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它小说 > 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 正文 第204节 非常手段
    日军第101师团是得到过很大加强的,这一点已经确定无疑,保守估计,该师团光是兵员就膨胀了50%左右,一个正常的日军步兵联队约4000人,而第101师团一个步兵联队却差不多有6000人。这样进行估算的话,盘踞着三墩镇的第101旅团绝不是好捏的软柿子,该旅团的第101联队此时还剩下约1000兵力,该旅团的第149联队此时还有约4000兵力(因为该联队原本也是约6000兵力,在过去几天的激战以及突破荷花庄防线、突破三墩镇北部防线中累计死伤了约2000人),加上旅团部直属部队,那么此时在三墩镇的第101旅团应该还有超过5500的兵力,不止如此,该旅团还有不少于一个重炮兵联队的炮兵部队协同作战。满打满算,三墩镇日军(一个步兵旅团和一个重炮兵联队)总计拥有6000兵力。六千日军,将其全歼的难度是可想而知的,更何况,这股日军从总指挥官佐藤正三郎少将起,已经完全陷入因为丢失军旗而带来的极度疯狂的精神状态。

    “人形兽兵”是黄维对此时的第101旅团的评价,并且恰如其分。日军完全是发疯地进行着抵抗、防御、反击,各种狠辣残忍手段层出不穷,与之相比,第101联队当初用的“肉弹冲击”简直就是文明手段了。萧爻曾判断“敌我双方展开巷战后,日军的重炮优势就难以发挥了”,实际上他这话只是在安慰黄维、郑洞国、蒋纬国等人,因为第101旅团在巷战中照样把他们的重炮优势发挥得“稳准狠”。在三墩镇巷战中,佐藤少将使用的是“步步为营、节节抵抗”的战术,日军以大队或中队为单位,分兵把守一片镇区或一条街,拼死抵抗到底,最后来个“玉石俱焚”。第128团第1装甲营第1装甲连副连长张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道:

    “这股鬼子完全是一群不要命的亡命徒,他们的疯劲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守住他们的控制区,而是拉着我们跟他们一起死。下午的战斗里,我奉命带着五辆坦克协助第3步兵营的步兵兄弟们进攻镇东北的一条主要街道,差不多有三四百个日军顽强据守在那里,怎么打?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际上无解。第3步兵营的郭副营座(郭吉谦)带着两个加强连猛烈冲杀过去,我的五辆坦克给他们提供火力掩护,两辆坦克被击毁,日军的反坦克能力确实被大大加强了,突入其中后,步兵弟兄们跟日军混战在一起,发疯地互相开火射击、扔手榴弹、拼刺刀,倒在地上的日军都毫不犹豫地拉响身上的手榴弹,就在我们即将把这股日军剿灭干净时,一发日军的150毫米重炮炮弹突然间呼啸而来,落在一片混战着的敌我两军人群里,霎那间就把几十个日军和我们自家兄弟以及地上的一堆死人一起炸成了滚滚血雾和漫天的肉片,郭副营座霎那间面如死灰,他嘶声喊道‘快撤!日军要炮火覆盖这里了!快撤!’当时我脑子有点发懵,我看了看现场,起码还有一百个日军在战斗着,日军炮群怎么能覆盖这里?不是会把他们自家人给炸死吗?但局面已经千钧一发,我没时间多想了,步兵兄弟们都在拼命地奔跑撤退,我急忙启动坦克并对步兵们喊道‘爬上来!你们爬上坦克!’步兵们争先恐后地爬上我们的坦克,混乱中有人惨叫,好像是从坦克上被挤得掉到坦克履带下,坦克又在转弯开动,轧断了那个步兵兄弟的腿。我对旁边的郭副营座拼命喊道‘郭长官!你快上来!’郭副营座对他部下官兵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先上!你们先走!’我的三辆坦克上都挤满了人,同时还有人在拼命爬上来,坦克全速开动撤离,郭副营座以及上百个兄弟还在殿后,那些日军嗷嗷叫着展开追杀,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我看到其中几个日军在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天皇陛下万岁’,可能一分钟都不到,刚才那发炮弹只是试射,试射后,日军火炮迅速调整射击诸元,展开了精确炮击。空气中响起震雷翻滚的音波气浪,起码五门大口径重炮对我们这里展开了齐射,两波十多发炮弹破空而来,霎那间炸得这条刚才双方还殊死争夺的街道完全淹没在了天塌地陷的烈火硝烟中,残缺不全的楼房齐齐化为碎渣齑粉,冲击波就像海啸般席卷横扫。我向后望去,不由得心如刀绞,因为郭副营座和起码一百五十个弟兄都没能逃出来,全部跟那里残留的百余个日军同归于尽了,连同地上的死人一起被日军炮火炸得灰飞烟灭。唉!日军就是这么的疯狂,他们派一支部队坚守一个地方,与我们进攻部队展开死战,当他们那支部队快要消耗掉时,他们的炮群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火力覆盖那个地方,把双方都炸成肉泥。这种战术简直就是灭绝人性,但却非常有效,让日军能够最大限度地杀伤我们。把话说得明白点,假如有300个日军坚守某个地方,我们是进攻方,投入兵力肯定要超过日军,起码要派500人甚至更多兵力去进攻,双方先是拼杀,死伤比例差不多是一比一,最后日军来个炮火覆盖,把交战区域内的双方官兵都炸死,显然,日本人这种人命交换中是稳赚不赔的,并且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部队苦战时,黄维、郑洞国、吉章简、蒋纬国等为数不多的几名战场决策者正展开着一场激烈会议。

