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列弗的面子，尼古拉二世很快批准了这次交易，双方的交接工作也进行的很顺利。
当地人有两个选择，要么返回é luō sī帝国，由保加利亚zhèng fǔ出资，买下他们在当地的全部资产；要么留下来，申请加入保加利亚国籍。
这个选择题很好做，大多数普通人都选择了留下，内战进行到了现在，é luō sī帝国的青壮可是损失惨重，对于兵役大家是能躲则躲。
据不完全统计，世界大战爆发前，é luō sī帝国的人口大约在1.6亿，世界大战结束后降低到了1.46亿，而现在这一数字又下降到了1.24亿。
除了战争伤亡外，更大的人口损失还是因为混乱的局势，糟糕的经济情况，造成了人口出生率的锐减，饥饿和移民也造成了大量的人员损失。
据保加利亚人口署估计，é luō sī帝国算是结束了战争，未来十年内人口依然会陷入负增长，大量的青年男子在战争被消耗掉了，现在男女平衡例已经被打破了，目前é luō sī帝国的青年女子，至少要男子多六百万！
受益于这一情况，保加利亚的国内男女平衡问题，都被轻松解决了，欧洲移民的男女例失调，得到了改善。
卢布的信用早崩溃了，现在é luō sī帝国流通量最大的货币是列弗，其次是英镑和法郎。
面对这一局面，沙皇zhèng fǔ不是没有采取措施，他们重新发行金卢布，可惜很快被民间的挤兑给拖垮了。
没有足够的信誉，民众拿到了卢布，第一时间是要兑换成黄金，见此尼古拉二世zhèng fǔbèi pò宣布了终止兑换。
然后金卢布的币值，也迅速下跌，最后被民众们抛弃。现在俄国民众认黄金和外汇，对卢布实在是无爱。
最搞笑的还是本土银行信誉崩溃后，现在é luō sī帝国最流行都是外资银行，连沙皇zhèng fǔ成立的国家银行都不了。
这一现状，三个俄国zhèng fǔ都存在。不对应该说是两个俄国zhèng fǔ都存在，莫斯科zhèng fǔ已经搞起了国家化，有钱人都被抄了家然后咔擦了，qióng rén也没有钱存，连货币都被piào jù取代了，他们财政相对而言还是最好的。
拿到钱以后，尼古拉二世第一件事是发军饷，都欠了小半年了，之前发的卢布士兵们不买账，没有办法只能重发。
现在尼古拉二世已经学聪明了，不管怎么样，先抓稳军队再说。不光军队要发响，连zhèng fǔ部门欠下来的工资也要结清，这方面来说，尼古拉二世也是一个好老板。
三下五去二，二十多亿列弗的卖地收入，被花掉了一大半，剩下的资金，他还要购买dàn yào，发动统一战争。
要是不打仗还好，这笔钱够他开销小半年了，一旦战火再次燃起，一个月可以打光，打不光zhèng fǔ的蛀虫们，也会替他消耗掉的。
尼古拉二世慎重的说：“首相，催促一下萨松诺夫加快谈判进程，1922年我们要发动统一战争！”
首相心一惊，有些犹豫的说：“陛下，是不是再等等，长时间的战斗，我们的士兵需要修整，不如往后面拖延一年！”
尼古拉二世苦笑着说：“你觉得我们还拖的起么？财政的问题，你都是清楚的，每拖延一年时间，需要消耗掉五六亿英镑，我们哪儿去搞这么多钱？
钱还只是一个方面，真要是逼急了，我们还可以卖地，想必斐迪南那个家伙，早准备好了接盘，只要我们敢卖，他们会接！
你知道的，他们居然将德意的战争赔款，全部打包出售了，保加利亚zhèng fǔ现在手有的是钱！
可是国际环境怎么办？一旦英法解决了内部问题，他们会容忍é luō sī帝国再次统一么？
要是他们给那两个叛党输血，这场战争还要打到什么时候？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又或者是十年、八年？
这些谁也说不清楚，要是拖的时间长了，我们再想要统一，可难了！”
首相沉默了，这些问题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是选择性的回避了。否则，尼古拉二世要卖掉克里木半岛的时候，也不会得到他们的支持！
