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穿越 > 辽东之虎 >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天亮了,皇帝也困了。被十万个为什么折磨了一宿的李枭,也终于解脱了。

    “枭哥儿,今天晚上的事情多亏了督公。还不快快拜谢督公!”刚刚走出乾清宫,毛文龙赶忙拉着李枭施礼。

    千古大坏蛋啊!

    无论怎么胡扯的电视剧,眼前这位都是标准的反派。而且还是大反派!女娲造人的败笔,人类基因的败类。取天地之糟粕,受日月之唾弃。纯度极高的人渣!

    无论你用多么恶毒的语言形容,大家都会说一声好。其在历史上的奸臣排名,似乎仅次于那位害死岳飞的秦桧。在某些排行榜中,甚至盖过了秦大人的风头,荣登奸臣风云榜榜首。

    拧巴!拧巴啊!

    就是这个人渣,自己居然靠着他摆脱了困境。无奈的李枭还是施了礼,毕竟人家这次真的帮了自己。在此之前,自己和他素未谋面。无论这家伙有多么人渣,在这个诡秘的夜晚。他对自己都表示出了足够的善意!

    这就是非常拧巴的一件事情,李枭感觉从心理到生理都他娘的拧巴。脑子里实在不愿意低这个头,可人家可是实实在在的帮了自己。

    “呵呵呵!小哥儿啊!今天事情咱家帮你圆了,今后有事情不要冲动。不过……!谁都年青过嘛!好好干,忠于陛下忠于大明。陛下不会给你亏吃!”魏忠贤笑呵呵的,光秃秃的下巴上还有一根胡子随风摆动。颇有一些邻家老伯伯的风范,那笑容简直是亲和力爆棚。

    李枭非常希望,魏忠贤面目狰狞的迫害自己。“把那些阻碍咱们造反的人都抓起来。”李枭也很希望,魏忠贤喊出这么一句著名的台词。

    画风完全不对,魏忠贤像是个邻家大叔。身为正面人物的东林党,却成了因循守旧的代表。自己的热脸往上贴,人家拿着冷屁股往自己这边招呼。

    拧巴啊!拧巴!这词儿谁他妈发明的,太他娘的生动了。

    “这个京城这池子水很深,不要瞎跑瞎闹。今后有事情,派人来跟咱家说。咱家给你做主!”魏忠贤拍了拍李枭的肩膀,跟毛文龙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李枭嘴唇动了动,想说啥。可动了半天,也没组织好语言。嘴唇里面发出的声音,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个啥意思。

    “呵呵!累了一个晚上了,和赵南星他们打铁就让督公他们去。有陛下的话在,京城没人敢动你们。不过,还是要约束一下手下弟兄。这里毕竟是京城!

    哦!对了,还有。答应陛下弄的那啥玻璃窗可不敢怠慢了,赶紧派人弄好。答应了陛下的事情不做,那叫欺君。晚上来我府上,我有话要说。”

    崔呈秀留了一句话也走了。

    李枭懵逼了很久,被毛文龙推了两把才在晨风中清醒过来。

    “说两句感谢的话能死啊!人家今天晚上帮了咱,没人家帮忙你小子早完蛋了。”毛文龙看了一眼身后的内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溢于言表。

    “走吧!回家还有一大堆事情呢。”李枭看了一眼初升的红日。

    早朝这东西基本上算是传说中的东西,有万历爷爷这位四十年不上朝的先例。大明的皇帝越来越不喜欢这种办公方式!

    赵南星,杨涟,左光斗,高攀龙等一众东林士子走到宫城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魏忠贤带着崔呈秀笑吟吟的站在大门口!

    怎么走出皇城的李枭忘了,一路上看到啥了李枭也忘了。甚至想了啥李枭也忘了!

    马车停在驿站门口好久,李枭才走下了车。

    “枭哥儿,早饭吃了么?过来吃点儿!”正在喝粥的敖沧海看到李枭走过来,亮开大嗓门儿招呼。

    李枭没有回答敖沧海的话,径直走向李虎的房间。在门口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这该死的鸟学坏了,懂得看窗根了。

    李虎现在非常的惬意,烟容正在给李虎梳理头发。被他救下的丫鬟小红,在旁边打下手。从出生到现在,李虎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侍候过。

    用俩字儿来形容虎爷的心情,那就是舒坦!