    “这…这…”看完蒋纬国的计划书,黄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勉强回过神来后,他气愤不已,“这简直是胡闹!”

    “哪里胡闹了?还请长官指出!”蒋纬国针锋相对。

    黄维痛心疾首:“建镐啊,你太不择手段了!第一,这是对我国名誉和我军荣誉的玷污!会在政治上、外交上、宣传上、国际上等诸多方面都带来极大恶劣后果和负面影响的!第二,日军会兽性大发,展开报复的!你难道已经忘了崇明岛大屠杀?就因为你的部队不遵守国际战争法,烧了日军的伤兵医院,结果刺激得日军在崇明岛上大开杀戒,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啊!第三,根据你的说法,这东西,我们有,日本人也有,我们现在用了,日本人岂不是就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从而以后对我军大肆使用?日本人现在还没在中日战场上使用这东西,我们却先用了,一下子就让我军丧失了道义上的优势!”

    蒋纬国从容不迫地逐一反驳黄维:“长官,第一,胜利者是不受到谴责的!只要我们能打赢这场战争,不管使用什么手段,胜利后都不会有任何后果!日本人到时候已经是战败国,难道还能审判我们?更何况,我们这场战争是为了避免亡国灭种!我们背水一战、退无可退!为了胜利,为了死中求生,我们有天经地义的权力可在战争中无所不用其极,使用任何手段!第二,我们痛击日军会导致日军兽性大发、展开报复?这个逻辑本身就是伪命题!按照这个逻辑,我们根本就不应该打这场战争,不应该抵抗,因为抵抗会死很多人,直接投降算了嘛!岂不是可以不用死很多人?第三,这东西,我们有,日本人也有,我们用,日本人必然会用,我们不用,日本人还是必然会用!日本人早就在大力研制这东西,他们研制这东西难道为了好玩?不,是为了杀我们!只不过他们现在战场上还没有要到用这东西的地步,但早晚会用!所以我们用不用,跟日本人用不用是没有关系的!比如我有一把刀,强盗也有一把刀,难道我不抢先一刀捅强盗,非要等强盗先捅我,我才能还手?”

    “这…”黄维在蒋纬国的滔滔雄辩完全是理屈词穷、哑口无言。

    “黄长官!”郑洞国看着黄维,显得非常推心置腹地道,“日军第101旅团在疯狂抵抗!我们夺了他们的军旗,让这股日军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保守估计,镇内日军约有六千兵力,按照他们的疯狂程度和凶残手段,我们想全歼这股日军,差不多要花一星期时间,并且还要付出不少于一万两千人的伤亡代价。黄长官,您于心何忍啊?您非要看着弟兄们死打硬拼地流干鲜血吗?战争,就是杀敌!杀敌,就是不择手段!如果死搬硬套各种教条规定,岂不是宋襄公式的迂腐愚蠢?泓水之战,宋襄公讲究‘仁义’,刻意地等待楚军渡河列阵后再与之展开堂堂正正的战斗,结果全军覆没,宋国从此国力一蹶不振,宋襄公本人伤重而死,楚国则通过这场大胜而问鼎中原、称霸春秋,正所谓成王败寇,试问,谁会称赞宋襄公的‘仁义’?谁会批评楚国的‘卑鄙’?宋襄公坚持‘仁义’的下场是身死国败,这种‘仁义’有何意义?”

