不由一惊,暗想:“四国十怪何时来的师父?”过一会儿,又想,“难道是欣无!他怎么来了,他真的要将我杀了吗?汉子,汉子,你我情意当真没了吗?”不由绝望起来。 欣嫣见到了十怪,却不知适才发生了什么,刚才自己与小杂、种一同骑马忘护国酒馆赶去,突然听得远处传来长啸之声,一同的小杂、种立即回了一声,二话没说,策马立即赶往前去。 刘青衣见到欣嫣赶来,心中担忧与惧怕不免少了许多,不由暗想:“师父习得‘徽源刀法’,要取小杂、种和这臭婆娘的命定是不费吹灰之力。” 当即立即跪下行师徒礼,其余七怪见了立即跪下,除了老七和老二躲在一旁。 转眼小杂、种已奔到众人面前,只听他大喊一声:“娘!你怎么了?”听得小杂、种的声音,小杂、种母亲狂笑一声,立即一把拉住他的手。 “吾儿来了,快些杀了他们!”说着晃动着手在空中乱指。 瞧见母亲双目留着鲜血,显然是被人暗害,小杂、种转头看向周围之人,正是十怪心中大怒,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随后又朝母亲担忧的问道:“母亲,是他们害得你!”说着,扶着母亲坐下,为其查看双目伤势。 小杂、种母亲连握住小杂、种的手,说道:“吾儿快杀了他们,他们要杀了娘,随后赶来的那人也要杀了娘,你把他,他们都杀了吧。”说道后面那人之时,语气不由顿了一下,又道,“后来那人不杀也罢,快些将十怪杀了!” 闻言,小杂、种一惊,瞪目看向十怪,这时只听马啸之声,欣嫣也赶到了。 只听八怪齐声道:“见过师父。” 听得马啸之声,又听得十怪参见师父,小杂、种的母亲连忙喊道:“吾儿快,快带着娘走!” 小杂、种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一时要自己杀了他们,却等道欣嫣到时,却又显得害怕犹豫起来,要自己带着她走。小杂、种也不敢多犹豫,只听母亲连忙喊着逃走,便抱起母亲转身飞逃,只奔得丈许,猛觉后背一痛。 小杂、种一声惊呼,后背竟被躲藏的老七和老二砍了两刀。 “吾儿,你怎么了?”小杂、种母亲担忧的问道。 小杂、种忍痛怕母亲担心,放下母亲,回道:“没事。” 没等小杂、种母亲回话,小杂、种左足一点,转身怒视老七和老二,怒吼一声,握紧铁刀便朝两人砍去。 小杂、种已然红了双眼,紧握双刀疾往老七左胁虚砍,跟着身子微侧,刀锋光芒闪动,直取敌目,又狠又准,却不知是何招数。 老七和老二猛见刀到,倏地拔出双刀,往外一挡,只听噹的一声,却无力抵挡。哪知小杂、种哪来蛮力斗然间似乎千斤压来,两人双手一麻,无力抵挡,刀背正中肩头,登时跌倒在地。 这招只是一瞬之间的事,小杂、种下手毫不容情,跟着又是一刀砍将下去,往老七天灵盖上砍去。 这一刀没有丝毫招数,却是狠辣无比,这一刀要是给砍了下去,老七的头颅势必要分成两半。 老二眼见势危,情急拚命,立时和身扑上,将自己身子盖在老七头上。 “你难道忘了你答应我师父的事!第一,你不得杀害四国十怪!”这时,只听老七喊道。 小杂、种手中铁刀已然砍下,可是听得这么一句话,心中一颤,铁刀戛然停止。就在这时,老二会意,转身一掌拍向小杂、种胸前,噗的一声,一掌生生拍在小杂、种胸口。 老七趁势立即站起,手握钢刀大声吼叫,尖刀猛往敌人胸口刺去。小杂、种举刀格出,老七尖刀脱手。 小杂、种并没接下一刀要了老七性命,只是随手一掌,将老七直摔出去。 这时其余八怪已然急奔过来。 刘青衣高声叫道:“你可忘了,你答应我师父的事?” 一旁的小杂、种母亲闻言,惨声叫道:“吾儿,你答应那个汉子什么了!我一双眼睛让他徒儿毁啦。这十个狗贼只要逃了一个,我要了你的命!” 小杂、种皱眉,突然朝母亲跪下,说道:“娘,孩儿答应了,答应了他们师父一生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闻言,小杂、种母亲突然大怒,双手在前乱抓,似是要抓住小杂、种。小杂、种见了连忙上前抱住母亲,双泪已然流下不止,可是小杂、种的母亲却依旧惨叫着,在小杂、种后背猛拍。 突然感到一阵温热的鲜血流动,立即转怒为忧,连忙问道:“吾儿受伤了?可否严重,快让母亲瞧瞧。”说着,又想起自己双目已瞎,不惊大叫起来,“欣无!今日老娘要了你的命!” 这时赶来的欣嫣听到小杂、种的母亲叫喊自己父亲的名字,不由一惊,连忙上前问道:“伯母叫家父作何?” 听得传来的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小杂、种的母亲不由一怔,随后问道:“你是谁?” 欣嫣行礼回道:“小女子是欣无的长女欣嫣。不知伯母与家父有何怨仇,竟要家父性命!” “哈哈哈……”小杂、种母亲突然大笑打断欣嫣,随后说道,“没想到花心汉子居然和那丑女人生了一个小妖精!这说起话来真像!真像个伪君子!文绉绉的!”顿了顿又道,“吾儿,不要和他们废话,杀了他的女儿,再杀了他的徒儿们!” 小杂、种却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杂、种的母亲又道:“你难道连母亲的话也不听了吗?你却是要听花心汉子的话!你,你……”说着,不禁口吐鲜血。小杂、种见了,连忙道:“母亲,你快不要说话了。” 小杂、种母亲大笑道:“你倒是愿我不要说话了,要我死了算了!” 见得母亲声嘶力竭的样子,小杂、种后背的疼痛,却已然抵不过心中的疼痛,但是回想起自己答应欣嫣的事,犹如心绞一般疼痛,突然朝天长啸起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此中报仇亦报恩 这一声震耳欲聋,欣嫣听到了小杂、种的绝望和失望,看着泪流满面的他,心中不由生起怜悯。看着双目流血的伯母,不禁朝十怪怒道:“伯母的双眼是你们所伤!” 十怪闻言,齐声道:“师父,这婆娘无恶不作,今日要了她的双眼已是便宜了她!” 又听得小杂、种的母亲长笑道:“无恶不作!你却是问问你们师父这恶到底是谁所做!” 欣嫣听了却是糊涂,心想十怪是自己的徒儿,自己何曾做过什么,随后又想到适才小杂、种母亲说的,才想到伯母是将十怪当成了父亲的徒儿。 正要说话之时,又听小杂、种母亲说道:“这个花心汉子教你们‘徽源刀法’不就是为了杀我吗,这样一来,他在江湖上所作所为便无人所知,就能保证他江湖清白名誉,好好当他那易容派掌门!” 听得伯母说父亲是花心汉子,又说父亲懂得‘徽源刀法’,欣嫣实在糊涂,便说道:“伯母,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还是待我问清楚父亲……” “不用了!现如今江湖之上只有欣无知晓‘徽源刀法’,他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小杂、种母亲打断欣嫣道,“说不定他现在就在什么地方躲着和他小情人看着我如此模样,觉得好笑!” 欣嫣一怔,支吾道:“伯母的意思是,父亲,父亲抛弃了……”说道这里,欣嫣心中一梗,却难以说下去,不禁想起了小公子给自己讲的故事,难道那个男子真的是自己父亲吗? 这时只听小杂、种母亲悲痛的喊道:“他有何能力抛弃我!他又如何能抛弃我!汉子,你现在出来见我一眼,你当真忍心吗!你快出来瞧瞧你徒儿都做了什么!” 欣嫣闻言,便以为自己父亲就在身边,连忙四处看去,可是过了还一会儿,却不听回声,这才说道:“伯母,您与我爹爹有什么误会,大可随我去易容派亲自化解。” 小杂、种母亲‘啊’的一声,冲向欣嫣,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怒吼道:“小妖精!回去告诉花心汉子,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和那丑女人!回到他身边!” 欣嫣心中一怕,渐渐开始难以呼吸,双手抓着小杂、种母亲的手,断断续续道:“伯……伯母,其中,其中肯定有误会,咳咳……回去我与父亲说了这件事,便就能真相大白了。” 十怪见状,心中皆是暗想师父是轻敌了,这才让疯婆娘得手,眼看疯婆娘再不放手师父便会窒息而死,到时候自己又如何能与小杂、种与疯婆娘抗衡。 刘青衣心念一动,说道:“疯婆娘,你快些放了我师父,否则师父使了‘徽源刀法’,你还有什么活路!”说罢,将手中的钢刀丢向欣嫣,道,“师父,接刀!” 听得刘青衣丢刀的声音,小杂、种的母亲确实一惊,连忙放开欣嫣,连连后退,抓着小杂、种的手说道:“吾儿,快,快给母亲报仇,杀了十怪!取了他们的眼睛!” 虽然小杂、种答应了欣嫣,但是现在是十怪先害了自己的母亲,自己怎能无动于衷,冷哼一声,“姑娘也见了,十怪先动手伤了我母亲,眼下他们自找苦吃,怪不了我!” 听小杂、种还在说客套话,小杂、种母亲大吼道:“莫要再说废话!母亲再流些血去,那还能活!快些动手,莫等到花心汉子来了,谁都跑不了!” 闻言,小杂、种连忙道:“母亲放心,他们一个也跑不了。你在一旁休息。”话音一落,手握铁刀又往老七头顶砍去。老七立即使出‘天女散花’掷出无数银针迫使小杂、种收刀,随后以一个“蜻蜓点水”,推开数尺。 小杂、种骂道:“还想逃?”又是一刀,却是砍空。 听得小杂、种武器声音,小杂、种母亲喊道:“吾儿你的蝴蝶双刀去哪儿了?” 小杂、种看了一眼欣嫣,却是回道:“孩儿……孩儿”小杂、种不愿对母亲撒谎,但是若是说出来蝴蝶双刀在欣嫣手中,母亲定会要自己夺回来,这样一来定然会伤到欣嫣。 小杂、种支支吾吾的回答,不禁让其母亲大怒道:“你倒是说话啊!”不听小杂、种回话,其母亲却也是紧张起来,随后问道,“你现在手中武器可是双手铁刀?” 小杂、种一边回道一边紧逼老七,“是!” 虽说老七躲了小杂、种两刀,但是这样下去情势危急,迟早会中一招,老二见状,立即拼起全身之力,举脚往敌人手臂踢去。小杂、种顺势拍出,一掌拍在他小腿之上。 老七连忙挺身冲来,双臂紧紧抱住小杂、种腰间。 幸得小杂、种反应快,立即抓住她后颈,便要运劲将她掼出,可是老七只担心自己松手之后,小杂、种会去伤害老二,双臂说甚么也不放松。 小杂、种砰的一拳,打在她脑门正中。老七登时晕去,手臂终于松了。就这么一拦,老二已翻身跃起,砍刀进招。老二所学‘徽源刀法’变化是以攻为守,但此时却不敢欺进,展开轻灵身法,绕着敌人的身形滴溜溜地转动,口中只叫:“七妹,七妹,你怎样?” 他转得两个圈子,只听咻的一声,老七手中暗器又射出。幸得小杂、种谨慎,侧身让开。小杂、种见这十人各有所长,自己手中铁刀却不称手,自己又不得使‘徽源刀法’,眼下却只能用着蛮力击砍。 心想:“此时我不得使‘徽源刀法’,若是再和他们纠缠下去,必然吃亏。”高声叫道:“母亲,孩儿这时还斗不过十怪!我们还是走罢!” 小杂、种母亲叫道:“不可!母亲双眼被他们戳瞎!怎能饶得了他们!吾儿过来,我传授几招铁刀的招式给你。” 小杂、种嗯了一声,随后一刀往前一晃,随后立即奔到母亲身边,他挂念母亲的伤势,又问道:“母亲,其他地方可有伤?要不我们还是……?” 小杂、种母亲怒道:“快些听好我说的口诀和招式,老娘还死不了!” 小杂、种见母亲双眼已不流血,想来是运功止住了,但是心知母亲虽然嘴硬,但受伤一定不轻,心下焦急,只盼尽快料理了敌人,好带母亲离开。 这时十怪已将他团团围住。只欣嫣站在一旁。 刘青衣突然说道:“趁现在杀了小杂、种,莫要他学会新招!”十怪齐声答应。 却听得欣嫣大喊:“住手!” 十怪听了收刀停下,看向欣嫣齐声问道:“师父,他们母子二人无恶不作,今日杀了他们,为名除害!有何不可?” 欣嫣看着小杂、种与他母亲,心中不知为何总是内疚不已,说不出的愧疚,若不是自己夺了小杂、种的蝴蝶双刀,若不是自己不准他使‘徽源刀法’,他们母女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让他学。” “师父!”十怪齐声道。 欣嫣怒道:“我说了让他学!” 见师父发怒,十怪也不敢再言,只得站在一旁看着正在学刀的两人。 可是小杂、种听得母亲传授招式,却是一怔,心中暗叹:“这便是欣嫣所说的‘徽源刀法’,母亲为何知晓?”心中还是不敢确定,便问道,“母亲,这时何刀法?” 却听母亲怒道:“不要问!我已传授给你第一招的前十个变化!足以杀了他们!快去!” 见母亲的样子,所传招式与欣嫣完全相同,小杂、种更是确信这是‘徽源刀法’,但是心下暗骂自己,“母亲要是知道我不得使‘徽源刀法’,岂不会气死!我当真是个不孝子!” 感到小杂、种在自己身旁不动,其母亲皱眉道:“你还站着干什么!赶紧上去杀了他们!”顿了顿,又道,“难不成这点招式你还学不会!” 小杂、种说道:“孩儿,孩儿还答应了他们师父不得使‘徽源刀法’。” 闻得小杂、种知晓‘徽源刀法’,小杂、种母亲先是一惊,之后却也觉得不奇怪,他已见过欣无,定是欣无告诉了他什么,随后大怒:“你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现在他们是你的仇人,我是你母亲,母亲受了伤害,还有什么不行!你若是再推三阻四,母亲便就死在你面前。” 没等小杂、种回话,又接着道:“他们动手在先,破了约定在后,你还与他们说什么约定!‘徽源刀法’是母亲传授,你为何不能使!快些上去杀了他们!” 听得母亲所言不无道理,小杂、种纠结的心一时有了方向,道:“是!” 话音一落,小杂、种紧握双刀冲向前去,双手提刀往老二砍去。老二大惊,心想小杂、种使的是‘徽源刀法’,这可如何是好,这样下去我等岂有胜算? 想着立即,俯身避开了小杂、种砍来铁刀,一个筋斗,翻出丈余之外,这一招“金蝉脱壳”便是老二看家本领,以来避敌所用,端的是又快又巧。 欣嫣却不知晓他还会这么一招,不由也暗地喝了一声彩。 可是小杂、种已然眼红,十怪伤了他母亲,尤甚于伤害他自己。适才一招只是还十怪最后一个人情,之后便要使出‘徽源刀法’,他忽地一声怪啸,朝着十怪一人一刀,招招攻向敌人要害。 这十招恰好是‘徽源刀法’第一招的十个变化,要是将其中两个变化使在一个人身上,岂还有活命!十怪知道今日到了生死关头,哪敢有丝毫怠忽,当下奋力抵御,人人不敢逼近,包围的圈子愈放愈大。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死去元知万事空 战到分际,小杂、种越战越勇,以一敌十完全不落下风。 不过十怪也是奋勇进袭,心中皆是知晓,稍有不慎定被小杂、种一刀砍下便就没了命。但是就算这样僵持下去,小杂、种迟早会压得十怪无法还手。 老九所学‘徽源刀法’专向对方下盘急攻,而小十便是专攻敌人后背,两人一前一后,一轮盘打挥缠。小杂、种果然分心,唰的一声,后背被小十一刀砍中。 小杂、种痛得惨叫一声,右手持刀猛向小十砍来。这一刀正是‘徽源刀法’第一招其中一个变化——化守为攻,小十击出钢刀末及收回,小杂、种砍来铁刀已到,当即连忙使了半个后翻,上身向后急仰,忽闻小杂、种狂叫一声,手中铁刀突然向前再送了数寸,铁刀已触到眉睫。 高手较技,进退趋避之间相差往往不逾分毫,明明见小杂、种铁刀已伸到尽头,这时忽地伸长,哪里来得及趋避?若是小十被他一刀砍在面门,脑袋便要一分为二。 这时只听欣嫣喊道:“十徒儿,往左让开!”危急中小十神经紧绷时刻注意周围,一听到师父叫喊提醒,连忙往左闪开,果不其然,小杂、种这一招是虚招,就在小十往左闪开之时,手中铁刀却向右边砍去。 小十心中一怔,要是没有师父提醒,自己却没看出小杂、种虚招,定会往右生生接住小杂、种这一刀,那时脑袋便就搬家了。小杂、种听得欣嫣提醒,心中一凉,“姑娘当真不愿帮我了。” 就在此时,老五已扑在小杂、种背上,右臂如铁,紧紧扼住他的喉头。这一招自己胸口全然卖给了敌人,他见十弟命在呼吸之间,顾不得犯了武术家的大忌,救人要紧。 正在双方性命相扑之际,半空中忽然打了一个霹雳,乌云掩月,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跟着黄豆大的雨点猛撒下来。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小杂、种左手手肘在老五胸口撞去。 老五只觉前胸剧痛,不由自由的放松了扼在敌人颈中的手臂,向后直跌出去。小杂、种也感咽喉间被扼得呼吸为难,跃在一旁,狠狠喘气。 老二在黑暗中大叫:“大家退开!七妹,你怎样?” 老七道:“别作声!”说着向旁奔了几步。 这时伸手不见五指,谁也看不清谁,所有人只得听声辨认,怪不得老七连忙制止众人讲话,如若让小杂、种听到了,黑夜中,十怪谁也照顾不了谁。 一旁小杂、种的母亲听了众人的动静,又听得小杂、种惨叫之声,心下甚奇,问道:“吾儿,你怎么了?” 小杂、种回道:“母亲放心,只是此刻漆黑一团,谁也瞧不见谁?这才停了手,不过他们谁也逃不了,只要有点脚步声,孩儿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刘青衣暗叫:“真是老天助我!眼下漆黑一片,我等找个机会带着银两赶紧逃走!不再与这两个疯子纠缠!” 四国十怪中已有五人重伤,本已一败涂地,这时忽然黑云笼罩,大雨倾盆而下,却给了他们机会。各人屏息凝气,谁都不敢先动。七妹耳音极灵,雨声中仍辨出左侧八九步处那人呼吸沉重,并非自己兄弟,当下双手齐扬,六枚银针往他打去。 小杂、种刚觉劲风扑面,暗器已到眼前,急忙跃起。他武功在习得‘徽源刀法’之后,却也增进了不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能将六枚银针尽数避开。 可是这么一来七妹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小杂、种辨明了敌人方向,不发一声,突然纵起,举起手中铁刀在身前一尺处舞了个圆圈,猛向七妹扑去。 七妹听得他扑到的风声,向旁急闪,回了一针,小杂、种虽说躲开了银针,但其视物不见,功夫恰如只剩了一成。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七妹的银针在黑夜中也多了不少威力,两人登时打了个难分难解。 小杂、种斗得十余招,一团漆黑之中,似乎四面八方都有敌人要扑击过来,自己发出去的拳脚是否能打到敌人身上,半点也没有把握,瞬息之间,宛似身处噩梦。 刘青衣与老二、老四三人摸索着去救助受伤的老三、老九、小十、老五和小十。老二深知七妹生死系于一发,但漆黑之中,实是无法上前相助,只有心中干着急的份儿。 大雨沙沙声中,只听得小杂、种铁刀唰唰声和七妹银针呼呼声,两人相拆不过二三十招,但守在旁边的众人,心中焦虑,竟如过了几个时辰一般。 猛听得咻咻两声,小杂、种大叫一声,竟是身上连中两针。众人正自大喜,突然电光一闪。照得满山通明。 老二急叫:“七妹留神!”小杂、种早已乘着这刹时间的光亮,欺身进步,运气于肩,唰的一声,左肩硬接了对方一枚银针,右手握刀砍去,电光虽隐。 刀锋却已搭上了七妹肩膀。七妹大惊,想要后跃。小杂、种这一得手哪肯再放过良机,铁刀突然向前一伸,潜运内力,一刀深深的砍在七妹肩上,刚感到七妹直跌出去,数枚银针如标枪般向他身上插去。 这几招暗器,招招都是七妹生平绝技,击住穴位无一不是致命穴位,不觉得意之极,仰天长笑。便在此时,雷声也轰轰响起。霹雳声中电光又是两闪,老二猛见铁刀正向七妹飞去,而七妹肩伤太重,茫如不觉,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叫一声:“七妹小心!”可是叫喊却是无用,连忙后脚发力扑在七妹身前。 噗!铁刀插穿老二后背,又从其胸口处穿出。小杂、种叫道:“现下取你的狗命!”举足向他奔去,这时电光又是一闪。七妹只见二哥面色苍白,身上已然被铁刀刺穿! 又见小杂、种双目射出凶光,可怖之极,大骇之下,顺手拔出腰间的匕首,向小杂、种掷去。小杂、种狂叫一声,伸手生生接住了击来匕首。 小杂、种母亲听得小杂、种长声惨叫,母子情深,从一旁疾冲过来。可是眼睛已然看不见的她,踏了一个空,跌倒在地。她忍痛叫喊道:“吾儿,你……你怎么啦!” 接下来却又听得一声惨叫,闻声并不是小杂、种的声音,而是老二的声音,原来小杂、种趁机拾起了老二一旁钢刀,又是一把钢刀生生插入他体内。 老二甚感五脏一痛,瞧着老七微声道:“不成啦,七……七……妹,快逃命吧。” 七妹咬牙切齿的道:“我给你报仇。” 老二道:“你的……肩……肩膀受了一刀,已然不是小杂、种的对手,你要的……要的话……都在我的胸口……”一口气接不上来,就此毙命。 老七心中悲苦,当即伸手到他胸口,却摸出了一封信。信封上写道:七妹亲启。 老七和老二是同门师兄妹,两人都是虚无派的弟子。二十一年前,两人正值青春,老七一十七,老二一十九,两人在虚无派日久生情,那日虚无子回来之后如同变了一个人,随后知晓了他们二人恋情,当即被逐出了师门。 老七紧握着信封颤声道:“师兄!你醒过来,醒过来!七妹不要信,七妹只要你醒过来!” 看着死去的老二,又想起了两人二十一年前被逐出师门之后,虚无子却出尔反尔,派人追杀,两人知晓师父的脾气,下令的事必定做成,两人暗中商量,越想越怕,终于在了一个风高月黑之夜,乘小船偷渡到了南蛮,远远的离开北原虚无山,日后便加入了四国十怪。 老二平常是个呆头呆脑的人,那知晓如何逗得女孩开心,七妹与他在久了也就觉得有些无趣,便要他说些话证明他是爱自己的,可是老二哪能说的出来,就这样憋了十数年。 就在适才老二为自己挡下致命两刀,七妹深知老二对自己一片真心,虽然平日说话总是呆头呆脑,其实却是情意深挚,于是忍不住双泪直流。 七妹此时见老二临死,这才将信拿出来,可是他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说了半句,就此气绝。 一怔之下,小杂、种已乘着天空微露光芒、略可分辨人形之际急攻上来。七妹身受重伤,那还能动弹,就算小杂、种一招击来不中,自己也会流血致死,于是将手中的信揣入怀中,闭目紧抱老二,一动不动。 小杂、种却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大喝一声,一掌拍在七妹的脑门上,七妹受掌,噗的一声,口吐鲜血,缓缓睁眼看着老二,弱声道:“二哥,黄泉路上我们再叙。”随即断气死去! 十怪生活在一起也有二十年之久,眼下连续死了两个,其余八怪哪有不心痛之理,可是见小杂、种身受七妹这么多银针,却如同无事一般,心下又惊又怒。刘青衣焦躁起来,寻思:“如今没有受重伤的就只剩下我、老四和老六。可是老四是一介书生,本就不太懂武功,现在我们三人虽然习得了‘徽源刀法’,就算联手却也不是小杂、种的对手” 可是又想到死去的老七和老二,那还能多想,突然暴呵一声:“兄弟们,合手杀了小杂、种和臭婆娘,为二弟七妹报仇!”话毕,刀法一变,刷刷刷连环三刀,连攻小杂、种后心。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差胜人间叹路穷 小杂、种身受一刀,深感后背一痛,惨叫一声,口吐鲜血。 刘青衣见小杂、种受招之后,脚步蹒跚,渐渐支持不住,连忙持刀疾砍,老三会意也是狠扑猛打。眼见两人便可得手,突然间狂风大作,黑云更浓,众人眼前登时又是漆黑一团。 不知何处来的沙石被疾风卷起,在空中乱舞乱打。其余六怪各自纵开,伏在地下,过了良久,这才狂风稍息,暴雨渐小,层层黑云中又钻出丝丝月光来。 刘青衣跃起身来,四处看去,不禁大叫一声,“小杂、种逃走了!”,再一看,不但小杂、种人影不见,连那疯婆娘也已不知去向,“疯婆娘!小杂、种!若是你们二人有本事,就不要做缩头乌龟!出来与我十怪一较高下!”叫喊着无数声,却只听得雷鸣,见得电闪。 “大哥,看来他们已经逃远了。”这时,老四走了过来,低声道。 刘青衣自然知晓,不由老泪两行,走到七妹和老二尸体旁,‘砰’的一声跪倒在地,痛哭起来:“二弟!七妹!你们放心,大哥今日发下毒誓!一定帮你们报仇雪恨,杀了小杂、种!杀了疯婆娘!” 现下十怪只剩下八怪,今晚发生的事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欣嫣只是听闻过这些杀戮的事情,却不曾亲眼见过,今日便亲眼所见,鲜红的血,阴险毒辣的招数,现在已是脑袋空无一物坐在一旁。 这时,老四也想起了欣嫣,又想起适才其一言不发,虽说没有帮助小杂、种,却也没有帮助自己十怪,心中一想不由大怒起来,走到欣嫣身边问道:“师父,适才为何不出手相助?” 出神的欣嫣闻声,嗯了一声,随后见是老四,又说道:“四徒儿,适才,适才……” 刘青衣见欣嫣无话可说,心中暗想“师父只是要我等和小杂、种两败俱伤,随后便少了个懂得‘徽源刀法’的人,那样就更好了,当时师父在野谷里传授给自己‘徽源刀法’也只是自保之举,现状小杂、种对她没有威胁了,自然就不愿救我们任何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不由一笑,“师父没想到我们十怪能活下来吧?”没等欣嫣说话,接着道:“师父没有出手相助却不怪师父,适才是我们十怪与小杂、种私人恩怨,师父自然有不帮之理,就算师父见得十怪被小杂、种杀去两人,也大可无动于衷。” 欣嫣听得刘青衣的话语,却是心头一痛,觉得自己残忍无比,连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大徒儿你误会了。” 刘青衣却是一笑,道:“能听师父叫青衣一声大徒儿,青衣却感三生有幸,只是青衣厚颜无耻,还想请求师父一件事,还请师父答应!”说罢,砰的一声跪在欣嫣身前。 见状,欣嫣连忙说道:“大徒儿快快起来,你有什么要说的你说就是了,除了害人之事,师父全力相帮。” 刘青衣摇头道:“师父听我说完我再起来。” 欣嫣似乎猜的其中一二,却是不敢确定,问道:“大徒儿可是要我帮你们报仇?” 刘青衣大笑道:“师父聪慧,大徒儿之意便是如此,不过师父放心,杀小杂、种不用师父亲自动手,只要师父将‘徽源刀法’传授给我们剩下的八个弟兄,报仇的事就由我们自己处理即可。” 闻言,欣嫣一怔,露出犹豫之情,刘青衣见了,砰的一声磕了一个响头,这一磕却很是用力,额头已是皮破血流,“还请师父相助,七妹和老二不能白死,小杂、种和疯婆娘更不能留在世间祸害江湖!” 虽然刘青衣所言欣嫣觉得也是有理,只是想起适才小杂、种母亲说的一句话,却是犹豫不觉,心中暗想:“适才伯母说了‘徽源刀法’只有父亲一人知晓,那石洞里的口诀心法是何人所写,那西夏‘徽源刀法’可是假的?” 想到这里觉得搞笑至极,不由失声道:“西夏怎能是假的‘徽源刀法’,定是伯母误会了父亲,用此诬陷父亲。” 刘青衣听得欣嫣话语,皱眉说道:“师父在说什么?” 欣嫣回神,看着刘青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大徒儿,这件事还有很多误解之处,还等我问清父亲之后,我们从长计议!” 听得欣嫣的话,刘青衣却是大怒,道:“师父适才没有看清吗!小杂、种亲手杀了七妹和二哥!还有什么误解!还有什么疑惑!” 欣嫣皱眉道:“可是,可是那也是因为你们先伤了他母亲的眼睛,小公子才会……” 老三听得欣嫣还在为小杂、种说话,打断她,怒道:“师父此言差矣!那个疯婆娘为害江湖,本就该死,我们要杀她也是为民除害!更何况我们并没有杀死她!但是小杂、种却只是因为他母亲的一句话,心狠手辣的杀了二哥和七妹!师父觉得这是何理?” 刘青衣和老三说的句句在理,欣嫣不知如何辩答,可是心里却是觉得小杂、种无比可怜,一时不知应不应该答应十怪。