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我很恼火,但现在砖头在我的地盘内开酒吧,我还真不能做什么,因为双方社团刚刚达成协议,谁先挑起战争,不但会受到警方的打击,还有可能来自社团内部的处分,毕竟这样的举动,有可能会为社团招来极大的麻烦。
砖头可能也正是因为算定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嚣张,有恃无恐。
但是,即便是如此,我也有办法对付砖头,他不是要开酒吧吗,那就让他开,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开下去。
想到这点,我微微一笑,接过砖头小弟递给我的请帖,随即说道:“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去捧你的场。”
我竟然没有发火,砖头倒有些意外,诧异地看了我半天,随即点头说道:“好,那天我就恭候大驾了。我们走!”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砖头的小弟们纷纷跟上砖头,阿翔还想跟上去,当场就被砖头的一个小弟一脚射飞在地上,像死狗一样的狼狈。
“东哥,你真让砖头在我们的地盘内开酒吧?”
麻子走上前来问道。
阿信等人也是疑惑地看着我。
我答应得很爽快,别说是我,就算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反对,所以他们都觉得很意外。
我呵呵一笑,说道:“他想开就让他开啊,咱们干嘛阻止人家?好了,继续喝酒!”
这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我们喝酒的兴致,可能是因为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和这么多兄弟一起喝酒,挺兴奋的,一直喝啊喝,什么时候喝醉了都不知道。
醒过来的时候,我只感到头昏欲裂,忍不住轻哼一声,用手拍了拍脑袋,跟着看向四周,见自己在住处的卧室里,立时明白过来,肯定是阿信们送我回来的。
随后想到昨晚请客吃饭的钱不知道谁付的,当下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给阿信,问阿信昨晚谁付的帐。
阿信说昨晚我喝醉了,其他人没那么多钱,所以就先记下了,等我有时间再去付。
我听到阿信的话点了点头,昨晚说好了我做东,如果别人帮我付了,我倒很不好意思,而且很容易给人留下装醉赖账的印象,得不偿失。
和阿信通完电话后,我就起了床,洗了一把脸,刷了个牙,便去一品香酒楼把钱付了。
接待我的还是经理,经理挺客气的,说也不用那么急,迟几天送过来也是一样。
我和经理客气了几句,随后便出了一品香酒楼。
但才出酒楼,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还是阿信打来的,阿信在电话中说,他今天本来还想去找阿翔那小子,逼迫阿翔一下,没想到还没出门,阿翔就找上门来了,把钱给了阿信。
我听到阿信的话忍不住笑了,说道:“呵呵,想不到那小子这次还挺上道的啊。”
“哈哈,那小子找砖头帮他出头,自己却先怂了,还有谁会帮他?除了乖乖给钱,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阿信得意地笑道。
我笑道:“也是,他现在只怕只想着早点把钱给了我们,早点了事。”
“东哥,我还听说,那小子不打算混了。”
“哎!就他那胆量,不混对他可能还真是最好的选择。”
“东哥,你今天有时间没?”
“什么事情?”
“钱拿到了,想叫东哥和我们去开车,帮我们拿主意。”
我一听到是这事,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道:“好啊,你们在哪儿?”
“我们还在住处。”
“好,我马上过来和你们汇合。”
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跟着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过去和阿信们汇合。
当天下午,我们就在各个品牌的4S店里看车试车,本来我感觉十万左右的车都差不多,可阿信们难得买一辆好一点的车子,非要把同等价位的车试了一个遍,才决定买什么车。
因为我们是出来混的,指不定什么时候要和人干架,所以买SUV比轿车方便些,一来SUV的通过性好一点,二来放家伙也方便。
选来选去,他们都看花眼了,觉得这一辆不错,那一辆也很好,最后还是我帮他们拿了主意,定了两辆福特翼搏。
车子小是小了一点,不过我们都才刚刚起步,也别奢望太高。
将车子开出来后,阿信就问我,我现在怎么也算大哥了,没有一辆车也不行啊,毕竟出来混的,最讲究的就是面子,没有面子,别说别人看不起你,就是自己小弟也会觉得你寒酸,跟着你没前途。
我想了想,又临时打主意,去买一辆车,不说别的,自己走哪也方便。
而且有车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泡妞更容易些。
想到就做,我们随后又直杀最近的一家丰田4S店,进门就跟销售说,要试皇冠。
买车要买皇冠是我早就想好了的,没有特别的原因,就只因为皇冠这两个字,霸气!
