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丈夫就是因为你的愚蠢才会死的，他早就知道那个委托不过就是个诱饵，只是不能肯定，但是因为你那可笑的崇拜，他不想让你对他失望，所以明知道是陷阱，他还是去了，结果嘛，当然是死了，顺便一提，那个委托人也是被你害死的，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关键人物，但是因为你对他不断侦查，刚巧他又和我有了那么一些接触，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把他杀了，虽然我不认为你可以从他那里查出什么，但是谁知道呢？正是因为你才让我下定决心杀了他。”
“混蛋！”
凌天香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特别是当她突然听到这两个人都是因为自己才死的时候，更是心神大乱。
我眼睛眯了起来。
这家伙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等她分心，然后下手，他对凌天香手上的刀子肯定也是有些顾及的，他可以骗过凌天香，却骗不了我。
“对了，还有一点，我觉得我也应该告诉你，事隔多年都没人可以发现，如此精彩的演出，却无人分享，我实在是有些寂寞了啊，你丈夫是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活活饿死的，警察公布的那个死者，其实就是你的丈夫，而失踪者，才是那个被我亲手干掉的委托人”
“什么？！”
我再一次大大的吃了一惊。
“不可能，那不可能是我的丈夫，我不可能连他的……他的遗体都分不清楚”
刚才听到他抹除了凌天香留下的痕迹后，我就对血迹和血符号留下了怀疑，知道这个符号的人除了凶手和凌天香，应该没有几个人，然而又要引导我来救凌天香，抓住犯人的，很显然可能就是秦天华当初没死，他因为某个原因不能露面，或许是暗中调查，但现在听到犯人这么一说，我反而感觉到更加困惑了。
“我，我和你拼了！”
凌天香终于还是在他的话下失去了理智，虽然说着不相信，却拿着小刀就冲着男人冲了过去。
‘咔嚓’一声，似乎是拍照时留下声音。
“哈哈，现在可是你要杀我，如果我杀了你，那可就是变成我自卫了呢，虽然不一定用的到这一招，不过作为保命的手段，以防万一还是不会错的，你面目狰狞，拿刀冲过来要杀我的画面，可是被我拍的一清二楚呢。”
男人一脚把凌天香踹到在地，然后看着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凌天香，奸笑着。
凌天香彻底绝望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计谋在这个阴险的男人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她甚至很怀疑，自己提前留下的死亡讯息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他可以猜到自己一切，显然也一定已经猜到这一点。
看着一步步往前走，靠近凌天香的犯人，我知道，马上就是轮到我出场的时候了。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难以理解，但抓捕犯人以及救人这件事情是不会错的。
凌天香已经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已经放弃了抵抗。
“既然已经准备好去死了，那……什么？”
等了片刻，想象中的利刃入体的剧痛没有传来，反而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听到他发出一种充满惊慌的声音。
同时还有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既然看了这么久的戏，虽然还对当初发生的事情充满疑惑和好奇，但你既然不打算继续演讲了，我也只能让你的演出谢幕了。你……该退场了”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一副画面让凌天香惊喜万分。
李牧拿着匕首的右手被一个男人的双手紧紧抓住。
他的脸色变的死灰一片。
“你是……沈先生？”凌天香翻了个身，坐在了地上。
“辛苦你了，让你久等了凌女士，幸好没有迟到呢”我原本想问她血符号的事情，但我最后还是忍住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等到把犯人送到警局以后再说。
“这，这不可能，你不可能来到这里的，我明明已经把凌天香留下的线索全部消除了！”
“是吗？但我现在站在这里，就是事实，为了让你死心，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从你们开始交谈之前，我就已经赶到了这里，你们的每一句对话我都听的一清二楚，虽然她已经录了音，不过呢，为了稳妥起见，我也录了音呢。”
这一刻，在凌天香的眼里，我的背影和当初她丈夫的背影竟如此相像。
‘天华……’
“哼，那又怎么样？如果一盒录音带就可以定我的罪，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李牧的脸色变的异常阴沉。
“事到如今，你还在虚张声势呢，你以为你的这番话，可以骗过我吗？你的眼神早已透露出你的心虚。”
“那又如何？我最多不过就是杀人未遂罢了”
李牧重新笑了起来。
“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保证，只要凌天香以后不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找她们母女的麻烦，否则等我从牢里出来后……”
他特意加重了母女二字。
凌天香脸色大变。
我也皱起了眉头。
他说的没错，当初的陈年旧案，早已经是死无对证，当初没有抓住他，现在更不可能抓住他，虽然有一定的证据，但证据不足也是很正常的，否则凌天香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险了，他现在说穿了最多也就是一个杀人未遂罢了。
我，或者说我和凌天香都一直忽略了一点，凌天香的这个计策关键在于，如果她确实死了，在抓到犯人之后，李牧就会以杀人罪入狱，当初的案子就算证据不足，也没有关系了，就算他不被枪毙也会关一辈子，可现在凌天香没死，那他最多就是杀人未遂，虽然严重，但不至于关他一辈子，十几年也就最多了，等他出来之后，凌天香母女又该怎么办？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龙妖，如果是他，一定会等到李牧杀了她之后才出现的吧。
……
“你的罪名可不是杀人未遂，而是连续杀人罪，还有尸体盗窃罪。”
突然，从墙后又传来一个嘶哑的男声。
‘会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我和莺莺都没有发现？’
我心里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李牧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没想到来的还不止一个人。
“罪名就是你十年之前杀死的秦天华以及更早时的杀人逃逸，拒捕，同时再加上现在的杀人未遂，”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说”李牧的脸色变的更加惊慌了。
我注意到，他说的仅仅只是秦天华，但却没有说那个委托人，难道委托人没死？
沉默片刻，嘶哑的男音才继续传来“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从祖上传下来的‘易容术’就是你作案最大的证据。”
“什么……！”
原来，是易容术，难怪他可以逃脱警方的视线，难怪刚才凌天香如此吃惊。
但是，墙后却传来了一句更加让我震惊，同时彻底让李牧如坠冰窖的话。
“李牧……不，我应该叫你……林仪，你就是当初那个委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