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算多,最起码王晨觉得建奴想要明确的得知朝廷的消息,最起码也要到年底了。王晨在上半年的时间已经攻破了湖广布政司这里,下半年就可以全力进行生产防御修补城墙之类的。总之一切都在以积极防守的方式在进行,只要敌人不来的那么快,王晨觉得等他们慢悠悠的来时候,恐怕只有傻眼的份。水泥各种造物在缓缓送过来,别的不说守住再说了。
流寇从行动到现在并没有那么顺利,员以及十五日直达京城,怕是在路上有点郁闷了。从王晨出发到得到长沙也不过过去了九天左右。这个时候流寇已经势如破竹穿过了山西,这期间还颇有一点的意思。
大学士李建泰此人被崇祯委任为代帝亲征,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当然崇祯还是太年轻了,真的以为大学士就代表了打仗也行?可偏偏他就派此人出征了,并且在当月还举行了隆重的出使典礼。
先是祭高太庙,又是在正阳门城楼大宴。自己女儿送来的那么一点东西,他全部拿出来为此人践行。甚至可以说为了鼓励,崇祯把一切的权利都教给了他。调度赏罚全权自己决定,违反了军纪的根本不需要上奏,当场格杀都没有问题。
可惜他的行动太慢了,这边刚刚走出来,李自成就已经到了山西,虽然大军出征,可是崇祯还是没有粮食。来到了边境的交界处,山西的百姓都已经在欢迎流寇到来。那种有地种不纳粮的口号,着实让无数的百姓欢喜。
结果就是他们到来了,百姓们反而询问了:“你是官兵还是义军呢?”这么一个小村子,大有一种你们要是官兵就不让进来的意思。
那大学士也是个聪慧的人,当场就说:“我们是义军的前锋均……”
结果那村民连忙说道:“早都等你们来了,饭都准备好了……”说着就邀请这群人进村,还真的是吃上了一顿热饭。吃过饭他们赶紧带兵走了,这还真的是莫大的讽刺。
“山野愚民不足以言,等我们击败了流寇大军再说。”说起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流寇有多少人,只是知道流寇兵分两路朝着京师而来了。
李建泰哼唧了几声,懒得和这些人计较那么多。大军在顺德府打听了一下,这一下真的吓坏了这个大学士。李自成率军号称五十余万,这让一辈子都没有真正带兵打仗的他,当场都差点吓尿了。
“你确定没有打听错误?”俩建泰直接起身,手中的尚方剑差点都丢了出去。他们明军的主力有没有这么多还不知道,流寇居然有这么多人?
下面那探子明显有点紧张:“大人那流寇的军营连绵十几里,晚间的时候做饭整个军营都是青烟,稍稍在周边打听一下流寇过来的路上根本没有人抵抗。”这么多消息打听下来,着实让他们有点害怕的。
李建泰哆嗦的说道:“此事……此事要赶紧上报朝廷,我们退回保定府去。”说着当晚大军就撤离去了保定府,他真的不敢在真定府去京师这条路上去阻挡了。他们只有三万多的兵力,这些都是京师四周的零散兵力。打一打气势还不错,真的要打起来他们肯定不行。
一路上他已经发出了信使,对于流寇在山西哪里,他真的摸不清楚。可是关于他猜测的流寇势力,却已经发送到了朝廷那里。此事的崇祯显然比年前要苍老了不少,前去辽东增援的部队也已经出发了,具体那里的情况他还在期待。
可是此刻传来流寇率军前来攻打京师了,这就是有点过分了。崇祯前面在救火,可是后面却有人捣乱了。崇祯气氛之下可想而知,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出征了,这让他放心了不少。这些时日他突然也没有原来那么勤快了,不知道为何每日里心绪不宁。
王晨给他的信已经全部烧烧掉了,整个通往四川的道路已经被全部隔离了。流寇的势力让他的政令都传不出去了,不过眼前的局面解决了,再说四川那里的问题吧。女儿给他的东西,在最后他还是前部卖了。实在是没有钱了,好不容易挤出来一点加固了京师的防卫……
“陛下不好了啊。”王承恩快步走到了后花园,今日崇祯没有处理政务,却是拿着几本奏折在后面翻看。
王承恩的大呼小叫,并没有让崇祯有所激动了。他现在稳定的多了,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焦躁了。不知道是不是大劫将至,他反而有一种稳定指挥四方的感觉:“都这么久了,还急躁什么?有什么事只管说……”合上了手中的奏折,崇祯也没有发脾气,换做以前肯定少不了几句的批评。