    黄维看着蒋纬国和郑洞国以及明显跟蒋纬国、郑洞国是一伙的吉章简等军官,不由得摇头苦笑。黄维绰号“书呆子”,确实有几分宋襄公的“仁义之风”,所以他才对蒋纬国不择手段而感到本能性的排斥,但他也并不是真的一个书呆子,他是三墩镇战役总指挥官,亲眼目睹战事的惨烈程度,再加上蒋纬国和郑洞国的说服,使得他经过思考后不再固执己见。“此事是否请示一下辞公和委员长?”黄维问道。

    “不能!”蒋纬国语气坚定,他知道这事一旦报告给陈诚和自己老爸,肯定会带来麻烦,事情就不顺利了,所以他打算“先斩后奏”,本来他甚至想连黄维一起“欺瞒”,但黄维毕竟是三墩镇战役总指挥官,没法瞒着他,并且还需要他的“合伙帮忙”,因此不得不对他开诚布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蒋纬国目光炯炯地看着黄维,“黄长官,战场上瞬息万变,我们时间更是刻不容缓,所以…抓紧时间吧!”

    黄维再度摇头苦笑:“你们啊…这是拉着我一起下水啊!”

    “为国杀敌,问心无愧!”郑洞国正色凛然。

    黄维深深地吸口气:“罢了!罢了!行,我就跟你们一起下水吧!”

    蒋纬国顿时对黄维好感大增,因为黄维“一起下水”的后果还是很严重的,毕竟这事东窗事发并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后,蒋纬国是“蒋二公子”,肯定没什么实质性处罚,顶多只是被蒋介石半真不假、雷声大雨点小地臭骂一顿,郑洞国是蒋纬国的嫡系心腹,大树底下好乘凉,肯定也没事,那么,背黑锅的差事就当仁不让地属于黄维了。

    10月5日上午,国军沪东前敌总指挥部宣布召开新闻发布会,“有重大消息宣布”。

    之所以这场新闻发布会开得这么顺利,因为张罗这件事的黄维、蒋纬国等人根本没有通知或请示陈诚等上级,直接自顾自地召开了,另一方面,三墩镇战役是淞沪会战的“焦点”,当地中外记者云集,蒋纬国等人只要打个电话、发个通知,再派传令兵去迎接,超过两百个中外记者在一小时内就全部赶来了。

    被蒋纬国硬拉来充当发布会主持人的黄维对着几百个中外记者和上百个照相机不得不硬着头皮、昧着良心地进行他最不擅长的事,说谎,并且还必须一本正经、煞有其事地说谎。在说谎这件事上,蒋纬国的功夫是炉火纯青的,境界也是高山仰止的,为了能用天衣无缝的谎言应付住蒋介石、希特勒等人,他早就在艰苦实战中无师自通地修炼成一代“鬼话大师”,但黄维肯定不行,虽然他努力地装出一副“义愤填膺、怒发冲冠”的样子,无奈他演技烂得出奇,完全不能跟蒋纬国的奥斯卡影帝级演技相比,整个人一边“愤慨无比”一边因为心虚而流出满头大汗,看得旁边一起出席的蒋纬国、郑洞国等人提心吊胆,深怕他搞砸了这件事。

    “诸位!”一头大汗的黄维一脸愤慨地、艰难无比地背着蒋纬国给他编的台词,“突然召开这场新闻发布会,因为我军在沪东战场上有一个重大发现!在此,我代表中国军队强烈谴责日本军队悍然践踏国际战争法和日内瓦公约!因为日本军队在沪东战场上竟然动用国际战争法明文规定严禁使用的化学武器!诸位请看!”他底气不足地一招手,几个身穿防化服、头戴防毒面具的暂编第100师的化学兵抬着一颗沉重的炮弹走到会场中。

    现场顿时大哗,记者们看到如此阵势的国军化学兵后都因为本能的恐惧而齐齐后退了几步,但又忍不住获得重大新闻的诱惑而探头探脑地重新靠近上来,只不过一个个都做好了随时撒腿逃跑的准备,脸上也都是混合着震惊、好奇、畏惧、厌恶等复杂表情的神色,现场随即淹没在不停闪烁的刺眼镁光灯里。记者们开始对那颗炮弹进行拼命的拍照。

