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魔和枝回国的当天,我市最畅销的一份报纸在社会版刊出了以下两条新闻:
第一则是头条,叙述的是莲花山上的暴力伤人事件。ziyougecom该起事件由早晨晨练的市民在山顶发现,发现时已经有人奄奄一息。
这是一起发生在年轻人之间的暴力冲突,共有五个年纪在20岁上下的小混混严重受伤。
受伤者多在身上携带小刀、金属拳套等武器,但是根本没有机会使用。基于他们的伤势严重,警方还没有给他们录口供。但根据他们身上的伤情判断,他们很可能遭受到超过10人以上的围殴。
五人所受的伤令人咋舌:其中一人两颗蛋蛋全部破碎,一人肠道破裂,一人双腿骨折,另外他们的头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那些伤势都不像是空手造成的,医院推测施暴方很可能使用了钢管、石块等钝状武器。
因此在文章末尾,记者将此事件与前一日发生的少女被凌辱事件联系起来,提醒广大市民朋友多注意人身安全,切勿在深夜孤身或少数几人前往人烟稀少的地区,如遇到危险及时呼救或报警。
同时警方发言人也承诺,会对近期发生的暴力事件展开调查,让市民生活在更加安全的环境当中。
这件事短期内弄得沸沸扬扬,由于涉及到本市的声誉,因此官方高度重视,甚至借此机会,对市内的酒吧、迪厅、桑拿房、网吧等地方进行了一次清查。
所以我也算是间接为本市的市风市貌做出了贡献。
与这条新闻相比,第二条新闻就显得有些离奇。
当天晚上有市民在观测星象时,忽然发现莲花山上有异常发生。从该市民匆忙拍摄下的照片上,可以看出山顶形成剧烈的、类似龙卷风的巨大气旋。
记者为此专程走访专家,而专家指出本市近来天气状况良好,风向平稳,没有大的气流波动。而且按照常识,气旋不可能在山顶出现。针对照片,专家认为是受拍摄时的角度、光线影响,而形成的视错觉。
虽然市民坚持自己看到了龙卷风,但是没有其他消息来源证实这一说法,所以这条消息很快被淹没,甚至没构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看着报纸上的报道,不由得苦笑。这两件事都和我脱不了干系,不过不是我为自己辩解,要不是风魔和枝没来由的非要和我动手,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好在风魔和枝已经回国了,想到她上飞机前,对我含情脉脉的眼神,我就不由得心里发慌。
校方对学生会在朝比奈高中访问过程中所做的贡献表示满意,并且利用周一早晨升旗的时间,对学生会的主要工作人员进行了点名表扬,我居然也在其中。
这让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周围同学看我的眼神,却觉得我是理所当然。
在他们眼里,一个能泡到校花,能在篮球场上独霸天下的人,掌握一门语言还不是手到擒来?进行个陪同接待工作,更是不在话下。
短短一两周的时间里,我就从校内最不起眼的匪兵乙,一跃成为无人不知的大明星。
每天中午我还是和学姐一起吃饭,不过周围人已经见惯不惊,也没人再拍照作纪念了。
学姐依然少少吃肉,并且毫不介意地从我餐盘里抢青菜吃。因为日剧,我们有了共同话题,也开始分享一些自己认为的好剧,然后推荐给对方。
我们聊得越来越多,但是彼此之间的关系,却还是没有进步。
那个篮球场上印在我脸颊旁的吻,越来越像是幻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周五,我盼望这一天盼了好久。
因为周一至周四,我和学姐的学业都很忙,除了中午吃饭时碰面,平时根本没多少说话的机会。
周五晚上不上晚自习,学姐答应和我再次去那家私人影院,继续《东京爱情故事》的欣赏之旅,想到这里我就很激动。
我们来到那家影院,熟悉的片头曲再度响起,学姐坐在我身边,她先是把书包放在我们中间,然后又挪到了另外一边。
这样一来,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阻隔。
学姐望着银幕,我望着学姐,她的手就在我手边,我很想把我的手按上去。
一周前,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位置,学姐依偎在我身上,不知道今天,幸福会不会重演。
就在我鼓足勇气,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地牵她的手时,门忽然被粗暴地撞开了。
我和学姐不约而同吃了一惊,抬起头,面前多了一个穿黑衣的男子。
室内很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他手上的东西,却在银幕的光线照射下,发出不祥的寒光。
是一把匕首!