王承恩滴出了手中的信报:“大学士李建泰传来消息,流寇合计五十余万攻打京师,想来现在已经到了太原附近,沿途的官兵纷纷投降。”
王承恩得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惊得跳起来。这边立刻匆匆忙忙朝着崇祯这里来,崇祯拿着信报看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到:“杨嗣昌、陈新甲呢?”这两个兵部的大小副手,也不知道有啥想法没有。崇祯已经在思索了,是不是把顺天府的兵力调集出去,这里只用防卫京师了。
这边刚问外面就走进来两个身影,正是那陈新甲、杨嗣昌,历史上应该死掉的杨嗣昌,因为提前的到来反而现在还活着,只是他现在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最近这半年想法设法打退活着防御住建奴,刚刚有了一点起色,可是流寇居然就这么快来了?他提出的剿贼计划,被建奴打的七零八落。
两个人一起说道:“陛下……流寇来势汹汹,李建泰恐怕挡不住啊。李自成带兵从山西而来,那张献忠带兵却从开封府走大名府而来啊。”这边从大名府传来了消息,张献忠一路势如破竹比李自成要凶狠的多。
崇祯似乎觉得债多不压身了虱子多了也不痒了,挠了挠头说道:“诸位可有良策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说道:“陛下,臣觉得……”
崇祯终于从哪个状态回来了,又变成了暴躁的帝王,原本以为只有李自成一支。可是一眨眼张献忠也来了?这就是让人有点捉急了:“速速道来……”
杨嗣昌斟酌了一下说道:“陛下现在立刻要调动辽东兵马到京师护卫,那辽东宗斌个吴三桂兵强马壮,且又实力雄厚。虽然说是制止建奴的劲旅,可是陛下的援军已经去了应该可以替换下来。如果有辽东铁骑的加入,想来在局面上应该会好多。另外召集周边总兵前来勤王,保证京师的护卫力量。”
崇祯点头说道:“立即下诏,宣四方总兵前来勤王……”
杨嗣昌行礼准备立刻去,崇祯却又说道:“立刻通知内阁首辅、大学士、兵部前来商议……”此时的内阁首辅已经换人了,温体仁没有啥能力还喜欢乱排挤。在东林党人的影响下,周延儒再次掌权。只可次刚刚上台就面对了一系列糟糕的局面,比如捣乱的建奴以及来袭的流寇。
因为是下午,也没有办法开朝会了,大家伙只能聚在一起讨论一下事情。周延儒还是有点水平的,最起码要比温体仁厉害的多了。这个人怎么说呢,才华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把柄太多了,被温体仁抓住疯狂的攻击……
随着众人到来之后,崇祯已经坐在这里半天了,人也不算多。几个大学士和周延儒这个首府,以及兵部侍郎和兵部尚书。气氛很是沉闷,消息大家其实都已经知道了。众人都默不作声,崇祯也没有率先开口……
“诸位……现在该如何做?”崇祯怎么都想不到局面怎么急转直下?在卢象升去了之后,情况居然崩溃的这么快?
众人依旧是沉默,实在没有办法,崇祯点了周延儒的名字他这才开口:“陛下……现在理应勤王,另一方面也要招募壮士。”
崇祯有点无语:“我也知道招募,可是没有钱粮用什么招募?朕觉得理应号召勋贵、官员捐资助饷,京师内的达官贵人都要纳银,三万两以上为上等。”这话出口在场的人都咯噔一下,这是要让他们掏腰包了?说起来这些东林党的人要是论嘴皮子,怕是有点无敌的感觉。要是让他们掏自己的钱包,你还是直接杀了他们的好。
众人沉默不语,崇祯以为此计可行。沉默了一会儿:“朕决定南迁……诸位以为如何?”这才是最大的可能,这也是崇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他这个人好面子,朝会上不能自己主动提出来。可是崇祯这个人有点卸磨杀驴的前科,以至于没有人愿意主动提出这件事。这样的结果也就是,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可却没有人愿意提出来。现在再次提出来这件事,恐怕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