    “诸位放心!”黄维安慰记者们,“这颗炮弹已经被处理了,不会爆炸。请诸位仔细看,这颗炮弹并非常规炮弹,而是毒气炮弹!我们的技术人员在拆弹时发现里面装填着十公斤的芥子气毒剂!”他语出惊人。

    记者们强忍住心头的恐惧,纷纷瞪大眼。

    这颗口径应该是150毫米的毒气炮弹静静地摆放在会场里,弹体上还有三排红漆字样,都是日语文字,分别是:

    編號丙零二六八

    昭和十年七月三十日制

    滿洲石井部隊制

    “诸位!”黄维义正词严地道,“今天凌晨三时许,我部第813团第4营在三墩镇东部激战中突遭日军炮火覆盖,但日军火炮轰射出的炮弹里夹着数十发毒气炮弹!我军该部官兵猝不及防,在毒气中伤亡惨重!累计共有一千八百二十六名官兵不同程度中毒,目前有六百五十四名官兵因日军毒气而阵亡,另有七百余官兵中毒较深、生命垂危!不止如此,在今天凌晨五时,我部第128团第4步兵营成功突袭了日军的一处炮兵阵地,虽然日军进行了顽强抵抗且破坏大部分火炮、引爆大部分炮弹,但我军该部官兵还是成功地缴获到日军在附近的一个弹药库里的大批毒气弹!累计超过三百发!”黄维再度一招手,几名军官上前把一摞摞照片分发给记者们,“由于落入我军手里的那些毒气弹暂时还没有足够时间和人手进行拆解,所以危险性极大,就不方便诸位亲自前去拍照了,这是我们自己拍的照片,送交给诸位见证。诸位!”黄维显得怒不可遏,“日人侵我国土、辱我尊严、杀我同胞、掠我财富,已经犯下了令人发指的滔天罪行!而现在,日本军队又在战场上公然地使用化学武器,这更是日本军队无可辩驳的罪行、暴行、兽行!还望诸位将此等消息公布于众,使举世彻底认清日人之本质!”

    记者们开始疯狂地拍照、疯狂地提问。

    浑身汗如雨下的黄维望向身边的郑洞国,暗示其赶紧“救场”,郑洞国站起身,他声色俱厉地道:“日军在战场上使用化学武器,其它方面姑且不论,这证明了日军在沪东战场上已经是黔驴技穷!国军自当奋勇力战,力求全歼沪东日寇!至于我军缴获到的这些毒气炮弹,既然这些毒气炮弹是日本人制造的,我们就将其全盘还给日本人!让其自作自受、自食其果!”

    记者们再度大哗,纷纷急切地问道:“郑将军,国军要对日军展开化学战吗?”

    “倒不是这个意思。”郑洞国神色郑重地道,“国军乃是文明之师,岂能跟日本人同流合污?但日本人竟使用如此丧心病狂之歹毒手段,国军不得不自卫还击!我军缴获到的这些毒气炮弹,留之危险,拆之费力,与其如此,还不如还给日本人!另外,我希望向国府中央传达前线部队的意愿,日军既已研制、生产、使用化学武器,国军别无选择,只能以牙还牙!我们希望中央也建立化学战部队,从而遏制住日本人的疯狂势头!好了,诸位中外记者朋友,战事紧急、军情如火,鄙人等还要继续率领部队为国奋战,此次新闻发布会暂时就先结束了。”说完,他急匆匆地抽身离去,黄维等人也急忙打退堂鼓。

    “长官,谢谢了!”在后台,蒋纬国、郑洞国等军官向黄维真诚致谢。

    黄维苦笑:“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去通讯室了。”

    “嗯?”蒋纬国、郑洞国等军官都愣了愣。

    黄维再度苦笑:“等电话啊。”

    果然,沪东前线部队“擅自”搞出的这起新闻发布会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接到消息的陈诚、顾祝同、蒋介石等人急忙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打到三墩镇前线,或询问,或批评,或训斥,让黄维忙得头晕脑胀。

