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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825章 逃杀之于魔沼 (一)

    第二天.尼罗河第六瀑布附近.

    初春时分.热带的天亮得特别早.大约是五点多钟.天就被一阵鱼肚白染亮.

    一阵急促的摇晃弄醒了贝迪维尔.狼人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回.本來已经累得趴下了.沒想到还得一大早被人吵醒.醒來时脾气想必是很糟糕的.

    "搞什么."他朦胧的双眼很快就张大了.怒瞪着面前的帕拉米迪斯.

    "你答应过.陪我早上出去收集硝土的."豹人战士守了一整夜.看起來却仍然精神得很.

    "好像有.好像沒有...天啊.我昨晚已经折腾得够累了.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贝迪维尔硬是躺回去盖是被子.

    "不行.是男人就得遵守诺言."帕拉米迪斯死板地说:"快起來.陪我去一趟就好.我们开船出发以后.你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睡觉."

    直觉告诉贝迪维尔.那是不可能的.今天的行程一定凶险万分.他压根就不可能有机会休息.

    但是.好烦啊.帕拉米迪斯一直在摇着贝迪维尔的肩膀.根本就不给狼人再次睡着的机会.只能陪这家伙走一趟.草草敷衍过去了.

    狼人叹了一口气.快速爬起來换衣服.他原本的那件长袍被香奈儿霸占了.回营地以后他又从备用的长袍里取了一件新的---这是他们从别的考生那里抢來的物资之一.

    贝迪维尔却怎么都找不到合身的长袍:大件的袍子几乎都被他们拿去分割.搓成绳子用掉了.

    剩下一件比较小的袍子.穿在狼人身上犹如紧身衣.既碍手碍脚.又让他看起來像个穿着裙子的变态.

    也难怪帕拉米迪斯会在一旁偷笑个不停.

    贝迪维尔一怒之下把长袍割开.把它当作缠腰布般缠在下身.而他上身则光着膀子.背扛一把改良过的大弓.

    如此一來.狼人的装扮反而又原始又野性.有着自己独有的风骚(虽然仍然像个变态).

    "走吧."他从树上跳下的时候低声说:"对了你连夜改量的弓似乎很好使.谢了."

    那大弓是用数根强化了的木材互相接合而成的.再加上魔兽的皮筋做成的弦.又硬又坚固.用这张弓全力射出的箭.威力比普通木弓大几倍.足以穿透大部分魔兽的坚硬外皮了.

    若不是因为帕拉米迪斯这么可恶.贝迪维尔一定会花费更多的唇舌去赞美豹人战士的鬼斧神工.但现在他还在气头上.除了一句[多谢]以外.什么都不想说.

    "不用谢.沒有这种程度的弓.对付起魔兽來估计会很吃力吧."帕拉米迪斯嗤笑道.而他手中则拿着一把由巨犀牛角改制而成的.三十英寸长的长刀---那正是由贝迪维尔昨晚带回來的魔兽的角加工而成的.

    如此坚韧的材料.豹人战士恐怕花了一整个晚上去为这东西开锋吧.

    总之那剑已经做得像模像样了.魔兽的角发着自己独有的寒光.被绳索固定在一只木柄之上.原始又危险.给他更多时间和工具.帕拉米迪斯估计可以将这件武器做成一把绝世神兵.

    有了这张巨弓和那柄宝刀.他们两个在满是魔兽的尼罗河岸上行走.心里才初次感到踏实了一点.

    "现在---"帕拉米迪斯走在前面.把一块石头塞给贝迪维尔:"这就是硝土.好好记住这个气味.尽量多挖些.我再去取些树脂.就完事了."

    "当然..."贝迪维尔嗅了嗅那块石头.记住了硝土特有的.略带刺激性的气味.地面上各处都传出类似的气味.他只要遵循着自己小狗鼻子的指引.就能挖到不少硝土.

    "不知道大沼地里能否找到硫磺."帕拉米迪斯用手中锋利的长刀在树上轻轻一划.树皮便迎刃裂开.那些肥得流油的香樟树马上流出乳白色的树脂.

    这次帕拉米迪斯用更有效率的方法收集起树脂來:他把一块树皮放在留着树脂的树下.任凭树脂落在树皮上.然后就放任它不管.继续对另一棵树进行相同的操作.

    "最坏的情况."豹人用刀划破第三棵树的树皮."就是我们一直都找不到硫磺.只能在到达吉力马扎罗山的时候.在其中的火山地宫里找."

    "你还沒有放弃做炸药的计划吗."贝迪维尔也用一根木头挖着地面.拣出不少硝石:"我觉得燃烧箭已经足够好了.说不定我们到达目的地以后.手上这些物资就变得好无价值了."

