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來到大厅.王洋、黄宏伟、方正东几人全部都在.原來几个人得知程一鸣回來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來.见程一鸣出來.黄宏伟当即跳起.一个熊抱.
“我靠.几天沒见.又特么的帅了.”
程一鸣笑道:“你也是.几天沒见.又特么的胖了.”
王洋、方正东全都笑了起來.
“我靠.老子这叫壮实、叫丰满.懂不懂欣赏.”黄宏伟说着拉程一鸣做下.又开口道:“你们俩的事情.洋子都告诉我了.真想不到.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告诉你们.以后要再有事情瞒着我.我可就跟你们绝交.”
方正东也道:“不错.不管什么事情.终归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办起來也容易的多.”
程一鸣笑道:“不管什么事情.总算是过去了.现在咱们该好好想想在游戏里怎么发展了.”
黄宏伟道:“对了.我來之前.听吊爆了他们侃的唾沫横飞.说是你准备自己从新建一个帮会.是不是真的.还有.副本里后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得好好给我说说.”
程一鸣笑道:“你们一晚上不睡觉.不困么.”
黄宏伟道:“困个鸡毛掸子.我现在可是精神的很呐.”
于是程一鸣又将自己如何进入副本.如何集齐钥匙.如何拿下琵琶精.又如何跟残阳等人汇合在一起.从各大团队之中抢到终极BOSS等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黄宏伟几人听完.尽皆热血沸腾.只恨自己沒能亲身参与其中.
“那接下來做什么.”
黄宏伟又问道.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睡一觉.下午将所有人都通知到.咱们好好聚聚.”
太阳似一团燃烧着的火炭.缓缓自东方升起.
暖暖的光锦似柔夷细手.轻轻地拂过每一寸山河土地.这片沉寂一夜的街巷.渐渐又变得充满了生命.
等黄宏伟几人全都睡去之后.程一鸣这才缓缓盘腿而坐.开始入定起來.自从修炼了神秘法诀开始.配合上炼心诀.他现在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真元.正一点点变得雄厚起來.
连续十多个小时的游戏奋战.非但沒有一丝的不适.反而感觉精神越來越好.
缓缓催动神念.只觉丝丝真元似潺潺细流般.自丹田之中慢慢升起.然后顺着身体中的大小经脉直达四肢百骸.渐渐的.这潺潺细流愈來愈宏厚.直如滚滚长河般.奔腾不息.浩瀚广博.
当然.随着真元之力的不断循环.周身的经脉骨骼.不断地传來似虫蚁般噬咬的**刺痛.难耐之极.而这奇异的痒痛之后.又渐渐变得舒畅放松.犹如身置温泉一般.轻暖舒和.说不出的舒服.而那周身的肌肉骨骼.都在这周而复始的痒痛与舒和之中.缓缓地发生着变化.变得更加强健、更加雄浑.
据他所知.修道之人不但拥有者超乎常人的神秘力量.并且个个都是寿命极长.甚至有那么一些人.竟能凭着凭着肉体凡躯.工参造化.妙悟天地之道.做到与天地比肩、日月争辉.
当然.这也只是传说而已.
此时的他.神识所至.体内经脉骨骼皆是清晰尽览.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真元之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改造着自己的身体.使其变得更加强健、更加浑厚.
屋外阳光暖照.屋内静谧如斯.
闭上眼睛.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到每一缕阳光.轻柔地洒在枯黄的枝叶上的样子;神念再往远处扩展.就连小区外流浪狗的抽搐声、行人的低语声.都如同是在耳边一般.
呼~
他长吁一口气.缓缓坐起身來.
短短的时间内.神念的运用以及收方.虽较之前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真元的消耗.亦是愈加的巨大.
奇怪的是.不论自己体内的真元如何消耗.即便接近枯竭.用不了多长时间.都会自己缓缓的恢复.至于是什么原因.却又不得而知.要知道.修者的真元之力全都是一点点的靠打坐吐纳而來.加之现在地球上灵气稀薄.并且掺杂了不少了杂质.真元的获得可谓是十分之艰难.
不过他现在总算知道了一点.那就是为什么自己连续数天不用进食.却依旧感觉不到丝毫不适.
因为天地间的灵气之中.所蕴含的东西.其价值远超普通的食物和水所能比拟.只是人们身在其中.却浑然不知.人们的科技愈來愈发达.却渐渐的忽略了对自身潜力的开发.反倒是那些深山大川之中的动物植物.少受渲染.依旧能够秒领天地之灵、钟天地之气.
他现在已是练气八层之境.到练气九层的时候.体内的真元便会开始在丹田之中凝聚起來.混混沌沌、虚虚渺渺.随后将这真元积淀至纯.凝练起來.化无形为有形.凝成金丹.便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当然.这其中的东西说起來容易.做起來却是千难万难.
且不说需要那绵绵无穷、广博宏厚的真元作为依仗.单单是对一个修者神念的要求.就是非常之高.而天地间的灵气.已是愈加的稀薄.炼化极为不易;身处于红尘之中.又难免受到种种纷扰.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中修行.确是不易.
这也是为什么鬼面会不惜离宗叛道.修炼禁术的原因.
最后难免落个身死道消、形神俱灭的下场.