销售听到我们要试皇冠,马上就来了精神,很快就去申请了一辆试驾车出来,跟着陪同试驾。
我也没有怎么试车,上去开了一圈,觉得还不错,便当场付钱,提车走人。
开着新买的皇冠,我心底挺兴奋的,心想老妈要是看到他儿子买了一辆皇冠,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但随后我就觉得不妥,老妈一直希望我读书出人头地,要是知道我在外面混社会,少不得要揪我的耳朵,紧跟着上没有休止的政治课。
又想到任娜,心中忽然有种很奇怪的念头,要是她在,带着她一起兜风那该多好?
过了一会儿,我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好像我对任娜并不是只是想玩玩而已啊。
要只是想玩玩,怎么可能会吃她的醋?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她?
忽然间,我又觉得好可笑,吗的,我还没玩够呢,想这些干什么?
阿信们买到了车子,一路上兴奋得很,在车里大呼小叫的,甚至有两个比较活波的,还将衣服脱下来,将头钻出窗外,一边欢呼,一边甩衣服,不知道引来多少路人和司机们的白眼,但他们依旧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尽情欢呼。
……
这一天已经是小虎举办丧礼的日子,在殡仪馆举办完丧礼过后,我们用阿信们以前的烂面包车,将后排的座位拆掉,然后运送小虎的遗体去墓地。
人很多,基本上都是毅字堆的人,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心情也很低沉。
尤其是飞哥,小虎的死他总觉得欢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感到很愧疚。
欢姐今天和飞哥一起来参加小虎的丧礼,以我对她的了解,肯定是飞哥逼迫的,否则的话,以她的性格会来才怪。
因为人太多,飞哥也没有当众骂欢姐,但在带欢姐来的时候,勒令欢姐给小虎上香,还有下跪磕头,欢姐很不情愿,可是飞哥眼睛一瞪,她马上就屈服了,规规矩矩地照着飞哥说的做了。
因为小虎的墓地是在半山上,车子无法通行,要人力将棺材抬一段路,在车子到达山下后,我就脱去了外衣,和其他兄弟一起去抬棺材。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才走到棺材旁边,就见到飞哥将外衣脱掉,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走来,意识到飞哥也要和我们一起抬棺材,想到他当日为了解围,自插大腿一刀,伤口肯定还没好,便对飞哥说道:“飞哥,你腿上有伤,小心伤口迸裂。”
飞哥叹了一声气,说道:“小虎是我的兄弟,今天是他最后的一段路程,我无论如何也要送他。”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欢姐。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我知道,他之所以腿上有伤也要坚持抬棺,除了因为和小虎的兄弟情外,还有替欢姐恕罪的原因在里面。
我心知如果不让飞哥抬棺,飞哥肯定会感到不安,便没有再劝。
将棺材抬上山后,地面上早已掘好了坑,我们将小虎的棺材放下去后,便用铁铲铲土去掩埋。
看着一铲铲的土落在小虎的棺材上,我忽然想起以前和小虎一起混的时光,眼眶禁不住湿润了起来。
“兄弟走好!”
我心中默默对小虎说道,跟着点了两支烟,一支自己抽,一支插在小虎坟前的土壤里。
小虎的仇我没有忘,永远也不会忘,木青还没有死,但我发誓,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我的手中,而且会比小虎更惨一百倍一千倍。
飞哥走到我身边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宽慰我。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向飞哥点了点头,说道:“飞哥,我没事。”
阿信走过来,说道:“东哥,要不我去把木青做掉?”
我并不打算让阿信去做,除了因为现在风声很紧的原因外,还有我打算亲自为小虎报仇。当下跟阿信说道:“阿信,这一次我要亲自动手。”
阿信明白我的意思,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走吧,天黑了,咱们是时候下山了。”
飞哥看了看天色说道。
我看向天空,只见太阳已经落山,天越来越黑,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便点了点头,和飞哥们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