    在这同时,蒋纬国已经让李忍涛准备就绪了。

    李忍涛没对蒋纬国夸口,他的暂编第100师确实是兵强马壮,当然了,第一功臣还是蒋纬国。蒋纬国在杀日本人这件事上可没有道德洁癖,哪怕跟魔鬼合作,他也是在所不惜的。德国是上次世界大战期间第一个使用毒气弹的国家,也是毒气武器研究最先进的国家,此时在德国的一些秘密仓库里,仍然囤积着很多在上次世界大战期间制造出来但却没来得及用于实战的毒气武器。蒋纬国在联系希特勒后,希特勒十分慷慨豪爽,把德国的那些毒气弹进行清仓大甩卖(毕竟保养毒气弹是需要不小开支的,并且那些二十年前的毒气弹也快失效了),基本上是半卖半送、买一赠三,蒋纬国因此而用非常低廉的价格买到了大批的德国毒气武器,并且聘请了一批曾在上次世界大战期间参与使用毒气弹作战的德国军人来到暂编第100师,作为国军化学兵部队使用毒气弹、进行化学战的军事顾问。

    可以说,没有蒋纬国,中国军队的化学兵部队(生化兵部队)是无法得到真正发展的,虽然有李忍涛这样的开拓者,虽然蒋介石、何应钦等人也初步认识到化学战的重要,但毕竟认识程度远远不够,加上蒋介石、何应钦等人也不大情愿或没能力投入巨资发展化学兵部队,所以蒋纬国是当之无愧的“中国化学兵部队的建设者”(李忍涛是开创者)。

    国军在战场上第一次对日军展开化学战的战场是上海市三墩镇,具体地点是镇东南部,因为上海市在夏天刮东南风,风从东南方向吹向西北方向,在镇东南部释放毒气可以更大地覆盖到日军控制区内。攻击前,超过三千名国军官兵在镇东南部展开了重点进攻,日军迅速进行反击,在震天的喊杀声、疯狂的吼叫声、雷霆般的枪炮爆炸声中,双方再度拼杀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国军此次重点进攻的目的是争取把大批日军吸引到这里来。

    “给步兵部队发放防毒面具和解毒剂!”李忍涛大声命令道,他声音在发抖,因为实在太激动了。

    一队队化学兵川流不息地进入步兵部队的阵地上,分发防毒面具和解毒剂。与此同时,暂编第100师的攻击部队也进入战线前沿,队伍里的德国顾问们尽忠职守地反复研究着战场上的风向、空气湿度、地理条件等因素。

    十分钟后,一名金发碧眼、年过四旬的德国顾问向李忍涛和蒋纬国点点头:“los!”

    蒋纬国感到热血沸腾,毕竟没有什么比杀日本人更能让他兴奋的了,他拿起电话机:“刘粹刚!出发!快出发!”

    任何一种杀手锏,第一次使用时才能最大限度地打敌方一个措手不及,下次使用敌方就早有准备了,毒气弹也是一样。既然如此,蒋纬国肯定要在国军化学兵部队的首场作战中狠狠地将其彻底发挥出威力。因此,马上放毒气的不只是地面部队,天上的空军飞机,根据蒋纬国的要求,空军方面抽调了四架金贵无比的德制ju-88轰炸机投入这场“地空联合毒气攻击战”,四架ju-88足足携带了超过十吨的毒气炸弹。

    蒋纬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么多毒气炸弹、毒气炮弹落在日军头上的美妙画面了,他恶狠狠地想道:“小鬼子啊小鬼子,老子知道你们现在已经发了疯,都是他妈的精神病人,都是不要命的亡命徒,但任凭你怎么不要命,吸了毒气照样死路一条!有种你他妈的把毒气当氧气吸啊!哪怕你强悍得跟斯瓦辛格一样,老子一颗毒气弹照样毒死你一窝!”

    “建镐,都准备就绪了!”李忍涛满面喜色地跑过来。

    “好!”蒋纬国神采飞扬,他正要下令,郑洞国突然开车赶过来。

    “建镐!校长给你打电话!”郑洞国喊道。

    “等老子忙完了再接!”蒋纬国不知道蒋介石找他有什么事,但他差不多已经估计到了,他可不会做出被十二道金牌召回去的傻事,他猛地一挥手,声色俱厉地大吼,“放!给我放!”

    李忍涛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蹦出了那个他渴望已久的命令:“放!”

