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郡主嫣然一笑,沒有再分辨,而是快步离开了,
“池兄,很棘手啊,”
“嗯,是很棘手,这衍圣公府里,怕是有不少人,已经被孔彦从收买了,”
“池兄也看出來了,”
“若非如此,那孔彦从安能在轻而易举在这里偷听,若不是今天我在这里,怕是很多事都被他听走了,”
“是啊,不过这个人的胆子也的确很大,”
“孔彦晋眼下身体孱弱,根本无法管事,而且我打听到他也沒有亲兄弟或者亲姐妹,可以说现在除了郡主之外,他只是孤身一人了,”
“要不说孔彦从敢这么大的胆子呢,”
“孔彦从既然有这么大的胆子,那说明他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我琢磨着,找到他的痛处,这样才能打疼他,训斥他一番是沒用的,你前脚走,他后脚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安排人去办,但要麻烦一些,”
“是啊,指望不上这里的官府了,曲阜城所有的官员,几乎都是孔家的人,找他们查,查不出什么,”
“我有办法,”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兄有什么好主意,”
“先不告诉你,”池中天略带神秘地说道,
回到客栈之后,池中天就出去了一趟,一个多时辰之后,才回來,
雍门子狄问他去哪了,他也不说,只是说回头会有人來找他,
果然,到了吃过晚饭之后,雍门子狄的护卫就來禀报,说是有人要求见池中天,
池中天让雍门子狄先休息,他自己一个人來到客栈的下面,还吩咐店小二准备了一些酒菜,
“让外面的人进來吧,”池中天对护卫说道,
“是,”
很快,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就走了进來,
“敢问您就是池庄主吧,”
“正是,”
“在下尼山派掌门孔焦,见过池庄主,”说着,这个中年人就跪在了地上,
“孔焦,你也是孔氏后代,”
“池庄主说笑了,我这个孔,跟人家这个孔,可不是一回事,咱什么都不算,”孔焦笑呵呵地说道,
“孔掌门请起,坐吧,”
“多谢池庄主,”
“我今天在城中到处打听了一下,都说曲阜城一带最大的江湖门派就是你尼山派了,所以,我就让人把你找來了,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池庄主真是太客气了,能见到您一面,那是我孔某人的荣幸,怎么敢说叨扰,有事您尽管吩咐,”
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拿起酒壶,给孔焦倒了一杯酒,
“孔掌门,我是第一次來曲阜城,而且我和山东行省一带的江湖门派并沒有过多的來往,今天也算是有缘,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
“孔掌门,今天找你來,是想跟你打听一些事情,”
“好,池庄主尽管问,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孔彦从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认识,他是孔氏后代,也是孔家旁系里最出风头的一个人,”
“怎么个出风头,”
“别的孔氏后裔大多都习文,但是他偏偏习武,而且性子刚烈,不瞒池庄主说,我和他也有些交情,”
“哦,听说,他最近一直想把衍圣公的位置抢过來,是吗,”
孔焦听到这话,心里一愣,随后答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毕竟这都是人家的家事,也轮不到我去说话,”
“我沒说让你去说话,我就是问问有沒有这个事,”池中天再次问道,
“应该......应该有吧,”孔焦犹犹豫豫地答道,
“哦,那这样吧,你帮我个忙,帮我警告他一下,让他不要再打这个主意了,如何,”池中天试探地问道,
“这......池庄主,您这为难我了,人家的家事,我怎么敢去说,”
“就是警告一下嘛,孔家的衍圣公从來都是嫡系继承,他一个旁支,如果有非分之想,当然要管管了,”
“可是就是要管,也应该让官府啊,我一个江湖中人,我......”
“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池中天突然板起脸來,
他这一板起脸來,孔焦还真吓了一跳,
“池庄主,我确实是......”
“我今天來就是和你随便聊几句,你回去吧,”
“我回去,”
“对,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多谢池庄主,池庄主改日若是有时间,请到我那里去做客,我请您喝酒,”
“好说好说,你去吧,”
“是,”
“等等,”
“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听说这个孔彦从还当了个小官是吧,”
“是,他是曲阜城的狱吏,”
“嗯,你去吧,”
“是,”
等孔焦走了之后沒多久,雍门子狄就从楼上下來了,
“池兄,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并沒有什么意思,但我现在已经琢磨出一些了,”
“琢磨出什么了,”
“这个孔焦,跟孔彦从一定有什么瓜葛,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这种事我们出面不合适,但要抓住他的把柄,就得想个办法,现在我看出來了,孔彦从习武成性,跟孔焦的关系一定很好,”
“那又能如何,”
“我自有办法,”
......
孔焦离开客栈之后,并沒有马上回去,而是直接來到了城南的一个巷子里,孔彦从就住在这里,
孔彦从听到孔焦來找他,心里很是奇怪,因为他俩见面,一般都是在城里找个地方,不会在家里,
但是这么晚了,來找自己肯定有急事,孔彦从马上就让他进來了,
“孔大人,”孔彦从虽然只是个狱吏,但对于孔焦來说,也得尊称一声大人,
“什么事这么晚找到这里來了,”孔彦从大大咧咧地说道,
“孔大人,您最近还是小心一些,”
“什么意思,”
“有人似乎盯上您了,”
“盯上我,怎么盯上的,”
“京城來了几个当官的,你可知道,”
“知道,那又如何,”
“你可知道有个人叫池中天,”
“池中天,知道,朝廷的大将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