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风魔和枝不仅和我同校,还和我同班。||
没想到,她还和我同桌。
为了将学生间的恋爱可能扼杀在摇篮中,庆高的传统之一就是同性同桌。
风魔和枝对班主任做了什么?以至于班主任为了她破坏了传统……
更没想到的是,在我昏迷的短短几天时间内,风魔和枝在校内的人气值已经飙到天边。
她的中文相当之好,完全不需要神之遗物的帮助。而且神之遗物只能起到同声传译的功效,但她笔下的文字美到连语文老师都惊叹不已,声称没有十年的苦功,根本不能做到这一步。
她在课余时间教同学插花,这门艺术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
或许是好奇,或许是被风魔和枝本人吸引,或许还有其他原因,总之插花社在短时间内崛起,已经成了校内排名前五的社团之一。
尽管大受欢迎,但风魔和枝却很低调,从来不主动宣扬自己,被老师表扬或被同学称赞,也只是低低的笑。
“忍者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不喜欢抛头露面。试想,一个公众人物,无论是想投毒、暗杀、设陷阱都很不方便。”她对我解释。
我汗流满面。
“你现在只是个普通学生,拜托,干嘛一直想着杀人那些事。”我无奈的说。
“话虽如此,但我不会一直作为普通学生,忍者的传统,可是在我的血脉里。”风魔和枝很严肃,“除非舒南君愿意和我成亲,那样的话我们躲得远远的,避开我的家族和辉月家族的爪牙,去非洲或者阿尔卑斯山脉里与世无争的生活。到那时候,我愿意做个普通人,不过不是普通学生,而是普通的家庭主妇。”
“这个……以后再说。”
“嗯,我给舒南君考虑时间。”风魔和枝很乖。
“还有,我觉得你的逻辑有问题。纯技术角度讨论一下:忍者就不能抛头露面吗?恰恰相反,我觉得成为公众人物,也是一种很好的掩饰啊,而且在特定情况下,可能比隐藏在黑暗中效果还要好。”我说。
“舒南君,我不懂你的意思。”
“人都是有盲点的,视觉盲点,思维盲点……”我耐心解释,“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越是有名,就越是可以隐藏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人们也先是会关注到这个人的公众身份和地位,并本能地认为他的嫌疑最小,甚至没有嫌疑。我以前读到过一本小说,一个著名的慈善家同时也是个杀人狂,但正是因为他到处募捐,博得了善人的名头,因此身边发生的很多血案,根本没人怀疑到他,因为大家都觉得像他这种善良的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风魔和枝沉思着,重重点点头。
“舒南君,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无论是头脑还是身手都太出色了。”她兴奋地说。
“呃……拜托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强调……”
“嗯,我知道,不要强调‘我看上的男人’之类的话,我知道的,在人前我会注意。”她吐了吐舌头,顽皮的说。
我松了口气,但此时风魔和枝忽然侧过头,眼神变得尖锐。
“怎么了?”我的心随着她的表情提起来。
难道又是辉月央生派出忍者来杀我了?
对了,这件事我还没和风魔和枝讲过,我该不该告诉她?
“有人一直跟着我们。”风魔和枝低声说,“已经跟了我们五分钟。”
她握紧了拳头,又放松,“脚步声很重,不像是个会武功的人。”
“不要随便用你的扇子。”我提醒她。
校门口发生的事,一天内我已经对她强调了不下十次,感觉自己像是个唠唠叨叨的老阿婆。她终于知道神之遗物就像是女生的内衣一样,是不能轻易亮出来给路人看的。
在我的极力要求下,她保证以后会小心。
风魔和枝点点头,望着我们身后的拐角,忽然迅捷无比地冲出去,从拐角后拉出一个人。
那人更没想到自己会被风魔和枝发现,一把就被风魔和枝拽了出来。
他比风魔和枝足足高出一个头,体型也大一倍,但是风魔和枝拽他毫不费力,就像是拽一只小鸡一样。
我看着那人的脸,感到诧异,这人我认识,隔壁班的同学。
“你想干什么!”风魔和枝冷冷的问。
那人被风魔和枝的表情吓到,支吾了一阵说不出话。
我赶忙上前打圆场,拍着那人肩膀,“你是来找我的吗?有什么事?”
