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团团的院墙上蹭了一晚上的灵力,戚明风修为见涨,溜得贼快。
发现自己才刚突破没多久的修为,竟然又蠢蠢欲动,有继续往上飞奔的势头,戚明风满脸喜色地往外冲。
他要去找小天,然后告诉这丫头他要闭关了。
只是,他刚奔出去没一会儿,就嗖嗖地跑了回来。
远远地听见几个血卫嘀咕,戚明风嘴角微抽,差点儿不想进去了。
这群人真真是够了,一个个明知道他们主子能听见他们的嘀咕,还这么肆无忌惮,真是跟着他们大哥,那个变态谦恭血一学坏了。
连主子都撩拨,他们咋不上天呢?
肌肉微微紧绷地看着几个血卫冲着他坏笑,然后鸟兽散,戚明风狠狠瞪了几人的背影一眼,然后硬着头皮往院子里挪。
帝王果然面色很臭,周围竟然结了冰霜,还不断发出物体被冻裂的咔咔声,而且,而且青石板竟然被抠下来了好大一块!
“……!!!”戚明风想跑。
“何事?”帝王神色淡淡地问道,就好像他什么可怕的事情都没有做过一样,眼中含着浅浅的疑问。
“……额,外面有人来了。”戚明风嘴角微抽,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语速顿时流畅了起来:“柳家来人了!帝……师哥你快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又想欺负团团!”
那理所当然的“你是团团的监护人你得负责”的态度,瞬间让帝王心情晴朗,被柳家找上门的冷厉,都杀机直径缩小了半米。
“血一。”帝王站起神来,淡淡地道:“看好这里。”
“是。”神出鬼没的血一在门口应是,然后又在恭送帝王离开之后,再次消失不见踪影。
戚明风连忙跟上帝王,走了几步,忍不住头皮发麻地转头看寂静的院子。
他知道,这看似没有任何人看守的院子,实际上比皇宫内苑还要不好闯,但凡有心怀不轨者接近,绝对都只能是个死。
嘶!
可怕的保护欲!
……这个妹夫真是太特么的合格对胃口了!
戚明风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然后一边美滋滋地在心底里占便宜,一边凶巴巴地跟上帝王的步伐——大妹夫,我们揍死柳家那群找事儿的!
作为戚团团的头号拥磊,戚明风在几天前就已经被戚团团叫做密谈过,关于身世,关于日后的安排,关于未来。
戚明风这些日子以来想了很多,他知道以戚团团的性子,只要戚家不背叛她,那么,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她也会继续护着戚家。
如果是以前,他对戚家还会很有信心,可小十七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彻底失望了。
短暂的震惊和长久思量过后,戚明风很冷静地拽住了戚团团放狠话:“说好的我妹妹,就得一辈子都是我妹妹的,耍赖的是小狗儿!”
虽然后来差点儿没被帝王的视线给把手看坏了,但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团团那个时候对自己的微笑,暖得让他都想哭了。
这么好的妹妹,别人要不要他不管,反正他是绝对要的!
这么想着,戚明风就看到了柳笙,顿时没忍住咬牙切齿,酸得差点儿吐他两口口水。
有关系你不要,明明后悔了还假装不在意,傻啦吧唧的,不知道他想要都要不到这个关系吗?!
戚明风冷笑一声:“你来干嘛?!别以为给我们团团东西,我们团团接受了,就是心软的表现!那本来就是我们团团的东西!”
他说的是那个团莲玉佩,看见戚团团看了好几次了,这会儿这么说,其实是出于一种诡异的不想把妹妹分给任何人的当妹妹的嫉妒心理。
君九离若有所思地看了戚明风一眼,对他炸毛示威的举动很满意,淡淡地道:“团儿说过,只认你这个兄长。”
戚明风先是被“团儿”这个称呼惊了惊,然后乐呵成了个傻瓜:“哈哈!我就知道!我最好我最棒,团团当然只有我这一个哥哥!”
因为帝王说话太权威,又明显站他这边,戚明风觉得自己都快飘起来了。
他近乎耀武扬威地扬起下巴,笑得格外阳光灿烂:“听见没有?这是我妹夫!他说的话都是真的,日后他们大婚,我们不给你寄请柬,哈哈哈!”
他笑得太贱了,要不是觉得打不过,大概都要去拿根棍子戳着人家说了。
柳笙果然被刺激得很难受,当日他忍不住把玉佩还给了戚团团之后,非但没有了结了心结的松快,反而愈发觉得心中空了一块。
他年幼时也曾爱极了自己这个妹妹,那么小小的、软绵绵的一团,见了他就会软甜软甜的笑起来,还会含含糊糊地叫哥哥。
他曾经也将这个妹妹如珠如宝地珍视着,抱着出去的时候,看见旁人惊叹喜欢的目光,觉得自豪又骄傲。
可是后来的仇恨太深了,慈爱的父亲因为戚团团的生父,跟母亲起了间隙,找了别的女人,母亲郁郁寡欢,苦闷至死。
越是美好的东西,腐烂起来就越是让人喘不过气来,再后来,他好像再也不喜欢这个妹妹了。
可真正彻底断绝了关系,他才明白,好像,真的就只是好像而已。
父亲背叛了母亲,母亲身死,所以,其实他最亲也最近的人,是这个妹妹!
看着戚明风眼底的骄傲和自豪,柳笙冷着脸,冷冷地笑了一声,挺直了背脊,几乎想要嘲讽一句,他和戚团团最起码还有血缘关系,可你什么都没有,也好意思说是他哥哥?
可他连嘴巴都张不开,他只是外强中干地摆出不屑的姿态来,可事实上,眼眶都红了。
他今日不用来的,可他忍不住跟了过来。
柳笙死死地咬着牙,隐约尝到了血腥味儿,可他始终把背脊挺得笔直。
一直没有吭声的柳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沉声道:“笙儿,过来扶我这老骨头一把,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明明是一起来的,但不知不觉间,柳笙就蹿到了最前面去了。
看着沉默着,红着眼睛满脸倔强的外孙,柳老爷子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抓住了他的手,然后认真地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