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想派出分身前往三清境,可是一时之间却抽不出身。
他虽然有八大分身,但是每一个分身,都在忙碌之中。
分身秦文乃是天儒门七十二大夫之一,身上兼着仙文宗师培训天宝阁弟子的责任,在天宝阁找到新的仙文宗师之前,他不能轻易离开,一去不归。
分身秦琼在修炼阴阳造化宝典,跟师傅瑶姬一起揣摩天地阴阳造化枢机,一时之间同样走不开。
而分身秦木、秦金、秦火、秦水再加上本体秦笛都在修炼五雷阵法,这是形成混沌神雷的关键,所以更不能分心。
分身秦苦则在修习四大皆空和佛音梵呗,同样忙得不可开交。
比较而言,似乎只有分身师沧有些空闲。
自从他跟师旷联手,创出无上妙音“七宝花”之后,师徒二人都获得极大的进步。
这一天,他忍不住问师旷:“师傅,您已是八阶仙王了,为何一直留在太微垣,给天庭玉帝效力呢?玉帝的名声可不太好,弟子不瞒您说,我是支持五老帝君的,所以不想给天庭效力。”
他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因为师旷不离开太微垣,就会受到玉帝的制约。如果一直都是这样,那么他秦笛就不但凭着凤凰琴,大展神威,大杀四方,生怕给师傅带来灾难。
他也不想站在师傅的对立面。师旷是玉帝的属下,这让他感到有些为难。
师旷苦笑道:“你以为,我想看玉帝趾高气扬的嘴脸?他坐在高高的凌霄宝殿上,张嘴就是‘顺风耳,你仔细听听,下界发生了什么事’?那感觉就像呼唤奴婢一样!我听见那声音,心里就觉得难受。
我是仙音门掌教,也算是一代宗师,乃是有尊严的人!
我不想为天庭效力,但是天庭的势力太大了,我肩负着仙音门掌教的重担,如果与玉帝作对,将会给仙音门带来压力。”
秦笛试探着说道:“师傅,弟子冒昧的问一句,您何不辞去仙音门掌教,然后换个地方,前往三清境修炼呢?”
师旷答道:“为师当然想去三清境。但我听说,三清境杀伐惨烈,如果搬过去居住,将会面临严峻的挑战。为师以前只是六阶仙王,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在上清境立足。现如今,我已经是八阶仙王了,再去上清境,应该能站稳了。
不过,在离开此地之前,为师有两件事要做。首先,我准备将掌教的职责交出去大半,让仙音门诸位长老,为我分担日常管理,我就能前往三清境了。
其次,我还想将手里的仙琴提升一下。目前我用的还是七阶仙琴,需要提升到八阶,我才有充足的信心。
说到仙琴,为师倒想问你,这些日子,我见你演奏仙音的时候,用的是一张五阶仙琴,不再是以前的凤凰琴了?这是为什么?你那张凤凰琴品质绝佳,难道说不幸毁损了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秦笛笑道:“师傅,凤凰琴被我收起来了。我跟您一样,正在想办法让它进阶呢!”
说实话,自从凤凰琴进阶为玄阶神器之后,他就不敢拿出来演奏了!
神器带着天威,只能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杀人保命,怎么能轻易展示呢?
再者说,师旷用的还是七阶仙琴呢,秦笛怎能拿出神器来?那不是打师傅的脸吗?
师旷皱起了眉头,道:“仙琴不同于别的仙器,它太精细,太柔弱了,要想进阶,十分困难。为师常用的这张琴,名叫‘断魂琴’,面板材质非常好,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师傅,是您买来的吗?”
“有一年,中天北极紫微大帝正好过寿诞,专门请为师前去演奏仙曲。那场寿诞很热闹,有很多仙帝前去祝寿,大帝一时高兴,送给我一段‘还魂木’的心材。”
“还魂木?那是几阶的仙木?”
“按照大帝的说法,很早以前,还魂木乃是神树,等级相当于十四阶仙帝,长得枝繁叶茂,树高千丈,因为天庭颁布法令,需要砍掉所有的神树,才被紫微大帝砍伐了。
大帝将还魂树干收了起来,保藏多年都没有用到,于是他送给我一截。
后来我用那一段还魂木,制成了仙琴的面板,再用仙蚕丝做琴弦,制成了仙器‘断魂琴’!
可惜啊!多年以来,我用的琴弦,都是仙蚕丝,但是仙蚕进阶太慢了!我费劲心机,才培养出七阶的仙蚕!恐怕要等到地老天荒,也未必能培养出九阶仙蚕,这严重的限制了仙琴升级。想想就令人头疼”
秦笛忽然道:“师傅,弟子能弄到更好的琴弦!”
