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家大少强忍住无数次想跳车的冲动,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坐在副驾位置上活受罪。<>
“哥,估计你是我见过的最牛掰最不要命的初学者了,原来我以为大里那群牲口开车已经够嚣张跋扈了,可跟您一比,那简直就是徒孙跟祖师爷的差距!”吉普车终于停了下来,斐宝宝一脸逃出升天的轻松,依着车门缓缓坐到地上,喝了一口在后备箱里翻出来的纯净水漱了漱口,才感觉好了一些。
连续开了四五个钟头的李云道从车上跳下来,神情兴奋,一张原本愈发白皙的南方面孔居然又出现了常年暴露在高原紫外线下的深红。“小宝,汽车这玩意儿的确够劲儿,怪不得我看你一开车就像见了母狗的牲口般瞎兴奋。”
斐家大少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无力的挥了挥手,其实斐天才想说,您老人家还没有试过在高速公路上狂飙200码的刺激,那种游离在生死边缘的激情尝过的人都会像吸毒般上瘾,照着李大刁民第一天摸车的劲头,要真试过200码,以后长三角飙车圈子里准又多出一个猛人。
不知道斐天才在想些什么的李云道也拿了瓶纯净水,挨着斐宝宝坐到地上,看着远方如同抽丝般缓缓消失的红霞,一口接一口地喝水,其实一下午他也已经淌了不知道多少冷汗,所幸的是次次都有惊无险。
“我十二岁偷老爷子的车出来开,十年时间,算上中间玩地下飙车的几年,撞车的次数都赶不上您今天一下午的成绩。”终于缓过气过的斐宝宝回头看了一眼几个钟头前还威风凛凛的越野车,这刻儿,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军用迷彩色吉普越野早己伤痕累累。
李云道倒是满不在乎:“这会儿拼点命,也总算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等真的动刀动枪时,命就在别人手上了。”这方面李云道有过亲身经历,一想起了跟诸振东四人南下时在高速公路上碰到的杀手,当时他就对黑鱼的车技敬畏有加,那天如果换成是别人开车,估计等不到到那个浙北小镇,一车人已经交待在高速公路上了。
斐宝宝没深他的话,只是突然转向李云道,褐色的明亮眸子里居然带着一丝一反常态的伤感:“哥,我问你个问题呗?”
“嗯。”
“你的理想是啥?”
李云道愣了一下,很难想象,吊儿朗当花花公子形象的斐大公子口中会说出“理想”两个字。不过他随即爽朗笑了笑:“很小的时候,我的理想是能像流水村的孩子一样去学校读。再大一些,就想着能长高一点,就可以爬窗偷看流水村最俊俏的小寡妇洗澡了。接着等真长高了,却只想能在山上挖到一块好玉石,换些钱给老大和老二娶媳妇儿,如果剩下些钱,就下山找个建筑队上来,把那间破得不成样子的小庙补补好。”说到这里,李云道自己也笑了起来,那个时候的生活很简单,很清苦,很无聊,却很充实,很幸福。
回过神,李云道自嘲地笑了笑,继续道:“等下了山,就等不及地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于是就总想踮着脚尖往上看,看那些隔得十万八千里远的生活,看那些挥金如土的男男女女,看那些或许我这辈子都爬不进的圈子。人就是这样,看多了,就想要了,然后千方百计地往金字塔尖爬,你哥我就是其中之一。”
李云道说话的时候,斐宝宝一直很认真的看着他,没有调侃,没有嘲笑,甚至连笑意都收敛了许多,一对迷死过不少少女的明亮眸子里闪着些旁人读不出的东西。
良久,斐宝宝认真道:“哥,我等着看你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还君临天下,你以为我是造反起义啊!”李云道自嘲地笑了笑,随后又开玩笑道,“如果哪天,你哥真站在金字塔尖了,你也算是大功臣。”
“论功行赏不?”斐天才又瞎激动了起来。
“那要看看你这功臣的有几份功劳了。”
“哥,好歹咱也有苦劳不是?”
“少废话!”喝了一瓶纯净水仿佛又瞬间满血满蓝的李大刁民噌地跳了起来,拍了拍西服上的灰尘,拖起如同死狗般赖得不想动弹的斐少爷,“走,再陪你哥开上几个回合!”
空旷的工厂荒地上回荡起某男如同被人爆菊了一般的凄惨叫声:“哥啊,求您了,您就行行好吧,饶了弟弟吧,兄弟我甘愿作牛作马,也不能再坐您开的车了,再坐下去,我肠子就要吐出来了!”
李大刁民一声“厉喝”:“斐宝宝同志,党和人民给予了你相当大的期望和信任,你可不能辜负了党,辜负了人民啊!来人啦,再不上车,拖出去直接枪毙十分钟!”
就在斐大少又被李大刁民拉上吉普继续颠簸蹂躏的时候,夜色已经悄然降临。
苏州香格里拉大酒店,五个打扮得如同暴发户一般的男人各搂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进大堂。大堂经理已经见怪不怪,这五个土气却一掷千金的男人己经这里住了近两个月,包了四个豪华单间和一个行政豪华套房,两个月里,这五个男人几乎每晚都会搂着不同的女人回来。一开始工作人员也就以为是外地炒房团之类的组团来苏州踩点,可是这些出手小费就是上千的大户白天却极少出门,晚上也只是匆匆出去一趟,然后就搂着各种女人回房间。大堂经理虽然有些狐疑,但这世道,有钱人太多,天知道这些拿麻袋装现金的暴发户会想出什么奇奇怪怪的点子,开房群p被人举报的他都见识过,何况这些人也只是各自回房小打小闹?
电梯里,一个面目猥琐的瘦小男人捅着一个个头几乎比他高出大半头的丰满女人,转过头,一眼讨好地看着一个身材偏瘦却看上去极为精干的男人:“刚哥,要不要玩一龙五凤?”
精瘦的男人左耳戴着一只精致的钻石耳环,在电梯的灯光下格外璀璨,看得被他搂在怀里的风骚*女人连咽了好几次口水。被猥琐男搂在怀里的丰富女人一脸渴望的表情,都是出来卖的,运气也不一样,在这一行做了这么久,哪能还没看出来身后这个戴着钻石耳钉的男人是五个男人的核心,卖相也是五个男人里最好的,其它的四个要么太肥要么太瘦要么太邋遢猥琐,反正是生意是一样做,被猥琐男压在身下还不如陪这个一看就身份不低男人玩玩一龙戏五凤的游戏,反正这样姐妹们也不吃亏。
只是被称为刚哥的精瘦男人对身边四个女人如狼似虎的目光熟视无睹,听猥琐男说完,只冷冷道:“明天要见大客户,今天也别玩得太疯,留些力气对付明天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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