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它小说 > 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 正文 第534节 大雪崩(14)
    “科涅夫果然名不虚传啊...”接到前线战报的蒋纬国深感惊愕,“好凌厉的反戈一击!”

    “他的战术说穿了也没什么。”萧爻不以为然,“先故意示弱,再出其不意地杀一个回马枪,并且把精锐集中于一点,握指成拳,痛击我军薄弱处,最关键的地方有两点,第一,科涅夫先前付出大量代价、不惜血本地麻痹我军,从他展开反击突围开始,他死了多少人?”

    蒋纬国想了想,点头赞同:“也是。北亚四城的苏军到现在都差不多死了四五十万了,尽管九成以上都是民兵炮灰,但从伤亡对比上看,科涅夫赢得不是很光彩,杀敌三千,自损一万,怎么看都不是什么胜仗。”

    萧爻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这就是苏联将军们的一个‘优势’啊,只要能取得胜利,付出多少代价都无所谓,牺牲多少人命都无所谓。这么草菅人命的战术,说实话,我们真的望尘莫及。另外...”他话锋一转,神色凝重,“科涅夫之所以能打出这么凌厉的反击,第二原因就是——他拥有很多坦克,并且大部分都是新式的t-34坦克。问题就出现了,科涅夫当初退入北亚四城时,并没见到他携带很多坦克,北亚四城内也不具备独力生产坦克的条件,并且,t-34是苏军最新式的坦克,投入量产并没有多久。那么,科涅夫手里的那几百辆t-34是什么来的?首先,他当初跟我们爆发湖西战役时并不拥有,其次,不是他在北亚四城自力更生制造出来的。”

    蒋纬国脸色紧绷了起来:“科涅夫手里的t-34只有一个来源,即国军展开封锁围城后,从乌拉尔地区或东欧地区运入北亚四城的。国军的包围圈、封锁线上存在着很大的...漏洞。”

    萧爻冷笑一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蒋纬国恼恨起来:“他妈的!败类真多!”他强忍住怒意,“浩然兄,你觉得科涅夫此举目的是什么?”

    萧爻沉吟了一下:“我认为,科涅夫是在展示他的力量,告诉我们,北亚四城的苏军是非常强大的,是非常具有攻击性和威胁的,从而迫使我们抽调出更多部队堵截他、防备他,以此达到调虎离山以及声东击西的目的。”

    “哦?”蒋纬国思索起来,“那你觉得科涅夫下一步会做什么?”

    “扩大攻击面。”萧爻不假思索,“在别的防线上再度展开反击。”

    “那我们该怎么办?”

    “将计就计!”萧爻似乎早有腹稿,“科涅夫想打,就让他打个痛快吧!我们不被他牵着鼻子走,舍弃那四个集团军,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舍弃那四个集团军?”

    “科涅夫虽然气势汹汹,但他的攻击范围并不大,北亚四城是他的老巢,他无法脱离,他只能在北亚四城周边百余公里内耀武扬威,无法深入远驰。我们只要不让科涅夫和朱可夫真的合兵一处,局势就还会掌握在我们手中!”萧爻显得很有信心,“把握关键,就可以了。”

    “可是...舍弃那四个集团军,不太好吧?”蒋纬国有些迟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而已,我们只是把他们变废为宝、充分利用罢了!”萧爻很是不屑。

    第13军和第101旅近乎全军覆没的战况让国军高层深感措手不及,因为科涅夫的实力大大地出乎他们的预料,按照国军高层的预料,科涅夫已经是“败军之将”,其部下也是“残渣余孽”,很有可能“已经在过去四个多月内因饥荒、混乱、心理崩溃、物资补给严重不足、士气消沉、信念萎靡、消极悲观思想、内部矛盾、内讧等原因而自我毁灭解体”,但没想到,科涅夫的部队不但没有自我毁灭解体,反而得到了“犹如脱胎换骨的浴火重生”。北亚四城也不再是次要战场,而是成了主战场。薛岳和罗卓英一起发电报给南京军总部,要求抽调“不少于三个师、十万兵力的南京军”前往北亚四城进行增援。对此,蒋纬国和杨杰、萧爻等人经过反复商议,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2月16日清晨,科涅夫发动了第二次局部反击。瓦图京的坦克部队星夜兼程地用火车从新库兹涅茨克转移至新西伯利亚,继而对国军第34集团军展开了同样雷霆万钧的机械化突袭式反击,遭到其迎头猛击的是第34集团军的核心部队、胡宗南派系军队的中坚第1军。

