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光灵行传 > 正文 第753章 刺探之于邪域 (九)
    ()    第753章 刺探之于邪域 (九)

    这一巴掌.掴得伊文眼前发黑.几乎晕死过去.

    但这一巴掌.也掴醒了这名固执的半龙青年.让他收敛了不少.

    "哼嗯.真会扯歪理."他嘴硬地道.

    "闭嘴."狼人愤怒地咆哮:"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很了不起了对不.把黑的说成是白.别人明明处处相让.你却还要苦苦相逼.你真他喵的想我一刀捅死你吗.."

    "为什么不.你能做到的."

    "我不能.."狼人继续咆哮.其中充满了愤怒于无可奈何:"因为------"

    "因为."半龙青年仍然紧咬着不放.

    "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你这个白痴.."狼人怒吼道.

    此话一出.伊文沉默了.

    应该说.他疑惑了.

    他根本不认识贝迪维尔.狼人嘴里说的这句话.很明显是一个"谎言".

    但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会把一个如此明显的"谎言".用如此平白.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口.

    贝迪维尔说的和做的完全充满了矛盾.这人如果不是神经有问題.就是说的是真话.

    当然.作为一个正常人.伊文会先从前者的放下考虑:"你的病...叫做妄想症.是人格分裂综合症的一种------"

    啪.狼人再送了半龙青年一个无比响亮的巴掌:"你才有病.不信就算了.别再追问.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才不说出來的."

    此时贝迪维尔的脸一定是涨红扭曲的.他又羞又恼.满脸发热.

    这就和七年前一样.贝迪在众人面前问他们认不认得自己.结果却沒有人认识狼人.只把他当作一个笑话.------那种羞耻.真心不想再去经历了.

    这么一掴.伊文倒是想起來了.在七年前最后那场大战之后.似乎确实有一名奇怪的狼人少年.在说着众人听不懂的胡话.

    沒有人认识那名狼人少年.少年既焦急又绝望.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那名狼人少年.以为他是一名厚颜无耻的骗子.更以为他是一名不可理喻的疯子.

    但是有某种奇妙的感觉告诉当时的伊文.那名狼人少年并沒有说谎.

    就和现在一样.

    这名狼人就是七年前那只疯疯癫癫的小狼.

    "我记得你."伊文低嘀咕起來:"我记得你.七年前.世界之壁前那片荒地里------"

    "你.你记得我."贝迪维尔的眼中闪过希望之光:"伊文.你真的记得我."

    "那个时候..."半龙试着去回想:"你也在场.你也..."

    "对.对.努力去想起來."贝迪维尔嚷道."努力回想.一定能想起來的."

    "那个时候...你..."伊文已经尽全力去回想了.

    "那个时候.你得了精神分裂啊.可怜的孩子."但他得到的结论却被逻辑左右着.

    "喵的..."贝迪维尔绝望地掩着脸:"---真是太好了."

    伊文又耸了耸肩.他并沒有对贝迪维尔有太大的改观.在他的眼中.贝迪维尔不过是从"一名可疑的间谍"转变成为"一名危险的疯子"而已.

    而对于精神失常的人.半龙总是带着怜悯与鄙视.并且尽可能敬而远之.

    他递给贝迪维尔一张名信片:"听着.我认识几位不错的精神科医生.就破例介绍给你吧.或许他们能够治好你的妄想症---"

    "你去死吧."贝迪维尔想都不想就把明信片撕烂.嘴里恶毒的骂着各种含糊不清的脏话.

    到了这个地步.贝迪维尔才明白到.相和伊文.崔斯坦他们重拾当年的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人长大了就会变得固执.遵循"逻辑"."伦理"这些愚蠢的规条行事.

    人长大了.就不再相信世上的"神奇".

    想要伊文他们相信那些本不存在."不合逻辑"的物事.根本不可能.

    贝迪维尔不管怎样解释也沒有用.事情只会越描越黑.人们只会把狼人当作疯子而已.

    狼人与伊文他们这群混账.已经沒什么好说的了.说多了也是伤感情.

    "既然如此.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狼人低声呢喃道.眼神中流露出从來沒有过的凶狠:"如果你再敢对我出手.我绝对...绝对会用尽全力.宰了你."

    伊文吞了一口唾沫.他面前狼人的狰狞.恐怕才是这头疯狼的真面目.

    "非常公平."半龙青年也不甘示弱地道:"那个时候.我们就厮杀个你死我活吧.我不用对你手下留情.你也用不着对我手下留情.就看看谁先死在对方的剑下."

    听见这种话.贝迪维尔本应无比痛心.

    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沒有这种感觉.

    相反.他释然了.

    他觉得即使现在出手杀了伊文和崔斯坦.自己良心上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安.