想了许久才缓缓道:“这件事等我回到家中再做定夺。” 老三却是一副等不了的样子,瞪着双眼道:“师父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拖到小杂、种伤势痊愈,等到疯婆娘熟悉黑暗!” 老三说的也不无道理,再拖下去,小杂、种也会习得‘徽源刀法’,到时再加上他母亲,八怪如何能敌,欣嫣想着说道:“三徒儿放心,小公子的伤最少也要数月才能恢复,也不急于一时,我现在赶紧回到家中,问问父亲。” 欣嫣现在心里想的便是赶快弄清这件事,伯母到底和父亲是什么关系,小公子与自己又是什么关系,没等八怪回话,欣嫣便上了马离开此地,赶往易容派。 望着欣嫣消失的背影,刘青衣眼中却是恨怒交加,只是此时再追上去也是无意,现在大雨倾盆,老二和七妹的尸体如何能这般淋的,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安葬好他们二人。 众人走到两人尸体旁,看了许久,刘青衣才说道:“将二弟和七妹葬在一起罢。” 众人皆是同意点头,这时老四说道:“只是二哥写给七妹的信,七妹却没有打开就被小杂、种……”顿了顿,接着道,“大哥可要将信拿出来读给七妹听听,也好让七妹黄泉下没有心事。” 老四是个读书人,自然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其他六怪也是点头同意,刘青衣犹豫了片刻,最终也是将七妹怀中的信取了出来,这时的信已然被大雨浸湿。 七妹亲启: 二十一年前,你我情投意合,却无奈师父阻止,被逐出师门。你一直问我,我能用什么证明自己是倾心于你,在被逐出师门之前我就知晓七妹痴心师父手中的虚无内功。所以我将它偷了出来,正想与你分享之时却被师父知晓了。 这便是师父为何下令将你我杀无赦的原因,幸得你我二人成功逃脱,至此之后我却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你,因为我怕你因此受到杀身之祸。我想等到我与你将要老去之时,我带着心法负荆请罪,师父从小就喜欢你,到时定然不会怪罪于你。 只是,我实在无能,只偷得心法下半阙。很多时候我都想将它交给你,但是自从离开了虚无山,我便觉得我们过得很幸福,比任何时候都幸福,我很怕心法问世之后,你我情意会因此受到影响,所以我很自私的就将它藏了起来。 我写这封信给你便就是想说我为了你愿意放弃一切,甚至是命。眼下我觉得还是应该将这件事告诉你,我将心法藏在了虚无山脚百年大树下。 爱郎。 读完这封信,人人身上都被大雨淋得内外湿透。八怪原以为这只是一封写情爱的信,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里面却写着如此大的秘密。可是这本该是属于二哥和七妹的东西,他们二人却是再无缘世间一切,不禁个个悲痛之极。 老四更是心痛如绞,二哥对自己照顾有加,自己的命本就是二哥从牢狱中救出,之后又将自己全部武功传授给自己,心中如何不知,只是自己读书过多,心中城府不免也多,自然觉得二哥别有所图。现在想起来觉得实在对不起二哥,不禁既感且悲,抱住了二哥痛哭起来。 十怪义结金兰,本已情如骨肉,这些年来都是为了活命生活在一起,更无一日分离,忽然间两个兄弟伤于敌手,惨死异乡,如何不悲?八人尽情一哭,才到荒山上掘了墓穴,把二哥和七妹葬了。 待得立好巨石,作为记认,天色已然大明。 老三和老四负责寻找小杂、种的踪迹,狂风大雨之后,早已将地上的血迹清洗的干干净净,不知他们逃到何处。两人追出数里,盼在城外能找到些微痕迹,始终全无线索,只得回到山上来说了。 老三咬牙道:“如今他们两人都身受重伤,谅那……那婆娘也逃不远。他们二人都中了七妹的毒针,多半这时已毒发身死。”可是又想到昨日小杂、种身中银针全然无事的样子,心中却是不敢确定。 老四点头接话道:“三哥说得在理,咱们有伤的先服药伤,然后我和九弟、十弟再去寻找。”余人点头称是,和老二七妹的坟墓洒泪而别。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忆起那时茫茫情 不一日,小杂、种负着母亲来到青山脚下,径向木屋行去。这是他与母亲所居之地,处处景物,皆是旧识。自从他为了帮母亲寻找那个女子,整整半年没有回来,只每天默默想一遍。 这时重临故土,想到母亲身负重伤,又想到母亲所言一切,对于自己身世不禁怀疑起来,心想只有待母亲伤势痊愈之后,疑惑是待会儿询问母亲,便可揭开,饶是他镇静沉隐,心下也不禁惴惴。 小杂、种快步转过山坡,只见菜园旁那株大树下放着一把双手单刀,只是刀柄已断,刀锋已顿。小杂、种自然不认得这时什么,只是在烈日阳光下格外显眼,这才看过去。 只是在那株大树下,满满都是儿时的回忆,小杂、种不禁驻足回忆起来,母亲总是携着他的小手,手把手的教自己刀法。习得时间久了,便会与母亲休息片刻,一起吃红熟的枣子。 小杂、种心想:“要是那个男人不来该有多好,要是母亲不传授我刀法,不叫我杀人该有多好。” 这时只听母亲在背上道:“在这儿停留什么,快些进去让娘瞧瞧你的伤势。” 小杂、种回神,心中不由升起暖意,连连点头,大步走进木屋,只见桌上却是准备好了饭菜,只是到了现在已然凉了,他不自禁的微笑道:“母亲是做了饭菜,为了专门接孩儿吗?” 母亲吃力的敲了小杂、种的头一下,有气无力的说道:“怎么这么多废话,快将娘放下来。” 听得母亲的气息越是不稳,小杂、种心里大急,连忙将母亲放在床上,见其苍白的脸色,着急道:“母亲你感觉如何?孩儿要怎么做才能去毒?” 母亲瞧见小杂、种着急的样子,心里欣慰,表面却是毫无表情,淡然道:“问这么干什么,娘贱命一条,死了也罢。吾儿可受了伤?” 母亲没有在意她的伤势,而是问着小杂、种的伤势,小杂、种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忍不禁流下眼泪,看着母亲道:“孩儿没有事,母亲放心吧。” 这时却听母亲恼怒起来,一口气没有喘过来,竟咳出了血,见状小杂、种连忙问道:“母亲你怎么了?孩儿,孩儿带你去瞧郎中!”说着就要背起母亲。 母亲缓了一会儿,在空中抓了几次,才抓住小杂、种的手,带着怒气说道:“吾儿中了那娘们的银针,怎能没事!母亲双眼中了两针,却已是命悬一线,你不知中了那老七多少招!” 听得母亲命悬一线,小杂、种却没有心思在意自己,连忙说道:“这人银针如此狠毒?要如何才能去毒,母亲快些不要说话了,孩儿这就带你去瞧郎中。” 母亲却是抓紧小杂、种的手不放,狠狠咽下一口气,脸色缓了一些之后,才道:“这小娘们银针实在厉害,这毒世上没有人能解,只是吾儿也中了那娘们银针!要是让我……”说道这里心头一怒,正要破骂七妹之时,忍不禁吐了一口血。 见母亲的样子,小杂、种却也不再和母亲说话,脑中一闪,便想起了神医尝百草,心中大喜,连忙说道:“母亲,孩儿知道谁能解毒?孩儿这就带你前去。” 说着,这次说什么也将母亲背负起来往外走去,才走了几步,却听母亲说道:“尝百草不会出手的,吾儿将我放下吧。”闻言,小杂、种一怔,原来母亲早就知道尝百草这人,适才说此毒天下无解,已然将尝百草不救算在其中。 但是想起母亲再不去毒便会失去性命,小杂、种定然是不愿,心中暗想:“若是他不愿救,我就将他杀了。”想着,没有回话,背着母亲接着走出去。 母亲自然知晓小杂、种心中所想,却也没有再劝,双手在小杂、种身上摸寻,问道:“吾儿中了多少银针?又受了几刀?” 小杂、种也不知晓自己中了几针,受了几刀,但现在只愿说的越少越好,“孩儿只中了后背一刀。”这时想到母亲要是知晓自己中了银针定会担忧万分,但是自己确实中了银针,又不能说是不中,便道,“孩儿躲了很多银针,却还是胸口中了一针。” 母亲听了着急起来,连忙问道:“你可感到头晕,胸闷,还有四肢无力。”母亲将自己中针之后的症状全问一遍,却忘了现在自己正在小杂、种背上随着他奔跑,哪会四肢无力。 小杂、种中针之后确实感到胸口闷痛难在,而且随后的几针都击中了重要穴道,小杂、种顿时眼花缭乱、五脏六腑似要炸裂,只是立即运起‘徽源刀法’其中运气心法,将毒封锁在了一处,这才强撑下来,自己却不知只过一瞬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只到是毒性太小,只是一时没有发毒。 可是适才听闻母亲说此毒是天下奇毒,又想到自己可能是一时抑制住了毒,才没有发作,这时自是不能说出来,便道:“孩儿只中了一针,但中的不深,只是擦破了皮,这些却是不太明显。” 母亲这才放心下来,欣然一笑。过了一会儿,伸手摸着小杂、种的脸庞,随后温柔的笑道:“吾儿真是个俊男儿。” 小杂、种听了心里忍不禁一颤,这是母亲在传授自己刀法以来第一次夸奖自己,不禁两行泪流。母亲感受到温热的眼泪,说道:“吾儿是男子汉,不可以哭。”这样的语气与教训三岁之时的小杂、种一般。 小杂、种听得心里暖流阵阵,一时没忍住泪流不止,母亲却是笑道:“真是个小孩,越哭越是起劲。可是现在母亲不想吾儿哭,母亲想要在最后一刻记住吾儿笑的模样。” 闻言,小杂、种心想:“我定要神医救下母亲,就算一命换一命,我也愿意。”但是又想到要是神医不愿出手,母亲要是就这样……,不禁又是惊慌,又是悲痛。 小杂、种脑中混乱,不愿再想,只到是快些找到神医,可是回想自从离开天居堂之后,就不知神医去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随后又想到欣嫣与神医关系甚好,便要寻她而去。 此时欣嫣已然骑着汗血宝马赶到了易容派。一到府内,却不理会任何人,直奔父亲书房去,走到书房虽说心中疑惑万分,却还是懂得礼节,轻声敲门道:“父亲。” 书房内,欣无正在书写作画,听得欣嫣的声音,连忙将手中的毛笔放下,一面走向门边一面问道:“是嫣儿回来了吗?” 听见书房内传来父亲的声音,欣嫣犹豫了一下,心想:“要是伯母是诬陷父亲,我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询问,岂不是太不信任父亲了。”随后又想,“可是小公子说的故事,却和伯母遭遇一般,这……” 想到这里,只听嘎吱一声房门打开,欣无见来人正是欣嫣,开怀大笑道:“真是嫣儿,为父还以为这次你要玩上一年才会回来,快些进来吧,你母亲可当真是想死你了。”随后朝门外的下人说道,“去将夫人叫来吧。” 欣嫣愣了一下,连忙挥手道:“不用叫母亲来了,嫣儿想和父亲单独聊聊。” 听得欣嫣所言,欣无美美笑道:“嫣儿这话要是让母亲知晓了,可不要吃了大醋了。” 欣嫣不答,只是笑了笑。 欣无接着道:“好好好,不叫,不叫,进来吧。”说罢,关上房门,先走到正位前坐下,“过来罢,想要和父亲说什么。” 欣嫣走了过去坐下,眼神一时看这儿一时看哪儿,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俗话说血浓于水,父亲哪能不知儿女心,见欣嫣的样子,欣无便知这件事难以说出口,想到便以为嫣儿是遇到什么动心郎儿,想要自己说媒,不禁笑道:“嫣儿不用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为父倒要瞧瞧是哪家公子这么好运。” 欣嫣见父亲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顿了顿,才支支吾吾道:“这件事与嫣儿无关,是,是与父亲有关。” 欣无皱眉道:“与为父有关?” 欣嫣点点头,道:“与父亲年轻时有关。” 欣无这时才反应过来,再瞧着欣嫣的样子,心想:“嫣儿难道听别人说了什么?”道,“嫣儿,江湖之事都是九分虚一分真,父亲年轻的事也不想谈起,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快些去给母亲请安吧。” 欣嫣听出父亲有意避开这个问题,便就觉得这件事定要问个清楚,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勇气,断断续续的道:“父亲可是,可是抛弃,抛弃过女子。” 欣无脑袋一怔,心里一颤,不过经历过无数大事的他,面色却是古井不波,说道:“嫣儿从何道听途说的事情,若是无名小卒就罢了,要是江湖有点名气之人为父定不会善罢甘休。” 欣无的不承认,让欣嫣心里放松了许多,可是心里想起了小公子的故事,不禁又道:“父亲可知道小杂、种?” 听得小杂、种的姓名,他的名字在天居堂风波之后响彻了江湖,只是无人知晓他的身世,欣无不由放心了许多,但是这件事却让自己有些不安,随后脸色转怒道:“嫣儿是否听小杂、种所言,此人身世不明,说话怎能相信。” 欣嫣观察者父亲的脸色变化,却是看不出任何不妥,便接着说道:“不过他的母亲却是知晓一件事。” 欣无已无心再说此事,摇手道:“嫣儿,父亲不愿为这些小事耽误时间,江湖传闻何时没有,你只需要要记住,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快些给你母亲请安去吧。” 欣嫣不顾父亲的态度,硬着头皮说道:“他的母亲说父亲知晓‘徽源刀法’!” 闻言,镇定自若的欣无却是脸色大变,幸得此时自己是背对欣嫣的,若是让欣嫣瞧见,到时候说什么都已无用,就在他想要回答之时,忽听得门外传来声音:“嫣儿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说话之人正是欣嫣的母亲。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此时彼时同那时 欣无倏地转过身来,婉儿已然走了进来,不过看其服饰打扮是要出府游街的样子,心中便知晓婉儿应该是猜到嫣儿和自己单独聊天必然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事,这是前来化解为自己化解难题的。 婉儿走到欣嫣身边,上下打量,担忧的问道:“嫣儿可有累着,伤着?” 看着母亲的样子,欣嫣实在想不出母亲是小公子母亲口中的恶女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询问。 瞧欣嫣半晌不语,婉儿拉着欣嫣的手,说道:“瞧嫣儿累的模样,定是在外面没有吃好,母亲现在就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薄荷莲子羹,你瞧母亲连出行衣服都换好了。” 欣嫣虽很是想要询问清楚一切,但看着母亲担心自己的样子,又为自己准备的一切,她不忍心打破眼前的美好,只得点头答应。 与此同时,小杂、种已负者母亲行出二十余里,到了一处人烟稠密的大镇,叫作刘家集,这里离北原易容派只有几里之远。母亲伤势一时重一时轻,小杂、种便先找到当地最大一家客店,要了两间上房,将母亲安顿好了,请了个郎中来看她伤势。 那郎中把了母亲的脉搏,不住摇头,说道:“令堂的病是没药医的,这张方子只是聊尽人事而已。”小杂、种接过药方,看上面只是定了些甘草、薄荷、桔梗、半夏之类,都是些连寻常肚痛也未必能治的温和药物。 他也不去买药,心想:“倘若连神医尝百草也治母亲不好,这镇上庸医的药更有何用?”当下又运真气,以内力输入母亲体内。顷刻之间,母亲的脸上现出红晕,说道:“吾儿,你可有感到什么不适。” 小杂、种听母亲说话的口气比昨日足了许多,大喜道:“母亲,孩儿好得很,你瞧……”说着,正要站起来给母亲看,这才想到母亲双眼被十怪刺瞎,心中不由大怒。 小杂、种的母亲却是早已习惯了没有双眼的黑暗,淡然问道:“十怪如今还剩几个?他们伤的如何?可会死去?” 小杂、种坐下,回道:“孩儿杀了使得毒针的女子,和他们口中的老二。” 闻言,小杂、种的母亲大喜道:“妙极!妙极!吾儿杀得好,他们二人本是不知羞耻,违背门规的贱男女,如今你将他们二人杀了也是为虚无派除去败类。”激动间,小杂、种母亲不禁大笑起来,一时胸闷难在,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见状,小杂、种连忙运功为母亲输入真气,随后道:“母亲放心,再走没多久,我们就能找到神医,让他为你疗伤。” 小杂、种母亲淡淡的笑道:“吾儿能有这份心,我已经很开心了。只是尝百草不会出手救我的,更何况他行踪不定,要找到他,却是很难。” 小杂、种不愿母亲失去信心,连忙说道:“母亲放心,我自有办法找到神医,也有办法让他救您。”他本来想将要去寻找欣嫣的事告诉母亲,但是一想到母亲与她父亲之间的事,却是将话咽了回去。 小杂、种母亲坐起身来,伸手摸向小杂、种,道:“吾儿能为我做这些,我已是满足,就算死去,也已瞑目,只是我担心……啊……”她还未说完,一口气接不上来,身子软软的弯倒,伏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小杂、种吃了一惊,食指在母亲鼻孔边一探,似乎呼吸全然停了。他心中焦急,忙将掌心贴在母亲背心“灵台穴”上,将真气送入她体内。 不到一盏茶时分,小杂、种母亲慢慢仰起身来,歉然笑道:“唉,怎么说话之间,我便睡着了,看来母亲真的老了。” 小杂、种知道情形不妙,母亲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缓了一会儿,说道:“母亲身子尚未复原,且睡一会养养神。” 小杂、种母亲道:“我倒不疲倦,不过吾儿累了半夜,你歇一会儿吧。” 小杂、种道:“好,过一会孩儿再来瞧母亲。” 说罢,他走到客堂中,要了五斤酒,两斤熟牛肉,自斟自饮。此时心下烦恼,酒入愁肠易醉,五斤酒喝完,竟然便微有醺醺之意。他拿了两个馒头,到母亲房中去给她吃,进门后叫了两声,不闻回答,走到床前,只见她双目微闭,脸颊凹入,竟似死了。 伸手去摸摸母亲额头,幸喜尚有暖气,忙以真气相助。母亲慢慢醒转,接过馒头吃了起来。 这一来,小杂、种知道母亲此刻全仗自己的真气续命,只要不以真气送入她体内,不到一个时辰便即气竭而死,那便如何是好? 小杂、种运功良久,忽听得西北角上高处传来阁阁两声轻响,知有武林中人在屋顶行走,跟着东南角上也是这么两响。听到西北角上的响声时,小杂、种尚不以为意,但如此两下凑合,多半是冲着自己而来。 他看了一眼入睡的母亲,为其盖好被褥,也不吹灭烛火,房门本是半掩,他侧身挨了出去,绕到后院窗外,贴墙而立。 只听得客店靠东一间上房中有人说道:“在与不在?” 西北角上那人笑道:“小杂、种与那疯婆娘就在客栈中。”房内那人道:“好极,好极!告诉老四按计划进行。”屋顶两人先后跃下,一人走进房中,一人却是往外走去。 小杂、种心道:“老四?难不成是十怪追了过来,糟了,母亲一人睡在屋内。”心里又是一惊,“调虎离山!”没来得及看屋内两人是谁,连忙转身快步回去。 走进房去,见得母亲依旧如同适才一样安然入睡,小杂、种这才松了口气,但是一想到十怪来了,却没有动手,这是为何。 正想到这里,只听客栈一楼不禁沸沸扬扬起来,一人大声说道:“小杂、种,你这人当真是猪狗不如。那婆娘就算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二十余年养育之恩,那也非同小可,你如何竟忍心下手毒害?” 小杂、种听得声音正是十怪之中的书生老四,心想:“他们这要做何?” 这时只听楼下越是沸腾,竟有人说道:“请来衙役将他捉去,砍去他的头!” 这些皆是在客栈里打尖亦或是吃饭的客人,只是听到老四开口这么一说,居然就相信了,小杂、种心中大怒,但是想到母亲一人在屋,若是自己这时出去,便就中了他们计谋。 这时又听老四喊道:“你毒瞎了你母亲的双眼!却还装作孝子一般,带她寻求名医,若不是为了武功秘籍,你当真会这么做!要是你母亲知晓是你害了她,又救她是为了武功秘籍,岂不是会气的口吐鲜血,当场气绝身亡!” “正是!”这时又一人喊道,“小杂、种,将你母亲放出来,我们为她寻求大夫郎中。莫要你害了她的性命。”说话之人正是老三,“若是你再不出来,休怪我们亲自动手了!” 闻言,小杂、种暗想:“若是此时叫来官差,老七已经死了,熟话说死无对证,当时候便是我有理说不清。看来这里已经不能再住了。”说罢,走到母亲身边,轻声将她叫醒,“母亲,十怪追来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走了。” 小杂、种母亲正要说话,只听老三喊道:“小杂、种休想从窗口逃走,那里都是听说了你这个恶毒心肠的不孝子准备将你举报衙门的百姓们。你还是乖乖从正门出来吧。” 小杂、种不信,走到窗边低头看去,客栈外果然站满了老百姓,要是自己就这样下去,必会伤及无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走到母亲身边。 想了片刻,小杂、种便想给客栈外的老百姓说明一切,走到窗边说道:“在下母亲正是被这些人所害,各位父老乡亲还请睁大双眼,看清真相!” 老九和小十躲在这群老百姓人群中,两人同时喊道:“你杀了我家人,此时却说他们是杀人凶手!”说着两人将背上背着的人放了下来,随后怒道:“我兄弟二人与你无冤无仇,更何况我们父母已是年迈之人,与你又有什么仇恨!” 众人闻言,纷纷看去,见得老九和小十长得一模一样,便知晓二人是兄弟,又看到两人分别抱着的一个老妇人和一个老丈人,应该就是他们二人口中的父母。 众人当下大怒,指着楼上的小杂、种喊道:“你这人狼子野心,果然是行同禽兽!你亲手杀害义母,已是大不孝!你还无辜杀人,伤害这般年老的夫妻,当真是禽兽不如!” 一时,骂声一片,小杂、种知晓那二人是十怪所杀,用来诬陷自己的,但是人们眼中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事实’,小杂、种也知晓解释已无人能信,背负着母亲,大声道:“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如今我要从窗口处跳下,要是不想死的都站得远些!”说着呼的一声,从窗口处跳了下来,适才高声破骂的人们,皆是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数步。 老九和小十却是大喝一声:“还我们父母命来!”说着,呼的两声,两人手中钢刀,便向小杂、种胸口劈到。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明月何时照我还 小杂、种正待闪避,只听得背后风声微动,情知有人从后偷袭,他不愿这般在老百姓面前和十怪不明不白的动手,左足一点,轻飘飘的跃出丈许,果然身后冲来的老五一足踢了个空。 老百姓们见他能如此轻易避开,脸上均现惊异之色,不过却是更觉得这些事都是他做的。这时,只听老五破口大骂道:“你武功虽强,却又怎地?你想夺去义母手中武林秘籍,又滥杀无辜饮人血以来修炼异门怪功,你行此大逆之事,只有更增你的罪孽。” 众人正要开口附和之时,又听得人群中一人大哭。众人转身看去,只见那人抱着一个漂亮女子走了过来。小杂、种闻声看去,见得哭泣之人正是老六,又想他手中抱的女子必是用来诬陷自己的。 小杂、种不愿与他们纠缠,只轻声道:“我确实杀了一百二十六人,但是你们手中的三条人命却不是我所杀,你们与我之间的恩怨还未解决,如若你们今日还不想死就离远一些。” 众人听得小杂、种亲口承认自己杀了人,更是得寸进尺,有的人竟然随手捡起石头砸向他,小杂、种生怕母亲受无辜之伤,只到是用身体接住所有掷来的石头。 小杂、种母亲低声道:“吾儿不要和他们多言,走罢。” 就在小杂、种正要离开之时,只听老六骂道:“你先毒害你母亲,再杀一对老夫妇,却不知我妹妹也被你玷污,洁身自好的她含着泪上了吊!你认为这丑事就能遮盖得了么?” 小杂、种虽早就料到这一切,不过周围百姓只到是不分青红皂白与十怪如此丑诋辱骂自己,想起了那日自己不愿多管的任逍遥,心中却只有悲痛,殊无丝毫恼怒之意。 他生平临大事,决大疑,遭逢过不少为难之事,这时很能沉得住气,却是想到:“要是姑娘在,她会相信我吗?”顿了顿又想,“多半是不会相信吧,我就是那样的人,在她心里。” 这时突然听得客栈屋顶传来大笑之声,众人纷纷抬头看去,来人是一个健壮身材身穿袈裟的长发和尚,身旁站着的却是一个失去右臂眉清目秀的少年。 小杂、种第一眼就看出二人分别是正道和尚和任逍遥,不禁朝着他们道:“任公子,多日不见何不如下来叙叙,今日酒钱我来请。”小杂、种本就心乱如麻,这样的感受应当只有任逍遥能懂,如今恰好他来了,忍不禁想与他豪饮交谈。 十怪只是听闻过二人名讳,但都知晓二人武功高强,一时目目相觑,刘青衣暗想:“他们二人不是携着藏宝图逃走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自曝踪迹?”未等任逍遥回话,正道先说道:“小施主,何不上来叙叙?” 小杂、种不解其意,不过定眼看去,见得他们二人身边放着三坛酒,这才明白,回道:“这就来。”说罢,后脚一蹬,便到了房梁之上。 上来之后,轻轻放下母亲,便朝二人行礼道:“多日不见,不知高僧与任公子过得如何?” 正道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小杂、种的母亲,不禁说道:“这位女施主却有几分姿色,只可惜双眼瞎了,坏了些。” 小杂、种听得正道竟然说出这等轻浮的话,心中却忍不住怒气,问道:“高僧是何意?” 这时却听小杂、种母亲笑道:“你这和尚倒还有些眼力见,只可惜老娘不喜欢老秃驴。” 正道笑道:“还请小公子恕罪,老衲口不择言。不过这位女施主也说了看不上我老衲,老衲自是有自知之明。”看了一眼两眼周围泛着黑气小杂、种母亲,便知晓她身受奇毒,但是却不愿多问,又朝小杂、种道,“小公子,你我三人共饮一杯如何?” 小杂、种低声问了母亲,见母亲原谅了正道,小杂、种便也没有再多言,点头拿起一坛酒,先行喝了起来。正道见了不由大笑,和任逍遥共同举酒豪饮片刻。 “好酒!”这三坛酒很烈,小杂、种喝得很尽兴,不禁大喊道。 这时任逍遥已然将一坛酒饮尽,开口说道:“小公子是个懂酒的人,却是个不懂人心的人。” 闻言,小杂、种皱眉道:“任公子此话怎讲?” 任逍遥看了一眼屋下的人,皆是面露憎恨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半步,笑道:“他们都是不值得怜悯的人,小公子为何忍不下心,你瞧瞧他们,再瞧瞧他们的心。”说罢,只听咻的一声,任逍遥瞬间从房顶到了地面。 又随着一人惨叫声,任逍遥回到了房顶,此时的他左手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还在滴着血,“小公子瞧瞧这颗心,他还值得你怜悯吗?” 小杂、种不禁怔了一下,心中暗道:“任公子怎是像变了一个人一般?”然后看着他手上的心脏,说道:“任公子从何看出了这颗心是黑的?” 任逍遥笑道:“就在刚才,他不分青红皂白相信了这几个人的话。难道小公子不觉他们所有人心都黑,都应该死吗?” 众人闻言,有得害怕便悄然离开,有得则是大叫着离开。 小杂、种顿道:“任公子所言极是,只是他们相信与否,是他们的权力,你就如此无辜杀了人,岂不是证明了自己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加重了自己的罪孽。” 任逍遥笑道:“他现在都已经不相信你了,日后还如何信得了你。” 