而现在他只有练气八层之境.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将体内的真元炼化精纯.不断的使其积累雄厚起來.
说來简单.却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不知不觉.日已三竿.
黄宏伟几个睡得正沉.出了门.正巧碰见自外回來的王洋.原來王洋自也有一番机缘.之前有提到过.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真正有资格修炼.有修炼体质的人.却是万中难有其一.王洋自然沒有这种体质.但是在修真界.却也有一些很特别的人群.他们天生的体质.根本无法去正常的修习心法.但是他们却另辟蹊径.以武入道.武破虚空.同样可以勘破生死.成得大道.
他虽沒有所谓的真元之力.但却同样有自己的‘势’.虽无法激发神念.但却依旧可以清晰的感知周围的事物.而这种特殊的感知力.甚至远超眼睛、耳朵所能触及.
这些程一鸣自也是知道的.
他当然也知道.以武入道.其中所要付出的努力和所要承受的艰苦.都是异常之坚.
“正准备出去找你呢.怎么样.有突破沒.”程一鸣问道.
“沒.这段时间一直卡在那里.欲进不得.那一层桎梏.总是无法突破.”王洋苦笑着摇摇头.心里不禁又想起叶子的温婉笑貌.眼中不由得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我知道你还是沒有放下.的确.要放下又是何尝之难.话又说回來.谁又沒一些羁绊牵挂呢.”程一鸣似有想起什么一般.喃喃般说着.拍拍王洋的肩膀.忽地笑道:“走吧.咱俩好久沒有比一比脚力了.今天去试试.”
“行啊.就在西郊的荒原上.怎么样.”
“走呗.”
两人说着出了小区.开车直奔西郊而去.
人总是这样.当心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的时候.总会试着找一些其他的事情來聊以寄托.可殊不知.当一阵阵的忙碌似风般过后.心里的寂寥和疾苦.往往会变得愈加清晰和沉重.
当然即便是短暂的忘记和放下.也是好的.
轰鸣的引擎声中.黑色的帕加尼似飙风般旋出市区.不多时已经驶进苍苍莽莽、寂静萧索的荒郊之中.时值正午.冬日的阳光似暖锦般轻柔洒下.映着荒野上还未消融的积雪.耀眼而温和.
“就对面的那座山丘.看谁先到的了顶上.”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各自迈开步子.风一般驰了出去.
刷刷~
两人甫一动处.便已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眨眼间奔出去数十米.
远远望去.但见枯黄焦败的蒿草之中.似有两道淡淡的旋风.急速地飘过荒野.呼吸间便已掠出去很远.枯黄的草叶之中.一只灰色的兔子正在‘咯吱咯吱’地噬咬着草根.蓦地.寂静的原野上似有一阵轻风拂过.只见那灰兔一双长耳.骤然直竖起來.一双黑灰色的眼珠.警惕地左右环顾.发现并沒有什么异样之后.复又开始磨起牙來.
呼呼~
几分钟之后.两人几乎同时掠上山丘顶部.
“哈哈哈.过瘾啊.过瘾.”程一鸣大笑几声.张开双臂.直挺挺地躺在枯草上.一双深邃幽静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向空旷原野上空.心绪一时间也不知飘荡到了哪里.
“啊~...”
只见王洋扬起头來.扯直了嗓子.长长地狂吼一声.激荡宏厚的声响.直在空旷萧索的原野上.传出去很远.那原本积郁在心里的种种不快和愁郁.都似随着这声长长的呼号.一股脑宣泄而出.
良久之后.他才颓然坐在程一鸣旁边.脸上复又泛起几分思念之色.
“你说人死了之后.究竟会去哪里.真的有天堂和地狱.”
程一鸣嘴角叼着一片枯叶.似思索般喃喃问道.
王洋缓缓道:“哪有什么天堂和地狱.都是人们编出來聊以慰藉自己的笑话而已.不管是什么人.不管他生前有多大的本事.死后还不是化为一捧黄土.消散于天地之间.”
“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渐渐的.我发现这些东西.竟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的多.”
“你是说六界.以及隐世的几大宗门.”
“也算是.却也不尽是.”程一鸣说到这里.忽地转头盯着王洋.话锋一转到:“人死如灯灭.万事俱无查.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却为什么又走不出來.”
又到:“以前我不相信.但是现在我不得不相信有天堂地狱、有生死轮回.或许叶子并沒有死.她就在某一个地方.静静的看着你.你想想.像你现在这样.她会不会高兴.”
王洋听罢.眼中郁色更盛.默不作声.
程一鸣接着道:“人的一生终有尽头.寰宇的时空却是无限.修者又怎样.到头來还不是身死道消、形神俱灭.说什么工参造化、妙悟天地.与日月争辉、不死不灭.又有谁知道.”
“反正迟早都得死.为什么不活的洒脱一些.”
说罢伸手拍在王洋的肩膀上.
只见王洋脸上渐渐又变得苍然.缓缓道:“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些东西.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道的清的.也许我很快便会走出來.修为更进一层.也许...也许永远也就这样了.”
话说完.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之中.
一个人的心结.终归还需要自己去解开.
王洋如此.程一鸣自己又何尝不是有着自己的心结.
光影依旧.
不知不觉间.日色已渐渐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