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娇悍妻,不可欺 >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逼入绝境
    如今看见凤于飞如此.凰肆心中不算是平衡.但是多少是因为为凝歌出了口气感觉舒畅了不少.

    既然凝歌的决绝是给凤于飞的.那么他就好人做到底吧.

    凤于飞瞧着那空白的绢布.上面正以暗纹绣了龙翔九天的景象.长彦不曾猜错他的心思.知道了那凌云私藏馆和她挂钩.他必定也会给他最好的.到时候这绢布上的暗纹会跟着題字一处纹在匾额上.凌云私藏馆一块匾额就身价倍增.这也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了.

    若是不能相守.护她安好也是好的.

    凤于飞点墨.飞快的在绢布上写下凌云私藏馆五个字.刚搁下笔.由摊开手掌伸向长彦.

    长彦会意.连忙取了玉玺送到凤于飞手中:“皇上.”

    凤于飞执了玉玺在绢布上重重一按.心也跟着成了死灰.

    “下去吧.寻了京都最好的工匠刻字.亲自送往云城.”凤于飞淡淡的转身.背对着长彦吩咐道.

    长彦应了一声就要下去吩咐.却不料大殿上的几个人齐齐跪下.中有一人拱手:“启禀皇上.城主还有一事交代.”

    “说.”凤于飞冷凝道.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您手中的信封是请柬.玉庄会在一个月后重新开业.城主广发请柬.举办玉展大会.届时云家恭请皇上莅临参观主持.”那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又如重锤.叫原本就已经受了伤的凤于飞伤上加上.一开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凰肆瞧着凤于飞咳的厉害.淡淡的扫了那几个人一眼.道:“你等下去休息吧.”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但见凰肆的目光渐渐转冷.也只好应了下來.抬着东西渐次退了下去.

    凰肆众人一走.凤于飞重重的坐回龙椅上.再也压抑不住喉头的腥甜.“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來.

    血染黄绢.只把整个案几都照的鲜红.

    长彦连忙小跑上前.以袖口掩住了凤于飞的嘴角.一边冲着门口厉声道:“快來人……”

    “退下.”凤于飞的声音疲惫又不失威严.听得长彦一愣.

    下一刻.凤于飞已经一把推开长彦.低吼道:“退下.”

    那一声厉吼似乎耗了凤于飞不小的力气.话音刚落就剧烈的咳嗽起來.随着声音的起伏.不断有血从齿缝之间外溢.一滴一滴的喷洒在面前的书案上.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面前就一片狼藉.

    此时的长彦心急如焚.却是也耐不住凤于飞的固执.只能來回在凤于飞面前逡巡.生怕他有一个闪失.

    “皇上.您……”长彦很显然是不会退下的.凤于飞如今这样的状况.若是他真的走了才是罪该万死.

    “您这是何苦啊……”长彦低低的把后面的话说完.见凤于飞停下了咳嗽.连忙递了茶水给凤于飞.却再也沒有向着门口喊人了.

    “出去.”凤于飞一抬手掀翻了长彦手中的茶杯.那杯子“砰”的一声碎了一地.茶水撒了长彦藏青色的袍子一片濡湿.

    长彦收了被碎片划伤的手拢入袖中.紧紧的咬着唇.只微微退后一步.却沒有离开的意思.

    “此生除非是奴才死了.否则定然不会离开皇上半步的.皇上若是怪罪.就责罚奴才吧.”长彦坚定道.

    这一句话又引來凤于飞一阵咳嗽.他痛苦的以手捂着胸口.带着白玉扳指的手指捏在一处.指节泛出了一道一道的苍白印记.

    他说不出來是心痛还是病痛.此时已然是神志不清.只要想起來凰肆说的话.就好像能看见云殇手上拿了一把刀.生生的要把凝歌从他的心上挖走.

    若是换成一年前的凤于飞.会毫不犹豫的把掠夺者置之死地.

    可是如今的凤于飞不能.

    这是他自作自受且不说.如今他自己四面楚歌.周边的人都虎视眈眈.这样的皇宫容不得凝歌有半分的安稳.与其担惊受怕.不如远离这皇宫了.

    在凝歌离开的时候.他即便心痛.却还能自我安慰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至少他后顾无忧.了无牵挂.在这皇宫内.他依旧会是强者.

    可是结局永远都出乎人预料.半路杀出來的这个云殇.偏生是这时候他最需要的人.

    到底是天下苍生.还是那个女人.这两个选择陡然又摆在了凤于飞面前.可是这一次.他却已经是别无选择.

    凝歌进宫.凰九势必狗急跳墙.凝歌已然是经不住折腾.他已经毁了她的容貌身体根基.难道还真的准备要她的性命來换他的安稳江山吗.

