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仍是夜的灯火，星星点点，燎了整个都市，莫云森赤脚站在窗前，推开了一扇窗，夜里的风带着白日里残留的热气，吹了进来，他缓缓的呼吸着，任一种难以言说的苦楚，在血液中流动。
这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拿起电话，接听。
张了在那端汇报，“莫总，您要的监控资料已经发到您的私人邮箱，总局那边也打好了招呼，今年除了《红颜乱》，魅影出品的片子都不会过审。不过……”他停顿一下，不知道老板会不会关心接下来的八卦。
“说。”莫云森示意他继续。
“听李副局的意思，在我们之前，审查小组就有意识的把魅影的片子排在了年末。”说到这儿，张了忍不住继续八卦，
“我顺便查了查，给王组长通气儿的是童先生的私人助理顾远。而童先生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王智永在饭局上对一个叫赵子熏的女演员不尊重，这位赵小姐也是《红颜乱》的主演之一，和秦悠悠小姐是同班同学，而这个赵小姐，是有男朋友的，叫江河，和赵小姐一样，都是S市人……”
张了越说越停不下来，他似乎忘了，莫云森交待他的，只有两件事情。
莫云森深知张了的办事能力，却不知道他对别人的风月之事这样感兴趣，“张助理！”莫云森在他把赵子熏的七姑八姨都挖掘出来之前，打断他的话，“瀚海要是把你辞了，你倒可以考虑去做一个娱乐记者。”
“啊？”张了惊叹一声，住了嘴，出了一头冷汗，他忘了他是在向老板汇报工作，怎么就忍不住八卦起来……对面是日理万机的莫总啊，不是一聊八卦就停不下来的第二助理苏濛。
“对不起，莫总。”他连忙道歉，冷汗顺着额头流到鼻尖，说不出的痒。他记得入职之前莫总就交代过，汇报工作力求简洁，没有用的话一句都不用说，可是刚才，他说的似乎都是废话……
惨了惨了，这下，不会被开吧？年薪三十万又有年终奖、年假、双休的工作……
离开了瀚海，他去哪里找这样的平台，这样的总裁……
他此刻只想抱总裁大腿，求别开啊，他还没登上人生巅峰呢……
“还有别的事情吗？”莫云森问他。
张了刚才一紧张，差点忘了这件大事，“有，程茵女士会在下个月17号回国。您的母亲似乎得到了消息，也买了同一天的机票回B市。”
“知道了。”莫云森挂掉电话，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
云凡的母亲要回国了，二十年前红透半边天的第一玉女程茵，在拆散了他们的家庭，生下云凡之后，因为一段丑闻，被迫与莫瀚海离婚，丢下幼子，在国外躲了十年，现在，她终于要回来了……
而他的母亲纪芳华也选择在同一天回来，斗了那么多年，这两个人还是放不下吗？莫云森叹一口气，这两个爱极了莫瀚海，又恨透莫瀚海的女人，双双回国，这对莫家，对瀚海集团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