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庶女嫡宫 > 正文 244 孩子的心思(不喜欢)
    林玉安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了,荷塘里绿伞初开,夜里开始有了虫鸣。魏氏考虑到她如今身子不方便了,就提议等她生了再做别的打算。

    那边没有等仵作把云燕的死因弄清楚,来荣国公府小住的阮三夫人就疯魔了。

    事情这这样的。

    云燕死了的第一天晚上,阮三夫人要用鲜花泡澡,丫鬟们在帘子外面侍候,谁知道屋里半晌没了反应,丫鬟害怕出事,进去看,就发现阮三夫人在浴盆里睡着了,她推醒了阮三夫人,阮三夫人却尖叫着想从浴桶里跳出来。

    当时丫鬟吓坏了,就听见阮三夫人尖叫着别来找她,然后冲到屋里的案几上,抢了削水果的小刀,就要刺那丫鬟。

    当时若不是几个婆子齐力把阮三夫人按住,只怕那丫鬟就要被割了喉咙。

    阮凌音听说之后,让人不许乱传,可纸包不住火,阮三夫人被鬼缠身的笑意还是传了出去。

    林玉安听说了这件事,心里舒坦了很多。

    她让人去吓阮三夫人,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

    不过这也是她自己心里有鬼吧,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吓疯了。

    阮三夫人被接了回去,林玉安让人观察了一段日子,确定她的确是疯了,这才收了手。

    五月中旬,金陵来信,是魏老夫人写的,说是给王元枫物色了一家姑娘,让魏氏忙完了京城的事就回金陵去看看。

    魏氏想了想,决定五月底出发回金陵,王庭珍打算留下来看着女儿,看看有没有哪儿能帮上忙的,可林玉安却对她道“三舅母带我们极好的,她在魏家也举步维艰,只有魏老夫人一个人支撑,您与三舅母的关系好,也去帮帮忙吧,我这儿不要紧的,还有许妈妈在,不用担心。”

    王庭珍听了,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跟着魏氏去了金陵。

    魏氏本也不放心的,还是林玉安好说歹说,才同意了。

    等王庭珍和魏氏一走,林玉安就决定要搬去靖南王府了。

    余嘉的下葬那天,林玉安去看了一眼,远远的,一滴眼泪也没有落,像是来看戏台子上的戏子们演戏。

    她让越丘带人把靖南王府清理出来,也没有说要住在王府主殿,只选了东北角一个种满了海棠的偏殿。

    闻花殿,殿名风雅,林玉安却让人拆了,改了名字叫云殿。

    听说林玉安要搬去靖南王府了,荣国公派了五个身强力壮的小厮过来帮忙,有让人带了口信儿,说有什么能帮得上的,让她尽管让人过来说。

    林玉安让人送了一份礼过去,表达自己的谢意。

    荣国公对她和余嘉的确是很不错的,如果荣国公是余嘉的亲生父亲,或许遗憾也更少了。

    魑风对于林玉安始终不愿意出席余嘉的丧仪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可余嘉没了,林玉安就是余嘉最在乎的人了,他也不能真的记恨她。

    越丘现在也已经算是林玉安的人了,很多外面的事,林玉安都吩咐越丘去办,她也让越丘问过魑风的打算,魑风决定留下来,拒绝了林玉安要帮他说门亲事的心思,说自己想要守护着晟哥儿长大,只要他还能动,就能保护晟哥儿。