    按常理,有了第13军的前车之鉴,第1军应该有所防备了,但情况却相反,汤恩伯部在包围圈南部,胡宗南部在包围圈西南部,胡宗南部上下认为苏军展开反击也是在南部而非西南部,没想到苏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并且瓦图京速度极快,不到二十个小时就转进三百多公里,闪电般地展开了第二次反击,打得胡宗南部措手不及。八个小时的铁血搏杀后,第1军遭到毁灭性打击,该军下辖的第1师、第8师、第78师几乎全军覆没,军长陶峙岳、副军长范汉杰都受伤,第1师师长李正先、第78师师长赵锡光在激战中阵亡,只有第8师师长刘安祺带着三千余官兵杀出血路突围。第1军损失兵员达两万四千余,苏军伤亡一万余,再度取得一场漂亮的胜仗。

    得知第1军的败报后,胡宗南痛心疾首、欲哭无泪,第1军是他起家发迹的老本部队,没想到在苏联战场上几乎灰飞烟灭,不得不让他肝肠寸断。顿时,胡宗南和汤恩伯可谓同病相怜、难兄难弟。说到底,胡宗南部和汤恩伯部败得如此难看其实在意料之中,因为双方的交手是真正的“中苏军队的交手”,体现出了中苏军队之间的真正差距。客观上讲,南京军其实是“强化后的中国军队”,第1军和第13军才是此时中国军队的真正水平(其实还有一定的偏高),第1军和第13军清一色装备着中正式步枪,机枪、火炮等重武器都很大地逊于苏军,坦克更是稀少,而瓦图京的部队却是“真正的苏军”,兵员素质过硬、装备精良、指挥有力、坦克成群,并且交战区域是一马平川的荒原雪地,极其有利于机械化部队的冲击,第1军和第13军不一败涂地倒反不正常了。在原先历史上,中日军队爆发南昌会战,日军使用一百多辆性能低劣的日式战车对二十万守城国军展开机械化冲击,仅用七天就打垮了国军,占领了南昌,并且交战区域还是江南丘陵,而眼下,苏军在荒原雪地上用三四百辆性能优异的t-34坦克对兵力都只有三万来人的第1军和第13军进行地毯式冲击,结果可想而知。

    第1军被苏军打垮后,薛岳和罗卓英再次要求增调南京军到北亚四城。薛岳恨恨不已,他深感恼怒:“科涅夫实在太猖獗狂妄了!龟缩在城市据点里,冷不丁地窜出来咬我们一口,咬完东边咬西边,我们难道就这样坐等着他再次下口不成?”他提议,调动重兵到北亚四城,彻底地铲除这颗心腹毒瘤。薛岳认为,由于先前得到日军大批飞机重炮的援助,南京军攻坚能力得到极大增长,集中起来,就可以拔除北亚四城,并且北亚四城互相也有着一定的距离,南京军可以围点打援、逐个击破。

    对此,蒋纬国不置可否,在这同时,他已经接到了蒋介石的电报。

    蒋介石优柔寡断的特点再度展现了出来,苏联战争刚爆发时,他患得患失、举棋不定,第一阶段作战结束时,中德军队都战果累累,他立刻高声大气、信心十足,但是眼下,苏军展开针对中国的大反攻,国军损失惨重,第29军、第13军、第1军等部队先后被苏军打垮,短短一星期内损失兵员已经高达十六万余(其中南京军损失兵员三万五千余),如此巨大的损失并且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使得蒋介石再次心惊肉跳、心头发虚,与何应钦、陈诚等国军高层召开会议时,他忧心忡忡:“苏联人为什么突然集中力量专门打我们了?有德国人顶住苏联大部分军力,我们还能趁火打劫、浑水摸鱼,但现在,苏联人专门打我们了,情况可就不妙了...前线国军能撑得住吗?会不会最终鸡飞蛋打甚至玩火自焚?还有,德国人怎么坐视苏联人专门打我们呢?难道德国人和苏联人已经缔结了什么秘密协议?”他胡思乱想。

    蒋介石询问何应钦:“国军可有能力向苏联战场再度增兵?”