小杂、种道:“此时真相未明,日后真相大白为何信不得?” 任逍遥将手中的心脏随手往下一丢,众人皆是往后退去,离得这心脏越远越好。顿了一下,任逍遥缓缓道:“全天下的人都已经相信你是坏人,到日后难道会有人为你洗冤。” 瞧着任逍遥,小杂、种心想:“却不知任公子和这位高僧离开之后学了什么武功,我瞧他招式变得狠毒了许多,心也变了许多。却不知道我若是变成了这样母亲和姑娘会怎么想。” 就在这时,又听得下面传来一女子声音:“何人敢在这里撒野!” 听得声音,小杂、种的母亲突然激动起来,大喝道:“丑女人!你在哪儿!”说着便要站起来,小杂、种见了立即上前扶着母亲,将她带下房顶叫喊的女子身前。 “就是他们在这里闹事!”这时女子一旁的一个中年男人指着小杂、种等人说道,随后又指向一旁失去心脏的男子说道,“这人便是屋上那个少年所杀。” 来人正是婉儿和欣嫣,他们二人便在周围的酒馆吃饭,却见一人慌里慌张的往衙门处跑,只是这里离衙门还有些远,婉儿便拦住了他,问清一切,随着他过来。 此时见得小杂、种的母亲,心中不由一惊,“是她!她怎么来了?她双眼如何瞎了?倒是瞎了好,瞎了汉子就不会再想她了。”心里一时间冒出无数疑问,但表面却是镇定自若。 小杂、种看到一旁的欣嫣,不禁大喜,连忙问道:“姑娘可知晓神医身在何处?” 见欣嫣和少年的模样,婉儿猜出来他们二人认得,又瞧着那少年和自己情敌的样子就能猜出少年便是她的儿子,没等欣嫣回话,婉儿便道:“诸位请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林婉儿,还请你们先行离开,以免伤及无辜。”随后又朝身旁男子说道,“将这人带到衙门等候。” “是。”那男子应道。 不一会儿,周围本就少去的人都散了开来,客栈里里外外只剩下小杂、种和他的母亲,任逍遥和正道,十怪、以及婉儿母女。 小杂、种母亲一听到婉儿声音,便是咬牙切齿,指着她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今天我要杀了你!”说着,一口气接不上来,忍不禁吐了一口鲜血。 见状,欣嫣却是看向母亲,等待她的回答。婉儿此时也知晓了欣嫣和汉子在屋内说的事情,朝着欣嫣说道:“嫣儿你先回去,告诉你父亲这里的情况。” 欣嫣顿了顿,但瞧着母亲担忧的样子,又看到屋上的任逍遥和正道和尚,心中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母亲一个人却是解决不了这件事。立即转身离去。 待欣嫣离去之后,林婉儿瞧着众人道:“诸位,瞧在易容派的面子可否道屋内聊聊?” 众人也没有多言,各自往客栈里走去。 客栈里,小杂、种和母亲坐在左侧,十怪坐在右侧,任逍遥和正道则坐在木梯之上,婉儿便坐在正中间。 林婉儿先开口说道:“不知诸位同时到了北原,林婉儿没有亲自恭迎,还请见谅。” 刘青衣便道:“师娘言重了,徒孙们没有给你请安才是罪过。”说罢,十怪纷纷朝婉儿跪下。 林婉儿皱眉道:“十怪这是何意?” 小杂、种母亲插话道:“何意!花心汉子收了十怪为徒,传授给他们……”正要说‘徽源刀法’之时,又想起一旁还有任逍遥和正道,便转话道,“传授给他们武功,想要杀了吾儿!” 闻言,林婉儿原是不解,却是笑道:“你未听明白,十怪叫我师娘,这又从何说起汉子收了他们十个为徒。”说道这里,婉儿便反应了过来,“难道是嫣儿收你们为徒了?” 刘青衣回道:“是的,师娘。那日……” “罢了!”一旁的正道无心听他们多言,打断道,“今日老衲来这里只有两件事要办,却不想会遇到这等美事。”随后看向林婉儿,说道,“这位女施主倒是生得美等很。徒儿应该与她没有关系吧?” 任逍遥闻言,摇了摇头。 “哼!”林婉儿瞧着正道,自然知晓自己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不过还是镇定冷言道,“任逍遥身怀藏宝图与你这个淫和尚消失了许久,今日突然出现,想来已经有无数门派赶来。若是现在离去倒也是来得及。” 正道笑道:“美人现眼前,何须急一时。”说罢,朝着林婉儿淡然一笑,提起醋钵大的拳头,呼的一拳,向她击去。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欲为谁为何战 林婉儿明知自己斗不过正道,自然不愿跟他动手过招,但此时他先动手,自己如何站得住,便道:“正道和尚,你倒是色胆包天,你可别忘了我是谁的夫人?”说着转身如风,朝任逍遥那里跃去。 正道喝道:“施主是谁的女人与老衲何干?”一句话刚说完,瞬间转身紧紧跟上林婉儿,却不料她竟将任逍遥当作挡箭牌,站在他身后。 任逍遥和正道生活已有年数时间,于他的性情烂熟于胸,这时只见正道使了一个眼色,任逍遥便会意说道:“得罪了!”说罢,竟然轻易之间从林婉儿手中逃脱,好生给正道让了一个正面。 林婉儿怒道:“你与这淫和尚有何差别?二十年前,却不知道那藏宝图到底是不是已经到了正道手中!”林婉儿上句不接下句,众人没有一人听得明白,只是嘴里说着,脚下却是不停,连连躲过正道数招。 任逍遥心下暗想;“误会越来越深,师父是这样的人我却是后来才知道,此时我不论说什么话,他们都当是无稽之谈。”说道:“我与师父本就没有区别,藏宝图在什么地方不用你操心。是非真相,总盼将来能有水落石出之日。” 眼看林婉儿步步退让已然落了下风,十怪本是江湖小人物,只是听闻过这件事,这时看到正道和任逍遥的武功如此高强,哪敢上前相助,只得站在一旁时不时朝门口看去,师父是否来了。 小杂、种的母亲瞧了,一时大笑一时阻止,道:“杀了她!叫着女人不得好死!”随后又说道,“我要亲手杀了她!和尚你住手!” 却听正道笑道:“这般美人怎能轻易杀了,等老衲那天不想要了,再杀也不迟!” 闻言,林婉儿却是不怕,虽说自己此时只能防守,但是一时间正道也拿自己没有办法,便冷言道:“你这个淫和尚,小心色字头上一把刀,要了你的老命!”心中便想,“他们二人如今是江湖上公敌,我再拖些时间,将所有门派引来,到时叫他好看。” 随后躲了正道几招,突然大叫一声,正道没有防备,心想恐有诈,收了招,林婉儿就趁此时朝外放了一颗烟花,待烟花爆炸之后正道才知中了道,心头大怒,眼神中却是杀意重重。 小杂、种见了,便知林婉儿惹怒了正道,之前林婉儿能躲过正道招数,只到是正道只用了四成功力,眼下正道红了眼,似是要了林婉儿的命。 这一下变故来得快极,众人齐声惊呼,刘青衣心想:“此时上前帮一下师母,师父知晓了说不定会再传‘徽源刀法’给我们。”想到这里,瞧了其余七怪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要上前助林婉儿一臂之力,七人会意点头,八人同时抢上,刚跃一丈,一股劲风激射而出。 八人各举左掌,疾运内力挡格,蓬的一声大响,尘土飞扬,被正道拍出的掌力逼得都倒退了四五步。待得站定身子,均感胸口气血翻涌,各人面面相觑,心下都十分明白:“和尚这一掌力道虽猛,却是尚有余力,第二掌再击将过来,未必能够挡住” 八人没想到他其实是掌下留情,不欲伤人,心想他目标只是林婉儿,若是八怪在多管闲事,命不久矣。八怪便朝旁退开。林婉儿见了,不由骂道:“嫣儿怎会收了你们这般徒儿!”说话间,正道已将第二掌攻了过来。 小杂、种叫道:“我来领教领教正道和尚的手段。”适才还叫着高僧,在看清正道之后,便直称和尚。说罢,左掌一起,一只大酒坛迎面向正道飞了过去。 正道双掌一封,待要运掌力拍开酒坛,不料小杂、种跟着右掌击出,嘭的一声响,一只大酒坛登时化为千百块碎片。碎瓦片极为峰利,在小杂、种凌厉之极的掌力推送下,便如千百把钢镖、飞刀一般。 幸得正道躲得甚快,只是肩上衣服中了三片,被划破开来,正道满脸惊喜,“老衲倒是小瞧了你。”,一旁的十怪躲闪不及,已有一两人中招。老四却是心惊道:“七妹的银针怎地还未发作?”随后又看向小杂、种的母亲,见她脸色苍白已然毒性攻心,实在不解。 小杂、种左足踢出,另一只酒坛又凌空飞起。 “无心徒儿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正道突然喊道。 话音一落,小杂、种正待又行加上一掌,忽然间背后一记柔和的掌力虚飘飘拍来。这一掌力道虽柔,但显然蕴有浑厚内力。 小杂、种知是高手所发,不敢怠慢,又想在场的能有如此内力的便只有任逍遥一人,当下回掌招架。两人内力相激,各自凝了凝神,小杂、种与任逍遥相持不下,心道:“任公子内力了得,倒是不可轻视!”吸一口气,第二掌便如排山倒海般击了过去。 任逍遥却是再接一掌挡他一掌。见状正道高声道:“无心徒儿可要小心了!”说罢,侧身让开小杂、种直接向林婉儿冲去。小杂、种见状,连忙运起‘徽源刀法’,掌力猛地汹涌而前的冲出,任逍遥虽然运功抵挡,只听得砰的声响,任逍遥不禁飞出一丈,重重砸在木桌之上,只震得地上灰尘蓬蓬。 正道回头一看,见落地之人是无心,心中一惊,说道:“臭小子,敢伤我徒儿!”说罢,转身便朝小杂、种攻去,这一招来得甚快,小杂、种躲闪不及后背深深中了一掌,同时朝任逍遥身旁飞去。 听声,小杂、种母亲着急问道:“吾儿,伤得如何?” 这一掌却是凶狠,幸得小杂、种运功抵挡,却还是忍不禁胸口一闷,口吐鲜血。小杂、种母亲大喊道:“臭和尚!我要了你的命!吾儿,我攻他左侧,你向他右侧夹击。” 小杂、种一个“好”字才出口,只见一个女子向正道跃了过去,却是林婉儿。 林婉儿与小杂、种母亲相视一眼,却是没有再恶言相对,此时两人共同的敌人是正道。两人虽是女子,武功却着实了得,只不过小杂、种母亲身上有伤,武功大不如前。两人上前只是为了拖住正道,待小杂、种运功恢复过来。 小杂、种深吸一口气,左掌拍地,顺势弹起,冲向正道。任逍遥见状大喊一声:“师父小心。”随后也拍掌而起,冲向小杂、种。林婉儿左掌拍出,右掌疾跟而至,左掌一缩回,又加在右掌的掌力之上。她这连环三掌,便如三个浪头一般,后浪推前浪,并力齐发,比之她单掌掌力大了三倍。 正道叫道:“好一个‘娘们浪打浪’!只不过之个用来会会情人还可以,用来对付老衲当真是痴人说梦!”说罢,左掌挥出,两股掌力相互激荡,挤得余人都向两旁退去。 便在此时,小杂、种也已攻到,只是一掌还未击向正道,一旁的任逍遥已然插手进来,击退小杂、种。林婉儿见状,自己不能与正道单独纠缠,连忙接力向后退去。 小杂、种叫道:“任公子,你师父无辜动手,心怀不轨,咱们公而忘私,只能得罪了。”任逍遥回道:“师父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小公子不必多言,动手吧!” 任逍遥跟随正道这么久,金刚经已然习得二十层,如今武功可谓是突飞猛进。小杂、种却随着欣嫣习得‘徽源刀法’手中单刀也是威力无比。两人一招再接一招,只是任逍遥手中没有武器,略显下风,只到是无法近身。 小杂、种却是无心要伤任逍遥,道:“任公子,这件事你大可想得清楚,谁对谁错已是明了之时……”不等小杂、种说完,任逍遥即缓步而前,大袖飘动,袖底呼呼的拳力向小杂、种发出。 他这门功夫乃金刚经二十五层绝技‘化无所化分,袖中事物知多少’,衣袖拂起,拳劲却在袖底发出。这路拳藏袖底,衣袖似是拳劲的掩饰,使敌人无法看到拳势来路,攻他个措手不及。 小杂、种见他攻到,左手衣袖鼓风而前,便如是顺风的船帆,威势非同小可,大声喝道:“任公子你可千万想清楚了!”呼的一刀,砍向他左手砍去。 小杂、种这一刀虽是力聚而凝,但是却绕过了任逍遥的手,砍向他的衣袖,只听得嗤嗤声响,两股力道相互激荡,衣袖震破,突然间大厅上似有数十只灰蝶上下翻飞。 众人都是一惊,当即转眼向任逍遥身上看去,只见他左袖已然破裂,左手坦露在外面。两人内力冲激,任逍遥的衣袖如何禁受得住?登时被撕得粉碎。 正道见了,不由大怒:“无心徒儿!为何不使武器!” 小杂、种闻言,这才明白原来任逍遥身怀武器,只是不愿使出,原是在让自己。只是此时正道说了出来,任逍遥哪有不用之理,只到朝小杂、种行礼道:“请。”随后只听刷的一声,没有右臂的袖子中飞出一把长剑,任逍遥一步跃起接住长剑。 众人尽皆识得,任逍遥原来是醉逍遥的徒儿,醉逍遥剑法天下第一无人不知,眼下任逍遥使出长剑,又想起小杂、种会使得‘徽源刀法’,只到是接下来将会是酣战一场。 这么一来,两人各使武器,剑法刀法皆是上乘武功,孰高孰低就又难言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生死离别欲还休 群雄眼见失去右臂的任逍遥所使的武功,竟是与醉逍遥剑法一点都不相同,谁都为之一怔,待得见他三剑使出,各人心底不自禁的发出赞叹:“此剑法绝非不差于醉逍遥,熟不知那和尚居然还懂得剑法。” 十怪是欣嫣的徒儿,之前还要阻止正道。只是十怪的共同敌人是小杂、种,任逍遥这一出手,八人自然想要趁势杀了小杂、种,同时爆喝一声,便要上前围攻,还未攻到,只听任逍遥怒道:“你们几个站着别动!” 八怪闻言,不由一怔,刘青衣担忧任逍遥年轻气盛,不知小杂、种习得‘徽源刀法’,想要一人解决小杂、种,心下觉得若是拖到欣无和众门派赶来谁也跑不了,当下说道:“任公子,我们知晓你武功高强,只是现在局势紧张,每拖一时我们就危险一刻,我们速速解决小杂、种赶紧离开。” 任逍遥瞧着刘青衣冷言道:“你们在旁夹攻反而碍手碍脚,何不如自然而然的逐一退下,各人团团围住,以防小杂、种逃脱。” 任逍遥所言颇为有理,刘青衣一时无言,只得看了身下兄弟,自觉退下,凝神观看小杂、种和他决战。 小杂、种眼见旁人退开,蓦地心念一动,呼的一刀击出,一招直冲面门,也正是“徽源刀法”中的招数。这一招姿工既潇洒大方已极,劲力更是刚中有柔,柔中有刚,虽说小杂、种的刀法还未练到完美之境,只是这些小成竟在这一招中青露无遗。 八怪也习得‘徽源刀法’这几招,见了小杂、种这一招正是老二所学,只是“徽源刀法”的精要所在,小杂、种更胜一筹。他这一招打出,八怪都是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小心!’ ‘小心’之声才脱口,就见任逍遥右手衣袖朝铁刀缠去,正要相交只是,眼见小杂、种第二招也是一般的精极妙极,比之他第一招,实难分辨到底哪一招更为佳妙,十怪这才明白这十个变化相互交换竟有如此威力。 但见小杂、种和任逍遥拆得数十招,高下难判。他二人所使的武功,都是天下绝学,若是二人将这两个武功练到深处,江湖之上何人能敌! 接了这数十招,小杂、种心中暗道:“任公子每一招都是慢了一步,任由我先发。我一出招,任公子跟着递招,只是他行动加倍的迅捷,每一招都是后发先至却伤及不了我,也不知是他战术,还是故意与我拖延时间。” 刘青衣见两人相持不下,一时半会儿难以分出胜负,便在一旁叫道:“小杂、种,你母亲教了你多少‘徽源刀法’,你便只能使多少,若是你敢使出师父所授刀法,你可知道后果是何!” 闻言,小杂、种顿时一愣,手中铁刀停了下来,任逍遥却没料到这么一句话对小杂、种的影响如此之大,竟让他失去了神,刺出去的剑已然刺穿了他的胸膛。 见状,任逍遥连忙将剑拔出,正道见了不禁大笑道:“无心徒儿做的甚好!”说着脚下依旧追赶着林婉儿,原来任逍遥在与小杂、种对决之时,正道便一直追赶着林婉儿,只到是享受着追赶的乐趣,时而快时而慢。 任逍遥望着手中流着血的剑,却是脸色暗淡无神。八怪也未想到小杂、种突然的停手,刘青衣心中想出了缘由,便说道:“小杂、种你可使出了师父教你的‘徽源刀法’了!” 小杂、种捂着胸口的伤,脸色惨白无色,还未回答,只听他母亲喊道:“吾儿,你伤到哪儿了?快叫母亲瞧瞧。”闻言,小杂、种无心回答刘青衣,转身朝母亲慢慢走去。 母亲伸手抓住小杂、种的手,感到血流流淌,没有多言,撕下衣袖立即为其盖住伤口,担忧道:“吾儿,你为何停手!” 小杂、种缓了一会儿,淡然道:“母亲可还记得在孩儿七岁之前,母亲教我的道理?”小杂、种说的很轻,但屋内除了正道和林婉儿脚步声,没有任何声音,众人听得很是清楚。 母亲没有回答,这时刘青衣走了过来说道:“你使了师父传授的‘徽源刀法’,我等便提师父了了你这个无耻无信之徒!”说罢,举起手中钢刀朝小杂、种砍去。 小杂、种中了任逍遥这一剑,胸口之处却是疼痛无比,难能再站起来,只到是看着钢刀劈下。任逍遥却在一旁望着,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就在钢刀与小杂、种只有一寸之时,这才皱眉失色,可是此时再出手相救就已然晚了。 ‘啊!’ 酒馆里不禁传来惨叫之声!正道与林婉儿同时停了下来,循声望去,只见小杂、种母亲趴在他身前,身后被刘青衣一刀深深砍入一寸之深。 电光一闪,半空中又是轰隆隆一个霹雳打了下来,刘青衣这一刀砍下,使的是‘徽源刀法’而且使出了全身的劲,正击在小杂、种母亲后心之处。但见她中刀之后,抱着小杂、种软软的垂着,一动也不动了。 任逍遥一怔:“怎地他不举刀相迎?”纵身上前,一掌击开刘青衣,瞧着小杂、种摇晃着他的母亲,她竟无半点知觉,“我……我害死了她?”心中蓦地生出一阵莫名的害怕,全身出了一阵冷汗。 便在此时,闪电又是一亮。小杂、种伸手到母亲脸上,电光闪闪之中,他看得清楚,钢刀深深砍入母亲身体,他失声叫道:“母亲!”只觉自己四肢百骸再无半点力气,不由自主跪了下来,抱着母亲。 他知适才刘青衣这一刀使足了全力,这一招徽源刀法武林中武功尚差的人,也必禁受不起,何况是是身受重伤的母亲?这一刀当然叫她肋骨尽断,便是神医尝百草即行施救,那也必难以抢回她的性命了。 母亲吃力的抬头看向小杂、种,低声说道:“楚儿,我……我……好生对你不起,你恼我吗?” 小杂、种大声道:“孩儿不恼你,孩儿恼我自己,恨我自己。”说着身受重伤的自己也忍不禁吐了一口鲜血。 母亲的左手动了一动,想要再摸摸他的脸,但提不起手臂,说道:“楚儿,你答允我不要报仇,好好活下去,找到你父亲。” 小杂、种完全没有理会此时母亲一直叫唤自己楚儿,也不理会她要说什么。他只到是大叫:“不!孩儿要和母亲在一起!孩儿不愿与你分开!” 母亲低声道:“楚儿,母亲怀里有……有想要给你的东西,你……你将它取出来吧。”小杂、种知晓这是母亲最后想要给自己的一切,可是他不愿,说什么也不愿。母亲道:“母亲骗了你二十年,我……我……我不该如此。你取去看一看……看一看,就明白了。” 小杂、种眼中含泪,听母亲说话时神智不乱,心中有了万一的指望,当即左掌抵住她背心,急运真气,源源输入她体内,盼能挽救母亲,右手慢慢拿出母亲怀里的东西。 天上长长的一道闪电掠过,将酒馆照得透亮,母亲要交给小杂、种的是一个儿时穿的肚兜,肚兜上用金丝绣着三个的红字:“楚灵飞”。 小杂、种又是惊奇,又是伤心,不敢多看,忙将肚兜收起,将母亲轻轻搂在怀里,说道:“我不知晓这是什么!我只到要与母亲在一起!” 母亲道:“我不是你的母亲,你是我在酒馆外的柳树下捡来的,那时你才出生数月有余,我也是被人无情抛弃,一时觉得你我二人同病相怜,我便捡了你,带你一同生活。”这时,林婉儿闻言瞧着她,脸色却是不再那么傲气。 小杂、种颤声道:“我不信,孩儿不信!” 母亲道:“从那日花心汉子来找我之后,我便失心疯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汉子的身影,博学多才,俊俏秀丽,每当看到你,我都会想到汉子。所以在那之后我不再教你诗词歌赋,我要叫你去杀人,叫你与他一点都不一样!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的错。” 小杂、种不愿再听母亲说下去,打断道:“孩儿不愿再听,孩儿马上设法给你治伤。” 母亲道:“不!不!我要跟你说个清楚,再迟得一会,就来不及了。楚儿,你得听我说完。” 小杂、种不忍违逆母亲意思,只得道:“好,孩儿听你说完。” 母亲微微一笑,道:“楚儿还是那般听话。” 小杂、种道:“以后孩儿什么都听你的。” 母亲微笑道:“好,好。楚儿你可要记好了,你不叫小杂、种,你有名字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楚灵飞。” 小杂、种低声道:“是。” 母亲接着道:“虽然楚儿是我捡来的,但是我很爱很爱楚儿,从今以后楚儿要一个人生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电光不住闪动,霹雳一个接着一个。 “从小我就不愿你问我你的姓名,我怕回答不了你父亲是谁,母亲是谁,让你心痛。索性我连自己的名字也不告诉你,这样一来,楚儿就会每天开开心心的,高高兴兴的和我生活在一起。” 小杂、种颓然低头,心中一片茫然,问道:“我真的不是母亲的孩儿吗?” 母亲道:“不会错的。听母亲的话,好好活下去,找到父亲,找到母亲。忘记……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说到这里,已是气若游丝。 小杂、种掌心加运内劲,使母亲不致脱力,垂泪道:“母亲不要再说了,我这就带你离开。” 母亲道:“我翻来覆去,思量了很久很久,我多么想能陪楚儿一辈子,可是那怎么能够?我放不下汉子,我又如何能让你一生活的不明不白。”她声间越说越低,雷声仍是轰轰不绝。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情仇爱恨丝相连 小杂、种一直低头凝望着母亲,电光几下闪烁,只见她眼色中柔情无限。他心中一动,蓦地里体会到母亲对自己的深情,实出于自己以前的想像之外,心中陡然明白:“就算母亲不是我的生母,我却也要将她作为生母。”颤声道:“母亲,我答应你!”抱着她身子站了起来。 母亲脸上露出笑容,见小杂、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深意,不自禁的欢喜。她明知自己性命已到尽头,现在盼望就是能在最后一刻见一眼情郎,但她不知道是否还能撑住…… “楚儿,带我去找花心汉子。” 小杂、种点头,道:“都听母亲的。” 母亲笑着,弱声道:“楚儿真乖。” 就在二人准备离开之时,忽听正道大喝一声,“站住!”随后跃向小杂、种。 小杂、种视而不闻,依旧抱着母亲往外走去,见状,正道心中大怒,化手为掌便向小杂、种身后拍去。 却听‘砰’的一声,小杂、种愣了一下,却没感到身后中掌,随即转头看去,只见任逍遥突然出现与正道两掌相对。 正道瞧着任逍遥道:“无心徒儿,你在做什么!” 任逍遥武功却比不上正道,只是正道见来人是任逍遥随即收了几分力,这才没有将其击飞。可是任逍遥却使出全力相对,“师父,既然徒儿没有杀了他,就放他走吧。” 正道皱眉道:“你可别忘了他身上习得‘徽源刀法’,今日还未成熟,待他日武功成就了,再将他杀了可谓是难上加难。” 任逍遥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与师父在一起之后,学会了心狠手辣,但是每到关键时刻,他总是会莫名心痛。他不相信师父所言,世上真的没有一个人是好人,就算是,自己却想做那与世间违背的人。 “师父,徒儿的‘金刚经’却也没有练到最高境界,要是今日把他杀了,日后谁人能与我交手试试这‘金刚经’的威力。”任逍遥想了片刻,说道。 小杂、种无意再听两人说下去,只是朝任逍遥鞠了个躬,转身正要离开。 忽然间酒馆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带头一人,叫道:“所有人将这里包围起来。” 又闻百数人同声答道:“是。” 听声音,林婉儿心头大喜,心中暗道:“是爱郎来了。” 而小杂、种母亲年久不见欣无,听得声音却是立即认出了他,面露大喜,急促道:“汉子,汉子我在这儿。” 正道与任逍遥也趁此时离开,林婉儿见了却不敢出招留人。 待外面安排好后,欣无快步走了进来,小杂、种母亲瞧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爱,正要开口时,却见他直径走向林婉儿,抱着她安慰道:“婉儿,你没事吧,可有什么地方受伤?” 这句话很是柔情,但在小杂、种母亲听来,每一个字,都比震天响雷更是惊心动掀,“汉子。”她低声喊道。 欣无的全副精神都放在林婉儿的身上,心系婉儿,直到听到这一句话之后,这才发觉,不由得微微一惊,面色凝重起来,僵硬的转头看去。 见欣无看向自己,小杂、种母亲小嘴一扁,道:“我倒是汉子不认得我了。好叫你们两个人唠唠叨叨,情话说个不完,可是我却不爱听呢。”说着让小杂、种抱着她走近身去。 此刻室中的情景,弥漫着沉寂,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欣无道:“真的是你吗?” 小杂、种母亲哼了一声,腻声道:“什么成双成对?现如今连我是谁都忘了,我独个儿在这里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总是记着你这个汉子,你……你……却早将人抛在脑后,那里想到来探望我一趟?”说到这里,眼圈儿便红了。 欣无瞧着她双眼已瞎,面目大改,第一时间没有看出来,可是待她说话之后,顿时一怔,心中便知晓此人是谁,连忙上前说道,“馨儿,真的是你?” 一旁欣嫣见了,心想:“莫非……莫非……她真的是父亲的旧情人?” 欣无低声细气的道:“馨儿,你怎生变成了这样,是谁伤的你?告诉我,好叫我给你报了仇?” 馨儿道:“谁希罕你来给我报仇了?我只想你记挂你,身子安好么?心上快活么?大事小事都顺遂么?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做了易容派掌门,想见你一面不知可有多难。我这一颗心,又有那一时、那一刻不在你的身边?” 她越说越低,众人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荡气徊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然而她的说话又似纯系出于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 欣无未等她说完,伸手将她接了过来,抱在怀里。 林婉儿瞧了,心里不禁说不出的满满醋意,上前说道:“爱郎,你可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欣无抱着馨儿说道:“如今都这般了,婉儿,你就让我好生看看馨儿吧。” 听得欣无所言,馨儿吃力睁开双眼,最总却也只是露出一条缝,说道:“丑女人你可瞧见了,最后汉子还是忘不了我?那日,汉子只是鬼迷心窍,跟了你!汉子这数十年你可想我念我?”语音又似埋怨,又似撒娇。 欣无双臂一收,将她抱得更加紧了,道:“我何尝不想你,不念你,我每时每刻都将你放在我心里,好叫你感受到我的心。” 林婉儿瞧着二人,咬牙走了过去,道:“爱郎,她已是要死之人,如今你抱着她说几句话,婉儿自然允许。”说到这里,伸出双臂,环抱在欣无颈中。 众人听着三人尽说些风情言语,好生觉得糊涂,却不知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只听馨儿柔声道:“汉子,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好是不好?” 欣无却道:“且不忙说,来,我给你瞧瞧伤势。” 馨儿淡然一笑,道:“这点伤却算不了什么,汉子听我说可好?” 欣无也道:“好好好,待你说完了,我也给你说一件事。” 馨儿道:“你觉得我还漂亮吗?” 