    烟容侍候的很卖力气,昨天的一赌算是赌对了。对方的大哥还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顺天府的大门听说都炸没了。今天却一丁点儿事情都没有,昨天晚上她可是亲眼看见,那个大胡子的军官和锦衣卫的人坐在门口把酒言欢。

    锦衣卫是什么人,那可是活阎王。对京城的百姓们来说,他们是仅次于东厂的存在。这么大的事情都搞的定,那搞定自己身份的事情,算个屁事儿。老鸨子看到了锦衣卫,那就像是看到了猫的耗子。

    “咣当”李虎正在舒服的时候,门被一脚踹开。

    “虎爷!舒坦呐!”李枭笑吟吟的看着李虎。

    “大哥!这……!”李虎站起来,看了看身后的俩妞儿,挠挠脑袋有点儿不好意思。

    “咋!不好意思了?不过啊,虎爷,现在你大哥可不能让你这么舒坦喽。”

    “咋啦!大哥!”

    “来人,绑了。全军集合!”李枭一声吼,立刻冲进来几名军卒。二话不说就把李虎就绑了!

    “噗!”看到李虎被几名士兵绳捆索绑的拉出来,敖沧海一口粥喷出去老远。

    “咋了这是!”敖沧海拉着李枭的胳膊。

    “全体集合!”李枭的脸阴沉沉的,敖沧海从李枭的眼神儿里面看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那是杀气,杀人的杀气。

    在驿馆驿卒们惊诧的目光中,士兵们迅速放下手里吃饭的碗。在院子里面站成了一排!

    “把李虎带上来。”李枭一声吼,两名军卒就把李虎押到队伍的最前面。用力一踹李虎的腿弯,李虎就跪倒在地上。

    “昨天还有谁?站出来!别磨磨唧唧的,让老子去一个个拉。”

    李枭的眼睛,电锯一样扫过队伍。所有人跟李枭的眼神相撞,都会浑身打一个激灵。

    顺子被李枭的眼神儿一扫,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其他的人也都跪伏在地上!

    “绑了!”

    士兵们走过去,潇湘馆嫖妓八君子齐刷刷的被押到了队伍前面。

    “我擦……!”敖沧海想走过去,却被毛文龙一把拉住。

    “违反军令,私自外出。按律!

    杀!”带着凉气的杀字一出口,所有人都惊着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李枭居然要杀自己的弟弟。亲弟弟!

    “滚你妈的!”被毛文龙拉住的敖沧海一听到李枭的话,一拳就把毛文龙揍趴下。

    “枭哥儿,这有些过了吧。他是你弟弟,亲弟弟。回去你跟你们家老二怎么说,你跟小玉怎么说。你怎么解释!”

    “军法无情!”

    “他是你弟弟!”

    “他是兵,是兵就需要遵守军法。”

    “你疯了!”敖沧海双手抓着李枭的胳膊,疯子一样的摇晃李枭的身体。

    “再说一遍,他是兵。是兵就要遵守军法!都聋了么?杀!”

    “谁敢!”敖沧海一声吼,那些举起枪的士兵都犹豫着看向李枭。

    “啪!”一个响亮的嘴巴抽在李虎的脸上,毛文龙一手堵着鼻子,不让鼻血流出来。一边给了李虎一个嘴巴,“说,你知道不知道错。”

    李虎梗着脖子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枭。

    “枭哥儿!虎子知道错了,放他一马好不好?快说,你知道错了。”敖沧海也想过去踹李虎一脚,可手里抓着李枭他不敢撒手。

    “命是大哥的,他要拿就拿去。”李虎梗着脖子说出一句话。顺子立刻就哭岔了音儿!

    “大当家,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大当家放我们一马。求您了!求您了!我哥跟着您战死在朝鲜,求您放我一马啊!”顺子的脑袋磕在地上,“砰”“砰”的。只是两下,脑门儿上全都是血。

    行刑的士兵们为难的看着李枭,嫖妓八君子除了李虎,全都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嚎叫。

    驿馆的驿卒们脑袋缩进了房子里,隔着门缝往外看。房间里面只要有缝的地方,都有一支贼兮兮的眼睛。

    “行刑!”