    何应钦回答道:“国军陆军目前共有约四百万兵力,已投入苏联战场约一百二三十万,还有二百七八十万未动,国军的后备兵力是充足的,但是,军械弹药、辎重物资都极度不足,我们随时能调动百万部队增兵苏联战场,不过,这百万部队人均子弹恐怕不到三十发,火炮、坦克、汽车的数量更是寥寥可数,战斗力不容乐观。”

    陈诚也说道:“武器低劣、弹药不足的军队,哪怕有百万之众,也是土鸡瓦狗,增派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

    蒋介石不得不心乱如麻,甚至产生了打退堂鼓的心思,他随后找来外交部长张群:“那个...那个维辛斯基还在武汉吗?你再次跟他接触一下...”他又发电报给蒋纬国,单刀直入地问道:前线到底还能不能撑住?

    蒋纬国态度坚决:当然能!

    在回复蒋介石电报的同时,蒋纬国和萧爻进行了一番题外话式的交谈。

    “胡宗南的第一军和汤恩伯的第十三军覆灭了,对于校长而言,其实是好事。”萧爻眯起眼睛,露出一种颇有几分阴暗色彩的表情,“你知道的,校长是党国领袖,他无法容忍国内军阀割据,军阀分为两种,一种是地方军的军阀,一种是中央军里的军阀,眼下,地方军阀基本上都被剿灭光了,只留下桂系还在苟延残喘,而在中央军里,几个军阀也在滋生着,何总座(何应钦)和陈部长(陈诚)是老牌的,胡宗南和汤恩伯是新生的。中日战争结束后,国内还是比较混乱的,校长分身乏术,胡宗南坐镇陕西,汤恩伯作战河南,两人都趁虚而入、乘势而起,并且分别把手伸向了甘肃和安徽。怎么说呢,校长派人驻守地方肯定派心腹嫡系,胡宗南、汤恩伯自然是心腹嫡系,但两人已经出格了,因为两人都在建立自己的派系,哪怕他们都是校长的心腹嫡系,哪怕他们的部队是中央军一员,他们的行为也是校长无法容忍的,或多或少地引起了校长的猜忌。胡宗南的核心是第一军,汤恩伯的核心是第十三军,这两支部队被苏联人消灭了,校长其实感到高兴的,因为胡汤二人的派系受到了令其元气大伤乃至一蹶不振的重创,校长接下来就能轻易地把胡汤二人的派系势力给完全扼杀掉。”

    蒋纬国点点头:“但是,我父亲为什么不解决何应钦和陈诚呢?何陈与胡汤不一样吗?都是中央军内部的派系呀!”

    萧爻笑道:“何陈与胡汤不同,胡汤只是军事派系,何陈则更多的是政治派系,胡汤是要自立,何陈则因为政治原因,所以是校长本人势力的一部分。身上长出来的毒瘤,肯定要割掉,身上本来就有的手脚,怎么能砍掉呢?你看桂系,桂系已经知道,继续当一支军事割据势力是死路一条,所以桂系正在试图从军事派系转为政治派系,融入中央,成为第二个何总座或第二个陈部长。”

    蒋纬国深感耳目一新:“原来如此。”他又想起来,“那么我呢?我是哪种?”

    萧爻笑了笑:“你不同,你是特殊的。”

    迫于科涅夫“肆意逞凶”及其给国军造成的重大损失和威胁,南京军最终还是又调动两个师填补北亚四城的封锁线,除了已在当地的第101、第210师外,再从第37军调动了第111师,从第10军调动了第209师,四个师都由薛岳指挥,阻击和打击科涅夫,以防其再度通过这种“大规模的机械化游击战”重创国军,南京军总部同时又调拨了一批反坦克炮、铁拳给北亚四城前线的南京军,加强其反坦克能力。

