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看向麾下的文武官员,道:“子义和甘宁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对现在的情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都说说自己的意见,”
许攸道:“在下认为,可以从粮道着手,”
王磊微微颔首,目光一转,
审配严肃的说道:“我认为,重点还是在于进攻,太史将军沒能拿下公孙瓒,如今主公亲自率军抵达,机会已经大大的增加,可以再试一试,”
王磊点点头,沒有发表意见,
对于许攸、审配的建议,太史慈和甘宁都保持了沉默,
两人都沒有发表意见,
田丰神色平静,缓缓说道:“回禀主公,臣认为公孙瓒采取防守的策略,那么继续强攻是不合适的,可以采用激将法,引蛇出洞,”
太史慈想了想,忽然说道:“敢问田先生,如何激将,如何引蛇出洞,”
“骂战,”
田丰一捋颌下的胡须,笑吟吟的道,
太史慈轻叹,摇头说道:“沒用的,在主公率军抵达之前,我已经让士兵去骂战,天天骂公孙瓒,可公孙瓒置若罔闻,根本就不出兵,”
田丰大袖一拂,自信的说道:“公孙瓒不出兵,是你们沒用好计策,”
甘宁忍不住道:“敢问先生,如何用计,”
这时候,帐中的人都忍不住看向田丰,一个个眼中都带着好奇的神色,
田丰哈哈一笑,回答道:“你们的激将法,最多是派遣几个士兵到幽州军的营地外,骂一骂公孙瓒,对吧,”
太史慈摊开双手,说道:“不那样骂,难道还有其余的方式么,”
王磊嘴角上扬,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不过田丰有了主意,王磊就沒有插嘴,看向田丰,催促道:“元皓就不要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田丰揖了一礼,说道:“要激将公孙瓒,引诱对方的军队出战,得这样做……”田丰很快说了一大通话,把整个计划和盘托出,
说完后,大帐中已经是哄笑声一片,
郭嘉哈哈大笑,笑眯眯的道:“田长史,平日里您可是刚正不阿,大公无私的,今日看來,田长史也是满肚子的坏水儿,蔫儿坏蔫儿坏的啊,”
许攸夸赞的道:“这一回,公孙瓒肯定承受不住,”
太史慈嘴角轻轻抽搐,心说:这读书人,当真是太坏了,
这种事都说得出口,
众人达成了统一的意见,王磊不再犹豫,下令道:“子义,明白计划了吗,”
“明白了,”
太史慈点头,立即去安排,
……
公孙瓒营地,中军大帐,公孙瓒听了关靖的劝说,坚定了决心不后退,但还是沒有主动出击,采取防守的策略,交战以來,太史慈始终沒能突破他的防线,公孙瓒的日子过得颇为顺心,虽然对方经常骂战,公孙瓒权当沒听见,
“报,”
一名士兵快速的跑了进來,禀报道:“大人,幽州军又來骂战了,”
公孙瓒摆手道:“骂就骂,任由他们骂,不要搭理,”
士兵急得挠了挠头,为难的说道:“大人,这一次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公孙瓒皱起了眉头,
士兵说道:“这一次不仅是您被骂了,还有您的几位兄弟和家人都被骂了,”
“大哥,不好了,快,快到营地外看看,”士兵正说话的时候,刘纬台快速的跑了进來,气急败坏,
公孙瓒站起身,沉声道:“出了什么事情,”
刘纬台急切的说道:“大哥,走吧,出去看了就知道,这些冀州人,太狠了,”
公孙瓒一脸疑惑的神情,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走,快走,”
刘纬台急忙催促着,和公孙瓒一起出了营帐,
來到营地门口,一行人往营地外看去,众人目力极好,清晰的看到营地外有几个幽州军士兵,这些士兵的装扮不一样,各个都不一样,
一人身穿官服,头戴进贤冠,身材魁梧高大,看背影,酷似公孙瓒,
一人身穿八卦袍,头戴莲花冠,手持一柄拂尘,脚蹬一双千层底布鞋,显得仙风道骨,看背影,却是酷似公孙瓒的二弟乐何当刘纬台,
一人身穿小贩的衣服,正在大声的吆喝着,那样子是一个贩卖货物的小贩,和公孙瓒的三弟李移子很酷似,
一人身着华丽,长得很胖,一看就是富得流油的商人,这人酷似公孙瓒的四弟乐何当,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青年和一个男兵扮作的女子,
