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黄家长老都是聪明人,一看见黄山给他们使眼色,就知道要想活命,就得求这位年轻的家家主。
黄山既然能够被救,那么,只要他们诚意足够,说不得也能让这位年轻的家主去求戚团团,帮他们也讨来一线生机。
黄家几乎全部被抓,人手凋零,六个长老又是黄家死忠,黄岩杰自然不会让他们死。
他也不叫六人起来,沉声道:“这普天之下,除了天医局这个始作俑者,怕是只有郡主才有这个本事救你们的命……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六人连忙巴巴点头。
黄岩杰这才叫六人起来,沉声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实情,黄嫣然不但给你们中了蛊虫,打算让你们做虫巢引发骚乱,她还联合我娘,骗了我爹,把我们黄家那三百死士也都做成了虫巢!”
众人先是愣了愣,然后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黄亚杰沉声道:“她这是要祸国殃民,懂吗?一旦她让整个帝都沦陷,到时候黄家就会成为大齐的罪人,黄家恐怕连最远的旁支都会人人喊打喊杀,毫无活路!
到了那个时候,整个黄姓都会成为大齐的耻辱,我们的子孙后代都会遗臭万年,连外嫁的黄家女和外戚血统,也要受到牵连!
但国乱一起,秦家却可以联合二公主府,以平乱的功绩上位,甚至是谋反!成功了,他们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失败了,这事也是黄家做的,跟他们无关!
所以,我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境,退任何一步都是遗臭万年,祸及子孙的,懂吗?我不管你们心中怎么想,有什么打算,哪怕是拼上我们的性命,我们也要将功补过,懂吗?”
黄家众人齐齐点头,脸色刷白,浑身颤抖。
只要一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家族,姓氏,日后稍稍一提就会被人唾骂,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他们就害怕得瑟瑟发抖。
之前,他们还觉得就算是黄家满门抄斩,至少他们送往旁支的孩子可以继续生活下去,但现在,这事儿分明已经成为了奢望了。
被整个帝国人人喊打,钉死在耻辱柱上,只是想想,就让人心生绝望了!
那六个被种了蛊的黄家长老彼此对视一眼,神色一片凝重。
“家主!请家主动手杀了我们,免得我们成为引发帝都暴乱的导火索!”
领头的大长老沉声说道,眼球爬满了血丝,脸上却满是坚定。
……
黄岩杰给黄家众人洗脑的时候,戚团团也做完了她要做的事情。
给秦秋芳搜魂。
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秦秋芳耗,所以一上来就用了最直接的办法。
秦秋芳的修为比戚团团高,但神魂强度在戚团团面前却不如一层宣纸结实,轻易就被戚团团夺取了心神,交出了记忆。
“有点麻烦,”戚团团将已经变成了废人的秦秋芳扔下,一指头点在了她的眉心,取了她的性命:“她并不是这里的最高指挥者,只负责日常监视黄山他们。那个秦流也在这里,他才是这里的主事人。”
水扬眯眼:“这么一看,倒是越发像是个陷阱了。”
他皱眉:“当时黄家出事,秦流并不知道连碧青被抓的消息,但现在他却已经成了这里的主事人,可见黄嫣然已经跟秦流交底,跟他合作,放弃连碧青了。”
戚团团点头:“这不奇怪,秦流毕竟是秦家人,以黄嫣然的性子,自然更想相信秦流这个二舅。”
水扬沉声道:“既然如此,我建议你离开。然后联系军队和血卫,让他们过来炸山也好,封锁也好,都好过你亲自进去。”
戚团团知道水扬的意思,黄嫣然或许会相信她娘能抗住拷打,但秦流却不会。
以秦流的聪明,应该很快就会猜到戚团团会反击,很有可能会因此而设计一个陷阱,等戚团团入套。
但知道归知道,戚团团并不同意炸山:“只看黄山刚刚弄出来的那个阵法,就知道山腹中也有高级阵法,所以炸山解决不了问题,还可能逼得他们狗急跳墙,提前发动暴乱。”
戚团团沉声道:“所以,我非进去不可!黄山之前说了,这山腹中最近一年增加了好几个出口,山脚下小村落那里只是主要出口,其他零散出口,还有不下十个。”
水扬眉头一皱:“万一他们在等着你跳坑呢?”
戚团团勾唇笑了笑:“秦流要想对付我,要么就是做好一堆人肉炸弹在山腹中等我,要么就是下毒。
如今黄家被抄才刚一天不到,他就算是要布局,这局也绝对漏洞百出,而在蛊和毒上,只要给我一丝漏洞,我就能让它漏成筛子!”
水扬啧了一声,没有反驳——他知道戚团团的确有这个本事。
戚团团继续道:“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他真的在这里,只要能把他这个万蛊制作人杀了,反倒是我们赚大了!”
水扬眉头紧蹙:“你倒是野心不小,可你要知道,那秦流身边还跟着一个灵皇境的神箭手,为了防备他偷袭,我不可能离开你去抓杀秦流的。”
戚团团沉吟:“所以,这才是今天的问题关键啊。要怎么样,才能靠近秦流,宰了他呢?”
水扬没好气地点戚团团的眉心:“你不如想一下,如果秦流被你逼急了,要用二百个死士让你陪葬,你该怎么办?
你觉得杀了他可以解除帝都的隐患,但同样的,想必在他看来,杀了你,就等同于把一块巨大的拦路石给搬走了!”
戚团团拽他的袖角:“别这样啊义父!有你在呢,他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到时候情况不对,你带着我就跑,我绝对听话!”
她眯着眼睛歪头,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我已经想到怎么接近他了,一会儿我们潜入进去,然后敲晕了黄嫣然,等我靠近他之后,一刀捅死他!”
水扬被气笑了:“你还想单独行动?不行!”
但,话虽然这样说,可看着戚团团扬着下巴,殷殷看着自己的模样,拒绝的态度没坚定住不说,反倒是心一软就下意识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