“什么样的琴弦?”师旷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已经尝试了多种仙材,发现最好的材料便是仙蚕丝了。他不太相信,秦笛能弄到更好的琴弦。
秦笛道:“弟子想用金属丝作琴弦!”
师旷赶紧摆手:“不行的!为师昔年也尝试过。我请来一位六阶仙器师,让他炼制金丝作为琴弦,结果花了十年的功夫,最后还是失败了。为此,我耗费了不少的仙石呢!”
秦笛笑了笑:“师傅,弟子给您露一手,我当着您的面,现场制作琴弦!”
“你不会是说笑吧?啥时候学过炼器?”
“师傅您瞧好了!”
秦笛取出一团神金,双手拉开架子,脚下不丁不八,将神金缓缓拉成细丝,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制成七根琴弦!
“师傅,您试试行不,如果音色不对,还可以随时调节!”
师旷眼看着秦笛拉丝,就像拉面一样轻松,禁不住感到有些诧异。
“咦?你还真会炼器?啥时候学的这门功夫?”
师旷并不知道这团神金的来历,也不知道秦笛为了炼制这团神金,耗费了多少精力:先有五十式炼星手法,后有神水和神火的反复淬炼,最后还要经历十八重庚金神雷的考验,这不是普通的仙器师能完成的!
他只看见,秦笛顺手将一团亮晶晶的金属,拉成了七根细丝,然后递了上来。
师旷拿着七根细丝,在手里轻轻抖动,从头看到尾,心里半信半疑,开口问道:“这样的金属丝,能拿来做琴弦吗?徒弟啊,你莫要糊弄人!”
秦笛笑道:“师傅,您不试一试,怎知效果好坏呢?”
师旷轻轻拉了拉金丝,然后用手指弹了两下,道:“比仙蚕丝硬太多了,依我看,肯定不行的。”
他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开始动手,将原本系在仙琴上的蚕丝取下来,换上一根最细的金属丝。
弄完以后,他轻轻拨动琴弦,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师旷眼前一亮:“咦,这音色不错嘛!”
说话间,他赶紧将其余六根琴弦全部拧了上去。
随后,他一根一根的试音,有的清脆,有的沉凝,每一根琴弦发出的音色都不一样,宫商角徵羽全都有了!
师旷眼中的神光越来越亮:“没想到金属丝还有这样的音质,我感觉大有希望,徒弟,你比六阶仙器师还厉害?”
随着琴音不断想起,他的心情变得激动起来,一面调节琴弦松紧的程度,一面侧耳倾听音色、音调,折腾了好半天,最后道:“有两根琴弦不是太满意,其余五根,还算是基本合格。”
秦笛让他将那两根琴弦取下来,然后揉成一团,重新拉丝。
师徒二人反复调试,精益求精,一次次的将琴弦拆下来,然后重新安装上去,耳朵里听到的琴音越来越好听,就像山涧泉水叮咚不绝!
师旷双目放光,白面泛红,下颌的胡须都在颤抖!
“这些金属丝,比仙蚕丝好多了!徒弟啊,你怎么会有如此珍稀的仙金,是从哪里弄来的?如果知道有这种东西,我就算倾尽所有,也愿意跟对方交换!”
秦笛笑道:“师傅,这已经不是仙金了,而是超越了仙阶九品,可以说是神金。”
师旷吃了一惊:“神金?这就是神金吗?我听说只有去天荒神山,才能捡到一两块神金!这是哪位老祖送你的?还是说,你梦游去了天荒神山?”
“师傅,弟子机缘凑巧,才得到一块神金!我可没去过天荒神山,就连三清境都没去过,还想跟您老一起,去太清境、上清境闯荡呢!”
三天之后,琴弦彻底调好了,音色十分完美,没有一丝缺陷。
断魂琴自动发出“铮铮”之声,器灵显现出来:“主人,我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九阶巅峰的仙器了!如果有神雷激发,我有九成的把握,能晋升为黄阶神器。”
师旷手足颤抖,半闭的眼睛变得湿润了。
“九阶仙器?好宝贝!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轻轻拨弄琴弦,便有一道道剑气发出去,将千里之外的高山,削去一层又一层!
师旷赞叹不已:“有了这样的宝贝,我还怕什么挑战呢!管他什么仙王,就算普通的仙帝,我也不害怕!”
秦笛张口欲言,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想说:“师傅,我能帮您将仙琴进阶为神器!”
可是五雷正法乃是凌霄殿的禁忌,所以他不想节外生枝给自己找麻烦。此时有所保留,且待将来情况发生变化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