    在连续取得几乎全歼中国军队第13军和第1军的丰厚胜利后,瓦图京似乎愈发地肆无忌惮,频频地展开这种机械化强攻性的袭扰,在纵横四五百公里范围内,瓦图京的坦克部队就像狼群般时聚时散、呼啸成群,多者二三百辆一起出击,少者几十辆或者十几辆展开偷袭,让国军疲于奔命、防不胜防。薛岳不得不承认:“...苏军的这种机械化袭扰战对国军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性,国军因为缺乏坦克和反坦克武器,只能被动挨打,面对神出鬼没的苏军坦克,国军束手无策、一筹莫展。苏联人的t-34确实是一款非常杰出的中型坦克,国军的三七炮无法将其摧毁,国军的四号坦克对之只有招架之力,抗衡都堪称勉强,更遑论击败之,国军只有八八炮、五号坦克方能战胜,但八八炮、五号坦克都在冠军城前线,无法调到北亚四城。苏军坦克群就像草原上的狼群般,国军俨然成了羊群,t-34在冰天雪地间风驰电掣、如履平地之健姿,无法不令人叹服畏惧。很多情况下,部队只能干看着苏军坦克在眼前耀武扬威而无法出击,不少部队甚至‘谈t-34色变’。瓦图京玩弄这种伎俩已经验丰富、炉火纯青,他采取了多处出击、积小胜为大胜的对策,一开始,我们没有把今天损失两个营、明天损失半个团的伤亡放在眼里,但几天下来进行总和统计,却发现已经冷不丁地丢了一个旅,真乃耻辱!苏军坦克群就在几公里外甚至几百米外呼啸驰骋,肆意张扬、炫耀武力,明显在羞辱我方、引诱我方、挑衅我方,我方却无可奈何。十九日这天,我精心策划了一场伏击,故意将第201师一个旅放在凸出部,果不其然,半夜里,瓦图京带着大批苏军坦克赶来偷袭攻击,夜幕中,苏军坦克车灯光柱密集交汇,估计坦克数量上百,埋伏在该旅附近的我军两支装备很多反坦克炮、铁拳的部队立刻出击,包抄苏军后路,再全力绞杀,力求重创苏军坦克部队,恶战半夜,苏军狼狈而逃,我军获胜,但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薛岳的“意外发现”是被摧毁在战场上的苏军坦克共有五十多辆,但却只有十来辆是真正的坦克,其余三四十辆都是用汽车和木头伪装的假坦克。

    “难道苏军是在玩弄‘树上开花’的诡计?”罗卓英惊疑不定地看着薛岳。

    薛岳沉吟道:“过去几天里,瓦图京显得很狂妄,动不动就出动几十辆、上百辆坦克在我们眼皮底下不停地开来开去,似乎向我们炫耀他们的强大武力,但是,如果那些坦克里只有少部分是真坦克,大部分是假坦克,那么,瓦图京此举的真实用意就不只是挑衅我们了,而是在欺骗我们,让我们误以为苏军坦克大部分仍然在北亚四城南部战场上,实际上,苏军坦克大部分已经偷天换日地转移到了别的战场上。”

    罗卓英连连赞同:“不错!科涅夫就是在欺骗我们,他极有可能把他大部分坦克已经悄悄集结到北亚四城西部,准备在那里发动猛攻,配合朱可夫,双方在冠军城北部完成会师。南部毕竟不是突围的方向,西部才是。”

    “不一定吧?”蒋伏生提出反对意见,“科涅夫此人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屡屡玩弄偷袭手段,假如他此举又是在故意示弱,让我们误以为他把坦克主力调去西部,实际上他的坦克主力还在南部,然后趁我们麻痹松懈的时候,再次反戈一击,搞不好又吃掉我们一个军。”

    罗卓英此时对蒋伏生颇有反感,因为蒋伏生手段毒辣,并且搞得北亚四城不但没崩溃,反而众志成城、拼死抵抗,但他承认,蒋伏生的这个猜想也有道理,科涅夫擅长进攻,并且最为擅长突袭式进攻,总是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以最小代价获得最大战果。科涅夫在展开大反击、大突围时,就打得国军猝不及防,接着,科涅夫突袭第13军,又把国军打得猝不及防,再接着,科涅夫突袭第1军,还是把国军打得猝不及防,没人保证科涅夫眼下是不是策划着第四次突袭反击。

    薛岳感到举棋不定,他望向远处地平线处的北亚四城,叹了口气:“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科涅夫到底在怎么调兵遣将,都是一团迷雾,根本就看不清啊!”他苦恼不已。

    罗卓英看了看天空,安慰薛岳:“伯陵,别担心,你看,已经不怎么下雪了,风好像也小了很多,过不了几天就要雪过天晴,到时候我们派遣侦察机反复侦察,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的。”

    薛岳点点头:“但愿吧!”

