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它小说 > 二战之我是蒋纬国 > 正文 第174节 海空大战(4)
    蒋纬国当然没有参加杭州湾海战,他没有亲眼目睹战役的过程,实际上他都不需要阅读战役结束后的作战报告,因为光是想象,他就知道这场战役是何等的悲壮,又是何等的惨烈。蒋纬国很清楚,日本人最终也会这么凄凉,在原先历史上,被日本人视为“大和民族之魂魄”的大和号战列舰在战争末期的琉球群岛战役中就是这么凄凉无比地踏上一条必败无疑、有去无回的自杀性送死征途,并且蒋纬国早已下定决心要把眼下历史干涉得让日本人的最终下场比原先历史上还要凄惨十倍。但眼下想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日本海军正在屠戮着中国海军。

    高须四郎中将并不是好对付的对手,他的战列舰编队几乎倾巢出动,这倒不是为了摆谱,而是为了以最大限度的火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敌军,并且他严格规定:“对敌方军舰开火的任务交给战列舰和重型巡洋舰,轻型巡洋舰和驱逐舰不得越俎代庖,轻型巡洋舰和驱逐舰的任务是严密保护好战列舰和重型巡洋舰!一定不要让支那军的鱼雷艇有可乘之机!”根据高须中将的命令,每艘日舰都大开探照灯,使得日舰舰队所到之处,海空夜幕被上百道雪亮的探照灯光柱照射得亮如白昼。

    按照常理,一支舰队在黑夜中进攻地方舰队时应该进行严格的灯火管制,不开一盏电灯,让军舰和舰队都藏匿在黑暗中,如果大开电灯,自然会彻底暴露己方舰队,造成“敌暗我明”,己方舰队自然会成为敌方舰队的靶子。高须中将特意反其道而行之,是因为他知道中国舰队即便先发现日军舰队也奈何不了日军舰队,因为中方舰炮射程都短于日方,打开灯光是为了防备中方鱼雷艇会从黑暗中悄悄地摸到日舰身边。

    这场海战在模式上是典型的舰队对战。关于这场中日海军舰队的决战,日本国内是这样评论的:

    “在军事上是帝国海军赢了,但在经济上是支那海军赢了,因为支那海军成功地让帝国海军为消灭他们而耗费了价值超过他们舰队本身价值的炮弹和鱼雷。”“花费了二百万美元的炮弹和鱼雷,消灭掉一支只值一百万美元的古董舰队,这怎么看都不是胜利。”

    凌晨三时三十分,双方舰队狭路相逢,继而正式展开山河变色但完全一边倒的战斗。

    第一个被炮弹命中的是中方的海容号巡洋舰,日方的天龙号轻型巡洋舰用探照灯发现并牢牢锁定罩住试图悄悄靠近过来的海容号,在天龙号侧后方紧随着的古鹰号重型巡洋舰立刻开火,两舰配合程度极高,天龙号没有跟海容号硬拼,因为海容号的火力跟天龙号相差不大,天龙号只负责护卫古鹰号以及给古鹰号创造战机。在惊天动地的舰炮怒射声中,古鹰号上空绽放开耀眼的霹雳白光,海容号随即在雷霆烈焰中化为熊熊燃烧的大火球,古鹰号轰射出的四发200毫米主舰炮弹有两发命中海容号,还有两发落在海容号附近海面上,命中率非常高,炸起了两团拔地而起的火龙和两道翻江倒海的水柱。海容号完全没能承受得住敌方的这一记首发猛击,舰龄已有整整四十年的这艘军舰在天崩地裂的大爆炸中几乎分崩离析,舰桥粉碎,三座主炮塔有两座被炸飞,舰上大火如矩、血流漂杵,大批官兵血肉横飞,包括舰长欧阳勣上校。左胳膊被炸断并且身中多发弹片、血如泉涌的欧阳勣在被副舰长杨道钊少校从血泊里扶起来后,惨然无比地道:“毫无招架之力啊…但我们不能真的一枪不放就倒下去,开炮呀…再通知海筹号和海琛号,趁着…敌舰火力被我舰吸引,抓紧机会…反击…”说完闭上眼阵亡。

    在用仅剩的一门主炮奋力轰射出一颗炮弹后,海容号再度被古鹰号主舰炮弹命中,全舰四分五裂,迅速沉入大海,全舰324名官兵只有十几人生还。

    满怀悲愤和痛苦的海筹号、海琛号试图迂回向日舰天龙号,但随即便遭到古鹰号同级舰加古号的猛击,海筹号挣扎着向天龙号怒射两波炮弹和三枚鱼雷后被加古号主舰炮弹命中了舰舯部位的弹药舱,霎那间全舰在海空巨震的大爆炸中粉身碎骨,包括舰长林镜寰上校在内的全舰300多名官兵无一生还,唯一能让林镜寰等阵亡官兵可以得到稍许慰藉的是,天龙号被海筹号成功命中了一发炮弹和一枚鱼雷,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三十多名舰上水兵被炸死。