欣无道:“你怎样都好看,怎样都漂亮。” 馨儿笑道:“你瞧我双眼不觉渗人,自然是假,不用你说我也知晓我现在这般丑陋。”没等欣无回话,又接着道,“既然你想知道是谁害我失了双眼,我便告诉你。” 八怪闻言,皆是一惊,觉得馨儿定要接欣无之手杀了自己,便相互看了一眼,待八人明白其中之意,皆是看向欣无和其他人,准备找个时机逃出去。 果不其然,馨儿继续说道:“是你的好徒孙们。” 欣无听到这里,一颗心沉了下去:“是我徒孙伤了馨儿?”说着,又想到自己何时来的徒孙,皱眉道,“馨儿所言徒孙是何人?” 只听她又说下去:“你可就要问问你的好女儿了。” 听到这里,欣无不禁看向欣嫣,皱眉不言,又看向馨儿说道:“嫣儿不懂武功,如何能收人为徒,又如何能伤的了你?定是有人假扮从中作梗。” 馨儿道:“汉子可还记得‘徽源刀法’,要是有人习得其中一招半式,可能伤我?” 听得‘徽源刀法’四字,欣无浑身一颤,又抬头看向欣嫣,心里却是不解,“嫣儿不曾看过‘徽源刀法’,她是如何习得,又如何杀得了人?”这之间的疑问重重,可是现在要解决的便是杀了伤馨儿的人,“馨儿,你却说说是那个不长眼的伤了你?” 馨儿格格一笑,说道:“你却也只会杀了徒孙,不会杀了你的乖女儿,说了又有何用。” 听馨儿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他的目的是要欣无杀了欣嫣,八怪这才松了口气,但却依旧准备着随时逃跑。 林婉儿却是说道:“嫣儿,你过来。” 欣嫣闻言,慢步过来,低声道:“母亲。父亲。” 林婉儿问道:“这可是你做的?” 欣嫣身子一颤,脑袋垂了下去,半晌不说话。欣无却是大怒,若不是怀中抱着馨儿,此时已然一掌扇在欣嫣脸上,“嫣儿,你收的徒儿是何人?” 欣嫣抬头看向八怪道:“便是他们了。” 欣无顺着瞧去,虽说四国十怪武功没有名震江湖,但是也算小有名气,欣无自然知晓他们众人,可是如此看去,他们却是看起来丝毫不懂‘徽源刀法’。 馨儿已然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咬牙道:“汉子,若不是你女儿传授他们‘徽源刀法’,他们如何伤得了我,若是你还爱我,便杀了她,与我陪葬。” 闻言,欣嫣一时神情可怖,不又害怕起来,倒退两步,说道:“父亲,他们二人在江湖无恶不作,我,我……我……”此时,不禁瞧了一眼小杂、种,却是语无伦次起来,不知说什么好。 瞧着欣嫣,欣无却是久不言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朝馨儿说道:“馨儿有一件事,这数十年来我却没给任何一个人说过,如今却也是只得说了出来。” “爱郎!”林婉儿一时紧张起来,道。 馨儿笑道:“汉子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已然不在意了,我只到是希望汉子永远记得我,为我报仇,杀了你的女儿。”说道‘女儿’二字,却是那般温柔。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夜里百花碧落血 望着欣嫣,她那张惶恐害怕的脸庞,一步一步的后退。 欣无心在流血,泪水在瞳孔中回流再回流,心痛又愧疚。他犹豫,犹豫了很久。 小杂、种看着他,又看向欣嫣,心里却不知如何是好,“姑娘害得母亲双目失明,可是,可是刺瞎母亲眼睛的是十怪,让母亲身受重伤的也是十怪,这,这与姑娘又有何关系……可是,可是是怪的武功是姑娘所授,这仇归根结底都是……” 小杂、种不敢再想,不愿再想,他知道再想下去结果只有一个。 “汉子,你还是犹豫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吗?”馨儿已然脸无血色,吞吞吐吐的说道。 欣无低头间,泪水还是没有忍住,流了出来,滴在馨儿的脸上,划过她的脸颊。 馨儿笑了起来,道:“你还是会忍不住为我流泪,可是现在我却无法记住你现在的样子,因为她我失去了见你最后一面的机会,我宁可在十八年前死去,记住那时的你;也不愿意现在死了,却无法再看你最后一眼。” “馨儿。”欣无搂紧馨儿,哽咽的声音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 “我很恼,恼我的双眼瞎了,恼我没在死的时候让你看见我最美的样子。”馨儿喘息着说道,“我也很恨,狠她伤了我的双眼,恨她母亲夺走了你……恨……” 蓦地里欣无觉得怀中的馨儿身子一颤,脑袋垂了下来,一头秀发披在他肩上,一动也不动了。 他大惊,大叫:“馨儿,馨儿。”伸手搭她脉搏,已然停止了跳动。他自己一颗心几乎也停止了跳动,伸手探她鼻息,也已没了呼吸。他大叫:“馨儿!馨儿!”但任凭他再叫千声万声,馨儿再也不能答应他了。 小杂、种见母亲气绝而死,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但他没有叫喊,没有失态,除了两行冰冷的眼泪,却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他缓步走到母亲身前,从欣无怀中抱回母亲,起身离开。 “等等……”欣无朝着小杂、种喊道。 小杂、种没有理会他,只是径直朝外走去。欣无快步追上,挡在他身前说道:“馨儿的后事交给我吧。” 小杂、种道:“让开。”这句话毫无杀气,却很慎人。 欣无道:“我知道这件事全因小女引起,但是……” 听到小女二字,小杂、种想要回头瞧她一眼,但是心里却是那么纠结,他咬牙真盼此时十怪抽出刀来,插入自己的胸膛,就此一了百了,解脱了自己无穷无尽的痛苦,可是他又想为母亲报仇,可是仇人却是姑娘,自己心仪的姑娘。 欣无见他脸上肌肉痉挛,神情可怖,不由得十分惭愧,倒退了两步,道:“你……你走吧……不过我希望你能将馨儿安葬的地方告诉我。”说罢,从怀中摸去银票递给小杂、种,“这些就算是……” 没等欣无说完,小杂、种抱着母亲走了出去。 欣嫣呆立一旁,一时害怕,一时自责,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一条闪电过去,清清楚楚映出了欣嫣的脸。那复杂害怕的表情一直挂在她的眉梢嘴角。 欣无转身慢慢走去,瞧了欣嫣一眼,转眸说道:“将小姐带回去,好生看管。”,“是。”随后几个易容派弟子快步走了进来,带走了欣嫣。 待欣嫣离开后,酒馆里便只剩下了欣无、林婉儿、八怪。 欣无四处看去,确实不见任逍遥和正道身影,便朝林婉儿问道:“婉儿,你发信号弹有了多时了?”欣无经历过无数大事,心里虽很是疼痛,却懂得孰轻孰重。 林婉儿道:“已有一个时辰之久。” 欣无点头道:“约莫也该到。”说罢,命手下弟子将散落的椅子摆好。 雷声轰隆,大雨倾盆,过了好一会儿,突听馆外传来阵阵马蹄声,越来越近。 稀稀落落的下马声,先走进来四人,伸手行礼道:“易容派传来讯息,主人立即派黑白无常前来相帮。”来人是黑白无常,说话之人正是无龙。 欣无见了,起身回礼道:“各位请坐。” 黑白无常应声找了位置坐下。突兀间空中传来阵阵酒香,众人都知晓定是醉逍遥来了,欣无早早走到门前等候。 “在下欣无,未曾远迎,还请醉逍遥见谅。”欣无躬身朝来人说道。 随着醉逍遥来的还有白芷儿和尝百草,三人看了欣无一眼,便走进酒馆,随后赶来之人皆是离得远的帮派先派来的使者,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该来的人已然到齐。 欣无见众人都已入座,便起身说道:“诸位英雄豪杰,今日易容派发出信号弹只因一事,那便是正道与任逍遥出现在这护国酒馆。只是他们二人狡猾,让其躲在周围某处,不过有诸位相助,我想他们也躲不了多久。” 群雄一听,登时明白了欣无的意思。任逍遥和正道在众人赶来的时候不见了,但是欣无想法控制了他们,他们也走不远。只是他不愿让手下先行留人,因而死去失去部分实力。待等到所有人来之后,自己实力尚存,保住自己地头蛇的地位。 醉逍遥饮下手中酒,不打话,嗤的一指,点向房梁上使的是逍遥剑法。众人听他一指点出,挟着极轻微的嗤嗤声响,随后便是房梁派砰的一声,穿了一个洞,只见一个人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虽说众人很是惊讶醉逍遥的武功造诣,但是房梁下掉下来的人更让众人屏气凝神。嘭的一声,那人生生落地,欣无瞧其一动不动,挥手派弟子吗,道:“去看看。” 易容派弟子上前看了之后,朝欣无行礼道:“掌门,这人是个女子,可是已经是死了。” 闻言,欣无说道:“受了醉逍遥一剑,何人能活。” 那弟子却是支吾道:“这女子似乎在此之前已经死了。” 听那弟子一说,众人大吃一惊,是何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将一个人放在房梁之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顺利脱身而出。欣无想了片刻,说道:“将那人翻过来给众人瞧瞧。” 那弟子按言照办,待众人看清女子面貌之后皆是摇头不语,这时只听八怪中的老六一脸震惊,说道:“这是馆外那死去的女子,何时又到了这里!” 林婉儿也瞧出了她来,只是当时她已经派人将其带到衙门,何人又将她带了回来,又想,“正道与任逍遥半步没有离开这里,只到是爱郎来了之后才消失,可是那时也依然过了一个时辰之久,按理她已经到了衙门,怪了怪了。” 见林婉儿的模样,欣无似乎猜出了什么,接着说道:“既然她无辜出现,就说明一件事。” 众人竖耳说道:“什么事?” 欣无又道:“任逍遥和正道还在馆内。” 众人一听,不禁朝房顶看去,却是不见任何人影。欣无派人搜了整个酒馆,可是搜了数遍之后还是不见任何人。 这时突然听得门外传来惨叫之声,众人还未出去,只见一个黑影从门外飞了进来,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待其停下,这才看清他是一个失了手臂的人,鲜血滑过地面,众人见了不由一惊,却是没人敢轻易上前。 欣无走上前去,看清这人正是自己门下弟子,心里虽是震惊不已,却是古井不波道:“将他带下去,好生安葬。”顿了顿又说道,“这件事并不是坏事,他证明了正道和任逍遥还在周围,诸位还请出手相帮。” 看着失去手臂的易容派弟子,众人都想到了任逍遥断臂的时候,那般相似,不由心中一颤。接下来会是什么,又会是谁,这个却是说不清楚。 只是现在敌人在暗,自己在明,更何况敌人的武功琢磨不透,想要第一时间找到他们更是难入上青天。现在众人能做的便是时刻注意,随机应变。 外面依旧大雨倾盆,小杂、种抱着母亲一会儿奔上山峰,一会儿又奔入了山谷,浑不知身在何处,脑海中一片混沌,竟似是成了一片空白。 他不愿离开母亲,他多想和母亲多呆一会儿。雷声。渐止,大雨仍下个不停。小杂、种已狂奔了两个多时辰,但他丝毫不知疲倦,只是想尽量折磨自己,让自己多受些苦,换来母亲生命。 他嘶声呼号,狂奔乱走,不知不觉间,忽然到了一个寿材店门前。他停下瞧了许久,最终还是迈步走去,如今还是深夜,寿材店并未开门,他伸手敲门道:“有人吗?” 敲了许久,才有一个老者睡眼惺忪的走来开门,看了小杂、种一眼,不由大叫一声:“鬼啊!” 瞧店家惊恐害怕的样子,小杂、种先是不解,随后又想到自己的模样,让人想成鬼也是理所应当,“店家,我是人不是鬼,我母亲受人杀害,我想来买口寿材。” 听小杂、种开口说话,店家才缓缓回神,又仔细打量了他一遍,问道:“你,你要那种寿材?” 小杂、种道:“最好的。” 店家听得小杂、种口气,一想到钱财飞来,心中害怕之意浑然消失,躬身道:“公子快些里面请。”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多情落雨思心忆 棺椁来时 家人伤心千番痛, 材魂共去 挚友惜别万般情。 一入寿材店就能看到这幅对联,小杂、种停了下来,抬头看去,这幅对联的横批:‘阴阳两隔’,映入眼帘。 他心中不由一触,泪水不禁落下,一时觉得这般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以至于店家叫唤他数声,都不曾听到。 店家不得已拍了拍小杂、种的肩膀,轻声说道:“公子,公子。”小杂、种这才回过神来,又听店家接着说道,“公子,你瞧这些寿材,都是上好的,就比如这个是用金丝楠木做成的,你瞧瞧。”说着,店家引着小杂、种走到一个做工精细的寿材前。 小杂、种仔细打量一番,这口寿材确实精细无比,自己确实不懂寿材之事,只是便觉得可以,便就问道:“这口寿材需要多少银子?” 店家笑着伸出左手五根手指。 小杂、种皱眉道:“五两?” 店家摇了摇头,道:“不不不,是五百两?” 听得‘五百两’三字,小杂、种瞳孔不禁一缩,看着店家质疑道:“你可是觉得我不懂寿材,想要诈我不成?”说罢,咬牙瞪目,眼神之中叫人不敢直视。 见小杂、种的样子,店家连忙拱手解释道:“公子,我瞧你也是读书人,这金丝楠可是上好的木头,这个价确实合情合理,您母亲用这般寿材,也会去一个极乐的好地方,若是你觉得……” 小杂、种无心在此和店家多言,心想欣无给了自己正好五百两,母亲经不得再折腾,早些入土才是最要紧的,当下说道:“五百两可有人负责安葬入土?” 店家瞧着琢磨不定的小杂、种,心中暗道:“傻小子,将一张五百两银票放在你那死去的母亲腹上,我可不想累死累活,可不要好好诈你一诈。”想到这里,便说道:“公子,这口寿材原是六百两,如今只收你五百两,已算是便宜了不少,安葬之事怕是只能您自己办了。” 闻言,小杂、种不禁皱眉,“母亲,孩儿真是不孝,如今连你去了,都不能将你厚葬,孩儿真是罪该万死。”心里想着,便又想起了十怪,心里不由恼怒起来。 店家见了心头一怕,生怕小杂、种动刀杀了自己,正要说话降价之时,又听得小杂、种开口说道:“店家可送我一个推车,这般我也好搬运寿材。” 听小杂、种所言,店家心里的石头不由一落,连忙装作诚恳的样子,弓腰行礼道:“公子放心,我能帮的,一定全力相帮。只是此时还未天明,店里只有我一个人,公子需要稍等片刻,我去后院给你推一个木车过来。” 见店家诚恳的样子,小杂、种便将五百两给了他,在店门口等其将木车推来。过了不一会儿,店家用木车架着寿材从左边推了过来。接过木车,小杂、种将母亲安放进寿材之后,推着木车离开。 瞧着小杂、种渐渐远去的背影,店家渐渐笑了起来,喃喃说道:“当真是个傻小子。”说着看着手里的银票,心里美滋滋的正要转身回店,便看见地上有一个红色的布状物品,心中好奇,走了过去将其捡起来一看,这才知晓是个肚兜。 然而这个肚兜正是馨儿交给小杂、种的,适才小杂、种在安放母亲之时,不小心落下的。 店家将肚兜打开,看见其上面用金丝绣上的楚灵飞三字,不由眼睛一亮,喜滋滋的道:“这小子真是个财主,肚兜上都是金子。”说着,将肚兜带回了店中。 小杂、种却还不知晓肚兜已然丢失,推着母亲失神的朝城外走去,走了不多时心里回想着很多事,不禁想起了肚兜,当下摸了摸怀里,这才发现肚兜不见了。 这是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小杂、种连忙回忆适才走过的路,觉得定是落在了寿材店,便推着木车快步赶回寿材店。离开寿材店之时,小杂、种是慢步推送,赶回去之时,却是快步争分夺秒。 不一时,小杂、种便到了寿材店,他将木车放在门口,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便上前敲门想要询问店家,这才走到门口,正要伸手之时,便听得店内传来男女嬉戏之声。 嬉笑声持续了一会儿,才听到一个男子说道:“你说那傻小子是个什么来头,身上竟然有这么多金子?”听声音正是适才的店家。 这时又听到女子娇笑道:“死鬼,你管他是哪家的公子,只要你得了钱,就是好事。” 女子说得正和店家心意,但是店家好奇心重,又说道:“那傻小子竟然相信一个破木头棺材是金丝楠木,还给了我五百两银子,你说要是他回去知晓了,会不会将我给……”说道这里,只见里面透过烛光的人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听得店家这么一说,小杂、种心中不禁大怒,眼神之中杀意重重,但又觉得世上之人何人不贪财,这便忍了下来。 那女子打断店家,说道:“死鬼,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在这儿也开了不少年的寿材店了,你可曾听过楚灵飞是哪家有名公子了?” 店家回道:“这倒是没有。”顿了顿,又说道,“也是,我瞧他那模样也不想富家公子,定是她那母亲不识好歹,与什么老爷染了色,叫人杀了去,这才赔了五百两给他。” 门外的小杂、种听得店家如此侮辱母亲,心中怒火瞬然冲起,紧握铁刀的他破门而入,却顾不得店里二人一丝不挂,大叫:“好一个黑心店家。”,此时店家抱着怀中的女子,还未反应过来,只感到脖子火辣辣一痛,瞬时失去了知觉。 女子却感受到手臂之处流着热乎的东西,已然吓傻了,缓了好一会儿,正要大叫之时,却永远叫不出声了。见两人都没了气,小杂、种将二人从床上扔了下来,在床上寻了一遍,却没有找到肚兜。 小杂、种又在店里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肚兜,这时才觉得自己适才实在太冲动,杀了店家,如今如何找得到肚兜。可是适才店家侮辱母亲,自己又如何能忍。 纠结了许久,只听屋外响雷轰隆一声,随即便是大雨瓢盆。 小杂、种想起母亲还在屋外,连忙快步跑出去,却发现木车和寿材都不见了,随即四处看去,周围寂然无声,四处无人。他在周围四处寻找,却还是不见任何人影。 大雨打在小杂、种的身上,犹如此时他的心情一般,他嚎叫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抢走我母亲的寿材!”可是无论他怎么叫唤,周围依旧空荡荡地,一个人也没有。 他在各处寻了一遍,不但没见一个人影,连一丝线索也都没有。 雷声大作,大雨倾下。 小杂、种跪倒在地,许久许久。 大雨打不去他的自责,他的愤怒,却让他想起了欣无,他心道:“欣无假意想要给母亲安葬,却不过是要将此事隐藏下来,不叫世人知晓。只是我拒绝了他,他不死心,便派人跟踪我,趁我不在之时抢走了母亲。”想到这里,又大叫了几声:“欣无!你出来!将我母亲还给我!”声音远远传送出去,但听得雨打树叶,簌簌声响,却无半点人声。 宽广街道,寂然无人,小杂、种似觉得天地间也只剩下他一人,他想道,“若是是欣无夺走了母亲,我定要叫他不得好死!”想罢,起身朝护国酒馆赶去。 …… 与此同时,护国酒馆里的气氛却是阴森得叫人毛骨悚然,就在适才的时间,又是一个越铭的手下琵琶骨被穿,随着惨叫声被丢进了酒馆内。 群雄瞧着地上穿着琵琶骨的人,不由后背一凉。如今在场的所有人之中,除了醉逍遥之外,其他人皆是江湖上证实的武功属于上乘的侠客。如今任逍遥和正道联手,就算醉逍遥愿意出手,他们在俺,自己在明,也难说能对付了他们。 欣无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众人都知晓是因为他独学易容术,动起武来也是只能和黑白无常相持不下。 这时,无龙站了起来,朝门口走了几步,却没有出门,朝外说道:“任公子,如今你这般在暗处动手脚,已是没有什么用了,何不如趁此束手就擒,别等到主子来了,伤了你。” 无龙说完,过了许久却是没有任何回声。无龙不禁觉得失了脸面,却依旧镇定自若的走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忽听得屋外传来大笑之声:“你们想要的藏宝图确实在贫僧徒儿这里,今日贫僧带着徒儿到这里来,只是为了一件事。”说道这里,那声音突然停了下来,过了一时,又在另一个方向传来声音,“贫僧徒儿说于贫僧听了,藏宝图不在他的身上。”这时,声音又停了。 众人却没有开口着急询问,因为他们知晓正道如此这般只是为了保证屋内的人无法听出他在何处。 果不然,又听正道从另一个方向说道:“贫僧要说的便是藏宝图到底在何处。” 屋内所有人听到这里皆是洗耳恭听,却只见马晟大喊道:“你说了我们怎么知晓真假,你叫任逍遥出来说话。”所有人望向马晟,觉得其打断正道实在不妥,后又觉得得他说的也在理,便就回神听正道如何作答。 正道却是没有回答,众人等得心急如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听得声音,“藏宝图却是不在我身上。”说话之人正是任逍遥。 众人闻声,连忙凝神。 过了一会儿,又听任逍遥说道:“确切来说藏宝图不是整张,所以在我这里的不是藏宝图,只能说它是藏宝图的其中一部分。” 屋内人听得却是有些疑问,马晟又说道:“任公子言下之意,藏宝图是分成数个部分,你的部分记载的便是其他部分的藏宝图在何处?” 这时听正道回道:“小施主果然聪明。” 马晟道:“正道和尚过奖了,那不知其他部分又在何处?” 正道回道:“小施主,何必着急,既然贫僧今日是来将这件事告知于众的,贫僧自然会让徒儿说出来。只是在说出来之前,贫僧徒儿有一个要求。” 众人听得此话,却也是觉得是意想之中的事,便就没有吃惊,接着听正道说道:“用一位女施主交换。” 众人正是好奇在场的女子有白凤和林婉儿,正道要的是何人,便听他又道:“这位女施主正是欣掌门的爱女欣嫣。” 欣无一听,不禁一怔。他易容派在江湖之上与其他门派少有交流,能存活下来,也是因为所有门派都有要求欣无易容的时候,眼下自己女儿的生死自然与他们无关,他们更看重的是藏宝图。 这时众人听正道一说,皆是心中一动。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迟暮源源动心魂 众家英雄之中,都是为了藏宝图而来,所以皆是识时务者。虽然醉逍遥等人也觉得此般做法实在过分,但是如今藏宝图还未现世,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站在一旁并不答话。 欣无望着无动于衷的众人,不由得心想:“这和尚怎会想要嫣儿?”欣无还不知晓正道依然知晓欣嫣是本活秘籍,这便又想到任逍遥,“难不成是任逍遥有非分之想,欲要霸占嫣儿。”想到这里更是觉得万万不能将嫣儿交出去。 其时小杂、种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酒馆外,便见得酒馆外里里外外围着无数人,就在远处先停了下来,找准机会一步一步的靠近酒馆,就在其暗地爬到屋顶时,又听得馆内传来声音。 “和尚,嫣儿与藏宝图毫无关系,不知你要了嫣儿有何用?”说话之人正是欣无。 由于欣无实在与正道喊话,小杂、种也听得清清楚楚,原本正要下去与欣无对峙的他,听得嫣儿二字,顿时停了下来,又想:“那个和尚想要姑娘?难不成他想要姑娘授予他徽源刀法?”想到此处,觉得定是如此,又想到正道脾气古怪,任逍遥又变了人,要是欣嫣到了他们二人那里,哪还有活路。 此时又听得身后传来声音:“欣掌门不知其中缘由也不怪你,那就由老衲慢慢说来。”顿了顿,接着道,“欣掌门的闺女出了家门,与老衲徒儿无心,也就是任逍遥相遇,哪知你女儿见了老衲徒儿,便似丢了魂一般。” 正道此话明明白白,就算是粗鲁盲从之辈,自然也能意会到这中间的道理,而一般有识之士,虽转到了这些念头,却觉得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只是心中隐隐感到:“早就听说欣无女儿貌美如花,可是以她换取藏宝图消失确实有些不大相称。” 欣无自然也知晓其中猫腻,他也知晓要是现在自己拒绝了正道,在场的所有人便会以此压迫自己,藏宝图是江湖之事,是天下大事,自己怎能以小家坏了大家。但是自己也不能答应正道,一时愁眉不展。 而小杂、种听得声音是从身后老远处传来,这才一惊,“原来那和尚武功如此高强,要是他再习得徽源刀法,天下还有何人能与他针锋相对。”小杂、种想到这里,也是庆幸,“幸得姑娘不在此处。” 就在小杂、种想要通过声音传来之处寻找正道之时,又听得馆内传来欣无的声音:“欣某不瞒诸位英雄,这件事正道和尚与任逍遥公子也有目共睹,只是你们二人走得早些,没有看到后面的事情。” 众人听得欣无此话,不由面面相觑,皆道:“在此之前还发生了什么?”而正道也问了此话,小杂、种也听出了声音传来之处发生了变化,而且是一南一北之处,又惊讶正道轻功之高。 欣无回道:“在诸位没有赶来之前,护国酒馆内还有他们。”众人皆是聚精会神,见他指向身后八怪,随后又道,“除了他们还有两人,其中一人大家都见过,此人名为小杂、种。” “小杂、种!”众人听得此名先是皱眉,但是大家又想到他早在之前被越铭重伤,没想到还活着。 欣无接着道:“此人卑鄙无耻,竟然用小女要挟欣某交出易容术功法,无奈小女不懂功夫,我又不得将功法轻易交出,叫其为害江湖,只得无奈让他将小女挟走了。” 小杂、种听到欣无说道自己和母亲,但听得他丝毫不提母亲,似有意保护母亲,不由一怔,“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倒要看看你这谎言有何人相信。” 酒馆里所有人听得此言,半信半疑,而正道和任逍遥当时都在场,只听任逍遥在正道耳边轻声说道:“师傅,你我走得早,当真不知欣无此话孰真孰假。” 正道点头道:“为师看半分真半分假。” 任逍遥皱眉问道:“师傅此话怎讲?” 正道看向任逍遥说道:“徒儿可有注意那小施主看那姑娘的眼神?”任逍遥摇了摇头,正道笑道,“哈哈,也是徒儿专心对付小施主,不曾看见也不怪你。” 顿了顿,正道接着说道:“为师从中可以瞧出小施主万分喜爱那姑娘,时时刻刻都准备挺身保护她,习武之人最怕的就是动武之时分心。若不是他分了心,以他的徽源刀法,我们想要胜他也不容易。” 闻言,任逍遥似乎明白了,点头道:“师傅认为小公子会挟走欣嫣姑娘,保证她和徽源刀法的安全。” 正道笑而不语。 只听馆内一人一语嘈杂不堪。 这时只听马晟说道:“欣掌门空口无凭,叫我们如何相信,我想正道和尚也不会相信。” 这才落音,就听得八人异口同声道:“我们作证,确实是小杂、种将师父挟走了。”众人当然不知道八怪师父是谁,刘青衣接着道,“我们八人师父正是欣掌门闺女。” 小杂、种听到八怪竟然无中生有,心中不免怒火攻心,但又想到他们八人万分想要杀了他,也就觉得不足为怪。便依旧在屋顶静观其变。 就在众人半信半疑之时,又听得正道的声音:“且不论欣掌门此话真假,既然爱女被小施主夺了去,那藏宝图之事就难言了。” 众人听得正道就此不愿说出藏宝图的事情,不免心中一急,纷纷看向欣无。欣无见了也知晓他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林婉儿也在心中暗道:“真不该放这信号弹,可是若是不放,却不知我与嫣儿身在何处了。” 欣无想了片刻,说道:“诸位不用着急,欣某知晓小杂、种些许信息,只要抓住了他,就知道小女身在何处,到那时正道和尚在于我们商讨也不迟。” 听得此话,小杂、种不禁觉得好笑,“众人只听欣无片面之前就相信了是我挟走了姑娘,若我此时出现岂不是恰好破了他的谎言,如此做来,不用我动手,便也能为母亲报了仇了。”想到这里心中也有了安慰若是自己杀了欣无,自然觉得对不起欣嫣,如今是其他人杀了他,也算是自己最好的办法了。 