    "希望如此."帕拉米迪斯见树割得差不多了.便停下來摸玩着手中的长刀:"但我有预感.一切不会就这样完事.------而且这把刀太棒了.即使考试不需要.我还是会留着它的."

    (那是我拿回來的巨犀牛角.你独占了还好意思说.)

    "噢天."帕拉米迪斯此时惊呼了一声.朝远处的河岸望去.

    "怎么了."贝迪维尔也循着豹人战士的目光往河岸上望去.

    只见河边有一具巨大的尼罗鳄的尸体.身长足有三十英尺的尼罗鳄本应是尼罗河上绝对的霸主.一般魔兽根本不敢靠近它.但它却被咬死了.从喉咙以下的部位被深深地挖掉了一大团肉.似乎已经断气了好几个小时.

    贝迪维尔倒是认出來了.这家伙就是昨晚在河里偷袭他的那条尼罗鳄.如果不是因为有某只会说话的大灰狼來解救.贝迪维尔恐怕早就葬身鳄腹.

    当然.这件事他昨晚也对帕拉米迪斯简短地说明了一次.

    帕拉米迪斯看着那只死去的鳄鱼.不禁笑了起來:"我说得沒错吧.出门靠朋友.多亏了你的大灰狼朋友.这家伙才沒把你当作甜点吃掉.你该好好感谢那条狼------不过.我很好奇.那条狼连尼罗鳄都能打赢吗.好强的战斗力."

    "对.他战斗力这么强.却无法自己觅食.这就是所谓的[生活不能自理]."贝迪维尔一阵冷言冷语.他对那只大灰狼仍然沒有好感.

    "对.它不在.你可以随意骂."帕拉米迪斯检查着巨鳄的尸体.拿起他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剑割了下去:"我应该能从这死鳄鱼身上搞到些什么.你去把树脂取回.然后我们就该离开了."

    "好吧."狼人巴不得马上回去睡个回笼觉.满口答应了.

    在贝迪维尔过去收取树皮上的树脂时.帕拉米迪斯已经用那把犀角长剑快速的割掉尼罗鳄的好几块鳄鱼皮.这些皮之中充满了光子.像钢铁般坚硬.却又比同等硬度的金属轻数十倍.是理想的做盔甲的材料...虽然.他们沒有足够的工具制造盔甲.

    帕拉米迪斯又试图从鳄鱼的嘴里敲下它最大的几颗门牙.但死去的鳄鱼的门牙仍然无比坚挺.敲都敲不动.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拔走了五六颗相对较小.大约一英尺长的短牙------这些东西至少能做些匕首短剑之类的武器.

    看见已经沒有别的东西可以收集了.帕拉米迪斯正打算转身离去.沒想到他转身的瞬间.又在鳄鱼的喉咙之中发现了什么东西.

    ...一条狼.

    不.一名少年.

    不.一条狼.帕拉米迪斯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躲在尼罗巨鳄尸体的喉咙之中过夜.睡得正香的大灰狼.正是帕拉米迪斯和贝迪维尔昨晚所见的那只会说话的大灰狼.

    这家伙似乎和鳄鱼战斗了一晚.已经筋疲力尽了.沒有办法之下.唯有躲进死去的鳄鱼的喉咙之中过夜.

    很聪明的做法.其他魔兽根本不敢靠近尼罗鳄.即使这条鳄鱼已经死掉了.在鳄鱼尸体的庇护和保温效果之下.狼可以安然大睡.

    ---虽然这样做挺恶心的.

    ---反正它是野兽.不会考虑这么多吧.

    "帕拉米---"贝迪维尔把该收集的资源都收集够了.回來找豹人战士时.也看见了尼罗鳄口中的大灰狼:"该死.这家伙原來一直躲在这种地方啊."

    "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帕拉米迪斯冒险爬进鳄口中:"來.帮忙拖一把."

    "你要救那家伙."贝迪维尔对之前的事还耿耿于怀:"省省吧.这家伙昨晚几乎削下我的手臂啊."

    "他也救了你一回.这事就扯平了."帕拉米迪斯从鳄鱼的喉咙中把大灰狼拖出.死去的鳄鱼从腹腔中传出阵阵恶臭.几乎沒有把豹人战士薰得晕倒.

    "呃.你这家伙竟然敢在这种鬼地方睡大觉啊.鼻子真的沒有问題."帕拉米迪斯摇了摇大灰狼.它却沒有任何反应.睡得很死.

    "帕拉米.放开他."贝迪维尔惊呼.已经拉满了一弓.

    "什么.你至于做那么大的反应吗.真是小气鬼."豹人战士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不是."狼人惊呼:"你看他的手臂."

    豹人疑惑地低头仔细一看.惊了.

    被长长的毛发遮住了大半.这头大灰狼毛茸茸的左腕上却套着一个饰品:封魔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