    林玉安很感动,每每看见晟哥儿那张稚气的脸,就觉得心口有些刺痛。

    他长得越来越像他父亲了。

    如果余嘉知道,一定会很高兴吧,可惜他永远也看不见了。

    林玉安叹了一口气,把心事压了下去,专心准备搬家的事。

    齐慕北正式登基为帝是在六月六日。

    那天满京城都喜气洋洋,一扫之前的阴沉气息。

    春天万物勃发,初夏的生机更甚。

    新皇登基,天下大赦。

    仿佛九州大陆都齐齐响起喜悦的唢呐声,大周开始了新一阵的新气象。

    九王爷洛川王早年的名声就很好,因为他在洛川的作为,让百姓信服诚服。

    普天大庆,六月十二,林玉安正式入住靖南王府。

    六月初十那天,余华珠和大姑爷回来省亲,听说林玉安准备搬去王府了,觉得心有唏嘘,真是世事无常,她曾经以为的嫡亲大哥摇身一变变成了王爷,转眼间又病逝了。

    余嘉葬礼那天,她在吊唁的时候也落了眼泪,看见小小的晟哥儿姝姐儿在灵前答谢,觉得心酸不已。

    自古夫为天,林玉安在她心里,虽然没有多重要,可女人最是容易起了同情,她嫁了人以后,越发的明白女人的不容易,心道林玉安以后该怎么办啊。

    可转念又想到林玉安是王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这是听书落泪,替古人担忧。

    六月十二那天,余华珠和丈夫一起去了靖南王府送礼,可大姑爷看见林玉安的一瞬间,两方的脸色都变了。

    “是你?!”

    大姑爷睁大了眼睛,林玉安也很是惊讶。

    邱连华?

    余华珠竟然嫁的是邱连华?

    邱连华也很是意外,他听说是要去拜访靖南王妃,一直很忐忑不安,一会儿问余华珠他的衣服得体不,一会儿问余华珠,那位王妃好不好说话。

    没想到见了面,却发现这个热着如此眼熟,他读书厉害,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那个假小子。

    难怪当时觉得那小子生的清秀漂亮,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个秀色可餐,清丽动人的女子。

    林玉安倒也不怕被他认了出来,大大方方的看着他,说了句“这天下可真小。”

    盐林纪家给余华珠物色了这么个人,也不知道是害了余华珠,还是真的是为了她好。不过她们又不是真正的姑嫂,交情又一般,林玉安保持了沉默。

    邱连华想到眼前这个人曾经作男子打扮的时候,和他们一起喝酒逛青楼的事,就觉得脸上烧的慌。

    他是读书人,邱家对他的期望很大,他逛青楼的事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有些担心林玉安说出来,让余华珠听了,会心有芥蒂。

    毕竟白露如今已经进了邱家的门,是他找人给她安的身份,好不容易脱了烟花女子的背景。

    如果让人知道了白露的真实身份,父亲第一个就会跳出来,让他把白露赶出去。

    邱连华咳嗽了两声,嘴脸带笑,“王妃娘娘有些眼熟,想来定然是我记错了。”

    余华珠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刚才丈夫的样子,着实让她不明白。

    林玉安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要揭穿他的意思,“天下相似之人何其之多,认错了也没什么。”

    听了林玉安的话,余华珠心里的疑惑稍稍消散了些。

    看着余华珠,林玉安就想起了王萱薇,王萱薇的病她也知道,虽然没有去金陵看看,可从魏氏和王庭珍的话里面也听得出有多严重,她想到那样一个如花般的少女变成了这样,心里就有些难受。

    余华珠走了之后,林玉安就让徐管家对外称她身子不适,不要再领人过来了。

    许妈妈带着晟哥儿姝姐儿和平安到云殿正殿,王府特别大,每一个院子都大得很,正殿空落落的,南雨周巧儿在屋里,南风去厨房了,林玉安躺在贵妃榻上,手上拿着个青纱摇扇,动作渐渐的缓慢下来,渐渐响起平缓均匀的呼吸声。

    她不要南雨帮她打扇,南雨无奈,见她睡着了,这才上前去拿了扇子,又见外面起风了,让周巧儿拿了一张薄毯过来。

    林玉安这两日也忙的脚不沾地,许是累着了,这时候睡得很香甜,很难得,不点安神香见她睡得这样好。

    远远的,晟哥儿就喊着“我不去,她不喜欢我们!”

    许妈妈听了大急,如今也没有谁在晟哥儿耳边教唆了,可晟哥儿的嘴里还是会是不是冒出几句怨怼的话来。

    晟哥儿马上就要两岁了,若是真的在心底对自己的亲娘生了怨怼,以后母子离心,只怕不好。

    许妈妈就停了下来,担心这些话让林玉安听到会伤心,就蹲下身平时视着晟哥儿“小王爷,您怎么会觉得王妃不喜欢你,你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若是不疼你,还会疼谁?”