    沉浸在空前悲痛中的海琛号继续前赴后继地发动着进攻,准备牺牲自己来对天龙号造成进一步的打击,实际上海琛号已经完全暴露在多艘日舰的探照灯光柱中。海琛号还没能开火,四道长虹贯日般的闷雷巨响便夺空而来并落在了海琛号的舰身上,那是日方陆奥号战列舰的主舰炮在开火,四发410毫米主舰炮弹在被发射时几乎是翻江倒海,冲击波造成的强劲音浪响彻海空,四发炮弹有一发命中了海琛号的舰艏,霎那间在一团大火球中把海琛号的前半端完全炸碎。海水汹涌灌入海琛号的舰艏断裂口,海琛号前端下沉后端上扬,缓缓地含恨沉没,包括舰长张凤仁上校在内的全舰官兵集体阵亡。

    日军不但在军舰质量上远超过中方,在军舰数量上照样占据绝对优势。

    当海琛号在遭到唯一的但致命的打击后,陆奥号的舰艏主炮已经重新装弹,但舰长后藤英次大佐吩咐停止继续攻击。

    “舰长阁下,为何不对敌进行再度打击?”周围军官十分诧异。

    “那个破烂已经注定沉没,不值得我们继续浪费炮弹。”后藤大佐轻蔑地说道,他觉得这是一场完全让人提不起劲头的乏味战役。

    三艘海容级巡洋舰在不到十五分钟内先后战沉,在这同时,中国海军舰队内的其它军舰同样在接连不断地化为漂浮在海上的大火球、支离破碎的钢铁残骸、漫天飞舞的碎片,海上漂满了中国海军的残缺不全的军舰尸体和同样残缺不全的军人尸体。肇和号巡洋舰被日方的金刚号战列舰一发主舰炮拦腰炸断,舰身断裂成两截,带着上百名壮志未酬的舰员水兵一起沉入大海,应瑞号巡洋舰被日方的青叶号重型巡洋舰劈头打成了一团瘫痪在海面上的熔炉废铁,排水量只有780吨的永翔号炮舰在被长门号一发主舰炮弹命中后,该舰几乎被炸得无影无踪,排水量只有620吨的永绥号炮舰被长门号一发主舰炮炮弹轰在距该舰十几米外的海面上,炸起的海啸般的巨浪硬生生地把该舰掀翻倾覆,继而无奈沉没。…中国海军的军舰犹如集体开进钢铁粉碎机,在毫无招架之力的被动挨打中不断地被摧毁,中国海军官兵们的鲜血染红了日军探照灯光柱下的海面。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的中国海军舰队是在调头转向的,目的是引诱日军舰队追击,从而给己方鱼雷艇部队制造突袭机会,但实际上,日舰速度普遍快过中方军舰,完全成了追击战,因此中方舰队的诱敌计划很不成功。

    通济号是中国海军的一艘1900吨的训练舰,几乎没有舰载火力,这艘老舰出现在交战海域内并不是为了参战,而是以医疗船的身份捞救落水的中国海军官兵、伤兵、阵亡官兵的遗体,舰身上涂抹着几个巨大的红十字标志。当通济号被日军陆奥号战列舰用探照灯锁定时,舰长严寿华站在日舰探照灯光柱里拼命挥舞着一面红十字旗并大声喊道:“我们这是医疗船!不是军舰!不是军舰!”

    陆奥号对此视而不见,干脆利索地一炮摧毁掉了通济号,舰上300多名舰员水兵、医生护士以及200多名捞救到船上的落水官兵全部遇难。除了通济号,交战区域内的中方医疗船还有三艘,分别是定安号、克安号、靖安号,这三艘医疗船都是用一千二百多吨的旧运输舰改装的,船上武器都已被拆除,但无一例外地全部遭到日军的攻击并先后沉没。

    “都他妈的脑子有病!”在日军舰炮中完全崩溃的中国海军舰队内,民生号炮舰的舰长郑世璋中校面如土色、浑身发抖地骂道,“白白送死!排队送死!要死你们自己去死!老子可不想死!”他命令民生号改变航向,以最大速度逃离交战区域。

    民生号是这场海战里唯一临阵脱逃的中国海军军舰。

    因为位置最靠后而幸存的海圻号成为战场上最后一艘中方大型军舰,十多道探照灯光柱从不同方向一起照射向海圻号,光柱后,十多艘日舰踏浪滚滚开来,数十门舰炮瞄准海圻号。舰长室内,陈季良放下望远镜,谈笑自若地道:“不错!这么多敌舰来给我送行,这么大的排场,我很荣幸啊!”