……
接到电报的萨松诺夫，开始头疼了，本来和银行代表扯皮，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国内还有催促他加快速度！
1921年10月22日，保俄两国关于贷款问题谈判会议正式开起，这次的主角不再是梅捷夫了，外交部只是为双方提供了一个场地。
银行的代表团团长是凯-尼古拉斯，联合银行的首席执行官，两名副团长则分别是国家银行的代表沃尔夫-雷格斯、皇家银行的代表马歇尔-普利斯特夫。
除了这三人外，三大银行还组建了一个临时评估团队、一个金融团队、还有谈判专家组，乱七八糟的人员加起来，总人数高达三百多人。
一看这架势，萨松诺夫有些发晕，这要不是有备而来才怪！
梅捷夫这次的身份是间人，他率先开口说：“我代表外交部欢迎大家来到这里，为了保俄两国的传统友谊，我希望大家接下来能够顺利达成合作。
好了，我的废话已经说完了，萨松诺夫先生、还有凯先生，现在你们可以开始了！”
凯开口说：“谢谢梅捷夫先生为我们提供了这个场地，也希望我们接下来的谈判能够顺利进行。
在商言商，萨松诺夫先生贵国zhèng fǔ这次需要多少贷款，又愿意提供什么做抵押？”
萨松诺夫一愣，贷款当然是多多益善，不过抵押的问题头疼了，国内没有做出任何规定，理论抵押哪里，他都可以做主。
这是建立在zhèng fǔ能够还贷款的情况下，只要能够按时还清贷款，那么他算是抵押圣彼得堡，都无关紧要！
假如zhèng fǔ无法按期还清贷款，那么麻烦大了，丢掉了大量利益的他，未来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萨松诺夫反问道：“凯先生，我想知道你们银行团，最高能够承接多高额度的贷款？”
凯微微一笑说：“这要看利益有多大了，如果利益足够大，我想贵国所需要的资金，我们都能够提供！”
萨松诺夫心一惊，随及恢复了正常，垄断了保加利亚这样一个强国金融的银行，是不可能缺少资金的，甚至全世界都没有任何一个财团有他们的现金流量大！
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俄国人贷走的列弗，最后还是要回流到保加利亚。
尼古拉二世不可能拿着列弗去打仗，他们要买武器dàn yào，还要购买各种战略物资，一转手的功夫，有七七八八的资金重新流入了保加利亚，而这些钱最后还是会再次进入银行。
萨松诺夫想了想说：“我们计划贷款一百亿列弗，é luō sī帝国可以用沃伦高地、第聂伯河沿岸高地、黑海沿岸高低做抵押，年息百分之五，三十年后一次性还本付息！”
凯摇了摇头说：“萨松诺夫先生恕我直言，贵国给来的条件，全世界任何一家银行也不敢做这一笔生意！
即便是贵国没有发生内战，在和平年代这样的条件，你们也很难获得这笔贷款，更何况现在是战争年代，一个不好我们要血本无归了！”
萨松诺夫脸色一沉，他知道谈判可能这么顺利，刚刚抛出去的条件，也仅仅只是一个试探。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将问题抛了出来：“那么莱先生，你们有什么要求呢？”
莱想了想说：“一百亿列弗这个贷款数字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在贷款利息、还款方式、和抵押品要发生一下改变！
贷款利息，我们要按月计息，月息千分之八，每月一结，资金和黄金挂钩，你们要自行承担通货膨胀。
抵押品我方建议，用é luō sī帝国控制的乌克兰大平原作为抵押，这样大家都能够接受！”
萨松诺夫像炸锅了，大声怒吼道：“不可能，你们这是趁火打劫！”
凯淡定的说：“萨松诺夫先生，你也要考虑到我所承担的风险成本，一旦你们输掉了战争，我们血本无归了！
这么高的风险，我们多要一点儿利息，这很过分么？现在国际贷款的基准利率，基本都维持在每月千分之四点五～千分之六，我也仅仅只是提高了那么一点点！
