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武侠修真 > 聊斋三国 > 正文 第四十章:今古文之争
    “子路之魂?”陈留堂顿时一惊,这与武者先天虚相境有所类似,急忙问道“太守,那日若无关云长,太守可破敌军否?”

    刘焉颔首点头微笑,一副长辈模样,“儒家难矣!生出浩然之气就对普通儒生就是难题,更别说再进一步,儒家第一境界克己私欲,能过此境者百不存一,

    可就算到了正身境界,与武道后天圆满境界相拼,也定然是本官落败。

    那日黄巾贼攻打涿郡,不过乌合之众,关云长可破贼,本官亦可,可若要本官与关羽相斗,

    远远不如啊!”

    刘焉笑着对半空中的子路之魂一指,子路仰天长啸,手持青铜剑便朝庭院中的假山一刺,山石破碎,但亦虚幻了许多。

    “孟子曰吾善养浩然之气。

    浩然正气是义理之气,需要长时间蕴养,刚才那一刺,就损耗了我十分之一的浩然正气,需要花五日才可生回。

    而武道凭持己身,就是大战三天三日,也不见疲惫。

    你老师是文武兼修,才能和皇甫将军、都亭侯三人共战大贤良师张角。

    所以说这符咒对读书人来说是鸡肋,对武者来说还不如自己身体来得强横。”

    陈留堂面色肃然,镇定道“太守错了,或许符咒对于武道、儒道来说是鸡肋,可对于我汉军来说是兵家利器!”

    “此话何解?”刘焉也正色看着陈留堂。

    陈留堂不动声色的从袖里拿出金光符,在身上一贴,体表生出一层黄色薄膜,“这是卑职从黄巾贼兵手里搜罗到的符纸,一张可承受练肤圆满强者一击之力。

    可若百张、千张呢?

    汉军普通士兵也可与百人敌二流武将撑上一时半会。”

    练肤境圆满,皮肤坚韧若软甲,有十人敌之称,是三流武将。

    练血境圆满,可抵百人,气血磅礴,百战不殆,有百人敌之称,为二流武将。

    刘焉顿时骇然失色,坐在原地想了半天,喃喃道“我等朝廷诸公为眼前迷雾所罩,黄巾叛逆不过乌合之众,境然能屡次战胜官军,所依赖者就是符篆。”

    但随即他就摇头自嘲了起来,“本官能想到这点,其他官员安能想不到这点。

    符篆威力是强,可道教与朝廷分道扬镳,一直对朝廷由儒家占据耿耿于怀,也不会效命朝廷,虽有符篆,但朝廷仍不可用。”

    “正是因此,我儒家也许研究这符篆,看是否能化归己用。

    孔子师郯子、长弘、师襄、老聃,圣人善人者为师,我等圣人门徒,何不师法道教?”陈留堂长拱一礼。

    “善!此言当彩!”刘焉赞叹的看着陈留堂,捋着胡须,感慨道“卢中郎有个好徒弟啊。”

    他摇了摇头,“既然贤侄有此心,吾也不能阻拦,若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

    听到刘焉改口从陈典史到贤侄,陈留堂心中一喜,趁机说道“小侄需要到郡守府监狱拷问这些太平教的道士,找到绘制符篆的方法。”

    “当可!此是应有之宜。”刘焉点头,从腰间取出令牌递给陈留堂,“这是本官的腰牌,可调动郡兵千人,亦可进入郡府监狱。”

    腰牌是由象牙制成,镶有美玉,中间写着一个令字。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陈留堂也不便久留,告退一声,径自离开。

    在陈留堂刚走后。

    二小姐刘涵便走了出来,惊奇问道“爹爹,刚才你还想据他于门外,可是现在怎么变了,反倒还送了他腰牌,这腰牌也只有邹校尉才有。”

    “不同,陈留堂此人不可小觑啊。能说出儒家海纳百川之意,和郑玄创立的郑学有异曲同工之妙,能不拘泥于师门拙见。”刘焉道。

    原来自从秦始皇焚书坑儒,将天下经书汇聚秦宫咸阳,有楚国勋贵项羽一把火烧了阿房宫,也将典籍毁于一旦。

    先秦典籍也只能从这些仅存的大儒口中得知,然记忆口述终会与书籍有所差异,后有人在挖掘遗迹之后整理失散竹简,又编纂成书。

    所以就有经书今、古之分。

    今文经指汉初由儒生口传,并用当时流行的隶书记录下来的经籍。古文经指汉代前期从民间征集或孔子故宅壁间所发现的用先秦古篆文字写成的经籍。

    儒家也因此分为两派。

    今文经学认为六经皆孔子所作,视孔子为托古改制的“素王”;注重阐发经文的“微言大义”,主张通经致用;以董仲舒、何休等为代表,最重《春秋公羊传》。

    古文经学崇奉周公,视孔子为“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的先师;偏重训诂,最重《周礼》。

    而郑玄遍注儒家经典,以毕生精力整理先秦遗产,使经学进入了一个“小统一时代”。著有《天文七政论》、《中侯》等书,共百万余言,世称“郑学”,为汉代经学的集大成者,将今、古两派统为一派,号称“郑学”!

    然而卢值师从马融,学的是古文经,对郑学颇有见地,两人道统不一。

    陈留堂自然不知其中奥妙,无意中将自己师门传承背叛了干净,让刘焉还误以为他性情坚毅,能不畏人言。

    若是让他知道,自当懊悔。

    得罪师承,可为天下所不齿。也只有刘焉这等汉室宗亲能撇开成见看待两家之争。

    刘涵轻啐一口,脸上染了一层红晕,“不过是个登徒子罢了,能写出那等书的能是好人?

    可是那书真当好看,现在林姐姐那里还借着未曾还,改天定要他再续写几篇,看个尽兴。”

    “咦?小涵,你最近怎么对他颇为关注了?”刘焉皱眉,狐疑道。

    他记得两人并未见过面。

    “额…没有,爹你乱说什么,是对他颇有些好奇罢了。”刘涵立刻反驳道,向一只跳脚的鸭子。

    不过这样也让刘焉更生疑窦,心里暗道“该好好管教她了,整天没个正形。”

    “爹你在想什么?”刘涵好奇道。

    “该给你找个婆家了,女大不中留啊。”刘焉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女儿已经十四及笄,再待就真成了老姑娘。

    也不知道当年那家还记得婚约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