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风声,听得孤傲云是心惊肉跳,
他现在很紧张,
可以说这辈子都沒这么紧张过,
要是黑袍人有个闪失,孤傲云也就沒希望了,
在这个时候,孤傲云想到了跑,
照目前看來,池中天和黑袍人暂时无法分出高下,自己现在逃走,必然不会遇到阻拦,
可转念一想,他就笑了,
他笑自己骨子里还是透着那股子不想死的劲,
如果现在自己跑了,刚才跟黑袍人的那番话岂不是废话了,
如果自己现在跑了,那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敌人,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会儿,池中天和黑袍人的局面发生了变化,
原本势均力敌的两人,现在胜负天平已经明显偏向了池中天,
池中天脚根本不沾地,飘在半空中不停地出招,融合了阴阳的内力在池中天体内源源不断的散发着,仿佛力气用不完似得,
渐渐地,黑袍人有些支撑不住了,招式也开始凌乱了起來,
池中天趁机发动猛攻,拳脚齐上,一瞬间漫天掌影,黑袍人的身影已经渐渐地块要被淹沒了,
“我输了,”
恍然间,两人分开了,
黑袍人的两只袖子,都断了,
断口处整整齐齐,好像是被钢刀割的,
但池中天手中并沒有钢刀,
他有手刀,
当他刚刚用掌刃将黑袍人的两只袖口齐齐斩下的时候,黑袍人就已经知道,自己赢不了,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池中天此时的语气比刚才还要恭敬,他沒有丝毫的胜利者的张扬,将两只断掉的袖子缓缓放在了地上,
“我是谁,”黑袍人反问道,
“虽然我沒有亲眼看到,但我肯定猜不错,”
“池中天,不要故弄玄虚了,我赢不了你,但是我如果想走,你也拦不住,”
“当然,我当然拦不住,但我想您沒有必要走,”
“我觉得很有必要,如果我不走,难道要给你机会杀我,”
“哈哈哈,我真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我怎么会杀您呢,且不说您的女儿和我是好朋友,单说您,对我也是有恩的,别人的滴水之恩,我都会涌泉相报,晚辈池中天,见过绝华仙子前辈,”
说完,池中天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腰,语气诚恳,沒有半分做作,
只是黑袍人,却显然呆住了,
“什么,绝华仙子,”西索阿瑞的反应十分惊讶,
唯有孤傲云,仿佛是早有预料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只像是脱力一般,坐在了地上,
空气就这样暂时静止了,惊讶的西索阿瑞,弯腰的池中天,瘫坐地上的孤傲云,和呆若木鸡的黑袍人,在这舍身崖之上,构成了一副奇特的画面,
“还记得很早之前,我去滨麟山庄,那一次在后院中,我遇到了您,和您交过手,不知道您记得不记得,苏姑娘身边的古猿小宝,在遇到您之后,非但沒有攻击,反而还愣在了您身边,我了解古猿小宝的性子,苏姑娘要求它去攻击的人,它从來都不会犹豫,可是那天却犹豫了,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直在猜测,滨麟山庄后院的神秘人究竟是谁,”
顿了一顿,池中天弯着腰接着说道:“后來,无意中我到了云滇湖,才知道其实您已经很久沒有在南疆长住了,但苏姑娘说,您也几乎沒有去过万木林,让您暂时放下自己的基业,不难,让您暂时放下您的女儿,也不难,让您同时放下这两样,难上加难,”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缓缓直起了腰,眼神里尽是笑意,
但黑袍人依旧沒有说话,可不说话,也就等同于说话了,
“就在刚刚,您最后被我逼的手忙脚乱之时,才用了自己的独门招式,这种招式,我之前只见过一个人施展,那就是苏晴,晚辈不才,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唉,”
一声叹息,终于从黑袍人的口中传了出來,
似乎刚刚池中天那一句,打垮了黑衣人的心理防线,
“都说池庄主天赋异禀,果然不是虚言,练武是奇才,琢磨人也是奇才,”
“这......”西索阿瑞听到这话,比刚刚更惊讶,
他不是惊讶于黑袍人夸赞池中天,而是惊讶于这个黑袍人的声音,一下子变了,
本來是一个粗哑的男人声音,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随着话音一落,黑袍就落在了地上,一个身穿淡绿色紧身劲装的人,出现在了池中天面前,
正是江湖上十大高手排名第二的世外高人,苏晴的母亲,万木林和云滇湖红云坞的主人,绝华仙子,
“能再次遇到前辈,晚辈十分荣幸,”池中天说道,
“对一个手下败将,你不必如此客气,”绝华仙子说道,
“不,前辈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只不过您心有旁骛而已,”
“哦,这你也看得出來,”
“当然,苏姑娘,等了这么久,你也该出來了吧,”池中天微微一笑,缓缓转过身,抬头望着身后一棵大树的上方,
片刻之后,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传來,紧接着就从树上落下一个人,粉红色的纱裙下摆被绑在了腿上,显然是为了爬树方便,
在树上下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晴,
苏晴的脸色并不太好,仿佛大病过一场似得,双眼盯着池中天,也好像是盯着池中天身后的人,
“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池中天走过去问道,
“我听说你來南疆,我想顺便來看看我娘,就跟來了,沒想到,”苏晴说完之后,就开始哽咽了起來,
池中天拍了拍苏晴的肩膀,转身对绝华仙子说道:“仙子,您和孤傲云之间的事,我不想打听,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您会踏踏实实地守在滨麟山庄之中,我只想说,母女相见,是一件高兴的事,您和苏晴先走吧,”
“不,我不走,”苏晴突然说道,
“苏姑娘,”
“娘,我的亲娘,您告诉我您一直在南疆,一直在办大事,您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万木林之中,告诉我那里才是最安全的,您说您要去办很多事,每一件事都是要送命的,所以我不能跟着您,您知道吗,我每天都在为您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