至于抵押品的问题，全世界的抵押贷款，都是要折价的，只要你们能够保证按时还款，这些根本不是问题！
除非你们没有诚意，一开始没有打算要还掉这笔贷款，否则你们根本没有必要在抵押品的问题纠结！”
萨松诺夫哭丧着脸说：“你们的利息实在是太高了，已经超过了é luō sī帝国的承担能力！
至于你们所要的抵押品，已经远远超过了这笔贷款的价值，算是抵押品要打折，也不可能这么狠吧？”
凯微微一笑说：“这个问题，我们增加了风险成本！大家都知道风险越大，利益越大！
你们没有办法降低我们的风险，那么只能增加我们的利益了，否则做这笔生意，对我们来说的意义何在？
萨松诺夫先生，不妨再去咨询一下，贵国的银行界人士，问问他们，我们提出要求真的很过分么？”
萨松诺夫脸色一沉，é luō sī帝国的银行界人士，都已经沦为了全世界的笑柄，同时他们也成为了zhèng fǔ的通缉犯，去咨询他们不是搞笑么？
如果没有保加利亚zhèng fǔ在，这笔贷款的风险系数，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正常人都不会接这笔生意！
但这次贷款，明显是保加利亚zhèng fǔ背书的，他们有能力收回这笔贷款，实在不行还可以转手将这些抵押的土地卖给zhèng fǔ，风险已经转移了！
萨松诺夫想了想说：“利息我们最高可以承担月息千分之六，这也是国际正常贷款，还款标准也可以参照国际标准。
抵押品，é luō sī帝国可以拿出圣彼得堡的全部工厂、企业，再加半个乌克兰地区，以第聂伯河为分界线，这些资产的价值两百亿列弗都有了！”
凯摇了摇头说：“我们对于贵国的企业不敢兴趣，不管他们的价值是多少，对我们来说都等于零！
而这半个乌克兰地区，如果贵国肯直接出售的话，我想卖个百八十亿列弗根本不是问题，但是作为抵押品不够了。
我们是做银行的，不是做慈善的，所有的生意我们都是必须要赚钱的，如果无法保障赢利，我们宁可不做这一笔生意！”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一旁的梅捷夫突然开口说：“萨松诺夫先生，其实刚才凯先生的提议还是很不错的，你们不妨考虑一下，直接卖掉乌克兰地区，你们可以获得大量的资金，所有的问题都不用担心了！”
萨松诺夫心里暗骂不已，好家伙刚才银行还只是建议卖掉半个乌克兰地区，一转眼变成了卖掉整个乌克兰地区。
真以为é luō sī帝国没有天诛国贼么？要是搞得太过分了，俄国民众也是会诛国贼的！
不过面，萨松诺夫依然没有变化，反而是彬彬有礼的婉拒了梅捷夫的提议。
他表示é luō sī帝国虽然幅员辽阔，但是没有任何一寸土地是多余的，说得好像前面卖地，不是他干得似的！
第一天的谈判，自然是无果而终，大家都只是初步摸了一下对方的底，想要达成协议估计还有很长的时间。
尽管斐迪南不在乎利息多少，从一开始他认为尼古拉二世还不起债务，但作为银行要是不在乎利息，一心盯着抵押品，傻子都知道有问题啊？
所以银行代表，必须要在利息面和俄国人斤斤计较，让他们相信，这是一笔普通贷款，无非是数额大了一些，利息高了一些，最后在抵押品面放松警惕！
至于契科夫提出购买乌克兰地区，这也是一种阳谋，很多事情如果摆在了明处，反而令人放心；如果保加利亚zhèng fǔ什么意图都没有，俄国人还要怀疑他们在搞大阴谋呢？
保加利亚zhèng fǔ买地的态度越积极，尼古拉二世越放心，至少他们可以确定保加利亚的立场，只是想要从他们手买走乌克兰，而不是使用阴谋诡计夺取乌克兰！
好吧，这些问题不是斐迪南一个人能够想出来的，而是zhèng fǔ智囊团经过了两三年时间的研究，最终才拿出来的方案！
效果才刚刚开始，成败谁也不知道，反正这是长期性的战略，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取得成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