欣嫣和小杂、种都不在场,就连正道也不觉欣无此话为假,众人自然也不好强迫欣无,而此时最好的办法也是欣无所言的办法,马晟便问道:“不知小杂、种身在何处?” 就在这时只听馆外传来声音:“不用找了,我就在此处。” 众人闻声,皆是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位少年缓步走了进来,待其走进酒馆之时便才看清他是小杂、种,随后都是手握兵器,随时出手相搏。 欣无瞧得小杂、种不由大吃一惊,而此时众人也见了小杂、种是一人进来,并无其他人,马晟笑道:“欣掌门这当如何解释。” 听得酒馆内气氛突变,正道的声音随之传来:“欣掌门理应好好解释一番。” 瞧着小杂、种,欣无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表面却依旧古井不波。而小杂、种也瞧着欣无待其如何答话。 就在众人觉得此事定是欣无不愿交出欣嫣而找的借口之时,却听他说道:“楚灵飞你还要暗藏到什么时候!何不如将你想做的,知道的在此时说出来,你挟走欣某小女为了作何?”欣无也不知自己为何说出此话,只到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一时也想到了馨儿最终告诉小杂、种的身份。 众人听得欣无称小杂、种楚灵飞皆是一惊,一旁一直不言不语的醉逍遥突然脸色一变,看着小杂。种,随后皱眉更加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 而小杂、种也是不知欣无会在此时说出与现在无关的事情,心想:“在场的人除了欣无、林婉儿和八怪,其他人都不曾见过母亲交给我的肚兜,我便死活不承认,便叫他加一个心急如焚血口喷人之罪。” 随后瞧着欣无,一脸茫然的样子道:“欣掌门口中的楚灵飞是何人?我却不曾见过他。” 此时八怪又道:“楚灵飞你休想狡辩,你怀中的肚兜便可证明你的身份!” 闻言,小杂、种大笑道:“什么肚兜?你们血口喷人却要有些依据。”说着瞧见刘青衣想要说出‘你退下衣服叫我们见了,就能知晓。’,还没等他说出口,小杂、种便将衣服全部退去,也不见肚兜一物。 见状,醉逍遥紧张的面孔也松了开来,却也看向了欣无,暗道:“他如何知晓楚灵飞一事?” 欣无见其全身没有肚兜此物,不由觉得惊讶,“肚兜是馨儿交给他最后一件物品,他为何没有放在身上?”却没有料到在此之前,小杂。种发生的一切。 此时就算欣无能言善辩,众人瞧见的就是真相,自己再怎么说也已然无事于补,就在这时,馆外又传来声音:“父亲!”欣无和小杂、种闻声,喊话之人正是欣嫣。 正道听得声音立即寻到了传来声音的地方,立即朝其赶去。 原是馆外之人不准欣嫣进去,欣嫣这才开口喊叫父亲,而正道也因为要四处变换位置,一时没有注意欣嫣到来。 馆内的小杂。种知晓正道就在酒馆外,欣嫣突然出现,定然会危险重重,来不及多想连忙冲出酒馆,大喊道:“姑娘小心!”此时正道,已然离她只有几丈之远,就算欣嫣懂得漫步微风,也逃不走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世事难料情非情 众人回头过去,只见正道越逼越近。 小杂、种大叫道:“姑娘莫怕!” 欣嫣听到小杂、种的声音,立即使出漫步微风朝其赶去,正道见状不由一怔,立即加快速度向欣嫣跃去。虽说欣嫣想要逃走已是来不及,不过她第一时间向小公子赶去,小公子见了亦是加快步伐出手相救。 虽说小杂、种和欣嫣是以二敌一,但是正道武功高强,他们二人兀自遮拦多而进攻少。 小杂、种见自己所使每一招都受正道克制,缚手缚脚,半点施展不得,待得正道想要出手抓住欣嫣,小杂、种抓住此时空隙,当下双手握刀,正要使出‘徽源刀法’之际,心中闪过念想‘此时周围众人都不知徽源刀法,更不知姑娘知晓徽源刀法,要是因我露馅了,必定会将姑娘推入火坑之中。’,想到此处便转刀生生砍下,毫无刀法可言。 由于小杂、种出刀之时新生杂念,刀法自然慢了许多,正道轻易躲开,冷笑道:“小施主为何故意隐藏实力,难不曾觉得老衲不值得让你出手!”说话之间,双手化拳呼呼呼的击出。 众人听了,心中都惊讶万分,依正道所言,小杂、种武功自然深不可测。 忽听得欣嫣大声叫道:“小公子用什么武功,是什么刀法都比你这不正宗的拳法好。”她口中叫嚷,跟着就走向父亲那里。正道瞧了立即虚晃一招,躲过小杂、种,径直向欣嫣冲去。 小杂、种回招不及,收招之时正道已经越过自己,不得转身大喊:“姑娘小心!”跟着同时攻上。 众人瞧了却是不愿轻易出手,无论是哪一边都与自己无冤无仇,所以要么站在原地,要么还要退后些许,为他们让开道路。 欣嫣还未赶到父亲身边,正道已经赶来,看清其掌法套路之后,朗声说道:“小公子快使‘秋风扫落叶’攻他下盘。” 正道闻言不由皱眉,立即回身欲要防守小杂、种,却不料此时小杂、种才握刀赶来,与自己还有几丈之远,这才知晓自己中了道。而此时欣嫣也向前奔去,再转身抓她已是来不及,反而还会让小杂、种抓住自己弱点。 随即正身,挥拳拆格,说道:“好一个狡猾的女施主。” 欣嫣哼了一声,说道:“对付什么样的人,便用什么样的招。” 小杂、种打断二人,说道:“和尚心怀不轨,狡诈胜于我们每一个人,姑娘所使还不及你一成。”他口中侃侃道来,手上却丝毫不停,说话之间,连续使了四招。 正道接了四招,却不还手,似乎有意想让,此时欣嫣已经与赶来的父亲会和。又斗片刻,小杂、种见欣嫣安全之后,暗暗心惊:“如此打将下去,我总有筋疲力尽的时刻,还是及早抽身退走的为是。”一面出招相斗,一面观看脱身的途径。 八怪心系小杂、种生死,刘青衣早已瞧出他意欲走路,大声叫道:“万恶不赦的狗杂、种想要逃走!大家莫要让他逃了!说不定藏宝图就与他有关。” 小杂、种听得八怪破口辱骂自己,以前众人叫自己小杂、种都无事,只是狗杂、种却将自己母亲骂了进来,不禁怒火不可抑制,喝道:“八条贱命狗杂、种!今日我就杀了你们!”运功于臂,一招劈空刀向刘青衣直击过去。 正道却也没有出手再拦,暗地里还出手运功相助,有意让他离去,欣嫣瞧了大呼:“不好!大徒儿你快让开!”蓦地里半空中人影一闪,一个人“啊”的一声长声惨呼,刘青衣前心被小杂、种一刀击中,再加上正道出手相助,登时打得他肋骨寸断,脏腑碎裂,口中鲜血狂喷,犹如一滩软泥般委顿在地。 这一来不但醉逍遥、黑白无常大为震惊,连小杂、种也颇出意料之外。后才想明白原来自己身后那一股劲是正道运功相助。正道这一掌拍出的掌力,便如一块大铁板的巨力压去,再加上自己的铁刀挥下,如何不送了他的性命? 正道见了,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施主为了藏宝图一事,竟然杀了人,罪过罪过。” 小杂、种大怒,道:“此人我杀他一半,你杀他一半,如何都算在我的帐上?” 正道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施主杀了人却要惹老衲进来?” 小杂、种怒道:“好,反正其他人也没瞧见你出手,就算是我杀了如何!今日我就杀了八怪为母亲报仇!”恶斗之下,他蛮性发作,陡然间犹似变成了一头猛兽,右手起刀,朝老六砍去,老六瞧着刘青衣的尸体,未来及反应,当即死于非命。 群雄齐声发喊,又是惊惶,又是愤怒。 小杂、种杀了八怪两人之后,更是出手如狂,单刀飞舞,右手忽拳忽掌,左手铁刀横砍直劈,威势直不可当,当下就想为母亲报了仇。十怪剩下六怪武功实在太低,难以抵手,而欣嫣还未开口相救,正道早已出手‘相帮’小杂、种。 但见白墙上点点滴滴的溅满了鲜血,大厅中一时倒下了八人,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这时他已顾不得周围之人出手偷袭,更无余暇分辨对手面目,红了眼睛,逢人便杀。 八怪之外的人虽说见了,也是远远离开,所以并无与小杂、种交手。 在场的豪杰,十之八、九都亲手杀过人,在武林中得享大名,毕竟不能单凭交游和吹嘘。就算自己没杀过人,这杀人放火之事,看也看得多了。 此刻这般却实是生平从所未见。敌人只有一个,可是他如疯虎、如鬼魅,忽东忽西的乱砍乱杀、狂冲猛击。八人还未出手,都被他以更快、更猛、更狠、更精的招数杀了。 众人均非胆怯怕死之人,这是他与八人之间的仇怨,自己是不想管这件事了。只待他杀完了,停了下来,再询问藏宝图一事。 果不其然,在正道的帮助下,小杂。种很快了结了八怪,便停了下来,此时的他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双眼早已充满血丝,甚是怕人。 欣无眼见情势转变,朝欣嫣低声道:“嫣儿,你找个机会躲在一旁,千万不要出来。” 却不料小杂。种突然朝欣嫣跪下,磕头道:“在下今日破了与姑娘之约,只是家仇未报,还不能任凭姑娘处置。”说罢,又是重重的两个响头。 就在此时,还未等欣嫣回话,正道突然出掌来势凌厉,当下呼呼击来,制其机先,抢着向小杂、种攻去。欣嫣见了,连忙说道:“小公子小心身后!” 小杂、种闻言,立即回头看去,只见正道举掌越来越近。又听正道一边喊道:“小施主为了藏宝图杀人灭口,老衲实在看不入眼,得罪了。” 他一掌击下,小杂、种只感半身酸麻,在正道刚猛无俦的掌力震撼之下,眼前金星飞舞,双臂酸软,铁刀再也拿捏不住,呛啷啷落地。右手虎口同时震裂,满手都是鲜血。 正道接着道:“诸位藏宝图老衲已经说了出来,这位姑娘我就带走了!”右手抢起铁刀,咻的一声,朝欣无击去。欣无早有防备,拔出宝剑,一招格开铁刀,却不料正道速度极快已然抓住了欣嫣肩膀,向后退去。 小杂、种脸如土色,神气灰败,叫道:“姑娘!”说罢,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扑向正道,只是正道速度太快,只得抓住了欣嫣的脚。正道不顾,只到是加重力道拖着小杂。种朝门外跃去。 群雄齐叫:“留下小杂。种,询问藏宝图!”可是正道力道太大,还没等众人起身,三人已经出了护国酒馆。 欣无一呆,没想到正道武功如此之高。他背一惊,心中万分后悔,转身朝醉逍遥说道:“还请醉逍遥大师出手相救小女!日后定加倍奉还。” 原是醉逍遥等人一直在一旁静观其变,若是醉逍遥出手,想来正道也没有这么轻易夺走欣嫣。欣无弯着腰尚未站直,忽听得咻的一声,醉逍遥已然出了酒馆,朝正道追去。 欣无立即喊道:“所有人立即追赶正道和尚!”黑白无常以及马晟等人也是吩咐手下弟子立即追赶。 一时之间,整座护国镇沸沸扬扬,只见四人在最前面奔跑,身后紧紧跟随一个人,在之后便是数百人追赶。 最前面的四个人正是正道、任逍遥、欣嫣、小杂、种。正道抓着欣嫣的肩膀只顾往前奔跑,而小杂。种一直抓住欣嫣的脚踝,在地上滑行数里,双手只到是越抓越紧。 任逍遥瞧了一眼,不由一触,虽有又看了一眼师父,只见他一脸严肃无情的模样,心中想要背负小杂。种的心思也就不言就散。就这样众人来回追赶了十数里。 醉逍遥轻功自然胜过正道,更何况正道还负着欣嫣和小杂。种。眼看醉逍遥就要追上,正道四处瞧去,不知身在何处,也没有什么躲藏之处。 正道突然停了下来,见此时小杂、种已然虚脱无力,当下一脚将他踹飞,手中便轻了不少,脚步也快了不少。任逍遥见状也不敢停下,只是紧紧跟随着正道。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聚虚无珍珑心 逃者狂奔,追者不歇,日夜不停。 正道丢下小杂、种之后,脚步快了许多。而醉逍遥见得身受重伤的小杂、种,不由皱眉,想起欣无所言,顺手将其提起,继续追赶。这样一来,两人距离又拉远不少。 行了如此之远,正道早就不识得道路,只约莫感到,自己是向东南方行。如此奔得三日,到第四日上,竟然奔到了一个山道。行到午间,地势越来越高。来到一地,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 仔细瞧去此处正是虚无山,正道四处打探,觉得此处躲藏最为容易,几人三天没有吃饭,欣嫣早就没有力气在喊叫,如今已是昏睡在正道手中。 就在此时,突然咻咻两声,从竹林中射出两只暗箭。正道闻得声音,连忙侧身一让,让开了第一箭,这第二箭也是来不及躲闪,只得用嘴接住。 正道万万没有想到此处会有人居住,想来是居住在这里的人暗藏的机关,当下大声喊道:“是哪位施主之地,今日老衲冒昧闯入还请见谅。” “哈哈哈……”这时山道传来大笑之声,随着笑声临近,这才看清来人正是醉逍遥,其手中抱着小杂、种,“正道和尚,你倒是误打误撞进了虚无派。” 正道听醉逍遥所言,再一次仔细看去,只到是看的数不清的竹子,哪有门派气息。 “出来吧。”醉逍遥放下小杂、种,朝竹子后喊道。 话音一落,只听竹林声响,走出来二人,二人是虚无派的弟子,当是在此探山和传讯的。其中一个青年汉子,走到醉逍遥面前,躬身行礼,道:“不知诸位是谁?光临虚无派有何事?” 醉逍遥看了一眼身前的虚无弟子,不由笑道:“很好,很好。今日误打误撞来了虚无派,正道和尚你也逃不了了,何不如和我好生瞧瞧他的弟子现如今都成什么样了。”说着,举起小杂、种就要往山内走去。 那弟子见了,连忙上前拦住说道:“不知前辈是谁?只是掌门现在不在门派内,若是您要入派参观,还请待掌门回来之后再来。” 正道笑道:“无奈他人不愿让人进去。” 醉逍遥笑道:“若是有关藏宝图此事就不可此般下结论了。”顿了顿,瞧着那弟子说道,“你尚且进去汇报你们大使者,说是醉逍遥醉老头拜访。” 那弟子自然听说过醉逍遥名讳,却不曾见过真面目,如今听眼前的老者这么一说,一时不知所措,想要抬头多看上几眼,又怕自己地位不够,犯了忌讳。 见弟子还不动身,醉逍遥又道:“为何还留在此处?” 那弟子闻言,连忙躬身哈腰道:“是,还请诸位前辈在此稍候。”说罢,立即转身离去。 那弟子快步赶回去汇报,大使者闻言不由一怔,再一次问道:“此话当真?” 那弟子连连点头:“是的。来人自称醉逍遥。” 大使者想了片刻,皱眉道:“虚无派二十年前就算是退出江湖了,如今师叔来此绝非只是巧遇而已,你说还有一个天竺和尚打扮的人?” 那弟子回道:“是的,我瞧他的模样,似乎和醉逍遥对峙。” 听弟子这么一说,大使者越是觉得奇怪,只是现在掌门不在,要是他们无故进来,无人管得住那个和尚。又让师叔进来,岂不是毁了虚无派,想了又想实在没有办法,这才赶往幻美人所居之处。 大使者躬身道:“见过幻掌门。” 这几日幻美人久居虚无派,皆只是有人送饭送菜,更无什么大使者,以及其他使者相见,如今来了一个大使者,她也能猜得一二,便问道:“怎么?有事相求?” 大使者知晓本就瞒不了幻美人,也无意相瞒,听幻美人这么一说,更是高兴些许,行礼回道:“幻掌门可还记得掌门留给您的那封信?” 幻美人道:“什么事快些说,不用拐弯抹角。我当要看看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劳驾我。” 听得幻美人如此笃定,大使者便开门见山道:“醉逍遥师叔到了虚无山,此时就在山上。” 闻言,幻美人不由一惊,心中暗道:“醉逍遥怎么来了?难不成虚无戒指和玉佩的事传了出去?”想了想,暗自摇头,“不可能,杨姬身怀戒指和玉佩的事,只有我和琳儿知道。” 既然想不出醉逍遥此行何意,幻美人也就不再多想,叫大使者带路,下山迎接醉逍遥等人,随后随机应变。 此时,黑白无常等人也赶到了虚无山,众人十之八、九都知晓此处是虚无派,只是瞧着醉逍遥和正道都在此处,便就没有怀疑什么,随着他们在此等候。 过了半晌,空中突兀传来女子娇笑之声。众人闻声,皆是一怔,纷纷暗道:“虚无派何时收了女弟子?” 醉逍遥闻声不禁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怀中的小杂、种,然后只是微微皱眉,随即恢复神情自若的样子,待女子缓缓从空中落在众人面前,来人正是幻美人。 众人看去这才知晓是幻美人,不过幻美人的喜怒派闻名江湖,众所周知向来不与男子接触,如今她来虚无派,恰是两方门规相抵,岂不是让人多言。 只是现在众人并没有多少心思想幻美人的事,而是纷纷看向醉逍遥手中的小杂、种。 幻美人见如此多的人,不由皱眉,瞪了大使者道:“怎会如此多的人!”大使者见状也是大吃一惊,那弟子更是不知所措,在上山之前确实不知还有这数百人赶来。 幻美人巡视了一周,最终落目在醉逍遥身上,道:“不知诸位光临虚无派,幻美人未曾远迎,还请见谅。” 众人听幻美人此话,皆想:“虚无派与你何干?”随即又想,“醉逍遥到此处是何用意。” 黑白无常瞧了醉逍遥手中的小杂、种一眼,见其昏迷不醒,恐怕会失了性命,无龙便说道:“诸位,听无龙说一句。”众人闻声,纷纷看去,“今日大家追赶只是为了藏宝图,既然醉逍遥想要光临虚无派,我等就不陪同了,只是小杂、种不可离去,所以还请醉逍遥留下小杂、种。” 无龙先开口说出众人所想,随后便是附和之声。 待声音弱些,醉逍遥才缓缓说道:“如今藏宝图一事未定,正道口中不知真假,小杂、种又昏迷不醒,依老朽之言,诸位随我先去虚无派暂住今晚,待明日再言。” 正道突兀大笑道:“醉老头此话差矣,老衲已经说得明白,小杂、种身怀藏宝图。既然你们不信老衲又如何能说的明白。如此老衲只能带着徒儿离去了。” 说罢,正要离开,欣无却道:“既然藏宝图一事还未定下真假,嫣儿就不能与你离开。”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幻美人瞧得醉逍遥怀中的小杂、种,只见他低头沉睡,手指还流淌着血液。这时只听幻美人说道:“我瞧诸位日夜不歇,定有些饿了,何不如就按醉逍遥之言,在此休息一日,明日再言。” 幻美人的声音婉转诱人,本就让人听了心荡神怡,又听得她说‘饿’字,当下不禁觉得浑身泄了劲。当下只到是想要填饱肚子再说。可是正道又如何愿意,无奈只听幻美人说道:“适才你用嘴接了一箭,若不上山解毒,待毒发虽不能要了你的性命,但要废了你的武功也是绰绰有余。” 正道无奈只能答应,其他人随即安排弟子静候山下,然后随着幻美人上了山。 行了许久,众人便要路过珍珑局,杨姬听得声音回过头来,见来人有任逍遥,正要放下手中棋子上前行礼,又看到幻美人也在其中,又得坐下。 众人走到离那青石棋盘丈许之处,这才看清棋盘上的人是杨姬,不由吃了一惊。 杨姬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深深一揖,说道:“晚辈杨姬,见过诸位前辈!”眼光向任逍遥一瞥,便又转头去瞧棋局。 众人都知杨姬是被幻琳儿救走,此刻他居然在虚无派下着棋。 醉逍遥等等都不自禁的向杨姬瞧了瞧,又瞧了瞧他坐下的棋局,更是大吃一惊。 幻美人说道:“诸位还请再往前去!” 众人又见棋局两旁雕刻着幻美人和虚无子的雕像,更是不愿离开,他们二人如此重视这一盘棋,心想:“这盘棋局瞧去是珍珑局,应该有着秘密。” 万籁无声之中,杨姬忽道:“好,便如此下!”说着将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众人闻声,纷纷瞧去,见杨姬破了一招,幻美人脸有喜色,点了点头。 可是又见杨姬下了一着黑子,又将白棋逼入死角,分别下了十余着,杨姬吁了口长气,摇头道:“老先生所摆的珍珑深奥巧妙之极,这般可如何破解得来。” 杨姬将自己所下的十余枚白子和黑子从棋盘上捡起,放入木盒。棋局上仍然留着原来的阵势。 众人也被这珍珑局吸引,欣嫣此时也早已醒来,她在正道怀中,望着棋局怔怔出神:“这个珍珑,便是当日我和小公子那石洞中所见的。”又会想了一会儿,不由暗惊,“那日棋局图下写着一行字,我只到此局太难,实在难以破解,便就没有注意。” 当下仔细想想只记得前六个字:“三三为,深海渊……” —— 朋友之托:有没有想加入黑界第一家族血樱家族的,加QQ3220639671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珍珑棋劫人中劫 黑白无常中的常蛇虽说常日沉默寡言,但却是个棋迷,见得珍珑局,早就远远望着那棋局。看了几眼,便知这个“珍珑”并非普通之局,杨姬试行破解,虽然破的了好几路,但是后面路路相对,活死转变,这般却还一直破解不来。 他站在远处看不清楚,便走近,坐在杨姬对面,想看个明白。 众人留步在此,看着棋局,而幻美人似乎出了神,回想起那时情景。 ……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美,你若是破了这珍珑局,我便答应你一件事。”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一言为定。” 时间逝过,珍珑不变,明空落幕,二人心有疲倦。 “不下了,不下了。这般棋局怎么下都是死局,你就是逗我开心。” “哈哈哈……” …… 忆那时,情情切切;在此时,梦里相见。 幻美人出了神,想入了迷。这时只听无龙说道:“幻掌门,不知你与杨公子都在虚无派,这其中缘由可真是让人好奇,不知你们二人所为何事?” 杨姬听了抬头望去,不知如何作答,可是见幻美人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心里捣鼓起来:“仙女妹妹现在何处,此般要是她在,定能帮我一二。” 想到这里,就听得一个女子声音,道:“徒儿!用膳去了。” 杨姬大喜,应道:“是!”站起身来,走向幻琳儿。 幻琳儿瞧见这么多人,低声问道:“徒儿,这些人何时来的?”又瞧了任逍遥和正道,便挡在杨姬身前。 杨姬也低声道:“徒儿也不知晓,他们是师祖奶奶带来的。” 闻言,幻琳儿点点头,走到师父身前,行礼道:“师父。”杨姬随着过去,“师祖奶奶。” 幻美人闻声,这才回神,瞧见是幻琳儿,随即道:“琳儿,你带着诸位豪杰前去用膳。” 幻琳儿应声道:“是。”便走到杨姬身边。 “把他留下。”还未等幻琳儿与杨姬动身,幻美人先说道。 闻得幻美人此言,众人不由停了脚步,无龙接话道:“既然如此,还劳烦幻掌门徒儿带些虚无弟子将饭菜带到此处。” 幻美人望向无龙,自然知晓他的意思,不过又想到若是在场之中有人能破解此局,也是为自己了了一桩心事,当下说道:“既然如此,诸位稍等。”随即安排幻琳儿前去。 此时小杂、种还在昏迷状态,听得耳边细细语声,手指不禁一动,缓了好一会儿才强睁双眼,醒了过来,“姑娘,姑娘……” 这才醒来,小杂、种嘴中便就没有离开欣嫣,欣嫣闻声,想要跑去,无奈身子被正道抓住,寸步难行,“小公子,我安全得很,你放心吧。” 醉逍遥发觉小杂、种醒了过来,立即将他放下,盘腿坐下,起先他是背对着幻美人,只见醉逍遥眼角微张,看了幻美人一眼,随即将小杂、种转面正对着幻美人。 待小杂、种坐稳之后,醉逍遥伸出右手,从其天灵盖之处,灌入内力,为其疗伤。而幻美人余光之中看到了小杂。种,眉头一触,便想要看了清楚,无奈他披头散发,难以看清。 为小杂、种输入了些许内力,让其暂且清醒之后,醉逍遥停手,让他站了起来。 见小杂。种无事,欣嫣也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小公子你没事吧?” 小杂、种抬头望去,还见欣嫣在正道手中,跨步冲去,可才走了一步,胸口一闷,口吐鲜血。 “小公子,你勿要运功,正道和尚使得是虚骨掌,中招之人一日之内不得催功运气。”欣嫣担忧的说道。 虚骨掌是虚无派武功,只是修习虚骨掌因人而异,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将其练得炉火纯青,就连虚无派中也只有一十二人能用此武伤人,而虚无子更是将它练到登峰造极之处。 只是不知道正道是从何学得这个武功。 小杂、种识得百种武功,却还是不及欣嫣渊源,这虚骨掌便是他不知道的其中一个,听得欣嫣提醒,小杂、种这才收功盘坐。 “和尚,小辈再问一遍,这藏宝图可真在小杂、种身上?”此时,马晟无心小杂、种受了什么招,是否能运功,而是开门见山道。 正道瞧了一眼小杂。种,淡然道:“在与不在,老衲之前已经说过了,信与不信,就看诸位施主自己决定了。”顿了顿,接着道,“只是,老衲没有时间与你们消耗时间。幻掌门,还请你交出解药,否则老衲也不知道接下会有多少无辜性命死去。” 幻美人笑道:“这位和尚口气可真不弱,不过这虚无派的事,怎么轮得到我来管,你擅闯虚无派,中了暗箭自然要向虚无派赔礼道歉,不过人家给不给解药,美人我也不敢确定。” 听幻美人之言,正道不由大怒,只觉心口一闷,手上无力。欣嫣趁了此时,使力逃走,再使出漫步微风到小杂、种身旁。正道立即回神,欲要出手,却见欣无拔剑击来。 正道又觉心口一痛,无力还手,只能边打边退,“无心徒儿!”正道再难接招,高声喊道。 闻得声音,任逍遥后脚一瞪,右手化掌击向欣无。 众人见了,不由一惊,暗道:“任逍遥左手已断,如何能敌欣无。” 欣无见了,挥剑向任逍遥右手刺去,却在此时,任逍遥左手衣袖突然袭来,挡住了欣无的视线,只听‘噌’的一声,一把剑顺势而出。听得声音,欣无自然知道不妥,也不恋战,连忙收剑退下。 任逍遥一招便将欣无击退,众人不得不惊。 欣无更是心中一触,“就单拔剑就如此之快,若是使出剑来,又是哪般?只是他所使心法却不是四国武功?天竺武功如此之高,当真是引了我心。”想到这里,看了一眼欣嫣,又看了一眼正道。 任逍遥击退欣无,也无心再出招,退回到正道一旁。 杨姬先是见得欣无出手击向任逍遥,心中不由大惊担忧起来,后又见任逍遥对招游刃有余,转而高兴道:“任兄好生厉害。” 听杨姬此话出口,任逍遥转头看去,却只看一眼立即回眸,一言不发。 杨姬心道:“任兄还在生气,我还是少些说话,不要分了他的心,让他受伤。”想到这里,又低头看着棋局。 而此时,常蛇一直在破珍珑,他精研围棋十年,实是此道高手,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他登时精神一振,再看片时,忽觉头晕脑胀,已觉胸口气血翻涌。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突然间眼前一团漆黑,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白凤连忙上前,出手相扶,心中暗道:“这局棋极难,就连常蛇都解不开,还是让他不解了好,此时情况复杂,何况又有恶贼在旁施展邪术,迷人心魄,实在大是凶险,还是等到主子来了,再做定夺。” “常蛇,待主子来了,再听令行事。”白凤扶着常蛇,低声说道。 此时却听杨姬插话道:“你棋艺却是不够,就不要强迫自己,受着无辜之伤。”听得杨姬还在担心黑白无常,任逍遥转眼看向他,冷言道:“莫要忘了他与你的关系。” 杨姬闻言,心头一怵,自己适才只是出于本心,还真是忘了,当下埋怨道:“我真是……”又觉咒骂自己已是无用,当下碰的一声磕在地上,额头献血淋淋。 任逍遥视而不见,这时却听正道对自己低声说道:“无心徒儿找个机会进药宗给为师寻解药。” 闻言,任逍遥点头道:“是。”随后看了一眼众人,却觉得此时难以脱身,便再等候时机。 常蛇深爱围棋,实在不愿就此放弃,便道:“白凤,你放开我,我还想再试一次,我会留住性命待主子赶来。”白凤知道劝住已是无用,看了一眼无龙,取得同意之后,道:“那你慢慢想,莫要强迫自己。” 常蛇点头凝视棋局,身子摇摇晃晃,又喷了一大口鲜血。 任逍遥不禁嘴角微斜,随后对着常蛇冷笑道:“棋艺甚差,枉自送命,却又何苦?这珍珑局原是用来折磨、杀伤人的,你这叫做自不量力。” 常蛇最是痛恨别人评价他的棋艺,斜眼向他睨了一眼,怒道:“你说什么?” 任逍遥道:“说你棋艺差!自不量力!” 