    他对这两名曾经的朋友已经完全沒有了感觉.他们的友情是彻底地断绝了.

    等了七年的重逢.却居然是这种收场.贝迪维尔虽然觉得有点难过.但更多的却是.无比的轻松.

    (什么嘛.大不了就是少两个朋友而已.)

    (朋友來了又走了.不稀罕.习惯就好.)

    爱的反面并不是恨.而是冷漠.

    但这份冷漠.也是一种释放.一种自由.

    ---贝迪维尔一如既往地封闭起内心.把爱忘却.为了让自己不再受伤害.

    "碰."就在二人仍然对峙着的同时.门被撞开了.

    "贝迪...大事不好了."艾尔伯特满身沾血.慌慌张张地走进藏宝室中.

    "哦.该死.你们都干了些什么."狼人看着艾尔伯特那身血迹.再看看拖着三具尸体慢慢走进來:"在这里就动手杀人.你们疯了吗."

    "嗯.这些家伙们硬要进藏宝室里來.说什喵拿取仪式用的匕首---怎喵劝他们都不肯听.我们沒办法之下.就打算敲晕他们---"

    "于是你下手过重.把他们杀了吗.伊莱恩.."贝迪维尔质问道.他已经看见白熊人那带血的双掌了.

    "...抱.抱歉."白熊无奈地搔了搔头.顺便把手上的血迹也染到那圆圆的熊耳朵上.

    贝迪维尔无比厌烦地掩脸.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痴.

    这三个死掉的邪教徒里.有一名穿着特别华丽的绣金红袍.沒有猜错的话.这人肯定是某种祭司.身居要职.

    而且.他们是來取"仪式用匕首"的.------也就是说.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这三个人不马上回去的话.只怕会在黄昏教徒间引起不小的骚乱.

    虽然直接冲上去趁乱大杀一通也是个可行的方法.但这样做只能杀到小喽罗.教会里真正身高要职的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不惊动任何人.在祭典之中抹杀邪教的要员.给予黄昏教深重的打击.才是贝迪维尔此行之目的.

    贝迪维尔打量了一下那三具尸体.很幸运地.白熊人只用拳头砸碎了其中一名保镖的头.其它两人.特别是那名高位的邪教祭司.是因为内脏破裂而吐血死的.祭司和另一位身材较矮的保镖.衣服上几乎沒有沾血.

    或许真的还有办法.不惊动任何人.如原定计划那样杀灭邪教祭司们的方法.或许还有一个.

    狼人想到这里.脱下自己的斗蓬.去扒那明祭司的斗蓬穿上.他一边忙着.一边对身旁呆站着的伊文说:

    "我暂时不想和你打了.但是今天的事情总得找到个解决的办法.

    ---这样吧.我们來赌一场."

    "赌."伊文疑惑地盯着贝迪维尔.看着狼人换上邪教祭司的衣服.并且忙着把祭司的尸体藏进金币堆里掩埋起來:"赌什么.又想学上次你和崔斯坦那样.赌命吗."

    狼人冷冷地哼了一声:"或许.我们的目的其实是相同的.來到这种地方.就要捣毁黄昏教的地下教会.再闹下去.要是它的首脑都逃掉的话.我们就不能拿祭司们的人头回去领赏了.这对任何人都沒有好处.

    ---因此.我们來赌吧.看看谁能杀死这个教会的大祭司.我用我的方法.你用你的.唯一的规则是.只能在他们的祭典开始以后出手杀人.赌吗."

    "有趣."伊文伸手推了推他的眼镜."你们三个对我一个.以为能占据优势吧.我会让你后悔的.暗杀行动帮手越少越好.---只是.赌注是什么."

    赌注嘛.其实根本不用说.和以前完全一样.

    "我赢了的话.你丫就永远从我和艾尔伯特的眼前消失.别再缠着我们."贝迪维尔示意老虎也换上那名保镖的衣服:"要是你赢了.成功刺杀了那名大祭司的话......我就任由你处置.你喜欢砍掉我手脚.或者对我严刑拷打.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还得加上一个条件."伊文怕吃亏.先把条件定死了:"你得想我坦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來.我要听你全部的故事."

    "你要吗."狼人不屑地一笑:"反正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

    "那由我來决定."半龙青年却毫不退让:"如果你的故事纯属一派胡言.我就割下你的舌头.扯掉你的声带.让你不仅成了人棍.还成为不能开口说话的哑巴."

    "随便你."狼人毫不在乎.

    "哼哼哼哼.你会后悔的.一定会."伊文冷笑着.翻身跳进了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里.瞬间就消失所踪.

    (我一定不会后悔.)

    (因为.这场打赌.我是必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