    前沿阵地上,暂编第100师的化学兵们一起让手中的发射筒、发射炮咆哮出了上百道烈焰火光,这是中国军队第二次在实战中使用化学武器(第一次是军阀混战时期的涿州战役,攻城的东北军对守城的晋绥军使用了毒气炮弹),是中国军队第一次在对外作战中使用化学武器,同时是日本军队有史以来第一次遭到化学武器的攻击。发射毒气炮弹之前,化学兵们和身边的步兵们一起戴上防毒面具,这个动作让对面日军感到很诧异,很多日军都没回过神,但是很快,从没挨过毒气的日军在猝不及防中吃了前所未有的大亏。数以百计的毒气炮弹(绝大部分都是用类似于掷弹筒的发射筒发射出的中小口径的毒气炮弹)在凌厉的破空声中劈头盖脑地从天而降,日军措手不及间,一波又一波弹体内装填着氯气、芥子气、光气、路易斯毒气毒剂的炮弹犹如冰雹般飞到日军头上,继而炸开了数以百计的一团团遍地开花、不断地升腾膨胀的毒烟毒雾,四处蔓延、四处扩散,毫无心理准备的日军齐齐手足无措、惊恐骇然。

    日军是装备防毒面具的,但日本步兵的标准制式装备里是没有防毒面具的,日军装备较早的防毒面具是研制于1927年“八七式”,性能较差,在原先历史上,日军后在德国专家的指导下陆续研制了多种性能更好的防毒面具。总体而言,热衷放毒的日军防毒能力并不高,不止如此,日军防毒是防两种情况,一是敌军放毒,二是己方放毒以免误伤,而眼下,日军一方面没想到中国军队会抢在自己前面使用毒气弹,另一方面是日军自己的化学武器还没有真正投入使用,两种情况都不符合日军的现状,再加上战事激烈,三墩镇的第101旅团肯定不会还保持着人手一副防毒面具的正式规格,因此在中国军队首次使用化学战中遭到了惨重死伤。“毒ガス!毒ガス!(日语:毒气)”,近乎魂飞魄散的怪叫声中,回过神来的日军迅速在惊恐中乱作一团。尽管第101旅团上下官兵的战斗意志已经顽强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但再怎么顽强的人也是血肉之躯,也需要呼吸氧气。黄绿色的毒烟毒雾中,面如土色的日军一窝蜂地四散逃跑,连滚带爬、抱头鼠窜,毒烟毒雾所到之处,一群群日军纷纷丢掉手里的枪械,然后倒地打滚。中毒的日军犹如螃蟹般口吐白沫、双眼血红,身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迅速泛起了大片的红斑和水泡。短短几分钟内,大批刚才还龙精虎猛的日军便在地上扭曲着身体发疯般地挣扎着、抽搐着、打滚着,同时不顾一切地抓挠撕扯着胸口和喉咙,抓得两手指甲鲜血淋漓。摄人心魄的鬼哭狼嚎声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军一个个犹如受伤野兽般惨叫哀嚎,被毒气熏到的眼睛立刻出现了眼球萎缩和失明,呼吸道和肺部都由于粘膜坏死而火辣辣剧痛并且迅速无法正常呼吸。眨眼间,上千名日军便在毒气的“云雾缭绕”中休克昏厥直至被毒杀毙命。被毒死的日军惨不忍睹,眼珠犹如两个血洞般凹陷下去,嘴唇发紫发青,整个脸上血痂密布、支离破碎,浑身犹如被开水烫过般全是癞蛤蟆一样的红色血疙瘩。有的日军剧烈呕吐,有的日军口中血如泉涌,有的日军更加是大小便失禁,屎尿齐齐拉了一裤裆。

    “好!”看到这一幕的国军官兵们发出激动至极、解恨至极的雷动欢呼。

    蒋纬国心怀大开地拿起电话:“喂,父亲,您找我?…哎呀,可攻击已经开始了呀!”

    轰鸣巨响在天空中传下来,四架ju-88轰炸机在十二架bf-109战斗机的护航下,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三墩镇上空,盘旋着、搜索着,继而对镇子里某个地方展开密集的毒气弹轰炸,超过三吨毒气炸弹把那个地方几乎淹没在黄绿色的死亡云海里,那个地方是日军第101旅团的指挥部所在地,国军特种部队在事先已经再度潜入日军控制区,搜寻到第101旅团旅团部,但因为旅团部防御森严(佐藤少将应该已经知道加纳大佐的死因,所以对旅团部加强了保护力量),特种兵们无法再度来个斩首行动,因此把日军旅团部和日军重炮部队所在地的精确坐标都发给了己方主力部队,使得日军旅团部和重炮部队都遭到毒气炸弹集中且精确的狂轰滥炸,轰炸机携带的其余毒气炸弹则被均匀地投掷到了日军控制区内。机群掠过三墩镇上空,所到之处,地面上毒烟滚滚、毒雾腾腾,半个三墩镇都淹没在了黄绿色的烟雾中,场景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