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它小说 > 灵魂当铺 > 正文 【232】 找李光棍
    “这就记不得了.我困的厉害.也沒仔细看.”老二媳妇说道.

    钟山点了点头.

    “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吗.”

    “据说是李光棍子.”老大回答.

    小懒父亲忙解释这老大嘴里的李光棍子.

    李光棍子.这是村里人给起的外号.明显带有贬义.但是也很早就叫开了.他本人也早已欣然接受.他村里为数不多的外姓人.今年五十多岁了.排行老二.却一直光棍一条.

    他还有一个大哥.因为家里穷.兄弟两个都沒娶上媳妇.这老大直到四十多岁才在路上捡到一个傻瓜.骗到家里当了媳妇.怎耐那捡來的傻媳妇年纪也不小.怕也是四五十.沒了生育能力.所以一家也沒有添丁进口.这老二则沒了那好运气.每天牵着几只山羊去外面放羊.希望也从路边捡一个.直到现在也沒遇到.

    本來还有好心人给撮合个寡妇.可是人家一看他家这家庭.家徒四壁.又有个傻嫂子.嫁到他家太掉份儿.便沒成.

    后來.李光棍他那傻嫂子夏天自己去河里洗澡.淹死了.他大哥竟然悲痛不已.沒过几个月也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随着年龄增大.这李光棍子也不愿意在家里呆着了.每天牵着羊到处溜达.有时候晚了干脆连家都不回.直接和那几只羊挤一起.凑合一晚.因此整日弄得一身羊骚味.更沒人愿意往他跟前凑合.

    钟山听到这里.忽然问道:“你说这李光棍子经常在外面过夜不回家?"

    "是啊.天气一暖和就这样.我们天气暖和的时候干活晚了回家.经常看到他和那几只羊挤在一起睡觉.”张老大也回答道.

    “这么说.他昨晚是不是也可能沒有回去呢.”钟山忽然问道.

    “这就不好说了.毕竟他來送信的时候.太阳都升起很高了.我和老三正好到这门口.还沒进家.就听到了老二出事的消息.”老大说道.

    钟山明白老大、老二媳妇他们都不会将改坟这事坦白了.最起码现在是这样.不然不会一直撒谎.遮遮掩掩.但是.李光棍子无疑是个好消息.

    “他家住哪里.咱们去找找他吧.”钟山说.

    “这……好吧.我带你去.”小懒父亲说道.不过表情很明显.貌似他也不愿意去.

    告别老大他们.小懒父亲和钟山又朝着村子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李光棍子家在村子最东头.靠着一条小路.李光棍和他大哥住一个房子.房子沒有院墙.只是用木棍、秫秸等架起來的一个篱笆.用木头做的一个简易门.估计也就只能挡一下那几只羊了.前提还是在羊老实的时候.不然一跃估计都能轻易跳过去.院子里有个石磨.但是长满了绿毛.石磨上面往里放粮食的空隙塞满了雨水.怕是不知道多久都沒用过了.

    房子是老土坯房.总共三间.门还是老式的木头门.总共只有一米多宽吧.厚厚的门板.不透一丝光亮.这样的门是以前农家常用的.用久之后.门轴被磨的锃亮.一开关门能发出“吱扭”的响声.成语里说的: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户枢.便是指的这个.

    窗户还是用的老式木格样子.贴窗纸的那种.此时窗户纸明显旧了很多.甚至有两个窟窿.若是风一吹.便能听到哗啦啦作响的.西边窗户下是一个瓦罐.里面装满了水.旁边还放着一些青草.

    想必这就是李光棍用來给羊饮水用的了.

    “有人吗.”小懒父亲喊道.

    屋里并无人回话.

    钟山又喊了一声.还是沒人.

    “看來是沒回來.看羊都不在的.”小懒父亲说道.

    钟山不免有些失望.同时看到这李光棍住的条件如此差.心里也油然而生一种同情.不禁说道:“进屋里看看吧.”

    “他家家徒四壁.什么也沒.有什么好看的.”小懒父亲说道.

    钟山看了看他.沒有说话.而是径直朝屋里走去.边走边想:他家被人家欺负.其实他又何尝不是瞧不起比自己更差的人呢.这个村道德沦丧.实在是悲哀.不过能生出小懒那样漂亮.还算纯洁的姑娘.也算是小懒父亲的福气了.不过.小懒父亲虽然并不是多么高尚的人.但是孝顺.沒什么坏心.这个标准在村里估计已可以算到好人的行列里面了.

    推开门.一股霉臭味顿时迎面扑來.钟山顾不得躲开.呛得剧烈咳嗽了几声.赶紧捂着口鼻.

    待屋里味道散了一会儿.钟山才抬脚进去.小懒父亲跟在后面.

    屋里的光线明显比外面暗了许多.两个人适应了好几分钟.才能逐渐看清里面的东西.中间这屋是所谓的堂屋.一边一个灶台.北方的屋子都相差无几.

    灶台用土搭建而成.西边这个有锅.东边那个则是空空的.露着黑黑的灶膛.墙角有个半米高的水缸.上面无盖.怕是房顶若是有蛇鼠蚰蜒蝎子一类.定可能失足落到这水缸里过.

    水缸右侧是一个破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大粗瓷碗.墙上挂着一张灰黄色的画.但是根本看不清那上面的内容.钟山凑近去辨认.费了好大一会儿才认出那原來是他家的家谱.堂屋里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东西.真如小懒父亲说的.家徒四壁.这简直比脸还干净.

    东西两个卧室都沒有门.都只是一个框子.西边的用个草帘子挂起來挡着.东边则是什么都沒有.

    钟山率先往东屋里看去.发现屋里只有一具土炕.炕上铺着一个落满灰尘的席子.炕边还有一个漆黑的木箱子.老年间女人出嫁.嫁妆往往是用这样的箱子装着.本不是黑色.是红色.但是以前的漆.防腐能力虽然强.但是颜色稳定性却差.时间一长.红色便逐渐变成了黑色.

    木箱子口打开着.里面空空.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钟山说道:“这拾掇下毕竟能用.他懒到家都不收拾.”

    小懒父亲只是呵呵一笑.

    两个人又开始來到西屋.钟山轻轻地掀开了草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