    舰长唐静海上校眼含热泪地道:“钧座!咱们为国成仁,对得起国家了!”

    这是悲壮至极的一幕:一艘四千多吨的老式军舰,孤零零地面对着敌方几乎一整支舰队,并且敌方舰队里好几艘主力舰的吨位都是这艘老式军舰的数倍乃至十倍。

    “钧座!”副舰长刘乃沂中校突然在陈季良和唐静海的身后呼喊了一声,两人转过身去,惊愕地看到刘乃沂手里举着一把手枪,枪口对着两人。

    “刘乃沂!你干什么?”唐静海厉声喝道。

    “我不怕死!”刘乃沂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剧烈发抖,“但这样的死法根本就毫无意义呀!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这是欧阳格那帮人搞的诡计!我原以为…我原以为你们只是假装答应他,没想到你们居然真打算要拼得全军覆没!钧座!舰长!趁着还有时间,我们快点撤退吧!不然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你们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混帐!”唐静海急忙拔枪,刘乃沂目光惊骇地喊道:“你不要逼我!”说完对着唐静海扣动扳机,千钧一发时,陈季良猛地推开唐静海,枪声响起,陈季良胸口中弹,倒在血泊里。

    “钧座!”唐静海一枪击毙刘乃沂,然后热泪盈眶地扶起陈季良,随后吼道,“快!快把钧座放在救生艇上带走!”

    五分钟后,海圻号在日军足以消灭一支舰队的强大火力中壮烈战沉。

    与此同时,欧阳四海正在他的鱼雷艇上握着陈季良的手,听着陈季良的最后遗言,因为失血过多,加上得不到及时的救治,陈季良已经奄奄一息。“不要为我难过。”陈季良对欧阳四海微笑着说道,“作为一个海军军人,能死在大海上,死在保卫国家的海战里…虽然出了偏差,但也一样的…我很满足了。”言罢伤重不治而亡。

    欧阳四海忍住热泪松开陈季良的手:“陈长官,我们不会让你、让舰队、让舰队兄弟们白死的!”

    穿过漂满中国海军军舰碎片和中国海军军人碎片的海面上,一百多艘中国海军的鱼雷艇怒发冲冠地朝着日军舰队发动决死进攻。

    鱼雷艇非常脆弱,最擅长或者说只擅长的就是偷袭,但日军对此早有防备,并且海面上火光熊熊、光柱交错,交战海域被映照得一片通明,因此鱼雷艇部队完全是在强攻。

    又是一场悲壮而惨烈的战斗。

    前赴后继地扑向日军舰队的中国军队鱼雷艇一艘接一艘地在劈头盖脑的火力网中要么被舰炮炮弹击中而粉身碎骨要么在机炮的扫射中被打成血肉横飞的蜂窝煤。长门号舰长斋藤二郎大佐在事后惊叹道:“…支那人的鱼雷艇水兵表现出了令人肃然起敬的勇气和大无畏的顽强精神,他们视死如归地一波接一波地冲向我们,哪怕前面同伴以极度凄惨的方式而阵亡,后续鱼雷艇仍然毫不犹豫地继续冲上来。…主舰炮完全没有用途,鱼雷艇很小,速度也很快,威力巨大且活动笨拙的主舰炮如果用来打鱼雷艇,不亚于高射炮打蚊子,不只是成本的问题,还存在难度上的问题,副舰炮都没有什么用途,只能用机炮、机枪以及驱逐舰、轻型巡洋舰的中小口径舰炮来打。…他们训练有素,并且配合程度很高,集中力量攻击一个目标,并且是从四面八方一起展开攻击,好几艘大型军舰都受了伤。”

    投入这场攻击狂澜的鱼雷艇的损毁率高达七成,虽然成功击伤多艘日军大型军舰,但却未能击沉一艘。欧阳四海急得浑身冒火,就在这时,他看到一艘鱼雷艇开到他的鱼雷艇附近,艇尾信号灯闪烁着“要求紧急对话”的信号(国军鱼雷艇上没有无线电台)。

    那艘鱼雷艇开过来后,上面是第六大队副大队长李赣骕。

    “停止攻击吧!我有个计划!”李赣骕两眼发亮,“损失太惨重了,必须保留一部分力量,因为我有一个绝妙的好办法可以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