    “凝歌.朕……爱你啊.”凤于飞闭上眼睛.自嘲的说出了最难出口的话.

    只是该要听着的人如今咫尺天涯.是他亲手把她送入了别人的怀抱.亲手给她做了嫁纱.

    “皇上.凝贵妃已经死了.”一个声音清清淡淡的从头顶上落下來.似乎是为了回应凤于飞话.又似乎是在讽刺此时凤于飞的可怜现状.

    凤于飞抬头.伸手以广袖抹了嘴角的血迹.瞧着眼前飞扬的紫色怔怔出神:“你早就知道心水就是凝歌.”

    说的是肯定句.毫无疑问的.

    凰肆挑眉.手中的折扇轻微晃动了两下.那折扇描了金边.和凰肆身上穿行的金线融在了一处.晃的凤于飞一阵眼花.

    折扇带起來的风吹拂着凰肆垂在额头的一缕长发.那长发飘荡.飞起又落下.衬得那带着些许迷离的凤眼愈加的妖冶好看.

    “在心水姑娘走之后才知道的.不过是比皇上早一刻罢了.”凰肆说的漫不经心.眼角的弧度也跟着漫不经心的下弯.泄露出些许嘲讽.唯独沒有往日里的温润.

    “长彦.退下.”凤于飞皱眉.淡淡的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长彦.

    长彦犹豫了一下.却终究是应声而去.临走时候顺手帮两人关上了门.召來门口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低声吩咐道:“只好好看着不准人进去.里面有任何动静沒有吩咐都不准进去.”

    侍卫们齐齐道:“是.”

    长彦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宫门.转身刚想走.却见着门口匆匆忙忙跑过來一个小太监.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长彦面前.屈膝就给长彦跪下.又在那台阶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哭道:“公公.烦劳您通传一声皇上.就说我家主子不好了.这时候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梦里都念叨着皇上呢.”

    长彦细长的眉毛皱在了一处.仔细看着那小太监.却正是长歌殿新晋的主子彦贵人身边伺候的大太监.

    “怎么回事.”长彦并沒有进去通传的意思.只是装作关心的姿态连忙问了一句.顺势搀扶了那小太监起了身.

    别人不知道那长歌殿的主子是怎么回事.长彦却是清楚的很.那彦贵人在后宫并不起眼.一直以來甚至只能居住在一开始进宫时候的储秀宫.若非是凝歌假死之后故意在皇上跟前祭拜凝歌亡灵.凤于飞也不会心软提拔这样的主子住进长歌殿.

    原本长彦还觉得皇上能转了心思.减少痛楚.叫长彦住进长歌殿里也算是无可厚非了.如今看來.还当真是抬举了这主子.

    只是皇上不肯动.他一个做下人的自然也张不了口.只白白糟蹋了那长歌殿.滋养了一个凝歌.却迎來一个坏了根基的.

    凤于飞留着彦贵人.自然是有他的理由.长彦猜不透.但是也知道事关重大.不能太多提及.对于长歌殿那里.能应付就应付了.

    只是从凝贵妃远走云城之后.皇上只把自己关在乾坤宫.就连后宫的边缘都不曾擦过.而这彦贵人.已经是这短短一个多月里面传了六次身体不痛快的消息了.

    其中四次都是昏迷不醒的.等到长彦去看.却发现彦贵人正好端端的坐在宫里.仔细妆点过.显然是等着皇上 呢.

    这也是宫里争宠惯用的小伎俩了.长彦心中有数.笑一笑也就算是过去了.只是那彦贵人心比针眼小一些.自不量力.自然是要适得其反.如今的凤于飞再听到这样的消息.怕是连叫长彦去的想法都不会有.

    长彦等了许久.只听得那小太监呜呜哭泣的声音.且声音越來越大.显然是非要闹到里面的人听见为止.

    长彦在宫中待了这半辈子.随着凤于飞见过那么多的场面.哪里会不知道这小太监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样的小九九.随即不耐道:“好了好了.虽然不是男人.你的眼泪也总要比女子值钱一些.在这殿前你哭什么哭.白招惹了晦气.你且说说怎么回事.不说就给杂家滚回去.这时候皇上正在休息.惊扰了圣驾你可负责不起.”

    那小太监肩膀不住的抽搐.被长彦的话惊的缩了缩脖子.只是很快又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长彦脚下.抱着长彦的大腿就开始痛哭流涕.边哭边道:“娘娘说自己快不行了.只求能见圣上一面.公公.您开开恩.进去帮奴才禀告一声.奴才感激不尽啊.”

    那小太监抱着长彦的腿奋力哀嚎.手上也不曾消停.一把攥住了长彦的手.只把手中一把金簪掖进长彦手中.用两个人能勉强听得到的声音道:“这是咱娘娘的一点心意.还请长彦公公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