学姐惊叫一声,我本能伸出手臂,把学姐护在身后。
不知道那男子是什么来路,但无论如何,我要保护好学姐。
我握紧左拳,忽然心里暗叫坏了,那条胖次护腕,我没有戴在手上。
上周在与姚尘搏斗牛前,学姐特意用一条手帕为我做了个护腕,并将胖次包裹在其中。
但是那条手帕上的菊花,让我备受嘲笑,因此我将它摘了下来。
它被我装在书包里,而书包我放在了门口旁。黑衣男子进入室内后,正好站在我和胖次之间。
没有胖次给予我的特殊力量,我不过是个普通人。
男子二话不说,提刀向我们冲来。
我来不及多想,就算没有遗物的力量,我也要保护学姐才行。
我身体侧移,向男子不持刀一侧的肋骨挥拳,同时身体挡在学姐面前。
就算是打不中对方,也可以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沙袋,替学姐承受攻击。
我的拳头没有击中男子,他屈肘向下,很容易就挡住了我的拳头。
从他的表情来看,我这一击对他简直是不痛不痒。
而与此同时,他右手的刀已经刺入我的腰间,刀锋完全切入到我的肉里,露在外面的只剩下刀柄。
那一瞬间,我根本不觉得痛,只是像被蚊子叮了一口。
我忽然感到没来由的愤怒,一拳向前轰出,这一次男子没有避开,或许他根本没有想象我居然还有勇气和力气对他攻击。
拳头正中男子的鼻梁,他头向后仰,忽然松开了握刀的手,但他仅仅退后了一步,便站稳了身体,鼻血从他的鼻孔中流出,他眼睛里露出狰狞的神色,握紧拳头向我挥来。
我已经没办法反抗了,腰上受伤后,我全身的体力就像是被放气的气球一样,瞬间消失无踪。
腰间的疼忽然放大百倍,疼到我脑海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视觉忽然变得模糊,眼前的人影变成一大团黑。
眼看着男子的拳头离我越来越近,忽然间“嘭”地一声,男子的身体横向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
他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慢慢瘫软在墙角。
我吃力地眨着眼,在神志清醒的最后时刻,我看见学姐站在我旁边,大口地喘气,她腕上的手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我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满眼是病房里那种刺眼的白。
真是命苦啊,近来经常昏倒,醒来时总是在病床上。
门边传来响动声,我转过头,发现学姐正走进来。
她看见我睁开眼睛望着她,不由得一愣,然后喜色满面地冲过来,一把把我搂在怀里。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学姐喜极而泣,两行眼泪从腮边流落,其中一行落在我唇边,有点苦有点涩。
“香莹,你干嘛这么激动?”我问。
“我干嘛激动?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整整三天!那把刀刺进你身体7厘米之多,幸好你运气好,没有伤到主要内脏,但是小肠也被划破了一条口子,造成了大量内出血。这三天里,你被送进急救室四次,体温高烧到42度。虽然现在平静下来了,但是医生说你有可能再也清醒不过来,现在你终于醒了,我能不激动吗?”
学姐再度搂紧了我,我的头贴在她胸前,无法避免地碰触到她的胸脯,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我不由得胡思乱想--如果可以天天这样,再被捅几刀我也乐意呀!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学姐不断重复。
我的头被她闷在胸前,根本说不出话,虽然一开始感觉美妙,但渐渐的呼吸困难。
我被憋得喘不过气,但是学姐毫无察觉,依然紧紧抱住我。
难道……我要在她的胸部里窒息而死吗?
这恐怕是全世界最幸福却又最丢人的死法吧。
“学姐……我……”我还是忍不住挣扎,尽管学姐乳间的芳香令人浮想联翩,可是还是活着更要紧啊。
学姐这才意识到把我搂太紧了,一低头,发现我的头就在她胸前,我的鼻子埋在她胸前的夹缝里,这才意识到有些尴尬,伸手一推我,力气又太大,差点把我从床的另一端推下去。
匆忙中我为了保持平衡,结果牵动了腰间的肌肉,一阵剧痛传来,我眼前一黑差点再度昏迷过去。
“没事吧。”学姐扶住我,关切的问。
我笑着说没事,但是余悸尚存,以学姐的迷糊再加上她胸前的波涛汹涌,这是没准哪天我就被她无意识搞死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