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考虑这个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呢？我妹妹今年只有五岁，小学都没上。”洛书帆胳膊一抬按住了有几分雀跃的妹妹的小脑袋：“就算是我，考虑初中也是两年以后的事情，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你们难道没考虑过，跳级吗？”张老摸着下巴：这样的孩子早点收到门下参加竞赛争光就能早点回京城跟那些老家伙炫耀。
“伤仲永的故事还要延续吗？”洛书帆把妹妹抱在床上，递上了一个洗干净的苹果。
“拔苗助长吗？”洛浅浅笑嘻嘻的接过苹果，就顺势假装听不懂哥哥所言。
“以你们现在的水平根本算不上什么拔苗助长吧？哪怕是跳两级，你也不会是垫底的我很确定。”张老看着洛书帆，平静的叙述。
“哥哥的水当然不会是垫底的，不过。。。”洛浅浅拽住了哥哥的手制止了哥哥的欲言又止：“哥哥英语不太好呢，据说初中了还有什么物理化学，很多人都难倒了呢。”
“小丫头，你这是在跟老头子讨价还价吗？你的意思是只要解决了你哥哥的英语还有没学过的物理化学问题你们就可以接受跳级？然后进实验中学再进实验高中？”张老抚额苦笑，什么时候单独跟小孩子还要说这种问题，这一对兄妹毫无疑问会是刺头啊，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不不不，是我哥可以跳级，而我跳级的要求是小玉也达到要求跟我一起。”洛浅浅抱着苹果在床上笑的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何闻玉捧着吃的在凳子上坐的好好的，却被张老盯出了一身冷汗。
“妹妹说的对，基础很重要。”洛书帆很赞同妹妹说法一般，用手揉乱了那还没梳理过起床就是凌乱的短发。
“滚！犊！纸！数数汉语拼音加减乘除乘法表算什么基础，我就不信她不会。”张老瞬间跳起来，隐约能看到张老头上冒着白烟，似乎要气炸了。
“恩。。。哥哥说的是跟小朋友玩耍的童年基础很重要，不然以后很容易自闭，不会跟陌生人交流，从而导致社交恐惧症。”洛浅浅摸着哥哥揉乱的头发，有些哀怨，却还是帮哥哥圆了场。她也没感觉那些基础打好了有什么样的作用。
“呃。。。”张老一时呆怔，无言以对。
“那。。你们不感觉。。如果说全班就你最小然后成绩很好很让人自豪吗？会成为爸爸妈妈哥哥妹妹的骄傲不是很好吗？”张老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口说道。
“我本来就很为哥哥自豪啊，聪明成绩好有爱心长得好看谦让平和不与人争，在我眼里哥哥本来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了啊，妈妈也一样。”洛浅浅一只手拉着哥哥的手，坐在床上两条腿还在不安分的晃动。
“那你呢？你不想超过你的哥哥让你妈妈更骄傲吗？”张老凝望着兄妹俩，虽然都还是没长开的孩子，却还是散发着不一样的神采。
“我呀，在妈妈的宠爱下，哥哥的呵护下好好的长大，做个快快乐乐的熊孩子就好了，跟着小玉一起长大，太早接触那些浮华只会让还小的孩子更早的堕落。”洛浅浅依旧拉着哥哥的手，另一只手依旧抱着苹果。依旧晃着不安分的双脚坐在床上，脸上还是那明媚的表情，可张老总感觉自己看到了沧海桑田。
“嗯，我的妹妹做个快快乐乐的熊孩子就好了。”洛书帆任由妹妹将苹果的水珠抹在他的衣服上，也只是宠溺的笑笑，妹妹很久没有做这样孩子气的行为了呢。
这个时代，跳级还是少数的，哪有那么多的‘填充式天才’。小小年纪就学了太多，玩的太少，思维局限，虽然应付考试是一流的但是步入社会就岌岌可危了。这是上辈子多少新闻的报道啊，还是有大把的父母王子成才望女成凤将孩子送进这个学前补习班，那个幼儿英才补习班。
张老看着兄妹两个有主见的模样，将主意打到了还在等化验结果的洛妈身上：“你们确认这么大的事，不用和家长商量一下？你们确认你们家里会同意你们去胡闹吗？”
“别人家里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的妈妈，我和哥哥的妈妈一定会以我们的意见为主，开心快乐才是成长中最重要的事情，至于您说的扬名被人仰望那只是一个过程而已，最重要的是结果，过程再绚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是只会被遗忘的。”洛浅浅看着哥哥一直用爱护的眼神看着自己，再看看小玉吃得开心轻轻笑出声：“朋友两三，家人健康，有理想并在实现的路上，每天的能过得开心，那样就足够了。人要知足，最美好的就在身边，想要过得更好需要慢慢的努力而不是妄想一步登天丢了本来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拥有的。”
“你真不像个小孩。”张老苦笑，任谁能信那番知足的言论出自一个五岁的孩子口中，偏偏他却确实在一个五岁的孩子口中听到了。
洛浅浅仰着头冲着洛书帆呲了呲牙：“我确实是个孩子，我希望我可以活成妈妈和哥哥希望的那样，现在都希望我过得单纯快乐，我何必太露锋芒惹得爱我的人担心呢？”
“怎么了这是？”洛妈抱着一沓化验单跟何爸一起走进病房，却看见病房里多了一个老人，房间里孩子的状态似乎都不太对，尤其是自家姑娘，拉着儿子干啥呢，小腿也不老实。
“爸爸，这个好好次。”何闻玉举着手里的曲奇腮帮子鼓鼓的对何父说道。
“妈妈，结果出来啦？”洛书帆侧着身子挡住了一半妹妹，他可是很清楚自家妹妹现在的坐姿会挨训的。
“妈妈。”洛浅浅看到洛妈一脸迷茫的进病房，急忙收起调皮的表情，停下乱晃的小腿，放下紧拉住的哥哥，然后感觉没什么不妥才跳下床。
“妈妈，这位爷爷是张警官的爷爷，是帮我们报警的好人，也是案件的证人，刚才看哥哥才思敏捷品行兼优，说可以教哥哥英语呢，还说让哥哥可以明年就能上初中呢，是位超级厉害的老爷爷呢。”边说边向洛书帆何闻玉眨眨眼，示意不许拆穿她。
“我。。。”张老瞪圆了眼睛，如果有胡子一定已经被吹得飘起来很高了，却只是对着洛妈笑了笑没做声。
“。。。”我爷爷是好人？还第一次听这种评价呢，回家告诉奶奶去，著名的严师张华年被一个五岁幼童称之为好人，还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难得一见的奇观啊。张也张警官在门外默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