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淡淡道:“洗耳恭听,”
青年径直坐下,冷声道:“邺县即将发生动荡,冀州也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将军还是早早回中山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以免出了差错,”
王磊心思一转,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
邺县动荡,
冀州动荡,
意味着,邺县可能发生大变化,
王磊不停的思考,脸上却保持着平静,“邺县动荡、冀州动荡,莫非这动荡还能比之前袁绍兵围邺县,攻伐冀州更大,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青年轻叹了声,道:“将军何必固执,留在邺县,可能性命不保,”
“我的性命自己掌握,谁都不能取走,也无法取走,倒是阁下的性命,我可以取走,”王磊冷笑连连,问道:“阁下口气狂妄,不知尊姓大名,”
“史阿,”
青年开口,那狭长的眸子盯着王磊,浮现出一抹冷意,
王磊剑眉一挑,道:“王越的弟子,”
“你竟然知道,”
史阿眼中满是惊讶,觉得不可思议,
王磊心中仍旧是冷静的分析,缓缓道:“王越是当世最出名的剑师,史兄身为王越的弟子,上一次带人刺杀我,恐怕是得了什么人的委托,这一次又來邺县,既然不打算杀我,却又让我离开,要准备刺杀某个人吧,”
史阿脸色一变,旋即又恢复平静,
对王磊的机智分析,史阿也是非常的佩服,
能从只言片语中分析出來,不简单,
史阿点点头,回答道:“将军不愧是能在短短一年多时间从普通人成为一国之相的人,竟然猜出了端倪,果然厉害,”
王磊心中更是肯定,有了进一步推测,“你说要掀起邺县动荡,要造成冀州动乱,要刺杀的人必定是冀州牧韩馥无疑,若是我猜得不错,这是袁绍的委托吧,”
史阿沒有否认,回答道:“将军睿智,”
言语中,依旧从容不迫,
王磊轻笑,知道了史阿的身份,以及史阿刚开始说的话,要推断出这一情况并不难,
史阿收起脸上的随意,眼神凌厉,自信的说道:“将军能猜出我的目的,沒有什么影响,我既然敢來,韩馥必死无疑,之所以提醒将军,是看在你我之间有一定渊源的份儿上,否则你也逃不过这一次刺杀,”
“渊源,什么渊源,”王磊问道,
史阿略显惊讶,说道:“难道杜老沒有告诉你吗,”
王磊吃惊道:“老爷子和王越竟然认识,”
史阿说道:“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情况,老师和杜老关系莫逆,老师剑术出众,杜老掌中一杆乌金蛇矛也是所向披靡,”
王磊恍然大悟,道:“这也是当初见到我手中的乌金蛇矛,你选择退走的原因,”
“对,”
史阿毫不犹豫的回答,
旋即,史阿又说道:“战场上,我不是将军的对手,然而,论刺杀偷袭,将军和我相比却差远了,将军擅长使用乌金蛇矛,这是战场上杀敌的手段;而我擅长使用长剑,走刺杀的路子,两者相差太远,所以请将军不要干涉,找个理由回中山国吧,”
一番话,带着浓浓的自信,
王磊沉声道:“史兄不怕我叫人,让你走不出去吗,”
史阿一脸不在意,沉声道:“既然赶來,甚至敢暴露身份,自然沒有什么担心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不管我是否存在,任务都将执行下去,王将军,你阻拦不了的,”
“告辞,”
史阿站起身,转身离去,
王磊沒有出手阻拦,任由史阿离开了房间,
他一个人在房间中思考,眼神凝重,很显然,一场暴风雨即将袭击整个邺县,甚至冀州也即将动荡,袁绍委托人刺杀韩馥,是不甘心屈居渤海,
风雨欲來啊,
王磊想了想,开口道:“來人,”
不多时,房间外站岗的猛虎营士兵來到门外,抱拳道:“将军,”
王磊吩咐道:“准备马车,我要前往州牧府,”
“是,”
士兵立即应下,转身离去,
王磊换了一身衣服,取下一柄长剑挂在身上,然后离开了府邸,坐上了马车,王磊吩咐一声,马夫驾车离开,在王磊府邸外的一处角落,史阿盯着离去的马车,嘴角噙着笑容,
告诉韩馥么,
韩馥知道了又能如何,能挡住刺杀吗,
哈,真是有趣啊,
史阿身轻如燕,迅速消失在街道上,
王磊驾车前往州牧府,抵达后立即让人敲门,不多时,大门打开,王磊急匆匆进入,让府上的管家禀报韩馥,换做是一般人大半夜的拜见,不可能见到韩馥,王磊不一样,府上的管家都知道王磊即将迎娶韩梦雨,所以管家也不敢怠慢,
书房,韩馥和王磊相对而坐,
韩馥已经入睡,得知是王磊深夜前來,才穿着衣服接见,韩馥打了个哈欠,一副沒有睡醒的样子,道:“子固啊,这都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跑來找我呢,”
王磊言简意赅的说道:“我在书房看书时,遇到了一个刺客,”
“什么,”
韩馥低呼一声,睡意一下抛到九霄云外,“怎么回事,有沒有受伤,”
王磊摇头道:“沒有受伤,不是关于我的,而是关于大人的,”
这一下,韩馥更是疑惑,
王磊神情严肃,说道:“事情是这样的,看书时,一名刺客悄悄的潜入我的房间,他开口威胁我,让我早早退出邺县,不要管邺县的事情,并扬言,若是我不离开邺县,连我的命也一并要留在邺县,交谈时,我套出了他的话,他们的目标是大人,想刺杀大人引起动乱,这一批刺客是袁绍委托的,他不甘心失败啊,”
这番话,王磊稍微的加工了一下,毕竟韩馥多疑,而王磊又不能透露他和史阿之间的关系,所以王磊改成了威胁,
韩馥笑了起來,一脸不在意的神情,
王磊皱眉,沉声道:“大人,难道不相信我的话,”
韩馥摇头道:“不是不相信,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袁绍委托刺客來刺杀,那刺客先找到你,是忌惮你,想故意把你支开,再來刺杀,”
顿了顿,韩馥又说道:“我身为冀州牧,不知道多少人眼红想杀我,每一天都有想刺杀我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有什么好在意的呢,袁绍让人刺杀,得看他有沒有这本事,”
韩馥神色平静,眼中有着浓浓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