    与此同时,苏军乌拉尔方面军的总指挥部内,布琼尼、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索科洛夫斯基等高级将领也在看着天空。

    “雪势正在大幅度减小!”索科洛夫斯基兴奋不已,“看样子,再过两三天,就可以完全地放晴了!”

    “两三天...”朱可夫脸上的喜色立刻蒙上了一层阴霾,“有点久...我们拖不起...”

    华西列夫斯基看着朱可夫:“朱可夫同志,你想立刻展开吗?”

    朱可夫神色凝重,两手轻轻地搓着,显示他心里的犹豫不决:“立刻展开,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自然更好,但是,因为天气谈不上理想,所以伤亡肯定更大...”

    华西列夫斯基苦笑一声:“我们的伤亡已经大到了令人麻木的地步,再增加几千几万,又有什么区别吗?”

    朱可夫也苦涩一笑:“是啊,确实如此...另外,中国军队高层也不是等闲之辈,想欺骗他们,很难,即便欺骗住一时,也难以持久,一旦他们重新部署,我们就要失去稍纵即逝的机会了。我们其实没有选择的。”他深深地吸口气,“开始吧!”

    2月20日这天清晨,细雪淅沥、北风料峭,风雪比起前阵子大幅度地降低了,但仍有小雪微风。冠军城的一个大型野战机场上,中国空军第一路航空部队司令王叔铭有些不安地凝视着天空,他知道,风雪正在急剧减小,眼下这个天气自然不适合空军出动,但又可以“咬牙出动”,处于一种模棱两可的状态中。王叔铭思考着,他认为,风雪既然减少了,自己的飞机也该起飞了,一方面能为苦战中的陆军提供强大的空中援助,一方面也能防备苏联空军搞突然袭击。王叔铭看着机场上的一排排蓄势待发的战机,心里涌起一个强烈的念头:如果苏军飞机在这个风雪天气里强行起飞,偷袭轰炸,己方岂不是损失惨重?听说空军科研所和德国人正在研制着一种叫“雷达”的探测装备,要是能早日装备,无论夜间还是恶劣天气里,都可以真正地聊敌于先机了,可惜目前还没有。(中国空军航空兵部队的编制是小队、中队、大队、联队,联队再往上是“路”,由几个联队组成或由一个联队和几个大队中队共同组成。)

    王叔铭反复思考,打电话给负责北亚境内空军作战的空军总参谋长毛邦初。

    毛邦初听完王叔铭的汇报后,有些不以为然:“苏联人在风雪天气里强行出击?我看他们没有这个魄力,并且没有这个本钱。苏军飞机在我们的德式飞机前完全不是对手,他们岂会上门找死?叔铭,咱们中国空军比不了德国空军,底子薄、本钱小,飞机轻易损失不得,这个鬼天气里起飞机群,不是拿飞机和飞行员开玩笑嘛?”

    王叔铭坚持道:“还是派侦察机进行密切侦察巡逻吧?”

    毛邦初批准道:“可以。”

    就在第一批侦察机从冠军城机场起飞后不到一个小时,其中多架侦察机就发来了十万火急的报告:大批苏军飞机正在从乌拉尔飞来!数量上千!

    王叔铭大吃一惊:“这么多?什么机种?”

    侦察机回复:“一半多是战斗机,剩下的是轰炸机和运输机。”

    “运输机?”王叔铭惊疑不定,“难道苏军向往北亚四城进行空投物资?空投...伞兵?”他猛地想到了这个险些被忽略的可能性。

    撕心裂肺的警报声响彻在冠军城上空,各机场上人声鼎沸:“苏军机群来了!快升空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