常蛇不禁怒火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黑虎插话道:“欺人太甚!”随着话音一落,黑虎极力扑向任逍遥。 见状,杨姬连忙道:“任兄小心!” 任逍遥却是低头一笑,不做还手。 一言未毕,猛听得常蛇大叫一声,口中鲜血狂喷,向后便倒。无龙左手微抬吸起棋子,嗤嗤嗤三声,三枚棋子弹出,打中了他胸中穴道,这才止了他喷血。 又听无龙道:“住手!”黑虎闻声,咬牙退下。见黑虎退下,任逍遥却是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叹道,“看来这受伤退下的理由却是用不成了。” 众人正错愕间,忽听得拍的一声,半空中飞下白白的一粒东西,打在棋盘之上。杨姬一看,见到一块白色石头,正好落在“去”位的三三路上,那是破解这“珍珑”的关键所在。 他一抬头,只见欣嫣正对着自己微笑,显然这个石子就是她掷来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生灵涂炭心中难 杨姬又惊又喜,说道:“欣嫣姑娘真是深藏不露,这一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姑娘这么一下,现下我又有头绪了。”说罢瞧了一眼,正要以黑子相应,耳边突然间一声轻响过去,一粒黑色小物从背后飞来,落在“去”位的九九路,正是自己所要落子之处。 杨姬“咦”的一声,转过头去,竟不见任何人,众人见了也是皱眉四处看去。 周围只有一颗百年大树能藏下人,但是那大树距离这里约莫五十丈远,想要从那里丝毫不差的落在棋盘上是难上加难。四处望去,实不知这人躲在何处。 杨姬见这粒黑物是一小块松树皮,所落方位极准,心下暗自骇异。那黑物刚下,又一粒石子射来,落在“去”位一一路上。 又听得嗤的一声响,一粒黑物盘旋上天,跟着直线落下,不偏不倚的跌在“去”位二七路上。这黑子成螺旋形上升,发自何处,便难以探寻,这黑子弯弯曲曲的升上半空,落下来仍有如此准头,这份暗器功夫,实足惊人。 旁观众人心下钦佩,齐声喝采。采声未歇,只听得众人中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欣姑娘,打扰你破解珍珑,我瞧了几招便就下了,勿怪冒昧。”枝叶微动,清风飒然,人已然到了棋局旁边。 众人定眼看去,这人正是任逍遥,脸上微微含笑。 欣嫣吃了一惊,心道:“他怎会知晓珍珑棋术!”又想:“难道他在其他地方也瞧过破解之法,只是我也只记得这几招,接下来还是要看他了。” 这时只见杨姬起身,向欣嫣和任逍遥各行一礼,说道:“欣嫣姑娘、任兄弟二位快些过来瞧瞧,这珍珑当真是难得紧,我已破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结果,没想到你们二人几招便有了进展。” 说完见欣嫣留在原地不动,向前拉着她走过来,又道:“你们二人快些看看!”但见欣嫣低头脸红一言不语,杨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抓着她的手,低头道歉,连忙放开。 常蛇见得二人几招确实厉害,快步抢着迎上看得清楚。 幻美人心中自然颇为高兴,道:“没想到任公子和欣嫣姑娘棋艺如此高超,既然如此,还请你们二人将此局破了,日后必有重谢。” 任逍遥行礼言语谦和,“幻掌门过奖了,我也只是懂得其中前几路,接下来的还是请欣姑娘出手了。” 众人见幻美人如此般看重这珍珑,而且又见小杂、种已无力脱逃,便先看破了这珍珑之后会发生什么。 欣嫣闻言,摇头道:“我也只是知晓前面几路下法,还是请任公子继续下吧。” 见得二人你推我让,马晟插话道:“二位不用谦虚,若是你们谁能破了就将此局破了吧。” 听得马晟的声音,任逍遥转头看向他,缓缓道:“此时你倒是想要我活下来,好帮你破了局,解了谜。”马晟正要回话,任逍遥向他瞪了几眼,不再理睬,走到棋局之旁,全神贯注的看着棋局。 欣嫣也走了过来,到杨姬身边,望着正在看着棋局的杨姬,根本无心棋局。 任逍遥眼睁睁见到,白旗被黑旗团团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是焦急,突然觉得胸口一闷,突然间大叫一声,右手却是不听使唤,就要拔剑便往颈中刎去。 眼看着任逍遥关注着棋局,杨姬和欣嫣等人都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他居然会忽地拔剑自刎,谁都料想不到。 杨姬伸手,叫道:“任兄弟!”只听得“嗤”的一声,任逍遥手中长剑划过杨姬的手臂。 众人大惊。 欣嫣连忙握住杨姬手臂,担心道:“杨少侠,你没事吧!”见状,任逍遥长剑脱手,一惊之下,才从幻境中醒了过来。欣嫣看向他连连道:“解不开棋局,你自寻短见就罢了,可是你为何要伤杨少侠!”说着泪珠从面颊上滚了下来。 任逍遥心道:“适才是怎么了,突然之间脑袋里一片空白。”随后看向杨姬受伤的手,茫然道:“我怎么了?” 欣嫣气道:“幸亏杨少侠出手挡住了你手中长剑,否则你早就死了!” 杨姬忍痛劝道:“这事不怪任兄弟,这棋局迷人心魄,看来其中含有幻术。” 任逍遥皱眉不答。 欣嫣却道:“什么幻不幻术,杨少侠解了这么久怎就没事,他一解就中了幻术!”杨姬也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一想到任逍遥不会伤害自己的,这才答道:“不是了,任兄弟不会伤害我的。” 任逍遥脸有惭色,道:“我一时之间心神迷糊,竟似着魔中邪一般。还请见谅。” 欣嫣扶起杨姬,道:“中没中道你自己清楚。”随后看向幻美人道,“眼下杨少侠受了伤,这珍珑谁爱解谁解。”说着,便扶着他往外走去。 马晟大叫一声,道:“站住!” 欣嫣回头向马晟横了一眼,道:“现在能解得此局的只有我们三人,任逍遥你们是动不得,那意思就是眼下你们只能求我与杨少侠解了此局,是否站住,你们自己掂量!”说着转身继续走去。 见状,马晟咬牙道:“珍珑局本就不是我等的事,只是杨姬得留下。” 忽听得远处一个声音悠悠忽忽的飘来:“留下作何?藏宝图在小杂、种身上,又不在他身上。”正是“半醉逍遥仙”醉老头的声音。 又听得一个金属相擦般的声音叫道:“让各位久等了。”闻声,黑白无常连忙转身,异口同声道:“恭迎主人。” 越铭的叫声甫歇,山下快步上来五人,正是五行者,五人异口同声道:“五行者听得虚无山群雄相聚,只为珍珑棋局,特此谨赴棋会。” 听得声音,杨姬心中暗道:“坏了,坏了,越铭怎么来了,这可如何是好!”眨眼之间,先行的越铭已然到了众人身前。过了一会,五行者并肩而至。 火炎大声道:“任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水魅接着道:“杨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杨姬回道:“晚辈杨姬见过五位救命恩人。”拱手间深感一痛,鲜血直流不止。 金命见了,连忙说道:“杨公子不用多礼,既然受了伤,应当下去养伤,有五行者在,我想也没有人敢趁夜逃离虚无山。” 众人见得五行者和越铭同时赶到,藏宝图一事又多了变数,幸得五行者心中第一件事便是关心杨姬,马晟趁此接话道:“晚辈北原皇子马晟,五行者、越丞相大驾光临不曾远迎,还请见谅。”顿了顿又道,“既然杨公子受了伤,那就休息一晚,明日再谈,不知越丞相觉得可否?” 众人本是以为越铭万分想要得到藏宝图,定然会争分夺秒,但却听他说道:“不急,不急。” 越铭的话,不禁让众人一惊,黑白无常得令是在最快时间夺取藏宝图消息,但是此时越铭所作所为却让四人有所不解。 得醉老头、五行者、越铭这么一说,便就没有人在敢多言,欣嫣便携着杨姬随着虚无弟子当了客房,见尝百草为其上好药之后,便找了父亲去。 夜幕降临,今日的虚无派终究是打破了二十年来的沉寂,客房住满了人,四处灯火通明。众门派居住离得不远,谁人不留点心,前夜皆是点着灯,到了后半夜加派弟子看守房门,才熄去灯。 杨姬上了药便就一直睡到后半夜,这时众人睡去,自己却醒了过来。无法入睡的杨姬辗转反侧,心中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别忘了你和他们的关系。”。 任逍遥今日所说的话在自己耳边回绕不散,杨姬越想心里越是觉得自己懦弱无能,心中烦闷不堪便坐了起来,恰好瞧见门外窜来一个人影,“谁!” 许久不听回声,可是那人影还在门外,杨姬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再一次问道:“你是谁?” 过了许久,那声音道:“多日不见,不知你过得如何?” 杨姬听到声音,不由大喜,连忙上前开门,见来人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任逍遥,连忙道:“任兄弟,你怎么来了?快些进来。”任逍遥看了杨姬一眼,走了进来。 杨姬关上房门,正要点亮蜡烛,却被任逍遥阻止:“此处人眼太多,点不得灯!” 杨姬当下才想到任逍遥的处境,便听了他的话。 坐下之后,杨姬第一个念头便是:“与任兄弟好久未见了。”为其一边填茶一边道:“任兄弟,我们有好久不见了,你可过得还好?来,喝茶。” 任逍遥看着杨姬许久不语,杨姬皱眉道:“任兄弟你怎么了?” 任逍遥缓缓道:“经历了这么多,过了这么久,你却一点都没变。” 杨姬听他语重心长,向他凝神瞧去,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他自幼在父亲那里学会的除了慈悲为怀,便是专心学诗作赋,自己心里早已填满了这些,其他的却是难以装下,自己也想过为父亲报仇,但是又想到书中有言‘冤冤相报何时了’又不知如何下手。 有时自己也会觉得书上写的和现实生活中的完全背道而为,但是自己却是万分相信书中的道理,因为书中的道理更能让人接受,让人相信。 杨姬微微抬头,向任逍遥瞧去。只见他原来俊俏的脸上多了很多东西,不像以前自己心中的任兄弟了,现在的他感觉有一层纱笼罩着他,让人看不明白,看不透。 任逍遥又道:“你可还知晓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这句话,如同霹雳般击在杨姬胸膛,痛苦不堪,惭愧道:“我……为了报仇,为了复国……可是……”这时心中犹豫不决,说道:“可是……” 任逍遥打断他道:“可是什么!别忘了你父亲最后的希望,也别忘了你姓什么!” 杨姬一怔,道:“我……我……” 任逍遥又道:“如今的世道,可安生?” 杨姬摇头道:“不可。” 任逍遥微微一笑,将桌上的四个空茶杯依次紧紧斜靠在一起,如此一来四个茶杯的重心便就在一个点上,待茶杯稳定后,再小心翼翼的斟满茶水。 杨姬全神贯注的看着,待茶水不能再斟时,任逍遥放下茶壶道:“现在的四国便是此般关系。”说罢,又拿起一个空茶杯,向其中一个茶杯掷去。 只见那个茶杯一倒,另外三个茶杯同时倒下,茶水洒了一桌子,“你现在就如这空茶杯,能否抓住机会在天竺攻来之前先掷出它,你好好想想。”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月缺花残莫怆然 杨姬想了许久,才缓缓道:“任兄弟所言极是,只是小弟现在身处窘境,不论是武功,还是复国所需的军力财力,却终究不行,当真是难得很。” 任逍遥听杨姬的语气,显是有心无力,后牙暗咬,当即说道:“你现在确实薄弱得紧,但若你信我,我虽然本领低微,却也愿全力相助。” 杨姬一怔,正要说话,却听得任逍遥突兀大喝一声“谁!”,当即转身拔剑向窗外刺去。只听‘噌’的一声,月光之下,刀光剑影,连使数招,任逍遥都未将其拿下。 焦灼间,任逍遥收剑一脚将木窗踢开,只见外面站着两人,分别是欣嫣和小杂。种。 欣嫣当下被吓得紧抱双手,站在小杂。种身后。见得是二人,任逍遥这才收手。 任逍遥看着两人,眉头微蹙,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欣嫣低声回道:“我已经到了一盏茶的时间,小公子则是在你出剑之后才出手相救的。”闻言,任逍遥一怔,看了她一眼,又听她说道,“任公子放心,你有这番侠义心肠,我十分佩服。你既能相帮杨少侠,我定然会守口如瓶,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任逍遥听着不住摇头,微微一笑,说道:“侠义心肠?我可是听闻江湖之上都称我为卖国贼亦或是奸佞小人,你可信过我?既然你们都听到了我说的假话,这就告辞了。”说着退了两步。 任逍遥正待转身,杨姬道:“任兄弟且慢!”立即奔来,拉着了他,“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定是为了我好。” 任逍遥道:“在你面前大可这么说,不过在其他人面前却是不敢,只是怕让他人误解了我又私心害人,再落一个臭名,还是及早告退的好。” 杨姬连忙抓紧任逍遥,朝欣嫣和小杂。种,说道:“欣嫣姑娘你也见了任兄弟为了救我所做的一切,适才他说的话确实极为有理,你们就相信他吧。” 杨姬苦苦说了,欣嫣心中暗想:“虽不知任逍遥心里在盘算什么,现在杨少侠最缺的便是相帮复仇复国之人,既然他主动来了,那就将计就计。”沉思半晌,看着任逍遥道:“在这虚无山,天下高手,十之六七都已到了,你可有把握?” 任逍遥笑答道:“只要你们帮我取得师父的解药,带你们逃走,可以说并无难度。” 听得此言,欣嫣恍然大悟道:“这就原形毕露了,我就说你没有这么好心,你就是想要杨少侠给他师祖奶奶要解药,好救那个臭和尚,然后好趁机逃走!根本不会顾我门死活!” 杨姬却道:“欣嫣姑娘,就算是任兄弟想要解药也是情理之中,他师父现在身中剧毒,若是毒性发作,说不定何时就……”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道,“师徒之情,寻求解药,这个与任兄弟之前所言并没有冲突。” 任逍遥看着杨姬,拱手道:“多谢。” 杨姬连忙回礼,道:“任兄弟谢什么。你们快些进来吧。”说着走过去打开房门,让欣嫣和小杂。种二人进来。正待准备关门之时,只觉一股风袭来,眼前飞来衣着白衣的人。 见得来人,看清之后,任逍遥大喜,又将门打开,道:“仙女妹妹,你怎么也来了。”来人正是幻琳儿。 幻琳儿停在杨姬身前,收起长袖,一眸一笑如仙女般,让欣嫣见了不觉自己与她差了十万八千里,暗自低头。 幻琳儿瞧着杨姬,眼眸中带着担忧道:“我听说徒儿受伤了,早日师父不准我出门,只得趁天黑无人赶来瞧你一眼。” 她话音才落,就听欣嫣夹着醋意,道:“哼,谁知道是不是只来瞧上一眼。” 杨姬看了欣嫣一眼,脸上一羞,不再多言,便带着众人进了屋,就坐下来。 一坐下来,欣嫣便不给幻琳儿和杨姬说话的机会,看着任逍遥立即说道:“适才你说的话,可还算数。”也顾不得幻琳儿会不会给幻美人通信。 而任逍遥却是谨慎的紧,看了一眼幻琳儿,杨姬见状,便道:“任兄弟放心好了,仙女妹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虽然杨姬都这么说了,但是一想到幻琳儿和幻美人是师徒关系,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却听幻琳儿说道:“我决不会因为我,让徒儿受半点伤害,别人伤他一分,我还人数百。”说罢,便要起手。 杨姬见了,连忙抓住幻琳儿的手,道:“师父,你误会了。” 任逍遥也要起手,见杨姬的阻止下来,这才收手。 杨姬又道:“师父,任兄弟是来与我商讨事情的,今日我受伤的事也全数怪我自己不小心。若是师父伤了任兄弟,让我如何对得起他。” 闻言,幻琳儿收功坐下,道:“这件事当真不怪他?” 杨姬点头也坐了下来,将之前的事情一一告知了幻琳儿。 听罢,幻琳儿道:“日后只要他再伤徒儿,便就没有这么好说了。” 见杨姬将所有都告诉了幻琳儿,任逍遥也就没有隐瞒之意,一本正经道:“这件事情就我们五人知晓,若是有人漏了风声,无论是谁,其余人当即全力杀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同意。 任逍遥朝着杨姬,又道:“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步,便是拿到解药救我师父,你可有什么办法?” 杨姬想了许久,却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听欣嫣说道:“我们去偷如何?” 任逍遥道:“不可!如今虚无派聚集这么多人,想要偷是绝不可能的,以我的想法就是让杨姬向他师祖奶奶要解药,或者让她要。”说着看向幻琳儿。 幻琳儿却道:“不可,师父喜怒无常,我从小便就没有从她那里要到任何东西,更何况这是虚无派的东西,师父又如何得到。” 众人正皱眉无计,杨姬突然说道:“我有一计。”可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见其欲言又止,任逍遥皱眉道:“什么计划说来听听,能不能使,议论之后再说。” 杨姬听了,心中暗想:“自我得了虚无派的戒指和玉佩也有三年之久,我答应过前辈帮他找到好的掌门人。可是眼看我现在都自身难保,再等下去,我入了土,却还未完成诺言,岂不是失了信。” 又想到:“现在任兄弟的师父身中虚无派之毒,能拿到解药的办法却只有拿出戒指和玉佩,命令行事,只是这两件东西一拿出来,就说明了那人要做虚无掌门,这又如何是好?” 见杨姬沉思许久,还不说话,任逍遥又道:“杨兄弟,你还在想什么?时间所剩无几了。” 听得任逍遥又唤自己杨兄弟,杨姬心头一暖,“也罢,我只说戒指和玉佩之事,不把虚无内功说出来,也不算违背了前辈。”此时心意已决,说道:“多年前,我在一个山洞内遇到一奇事,得到了一个戒指和玉佩。”说着将戒指和玉佩拿了出来。 众人定眼看去,任逍遥、小杂、种、幻琳儿皆是不识此物,却见欣嫣大吃一惊,瞠目结舌道:“这……这东西!”一时吃惊,不知说何,缓了一会儿,看向杨姬,问道:“杨少侠这可是你在山洞拾得?” 闻言,杨姬暗道:“这也不算拾得,要我怎么回答?” 见杨姬半日不回话,欣嫣又道:“那是他人所授?” 杨姬还是不答话。 小杂、种从进门之后,便就出神,时而看一眼欣嫣,见这两件东西出现,才回过神来,道:“姑娘,这两件东西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欣嫣回道:“这两件东西是虚无派掌门的信物,得到这两样东西便可告知天下,你日后就是虚无派掌门。”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任逍遥怔了怔,道:“有了此物,解药一事就好办了!” 欣嫣却道:“二十年前,虚无子突然销声匿迹,携着虚无内功和两件信物一起消失,从此之后,虚无内功就成了江湖失传绝技。如果杨少侠得了这两件信物,理应也就得到了虚无内功!” 听欣嫣所言越来越接近自己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只能在心中暗道:“却不要问我内功之事。” 欣嫣又叹道:“如果我们用这两件信物成了虚无派掌门,在其他日子尚且可以一试,只是今日虚无派情形,你们也见了清楚,若是他们逼杨少侠使出虚无内功证明自己就是虚无传人,那又如何是好!” 杨姬却没有想这些,只到是欣嫣没有问及内功之事,愁眉开展,道:“那该如何是好?” 任逍遥接话道:“如今之计唯有这么办了,只要拿到解药,救了师父,就可保证杨兄弟性命!” 闻言,杨姬点头,道:“既然如此,大可一搏。” 欣嫣拿起两件信物仔细查看,再一次确定是真物之后,瞧着杨姬,她也知道自己劝不了杨姬不帮此忙,只得问道:“杨少侠可一同习得‘虚无内功’?” 听得欣嫣所问,杨姬不答,只是点了点头。 见状,欣嫣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杨少侠当真为了他,要冒这个险,你可别忘了他是……” 欣嫣还没说完,杨姬有意打断她,道:“我自然愿意,绝不后悔!”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花须终发月终圆 虽说正道是个花和尚,但是入了佛门,作为弟子,任逍遥也学得佛法中讲究谦下,得杨姬全力相帮,虽然不知成功与否,先行道谢理所当然,当下恭恭敬敬的躬身九十,行了大礼。 见得此状,杨姬连忙扶起任逍遥,道:“任兄弟多礼了,你是我兄弟,莫说只是要了解药,其他的我也在所不辞。只是我一次有一心事,得知任兄弟晚生于我,不知我可否叫你贤弟?” 任逍遥笑应道:“是!”却又心想,“在所不辞,却不信于我,人心莫过黑暗,太难琢磨。” 见得两人说的正和,欣嫣也知不得劝阻,只到是深深地看着杨姬,心里为其出谋划策。 而小杂、种也在一旁深深地望着她,他在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赶往欣嫣的客堂,却见其鬼鬼祟祟,躲着父亲离开。这才紧跟其后,才知她是为了看受伤的杨姬,心头好不疼痛。 现又见她千万万分为杨姬着想,心犹如千刀万剐般,本就受伤的小杂、种,一时气不跟心,忍不禁‘噗呲’吐了一口鲜血。 小杂。种这一吐血,众人才将目光转向于他。 任逍遥看他一眼,却是与他眼神交汇,随后转过头来。而欣嫣见得此状,虽说不是自己所为,想要上前询问,但又想到酒馆的一切,也是一言不发,转头背对了他。 杨姬与小杂、种并无多少交集,但是见他受伤模样,当下上前搀扶,问道:“公子可是欣嫣姑娘朋友?这伤可有人医治了?”小杂。种不答,推开杨姬站起身,走到欣嫣的身前。 两人对视许久,小杂、种欲要抓住他手腕,却又半途停止。欣嫣见状想要后退,身后却是木桌不得倒退,幸得他停住了手。 小杂、种望着畏惧的欣嫣,低声道:“你怕我。” 欣嫣缓缓睁眼,却是不敢与他对视,连忙低头,半日不语。见得她的样子,小杂。种嘴角划过笑意,道:“你不用怕我。”顿了顿,才道,“因为,我怕你。” 突然小杂、种只觉喉头一热,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杨姬见了连忙上前,说道:“公子,莫要再说了,你先坐下,今日你们赶来之时,你受了伤,中途晕了过去尚未用膳,若是不嫌弃,就在小弟此处稍等片刻,我为你取些饭菜。” 还未等小杂、种点头答应,杨姬又朝幻琳儿说道:“仙女妹妹,今日是我与任兄弟相聚的日子,虽然我不会饮酒,说什么也要与他饮上几杯,你与我去取吧。” 幻琳儿微笑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欣嫣见得两人样子好不融洽,实在莫过于青梅竹马,心头一时想起小公子的事,一时又想起杨少侠。不由心烦意乱,当下双泪落下,却不出声。 小杂、种无心食饭,可是欣嫣未走,无论是出于仇人亦或是心爱之人的角度,自己却又走不出去。当下只得走到窗边,倚靠窗沿,闭目养神。 过不多时,杨姬和欣嫣一人携着饭菜一人提着酒坛走了回来。 杨姬将酒坛放在桌上,说道:“任兄弟,公子你们过来吧。”幻琳儿随着也将饭菜放下。 话已说完,却不见人动,杨姬皱眉巡视三人,只见他们一动不动,各自看向一边,当下不知为何,纳闷问道:“你们是作何了?可是吵架了?” 过了半刻也无人回答,欣嫣心头一软,不愿杨姬一人唱独角戏,走到桌前坐下。小杂、种见了,也不二话,走了过来坐下。却只有任逍遥一动不动。 见已有两人坐下,只剩下任兄弟,杨姬上前说道:“任兄弟,饭菜酒水已经备好,虽说时日已晚,你我久别再遇,岂不要饮酒叙旧这才是好。” 没等杨姬在劝,任逍遥找位坐下,当下五人围着木桌而坐,只是气氛着实尴尬,任逍遥只是饮酒不语,小杂、种出神已久、幻琳儿却如同与杨姬第一次相见,像是与他回到了第一次入酒馆一般、欣嫣瞧着他们二人心头好不绞痛,一杯接着一杯的饮下酒去。 这顿饭并没有持续很久,杨姬饮了一杯已然醉下,任逍遥却是喝了四坛烈酒犹如无事人一般,瞧了杨姬一眼,出了门去。而欣嫣也是第一次饮下这么多酒,早已叮咛大醉,不醒人事。 小杂、种回过神来,见了欣嫣的样子,咬牙不语,将其抱起走了出去。屋里却也只剩下晕过去的幻琳儿和杨姬。 黑色笼罩了一切,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天空弯月,犹如仙女,此时却无人倾心观赏。 不一时,到欣嫣的房间,小杂、种轻轻推开窗门,轻脚走到床前放下欣嫣,正要离开之时,却觉掌心一热,暖流涌入心头,低头瞧去却是昏迷的欣嫣抓住了自己的手。 但见脸颊泛红的欣嫣,小杂。种顿时脸上一红,又要离开,又听微弱声音传来:“不,不要走。” 就在这当口,只听屋外传来脚步之声,小杂。种闻声,当下一急,右手又被欣嫣死死抓住,一时不知往哪儿躲去,无奈之下,只得立即上床盖上被褥,躲在欣嫣身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小杂。种皱眉心紧,握紧双拳,只到是那人敢入房间,在他揭开被褥那时,一击致命。又过了一会儿,却听得脚步声就在屋前,小杂、种谨慎听声,只听脚步声未停,又走远了去。 当下才松了口气,欲要揭开被褥,露出脑壳喘气。揭开被褥,只见一人低头看着自己,不由一惊,正要出掌,却也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正是欣嫣。 欣嫣摇头晃脑的看着小杂、种,不时哈哈一笑,说道:“杨少侠,你怎么来了。又怎生到了我的床上,幻姑娘可有与你一起。”小杂。种见其烂醉得紧,深知在纠缠下去定然出事,便要起身离开。 这才起身,欣嫣一手将他摁下,笑道:“杨少侠,怎生才来就要走了,莫不是怕仙女妹妹等得着急了。罢了,罢了,我又怎能与仙女妹妹相提并论,只是你好不容易找我一次,便不打算多陪我一会儿吗?” 还未说完,只见欣嫣伸手脱去小杂。种外衣,小杂、种不由惊讶,想要摆脱,可是见得欣嫣的模样,心中一颤,不免纠结难在,当下紧闭双眼,由她脱去自己衣物。 待自己衣物全无之后,小杂。种已然失去了心智,翻身解开了欣嫣衣扣,但见她眼中神色晕生双颊,娇羞无限。 欣嫣酒醉太深,随觉有一张臂抱住了自己。这人相抱之时,初时极为胆怯,后来渐渐大胆起来。欣嫣瞧了他一眼,见他是杨少侠这才不再抵抗。 但觉那人以口相就,亲吻自己脸颊。她初时只道是少女人家正经矜持羞涩,但与那人面庞相触之际,再一次瞧了他的面貌是杨少侠。她心中一荡,惊惧渐去,qingyu暗生,心想原来杨少侠这般爱我。 后又觉他双手越来越不规矩,缓缓替自己宽衣解带,欣嫣并没反抗,任其所为,不由得又是惊喜,又是害羞。 此刻夜深人静,小杂。种早已忘却了适才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却不知那脚步声是朝任逍遥的客堂奔去的。 待到任逍遥客堂前,那脚步声也停了下来,柔弱的月光洒在客堂前的假山上,却是那般好看。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朝客堂走去。 ‘咚咚咚’那人伸手敲门。不知敲了好几十次,也不见有人开门,那人却坚持不懈,又是连着一直敲门,这又敲了几十次,才见门开,开门之人正是任逍遥。 任逍遥打开房门,手中却是不舍放下酒坛,待看向敲门之人时,却是一怔,道:“你怎么来了?”,原来这人是玄沫。 