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我也想跪在大佬面前 > 20191118
    “表……表姨?”赵莲儿看着苏陈氏,一脸愕然。

    苏陈氏却已对她母女两人失望透顶,扭头看向苏秋涟开口,“二丫头,你去我房里取点儿东西。”

    “哎。”苏秋涟凑耳过去听清楚亲娘要她拿的是什么后,便冲赵莲儿两人哼了一声,快步离开。

    等苏秋涟再返回将布包交到苏陈氏手上时,陈大和苏年已经替赵莲儿和钱盼盼松了绑,母女两人跪在那儿抱着彼此。

    李小柳站在一边,由菜妈小声劝着,让她消消气。

    苏陈氏拿着布包摩挲了下,看向李小柳张嘴问,“小柳,她们两个……你要报官吗?”

    李小柳听了抬头看向婆婆,还未开口倒是赵莲儿喊了声“不要报官”,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到李小柳面前,想抱住她的腿恳求却被李小柳闪开,人一下子扑到地上,双手手掌手腕一下子便擦伤。

    但赵莲儿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又重新直起身满脸哀求的看着李小柳说,“表嫂,求求你了,别报官,别报!要是报官……我家盼盼这辈子都毁掉了呀……”

    说完又无措的左右看看,却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把人都得罪光了现在想找个人替自己说说话都不行,只好哭喊着又朝着苏秋涟和苏年的方向跪行了几步,最后停在中间哭嚎磕头,“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造的孽啊才没将她教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教她的,绝对绝对不会再来蹬苏家的门,求求你们了!发发善心吧?”

    嚎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直起身,灰头土脸的看着李小柳,吸了吸鼻子后开口,“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该打!我该打!”

    说着举了手就左右不停的狠狠扇着自己耳光,声声响亮,不出几下赵莲儿的脸颊便肿了起来。

    这让跪在原地哭的钱盼盼哭喊了一声“娘”,扑过来便抱着赵莲儿,拦着她别再打自己了。然后抽泣着看向李小璐等人,哭着哀求,“是我做得不对,表姨,表舅。还有表姨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完便一把抱着赵莲儿,和她抱头痛哭。

    让旁人见了觉得又可恨又可怜。

    有几人心生不忍,便站在门外一面探头探脑一面冲李小柳喊,“苏家媳妇,要不……就算了吧。这……也怪可怜的。”

    “是啊是啊……算了吧,赶她们走就行了,别报官了。”

    “是啊,这孤儿寡母的……”

    议论纷纷的声音和着赵莲儿和钱盼盼的哭嚎,以及她们这狼狈的样子,好像苏家才是那个欺负人的主一样。

    李小柳站在那儿,面色木然,但眼泪却不住的滑落。她盯着抱头痛哭的两人,慢慢开口,“……算了?是不是现在她们看起来可怜点就能算了?”

    “孤儿寡母就可怜了吗?我们苏家亏待过她们吗?”李小柳说到这儿猛的抬头看向门外众人,虽然依旧有泪不断滑落,可眼睛却亮得出奇,扫到谁的身上便让那人不由撇开头去,不敢和她对视。

    “她们是孤儿寡母,她们惨就应该被原谅。那我家喃星呢?!谁来可怜我家喃星?!”李小柳冲这些人哭喊,伸手指着被赵莲儿抱着的钱盼盼,厉色开口。

    “我家喃星做了什么?啊?什么都没做,这么多年不仅仅是我连我女儿都对她们处处忍让。我喃星儿还比她小两岁!小两岁啊!”

    “现在我女儿被她推了一把,脸破相了。你们跟我说算了?”

    李小柳一番话说得那群看热闹的纷纷低了头,别说开口了,连看都不好意思看向她。

    尤其是刚才开口的那几人,脸上只觉得臊得慌,移到人群里躲着了。

    就连苏陈氏,都被李小柳这番话吼得低着头,根本不好意思抬头。

    苏秋涟在一边也跟着红了眼眶,替她也替喃星感到委屈。

    李小柳慢慢扫过所有人,一字一句恨声,“你们凭什么替我女儿说算了。”

    这番话后没人再开口劝阻。

    赵莲儿在众人的沉默中将钱盼盼推开,朝着李小柳的方向跪行了两步,抬头看着她满嘴血水,有些含糊继续哀求,“表嫂,我给您磕头,给您磕头了。”

    说完便一下一下的给李小柳磕头。

    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大约七八下后赵莲儿磕头的地方便见了红。

    “娘――!”钱盼盼跪在一边哭,然后慢慢的看向李小柳,也抽泣着慢慢给她磕头。

    李小柳盯着在自己面前磕头的两母女,半响后眼泪又夺眶而出。

    ――“滚。”

    她盯着赵莲儿和钱盼盼两人,冷声又说,“以后不许你们靠近我家喃星,不然……”

    李小柳一字一句,声音沙哑压抑。

    “我跟你们拼命。”

    赵莲儿听了,和钱盼盼又抽泣着给听磕了个头,互相搀扶着就要往外走。

    才走一步便被苏陈氏叫住,神情萎靡带着惧意的看向坐在那儿的老人。

    苏陈氏摸了摸手上布包,这才颤巍巍的开口,“以前……我就给三个孩子各自准备了些嫁妆,这份是盼盼的。”

