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超级学生(洞房花烛) > 正文 046章 陈老头绝笔
    我没再搭理他,小跑进屋子里,一进屋就听到张军“呜呜”的声音,我循声找去,见他被五花大绑在陈老头的木床上,嘴巴里塞着一团袜子,脸上带着淤青,看着样子是被辰逸绑在这里的,我拿下他嘴上的袜子,刚想问陈师父到底是咋回事儿,他急忙抢声说道:“别跟辰逸动手,他身上刀口还没好!”

    我听张军一说,大惊着,帮他解开绳子,便快步往院子里跑去,喊了辰逸两声,瞧他还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我蹲下扶起他,他的手向下一垂,露出衣服上一大片的血渍,我晃了两下他,瞧他还是没啥反应。

    这时张军也从屋里跑了出来,一看辰逸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一脸的惊慌,大呼道:“快!送他去医院!”

    我背起辰逸往院子外面跑去,张军跟在身后,出了巷子,只是这红灯街已不是往日的繁华气息,连一辆出租车的影儿都没,这下可急坏了张军,他跺着脚,左看看西望望,见还是没车,招了下手,“王群,等车怕是来不及了,咱直接背着他跑过去!”

    我侧过头看了眼趴在肩上的辰逸,嘴唇已变得绛紫,连呼吸都微弱起来,我点了下头,跟着张军拔腿就往医院跑去,跑了一路,张军怕辰逸昏迷,从此不醒,路上不听的拍着他的后背,连连喊着他的名字,跟他说着话。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大夫拿着手电筒,扒开辰逸的眼皮照了照,连忙招呼着身边的小护士,“快安排手术室!尽快手术!”

    一旁的小护士也知道情况紧急,推过担架车把辰逸放到上面,推进电梯,往楼上赶去。

    我跟张军俩人呆愣了许久,我才缓过些神来,转头看了眼身旁仍是一脸木讷的张军,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儿?病没好就出院!这不是自己找死呢嘛!”

    可出乎我意料之外,张军紧了紧鼻子,两颗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啪嗒一下滴在地上,啜泣了两声,“都是我不好,把师父的事儿跟他说了,都怪我!”说着,张军边抡起手,“啪啪”打着自己的耳光。

    陈老头难不成出了啥事儿,我纳闷儿着,一把拽住张军的手,急声问着,“陈师父他怎么了?”

    张军抹了抹眼泪,转头瞧了我一眼,又扭过头去,不肯吭声,我追问了半天,他才说出了那天他躲在走廊里看到的情景。

    整个红灯街变成现今的萧索跟省里面打黑一毛钱关系都没,而是跟陈老头有着不可脱离的干系。

    自打那晚我从陈老头家离开后,他正宽衣准备入眠,突然听院子外“咣”一声踹门的声响,他急忙披上衣服打开门出去看,见一伙儿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的人冲了进来,陈老头一瞧深夜破门而入,手里带着家伙,一脸冷色,便知来者不善,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一人怎能以一敌十,动起手来绝对是自己讨打。

    陈老头呵呵笑着,拱手作揖,问道:“深夜造访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好久不见,师父还是老样子!”陈老头话音刚落,从人堆里走出一人,身穿淡灰色西服,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只是大晚上带着个墨镜,尤其让人疑惑,看不清此人的模样,只听那人哈哈大笑道。

    陈老头一瞧这人,脸色一惊,深吸了口气儿,捋了捋胡须,平复了下心情,说:“原来是你!”

    张军当时在门外听到这对话,心头一紧,感情这带头过来闯门的是陈老头以前的徒弟,这下更是让他心里好奇,想一探究竟,继续猫在走廊里听着。

    那人一脚踩在石墩之上,捏了捏手指,嘎嘣作响,嘿嘿的笑着,“师父,听说你最近新收了个徒弟?”

    “别叫我师父,我没你这样的徒弟!”陈老头登时发怒,喝止了一嗓子。

    “人家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咱俩这师徒的缘分怎能说尽就尽呢!”那人坏笑了两声,瞧着陈老头,“我这次来也不是做什么为难,就是想要你的新徒弟帮我点儿忙!”

    陈老头甩了甩袖子,怒声道:“你死了这条心吧,心术不正,早晚害人害己,劝你趁早收手,回头是岸!”

    这话一出,那人跺了下脚,抬起手指着陈老头,愤声骂道:“你个死老头,老子好言好语跟你说话不行,软的不吃非得逼老子跟你玩硬的!”那人顿了顿,冲着身后的小弟招了下手,喊道:“把这院子里的灯笼都给我扯下来,一个不剩!”