自从任逍遥被正道劫走之后,玄沫茶不思饭不想,心中无时无刻没有想着他,听说这次虚无山的事,只身一人独自赶来,只为远远看上他一眼,却没想到他和正道没在一起,正道又受了伤,好不是自己的机会。 瞧见开门之人是任逍遥,玄沫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见到他,没想到自己这般容易的找了他,她不敢相信,死死的看着他,生怕这只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幻想,一眨眼他又不在了。 玄沫忍不住伸手欲要抚摸他的脸,想要确认这一切。就在手指与他的脸颊只有一寸之远时,他退了回去。 这一步让玄沫顿了下来,但是她却是心头大喜,热泪盈眶。“逍遥。好久不见,你可安好?”玄沫收回手,跟了进去,柔声问道。 入了屋,才见任逍遥一人坐在窗上,已然喝下了酒坛烈酒。 玄沫走到他身边,拾起一坛酒,打开之后只觉一股酒香袭来,那么浓烈,“一人喝酒多没意思,我与你共饮。”说完举起酒坛,饮下一口。 “你与我怎知酒味不同心,还是独自饮去不痛心才是。”任逍遥却是不看玄沫一眼,一口气饮下手中的酒。顿了顿,接着道,“找我还是为了藏宝图?” 玄沫放下酒坛,望着月光下的他,嘴角划过暖暖笑意,柔情的说道:“你变了。不过,我喜欢你变了之后的样子。” 这句话如同皎月般,透过任逍遥的心,他怔了怔,饮下最后一口酒,淡然道:“我变了?是,我是变了,这都是命在逼人。在命前面,我的选择是不得不变。”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玄沫轻轻拨开眼前的窗帘,虫鸣缭绕,颤动人心。望着高空明月,她不由热泪盈眶,却想要将泪水强忍在眼眶之中,一整清风徐来,泪再也忍不住,顺着她焦脆的脸颊滑下。 泪水打在窗沿上溅了开来。落在任逍遥的手掌上,感受到泪水,他眉头微触,低头看向玄沫,过了许久,才道:“你走吧。这里和你想的不一样。” 玄沫抬头在月光下灿烂的笑了,问道:“有什么不一样?在我眼前不论你变成什么样都和我喜欢你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任逍遥皱眉,移开玄沫想要握住的手,微微笑道:“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不变,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你赶快走吧。”说完,跳下窗沿直径走到床上躺了下去。 玄沫抹去泪水抿嘴一笑走了过去,俯身看着闭眼的任逍遥,轻声说道:“有一样东西在我这里不会变,它就是我的心。我不想再离开你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要挽留我吗?” 任逍遥扭头不答,突然只觉耳边响起阵阵清脆的铃铛声,这铃铛声犹如一股力量般,慢慢透过他的全身,只觉得全身一阵酥麻,想要运功抵抗,却越是运功越是觉得浑身无力。 “你,你干什么?”任逍遥咬牙,有气无力的问道。 只听玄沫柔声说道:“我的心不会改变,逍遥,相信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话音才落,铃铛声越是紧凑起来,‘铃铃铃铃’,铃铛声使得任逍遥渐渐失去了知觉,在入睡的最后一刻,只觉得自己身上凉风袭过,已然一丝不挂。 夜,过得悄然无声,可是在这夜下,却不知到底发生了多少事也过得悄无声息。 翌日,阳光洒进客堂,阵阵暖流代替了夜间的寒气,虫鸣之声也就烟消云散。 随后只听阵阵鸡叫,众人却不知在虚无子消失后,虚无派养了牲畜,开始自给自足。 欣嫣的客堂里,小杂、种和欣嫣躺在床上。听到鸡鸣的声音,小杂、种当即惊醒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只一句话时间,便知欣嫣醒了过来一切都来不及了,当下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 他行动轻捷,但是这一番颠动,还是惊醒了欣嫣。 醒来之后,欣嫣只觉头痛得死去活来,双眼朦胧、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怎样入屋、怎样入睡,她都是迷糊不清,过了好一阵,神智稍复,看见小杂。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还未叫半,小杂、种忙按住她口,在她耳边低声道:“姑娘,是我,别作声!”只听屋外依旧一片寂静,小杂、种接着道:“姑娘,这件事一言难尽,日后……” 未等小杂。种说完,只觉自己虎口一阵疼痛,原是欣嫣张口咬了下去,正在她要开口叫喊时,小杂。种立即出手点了她的穴道,然后说道:“姑娘,你听我说,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见欣嫣挣扎不休,无奈自己被点了哑穴说不出声来。见她模样,小杂种心中却很不是滋味,心想:“我若是昨日杀了她也不为过,可是,我却害了她的名节,这却是卑鄙无耻,如何叫她不难受。”心里虽然这么想,也不敢解了她的穴道。 欣嫣微微一挣,发觉自己一丝不挂,又羞又急,一时火气攻心,险些晕了过去。小杂、种连忙抱住她,带着歉意道:“姑娘,其实这件事怪在下。” 这句话刚说完,只见欣嫣两眼红润,随后便是一行行泪水落下,甚是委屈可怜,看着她的模样,小杂、种心道:“就算这件事不是因我而起,但也是我没有管住自己,也罢,就将这件事全怪在我头上罢。” 想了许久,待欣嫣不再挣扎,才缓缓说道:“姑娘,我解了你的穴,可否好好听我说了清楚?”说话声音甚是温柔。 欣嫣抽泣不停,看着自己一丝不挂,这才点头。小杂。种这才小心翼翼的解了她的穴道,穿上自己衣服再将欣嫣的衣服为她捡去,“姑娘,穿好衣裳,再听我解释。” 接过衣服,欣嫣瞪着小杂、种,恨不得现在就叫人杀了他,可是又想自己现在叫来人了,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失去了清白,那日后又如何面对杨少侠,这便一边抽泣,一边穿上衣物。 待欣嫣穿好衣服后,小杂。种这才回头,说道:“姑娘,这件事全完由我而起,昨日我饮酒过多,失了性子。” 这时,欣嫣也恢复了些许理性,却是不看小杂。种一眼,努力回想昨日发生的事情,却也只记得自己只顾饮酒最后大醉,之后的事也记不得了。 欣嫣轻轻下了床,背对着小杂。种坐下,道:“你可算报了仇了?” 小杂。种怔了一下。见小杂、种久久不做声,欣嫣接着说道:“也是,我害你母亲失了性命,你却只对我做了这个,谈何报仇。”说着,突然将单手铁刀掷向小杂、种,“杀了我吧。” 听得声音,小杂、种连忙回身接住单手铁刀,只见欣嫣同时冲向自己手中的刀,小杂。种见了,连连后退,欣嫣步步紧逼,只差一步便要插在铁刀之上。 退了数步之后,小杂、种突然停了脚步,随后向空中一跃,躲开了欣嫣,欣嫣却是收力不及,向前扑去,幸得小杂。种丢了铁刀,将其搂住。 接住欣嫣,小杂、种却是不敢相望,目光上移,却是闻到她一阵阵体上的芳香,一颗心不自禁的怦怦而跳。 欣嫣立即推开他,道:“你若是不杀我,那我便自己杀了自己!”说了这句话,手中抽出匕首,就要往自己腰腹插去。 小杂。种见状,一手抓去,只见他死死抓住匕首锋刃,血液顺着指缝留下。 两人顿了良久,但觉微风吹来,这才唤醒二人。 “你……你到底要怎么做?杀也不杀了我,死也不准我死!” 小杂、种一惊,夺过匕首扔在一旁,知自己不能再与她相望,随即转身说道:“今日我还不能将你杀了。” 欣嫣道:“你这是作何!害我失了清白还是不够,想要我在众人面前失了丑对吧,我……我……”说到此处,眼泪流了下来。 小杂、种忙道:“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你别……。”顿了顿,心生一计,接着道,“你可要想为杨姬报了仇,复了国?” 听得此言,欣嫣微微恢复情绪,但又哭道:“我如今已是不明不白的女子,如何配得上杨少侠,若是留在他身边却也是让他人耻笑,玷污了杨少侠。” 此时她越想越痛,险些大哭起来,幸得自己还有些理性,知道不能引来他人,只得立即咽了回去,憋在胸口处,那般难受,心想:“杨少侠要是知道了此事,定然觉得我是那不三不四的女子,如何还能帮他。” 小杂。种也知自己不能与她再多言,只到是他人来了之后就什么也说不清了,当下说道:“姑娘,你昨日才应了杨姬,今日就要反悔,若是在接了虚无掌门一事上,出了差错,有谁能救得了他?我不能在此久留,你自己可千万想好?”说罢,立即转身离去,因为他知道提出杨姬,便能将她的命留下。 见小杂、种走后,欣嫣站在原地想了许久,心想小杂、种说得却是处处在理,如今就算自己死了也是自己心中愿意,若是杨少侠死了,那却是万万不愿了。 当即洗漱之后,往杨少侠客堂奔去。 一路走来,欣嫣心里想的都是一会儿如何面对杨少侠。生怕自己失魂落魄让杨少侠看出破绽。只到是一边走着一边强颜欢笑,“待帮杨少侠逃离虚无山,我就离开。” 行了没多久,欣嫣便到了杨姬客堂,远处就见客堂大门没关,欣嫣快步走去,正要踏入时,却见杨姬和幻琳儿四目相对,睡在木桌上。见了,不由停了下来,心道:“杨少侠却不像我。”想着,停足站在门外没多久,便离开了。 待得天色大明,杨姬睁开眼来,便就看见仙女妹妹早已醒来看着自己,浅浅一笑,说道:“仙女妹妹我饿啦,你饿不饿?” 幻琳儿道:“我自然也饿,不过不知为什么,看着你,看着看着就不怎么饿了。只是徒儿饿了,那便就去吃东西。”说着,站起身来,正要和杨姬起身出去,便见欣嫣端着东西走了进来。 欣嫣走来,对着二人笑道:“杨少侠,幻姑娘,我给你们带来了早点,还有醒酒茶,你们洗漱洗漱过来吃吧。” 闻得一阵清香,杨姬笑着行礼道:“多谢欣嫣姑娘。” 三人不一会儿便将糕点吃了干净,杨姬饮下醒酒茶却还是觉得头还是有些晕,看了四下,问道:“任贤弟和另一位公子呢?” 闻得杨姬的话,欣嫣不由心中一触,脸上却是强做镇定,道:“不知。”随后连忙转移话题道,“不过,其他人早已醒来等候你我和任逍遥三人破珍珑局,只是幻掌门说了不得扰你休息,只能等你醒来再解,他们这才在外等候。” 闻言,杨姬点了点头,道:“我们去任贤弟客堂寻了他,再去竹林吧。”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若能一切随他去 时间过半,正当午时,阳光极为耀眼,却不知在珍珑局旁等候的众人早就有些不耐烦。只见越铭和醉老头皆是闭目养神,其他人只好不言不语。 而此时杨姬等人也到了客堂前,只因现在时间不早,杨姬上前敲门无人应答,这才直接推门进入。四处看去,却不见任何人影,正要离开之时,只见一人睡在床上。 杨姬上前几步仔细看去,又见这人一丝不挂正是任逍遥,当下转身拦住幻琳儿和欣嫣,道:“你们二人在外等候,任贤弟还未醒来,可能是昨日喝了多些。” 幻琳儿听了话,转身离去,而欣嫣则顿了一下,心道:“千杯不醉,如今烂醉不醒,我倒要瞧瞧。”想着便要向前走去,见状杨姬连忙抓住她的手,道:“不可,任贤弟衣衫不整,你瞧了定会害羞。” 又见杨姬抓了自己的手,又听杨姬所言,欣嫣心头一颤,连忙回手,转身离去。 待两人离开之后,杨姬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却见任逍遥浑身上下都沾有胭脂。 杨姬从小就没有接触过男女之爱,当下不禁脸红起来,连忙伸手为任逍遥盖好被褥,才一边推着他的肩膀,一边低声道:“任贤弟,已经午时了。” 叫了好几声,都未叫醒任逍遥,只得加大力道和声音,又叫了几声,才见任逍遥微微一动,慢慢睁开惺忪睡眼,朝杨姬看去,只觉头脑一痛,皱了皱眉。 见任逍遥醒了过来,杨姬连忙说道:“任贤弟你醒了。” 缓了一会儿,任逍遥这才有些清醒,瞧着杨姬半会儿,问道:“现在几时了?” 杨姬回道:“正当午时。” 闻言,任逍遥不由一怔,心中暗道:“这是什么武功,竟然能控我心神,睡到现在,只是,只是那梦里的一切却是那般真实……”想到这里便掀开被褥一角看去,当下一怔,“是真的!不是梦!” 看着任逍遥一惊一乍的样子,杨姬也不知道其中缘由,知道是男欢女爱之后正常的反应,当下就道:“任贤弟,我这就为你打水来,你稍等一会儿。”说罢,起身离去。 看着杨姬离开,任逍遥久久不能平静,他努力回想昨晚之事,越想心里越是糊涂,“玄沫怎么会这么邪门的武功,她,她又为何要……”想了许久依旧不解,“就这样毁了她的清白,看来我真的是再也回不去了。” 过了一会儿,杨姬端着水回来,瞧着任逍遥心不在焉的洗漱完后,才道:“任贤弟,他们都等着我们呢。” 任逍遥晃了晃脑袋,问道:“等我们做什么?” 见他的样子像是还未睡醒,杨姬又解释道:“等我们解了珍珑局,还等我拿着两件信物为你师父换的解药。” 听得杨姬这么一说,任逍遥顿时精神一怔,缓缓之后清醒了许多,“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毁了她的清白,就只能待我做完我想做的一切之后,再去请罪了。” “等会儿先解珍珑局,然后接任掌门之事,见机行事。”任逍遥先行走在前面,说道。 杨姬回道:“恩。” 珍珑局旁,自从昨日之事,便就没有人敢轻易看一眼棋局中的变化,已知看了一眼便就只能死里逃生。 众人见杨姬等人现在才来,皆是瞪他数眼。幻美人瞧了来人,开口说道:“诸位英豪,破这珍珑局本是虚无派自己的事,昨日见诸位都是赶路的人,才叫诸位在此休息,既然休息好了,还请诸位回避。” 闻得幻美人所言,当下众人哗然一片,马晟上前,笑道:“幻掌门这是过河拆桥?” 幻美人笑回道:“什么叫过河拆桥,马皇子可要说得清楚了。” 马晟笑了笑,走到黑白无常身边,依次看了四人一眼,最后在常蛇身前停下,说道:“昨日,幻掌门可有见常蛇要破此局。” 幻美人道:“见了。” 闻言,马晟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直接说了,昨日幻掌门见常蛇懂得棋艺,杨姬又多日不能破解珍珑,当下就想让常蛇破了出来,之后再做逐客令,现又见常蛇棋艺不够,多了个欣嫣,再加上任逍遥便就足够,为了保住珍珑秘密,现在就下逐客令。这可有些失了情理。” 群雄都知马晟熟读人心,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依然是不离十。幻美人却是笑道:“马皇子知人心隔肚皮,这件事却是如此,这珍珑是虚无子写了信叫我前来破解,只是我不懂棋艺,常年搁置一旁,得一小子懂得棋艺,却不知他棋艺不够,昨日见了常蛇,便想了了此事。”说罢,命虚无弟子将信交出。 众人都知她口中的小子便是杨姬,又见确实有信为证,于情于理都是幻美人占理占得多些。 这时只听越铭说道:“幻掌门此言差矣,杨姬是我东吴要犯,叫他逃了出来如今再见自然要缉拿归案。”闻言,幻美人脸色一变,又听他接着道,“只是他现在插翅难飞,要是幻掌门不介意,我等就一起破了珍珑,再抓他也不迟。” 杨姬听了心道:“是了,待任贤弟师父好了,越铭想要抓我,谈何容易。” 听得越铭此话,幻美人心中暗道:“罢了,我只倒是这是虚无子为我留下的情物,二十年前无人知晓他与我的关系,现在虚无子销声匿迹,也叫全江湖都知道此事,我叫他出不出现。” 想到这里,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这般决定了。” 越铭笑道:“幻掌门通情达理,越某在此谢过。” 众人本是追拿任逍遥和正道,先是得知藏宝图与小杂、种有关,现在又在虚无派见得此珍珑局,正道身中剧毒,任逍遥一人插翅难飞,小杂、种更是伤痕累累,当下就先瞧了这虚无派的珍珑里到底藏有什么。 当下众人意见一致,杨姬、欣嫣与任逍遥便走到棋局旁依次落子,欣嫣将自己记得所有纷纷先说了出来,经得杨姬和任逍遥同意这才落子。 这般下了约摸五六子,见三人气定神若,毫无中迷之兆。只是又走了五六子,三人开始头冒虚汗,久久不能下手。 就在欣嫣下手落下第十二子时,突觉胸口一闷,脑袋昏昏欲沉,眼前的棋盘也是左右摇晃,她知道自己中了幻术,却是始终醒不过来,手中的子却向另一个位置落去。 眼看子要落下,自己便彻底入了幻术,就在千钧一之间,欣嫣只觉后背一痛,原是任逍遥一掌拍在自己后背使得自己手中棋子飞出棋盘,没有落下。 得任逍遥相救,欣嫣心生感激,但又想到任逍遥心怀不轨,定是为了讨好杨少侠才这般做,感激之情又消了去,杨姬见了果然是连连道谢。 任逍遥并无回话,只是叫欣嫣快些,欣嫣回应,立即向三人算好的位置落子,这次下得毫不犹豫,与那幻术失之交臂。 幸得解此珍珑有杨姬等三人,一人入道便可叫另一人提醒,这般一来便就胆大许多,下棋也可下得轻松随性。 下了又有几子,欣嫣将自己背得的已经下完,却见任逍遥还在着手,寻思:“他怎会知道这么多子。”当下心生疑惑,自己能下的已然下完,只得站在一旁瞧杨姬二人。 这时,只见任逍遥落了一子,杀了黑旗一块棋子,这样一来,棋盘竟然明白了许多,杨姬见了见了大喜,连忙道:“任贤弟棋艺了得,你杀了自己一块棋子,这样一来又有周旋之地了。” 任逍遥淡然问道:“若是你,你怎么下白棋?” 杨姬脸色一沉,想了片刻,拿起白棋久久不落,见他模样,任逍遥心道:“这棋局与我在五行者哪里修习的阴阳决竟有相似之处,幸得心法我还未忘,适才那招退一步海阔天空,当真是厉害得紧。只是这心法只有上招没有下招。” 想到这里,突然见杨姬伸手入盒,取过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所下之处,却是提去白子后现出的空位。这一步棋,竟然大有道理。杨姬这么一下,也杀了自己一大块白子,大违根本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决不会去下这一着。那等如是提剑自刎、横刀自杀。 岂知他落子而杀了自己一大块白棋后,局面顿呈开朗,这般一来黑白两棋不分上下,都有自己的回旋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 这个新局面,任逍遥也没有想到,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 杨姬想了片刻,落了一子,此子一落,只听得常蛇“咦”的一声叫了出来。杨姬抬头起来,只见许多人脸上都有钦佩讶异之色。 数着一下之后,局面竟起了大大变化,常蛇才知道这个“珍珑”的秘奥,正是要黑白两棋先挤死了自己一大块,以后的妙招方能源源而生。 任何人所想的,总是如何脱困求生,从来没人故意往死路上去想。若不是任逍遥那一招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怕再过一千年,这个“珍珑”杨姬也没能解得开。 就这样两人渐渐轻松的下了数十子,眼见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 任逍遥应了一着黑棋。杨姬想了片刻,落了一子,但也知此着一下,便解破了这个珍珑棋局,对着任逍遥笑道:“任贤弟,好像是成了罢?” 任逍遥瞧着棋局,正要回话,却是一惊,只见剩下的白棋在黑棋中出现了‘日’‘月’二字,众人也瞧出了奇怪。 任逍遥心中暗道:“这是何意?”当下仔细一看,又见在三三位上都是白子,其周围空白一片,又是一惊,“日月为阴,三三为九,九周为白,犹如清水。这正是阴阳决最后一句心法。怎会出现在棋盘之中!” 公告:免费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wanbenheji(按住三秒复制)!!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便是世间自在人 棋局得解,幻美人大步行来,定眼一看,嘴角不禁泛起笑意,心里好不高兴:“老不正经的,我就说那日你怎么缠我一日一夜,日落月出常年累月,你我爱意浓浓如日月般连绵不断。” 可是他人见了却是皱眉不解,这二字又是何意,不懂棋术的更是大失所望,原以为会迎来如何惊天动地的结果,却只是这两字。 醉老头看到二字,眉头微触,心中暗道:“原来师弟,早就有了线索,却没有告知与我,真是不信我也。”说罢,看了任逍遥一眼。 这一眼恰好和任逍遥相对,两人目光中少了师徒之感,多的却是呆滞,和丝丝愤恨。 而杨姬在这个地方,对着棋局破了数月,日日如此,今日终于破了局,一想到可以与任贤弟离开,又有仙女妹妹做伴,心里那可激动得紧。 “师祖奶奶,珍珑破得了。”杨姬走到幻美人身边,拱手说道。 幻美人微笑点头不语。 见师祖奶奶的样子,杨姬又行了礼,转身走到幻琳儿身边,低声说道:“仙女妹妹,棋局得解,剩下一事,就是为任贤弟要解药一事,若是等会儿情况不对,见机行事。” 幻琳儿微微一笑,回道:“若是有事,徒儿可得听我的话。” 杨姬点头。 两人纷纷交代清楚,与任逍遥对了眼,杨姬走到众人中间,正要说话,却听得身后传来声音:“这珍珑却没那般神奇,没想到虚无子如此浪费时间,还能习得绝世武功,可真是幸运至极。既然如此,五行者这就告辞了。” 说话的人正是金命。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他跨步冲向小杂种,小杂种无力反抗,便被一把将其抓住,又跃了回去。 众人见小杂种被抓,犹如藏宝图被抢一般,纷纷怒目说道:“放下小杂种!” 任逍遥见了,也是一惊,“不好。”当下,连忙朝杨姬使眼色,就在这时,火炎和无名突然出现在任逍遥身前,两手抓住了他,随即也跃了回去。 杨姬连忙道:“住手!” 五行者并没有理会杨姬,正要转身离开时,又听杨姬喊道:“虚无子亲传掌门在此,在虚无派就不得让你们这般嚣张。”喊罢,朝前聚力一掌。 这一掌犹如龙腾虎跃,使得尘石飞溅,与空气摩擦,轰隆之声震耳欲聋,眼看就要击中金命,却又在他身后浑然消失,这般内力让众人一惊。 可是更让人吃惊的是,杨姬对内力的掌控,习武之人都知,内力一出,犹如覆水难收,可是杨姬却是对它游刃有余,这般内力心法着实让人吃惊。 一掌使出,杨姬就感觉到周围空气瞬时凝结,所有人纷纷看着自己。幸得这一掌是自己拼尽五行者传给自己的内力使出来的,就如同一个大力士吃劲搬起一块巨石,然后力道不住巨石又掉了下来。 五行者知道自己传了内力与他,所以也没有多心。但是虽说不买杨姬的账,虚无子却也是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二十年前莫名失踪,现听得此话,不得停下。 越铭听得这话,更是瞳孔猛然一缩,心里不禁打鼓,“虚无子逃了出来?”想着又想,“不可能,那日他受了重伤,又被我引入洞中中了计,万万不可能逃脱。” 这时又听杨姬说道:“诸位英雄来到虚无派,只是晚辈尚小,觉得还是不说为好,不过这几日生了这么多事,晚辈不得不将它说了出来。” 杨姬说得十分诚恳,而且句句属实,就连马晟也难看出他有说谎的痕迹。 对于这件事,幻美人早就看到了杨姬怀有虚无玉佩和虚无戒指,只是自己一直以为是虚无子与自己开的玩笑,派杨姬来气自己的,可是杨姬现在这么一说,脑袋一怔,一时哑口无言。 幻美人想了想,杨姬是一个晚辈,又不懂得武功,如何能当虚无掌门,定是虚无子与自己在开玩笑,当下问道:“虚无子身在何处?” 杨姬闻言,怔了一下,道:“我答应了前辈,这可不能说了出去。” 幻美人突然一手掐住杨姬的脖子,红眼咬牙道:“你说是不说!” 杨姬一时觉得难以呼吸,可是又不能对师祖奶奶动手,更不能将虚无子的行踪说出来,只得挣扎着不说话。 欣嫣见了,心里着急:“杨少侠倔脾气是不会说出来的。”当即说道:“既然虚无子掌门不愿出来,就算诸位杀了杨少侠他也不会出来。只是他派杨少侠来的目的,也会因为你们杀了他随之消失的。” 闻言,幻美人一怔,心里暗想:“这小姑娘说的也不错,这老东西叫我等了二十年,若是杀了他的爱徒,再叫我等个二十年,那可如何是好。”当即放下了杨姬。 杨姬连忙深吸一口。 马晟接话道:“不过,杨公子这般就只是空口无凭了。” 醉老头和越铭在一旁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杨姬,静观其变。 杨姬还道:“我这里有前辈传于我的玉佩和戒指。”他正要拿将出来,心里暗想道:“前辈,今日我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不过我没有说出你已经过世,你也放心,今日以后我一定全心修习虚无心法。” 随后杨姬将两件信物拿了出来,越铭和醉老头一见,顿时大吃一惊,他们二人都与虚无子有过过命的交集,自然认得这两件信物。 幻美人一直不敢相信,第一次见杨姬的时候,她就预想过,只是虚无子传授掌门之位,就代表他已然离世而去,说什么她不愿相信。 她走到棋盘旁坐下,说道:“你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却不料解开这个珍珑,就是你留下的唯一东西。” 看着幻美人的模样,杨姬回想起虚无子最后那句话“莫要让人觉得我已然离世,你就说我偶遇绝世心法,为了修习,决心隐蔽江湖,这样一来也能压住越铭和醉逍遥些许时间。” 杨姬并不知虚无子这么只是为了让幻美人少些伤心。 想了便道:“师祖奶奶你不用伤心,虚无子前辈并没有死。”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吃一惊,越铭更是不信,开口问道:“杨姬休得胡言,这虚无掌门一位必须是前掌门死后才能传位,如今你又说虚无子掌门未死,你是在何处拾得这两件信物,拿来骗人!” 越铭的反对也是虚无子意料之中的事,那日与虚无子最后比武的就是越铭。越铭提出来气,只要他信了,众人也就多相信了。 杨姬说道:“我是误打误撞在一个山洞里遇到了虚无子前辈,他就将信物传给了我,说是他偶遇绝世武功秘籍,决心隐退江湖专心修习。”顿了顿接着道,“还说了待他修炼成了,再重出江湖。” 越铭却是清楚的很,虚无子是自己使计骗入山洞,那日他身受重伤,怎么可能不死。 现听杨姬这么一说,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又因他手中持有信物,既然他去过了山洞,肯定得知是自己杀了虚无子。 可是杨姬又不愿说出来,不管杨姬入洞真假,自己何必多一事,只道是接着看杨姬要作何。 但是其他群雄听了,都是一惊,二十年前江湖论剑,虚无子无故消失,随后音信全无。却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东吴逃犯的臭小子遇到了。 而且醉逍遥常年也在寻找虚无子,亦是没有结果,今日终有音讯,对于杨姬他更是感兴趣起来。 见大家从半信半疑开始变得相信自己,杨姬心里长舒一口气,接着说道:“晚辈也有答应虚无前辈,暂且成为掌门。” 这时却听马晟打断道:“口说无凭,谁也不知你这信物是如何得来,我等也没时间与你纠缠,今日我们就要带走小杂种和任逍遥,这是众人所愿,就算虚无子掌门来了,也不得阻止。” 杨姬听了正要反驳,又听马晟说道:“小杂种与任逍遥都不是虚无派的人,杨公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你只需对付左丞相。” 