    说到这儿苏陈氏顿了顿,继续垂着头摸索布包。

    而赵莲儿和钱盼盼怎么也想不到苏陈氏还有这份心,愧疚感激,以及各种情涌上心头,“噗通”一声就给她又跪下了。

    哭着喊“表姨”/“表姨婆”。

    苏陈氏见两人这样,又伤感的开口,“我对你和你的女儿好,是因为当年你的娘对我也好。”

    老人家顿了顿,似乎陷入回忆当中,叹口气又开口,“我记得我们还是姑娘的时候,有次我和你娘上山去采野菜。山上头一天下了雨。路滑草深,我一个不稳就滚到悬崖边去了,要不是你娘拉了我一把,大概……我也就没以后的事。”

    苏陈氏说到这儿又抬头看向赵莲儿,声音苍老而沙哑,“后来我走不动路,也是你娘背着我下的山。”

    “这个情我记着,一直记着。所以你来了,就想将当初没来得及报给你娘的恩,都一股脑的报在你和你女儿身上,……做了不少偏心的事。”

    苏陈氏说到这儿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又沉默了会儿后深吸了口气重新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李小柳,干涸的眼眶有些湿润,张了张嘴后终于出了声,“小柳啊……以前的很多事,是我这个老太婆做得不对。亏心!”

    她狠狠的跺了跺拐杖,继续往下说,“要报恩是我这个老太婆自己的事,不应该也拉着你们跟着报。是我不对。我老糊涂了!”

    “但……”苏陈氏重新扭头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赵莲儿和钱盼盼,嘴唇抖了抖后开口,“这恩到今天这个份儿上……也算是两清了。”

    “拿着这些钱,收拾了你们的东西。”

    “从此以后,我们苏家和你娘两儿再无半点瓜葛。”

    三天后,苏喃星出院回家静养。

    期间因为伤口感染引起高烧,王世耀上门被挡住。

    等苏喃星烧退,人也总算好转恢复了些力气后,才知道自己和王家的亲事已经退掉了。

    她躺在床上发了会儿愣,虽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但却没多少伤心。

    等伤口好透结疤,之前为了不感染被刮掉的眉毛也长出来后,苏喃星第一次出门便去了王家果脯店。

    到了地方才知道因为王世耀和白衣静关系要好,白家现在带着王家专做典当行方面的生意,果脯店便关掉了。

    听王孙氏到处跟人说,原来之前自己王家的生意被亲事给压着气了,现在一解除。

    哎?!立刻就又上一层楼。相信过不了多久啊,她家就真的要一飞冲天了呢!

    说不定到时候,她还会有个不知道旺多少倍的儿媳妇儿,可比以前不止好了一星半点。

    至于赵莲儿和钱盼盼,听说拿着那些钱在小东门较偏远的地方买了一处房子住下。

    周围环境说不上好,但至少是自己的窝。但钱盼盼的事闹得整个小东门风言风语,加上被苏家赶了出来,相信下学期也不会再去读书了。

    至于未来要做什么营生,和苏喃星一家也没任何关系。

    不久后苏秋涟和苏冬桐的歌舞厅,以及小画廊相续开张。

    一年后,苏秋涟和陈大结婚。

    半年后,因为歌舞厅异常红火,苏秋涟不仅将歌舞厅的规模给扩大了些,还变得越发上档次。成为上海滩排得上号的有名歌舞厅,甚至时不时能请到当时的有名女星来演唱表演。

    再过半年,在苏秋涟的帮助下,苏年在苏冬桐画廊旁边不远开了家上下两层的大店,留下卖成衣,楼上做定制。

    从那时起苏喃星除了用软陶做各种小东西放在大姑姑的画廊卖外,还接做定制旗袍的生意。

    经她手做的旗袍,好看又时尚,一点儿都不老气。年纪小小却也是上海小有名气的旗袍小师傅。

    而且一年就对外做十二件,及是抢手。有时候也会接一点儿男装定制,不过极少便是了。

    三年后,苏喃星十九岁,和平时每一天一样起床,洗漱后在家吃完早饭,和菜妈等人告别后便出门沿街道前往位于美人街的店铺。

    今天定制旗袍的女客要到店里来试尺寸,她得看看上身效果,试情况做调整。

    虽然十九岁对于地处乡下的姑娘来说似乎大了点儿,小东门也有不少传她是老姑娘的闲言碎语,但苏喃星却觉得自己可年轻了。

    整天美滋滋的,倒是一点儿不开心的影都没有。

    她的左眼眉峰处还是留了条约莫一厘米的疤,隐在眉里倒不显眼。只是伤好后有时候李小柳看着了眼里总有些伤心,时间久了苏喃星干脆便留了个空气刘海,这样遮掩一下就算图李小柳心安了。

    所以此刻步伐愉悦的苏喃星一点儿都不像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遇见一些台阶还忍不住蹦Q。

    让黑色轿车里的人见了,忍不住哼笑了一声。

    那辆车早就停在小东门的街道上,直到苏喃星从巷子里拐出来这才远远的跟在后面。

    直到苏喃星过条马路即将抵达衣服店,不经意扭头看向这辆小轿车后,坐在后座翘着二郎腿,修长手指放在腿上无声敲打的男人才吩咐司机,“行了,走吧。”

    “是。”司机恭敬应声。

    黑色小轿车这才不急不缓的离开。

    苏喃星看着那辆黑车小轿车,微微偏头想了想无果后,耸耸肩这才继续举步往马路对面走。

    却不知没隔多久,整个上海滩的权贵之间,便已经偷偷流传着一个传闻。

    ――那个“777”的车牌,多年后又在上海滩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