那人低着头,但目光始终流连在风魔和枝身上。
我一看就知道了,又是一个爱慕风魔和枝的人。
“我想请风魔小姐去看……看演唱会。”那人说着,伸手递过一个信封。
我好奇地想要替她接过,她忽然劈手夺过信封。
“舒南君,要小心一点。在信封开口处抹毒是件很容易的事情。”风魔和枝说。
我无语的望着她,觉得她想多了。
风魔和枝在信封口嗅了嗅,又小心地用舌尖舔舔信封边缘,甚至还对着光线照了照信封里面,这才放心的撕开。
她从中掏出两张票,票的用纸很讲究,酷炫的紫色动感线条中,围绕着一个年轻男子。
我忍不住一把抢过票,不敢相信地望着那人,“这么火爆的票你都能买到!”
“这人是谁?”风魔和枝问。
“如今华语乐坛迅速窜红的新星啊,去年出道,今年就横扫各大榜单。只出了一张专辑,就在香港红磡开了演唱会的,传说一样的人物。”我说。
虽然我并不追星,但是他的歌曲很打动我。他很少唱那些情情爱爱,唱的更多的是对生活的感悟、对生命的赞美,这种歌曲如果在深夜里听,很容易被感动的泪流满面。
风魔和枝注意我的表情,“舒南君很想去听吗?”
我很不舍的把票还给那位同学,“我当然想去听啊,不过票太难买了,而且又贵。”
“那我们去听吧。”风魔和枝忽然从那位同学手里抢过票,对着那位同学笑了笑,“谢谢你的票。”
那人笑了笑,但是笑比哭还要难看。
“人家是想邀请你去!”我按住额头,很是无语,风魔和枝你这样太伤人心了吧。
“可是我想和舒南君去哦。”风魔和枝撅起嘴。
“下次吧。”我说。
那位同学乞求般的望着风魔和枝,希望她赏脸。可是风魔和枝只顾着看着我,根本没有理那人。
“演唱会啊,我都忘记是今天了。我也听过他的歌,确实很不错,不如一起去吧。”有人在我们背后说道。
我和风魔和枝同时转身。
东方彩。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奇。
东方彩看也不看我,反倒是拉住了风魔和枝的手,“我想看看你放学后有没有什么安排,如果没有,想和你逛街去。不过现在看来,演唱会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自从风魔和枝对东方彩讲述自己的故事后,东方彩对风魔和枝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可是舒南君说票不好买。”风魔和枝说。
“这种小事,也只有他这样的笨蛋才搞不定,”东方彩掏出电话,按了几个按钮,“光头章,你死哪儿去了居然让我等了这么久才接电话?今晚的演唱会,给我订一个包厢,要位置最好的。搞不定的话,提头来见我。”
光头章果然厉害,几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坐在正对演出台,全场位置最好的包厢里面。
我以前在同样的场地,看过五月天的演唱会,但当时的位置几乎是在外场最后几排,只能勉强看清楚台上的人影而已。
这么好的位置我从来没享受过,所以我像个土包子一样发愣,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喝点什么?樱桃汁怎么样?”旁边伸过来一只手。
我本能接过,抬起头大吃一惊,居然是学姐。
“你……也来了。”
“我也想看演唱会啊,正好听见你们谈话。还好东方彩不是个小气的人,我就跟着来凑热闹喽。”
我扭头望向东方彩。
东方彩不小气,这话没错。可是我总觉得她是故意把学姐叫来的呢,虽然她为什么这么做,我还没想明白。
台上灯光渐渐暗下来,全场一片黑暗。
忽然间,一束追光落在台上,光芒之中闪现出一个人影。
全场大哗,尤其是女观众们,演唱会还未开始,她们便进入了歇斯底里的癫狂状态。
“谢谢大家来看我的演唱会。”台上那人说道,他轻轻挥挥手,台下同时变得安静。
“能够和大家一起度过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我很开心。而且今天对我来说,也是个特别的日子。”他顿了顿,“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台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高呼。
他微微一鞠躬,“谢谢,谢谢大家,多亏有你们的支持,我从一个无名小卒走到了今天。开演唱会一直是我的梦想,今天晚上,我要把我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希望你们喜欢。”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大屏幕上闪现出动感的画面。
“我是个不喜欢啰嗦的人,没有太多话要讲,你们也不是来听我讲话,而是听我唱歌的,对不对?那么,LETUSGO!”
劲爆的鼓点响起,人群在瞬间HIGH起来。
这首歌曾经在无数我感到失落的时刻给我安慰,我转头看她们三人。
学姐微笑着,身体跟随音乐轻轻舞动。
东方彩依然面无表情,但是手跟着敲击节拍。
最HIGH的反倒是之前从未听过他的歌的风魔和枝,她已经开始翩翩起舞了。
我们在同一个空间里,都沉浸在音乐当中,这是我在日后即便已经物是人非时,依然会感到温暖的回忆。
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不过,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此时演唱会的某个位置,某人一个人占着两个座位,哭得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