    话音刚落,那帮小弟立马动手,跳起来把挂在院子里的灯笼都拽了下来,用脚踩着,顿时院子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淡淡的月光搬点般的光亮。

    “咋样?老头,你那小徒弟我是要用定了!”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枪,对准陈老头,在月光的映射下闪出些许金属光泽,却带着一些死亡的味道。

    陈老头站定身子,双手背后,面无惧色,镇定自若,说道:“我要是不给你,你能怎样?”

    那人怔了怔,把手枪踹回了怀里,恶声说:“你要是不给我,我也不能拿你怎样,只是这红灯街里的人可就遭殃喽!”说着,那人往陈老头身前走了走,哈哈笑了两声,“你这老头不是最见不得众生疾苦的嘛,我也不杀你,不打你,我就让你见识一下这无辜的人在你面前一个个惨死!”那人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着刀割脖子的手势。

    陈老头听那人一说,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叹息了一声,“此事与天无关,与地无责,怎奈我当年看走了眼,收了你这样一个徒儿,罢了罢了,你带人先回吧,容我考虑些时日!”

    那人见陈老头应了下来,贱兮兮的笑着,“老头,我就给你一天时间,明天白天我过来找你,要是还没做出个抉择,呵呵,那就别怪我了!”说完,那人转过身,冲着身后的小弟吼了一声“走!”

    张军见那帮人走了出来,急忙蹬着墙爬上房梁之上,等那帮人出了院子才跳下来,往院子里走去,见陈老头正俯身捡起地上已被踩的破烂的红灯笼,一脸惋惜。

    张军走了过去,帮他捡着红灯笼,好奇的问着,“师父,那帮人是谁?”

    “往事不堪提!都随风去吧!”陈老头没回答,只是感慨了句。

    “那你真打算把王群交给他们?”张军满脸急色问着。

    陈老头把手里的灯笼往石桌上一放,坐在石墩上,仰头望着月,捋着胡须,说:“为师怎么可能答应他,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待我明日离去,他无从找起,也就只好作罢!”

    张军见他虽然走了,可那人分明是拿着红灯街所有人的性命相威胁,他这一走,那岂不?

    张军开口问道:“那红灯街的人怎么办?”

    陈老头手攥拳捶打了下石桌,长叹了口气,“如今已管不了这么多,王群的性命远比这些人要有价值,要是他被利用,死的人数不仅是如此而已!”他顿了顿,“我陈某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没成想啊,没成想竟在古稀之年做的如此大孽,罪过罪过!”

    “那人到底要让王群做什么?”

    “此事不可多说,我给他留一封信件两个锦囊!信件待你见他时交予他当面拆开,锦囊待他为难绝境之时再用,不可随意拆看!”陈老头说完,走进屋里在床头下拿出两件物件交给张军,便让他离去。

    “信呢?”我把手伸到张军面前,问道。

    张军才猛地想起信件,摸了摸自己的裤兜,掏了出来,“这儿呢!上次忙着给你锦囊都忘了还有这玩意儿了!”

    我白了他一眼,没吭声,拿过信,瞧见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王群徒儿亲启”,我拆开信件,上面工整的写着:

    “徒儿:

    见字如晤,怕是你在看此信时,为师以云游四海,或是驾鹤而归,但不必为此而担忧伤心,七十寒暑,一番轮转,历经人世沧桑之事,遍尝世间离别祸乱之苦,也算功德圆满,无憾而去。

    为师最为放不下的便是你,初见你时,骨骼惊奇,心思缜密,两眼炯炯烁光,如当年为师一般,只是你深陷勾心斗角之中,谭深水混,怕是以你小小年纪,乖戾之气尚未磨尽,一时应对不得,为师便为你特意留下两个锦囊,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拆看,信件之中留有一张支票,是为师一生积蓄,可帮你度过些许劫难!

    如若无事,切勿挂念!

    陈铮绝笔”

    我不知道怎样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像是油盐酱醋一股脑的打翻流进了心窝里,五味杂陈,眼泪从泪腺里涌动而出,湿红了双眼。

    张军在一旁看着我两眼泛红,没做声。

    我缓缓的把手里的信件折了起来放回信封之中,拿出放在里面的支票,瞧着上面数以千万计数的数字,眼泪竟没有止住,滴在了手中的支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