    “谁他妈敢动!”敖沧海吼了一嗓子,两手就掐着李枭的胳膊。把李枭拎出了院子,看看四周没人一把将李枭按在墙上。

    “你疯了!那是你弟弟。”

    “他差一点就害死了我们所有人!”

    “差一点儿!你以为你把李三才骂吐了血,那些文官们会放过我们?昨天没有虎子的事情,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说道根上,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怎样?瞪着我干嘛,要自戕吗?

    笑!你笑啥!”敖沧海看到面露诡异神色的李枭,忽然间感觉明白了什么。

    他娘的老子就是一头猪!

    “我扮的咋样?”

    “滚!”

    “喂!敖爷!敖爷!演戏演全套,这么演的半拉咔叽的咋弄。”李枭见到敖沧海放开自己要走,赶忙一把拉住了敖爷。

    “你爱咋弄,咋弄!”敖沧海一把就将李枭又按在墙上摩擦。

    “敖爷!这虎子胡闹也不是个事儿,这次不吓唬一下。难保今后再闹腾出事情来,魏监和崔大人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儿。这里是京城,惹出来的祸咱们兜不住。他再惹祸怎么办?难道咱们再闯一次顺天府大牢?”

    “你小子怎么那么多心眼儿,现在弄成这样你说咋弄。”

    “一会儿你出去,就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一人打个二十军棍,给了他们教训。别的兵也就不敢再出去胡闹了,打的重一点儿可别徇私。这么多人看着,有一点儿假出来,今后咱们的话就没人听了。这都是常规套路,唱戏的都有这一出,你应该会吧!”

    “絮叨个啥,还不如个好老娘们儿。”敖爷再一次把李枭按在墙上摩擦几次,这才一转身出了月亮门。

    “虎子!你个不争气的玩意儿,猫大个岁数就敢去青楼。那是你应该去的地方么?还有你们几个,今天不是老子拉下这张老脸求情,你们就完蛋了。还不快谢谢大当家!”敖沧海一边用手指头戳李虎的脑袋,一边吓唬李虎的那些小弟们。

    “谢谢大当家不杀之恩!”

    “谢谢大当家不杀之恩!”

    “谢谢大当家不杀之恩!”

    ……!

    “死罪免了,活罪不饶。每人军棍二十,大家伙都看着。谁他娘的敢手软,老子就打折谁的腿。”敖沧海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些准备行刑的军卒们。

    “诺!”一声应诺之后,院子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板子声,还有木棍打在人体上的“砰”“砰”声。

    李虎的嘴里叼着一根木棍,牙齿嵌进木棍里面渗出了血,也没喊出一声来。

    倒是旁边那七个,一个比一个喊的凄惨无比。

    驿馆的驿卒们吃惊的看着,没一个人敢大声喘气。没想到眼前这支队伍军法这么森严,就连军官的亲弟弟都得挨打。

    一大清早赶过来,准备问问玻璃窗到底咋回事儿的田尔耕和许显纯,刚好看到这一幕。

    “听说那个死硬的小子,是那个李枭的亲弟弟。”许显纯指了一下李虎给田尔耕。

    “你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下了死力气。对自己弟弟都能下这个手,李枭这人不简单。今后跟他办事儿,得小心行事。”田尔耕仔细听了听木棍打在肉体上的声音,这绝对是没有藏私。

    “我的指挥使大人,您以为普天下行刑的都跟咱们锦衣卫一样是祖传的买卖。

    那帮家伙都是隔着皮子打砖头,练出来的本事,圣旨上只要一句用心打。那就是皮子不破砖头粉碎,你看着人没啥事儿,可里面的骨头都被打得筋断骨折。就算大难不死,将来也是个残废。

    如果圣旨上只是一个打字,那就是皮子稀烂砖头一点儿事情没有。看着血刺呼啦的,可骨头和筋都没毛病。回家养上几天,啥都不耽误。这都是全套挂的本事,时候堆出来的功夫。

    他们这些乡下的军兵,哪里弄什么行刑。一个劲儿的下死力气,想让他们藏私,也得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