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五,深夜,
冰冷的牢房中,吕布一个人静坐,怔怔失神,一想到明天即将发生的事情,吕布心中,就有了莫名的忐忑,难以平静,吕布不是担忧自己的生死,而是担忧王磊的安危,对于一个常年带兵打仗的人,脑袋早已经别在腰间的裤腰带上,把生死置之度外,
这回却不一样,王磊参与进來,必定危险无比,
躺在床上,吕布翻來覆去,都难以入睡,
忽然,吕布耳朵一动,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來,不多时,火光乍现,明亮的火光由远及近,驱散了牢房中的黑暗,吕布抬头看去,竟是李儒走來,李儒來到了牢房门口,狱卒打开牢房的房门后,李儒走了进來,
站在牢房中,李儒打量着吕布,笑眯眯的说道:“吕布,明天一早就要上刑场,将死之人,有沒有什么想说的,”
吕布说道:“死就死,有什么好说的,”
李儒冷笑两声,接着说道:“这几日,长安非常平静,可平静之下,却有着暗流涌动,我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明天法场上,王磊肯定会來的,我笃定,王磊一定会來,我已经制定了完整的计划,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王磊明天出现,”
吕布冷冷说道:“你和王磊相交不深,不知道王磊的性格,我和王磊一起前往曲阿,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很了解王磊的性格,明天,他不会來的,”
“我们走着瞧,你的话,也就能骗自己而已,”
李儒笑了笑,转身往外走,
一边走,李儒一边说道:“之所以來告诉你,是想让你今晚彻夜难眠,让你受尽折磨,想一想,明天王磊就要死在我的手中,这是多美妙的事情啊,”
火光远去,牢房中又恢复了幽暗,
吕布一个人坐在床榻上,喃喃道:“贤弟,不要來,千万不要來,”
语气中,却透着浓浓的担忧,
……
北方的冬季,难得出现艳阳天,
初六这一天早上,天亮后,乌云散去,金乌横空,阳光明媚,晴空万里,金灿灿的光芒普照大地,枯枝上冻结的冰晶反射出道道灿烂的光芒,煞是好看,
“轱辘,轱辘,”
布满了雪渣子的街道上,一辆囚车缓缓前进,
囚车里面的人,正是即将被斩杀的吕布,此时的吕布,头发乱糟糟的,面容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昨天晚上和李儒对话后,吕布一整晚都沒有睡觉,
满脑子,都是王磊的事情,
吕布心中,一方面祈祷着王磊别來,另一方面还有着浓浓的担忧,
马车碾压者地面的冰渣,缓缓前往刑场,
早早的,马车抵达了刑场,吕布从囚车中出來,被绑着双手,双腿带着镣铐,來到了刑场的行刑台上,吕布站在刑场上,傲然而立,并沒有跪下,不是士兵让吕布站着,而是吕布根本不下跪,士兵无法让吕布屈服,无奈之下,只得任由吕布站在刑台的正中央,
刑场上,负责的官员也已经抵达落座
刀斧手,也站在旁边,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斩杀吕布的命令下达,
距离刑场十丈外的一座酒楼中,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人,这个人,正是李儒,他靠在窗户边,能清晰的看到刑场的情况,从而做出周密的布置,
这一计划,是李儒早早定下的,
李儒盯着刑场周围,由于时间太早,观看的百姓少,而且也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坐在窗户旁,李儒慢慢的煮茶,
在李儒的对面,还坐着一个身着锦袍的青年,
这个青年,是董璜,董卓死后,董璜接任了相国的位置,不过,董璜只是明面上的人,手中沒有权利,真正掌握的权利,是李儒,一切的大权都掌握在李儒手中,董卓死之前,军队听从董卓的命令,而今,李儒控制了军权,成为西凉军的实际掌控者,
不过,李儒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他从不干涉董璜的事情,任由董璜做喜欢的事情,所以和董璜之间相处甚欢,沒有出现矛盾,
“姐夫,这一次,能为叔父报仇吗,”
董璜眼中,有着仇恨,
董璜的父亲名叫董擢,是董卓的长兄,由于董擢早死,董璜很早就跟着董卓,是董卓一手抚养长大的,对董璜而言,董卓是叔父,却更似父亲,吕布和王磊杀了董卓,董璜也迫切的想报仇雪恨,
李儒喝了一杯热茶,自信从容的说道:“相国放心,今日过后,王磊和吕布不存世间,您看刑场周围的酒楼或者是房屋,这一片地方,我都安置弓箭手,只要王磊带着人劫法场,就不可能逃出去,我们只需要坐在酒楼中看戏就行,”
董璜饮了口茶,目光打量着刑场周围,
只是,眼下还沒有动静,
时间流逝,渐渐的,刑场周围的百姓越來越多, 吕布的武艺天下无敌,名震天下,这样的人被斩杀,有无数的百姓前來围观,
一圈一圈的人站立,把刑场堵了个水泄不通,
董璜在酒楼中往下看,还是沒有看出个名堂,然而,李儒打量过后,嘴角勾起,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笑吟吟的说道:“相国,虽然暂时沒有发现王磊的踪迹,可是刑场周围,我已经看到了许多可疑的人,这些人已经來了,王磊肯定也藏在其中,这次一定要一网打尽,”
“好,好,,”
董璜点头,眼神兴奋,
日上中天,已经快到午时,
李儒手一挥,吩咐道:“传令下去,行刑,”
“遵命,”
士兵快速去传令,刑场上,负责行刑的官员得了命令后,拿起令牌,大声吩咐道:“时辰已到,行刑,”一声令下,宛如平地里的一声炸雷,
吕布旁边的刽子手,拿起酒坛,往嘴中灌了一口烈酒,抡起手中的大刀,他张嘴喷出嘴中的酒水,水雾洒落在刀刃上,一道凌厉的光芒,在刀身上一闪而逝,
“吕将军,得罪了,”
刽子手提起大刀,眼神瞬间变得沉稳锐利,
“咻,,”
正当此时,锐啸声破空而至,
刽子手的大刀刚扬起,还沒來得及落下,弓箭噗嗤一声就穿透了他的胸膛,强劲的力量冲击下,一箭穿心,哐当一声,大刀落地,而刽子手随之也倒在地上,
“救出吕将军,杀,”
刑场中,洪亮的大吼声,突兀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