六个人,在营地外大吼,
公孙瓒刚來,还不知道情况,只看到外面呼天抢地的,身在云雾,搞不清楚情况,
不多时,李移子、乐何当、关靖等人都來了,
甚至,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也來了,
幽州军大营的重要人物,全都观看外面的情况,公孙瓒看向其余的士兵,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士兵们接连摇头,都说不知道,
然而,众人看向公孙瓒的眼神,却颇为不一样,
“苍天啊,你快告诉我,到底谁才是我的亲爹,谁才是亲爹,”青年士兵跪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大吼,
他声音洪亮,清晰的传入了公孙瓒的耳中,
扮作女子的士兵走到青年的身边,假哭道:“儿啊,娘对不起你,你的爹是谁,娘也不清楚啊,”
这女子,扮演的是公孙瓒的‘妻子’,
青年则是‘公孙续’,只见‘公孙续’神色彷徨,大吼道:“不,不,娘亲你一定知道的,”
公孙瓒的‘妻子’又道:“是娘对不起你,娘真的不知道,那一天,你爹和你的几位叔叔一起喝酒,喝得很高兴,他们四个人喝醉后,你爹來了我的房间,很快就离开了,后來,你的三位叔叔也陆续來了房间,他们最后都醉醺醺的离开了,可我记得清清楚楚啊,那一晚不堪回首,”
士兵男作女声,大吼着,表演得惟妙惟肖,
公孙瓒嘴角抽搐,脸已经黑了下來,拳头握紧,指节咯咯作响,
乐何当、刘纬台、李移子等人瞪大眼,也是怒气冲冲,
他们对嫂嫂那是真心实意的尊敬,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在公孙瓒、刘纬台等人怒气冲冲的时候,表演更是激烈,
‘公孙瓒’、‘李移子’、‘刘纬台’、‘乐何当’为了争夺‘公孙瓒’,大打出手,相互争斗,那情形热闹无比,
然而,公孙瓒四兄弟已经无法冷静了,
公孙瓒大袖一拂,气冲冲的离开,
乐何当、刘纬台、李移子、公孙瓒等人都跟着离开,关靖心中焦急,也赶忙返回,
营帐中,公孙瓒大声的咆哮道:“欺人太甚,王磊欺人太甚,真以为我公孙瓒是好欺负的吗,传令单经,调集大军出战,”
关靖走了进來,连忙道:“主公,不可,不可啊,”
公孙瓒面如寒霜,沉声道:“关靖,之前本官要退回幽州,你开口阻止,让我留下來和王磊交战,现在我要出战迎敌,你又开口阻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有何居心,”
关靖弓着背,拱手道:“主公,此一时彼一时,不能一概而论啊,当时田楷兵败被杀,军队士气低落,需要一场胜利來提高士气,稳住局面,故此,臣建议和王磊交战,如今,主公已经挡住了太史慈的大军,冀州军久战疲惫,士气渐渐跌落,对我们非常有利,继续死守,才能寻觅取胜的机会,主公,请三思而后行啊,”
刘纬台气愤不已,不容置疑的说道:“关靖,别的事情可以三思,唯独这件事不行,你不要再劝了,有的事情必须去做,”
乐何当说道:“二哥言之有理,王磊欺人太甚,必须反击,”
李移子也说道:“我赞同大哥、二哥的话,必须给予反击,如果今天的事情都不管,那明天,还会有更让人愤怒的事情,事情传开后,大哥反而成了笑柄,这件事,绝不能姑息,”
公孙续气得咬牙切齿,他只有一个爹,被王磊的士兵演绎一番,竟然多了几个爹出來,心中怒气难以平息,咬牙切齿的说道:“关长史,我敬佩您的理智,可这件事,必须讨个公道,”
关靖见状,心中为难,
明知道这是王磊的激将法,关靖却找不到理由阻止,或者说,他找到了理由,公孙瓒、公孙续、刘纬台等人根本不听,
公孙瓒大袖一拂,吩咐道:“关长史,不用再劝,去下令吧,传令单经、严纲,调集军中的大军,本官亲自督战,攻打王磊,”
“诺,”
关靖轻叹,离开营帐去传令,
幽州军的大军快速调动,消息很快被外面观察的士兵发现,士兵返回冀州军大营,把消息禀报了上去,王磊得了消息后,夸赞道:“元皓一计,公孙瓒再也坐不住了,”
田丰说道:“主公,可以准备决战了,”
王磊看向太史慈,吩咐道:“太史慈,由你统帅前军,和公孙瓒决战,”
“诺,”
太史慈点头应下,立即去调集大军,
接下來,王磊又下达了一条条命令,把中军、侧翼的军马全部安排妥当,然后带着麾下的文武官员,前往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