    晟哥儿赌气的低着头,不去看许妈妈。

    许妈妈苦笑,还想说两句话开导开导晟哥儿,一旁的姝姐儿却言语清晰的道“哥哥说得对,她就是不喜欢我们,她不一样。”

    许妈妈头大如斗,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又不由的涌上一种愧疚,都是自己不好,辜负了太夫人的嘱托,如今这样,自己一点忙也没有帮得上。

    “许妈妈。”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玉安走了出来,她身上随意的披着一件杏色披风,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许妈妈面上一红,羞愧的低下头,“王妃,您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

    林玉安淡然一笑,又对她颔首,转身进了屋。

    许妈妈这才带着几个孩子进了屋。

    林玉安让南雨剥了新鲜的橘子喂平安吃,自己用帕子擦了手,这才看着两个孩子。

    晟哥儿是男孩子,比姝姐儿长得更快,两个孪生兄妹,晟哥儿已经比姝姐儿高了半个头了。

    兄妹两个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被听训斥似的,林玉安却是不疾不徐的开口“晟哥儿,你到我这儿来。”

    晟哥儿听了就抬头看向林玉安,母亲的样子并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可是他就是有些害怕。

    母亲会不会听到了刚才的话,心里更加不喜欢他和妹妹了?

    心里这般想着,晟哥儿就有些忐忑不安的磨蹭着走上前去,在林玉安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晟哥儿,你觉得母亲对你们而言是什么?”

    晟哥儿听着,惊讶的抬起头,他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林玉安见他一脸懵懂,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年纪还太小了哪儿懂得这些。

    “母亲,我错了。”

    晟哥儿看着母亲生气的样子,低着头弱弱的说了这句话。

    林玉安听着却更是生气,她的怒气却更加的往头上涌了,她不是为了让他认错的,晟哥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他认错,就是怕她会训斥他。

    可是看着晟哥儿小小的身影,还有一边有些瑟缩的姝姐儿,林玉安深吸了一口气,“你们都退下去,我和孩子们说说话。”

    许妈妈什么也没有说,和南雨几人一起退出了主殿。

    晟哥儿见人都走了,眼眶都红了,抬头泪眼朦胧的喊着母亲我错了,以为林玉安会责罚他。

    林玉安心痛如绞,儿子女儿变成了这样,她难逃其责,她太过于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以至于孩子们和她也不亲近。

    她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她深深的自责。

    她下了炕,想把晟哥儿抱到炕上,却没有想到晟哥儿已经很重了,她一只手根本就抱不动了,用了写力气,她才把晟哥儿抱上了炕,又接着把姝姐儿也抱了上去。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姝姐儿瘪着嘴,一副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

    林玉安拉了小毯子过来,给孩子们搭着腿。

    “晟哥儿,姝姐儿,你们知不知道母亲怀着你们的时候,你们也待在母亲的肚子里呢,你们看,现在母亲的肚子里面可能是你们的妹妹或者弟弟呢。”

    到底是孩子,听着林玉安说,又见她没有发火,晟哥儿眨了眨眼睛,放松了下来。

    林玉安就给他们说起他们小时候的事,两个孩子听着,目光里透着好奇。

    那时候他们两个都还不记事,有些事听母亲说起来,感受总是很奇特的。

    可两个孩子年纪也还小,林玉安只挑了些通俗易懂的来说。

    说了一会儿,两个孩子都有些打瞌睡了,林玉安的声音渐渐的歇了,关了窗户,又去抱了一床被子过来,给孩子们搭上,自己静悄悄的坐在一旁。

    晚上吃了饭,林玉安留了姝姐儿晟哥儿在主殿歇下,许妈妈和南雨值夜,陈娘子就抱着平安回去。

    谁知道夜里,平安哭闹了起来,往日里都有晟哥儿姝姐儿一起睡,年纪相仿的孩子都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今夜没找到姝姐儿和晟哥儿,平安就如何也不睡觉。

    陈娘子没有办法,只好抱了平安到主殿来,林玉安披衣而起,听说这件事,不由的笑了,让陈娘子把平安也抱到了床上,床很大,三个孩子和一个大人也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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