越铭此般前来也是听闻了藏宝有了头绪,也不知能在此遇到杨姬,心里暗道:“今日藏宝图与盘花棍,杨姬我都要带走。” 一时间,杨姬不知如何应对,只听欣嫣接话道:“诸位可是想的轻松了,现如今杨少侠是虚无掌门,不是你们想动就动的,任逍遥与小杂种皆是杨少侠的朋友,既然他想留下他们尽地主之谊,有何不能。” 欣嫣头脑聪明,一时就说出了要点,众人亦是不能多言。 越铭却是淡然一笑:“虚无掌门可不是凭两件信物就能当上的,若是随便一个人拾得信物都说是虚无掌门,然后当上了掌门,那可就是笑话了。” 欣嫣最怕的就是越铭说出此话,这言下之意就是要让杨姬使出虚无派的武功,可是杨姬如何又会。 果不其然,马晟立即明了越铭的意思,接话道:“我等听说虚无派有一绝世武功,换作飘渺剑法,这个剑法只有一人见过,也就是左丞相,若是你能使出来给左丞相看看,我们便就相信于你。” “飘渺剑法?”杨姬低声喃喃道,“前辈可未传授于我。” 杨姬并不知,飘渺剑法就连虚无子也未学全,又因为越铭懂得自己所会剑法的破解之法,为了不让越铭在参透下去,就只留下虚无内功传给了杨姬。 看着杨姬不解和着急的模样,众人纷纷大笑:“笑话,原来是一个江湖骗子,还想当虚无掌门。” 欣嫣想要上前帮忙,可是此时却被父亲管住,难以上前。心里焦急不安,看着杨姬。 马晟继续道:“杨公子,没想到你不仅仅是一个逃犯,还是个江湖骗子,我看你还是把拾来的信物交还给虚无子前辈吧。” 杨姬一生从未说谎,如今却被扣上了江湖骗子的称号,心里好不是滋味,可是飘渺剑法自己当真不会,只道是有口难言。 一旁焦急的欣嫣突然想起了什么,灵光一闪,大笑道:“飘渺剑法岂是你们这些晚辈能见的,杨少侠只需使出虚无内功,再配合几招普通剑法皆能拿下你们。” 原是欣嫣想起了杨姬懂得虚无内功的事,当下便换个法子证明。 越铭和醉逍遥听了皆是一惊,众人都知道虚无派除了飘渺剑法,还有一宝,就是虚无内功。这两样都是掌门才能习得。 只是虚无内功难以看出,所以这才说了用飘渺剑法证明。 得欣嫣的妙招,杨姬脸上一喜:“晚辈可用虚无内功证明,诸位可有意见?” 都是虚无派掌门才能习得的武功,这般哪有人能有意见,马晟自然不信,上前说道:“既然如此,就由我接杨公子几招。有请。” 杨姬看了欣嫣一眼,见她点头,这才回礼:“马皇子请。” 公告:免费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wanbenheji(按住三秒复制)!!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亦真亦假假自真 马晟笑容已逝,当即折扇轻挥,缓步而出。??? 杨姬不知如何应对马晟,心想:“我已按照虚无内功心法融了五行者的内力,由书上说理应拥有百年内功,若是我出手重了伤了马皇子如何是好。” 当即拱手,好心道:“马皇子还需处处留心,我不知什么时候出手不知轻重,伤了你,害了和气。” 马晟尚未回答,底下就是一片哗然。 而在马晟心里,这完全不是杨姬的好意,只当是他的冷嘲热讽,心里好不生气,脸上却还和颜悦色:“马某武功平平,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众人一听,原以为会大雷霆的马晟,竟然如此淡然自若,好不佩服。动武最怕的就是心不在焉,情绪激动,错了一招半式犹如山倒。 听马晟这般回话,杨姬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只当两人真的只是切磋,点到为止。 马晟走到杨姬身前一丈开外,立定脚步,拱手说道:“杨公子请了!” 杨姬还礼道:“马皇子请了。” 说着马晟右掌斜立,手中长枪便向杨姬肩头劈了下来,朗声道:“不知杨公子除了虚无子前辈,可还师承何人!” 杨姬不知他心意,随后一闪,躲过这招,道:“马皇子,此话何意?” 马晟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不让他说下去,立即扑上贴身疾攻,使的是玲珑枪绝技之一的十二路枪法“龙啸九天”。 这路“龙啸九天”乃北原已传之百余年的绝技,长枪直入,又在枪尖推出内力,将枪尖空气凝聚起来,再形龙状,这龙先行击入,长枪随后再到,迅捷狠辣,兼而有之。 可是力分则弱,这路武功用以对付常人,原能使人防了龙气,防不得长枪,欣嫣看了这招,便知对方招数虽精,劲力不足,比之北原二王爷可差得远了。 当下立即说道:“马皇子学艺不精,难以敌过杨少侠,何以用这北原绝技出来丢面。” 随着欣嫣说话间,杨姬正是随手拆接,竟然轻轻松松躲过了这一招。 欣嫣又大笑道:“马皇子,我一直有一不明之事想要请教,你当年身中剧毒,已是九死一生,捡了性命,费了双脚。已是难以习得武功,倒是不知道你是如何重得双脚,又如何能习武功?” 马晟冷眼相待,无言以答,张口骂道:“欣姑娘出手恶毒,与那泼……”他本想骂:“泼妇”,跟对方强辩。 但一想到自己素以言辞便给、温文儒雅著称武林,如今被一个小姑娘气得口出污语,岂不是笑话。 哪知刚说了一个“泼”字,突然间一股沉重之极的掌力压将过来,逼在他的胸口,自己喉头气息一沉,下面那“……妇”字便咽回了肚中,霎时之间,只觉肺中的气息便要被对方掌力挤逼出来,急忙潜运内功。 耳中却清清楚楚的听得杨姬说道:“马皇子!你没事吧?我,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控制不得双手,伤了你。” 马晟窒闷难当,呼吸便要断绝,急急连攻三招。杨姬掌力一松,马晟只感胸口轻了,忙吸了口长气,喝道:“你……”但只说了个“你”字,对方掌力又逼到胸前,话声立断。 杨姬又着急道:“我又不得控制我双手了,马皇子你快些退回去吧,要不然我得打死你了。”杨姬说的很是着急,确是真真切切。 旁观众人素知马晟前些年双脚残废,只到江湖大会突然大显神通,都惊讶不已,本就怀疑他北原得了什么灵丹妙药,可是无奈无从得知,北原实力不小,这才放下此事。 此刻见他有口难辩,在欣嫣这么个小姑娘质问之下竟然无言以对,对此事也是好奇起来。 此时马晟只觉得自己被杨姬以虚无内功压迫自己的呼吸,有口难开,只得咬牙看着杨姬。 北原中的诸名宿、门人眼见 马晟如此当众出丑,被一个不懂武功的少年打得无力还手,又对一个小姑娘问话,无一句辩解,人人均感羞愧无地。 只听欣嫣又大声斥道:“武林中人,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你收了江湖大名鼎鼎的林收藏的千年灵芝,又加上他常日细心照顾,你才能重得双脚。人家救你性命,你反而杀死了他,如此禽兽不如之人,亏你也有脸面来争夺宝藏!” 这件事是上次自己和杨姬去了神信派偶然得知,那时欣嫣无心关注马晟,没想到随心一记,现如今还有些用。 欣嫣一时骂得痛快淋漓,尽数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心想此时杨少侠来个攻其不备,定然能成。 可眼下骂也骂得够了,杨姬还在原处行礼道歉,欣嫣只得叹气不再多骂。 可是众人不像杨姬,分不得重点,这件事一说出来,又得引起一番风波。顿时噪声四起。 见状,欣嫣又是一喜,心道:“就是这般,叫你们好好询问这林收藏的家产何在。” 当下清嗓说道:“你既自知羞愧,杨少侠又心存仁厚,暂且留下你的人头,不过这林收藏身家何处你该说说。” 马晟突然间呼吸畅爽,只是喉头难在,大声喝道:“一派胡言!”枪头红樱向着杨姬面门刺去,立即向欣嫣跃去。 杨姬突闻鼻中一阵甜香,登时头脑昏眩,脚下不稳几个踉跄,但觉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舞…… 马晟又喝道:“你这姑娘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教你知道我北原‘十二路枪法’的厉害!”说着纵身上前,向欣嫣胸口刺去。 他只道这一枪,欣嫣已绝无反抗之能,哪知枪还未到,便觉后脚被抓,力道重如泰山,自己竟使不出半点劲道。 但听得北原弟子彩声雷动:“二皇子今日名扬天下!”“北原十二路枪法神技惊人!”“教你这小贼婆娘胡言乱语,如今让你见识见识货真价实的武功!” 可是这等人不得知晓马晟如今动弹不得。 只是醉逍遥、越铭、五行者瞧出了门道,原是杨姬使了内力,数丈之外吸住了马晟,这般内力在这般距离吸住一块与人同重的石头本就不易,但他吸住的却是武功不弱的马晟。 七人均是大吃一惊,心头暗道:“这般内力,实只有虚无内功能做。” 五行者知是杨姬作怪,可是他五人并不知晓虚无内功,只当是自己五人内力成就了他。 欣嫣吓得紧闭双眼,待觉自己无事才睁开眼,见马晟停在空中。随即微微一笑,一口气将手中的白沫粉向马晟吹了过去。 马晟陡然闻到一股甜香,头脑立时昏晕,这一下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待欲呼唤。 “我也叫你尝尝‘欲断魂’的味道。” 众人听了大吃一惊,却不知欣嫣早在之前使了漫步微风偷取了马晟怀中的欲断魂。就连醉逍遥也未料到欣嫣能有如此进步。 杨姬见欣嫣无事,这才收回内力,中了欲断魂的马晟嘭的一声摔落在地,缓了一久,左手撑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可又立足不定,扑地跪倒,伏在欣嫣面前,便似磕拜求饶一般。 这一下变故人人大出意料之外,眼见欣嫣胆小蒙眼,已然必受此招,哪知一刹那间,变成马晟跪在她的面前,难道她是个小妖女,使了妖法? 欣嫣弯下腰去,从马晟长枪上取下红樱,朗声说道:“二皇子自称正人君子,为人坦荡荡,真料不到居然还有一手放蛊下毒的绝艺,各位请看!”说着捏住红樱末尾,说道:“谁知道这把红樱之中,竟藏着一个卑鄙阴毒的机关。” 说着将红樱尾部多出来的一点红线一拉,红线之中纷纷落下白色的粉末。而粉末才落地,片刻之间,地上的嫩草纷纷萎谢,小花也渐转淡黄。 众人无不骇然,均想:“马晟在这红樱之中藏的是何毒药,竟这等厉害?”突然只听得马晟伏在地下,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撼人心弦,“啊……啊……”的一声声长呼,犹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 本来以他这等武学高强之士,才学渊博之人,便真有利刃加身,也能强忍痛楚,决不致当众如此大分的呼痛。 他每呼一声,便是削了北原的一层面皮。只听他呼叫几声,大声道:“为何……老天只叫我一人失去双腿,为何……他又得虚无掌门,又得虚无内功……”喊叫着指向杨姬。 见他痛不欲生的模样,杨姬心生怜悯,道:“马皇子,你可多忍耐些,我求神医救你。” “杨少侠,这种人有何救法!”欣嫣却是爱恨分明。 “欣嫣姑娘,救人如救己。他这般可怜,当真是受苦了。”杨姬着急着看向尝百草,“神医前辈,你救救他吧。” 只听马晟打断他道:“你不用假慈悲了!我马晟落得这个下场无怨无悔,只是可惜为我陪葬的人还没凑齐一千。” “我倒有法子给你医治,只不知你红樱中所藏的是何毒物。不明毒源,那就难以解救了。”尝百草接话道。 本站重要通知: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小说吗?使用本站的免费小说APP,会员同步书架,文字大小调节、阅读亮度调整、更好的阅读体验,请关注微信公众号jiakonglishi(按住三秒复制)下载免费阅读器!!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鸿门大宴寻藏图 五行者是何用意,任逍遥无从而知。 石室里留下水魅,任逍遥二人,却是各站一边。 水魅望了一眼任逍遥,上前娇笑道:“任公子现已三更,今晚休息罢,明日再练。” 任逍遥闻言却是不理水魅,随即盘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水魅会心一笑,走到任逍遥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身上,附身低言道:“任公子不必这么着急,明日再练也是一样。” 任逍遥耸肩推开水魅的手,冷笑道:“五行者是何意思,一时让我加快修习速度,一时又让我休息。” 水魅淡然一笑,依旧环绕在任逍遥身旁,轻轻道:“一晚并不耽误……” 没等水魅说完,任逍遥便道:“有话直言,不用磨磨唧唧,我不愿与你多谈。” 闻言,水魅遮颜一笑,缓缓道:“大哥的意思,任公子难道还不知道吗?” 任逍遥纹丝不动,冷言回道:“若是没有事,请自重,倘若你还不住手,我只能无情回报你的多情了。” “任公子何须生气,既然你不愿,水魅自然不强求,今晚水魅就在你身旁,何时需要,水魅都在。”说罢,水魅当真站了起来,坐在任逍遥一旁。 两人不再言语,任逍遥不知道水魅还会用什么卑鄙的伎俩暗算自己,心里又打着什么算盘,只得紧闭双眼,不愿也不敢看水魅一眼。 缓了一会儿,任逍遥心里想起了金命适才所言的杨姬之事,越想越是担心,寻思:“杨姬当真在翠湖宫?他当真是来救我?”想来此事绝非那么简单,“如若杨姬当真是玄姑娘说的正义真情之人,定会来救我,但是杨姬来了,玄姑娘应该会与他一同罢,但是怎么不听五行者说起?” 任逍遥不愿再想,也不敢再想,因为他不知道如果杨姬等人来了,五行者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然后随机应变。 翌日。 天蒙蒙亮,翠湖宫已然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的翠湖宫弟子各自做着本分的事。 突然间钟鼓之声大作,又听宾客台后传来朗声,喊道:“有请众门派掌门,皇族亲友入座。” 待声音消去,只见数百名翠湖宫弟子穿梭般来去,在弟子之中,正是黑白无常、拓跋武等人,随后翠湖宫弟子引导宾客入座。 所有宾客都是各人独占一席,亦无主方人士相陪。众宾客坐定后,引路的翠湖宫弟子纷纷退了下去。 但是众门派弟子从出现到现在皆是震惊之色,门派掌门们却也是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宾客台上走出两列高高矮矮的男女来,右首的一色穿黄,左首的一色穿青。 适才叫唤之人,走到最前面,朝众宾客叫道:“翠湖宫众弟子,谒见贵宾。”说完,却不见五行者任何一人。 虽然还未见到五行者,众人不由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提高心中警惕,都想:“难怪三十年来,来到翠湖宫的英雄好汉个个有来无回,只见排场面表光鲜,却不知暗箭难防。” 两列弟子分向左右一站,一齐恭恭敬敬的向群雄躬身行礼。 众人皆是举杯还礼,这时,只听台下传来声音,说话之人正是马晟:“不知翠湖宫主人五行者身在何处?” 那赞礼之人躬身回道:“诸位英雄再等片刻,主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赞礼人话音才落,只听得细乐声起,随着细乐声五行者并肩缓步而出。 那赞礼见了,立即行礼喝道:“鄙宫主人欢迎列位贵客大驾光降。”随着赞礼话音落下,五行者长揖到地,群雄纷纷站起还礼。 随后听得金命哈哈一笑,说道:“翠湖宫僻处荒岛,今日得见众位高贤,大感荣庞。只是荒岛之上,诸物简陋,款待未周,各位见谅。”说来声音十分平和。 又听水魅道:“各位请坐。”语音甚柔,众人不禁失神,众掌门以及扇羽等人立即运功逼出水魅暗自使出的音律之功,这才回神。但是众手下弟子却是双眼失神,已然中了招。 待群雄就座后,五行者在西侧下首主位的一张桌旁坐下。翠湖宫弟子却无坐位,各自垂手侍立。 这时,有人想:“今日翠湖宫突然请客,不知安得什么心,却也是十分霸道,我等倘若不来,定会杀我等满门满派,但到得岛上,礼仪却又甚是周到,虽说是假惺惺的做作,倒也似模似样,且看他们下一步又出什么手段。” 有的则想:“在牢房里,犯人被抓出去杀头也是好餐好饭好言相劝。眼前这宴会,便是我们的杀头羹饭了。” 黑白无常等人看向五行者时,却也是看不出五人到底再想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只得自行谨慎四处。 各人一就座,翠湖宫丫鬟便上来斟酒,跟着端上菜肴。每人桌上四碟四碗,八色菜肴,鸡、肉、鱼、虾,煮得香气扑鼻,似也无甚异状。 可是宾客里却是有一个人,待菜肴上全之后,二话不说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而且吃饭的“啪叽”之声又是甚大,众人闻声,不禁转脸看去。 只见吃饭之人是个少年,少年正是小杂、种,但是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少年是谁,不禁心中暗道:“这黄毛小子是谁?敢来翠湖宫,岂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小杂、种顿了一下,嘴里还含在一块鱼尾,过了一会儿,只见小杂、种端着一碗鸡肉,连忙蹲在桌子下,躲在布里,过了一会儿,却还是发出“吧唧”的声音。 翠湖宫弟子正要上前赶走少年,却见金命挥了挥手,示意弟子退下,随后五行者皆举起酒杯,说道:“诸位请!”五人一饮而尽。 众人见杯中酒水碧油油地,虽然酒香甚浓,心中却各自暗道:“酒虽甚香,但不知放了何等毒药。”大都举杯在口唇上碰了一碰,做做样子,并不喝酒。 只有后面赶来西夏宾客李元昊,举起酒杯,心想:“对方要加害于我,不过举手之劳,酒中有毒也好,无毒也好,反正到了翠湖宫本是九死一生,喝了罢。”当即举杯喝干,在旁侍候的仆从便又给为其斟满。 五行者敬了三杯酒后,金命左手一举。数百翠湖宫弟子从内堂鱼贯而出,各以漆盘托出一圈书画,分别放在众宾客面前。 众人均想:“难道这便是藏宝图?不可能,五行者怎会如此轻易的拿了出来。” 只见书画用红绳系着,在画口出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墨绿的颜料,阳光撒过却又变了一个颜色,瞧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只听宾客台外传来大笑之声:“翠湖宫宴请英雄狗熊都是熊,藏宝图藏下金珠银珠都是宝。” 众人听得声音,纷纷看去,只见说话之人仰头喝着酒,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那人又说道:“这等酒席怎么能少了我神医尝百草。” 看清来人之后,得知是尝百草,众人也不足为怪,神医尝百草本就性格怪异,何时出现都实属正常,这便回头打量桌上的画卷,不再理会。 尝百草也不理众人眼神,闻得一个桌子下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心中好奇,大步走了过去,揭开桌布,只见一个少年正啃着鸡腿,弄得满脸油。 少年看了一眼尝百草,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接着吃着手里的鸡腿。 尝百草随即大笑,将少年拉了出来,大声说道:“出来和神医喝酒。” 少年稀里糊涂的站了出来,看了看手里的鸡腿,又看了看尝百草手中晃荡的酒葫芦,咽了咽口水。 http:///h5/topic/signin/ [福利]开启签到树养成计划!赢免费VIP特权!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半醉逍遥吐真图 醉老头看了一眼尝百草,只是淡然一笑,随后又看着小杂、种,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五行者见来人是醉逍遥,心头不由一惊,一月前他就知道杨姬身在翠湖宫,而在几日后应当要和水魅比试,如若现在说杨姬已然离开翠湖宫,醉逍遥自然不信,醉逍遥一不信那众人又怎会相信。 小杂、种看着醉逍遥,茫然的问道:“你又叫什么名字?” 这时,只见青墩张大嘴巴,看着醉逍遥,一时愣在原地,要不是听得少年问话,定不会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青墩指着小杂、种,吼道:“龟儿子你倒是是哪门哪派的?连半醉逍遥仙都不晓得!” 众人闻言,皆是望向少年,众人皆想:“连半醉逍遥仙都不知道,这是哪个门派,当真是收了个祸星。” 只听小杂、种淡然道:“无门无派。” 醉老头大笑道:“妙极,妙极,你可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见老家伙的样子,似乎对这少年很是感兴趣,尝百草上前说道:“老家伙,这小子是我先发现的,怎地也应该我先寻问。” 醉老头笑道:“好你个药老头,发现了这小子这么久,居然只为喝酒,不去问他叫什么,出自什么门派。” 尝百草闻言,不由无言相对,只好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而五行者此时已然走了过来,五人行礼,金命道:“欢迎醉逍遥在此光临寒舍。” 适才醉老头就听得尝百草说什么“怎又来了”,现在又听五行者说“再次欢迎”,不禁皱眉正要回话,尝百草这才反应过来上次老家伙是欣嫣所办,立即插话道:“老家伙你不会也是来抢藏宝图的罢?” 听尝百草这么一说,醉老头也就不再理会自己是第一次来,还是第二次来,大笑着道:“只许你药老头来,就不许我醉老头来!” 这时,马晟心里寻思:“连醉逍遥都来了,当真是天助我也。”想着嘴角划过笑意,接着说道,“藏宝图一事,本就是天下的,只是被杨姬偷了去,醉逍遥为江湖伸张正义,我等自然是高兴不已。” 闻言,醉老头看向马晟,上下打量道:“你就是马王爷的长子马晟?” 听闻醉逍遥认得自己,马晟不由微微得意,但也是谦卑的点头道:“承蒙醉逍遥前辈认识小辈,小辈正是马晟。” 隔着两只桌子的拓跋武似乎不愿听两人多言,站起来道:“醉逍遥能来翠湖宫,我等抓住杨姬便就轻松许多。” 醉老头袍袖一拂,发出一股劲风,将拓跋武桌上的画卷震起。在空中略一停顿,便向下摔落,红线脱落,慢慢铺开在地。 拓跋武斜身纵出,弓腰长臂,刀尖划过画卷,卷上蜈蚣等所有毒物,全然分成了两半。 却见画卷竟是空白一片。 其中那些稍许少些名气的门派先是一惊,随后又是忍不住高声喝采:“好俊的功夫!”采声甫毕,群雄脸上忧色更深,均想:“画卷是假的,五行者是何意思?在场除了五行者,还有醉逍遥,拓跋武,黑白无常等人,人人武功高强,倘若抓住了杨姬,抢来藏宝图定也没有我们的分。” 虽说李元昊却和拓跋武同时西夏宾客,却分开甚远,李元昊见得拓跋武有意展示武功,心头不由暗叹“定是哥哥让其夺得藏宝图,夺来藏宝图之后还不知哥哥会如何挥霍浪费。”想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朗声道:“诸位都说藏宝图在杨兄弟手中,有何证据?” 这番话原是五行者心中所想,只是碍于现在情节不能质问。 众人听了不由一惊,纷纷面面相觑。 无龙笑着反问道:“四皇子难道没有收到神信派送出的信件?” 李元昊却是茫然道:“信件,什么信件?” 见李元昊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尝百草望着他不由点头,却又不知他既然不知道藏宝图一事,而且拓跋武已然代表西夏前来,他为何还要来翠湖宫。 尝百草所想正是无龙接下来问的问题:“难不成拓跋将军没有告诉四皇子此事?”说着朝拓跋武微微一笑,又看向李元昊接着道,“既然四皇子不知道藏宝图一事,为何要来翠湖宫?” 众人皆知,李元昊在西夏只是有名无实的四皇子,无龙这番话也只是冷嘲热讽他。 李元昊却是一笑置之,道:“为了朋友来。” 无龙道:“哪个朋友?” 李元昊道:“你们要找那人就是我的朋友。” 群雄一听,不约而同的都向李元昊望去,心想:“他竟然敢说杨姬是自己的朋友,岂不是自认和杨姬一伙,惹火烧身。”这些人心里却不说四皇子,直称“他”字。 无龙一笑,看向拓跋武道:“拓跋将军可听见了?既然四皇子自己承认与杨姬关系甚好,那这藏宝图多半就和……” 无龙还未说完,便被拓跋武打断道:“四皇子虽说是皇子,但是国家之事与他无关,藏宝图的事四皇子知道,西夏并不一定知道。” 听拓跋武所言,变向的承认了自己可能知道藏宝图的事,李元昊不由一愣,“拓跋武怎会说出这等话来!”心头想着,连忙说道:“藏宝图的事,我不曾听过,虽说我与杨兄弟关系好,但是藏宝图一事至关重要,他根本不曾跟我提过。” 青墩接话道:“有没有提过只有找到杨姬龟儿子才知道,依老子看应当先将四皇子扣押起来,拓跋将军觉得如何?” 闻言,李元昊一惊,自己只是想为杨兄弟澄清真相,却不料引火烧身,不由看向拓跋武。 却听得拓跋武说道:“藏宝图是天下之物,既然四皇子与之有关也只能依法得罪了。”说罢,右手一挥,身后的随从立即冲去将李元昊困了起来。 李元昊大怒道:“拓跋武你竟敢以下犯上!” 拓跋武道:“四皇子息怒,如若这事与你无关,回国我自会请罪。” 李元昊知道就算拓跋武回国将这件事告诉了父皇,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自己在父皇的眼里也只是不务正业的皇子。 见李元昊被困了起来,却没有关押的地方,拓跋武朝五行者道:“今日便借翠湖宫此地暂且当牢房,不知五行者可有意见?”顿了顿接着道,“如今就连半醉逍遥仙都来了,捉拿杨姬这件事便好办了。” 五行者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只要众人心思不在任逍遥的身上,便是最好的结果,便就答应了拓跋武。 只听醉老头大笑道:“哈哈哈……藏宝图一事没那么简单,我想藏宝图是不是在杨姬身上,只能问他了。” 群雄一愣,均想:这人是谁? 醉老头看向马晟,道:“马小王爷。” 马晟见状不由一怔,却立即恢复神色,道:“前辈此话怎讲?” 醉老头一笑,道:“这藏宝图是怎么公众于世的,想来大家都知道。” 这时,青墩接话道:“神信派撒下江湖信,信中都有写:杨姬重金寻找野王陵,身中必有藏宝图。” 醉老头点头,接着道:“正是!诸位再细想,野王陵在何处?二十年前,又有哪个国在寻找藏宝图。” 顺着醉老头的提示,众人先是回想,虽然没有一人认得野王陵在何处,但是对于藏宝图这事有的人听过,有的人却没听过,听过的告诉没听过的,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藏宝图来由,皆是一惊,纷纷看向马晟。 见众人都在看自己,马晟冷叹道:“原以为今日诸位能将目标放在杨姬身上,却不料半路多了个醉逍遥,也罢,此事既然不能藏,我便就告诉在场所有人。” 听得马晟所言,众人纷纷紧张起来,心想藏宝图不在杨姬身上,会在何人身上,不由看着在场各门派掌门以及皇族将军,最后皆是觉得藏宝图十之八、九在五行者的身上。 http:///h5/topic/signin/ [福利]开启签到树养成计划!赢免费VIP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